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夏】以斯莱特林之名》 第1章 塞莱斯特·艾瑞斯·布莱克 塞莱斯特·艾瑞丝·布莱克,她的名字。 此刻,她正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慢条斯理地把玩一缕卷发,等待着西里斯·布莱克的分院结果。 饿,太他妈饿了。 与一脸焦急紧张的纳西莎姐妹不同,饥饿是塞拉唯一的感受。 她默不作声地打量台上坐着的西里斯布莱克,脑子里把他这些年的光辉事迹过了个遍: 包括但不限于在奥赖恩·布莱克和沃尔布加·布莱克也就是布莱克家族掌权人举办宴会时大声发表反纯血理论,给自己的房间整成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外加麻瓜海报陈列室…… 她突然理解了纳西莎和贝拉用紧张期待的表情拼命压下的一层深深的担忧从何而来。 而这层深切的忧虑正在被证实——西里斯分院的时间有些过长了。边上的纳西莎定力明显不如她的联姻对象,塞拉嘲讽似的看了卢修斯一眼,金发孔雀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也是,布莱克家长子的分院结果怎么不重要呢?大半个纯血圈都与布莱克家息息相关。 礼堂里已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除了斯莱特林,当然,这归功于已经成为级长卢修斯的目光压制。 忽然几道视线隐隐向塞拉瞟来,礼堂里诸位显然想起了两年前某人相似的场景——众所周知,同为布莱克家的塞莱斯特在两年前创下了近几十年最长的分院记录。 当事人平静的一一看了回去,她可太清楚这些人看她的原因了,只是版本不怎么对罢了。 两年前—— 她戴上那顶破旧的帽子,思想被窥探的感觉一下就让她采取了防御机制, 她对这顶帽子用了大脑封闭术。 分院帽试图扣开她给脑子上的这把锁,上的很拙劣,但对付一顶帽子足够有效。 分院帽明显没料到十一岁的小巫师掌握大脑封闭术的可能。它试图软化塞拉的情绪:“我没有恶意,孩子。我只需要看一看你的记忆,了解你的感受,以便给你挑选最合适的地方,让你在霍格沃兹的七年尽可能过得轻松愉快。” “不需要,你直接说斯莱特林就行。”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塞拉的眼睛,她适应着眼前的黑暗。 决绝的态度显然惹了帽子恼火:“哦,真是个固执的小巫师,这可不行。” 塞拉只是坐着保持沉默,此时她倒有些感激这宽大的帽檐了,好像这是一个庇护所,或多或少的遮住台下好奇的视线。 “哦!你不喜欢这样是不是!”帽子少见的起了恶趣味。 “哪样?怎么,你现在又能看见了?”女孩声音中嘲讽的意味加强,“现在不需要我为你开放头脑了?帽子先生。” 分院帽不想说自己只是感知到了女孩情绪的波动,但女孩拉起的长腔表明她并没有被糊弄到。 “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被看到思想呢?难道我会违背契约冒着失信的风险去把你的思想泄露出去吗?” “为什么不呢?先生。我怎么能确保我的头脑某一天不会被放在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我们尊敬的校长先生的办公桌上细细研究呢?” 分院帽的羽毛在帽檐下簌簌发抖,像是被这句带着冰碴的话冻得打颤。 它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用一种近乎气急败坏的语气嚷嚷起来:“梅林的胡子!你这孩子脑子里装的是坩埚底的灰吗?邓布利多校长的眼睛里可没有窥私欲!” “或许吧。”塞拉的声音透过帽檐传出来,像浸在冷泉里的鹅卵石,她放弃了用思想交流的方法,这场无声的交流已经长达五分钟,毕竟一边长时间维持大脑封闭术一边应付帽子不是易事,至少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来说不是,“但我宁愿相信一把不会说话的锁,也不相信任何活物的道德感。” 台下的窃窃私语已经变成了嗡嗡的蜂群。纳西莎攥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袖口,指节泛白—— 她太清楚这个来自旁支的妹妹话里的锋芒来自何处,那是在那对式微到几乎不被家族承认的旁支叔婶的壁炉边,无数个被他们用 Crucio(钻心咒)逼问“纯血荣耀”时磨出来的尖刺。 “好吧好吧!对主导权的强烈把控欲,的确适合那里,”分院帽突然泄了气,它不再试图攻破塞拉大脑堪堪维持住的防御,声音里带着妥协的疲惫,“斯莱特林就斯莱特林!但我得告诉你,你的野心藏在怯懦的壳里,就像把火龙蛋埋在雪堆里——迟早要烧穿冻土的!” “不,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布莱克属于斯莱特林。”这是塞拉最后在脑子里的念头,一个布莱克,一个出身旁支,可笑可悲的布莱克。 帽子被掀开的瞬间,塞拉仰头看向高台上的邓布利多。老人正用那双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望着她,嘴角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可她分明从那笑意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探究——就像学者在打量一只会自己拧瓶盖的家养小精灵。 “斯莱特林!”麦格教授的声音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卢修斯立刻带头鼓掌,银绿色的袖章在烛光下闪着冷光。塞拉站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纳西莎松气的轻响,却没回头。她径直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在布莱克姐妹身边的空位坐下,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百遍。 此刻—— 礼堂穹顶的星星突然亮了几分,照亮了西里斯紧崩的下颌。 塞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橡木桌面。她能听见分院帽在西里斯耳边嘀咕,那些模糊的音节像被施了隔音咒,却挡不住男孩胸腔里翻涌的反抗情绪。 “格兰芬多!” 当这四个字炸响时,塞拉正把一块面包塞进嘴里。麦酒的泡沫沾在唇角,她却忽然笑出声来。 纳西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贝拉特里克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卢修斯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射向塞拉——这个在不合时宜的时刻露出古怪笑容的布莱克,比那个公然叛逃家族的西里斯更让他忌惮。 塞拉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迎上卢修斯的视线。她想起三天前在对角巷,西里斯把一本麻瓜诗集塞进她手里时说的话:“塞拉,别学他们装成石头。” 那时她只是把诗集扔进了垃圾桶。 可现在看着西里斯几乎是雀跃地奔向格兰芬多长桌的背影,塞拉忽然觉得,或许石头偶尔裂开条缝,也不是什么坏事。 分院帽还在台上微微晃动,像是在回味刚才那场短暂却激烈的交锋。塞拉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烤土豆,刀叉碰撞的轻响在喧闹的礼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西里斯,你怎么敢!”塞拉发誓,这是纳西莎这三年以来最不优雅的一次。 她知道,从西里斯戴上分院帽的那一刻起,布莱克主支的裂痕就再也无法弥合了。而她两年前亲手锁上的那扇门,或许也该找把钥匙了。 礼堂外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彩绘玻璃窗,塞拉忽然抬头望向格兰芬多的方向。西里斯正和一个一头乱发的男孩击掌,侧脸在烛光下亮得惊人,他注意到斯莱特林黑发蓝眼的三年级和别人与众不同的温和带笑的目光,冲塞拉回了一个灿烂的笑。 塞拉被他灰色的眼睛里的神采飞扬弄得晃了神,下一秒只觉那边亮丽的金红色过于闪耀,闪耀得灼痛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的刀叉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快得像从未出现过。 她不再看西里斯,转头观察银绿色长桌上今年入学的小巫师,出人意料,在这种时候,分进来的竟然还有几个混血,分院帽是不是老糊涂了,塞拉拧眉看着分院结束不到五分钟已经被排挤的四个混血新生。 两男两女,其中三人棕色发色,除了一个女生格外亮眼,其余两人相貌是平平无奇的那一挂。至于剩下的那个男孩,塞拉的视线在他破旧且不合身的二手袍子上停了一瞬,黑发黑眼,有些过于阴沉了,就像……她顺着男孩的视线看过去——指向格兰芬多长桌上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姑娘,叫什么来着? 边上的艾格尼丝捅了捅塞拉的胳膊,低声冲她耳语:“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还盯着一个混血研究上了?” 塞拉瞥了一眼她手上象征赛尔温家主的戒指,然后下了一个隔音咒:“亲爱的,可不是所有人拿继承权都像你一样顺利,总得找几个助力不是吗?” “靠——这几个自身难保的混血?!梅林的胡子啊!”艾格尼丝显然被她的想法惊到了,都没顾得上那句调侃十足的“亲爱的”。 “劳驾收收你的声音,小姐。”那几个混血的确有用,但夺取继承权当然不是仅靠自身难保的混血,塞拉没法向室友解释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而且原因傻逼到那个黑发黑眼的混血像极了来霍格沃兹上学之前的自己——旧坩埚、旧袍子、手臂被重物击打的於痕,还有不看那个格兰芬多麻种女巫时阴沉沉的表情。 “你觉得,我要取得继承权敢用核心圈的纯血么。”她发出一声叹息,示意室友扫一圈长桌最顶端的人: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卢修斯·马尔福,以及贝拉的联姻对象莱斯特兰奇兄弟,特拉弗斯一众。 她怕不是第一天用纯血搞小动作第二天布莱克主支就能收到她不安分的消息。 好在贝拉特里克斯已经七年级,说不定会因那位大人的安排提前毕业,卢修斯也已经六年级,最小的五年级的纳西莎对这事一向不感兴趣,这么一算,她把手伸向高年级纯血圈只再需忍两年。 啊,真是一个令人愉悦的想法,塞拉心情大好,顾不得低年级冲这边几道好奇的视线,给松饼上浇了一层厚厚的枫糖浆。 第2章 第二天 布莱克家四姐妹第二天早餐时都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只是原因嘛……大家心照不宣,斯莱特林一众上下无人来触她们的霉头。 贝拉和纳西莎自不必说,为西里斯公然叛逃耗尽了心神,至于安多米达,塞拉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她和一个赫奇帕奇六年级的眉来目去, 麻瓜种,呵呵,只怕来年仅次于主支的布莱克会乱成一锅粥。 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斜对角一位弗利的安慰,塞拉接过他递来的一盘切好的橙子。 艾格尼丝冲室友的不要脸行径翻了个白眼,她和塞拉一个寝室三年,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塞拉为家族出了个格兰芬多操心,她可太清楚这位室友的黑眼圈是怎么来得了,只怕是泡了一晚上**区研究点不该研究的东西。 “亲爱的艾洛,翻白眼可不是一个淑女的行为啊。”塞拉转手把橙子送给了艾格尼丝,被艾格尼丝直接用了清理一新。 艾格尼丝被塞拉仿照她姑婆的语气弄得一阵恶寒,只是苦了斜对角那位送橙子的弗利。 “他干嘛冲你示好?他不会暗恋你把?!” 上魔药课的路上,艾格尼丝挽着塞拉的胳膊嘀嘀咕咕。 “谁知道呢?”她想着昨晚在**区关于绝望药剂的记载,不能用手或咒语舀起、穿透、消灭或分离,只能以饮用的方式耗尽,配料是……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艾格尼丝不满道。 “好啦,我错了艾洛,”塞拉连连哄室友,艾格尼丝倒是提醒了她,那个弗利……她皱起眉,似乎从上学期开始就有些殷勤的势头。 “你有没有往这方面打算?”艾格尼丝好奇地看向室友。 除去布莱克这一姓氏优势,塞拉的外形条件有些过于出众了,她的父母都是黑发,不同于贝拉父母生着生着就没墨了的生育方式,她完美继承了布莱克家卷曲的黑发,并拥有曾出现在高祖母身上的深蓝色的眼睛,这些年也有不少爱慕者,只是大多畏于她狠厉的行事风格而鲜少有人真的去做,像弗利这样大大方方表露出来的还是第一个。 她回想起来这位四年级弗利的样子以及他背后的弗利家族,沉吟半晌。 如果说她的父母是混的比较差的纯血,那弗利家就是纯血的底层,以至于家族只剩下出美人的名声。 唔,美人。 她仔细想了想弗利的那张脸,金发碧眼,和某只铂金孔雀在外貌上不相上下,身份也过得去,弗利家主支小儿子,没有继承家业的需求,适合入赘,不过弗利家也没什么好继承的东西罢了。 这样一看,他还真是合适,只是个人能力上面…… 塞拉同艾格尼丝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做好,赶在斯拉格霍恩来之前道:“我并不想嫁给一个除了脸蛋和姓氏之外一无是处的草包。” 而且,嫁给谁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她想起贝拉和纳西莎的联姻。就像当初分院注定会分进分进斯莱特林一样。 艾格尼丝在配置药剂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在斯拉格霍恩的巡视下只得作罢。 “完美的制作!斯莱特林加十分!”他停留在二人桌边,药剂已经成了翠绿色,在玻璃瓶中闪着粼粼的光,塞拉看着瓶中的绿,不免想起了另一种绿色药剂,思及光是配方已经洋洋洒洒占了两页羊皮纸和制出成药需要花费的金加隆,她眯了眯眼,随后扬起一个微笑道:“教授,您今天是否有空,我想课后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当然当然,”斯拉格霍恩扶着海象一样的肚子道,“晚上七点,到我的办公室。”他对塞拉印象很好,聪明好学的全O优等生,出众的家世和容貌,还是自己学院的,“代我向布莱克家主问好,布莱克小姐。” 他为想到将来自己收藏品中可以加入最闪亮的一个兴奋得打了个寒战。 “我的荣幸,先生。”她礼貌地笑道,算是对他最后一句话的回应。 “你怎么做到能比伯斯德他们快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艾格尼丝被她一通操作整的目瞪口呆,早忘了自己开始时想说什么。 她在魁地奇选拔上被米考恩·伯斯德抢了风头,落选后一直耿耿于怀。 此刻领先同样擅长魔药的伯斯德一步已经高兴地快飞了。 她半压着声音可还是被边上的伯斯德一组听见了。 这就显示了在一些时候使用闭耳塞听的重要性,塞拉暗想。 只听伯斯德讥讽道:“赛尔温,你就一辈子躲到布莱克的后面吧,要是没有布莱克,你怕是连坩埚都要炸了。” 到底是忌讳布莱克的行事风格,伯斯德没把塞拉骂进去。 只是他一捧一踩的离间方式,还是踩了塞拉的线。 “伯斯德,你听我们说话的功夫就足够想想蛇牙是不是辗碎更容易起效果。” 对方是伯斯德板上钉钉的家族继承人,作为二十八纯血最核心的三大家族之一,塞拉不想多一个敌人,因此,她只是冷了声调,不咸不淡的怼了回去。 不高兴,但也给了提示,这事就算过了,伯斯德看她一眼后转过了头。 “我朋友的就是我的,伯斯德,这种关系你肯定不懂!”艾格尼丝丝毫不被他的话影响,冲伯斯德骄矝地一扬下巴。 塞拉余光关注着伯斯德的反应,却见他一声不吭地红了耳朵。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室友一眼,原来伯斯德之前处处和艾洛作对竟是存了这个心思。 魔药课很快结束,塞拉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堵她的纳西莎。 示意艾格尼丝先行离开后,塞拉快步走过去问道:“西茜,发生什么事了?” 纳西莎脸色苍白道:“沃尔布加婶婶今早给西里斯发了吼叫信。” 早餐的时候?塞拉皱眉,她怎么没印象? 纳西莎见她一脸莫名,解释道:“你走的比较早,走的晚的整整一个礼堂都在看布莱克家的笑话。” 这倒是,塞拉一向是第一批来礼堂的,而格兰芬多们……她的表情微妙了一下,根据刻(科)板(学)印(数)象(具),她想了想第一节课开始时那位格兰芬多三年级一手三明治一手课本,风风火火跑进教室差点一头栽倒斯拉格霍恩的肚子上的场景,保持了沉默。 不过,就算是全校都在看西里斯乃至布莱克家的笑话也不至于让纳西莎第一节课后就一脸惨淡地来找自己,她看着纳西莎,等着下文。 金发的女级长对几道探究的目光用眼神冷冷地扫了过去,随后她也注意到二人谈话的位置太过明显,便扯了塞拉一起朝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走去:“贝拉传话说……关于西里斯的分院结果……那位大人知道了,对布莱克家很生气。” 塞拉忽然理解为什么今天是纳西莎来找自己了,贝拉一心扑在那位大人的“伟大的事业”上,成了狂热的信徒,塞拉肯定如果那位大人一声令下,她会毫不犹豫地为他献上整个布莱克家;而安多米达,正陷入所谓的爱情,此刻估计唯一在筹谋就是怎么逃离布莱克 。 塞拉在心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如果说有谁真的在意家人高于一切,那就是面前这位佯装高傲的女巫。 “西茜,事到如今,要么西里斯认错,要么让沃尔布加婶婶解除西里斯的继承权。” 纳西莎咬了嘴唇:“卢克也是这么说的,但……”她丧气地摇摇头,“西里斯他不会听我的,塞拉……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不然这样下去沃尔布加会把他除名的!” 塞拉盯着纳西莎的眼睛,没有放过里面的任何一丝情绪,她几乎要为面前这位女巫着迷了——纯粹的,不混杂任何一点利益的担忧。 啊,是这个样子吗?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思虑,为他的选择焦急,为他的处境难过。竟然是这样一种感觉?这是亲情所在吗?她欣赏着纳西莎的表情,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学着,把自己的表情调整成相似的样子。 “好,我会去找他谈谈,”塞拉停到旋转楼梯口,再往上一层就是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了,“当然,是如果他肯听我的 。”她补上后半句话。 虽说觉得没什么回转的余地,她还是决定在午餐时如约找到西里斯谈谈,几个相熟的同学纷纷打趣说她今天在餐桌上呆的时间足够长。 那可不么,她得等到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四位打打闹闹用餐完毕,然后再拿出数以百计的耐心劝其中之一好好处理烂摊子。 艾格尼丝没问纳西莎究竟和塞拉说了什么,朋友之间不主动过问对方家事,除非对方自己提出,这是她和塞拉保持闺蜜关系的重要准则。 与此同时,塞拉见西里斯似乎已经吞下了最后一口牛排,遂起身朝格兰芬多走去。 西里斯虽说在分院后就知道一定有一场谈话甚至是更糟的东西在等着他,但看到来人是塞拉是还是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他边上那个第一天和他击掌的男孩把没说完的半截话停住了,另外一个有一双绿豆一样眼睛的矮小男生险些没用南瓜汁把自己呛死, “哦,得了彼得,收收你那副样子,我表姐是来找我的。”西里斯一边躲避从那个叫彼得的男孩杯子里溅出来的南瓜汁,一边站起来道。 “西里斯,她是你表姐?!”一头乱发的男孩不满地推了推眼镜,“刚刚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他大概还没料到自己刚说了什么,只听下一秒—— 塞拉从他们面前的长桌上拿了一个甜甜圈,懒洋洋地开口:“哦?这位先生,劳驾告诉我这个不知情人士……你们刚才是在谈论我么。” “詹姆……”西里斯为好友智商突然下线一阵无语。 想到自己在塞拉来之前在餐桌上的讨论,呃……那些关于当事人那些或真或假的传言,詹姆·波特一阵心虚,背后说别人闲话不是勇敢正直的格兰芬多所为,而且讨论对象是自己好兄弟的表姐,这就十分尴尬了。 他顶着剩下两位好友惊恐的目光,磕磕绊绊地和塞拉解释:“呃……布莱克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西里斯的表姐……我以为,他的斯莱特林亲戚都是用吃人的目光看他的那种……”比如西里斯和他提到的贝拉特克里斯和纳西莎。 这算什么解释啊……对面长了一张好学生脸的那位看着詹姆·波特,目光颇为不安。 塞拉饶有兴趣的咬了一口甜甜圈,啧,草莓白巧味的,甜的有点腻人, “所以你们刚说什么了?让我猜猜……是格林格拉斯躺在医疗翼一年后被转去圣戈芒,还是休伯特兄妹从霍格沃兹退学转去远在美国伊法魔尼?” 她看着詹姆·波特,但并没有生气或像旁观者以为的拔出魔杖,甚至眼神几近宽容。 “布莱克小姐,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并没有生气?”詹姆犹豫地说。 “当然,波特。向前辈打听一些陈年趣闻并没不是什么错事,”塞拉对着剩下半个甜甜圈用了清理一新,“如果你在向你的格兰芬多小伙伴们讲述时少加上几句‘邪恶的斯莱特林’类似的点缀,我或许能再高兴一点。” “那……”是不是真的?关于她或真或假的传闻。 塞拉看出他想问什么,打断他的话说道:“但有一点我需要告知你,在背后议论我的时候,你就失去了当面问我的资格。”下次当面问我,而不是在背后嘀嘀咕咕加上一堆臆想的修饰词再在当事人找上门时模糊取证。 她不再看波特,拍拍西里斯的肩示意他跟自己离开:“现在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第3章 第 3 章 西里斯把离开时好兄弟“自求多福”的口型抛之脑后,他们走到斯普劳特的温室后停下。 “我……” “我……” 二人同时开口,最终塞拉率先停下:“你先说。” “我没想到是你来劝我。”西里斯说完就有些后悔,他看到他的谈话对象露出惊诧的表情。 “不然呢?你以为会是谁?”塞拉收了表情看傻子一样地说,“你能想象贝拉特克里斯找你好好谈话而不是直接用魔杖给你来一个钻心剜骨或者用夺魂咒让你服从沃尔布加乃至黑魔王的命令?这样的确更能永绝后患不是吗?” “可我没做错任何事!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变得不像块石头、只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她打断西里斯刚刚像只梗着脖子的公鸡一样嚷出来的话。 西里斯说不出话来了,他盯着塞拉的蓝眼睛,她有着和他一样的黑色卷发、深色眼睛、苍白的皮肤以及相似的想法和处境,在她的身上看不到贝拉的疯狂和纳西莎的高傲,没有任何布莱克家其他人令他讨厌的特质。他有些不明白,又有些痛苦:“你明明知道……可为什么……为什么……” 塞拉改变了强硬的态度,她看着低她一头的弟弟,这位如无意外将来布莱克家的家主。 她理解他的痛苦,但恕她不能赞同他的做法。 “西里斯,你知道将这些想法付诸实践的后果吗?” 黑发灰眼的男孩抬头看着她:“最严重也就是我会被布莱克家除名。” “现在还到不了这一步,但你若不改变做法,实现这种假设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只是对你而言。”塞拉轻轻笑了一下,没想到男孩的想法是如此简单纯粹。 令人艳羡。 “我不是来劝你和沃尔布加忏悔的,”她从男孩的痛苦声调中抽离,甚至冲他耸了耸肩,“我只是代他们传达。” “但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布莱克家的现状。”塞拉看着西里斯的眼睛一亮又迅速暗下去,换了一种说法,“我能先听听你对布莱克家的看法吗?” “哈!自诩高贵的纯血主义拥护者,黑魔头效忠者预备役,邪恶的斯莱特林流水线,”他终于有机会把心中郁气一吐为快,只是在最后一句卡了壳,慌忙找补道,“当然,塞拉,我不是说你。” 塞拉温和地笑笑:“没关系,但我要指出一点——你狭隘了,少了关于布莱克家在社会上的看法。”想要让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幼童理解社会与生存的概念有些困难,她尽可能的捡好懂的方面说。 “提起布莱克,别人会想到什么?只有所谓的高贵姓氏,和可怖的食死徒预备役的名头,”塞拉循循善诱,“但提起马尔福和伯斯德呢?” 大家第一印象会是是什么?是马尔福家撑起半个魔法部的富可敌国;是伯斯德在政界的繁荣昌盛。 同为三大纯血,为什么只有布莱克倾全家之力,甚至不惜售卖儿女去支持黑魔王所谓的纯血荣耀? 西里斯想到纳西莎和卢修斯的联姻,贝拉被蛊惑着和莱斯特兰奇定下的婚约,雷古勒斯从会说话起就被教导着要为黑魔王的伟大事业奋斗……他虽行事鲁莽,却不是傻子。 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布莱克家依靠这些老古董一般的名头过活,靠着祖上积累起来的庄园田地,期望着用儿女换得黑魔王的空头支票。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少年没了声响:“你想告诉我,我的这次反抗,会偿还在每一个家族成员身上,是么。”疑问句,陈述句的语气。 “但……我不想像他们一样活着,塞拉,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他看着塞拉,眼神像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塞拉无法做到接下这样炽热的眼神,她仿佛被烫到了一样,西里斯把求救信号发送给自己,她并没有料到这个结局。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也是。至少目前没有。”谈话还要继续,她能做的只是在时间沙漏的尽头给出了这个并不尽如人意的标准答案。 要么除名,要么服从。 这是他短期内的唯二选择,塞拉救不了他,她自身难保。 “如果你坚持鱼死网破,那可能要为今后的生活做打算了。”比如日常吃穿用度,比如能否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桩桩件件都是西里斯这个少爷没有经历过的,他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在此时此刻? “或者……你能找到一个帮你的人,”塞拉冲他眨眨眼,充满诱导意味地说,“比如,某位和你所见略同的叔叔。” “你是说!”霎时,西里斯像是饮用了过多的欢欣剂一样,塞拉觉得此刻给他一把飞天扫帚他就能绕霍格沃兹一周。 “那我现在就给阿尔法特舅舅写信!” 塞拉把急匆匆就要冲回去的少年一把薅住:“慢着,你打算怎么写,总不能是一张口就问他能不能资助你吧。” 西里斯的反应告诉她,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塞拉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住了,这劝熊孩子的活以后还是留给纳西莎他们干吧,这样说和直接问人家要钱有什么区别?! 她不知道阿尔法特会不会觉得他外甥真性情,反正她是夸不出来。 “先说你的处境,再问他有没有什么建议,最后告诉他你离开布莱克家的决心以及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波及家族。” “记得,先把你妈那边安抚好,阿尔法特现在远在法国,信寄不了那么快。”塞拉交代完就把这个不省心的给塞回了狮子窝。 先让西里斯暂时屈服换取家族成员不被迁怒,再用他不再激进的行为使家族麻痹,趁机取得阿尔法特的支持与资助,然后顺理成章叛逃出家族。 同时,塞拉向纳西莎以及她所代表的布莱克家族的主支进一步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怎么不算双赢呢,她小心翼翼德掏出一个龙皮袋子,趁着和西里斯谈话的机会从温室里割下的一节毒触手,心情很好地看着这截脱离主体的植物慌里慌张地扭来扭去,然后把它用漂浮咒扔到了玻璃罩子里。 感谢家务魔法,塞拉使出类于小火炖煮的方式给玻璃罩子加温。 毒触手在罩子里张牙舞爪,把玻璃罩打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塞拉恍若未见,只是把一点点温度调高——毒触手动一下,温度高一点,经此数轮,毒触手学乖了,缩在罩子中心一动不动,等塞拉打开罩子时它更是摇了摇尾巴尖卖萌。 下午第一节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因为不想感受课堂上昏昏欲睡氛围,塞拉索性直接翘了课驯养新得的小宠。 四十分钟飞快,等到计时器开始尖叫时,塞拉已经让这段毒触手认可了它的新名字——加尔平。 加尔平听话地缩起尖刺,伪装成普通的绿色藤蔓,在塞拉示意下变成手环一溜烟盘上她的手腕。 她想养一个宠物的心思很久了,但不能是猫猫狗狗,任何没有自保之力的动物都会成为莱斯特·布莱克和奥蕾莉亚·布莱克钻心咒下的亡魂,也就是她的父母威胁她时的软肋,而加尔文这样的则不同,她冲手腕上的小东西一扬眉,小东西直接在原本的绿藤上蹦出来了朵小花。 向魔鬼网一样善于伪装的毒触手,毒性强烈且不会像魔鬼网一样泛滥成灾,完美的宠物和帮手。 塞拉心满意足地离开寝室,第二节课是古代如尼文,她在通往教室的路上,却被前方一阵嘈杂拦住了脚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四人组嘴角不禁抽了抽,正准备迅速换条路离开,目光却被和他们对打的身影吸引——这是? 斯莱特林新生里那个一脸阴沉的混血? 三大纯血是我编的,伯斯德政界地位斐然是私设。 然后,让我们喜迎小教授入场[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 “塞拉!”四人组显然尚未拥有眼色这一东西,其中以她的好弟弟尤甚。 躲不过去了……塞拉被叫住后在心里暗叹,这算什么,霸凌现场的VIP观看席么? 这便宜弟弟不会是四打一还想找自己当外援帮忙吧?! 那个混血到是没闲着,趁几个人分神一个火焰熊熊就甩了过去,四个人的袍子烧了个外焦里嫩。 领头的西里斯因为站位靠前,连领带都未能幸免。 四个人焦头烂额地扑灭往上蔓延的火舌。 塞拉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四人,想扔一个清泉如水过去却在余光瞥见黑发混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恨意的眼神时停了动作。 “劳驾,先生们,不要只在欺负人的时候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她最终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丢下一句嘲讽。 黑发混血听到她的话有点意外,想来她和西里斯布莱克的关系和那些真真假假的恶名一起传了出去。 她没理会四人组不可置信的声音和对她“偏帮”斯莱特林混血的谴责,在看到几人终于想起来用魔杖灭火时干脆地抬脚离开。 “斯内普先生,”她扭头看到仍在停留在原地的混血,“不跟上么?” 男孩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头跟过来。 “为什么帮我?”斯内普的头始终没抬起来。 “我以为这问题你要憋一路呢,”塞拉笑着调侃,看着男孩像是恼羞成怒而有些涨红的耳尖,她叹了口气道,“你就当我们都是斯莱特林吧。” “一个到哪都备受歧视的混血斯莱特林?”斯内普直视塞拉的眼睛,语气因为怀疑带了点刻薄感。 “先生,至少说句谢谢吧。”塞拉已经数不清这是她今天第几次想叹气。 斯内普刚刚还很足的气势被她这么一戳一下就没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情不愿的“谢谢”。 塞拉愉快的回了一句不客气,这多好,岔开了斯内普硬要追问的原因, 她总不能说,哦先生,因为我穿过和你一样破破烂烂的袍子,当初怀里抱得是和你一样的二手书,我和布莱克家其他几位不是一个境遇,对我那便宜弟弟也没什么深厚的手足之情。 这多不合适,她慢悠悠地欣赏小男生藏在发帘之后的窘态,然后把手腕上蓄势待发的毒触手按了回去, “加尔平,老实点。” 不咸不淡的威胁在让小宠老实的同时惹来了斯内普诧异的目光。 “你是……在和什么说话?” 塞拉拉开袖子,给斯内普展示了训狗……啊训毒触手功夫。 注意到男孩充满惊奇的眼神和跃跃欲试的手,她不动声色地解释:“它还没被养熟,可能会伤人。” 言外之意:不想死就把你的好奇心揣回肚子里。 “我刚让它老实点就是因为它想对你动手来着……”塞拉摸摸鼻子,违反校规养宠这一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 “不过等下星期可能就养好了,到时候给你带两天玩玩,”她观察在斯内普的神态变化,呦,这不是会阳光开朗有表情么,塞拉顺便威胁了加尔平一嘴,“你说是吧,加尔平?下周你就能学会乖乖听话了,对不对……” 毒触手不知道想起了哪段独特回忆,连连冲二人摇尾巴尖,又在塞拉的微笑里“咻咻”崩出来两朵花以示友好。 “它的攻击度……到什么程度。”斯内普犹豫道。 塞拉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斯内普先生,我提醒你,别想着用它对付波特他们。” 开什么玩笑,用她的违禁物品制造事端,毒触手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斯普劳特和庞弗雷又不傻,万一把波特他们弄出来什么毛病,再再顺藤摸瓜到她身上,她和斯内普吃不了兜着走! 斯内普被看破心思,面上又是一囧。 “会死人的那种……”塞拉丝毫不觉得把杀伤力这么大的东西随身携带有什么不对,直到斯内普面色扭曲地向她提问。 “我假设你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布莱克小姐。” “哦,多谢提醒。不过把它放在寝室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重点是把它放在哪么?!初入学的斯内普表示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我相信以布莱克小姐的优秀的能力,定是对管住这东西的方法颇为了解。” “这个嘛……”她总不能说她目前对加尔平的训练就是为了让它脱离传统意义上那些“管住它的方法”的辖制。 “目前还是有方法的,”看到对面缓和的脸色,塞拉在心里补了一句,之后就不一定了。 “那怎么去……”斯内普眼睛亮了起来。 塞拉直接手动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食指竖在二人中间:“斯内普先生如果感兴趣,不妨去自己找找答案,据我所知,霍格沃兹的图书馆能提供给你很多东西。不仅仅止于小小一个毒触手的处理方法。” 比如下次再遇见波特一伙,如何更有效的自保,在绝对的人数劣势面前得以以平等的姿态反击。 斯内普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短暂的沉默后,说了声谢谢。 这次是心甘情愿地道谢。 但离嘴唇不到半尺的手指显然给他带来了新的窘境,斯内普在塞拉停在教室门口准备结束这次谈话的时候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 “你可算是来了,”艾格尼丝瞪视着自己的室友,“老实交代,你干嘛去了!” “联络了一个新来的混血。”塞拉不欲多说,瞥了眼艾格尼丝的书页,装作全心全意地投入课堂。 “这部分你学过了,”艾格尼丝被她的不要脸震惊到了,“你连我都教会了。” “回答几个问题总能加分嘛……”塞拉笑眯眯地接过话茬。 她今天的日程很满,下课后去拿着问题拜访斯拉格霍恩,然后就地借个空教室看看能不能成功制作, 虽然她抱的希望不大就是了。 等熬制完应该会很晚了,她准备直接无视宵禁到**区继续她刚刚开始的研究, 顺便解救一下那位可能因第一天夜游,而遇上某些麻烦的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