《顶楼上空》 第1章 死局 天空一声巨响,豆粒般的雨点落下,雷电交错,豪华别墅里传出阵阵哭嚎:“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别吓我,小姐!!!” 哭嚎的人是个穿围裙的小女仆,她双眼泛红,驼着个背跪在床边抖个不停,她哭得悲伤常常上气不接下气,但仔细一听里面的情绪复杂,有害怕,有担忧,更多的是恐慌。 才一小会儿,女仆旁边就站满了人,她们同她跪在一起,双手合十,低头机械的祷告着。 “咚咚咚”—敲木鱼的声音沉闷 传进欲碎耳畔,宛如叫醒铃铛逼着她清醒,欲碎摆了摆手,有些无语的摆手叹气。 真是死久了,遇见的鬼都是信教的!!! 懒得睁开眼睛,欲碎就抱紧双臂准备换个方向继续睡。 她本是京城有名的编剧,最近几天刚拿下大奖,指导的电视剧也爆火得不成样,她未来明亮夺目,处处开满玫瑰,处处金光洒下。 早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欲碎却和众多有钱人不一样,她有钱但依旧爱钱,视钱如命是她的人生准则,所以每天熬夜写稿是常态,且一熬就几个整夜从不停歇。 欲碎每天发狠的折腾自己,得了肌腱炎还是要码字,高强度的工作压着她喘不过气,最终她也倒在了银行卡到账的前一天。 因为皮质醇过高进了抢救室,被白大褂推出来时她的灵魂已与□□分离。 七月十五中元节,这是欲碎死后的第二天,因为地府忙着开门,所以欲碎她们这些早死的野鬼可以晚些投胎。 冥界长满了永生花,处处都透露着死寂,同行的鬼差说:“中元节地府门大开,这是鬼魂唯一能去人间看看望亲人的机会。” 欲碎动了心,她想回去看看奶奶,顺便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她,于是欲碎早早就蹲在地狱之门前,看着门缝里的光亮逐渐刺眼。 金光洒下,欲碎视野也逐渐迷糊,她浑身疼得厉害,如针扎了般满是红印。 原来,鬼是真的会见光死 地狱之门彻底打开,门外是一片黑暗,强大的吸力袭来,欲碎看见了双黑手,它死死掐着她脖子,粗鲁的将她拽进黑暗。 “小姐,小姐!!!”又是女仆的呼喊声 半梦半醒间,欲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她,愣了愣神,长长叹着气。 她还是懒得睁眼,随便,扯就扯吧,反正是鬼也不怕什么了 背过身,顺势转胯,娇嫩左脸落下,贴着丝绸布料继续睡。 突然,一股冷风从脖颈直直灌进背脊,凉意涌上心头,随后便响起质问声:“起来没?” 这次的声音比以往的所有都尖了许多,语气短浅,尾音上挑,语速快到有些听不清,但仅仅一句话欲碎就感受到了尖酸刻薄。 “没有”哭嚎的人好似在拉椅子,声线也从最开始的不稳到现在的颤抖,她似乎站起身,随后像鸵鸟样埋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紧接着,欲碎就感觉到头顶的光亮被挡住,发出尖酸声音的人一步步向她靠近:“废物” 那人冷冷笑着,手高高扬起:“啪啪啪” 连续三下,欲碎不睁眼都能想象出巴掌是落在哪里,肯定左脸一掌,右脸一掌,最后是正脸,小女仆踉跄的连连后退,身子一歪就重重摔在地上 “砰”很响一声,还带着点哽咽,本以为她会哭,谁想传入欲碎耳畔的是声恭敬的“大小姐教训得是” 这…… 欲碎左眼皮开始剧烈跳动,她更无语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街坊吵架还能卑微到喊大小姐? 虚眯着眼,由躺的姿势改为趴,欲碎要看戏了,她扬起头,视野里却出现了一盆水,红指甲的手托着盆底,腕骨微微倾斜,后用力拿盆抛向天空。 水有弧度从高处落下时正好是个曲线,它们直直冲向欲碎,不给她留半点反应。 “哗啦”泼在欲碎身上的冷水刺骨,她被浇成了落汤鸡,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唯一不狼狈的就是她眼里的寒光。 欲碎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她不是圣母,没那么大度,她非常记仇且睚眦必报。 什么也没想,欲碎抬起脚就朝泼她水的人踹去,欲碎下脚的角度刁钻,专门对准肚子和膝盖,飞起脚,那人被踹倒在地,后又踩着她膝盖,让她被迫跪下。 才两脚,欲碎当然没解气,她拽着枕头就是砸,荞麦的枕头自带重量更何况这是定制的。 一次,两次,除了脸,欲碎还对准头,一顿乱砸后那所谓的大小姐已经压弯了腰。 心情好的松开手,荞麦枕头又砸到大小姐头上,欲碎慢慢悠悠的走到大小姐面前,弯腰,伸手用力捏住她下巴。 此时,大小姐脸上已有了淤青,眼皮高高肿起,额头还有个大红包,远远看去是胖狗近看则像挨打的猪。 欲碎微微扬起下颚,弯唇耐心的欣赏自己杰作,她神色乖戾,清冷中带了点傲气,低下头她竟发现湿了的真丝睡裙正完美勾勒出她身材曲线,S型,一双美腿又直又长。 偏眸,捏大小姐下巴的手是那样的冷白娇嫩,眼睫长到不照镜子都能看到。 再环顾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冥界已变了模样,灯光晃眼,硕大的化妆桌上是金手镯,二十克拉的红宝石占据中心,随便说说话房间都能听到回音。 “小姐”熟悉的哭嚎,欲碎抬眸的瞬间正好对上女仆泪蒙蒙的样子。 刚被欺负人是她? 欲碎有些迷茫,她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这是在哪里? 退到角落,“滋滋”的电流声传入耳畔,一排排字幕凭空出现在她眼前。 “你好,我的女主欢迎来到强取豪夺的世界,你的未婚夫霍凌是A市的顶级财阀,他一手遮天杀伐果断,唯一的缺点就爱你入骨,甚至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制锁在身边……” 一长串的省略号,欲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文,但短短几行字,欲碎已经想到了那个永不过时的玛丽苏剧情。 世界是她的,作为大女主她要一个人独美了 编剧专业素养让欲碎条件反射,她情不自禁的开始勾画场景,她穿着高定白裙站在世界之巅,顶帅老公单膝下跪,捧着戒指向她求婚。 宛如神女般俯视众生,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真美!!! 突然一声“叮咚” 原本消失的字幕再现,一张空白板上面有两条路,往左一条通往城堡,满地的玫瑰花,阳光明媚又勾人。而右边一条则是水泥路,没有光阴森的,看着诡异又说不出哪里诡异。 再往中间看是一个白色的定时器,正好将两条路隔开,上面有数字但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十,九,八,七,六,五 钟表摆动的声音“滴答滴,滴答滴”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打在欲碎脸上,抬头头顶上正是个炸弹。“七”,“六”,“五”完全与定时器上的时间吻合。 还有五秒,时间就该到了。 欲碎低头,理智的分析情况,五秒,意思只有五秒就炸弹要炸了。 抬眸,在两条路之间稍作犹豫,欲碎最终绝定走最窄的路,毕竟好看的剧本处处是冲突,而冲突过后必是荣华富贵。 欲碎坚定的走进烂路,水泥粘满鞋底,她连拔腿都困难,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跪完全程,映入眼帘的又是一座烂尾楼,扯成两半的红帘子,洒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手腕粗的木棍丢在一边,时不时还有咒骂声。 “贱人” “臭婊子” 欲碎愣了神,她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的专业素养。 这,这怎么和她写过的本子不一样? “咔嚓”欲碎听到了骨头碎的声音,又一“咔嚓”好像是铁砸在了骨头上, 她反悔了,悄悄转身,托着千斤重的腿往回跑。 如果上天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必定走阳光大道洗心换面,她将会以阳光的心态继续前行,什么阴暗潮湿她认都不认识。 腿一伸出去,所有的都晚了,抬头,原本光秃秃的路忽然长满荆棘,出口被堵死,且带刺的藤蔓都有了方向一个劲的朝她袭来。 欲碎被迫回到原位,这下烂尾楼是必须进了。 深呼吸,笔直纤细的双腿没出息地发颤,死到临头欲碎还是抱有侥幸,她虚眯着眼,头默默后转,她在找缝,找有没有可以让她出去的大缝。 藤蔓越长越粗,尖锐的刺差点戳瞎欲碎眼睛,他们似乎有了灵性,逼着欲碎进去。 因为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欲碎被推进烂尾楼,沿着楼梯往上,凄惨的哭腔就越发明显,哽咽中带着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甘。 咒骂声裹挟着,从中欲碎能听到点重要信息。 谁抢了谁的男人,谁又不要谁了,这云里雾里的,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欲碎嘴角上扬,嘲讽地笑了笑,不成器的东西,她倒要去看看是哪个离了男人活不了? 大步往上,欲碎很快就来到了天台,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女人正扯着个漂亮女孩的头发,女孩头颅圆润,肩背轻薄,专看背影都知道气质不凡。 “臭婊子”那女人狠踹了女孩一脚,漂亮女孩不受控的摔在地上,她下巴磕在地上,短短几秒就出现了淤青。 这才是真正的肤如凝脂,但也太过娇弱了,是古代那种养在深闺里大小姐,精通女红,精通琴棋,说话温温柔柔,唯一的缺点就是活不长。 刹那间,欲碎有了保护欲,她大步向前,气势汹汹:“干什么” 这一声吼得坚定,动手的女人缓缓抬起头,试探的目光游走在欲碎脸上,看了会儿目光里就全是轻蔑和嘲笑。 她脸上写满刁钻,抬手扇脸的动作毒辣,麻利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看来,这女人是个硬茬,可她欲碎也不是个软货。 侧眸,正好与女人的目光相对,这烟熏大眼,指甲还是红的,这越看越熟悉,稍微凑进一点,欲碎惊艳地眉毛飞起。 这不就是泼她水的大小姐? 欲碎抿着唇,正想问地上的漂亮姑娘怎么回事,转头,那双狠毒的红指甲就落在了她脸上,指甲嵌进肉里,再狠狠一抓。 有那么一瞬间,欲碎觉得她的脸皮已经被扯没了,五爪印从鼻尖一直连续到脖子,疼得欲碎牙齿都要咬碎。 她真生气了,甩着手就往前冲,管她脸上有多疼,她要弄死这歹毒的大小姐。 欲碎与大小姐扭打成一团,大小姐下手重,欲碎下手更重,很快她就骑在大小姐身上,攥着她头发使劲扯。 她要报仇,不仅是帮她,更帮漂亮女孩。 掐她腰,拧她背,扯她手,只要是能揪的地方,欲碎没一处能放过,用力掐,发狠的扯,等抬头时,那个漂亮的女孩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往左看,一把银白色的刀从她背脊穿透,而拿到的手正是被欲碎坐着的红指甲。 大小姐心思歹毒,刀穿透的位置正好是女孩心脏,从生到死最多不超过两秒,这是深的仇才能做到这样。 欲碎跑到女主旁边,她跪在血泊里,血液染红白裙,可女孩已经没了呼吸,抬眸,红指甲已经改变了方向,而这次的目标就是欲碎。 她拔出剑,锋利的剑刃在光下泛着银光,握剑的手扬起,直直对准欲碎脖颈。 抹脖?这是欲碎下意识的想法,她匆匆后退,弯腰捡起木棍准备与大小姐拼个你死我活。 “哗啦”远处的房屋忽然倒塌,世界如同地震来临般来回晃动,天空变了颜色,所有事物都开始扭曲,地面裂成两半,欲碎重心不稳,头朝下地掉进裂缝。 “叮咚”又是熟悉的字幕凭空出现,欲碎回到了豪华房间,她面前有两个选项,绑定系统或不绑定系统。 欲碎轻笑,当然是绑定系统啦,抬起左手,指尖一点。 悬空的字幕渐渐消去,一张张图片组成连续剧涌入欲碎脑海,陌生的记忆强行灌入,欲碎扶着头痛苦的接收信息,原来这是本玛丽苏小说,而她因为修为不高从地府之门的狗洞里掉了出来,随后被小说的系统捡到并将设为小说女主。 刚才问她绑不绑定系统,就是在问她同不同意当小说女主,如果同意系统便给她记忆,如果不同意那系统就让她死在小说里,随后继续寻找下一个女主。 欲碎无奈了,可另她更无奈的是连续剧的最后一帧画面,那个漂亮的女孩就是小说女主,她被父亲的私生女抢婚也就是那个染红指甲的大小姐,财阀未婚夫变成姐夫,原本属于自己的家产也被父亲送给私生女江灵。 而欲碎刚才所看见女孩惨死的画面,正是未来她要经历。 她提前知道了人生,也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多么可笑,死过一次还得死。 欲碎不解,绑定这个系统的好处在哪?难道就是让她每天过着生命倒计时的日子,像个任人摆布的蝼蚁痛苦等死。 真是搞笑,她欲碎从来就不是乖乖女,从小县城到大都市,从自卑大学生到王牌编辑,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用命拼来的,她从不认命只信自己。 想让她死,那就看看有没有那本事了。 既然是个烂尾小说,那她就给它打乱重写,而她的第一步便是夺权夺势。 夜幕降临,月色之下欲碎站镜子前,她一身蕾丝白裙,浅棕色长发半披着,脖颈上没带任何珠宝,仅仅站在那就让人移不开眼。 她细细端详小说女主的脸,闪着细碎星光的眸子逐渐变冷,现在的她冷白皮肤,是直鼻却鼻尖微翘,头小脸小,一颦一笑都自带清冷破碎感。 偏头,眼尾的泪痣完全暴露在光下,肩颈修长,却少了点匪气,是种柔柔弱弱的美,有吸引力的那种但少了点韵味。 欲碎有些不满,撩起额前的碎发,将长发全部扎起,一个大光明,优越的头骨配合着立体五官,她向前探身,细长的手指撑着镜子,轻笑,漂亮的眸子染上乖戾。 挑眉,表情不屑又孤傲,无形中带着挑衅。 这才对了,欲碎一点点抚摸脸颊,她现在的样子才像瓶致命的毒药,这么漂亮的脸蛋就该写满野心。 “咚咚咚”敲门声急促又无礼 欲碎走出浴室,与穿着华丽的大小姐正面撞上。 “江灵” 大小姐愣了神,似乎没想到欲碎会直呼她的大名,没有讨好,就是在陈述事实。 抬头,欲碎宛如变了个人,她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欲碎懒得说话,径直向床,压着裙摆,缓缓坐下,手撑着下颚,慵懒的看向江灵,弯唇眼里是数不清的蔑视。 她没问江灵来干嘛,因为系统已经告诉她明天要去见她的未婚夫了。 欲碎虽不想和这男人扯上关系,但她得用这男人和父亲谈判,用这联姻逼父亲带她进入公司,所以江灵不是她要找的人。 侧眸,正好对上来找她的父亲。 “爸”欲碎先声夺人,直接了当的表明态度“这宴会我不去” 果然,空气凝结了,父亲举起了拳头却放下,他想发火却没有办法,欲碎本来就体弱,霍家选她也不过是看上她那张脸罢了,现在出了事那这婚指定结不成。 察觉到父亲妥协,欲碎顺势开口威胁:“带我去公司并且还要给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不行”江灵猛地跳出来,欲碎这亲生父亲都还没说话,外人都开了口,看来两人感情很深。 可欲碎丝毫不慌,因为她知道父亲会答应,毕竟和顶级财阀霍家结亲家就等于找了靠山,有资源,有人脉。 换谁,谁都要,父亲毕竟是生意人,这里面的利弊不用欲碎说。 “好”父亲摆摆了手,最后长叹一口气摔门离去。 第2章 霍凌 霍家宴会办得大气,百平方的空地上摆着数十万伴手礼,地下车库是现修的,客床是现买的,就连养的狗也戴着金项链。 金钱的味道充斥着别墅任何一个地方,凡是进来的人都要担心迷路。 宴会厅,一个是结识人脉的好地方,在这儿地位低下的只有生意人,财阀,富豪,名媛少爷数不胜数,他们有些谈玩乐,有些谈合作。 宴会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霍凌,他旁边站满讨好生意人,往后则是他父母,权利的象征。 霍凌无聊地拿着空酒杯,天生上翘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触杯口。 他梳着个背头,极具攻击性的五官暴露在光下,刀削般的下颚带了点方,眉眼深邃,身材优越,高挺的鼻梁上是个半框眼镜,眉尾微挑,表面禁欲实则嚣张。 旁边的生意人叽叽喳喳,不知说了什么,霍凌冷淡的黑瞳突然划过嘲讽,他低下头,扭了扭脖子,穿着薄底皮鞋的长腿猛地横扫。 生意人惹到他了,摔了一跤连站都没站稳就赶忙往外跑,他看霍凌的眼神惊恐,宛如见鬼般,嘴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跑出了门状态依旧没改善,表情僵硬,拦车的手发抖。 这一场面无疑是个定时炸弹,想巴结霍凌的人停下脚步,不想巴结霍凌的人赶紧离开。唯独名媛少爷们早已习惯,见生意人都散去,他们也起了兴趣。 最敢的必须是贺之羽,他仗着自己与霍凌关系好,就开始问霍凌那未过门的妻子。 “病秧子没来?” 霍凌冷冷看一眼,接过贺之羽递来的酒杯,不搭话。 他表情随意,一看就是不关心,见问不出什么,贺之羽只好自己去找,转身,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诶!真是巧了,怎么刚转身就撞见他那病秧子嫂子了 欲碎跟着父亲进门,抬头便看到一个纨绔子弟正对着自己笑,刚想避开,就听到他扯着嗓子喊:“哥,你那病秧子未婚妻来喽!” 刹那间,无数目光定格在欲碎身上,欲碎也懵懵的搞不清状况,呆愣愣的模样落江灵眼里,漂亮得让江灵嫉妒,红指甲狠狠钳进欲碎胳膊,挠出很长一条红印。 欲碎难受地吸吸鼻子,喊疼的声音软糯糯,她仰起头,正好以最可怜的模样对上霍凌眼睛, 她小小一只站着,身上的白裙有些皱,过腰的长发微微带卷,眼尾红彤彤的,像极了被欺负惨的小兔子。 这模样,完全就是坏江山的妖精,说实话霍凌是喜欢的,可他的喜欢带了多种前置词,比如价值替换又或者她值得什么? 霍凌迈开长腿,西装裤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他笑了笑朝欲碎勾手:“过来” 欲碎一懵,歪着脑袋直直盯着,亮闪闪的瞳仁写满猜忌,揪着衣角,怯生生的摆手。 她在拒绝他 霍凌勾起唇角,笑声低哑又带着磁性,这反应可不像传闻里病秧子会有的,看来她也不是特别笨,还知道不听话。 欲碎不动,那霍凌就自己动,俯身弯腰,暧昧地凑近,先是隔着一定的距离视线临摹,从欲碎的眉眼起最后到她粉嘟嘟唇瓣,没有一处是放过的。 抬起手,青筋暴起的手背从欲碎眼前迅速掠过,这是欲碎第一次感受到体型差的恐怖,霍凌连脚都不抬,专凭一只手臂她就被霍凌带到坏中。 欲碎不安地仰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霍凌宽厚的肩膀,她想要挣脱,抵着霍凌胸膛不安分的乱动,可任凭她怎么推霍凌就是不动,甚至更过分了。 他低下头,一手掐着欲碎细腰,一手解着西装领带,只见白皙带粉的指尖穿过领结,捏住一角,随意抽拉。 墨色领带掉地,只扣到第二颗的白衬衫没了束缚,藏在衬衣下的锁骨完全暴露在欲碎眼前,锁骨到肩,让人招架不住的直角肩。 美色的诱惑下,欲碎依旧坚信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低下头,将视线有骨气的定在地上,一个劲的后退,烦躁时还打了打掐着她腰的大手:“放开” 一声低笑,是从嗓子深处发出的不屑“呵” 霍凌压下上扬的嘴角,眼神里的不在乎渐渐消散,眼睫微垂,黑瞳里闪烁着不满。 他从来都是高位者,走哪都有人往上贴,对于第一次主动就被拒绝霍凌当然是有些面子上过不去的。 再次压低身子,强势的与欲碎鼻尖相触:“怎么,都要结婚了还碰不得?” 他气息薄凉,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虽不呛人但对于欲碎这差身体,还是…… “嗯”欲碎本想点头,然后笃定的说碰不得,可才发出个气音,她就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欲碎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让她难受的捏住衣角,她一直埋头看地,好不容易调节好呼吸就又被霍凌抬起了下巴。 欲碎眼睛湿漉漉,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水珠,粉唇嘟起,像是很不满意霍凌这动作。 霍凌懒散挑眉,对欲碎的抱怨装看不见,歪头,长指插进欲碎发丝,掌心托着欲碎圆溜溜的后脑勺,颠一颠,随后耐心看着欲碎摇摇晃晃。 偏眸,随意将欲碎按进怀里,指腹刮了刮欲碎的下颚线,磁性嗓音带着调侃:“对我不满意?” 他胡乱地摸着欲碎脑袋,看着她的发丝与他的西装摩擦,最后起静电炸起。 低低哑哑的笑声带着宠溺,等霍凌玩尽兴后,欲碎的头发已经乱糟糟的了,脑袋地原来大了一倍,配上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人更想欺负了。 欲碎踮起脚,带着怒意对上霍凌眼睛,她牙齿咬紧,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她要报仇的**。 生气地把炸毛的头发理好,欲碎就开始寻找报仇地方。 拼蛮力,她肯定拼不过 所以,得智取 欲碎左看右看,突然眸光一定,顺着锁骨往上看,霍凌的喉结正上下滚动,她看过一个视频,视频里说男人的喉结碰不得,那就是说他那最敏感,轻轻一碰都要感觉。 欲碎有了主意,她抬起手,整个人往霍凌身上凑,环住霍凌脖子,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因为要做坏事,欲碎难免有些心虚,她呆呆盯着霍凌喉结,一处都不敢乱看,见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她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低下头,默默在心里喘气,原以为自己装得很好,殊不知霍凌早就看清了她的想法,只是他也在好奇,她要对他的喉结做什么? 是掐,还是摸? 霍凌急着要答案,偏偏欲碎动也不动。 没办法,他只好自己添把旺火,轻轻抚摸欲碎脸蛋最后用力一掐,手刚放开,欲碎的脸就留下了红印迹。 欲碎瞪大了眼,摸着自己的脸咬紧牙关。 抬头,恨意已占据瞳仁,猛地跳起,双腿夹住霍凌的腰,偏头对着喉结就是一咬。 湿润感传来,霍凌的身影明显僵硬了许多,背脊的肌肉绷紧,手也忍不住攥紧拳头,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欲碎的牙齿在摩擦他的肌肤,也能察觉到欲碎嘴终于的唇珠。 她没用力,又或者她的力气就这么点,咬了许久霍凌还是感觉不到疼,只是酥麻感让他有些难受。 他隐忍的顶着塞,低眸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见欲碎往下坠的举动便急忙用臂弯接着。 许久,怀里的小姑娘卸了劲,软软的趴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连话都没力气说。 歇了会儿,欲碎才歪着脑袋看她的杰作,喉结上有个很小的牙齿印,浅浅的像月牙般。 疼不疼? 欲碎压着霍凌肩膀,指腹抚上牙齿印,霍凌皱起眉头,暗自倒吸了一口气,起伏的胸腔落在欲碎眼里,这就是他疼的象征,她得意地弯唇,甜甜的笑出声。 江灵嫉妒的叫出声,眸光落在前面相拥的两人,她从霍凌脚踝一点点的往上看,西装绷紧的大腿,极窄的腰,勾人的脸,没有一处江灵挑得出问题。 那男人是她的,欲碎凭什么碰 揉一揉脸,露出绿茶微笑,矫揉造作的捂嘴咳嗽,然后一扭一扭的朝霍凌走去。 欲碎安静的看着,表情乖张又带着深意,当她面抢她男人,真当她是死了! 虽然欲碎不准备和霍凌扯上关系,但她也不可能让杀人凶手如愿,低眸看了看戴在腕骨的发绳,摘下,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两鬓的几缕发丝落下,完美的肩颈线条暴露在光下。 欲碎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哪个最美,更知道哪个地方最诱人。 她故意把衣服领口扯松,细细的吊带肩带若隐若现,捏了捏脸,甜美的笑容看得人心颤。 开口:“霍凌” 欲碎故意在喊霍凌名字时带了点鼻音,原本就温柔的声音带了点娇憨,乖乖背好手,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 霍凌笑得张扬,他怎么会没看出欲碎为什么如此反常,不过他不关心,对于欲碎的撩拨他并不排斥,心安理得的接受。 俯身,骨节分命的手护着欲碎背脊,一点点抚摸,是在挑拨又更像在质问,质问她为什么不让碰。 握住欲碎腕骨,慢慢的用掌心包裹,轻轻一拉,两人的距离缩短。 霍凌垂着眸,目光**裸地落在欲碎吊带的肩带上,他不加修饰更不避讳,黑瞳的**正一点点燃烧。 “怎么,这下又投怀送抱了?” 欲碎舔了舔唇,嘴角的笑甜得能溺死人,她没承认也没决绝,踮起脚尖,把漂亮脸蛋送到霍凌眼前,勾着霍凌微微敞开的衣领,指尖从布料划动到他肌肤。 “不喜欢?”她仰起眸,挑眉问霍凌。 绝美容颜无限放大,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把持不住。 霍凌压着把邪火,顶腮,头又低了低,炙热的眸光扫视着欲碎,勾起她下巴轻轻摩搓:“刚才不还不让碰吗?” 他声音哑了好几个度,有点磨耳朵,又有点带着**。 知道霍凌在找麻烦,欲碎也没摆脸色,她偏了偏眸,伸手捏住霍凌耳钉,银白的的十字耳钉被她拽在手上,举到霍凌能看到的地方:“还挺好看的” 她歪头,拿着耳钉的手攥成拳:“送我” 说是在要东西,实则在抢东西,不打招呼,不讲道理,拿着耳钉就给江灵挥手,得意地弯唇,炫耀中带着对自己的夸奖。 撩人于无形,看来他要娶的病秧子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有意思!!! 霍凌压着眉,冷冷笑出声,低眸俯身,摘下另一只耳钉,主动给欲碎奉上:“送你” 第3章 潜规则 “欲总” 一大波浪的女人拿着策划书走出电梯,她低了低头,脸上的笑容谄媚:“欲总会议室已经备好,您看什么时候开始会议。” 欲碎站在父亲旁边,眸光游走在公司的每个角落,从前台看到电梯口,又从楼道看到保安处,最后落在公共区域的无线电视。 一行加粗的大字霍氏集团股票大涨。 转眸,再仔细看看这公司,极简的装修风格,里面的员工听话又买命。 不得不说,面前这烂人父亲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料,他将公司管理得很好,会营销,会经营,看这样子财务那应该很有钱。 欲碎心情大好,毕竟这公司以后是她的,抬起头,抿唇笑的时候正好对上大波浪眼睛。 “这位是?”大波浪声音造作,表情带着嘲讽,摊了摊手,自问自答道:“大小姐的朋友” 欲碎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可更另她恶心的是员工知道私生子,却不知道她这正牌小姐,这女主父亲真是有贱又烂。 欲碎缓步上前,决定给大波浪一个下马威,她伸手拿起女人的一缕头,指腹揉搓,指尖转圈,微微低头,凑到女人耳边:“未来老板都不认识,是不想走了?” 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傲慢,故意的尾音又有点魅惑,指尖点了点女人肩膀,不怀好意的眼神游走在女人脸上。 用力推开她,又在她要倒地的时候拉一把。 两人间的距离缩短,欲碎再次低头,侧身,善意提醒:“妆没打好,卡粉了。” 轻笑出声,猛地推开女人,欲碎在一阵惊呼中走进电梯,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而她也满脸随意。 按下电梯的上升键,把父亲关在门外,独自一人走向高层。 到达顶层,欲碎看到了总裁办公室,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推开门就径直走去,拉开皮质椅子,惬意坐下。 捞起桌上的项目书,慢条斯理的翻看,等着烂人父亲。 “欲总”又是那大波浪的女人,只不过这次欲碎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李秘书好”见外面的人毕恭毕敬,欲碎实在没想到这人都配做秘书,项目甩到一边,坐直身体,撑着下颚等生气的两人。 “砰”门砸得响极了,欲碎挑起眉尾,下巴扬起对烂人父亲示意。 眼神落在空沙发上,微微抬头,无声地叫他坐那。 “你!!!”烂人父亲气得面红耳赤,见他喊不动,欲碎只有在空中写下霍字,弯唇,挑衅地看向父亲眼睛。 眸光薄凉,瞳仁决绝,似乎只要他不同意,欲碎就敢一个去霍家接触婚姻。 拿欲碎没办法,烂人父亲只能憋屈地坐到沙发上,他没问欲碎来公司的目的,自顾自的地签起了字。 欲碎闲得无聊,背着手走到烂人父亲旁边,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烂人父亲他吓一大跳,他慌张用手遮住内容,眼睫瞪得巨大。 欲碎看到好笑,连亲生女儿都要防备,真不知道女主母亲是看这烂人什么了。 不让看,欲碎就坐到他斜上方,翘起二郎腿,眉眼弯弯的盯着他:“明天我来公司上班,给我安排好工位。” 烂人父亲惊得咳嗽不止,缓了好久才问:“你来上班,你会什么?” 欲碎打了打哈欠,回答得理直气壮:“不会” 又一咳嗽,见烂人父亲不愿意,欲碎又开始写霍字,威逼利诱下,他只能问欲碎:“你要去哪个部门” 欲碎左右打量,最终目光定在大波浪身上,双唇轻起,一字一句:“秘,书” 站起身,扯下大波浪的工作牌,放在手心摊开,不在乎耸了耸肩:“我要当秘书” 她目的不加掩饰,说的每一句话都透露野心,秘书,还是当烂人父亲的秘书。 大波浪不禁怀疑欲碎在报复她,可这仅是一小部分原因。 顶替大波浪的位置确实是故意,但欲碎更多的是想早点了解公司,她生前是编剧,对财政,管理,经营等方面一窍不知,所以她得多学,多模仿烂人父亲的生意头脑。 秘书是与他接触时间最多的人,也是汇报工作最勤的,所以这是个很好的岗位。 大波浪本想闹,可看着总裁一声不吭,最终还是收敛了不少,她拿出手机,温柔地给欲碎埋坑。 “晚上和李总,正好可以带这小姐去,看看她能力,也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秘书。” 夜晚,酒吧最热闹的时候,台上的DJ放着炸耳音乐,舞池里是喝醉忘情舞蹈的人。 谈生意到酒吧谈欲碎真是第一次见,打开包间,里面只坐着一个人。 所谓的李总西装紧绷,啤酒肚高高挺起,脸颊的肥肉犹如两个馒头,胖成了球。 他手上没拿合同,面前的酒杯高高堆起,肿眼泡小眼睛,面相污浊,一看就不是好人。 怪不得 欲碎脑海里浮现出大波浪那耐人寻味的表情,原来在这给她下套呢! 欲碎看了看周围环境,找了个离门最近的地方坐下,伸手,强忍着恶心弯唇:“李总好” 李总兴奋的点头,肥胖的掌心变得不老实,本来是握手他偏偏要占便宜。 胳膊伸长,指节用力,瞅准时机,猛地一抓想将欲碎扯进怀里稀罕稀罕。 胖胖的身体因惯性往前扑,可由于蠢笨,依旧没得逞,他扑了个空,下巴磕在桌上,牙齿砸在椅子的靠背上。 “嘶”疼得眉毛皱起,转眸便看见欲碎倒起了酒。 这丫头上道! 欲碎眼瞳蓦地划过狠厉,注意力也不集中。 怎么谈成合同,怎么收拾这色鬼且不留痕迹 见李总急不可耐地起身,欲碎只好先用酒拖延时间,她举酒杯,退到椅子后面,手肘微曲,装得恭敬:“李总,我敬你。” 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这色鬼却一点醉意也没有,他越喝越精神,眼里的**也即将冲出眼眶。 摇摇晃晃的朝欲碎靠近,试图将她逼到角落亲热。 欲碎感到不妙,此时醉意也渐渐上头,她掐着大腿,拼尽全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得赶快抽身。 抬眸,端量着面前的男人,最后眸光一闪,落在他好色的脸上。 不是想要吗,那她让他要个够。 嘴角扬起浅浅弧度,眼里的狠厉不复存在,欲碎心知这张脸对男人的吸引力,更明白这张脸扮可怜是多么具有杀伤力。 解开头绳,浅棕色长发散下,茉莉花的香水 若隐若现:“李总” 嗲里嗲气的声音,配合着害羞去扯裙摆的动作,是个男的都招架不住。 “我们玩个游戏”欲碎故意说不清楚,好让氛围变得暧昧,她从包包里拿出丝巾,隔老远就扔给李总。 食指放到唇瓣上,比出噤声的手势:“李总来抓我,抓到我就跟你回家。” 你家,这个词欲碎在说的时候故意加点颜色,说得李总飘飘然,说得他兴奋。 不问什么,李总用那带香味的丝巾蒙住眼睛就开始摸。 他像头猪样,跑又跑不动,只能拿粗壮的膀子到处甩,嘴里一直喊:“宝贝,宝贝儿。” 欲碎听得恶心,拿起桌上的酒绕到色鬼背好,用力握紧,拿着酒对着色鬼后脑勺比划。 是横着打,还竖着打;是打四十五度方向,还是九十度从哪个角度下手能将伤害放到最大。 犹犹豫豫,欲碎都开始烦了,她累得插着腰,管他哪个方向,头不行就再来下脖子,抬眸,用力一挥。 翠绿的酒瓶在色鬼头上炸开,玻璃洒了一地,血也从色鬼后脑勺涌出,流得很少,看样子是方向有问题。 重新拿一瓶白酒,对着色鬼脖子甩去,瓶子没碎,酒倒洒了色鬼一身。 见色鬼惊慌,欲碎急忙跑到门旁,挤出两滴泪,娇娇滴滴的捂嘴:“李总,你,你流血了。” 她语气慌张,眼睛里是装的害怕,连话都说不清,手都抖在抖,这酒瓶重,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肯定拿不动。 李总本想逞英雄,手慢慢往脑袋后面摸,湿漉漉的,拿到光下一看,真是血。 他被吓得不轻,急忙冲欲碎喊:“打120” 欲碎点点头,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拿出手机,却识不得数,120拨成了110。 “你好” 欲碎故意开免提,乖乖的冲色鬼仰起绝美容颜:“救命” 电话另头已经开始询问地点,欲碎却多给它补了一项:“叫什么名字?” “李明”欲碎愣了愣,皱眉,摆了摆手,自导自演的说:“哪个李,哪个明?” 她瞅了瞅色鬼,电话拿远:“你好的你?” “不是”色鬼急忙否认“李家村的李” 欲碎又装:“礼貌的礼,你要学三纲五常?” 李总无奈了,习惯性的摸摸头,竟发现血已经淌了一地,他大叫,试图抢电话。 欲碎提前预判了他的行为,侧身,重重给了他一腿,边拉开距离边甜甜笑了笑:“要不您给我写纸上” 李总没辙,焦急的他迅速答应。 欲碎目的达到,拿出合同,慢悠悠地走到色鬼旁边,指尖指了指签名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黑色墨水划过白纸,李明两字在甲方处留下印记,救护车来了,欲碎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