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探鬼镇》 第1章 雾锁青乌镇 七月半的鬼节刚过,一场连绵的阴雨就把青乌镇裹进了湿冷的雾气里。国道旁的路牌锈迹斑斑,“青乌镇 5km”的字样被雨水晕开,像溅在纸上的血。 林深踩下刹车,越野车的雨刮器疯狂摆动,却刮不散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雾。副驾驶座上的苏晚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里是关于青乌镇的最后一条新闻——2018年,镇上最后一户人家搬走,理由是“夜夜听见唱戏声,还有穿红衣裳的女人敲窗户”。 “确定是这儿?”后座的赵磊探过身,手里攥着个开过光的护身符,“我爷爷说,这种百年空镇,晚上连狗都不敢靠近。” “不然你以为‘寻异社’的年度挑战是闹着玩的?”驾驶座旁的陈默叼着烟,吐出的烟圈在车窗上凝成团白雾,“找到传说里的‘姻缘祠’,拍张带红绳的照片,咱们就能拿赞助商的奖金。” 寻异社,七个来自不同城市的年轻人因对灵异事件的兴趣聚在一起。除了开车的林深、做资料整理的苏晚、胆小却爱凑热闹的赵磊、烟不离手的陈默,还有擅长户外生存的李野、随身带罗盘的风水师周棠,以及总抱着相机的摄影爱好者孟瑶。 “看,前面有光!”孟瑶突然指着前方,雾气中隐约透出一点昏黄的光,像鬼火般摇曳。林深重新发动车子,缓缓往前开,直到一座破败的牌坊出现在眼前——牌坊上“青乌镇”三个大字掉了半边,剩下的“青”和“镇”被雨水浸得发黑,檐角挂着的铜铃早已生锈,风吹过只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 车子刚进镇口,引擎突然熄火。林深试了好几次,钥匙拧到底,仪表盘只发出“哒哒”的空响。 “不对劲。”周棠打开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死死指向镇中心的方向,“这地方的气场乱得很,像是有不止一个‘东西’在。” 李野扛起登山包,抽出腰间的工兵铲:“别耗着了,先找个能避雨的地方。我看前面那座祠堂,说不定就是咱们要找的姻缘祠。” 众人收拾好东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中心走。青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每走一步都打滑,两旁的老房子门窗紧闭,门板上的春联褪色成了灰白色,风从门缝里钻出来,发出“呜呜”的哭声,像有人在里面叹气。 孟瑶举着相机,镜头扫过一栋挂着“戏台”木牌的建筑。突然,相机屏幕里闪过一个穿戏服的影子,水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等她再定睛去看,影子又消失了。 “你看到没?”孟瑶拉了拉苏晚的胳膊,声音发颤,“刚才有个穿戏服的人,在戏台上……” 苏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戏台的屋顶塌了一半,台面上积满了落叶和雨水,哪里有半个人影。“可能是雾气的错觉吧,这地方光线太暗了。”她嘴上安慰着,手却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一行人走到镇中心的祠堂前,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姻缘祠。祠堂的门楣上刻着“王家祠”三个字,门框上挂着的红绸早已褪色发黑,像干涸的血痂。祠堂的大门虚掩着,风一吹就“吱呀”作响,从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香灰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胭脂气。 “不对啊,资料里说青乌镇的姻缘祠在镇中心……”苏晚皱着眉,低头翻看平板电脑,屏幕突然闪了一下,所有关于青乌镇的资料都变成了乱码。 “别找了。”陈默推开门,祠堂里的光线昏暗,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两个牌位,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先进去躲雨,等雨停了再找。” 众人刚走进祠堂,身后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上,无论怎么拉都拉不开。周棠的罗盘指针突然停止旋转,直直指向供桌后面的帷幕——帷幕上绣着一对红色的鸳鸯,鸳鸯的眼睛却是用黑色的线绣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颗盯着人的眼珠。 “谁在那里?”赵磊的声音发抖,护身符从手里滑落在地,“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帷幕轻轻晃动,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从里面走出来。她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发间别着两支珍珠发簪,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手里还拿着一团红色的线。 “你们是来求姻缘的吗?”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像浸了蜜,“我是这里的招缘女,能帮你们牵红线哦。” 林深皱起眉,他总觉得这少女不对劲——青乌镇已经空了五年,怎么会有活生生的人在这里?而且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不像是现代的款式。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林深挡在众人面前,目光警惕地盯着少女。 少女眨了眨眼,笑容更甜了:“我叫花魉,一直在这里啊。你们看,这是我编的红线,只要把它系在手腕上,我就能算出你们的姻缘啦。”她说着,举起手里的红线,红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有生命般轻轻摆动。 周棠突然拉住林深的胳膊,压低声音:“别碰她的线!这线不对劲,有阴气!” 花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姐姐是在开玩笑吗?这只是普通的红线而已,怎么会有阴气呢?”她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胭脂气更浓了,“你们是不是不信我?那我算给你们看呀——这位戴眼镜的姐姐,心里是不是有个喜欢的人,却一直不敢说?”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白,她确实喜欢一个学长,却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还有这位抽烟的哥哥,”花魉的目光转向陈默,“你是不是总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穿黑衣服的人,一直在追你?” 陈默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他猛地踩灭烟头,眼神里满是震惊——这个梦,他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做,从未跟别人提起过。 花魉笑得更开心了,手里的红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我没骗你们吧?只要系上我的红线,我还能帮你们实现愿望哦。” 赵磊咽了口唾沫,往前走了一步:“那……那你能帮我算出,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吗?” “当然可以。”花魉说着,拿起一根红线,就要往赵磊的手腕上系。 “别碰!”李野突然挥动工兵铲,打向花魉手里的红线。红线被工兵铲斩断,掉在地上,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灰烬,散发出一股焦臭味。 花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的眼睛慢慢变红,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你们为什么要坏我的事?我只是想帮你们而已!” 祠堂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供桌上的牌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帷幕后面传来“滴答”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滴血。 “快跑!”林深大喊一声,拉起苏晚就往祠堂的后门跑。众人也反应过来,跟着林深往后门跑。 花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根红色的线从她指尖飞出,缠在了赵磊的脚踝上。 赵磊突然觉得脚踝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只见花魉正朝着他笑,眼睛里满是血丝。 “你……你别过来!”赵磊拼命往前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根红线。红线越收越紧,勒得他脚踝生疼,像是要把他的骨头勒断。 “赵磊!”孟瑶回头想去拉他,却被陈默拉住了。 “别管他!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陈默用力把孟瑶往前推,自己则回头看了一眼赵磊——赵磊已经被红线拉得倒在地上,花魉正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手里的红线越来越长,像一张巨大的网,要把他整个裹住。 众人跑出祠堂的后门,发现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藤蔓的叶子是黑色的,上面还挂着水珠,像是眼泪。 “赵磊他……”孟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刚才回头的时候,看到花魉的手已经碰到了赵磊的肩膀,赵磊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别想了,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周棠拿着罗盘,指针指向巷子的尽头,“前面好像有个能躲的地方,快走吧。” 众人顺着巷子往前跑,身后传来赵磊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厉无比,在巷子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巷子的尽头出现了一座木屋。木屋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蛊医馆”三个字。 “蛊医馆?”李野皱了皱眉,“苗疆那边才会有蛊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了,先进去躲躲再说。”林深推了推木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油灯放在桌子上,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墙上的影子摇摇晃晃。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着苗疆服饰的女人,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一股妖媚的气质,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像是有虫子在里面飞。 “几位客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女人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眼神却像钩子一样,勾着众人的目光。 “我们……我们是来避雨的,刚才在前面的祠堂遇到了怪事。”苏晚结结巴巴地说,她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 女人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周棠手里的罗盘上:“你们是来寻东西的吧?青乌镇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每年来这里的人,十有**都走不出去。”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林深问道。 “我叫陈魃,在这里住了有些年头了。”女人说着,放下手里的陶罐,“你们遇到的,应该是那个叫花魉的丫头吧?她最喜欢用红线缠人了,被她缠上的人,最后都会变成她的‘姻缘祭品’。” 众人听到“姻缘祭品”四个字,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赵磊的惨叫声还在他们耳边回荡,现在想来,赵磊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那你能帮我们吗?”孟瑶抱着相机,声音发抖,“我们只是想来拍张照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陈魃笑了笑,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七只黑色的虫子,虫子的身体上有红色的花纹,看起来很诡异。 “想活下去也可以,”陈魃拿起一只虫子,放在手心里,“把这个‘守心蛊’吞下去。它能帮你们挡住外面的邪气,还能在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提醒你们。不过,这蛊有个副作用——如果你们心里有邪念,它就会咬你们的心脏,让你们痛不欲生。”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吞虫子这种事,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更别说这虫子还叫“守心蛊”,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不敢吞?”陈魃收起盒子,嘴角的笑容变得嘲讽,“那你们就等着被花魉缠上,或者被其他的‘东西’吃掉吧。青乌镇的晚上,可热闹得很呢。” 屋外的雨还在下,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血腥味。众人都知道,陈魃说的是实话,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吞。”李野第一个站出来,“只要能活下去,吞只虫子算什么。” 陈魃笑了笑,拿出一只虫子,递给李野。李野接过虫子,闭上眼睛,一口吞了下去。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只是觉得胸口有点暖暖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有了李野带头,林深、苏晚、周棠和陈默也相继吞了虫子。只有孟瑶还在犹豫,她看着盒子里的虫子,脸色发白。 “你要是不想吞,也可以。”陈魃收起盒子,“不过,等会儿要是遇到水邪童,可别指望我们救你。” “水邪童?那是什么?”孟瑶问道。 “就是一个喜欢把小孩子拖到水里淹死的邪物。”陈魃漫不经心地说,“它最喜欢抓像你这样胆小的人了,尤其是在晚上,只要听到水声,它就会出现。” 孟瑶听到“把小孩子拖到水里淹死”,吓得浑身发抖。她想起刚才在巷子里看到的黑色藤蔓,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水声,连忙拿起一只虫子,吞了下去。 虫子下肚,孟瑶感觉胸口暖暖的,之前的恐惧感也减轻了一些。 “好了,现在你们暂时安全了。”陈魃收起盒子,“不过,这守心蛊只能帮你们挡住一部分邪气,要是遇到邪巫神或者鬼娘,它可就不管用了。” “邪巫神?鬼娘?”苏晚皱起眉,“青乌镇里到底有多少邪物?” 陈魃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的油灯:“油灯灭的时候,你们最好待在屋里别出去。还有,晚上听到唱戏声,别好奇去看,那是鬼戏子在找伴儿呢。”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现在才意识到,青乌镇的危险,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这场原本只是为了拿奖金的探险,已经变成了一场生死存亡的考验。 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陈魃的脸阴晴不定。她看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心里想着:又有新的“蛊料”送上门来了,这次的“守心蛊”,应该能养得更肥一些。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夹杂着唱戏声和女人的哭声,青乌镇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第2章 蛊屋异声与戏台魅影 蛊屋异声与戏台魅影 油灯的火苗突然“噼啪”炸了一下,溅出的火星落在陈魃手边的陶罐上,惊得罐子里的虫子一阵乱撞,“嗡嗡”声陡然尖锐,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人耳鼓上。 孟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相机背带勒得肩膀生疼,她却不敢松手——这台相机是她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刚才在祠堂里没来得及拍下花魉,现在她总想着,要是再遇到邪物,至少能留下点证据。可她刚低头看向相机屏幕,就见屏幕里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张惨白的孩童脸,一双没有眼白的黑眼珠正死死盯着她,嘴角还挂着水珠,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啊!”孟瑶猛地把相机扔在地上,屏幕摔得裂纹交错,那张孩童脸在裂纹里扭曲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怎么了?”林深立刻转过身,目光扫过四周。木屋的门还是关着的,窗户上糊着的旧纸被风吹得“哗啦”响,却没看到任何异样。 孟瑶指着地上的相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里面……里面有个小孩,没有眼睛的小孩!” 陈魃弯腰捡起相机,用指尖擦了擦屏幕上的灰尘,轻笑一声:“不过是水邪童的小把戏罢了。它最会附在这些带镜头的东西上,骗胆小的人看。”她说着,突然把相机镜头对准孟瑶,“你再看看,它还在不在?” 孟瑶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木柜。木柜上摆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陶罐,被她撞得摇晃起来,其中一个陶罐的盖子“哐当”掉在地上,里面滚出几只通体翠绿的虫子,虫子落地后立刻朝着孟瑶的脚爬去,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黏糊糊的绿痕,散发出腐叶般的腥气。 “别碰它们!”陈魃突然喝止,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银簪,朝着虫子扎过去。银簪碰到虫子的瞬间,“滋啦”冒出一股白烟,虫子瞬间蜷缩成一团,变成了黑色的粉末。“这是‘噬骨蛊’,沾到皮肤就会往骨头里钻,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孟瑶的脸瞬间变得和纸一样白,她看着自己的裤脚——刚才虫子差点就爬到她的裤腿上了,现在想想,后背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调子悲戚,像是女人在哭诉,却又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唱戏声忽远忽近,风一吹,就像贴在耳边唱一样,连戏词里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红嫁衣,穿在身,等郎归,郎不归……” “是鬼戏子!”周棠突然抓住罗盘,脸色凝重,“罗盘指针在转,她在靠近这里!”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说话。唱戏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嗒嗒”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绣花鞋在木屋外的青石板路上走动。脚步声停在门口,唱戏声也跟着停了,屋外静得可怕,只有雨声还在“哗啦啦”地响。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一道红色的影子从门缝里探进来——那是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头上戴着凤冠,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红色的胭脂从脸颊一直画到太阳穴,像凝固的血。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珠,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嘴角却咧着一个夸张的笑,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 “各位客官,要不要听我唱段戏啊?”女人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我唱的《锁麟囊》,可是当年镇上最红的戏呢……” 李野握紧了工兵铲,手心全是汗。他能看到女人戏服上的绣花已经褪色,裙摆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一样。更可怕的是,女人的脚根本没有沾地,而是悬在半空中,离地面有半尺高,走动的时候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戏服的裙摆轻轻晃动。 “你……你快走!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了!”赵磊的惨叫声还在李野耳边回荡,他现在不敢再掉以轻心,只要这鬼戏子敢进来,他就立刻动手。 女人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缓缓从门缝里飘进来,身上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尸臭味。她飘到陈魃面前,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陶罐,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夸张了:“陈姑娘,好久不见啊。你养的蛊,还是这么香。” 陈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拿起桌上的银簪,对准女人:“鬼戏子,别在我这里撒野。我的蛊,可不是给你当点心的。”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听得人头皮发麻:“我可不敢吃你的蛊,我只是来看看,这些新来的客人,有没有人愿意陪我唱戏的。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在戏台上唱了这么多年,早就寂寞了……” 她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孟瑶身上。孟瑶吓得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不敢看她。女人飘到孟瑶面前,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甲又长又尖,涂着红色的蔻丹,像是染了血:“这位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很适合唱祝英台吧?我们一起唱《梁山伯与祝英台》,好不好?” 孟瑶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她的心脏——是守心蛊!她刚才因为害怕,心里产生了逃跑的念头,守心蛊感受到了她的邪念,开始惩罚她。 “啊!好痛!”孟瑶蜷缩在地上,冷汗直流,“别……别找我,我不会唱戏……” 女人看到孟瑶痛苦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阴冷:“没意思,又是个胆小鬼。”她转身飘到苏晚面前,苏晚吓得浑身发抖,却强装镇定,推了推眼镜:“我……我也不会唱戏,你找别人吧。” 女人盯着苏晚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指尖划过苏晚的脸颊。苏晚感觉一阵刺骨的冷,像是被冰锥划过一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颊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子,像是被指甲刮过。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对不对?”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是在安慰苏晚,“我可以帮你,帮你把他永远留在你身边。只要你陪我唱段戏,我就帮你……” 苏晚的心动了一下,她确实想和那个学长在一起,可是她知道,这鬼戏子说的话不能信。她咬了咬牙,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 女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的眼睛里冒出黑色的雾气,身上的戏服开始往下滴水,滴在地上的水珠变成了黑色的血珠:“你们都不愿意陪我唱戏?那你们就都留下来,陪我一起在这青乌镇里待着吧!永远待着!” 她说着,突然张开双臂,身上的戏服瞬间变得很长,像一张巨大的红布,朝着众人扑过来。李野立刻挥动工兵铲,打向戏服,可工兵铲却直接穿过了戏服,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没用的,”陈魃大喊一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装着一把黑色的粉末,“这是‘驱鬼粉’,快撒在她身上!” 林深立刻接过布包,朝着女人撒过去。黑色的粉末落在女人身上,“滋啦”冒出一股白烟,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恶狠狠地瞪着众人:“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她的身体彻底消失了,只有那凄厉的惨叫声还在屋里回荡。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孟瑶的胸口还在疼,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刚才……刚才好可怕……” 陈魃收起银簪,脸色凝重:“这只是开始。鬼戏子只是个小角色,真正可怕的,还在后面。”她指了指窗外,“你们看,雨停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屋外的雨果然停了,雾气却更浓了,浓得像牛奶一样,能见度不足一米。更可怕的是,雾气是红色的,像是掺了血,整个青乌镇都被笼罩在红色的雾气里,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坟场。 “红色的雾……”周棠看着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这是凶兆!有更厉害的邪物要出来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声音沉重,像是有人用石头在敲门。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声音悲戚,带着哭腔:“我的夫君……你们看到我的夫君了吗?他穿着红色的喜服,戴着红色的帽子……” 陈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鬼娘!她来了!” 众人都吓得浑身发抖,谁也不敢去开门。敲门声越来越响,“咚咚”的声音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女人的哭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我的夫君……你们快开门……我找了他好多年了……” 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撞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嫁衣上沾满了黑色的污渍,像是被火烧过,头发散乱,脸上涂着厚厚的红色胭脂,却遮不住脸上的烧伤疤痕——她的左脸已经被烧毁了,露出了白骨,右眼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眼眶,里面流着黑色的血。 “你们看到我的夫君了吗?”鬼娘缓缓走进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他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他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陈默身上。陈默吓得浑身僵硬,他感觉鬼娘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样,落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你是谁?”陈默的声音发抖,他想起了花魉说的那个梦,梦里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好像和眼前的鬼娘一样可怕。 鬼娘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像是哭一样:“我是王红霞啊……我是来找人的……找我的夫君……还有,找那些害死他的人……” 她说着,突然伸出手,朝着陈默抓过去。陈默想躲,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就在鬼娘的手快要碰到陈默的时候,陈魃突然扔出一个陶罐,陶罐砸在鬼娘身上,“哗啦”一声碎了,里面的虫子爬满了鬼娘的身体。 鬼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燃烧起来,红色的嫁衣被火烧得“噼啪”响,散发出一股焦臭味。她恶狠狠地瞪着陈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会死在这里!”说完,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堆灰烬,散落在地上。 众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屋里弥漫着焦臭味和尸臭味,让人恶心。孟瑶忍不住吐了起来,吐完后,她看着地上的灰烬,眼泪直流:“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 陈魃收起剩下的陶罐,脸色凝重:“现在还不能离开。鬼娘只是怨气重,还不算最厉害的。等会儿邪巫神出来了,才是真正的麻烦。”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油灯,油灯的火苗已经变得很微弱了,随时都可能熄灭:“油灯灭了,邪巫神就会出来。我们必须在油灯灭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林深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那我们现在就走。去哪里找安全的地方?” 陈魃想了想,说:“镇东头有一座破庙,里面有一尊观音像,邪物不敢靠近那里。我们去那里躲一躲。” 众人都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跟着陈魃往屋外走。屋外的红色雾气更浓了,能见度不足半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撞到什么东西。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突然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水里挣扎。紧接着,一个孩童的哭声传了过来,哭声悲戚,听得人心里发慌。 “是水邪童!”周棠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它在前面的水井里!”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口水井,水井的井口上盖着一块破旧的木板,木板上有一个洞,水声和哭声就是从洞里传出来的。 “别靠近它!”陈魃大喊一声,“水邪童会把人拖进井里淹死的!我们快走吧!” 众人加快了脚步,朝着镇东头的破庙走去。可他们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扑通”的声音,像是有人掉进了水里。他们回头一看,只见孟瑶不见了,只有她的相机掉在地上,屏幕还在闪烁,里面映出的是水井里的景象——孟瑶正在水里挣扎,一个没有眼睛的孩童正抓着她的脚,把她往水底下拖。 “孟瑶!”林深大喊一声,就要往水井那边跑。 “别去!”陈魃拉住他,“你去了也没用,水邪童在水里的力气很大,你根本救不了她!” 林深看着相机屏幕里孟瑶痛苦的表情,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他知道陈魃说的是实话,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孟瑶被水邪童淹死。 “我必须去救她!”林深挣脱陈魃的手,朝着水井跑去。 陈魃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银簪,跟了上去:“好吧,我们一起去。不过你们要小心,水邪童很狡猾,它会用幻觉骗你们。” 众人跟着林深来到水井边,陈魃用银簪挑开木板上的洞,朝着里面看去——水井里的水是黑色的,像墨汁一样,孟瑶正在水里挣扎,一个没有眼睛的孩童抓着她的脚,把她往水底下拖。 “孟瑶,坚持住!”李野拿出工兵铲,朝着水井里的孩童砸过去。工兵铲落在孩童身上,孩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松开了孟瑶的脚。 林深立刻趴在井口,伸手去拉孟瑶。孟瑶抓住他的手,拼命往上爬。就在她快要爬上来的时候,水井里突然冒出无数只手,抓住了孟瑶的腿,把她往水底下拖。 “快帮忙!”林深大喊一声,周棠和陈默立刻跑过来,抓住孟瑶的胳膊,一起往上拉。 陈魃则拿着银簪,朝着水井里的手刺过去。银簪碰到手的瞬间,“滋啦”冒出一股白烟,那些手立刻缩了回去。 终于,孟瑶被拉了上来。她浑身湿透,嘴唇发紫,不停地咳嗽,吐出来的全是黑色的水。 “快走吧!水邪童还会再来的!”陈魃扶起孟瑶,朝着镇东头的破庙跑去。 众人跟着陈魃跑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破庙的影子。破庙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半,门口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观音庙”三个字,牌匾上的漆已经掉光了,只剩下模糊的字迹。 他们走进破庙,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正中央的观音像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下上半身,身上的金漆也掉光了,露出了里面的木头。 “我们就在这里躲一躲吧。”陈魃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观音像虽然残破了,但还有一点灵气,邪物不敢轻易进来。”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孟瑶裹着苏晚递过来的外套,还是不停地发抖。她看着破庙外的红色雾气,心里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这场噩梦般的探险,还要持续多久。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路。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声音低沉,带着一股邪气:“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吗?” 陈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邪巫神!他来了!” 第3章 破庙惊魂与心魔噬骨 邪巫神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墨汁,顺着破庙的门缝渗进来,落在每个人的皮肤上,激得人汗毛倒竖。林深猛地站起身,将工兵铲横在身前,目光死死盯着庙门——那扇破旧的木门早已腐朽,门板上裂开的缝隙里,正缓缓渗进红色的雾气,雾气在地上聚成细小的水流,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朝着众人爬来。 “别碰那些雾!”陈魃突然大喊,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色的符纸,用银簪刺破指尖,将血滴在符纸上,“这是‘怨气雾’,沾到皮肤会被邪巫神感知到,他会顺着怨气找到你们的弱点!” 符纸遇血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苗,陈魃将燃烧的符纸扔向门口,蓝色火苗碰到红色雾气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雾气像是被烧化的蜡油,迅速往后退去,在门口留下一片黑色的痕迹,散发出焦糊的臭味。 可这抵挡只持续了片刻,红色雾气很快又涌了上来,这次雾气中还夹杂着细碎的低语声,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说话,声音忽远忽近,分不清是男是女:“你怕了……你在怕什么……”“他不会喜欢你的,你永远都得不到他……”“你就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苏晚突然捂住耳朵,蹲在地上,脸色惨白。那些低语声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脑子里,全是她最害怕听到的话——她怕学长不喜欢自己,怕自己永远只是个不起眼的书呆子,这些藏在心底的恐惧,此刻全被邪巫神挖了出来,在耳边反复回响。 “苏晚!别听他的!”林深想去拉她,却被周棠拦住了。周棠的脸色也很难看,罗盘指针已经倒转,指针上的铜锈开始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铁芯:“邪巫神在攻人心防!他在放大我们的恐惧,一旦被恐惧吞噬,就会被他上身!” 陈默靠在墙角,双手攥得发白。他耳边的低语声更清晰,是高中时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影在说话:“你跑不掉的……你永远都躲不过我……”那个梦纠缠了他十年,此刻邪巫神把梦境拽进现实,他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破旧的庙墙变成了高中的教学楼,走廊尽头站着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正一步步朝他走来,那人的脸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像黑洞一样吸着他的目光。 “滚开!”陈默突然大喊一声,挥起拳头砸向墙壁。拳头撞在砖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幻觉却没有消失,那个黑衣人离他更近了,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孟瑶蜷缩在观音像旁,怀里紧紧抱着摔碎的相机。她耳边的低语声是水邪童的哭声,混着赵磊的惨叫声:“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她看到相机屏幕的裂纹里,赵磊被红线缠住的样子越来越清晰,赵磊的脸扭曲着,朝着她伸出手:“孟瑶,下来陪我吧……下面好冷……” “不是我不救你……是陈默拉着我……”孟瑶哭着辩解,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着庙门挪去,红色雾气已经爬到了她的脚边,雾气里伸出一只细小的手,抓住了她的裤脚,像是水邪童在拉她。 “别过去!”李野突然冲过去,一把拉住孟瑶。他的情况也没好多少,耳边的低语声是他父亲的责骂:“你就是个败家子!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还敢去搞什么户外探险!”父亲失望的眼神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里又酸又疼,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倒下——他是团队里最擅长户外生存的人,要是他也被恐惧吞噬,所有人都活不成。 李野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看向陈魃,发现陈魃正闭着眼睛,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她身前的符纸已经烧完了,红色雾气正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她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陈魃!你怎么样?”李野大喊。 陈魃猛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黑血,血落在地上,瞬间被红色雾气吞噬。“邪巫神的力量太强了……这破庙的灵气撑不了多久……”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扔给林深,“这里面是‘镇魂蛊’,能暂时压制邪巫神的怨气,但需要一个人……一个人当容器,把蛊养在身体里……” “什么意思?”林深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通体黑色的虫子,虫子身上有金色的纹路,看起来比之前的守心蛊更诡异。 “镇魂蛊需要靠人的阳气存活,”陈魃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谁把它吞下去,谁就能暂时压制邪巫神,但代价是……阳气会被蛊一点点吸走,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众人都沉默了。没人愿意变成行尸走肉,可要是没人这么做,所有人都会被邪巫神上身,死得更惨。 “我来。”周棠突然站出来,她的罗盘已经彻底失灵,指针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我是风水师,从小就跟这些邪物打交道,我的阳气比你们旺,适合当容器。” “不行!”苏晚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你不能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周棠笑了笑,接过林深手里的盒子,打开盖子。黑色的虫子在盒子里爬了爬,抬起头,像是在看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看着众人,“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找到离开青乌镇的路。” 说完,她闭上眼睛,将虫子一口吞了下去。 虫子下肚的瞬间,周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手紧紧抓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又迅速变得惨白。红色雾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疯狂地朝着她涌过来,缠绕在她的身上,形成一个红色的茧。 “啊!”周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红色的茧开始收缩,她的身体在茧里扭曲着,看起来痛苦至极。 邪巫神的声音突然变得暴怒:“你敢坏我的事!我要你不得好死!” 红色的茧突然炸开,周棠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微弱。但那些红色的雾气却像是失去了力量,开始慢慢消散,破庙里的低语声也消失了。 “周棠!”苏晚扑过去,抱住周棠,眼泪止不住地流,“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周棠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苏晚的头:“别担心……我没事……邪巫神……暂时被压制住了……”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苏晚,“这是我之前画的青乌镇地图……上面标了一个出口……在镇西头的老井旁边……你们快去吧……别管我……” “我们带你一起走!”林深蹲下来,想要把周棠扶起来。 周棠却摇了摇头,脸色越来越白:“我走不了了……镇魂蛊已经开始吸我的阳气了……我会变成行尸走肉……别让我伤害你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慢慢闭上,身体变得僵硬。 苏晚抱着周棠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孟瑶和陈默也红了眼眶,李野别过头,不敢看周棠的尸体,手里的工兵铲攥得更紧了。 陈魃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她看着周棠的尸体,眼神复杂:“我们……我们该走了。邪巫神只是被暂时压制住了,他很快就会再找过来的。” 众人沉默着,李野和林深一起,用破庙里的木板给周棠搭了一个简单的坟墓,把她的尸体埋在里面。苏晚把那张地图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擦了擦眼泪:“我们走吧,不能让周棠白白牺牲。” 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镇西头的老井走去。破庙外的红色雾气已经消散了不少,但天色更暗了,像是到了深夜,只有偶尔传来的唱戏声和女人的哭声,提醒着他们,青乌镇里的危险还没结束。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镇西头的老井旁。这口老井比之前遇到的水井更大,井口上盖着一块厚厚的石板,石板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古老的符咒。 “就是这里了。”苏晚打开地图,指着老井,“周棠在地图上标着,推开这块石板,下面有一条地道,能通到镇外。” 李野和林深一起用力,想要推开石板。石板很重,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板推开一条缝。就在这时,井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一个孩童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天真,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你们要去哪里呀?带上我好不好?” 众人心里一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孩站在井边,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挂着水珠,一双眼睛没有眼白,全是黑色,正是水邪童! “水邪童!”陈魃大喊一声,从怀里掏出银簪,“快躲开!他要把我们拖进井里!” 水邪童“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却听得人头皮发麻:“我只是想和你们玩呀……你们为什么要跑呢?”他伸出手,朝着孟瑶抓过去。孟瑶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井边的石板,石板又往回滑了一点,差点把她夹在中间。 李野立刻挥动工兵铲,朝着水邪童砸过去。水邪童很灵活,轻轻一跃,就躲开了工兵铲,落在了井的另一边。他伸出手,井里突然冒出无数只手,抓住了李野的脚踝,把他往井里拖。 “啊!”李野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拉得往前倾。林深立刻冲过去,抓住李野的手,想要把他拉回来。可井里的力气很大,林深也被拉得往前滑了一步。 “快帮忙!”林深大喊。 陈默和苏晚立刻跑过去,抓住林深的胳膊,一起用力。孟瑶也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井里的手砸过去。 水邪童的脸色变得阴沉:“你们真讨厌!我要把你们都拖进井里,永远陪我玩!”他张开双臂,井里的水声变得更大,更多的手从井里伸出来,抓住了陈默和苏晚的脚踝。 “不好!”陈魃突然发现,水邪童的脚下出现了一圈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邪巫神的影子——邪巫神竟然附在了水邪童的身上! “是邪巫神!他附在水邪童身上了!”陈魃大喊,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符纸,用银簪刺破指尖,将血滴在符纸上,“林深!我把符纸扔给你,你把它贴在水邪童的额头上!” 说完,陈魃将符纸扔向林深。林深伸手接住符纸,用力一甩,将符纸贴在了水邪童的额头上。 符纸贴在水邪童额头上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蓝色的火苗从符纸上燃起,水邪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身上的黑色雾气迅速消散,邪巫神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水邪童的身体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井里的手也迅速缩了回去,水声渐渐变小。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他们看着水邪童的尸体,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七个人的团队,现在只剩下林深、苏晚、陈默、李野、孟瑶五个人了,周棠和赵磊永远地留在了青乌镇。 “我们……我们快进地道吧。”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着老井下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危险,但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林深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好,我们走。” 众人收拾好东西,依次钻进老井下面的地道。地道里很暗,只有苏晚手里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地道里很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脚下的泥土很松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地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滴答”的水声,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哭声传了过来,声音悲戚,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是鬼娘!”孟瑶的声音发抖,“她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都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手电筒的光扫过地道的墙壁,突然,他们看到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影子穿着红色的嫁衣,头发散乱,正是鬼娘! “我的夫君……你们看到我的夫君了吗?”鬼娘的声音从墙壁里传出来,“他就在这地道里……你们快帮我找找他……” 墙壁上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鬼娘从墙壁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还是那副恐怖的样子,左脸烧毁,右眼不见,眼眶里流着黑色的血。她朝着众人走过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 “你们快说!我的夫君在哪里?”鬼娘的声音变得尖锐,“你们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我要杀了你们!” 陈魃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好!鬼娘的怨气比之前更重了,她肯定是被邪巫神的怨气影响了!” 鬼娘突然朝着孟瑶抓过去,孟瑶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地道的墙壁。墙壁上的青苔掉下来,露出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字——“王红霞之夫,李二牛之墓”。 鬼娘看到石碑上的字,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呆呆地看着石碑,眼眶里的黑血流得更凶了:“夫君……是我的夫君……”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石碑,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找了你好多年……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地道里竟然有李二牛的墓。 鬼娘蹲在石碑前,哭了起来,哭声悲戚,让人心里发酸。她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温柔:“夫君,我来陪你了。”说完,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只有石碑上还残留着她的血脚印。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鬼娘竟然因为找到了丈夫的墓,怨气消散了。 “我们……我们继续走吧。”苏晚的声音还有点发抖,她看着石碑,心里五味杂陈。 众人继续往前走,地道里的水声渐渐消失了,哭声也没有了。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是出口!”孟瑶兴奋地大喊。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走去。出口处是一片树林,树林外面是国道,国道上偶尔有汽车经过,传来“呜呜”的鸣笛声。 “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孟瑶激动地哭了起来,苏晚也红了眼眶,李野和陈默相视一笑,林深则看着青乌镇的方向,眼神复杂——他们终于活着出来了,却永远失去了两个同伴。 就在这时,林深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胸口——是守心蛊!他突然想起陈魃说的话,守心蛊如果感受到邪念,就会咬人的心脏。他刚才因为激动,心里产生了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却忘了那些永远留在青乌镇的同伴,这难道就是邪念吗? 林深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看着身边的人,发现苏晚、陈默、李野、孟瑶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们的胸口都在隐隐作痛——原来,他们都有自己的邪念,只是之前被恐惧掩盖了。 “不好!”陈魃突然大喊,“守心蛊在反噬我们!我们体内的邪念被激活了!”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彼此,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青乌镇的方向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像是邪巫神的,又像是花魉的,还夹杂着鬼戏子的唱戏声。 “青乌镇里……还有其他的邪物……”苏晚的声音发抖,“我们……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林深看着青乌镇的方向,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我不知道,但我们活下来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众人沉默着,沿着国道往前走,身后的青乌镇渐渐消失在雾气里,像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可他们知道,这场噩梦并没有结束,守心蛊的反噬,还有那些没被消灭的邪物,都在等着他们。他们的探险,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4章 国道残响与蛊虫反噬 国道上的夜风裹着水汽吹过来,带着青乌镇方向飘来的腐霉味,林深刚迈出的脚步顿了顿,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那不是夜风的冷,是被人盯上的寒意,像有根冰针贴着皮肤,顺着脊椎往骨髓里钻。 他猛地回头,国道旁的树林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可他分明看到,树林深处有一抹红色一闪而过,不是鬼娘嫁衣的暗红,是更鲜亮的、像血刚凝固时的红——是花魉的粉色襦裙?不对,花魉的裙子沾了祠堂的灰,早该是暗沉的粉,可刚才那抹红,艳得刺眼。 “怎么了?”苏晚注意到他的异样,手电筒的光扫向树林,光束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没什么。”林深攥紧工兵铲,指节泛白,“可能是看错了。”可他心里清楚,那不是错觉——青乌镇的邪物,没打算放过他们。 孟瑶抱着摔碎的相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裂纹,突然“啊”地低呼一声。众人围过去,只见相机屏幕的裂纹里,正缓缓渗出黑色的水珠,水珠聚在屏幕中央,慢慢凝成一张脸——是赵磊的脸!赵磊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球上布满血丝,嘴角被什么东西撕裂,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发黑的牙龈,他的脖子上缠着几根红色的线,线的另一端,隐约连着一只苍白的手。 “救……救我……”赵磊的声音从相机里传出来,像是隔着一层水,模糊又诡异,“线……线在拉我……好冷……” 陈默一把夺过相机,狠狠摔在地上,相机机身裂开更大的缝,黑色的水珠溅在地上,瞬间蒸发,只留下几缕黑色的烟。“别管他!他已经死了!是花魉在搞鬼!”陈默的声音发颤,他不敢看地上的相机,刚才赵磊的脸,让他想起了祠堂里被红线裹住的场景。 可那声音没消失,反而从树林里传了出来,和赵磊的声音一模一样:“为什么不救我……你们明明可以拉我一把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人踩着国道的碎石子走来,“咔嗒、咔嗒”,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李野举起手电筒,光束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从树林里走出来,身形是赵磊的,可他的脸却变了,一半是赵磊的模样,一半是花魉的脸,粉色的襦裙套在赵磊的户外服外面,裙摆上还挂着黑色的灰烬,正是之前被李野斩断的红线烧成的灰。 “是花魉的‘共生术’!”陈魃的声音发紧,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小包驱鬼粉,“她把自己的魂附在了赵磊的尸体上,现在他们是同一个东西!” 那人影走到国道中央,停下脚步,一半脸笑着,一半脸哭着,声音也变成了花魉和赵磊的混合音:“你们跑不掉的……我要把你们都变成我的姻缘祭品……让你们永远陪着我……”他伸出手,手指上缠着几根红色的线,线的另一端飘在空中,像有生命的蛇,朝着众人缠过来。 林深挥动工兵铲,斩断一根红线,红线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一条小蛇,吐着信子,朝着他的脚爬来。“快跑!”林深大喊,拉起苏晚就往国道前方跑,众人也跟着跑起来,身后的红线追得越来越近,“咔嗒、咔嗒”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像是随时都会贴上来。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了一座废弃的加油站,加油站的招牌已经掉了一半,只剩下“加油”两个字,上面爬满了藤蔓,藤蔓的叶子是黑色的,和青乌镇巷子里的藤蔓一模一样。 “进去躲躲!”李野指着加油站的便利店,便利店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货架的影子。 众人冲进便利店,林深反手关上铁门,用工兵铲顶住。门外传来“砰砰”的撞门声,还有花魉和赵磊混合的笑声:“你们躲不掉的……便利店的货架后面……藏着好东西呢……” 便利店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有几缕月光从木板的缝隙里透进来,照亮了地上的灰尘和垃圾。苏晚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架,货架上摆着过期的零食和饮料,包装上落满了灰,有些包装已经破损,里面的零食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货架后面能有什么?”孟瑶的声音发抖,紧紧跟着苏晚,手电筒的光扫过最里面的货架,突然停住了——货架后面,靠着一个穿戏服的人,凤冠歪在一边,脸上的油彩已经干裂,露出下面惨白的皮肤,一双没有眼珠的黑洞正对着他们,正是鬼戏子! 鬼戏子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能看到货架的影子透过她的身体,她的戏服裙摆上沾着泥土和草屑,还挂着几根黑色的头发,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她缓缓抬起手,指尖的蔻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惨白的指甲,朝着孟瑶的方向指了指:“你……你刚才摔了我的戏服……你要赔我……” 孟瑶吓得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货架,货架上的零食罐“哗啦啦”掉下来,砸在地上,黑色的粉末撒了一地,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鬼戏子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尖锐,像是指甲刮过玻璃:“不是故意的也没用……你要赔我一件新的戏服……用你的皮做……”她说着,身体突然飘起来,朝着孟瑶扑过去,身上的霉味和尸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便利店。 “小心!”陈魃突然扔出一把驱鬼粉,粉末落在鬼戏子身上,“滋啦”冒出白烟,鬼戏子的身体变得更透明了,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退了几步,眼神变得更加阴冷:“你们都要赔我……赔我的戏服……赔我的戏台……” 便利店的屋顶突然传来“吱呀”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走动。紧接着,几片瓦片掉下来,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片。众人抬头一看,屋顶的木板上,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头发湿漉漉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正是水邪童! 水邪童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黑色的,他正趴在屋顶上,死死盯着下面的孟瑶,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姐姐……你刚才把我推到井里……我好冷……你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苏晚的声音发抖,她明明看到水邪童的身体倒在老井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邪巫神!”陈魃的脸色惨白,“邪巫神虽然被镇魂蛊压制住了,但他还能操控这些邪物的残魂!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他们的残魂!” 水邪童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伸出手,便利店的地面突然变得潮湿,黑色的水从地缝里渗出来,朝着孟瑶的脚爬过去。“姐姐……快下来陪我玩呀……” 孟瑶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踩进了黑色的水里。黑色的水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缠在她的腿上,让她动弹不得。“救命!快救我!” 李野立刻冲过去,挥动工兵铲,朝着黑色的水砸过去。可工兵铲穿过了黑色的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黑色的水缠得更紧了,孟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嘴唇发紫,像是快要窒息了。 “用银簪!”陈魃大喊,从怀里掏出银簪,扔给李野。 李野接过银簪,朝着黑色的水刺过去。银簪碰到黑色的水的瞬间,“滋啦”冒出一股白烟,黑色的水像是被烧化的蜡油,迅速退去,露出了孟瑶的裤腿——裤腿上已经沾满了黑色的污渍,散发出一股腥气。 孟瑶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直流。水邪童看到黑色的水退去,脸色变得阴沉:“你们真讨厌!我要把你们都拖进水里!”他张开双臂,便利店的地面上突然冒出更多的黑色水,朝着众人爬过去。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铁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撞开,花魉和赵磊的共生体站在门口,手里的红线朝着众人缠过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众人被夹在中间,前面是水邪童的黑色水,后面是花魉的红线,左边是鬼戏子,右边是堆满过期零食的货架,根本无处可逃。 “怎么办?”苏晚的声音发抖,手电筒的光在几个邪物之间来回晃动,“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林深握紧工兵铲,眼神坚定:“不会的!我们已经从青乌镇里逃出来了,不能死在这里!”他看向陈魃,“陈魃,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魃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这是我最后一罐‘噬邪蛊’,能暂时击退这些残魂,但需要一个人……一个人把蛊血涂在身上,吸引蛊虫去攻击邪物……” “我来!”陈默突然站出来,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守心蛊的反噬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我来涂蛊血!” 陈魃看着陈默,点了点头,打开陶罐的盖子,里面爬出来几只黑色的虫子,虫子的身体上有红色的花纹,嘴里吐着红色的丝。“这蛊血有剧毒,涂在身上会很疼,你忍着点。” 陈魃用银簪刺破虫子的身体,红色的蛊血流出来,滴在一个小碗里。陈默伸出手,接过小碗,毫不犹豫地将蛊血涂在自己的脸上和手臂上。 蛊血刚涂在皮肤上,陈默就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蛊血像是有生命一样,钻进他的皮肤里,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又迅速变得发黑,血管凸起,像是有虫子在里面爬。 “啊!好痛!”陈默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几个邪物看到陈默身上的蛊血,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鬼戏子往后退了几步,水邪童的黑色水也停止了蔓延,花魉和赵磊的共生体手里的红线也垂了下来。 “噬邪蛊……你竟然有噬邪蛊……”花魉的声音变得颤抖,“我们走!” 说完,三个邪物同时转身,朝着便利店外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陈默的身体还在颤抖,他的皮肤已经变得乌黑,气息微弱。 “陈默!你怎么样?”林深蹲下来,想要扶起陈默。 陈默虚弱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我撑不住了……守心蛊在反噬我……噬邪蛊的毒性也发作了……”他看着众人,“你们……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别像我一样……” 陈默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慢慢闭上,身体变得僵硬。 苏晚和孟瑶忍不住哭了起来,李野别过头,不敢看陈默的尸体,林深则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眼神复杂——七个人的团队,现在只剩下他、苏晚、李野、孟瑶四个人了。 陈魃靠在货架上,喘着粗气,她看着陈默的尸体,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让他用噬邪蛊……他也不会死……” “不怪你。”林深摇了摇头,“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是为了救我们。” 众人沉默着,李野和林深一起,把陈默的尸体抬到便利店的角落,用几块木板盖起来。苏晚擦了擦眼泪,打开手电筒,照亮了便利店的出口:“我们……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这里不安全。” 众人收拾好东西,走出便利店,沿着国道往前走。国道上的夜风更冷了,带着青乌镇方向飘来的邪气,让人心头发紧。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小镇,小镇里有几盏灯还亮着,像是黑暗中的希望。 “我们去小镇里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孟瑶的声音带着疲惫,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众人点了点头,朝着小镇走去。小镇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他们找到一家小旅馆,旅馆的老板是一个老太太,看到他们浑身是泥,脸色苍白,却没有多问,只是给他们开了两个房间。 进了房间,苏晚和孟瑶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林深和李野则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谁也没有说话。 “你说,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李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疲惫。 林深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活下去,为了那些死去的同伴。” 李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夜深了,小镇里的灯渐渐熄灭了,只有旅馆的路灯还亮着,发出微弱的光。林深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觉得,青乌镇的邪物还会来找他们,这场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这时,林深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他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胸口,脸色变得惨白——守心蛊的反噬越来越强烈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林深看着身边熟睡的李野,又看了看隔壁房间的苏晚和孟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死,也要保护他们活下去。 夜色渐深,小镇里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青乌镇里邪物的低语,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怖。 第5章 小镇诡异与尸女踪迹 旅馆的木质楼板在深夜里会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是有人踮着脚在走廊里走动。林深靠在椅背上,胸口的刺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守心蛊在体内翻涌,像是有无数只细虫在啃咬他的五脏六腑。他强撑着睁开眼,看向窗外——小镇的路灯忽明忽暗,灯影里似乎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身形佝偻,像是个孩子,可那影子的脑袋却异常的大,比例怪得让人心里发毛。 “嗒、嗒、嗒”,走廊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房间门口。林深瞬间握紧工兵铲,警惕地盯着门板。门外没有动静,只有一股淡淡的、类似腐叶的腥气从门缝里渗进来,和青乌镇巷子里的藤蔓气味一模一样。 “谁?”李野被脚步声惊醒,揉了揉眼睛,刚要起身,就被林深按住了。林深指了指门板,又指了指鼻子,示意他闻那股腥气。李野的脸色瞬间变了,悄无声息地抓起放在床边的登山杖,屏住了呼吸。 过了片刻,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在说话,却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叔叔,你们看到我的皮球了吗?红色的,上面有花纹的皮球……” 林深和李野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这小镇偏僻得很,深夜里怎么会有孩子出来找皮球?而且那声音,和水邪童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沙哑,像是被水泡烂了喉咙。 “叔叔,你们快开门呀,我的皮球好像滚进你们房间里了……”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门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手印,手印是黑色的,像是沾了墨汁,却又散发着刚才那股腐叶腥气。 李野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起了青乌镇老井里的水邪童,想起了那些从井里伸出来的手。林深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朝着门外喊:“这里没有你的皮球,快回去找你爸妈!” 门外的哭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笑声尖锐,和水邪童的笑声一模一样:“叔叔骗人!我的皮球就在你们房间里!我看到了!它在那个姐姐的包里!” 林深心里一紧——孟瑶和苏晚住在隔壁房间,那孩子说的“姐姐”,指的肯定是她们。他刚要起身去敲隔壁的门,就听到隔壁传来孟瑶的尖叫:“啊!有东西!我的包里有东西在动!” “不好!”林深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向门板。门板“哐当”一声被踹开,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孩子的身影,只有地上那串黑色的脚印,从他们房间门口一直延伸到隔壁房间门口,脚印很小,正是刚才那个孩子的脚印。 林深和李野冲进隔壁房间,只见孟瑶蜷缩在床角,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背包,背包鼓得高高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苏晚举着手电筒,光束照在背包上,脸色惨白。 “快把背包扔了!”林深大喊。 孟瑶反应过来,猛地将背包扔在地上。背包落地的瞬间,“哗啦”一声裂开,一个红色的皮球从里面滚了出来,皮球上印着黑色的花纹,仔细一看,那些花纹竟然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眼睛和嘴巴都在微微蠕动,像是活的。 “这是什么东西!”李野举起登山杖,想要把皮球挑开,可皮球突然自己弹了起来,朝着孟瑶的方向滚过去,球身上的人脸突然张开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像是无数个孩子在同时哭喊。 孟瑶吓得浑身发抖,苏晚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周棠留下的那张地图,朝着皮球扔过去。地图落在皮球上,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苗,皮球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被烧化的塑料,很快就变成了一滩黑色的黏液,散发出一股焦臭味。 幽蓝色的火苗渐渐熄灭,地图也变成了灰烬,只剩下地上那滩黑色的黏液,还在慢慢蠕动,像是有生命一样。 “这是水邪童的‘怨念球’!”陈魃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醒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陶罐,脸色凝重,“他把自己的怨念附在皮球上,只要有人碰到,就会被他缠上,最后变成他的‘玩伴’。”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水邪童的残魂竟然追到了小镇上。 “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孟瑶?”苏晚疑惑地问。 陈魃蹲下身,用银簪戳了戳地上的黏液,黏液瞬间缩成一团,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正是水邪童的样子,只是很模糊,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因为孟瑶的阳气最弱,而且她在青乌镇里被水邪童抓过,身上沾了他的怨气,他能轻易找到她。” 那个人影“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散了,只剩下一滩黑色的痕迹,像是墨汁洒在地上。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孟瑶的脸色还是很白,她看着地上的痕迹,声音发抖:“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些邪物啊?” 陈魃站起身,收起银簪,叹了口气:“除非邪巫神彻底消失,否则这些邪物的残魂会一直跟着我们,直到把我们都变成他们的‘同伴’。” “邪巫神不是被周棠的镇魂蛊压制住了吗?”林深疑惑地问。 “镇魂蛊只能压制他一段时间,”陈魃的眼神变得复杂,“而且周棠的阳气已经被镇魂蛊吸光了,她的尸体很可能会变成邪巫神的新容器,到时候,邪巫神的力量会更强。” 众人都沉默了,没人说话。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小镇里传来了鸡鸣声,可这鸡鸣声却没能带来一丝安全感,反而让人心头发紧——新的一天开始了,意味着新的危险也可能随时到来。 吃过早饭,旅馆的老太太突然叫住了他们,递给他们一个布包,脸色凝重:“你们是不是从青乌镇来的?”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知道青乌镇。林深点了点头,问:“您怎么知道?” 老太太叹了口气,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袖”字,上面还挂着一根红色的绳子。“这是我孙女的木牌,她叫袖袖,十年前去青乌镇探险,就再也没回来过。有人说,她变成了捉鬼的,专门在青乌镇附近活动,你们要是遇到她,就把这个木牌给她,让她早点回家。” 众人看着木牌上的“袖”字,心里都明白了——老太太说的袖袖,很可能就是尸女。 “您知道袖袖现在在哪里吗?”苏晚急忙问。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知道,有人说她在镇西的乱葬岗附近活动,也有人说她在青乌镇的戏台旁边,谁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不过你们要小心,她虽然捉鬼,可她自己也不是人,脾气怪得很,要是惹到她,她也会伤人的。” 众人谢过老太太,拿着木牌,离开了旅馆。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去镇西的乱葬岗找袖袖——如果能找到袖袖,说不定能借助她的力量对抗邪巫神和那些邪物的残魂。 镇西的乱葬岗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那里堆满了坟头,有的坟头已经塌了,露出了里面的棺材,棺材板上爬满了藤蔓,和青乌镇巷子里的藤蔓一模一样。乱葬岗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恶心。 “这里真的有袖袖吗?”孟瑶的声音发抖,紧紧跟着苏晚,不敢看那些坟头。 “不知道,”陈魃的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不过这里的阴气很重,很可能有邪物出没,大家小心点。” 众人刚走进乱葬岗,就听到一阵“嘻嘻”的笑声,像是个孩子在笑,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笑声从乱葬岗的深处传来,忽远忽近,让人找不到源头。 “是谁在笑?”李野举起登山杖,警惕地盯着笑声传来的方向。 笑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坟头后面跳了出来。她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桃木剑,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可她的眼睛却没有眼白,全是黑色的,和水邪童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的地盘?”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正是尸女袖袖。 林深拿出老太太给的木牌,递给袖袖:“我们是来帮你奶奶找你的,她让你早点回家。” 袖袖接过木牌,看了看上面的“袖”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复杂:“奶奶还在等我啊……”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向众人,“你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刚才闻到了邪物的味道,就在你们身上。”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袖袖竟然能闻到邪物的味道。林深点了点头,把他们在青乌镇遇到的事情,还有邪巫神和那些邪物残魂的事情,都告诉了袖袖。 袖袖听完,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邪巫神是青乌镇最厉害的邪物,他已经害死了很多人,我找了他十年,就是想除掉他。不过他的力量很强,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要是你们愿意帮我,我们可以一起对付他。” “我们愿意!”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袖袖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青乌镇,邪巫神很可能已经附在周棠的尸体上了,我们必须在他完全控制周棠的尸体之前,除掉他!”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袖袖朝着青乌镇的方向走去。乱葬岗里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坟头的纸幡“哗啦啦”响,像是有人在哭。众人都知道,这次去青乌镇,很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可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青乌镇的牌坊,牌坊上的“青乌镇”三个字还是那么破败,檐角的铜铃还是那么生锈,只是这次,牌坊下面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粉色的襦裙,手里缠着红色的线,正是花魉。 花魉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这次,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袖袖举起桃木剑,眼神变得阴冷:“花魉,别以为你附在赵磊的尸体上就很厉害,我今天就要除掉你!” 花魉“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尸女,还想除掉我?我看你是找死!”她说着,伸出手,手指上的红线朝着袖袖缠过来。 袖袖灵活地躲开红线,举起桃木剑,朝着花魉刺过去。桃木剑刺到花魉身上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花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变得透明了一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袖袖大喊。 众人反应过来,林深挥动工兵铲,李野举起登山杖,苏晚和孟瑶则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花魉扔过去。花魉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几根红色的线落在地上,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袖袖收起桃木剑,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太好了,我们除掉了花魉!不过邪巫神还在青乌镇里,我们还要继续加油!” 众人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袖袖朝着青乌镇里走去。青乌镇里的雾气还是那么浓,只是这次,雾气变成了黑色的,像是墨汁一样,能见度不足一米。镇子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像是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青乌镇的戏台旁边。戏台还是那么破败,屋顶塌了一半,台面上积满了落叶和雨水,只是这次,戏台上站着一个人影,穿着戏服,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正是鬼戏子。 鬼戏子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这次,我要和你们一起唱完这出戏……” 袖袖举起桃木剑,眼神变得阴冷:“鬼戏子,别以为你能骗过我们,我今天就要除掉你!” 鬼戏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尸女,还想除掉我?我看你是找死!”她说着,伸出手,戏服的袖子突然变得很长,朝着袖袖缠过来。 袖袖灵活地躲开袖子,举起桃木剑,朝着鬼戏子刺过去。桃木剑刺到鬼戏子身上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鬼戏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变得透明了一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袖袖大喊。 众人反应过来,林深挥动工兵铲,李野举起登山杖,苏晚和孟瑶则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鬼戏子扔过去。鬼戏子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件戏服落在地上,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袖袖收起桃木剑,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太好了,我们除掉了鬼戏子!不过邪巫神还在青乌镇里,我们还要继续加油!” 众人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袖袖朝着青乌镇的镇中心走去。他们知道,邪巫神很可能就在镇中心的王家祠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一场更大的战斗,即将开始。 第6章 王家祠决战前兆与邪巫神的挑衅 黑色雾气像凝固的墨汁,将青乌镇的每一条巷子都填得满满当当。林深走在最前面,工兵铲的金属铲头在雾中泛着冷光,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着拨开身前的雾气——这雾比之前的红色怨气雾更诡异,沾在皮肤上会留下淡淡的黑痕,像是墨渍,擦也擦不掉,还带着一股陈年腐木的腥气,吸进肺里都觉得发闷。 袖袖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间,红色的衣角在黑雾里划出细碎的弧线,她手里的桃木剑时不时会发出“嗡”的轻响,剑身上的纹路会亮起微弱的红光,像是在预警。“前面就是王家祠了,”袖袖突然停下脚步,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黑色的眼珠死死盯着前方,“邪巫神的气息很重,他肯定在里面。”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黑雾中隐约能看到祠堂的飞檐,檐角挂着的铜铃早已锈成了黑色,却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发出“叮铃”的声响,铃声断断续续,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铃铛表面,听得人耳膜发疼。 苏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这是周棠生前画的最后一张驱邪符,边角已经被汗水浸湿,她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展开,符纸上的朱砂符文在黑雾中泛着微弱的金光,勉强驱散了周围的一些雾气。“周棠的符纸还有用,”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一丝坚定,“我们进去后,尽量靠近符纸的金光范围,应该能挡住一些邪气。” 孟瑶紧紧抓着相机带,相机屏幕虽然碎了,却还能勉强开机,屏幕里的画面一片漆黑,只有偶尔闪过的白色噪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屏幕后面蠕动。“我……我把相机开着,说不定能拍到邪巫神的样子,”孟瑶的声音很小,却很认真,“如果我们……如果我们出事了,至少能留下证据。” 李野拍了拍她的肩膀,将登山杖的金属杖尖拧了下来,露出里面藏着的匕首——这是他专门为户外探险准备的应急武器,匕首上涂过银粉,对付邪物或许能派上用场。“别担心,有袖袖在,还有我们,肯定能对付邪巫神。”李野的声音很稳,可他握着匕首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他忘不了周棠和陈默死去的样子,更怕这次进去后,再也出不来。 陈魃走在最后,她怀里抱着三个黑色的陶罐,罐子里的蛊虫偶尔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外面的邪气。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分给每个人:“这是‘避邪粉’,撒在衣服上,能暂时挡住邪巫神的精神攻击。不过你们要记住,一旦粉末的香味消失,就立刻离邪巫神远一点,他的精神攻击能直接摧垮人的意志。” 众人接过避邪粉,小心翼翼地撒在衣服上。白色粉末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冒出一阵淡淡的白烟,散发出一股类似艾草的清香,萦绕在身边,让胸口的闷痛感减轻了不少。 “走吧,进去。”林深深吸一口气,率先朝着王家祠走去。黑雾被他身前的工兵铲拨开,留下一道短暂的空隙,很快又被周围的雾气填满。 王家祠的大门还是之前那扇残破的木门,门板上的裂痕更大了,从裂缝里能看到里面的黑色雾气在不断翻滚,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搅动。袖袖上前一步,桃木剑猛地刺向门板,“滋啦”一声,剑身上的红光瞬间暴涨,门板上的黑痕像是被烈火灼烧般褪去,露出里面原本的木质纹理。 “吱呀——”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邪气扑面而来,比黑雾的腥气更刺鼻,还夹杂着一股类似烧焦皮肉的臭味。众人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袖袖手里的桃木剑却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剑身上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他在里面!”袖袖的声音变得尖锐,小小的身体绷得笔直,“他在盯着我们!” 众人走进祠堂,黑雾比外面更浓,连苏晚手里的符纸金光都只能照亮身前半米的范围。祠堂里的供桌已经塌了一半,原本摔碎的牌位碎片散落在地上,上面沾着黑色的黏液,黏液里还缠着几根红色的线——是花魉的红线,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像是被邪气污染了。 “周棠……”苏晚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供桌后面的帷幕上。帷幕还是之前那幅绣着鸳鸯的红布,只是鸳鸯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布面上还沾着不少黑色的血迹,血迹蜿蜒着,像是一条条小蛇,最终汇聚到帷幕后面,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那个人影缓缓从帷幕后面走出来,身形是周棠的,却比之前更僵硬,她的皮肤变成了青灰色,嘴唇是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像是被白雾遮住了。她身上还穿着之前的户外服,衣服上沾着黑色的黏液和血迹,胸口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洞——那是镇魂蛊钻进她身体的地方,现在洞口正不断往外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在她身前汇聚成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没有具体的形状,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 “周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苏晚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手里的符纸金光剧烈地闪烁着,像是在抗拒邪巫神的邪气。 “她已经不是周棠了。”袖袖的声音很冷,桃木剑指向那个人影,“她的身体被邪巫神占据了,现在的她,只是邪巫神的容器。” 黑影突然动了,从周棠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形,人形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雾气,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像是两团燃烧的鬼火,死死盯着众人。“你们终于来了,”邪巫神的声音从黑影里传出来,低沉而沙哑,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我等你们很久了,尤其是你,尸女。” 袖袖的身体抖了一下,黑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恐惧,却很快又被坚定取代:“我找了你十年,就是为了除掉你!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 “报仇?”邪巫神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黑雾随着他的笑声不断翻滚,祠堂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地面上开始结出白色的霜花,霜花里还夹杂着黑色的纹路,像是诅咒的符号,“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尸女,还有这几个快要死的人类?真是可笑。” 他的话音刚落,周棠的身体突然动了,僵硬地朝着苏晚扑过来。她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青灰色的皮肤上暴起黑色的血管,像是有虫子在里面蠕动。“小心!”林深猛地推开苏晚,工兵铲朝着周棠的手臂砍过去,“铛”的一声,工兵铲像是砍在了石头上,震得林深的手发麻,周棠的手臂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很快又被黑色的雾气覆盖,恢复如初。 “她的身体被邪气强化了,普通的武器伤不了她!”陈魃大喊,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猛地摔在地上,罐子里的蛊虫——是之前的噬邪蛊,瞬间爬了出来,朝着周棠的身体爬过去。噬邪蛊接触到周棠身体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周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青灰色的皮肤开始冒烟,黑色的雾气从她的身体里往外冒,像是在抗拒噬邪蛊的啃咬。 “没用的!”邪巫神的声音带着嘲讽,“我的容器,不是你们这些低等蛊虫能伤害的!”他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朝着地上的噬邪蛊抓过去,黑色的雾气瞬间将蛊虫包裹,蛊虫发出一阵尖锐的“吱吱”声,很快就没了动静,雾气散开后,地上只剩下几滩黑色的粉末。 陈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她最后一罐噬邪蛊,现在全没了。“怎么办?”陈魃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们没有能伤害他的东西了。” 袖袖突然往前跑了几步,桃木剑指向邪巫神的黑影:“我有!我的桃木剑是用千年桃木做的,还浸过童子血,专门克制你这种邪物!”她说着,纵身一跃,桃木剑朝着邪巫神的黑影刺过去。 邪巫神的黑影猛地往后退,躲开了桃木剑的攻击,黑影周围的黑雾突然变得浓稠,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袖袖的桃木剑刺在屏障上,发出“嗡”的巨响,剑身上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袖袖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 “袖袖!”孟瑶惊呼一声,想要跑过去扶她,却被李野拉住了。 “别过去!”李野的声音很沉,“邪巫神在引诱我们!” 邪巫神的黑影缓缓飘到袖袖面前,红色的眼睛盯着她,发出一阵冷笑:“千年桃木剑又怎么样?童子血又怎么样?在我面前,都是垃圾!”他伸出手,黑色的雾气朝着袖袖的身体缠过去,“你不是想除掉我吗?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容器,让你永远陪着我!” 就在黑色雾气快要缠到袖袖的时候,苏晚突然举起手里的符纸,朝着邪巫神的黑影扔过去。符纸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落在黑影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金色的光芒瞬间暴涨,驱散了周围的黑色雾气,邪巫神的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往后退了几步,身上的黑雾变得稀薄了一些。 “周棠的符纸!”林深眼睛一亮,“这符纸能伤害他!” 苏晚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符纸——只有三张了,她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分给林深和李野:“我们一起扔,尽量靠近他,符纸的金光范围有限,只有贴在他身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林深和李野接过符纸,点了点头。林深朝着邪巫神的左侧跑去,李野朝着右侧跑去,两人同时举起符纸,朝着邪巫神的黑影扔过去。符纸在空中飞舞,金色的光芒照亮了祠堂的一角,邪巫神的黑影想要躲开,却被袖袖缠住了——袖袖从地上爬起来,桃木剑再次刺向黑影,虽然剑身上的红光很微弱,却还是逼得邪巫神只能往后退。 “啪!啪!”两张符纸同时贴在邪巫神的黑影身上,金色的光芒瞬间将黑影包裹,邪巫神发出一阵更凄厉的惨叫,黑影的形状开始变得扭曲,像是要被金光撕碎。周棠的身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青灰色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白骨,黑色的雾气从她的身体里疯狂往外冒,像是在逃离金光的灼烧。 “太好了!有效!”孟瑶兴奋地大喊,举起相机,想要拍下这一幕,却突然发现相机屏幕里的白色噪点变得越来越多,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人影的形状和邪巫神的黑影一模一样,只是更小,像是在屏幕里盯着她。 “小心!”孟瑶突然大喊,“他在后面!”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周棠的身体后面,突然冒出一个新的黑色黑影,这个黑影比之前的更小,却更灵活,正朝着孟瑶扑过去。孟瑶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供桌的碎片,摔倒在地上。 “孟瑶!”林深大喊,想要跑过去救她,却被邪巫神的主黑影缠住了——主黑影虽然被符纸灼烧,却还是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朝着林深抓过去,黑色的雾气像是有生命的蛇,朝着林深的脚踝缠过来。 就在这时,袖袖突然扑了过来,桃木剑朝着新黑影刺过去。新黑影猛地停下,转身朝着袖袖扑过去,两个黑影在祠堂里缠斗起来,黑色的雾气四处飞溅,落在地上的雾气会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黑洞,像是被强酸泼过一样。 苏晚趁机跑到孟瑶身边,将她扶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孟瑶摇了摇头,脸色惨白:“我没事……只是相机……”她低头看向相机,屏幕已经彻底黑了,只有屏幕中央的那个黑色人影还在,像是印在了屏幕上,擦也擦不掉。 陈魃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指着周棠的身体:“你们看!周棠的身体在变化!” 众人朝着周棠的身体看去,只见她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青灰色的皮肤剥落得更快了,露出里面的白骨,白骨上还缠着黑色的雾气,雾气在白骨上形成一个个诡异的符文,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邪巫神在放弃这个容器!”袖袖的声音带着焦急,她一边和新黑影缠斗,一边大喊,“他要找新的容器!你们快阻止他!” 邪巫神的主黑影发出一阵狂笑,身上的金色符纸开始燃烧,很快就变成了灰烬。黑影的形状变得越来越模糊,像是要融入周围的黑色雾气里:“你们阻止不了我!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容器,他就在你们中间!” 众人心里一紧,互相看了看,谁也不知道邪巫神说的“新容器”是谁。林深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守心蛊在体内疯狂地翻滚,像是要破体而出,他低头一看,胸口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色,上面还浮现出和周棠白骨上一样的诡异符文。 “是我……”林深的声音带着绝望,他能感觉到邪巫神的意识正在侵入他的脑海,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大脑,“他要附在我身上……” “不要!”苏晚大喊,想要跑过去帮他,却被黑色雾气挡住了。雾气变得越来越浓稠,将林深包裹在里面,林深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痛苦的闷哼。 袖袖看到这一幕,眼神变得坚定,她突然朝着主黑影扑过去,桃木剑猛地刺进自己的手掌,黑色的血顺着剑刃流下来,滴在黑影身上。“以我之血,引桃木之灵,破邪!”袖袖大喊,桃木剑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红光,红光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色雾气,主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形状变得越来越小,像是要被红光吞噬。 林深胸口的刺痛突然减轻了,邪巫神的意识也退出了他的脑海,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的黑色符文也渐渐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邪巫神的主黑影和新黑影汇合在一起,在红光的灼烧下变得越来越稀薄,他发出一阵不甘的怒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要把你们都变成我的容器!” 话音刚落,黑影彻底消散在红光里,周围的黑色雾气也开始慢慢褪去,露出了祠堂原本的样子——供桌塌了一半,牌位碎片散落在地上,帷幕上的鸳鸯已经变成了黑色,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鲜艳。 周棠的身体已经彻底干瘪下去,变成了一具白骨,白骨上的黑色符文也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堆散落的骨头,像是已经存在了几百年。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袖袖的手掌还在流血,她却毫不在意,小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我们……我们赢了吗?” 苏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手掌:“赢了,我们暂时赢了。” 林深看着地上的白骨,心里充满了愧疚:“周棠……我们终于为你报仇了。” 孟瑶收起相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们……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陈魃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邪巫神只是暂时消散了,他的意识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而且,青乌镇里还有其他的邪物残魂,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袖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桃木剑上的红光已经黯淡下去,却还是泛着微弱的光芒:“没关系,只要他敢回来,我就再除掉他一次!”她的小脸上满是坚定,黑色的眼珠里闪烁着光芒,“而且,我还要找奶奶,她还在等我回家。” 众人都点了点头,站起身,朝着祠堂外面走去。黑色雾气已经彻底褪去,阳光透过祠堂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白骨上,像是在为周棠送行。 走出王家祠,青乌镇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雾气,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淡淡的光。两旁的老房子虽然还是破败不堪,却少了之前的阴森感,风从门缝里钻出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我们先回那个小镇吧,”林深提议,“那里至少有地方住,我们可以先休整一下,再想接下来的事情。” 众人都同意了,袖袖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红色的衣角在阳光里划出欢快的弧线,她手里的桃木剑偶尔会发出“嗡”的轻响,像是在庆祝这场胜利。 孟瑶举着相机,拍下了青乌镇的街道,拍下了王家祠的飞檐,拍下了身边的同伴——她想把这些都记录下来,不管未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至少现在,他们还活着,还在一起。 苏晚走在林深身边,手里紧紧攥着周棠留下的符纸碎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周棠,我们会好好活下去,会把你的故事告诉更多人,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李野走 第7章 小镇休整与残魂余孽 李野走在最后,目光时不时扫过青乌镇的巷弄深处——那些黑漆漆的巷口像是蛰伏的野兽,虽然此刻没有黑雾笼罩,却依旧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他握紧了手里的匕首,银粉涂层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可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那目光黏腻又冰冷,像是水邪童临死前的眼神,又像是花魉缠在赵磊脚踝上的红线,甩也甩不掉。 “李野,走快点!”前面的袖袖回过头,朝他挥了挥小手,红色的衣袖在空中晃了晃,“再不走,太阳就要下山啦,晚上的山路可难走了!” 李野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追上众人。青乌镇外的山路果然如袖袖所说,崎岖又湿滑,路边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草叶上的露珠沾在裤腿上,凉得刺骨。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之前那个小镇的轮廓,镇口的老槐树依旧歪歪扭扭地站着,树枝上挂着的红布条在风里飘着,像是一双双挥舞的小手。 回到之前的小旅馆,老太太正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缝补衣服,看到他们回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放下手里的针线迎上来:“你们可算回来了,袖袖呢?” 袖袖从林深身后跳出来,跑到老太太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奶奶!我在这儿!” 老太太一把抱住袖袖,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粗糙的手不停地摸着袖袖的头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奶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众人看着祖孙俩相拥的样子,心里都有些发酸。苏晚走上前,轻声说:“阿姨,我们想再住几天,麻烦您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住吧住吧,房间还空着,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晚上别出门,最近镇上不太平,总有人说看到黑影在巷子里晃。” 众人心里一紧,都想起了邪巫神消散前的话——他的意识还在,说不定已经附在了什么东西上,跟着他们来到了小镇。 晚上吃饭的时候,旅馆里突然停电了。老太太点燃了一支蜡烛,烛火在桌子上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墙上,像是一个个扭曲的怪物。“这破电路,老出问题,”老太太叹了口气,起身去拿备用的蜡烛,“你们等着,我去拿几根来。” 老太太刚走进厨房,烛火突然“噼啪”炸了一下,溅出的火星落在桌子上,瞬间就灭了。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上洒下一片惨白。 “谁?”林深猛地站起身,工兵铲在手里握得紧紧的,“谁在外面?” 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扒拉窗户。孟瑶吓得缩到苏晚身边,双手紧紧抓着苏晚的胳膊:“是……是邪巫神吗?” 袖袖突然站起身,黑色的眼珠在黑暗里泛着微弱的光,手里的桃木剑“嗡”地响了一声,剑身上的纹路亮起红光:“不是邪巫神,是残魂!很多残魂!” 话音刚落,窗户“哐当”一声被推开,一股阴冷的风灌了进来,带着一股熟悉的腐叶腥气——是青乌镇巷子里的藤蔓气味!紧接着,几根黑色的藤蔓从窗户里伸进来,藤蔓上的叶子像是活的一样,朝着众人缠过来。 “是水邪童的藤蔓!”陈魃大喊,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打开盖子,里面的蛊虫爬了出来,朝着藤蔓爬过去。蛊虫落在藤蔓上,瞬间就开始啃咬,藤蔓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汁液顺着藤蔓流下来,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黑洞。 袖袖举起桃木剑,朝着窗户外面刺过去,桃木剑的红光瞬间暴涨,窗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像是无数个孩子在同时哭喊。藤蔓迅速缩回窗外,消失在黑暗里。 老太太拿着蜡烛从厨房出来,看到窗户开着,地上还有黑色的汁液,脸色瞬间变了:“是……是那些黑影?” 众人点了点头,林深走上前,关上窗户,用桌子顶住:“阿姨,您知道这些黑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蜡烛的光映着她的脸,显得格外苍老:“大概是三天前,也就是你们去青乌镇的那天。晚上总有人听到巷子里有孩子哭,还有人看到黑影在路边晃,有几个胆子大的去看,结果第二天就病了,高烧不退,嘴里还一直喊着‘水好冷’。” “是水邪童的残魂!”袖袖的声音很肯定,“他的本体虽然被我们消灭了,但残魂还在,而且还吸收了其他邪物的怨气,变得更强了!” 众人都沉默了,没想到水邪童的残魂竟然追到了小镇,还连累了镇上的人。苏晚看着老太太担忧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阿姨,您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除掉那些残魂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们也别太勉强,那些东西邪门得很,实在不行,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别管我们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众人都没敢睡死。林深和李野轮流守夜,袖袖则把桃木剑放在枕头边,只要有一点动静,桃木剑就会发出“嗡”的轻响。 后半夜的时候,林深正坐在椅子上守夜,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滴答”的水声,像是有人在往窗户上泼水。他警惕地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月光下,巷子里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脸上,看不清五官,正是水邪童的残魂! 水邪童的残魂似乎察觉到了林深的目光,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黑色的,嘴角还挂着水珠,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朝着林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然后转身朝着巷子里跑去,消失在黑暗里。 林深立刻叫醒众人,拿着工兵铲追了出去。巷子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月光洒在地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是在跟随着什么东西。 “他在前面!”袖袖突然指向巷子深处,黑色的眼珠里闪烁着红光,“他在往镇东的河边跑!” 众人跟着袖袖朝着镇东的河边跑去,越靠近河边,空气就越潮湿,一股淡淡的腥气也越来越浓。河边的柳树在风里摇曳,树枝上挂着的水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像是水邪童的脚步声。 “在那里!”李野突然大喊,指着河边的一棵柳树。柳树下,水邪童的残魂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皮球,正是之前在旅馆里出现的那个怨念球。他看到众人,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听得人头皮发麻。 “水邪童!你别再装神弄鬼了!”袖袖举起桃木剑,朝着水邪童的残魂跑过去,“今天我一定要彻底消灭你!” 水邪童的残魂突然站起身,将手里的怨念球朝着袖袖扔过去。怨念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球身上的人脸张开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像是无数个孩子在同时哭喊。 袖袖灵活地躲开怨念球,桃木剑朝着水邪童的残魂刺过去。桃木剑刺到水邪童残魂身上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水邪童的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变得透明了一些,却没有消失,反而往后退了几步,钻进了河里。 河水瞬间变得漆黑,像是被墨汁染过一样,无数根黑色的藤蔓从水里伸出来,朝着众人缠过来。“小心!”林深大喊,挥动工兵铲,斩断一根藤蔓,藤蔓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陈魃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打开盖子,里面的蛊虫爬了出来,朝着河里跳过去。蛊虫落在黑色的河水上,瞬间就开始啃咬藤蔓,河水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藤蔓迅速缩回水里,河水也渐渐恢复了清澈。 水邪童的残魂从水里探出头,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眼睛里的黑色也更浓了:“你们……你们别逼我!”他说着,突然张开嘴,河里的水瞬间朝着他的嘴里涌过去,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球,水球里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无数个孩子的脸在里面挣扎。 “他要自爆!”袖袖大喊,“快躲开!他要把我们都拖进水里!” 众人立刻往后退,可水球已经朝着他们滚过来,速度越来越快,水球里的黑色纹路也越来越清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像是无数个孩子在同时哭喊。 就在水球快要碰到林深的时候,袖袖突然冲了过去,桃木剑猛地刺进水球里。“以我之魂,引桃木之力,净化!”袖袖大喊,桃木剑上的红光瞬间暴涨,水球发出“滋啦”的声响,黑色的纹路开始消退,惨叫声也渐渐消失。 水球很快就缩小了,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水珠,落在地上,瞬间就蒸发了。水邪童的残魂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河边的柳树在风里摇曳,像是在为那些逝去的孩子哀悼。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袖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黑色的眼珠里也失去了之前的光彩,她靠在柳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终于把他彻底消灭了……” 林深走过去,递给她一瓶水:“你没事吧?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袖袖接过水,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消耗太大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天渐渐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洒在河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众人站起身,朝着小镇的方向走去,虽然疲惫,却带着一丝轻松——他们终于彻底消灭了水邪童的残魂,小镇上的人也终于可以安全了。 回到旅馆,老太太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怎么样?那些黑影除掉了吗?” 众人点了点头,苏晚笑着说:“阿姨,您放心吧,那些残魂已经被我们彻底消灭了,以后小镇上不会再出事了。” 老太太高兴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拉着袖袖的手,不停地道谢:“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谢谢你们了……”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在小镇上休整,袖袖也终于和奶奶团聚,每天都陪着老太太在门口缝补衣服,偶尔会和镇上的孩子一起玩,小脸上总是挂着天真的笑容,看起来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可林深知道,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邪巫神的意识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而且青乌镇里还有其他邪物的残魂,他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消灭邪巫神,让青乌镇恢复平静。 这天晚上,众人坐在旅馆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沉默不语。苏晚突然开口:“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邪巫神迟早会回来的,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彻底消灭他。” 林深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邪巫神的意识现在不知道附在什么东西上,我们根本找不到他,怎么主动出击?” 袖袖突然抬起头,黑色的眼珠里闪烁着红光:“我知道他在哪里!” 众人都看向她,眼里满是惊讶。袖袖解释道:“我的桃木剑能感应到邪巫神的气息,昨天晚上我感应到,他的气息在青乌镇的戏台下面,那里好像有一个地下密室,他很可能就藏在里面。” “戏台下面的地下密室?”李野皱了皱眉,“我们之前去戏台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那个密室很隐蔽,”袖袖说,“只有在月圆之夜,戏台的地面才会出现一道裂缝,从裂缝里就能进入密室。明天就是月圆之夜,我们可以趁着明天晚上,去戏台下面的密室找邪巫神。” 众人都点了点头,决定明天晚上去青乌镇的戏台下面,彻底消灭邪巫神。 第二天晚上,月亮很圆,像一个巨大的银盘,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月光。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青乌镇的方向走去,袖袖走在最前面,手里的桃木剑发出“嗡”的轻响,剑身上的纹路亮着红光,像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来到青乌镇的戏台前,月光洒在戏台上,将戏台照得一片惨白。戏台的地面上果然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里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腐臭味道——是邪巫神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袖袖指着裂缝,“从这里下去,就是地下密室。” 林深走过去,用手摸了摸裂缝的边缘,冰冷刺骨,像是摸到了冰块。“大家小心点,”林深说,“下去后,尽量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众人点了点头,依次从裂缝里跳下去。裂缝下面是一条狭窄的地道,地道里很暗,只有袖袖手里的桃木剑发出的红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地道里很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脚下的泥土很松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地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密室的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陶罐里不断往外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在密室里弥漫,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邪巫神的意识! “你们终于来了,”邪巫神的声音从黑影里传出来,低沉而沙哑,“我等你们很久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跑掉了!” 袖袖举起桃木剑,眼神变得坚定:“邪巫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邪巫神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黑雾随着他的笑声不断翻滚,密室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地面上开始结出白色的霜花,霜花里还夹杂着黑色的纹路,像是诅咒的符号。“死期?”邪巫神的声音带着嘲讽,“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想除掉我?真是可笑!” 他的话音刚落,密室的墙壁上突然伸出无数根黑色的藤蔓,藤蔓上的叶子像是活的一样,朝着众人缠过来。“小心!”林深大喊,挥动工兵铲,斩断一根藤蔓,藤蔓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众人和邪巫神的战斗,再次开始了。这一次,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拼尽全力,彻底消灭邪巫神,让青乌镇恢复平静,也为那些逝去的同伴报仇。 第8章 密室恶战与花魉复活 黑色藤蔓像疯长的毒蛇,从密室墙壁的每一道缝隙里钻出来,叶子边缘泛着诡异的绿光,藤蔓表面布满细小的倒刺,沾到衣服就会死死勾住,倒刺里的黑色汁液渗进布料,散发出刺鼻的腐味。林深挥动工兵铲,金属铲头带着风声砍向藤蔓,“咔嚓”一声,藤蔓断裂处涌出黑色汁液,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可下一秒,又有两根新的藤蔓从断口处冒出来,朝着他的手臂缠过来。 “这些藤蔓杀不死!”林深大喊,侧身躲开藤蔓的缠绕,工兵铲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逼退另一波涌来的藤蔓,“它们在吸收密室里的邪气,越打越多!” 苏晚手里紧紧攥着周棠留下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符文在黑雾中泛着微弱的金光,她将符纸贴在身边的石壁上,金光瞬间扩散开来,形成一道半米宽的屏障,藤蔓触碰到金光的瞬间就像被烈火灼烧般蜷缩起来,黑色汁液蒸发成白色的烟雾。“大家往符纸这边靠!”苏晚朝着众人喊道,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符纸,分别贴在左右两侧的石壁上,三道金光屏障形成一个小小的安全区,暂时挡住了藤蔓的进攻。 孟瑶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密室中央的石台,相机屏幕虽然布满裂纹,却依旧能捕捉到画面——石台上的黑色陶罐正在不断震动,罐口的黑雾越来越浓,邪巫神的人影轮廓也越来越清晰,他的双手正缓缓抬起,像是在操控那些藤蔓。“邪巫神在操控藤蔓!”孟瑶大声提醒,手指无意识地按动快门,闪光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穿透黑雾,照在邪巫神的人影上,人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藤蔓的生长速度明显变慢了。 “闪光灯有用!”李野眼睛一亮,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应急手电筒,将亮度调到最大,朝着邪巫神的人影照过去。强光之下,邪巫神的人影开始扭曲,黑雾中隐约露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像是被强行融合在一起的残魂。“他的本体还没恢复,只能靠残魂和邪气支撑!”李野大喊,手电筒的光束死死锁定邪巫神,“我们只要毁掉那个陶罐,就能打断他的力量来源!” 陈魃怀里抱着三个黑色陶罐,她将其中一个陶罐的盖子拧开,罐子里爬出来几十只通体赤红的蛊虫,蛊虫翅膀振动发出“嗡嗡”的声响,朝着藤蔓飞去。“这是‘焚邪蛊’,能烧掉邪气!”陈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操控蛊虫消耗了不少体力,“你们掩护我,我去毁掉陶罐!” 袖袖突然纵身一跃,桃木剑在手中划出一道红光,剑身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她朝着石台的方向冲过去,沿途的藤蔓被红光灼烧,纷纷退向两侧。“我跟你一起去!”袖袖的声音清脆却坚定,黑色的眼珠里没有丝毫畏惧,桃木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能劈开迎面而来的黑雾。 可就在她们快要靠近石台时,密室顶部突然传来“哗啦”的声响,无数块碎石掉落下来,紧接着,一道粉色的身影从碎石堆里跳出来,落在石台旁边,正是本该被彻底消灭的花魉! 花魉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襦裙,裙摆上绣着红色的鸳鸯,头发梳成精致的双丫髻,发间别着两支珍珠发簪,可她的脸却没有任何血色,嘴唇是乌黑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白部分泛着淡淡的灰雾——她的魂魄被邪巫神用邪气强行召回,附在了一具新的躯壳上,可这具躯壳显然还没完全适应她的魂魄,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好久不见啊,各位。”花魉的声音带着一丝机械感,手指轻轻一抬,几根红色的红线从她袖中飞出来,朝着袖袖缠过去,“上次被你们坏了好事,这次,我要让你们都变成我的姻缘祭品!” 袖袖举起桃木剑,朝着红线斩过去,“滋啦”一声,红线被红光斩断,落在地上变成黑色的灰烬,可花魉的袖中又飞出更多的红线,像一张红色的网,将袖袖和陈魃困在中间。“这些红线被邪气浸染过,普通的攻击没用!”袖袖的桃木剑在手中快速挥舞,勉强挡住红线的缠绕,可红线的数量越来越多,她的动作也渐渐变得迟缓。 陈魃将焚邪蛊的陶罐扔向红线,蛊虫飞出罐口,落在红线上疯狂啃咬,红线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烟雾不断升腾,可花魉只是冷笑一声,手指在身前结了一个诡异的印诀,红线突然燃起黑色的火焰,火焰瞬间吞噬了焚邪蛊,连带着陈魃的衣袖也被点燃,黑色火焰粘在布料上,怎么拍都拍不灭。 “是邪气之火!用符纸灭火!”苏晚大喊,从安全区里冲出来,将一张符纸贴在陈魃的衣袖上,符纸的金光瞬间覆盖火焰,黑色火焰发出“滋啦”的声响,很快就熄灭了,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 林深趁机挥动工兵铲,朝着花魉的方向冲过去,铲头带着风声砸向花魉的肩膀,可花魉的身体却像没有实体一样,工兵铲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落在石台上,“哐当”一声,石台被砸出一个小坑,黑色陶罐剧烈震动起来,罐口的黑雾瞬间变得稀薄。 “没用的,我现在是魂魄之躯,普通武器伤不到我!”花魉笑着说,手指一勾,一根红线缠住林深的脚踝,猛地用力,林深被拉得一个踉跄,朝着石台摔过去,眼看就要撞上黑色陶罐,李野突然扑过来,一把将林深推开,自己却被红线缠住了手臂,黑色汁液顺着红线渗进他的皮肤,李野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骨头。 “李野!”孟瑶惊呼一声,举起相机连续按动快门,闪光灯不断亮起,花魉被强光照射,动作明显一顿,红线的力量也减弱了几分。李野趁机抽出腰间的匕首,匕首上的银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朝着红线砍过去,银粉接触到红线的瞬间,红线发出“滋啦”的声响,开始快速萎缩。 “银器能克制她!”李野大喊,将匕首扔给林深,“用银器攻击她的魂魄!” 林深接过匕首,朝着花魉冲过去,匕首直指她的胸口——那里是魂魄的核心所在。花魉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袖中飞出无数根红线,朝着林深的面门射过去,林深侧身躲开,匕首划过花魉的胸口,银粉在她的魂魄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花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变得透明了几分。 邪巫神见花魉受伤,人影突然朝着林深扑过来,黑雾中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指甲又长又尖,朝着林深的喉咙抓过去。苏晚立刻将一张符纸扔向邪巫神的手,符纸贴在黑色的手上,金光瞬间爆发,邪巫神的手像被烫伤般缩回去,黑雾中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密室里的藤蔓再次疯狂生长,突破了苏晚设置的金光屏障,朝着众人涌过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陈魃捂着受伤的手臂,脸色苍白,“我们的符纸和蛊虫都快用完了,再耗下去,我们都会被藤蔓缠死!” 袖袖咬了咬牙,突然将桃木剑举过头顶,剑身上的红光瞬间暴涨,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黑色的眼珠里也泛起金色的纹路。“我要用‘血祭之术’!”袖袖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这个术能暂时借用桃木剑的全部力量,毁掉邪巫神的陶罐,但是……但是我可能会失去意识,你们要保护好我!” 众人都愣住了,苏晚立刻摇头:“不行!这个术太危险了,你会伤到自己的!” “没有时间了!”袖袖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却依旧坚定地看着众人,“周棠姐姐、陈默哥哥,还有很多人都死在了邪巫神手里,我不能让他再害人了!”她说着,手指在桃木剑上划出一道伤口,黑色的血液滴在剑身上,红光瞬间变得刺眼,整个密室都被红光笼罩,藤蔓在红光中快速萎缩,黑色汁液蒸发成白色的烟雾。 邪巫神的人影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他想要操控藤蔓阻止袖袖,可藤蔓在红光中根本无法靠近。花魉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她的魂魄在红光中不断消散,却依旧不甘心地朝着袖袖扑过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深立刻挡在袖袖身前,匕首朝着花魉的魂魄刺过去,银粉在红光的加持下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花魉的魂魄被匕首刺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散落在密室里,只有几根红色的红线还在地上蠕动,很快就被红光灼烧殆尽。 袖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她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桃木剑却依旧稳稳地举在头顶,红光汇聚成一道锋利的光束,朝着石台上的黑色陶罐射过去。“邪巫神!受死吧!”袖袖的声音响彻整个密室,光束穿透黑雾,精准地击中了黑色陶罐。 “不——!”邪巫神发出一阵绝望的咆哮,黑色陶罐瞬间碎裂,黑雾失去了容器的束缚,开始疯狂扩散,密室里的温度骤降,石壁上结满了白色的霜花。可红光光束并没有停止,继续朝着邪巫神的人影射过去,人影在光束中不断扭曲、消散,黑雾也被红光一点点净化,变成白色的烟雾,从密室的缝隙中飘出去。 当最后一丝黑雾被净化时,袖袖的身体突然失去力气,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眼前一黑,朝着地上倒下去。林深眼疾手快,立刻冲过去接住她,发现她的身体异常冰冷,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袖袖!袖袖!”林深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苏晚和孟瑶也围了过来,苏晚将手放在袖袖的手腕上,脸色变得凝重:“她的魂魄消耗太大,陷入了沉睡,需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她恢复。” 陈魃看着地上碎裂的陶罐碎片,松了一口气:“邪巫神的本体被毁掉了,他的意识也被红光净化了,这次……我们应该真的赢了。” 李野揉了揉受伤的手臂,手臂上的黑色痕迹已经渐渐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红肿:“终于结束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密室里的藤蔓已经全部枯萎,变成了黑色的粉末,石壁上的霜花也开始融化,留下一道道水渍。孟瑶拿起相机,对着空荡荡的石台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照亮了密室里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曾是邪巫神的巢穴,如今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深小心翼翼地抱起袖袖,她的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黑色的头发散落在他的手臂上,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我们先离开这里,”林深站起身,朝着密室的出口走去,“带袖袖回小镇,让她好好休息。” 众人跟在林深身后,沿着地道往回走。地道里的邪气已经消散,墙壁上的青苔也开始枯萎,月光从地道顶部的裂缝中照进来,形成一道道银色的光柱,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走出地道时,天已经蒙蒙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透过青乌镇的牌坊,洒在青石板路上,驱散了最后的阴冷。镇上的老房子虽然依旧破败,却少了之前的阴森感,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胜利。 回到小镇的旅馆时,老太太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林深抱着昏迷的袖袖,连忙迎上来:“袖袖怎么了?她没事吧?” “她只是魂魄消耗太大,陷入了沉睡,”苏晚轻声解释,“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连忙领着众人走进旅馆,将袖袖安置在最里面的房间,房间里阳光充足,空气清新,很适合恢复。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轮流照顾袖袖,苏晚会用周棠留下的符纸为她驱散体内残留的邪气,陈魃则用特制的草药熬成汤,喂给袖袖喝,帮助她恢复魂魄。林深和李野每天都会去小镇周围巡查,确保没有残留的邪物,孟瑶则拿着相机,记录下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她想把这场胜利的故事,永远留在镜头里。 第七天清晨,袖袖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老太太,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奶奶……” 老太太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紧紧握住袖袖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众人听到动静,都冲进了房间,看到袖袖醒了,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袖袖看着众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桃木剑,轻声说:“邪巫神……被我们消灭了吗?” 林深点了点头,笑着说:“嗯,被我们消灭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邪物害人了。” 袖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桃木剑在她手中轻轻晃动,剑身上的符文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为这场胜利庆祝。 可就在这时,孟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手里的相机屏幕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黑影藏在小镇外的树林里,正朝着旅馆的方向望过来,虽然看不清五官,却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邪气——那是邪巫神的气息! “怎么了?”林深立刻凑过去,看到相机屏幕上的黑影,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还没死!” 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屏幕上的黑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陈魃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可能……他的本体已经被毁掉了,意识也被净化了,怎么还会存在?” 袖袖拿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红光突然变得剧烈起来,她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没有被彻底消灭,他的一缕意识附在了树林里的某个东西上,正在慢慢恢复力量!” 林深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眼神变得冰冷:“不管他藏在哪里,这次我们一定要彻底消灭他,不能再让他害人了!” 众人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朝着小镇外的树林走去。阳光洒在树林里,形成斑驳的光影,可树林深处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那是邪巫神的意识在作祟。 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必须继续前进,直到彻底消灭邪巫神,让青乌镇和这个小镇,永远恢复平静。 第9章 不灭残魂与鸳鸯女现身 树林里的阳光被枝叶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地上却泛着冷意。林深握着匕首的手越攥越紧,银粉涂层在光斑下闪着微弱的光,可他心里清楚,这一次面对的不是能被银器轻易克制的花魉,而是连红光净化都没能彻底消灭的邪巫神残魂——鬼本就死过一次,哪有那么容易被“杀死”?他们之前毁掉的,不过是邪巫神寄存的陶罐和大部分残魂,真正的核心意识,早已像附骨之疽般藏进了树林深处的某个载体里。 “大家别分开,保持警惕。”林深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有些青苔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像是被邪气浸染过,风一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分不清是风声还是邪巫神的呢喃。 袖袖走在中间,桃木剑的红光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剑身上的符文时亮时灭,显然她的魂魄还没完全恢复。“他就在前面,”袖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他在吸收树林里的阴气,载体就在那棵老槐树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树林深处果然有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树枝扭曲得像老人干枯的手指,树身上缠绕着黑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白色的小花,花蕊却是黑色的,散发着一股甜腻的腐味。更诡异的是,老槐树下似乎靠着一个人影,被藤蔓缠绕着,看不清模样。 “走,过去看看。”李野握紧登山杖,率先朝着老槐树走去。刚走没几步,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他低头一看,竟是踩碎了一具动物的骸骨,骸骨上覆盖着黑色的青苔,骨头缝隙里还缠着细小的黑色藤蔓,像是被藤蔓活活勒死的。 “这树林里的动物,恐怕都被邪巫神的阴气害死了。”苏晚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张符纸——这是周棠留下的最后一张完整符纸,她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捏在手里,“大家小心藤蔓,它们可能还在受邪巫神操控。” 靠近老槐树时,缠绕在树干上的黑色藤蔓突然动了起来,像是有了生命,朝着众人伸过来。陈魃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打开盖子,里面的蛊虫飞了出来,落在藤蔓上啃咬。可这次的藤蔓比密室里的更坚韧,蛊虫啃咬了半天,只咬出几个小小的缺口,藤蔓依旧朝着众人缠过来。 “邪巫神的力量在恢复!”袖袖大喊,桃木剑猛地刺向藤蔓,红光瞬间爆发,藤蔓被红光灼烧得蜷缩起来,黑色汁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众人趁机冲到老槐树下,终于看清了树下的人影——那是一具早已腐烂的女尸,穿着红色的嫁衣,嫁衣上的金线已经发黑,脸上的皮肉大部分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的白骨,只有一双眼睛还保持着诡异的完整,眼珠浑浊却死死盯着前方,像是在盯着某个不存在的东西。邪巫神的残魂,就附在这具女尸身上,黑色的雾气从女尸的七窍里冒出来,缠绕在藤蔓上,操控着藤蔓的行动。 “他竟然附在尸体上!”林深震惊地看着女尸,匕首指向女尸的胸口,“只要毁掉这具尸体,就能打散他的残魂!”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女尸突然动了!她的头颅缓缓抬起,腐烂的脖颈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女尸的头颅竟然从脖颈处慢慢分离,黑色的雾气像丝带一样连接着头颅和身体,头颅在空中漂浮着,腐烂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你们……打扰了我的婚礼……” “这不是邪巫神的声音!”苏晚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是另一具鬼魂!” 话音刚落,女尸的身体也站了起来,脖颈处的断面露出森森白骨,黑色雾气从断面上冒出来,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和头颅同时开口,声音一高一低,像是在合唱:“我是鸳鸯女……此树是我的婚房……你们……都要当我的伴郎伴娘……”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鸳鸯女比邪巫神还要恐怖——她的头颅和身体完全分离,却能各自行动,黑色雾气连接着两者,像是共用一个灵魂,又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更可怕的是,她的头颅漂浮在空中,腐烂的眼睛里突然流出黑色的血泪,血泪滴在地上,立刻长出黑色的藤蔓,朝着众人缠过来。 “她的血泪能催生藤蔓!”孟瑶惊呼,举起相机连续按动快门,闪光灯照亮了鸳鸯女恐怖的模样,可这次闪光灯却没起到任何作用,鸳鸯女的头颅反而朝着她飞过来,腐烂的手指朝着她的脸抓过去。 “小心!”李野立刻冲过去,登山杖朝着鸳鸯女的头颅砸过去,“砰”的一声,登山杖砸在头颅上,却像是砸在了棉花上,头颅只是微微一顿,继续朝着孟瑶飞过来。 袖袖举起桃木剑,朝着鸳鸯女的头颅刺过去,红光穿透黑色雾气,刺在头颅上,头颅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黑色雾气瞬间稀薄了几分,头颅也倒飞出去,重新和身体连接在一起。“她的核心在连接头颅和身体的黑雾里!”袖袖大喊,“只有打散那团黑雾,才能暂时压制她!” 邪巫神的残魂似乎不想让鸳鸯女被压制,女尸身上的黑雾突然暴涨,操控着周围的藤蔓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朝着众人罩过来。林深挥动工兵铲,斩断几根藤蔓,可藤蔓太多,很快就将他的脚踝缠住,黑色汁液渗进裤子,传来一阵刺痛。 “苏晚,符纸!”林深大喊,苏晚立刻将手里的符纸扔过去,符纸落在藤蔓上,金光瞬间爆发,藤蔓被灼烧得蜷缩起来,林深趁机挣脱藤蔓,朝着女尸冲过去,匕首刺向女尸的胸口——那里是邪巫神残魂的核心所在。 可就在匕首快要刺中女尸时,鸳鸯女的身体突然挡在女尸面前,脖颈处的黑雾瞬间凝聚成一把黑色的剑,朝着林深刺过去。林深下意识地侧身躲开,黑色的剑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雾气顺着伤口渗进皮肤,林深只觉得手臂一阵麻痹,像是失去了知觉。 “林深!”苏晚惊呼,想要冲过去帮他,却被鸳鸯女的头颅拦住。头颅漂浮在空中,腐烂的嘴里吐出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黑洞,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陈魃见状,立刻将怀里的最后一罐蛊虫扔向鸳鸯女的头颅,蛊虫落在头颅上,疯狂地啃咬黑色雾气。鸳鸯女的头颅发出一阵惨叫,黑雾开始消散,身体也变得透明了几分。“趁现在!”陈魃大喊,李野立刻朝着女尸冲过去,登山杖的金属杖尖刺向女尸的胸口,黑色雾气瞬间爆发,邪巫神的残魂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女尸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袖袖抓住机会,桃木剑朝着连接鸳鸯女头颅和身体的黑雾刺过去,红光瞬间将黑雾包裹,黑雾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快速消散。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头颅从空中掉下来,身体也倒在地上,黑色雾气渐渐稀薄,只剩下几缕还在地上蠕动。 可就在众人以为暂时压制住她们时,邪巫神的残魂突然从女尸身上飘出来,钻进了鸳鸯女的身体里!鸳鸯女的身体瞬间站了起来,脖颈处的黑雾重新凝聚,头颅也漂浮起来,眼睛里的黑色血泪流得更凶了,周围的藤蔓再次疯狂生长,比之前更粗壮,更坚韧。 “他和鸳鸯女融合了!”袖袖的脸色变得惨白,桃木剑的红光开始闪烁,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他们的力量变强了!我们不是对手!” 林深的手臂越来越麻痹,黑色雾气已经顺着手臂蔓延到了肩膀,他能感觉到邪巫神的意识正在试图侵入他的脑海,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大脑。“我们……我们得撤退!”林深咬着牙,挥动工兵铲逼退缠过来的藤蔓,“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众人也意识到了危险,鸳鸯女和邪巫神融合后,力量远超之前,他们的符纸和蛊虫都快用完了,袖袖的魂魄还没恢复,林深又受了伤,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往小镇方向撤!”李野大喊,掩护着众人往后退。鸳鸯女的藤蔓紧追不舍,黑色的剑不断从黑雾中凝聚,朝着众人刺过来。孟瑶不小心被藤蔓勾住了衣服,摔倒在地上,藤蔓立刻缠住了她的脚踝,朝着老槐树的方向拉过去。 “孟瑶!”苏晚立刻转身,想要拉她起来,可鸳鸯女的头颅已经朝着苏晚飞过来,腐烂的手指抓向她的头发。 就在这危急时刻,袖袖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桃木剑朝着鸳鸯女的头颅扔过去。桃木剑带着红光,刺中了头颅的黑雾,头颅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黑雾瞬间消散,头颅掉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林深趁机冲过去,斩断缠在孟瑶脚踝上的藤蔓,将她拉起来:“快撤!” 众人不敢停留,朝着小镇的方向狂奔。鸳鸯女的身体在后面紧追不舍,藤蔓像疯长的毒蛇,不断从地上冒出来,朝着他们的脚踝缠过来。邪巫神的声音从鸳鸯女的身体里传出来,带着嘲讽和愤怒:“你们跑不掉的!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抓回来,变成我的容器!变成鸳鸯女的伴郎伴娘!” 树林里的树木开始摇晃,黑色的藤蔓从树干里钻出来,形成一道道屏障,挡住了众人的去路。李野挥起登山杖,不断斩断藤蔓,可藤蔓太多,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鸳鸯女的身体离他们越来越近,黑色的剑已经能清楚地看到。 “前面有小路!”孟瑶突然大喊,指着右侧的一条狭窄小路——那是她之前跟着小镇上的孩子玩时发现的,能快速回到小镇。 众人立刻朝着小路跑去,小路狭窄又崎岖,藤蔓相对较少,他们终于暂时摆脱了鸳鸯女的追击。可身后依旧传来鸳鸯女的惨叫和邪巫神的咆哮,像是在预示着,他们很快就会再次追上来。 跑到小镇边缘时,林深的手臂已经彻底麻痹,黑色雾气蔓延到了胸口,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众人连忙停下来,苏晚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脸色变得凝重:“邪巫神的雾气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再不想办法,他会变成邪巫神的容器!” 袖袖虚弱地靠在树上,桃木剑已经失去了红光,变得和普通的木头剑没什么两样:“我……我能驱散雾气,但是需要时间……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小镇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紧接着,火光冲天——是旅馆的方向!众人心里一紧,都意识到,鸳鸯女和邪巫神很可能已经绕到了小镇前面,袭击了旅馆! “奶奶!”袖袖大喊,朝着旅馆的方向跑去。众人也顾不上休息,跟着袖袖跑过去。远远就看到旅馆的屋顶已经燃起了大火,黑色的烟雾中,鸳鸯女的头颅正在空中漂浮着,不断吐出黑色雾气,点燃周围的房屋。老太太躺在旅馆门口,一动不动,像是已经遇害。 “奶奶!”袖袖冲过去,跪在老太太身边,发现她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过去。袖袖立刻用手按住老太太的胸口,黑色的血液从她的指尖渗出,缓缓流入老太太的身体里,老太太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鸳鸯女的身体朝着他们走过来,黑色的剑在手中凝聚,邪巫神的声音从身体里传出来:“现在,你们没有地方可逃了!” 众人将袖袖和老太太围在中间,林深挣扎着站起来,匕首指向鸳鸯女,虽然手臂麻痹,却依旧眼神坚定:“就算没有地方可逃,我们也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苏晚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在林深的胸口,符纸的金光瞬间爆发,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黑色雾气。陈魃也掏出最后一点避邪粉,撒在众人周围,虽然粉末不多,却依旧能挡住一些邪气。 鸳鸯女的黑色剑朝着他们刺过来,众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算死,也要保护袖袖和老太太,保护这个小镇。可就在黑色剑快要刺到林深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劈在鸳鸯女的身体上,黑色雾气瞬间被闪电劈散,鸳鸯女的身体和头颅同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紧接着,天空开始下起大雨,雨水落在地上,冲刷着黑色的雾气,也浇灭了旅馆的大火。众人愣住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会出现闪电救了他们。 “是天道感应!”袖袖惊喜地说,“邪巫神和鸳鸯女的邪气太重,引来天道惩罚!我们趁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众人点了点头,李野抱起老太太,林深扶着袖袖,朝着小镇外的山洞跑去——那是他们之前发现的一个隐蔽山洞,很适合暂时躲避。 雨水越来越大,冲刷着小镇的街道,也冲刷着鸳鸯女的身体。可众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天道惩罚只能暂时压制她们,等雨停了,她们还会追上来。而且邪巫神的残魂永远不灭,只要还有一丝意识,他就会不断寻找载体,继续害人。 他们的逃亡,还没有结束。这场人与鬼的战斗,也远远没有迎来终点。 第10章 山洞避难与袖袖虚弱 大雨如注,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混着小镇房屋燃烧后的黑色灰烬,在地面汇成一道道污浊的水流。李野抱着老太太在前面狂奔,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淌,模糊了视线,可他不敢放慢脚步——身后鸳鸯女的惨叫声虽然渐渐远去,但那股阴冷的邪气像是跗骨之蛆,即使隔着雨幕,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 林深扶着袖袖跟在后面,袖袖的身体越来越沉,脚步也变得虚浮,黑色的头发被雨水粘在苍白的小脸上,原本泛着红光的桃木剑此刻完全失去了光泽,像一截普通的木头棍儿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林深哥哥……我好冷……”袖袖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之前为了救老太太消耗的魂魄还没恢复,又被雨水里的寒气侵入,她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山洞了。”林深将袖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用身体为她挡住一部分雨水,手臂上的麻痹感还在蔓延,黑色雾气虽然被符纸暂时压制,却像藏在血管里的冰碴,每动一下都带着刺骨的疼。 苏晚和孟瑶跟在最后,苏晚手里紧紧攥着周棠留下的符纸碎片,碎片上的金光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只能勉强驱散身边的寒气;孟瑶怀里抱着相机,相机早就被雨水打湿,屏幕彻底黑屏,她却依旧不肯松手——这是她唯一能记录下这场灾难的东西,也是对周棠和陈默的念想。 终于,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前面出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入口被藤蔓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他们之前在小镇周围巡查时偶然发现的,没想到现在成了唯一的避难所。 李野率先冲过去,用登山杖拨开藤蔓,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确认里面没有危险后,才回头朝着众人喊道:“快进来!里面干燥!” 众人依次走进山洞,李野将老太太轻轻放在山洞深处的干草堆上,苏晚立刻凑过去,摸了摸老太太的脉搏,松了口气:“还好,脉搏虽然弱,但很平稳,只是受了惊吓和寒气,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 孟瑶找了个靠近洞口的角落,将相机放在干草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烘干相机,可雨水已经渗进了相机内部,无论怎么擦,屏幕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雨水,分不清是哭还是雨。 林深扶着袖袖坐在干草堆上,袖袖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紫色,她靠在林深的肩膀上,呼吸微弱,黑色的眼珠里失去了之前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袖袖,你怎么样?”林深焦急地问,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冰凉,像是在摸一块冰。 袖袖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我……我的魂魄好像在散……桃木剑……也感应不到力量了……”她说着,将手里的桃木剑递到林深面前,剑身上的符文彻底失去了光泽,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被雨水冲刷掉了一样。 陈魃走过来,蹲在袖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袖袖:“这是‘聚魂丸’,能暂时稳住你的魂魄,但是……”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这药丸只能治标不治本,你的魂魄消耗太大,需要找到‘聚魂草’才能彻底恢复,可聚魂草只生长在青乌镇的乱葬岗深处,现在那里肯定被邪巫神和鸳鸯女的邪气笼罩着,我们根本没办法过去。” 袖袖接过药丸,艰难地放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身体里,让她稍微舒服了一些,可魂魄的虚弱感依旧强烈,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聚魂草……我知道在哪里……”袖袖的声音依旧微弱,“之前在乱葬岗找邪巫神的时候,我看到过……只是那里的邪气太重,我不敢靠近……” 众人都沉默了,现在他们连山洞都不敢出去,更别说去青乌镇的乱葬岗找聚魂草了。鸳鸯女和邪巫神被闪电劈中后,虽然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等雨停了,她们一定会顺着邪气找到这里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野坐在洞口,警惕地盯着外面的雨幕,登山杖放在身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袖袖越来越虚弱,林深的手臂也需要治疗,老太太还没醒,我们既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根本撑不了多久。” 苏晚从背包里翻出仅剩的两瓶矿泉水和几块压缩饼干,放在众人中间:“这是我们最后的食物和水,省着点吃,应该能撑到明天早上。至于林深的手臂和袖袖的魂魄,我们只能先想办法暂时压制,等找到机会,再去想办法找聚魂草和治疗的草药。” 孟瑶擦干眼泪,拿起身边的相机,虽然屏幕黑屏了,但她还是紧紧抱在怀里:“如果……如果鸳鸯女和邪巫神找到这里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根本打不过她们……” 林深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虽然手臂麻痹,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就算打不过,我们也要拼尽全力保护袖袖和老太太。邪巫神和鸳鸯女虽然厉害,但她们也有弱点,只要我们找到她们的弱点,就一定有机会打败她们。” 就在这时,山洞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拨开藤蔓。众人瞬间警惕起来,李野握紧登山杖,林深也举起了匕首,苏晚将袖袖和老太太护在身后,陈魃则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陶罐,随时准备扔出去。 “谁在外面?”李野朝着洞口喊道,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外面的声响停了下来,过了片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一丝虚弱:“是……是我……陈默……” 众人都愣住了,陈默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深率先反应过来,朝着洞口走去,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只见洞口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陈默,可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身上还沾着黑色的雾气,显然已经被邪巫神的残魂控制了。 “陈默!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深惊讶地问,匕首依旧举在身前,警惕地盯着他。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朝着山洞里走过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黑色的雾气从他的七窍里冒出来,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邪巫神大人……让我来带你们……去见他……”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机械感,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你被邪巫神控制了!”苏晚大喊,从口袋里掏出符纸碎片,朝着陈默扔过去。符纸碎片落在陈默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黑色雾气瞬间稀薄了几分,陈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可很快又被黑色雾气覆盖,恢复了之前的机械模样。 “快走!他是来引我们出去的!”袖袖虚弱地喊道,她能感觉到,陈默身后不远处,正有一股强烈的邪气在快速靠近,是鸳鸯女和邪巫神! 林深立刻将陈默推出山洞,重新用藤蔓挡住洞口,可陈默很快又拨开藤蔓,再次朝着山洞里走来,而且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黑色的雾气连接着两者,邪巫神的残魂就附在鸳鸯女的身体里,黑色的剑在她手中凝聚,朝着山洞里刺过来。 “躲起来!”林深大喊,将众人推向山洞深处。鸳鸯女的黑色剑刺进山洞,落在地上,发出“轰隆”一声,山洞顶部的碎石纷纷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陈默朝着林深扑过来,黑色的雾气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形成一把黑色的匕首,朝着林深的胸口刺过去。林深侧身躲开,匕首刺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陈默!醒醒!你是陈默!不是邪巫神的傀儡!”林深大喊,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陈默的身体顿了顿,眼神里再次闪过一丝清明,可很快又被黑色雾气覆盖,朝着林深再次扑过来。就在这时,袖袖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桃木剑朝着陈默扔过去。桃木剑虽然失去了红光,但依旧带着一丝微弱的灵气,刺在陈默身上的黑色雾气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黑色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陈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倒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鸳鸯女见陈默被打倒,愤怒地咆哮起来,黑色的剑再次朝着山洞里刺过来,这次的剑比之前更粗,更锋利,直接刺穿了山洞的石壁,碎石纷纷掉落,山洞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山洞要塌了!我们快出去!”李野大喊,扶起老太太,朝着山洞的另一个出口跑去——这个山洞有两个出口,一个在小镇方向,另一个在深山方向,之前他们发现的时候,特意记住了这个出口。 众人跟在李野身后,朝着深山方向的出口跑去。鸳鸯女的黑色剑在后面紧追不舍,山洞顶部的碎石不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随时都可能砸中他们。 终于,在山洞坍塌的前一刻,众人跑出了出口,来到了深山里。深山里的树木更加茂密,雨水依旧很大,能见度很低,可至少暂时摆脱了鸳鸯女的追击。 李野将老太太放在一棵大树下,苏晚立刻凑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受了点惊吓,没有受伤。” 林深扶着袖袖,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聚魂丸的效果已经快要消失了,她的魂魄随时都可能散掉。“袖袖,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聚魂草了!”林深焦急地说,心里却没有任何把握——他们根本不知道乱葬岗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道怎么在邪巫神和鸳鸯女的眼皮底下找到聚魂草。 陈魃蹲在袖袖身边,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点草药,放在她的鼻子下面,让她闻了闻,草药的清香让袖袖稍微清醒了一些。“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聚魂草,”陈魃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否则袖袖撑不了多久了。我记得之前在小镇的老太太那里听说过,乱葬岗的入口在青乌镇的西边,那里有一棵枯死的老槐树,只要找到老槐树,就能找到乱葬岗的入口。” 众人点了点头,决定朝着青乌镇西边的方向走去,寻找枯死的老槐树和乱葬岗的入口。虽然知道前面充满了危险,邪巫神和鸳鸯女很可能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但为了袖袖,他们没有任何退路,只能继续前进。 雨渐渐小了,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可深山里依旧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众人扶着袖袖,抱着老太太,在深山里艰难地行走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遇到邪巫神和鸳鸯女的埋伏。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出现了一棵枯死的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上布满了裂痕,树枝扭曲得像老人干枯的手指,显然就是陈魃所说的那棵老槐树。老槐树下面有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被藤蔓遮挡着,黑色的雾气从洞口里冒出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味,正是乱葬岗的入口。 “找到了!乱葬岗的入口在这里!”陈魃兴奋地喊道,立刻上前,用登山杖拨开藤蔓,露出里面的洞口。 众人朝着洞口走去,黑色的雾气比之前更浓,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邪气,显然邪巫神和鸳鸯女很可能就在里面。袖袖靠在林深的肩膀上,虚弱地说:“聚魂草……就在里面……我能感应到……” 林深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眼神坚定:“大家小心点,我们进去找聚魂草,找到后立刻离开,不要和邪巫神、鸳鸯女正面冲突。” 众人点了点头,依次走进洞口,朝着乱葬岗的深处走去。洞口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袖袖手里的桃木剑偶尔会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照亮前面的路。黑色的雾气在周围弥漫,散发着刺鼻的腐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了一片光亮,聚魂草的香味也越来越浓。众人朝着光亮处走去,只见前面的空地上,长着一片绿色的草药,草药的叶子上泛着淡淡的红光,正是他们要找的聚魂草! “找到了!聚魂草!”孟瑶兴奋地大喊,立刻朝着聚魂草跑过去。 可就在她快要靠近聚魂草时,周围的黑色雾气突然暴涨,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从雾气中走出来,邪巫神的残魂附在鸳鸯女的身体里,黑色的剑在她手中凝聚,朝着孟瑶刺过去。“想要聚魂草?没那么容易!”邪巫神的声音带着嘲讽,“今天,你们都要留在这里,变成我的容器!” 众人立刻冲过去,挡在孟瑶身前,林深挥动工兵铲,李野举起登山杖,苏晚和陈魃则护着袖袖,朝着聚魂草的方向走去。一场新的战斗,再次开始了。 第11章 葬岗遇袭与林木楠登场 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聚魂草周围的空地笼罩,鸳鸯女的头颅悬浮在半空,腐烂的眼眶里淌出黑色血泪,滴落在地面上,瞬间长出尖锐的黑色藤蔓,朝着孟瑶的脚踝缠去。孟瑶刚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吓得浑身僵硬,相机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本就破碎的屏幕彻底裂开,碎片溅起,划伤了她的手背。 “孟瑶!小心!”李野嘶吼着冲上前,登山杖的金属杖尖狠狠扎进藤蔓根部,黑色汁液顺着杖尖滴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可藤蔓像是有自我修复能力,断裂处很快又冒出新的枝芽,反而朝着李野的手臂缠去,倒刺勾住他的衣袖,瞬间撕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渗出来,与黑色汁液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林深握着匕首,试图从侧面绕过去保护孟瑶,可邪巫神操控的鸳鸯女身体突然挡在他面前,黑色雾气凝聚的长剑带着凛冽的寒气,直刺他的胸口。林深被迫侧身躲避,长剑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阵刺痛,手臂上的麻痹感再次加剧,黑色雾气已经蔓延到了心脏位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邪巫神的意识在脑海里叫嚣,试图彻底占据他的身体。 “林深哥哥!”袖袖虚弱地呼喊着,想要举起桃木剑帮忙,可她的手指连握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桃木剑在手中微微颤抖,仅存的一丝微光随时可能熄灭。陈魃将她护在身后,掏出最后一小撮避邪粉撒向鸳鸯女,粉末接触到黑色雾气的瞬间,爆发出微弱的白光,暂时逼退了雾气,可这点效果如同杯水车薪,很快就被更浓的雾气吞噬。 苏晚紧紧攥着周棠留下的符纸碎片,碎片上的金光几乎看不见,她只能将碎片贴在袖袖的胸口,试图用仅存的灵气稳住袖袖的魂魄。“我们不能这样被动挨打!”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透着一丝坚定,“邪巫神的目标是聚魂草,他想阻止我们救袖袖,我们必须想办法拿到聚魂草!” 就在这时,鸳鸯女的头颅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黑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都是被她害死的冤魂。这些人脸朝着众人扑来,有的试图钻进林深的耳朵,有的想要缠绕苏晚的脖颈,整个乱葬岗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孟瑶蜷缩在地上,手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她看着眼前的景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了周棠临死前的眼神,想起了陈默被邪巫神控制时的模样,想起了袖袖虚弱的脸庞,心里涌起一股不甘——难道他们真的要在这里全军覆没吗? “都给我滚开!” 一声清冷的女声突然从乱葬岗入口处传来,如同冰锥刺破浓雾,瞬间压过了鸳鸯女的嘶鸣和冤魂的哀嚎。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站在洞口,黑色皮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及腰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发尾还沾着几滴雨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眉骨锋利,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深邃的墨色,此刻正带着一丝冷意扫视着乱葬岗里的景象。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长弓,弓弦上搭着一支泛着寒光的箭,箭身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显然是专门用来对付邪物的武器。 “林木楠!”林深惊讶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林木楠是他们探险队的成员,也是团队里最神秘的人,精通各种驱邪术和格斗技巧,之前在准备前往青乌镇时,她因为临时有事离开了团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林木楠没有回应,眼神锁定在鸳鸯女的头颅上,手指轻轻一松,银色的箭如同流星般射出去,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穿透了黑色雾气,射中了鸳鸯女头颅连接身体的黑雾。“滋啦——”一声巨响,黑雾瞬间被箭身上的符文点燃,金色的火焰顺着黑雾蔓延,很快就将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包裹。 鸳鸯女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头颅从半空掉落,身体也倒在地上,黑色雾气在火焰中不断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邪巫神的残魂从鸳鸯女的身体里被逼出来,化作一道黑色的虚影,想要朝着林深的方向逃去,却被林木楠的第二支箭射中,虚影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瞬间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缕微弱的雾气,钻进了乱葬岗深处的地缝里。 “别追了,他暂时构不成威胁。”林木楠收起长弓,走到众人面前,目光落在虚弱的袖袖身上,眉头微微皱起,“她的魂魄快散了,必须尽快用聚魂草炼制丹药,否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着聚魂草的方向跑去。聚魂草在金色火焰的映照下,叶片上的红光更加明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闻了之后,胸口的闷痛感都减轻了不少。陈魃小心翼翼地将聚魂草连根拔起,放进提前准备好的布袋里,生怕破坏了草药的灵气。 林木楠蹲在袖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她将粉末撒在袖袖的额头,粉末接触到袖袖皮肤的瞬间,化作一道白色的光,钻进了袖袖的身体里。袖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是‘定魂粉’,能暂时稳住她的魂魄,”林木楠解释道,声音依旧清冷,“我们现在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用聚魂草炼制‘聚魂丹’,只有这样,才能彻底修复她的魂魄。” 林深看着林木楠,心里充满了感激:“幸好你及时出现,否则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木楠站起身,目光扫过乱葬岗里的景象,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我离开团队后,一直在调查邪巫神的来历,发现他的本体其实是千年之前的一个巫师,因为修炼邪术被封印在青乌镇的地底下,这次因为青乌镇的阴气太重,才冲破了封印。我跟踪邪巫神的残魂来到这里,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邪巫神的来历这么不简单。李野扶着孟瑶站起来,看着她手背上的伤口,眉头皱起:“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否则很容易被邪气感染。” 林木楠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急救包,扔给李野:“里面有特制的药膏,能消炎止痛,还能驱散邪气,你帮她处理一下伤口。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邪巫神虽然暂时逃走了,但他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而且鸳鸯女的残魂也还在,这里不安全。” 众人点了点头,李野立刻帮孟瑶处理伤口。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原本剧烈的疼痛感很快就减轻了不少,伤口周围的红肿也渐渐消退了。孟瑶看着李野认真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之前的恐惧和绝望,也被这股暖流冲淡了不少。 林木楠背着袖袖,林深扶着老太太,李野和孟瑶跟在后面,陈魃则小心翼翼地护着装有聚魂草的布袋,众人朝着乱葬岗的出口走去。乱葬岗里的黑色雾气已经渐渐消散,金色火焰也慢慢熄灭了,只剩下一些黑色的灰烬,散落在地上,像是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 走出乱葬岗时,天已经彻底亮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深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让人闻了之后,精神都振奋了不少。 “我们现在去哪里炼制聚魂丹?”苏晚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我们之前的旅馆已经被烧毁了,小镇也不安全,根本没有合适的地方。” 林木楠停下脚步,目光望向深山深处:“我知道一个地方,在深山的山顶上,有一座废弃的道观,那里的灵气很浓,而且地势险要,邪巫神和鸳鸯女很难找到那里,很适合炼制聚魂丹。” 众人都没有意见,决定跟着林木楠去废弃的道观。林木楠背着袖袖,在前面带路,她的脚步轻盈而稳健,对深山的地形似乎很熟悉,很快就带着众人走出了茂密的树林,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山路上。 山路崎岖而陡峭,两旁都是悬崖峭壁,让人看得心惊胆战。林深扶着老太太,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老太太不小心摔倒。孟瑶和李野跟在后面,孟瑶的体力有些不支,李野便主动帮她背着背包,还时不时地伸手拉她一把。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山顶。山顶上果然有一座废弃的道观,道观的大门已经破旧不堪,门板上的油漆大部分都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木质纹理。道观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显然这座道观在鼎盛时期,一定很繁华。 “我们进去吧,”林木楠推开道观的大门,走了进去,“道观的主殿里有一个炼丹炉,虽然已经废弃了很久,但只要清理一下,还能使用。” 众人跟着林木楠走进主殿,主殿里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正中央果然有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炼丹炉的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虽然有些地方已经磨损,但依旧能看出符文的精美。 陈魃立刻开始清理炼丹炉,李野和林深则帮忙打扫主殿里的灰尘和蛛网,苏晚和孟瑶则照顾袖袖和老太太,林木楠则在道观周围巡查,确保没有邪物跟踪过来。 夕阳西下时,主殿终于被打扫干净了,炼丹炉也清理完毕,陈魃将聚魂草拿出来,准备开始炼制聚魂丹。众人围在炼丹炉周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只要炼制出聚魂丹,袖袖就能彻底恢复,他们也能多一份对抗邪巫神和鸳鸯女的力量。 陈魃点燃了炼丹炉里的柴火,将聚魂草放进炼丹炉里,又加入了一些特制的草药,然后开始按照特定的节奏,拍打炼丹炉的表面。炼丹炉里传来“滋滋”的声响,淡淡的清香从炉口飘出来,弥漫在整个主殿里。 就在聚魂丹快要炼制成功的时候,道观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嘶鸣,正是鸳鸯女的声音!众人脸色瞬间变了——邪巫神和鸳鸯女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林木楠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长弓,眼神变得冰冷:“你们继续炼制聚魂丹,我去挡住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林深立刻阻止道,“邪巫神和鸳鸯女的力量很强,你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一起去!” 林木楠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聚魂丹不能被打断,否则袖袖就彻底没救了。你们留在这里保护袖袖和炼丹炉,我有办法暂时挡住他们。” 说完,林木楠转身走出主殿,朝着道观门口走去。众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担忧,却也知道她说得对,只能继续守在炼丹炉周围,祈祷林木楠能平安回来,祈祷聚魂丹能顺利炼制成功。 道观门口,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已经聚集在一起,邪巫神的残魂附在鸳鸯女的身体里,黑色的雾气笼罩着整个道观,黑色的长剑在她手中凝聚,带着凛冽的寒气,朝着道观的大门刺去。 林木楠站在道观门口,手中的长弓已经拉开,弓弦上搭着三支银色的箭,箭身上的符文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她的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进去,先过我这一关!” 一场新的战斗,再次在道观门口展开。这一次,不仅关乎着袖袖的生命,更关乎着所有人的安危,林木楠知道,她不能输。 第12章 冤魂迷阵与内心幻境 道观门口的风突然变得阴冷,黑色雾气如同活物般在鸳鸯女周身翻滚,邪巫神操控着她的身体,将黑色长剑高举过头顶,剑身上凝聚的邪气几乎要凝成实质。林木楠眼神一凛,三支银箭同时离弦,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分别射向鸳鸯女的头颅、身体和她手中的长剑。 银箭上的符文在半空中亮起金光,与黑色邪气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滋啦”的灼烧声不绝于耳。鸳鸯女的头颅被迫向后仰去,身体也踉跄着后退两步,黑色长剑上的邪气被金光驱散了大半,只剩下微弱的黑雾在剑身上缠绕。 “碍事的女人!”邪巫神的声音从鸳鸯女身体里传来,带着愤怒的咆哮,“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傀儡,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操控着鸳鸯女的身体,再次举起黑色长剑,朝着林木楠刺过去。这一次,长剑周围的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张冤魂的脸,每张脸都扭曲着,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划过玻璃,让人耳膜发疼。 林木楠迅速侧身躲开长剑,同时从箭筒里抽出三支银箭,搭在弓弦上。可就在她准备发射时,那些冤魂的脸突然从黑雾中飘了出来,朝着道观内部飞去。“不好!”林木楠心中一紧,想要阻止,却被鸳鸯女的身体缠住,黑色长剑不断朝着她刺来,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分身。 此时道观主殿内,陈魃正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炼丹炉的火候,聚魂丹已经进入最后炼制阶段,炉口飘出的清香越来越浓郁,带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林深扶着老太太坐在一旁,老太太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苏晚和孟瑶则守在袖袖身边,看着袖袖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从主殿门口吹进来,那些飘进来的冤魂脸瞬间分散开来,朝着众人飘去。林深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他感觉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起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周棠的声音! “林深,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周棠的声音带着哭腔,从他身后传来。林深猛地回头,只见周棠站在他身后,穿着之前的户外服,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流着血,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失望,“我为了保护你们,被邪巫神害死,可你们却连我的尸体都不管,只顾着自己逃命!” “周棠,不是这样的!”林深急忙解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我们不是不管你,我们是想先找到聚魂草,救袖袖,然后再回来为你报仇!” “报仇?”周棠冷笑一声,一步步朝着林深走近,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你们根本就是在骗我!你们只是害怕邪巫神,不敢回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手臂被邪气侵蚀,连拿武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你怎么为我报仇?你就是个胆小鬼!” 林深的眼神变得黯淡,周棠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里。他想起了周棠临死前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在密室里的无力,想起了邪巫神的嘲讽,愧疚和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另一边,苏晚也陷入了幻境。她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她面前,脸色严肃地看着她:“晚晚,你怎么还在外面胡闹?我们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工作,你赶紧回来,别再跟着这些人瞎混了!” “爸妈,我不是在瞎混!”苏晚急忙解释,眼眶瞬间红了,“邪巫神害死了很多人,我们必须阻止他,否则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阻止他?就凭你?”父亲冷笑一声,“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阻止邪巫神?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身上沾满了灰尘,手里拿着一张破符纸,活像个乞丐!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母亲也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晚晚,听妈的话,赶紧回来吧,外面太危险了,我们不想失去你。” 苏晚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父母的反对,想起了自己在探险过程中的种种困难,想起了周棠的死,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真的应该听父母的话,放弃这一切,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孟瑶的幻境则是关于她的相机。她看到自己的相机完好无损地放在她面前,屏幕上播放着她之前拍摄的照片——有青乌镇的牌坊,有王家祠的飞檐,有周棠和陈默的笑容,还有众人一起战斗的画面。可就在这时,照片上的画面突然变了,变成了众人被邪巫神杀死的场景:周棠被藤蔓缠绕,身体被一点点勒碎;陈默被邪巫神控制,变成了傀儡,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同伴;林深被黑色长剑刺穿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袖袖的魂魄消散,变成了一缕白烟;苏晚和李野被鸳鸯女的头颅追赶,最终掉进了地缝里…… “不要!”孟瑶尖叫着捂住眼睛,身体不停地颤抖,“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手里的相机,记录的不是美好的回忆,而是你们的死亡预告!你们很快就会像照片里一样,被邪巫神和鸳鸯女杀死,没有人能救你们!” 孟瑶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要……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李野的幻境则是关于他的妹妹。他看到自己的妹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身上插满了管子。医生站在一旁,摇着头说:“李野,你妹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需要立刻做手术,否则就来不及了。可是手术费需要很多钱,你现在根本拿不出来,你说你还怎么救你妹妹?” “医生,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李野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一定会凑到钱的,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时间?你妹妹已经没有时间了!”医生的声音变得冰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群陌生人,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你妹妹在医院里苦苦等着你,你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你就是个不合格的哥哥!” 李野的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疼痛,他想起了妹妹生病时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妹妹的叮嘱,想起了自己承诺一定会凑到钱给她做手术,可现在,他不仅没有凑到钱,还被困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可能见不到。绝望和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陈魃虽然在全神贯注地炼制聚魂丹,但也没能逃过冤魂的攻击。她的耳边传来蛊虫的惨叫声,眼前浮现出无数只蛊虫被黑色雾气吞噬的场景。“我的蛊虫!”陈魃惊呼一声,想要去保护蛊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蛊虫一只接一只地死去。 “你以为你的蛊虫很厉害吗?”邪巫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嘲讽,“在我的邪气面前,你的蛊虫不堪一击!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炼制出厉害的蛊虫,你就是个失败的蛊师!” 陈魃的眼神变得黯淡,她想起了自己从小学习蛊术的艰辛,想起了师傅对她的期望,想起了自己之前炼制蛊虫的失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蛊师,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弃。 老太太虽然身体虚弱,但也陷入了幻境。她看到袖袖站在她面前,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奶奶,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我在青乌镇待了十年,每天都在想你,可你却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孙女了?” “袖袖,不是这样的!”老太太急忙解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奶奶不是不想找你,奶奶是不知道你在哪里,奶奶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为你祈祷!” “祈祷?”袖袖冷笑一声,一步步朝着老太太走近,“你的祈祷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被邪巫神害死了?我还不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就不爱我!” 老太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了袖袖小时候的样子,想起了袖袖离开家时的笑容,想起了自己这十年来的思念和担忧,愧疚和自责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此时的主殿内,除了还在昏迷的袖袖,所有人都陷入了自己的幻境,被内心的愧疚、自责、恐惧和绝望所吞噬,没有人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已经突破了林木楠的防线,朝着主殿走来,黑色的长剑在她手中凝聚,准备给众人致命一击。 林木楠虽然拼尽全力阻止,但鸳鸯女的力量在邪巫神的操控下越来越强,她的银箭已经快用完了,手臂也因为长时间拉弓而变得酸痛,身上还被黑色长剑划伤了几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染红了她的黑色皮衣。 “你们快醒醒!”林木楠朝着主殿内大喊,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别被幻境迷惑了!鸳鸯女和邪巫神已经过来了!” 可沉浸在幻境中的众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依旧在各自的幻境中挣扎。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已经走进了主殿,黑色的长剑朝着林深刺过去,林深还在和幻境中的周棠辩解,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炼丹炉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聚魂丹炼制成功了!金光瞬间笼罩了整个主殿,驱散了所有的黑色雾气和冤魂,幻境也随之破碎。 众人猛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都露出了后怕的表情。林深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地面,想起了幻境中周棠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愧疚,但也更加坚定了要为周棠报仇的决心。苏晚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她必须继续下去,阻止邪巫神,保护更多的人。孟瑶也停止了哭泣,握紧了手中的相机,虽然相机已经损坏,但她依旧要记录下这场战斗,记录下众人的勇气和坚持。李野想起了妹妹的叮嘱,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必须凑到钱给妹妹做手术,同时也要为周棠和陈默报仇。陈魃看着炼丹炉里的聚魂丹,眼神变得坚定,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她要继续炼制蛊虫,帮助众人对抗邪巫神。老太太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看着袖袖的脸庞,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坚定,她要保护袖袖,让袖袖尽快恢复。 陈魃立刻从炼丹炉里取出聚魂丹,聚魂丹通体呈金色,散发着浓郁的清香,带着强烈的灵气。她快步走到袖袖身边,将聚魂丹喂进袖袖的嘴里。聚魂丹入口即化,一股强烈的灵气顺着袖袖的喉咙流进她的身体里,袖袖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有力,原本失去光泽的桃木剑也重新亮起了红光,剑身上的符文清晰可见。 袖袖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珠里重新充满了光彩,她看着周围的众人,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我……我恢复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林木楠也松了一口气,她走到众人身边,看着恢复的袖袖,点了点头:“太好了,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份对抗邪巫神和鸳鸯女的力量。” 鸳鸯女和邪巫神见聚魂丹炼制成功,袖袖恢复了力量,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邪巫神操控着鸳鸯女的身体,再次举起黑色长剑,朝着众人刺过去:“就算她恢复了又怎么样?你们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今天,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死,变成我的傀儡!” 袖袖从地上站起来,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红光瞬间暴涨,她朝着鸳鸯女冲过去,桃木剑带着强烈的灵气,朝着黑色长剑砍过去:“邪巫神,你别太嚣张了!之前是我们大意,现在我恢复了力量,一定能彻底消灭你!” 林深、李野、苏晚、孟瑶、陈魃和林木楠也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朝着鸳鸯女和邪巫神冲过去。一场新的战斗,再次在道观主殿内展开。这一次,众人不再被幻境迷惑,不再被内心的负面情绪所吞噬,他们的眼神坚定,意志顽强,因为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乎着自己的生命,更关乎着更多人的安危,他们必须赢! 第13章 道观决战与邪巫神的底牌 桃木剑与黑色长剑碰撞的瞬间,金光与黑雾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整个道观主殿都在剧烈震动,屋顶的灰尘和蛛网簌簌掉落,炼丹炉也发出“嗡嗡”的嗡鸣,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袖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处渗出鲜血,可她依旧死死握着剑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聚魂丹带来的灵气在她体内疯狂运转,桃木剑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不断吞噬着周围的黑雾,将金色光芒推向更远的地方。 “不可能!你的魂魄明明已经快散了!”邪巫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操控着鸳鸯女的身体不断后退,黑色长剑上的黑雾被金光灼烧得滋滋作响,剑身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他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颗聚魂丹,竟然能让袖袖的力量恢复得如此之快,甚至比巅峰时期还要强上几分。 林木楠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拉满银弓,三支刻满符文的银箭同时射向鸳鸯女头颅连接身体的黑雾。银箭带着破空声穿透金光,精准地扎进黑雾最浓郁的地方,符文瞬间点燃,金色火焰顺着黑雾蔓延,很快就将鸳鸯女的头颅和身体包裹。“滋啦——”黑雾在火焰中不断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鸳鸯女的头颅从半空掉落,身体也瘫倒在地,黑色雾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快速消散。 “趁现在!”林深嘶吼着冲上前,手中的匕首凝聚起全身力气,朝着鸳鸯女身体里邪巫神残魂的核心刺去。匕首上的银粉在金光的加持下泛着冷光,眼看就要刺中目标,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道观主殿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色的邪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主殿笼罩。 “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邪巫神的声音从缝隙中传来,带着疯狂的嘲讽,“这道观底下,就是我千年之前被封印的地方!现在,我要解除封印,恢复全部力量!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成为我的祭品!” 众人惊恐地看着地面上的缝隙,黑色邪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冤魂,这些冤魂比之前遇到的更加恐怖,有的没有头颅,有的四肢不全,发出的哀嚎声如同来自地狱,让人耳膜发疼。更可怕的是,缝隙中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中间插着一把黑色的长矛,长矛上还滴着黑色的血液,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气。 “那是……封印之矛!”林木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传说中,当年封印邪巫神的就是这把长矛,他现在要拔掉长矛,彻底解除封印!” 话音刚落,邪巫神的残魂从鸳鸯女的身体里飘出来,化作一道黑色的虚影,朝着黑色长矛飞去。虚影落在祭坛上,双手抓住长矛的柄,开始用力往上拔。随着长矛的移动,地面的缝隙越来越大,黑色邪气也越来越浓,周围的冤魂变得更加疯狂,朝着众人扑过来。 “不能让他拔掉长矛!”袖袖大喊着,举起桃木剑朝着祭坛冲过去。桃木剑上的金光与黑色邪气碰撞,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冤魂震退。可邪巫神的力量越来越强,长矛被拔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黑色邪气中开始浮现出邪巫神的本体轮廓——那是一个高大的黑影,身上缠绕着无数锁链,锁链上还挂着骷髅头,散发着一股令人绝望的邪气。 林深、李野、苏晚、孟瑶和陈魃也立刻冲上前,与冤魂展开激烈的战斗。林深的匕首不断刺穿冤魂的身体,银粉在他手中闪烁,每一次挥舞都能驱散一片邪气;李野的登山杖如同铁棍般砸向冤魂,金属杖尖上的血迹与黑色邪气混合,留下一道道刺眼的痕迹;苏晚将符纸碎片撒向空中,符纸化作金色的光点,落在冤魂身上,瞬间将其净化;孟瑶虽然没有武器,但她用相机的闪光灯不断照射冤魂,强光虽然不能彻底消灭它们,却能暂时逼退它们的进攻;陈魃则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罐蛊虫,蛊虫在她的操控下,如同潮水般涌向冤魂,不断啃咬着它们的身体。 林木楠则继续拉满银弓,银箭一支接一支地射向邪巫神的虚影,试图阻止他拔掉长矛。可邪巫神的虚影周围环绕着一层厚厚的黑雾,银箭根本无法穿透,只能在黑雾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光点,很快就被黑雾吞噬。 “没用的!你们根本阻止不了我!”邪巫神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大笑,长矛被拔起的幅度越来越大,黑色邪气中邪巫神的本体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再过一会儿,我就能恢复全部力量,到时候,整个青乌镇,不,整个世界,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袖袖看着越来越近的邪巫神本体,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她知道,一旦邪巫神恢复全部力量,他们所有人都将必死无疑,甚至整个世界都会陷入黑暗。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奶奶曾经告诉她的话——桃木剑不仅能驱散邪气,还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只要将自己的魂魄与桃木剑融合,就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只是这样做的代价,是魂魄彻底消散。 袖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看着身边正在与冤魂战斗的众人,看着远处昏迷的奶奶,心里做出了决定。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灵气全部注入桃木剑中,同时将自己的魂魄一点点融入剑身。桃木剑上的红光瞬间暴涨,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耀眼,整个道观主殿都被红光笼罩,黑色邪气在红光中不断消散,冤魂的哀嚎声也渐渐减弱。 “袖袖!你在干什么?”林深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他看着袖袖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快停下!不要这样!” 袖袖转过头,朝着林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依旧坚定:“林深哥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们继续走下去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灭邪巫神,保护奶奶,保护大家……” 说完,袖袖的身体彻底化作一道红光,融入桃木剑中。桃木剑在空中悬浮着,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不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紧接着,桃木剑朝着邪巫神的虚影和黑色长矛飞过去,速度快得如同流星,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力量。 “不——!”邪巫神的声音带着惊恐的尖叫,他想要操控黑雾阻挡桃木剑,却发现黑雾在红光面前如同纸糊一般,根本无法抵挡。桃木剑穿透黑雾,精准地刺中了邪巫神的虚影,同时也刺穿了黑色长矛。 “滋啦——”一声巨响,红光与黑色邪气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整个道观主殿瞬间坍塌。众人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林深看到桃木剑上的红光将邪巫神的虚影和黑色长矛彻底吞噬,黑色邪气不断消散,地面上的缝隙也渐渐合拢,周围的冤魂也化作白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林深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中,周围是坍塌的道观残骸,阳光透过残骸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暖。他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看到李野、苏晚、孟瑶、陈魃和林木楠也躺在不远处,都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口。 “袖袖……”林深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悲伤,他想起了袖袖最后那灿烂的笑容,想起了她化作红光融入桃木剑的场景,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众人也都沉默了,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袖袖为了消灭邪巫神,牺牲了自己的魂魄,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就在这时,废墟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光芒。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之前袖袖使用的桃木剑躺在废墟的中央,剑身虽然有些破损,但依旧泛着淡淡的红光,剑身上的符文也在不断闪烁着。更令人惊喜的是,桃木剑的旁边,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袖袖! “袖袖!”林深惊喜地大喊着,立刻冲过去,将袖袖抱在怀里。袖袖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身体也不再透明,显然是没有事。 “林深哥哥……”袖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林深,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我……我没有死……我感觉我的魂魄和桃木剑融合在了一起,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强大了……” 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袖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林木楠拿起桃木剑,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看来是桃木剑吸收了邪巫神的邪气和天地间的灵气,不仅保住了袖袖的魂魄,还让她的力量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现在的袖袖,已经不是普通的尸魂了,而是真正的‘桃木灵体’,拥有了对抗邪物的强大力量。”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邪巫神被彻底消灭,鸳鸯女的残魂也随着邪气的消散而消失,青乌镇和小镇终于恢复了平静。 几天后,众人带着袖袖和老太太回到了小镇。小镇上的人们听说他们消灭了邪巫神和鸳鸯女,都纷纷出来迎接,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活动。林深和李野帮助小镇上的人们重建了被烧毁的房屋,苏晚则用自己的知识为小镇上的人们治疗疾病,孟瑶用相机记录下了小镇重建的过程,陈魃则为小镇上的人们炼制了一些驱邪的草药,林木楠则继续调查着其他可能存在的邪物,为保护更多人的安全而努力。 袖袖则每天陪着奶奶,在小镇上玩耍,偶尔也会帮助小镇上的人们解决一些小麻烦。她的桃木剑依旧陪伴在她身边,每当遇到邪物的气息,桃木剑就会发出淡淡的红光,提醒着她危险的存在。 虽然邪巫神已经被彻底消灭,但众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未知的邪物,还有很多需要他们去保护的人。他们的冒险还没有结束,他们的战斗也还没有停止。但他们不再害怕,不再迷茫,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只要他们心中还有守护的信念,就没有任何邪物能够打败他们。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小镇的街道上,洒在众人的脸上。他们站在小镇的广场上,看着远处的青乌镇,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希望。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相信,只要他们一起走下去,就一定能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第14章 古镇余孽与镜中鬼的陷阱 青乌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石板路上沾着昨夜的露水,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林深握着匕首走在最前面,银粉涂层在雾中泛着冷光,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两旁紧闭的木门——自邪巫神被消灭后,这座古镇便成了无人敢踏足的禁地,只有他们为了彻底清除邪气,才会再次踏入这里。 “大家注意脚下,之前邪巫神留下的邪气还没完全消散,小心踩到残留的藤蔓。”林深的声音压低,手臂上之前被邪气侵蚀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却依旧能感觉到一丝隐隐的刺痛,像是在提醒他这里的危险从未真正消失。 袖袖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边,桃木剑斜背在身后,剑身上的符文时不时闪过一丝红光,将周围的薄雾驱散。“林深哥哥,我好像感应到东边有奇怪的气息,不是邪巫神的,也不是鸳鸯女的。”袖袖停下脚步,黑色的眼珠转向古镇东边,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那气息冰冰凉凉的,像是藏在什么东西里。” 林木楠立刻举起银弓,弓弦上搭着一支泛着寒光的箭,眼神锐利地望向东方:“东边是古镇的戏楼,之前我们和邪巫神战斗时没去过那里,说不定藏着其他邪物。”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戏楼的方向走去。越靠近戏楼,空气中的寒意就越重,薄雾也变得浓稠起来,甚至能看到细小的冰晶在雾中闪烁。戏楼的朱红色大门早已斑驳,门板上贴着的残破门神画像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是在无声地警告着来人。 “吱呀——”李野推开戏楼大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胭脂味。戏楼内部一片昏暗,舞台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几盏残破的灯笼挂在房梁上,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那股气息就在舞台后面。”袖袖的桃木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剑身上的红光变得刺眼,“而且不止一股,好像有很多东西藏在那里!” 陈魃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着,最终指向舞台后方的屏风。“是阴气聚集的地方,至少有三只以上的邪物,而且实力不弱。”陈魃的脸色变得凝重,从背包里取出几个陶罐,“这些是‘镇邪蛊’,等会儿我会用蛊虫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攻击。” 苏晚则将符纸贴在众人的衣服上,符纸上的朱砂符文在昏暗的戏楼里泛着微光:“这些符纸能暂时挡住阴气入侵,一旦符纸变黑,就说明阴气已经突破防御,必须立刻退回来。” 孟瑶握紧了相机,虽然之前的相机已经损坏,但她特意找林木楠借了一台特制的相机,镜头上涂着能捕捉邪物影像的银粉。她深吸一口气,跟着众人绕过舞台,朝着屏风走去。 屏风上绣着的“百鸟朝凤”图案早已褪色,布料上布满了破洞,透过破洞能看到屏风后面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的镜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却依旧能隐约照出人影,而那股冰冷的气息,正是从铜镜里散发出来的。 “就是这面镜子!”袖袖的桃木剑指向铜镜,红光瞬间暴涨,铜镜表面的灰尘突然开始脱落,露出光滑的镜面。镜面中映出众人的身影,可奇怪的是,每个人的影子都显得格外扭曲,像是被拉长的橡皮筋。 “不对劲!这镜子有问题!”林木楠突然大喊,拉满银弓朝着铜镜射去。银箭穿透镜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被镜面反弹回来,朝着孟瑶的方向射去。 “小心!”李野眼疾手快,一把将孟瑶推开,银箭擦着孟瑶的肩膀飞过,钉在身后的柱子上,箭身上的符文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失去了光泽。 就在这时,铜镜中的影子突然动了!林深的影子从镜面中爬了出来,变成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黑影,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朝着林深刺去。“这是镜中鬼!它们能复制我们的模样和能力!”林木楠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她再次拉满银弓,射向林深身后的黑影,“必须毁掉铜镜,否则它们会不断复制我们!” 众人瞬间陷入混乱,每个人的影子都从铜镜中爬了出来,变成黑影朝着本体攻击。这些黑影不仅复制了众人的外貌,还复制了他们的武器和能力——苏晚的黑影手里握着符纸,李野的黑影拿着登山杖,陈魃的黑影甚至操控着几只黑色的蛊虫,就连袖袖的黑影都拿着一把黑色的桃木剑,剑身上泛着诡异的黑雾。 林深与自己的黑影缠斗在一起,黑色匕首与他的银粉匕首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黑影的动作与他完全一致,甚至能预判他的攻击,很快就将他逼到了墙角。“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根本打不过自己的影子!”林深的手臂被黑影划伤,鲜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被周围的阴气冻结成冰晶。 袖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的黑影操控着黑雾,不断压制着桃木剑的红光,甚至还复制了她的“血祭之术”,黑色的血液从黑影的指尖滴落,落在地上长出黑色的藤蔓,朝着袖袖缠去。“林深哥哥!快想办法毁掉铜镜!”袖袖的声音带着哭腔,桃木剑的红光越来越微弱,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 林木楠试图再次攻击铜镜,却被自己的黑影缠住。黑影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弓,箭雨不断朝着她射来,每一支箭上都带着浓郁的阴气,逼得她只能不断后退。“陈魃!用你的蛊虫攻击铜镜!”林木楠大喊,同时抽出腰间的短刀,斩断射向自己的箭支。 陈魃立刻操控着镇邪蛊,朝着铜镜飞去。可就在蛊虫快要靠近铜镜时,陈魃的黑影突然抛出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子里的蛊虫与镇邪蛊缠斗在一起,很快就将镇邪蛊吞噬。“我的蛊虫被复制了!”陈魃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没想到镜中鬼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大,连蛊虫都能复制。 孟瑶躲在柱子后面,看着眼前的混乱,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她想起了林木楠教她的相机用法,立刻举起相机,将镜头对准铜镜,按下了快门。闪光灯瞬间亮起,刺眼的白光穿透薄雾,照在铜镜上。铜镜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镜中的黑影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闪光灯有用!”孟瑶惊喜地大喊,再次按下快门。白光不断照射在铜镜上,裂痕越来越多,镜中的黑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大家快用强光攻击铜镜!”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苏晚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符纸,将符纸朝着铜镜扔去;李野则用登山杖挑起一盏残破的灯笼,朝着铜镜砸去;林深也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将光线对准铜镜。强光汇聚在铜镜上,“咔嚓”一声,铜镜彻底碎裂,碎片散落一地,镜中的黑影也随着铜镜的破碎而消散。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符纸已经全部变黑,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带着伤口。袖袖的脸色依旧苍白,桃木剑上的红光也变得微弱,她靠在林深的肩膀上,虚弱地说:“还有……还有一股气息没消失……在戏楼的二楼……” 林木楠立刻站起身,握紧银弓,朝着二楼走去:“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还有其他邪物藏在那里。” 众人互相搀扶着,跟着林木楠走上二楼。二楼的房间里堆满了破旧的戏服和道具,空气中的胭脂味更加浓郁,甚至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唱戏声。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箱子,那股冰冷的气息,正是从箱子里散发出来的。 “小心点,这箱子里的东西可能比镜中鬼更危险。”林深握紧匕首,一步步朝着箱子走去。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红布,箱子里放着一件绣着金线的戏服,戏服上还戴着一个精致的凤冠,只是戏服和凤冠上都沾着黑色的血迹,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这是……殉葬戏服!”陈魃的脸色变得惨白,后退了一步,“传说古代有些戏子会被活埋在戏楼里,穿着戏服殉葬,怨气重的就会变成邪物,专门引诱活人穿上戏服,夺取他们的魂魄。” 话音刚落,戏服突然动了起来,自动套在了一个破旧的木偶身上。木偶的眼睛突然睁开,变成两个黑色的空洞,朝着孟瑶扑过去。“孟瑶!快躲开!”李野大喊,举起登山杖朝着木偶砸去。 木偶灵活地躲开,身上的戏服不断飘起,散发出浓郁的阴气,将孟瑶困在中间。孟瑶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眼神也变得空洞,像是要被阴气吞噬。“她被怨气控制了!”苏晚大喊,将一张符纸贴在孟瑶的额头上,符纸瞬间变黑,却依旧没能唤醒孟瑶。 袖袖举起桃木剑,朝着木偶刺去。桃木剑的红光穿透阴气,刺在木偶身上,木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身上的戏服开始燃烧。可木偶却毫不在意,反而朝着袖袖扑过来,黑色的空洞眼睛里流出黑色的血泪,滴落在地上,长出黑色的藤蔓。 林木楠拉满银弓,将一支银箭射进木偶的眼睛里。银箭上的符文瞬间点燃,金色火焰顺着木偶的身体蔓延,很快就将木偶和戏服烧成了灰烬。阴气随着火焰的燃烧而消散,孟瑶也恢复了意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戏楼里的邪物已经清除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小镇休整。”林深看着众人疲惫的脸庞,心里涌起一股后怕。他原本以为邪巫神被消灭后,青乌镇就安全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邪物藏在暗处,看来他们的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 众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戏楼。晨雾已经散去,阳光洒在青乌镇的石板路上,却依旧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林深回头望了一眼戏楼,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彻底清除青乌镇的所有邪物,让这座古镇真正恢复平静。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青乌镇的深处,一座废弃的寺庙里,一个穿着黑色僧袍的人影正站在佛像前,手里拿着一串黑色的佛珠,佛珠上的每一颗珠子都映着一张痛苦的人脸。“邪巫神虽然死了,但他的怨气还在,这些小家伙只是开胃菜。”人影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接下来,该让他们尝尝真正的恐惧了。” 黑色佛珠突然发出一阵黑色的光芒,寺庙里的佛像眼睛突然睁开,变成两个黑色的空洞,散发出浓郁的阴气,朝着青乌镇的各个角落蔓延而去。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古镇余孽与镜中鬼的陷阱 第15章 废寺黑影与蔓延的阴气 离开戏楼时,日头已升至半空,可青乌镇的石板路依旧泛着冷意。孟瑶攥着相机肩带,指腹还残留着闪光灯发烫的温度,方才被阴气控制的眩晕感尚未完全褪去,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发虚。“刚才那木偶的怨气好重,我差点就……”她声音发颤,话没说完便被李野拍了拍肩膀。 “没事了,有我们在。”李野的登山杖在石板上敲出笃笃声,语气沉稳得像块压舱石,“先回临时驻扎的破屋处理伤口,袖袖的桃木剑灵气耗得太厉害,得让她歇会儿。” 袖袖确实没了来时的活力,靠在林木楠身边,眼皮沉重得快要耷拉下来。桃木剑斜挎在腰间,原本鲜红的符文只剩淡淡的粉色光晕,像是快要熄灭的烛火。“林深哥哥,我总觉得……那股阴气没散干净,好像跟着我们走了。”她小声嘟囔着,小手无意识地揪紧了林木楠的衣角。 林深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来时的路。晨雾散尽后的青乌镇格外寂静,连风吹过木门的吱呀声都消失了,只有阳光落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成片的阴影。他抬手摸了摸手臂上愈合的伤口,那丝隐隐的刺痛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有细小的冰针在皮肤下钻动。“陈魃,看看罗盘。” 陈魃立刻掏出青铜罗盘,指针原本该随着远离戏楼而稳定,此刻却又开始疯狂转动,指针尖端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着。“阴气在跟着我们,而且……不止一股。”她脸色骤变,抬头望向青乌镇深处,“方向是西北方,那里好像有座废弃的寺庙。” “寺庙?”苏晚停下脚步,从背包里翻出一张泛黄的古镇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古佛寺”的位置,“之前查资料时看到过,这座寺庙建于唐代,百年前突然荒废,据说里面的佛像一夜之间掉了头颅,从那以后就没人敢靠近。” 林木楠举起银弓,目光锐利地扫向西北方:“邪物不会无缘无故跟着我们,那寺庙里肯定有问题。现在回破屋也是待宰,不如主动过去看看。” 众人没有异议,调整方向朝着古佛寺走去。越靠近寺庙,空气中的阴气就越浓郁,连阳光都像是被过滤了一般,变得昏暗起来。寺庙的红墙早已斑驳,墙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大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门楣上“古佛寺”三个大字被黑色的苔藓覆盖,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吱呀——”林深推开残破的大门,一股腐朽的檀香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院子里堆满了断碑碎石,几棵枯树的枝桠扭曲地伸向天空,像是干枯的鬼爪。正对着大门的大殿里,隐约能看到一尊高大的佛像,却被厚厚的蛛网和灰尘笼罩着。 “大家分头检查,注意保持距离,发现异常立刻喊话。”林深握紧匕首,银粉涂层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率先朝着大殿走去。 孟瑶跟着李野绕到偏殿,偏殿里堆满了废弃的僧袍和木鱼,地面上散落着几枚黑色的佛珠,珠子上沾着早已干涸的黑血。“李野哥,你看这个。”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枚佛珠,指尖刚碰到珠子,就像被冰锥刺中一般,猛地缩回手,“好冰!而且……这珠子上好像有人脸。” 李野凑近一看,佛珠表面确实映着一张模糊的人脸,眉眼间满是痛苦,像是被永远困在了珠子里。“别碰,这是邪物的法器。”他刚说完,偏殿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窗外的光线被完全挡住,黑暗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地板上拖拽着什么东西。 “谁在那里?”李野举起登山杖,警惕地望向黑暗深处。脚步声突然停下,紧接着,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阴影中走出来,穿着破烂的黑色僧袍,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手里握着一串黑色佛珠,正是之前在戏楼深处出现的那个人影。 “你们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快。”人影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佛珠在他手中转动,每转一圈,地面上的黑色佛珠就亮起一丝黑气,“邪巫神的怨气只是引子,这座古镇,早就成了养魂的容器。” 与此同时,大殿里的林深等人也遇到了麻烦。原本被蛛网覆盖的佛像突然动了起来,佛像头颅不知何时已经复原,双眼却是两个黑色的空洞,正不断涌出浓郁的阴气。佛像抬起巨大的手掌,朝着林木楠拍去,掌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要将人冻结成冰。 “快躲开!”林深一把推开林木楠,匕首朝着佛像手掌刺去,银粉碰到阴气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雾气从佛像手掌上消散,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普通攻击没用!”林木楠拉满银弓,将一支裹着符纸的银箭射向佛像的眼睛。银箭穿透黑气,刺进佛像的空洞眼眶,金色的符文瞬间点燃,佛像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碎石不断掉落。 偏殿里,人影突然加快了佛珠的转动速度,孟瑶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佛珠上传来,魂魄像是要被从身体里抽离。“李野哥,我……我动不了了!”她声音发颤,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相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野朝着人影扑过去,登山杖朝着他的佛珠砸去。人影却灵活地躲开,佛珠突然飞出一颗,朝着李野的胸□□去。“小心!”陈魃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操控着几只镇邪蛊,挡在李野身前。黑色佛珠与镇邪蛊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镇邪蛊瞬间被黑气吞噬,化作一滩黑水。 “陈魃!”李野回头,却看到人影已经绕到陈魃身后,黑色的佛珠缠绕在她的手腕上,黑气顺着她的手臂不断向上蔓延。陈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青铜罗盘从手中滑落,指针断裂成两半。 大殿的佛像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空洞的眼睛里涌出更多的阴气,朝着林深等人席卷而来。苏晚将所有符纸都掏出来,点燃后朝着阴气扔去,金色的火焰暂时挡住了阴气,却也很快被黑气吞噬。“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阴气困住的!”苏晚大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袖袖突然睁开眼睛,桃木剑上的粉色光晕突然暴涨,变成耀眼的红光。“林深哥哥,攻击佛像的底座!我感应到那里有邪气的核心!”她举起桃木剑,朝着佛像底座跑去,红光在她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涌来的阴气。 林深立刻反应过来,匕首朝着佛像底座刺去。银粉碰到底座的瞬间,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黑色的雾气从底座下喷涌而出,佛像的动作突然停止,庞大的身躯开始龟裂,最终“轰隆”一声倒塌,化作一堆碎石。 偏殿里,人影看到佛像倒塌,发出一阵愤怒的嘶吼:“你们毁了我的佛像,那就用你们的魂魄来补!”他手中的黑色佛珠突然全部飞出,朝着孟瑶、陈魃和李野射去。 “住手!”林木楠的声音传来,她拉满银弓,将一支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银箭射向人影。银箭穿透黑气,射中了人影的肩膀,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人影吃痛,后退了一步,黑布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厉:“今天算你们运气好,下次我会让你们尝尝魂魄被撕裂的滋味!”他转身,化作一道黑气,从偏殿的窗户逃了出去,黑色的佛珠也随之消失不见。 阴气随着人影的离开而逐渐消散,孟瑶、陈魃和李野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陈魃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黑色的印记,依旧泛着淡淡的寒意,她拿起地上的青铜罗盘,脸色沉重地说:“那人影的实力很强,而且他手里的佛珠能吸收魂魄,我们下次遇到他会更危险。” 林深走到偏殿,看着地上的黑水和断裂的罗盘,心里涌起一股担忧。他捡起孟瑶掉在地上的相机,镜头上的银粉已经变得暗淡。“他说古镇是养魂的容器,看来这里藏着更大的阴谋。” 众人聚集在大殿里,每个人都带着疲惫和伤口。阳光透过大殿的破窗,照在碎石堆上,却依旧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林深看着众人,语气坚定地说:“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必须找到那个黑影的老巢,否则会有更多人被他当成养魂的容器。” 袖袖靠在林木楠身边,桃木剑上的红光又变回了淡淡的粉色。“我感应到黑影逃去了东北方,那里好像有一座废弃的祭坛,邪气比寺庙里更重。” 林木楠握紧银弓,目光望向东北方:“那我们就去祭坛,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阻止他。” 众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古佛寺。阳光依旧明媚,可青乌镇的每一个角落都像是藏着看不见的危险。林深回头望了一眼古佛寺,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彻底揭开古镇的秘密,阻止那个黑影的阴谋,让这座被邪气笼罩的古镇真正恢复平静。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东北方的废弃祭坛下,一个巨大的黑色阵法正在缓缓转动,阵法中央放着七尊小小的人偶,每尊人偶上都贴着一张写有他们名字的符纸。黑影站在阵法旁,手里握着一串新的黑色佛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七个人的魂魄,正好能启动阵法,到时候整个青乌镇都会成为我的养魂池……” 黑色的阵法泛起阵阵黑气,朝着周围蔓延而去,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废寺黑影与蔓延的阴气 第16章 祭坛诡影与白衣索命魂 往东北方走的路愈发难行,石板路早已断裂,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泥坑,踩上去能听见腐叶被碾碎的“咯吱”声。袖袖的桃木剑始终绷着,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抗拒某种更深沉的邪气。“离祭坛越近,我越觉得冷……不是阴气的冷,是像被人盯着后背的那种冷。”她攥着林木楠的衣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林深放慢脚步,匕首上的银粉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不仅在变冷,还在变得粘稠,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在身上。“大家把符纸攥在手里,苏晚,你的打火机随时准备着。” 话音刚落,孟瑶突然“啊”地低呼一声,相机从手中滑落。镜头摔在泥地上,银粉涂层裂开一道缝,里面映出的不是众人的身影,而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长发垂到腰际,裙摆拖在地上,脸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镜头。 “那是什么?”李野立刻将孟瑶护在身后,登山杖指向相机镜头。可等众人再看时,镜头里只剩泥泞的地面,刚才的白衣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错觉。 陈魃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尖端的黑气凝结成一缕缕,朝着前方飘去。“不是错觉,有邪物跟着我们,而且怨气重到能干扰法器。”她的声音发紧,手腕上的黑色印记隐隐发烫,“比之前的镜中鬼、殉葬木偶都要厉害,罗盘测不出它的本体。” 往前走了不过五十步,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白雾,不是晨雾的清淡,而是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连阳光都穿不透。白雾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贴在耳边。 “别听!是幻听!”苏晚立刻点燃一张符纸,金色火焰在白雾里亮起一小块区域。可火焰刚烧起来,哭声突然变近,白雾中缓缓走出一个白衣女人——正是相机里拍到的那个,这次她的脸露出来了,皮肤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刺眼,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正不断往下滴着黑血。 “白衣诡!”陈魃突然大喊,脸色惨白如纸,“古籍里记载过,这种邪物是枉死的女子怨气所化,魂体与怨气融为一体,根本杀不死,只能暂时压制!” 白衣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苍白的手指朝着袖袖抓去。袖袖的桃木剑立刻红光暴涨,朝着白衣诡刺去,可桃木剑刚碰到她的衣袖,红光就像被冷水浇灭般瞬间暗淡,袖袖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重重摔在泥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袖袖!”林深立刻冲过去,匕首朝着白衣诡的后背刺去。银粉碰到她的白衣,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雾气从白衣上冒出来,可白衣诡连动都没动,反而转过身,黑漆漆的眼眶对准林深。林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身体突然僵住,匕首从手中滑落——他的眼前浮现出无数痛苦的人脸,全是被白衣诡害死的人,他们的惨叫声在耳边炸开,像是要撕裂他的耳膜。 “林深哥哥!”袖袖挣扎着爬起来,桃木剑再次亮起红光,朝着白衣诡扔去。桃木剑擦过白衣诡的肩膀,将她的衣袖划开一道口子,可口子很快就被黑气补上,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林木楠拉满银弓,将三支裹着符纸的银箭同时射向白衣诡。银箭穿透黑气,射中她的胸口,金色的符文在她身上燃烧起来,白衣诡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被火焰包裹。可就在众人以为有效时,火焰突然熄灭,白衣诡的身体毫发无损,反而黑气更浓了,她的裙摆下伸出无数黑色的藤蔓,朝着林木楠缠去。 “快躲开!”李野举起登山杖,朝着藤蔓砸去。登山杖刚碰到藤蔓,就被黑气腐蚀,变成一滩黑水。藤蔓缠住了林木楠的脚踝,朝着她的小腿蔓延,黑气顺着藤蔓钻进她的皮肤,林木楠只觉得小腿一阵剧痛,像是被冰锥刺穿。 苏晚将所有符纸都点燃,朝着白衣诡扔去,金色的火焰在她周围形成一道火圈。“大家快退!符纸撑不了多久!”她大喊,可话音刚落,白衣诡就从火圈里走了出来,火焰在她身边自动熄灭,连一丝热气都没留下。 孟瑶躲在陈魃身后,突然想起相机的闪光灯。她捡起相机,颤抖着按下快门,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白雾。白衣诡的动作突然停顿,黑漆漆的眼眶里流出更多的黑血,像是在抗拒强光。“闪光灯有用!”孟瑶惊喜地大喊,再次按下快门。 可这次,白衣诡只是偏了偏头,然后朝着孟瑶飘来。相机的闪光灯依旧亮着,却再也无法阻止她。陈魃立刻操控着镇邪蛊,朝着白衣诡飞去,可蛊虫刚靠近她,就被黑气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她的怨气太强了,强光和蛊虫都只能撑一会儿!”陈魃大喊,青铜罗盘突然“咔嚓”一声裂开,指针彻底断成两半。 白衣诡伸出手,抓住了孟瑶的手腕。孟瑶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腕蔓延,身体开始变得僵硬,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救……救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相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彻底损坏。 “孟瑶!”李野朝着白衣诡扑去,可刚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摔在泥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林深终于挣脱了幻境,看到孟瑶被白衣诡抓住,立刻捡起匕首,朝着白衣诡的手腕刺去。银粉再次碰到她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可这次,白衣诡只是看了林深一眼,林深就觉得一股强大的怨气钻进脑海,无数痛苦的记忆涌了上来——有白衣诡被人害死的画面,有她死后被弃尸荒野的画面,还有她化作邪物后,一个个害死仇人的画面。 “我好恨……”白衣诡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好恨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没人救我……”她的怨气越来越浓,白雾也越来越厚,周围的温度骤降,连泥地上的水都开始结冰。 袖袖突然爬起来,桃木剑上的红光虽然微弱,却依旧亮着。“她的怨气是因为枉死……我们或许可以帮她平息怨气!”袖袖大喊,朝着白衣诡走去,“你是谁?是谁害死了你?我们可以帮你找到仇人!” 白衣诡的动作突然停顿,黑漆漆的眼眶里流出的黑血变慢了。她看着袖袖,沙哑地说:“仇人……我的仇人……早就死了……可我还是好恨……好恨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钟声,不是寺庙的钟声,而是祭坛方向传来的。白衣诡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像是在害怕什么。“祭坛……他在召唤我……”她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化作一道黑气,朝着祭坛方向飘去,白雾也随着她的离开而逐渐消散。 孟瑶的身体软倒在地,陈魃立刻上前,将一张符纸贴在她的额头上。符纸瞬间变黑,孟瑶的脸色却慢慢恢复了血色。“她只是被阴气侵入,休息一会儿就好。”陈魃松了口气,可看着手腕上的黑色印记,脸色又沉了下来,“那个白衣诡是被祭坛里的黑影控制的,他在利用她的怨气来对付我们。” 林深扶起袖袖,看着白衣诡消失的方向,心里涌起一股寒意。“杀不死的邪物,还有控制她的黑影……这次的祭坛,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孟瑶终于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依旧虚弱。林木楠的小腿上留下了一圈黑色的印记,和陈魃手腕上的一样,泛着淡淡的寒意。“我们必须继续往前走,否则等白衣诡再次回来,我们会更危险。”林木楠握紧银弓,目光坚定地望向祭坛方向。 众人互相搀扶着,继续朝着祭坛走去。暮色越来越浓,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远处的祭坛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座用黑色石头砌成的祭坛,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黑气在祭坛上空盘旋,像是一朵黑色的云。 走到祭坛脚下,众人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是黑影的声音:“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礼物了。” 话音刚落,祭坛上的符文突然亮起黑色的光芒,白衣诡的身影从光芒中走出来,她的怨气比之前更浓了,裙摆下的藤蔓也更长了,黑漆漆的眼眶里,正盯着众人,像是在看猎物。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逃走了……”白衣诡沙哑地说,藤蔓朝着众人缠去,一场更凶险的战斗,正式开始。 第17章 祭坛血阵与白衣诡的狂怒 藤蔓破土的瞬间带着腐臭的寒气,像无数条黑色毒蛇,朝着众人脚踝缠去。李野反应最快,抄起断裂的登山杖狠狠砸向地面,木屑飞溅中,却只斩断了最细的一根藤蔓——其余藤蔓反而加速扭动,瞬间缠住了孟瑶的小腿,黑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她刚恢复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如纸。 “把符纸贴在藤蔓上!”苏晚嘶吼着掏出最后一叠符纸,指尖被火焰烫出燎泡也顾不上。林木楠立刻会意,抽出腰间短刀挑过一张符纸,借着火星点燃后精准贴在缠向孟瑶的藤蔓上。金色火焰“腾”地窜起,藤蔓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没像之前那样断裂,反而从火焰里钻出更多分枝,朝着林木楠的手腕缠去。 “这藤蔓和她的怨气连在一起!烧不死!”陈魃的声音发颤,青铜罗盘的碎片在她掌心发烫,“祭坛上的符文在给她供能,必须先破阵!” 林深早已朝着祭坛冲去,银粉匕首划破空气,朝着祭坛中央刻着的黑色符文刺去。可还没等匕首碰到石面,白衣诡突然飘到他面前,惨白的手直接攥住了匕首刃。银粉在她掌心滋滋燃烧,黑色雾气不断从伤口溢出,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另一只手带着刺骨寒气,狠狠拍向林深胸口。 “噗——”林深被这一掌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祭坛的石柱上,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他刚想挣扎起身,却发现胸口像是压了块寒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手臂上的旧伤也重新裂开,黑气正顺着伤口往骨头里钻。 “林深哥哥!”袖袖的桃木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她像是豁出去一般,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剑身上。“血祭·破邪!”随着她的嘶吼,桃木剑化作一道红光,直直刺向白衣诡的后背。这一次,红光没有被轻易抵消,反而穿透了她的白衣,在她后背炸开一团金色光晕。 白衣诡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情,凄厉的尖叫震得祭坛都在颤抖,周围的藤蔓瞬间萎靡了几分。可下一秒,祭坛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更浓的黑气,顺着她的发丝钻进体内,她后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怨气反而比之前更盛。 “没用的!”黑影的声音从祭坛顶端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阵眼中央,手里握着那串映着人脸的黑佛珠,“她的怨气已经和血阵绑定,除非你们能杀光所有被她害死的亡魂,否则她永远死不了!” 话音刚落,祭坛周围突然响起无数细碎的脚步声,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地面的裂缝里钻出来——那是被白衣诡吞噬的亡魂,个个面色扭曲,朝着众人扑来。孟瑶刚被李野拉到安全处,就看到一个亡魂朝着自己的脸抓来,她下意识举起损坏的相机格挡,相机外壳瞬间被黑气腐蚀,吓得她浑身发抖。 苏晚将最后几张符纸分给众人,自己则点燃一张贴在石柱上:“我来挡住亡魂,你们去破阵!阵眼在祭坛顶端,黑影手里的佛珠是关键!”她的声音刚落,就有三个亡魂扑到她身边,符纸的金光在她周身形成屏障,却被亡魂撞得不断闪烁,像是随时会碎裂。 林木楠拉满银弓,三支银箭同时射向祭坛顶端的黑影。可箭刚飞到半空,就被白衣诡甩出的藤蔓缠住,黑气瞬间将银箭腐蚀成一堆铁锈。“你们谁也别想靠近他!”白衣诡的眼眶里流出更多黑血,裙摆下的藤蔓突然变得粗壮,像巨蟒般朝着李野和陈魃扫去。 李野一把将陈魃推开,自己却被藤蔓狠狠抽中后背,整个人飞出去砸在石墙上,一口鲜血喷在石面上,瞬间被黑气冻结成冰。陈魃爬起来想扶他,却看到更多藤蔓朝着他们缠来,而周围的亡魂也越来越多,苏晚的屏障已经出现了裂痕。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林深挣扎着站起身,胸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可他看着身边倒下的同伴,还是攥紧了匕首,“袖袖,你能不能再用一次血祭?这次瞄准阵眼!” 袖袖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舌尖的伤口还在流血,可她还是点了点头,再次将鲜血喷在桃木剑上。这一次,红光比之前更亮,却也更不稳定——她的灵力已经快耗尽了。“我只能撑三秒!林深哥哥,你一定要抓住机会!” “三秒够了!”李野忍着剧痛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断杖,“我去吸引白衣诡的注意力!”他朝着白衣诡冲去,断杖狠狠砸在她的肩膀上,却被她反手掐住脖子,黑气顺着她的指尖往李野脸上爬,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李野!”陈魃尖叫着操控最后几只镇邪蛊,朝着白衣诡的眼睛飞去。蛊虫虽然瞬间被黑气吞噬,却也让白衣诡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就是这一瞬,袖袖的桃木剑化作红光,直直射向祭坛阵眼;林深也借着这个间隙,忍着胸口剧痛,朝着祭坛顶端爬去。 红光撞上阵眼的瞬间,金色光芒炸开,祭坛上的黑色符文瞬间黯淡了几分。白衣诡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缠住李野的手松了几分。李野趁机挣脱,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却还是朝着林深的方向扔出断杖,正好落在他手边。 林深抓住断杖,借力爬上祭坛顶端,看到黑影正想催动佛珠重新激活阵法,他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向黑影的手腕。银粉匕首刺穿了黑影的皮肤,黑色血液喷溅在佛珠上,佛珠瞬间发出刺耳的嗡鸣,上面的人脸开始扭曲、尖叫。 “你敢!”黑影暴怒,另一只手朝着林深的脸抓来。林深侧身躲开,同时一脚踹在黑影胸口,将他踹出阵眼。失去黑影操控,阵眼的黑气瞬间减弱,白衣诡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裙摆下的藤蔓开始枯萎。 “就是现在!”林木楠抓住机会,拉满银弓,将一支裹着袖袖鲜血的银箭射向白衣诡的胸口。这一次,银箭没有被弹开,反而穿透了她的身体,金色火焰顺着箭身蔓延,将她的白衣点燃。 白衣诡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在火焰中扭曲,却没有消散,反而化作一团黑气,朝着祭坛外逃去。“我还会回来的……我永远不会放过你们……”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黑影见势不妙,也化作一道黑气想逃,却被林深甩出的匕首划破了小腿,黑色血液滴落在祭坛上,瞬间被阵眼吸收。“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一定毁了你和你的血阵!”林深嘶吼着,却再也没有力气去追——他的胸口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 祭坛上的符文彻底黯淡,周围的亡魂也随着黑气消散。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倒在地。孟瑶的小腿还留着藤蔓的勒痕,泛着淡淡的黑气;李野的脸还有些苍白,眼神刚恢复清明;苏晚的屏障消失,她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林深靠在石柱上,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白衣诡只是暂时退走,黑影也还活着,而且他们都知道了,这座古镇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恐怖。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找地方休整。”林深的声音带着疲惫,“下次再遇到白衣诡,我们必须想办法彻底平息她的怨气,否则……我们永远别想离开青乌镇。” 众人互相搀扶着,慢慢走下祭坛。夜色越来越浓,青乌镇的风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白衣诡的怨气还萦绕在周围,等待着下一次复仇的机会。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那团黑色的雾气正躲在暗处,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与狂怒。 第18章 破屋惊魂与白衣诡的执念 从祭坛下来时,夜色已完全笼罩青乌镇,石板路上的冰碴子被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林深扶着袖袖走在最前面,女孩的身体烫得吓人,桃木剑斜挎在腰间,红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偶尔闪烁一下,证明她还在强撑着。 “前面就是临时驻扎的破屋了,再坚持一会儿。”林深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胸口的疼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要咬牙,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黑色的血珠滴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血晶。 众人互相搀扶着,终于在半小时后走到了破屋前。这是一间废弃的民房,屋顶破了个大洞,墙壁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之前他们离开时用木板挡住的门,此刻却敞开着,门板斜斜地靠在墙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开的。 “不对劲,我们离开时明明把门顶住了。”李野的警惕瞬间拉满,虽然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却还是握紧了断成两截的登山杖,“苏晚,先点个火把。” 苏晚颤抖着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张卷起来的符纸,橘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原本堆在墙角的背包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他们剩下的干粮和水,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墙壁上用黑色的液体写满了字——全是“恨”,密密麻麻,像无数只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众人。 “是白衣诡的怨气!”陈魃的声音发颤,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墙上的黑色液体,指尖瞬间传来刺骨的寒意,“这是她的怨气凝结成的,她来过这里!” 孟瑶紧紧抓着林木楠的衣角,眼睛死死盯着屋内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白色的东西——是一件女人的白衣,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在等着主人回来穿。“那……那是她的衣服……”孟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火把的光在她脸上跳动,映出满是恐惧的眼神。 林深深吸一口气,举着匕首走了进去。屋内的空气比外面更冷,火把的火焰都在微微颤抖,他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没有发现白衣诡的身影,却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荷包上沾着黑色的血迹,和之前在戏楼里看到的殉葬戏服上的血迹一模一样。 “这个荷包……”陈魃看到荷包,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我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百年前青乌镇有个叫阿绣的戏子,擅长唱《鸳鸯配》,后来被镇上的乡绅害死,抛尸在戏楼后面的枯井里,她死前一直攥着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 “阿绣?难道白衣诡就是阿绣?”袖袖的声音很轻,她靠在林深身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的怨气这么重,是不是因为死得太冤了?” 林深将荷包收好,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如果白衣诡真的是阿绣,那她的恨就有了源头,可百年过去,她的仇人早就化为尘土,这份恨意却还在折磨着她,也折磨着每一个踏入青乌镇的人。“先把东西收拾一下,今晚我们轮流守夜,不能再放松警惕了。” 众人开始收拾屋内的东西,李野和林木楠用木板重新把门顶住,苏晚则在屋内的四个角落贴上符纸,试图阻挡外面的阴气。孟瑶坐在墙角,抱着膝盖,眼睛一直盯着那件白衣,总觉得下一秒白衣诡就会从里面走出来。 半夜,轮到林深守夜。火把的火焰已经变得很小,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符纸的微光在闪烁。林深靠在门板上,胸口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掏出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借着符纸的光仔细看着。荷包的针脚很细密,能看出绣它的人很用心,可上面的黑色血迹却像一道伤疤,提醒着主人的悲惨遭遇。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石板路上慢慢走着。林深瞬间握紧匕首,警惕地望向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外,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的荷包……你拿了我的荷包……” 是白衣诡!林深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朝着屋内的众人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慢慢走到门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把荷包还给我……”白衣诡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还给我……” 屋内的众人都醒了过来,袖袖挣扎着坐起来,桃木剑上的红光又亮了一些。“林深哥哥,她好像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只是想要回荷包……” 林深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白衣诡的陷阱,可如果不把荷包还给她,她恐怕会一直守在外面,甚至可能再次发起攻击。“陈魃,你能确定她现在没有恶意吗?” 陈魃掏出青铜罗盘的碎片,碎片上泛着淡淡的黑气,却没有之前那么狂暴。“她的怨气好像平静了一些,可能真的只是想要回荷包。” 林深深吸一口气,慢慢移开顶住门的木板,然后打开一条门缝。门外站着白衣诡,她的头发垂在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眶,手里还攥着几根干枯的藤蔓。看到门缝里的林深,她停下了哭泣,声音沙哑地说:“荷包……我的荷包……” 林深慢慢从怀里掏出荷包,递到门缝外。白衣诡伸出苍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荷包,然后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她没有攻击林深,只是站在门外,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说:“你们……能帮我把荷包埋在戏楼后面的枯井边吗?那是我死的地方……” 林深愣住了,他没想到白衣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屋内的众人也很惊讶,苏晚小声说:“如果帮她完成这个心愿,说不定能平息她一部分怨气,这样下次遇到她,我们也能更有把握。” 林深点了点头,对白衣诡说:“我们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保证,在我们埋荷包的时候,不要攻击我们。” 白衣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我保证……我只是想让荷包陪在我身边……” 说完,她化作一道黑气,消失在夜色里。林深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些沉重。白衣诡的遭遇让他想起了那些被邪物伤害的人,他们或许都有自己的苦衷,只是被怨气蒙蔽了心智。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戏楼后面的枯井边,把荷包埋了。”林深对众人说,“希望这样能平息她一部分怨气,否则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再遇到她,根本没有胜算。” 众人都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心,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孟瑶看着窗外的夜色,小声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被人害死,还要带着怨气待在这里百年……” 林深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夜空。他知道,即使平息了白衣诡的一部分怨气,青乌镇的危机也还没有结束,那个操控白衣诡的黑影还在暗处,祭坛上的血阵也还没有彻底破坏,他们的任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就收拾好东西,朝着戏楼的方向走去。路上很安静,没有遇到任何邪物,白衣诡也没有出现,仿佛真的遵守了约定。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戏楼后面,那里果然有一口枯井,井口长满了杂草,井壁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看起来阴森森的。林深走到枯井边,蹲下身,开始用匕首挖洞。 就在这时,袖袖突然指着枯井里,大声说:“林深哥哥,你看井里有东西!” 林深抬起头,朝着枯井里望去。枯井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却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怨气——是白衣诡的怨气,而且比之前更浓了! “不好!是陷阱!”林深突然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脚已经被黑色的藤蔓缠住,黑气顺着藤蔓往上爬,瞬间就缠住了他的小腿。 “哈哈哈……你们果然来了……”白衣诡的声音从枯井里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你们和那些害死我的人一样,都是骗子!” 枯井里突然涌出大量的黑气,白衣诡的身影从黑气中飘了出来,她的怨气比之前更盛,裙摆下的藤蔓也更长更粗,像无数条黑色的巨蟒,朝着众人缠去。 “我好恨……我恨所有欺骗我的人……我要让你们都陪我去死!”白衣诡的嘶吼声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在颤抖,黑气如同潮水般朝着众人席卷而来,一场更凶险的战斗,再次打响。 第19章 破衣惊魂与百鬼的执念(续) 黑气席卷而来的瞬间,袖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桃木剑横在身前,剑身微弱的红光骤然暴涨,像一道燃烧的火墙挡在众人面前。可这道屏障在白衣诡狂暴的怨气面前,不过是薄纸一张——“嗤啦”一声,红光应声碎裂,袖袖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戏楼斑驳的木柱上,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染透了胸前的衣襟。 “袖袖!”林深目眦欲裂,他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藤蔓,可那些黑色的触须却像有生命般,越缠越紧,尖锐的倒刺已经刺破裤腿,深深扎进他的皮肉里,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往骨髓里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随着体温一起快速流失,胸口的旧伤也在此时剧烈疼痛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了一把碎玻璃。 陈魃反应最快,她一把抓过背包里的青铜罗盘碎片,将三张符纸按在碎片上,指尖飞快地在符纸上划过,口中念起晦涩的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敕!”符纸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她将碎片朝着枯井的方向掷去,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黑气最浓郁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像是被灼烧的油脂般,瞬间向后退去几分。 “快!用阳气压制她的怨气!”陈魃大喊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朝着白衣诡的方向撒去。糯米落在白衣诡的裙摆上,立刻冒出阵阵白烟,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影在黑气中剧烈晃动起来。可这短暂的压制不过是杯水车薪,枯井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新的黑气,很快就将糯米的效果覆盖,白衣诡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没用的!这口井里埋着我百年的怨恨,你们这点手段,根本伤不了我!” 李野拖着受伤的后背,将断成两截的登山杖用力插进地里,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荧光棒,用力掰断后朝着众人扔去:“接住!用光线照她!邪物都怕强光!”荧光棒落在地上,发出刺眼的绿光,照亮了周围被黑气笼罩的区域。果然,白衣诡在绿光的照射下,身影明显变得透明了几分,缠绕在林深腿上的藤蔓也松动了些许。 林木楠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他从背包里翻出一把手电筒,调到最强档位,朝着白衣诡的脸直射过去。光束穿透黑气,照在她垂落的发丝上,隐约能看到她藏在发丝后的脸——那是一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眼眶深陷,嘴唇是乌紫色的,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白衣诡尖叫着,挥手甩出一道黑气,手电筒瞬间被黑气包裹,“啪”的一声碎成了几块。 孟瑶吓得浑身发抖,她蜷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头,可看到林深和袖袖都在拼命抵抗,她咬了咬牙,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那是她出发前,奶奶给她求的平安符,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朱砂。她颤抖着将香囊扔向林深:“林深哥!用这个!奶奶说这个能驱邪!” 香囊落在林深手边,他立刻伸手抓住,用力扯开绳结,将里面的艾草和朱砂朝着藤蔓撒去。朱砂落在藤蔓上,像是滚烫的烙铁般,藤蔓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快速收缩着退了回去。林深终于挣脱了束缚,他踉跄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白衣诡冲了过去:“阿绣!你醒醒!百年前害你的人已经不在了,你这样下去,只会被怨气吞噬,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解脱?”白衣诡停下了攻击,她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双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可很快又被疯狂取代,“我不需要解脱!那些人害死我,抢走我的荷包,让我在这枯井里待了一百年,我凭什么要解脱?我要让所有踏进青乌镇的人,都陪我一起下地狱!”她说着,再次挥手甩出无数条藤蔓,这一次,藤蔓上还缠绕着黑色的雾气,看起来更加凶险。 袖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捂着胸口,桃木剑上的红光虽然微弱,却依旧没有熄灭。她看着白衣诡,眼中满是不忍:“阿绣姐姐,你的遭遇很可怜,可你不能把怨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我们答应帮你把荷包埋在枯井边,就一定会做到,只要你愿意放下怨恨,我们可以帮你超渡,让你早日投胎,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白衣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望着袖袖,眼神复杂,“我还能重新开始吗?我已经被怨气缠了一百年,我的手沾过血,我的心早就被恨填满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上的黑气也开始微微晃动,像是在挣扎。 就在这时,枯井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井底蠕动。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枯井里窜了出来,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轮廓,它朝着白衣诡的后背飞去,瞬间钻进了她的身体里。白衣诡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转过头,看着众人,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凭你们几句话,就能让我放下怨恨吗?太天真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林深心中一沉,他立刻明白过来,之前操控白衣诡的黑影,竟然一直藏在枯井里!难怪白衣诡的怨气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原来是被黑影控制了。他握紧匕首,对众人说:“大家小心!黑影在她身体里,我们要先想办法把黑影逼出来!” 陈魃点了点头,她再次掏出青铜罗盘碎片,将所有的符纸都贴在碎片上,然后递给苏晚:“苏晚,你跟我一起念咒语,用罗盘碎片的力量,逼出黑影!”苏晚立刻点头,她接过一半的碎片,和陈魃一起站在两侧,开始念起咒语。 两道幽蓝色的火焰从碎片上燃起,朝着白衣诡的方向飞去,在空中交汇成一个圆形的屏障,将白衣诡困在里面。屏障上闪烁着金色的符文,不断地压缩着范围,白衣诡在屏障里疯狂挣扎着,她嘶吼着,甩出无数条藤蔓,想要冲破屏障,可每次藤蔓碰到屏障,都会被火焰灼烧,快速收缩回去。 “快!趁现在!”林深大喊着,他和李野、林木楠一起朝着白衣诡冲去,匕首和登山杖同时朝着她身上的黑影位置刺去。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在白衣诡的身体里剧烈挣扎着,想要逃出来,可屏障却死死地困住了它,让它无法动弹。 白衣诡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她看着林深,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救我……快救我……黑影在控制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上的黑气也开始慢慢消散。 林深心中一动,他立刻停下攻击,从怀里掏出之前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朝着白衣诡递过去:“阿绣,你看,这是你的荷包,我们帮你带来了,只要你能挣脱黑影的控制,我们就把荷包埋在枯井边,让它陪在你身边。” 荷包的出现,像是一道光,照亮了白衣诡的眼神。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荷包,可黑影却在此时发起了最后的挣扎,它控制着白衣诡的身体,朝着林深扑了过去,想要抢走荷包。林深早有准备,他侧身躲开,同时将荷包扔给袖袖,然后转身朝着白衣诡的后背刺去——匕首上沾着朱砂,刺进白衣诡的身体里,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 “啊!”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白衣诡的身体里窜了出来,想要朝着枯井逃去。陈魃和苏晚立刻加大了咒语的力度,屏障瞬间收缩,将黑影困在里面。幽蓝色的火焰不断地灼烧着黑影,黑影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着,很快就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黑影消失后,白衣诡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身上的黑气也彻底消散了。她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多了一丝血色。袖袖立刻跑过去,将荷包放在她的手里,轻声说:“阿绣姐姐,黑影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你安全了。” 白衣诡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荷包,眼中落下两行清泪。她慢慢地坐起来,望着枯井,声音哽咽:“一百年了……我终于摆脱它了……”她转过头,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永远都要被黑影控制,永远都活在怨恨里。” 林深松了一口气,他走到白衣诡身边,轻声说:“我们答应帮你把荷包埋在枯井边,现在就帮你做到。” 白衣诡点了点头,她抱着荷包,慢慢走到枯井边。林深拿起匕首,在枯井边挖了一个小坑,将荷包轻轻放了进去,然后用土埋好。白衣诡跪在地上,对着小土堆深深鞠了一躬,眼中的泪水再次落下,这一次,却不再是怨恨,而是释然。 “好了,”白衣诡站起身,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的心愿已经了了,我也该走了。”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在空气中。 袖袖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舍:“阿绣姐姐,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白衣诡笑着说,“放下怨恨,我才能真正得到解脱,重新投胎。谢谢你们,让我明白了,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她说完,身体彻底化作一缕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看着白衣诡消失的方向,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林深看着枯井边的小土堆,轻声说:“终于解决了一件事,不过,青乌镇的危机还没有结束,那个黑影只是其中一个,我们还要继续小心。” 众人都点了点头,虽然经历了一场凶险的战斗,每个人都受了伤,疲惫不堪,可他们的眼神却依旧坚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可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找到青乌镇的秘密,平安地离开这里。 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青乌镇的石板路上,驱散了夜晚的寒意。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带着坚定的信念,继续踏上了渡厄之路。 第20章 探险之?袖战损 白衣诡阿绣消散的瞬间,青乌镇上空积压的乌云竟裂开一道缝隙,暖金色的阳光漏下来,落在枯井边的小土堆上,像是为这段百年怨结画上了温柔的句号。林深扶着袖袖坐在戏楼的台阶上,女孩脸色依旧苍白,胸口的血迹虽已用布条包扎,却仍能看出呼吸时的艰难。 “先在这里休整半小时,”林深摸出仅剩的半瓶水,小心翼翼地递到袖袖唇边,“等体力恢复些,我们去祭坛看看。那黑影竟然能操控阿绣,说不定和祭坛上的血阵有关。” 陈魃蹲在一旁擦拭青铜罗盘碎片,指尖划过碎片上愈发浓郁的黑气,眉头紧锁:“方才那黑影的气息,和祭坛血阵的邪气同源。我总觉得,那血阵不止是用来拘魂,更像是在喂养什么东西。”她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呼啸声,像是狂风穿过狭窄的街巷,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黏腻感。 众人瞬间警惕起来,李野握紧断登山杖,朝着声音来源望去:“是镇西的方向,好像有雾在飘过来。” 不过片刻,那雾便弥漫到了戏楼附近——那不是寻常的白雾,而是带着淡淡腥气的血雾,颜色像稀释的朱砂,所过之处,石板路上的杂草瞬间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袖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捂着胸口,桃木剑上的红光剧烈闪烁,像是在预警:“这雾有问题……里面藏着邪气,会吸人的阳气。” 林深立刻将袖袖护在身后,从背包里翻出之前苏晚画的驱邪符,分给众人:“把符纸揣在怀里,能挡一阵。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必须尽快离开血雾的范围。” 众人互相搀扶着起身,朝着镇东的方向快步走去。血雾蔓延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身后的戏楼很快被血雾笼罩,只能听到木头腐朽的“咯吱”声。孟瑶走在最后,她回头望了一眼,突然指着血雾中大喊:“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血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道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没有脚,漂浮在半空中,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移动。陈魃脸色骤变:“是血雾里的游魂!被邪气裹着,已经失去了神智,会攻击活物!” 苏晚立刻点燃一张符纸,朝着游魂扔去,符纸在空中燃起橘红色的火焰,落在血雾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几道人影瞬间消散,可更多的游魂却从血雾中涌了出来。“这样不是办法,符纸不够用,”苏晚急得声音发颤,“我们得找个能躲避的地方。” 林木楠突然指着前方:“前面有座破庙!看起来还能挡挡!” 众人立刻加快脚步,朝着破庙跑去。破庙的大门早已腐朽,只剩下半扇门板歪斜地挂着,庙内的神像摔在地上,碎裂的陶片上积满了灰尘。林深率先冲进去,检查了一圈后喊道:“里面没有问题,快进来!” 众人冲进破庙后,李野和林木楠立刻用断木和石块顶住门板,苏晚则在门窗缝隙处贴上符纸,试图阻挡血雾渗入。袖袖靠在墙角,脸色比之前更差,她掏出桃木剑,发现剑身的红光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只能勉强维持着一点温度:“我的阳气快撑不住了……这血雾的邪气太强,符纸挡不了多久。” 林深蹲在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他转头看向陈魃:“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压制血雾的邪气?” 陈魃拿着青铜罗盘碎片,在庙内走动着,碎片上的黑气忽明忽暗,最终停在神像碎裂的底座前:“这里的地气比其他地方强,或许可以用罗盘碎片和符纸布一个简易的聚阳阵,暂时守住阳气。不过需要有人主持阵法,不能离开。” “我来主持,”袖袖突然开口,她撑着墙慢慢站起来,“我的桃木剑能感应阳气,或许能帮上忙。你们趁这个时间,去找破解血雾的办法。” 林深立刻反对:“不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主持阵法会耗损更多阳气,太危险了。” “没有时间了,”袖袖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血雾还在蔓延,再等下去,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我是修道之人,这点责任还是能担的。”她不等林深再说什么,便走到神像底座前,将桃木剑插在地上,然后接过陈魃递来的罗盘碎片,开始布置符纸。 陈魃快速教给袖袖聚阳阵的咒语,然后对林深说:“我们最多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袖袖的阳气支撑不住,阵法就会破。祭坛那边肯定有破解血雾的关键,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林深看着袖袖苍白却坚定的脸,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孟瑶,你留在这里照顾袖袖,我们四个去祭坛。如果遇到危险,就用这个信号弹。”他掏出一枚红色的信号弹,递给孟瑶,然后和陈魃、李野、林木楠一起,推开顶住门板的石块,朝着祭坛的方向冲去。 庙内,袖袖按照陈魃教的方法,念起聚阳阵的咒语。桃木剑上的红光慢慢亮起,与罗盘碎片的幽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将破庙笼罩在其中。孟瑶蹲在她身边,看着她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心疼地说:“袖袖姐,你要是撑不住,就告诉我,我去找他们回来。” 袖袖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不能让他们分心……我们得守住这里,等他们回来。” 而此时,林深四人已经穿过大半条街巷,离祭坛越来越近。血雾在这里更加浓郁,空气中的腥气也更重,周围的游魂数量也多了不少。陈魃走在最前面,用罗盘碎片指引方向:“前面就是祭坛了,你们看,血阵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祭坛中央的血阵正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光芒中隐约有黑色的雾气在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林深握紧匕首,眼神凝重:“看来我们猜得没错,血阵就是源头。只要破坏血阵,血雾应该就能消散。” 就在他们准备靠近祭坛时,血阵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道黑影从血阵中窜了出来,落在他们面前——那黑影比之前操控阿绣的黑影更大,形状像一团扭曲的黑雾,周身缠绕着暗红色的邪气,看起来更加凶险。 “你们果然来了,”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既然来了,就留下来,成为血阵的祭品吧!”它说着,挥手甩出无数道黑色的气刃,朝着众人劈去。 黑色气刃带着刺耳的呼啸声袭来,林深立刻拉着身边的李野侧身躲开,气刃擦着手臂划过,落在地上,瞬间将石板劈出一道深沟。陈魃掏出符纸,快速念动咒语,符纸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盾,挡住了后续袭来的气刃,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咔嚓”的裂痕。 “这黑影的力量比之前强太多了!”陈魃急声喊道,“它在吸收血阵的力量,再拖下去,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林木楠从背包里翻出一把消防斧——那是之前在破屋附近找到的,他握紧斧头,朝着黑影冲去:“不能让它继续吸收血阵的力量!我来缠住它,你们去破坏血阵!” 黑影察觉到林木楠的意图,立刻甩出一道黑气,缠住他的脚踝。林木楠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黑气顺着脚踝往上爬,瞬间缠住了他的全身。“快……别管我……”林木楠挣扎着喊道,脸色快速变得苍白。 “木楠!”李野目眦欲裂,他捡起地上的断登山杖,朝着黑影扔去,登山杖穿过黑气,却在即将碰到黑影时被弹飞出去,“该死!” 林深看着被黑气缠住的林木楠,又看了一眼祭坛上不断闪烁的血阵,心中一横:“陈魃,你想办法救木楠,我去破坏血阵!”他说完,不等陈魃回应,便朝着祭坛冲去。 黑影见状,立刻分出一部分黑气,朝着林深追去。陈魃抓住这个机会,掏出青铜罗盘碎片,将所有的力量注入其中,碎片发出强烈的幽蓝光,她将碎片朝着缠住林木楠的黑气扔去:“敕!” 蓝光落在黑气上,瞬间将黑气灼烧殆尽。林木楠得以挣脱,他踉跄着站起来,虽然脸色苍白,却依旧握紧了消防斧:“我没事,你快去帮林深!” 陈魃点了点头,朝着林深的方向跑去。林深此时已经冲到了祭坛脚下,他正要爬上祭坛,身后的黑气却已经追了上来,缠住了他的手腕。黑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就冻得他手臂发麻,匕首险些从手中滑落。 “想破坏血阵?没那么容易!”黑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更多的黑气涌来,将林深的身体缠住,慢慢朝着黑影的方向拖去。 就在这时,陈魃赶到,她将符纸贴在黑气上,符纸燃起火焰,黑气瞬间收缩。林深趁机挣脱,他踉跄着爬上祭坛,看着中央的血阵——血阵由无数道暗红色的符文组成,符文之间流淌着黑色的液体,像是血液,正不断地朝着阵眼汇聚。 “阵眼在中间!”陈魃大喊着,将一把桃木钉扔给林深,“用桃木钉钉进阵眼,能暂时压制血阵!” 林深接住桃木钉,朝着阵眼冲去。黑影此时已经摆脱了林木楠和李野的纠缠,朝着祭坛冲来,它甩出一道粗壮的黑气,朝着林深的后背袭来。林深察觉到危险,却没有回头,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桃木钉朝着阵眼狠狠刺去。 “嗤——”桃木钉刺入阵眼的瞬间,血阵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暗红色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黑色的液体开始凝固。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成功了!”李野兴奋地大喊,可话音刚落,黑影突然疯狂起来,它朝着祭坛冲去,想要将桃木钉拔出来。林深立刻挡在阵眼前,用匕首朝着黑影刺去,却被黑影甩出的黑气击飞,重重摔在祭坛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一道红色的信号弹划破血雾,在空中炸开——是孟瑶的信号弹! “不好!是袖袖那边出事了!”林深心中一紧,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胸口剧痛,根本无法动弹。 陈魃也看到了信号弹,脸色骤变:“聚阳阵破了!袖袖她……”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停止了攻击,朝着信号弹的方向望去,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原来还有漏网之鱼……正好,把她抓来,就能补全血阵了!”它说着,化作一道黑影,朝着破庙的方向飞去。 “别想伤害袖袖!”林深急得双目赤红,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站起来,朝着黑影追去。陈魃、李野和林木楠也立刻跟上,四人朝着破庙的方向狂奔。 血雾似乎因为血阵被压制而变得稀薄了一些,可依旧影响着视线。众人心中焦急,只能拼命往前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袖袖苍白的脸。 终于,破庙出现在眼前——庙门已经被破坏,淡金色的屏障早已消失,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符纸和桃木剑的碎片。林深冲进庙内,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袖袖和孟瑶。 孟瑶被黑气缠住,动弹不得,只能含泪看着袖袖:“袖袖姐……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袖袖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黑色的气刃,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的呼吸微弱,桃木剑掉在一旁,已经失去了所有光芒,变成了一块普通的木头。黑影漂浮在她身边,正用黑气不断地吸她的阳气,袖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在慢慢变得透明。 “袖袖!”林深疯了一样冲过去,朝着黑影刺去。黑影侧身躲开,冷笑着说:“现在才来?太晚了!她的阳气已经快被我吸光了,很快就能成为血阵的祭品。” 袖袖听到林深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林深,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林深哥哥……别难过……能和你们一起……我很开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开始涣散。 “不!你不能死!”林深蹲在她身边,想要捂住她胸口的伤口,可鲜血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我们还没离开青乌镇,还没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袖袖轻轻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想要触摸林深的脸,却在半空中垂落下来。她的身体轻轻一颤,然后彻底失去了动静,桃木剑的碎片在她身边,慢慢化作了飞灰。 “袖袖——!”林深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在破庙内回荡,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黑影看着这一幕,发出得意的笑声:“没用的,她已经死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它说着,甩出无数道黑气,朝着众人袭来。 林深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了泪水,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他将袖袖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捡起地上的匕首,刀刃上沾染着袖袖的鲜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我要杀了你,为袖袖报仇!”他嘶吼着,朝着黑影冲去,眼神里的疯狂,比黑影的邪气更加吓人。 陈魃、李野和林木楠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看着袖袖冰冷的身体,眼中满是悲痛和愤怒。四人朝着黑影发起了最后的攻击,破庙内,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和咒语声交织在一起,一场以复仇为名的决战,正式打响。而袖袖的身体,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再也不会醒来,只留下桃木剑的飞灰,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像是在为这段未完成的旅程,画上一个悲伤的句号。 第21章 复仇之火与血正反噬 匕首划破空气的瞬间,林深眼中只剩下黑影扭曲的轮廓,袖袖最后那抹苍白的笑容在脑海里反复闪现,化作滚烫的恨意灼烧着四肢百骸。他全然不顾黑气在手臂上留下的灼痕,只想着将匕首送进黑影的核心——可黑影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它侧身躲开,甩出一道黑气缠住林深的手腕,猛地将他往庙墙方向拽去。 “砰!”林深的后背重重撞在腐朽的庙墙上,砖石碎屑簌簌落下,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反手用匕首斩断黑气,再次朝着黑影冲去。陈魃趁机绕到黑影身后,将三张符纸叠在一起,指尖燃起幽蓝火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符纸化作一道金色锁链,死死缠住黑影的躯干,让它暂时无法动弹。 “就是现在!”李野嘶吼着举起消防斧,朝着黑影的核心劈去。斧头带着风声落下,却在接触到黑影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虎口震得发麻。“这东西的外壳太硬了!” 林木楠盯着黑影周身缠绕的暗红色邪气,突然喊道:“它在靠血阵的力量支撑!之前林深钉了桃木钉,血阵肯定不稳定,我们要是能逼它动用更多力量,说不定能引出血阵反噬!” 话音刚落,黑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缠住它的金色锁链开始寸寸断裂。它猛地挣脱束缚,朝着林木楠扑去,黑气化作利爪,直取他的咽喉。林深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木楠推开,自己却被黑气划伤了胸口,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襟。 “林深哥!”林木楠又急又愧,他捡起地上的断登山杖,朝着黑影的侧面狠狠砸去。登山杖穿过黑气,却像打在棉花上般毫无作用,反而被黑影反手一道气刃劈成了两段。 陈魃看着黑影越来越盛的邪气,脸色愈发凝重:“不行,我们的力量不够!桃木钉只能暂时压制血阵,要是不能彻底破坏它,黑影只会越来越强!”她转头看向林深,眼中带着一丝决绝,“你还记得袖袖的桃木剑吗?那是百年桃木所制,虽然碎了,但木灰里还残留着阳气,或许能用来加强符纸的力量!” 林深立刻反应过来,他踉跄着走到袖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桃木剑飞灰拢在一起。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灰烬时,他的手忍不住颤抖——那是袖袖最后留下的东西,如今却要用来对抗这夺走她性命的怪物。他握紧拳头,将灰烬包进符纸里,递给陈魃:“快,用我的阳气催动它!” 陈魃接过符纸,将其按在青铜罗盘碎片上,然后伸手按在林深的后背,将他体内的阳气引到碎片上。幽蓝的火焰瞬间暴涨,变成了耀眼的金色,符纸在空中展开,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黑影劈去。 “不——!”黑影察觉到危险,想要躲开,却被李野和林木楠死死缠住。光刃劈在黑影的核心,发出“滋啦”的声响,黑气瞬间被灼烧殆尽,露出里面一团暗红色的光球——那是血阵凝聚的核心力量。 光球剧烈晃动着,想要重新裹上黑气,可周围的空间却突然开始扭曲。远处的祭坛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血阵的暗红色光芒开始疯狂闪烁,像是随时会崩塌。陈魃眼中一亮:“是血阵反噬!它的核心被伤到,无法再稳定血阵,我们再加把劲,就能彻底毁掉它!” 林深抓住这个机会,掏出最后一把桃木钉,朝着光球掷去。桃木钉穿过空气,深深扎进光球里,光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开始快速收缩。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淡,它疯狂地朝着破庙外逃去,想要回到祭坛借助血阵的力量,可没跑几步,就被追上来的金色光刃劈成了两半。 “砰!”光球彻底炸开,化作无数道暗红色的碎片,散落在地上。远处的祭坛方向,血阵的光芒瞬间熄灭,笼罩青乌镇的血雾也开始慢慢消散,露出了湛蓝的天空。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林深走到袖袖身边,轻轻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女孩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脸上却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仿佛只是睡着了。 孟瑶擦着眼泪,哽咽着说:“袖袖姐……我们赢了,血雾散了,黑影也被消灭了……你看到了吗?” 林深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袖袖,慢慢走出破庙。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他知道,他们赢了这场战斗,却永远失去了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用桃木剑保护大家的女孩。 第二十二章枯井埋骨与未尽之路 血雾彻底消散后,青乌镇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腥气,提醒着众人这里曾发生过的惨烈战斗。林深抱着袖袖的身体,走到戏楼后面的枯井边——这里是阿绣解脱的地方,也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安置袖袖的地方。 李野和林木楠默默地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铲子,在枯井旁挖了一个坑。坑挖得很深,边缘被修整得很整齐,像是在为一位勇士准备长眠之地。陈魃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超渡符,轻声念着超度的咒语,声音低沉而肃穆。 孟瑶蹲在地上,将袖袖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小巧的桃木挂件放在坑里——那是袖袖刚加入队伍时,自己亲手雕刻的,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安”字,代表着她对平安的期盼。 林深轻轻将袖袖放进坑里,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抚平她衣襟上的褶皱。他看着女孩苍白的脸,眼眶再次泛红,却强忍着没有落泪:“袖袖,这里很安静,不会再有邪气打扰你了。我们答应过你的,会带你离开青乌镇,可现在……只能让你在这里先歇歇。等我们彻底解决了青乌镇的所有危机,就来接你回家。” 说完,他拿起铲子,开始往坑里填土。泥土一点点覆盖住袖袖的身体,直到最后,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土堆。林深将袖袖的桃木剑碎片埋在土堆顶端,又在旁边插上了一根树枝,树枝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布条——那是从他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代表着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勇敢的女孩。 陈魃将超渡符点燃,放在土堆前。符纸燃烧的火焰跳跃着,映在众人的脸上,每个人的眼中都满是悲痛。“袖袖,”陈魃轻声说,“我已经为你超度了,希望你能早日投胎,下辈子,一定要平安喜乐,再也不要遇到这些邪祟之事。” 众人在土堆前站了很久,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袖袖送行。 直到太阳升到半空,林深才缓缓转过身,对众人说:“我们该走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虽然我们消灭了黑影,驱散了血雾,但青乌镇的秘密还没有完全解开。那个操控黑影的幕后黑手,还有祭坛上的血阵为什么会存在,这些都还不清楚。我们不能让袖袖白白牺牲,必须查清楚真相,否则还会有更多人在这里遭遇危险。” 陈魃点了点头,掏出青铜罗盘碎片。碎片上的黑气已经消失,只剩下淡淡的蓝光,像是在指引着方向:“罗盘碎片现在指向镇东的方向,那里应该还有我们没探索过的地方。或许,真相就藏在那里。” 李野握紧手中的消防斧,眼神坚定:“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我们都要走下去。为了袖袖,也为了我们自己,必须查清楚真相。” 林木楠和孟瑶也纷纷点头,虽然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疲惫和悲伤,却没有一个人提出退缩。他们知道,袖袖的牺牲不是结束,而是他们继续前进的动力。 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镇东的方向走去。林深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枯井旁的土堆,红色的布条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是在为他们送别。他在心里默默说:“袖袖,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回来接你,也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阳光洒在青乌镇的石板路上,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的脚步沉重却坚定,朝着未知的危险走去。没有人知道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可他们都明白,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带着袖袖的信念继续前进,就一定能揭开青乌镇的秘密,找到真正的和平。 这条路还很长,很危险,但他们不会停下脚步——为了逝去的人,也为了活着的人。 第22章 镇东诡宅与镜中鬼阴 镇东的路比想象中难走,石板路逐渐被杂草覆盖,两旁的房屋也愈发破败,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梁,像是一张张龇牙咧嘴的鬼脸。风穿过残破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邪气比破庙那边更重?”孟瑶紧紧攥着衣角,声音有些发颤。她的目光扫过一间歪斜的屋子,窗纸上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晃过,吓得她立刻收回视线,往李野身边靠了靠。 陈魃握着青铜罗盘碎片,眉头紧锁:“罗盘的蓝光越来越亮了,说明离目标很近,但这邪气……不像是血阵残留的,更像是某种东西长期盘踞在这里形成的。”她顿了顿,指向前方一座相对完整的宅院,“看那里,罗盘的指针正对着那座宅子。”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宅院的大门紧闭,门楣上的牌匾早已腐朽不堪,只能隐约看到“张府”两个字。院墙很高,上面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是一道道黑色的锁链,将整座宅院牢牢困住。 林深走在最前面,伸手推了推大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示意众人小心,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中央有一口干涸的池塘,池塘边散落着几块破碎的假山石。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座两层小楼,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大家分头搜索,注意安全,有情况立刻喊人!”林深低声吩咐道。众人点点头,分成两组:林深和陈魃去小楼,李野、林木楠和孟瑶在院子里查看。 林深和陈魃走到小楼门口,轻轻推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陈魃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 屋子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积满灰尘的桌子,几把椅子,墙角还放着一个老式的衣柜。陈魃拿着蜡烛四处查看,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一面挂在墙上的铜镜上。那面铜镜很大,边缘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镜面却异常干净,甚至能清晰地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奇怪,这镜子怎么这么干净?”陈魃疑惑地走上前,想要仔细看看。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镜面时,镜子里的景象突然变了——镜中的林深和陈魃身后,赫然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得像纸,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小心!”林深反应极快,一把将陈魃拉开。几乎是同时,镜子里的女人伸出手,一道黑气从镜中射出,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黑洞。 陈魃惊魂未定,她看着铜镜,声音发颤:“那……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镜子里?” 林深盯着铜镜,眼神凝重:“不清楚,但它肯定很危险。我们先离开这里,跟其他人汇合。” 可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时,铜镜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镜中的女人缓缓走出镜子,落在地上。她的双脚没有沾地,而是漂浮在空中,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眼神空洞地朝着两人走来。 “不好,它出来了!”陈魃立刻掏出符纸,指尖燃起火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符纸化作一道金光,朝着白衣女人射去。可金光穿过女人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女人的身影变得更加清晰。 “这东西不怕符纸?”陈魃脸色一变。 林深握紧匕首,警惕地看着女人:“它可能不是实体,是靠镜子的力量存在的。我们得先毁掉那面镜子!”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李野的吼声:“林深!陈魃!快出来!这里有问题!” 林深和陈魃对视一眼,决定先出去看看。他们朝着门口跑去,白衣女人紧随其后,黑气不断从她身上溢出,在空中化作一只只黑色的爪子,朝着两人抓去。 林深和陈魃冲出小楼,只见院子里的情况同样危急。李野正挥舞着消防斧,与几个黑影缠斗,那些黑影和之前在破庙遇到的类似,却更加矮小灵活,不断朝着李野发动攻击。林木楠和孟瑶背靠着背,手里拿着桃木钉,勉强抵挡着黑影的围攻。 “我们来帮你们!”林深大喝一声,朝着最近的一个黑影冲去。匕首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刺向黑影的核心。黑影想要躲开,却被陈魃甩出的符纸缠住,动弹不得。林深趁机将匕首送进黑影的核心,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有了林深和陈魃的加入,局势很快得到了控制。众人齐心协力,没过多久,院子里的黑影就被全部消灭。 “这些黑影是从哪里来的?”孟瑶喘着气,疑惑地问道。 李野指了指池塘边的一个洞口:“我们在查看池塘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洞口,这些黑影就是从里面爬出来的。” 众人走到洞口边,借着烛光往里看去。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罗盘的蓝光就是从这个洞口里传出来的,真相应该就在里面。”陈魃说道。 林深看了看众人,坚定地说:“我们进去看看。李野,你走在前面,我断后,大家注意保持距离,有情况及时沟通。” 众人点点头,依次钻进洞口。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密道,墙壁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密道里的邪气越来越重,烛光在空气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密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众人走出密道,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底空间。空间的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周围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 “那个盒子里肯定有问题。”林深说道,慢慢朝着石台走去。 就在他快要靠近石台时,石台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色的光芒,一道血色的屏障瞬间将石台笼罩。林深的手碰到屏障,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弹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这屏障很厉害,我们得想办法打破它。”陈魃掏出青铜罗盘碎片,放在屏障前。碎片上的蓝光与屏障的红光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屏障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 “有效果!”林木楠兴奋地喊道,“我们一起用阳气催动碎片,应该能打破屏障!” 众人围了过来,将手放在青铜罗盘碎片上,体内的阳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碎片。碎片上的蓝光越来越亮,与屏障的红光碰撞得更加激烈。屏障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最终“砰”的一声,屏障彻底破碎。 林深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黑色的盒子。盒子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用鲜血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却能清晰地辨认出来。 “青乌镇百年前曾是一座乱葬岗,怨气极重。我张氏先祖为了镇压怨气,修建了祭坛,布下血阵。可血阵需要活人献祭才能维持,先祖不忍,便用自己的血脉代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先祖的血脉逐渐稀薄,血阵的力量也越来越弱,怨气开始反噬,化作黑影,残害镇民。我自知无力回天,便将真相写下,希望后人能找到破解之法,拯救青乌镇……” 看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原来青乌镇的悲剧,从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这么说,之前的黑影和刚才的白衣女人,都是怨气所化?”孟瑶轻声问道。 陈魃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血阵减弱,怨气失控,才会出现这些邪祟。我们之前消灭的黑影,只是怨气的一部分,只要血阵的根源还在,怨气就会不断产生。” 林深握紧拳头,眼神坚定:“那我们就彻底毁掉血阵的根源,让青乌镇不再受怨气的困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要做到!”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为了青乌镇的安宁,为了逝去的袖袖,他们必须坚持下去。 第23章 祭坛终局与夜魂归寂 青乌镇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淡青色的雾气缠绕在石板路上,将通往祭坛的路径晕染得如同幻境。林深走在最前面,靴底踏过沾着露水的杂草,每一步都踩得格外扎实——从地底石室出来后,众人没有片刻停歇,沿着罗盘指引的方向往祭坛赶,此刻终于能看到祭坛那座残破的石塔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了百年的巨兽。 陈魃紧握着完整的青铜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正剧烈转动,蓝光顺着指针延伸出一道细细的光带,直指向石塔顶层。她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几张早已备好的“破邪符”,分给众人:“祭坛底下就是血阵的核心,百年积累的怨气都聚集在那里,等会儿打开核心时,怨气会瞬间爆发,这些符纸能帮你们抵挡一阵。林深,你的匕首沾过袖袖桃木剑的灰烬,阳气最足,等下破坏核心的事,还得靠你。” 林深接过符纸,贴在衣襟内侧,指尖触到符纸边缘的朱砂,又想起袖袖最后留在破庙里的笑容。他握紧腰间的匕首,刀身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刀鞘上还沾着些许地底的泥土——那是之前在石室中与怨气黑影缠斗时沾上的,此刻仿佛也在提醒他,这场战斗不能输。 李野扛着消防斧,走到石塔门口,用力踹了踹那扇早已腐朽的木门。木门“吱呀”一声倒塌,扬起的灰尘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石塔内突然冲出几道黑色的怨气,朝着孟瑶扑去。孟瑶吓得惊呼一声,林木楠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掏出桃木钉朝着怨气掷去。桃木钉带着阳气穿过怨气,却只让怨气稍微滞涩了一瞬,很快又重新凝聚,朝着两人扑来。 “小心!”林深纵身跃起,匕首划破空气,带着一道微弱的金光,狠狠劈在怨气上。“滋啦”一声,怨气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他落在地上,回头看向众人:“石塔里的怨气比我们想象的更浓,大家跟紧我,不要掉队。” 众人点点头,跟着林深走进石塔。石塔内部漆黑一片,只有顶层的破洞透进些许晨光,照亮了盘旋而上的石阶。石阶上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石阶下方传来“空洞”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崩塌。孟瑶紧紧抓着林木楠的衣角,眼睛盯着前方林深的背影,不敢往两侧看——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抓痕,有些抓痕中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有人曾在这里绝望挣扎。 走到石塔顶层时,晨雾正好从破洞涌入,将中央那座血红色的石台笼罩。石台比地底的石台更大,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符文缝隙中还在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石台边缘滴落,在地面上积成一滩小小的血洼,散发出刺鼻的腥气。石台中央,插着一根黑色的石柱,石柱顶端缠绕着厚厚的怨气,像一团黑色的棉花,不断蠕动着。 “那就是血阵的核心柱!”陈魃指着黑色石柱,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只要毁掉这根石柱,血阵就会彻底失效,青乌镇的怨气也会慢慢消散!” 话音刚落,石柱顶端的怨气突然剧烈蠕动,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朝着众人嘶吼。鬼脸的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气浪,气浪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怨魂碎片,朝着众人扑来。陈魃立刻将青铜罗盘举过头顶,罗盘的蓝光瞬间暴涨,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蓝色的光盾。怨魂碎片撞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林深,快!我撑不了多久!”陈魃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罗盘的蓝光开始微微闪烁,显然维持光盾消耗了她大量的阳气。 林深立刻朝着石台冲去,刚踏上石台,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石台中传来,像是要将他的阳气吸走。他咬紧牙关,握紧匕首,朝着黑色石柱刺去。匕首刚触到石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虎口震得发麻——石柱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怨气,像是坚硬的铠甲,根本无法穿透。 “用桃木钉!”林木楠突然喊道,将自己仅剩的几根桃木钉扔给林深,“地底石台上的符文能被桃木钉压制,说不定这根石柱也可以!” 林深接住桃木钉,立刻明白过来。他绕到石柱侧面,避开鬼脸喷出的气浪,将桃木钉狠狠钉进石柱的符文缝隙中。桃木钉刚钉入石柱,就发出“噼啪”的声响,石柱表面的怨气开始剧烈波动,像是被烫到般往后退缩。他趁机掏出更多桃木钉,沿着符文的轨迹依次钉入,很快,石柱表面的怨气就被桃木钉压制住,露出了里面灰色的石质。 “就是现在!”李野嘶吼着,举起消防斧朝着石柱劈去。斧刃带着风声落下,狠狠砸在石柱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石柱剧烈晃动,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中涌出的怨气瞬间减少了许多。 孟瑶看着石柱上的裂缝,突然想起袖袖生前教她的“引阳术”——那是袖袖用桃木剑时常用的小法术,虽然威力不大,却能暂时凝聚周围的阳气。她立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按照袖袖教的方法,口中轻声念着咒语。很快,周围的晨光开始朝着她的掌心汇聚,形成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球。她将光球朝着石柱扔去,光球落在裂缝上,瞬间融入石柱中。 石柱的裂缝突然开始扩大,里面的怨气再也无法维持,朝着四周扩散。陈魃抓住这个机会,将青铜罗盘贴在石柱上,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以罗盘为引,破血阵之根!”罗盘的蓝光顺着裂缝涌入石柱,石柱开始剧烈震动,表面的符文纷纷亮起红光,与蓝光相互碰撞。 “大家快退后!”林深喊道,拉着众人往后退到石塔边缘。就在他们退开的瞬间,石柱发出一声巨响,彻底崩塌。崩塌的石柱中,涌出大量的怨气,这些怨气在空中凝聚成无数个小小的怨魂,它们没有再攻击众人,而是朝着石塔的破洞飞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陈魃看着那些怨魂,轻轻叹了口气:“这些都是百年前被怨气困住的镇民冤魂,血阵一破,它们终于可以解脱了。” 众人站在石塔边缘,看着怨魂顺着晨雾飞向远方,渐渐消散在天空中。石塔底层传来“轰隆”的声响,显然血阵失效后,石塔也开始崩塌。林深回头看了一眼石台,发现石台上还残留着一块小小的桃木碎片——那是袖袖桃木剑的碎片,之前钉在石柱上,此刻随着石柱崩塌落在了石台上。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桃木碎片,放在掌心。碎片已经变得冰凉,却仿佛还残留着袖袖的温度。他抬头望向天空,晨雾已经散去,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阳光洒在青乌镇的屋顶上,将整个小镇笼罩在温暖的晨光中。 “我们赢了。”孟瑶轻声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带着笑容,“袖袖姐,我们终于赢了。” 林木楠拍了拍孟瑶的肩膀,眼中也泛起了泪光。李野靠在石塔的破墙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陈魃收起青铜罗盘,看着众人,声音温柔:“血阵已经彻底毁掉了,青乌镇的怨气会慢慢消散,以后不会再有邪祟出现了。” 林深握紧掌心的桃木碎片,转身朝着石塔外走去:“我们该去接袖袖了。” 众人跟在林深身后,沿着石阶慢慢走下石塔。石塔还在不断崩塌,碎石落在他们身后,却没有一人回头——他们知道,过去的苦难已经结束,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会带着袖袖的信念,继续走下去。 走到石塔外时,阳光正好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青乌镇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阴森,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鸟鸣声,充满了生机。林深朝着枯井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而温柔——他要去接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的女孩,带她回家。 枯井旁的土堆上,那根系着红色布条的树枝还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林深蹲在土堆前,将桃木碎片轻轻放在土堆上,轻声说道:“袖袖,我们赢了,血阵毁了,青乌镇安全了。现在,我带你回家。”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土堆。李野、林木楠和孟瑶也蹲下来,帮忙清理泥土。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枯井旁的草地上,像是一幅温暖而肃穆的画。 远处的青乌镇,在晨光中渐渐苏醒,仿佛沉睡了百年的巨人,终于睁开了双眼。这场跨越百年的恩怨,这场七人夜探鬼镇的冒险,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而林深和他的伙伴们,也将带着这段记忆,继续走向未来的旅程,迎接新的挑战。 第24章 余烬之下裂痕与地脉异动 枯井旁的泥土还带着晨露的湿润,林深指尖的桃木碎片刚触到土堆,就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不是石□□塌的余波,而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缓慢而沉闷的震动,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苏醒,正用利爪抓挠着青乌镇的地脉。 他猛地抬头,看向镇东的方向。之前驱散血雾后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蒙上一层灰黑色的云,云层压得极低,连阳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风裹着一股土腥味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在枯井旁打了个旋,竟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怎么回事?”孟瑶刚将袖袖的桃木挂件从土堆里取出,手指还沾着泥土,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得一哆嗦。她下意识攥紧挂件,却发现挂件上原本温润的木质,此刻竟变得冰凉,甚至隐隐透出一丝黑气——那是之前被血阵压制的邪气,此刻竟在慢慢复苏。 陈魃脸色骤变,立刻掏出青铜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不再稳定,而是疯狂地顺时针旋转,蓝光也变得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她将罗盘贴在地上,指尖抚过盘面的纹路,指尖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让她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枯井的井沿勉强支撑:“不对……血阵虽然毁了,但怨气根本没散干净,它们顺着地脉钻到了地下,还惊动了青乌镇的地脉核心!” “地脉核心?”林木楠踉跄着扶住孟瑶,两人差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晃倒。他看着脚下的地面,原本平整的石板路竟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裂痕中渗出淡淡的黑气,像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地面上蜿蜒爬行,“我们不是已经毁掉血阵核心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邪气?” 李野将消防斧插在地上,双手握住斧柄,才勉强稳住身体。他盯着那些从裂痕中渗出的黑气,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们看,这些黑气比之前的怨气更浓,而且……”他指向不远处的一间破屋,破屋的墙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黑气从塌陷处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不是之前的黑影,而是更庞大、更狰狞的轮廓,“它们在聚集,好像要形成什么东西!” 林深试着握紧匕首,却发现手臂有些发软。之前与血阵核心缠斗时,他为了催动桃木钉的阳气,几乎耗尽了体内的力气,此刻连举起匕首都觉得吃力。他看着那些不断聚集的黑气,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桃木碎片——碎片上的阳气越来越弱,甚至开始被黑气侵蚀,边缘渐渐发黑。 “我们太低估血阵的影响了。”陈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掏出最后一张破邪符,想要点燃,却发现符纸刚碰到打火机的火苗,就被一股无形的黑气吹灭,“百年的怨气早就渗透了青乌镇的地脉,毁掉石柱只是断了血阵的‘根’,却没来得及清理地脉里的‘毒’。现在怨气顺着地脉反噬,再加上地脉核心被惊动,用不了多久,整个青乌镇都会被黑气淹没,到时候别说我们,就算是再强的术士,也躲不过去!” 孟瑶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紧紧抓着林木楠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桃木钉了,符纸也用不了,难道就只能等着被黑气淹没吗?” 林木楠咬着牙,想要安慰孟瑶,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完整。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阳气在快速流失,那些从裂痕中渗出的黑气,正顺着他的毛孔往身体里钻,让他的四肢越来越沉重,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李野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眩晕感。他看向林深,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林深,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袖袖还在等着我们带她回家!” 林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盯着那些聚集的黑气,又看了看青铜罗盘——罗盘的蓝光虽然微弱,却始终指向镇中心的方向。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地底石室看到的血书,血书上提到,张明山的先祖曾用血脉镇压怨气,而石棺中的玉佩,正是张明山的血脉信物。 “玉佩!”林深猛地掏出怀里的玉佩,玉佩此刻也变得冰凉,却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阳气,“张明山的玉佩是用他的血脉加持过的,或许能暂时压制地脉里的怨气!陈魃,罗盘指向镇中心,那里是不是地脉核心的位置?” 陈魃立刻看向罗盘,虽然指针还在旋转,但大致的方向确实是镇中心。她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镇中心是青乌镇的地脉枢纽,也是怨气聚集的核心。我们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怎么才能到镇中心?而且就算到了,仅凭一块玉佩,恐怕也只能暂时压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众人纷纷摔倒在地,林深下意识将玉佩护在怀里,抬头看向镇中心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气笼罩,黑气中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 “来不及了!”陈魃挣扎着爬起来,她指着镇中心的方向,声音带着绝望,“地脉核心要崩塌了!一旦崩塌,整个青乌镇都会陷下去,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更强烈的震动打断。林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狠狠往地面按去,胸口憋得喘不过气。他看着那些不断逼近的黑气,又看了看身边挣扎的伙伴,突然想起袖袖最后那抹苍白的笑容——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再弱,也要为伙伴们争取一线生机。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玉佩举过头顶。玉佩在黑气中微微发亮,虽然光芒微弱,却让周围的黑气暂时停滞了一瞬。他看着陈魃,声音沙哑:“你……你不是说罗盘能引阳气吗?就算我们弱,也要试试……带大家去镇中心,用玉佩……用玉佩赌一把!” 陈魃看着林深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快要支撑不住的孟瑶和林木楠,咬了咬牙,捡起地上的罗盘,将仅剩的阳气注入罗盘。罗盘的蓝光虽然微弱,却终于稳定下来,指向镇中心的方向。 “走!”陈魃扶着孟瑶,李野则拉起林木楠,林深紧紧攥着玉佩,跟在最后。五个人相互搀扶着,在不断震动的石板路上艰难前行。黑气在他们身边盘旋,时不时有细小的黑影扑来,他们只能用仅有的力气躲闪,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镇中心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地面的裂痕也越来越宽,甚至能看到地底翻滚的黑气。林深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始终紧紧攥着玉佩——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是对袖袖的承诺。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镇中心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孟瑶脚下一滑,朝着缝隙坠去。林木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孟瑶的手腕,却被孟瑶的重量带着,也朝着缝隙滑去。李野立刻扑过去,抓住林木楠的另一只手,三个人悬在缝隙上方,下方是翻滚的黑气,只要一松手,就会被黑气吞噬。 “林深!陈魃!快帮忙!”李野的声音带着嘶吼,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林深和陈魃立刻冲过去,想要拉住李野,却发现地面又开始震动,缝隙还在不断扩大。陈魃掏出最后一张符纸,用牙齿咬着打火机,终于点燃了符纸。她将符纸扔向缝隙中的黑气,符纸燃烧的火光暂时逼退了黑气,却也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踉跄着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林深看着悬在缝隙上的三人,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陈魃,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拉他们上来,可他不能放弃——他深吸一口气,将玉佩塞进怀里,然后朝着缝隙扑去,用仅有的力气抓住李野的手臂。 四个人悬在缝隙上方,黑气在他们脚下翻滚,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仿佛随时会将他们全部吞噬。林深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断裂,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可他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远处袖袖的土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第25章 23章后补 地底空间的空气凝滞如铁,烛火在众人手中摇曳,将石台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映在潮湿的岩壁上,像极了百年前那些在乱葬岗中挣扎的冤魂。林深捏着那张染血的纸,指腹能清晰摸到血字干涸后凸起的纹路,纸页边缘早已脆化,稍一用力便簌簌掉渣,仿佛在提醒他们,这真相藏在地底太久,连时光都快将其磨灭。 “张氏先祖用血脉镇压怨气……可血脉稀薄后,为什么不找其他办法,反而任由血阵反噬?”林木楠蹲在石台边,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刻痕深刻的符文,指尖刚触到符文残留的血色,就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符文下竟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邪气,顺着他的指尖往手臂上爬,吓得他赶紧掏出桃木钉攥在手里,那股邪气才慢慢消退。 陈魃将青铜罗盘碎片放在石台上,碎片的蓝光与符文的暗红微光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勾勒出细碎的光尘。她盯着罗盘指针转动的轨迹,眉头拧成了结:“你们看,罗盘的指针不是指向某个固定方向,而是在绕着石台转圈——这说明血阵的根源不在别处,就在这个石台底下。而且这些符文……”她指着石台上一个呈螺旋状的符文,“这是‘血缚阵’的核心符文,通常用来将怨气与某个载体绑定,可这里的符文却被改动过,多了一道‘锁灵纹’,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困在石台下面。” “困在下面?”孟瑶往后退了半步,后背不小心撞到岩壁,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难道是……张氏先祖的遗骸?” 这话一出,地底空间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风从密道入口灌进来,带着潮湿的腥气,吹得烛火“噼啪”作响。李野握紧消防斧,斧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走到石台侧面,用斧背敲了敲台面,传来“咚咚”的空响:“下面是空的,说不定真有东西。我们要不要把石台撬开?” 林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岩壁边,借着烛光仔细查看墙上的痕迹。岩壁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有些像是指甲抓挠的印记,有些则是利器刻下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与血书上张氏先祖的落款极为相似。他伸手摸了摸那个符号,突然发现符号下方有一块岩石的颜色比周围略浅,似乎是后来补上的。 “李野,过来试试这里。”林深招手让李野过来,指着那块浅色岩石。李野会意,举起消防斧,将斧刃卡在岩石与岩壁的缝隙中,猛地用力一撬——“咔嚓”一声脆响,那块岩石应声而落,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洞口,洞口里涌出一股比密道中更浓重的腥气,还夹杂着淡淡的腐朽味。 陈魃立刻点燃一张符纸丢进洞口,符纸燃烧的火光在洞口闪烁了几下,没有立刻熄灭,她松了口气:“里面有空气,应该能进去。但大家必须小心,下面的怨气比上面重十倍不止,一旦被怨气缠上,普通的桃木钉和符纸可能没用。” 林深将血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又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几张阳气符分给众人:“把符纸贴在衣襟内侧,能暂时挡住怨气入侵。李野你还是走前面,我跟在最后,孟瑶你走中间,抓紧林木楠的衣服,别掉队。” 众人点头应下,依次钻进洞口。洞口内的通道比密道更狭窄,只能弯腰前行,岩壁上渗出的水珠滴在脖子上,冰凉刺骨,还带着一股铁锈般的味道。走了约莫十几步,通道突然变得开阔,眼前出现了一个约莫半间屋子大小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一口黑色的石棺,石棺表面刻满了与石台相同的符文,符文缝隙中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鲜血。 石棺的盖子没有完全盖严,留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一缕缕黑色的怨气正从缝隙中缓缓溢出,在石室中盘旋不散。烛火一进入石室,就被怨气裹住,火焰瞬间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照亮了石棺侧面刻着的一行小字——“张氏第十七代传人,张明山,以身为棺,镇此怨魂,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张明山……应该就是写下血书的人。”林深走到石棺边,目光落在那行小字上,声音低沉,“他没有让后人寻找破解之法,而是选择自己躺进石棺,用肉身继续镇压怨气。可他的肉身早就腐朽了,现在能困住怨气的,恐怕只有这口刻满符文的石棺。” 陈魃绕着石棺走了一圈,伸手摸了摸石棺表面的符文,突然停在石棺正面:“这里有问题。你们看,这个符文被人破坏过。”众人凑过去一看,果然,石棺正面一个关键的“镇怨纹”有一道明显的裂痕,像是被利器砸过,符文的颜色也比其他地方暗淡许多,显然是失去了效力。 “是谁破坏的?”孟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着石棺缝隙中不断涌出的怨气,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些被黑影残害的镇民,还有永远留在枯井边的袖袖,“如果这个符文没被破坏,怨气就不会失控,袖袖姐也不会……” 林木楠拍了拍孟瑶的肩膀,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野握紧消防斧,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不管是谁破坏的,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怨气继续泄漏。陈魃,你有办法修复符文吗?” 陈魃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镇怨纹’需要用纯阳之血和特制的朱砂才能修复,我们现在既没有纯阳之血,也没有特制朱砂。而且你们看,石棺里的怨气已经积累到了临界点,就算修复了符文,也只能暂时压制,用不了多久还会再次失控。”她顿了顿,指了指石棺顶部的一个凹槽,“这个凹槽的形状,和我手里的罗盘碎片很像。或许……完整的青铜罗盘,才是彻底毁掉血阵根源的关键。” 林深猛地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在破庙祭坛上捡到的另一块罗盘碎片——那是之前消灭黑影时,从祭坛的碎石堆里找到的,一直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他将两块碎片放在一起,碎片的边缘完美契合,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罗盘,只是罗盘中心的指针还缺少一小块,无法转动。 “还差一块指针……”林深盯着罗盘,眉头紧锁,“之前血书上说,张明山希望后人找到破解之法,那最后一块指针,会不会藏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石室的岩壁突然开始震动,石棺缝隙中涌出的怨气瞬间变得狂暴,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黑影,朝着众人扑来。陈魃立刻将完整的罗盘举起来,罗盘的蓝光瞬间暴涨,将众人笼罩在其中,那些黑影一碰到蓝光,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 “不好!石棺要撑不住了!”陈魃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怨气正在强行冲破石棺的束缚,我们必须在石棺彻底裂开前找到最后一块指针,否则整个青乌镇都会被怨气淹没!” 林深抬头看向石室的岩壁,突然注意到石室顶部有一个微弱的光点,光点的位置正好在石棺的正上方。他举起蜡烛往上照去,发现光点来自一个嵌在岩壁里的小盒子,盒子的形状与之前装血书的黑色盒子极为相似。 “李野,用斧头把那个盒子够下来!”林深指着顶部的光点喊道。李野立刻将消防斧高高举起,斧柄朝着盒子的方向伸去,几次尝试后,终于勾住了盒子的边缘,猛地一拉——盒子从岩壁上脱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盖子摔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块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碎片,正是罗盘缺失的最后一块指针! 林深立刻捡起指针,将其嵌入罗盘中心。就在指针归位的瞬间,罗盘突然发出刺眼的金光,金光顺着石棺的符文蔓延开来,将整个石棺包裹在其中。石棺缝隙中涌出的怨气瞬间被金光压制,那些凝聚成型的黑影也在金光中化为乌有。 石室的震动渐渐停止,金光慢慢收敛,重新回到罗盘之中。众人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林深握着完整的罗盘,走到石棺边,轻轻推开了石棺的盖子——石棺中没有骸骨,只有一堆早已腐朽的衣物,衣物下面,压着一块刻着“张”字的玉佩,玉佩上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阳气,像是张明山最后的执念。 “他用自己的肉身镇压了怨气百年,直到肉身腐朽,还留下罗盘指引后人破解血阵……”陈魃看着石棺中的玉佩,声音带着一丝敬佩,“现在罗盘完整了,我们可以去祭坛彻底毁掉血阵的根源了。” 林深将玉佩放进怀里,又将罗盘交给陈魃:“你拿着罗盘指引方向,我们现在就去祭坛。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青乌镇的危机,不能再让任何人牺牲。” 众人站起身,整理好装备,朝着密道入口走去。烛火在他们手中摇曳,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亮了他们眼中的坚定。虽然经历了无数危险,失去了重要的伙伴,但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能看到青乌镇重获安宁的那一天。 密道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张府的窗棂照进院子,落在枯井边那根系着红布条的树枝上。红布条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是袖袖在为他们送行,也像是在为他们加油。林深回头望了一眼那根树枝,在心里默默说道:“袖袖,等我们毁掉血阵,就来接你回家。” 说完,他转身跟上众人的脚步,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些许疲惫,也让他们更加坚定——这条路虽然艰难,但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青乌镇恢复往日的平静,直到所有的邪祟都被彻底消灭。 第26章 地脉崩裂与怨鬼围城 缝隙下的黑气翻涌如沸锅,粘稠的黑色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悬在半空的四人。林深的手指扣在李野的手腕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可手臂传来的酸痛感却越来越强烈,像是有千斤巨石挂在手上,每一秒都在考验着他早已透支的体力。 “撑住!我……我拉你们上来!”林深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试图将身体往后倾,用体重借力,可脚下的石板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新的缝隙,整个人瞬间往下滑了半寸,手掌与李野手腕的接触处也开始打滑。 李野的脸憋得通红,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林木楠的胳膊,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林木楠的身体在不断下坠,孟瑶的重量像铅块一样拉着两人,而自己的手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林深!我……我快撑不住了!孟瑶她……” 孟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泪水混合着冷汗从脸颊滑落,滴进下方的黑气里,瞬间被黑气吞噬。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林木楠的衣袖,视线模糊中,突然看到黑气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那只手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泽,正朝着她的脚踝抓来:“有……有东西抓我!救我!” 林木楠下意识低头,正好看到那只鬼手即将碰到孟瑶的脚踝。他想抬脚踢开,却发现身体被孟瑶的重量拽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鬼手的指甲划破孟瑶的裤脚,留下三道血痕。孟瑶疼得尖叫一声,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反而让三人下坠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倒在地上的陈魃看得心急如焚,她试图爬起来帮忙,可刚撑起上半身,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在青铜罗盘上。罗盘的蓝光被鲜血浸染,瞬间变得黯淡,原本指向镇中心的指针开始疯狂乱转,像是失去了方向。她抬头看向镇中心的方向,瞳孔骤然收缩——那里的黑气已经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旋涡,旋涡中隐约浮现出一座残破的牌楼,牌楼上刻着“青乌镇”三个字,可此刻那三个字却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被鲜血染过。 “不好!是‘镇怨牌楼’!”陈魃的声音带着绝望,她用尽全力将罗盘举起来,朝着林深喊道,“百年前张明山的先祖为了镇压最强的怨魂,将它们封在了镇怨牌楼里,现在地脉崩裂,牌楼的封印也破了!那些怨魂比之前的黑影强十倍不止,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镇中心的黑色旋涡突然炸开,三道巨大的黑影从漩涡中冲了出来,落在青乌镇的三条主要街道上,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为首的黑影身形高大,穿着破烂的官服,脸上戴着一顶腐朽的乌纱帽,帽檐下的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窟窿,正朝着枯井的方向看来。另外两道黑影则更加诡异——一道黑影身形佝偻,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伞面上画满了血色的符文,每走一步,地面就会渗出一滩鲜血;另一道黑影则完全看不清轮廓,像是一团流动的黑雾,所过之处,石板路都被冻上了一层白霜,连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是‘镇怨三煞’!”陈魃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古籍,这是她之前在张府小楼里找到的,上面记载着青乌镇的秘闻,“官服煞、油纸伞煞、黑雾煞,这是百年前害死最多镇民的三个怨魂,被张明山的先祖用秘术封在牌楼里,现在它们出来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官服煞朝着枯井的方向迈出一步,地面瞬间震动起来,缝隙旁的石板开始大面积塌陷。林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突然往下坠了一大截,幸好他反应快,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旁边的一块凸起的石板,才勉强稳住身形。可他的手臂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只能靠手指的本能死死扣住石板,稍有不慎,四人就会坠入黑气之中。 油纸伞煞则朝着破庙的方向移动,它手中的油纸伞轻轻一甩,伞面上的血色符文立刻飞了出来,化作一道道红色的锁链,将破庙周围的房屋牢牢缠住。锁链收紧的瞬间,那些房屋瞬间崩塌,无数碎石朝着枯井的方向飞来,林深等人只能勉强躲闪,根本无暇他顾。 黑雾煞的速度最快,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缝隙的另一侧,一团黑色的雾气朝着林深的手臂缠去。林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手臂上的皮肤瞬间结了一层白霜,原本就微弱的力气几乎要消失殆尽。他想甩开黑雾,却发现黑雾像是有生命般,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很快就缠到了他的肩膀,让他的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林深!你的肩膀!”李野看到林深肩膀上的黑雾,急得大喊,可他自己也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不断侵蚀林深的身体。 孟瑶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是要飘起来一样。她低头看向下方的黑气,那些猩红的眼睛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黑气中传来的凄厉惨叫声,像是无数冤魂在挣扎。她突然想起袖袖生前教她的“引阳术”,虽然之前没成功,可现在她别无选择——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咒语。 这一次,她的掌心没有凝聚出金色光球,反而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掌心竟覆盖了一层黑雾,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正朝着她的脸扑来。孟瑶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甩开手掌,却不小心松开了抓着林木楠衣袖的手,身体瞬间朝着黑气坠去。 “孟瑶!”林木楠大喊一声,他想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孟瑶的一缕头发。眼看着孟瑶就要坠入黑气,一道微弱的金光突然从孟瑶的怀里飞出,落在她的身上——那是袖袖送给她的桃木挂件,挂件上的“安”字此刻泛着淡淡的金光,暂时挡住了黑气的侵蚀,让孟瑶下坠的速度慢了几分。 林深看到这一幕,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想起自己怀里的玉佩,虽然玉佩的阳气微弱,可或许能和桃木挂件的力量结合。他用仅存的力气,将怀里的玉佩掏出来,朝着孟瑶的方向扔去:“孟瑶!抓住玉佩!用它的力量挡住黑气!” 孟瑶下意识伸手,正好抓住了玉佩。玉佩刚碰到她的手,就与桃木挂件产生了共鸣,两道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光罩,将孟瑶护在其中。黑气碰到光罩,发出“滋滋”的声响,暂时无法靠近。可光罩的光芒越来越弱,显然仅凭两件信物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官服煞看到光罩,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它抬起手,一道黑色的气浪朝着光罩袭来。气浪刚碰到光罩,光罩就剧烈晃动起来,金光瞬间黯淡了一半,孟瑶的身体也再次往下坠了几分,距离黑气只有一步之遥。 陈魃知道不能再等了,她用尽最后一丝阳气,将青铜罗盘贴在地上,口中念起复杂的咒语。罗盘的蓝光虽然微弱,却开始与地脉产生共鸣,地面上的裂痕中渗出的黑气暂时停止了流动,甚至有一丝微弱的阳气从地脉中涌出,朝着林深等人的方向汇聚。 “林深!我暂时压制了地脉的怨气,你们快趁机上来!”陈魃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阳气在快速流失,咒语最多只能维持半炷香的时间,“油纸伞煞和黑雾煞正在往这边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深点点头,他看着身边的李野,咬了咬牙:“李野,你先拉林木楠上来,我帮你稳住!”说完,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身体往后倾,死死抓住石板,给李野借力。 李野会意,他深吸一口气,将林木楠往上拉了几分。林木楠趁机抓住旁边的石板,终于爬了上来。刚站稳,他就立刻转身,伸手去拉孟瑶:“孟瑶!抓住我的手!” 孟瑶看到林木楠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林木楠的方向伸出手。就在两人的手指即将碰到的瞬间,黑雾煞突然出现在林木楠身后,一团黑色的雾气朝着他的后背袭来。林木楠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缠上自己的后背,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林木楠!”林深大喊一声,他想帮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黑雾缠得越来越紧,根本动弹不得。官服煞也趁机再次发动攻击,一道黑色的气浪朝着光罩袭来,光罩瞬间破碎,孟瑶的身体朝着黑气快速坠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镇东的方向传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枯井区域。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身影手中拿着一把破碎的桃木剑,正是袖袖的魂魄! 袖袖的魂魄朝着孟瑶飞去,她手中的桃木剑碎片泛着金色的光芒,挡住了黑气的侵蚀,将孟瑶轻轻托了起来,送到林木楠身边。然后,她转身看向官服煞等三道黑影,眼中充满了愤怒——她生前被黑影所害,死后怨气虽轻,却也对这些残害镇民的怨魂恨之入骨。 “袖袖姐!”孟瑶看到袖袖的魂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袖袖的身体。 袖袖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孟瑶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着官服煞飞去。她手中的桃木剑碎片光芒暴涨,朝着官服煞刺去。官服煞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道魂魄,而且还带着纯阳之力,一时之间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陈魃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袖袖的魂魄!她的魂魄被桃木剑的阳气护住,没有被怨气吞噬,而且还能使用纯阳之力!林深,快!趁现在官服煞被牵制,我们赶紧想办法对付另外两个煞!” 林深点点头,他试图挣脱身上的黑雾,却发现黑雾越来越紧,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冻僵。他看向身边的李野,发现李野也在拼命挣扎,可他的手臂被官服煞之前的气浪所伤,根本用不上力气。 油纸伞煞看到袖袖牵制住了官服煞,立刻朝着林深扑来。它手中的油纸伞轻轻一甩,一道红色的锁链朝着林深的脖子缠去。林深下意识低头躲闪,锁链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缠住了旁边的一块石板。石板瞬间被锁链勒断,碎石朝着林深飞来,他只能勉强用手臂挡住,手臂瞬间被碎石砸得鲜血淋漓。 黑雾煞则继续纠缠着林木楠,它的黑雾不断侵蚀着林木楠的身体,林木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孟瑶想帮忙,却发现自己除了能勉强使用桃木挂件的力量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木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袖袖虽然暂时牵制住了官服煞,可她的魂魄力量有限,桃木剑碎片的光芒也越来越弱。官服煞很快就反应过来,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一道黑色的气浪朝着袖袖袭来。袖袖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气浪击中,魂魄瞬间变得透明了几分,手中的桃木剑碎片也掉落在地上,光芒彻底熄灭。 “袖袖姐!”孟瑶大喊一声,她想冲过去捡起桃木剑碎片,却被林木楠死死拉住——林木楠知道,现在冲过去就是送死,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袖袖的魂魄越来越透明。 陈魃的咒语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青铜罗盘的蓝光也变得越来越黯淡。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可面对如此强大的怨魂,还是显得如此渺小。 林深看着越来越透明的袖袖,又看了看身边挣扎的伙伴,心中突然燃起一股不甘。他想起袖袖生前的笑容,想起他们答应过袖袖要带她回家,想起他们要守护青乌镇的誓言。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伙伴们争取一线生机。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喷在身上的黑雾上。鲜血中带着他最后的阳气,黑雾碰到鲜血,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消散了大半。他趁机挣脱黑雾的束缚,朝着地上的桃木剑碎片扑去。 官服煞看到林深的动作,立刻朝着他袭来。它抬起手,一道黑色的气浪朝着林深的后背袭来。林深根本不管身后的气浪,只是拼命朝着桃木剑碎片爬去。就在气浪即将击中他的瞬间,袖袖突然冲了过来,挡在林深的身后,用气浪击中了自己的魂魄。 “袖袖!”林深大喊一声,他终于爬到了桃木剑碎片旁边,伸手捡起碎片。碎片刚碰到他的手,就与他怀里的玉佩产生了共鸣,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从碎片和玉佩中爆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枯井区域。 金光中,隐约浮现出张明山的身影。张明山的魂魄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充满了愧疚和坚定。他朝着林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官服煞等三道黑影飞去。张明山的魂魄带着强大的阳气,瞬间压制住了三道黑影的怨气,让它们动弹不得。 “快!用桃木剑碎片和玉佩的力量,毁掉地脉核心的怨气!”张明山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的魂魄力量只能维持片刻,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林深点点头,他握紧桃木剑碎片和玉佩,朝着镇中心的方向跑去。李野、林木楠和孟瑶也立刻跟了上去,陈魃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罗盘的力量,为他们保驾护航。 三道黑影被张明山的魂魄压制住,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深等人朝着镇中心跑去。官服煞发出愤怒的嘶吼,却根本无济于事——张明山的魂魄虽然虚弱,却带着百年的执念和阳气,足以暂时压制住它们。 林深等人很快就跑到了镇中心的地脉核心处。这里的地面已经完全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中翻涌着浓稠的黑气,正是地脉核心的怨气所在。林深看着黑洞,深吸一口气,将桃木剑碎片和玉佩举过头顶,两道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黑洞劈去。 光刃刚碰到黑气,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瞬间被劈成两半。林深趁机将桃木剑碎片和玉佩扔进黑洞中,两道金光在黑洞中爆发出来,照亮了整个地脉核心。黑洞中的怨气开始剧烈翻滚,像是在挣扎,可在金光的压制下,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慢慢被金光净化。 张明山的魂魄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朝着林深等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袖袖的魂魄飞去。两人的魂魄在金光中渐渐融合,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天空飞去,最终消散在阳光中——他们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守护了青乌镇。 随着地脉核心的怨气被净化,官服煞等三道黑影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地面的震动渐渐停止,裂缝也开始慢慢愈合,青乌镇的天空重新变得湛蓝,阳光洒在大地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林深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们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体力也完全透支,可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终于成功了,守护了青乌镇,也实现了对袖袖的承诺。 孟瑶掏出怀里的桃木挂件,挂件上的“安”字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为他们祝福。林木楠看着挂件,轻声说道:“袖袖姐,我们做到了,青乌镇安全了。” 林深看着天空,心中默默说道:“袖袖,我们可以带你回家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青乌镇的石板路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相互搀扶着,朝着枯井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他们要带回家的人,也有他们这段旅程中最珍贵的回忆。 虽然这场战斗让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虽然未来可能还会有新的挑战,但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27章 残碑秘语与归程异兆 夕阳的金辉漫过青乌镇的残垣,将石板路上的血痕染成暖红。林深扶着李野的胳膊,每走一步都感觉膝盖在打颤,掌心被桃木剑碎片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紧紧攥着那枚已失去金光的玉佩——玉佩表面多了一道细密的裂纹,像极了他们此刻虽残破却未断裂的联结。 “先找处能歇脚的屋子。”林木楠声音沙哑,他背着昏昏欲睡的孟瑶,女孩的头靠在他肩头,呼吸间还带着未散的惊惧,桃木挂件从领口滑出,在余晖里泛着微弱的莹光。陈魃走在最后,青铜罗盘被她小心翼翼揣进怀里,罗盘指针虽不再乱转,却始终朝着镇西的方向微微倾斜,像被某种力量牵引。 他们最终选了间院墙尚存的民宅,推门时朽坏的木门发出“吱呀”声,惊起檐下几只躲雨的麻雀。屋内积着厚厚的灰尘,唯一还算完好的木桌被李野用衣袖擦出片干净地方,陈魃刚将罗盘放在桌上,指针突然“嗡”地一声轻颤,指向镇西的角度又大了几分,盘面蓝光一闪而逝。 “这罗盘不对劲。”陈魃皱眉,指尖抚过罗盘边缘的纹路,“地脉怨气已散,按说它该恢复正常,可现在……”她话没说完,孟瑶突然轻哼一声,从林木楠背上滑下来,眼神有些发直地盯着墙角——那里立着块半埋在土中的残碑,碑面刻着模糊的字迹,被灰尘覆盖的部分隐约能看到“癸酉年”“血祭”“归墟”几个字眼。 林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起身走过去蹲下身,用匕首刮掉碑上的积灰。随着灰尘剥落,更多字迹显露出来:“癸酉年秋,地脉异动,以三煞镇之,以纯阳封之,若逢破印,需引归墟之水,解此镇之厄……”后面的文字被硬生生凿断,只留下几道深深的刻痕,像是刻碑人被突然打断。 “归墟之水?”李野凑过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地方连条完整的河都没有,哪来的归墟之水?”话音刚落,孟瑶突然伸手抓住林深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眼神却异常清明:“袖袖姐……袖袖姐刚才在我梦里说话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在她身上。孟瑶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说‘镇西有井,井通归墟,碑语非虚,归途需防’……还说让我们保管好桃木挂件,说它能‘辨邪祟,引正途’。”她抬手摸了摸领口的挂件,挂件突然微微发烫,莹光变得清晰起来,竟与桌上的罗盘产生了呼应——罗盘指针不再倾斜,而是朝着镇西的方向缓缓转动,像是在指引路径。 陈魃猛地站起身,青铜罗盘在她手中微微震动:“镇西确实有口古井,我之前查古籍时看到过记载,说是青乌镇最早的水源,后来因为井水变浑才被废弃。如果袖袖的提示是真的,那归墟之水或许就在那口井里。” “可我们现在要找归墟之水做什么?”林木楠不解,“地脉怨气已经净化,三煞也消失了,青乌镇不是已经安全了吗?” 林深沉默着拿起那枚裂纹玉佩,玉佩贴在掌心,竟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或许……这不是结束。”他看向窗外,夕阳已沉至西山,暮色开始漫进屋子,“袖袖说‘归途需防’,说不定我们离开时会遇到麻烦,而归墟之水,是用来应对麻烦的。” 夜色渐浓时,他们借着月光朝着镇西出发。孟瑶的桃木挂件始终散发着莹光,像盏小小的灯笼,照亮前方的路。走到半途,李野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矮树林:“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林间飘着几团淡蓝色的鬼火,鬼火不像寻常那样飘忽不定,反而排成一条直线,朝着古井的方向移动。更奇怪的是,鬼火经过的地方,地面的杂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像是被吸走了生机。 “是阴煞之气。”陈魃脸色微变,将罗盘举到胸前,盘面蓝光骤亮,“怨气虽被净化,可青乌镇百年积怨太深,还有残余的阴煞没散,它们在朝着古井聚集,像是在守护什么。” 孟瑶的桃木挂件突然剧烈发烫,她下意识将挂件举起来,莹光瞬间暴涨,竟将周围的阴煞之气逼退了几分。那些鬼火像是受到了惊吓,停顿片刻后,突然朝着他们猛扑过来,淡蓝色的火焰中隐约能看到扭曲的鬼影。 “准备应对!”林深将玉佩攥在手心,另一只手握住匕首,刚要上前,却见林木楠突然挡在孟瑶身前,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剩下的符纸——那是陈魃之前给他的护身符,此刻符纸在阴煞之气的刺激下,自动燃了起来,化作一道金色的火焰,朝着鬼火飞去。 金色火焰与淡蓝色鬼火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鬼火瞬间被灼烧殆尽,只留下一缕缕黑烟。可更多的鬼火从树林里涌出来,密密麻麻的,像片会移动的蓝色火海。陈魃见状,立刻念起咒语,青铜罗盘飞出三道蓝光,在空中化作三道符印,将众人护在中间,阴煞之气碰到符印,便如潮水般退去。 “快走!阴煞越来越多,我们撑不了多久!”陈魃喊道,率先朝着古井的方向跑去。众人紧随其后,孟瑶的桃木挂件始终亮着,像是在为他们开辟道路,那些阴煞之气虽围追不舍,却始终无法靠近符印形成的护罩。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口古井。井台是用青石板砌成的,上面爬满了青苔,井口被一块破旧的木板盖住,木板上刻着“禁入”二字,字迹已模糊不清。孟瑶的桃木挂件突然朝着井口飞去,贴在木板上,莹光透过木板的缝隙渗进去,竟在井壁上映出一道淡淡的水影——井水并非浑浊不堪,反而清澈得像面镜子,水面泛着淡淡的蓝光,与罗盘的光芒隐隐呼应。 “这就是归墟之水?”李野走上前,刚要掀开木板,却被林深拦住。林深盯着井水,眉头紧锁:“水里有东西。”他从背包里掏出个手电筒,朝着井里照去——水面之下,竟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点聚在一起,像是一条发光的小鱼,正朝着井口的方向游来。 就在这时,孟瑶突然轻呼一声,桃木挂件从木板上脱落,飞回她手中。井口的木板“咔嚓”一声裂开,井水突然开始翻滚,水面的光点瞬间汇聚成一道光柱,从井□□向天空,与夜色中的阴煞之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陈魃的罗盘剧烈震动起来,盘面蓝光几乎要冲破罗盘,她盯着罗盘上的指针,突然脸色煞白:“不好!归墟之水的气息引来了更强大的阴煞!是之前被净化的怨气残魂,它们在重组!” 林深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夜色中,无数淡蓝色的鬼火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黑影,黑影虽不如三煞那般凝实,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朝着古井的方向俯冲而来。他握紧手中的玉佩和桃木剑碎片,转身对众人说:“李野,你和林木楠护着孟瑶,陈魃,你用罗盘维持护罩,我去取归墟之水!” 不等众人回应,林深已掀开井口的木板,纵身跳到井边的石阶上。井水还在翻滚,那道发光的“小鱼”已游到井口,在他面前化作一滴晶莹的水珠,悬浮在半空——水珠泛着淡淡的蓝光,正是归墟之水的本源。 林深伸手去接,水珠刚碰到他的指尖,突然化作一道蓝光,顺着他的手臂钻进体内。他只觉得浑身一暖,掌心的玉佩突然爆发出金光,与体内的蓝光呼应,竟将周围的阴煞之气逼退了几分。天空中的黑影见状,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俯冲的速度更快了。 “快上来!”李野伸手去拉林深,就在林深抓住他手腕的瞬间,黑影突然砸在护罩上,符印发出“咔嚓”的脆响,蓝光瞬间黯淡下去。陈魃喷出一口鲜血,罗盘险些脱手:“护罩撑不住了!快离开这里!” 林深被李野拉上来,刚站稳脚跟,就见孟瑶的桃木挂件再次亮起,这一次,挂件的莹光竟与他体内的归墟之水产生了共鸣,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盾,将众人笼罩其中。黑影再次撞来,却被光盾弹开,化作无数鬼火四散而去。 “趁现在走!”林木楠背起孟瑶,朝着镇口的方向跑去。林深和李野扶着陈魃跟在后面,归墟之水在体内流淌,驱散了大半疲惫,可他总觉得后背发凉,像是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那目光带着怨毒,藏在夜色深处,从未离开。 当他们终于走出青乌镇的边界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孟瑶从林木楠背上下来,看着身后渐渐被晨雾笼罩的镇子,突然轻声说:“袖袖姐的气息……消失了。”她摸了摸桃木挂件,挂件的莹光也弱了下去,“她好像……真的走了。” 林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青乌镇的方向,晨雾中,那座残破的镇怨牌楼隐约可见,此刻已没有了诡异的红光,只剩下斑驳的石痕。他握紧手中的玉佩,轻声说道:“她完成了心愿,我们也该回家了。” 可没人注意到,林深脖颈后,那道被黑雾煞冻伤的疤痕,在晨光下竟泛着一丝极淡的黑气,像条细小的虫子,悄悄钻进他的皮肤深处。而陈魃怀里的青铜罗盘,指针再次转向青乌镇的方向,这一次,指针顶端,多了一点猩红的光点,像滴凝固的血。 归程的路才刚刚开始,而青乌镇的秘密,似乎远未结束。 第28章 残碑秘语与归程异兆 增 林深被李野拉上井台时,陈魃正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指缝间溢出的鲜血滴在青石板上,竟未立刻渗进石缝,反而在地面凝成细小的血珠,微微颤动着。她瞥见林深脖颈后那丝若隐若现的黑气,瞳孔骤然一缩,咳声戛然而止——那是黑雾煞残留的阴毒,寻常符箓根本无法根除,若不及时处理,不出三日便会钻进心脉,将人变成行尸走肉。 “别愣着!快走!”李野拽着林深的胳膊要往前冲,却被陈魃伸手拦住。她从怀中摸出个巴掌大的黑木盒,盒身雕着繁复的蛊纹,边角处嵌着枚褪色的银钉,打开的瞬间,一股极淡的草药香混着腥气飘了出来,盒底铺着晒干的艾草,正中卧着只通体赤红的小虫,虫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正安静地蜷成一团。 “陈魃,你拿这东西出来干什么?”林木楠背着孟瑶停下脚步,眼神里带着警惕——他曾听家里长辈说过,南疆蛊术诡异莫测,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陈魃从未提过自己会蛊,此刻突然拿出蛊虫,让他不由得心头发紧。 陈魃没工夫解释,指尖沾了点掌心的鲜血,轻轻点在赤虫的头上。那虫子瞬间醒了过来,身体舒展成寸许长,六只细足快速蠕动着,朝着林深的方向爬去。林深下意识想躲,却被陈魃按住肩膀:“这是‘赤阳蛊’,能吞阴毒,你脖颈后的黑气是黑雾煞的本源所化,只有它能除。” 话音刚落,赤阳蛊已爬到林深颈侧,顺着那道疤痕钻了进去。林深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紧接着便是暖流顺着血管蔓延开来,之前被黑雾冻伤的僵硬感渐渐消退,连带着体内归墟之水的暖意都变得清晰了几分。可陈魃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她捂着黑木盒的手开始发抖,盒身的蛊纹隐隐泛起红光,像是在吸收她的阳气。 “你怎么样?”林深察觉到不对,伸手想去扶她,却被陈魃推开。她从怀中掏出张黄色的符纸,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符纸上,符纸瞬间燃了起来,灰烬落在黑木盒里,赤阳蛊在林深体内的动静突然变得剧烈,他缕清晰地感觉到蛊虫在追逐那丝黑气,每吞一口,自己体内的暖意就浓一分,而陈魃的嘴角,又溢出了一缕鲜血。 “别管我!”陈魃的声音带着喘息,“赤阳蛊认主,我用阳气养它三年,现在借它给你驱毒,最多半个时辰就能除尽阴煞。但它怕惊扰,你们……”她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正是之前被打散的阴煞残魂,它们竟顺着归墟之水的气息追了过来,淡蓝色的鬼火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像条毒蛇般朝着几人蜿蜒而来。 李野立刻将孟瑶护在身后,掏出匕首警惕地盯着前方:“陈魃,你还能撑多久?我们总不能在这等着被阴煞围堵!” 陈魃深吸一口气,将黑木盒紧紧揣进怀里,指尖掐了个复杂的诀印,朝着鬼火的方向一点。只见她掌心泛起红光,赤阳蛊在林深体内突然躁动起来,一道细微的红光从林深颈侧透出,朝着鬼火的方向飞去。那些鬼火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向后退去,红光所过之处,淡蓝色的火焰纷纷熄灭,只留下一缕缕黑烟。 “走!赤阳蛊的气息能逼退阴煞,我们趁现在冲出去!”陈魃说完,踉跄着向前迈出一步,林深连忙扶住她,才发现她的手臂已经冰凉。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脖颈,那道疤痕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红印,而陈魃怀中的黑木盒,蛊纹的红光渐渐暗了下去,连带着赤阳蛊的气息,都变得微弱了几分。 众人不敢耽搁,扶着陈魃朝着镇口的方向狂奔。夜色中,阴煞的嘶吼声越来越远,可陈魃的脚步却越来越沉,她靠在林深的胳膊上,气息微弱地说:“赤阳蛊驱毒后会虚弱,我得找地方养它……不然它反噬起来,我和你都会没命。” 林深心中一紧,刚要说话,却见孟瑶突然指着前方喊道:“镇口!我们快到镇口了!” 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青乌镇的镇口在晨雾中隐约可见,木制的牌楼虽已残破,却透着一股脱离险境的希望。可没人注意到,陈魃怀中的黑木盒里,赤阳蛊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暗,而她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色的蛊纹,正顺着血管,朝着心口的方向蔓延。 第29章 牌楼阴门与蛊纹惊变 晨雾像掺了冰碴子,刮在脸上生疼。林深半扶半搀着陈魃,脚踩在沾着露水的枯草上,每一步都能听见草叶断裂的脆响。前方残破的木制牌楼越来越近,斑驳的“青乌镇”三字被岁月啃得只剩轮廓,可就在几人即将踏入牌楼阴影的瞬间,孟瑶突然“啊”地一声攥紧了林木楠的衣领,指着牌楼横梁下方:“那、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晨雾在牌楼下方凝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黑幕,黑幕里隐约浮动着无数细小的人影,像是被强行困在其中的魂魄,正朝着他们伸出苍白的手。更诡异的是,原本该是平整的地面,此刻竟在黑幕下方裂开了一道细缝,缝中渗出的寒气裹着腐烂的土腥味,让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是阴门。”陈魃的声音气若游丝,她抬手指向那道黑幕,手腕上的红色蛊纹已爬到了小臂,像条醒着的血蛇,“青乌镇的地脉早就被阴煞污染,这牌楼是镇口的风水眼,现在被阴煞改造成了拘魂的门,我们要是硬闯,魂魄会被吸进黑幕里。” 李野握紧匕首,刀刃在晨雾中泛着冷光:“那怎么办?总不能退回去等阴煞追上来!”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树枝摇晃的声响,回头望去,只见淡蓝色的鬼火已穿过树林,在不远处的土坡上连成了一片,像是群饥饿的野兽,正盯着他们这几个“猎物”。 林深突然想起脖颈处残留的暖意,下意识摸了摸那道浅红印:“赤阳蛊的气息能逼退阴煞,能不能用它对付这阴门?” 陈魃苦笑一声,抬手按住胸口,指缝间又渗出了血:“赤阳蛊已经虚弱到快休眠了,刚才逼退阴煞残魂已经耗了它不少力气,现在再催动,它会直接反噬……”话没说完,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出的血里竟混着几丝暗红的蛊虫碎末,落在地上瞬间就被寒气冻成了冰粒。 林木楠背着孟瑶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陈魃小臂的蛊纹上,脸色骤变:“这蛊纹……是在往你心口爬?”他曾在家族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南疆养蛊人若强行借蛊给外人,一旦蛊虫虚弱,蛊纹就会反噬主人,顺着血脉钻进心脉,最后人和蛊都会化为一滩血水。 陈魃没否认,只是从怀中掏出黑木盒,颤抖着打开——盒里的赤阳蛊已缩成了指甲盖大小,通体的赤红褪成了暗红,连珍珠般的光泽都变得黯淡,只有虫身偶尔微弱的颤动,证明它还活着。她指尖沾了点自己的血,轻轻点在蛊虫身上,蛊虫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连舒展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没办法了。”陈魃深吸一口气,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臂上,“你体内有归墟之水的暖意,能暂时稳住蛊纹。我数三声,你用意念催动归墟之水,顺着我的手臂往下压,我趁机用最后一丝阳气催动赤阳蛊,打开阴门的缺口。” 林深能清晰地感觉到陈魃手臂上的蛊纹在发烫,像是有条滚烫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他刚想开口说“我来想别的办法”,却被陈魃眼神里的决绝堵了回去——她的瞳孔里已映出了身后追来的鬼火,淡蓝色的火焰离他们只有几十步远,再耽搁下去,所有人都会被阴煞困住。 “一。”陈魃的声音带着颤,却异常坚定。 林深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体内归墟之水的暖意瞬间涌到手掌,顺着陈魃的手臂往下压。 “二。”陈魃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黑木盒里的赤阳蛊身上,蛊虫猛地一颤,通体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红光。 “三!”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魃指尖掐诀,朝着牌楼的阴门一点。黑木盒里的赤阳蛊突然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嘶鸣,一道暗红色的光从盒中飞出,朝着阴门的黑幕射去。与此同时,林深掌心的归墟之水暖意顺着陈魃的手臂往下压,将爬向心口的蛊纹暂时逼回了小臂。 “快!缺口只有半炷香的时间!”陈魃朝着众人喊道,自己却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小臂上的蛊纹虽被暂时逼回,却变得更加滚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黑木盒。 李野立刻背起孟瑶,朝着阴门的缺口冲去——黑幕上被赤阳蛊的红光打出了一道半人宽的缺口,缺口里没有浮动的人影,只有淡淡的暖意,与周围的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木楠紧随其后,跑过缺口时,还回头看了眼陈魃和林深,眼神里满是担忧。 林深扶着陈魃刚要冲过去,却突然感觉脚下一沉——地面裂开的细缝突然扩大,一只苍白的手从缝中伸出来,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他低头看去,只见缝中爬出来一个浑身是土的阴魂,腐烂的脸上还挂着半块碎肉,空洞的眼眶正盯着他的脖颈,像是想把他体内的归墟之水抢过去。 “小心!”陈魃突然推了林深一把,将他推向阴门的缺口,自己却被另一只从地下伸出来的手抓住了胳膊。她挣扎着想要掏出符纸,小臂上的蛊纹却突然剧烈地发烫,疼得她眼前一黑,黑木盒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开了——里面的赤阳蛊滚了出来,落在沾着露水的草地上,微弱的红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林深被推到缺口边缘,回头望去,只见陈魃已被几只阴魂缠住,小臂上的蛊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心口爬去,而那只赤阳蛊,正被一只阴魂的手死死按住,虫身的红光越来越淡,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陈魃!”林深嘶吼着就要冲回去,却被赶回来的李野死死拉住:“你疯了!缺口快合上了!” 林深回头看向阴门的缺口——暗红色的光正在快速收缩,半人宽的缺口已缩成了只有拳头大小,而陈魃的身影,正被越来越多的阴魂淹没,只有她偶尔抬起的手,还在朝着他的方向比划着什么,像是在说“快走”。 就在缺口即将合上的瞬间,陈魃突然爆发出一股力气,挣脱阴魂的纠缠,捡起地上的赤阳蛊,朝着林深的方向扔了过来:“拿着它!别让它死……” 赤阳蛊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正好落在林深的手心。而陈魃,却被身后追来的阴魂死死按住,小臂上的蛊纹终于爬到了心口,一道刺眼的红光从她的胸口透出,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最后化为一滩血水,被地面的裂缝吸了进去,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消散在晨雾中。 林深握着掌心虚弱的赤阳蛊,看着阴门的缺口彻底合上,身后的鬼火也因为阴门的关闭而渐渐散去。晨雾慢慢变淡,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乌镇的牌楼上,可所有人的心里,都像压了块冰——他们终于离开了鬼镇,却永远失去了那个会用蛊术保护他们的姑娘。 林木楠背着孟瑶走过来,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却没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陈魃的死,像一道疤,刻在了每个人的心里。而林深掌心的赤阳蛊,此刻突然动了动,朝着陈魃消失的方向,微弱地嘶鸣了一声,像是在哀悼自己的主人。 林深握紧赤阳蛊,将它放回黑木盒里,紧紧揣进怀中。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朝阳,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我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养好赤阳蛊。陈魃用命换了我们的安全,我们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众人点头,没人说话,只是默默地朝着远离青乌镇的方向走去。晨风吹过,带着青草的气息,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他们知道,这场夜探鬼镇的旅程,虽然结束了,可陈魃留下的赤阳蛊,以及青乌镇里隐藏的秘密,或许才是刚刚开始 第30章 破庙养蛊与异客追踪 离开青乌镇的路比想象中难走,晨光虽已刺破晨雾,脚下的山路却依旧湿滑。林深将装着赤阳蛊的黑木盒贴在胸口,归墟之水的暖意透过衣襟渗进盒内,他能清晰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微弱震动——那是赤阳蛊在吸收暖意,虫身的暗红似乎比之前淡了些,多了丝若有若无的浅红。 “前面好像有座破庙!”李野走在最前面,拨开挡路的灌木丛,指着不远处山腰上的轮廓喊道。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青瓦庙宇半掩在树林里,屋顶虽塌了半边,墙面上的彩绘也斑驳脱落,却好歹能遮风挡雨,是眼下最适合安顿的地方。 孟瑶被林木楠放下时,还在小声咳嗽——昨夜被阴煞寒气侵体,她脸色至今苍白,靠在庙门的石柱上休息时,目光总忍不住落在林深怀中的黑木盒上,带着几分后怕:“那只蛊虫……真的不会再伤人了吗?” 林深刚要开口,就见林木楠从背包里翻出几张干燥的艾草,铺在庙内唯一完好的石桌上:“陈魃说赤阳蛊认主,现在它主人不在了,却没对你发难,反而靠你的归墟之水续命,说明它已经把你当成了新的寄托。”他说着,伸手碰了碰黑木盒的边缘,指尖立刻传来一丝暖意,“而且它身上没有凶气,比古籍里记载的南疆蛊虫温和得多。” 林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黑木盒。赤阳蛊此刻正趴在艾草上,虫身比之前舒展了些,六只细足轻轻蠕动着,见他看来,竟主动朝着他的指尖爬了爬。他心中一软,想起陈魃最后扔蛊时的眼神,指尖沾了点自己的血,轻轻点在蛊虫头上——和陈魃之前的动作一样。 赤阳蛊瞬间僵住,随即剧烈地颤动起来,虫身的浅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连带着石桌上的艾草都泛起了一丝暖意。可林深刚要松口气,就突然感觉心口一闷,归墟之水的暖意像是被强行抽走了一缕,顺着指尖涌进赤阳蛊体内。 “别喂太多!”林木楠立刻按住他的手,“你体内的归墟之水是阴煞的克星,却也是蛊虫的养料。赤阳蛊现在虚弱,一次吸收太多会撑死,还会反噬你的阳气。” 林深连忙收回手,看着赤阳蛊慢慢平复下来,虫身的红色稳定在淡赤,才松了口气,将黑木盒重新盖好,放在艾草中央。庙外的风顺着破洞吹进来,带着山林的湿气,李野找了些干燥的树枝,在庙角生起一堆火,火焰噼啪作响,终于驱散了几分阴寒。 几人刚围坐在火堆旁歇脚,孟瑶突然竖起耳朵,眼神警惕地看向庙门:“你们听,好像有脚步声。”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果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树枝被踩断的脆响,正朝着破庙的方向靠近。李野立刻握住匕首,起身躲在庙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男人正快步走来,背上背着个半人高的竹篓,篓口盖着黑布,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而他的手腕上,竟戴着个和陈魃黑木盒上相似的蛊纹银镯。 “是南疆蛊人。”林木楠压低声音,脸色凝重,“他手腕上的银镯是养蛊人的法器,能镇压蛊虫的凶性,看样式,和陈魃的黑木盒应该出自同一脉。” 林深下意识将黑木盒往怀里塞了塞,心口的归墟之水突然躁动起来,像是在预警。那男人很快走到庙门口,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门缝,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里面的朋友,可否借个火?” 李野没应声,回头看了林深一眼,见他点头,才缓缓拉开庙门,匕首依旧藏在身后:“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瞟向庙内的石桌,准确地落在黑木盒上:“我叫阿吉,是个走山的蛊医,路过这里躲躲风。”他说着,故意抬了抬手腕的银镯,“看各位的样子,像是刚从青乌镇出来?” 林深心中一凛——青乌镇是废弃的鬼镇,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这阿吉一开口就提到青乌镇,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刚要开口试探,就见阿吉突然朝着石桌的方向迈了一步,竹篓里的东西突然动了动,发出一阵细微的虫鸣。 “别动!”林深立刻起身,将黑木盒护在身前,归墟之水的暖意瞬间布满全身,“你找赤阳蛊来的?” 阿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手腕上的银镯突然泛起红光:“陈魃的赤阳蛊,果然在你这。她欠我们苗寨的债,该由这只蛊来还。”他说着,猛地掀开竹篓上的黑布——篓子里竟装满了通体漆黑的蛊虫,每只虫身都泛着幽光,正朝着黑木盒的方向蠕动。 李野立刻将孟瑶护在身后,匕首朝着阿吉刺去,却被他侧身躲开。阿吉从怀中掏出个铜铃,轻轻一摇,竹篓里的黑蛊突然飞了出来,朝着林深扑去。林木楠迅速掏出几张符纸,点燃后扔向黑蛊,符纸燃烧的青烟瞬间将黑蛊困住,可青烟很快就被黑蛊啃噬殆尽,几只漏网的黑蛊已飞到林深面前。 就在这时,林深怀中的黑木盒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赤阳蛊的嘶鸣声透过盒身传来。他立刻打开盒子,赤阳蛊瞬间飞了出来,通体的淡赤变成耀眼的赤红,朝着黑蛊冲去。两只蛊虫在空中缠斗起来,赤阳蛊虽虚弱,却像是黑蛊的克星,每咬一口,黑蛊就会化为一滩黑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阿吉见状,脸色骤变,猛地从竹篓里掏出一只拳头大的黑虫,虫身布满尖刺,像是只巨型蜈蚣:“这是噬阳蛊,我看你的赤阳蛊还能撑多久!”他说着,将噬阳蛊扔向赤阳蛊,那虫子刚一落地,就朝着赤阳蛊爬去,所过之处,地面竟结起了一层白霜。 林深心中一急,归墟之水的暖意再次涌向赤阳蛊。赤阳蛊像是得到了力量,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体膨胀了一倍,朝着噬阳蛊扑去。两只蛊虫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紧接着,噬阳蛊的身体开始融化,而赤阳蛊也重新缩成寸许长,跌落在地,虫身的赤红又淡了几分,只剩下微弱的颤动。 “不可能!”阿吉看着地上融化的噬阳蛊,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他猛地看向林深,“你体内有归墟之水?难怪陈魃会把赤阳蛊给你!”他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深刺来——他要的不仅是赤阳蛊,还有能滋养蛊虫的归墟之水。 林深侧身躲开,李野趁机从身后将阿吉扑倒,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老实点!” 阿吉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李野死死按住,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林深:“你们以为抓了我就没事了?苗寨的人很快就会来,赤阳蛊是寨里的圣物,你们带不走的!” 林深捡起地上的赤阳蛊,放回黑木盒里,走到阿吉面前,眼神冰冷:“陈魃已经死了,她用命护下的蛊,绝不会还给你们这些只把蛊当工具的人。”他顿了顿,想起陈魃小臂上的蛊纹,“还有,陈魃欠你们什么债?” 阿吉冷笑一声,却不再说话,只是死死闭着嘴。林木楠检查了他的竹篓,发现里面除了剩下的黑蛊,还有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青乌镇的位置,以及一条通往地下的路线,而路线的终点,竟写着“归墟之源”四个字。 “归墟之源?”林深看着地图上的标注,心中一动——他体内的归墟之水是之前在青乌镇的井里意外获得的,难道那口井连通着归墟之源?而阿吉和他背后的苗寨,真正想要的,其实是归墟之源? 火堆的火焰渐渐变小,庙外的天色开始暗下来。林深将地图折好,放进怀里,看着被李野绑在石柱上的阿吉,眼神里满是疑惑——陈魃的身份、苗寨的目的、归墟之源的秘密,还有青乌镇的阴门,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而他们面前,似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第31章 哑女救险与苗寨秘辛 破庙的火堆渐渐燃成暗红的余烬,山风卷着夜露从屋顶破洞灌进来,林深将装着赤阳蛊的黑木盒裹进衣襟,指尖贴在盒面,能清晰触到蛊虫微弱的颤动。阿吉被粗绳捆在石柱上,低垂的头颅突然抬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你们以为,凭这点绳子就能困住我?” 话音未落,他手腕上的蛊纹银镯突然剧烈发烫,银镯表面的蛊纹如活物般游走,竟顺着绳索钻进他的皮肤。李野猛地起身,匕首直指阿吉咽喉:“你想干什么?”阿吉却只是狂笑,脖颈处的皮肤开始隆起,像是有虫群在皮下涌动,“苗寨的‘牵机蛊’能断骨缩身,这点绳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铃声,清脆的铃声穿透夜风,阿吉脸色骤变,脖颈的隆起瞬间消退,银镯的红光也黯淡下去。“是‘镇蛊铃’!”林木楠脸色凝重,“这铃声能压制蛊虫活性,是苗寨内部用来管束蛊人的法器,来者一定是苗寨的人!” 林深下意识将黑木盒往怀里按了按,归墟之水的暖意突然躁动,胸口传来一阵灼热——赤阳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盒内剧烈挣扎。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月光倾泻而入,照亮了门口站着的身影: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靛蓝苗布长裙,裙摆绣着暗红色的蛊纹,乌黑的长发用银簪束在脑后,手里握着个青铜小铃,正是铃声的来源。 少女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眉眼间带着几分倔强,看到庙内的场景,她先是警惕地攥紧铜铃,目光扫过被绑的阿吉时,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又落在林深怀中的黑木盒上,眼神变得复杂。“你是谁?和阿吉是什么关系?”李野匕首未收,语气警惕。少女却只是摇了摇头,张开嘴比划了几下——她没有发出声音,嘴角的弧度凝固在半空,竟是个哑巴。 阿吉见了少女,脸色变得狰狞:“阿珠!你敢背叛苗寨?族长让你来抓我回去,不是让你帮这些外人!”名叫阿珠的少女眼神一冷,举起铜铃又摇了摇,铃声响起的瞬间,阿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手腕的银镯再次泛红,皮下的蛊虫像是被灼烧般剧烈蠕动,他浑身抽搐,额头渗出冷汗。 林木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铜铃能精准克制你的牵机蛊,看来你在苗寨犯了不小的错,连族里的人都要抓你。”阿珠听到这话,突然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麻布,展开后露出上面用炭笔写的字迹:“阿吉偷了苗寨的‘噬阳蛊卵’,想私吞归墟之源,我是来阻止他的。” 林深心中一动,指着阿珠手里的麻布,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归墟之源?也认识赤阳蛊?”阿珠点点头,在麻布上快速写下:“陈魃是我姐姐,赤阳蛊是她从苗寨带出来的圣物,归墟之源能解苗寨的‘血蛊咒’。” “血蛊咒?”林木楠追问,“那是什么?”阿珠的指尖顿了顿,炭笔在麻布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字迹带着几分颤抖:“苗寨每代族长都会种血蛊,维持蛊术传承,可十年前血蛊突然失控,族人开始浑身溃烂,只有归墟之源的阳气能压制蛊毒,陈魃姐姐就是为了找归墟之源,才离开苗寨的。” 阿吉突然冷笑,打断了阿珠的书写:“别听她胡说!陈魃是偷了赤阳蛊逃跑的!她早就被血蛊咒感染,留在苗寨只会害死所有人,族长让我来抓她回去,顺便拿回赤阳蛊,找到归墟之源救苗寨!”阿珠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怒意,举起铜铃狠狠一摇,阿吉的惨叫再次响起,浑身蜷缩成一团,再也说不出话。 林深看着阿珠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怀中的黑木盒,突然问道:“陈魃的蛊纹反噬,是不是和血蛊咒有关?”阿珠的身体僵了一下,在麻布上写下:“姐姐离开前就中了血蛊咒,赤阳蛊能暂时压制,可她强行用蛊给你驱毒,耗尽了阳气,血蛊咒才会发作,让她……”字迹写到这里突然中断,炭笔在麻布上晕开一团墨痕,显然是想起了陈魃的结局,情绪有些激动。 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阿珠脸色骤变,在麻布上飞快写下:“苗寨的追兵来了,他们要抓我和阿吉,还要抢赤阳蛊,我们得赶紧走!”她走到阿吉身边,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割断了捆住他的绳索,却用铜铃抵住他的咽喉:“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立刻让你的牵机蛊爆体!” 阿吉脸色惨白,不敢反抗,只能被阿珠推着往庙外走。李野看着林深,眼神询问是否要跟上去,林深摸了摸胸口的黑木盒,赤阳蛊的颤动渐渐平缓,像是认可了阿珠的存在:“我们跟上去,阿珠知道归墟之源的线索,而且陈魃的事,我们也该弄清楚真相。” 众人跟着阿珠钻进山林,月光被树叶切割成细碎的光斑,阿珠脚步轻快,熟悉地避开陡峭的山坡和带刺的灌木丛,显然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停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山洞入口被藤蔓遮掩,拨开藤蔓后,洞内传来微弱的烛火光亮。 “这里是我和姐姐之前藏东西的地方。”阿珠在麻布上写下,率先走进山洞。洞内空间不大,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个陈旧的木盒,旁边还有几本用苗文写的古籍。阿珠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几支晒干的草药,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少女,年长些的眉眼和陈魃一模一样,年幼的正是阿珠,两人站在苗寨的吊脚楼前,笑容灿烂。 林深拿起照片,指尖拂过陈魃的脸庞,心中一阵酸涩。阿珠看着照片,眼眶泛红,在麻布上写下:“这是姐姐离开苗寨前拍的,她说等找到归墟之源,就回来救我和族人,可我等了三年,只等到她……”她没有写下去,而是打开了桌上的古籍,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画——图画上画着一口古井,井底有一道发光的泉眼,旁边标注着“归墟之源,藏于青乌镇地下,需赤阳蛊引,归墟之水开”。 “青乌镇地下?”林木楠凑过来,“我们之前在青乌镇的井里找到过归墟之水,难道那口井就是归墟之源的入口?”阿珠点点头,在麻布上写下:“那口井是‘通源井’,能引出归墟之源的少量阳气,真正的归墟之源在地下三百丈,被阴煞封印着,只有赤阳蛊的阳气能冲破封印,而你体内的归墟之水,是打开封印的钥匙。” 阿吉被阿珠用铜铃抵着,站在角落,听到这里突然开口:“族长早就知道这些,他让我抓回陈魃,就是想逼她用赤阳蛊打开封印,可陈魃不愿意,因为打开封印会释放地下的阴煞,整个青乌镇都会变成死地,甚至会蔓延到山下的村庄!” 阿珠猛地回头,眼神震惊地看着阿吉,在麻布上写下:“这是真的?姐姐之前从没跟我说过!”阿吉苦笑道:“族长一直瞒着族人,他只想救苗寨,不管其他人的死活,陈魃就是因为反对他,才带着赤阳蛊逃跑的。” 林深心中一沉,想起青乌镇的阴门和那些阴煞残魂,若是归墟之源的封印被打开,释放的阴煞恐怕会害死更多人。他看向阿珠:“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苗寨的追兵很快就会找来,阿吉说的话也不一定可信。” 阿珠沉默片刻,在麻布上写下:“我相信阿吉说的是真的,族长这几年越来越偏执,为了救苗寨,已经不择手段了。我们得先找到归墟之源,在族长之前毁掉封印的钥匙,不让他打开封印。”她指了指林深怀中的黑木盒,“赤阳蛊就是钥匙之一,还有你体内的归墟之水,只有你们两个在一起,才能打开封印。”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铃声,和阿珠手里的铜铃不同,这铃声更加尖锐,带着一股凶煞之气。阿珠脸色骤变,在麻布上写下:“是族长的‘灭蛊铃’!他亲自来了!我们得赶紧走,灭蛊铃能杀死所有蛊虫,包括赤阳蛊!” 众人立刻起身,阿珠率先走到洞口,拨开藤蔓向外看,脸色更加难看——洞外的山坡上,站着十几个穿着苗布长衫的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个黑色的铜铃,正是灭蛊铃的来源。男人目光锐利,像是能穿透藤蔓,声音带着威严:“阿珠,阿吉,你们躲不了的,乖乖出来,把赤阳蛊和归墟之水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阿珠攥紧手中的青铜铃,在麻布上写下:“族长的灭蛊铃对我手里的镇蛊铃有压制作用,我们硬拼肯定不行,山洞后面有个密道,能通到山下的村庄,我们从密道走!”她领着众人走到山洞深处,搬开一块巨大的岩石,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李野率先走进通道,用打火机照亮前路:“你们跟在我后面,孟瑶,你走中间,林深和阿珠断后。”孟瑶点点头,咳嗽着走进通道,林木楠紧随其后。阿吉刚要进去,却被阿珠拦住,她在麻布上写下:“你先跟我走,我得盯着你,防止你耍花样。”阿吉苦笑一声,没有反驳,跟着阿珠走进通道。 林深最后一个走进通道,刚要搬开岩石堵住入口,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灭蛊铃的声音越来越近,通道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赤阳蛊在黑木盒内疯狂挣扎,像是被灭蛊铃的声音刺激到了。“快走!族长在用灭蛊铃催动蛊虫,通道要塌了!”林深大喊,放弃搬开岩石,转身快步追上众人。 通道内的石块不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阿珠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手里的铜铃不停摇晃,试图抵消灭蛊铃的影响。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突然传来光亮,李野的声音传来:“前面是出口!” 众人加快脚步,冲出通道,发现出口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上,下方就是灯火通明的村庄。洞外的震动渐渐平息,灭蛊铃的声音也消失了,显然族长暂时没有追上来。阿珠靠在山坡的大树上,大口喘气,在麻布上写下:“我们暂时安全了,族长不会轻易离开青乌镇,他还想找归墟之源。” 林深看着下方的村庄,又摸了摸怀中的黑木盒,赤阳蛊的挣扎已经平缓下来,只是虫身的温度依旧很高。“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孟瑶问道,脸色依旧苍白。阿珠在麻布上写下:“我们去苗寨,找族里的长老,他们不知道族长的计划,只要我们能说服长老,就能阻止族长打开归墟之源的封印。” 阿吉听到这话,眼神动了动:“苗寨的长老早就被族长架空了,我们回去就是自投罗网。”阿珠却摇了摇头,在麻布上写下:“姐姐之前给过长老一封信,里面写了族长的计划,只是长老一直没有证据,不敢和族长对抗,我们只要带着赤阳蛊和归墟之源的线索回去,就能让长老相信我们。” 林深沉思片刻,点头道:“就按阿珠说的做,陈魃的心愿是救苗寨,也不想让阴煞危害人间,我们得帮她完成这个心愿。”李野和林木楠对视一眼,都没有反对,孟瑶也点了点头:“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不会拖后腿。” 众人沿着山坡往下走,朝着苗寨的方向前进。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身影,前方的路依旧充满未知,苗寨的族长、失控的血蛊咒、隐藏在地下的归墟之源,还有随时可能追来的追兵,都像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但林深摸了摸怀中的黑木盒,感受着赤阳蛊的温度,心中却多了几分坚定——陈魃用命护下的希望,他们绝不能让它破灭。 走到山脚时,阿珠突然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银饰,递给林深。那是个蛊虫形状的银坠,上面刻着和赤阳蛊相似的纹路。“这是姐姐给你的。”阿珠在麻布上写下,“她离开苗寨前说,要是遇到一个体内有归墟之水的人,就把这个银坠给他,能暂时压制赤阳蛊的反噬,也能让归墟之源的阳气更稳定。” 林深接过银坠,银坠入手冰凉,贴在胸口时,归墟之水的暖意瞬间变得温和,赤阳蛊的颤动也平缓下来。他看着阿珠,轻声道:“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陈魃。”阿珠摇摇头,在麻布上写下:“我们都是在帮姐姐完成心愿,不用谢。” 众人继续前进,夜色渐深,苗寨的方向在远处的山林间若隐若现,像是一颗隐藏在黑暗中的星辰,等待着他们去揭开其中的秘密。而青乌镇的地下,归墟之源的封印依旧在闪烁,阴煞在封印下蠢蠢欲动,一场关乎苗寨存亡和人间安危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32章 苗寨迷雾与长老密会 山风裹着湿冷的雾气,将苗寨的轮廓晕染得愈发模糊。众人踩着晨露抵达寨口时,吊脚楼的屋檐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只有零星几家的窗棂透出微弱的煤油灯光,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蛊香混合的奇异气息。阿珠攥着铜铃走在最前,脚步放得极轻,银簪上的银铃偶尔发出细碎声响,在寂静的寨子里格外清晰。 “寨口的‘蛊哨竹’没响,说明族长还没下令封锁苗寨。”阿珠在麻布上快速写下,指尖炭灰蹭在布面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她抬手拨开垂在额前的碎发,目光扫过寨口那排削尖的青竹——竹节里藏着会发声的蛊虫,一旦有外人闯入,蛊虫便会发出尖锐哨音,此刻却静得如同死物。 林深将银坠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缓。赤阳蛊在黑木盒里安静下来,归墟之水的暖意顺着血脉缓缓流淌,与银坠的寒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微妙的屏障。“长老住在哪?我们直接过去吗?”他压低声音问,目光警惕地盯着不远处一间亮着灯的吊脚楼,窗纸上隐约映出晃动的人影。 阿珠摇摇头,在麻布上写下:“族长的人在长老院外布了暗哨,直接过去会被发现。我知道一条密道,能从后山直接通到长老的书房。”她转身走向寨子西侧的竹林,脚步轻快得像只山猫,裙摆扫过带露的竹叶,溅起细小的水珠。众人紧随其后,李野握着匕首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以防有人跟踪。 竹林深处藏着一处被藤蔓掩盖的山洞,洞口仅容一人弯腰通过。阿珠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橘红色的火光映亮洞内潮湿的石壁,壁上刻着模糊的苗文符咒,符咒缝隙里长着青苔,显然已有些年头。“这是当年姐姐和长老偷偷挖的密道,用来躲避族长的监视。”她在麻布上写下,火折子举得更高了些,照亮前方蜿蜒的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泥土的腥气,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光亮。阿珠熄灭火折子,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贴着石壁缓缓靠近。光亮来自一扇隐蔽的石门,门缝里透出煤油灯的暖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苍老的交谈声。 “……族长这几日频频去后山的‘蛊坛’,还让蛊师们炼制‘噬心蛊’,恐怕是要对归墟之源动手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焦虑。 “陈魃那孩子留下的信里说,打开归墟之源的封印会释放阴煞,可族长根本听不进去,现在连长老院的人都被他禁足了,我们该怎么办?”另一个声音接话,语气中满是无奈。 阿珠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在麻布上写下:“是大长老和二长老!他们还在反对族长!”她抬手轻轻叩击石门,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三下——先是两下轻响,再是一下重响,这是她和长老们约定的暗号。 门内的交谈声骤然停止,片刻后,石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正是苗寨的大长老。他看到阿珠时,眼中先是惊讶,随即又看到她身后的林深等人,眉头瞬间皱起:“阿珠,你怎么带外人进来了?族长正在到处找你!” “长老,他们是来帮我们的!”阿珠急忙在麻布上写下,将麻布递到大长老手中。大长老接过麻布,借着灯光快速阅读,脸色渐渐从凝重转为惊讶,当看到“归墟之源会释放阴煞”时,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你说的是真的?阿吉也证实了?”他抬头看向阿珠,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阿珠点点头,侧身让开位置,露出身后的阿吉。阿吉被阿珠用铜铃抵着后腰,脸色依旧苍白,却还是开口道:“长老,我说的都是真的。族长为了打开封印,连青乌镇的安危都不顾了,陈魃就是因为反对他,才带着赤阳蛊逃跑的。” 大长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侧身让众人进屋:“进来再说,这里不安全,族长的眼线到处都是。”众人跟着他走进书房,书房不大,靠墙摆着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用苗文写的古籍,中央的木桌上铺着一张苗寨地图,地图上用朱砂圈出了后山蛊坛和青乌镇的位置。 二长老也站起身,目光落在林深怀中的黑木盒上,眼神复杂:“那就是赤阳蛊?陈魃当年就是带着它离开的。”林深下意识将黑木盒抱紧,点了点头:“陈魃用赤阳蛊帮我驱过毒,现在它能感应到归墟之源的气息。” “归墟之源的封印一旦打开,不仅青乌镇会变成死地,苗寨也会被阴煞吞噬。”大长老走到地图前,指着青乌镇下方的位置,“这里是归墟之源的所在地,与苗寨的蛊坛相连,阴煞会顺着蛊坛的脉络蔓延到整个苗寨,到时候,就算有归墟之源的阳气,也救不了我们!” 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蛊哨竹的尖锐哨音——有人发现了他们!二长老脸色骤变,快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向外看:“是族长的蛊师!他们朝这边来了!” 大长老当机立断,走到书架前,用力推动其中一本厚厚的古籍,书架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后面的暗格。“你们先躲进去!”他压低声音说,“这暗格能挡住蛊虫的感应,族长的人找不到这里。阿珠,你跟我们出去应付,就说你是来向我们认错的。” 阿珠点点头,将铜铃塞进林深手中,在麻布上写下:“铜铃能暂时压制赤阳蛊,要是遇到危险,就摇三下,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她跟着大长老和二长老走出书房,刚关上门,外面就传来了蛊师的呵斥声:“大长老,族长让我们来找阿珠,她是不是在你这里?” 林深等人躲进暗格,暗格空间狭小,只能勉强容纳五人。李野握紧匕首,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孟瑶脸色苍白,靠在林木楠身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被林木楠轻轻按住肩膀,示意她不要出声。 暗格外,大长老的声音传来:“阿珠确实来了,她知道错了,正准备跟我们去见族长。你们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们会带她过去。” “族长说了,必须由我们亲自带她回去!”蛊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还有,我们收到消息,阿珠带了外人进寨,你们把人交出来!” “胡说八道!”二长老的声音响起,“阿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哪里来的外人?你们要是不信,就搜搜这书房!” 脚步声渐渐靠近,暗格内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林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心的铜铃冰凉,赤阳蛊在黑木盒里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预警。他下意识握紧铜铃,目光紧盯着暗格的入口,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片刻后,外面传来蛊师的声音:“书房里没人,难道消息错了?” “肯定是你们弄错了!”大长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族长要是怪罪下来,我会跟他解释,你们先回去吧!” 又僵持了片刻,脚步声渐渐远去,蛊哨竹的声音也消失了。暗格内的众人才松了口气,李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暗格的门被推开,阿珠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在麻布上写下:“他们走了,长老已经跟族长说好了,今晚子时带我们去见他,说是要‘商议’打开归墟之源的事,其实是想趁机把赤阳蛊和归墟之水拿到手。” 林深心中一沉,意识到这是一场鸿门宴。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既然族长要动手,我们就将计就计,趁今晚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再想办法阻止他打开封印。” 阿珠点点头,在麻布上写下:“长老会帮我们的,他们已经联系了族里反对族长的人,今晚子时,在蛊坛外接应我们。”她顿了顿,又写下:“只是蛊坛里布满了蛊虫,你们要小心,尤其是林深,你的归墟之水会吸引蛊虫,我会用铜铃帮你压制。” 夜色渐深,书房内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映着众人凝重的脸庞。子时的钟声即将敲响,苗寨的蛊坛在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一场关乎苗寨存亡的较量,即将在那里展开。林深摸了摸怀中的黑木盒,又看了看手中的铜铃,心中默默念着陈魃的名字——这一次,他们绝不会让她的牺牲白费。 接下来的情节可以围绕“子时蛊坛之约”展开,你是否需要我提前梳理出本章关键伏笔(如蛊坛的危险布局、长老的接应计划),方便你后续衔接剧情? 第33章 蛊坛夜斗与阴煞初现 子时的梆子声在苗寨上空敲了三下,清脆的声响被湿雾裹着,竟透出几分阴森。阿珠提着一盏竹编灯笼走在最前,灯笼里的烛火被风晃得不停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蛊坛外的青石板路上。 蛊坛建在苗寨后山的半山腰,通体由青黑色的岩石砌成,坛身刻满了扭曲的苗文符咒,符咒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黏液,像是凝固的血。坛顶立着七根桃木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束干枯的艾草,风一吹,艾草簌簌作响,竟隐约传出类似孩童啼哭的声音。 “到了,长老们应该在坛西侧的老榕树下等着。”阿珠压低声音,将灯笼举高些,照亮坛口那道半开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三足金乌,金乌的眼睛是用朱砂点的,在烛火下看着竟像在转动。她从袖中摸出一把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和石门金乌一样的纹路,刚要插入锁孔,林深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等等,”林深的声音极轻,目光盯着石门下方的地面,“你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青石板的缝隙里,正有细小的红色虫子在蠕动,虫子通体透明,只有头部是暗红色,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极淡的银线。阿珠脸色骤变,从麻布上快速写下:“是‘血线蛊’!踩中会顺着血脉钻进心脏,半个时辰就能让人变成蛊蛹!” 李野握紧匕首,刚要迈步去清理,阿珠却急忙拉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晒干的茱萸叶。她将茱萸叶分给众人,示意他们握在手中:“血线蛊怕茱萸的气味,握紧别掉了。” 众人依言握紧茱萸叶,果然,那些红色虫子闻到气味后,纷纷缩回石板缝隙里,再不敢露头。阿珠这才用铜钥匙打开石门,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石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嵌着兽首油灯,灯油不知是用什么炼制的,燃烧时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气。阿珠提醒道:“别深呼吸,这是‘**油’,闻多了会产生幻觉。”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小块生姜,分给众人含在舌下,辛辣的味道瞬间冲散了甜腻的香气。 走了约莫二十级石阶,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一座半人高的蛊炉,炉口冒着淡绿色的烟雾,烟雾在半空中聚成扭曲的人影,细看竟像是青乌镇那些失踪的村民。炉身刻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案,每只蛊虫的眼睛都镶嵌着黑色的珠子,在油灯下闪着幽光。 “族长应该在蛊炉后面。”阿珠的声音有些发紧,她握紧手中的铜铃,银簪上的银铃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长老们说,蛊炉后面有个暗门,能通到归墟之源的封印处,我们得想办法拿到蛊炉上的‘镇蛊符’,没有它,暗门打不开。” 林深将黑木盒抱在怀中,归墟之水的暖意顺着血脉蔓延,让他能清晰地感应到蛊炉后面传来的阴煞气息——比在青乌镇时更浓烈,像是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他。他刚要迈步,石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四个穿着黑色苗服的蛊师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根缠着红线的竹筒,竹筒口隐约能看到蛊虫蠕动的痕迹。 “果然是你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蛊炉后面传来,族长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走了出来。他穿着暗红色的苗服,衣服上绣着金色的蛊虫图案,脸上刻着复杂的苗文刺青,一双眼睛浑浊却透着狠厉,“阿珠,你以为带外人来就能阻止我?真是天真。” 阿珠将麻布举到族长面前,上面写着:“打开归墟之源会释放阴煞,苗寨和青乌镇都会变成死地!你不能这么做!” 族长冷笑一声,拐杖在地上顿了一下,石室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蛊炉里的绿色烟雾更浓了,聚成的人影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叫:“死地?只要拿到归墟之源的阳气,我就能长生不老,苗寨的人也能跟着我永生!至于那些村民,不过是祭品罢了!” 话音刚落,四个蛊师突然举起竹筒,红线在空中划过四道弧线,朝着林深等人射来。阿珠急忙摇动铜铃,清脆的铃声响起,红线在空中顿了一下,里面的蛊虫竟开始疯狂挣扎。“快!镇蛊符在蛊炉左侧的凹槽里!”她大喊着,从袖中摸出一把铜针,朝着蛊师掷去。 林深趁机冲向蛊炉,赤阳蛊在黑木盒里剧烈颤动,像是在呼应蛊炉里的阴煞。他刚要伸手去摸凹槽,族长突然挥起拐杖,一道暗红色的光从拐杖顶端射出,直逼他的后背。李野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深推开,匕首迎着红光刺去,“叮”的一声,匕首被红光震得脱手,李野也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渗出鲜血。 “碍事的东西。”族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拐杖再次举起,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大长老和二长老带着十几个穿着青色苗服的族人冲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桃木剑,剑身上涂着朱砂,“族长,你执迷不悟,我们不能再让你胡来!” 族长看到大长老等人,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你们竟敢背叛我!”他猛地拍了一下蛊炉,炉口的绿色烟雾突然暴涨,聚成一只巨大的蛊虫虚影,朝着大长老等人扑去。虚影所过之处,石壁上的兽首油灯纷纷炸裂,石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林深趁机爬到蛊炉旁,伸手摸向左侧的凹槽,指尖触到一张冰凉的符纸——正是镇蛊符。他刚要将符纸取下,蛊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炉身的黑色珠子纷纷炸裂,里面爬出无数只黑色的蛊虫,朝着他的手臂爬去。 “林深!用归墟之水!”阿珠的声音从混乱中传来,她正被两个蛊师缠住,铜铃被打落在地,银簪也断了一根。 林深立刻咬破指尖,将渗着归墟之水的鲜血滴在蛊虫身上。鲜血触到蛊虫的瞬间,蛊虫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化为一滩黑水。他趁机取下镇蛊符,转身朝着阿珠跑去,刚要帮她解围,蛊炉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暗门竟自己打开了,一股浓烈的阴煞从暗门里涌出,瞬间将整个石室笼罩。 “不好!归墟之源的封印松动了!”大长老的声音带着惊恐,他手中的桃木剑开始剧烈颤抖,剑身上的朱砂纷纷剥落,“阴煞已经出来了,再不想办法,整个苗寨都要完了!” 林深握着镇蛊符,看着暗门里涌出的阴煞,突然想起陈魃说过的话——赤阳蛊能克制阴煞,归墟之水能加固封印。他深吸一口气,将黑木盒打开,赤阳蛊从盒中飞出,化作一道红色的光,朝着暗门飞去。与此同时,他将归墟之水顺着镇蛊符滴下,符纸瞬间发出金色的光芒,朝着暗门飞去,与赤阳蛊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阴煞的蔓延。 族长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我苦心经营这么久,绝不能让你们破坏!”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将罐口打开,里面飞出一只通体雪白的蛊虫,蛊虫在空中盘旋一圈,竟朝着赤阳蛊飞去——正是他炼制的噬心蛊! 噬心蛊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到了赤阳蛊面前,两只蛊虫在空中缠斗起来。红色与白色的光芒不断碰撞,石室里的阴煞也随之波动,屏障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林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加固封印,可噬心蛊缠着赤阳蛊,他根本无法靠近暗门。 就在这时,阿珠突然捡起地上的铜铃,用尽全身力气摇了起来。清脆的铃声穿透混乱的声响,竟让噬心蛊的动作顿了一下。赤阳蛊趁机发出一道红光,击中了噬心蛊的翅膀,噬心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朝着族长飞去。 族长没想到噬心蛊会反噬,急忙用拐杖去挡,可噬心蛊已经钻进了他的袖口,他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不停翻滚。众人趁机围了上来,大长老将桃木剑抵在族长的脖子上:“现在,该结束这一切了。” 林深拿着镇蛊符,快步走到暗门前,赤阳蛊也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头。他将镇蛊符贴在暗门的封印上,再将归墟之水洒在符纸上,金色的光芒再次暴涨,暗门里的阴煞渐渐被压制,最终缩了回去,暗门也缓缓关上。 石室里的绿色烟雾渐渐散去,那些扭曲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众人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族长,又看了看关闭的暗门,终于松了口气。阿珠走到林深身边,捡起地上的麻布,写下:“我们成功了,归墟之源的封印加固了,苗寨和青乌镇都安全了。” 林深看着肩头的赤阳蛊,又摸了摸怀中的黑木盒,心中默念:陈魃,你看到了吗?我们没有让你失望。 就在这时,石室的地面突然再次震动起来,暗门的封印处竟渗出一丝黑色的气息——比之前的阴煞更浓烈,更冰冷。大长老脸色骤变,指着那丝气息道:“这不是归墟之源的阴煞,是……是更深处的东西!我们好像,打开了不该打开的门。”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暗门的封印上,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夜色依旧深沉,苗寨的危机虽然暂时解除,可更可怕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情节可以围绕“暗门渗出的未知气息”展开,比如众人追查气息的来源,发现归墟之源下方还藏着更深的秘密。需要我继续往下写,还是你想先调整这段情节的细节? 第34章 黑煞溯源与地底密文 那丝黑色气息顺着暗门封印的缝隙缓缓渗出,落地时竟像活物般蜷缩成一团,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痕迹所过之处,连石缝里残留的血线蛊尸体都瞬间化为飞灰。林深肩头的赤阳蛊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红色光晕骤缩,像是在畏惧那团黑气,他掌心的归墟之水暖意也瞬间冰凉,仿佛被某种力量抽走了温度。 “快退!这东西比阴煞更邪门!”大长老猛地挥袖,将身边两个年轻族人拉到身后,桃木剑上仅存的朱砂痕迹发出微弱的红光,却在靠近黑气时瞬间熄灭。二长老蹲下身,用桃木剑的剑柄轻触那道黑痕,剑身竟“咔嚓”一声裂开细缝,他惊得立刻后退:“是‘黑煞’!古籍里记载过,这是比归墟阴煞更古老的凶煞,能吞噬一切阳气,连蛊虫都能化为灰烬!” 阿珠脸色苍白,在麻布上飞速写下:“古籍里说黑煞藏在归墟之源最深处,被三层封印镇着,怎么会从这里渗出来?”她话音刚落,暗门封印处的黑煞突然暴涨,瞬间弥漫成半人高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影,那些人影的轮廓竟与青乌镇出土的古老石像一模一样。 林深突然想起陈魃留在黑木盒里的纸条——“归墟之下有‘狱’,镇的不是阴煞,是‘蚀骨之魂’”。他急忙掏出纸条,借着油灯的微光展开,纸条边缘不知何时渗出黑色水渍,原本模糊的苗文竟变得清晰:“三层封印,一层镇阴煞,二层镇黑煞,三层镇‘骨主’,若黑煞出,骨主醒,青乌苗寨皆为祭品。” “骨主?”李野握紧重新捡起的匕首,刀刃上还沾着之前打斗的血迹,“那是什么东西?” 大长老脸色凝重地走到纸条旁,手指抚过那些苗文,声音发颤:“是苗寨最古老的禁忌。传说上古时,有位族人为求永生,吞噬了百种蛊虫与归墟阳气,最终化为半人半蛊的怪物,人称‘骨主’。它能操控黑煞,以活人的阳气为食,当年先祖们耗尽全族之力,才将它封在归墟之源最底层,还设了三层封印……可现在,第二层的黑煞都渗出来了,说明最底层的封印也……” 话未说完,石室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门后的石壁传来“轰隆”巨响,像是有重物在撞击。阿珠突然指向蛊炉旁的石壁,那里竟在震动中浮现出淡淡的纹路——纹路与暗门封印的图案相似,却多了许多扭曲的线条,像是某种地图。“是密文!这石壁里藏着地底通道的地图!”她快步上前,用沾了归墟之水的指尖轻触纹路,水渍所过之处,线条瞬间变成金色,在石壁上勾勒出清晰的路径。 “通道尽头应该是归墟之源的底层封印。”林深看着地图上标注的“三层封印塔”,赤阳蛊的红光渐渐稳定,“赤阳蛊能克制阴煞,或许也能暂时压制黑煞,我们得顺着通道下去,看看底层封印到底出了什么事。” 二长老却摇了摇头,指着地图角落的符号:“这是‘禁行符’,先祖标注过,通道里布满了‘噬阳蛊’,这种蛊虫以阳气为食,连归墟之水都能吞噬,我们根本过不去。”他话音刚落,孟瑶突然轻咳两声,指着自己的袖口——那里绣着与通道地图相似的图案,是她小时候在青乌镇外婆家的旧箱子里发现的。 “我外婆说,这是‘避蛊纹’,能防噬阳蛊。”孟瑶将袖口展开,图案边缘的银线在油灯下泛着微光,“她还说,要是青乌镇出事,就带着这个去苗寨后山,找‘三层塔’下的‘活门’。” 林木楠立刻从背包里掏出纸笔,将避蛊纹临摹下来,分给众人:“我们可以把图案画在衣服上,或许能暂时避开噬阳蛊。”阿珠补充道:“我还有‘驱煞草’,晒干后碾成粉,撒在身上能挡住黑煞的侵蚀。” 众人快速准备妥当,大长老将受伤的族长交给两个族人看管,自己与二长老带着三个熟悉地形的族人随行:“我们对归墟之源的地形熟,能帮你们找到底层封印。”林深将赤阳蛊收回黑木盒,归墟之水的暖意重新蔓延,他握紧铜铃——这是阿珠硬塞给他的,说关键时刻能召唤苗寨的守护蛊。 通道入口藏在蛊炉后方的石壁后,需用镇蛊符作为钥匙。林深将镇蛊符贴在石壁的凹槽上,符纸瞬间化为金色光点,石壁“轰隆”一声向两侧分开,露出一道向下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嵌着古老的青铜灯,灯芯竟是白色的骨殖,点燃时散发出幽蓝色的火焰,照亮石阶上密密麻麻的噬阳蛊。 那些噬阳蛊通体透明,体型比血线蛊大上三倍,趴在石阶上一动不动,却在众人靠近时突然抬起头,触角朝着孟瑶袖口的避蛊纹颤动。阿珠急忙撒出驱煞草粉,粉末落在石阶上,噬阳蛊瞬间后退,让出一条通路。“别碰墙壁,青铜灯里的骨殖能吸引黑煞!”她压低声音提醒,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石阶尽头出现一座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一座三层石塔——正是地图上标注的封印塔。一层塔门敞开,里面弥漫着淡绿色的阴煞;二层塔门半开,黑煞从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涌出;三层塔门紧闭,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苗文,门环是两个狰狞的头骨雕塑,头骨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液体。 林深刚要靠近三层塔门,赤阳蛊突然从黑木盒里飞出,红色光晕笼罩住整个石室,二层塔门渗出的黑煞瞬间停滞。他趁机走到三层塔门前,指尖的归墟之水触到门环时,头骨眼眶里的黑色液体突然沸腾,门上的苗文开始发光,组成一段清晰的文字:“骨主醒,需‘赤阳心’与‘归墟血’为祭,方可重封,若二者缺,天下皆为狱。” “赤阳心?归墟血?”二长老皱紧眉头,“赤阳心应该是赤阳蛊的核心,归墟血……难道是拥有归墟之水血脉的人?”他的目光落在林深身上——自从林深吸收了归墟之水,血脉里就带着归墟的气息。 林深心头一沉,刚要开口,三层塔门突然剧烈震动,门后的石壁传来“咚咚”的撞击声,像是有巨大的怪物在里面撞门。阿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在麻布上写下:“陈魃的纸条上还写了‘赤阳蛊认主,归墟血同源’,你就是能重封骨主的人!” 话音刚落,二层塔门的黑煞突然暴涨,瞬间冲破赤阳蛊的光晕,朝着林深扑来。大长老立刻挥起桃木剑,将黑煞挡在身前,剑身却在瞬间被黑煞吞噬,化为飞灰:“快去三层塔门!我们帮你挡住黑煞!” 林深看着身前与黑煞缠斗的众人,又看了看震动越来越剧烈的三层塔门,握紧怀中的黑木盒——陈魃的牺牲,青乌镇的安危,苗寨的存亡,此刻都压在他的肩上。他深吸一口气,朝着三层塔门跑去,赤阳蛊在他头顶盘旋,红色光晕再次暴涨,与他掌心的归墟之水交织成一道金色屏障,硬生生在黑煞中开出一条通路。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三层塔门的瞬间,门后的撞击声突然停止,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终于……等到你了,归墟的传人……” 那声音带着古老的沧桑,却又透着刺骨的寒意,瞬间让整个石室的温度降至冰点。林深的脚步顿住,赤阳蛊的红光剧烈闪烁,仿佛在警告他——门后等待他的,或许是比黑煞更可怕的存在。 第35章 骨主现世与血祭之秘 那道沙哑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人心上。林深指尖的归墟之水突然沸腾,水汽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与赤阳蛊的红光交织成半透明的屏障。三层塔门的头骨门环突然睁开眼——眼眶里渗出的黑色液体竟化作两颗猩红的眼珠,死死盯着他的胸口,像是在确认某种印记。 “归墟的血脉……赤阳的宿主……”门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竟带着几分诡异的兴奋,“三千年了,终于等到能‘解开封印’的人。”话音未落,三层塔门“轰隆”一声炸裂,碎石飞溅中,一股浓稠的黑煞如潮水般涌出,黑煞中央,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身影通体覆盖着暗金色的骨甲,骨甲缝隙里渗出黑色的黏液,每走一步,地面的青石板都应声碎裂。它的头颅是一颗巨大的兽骨,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手中握着一根由无数细小骨节拼接而成的长杖,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晶石里隐约能看到无数人影在挣扎,正是青乌镇和苗寨失踪的村民魂魄。 “是骨主!”大长老的声音带着绝望,他身后的族人纷纷举起桃木剑,却在骨主的目光扫过时,手中的剑瞬间化为齑粉,“先祖的古籍没说错,它真的能操控魂魄!” 骨主缓缓抬起骨杖,指向林深,黑色晶石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你以为,重封封印需要‘赤阳心’和‘归墟血’?错了。”它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嘶吼,“那是先祖编造的谎言!真正的‘祭品’,是拥有归墟血脉和赤阳蛊的人!只要吞噬了你,我就能彻底冲破三层封印,让黑煞蔓延整个天下!” 林深心头一震,突然想起陈魃纸条上被墨汁覆盖的最后一句——“先祖骗了所有人,血祭的真相是……”原来,所谓的重封封印,根本就是引诱他前来的陷阱。赤阳蛊在他头顶剧烈颤动,红色光晕忽明忽暗,像是在与某种力量对抗,他掌心的归墟之水暖意越来越盛,却无法驱散骨主带来的刺骨寒意。 “林深!小心!”阿珠突然大喊,手中的铜铃疯狂摇动,清脆的铃声在石室中回荡,竟让骨主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趁机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针,针身上涂着驱煞草的汁液,朝着骨主的眼眶掷去——铜针却在靠近黑煞时,瞬间被吞噬成飞灰。 骨主冷笑一声,骨杖再次挥动,一道黑色的光刃朝着阿珠劈去。李野眼疾手快,一把将阿珠推开,自己却被光刃擦中肩膀,瞬间,他的半边衣袖化为灰烬,肩膀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露出森森白骨。“咳……这东西……比之前的蛊师厉害太多……”李野咳出一口黑血,却依旧握紧匕首,挡在阿珠身前。 孟瑶突然抓住林木楠的手,指着自己袖口的避蛊纹:“你看,避蛊纹在发光!”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袖口的银线正发出微弱的蓝光,蓝光与骨主骨杖上的黑色晶石光芒相互呼应,“外婆说过,避蛊纹是用‘骨主的克星’炼制的,或许能对付它!” 林木楠立刻将临摹的避蛊纹纸掏出来,发现纸上的纹路也在发光。他急忙将纸分给众人:“快,把纸贴在身上!或许能挡住黑煞!”众人依言将纸贴在胸口,果然,黑煞靠近时,纸上的纹路发出蓝光,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暂时挡住了黑煞的侵蚀。 骨主看到避蛊纹,眼中的幽蓝火焰瞬间暴涨:“是‘镇骨草’炼制的纹路!当年先祖就是用这种草压制我,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知道!”它愤怒地挥动骨杖,黑色晶石中涌出更多黑煞,朝着众人扑来。屏障上的蓝光剧烈闪烁,像是随时都会碎裂。 林深突然想起陈魃留在黑木盒里的另一样东西——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他急忙掏出罗盘,罗盘中央的指针竟指向骨主手中的黑色晶石。“这罗盘能感应到魂魄的气息!”他突然明白过来,陈魃早就知道骨主会操控魂魄,所以才留下罗盘,“黑色晶石里的魂魄,是它力量的来源!只要毁掉晶石,就能削弱它的力量!” 话音刚落,赤阳蛊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朝着黑色晶石飞去。骨主急忙挥动骨杖,黑煞凝聚成一道屏障,挡住了红光。赤阳蛊却灵活地绕过屏障,朝着晶石的缝隙飞去——那里正是魂魄最密集的地方。 “找死!”骨主怒吼一声,骨甲缝隙里涌出更多黑煞,瞬间将赤阳蛊包裹。赤阳蛊发出尖锐的嘶鸣,红色光晕骤缩,像是随时都会熄灭。林深心中一急,突然咬破舌尖,将渗着归墟之水的鲜血喷在罗盘上——罗盘瞬间发出金色的光芒,指针旋转起来,指向黑色晶石的薄弱点。 “李野!阿珠!帮我牵制骨主!”林深大喊着,握着罗盘朝着骨主冲去。李野立刻举起匕首,朝着骨主的腿部刺去,匕首却在碰到骨甲时,瞬间断裂。阿珠趁机摇动铜铃,铃声再次让骨主的动作顿了一下。大长老和二长老带着族人,用桃木剑在骨主周围画出一道简易的符咒,符咒发出微弱的红光,暂时困住了骨主的脚步。 林深趁机冲到骨主身前,罗盘的金色光芒正好对准黑色晶石的薄弱点——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裂痕,是之前赤阳蛊冲击时留下的。他深吸一口气,将归墟之水的力量全部注入罗盘,金色光芒暴涨,形成一道锋利的光刃,朝着裂痕劈去。 “不!”骨主发出凄厉的嘶吼,想要挥动骨杖阻挡,却被符咒困住,无法动弹。光刃瞬间击中黑色晶石,“咔嚓”一声,晶石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里面的魂魄如潮水般涌出,朝着石室的出口飞去——那些魂魄失去了骨主的操控,终于重获自由。 黑色晶石碎裂的瞬间,骨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上的骨甲纷纷碎裂,黑煞也随之消散了大半。它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眶中的幽蓝火焰忽明忽暗:“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它突然举起骨杖,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骨杖瞬间融入它的身体,它的体型竟再次暴涨,骨甲缝隙里涌出的黑煞变得更加浓稠。 “它在燃烧自己的魂魄,增强力量!”二长老的声音带着惊恐,“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挡不住它!” 林深看着骨主越来越强的力量,突然想起陈魃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血祭的真相是,归墟与赤阳的融合”。他猛地握紧拳头,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不是要牺牲自己,而是要让归墟之水和赤阳蛊彻底融合,才能真正克制骨主。 他深吸一口气,将黑木盒打开,赤阳蛊立刻飞进他的掌心。他闭上眼睛,将归墟之水的力量全部注入赤阳蛊——赤阳蛊发出刺眼的红光,与归墟之水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茧,将林深包裹其中。 骨主看到光茧,眼中的幽蓝火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归墟与赤阳的融合……这不可能!先祖说过,这两种力量根本无法共存!”它疯狂地挥动骨杖,朝着光茧劈去,却在靠近光茧时,被光茧的力量反弹,骨杖瞬间化为齑粉。 光茧中的林深,只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归墟之水的暖意与赤阳蛊的灼热交织在一起,不仅没有相互排斥,反而形成了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他缓缓睁开眼睛,光茧瞬间碎裂,他的周身环绕着金色与红色交织的光晕,手中握着一把由两种力量凝聚而成的长剑——剑身上,无数苗文符咒在闪烁,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归墟赤阳剑”。 “骨主,你的时代结束了。”林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举起长剑,朝着骨主冲去。骨主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光晕牢牢困住,无法动弹。长剑瞬间刺穿骨主的胸口,金色与红色的光芒顺着剑刃涌入骨主的身体,骨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逐渐化为飞灰,只留下一颗黑色的晶石碎片——那是它最后的力量来源。 林深捡起晶石碎片,发现碎片中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黑煞。他将碎片放在罗盘上,罗盘的金色光芒瞬间将黑煞净化,碎片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石室中的黑煞渐渐散去,青石板上的裂痕也在光晕的笼罩下,缓缓愈合。众人看着林深周身的光晕,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阿珠走到他身边,在麻布上写下:“我们成功了,骨主被消灭了,黑煞也消失了。” 林深看着手中的归墟赤阳剑,剑身上的光芒渐渐散去,化为一道红光,重新融入他的体内——赤阳蛊回到了黑木盒中,归墟之水的暖意也恢复了平静。他突然想起陈魃,心中默念:陈魃,你看到了吗?我们不仅守住了青乌镇和苗寨,还揭开了血祭的真相。 就在这时,石室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三层封印塔的废墟中,一道金色的光芒缓缓升起。光芒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浮现——那是一个穿着青色苗服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把铜铃,正是陈魃! “陈魃?你还活着?”林深惊讶地走上前,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陈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声音却有些虚弱:“我早就知道,骨主会利用你解开封印,所以在离开前,我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注入了赤阳蛊中。”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你融合归墟之水和赤阳蛊时,我的魂魄也被唤醒了。不过,我只是一缕魂魄,很快就要消散了。” 众人看着陈魃,眼中满是不舍。阿珠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姐姐,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还以为你……” “我怕你们担心。”陈魃轻轻擦掉阿珠的泪水,“现在,骨主被消灭了,黑煞也消失了,青乌镇和苗寨都安全了,我也能放心了。”她看向林深,眼中带着感激,“林深,谢谢你,守住了我的家园。” 陈魃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她最后看了众人一眼,轻声说道:“好好活下去,别让我的牺牲白费。”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化为一道金光,融入了赤阳蛊中——黑木盒中的赤阳蛊,突然发出一道温暖的红光,像是在回应她的嘱托。 林深握紧黑木盒,心中满是感慨。他看向众人,眼中带着坚定:“陈魃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活下去,守住她用生命换来的和平。” 众人纷纷点头,朝着石室的出口走去。夜色依旧深沉,可此刻的苗寨,却不再笼罩着迷雾与恐惧。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苗寨的吊脚楼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青乌镇和苗寨的危机终于解除,可林深知道,这只是“渡厄录”中的一段经历。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他握紧手中的黑木盒,心中默念: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因为我们是“七人夜探鬼镇”的伙伴。 第36章 余煞噬命与终局残响 晨光刺破苗寨的晨雾时,石室出口的青石板上还残留着黑煞灼烧的焦痕。林深扶着受伤的李野走在最前,赤阳蛊在黑木盒里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驱散空气中最后一丝阴寒。阿珠攥着铜铃紧随其后,麻布上还沾着之前打斗的炭灰与血迹,每走几步都要回头张望——自从陈魃的魂魄消散后,她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先回寨里处理伤口,剩下的事等天亮再说。”大长老的声音沙哑,他的左臂被黑煞侵蚀,衣袖下的皮肉仍在隐隐发黑,“三层封印塔的废墟得派人守着,万一还有残留的黑煞……”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孟瑶的轻呼。众人回头时,只见孟瑶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她贴在胸口的避蛊纹纸已化为灰烬,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沫:“我……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林木楠急忙蹲下身,却发现她的皮肤下有黑色的纹路在游走,像是有活物在血肉里钻动——那是刚才被骨主的黑煞碎片沾到,残留在体内的蚀骨煞。 “是余煞!”二长老脸色骤变,从怀中掏出驱煞草粉撒在孟瑶身上,粉末却在触到她皮肤时瞬间变黑,“它在吞噬她的阳气!我们没有镇骨草,根本解不了!” 孟瑶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抓着林木楠的手,指节泛白:“外婆说……避蛊纹能护我……可我还是……”话没说完,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黑色纹路瞬间蔓延全身,整个人在片刻后化为一滩黑灰,只留下袖口那片绣着避蛊纹的布料,在晨风中轻轻颤动。 林木楠僵在原地,手中还残留着孟瑶最后的温度。他突然发疯般冲向三层封印塔的废墟,嘶吼着要找骨主报仇,却被李野死死拉住:“你疯了!现在去就是送死!” “可孟瑶死了!她才二十岁!”林木楠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尘滑落,“我们明明赢了,为什么还要有人死?” 林深沉默着走上前,将孟瑶留下的布料收好——布料上的银线仍在微弱发光,像是在诉说未尽的牵挂。他看向众人,眼中满是疲惫:“余煞没散,骨主虽然被消灭,但它的残魂还藏在黑煞碎片里,我们每个人都可能被盯上。” 话音刚落,负责看管受伤族长的两个年轻族人突然跌跌撞撞地跑来,脸色惨白如纸:“族……族长不见了!他的房间里只剩下一滩黑灰,还有……还有这个!”他们递过来一张染血的苗文纸条,上面写着:“黑煞残魂藏于归墟之源,若想彻底除煞,需七人以血为引,否则……苗寨皆为煞食。” “是族长的字迹!”大长老的手开始颤抖,“他肯定是被余煞控制,去归墟之源找残魂了!” 众人来不及多想,立刻朝着归墟之源的方向跑去。归墟之源的入口藏在蛊坛后山的山洞里,此刻洞口的藤蔓已被撕碎,洞内传来阵阵诡异的嘶吼声。林深举起火把走进洞内,只见地上散落着数具族人的尸体,尸体旁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苗文,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写就——“七人祭,煞始散;一人缺,煞不灭”。 “是先祖留下的祭文!”二长老突然明白了什么,声音带着绝望,“当年先祖封印骨主时,就是用了七位族人的血!现在骨主残魂未散,余煞需要新的‘七人祭’才能平息!” 话音未落,洞内突然刮起一阵黑风,黑风中央浮现出族长的身影——他的眼睛已变成幽蓝色,周身环绕着黑煞,手中握着一把沾血的骨刀:“你们来了……正好,差你们六个,就能凑齐七人祭了!” “族长,你醒醒!”阿珠急忙摇动铜铃,铃声却被黑风吞噬,“你忘了,你是苗寨的族长,不能被余煞控制!” 族长冷笑一声,挥起骨刀朝着阿珠劈去。林深眼疾手快,将阿珠推开,自己却被骨刀擦中手臂,鲜血瞬间涌出——鲜血滴在地上时,竟被黑风瞬间吸干,洞内的黑煞变得更加浓稠。 “血!它需要血!”李野握紧匕首,朝着族长冲去,“我们不能让它凑齐七人祭!” 可此时的族长已被余煞彻底控制,骨刀挥舞得越来越快,洞内的黑煞也越来越浓。大长老和二长老带着族人试图用符咒困住他,却被黑煞瞬间吞噬,化为一滩黑灰。林木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突然朝着归墟之源的深处跑去:“我去引开余煞!你们快逃!” “不要!”林深想要拉住他,却被黑风挡住。只见林木楠从怀中掏出孟瑶留下的避蛊纹布料,将布料缠在匕首上,朝着黑煞最浓的地方冲去:“孟瑶,我来陪你了!”布料上的银线瞬间发出刺眼的蓝光,与黑煞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林木楠的身影在蓝光与黑煞的交织中,渐渐化为飞灰。 洞内只剩下林深、阿珠和李野三人。李野的伤势越来越重,肩膀上的白骨已开始发黑,他靠在石壁上,匕首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林深……阿珠……你们快逃……我来挡住它……” “我们一起走!”阿珠想要扶起李野,却被他推开。李野突然朝着族长冲去,匕首刺穿了族长的胸口,自己却被黑煞瞬间包裹:“快走!别让我们的死白费!” 林深和阿珠看着李野的身影化为黑灰,眼中满是泪水。他们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彻底除煞的办法。可就在他们即将跑出洞口时,洞内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笑声中,孟瑶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眼睛已变成幽蓝色,周身环绕着黑煞,手中握着那片避蛊纹布料:“你们要去哪?七人祭还没凑齐呢……” “孟瑶,你醒醒!”林深想要靠近,却被阿珠拉住。阿珠在麻布上写下:“她不是孟瑶,是被余煞控制的煞灵!” 孟瑶(煞灵)冷笑一声,挥起布料朝着林深劈去。布料上的银线已变成黑色,带着黑煞的力量,瞬间将林深的手臂划伤。阿珠急忙摇动铜铃,铃声终于起到了作用,孟瑶(煞灵)的动作顿了一下。林深趁机掏出黑木盒,打开盒盖——赤阳蛊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朝着孟瑶(煞灵)飞去。 “赤阳蛊……”孟瑶(煞灵)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不想伤害你们……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她突然朝着赤阳蛊扑去,红光与黑煞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响——孟瑶(煞灵)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声音:“帮我……保护好青乌镇……” 洞内的黑煞渐渐散去,归墟之源的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林深和阿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心中满是绝望。他们走出山洞时,苗寨已被黑煞笼罩,寨内的族人大多已化为黑灰,只剩下少数几个孩子躲在吊脚楼里,眼中满是恐惧。 “我们失败了……”阿珠的声音带着哭腔,铜铃从手中滑落,“七人祭没凑齐,余煞还在,苗寨没了……” 林深握紧黑木盒,赤阳蛊的红光越来越弱:“不,我们没失败。孟瑶、李野、长老们……他们用生命拖延了余煞,我们得活下去,找到彻底除煞的办法,不让他们白白牺牲。” 可就在这时,林深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皮肤下有黑色的纹路在游走——刚才被族长的骨刀划伤时,他已被余煞侵入体内。他笑着看向阿珠:“看来,我也要留在这里了。” “不要!”阿珠想要拉住他,却被林深推开。林深将黑木盒递给阿珠:“赤阳蛊……交给你了……找到下一批人……完成我们没完成的事……”他的身体渐渐化为黑灰,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好好活下去……” 阿珠握紧黑木盒,看着苗寨的废墟,眼中满是坚定。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余煞未散,归墟之源的秘密还没解开,未来,会有新的七人,带着赤阳蛊,继续这场未完成的探险。 第三十七章青乌新探与魔丸小鬼 二十年后,青乌镇。 一场暴雨刚刚过去,镇口的古老石像被冲刷得格外清晰——石像的面部刻着扭曲的苗文,眼眶中似乎有黑色的液体在流动。七个年轻的身影站在石像前,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外套的女孩,她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木盒,正是当年阿珠留下的赤阳蛊盒。 “就是这里了,”女孩名叫苏晓,是阿珠的徒弟,她打开木盒,赤阳蛊发出微弱的红光,“阿珠师傅说,二十年前,林深前辈就是在这里发现归墟之源的线索。” “可这里除了石像,什么都没有啊。”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走上前,他叫陈默,是陈魃的后人,手中握着一个青铜罗盘——正是当年林深用过的那个,“罗盘也没反应,难道线索错了?” “别着急,”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笑着走上前,她叫林溪,是林深的侄女,手中握着一把铜铃,“阿珠师傅说,归墟之源的入口需要特定的时间才能打开,今天是月圆之夜,正好是入口开启的时候。” 众人点点头,在石像旁等待着月圆之夜的到来。夜幕渐渐降临,月亮升到头顶时,石像的眼眶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在地上汇聚成一道门的形状——归墟之源的入口,终于打开了。 “进去吧,”苏晓握紧赤阳蛊盒,“记住,阿珠师傅说过,里面有很多煞灵,一定要小心。” 众人走进入口,里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苗文,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悲剧。陈默举起罗盘,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指向通道的深处:“前面有煞灵!而且……不止一个!” 话音未落,通道内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笑声中,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手中握着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眼睛是用黑色的晶石做的。 “是煞灵!”林溪急忙摇动铜铃,铃声在通道内回荡,“大家小心!” 可小女孩却不怕铃声,反而笑着朝着众人跑来:“你们是来陪我玩的吗?我在这里好无聊啊!”她的速度很快,瞬间就跑到了一个穿着黄色T恤的男孩面前——男孩叫赵宇,是李野的后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别过来!”赵宇举起匕首,却被小女孩一把抓住手腕,匕首瞬间化为黑灰,“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叫小丸啊,”小女孩笑着说,她的眼睛突然变成幽蓝色,“你们可以陪我玩‘捉迷藏’吗?找到我的人,会有‘奖励’哦!”她说完,突然消失在通道内,通道两侧的石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双眼睛,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众人,像是在等待着猎物。 “是‘魔丸’小鬼!”苏晓的脸色变得苍白,“阿珠师傅说过,二十年前,孟瑶前辈化为煞灵后,她的残魂与余煞融合,形成了这个小鬼,它很调皮,喜欢捉弄人,而且……它的力量很强大,能操控其他煞灵!” “那我们怎么办?”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害怕地说,她叫孟萌,是孟瑶的表妹,手中握着一片绣着避蛊纹的布料——正是当年孟瑶留下的那片,“它好像盯上我们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通道内突然刮起一阵黑风,黑风中央浮现出无数个煞灵的身影——有当年的族人,有苗寨的村民,还有……二十年前牺牲的林深、李野、孟瑶等人。 “是余煞!”陈默举起罗盘,罗盘的指针开始剧烈震动,“它们被小丸操控了!我们被包围了!” 林溪急忙摇动铜铃,铃声虽然能暂时挡住煞灵,却无法驱散它们。苏晓打开赤阳蛊盒,赤阳蛊发出刺眼的红光,朝着煞灵飞去,红光所过之处,煞灵纷纷后退,却没有消散——小丸的力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孟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举起避蛊纹布料,布料上的银线瞬间发出蓝光,“阿珠师傅说过,避蛊纹能克制煞灵,或许能对付小丸!” 她拿着布料朝着通道深处跑去,小丸的笑声突然从深处传来:“找到你了!”孟萌的身影瞬间被黑风包围,布料上的蓝光渐渐减弱,她的声音带着恐惧:“救我……” 众人想要冲过去,却被煞灵挡住。苏晓看着孟萌的身影渐渐消失,眼中满是绝望:“我们……我们又要失去一个伙伴了吗?” 陈默握紧罗盘,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珠师傅说过,小丸的力量来源是孟瑶前辈的残魂,只要找到残魂的核心,就能暂时压制它!”他举起罗盘,罗盘的指针指向通道深处的一个石室,“残魂的核心在那里!” 众人朝着石室跑去,石室中央立着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晶石——正是当年骨主留下的晶石碎片,碎片中,隐约能看到孟瑶的身影。小丸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石台旁,她的手中握着孟萌的避蛊纹布料,布料已化为黑色:“你们找到这里了!那我们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谁能拿到晶石,谁就能活下去!” 她说完,石室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个煞灵的身影,朝着众人扑来。苏晓打开赤阳蛊盒,赤阳蛊的红光越来越强,与煞灵碰撞在一起。陈默趁机朝着石台跑去,想要拿到晶石,却被小丸挡住:“你以为你能拿到吗?” 小丸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骨刀,朝着陈默劈去。陈默急忙举起罗盘,罗盘的金色光芒挡住了骨刀,却被小丸一脚踹倒在地。林溪趁机摇动铜铃,铃声让小丸的动作顿了一下,苏晓立刻朝着石台跑去,将赤阳蛊放在晶石上——赤阳蛊的红光瞬间将晶石包裹,晶石中的孟瑶身影渐渐清晰,她的眼中满是痛苦:“小丸,别再闹了……” 小丸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手中的骨刀也化为黑灰:“孟瑶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有人陪我玩……” “我知道,”孟瑶的身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丸的头,“但你不能伤害他们,他们是来帮我们的。”她说完,身影渐渐消散,晶石也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石室的煞灵渐渐散去,小丸的身影也变得透明:“我会等你们……下次再来陪我玩哦!”她说完,消失在石室中。 众人看着空荡荡的石室,心中满是感慨。苏晓握紧赤阳蛊盒,眼中满是坚定:“我们还没完成任务,归墟之源的秘密还没解开,小丸也还在这里,未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默点点头,举起罗盘:“下一站,是苗寨的废墟,阿珠师傅说,那里藏着彻底除煞的线索。” 众人朝着石室的出口走去,月光透过出口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他们知道,这只是新的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煞灵,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但他们不会退缩,因为他们是“七人夜探鬼镇”的新传人,是当年牺牲者的希望。 你是否需要我继续往下写新七人在苗寨废墟的探险,或者调整小丸的性格细节,让她的“调皮”和“逆天”表现得更具体? 第37章 青乌续探:苗寨废墟的光点游戏与地底异动 苗寨的废墟在月光下像一幅凝固的悲剧画卷,吊脚楼的木柱大多已腐朽坍塌,地面上还残留着二十年前黑煞灼烧的焦黑印记,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仿佛是亡魂的低语。苏晓走在最前,赤阳蛊盒贴在掌心,盒内微弱的红光偶尔会突然闪烁——每当红光变亮时,地面下就会传来隐约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土层下涌动。 “阿珠师傅说,当年林深前辈牺牲前,曾在苗寨的祭坛下埋过一件除煞的关键物品。”苏晓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刻着苗文的残碑,残碑上“镇煞”二字已模糊不清,“但祭坛的位置……” 话音未落,陈默手中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直直指向废墟深处一座半塌的鼓楼。众人刚朝鼓楼方向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林溪的惊呼——她握在手中的铜铃竟凭空悬浮起来,铃舌自动摇晃,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反而有一阵孩童的笑声从铜铃里飘出来:“找东西多无聊呀,不如我们玩‘找铃铛’吧!” 是小丸!苏晓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的断墙上坐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丸。她晃着两条腿,手中把玩着的正是林溪的铜铃,而林溪空着的手还保持着握铃的姿势,显然是小丸用了什么手段悄无声息地把铜铃拿走了。 “把铃铛还给我!”林溪刚要上前,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伸出几只苍白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踝。这是小丸操控的煞灵残肢!陈默立刻举起罗盘,金色光芒从罗盘上溢出,逼退了黑雾,可小丸却笑着跳下断墙,身影瞬间出现在赵宇身后,伸手就去抢他腰间的匕首:“你的刀看起来很好玩!” 赵宇反应极快,反手握住刀柄,可指尖刚碰到刀柄,匕首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竟直接从刀鞘里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小丸手中。小丸掂量着匕首,突然朝着旁边一根朽木掷去——匕首没入朽木的瞬间,整根朽木竟瞬间化为黑灰,连一点火星都没溅起。这力道与煞力的操控,远超众人对“小鬼”的认知,孟萌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避蛊纹布料,布料上的银线微微发烫,显然是感受到了小丸身上的煞力。 “别闹了,小丸!”苏晓深吸一口气,打开赤阳蛊盒,赤阳蛊的红光瞬间笼罩住小丸,“我们需要找到除煞的线索,不是来玩的!”红光中的小丸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立刻妥协,反而把匕首和铜铃往空中一抛,两件物品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散落在废墟各处:“找到所有光点,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关于祭坛下的东西,我可是知道在哪里哦!” 光点落地的瞬间,废墟各处突然亮起微弱的绿光,每一点绿光周围都围绕着淡淡的黑雾,显然是小丸故意用煞雾标记了光点的位置,却也引来了更多潜藏在土层下的煞灵残体。赵宇刚弯腰去捡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光点,脚下的地面突然凸起,一只布满黑纹的手从土里伸出来,直抓他的手腕——这一次,那只手的指甲上竟带着黑色的煞气,若是被抓到,恐怕会像当年的孟瑶一样,被余煞侵入体内。 “小心!”孟萌立刻将手中的避蛊纹布料掷过去,布料落在那只手上,银线瞬间亮起蓝光,滋滋的声响中,那只手迅速萎缩,化作黑灰。可不等众人松口气,小丸的笑声又在头顶响起:“哎呀,差点就抓到啦!下一个光点在……”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晓突然发现,赤阳蛊的红光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吸收——鼓楼方向的地面下,正传来越来越强的震动,像是有更强大的煞物被小丸的打闹惊动了。 小丸也察觉到了异常,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她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苏晓身边,小手紧紧抓住苏晓的衣角,声音里没了之前的调皮,反而带着一丝紧张:“下面……下面有‘大东西’要出来了……” 第38章 鼓楼煞尸与祭坛秘钥 渡厄录:七人夜探鬼镇 第三十八章鼓楼煞尸与祭坛秘钥 震动从鼓楼方向传来的瞬间,苏晓手中赤阳蛊盒的红光骤然暗了下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光源。她下意识将盒子按在胸口,指尖能摸到盒壁上渗出的凉意——这是赤阳蛊感知到致命威胁时才会有的反应。废墟里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原本飘散在空气中的焦糊味被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取代,那味道像是烂透的尸体混着潮湿的泥土,钻进鼻腔时带着刺痒的痛感,让孟萌忍不住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别呼吸!”陈默突然大喊,他迅速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分给身边的人,“这是阿珠师傅画的避秽符,贴在衣领上,能挡一会儿尸气!”众人急忙接过符纸,指尖刚触到符纸,就听见鼓楼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半塌的鼓楼顶层突然坍塌,碎木与尘土飞溅中,一只覆盖着黑甲的手臂从废墟里伸了出来——那手臂足有常人小腿粗,甲片上布满了龟裂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里都渗着黑色的粘液,粘液滴落在地上时,竟将焦黑的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小丸抓着苏晓衣角的手猛地收紧,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是‘煞尸’!当年苗寨被屠的时候,族长把反抗的族人都封在鼓楼里,让黑煞把他们变成了守卫……我之前偷偷来过这里,看到过它的眼睛!”她的话还没说完,鼓楼的废墟突然被彻底掀开,一个高达三丈的巨型身影从底下站了起来——那是一具被黑煞完全侵蚀的尸骸,原本的人形轮廓早已扭曲,躯干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黑甲,像是用凝固的黑雾浇筑而成,头颅部位没有五官,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里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正是当年被封在鼓楼里的族人。 “吼——”煞尸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声音震得废墟里的断墙簌簌掉灰。它抬起覆盖黑甲的脚,朝着离它最近的赵宇踩去,地面在它脚下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赵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根本来不及躲闪。就在这时,林溪突然摇动手中的铜铃——那铜铃是小丸刚才玩闹时还回来的,此刻铃舌震动,发出的不再是清脆的铃声,而是一种低沉的嗡鸣,嗡鸣声像是带着某种奇特的频率,竟让煞尸的动作顿了一下。 “快躲开!”林溪大喊着冲过去,一把将赵宇推开。煞尸的脚重重踩在刚才赵宇站立的地方,石板瞬间碎裂,黑色的粘液从裂缝里涌出,将周围的断木都染成了黑色。苏晓趁机打开赤阳蛊盒,这一次,赤阳蛊没有发出红光,反而从盒里飞出一道细小的火舌,火舌在空中盘旋一圈,朝着煞尸的头颅飞去。可火舌刚碰到煞尸身上的黑甲,就被瞬间扑灭,煞尸头颅的黑洞里涌出更多的黑雾,黑雾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朝着苏晓抓来。 “小心!”陈默举起青铜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金色的光芒从罗盘中心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光盾挡在苏晓面前。黑雾之手拍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雾气相互侵蚀,竟在半空中僵持住了。陈默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罗盘里的力量在快速流失——这煞尸的力量,比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煞灵都要强,甚至远超当年的骨主残魂。 “不能硬拼!”苏晓突然想起阿珠师傅说过的话,“苗寨的鼓楼下面是先祖设下的聚煞阵,煞尸是阵眼的守卫,只要找到阵眼,就能暂时压制它!”她朝着鼓楼的废墟望去,只见煞尸的脚下,有一块刻着苗文的石板与其他石板不同——那块石板是完整的,上面刻着的苗文虽然模糊,却能看清“镇”“煞”“阵”三个大字,显然就是聚煞阵的阵眼。 可煞尸就站在阵眼石板的上方,想要靠近根本不可能。小丸突然松开苏晓的衣角,身影一闪,竟直接朝着煞尸飞去——她的身体在空中变得透明,像是融入了空气中,煞尸头颅的黑洞里涌出的黑雾,对她完全没有影响。“我去引开它!”小丸的声音从煞尸身后传来,她伸出小手,朝着煞尸的黑甲狠狠拍了一下。虽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却成功激怒了煞尸。 煞尸猛地转过身,朝着小丸的方向嘶吼,巨大的身体移动时,脚下的阵眼石板露出了一半。“就是现在!”苏晓朝着陈默和赵宇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朝着阵眼石板冲去。陈默举起罗盘,金色的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他没有用光芒形成光盾,而是将光芒凝聚成一把光剑,朝着煞尸的腿部砍去。赵宇则拔出腰间的备用匕首,匕首上缠着孟萌递过来的避蛊纹布料,布料上的银线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蓝光。 “吼——”光剑砍在煞尸的黑甲上,虽然没有砍破甲片,却让煞尸的动作再次停顿。赵宇趁机跳到煞尸的脚边,将缠有避蛊纹布料的匕首狠狠刺进阵眼石板的缝隙里。匕首刚刺入石板,石板上的苗文突然亮起红光,红光顺着石板的纹路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聚煞阵。煞尸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覆盖在身上的黑甲开始龟裂,黑色的粘液从裂缝里大量涌出,它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力量,缓缓跪倒在地,头颅部位的黑洞渐渐闭合,最终彻底不动了。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陈默瘫坐在地上,罗盘上的金色光芒已经完全消失,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青铜盘。赵宇的手臂被煞尸溅出的黑色粘液碰到,虽然及时用避蛊纹布料擦掉,却还是留下了一块黑色的印记,印记处传来阵阵灼痛感。苏晓走到阵眼石板前,蹲下身,指尖拂过石板上的苗文——红光还在闪烁,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小丸呢?”孟萌突然发现,刚才引开煞尸的小丸不见了。众人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小丸的身影,只有一阵微弱的孩童哭声从鼓楼的废墟深处传来。苏晓立刻朝着哭声的方向跑去,只见小丸蜷缩在一个破损的木柜里,小小的身体在不停发抖,白色的连衣裙上沾了不少黑色的粘液,显然是刚才被煞尸的黑雾波及到了。 “小丸,你没事吧?”苏晓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丸的头。小丸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我……我刚才好害怕,那煞尸的黑雾里,有好多族人的声音,他们在喊‘好疼’……”苏晓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阿珠师傅说过,被黑煞变成煞尸的人,意识并不会完全消失,而是会永远被困在尸骸里,承受无尽的痛苦。 “我们会想办法救他们的。”苏晓轻声说,她知道这句话很苍白,却还是想给小丸一点希望。小丸点了点头,小手突然指向鼓楼废墟深处:“那里……那里有个楼梯,通往地下,我之前偷偷下去过,看到过一个石盒,上面刻着的图案,和你手里的赤阳蛊盒一样。” 苏晓眼睛一亮——阿珠师傅说的林深前辈埋在祭坛下的除煞关键物品,难道就在地下?她立刻召集众人,跟着小丸朝着鼓楼废墟深处走去。果然,在废墟的角落里,有一个隐藏在断木后的楼梯,楼梯是用青石板铺成的,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陈默用手电筒照亮楼梯,只见楼梯的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苗文,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写就,记录着当年苗寨先祖封印黑煞的过程。 “这些苗文说,当年先祖封印骨主后,留下了两件除煞的物品,一件是赤阳蛊,另一件是‘镇煞秘钥’,只有将两件物品结合,才能彻底消灭黑煞的根源。”陈默一边翻译着苗文,一边说,“而镇煞秘钥,就藏在地下的祭坛里。” 众人沿着楼梯往下走,越往下,空气越潮湿,腐臭味也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那是苗寨祭祀时常用的香,显然这里就是当年的地下祭坛。楼梯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石制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石盒,石盒上刻着的图案,确实和苏晓手中的赤阳蛊盒一模一样。 苏晓走到祭坛前,深吸一口气,将赤阳蛊盒放在石盒旁边。就在两个盒子接触的瞬间,赤阳蛊盒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石盒也随之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通体黝黑的钥匙——钥匙的形状像是一条盘旋的蛇,蛇的眼睛是用红色的晶石做的,在红光的照耀下,晶石竟缓缓转动起来。 “这就是镇煞秘钥!”苏晓激动地拿起钥匙,钥匙入手冰凉,却带着一股奇特的力量,仿佛能净化一切邪祟。可就在这时,石室的墙壁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裂开一道道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里涌出,雾气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们……终于找到了秘钥……”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穿着苗寨族长服饰的男人,他的脸一半是正常的,另一半却覆盖着黑色的鳞片,眼睛是幽蓝色的,和当年被余煞控制的族长一模一样。“你是谁?”苏晓握紧镇煞秘钥,赤阳蛊盒的红光再次亮起,挡在众人面前。 男人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屑:“我是骨主的残魂,当年被林深打散后,我就附在了族长的尸体上,一直躲在这地下祭坛里,等待着镇煞秘钥出现的那一天。只要我拿到秘钥,就能解开先祖的封印,让整个青乌镇都变成我的煞域!”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朝着苏晓扑来,他的速度极快,手中凝聚着黑色的煞力,直取苏晓手中的镇煞秘钥。苏晓急忙躲闪,可男人的煞力还是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处瞬间变黑,传来剧烈的灼痛感。陈默立刻举起罗盘,虽然罗盘里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却还是勉强凝聚出一道光盾,挡在苏晓面前。 “你们以为,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能挡住我吗?”骨主残魂冷笑,他的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道黑色的雾气,雾气朝着石室的各个角落散去,瞬间就将众人包围。“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我是如何用镇煞秘钥解开封印的!”雾气中传来骨主残魂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 小丸突然挡在苏晓面前,小小的身体在不停发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不许你伤害他们!当年孟瑶姐姐就是为了阻止你,才变成煞灵的,我不会让你得逞!”她说完,身体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蓝光与苏晓手中赤阳蛊盒的红光相互呼应,竟在众人周围形成了一道光罩,将黑色的雾气挡在了外面。 “这是……孟瑶的残魂之力?”骨主残魂的声音里带着惊讶,“没想到,你这个小鬼,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力量!”雾气突然变得浓稠,疯狂地撞击着光罩,光罩上的光芒开始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苏晓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想起陈默翻译的苗文里说过,镇煞秘钥需要赤阳蛊的力量才能激活,只要将赤阳蛊的力量注入秘钥,就能形成一道净化之光,彻底消灭黑煞的根源。她立刻打开赤阳蛊盒,将镇煞秘钥放在盒子里。赤阳蛊感受到秘钥的存在,突然从盒里飞出,落在秘钥上,红色的光芒顺着秘钥的纹路蔓延,瞬间将整个秘钥照亮。 “就是现在!”苏晓举起激活的镇煞秘钥,朝着石室中央的祭坛掷去。秘钥落在祭坛上,瞬间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红光形成一道光柱,直冲石室的顶部,将整个石室都笼罩在红光中。黑色的雾气在红光的照射下,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消散,骨主残魂的惨叫声从雾气中传来,渐渐消失不见。 红光渐渐散去,石室恢复了平静。苏晓走到祭坛前,捡起镇煞秘钥和赤阳蛊盒,赤阳蛊已经回到了盒里,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庆祝胜利。众人都松了口气,孟萌看着苏晓手臂上的伤口,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敷在伤口上——那是阿珠师傅特制的疗伤药,能缓解煞力造成的伤害。 小丸走到祭坛旁,看着空荡荡的石室,轻声说:“孟瑶姐姐的声音……消失了。”她的脸上没有悲伤,反而带着一丝释然,“她终于解脱了。” 苏晓拍了拍小丸的肩膀,轻声说:“不仅是孟瑶姐姐,所有被黑煞困住的族人,都解脱了。”她看向众人,眼中满是坚定,“但这还不是结束,镇煞秘钥虽然暂时消灭了骨主残魂,却没有彻底解开归墟之源的秘密,我们还需要继续寻找,才能让青乌镇彻底摆脱黑煞的威胁。” 陈默点点头,他捡起地上的青铜罗盘,虽然罗盘里的力量已经耗尽,却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指引——那指引的方向,正是归墟之源的深处。“下一站,归墟之源。”陈默说,“阿珠师傅说过,归墟之源的深处,藏着黑煞的根源,只有找到根源,才能彻底除煞。” 众人收拾好东西,沿着楼梯走出地下祭坛。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晨光透过废墟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碎木与焦石。苏晓看着手中的镇煞秘钥和赤阳蛊盒,心中充满了信心——虽然前路依然充满危险,但只要他们七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完成当年林深前辈他们未完成的任务,让青乌镇重获安宁。 小丸站在废墟的最高处,看着远处的青乌镇,小小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她轻声说:“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等你们彻底除煞的那一天,我要和你们一起,看看真正的青乌镇是什么样子的。” 苏晓朝着小丸挥了挥手,大声说:“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带你去青乌镇的每一个地方,带你吃最甜的糯米糕!” 众人朝着归墟之源的方向走去,晨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像是在为他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他们知道,这一次的探险,将会是最艰难的一次,却也是最关键的一次——只要成功,青乌镇就能彻底摆脱黑煞的阴影,当年牺牲的人们,也能真正安息。 第39章 归墟迷局与小鬼毒心 众人朝着归墟之源走去时,晨光已漫过青乌镇的屋顶,将路面的积水照得闪闪发亮。苏晓手臂上的伤口敷了孟萌的草药后,灼痛感渐渐减轻,可她总觉得心里发慌——刚才在地下祭坛,小丸爆发的孟瑶残魂之力太过突兀,而且骨主残魂被消灭时,她似乎看到小丸嘴角闪过一丝异样的笑,只是那笑容太快,快得像错觉。 “苏晓,你在想什么?”陈默注意到她频频回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苗寨废墟的方向,“担心小丸?放心吧,她能在废墟里待这么多年,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苏晓摇摇头,刚想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只见小丸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白色连衣裙上的黑粘液已消失不见,脸上也没了之前的胆怯,反而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兴奋:“等等我!我想了想,归墟之源里的路我熟,我跟你们一起去,能帮上忙!” 林溪立刻露出笑容,刚要答应,却被苏晓悄悄拉了一把。苏晓盯着小丸的眼睛——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竟泛着淡淡的幽蓝,和之前被煞灵控制的孟瑶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归墟之源的路?”苏晓不动声色地握紧赤阳蛊盒,“之前你不是说,只去过苗寨的鼓楼和地下祭坛吗?” 小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着晃了晃小手:“我偷偷跟过被煞灵引诱的人呀!他们去归墟之源的时候,我在后面跟着,记下来不少路呢!”她说着,突然跑到赵宇身边,伸手去碰他手臂上的黑印记:“你的伤疼不疼呀?我知道一种草药,敷上很快就能好,就是长在归墟之源的入口附近……” 赵宇刚想道谢,却被苏晓一把拉开。赤阳蛊盒里的蛊虫突然躁动起来,盒壁微微发烫——这是感知到恶意时的反应。苏晓终于确定,眼前的小丸不对劲,她深吸一口气,故意说:“不用了,阿珠师傅的草药足够了。而且归墟之源太危险,你还是留在苗寨废墟等我们吧。” “不行!”小丸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刚才的乖巧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抓住苏晓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我必须跟你们去!你们以为拿到镇煞秘钥就能找到黑煞根源吗?没有我,你们连归墟之源的第一层都进不去!” 她的指甲突然变长,尖端泛着黑色的寒光,深深掐进苏晓的手腕。苏晓疼得皱眉,刚要打开赤阳蛊盒,小丸却突然松开手,又变回那副委屈的模样,眼圈红红的看着众人:“我只是想帮你们……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煞灵,所以不相信我?” 孟萌本就心软,见她这样,立刻上前安慰:“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既然你熟悉路,那就跟我们一起吧,不过一定要跟紧我们,不能乱跑。” 小丸立刻破涕为笑,乖巧地点点头,可在转身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群蠢货,果然这么好骗。当年孟瑶的残魂融入她体内时,不仅给了她力量,还让她看到了孟瑶的记忆,她早就知道,归墟之源的深处藏着“煞核”,只要拿到煞核,她就能吸收所有黑煞的力量,成为新的骨主!而苏晓他们手中的镇煞秘钥,就是打开煞核封印的钥匙,她必须利用他们拿到煞核,再把他们一个个都变成煞灵,永远陪她玩。 众人很快来到归墟之源的入口,还是之前那个藏在蛊坛后山的山洞。洞口的藤蔓早已重新生长,小丸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伸手抓住藤蔓,指尖渗出黑色的煞力,藤蔓瞬间枯萎:“你们看,这样就能进去了。” 她率先走进山洞,洞内漆黑一片,陈默打开手电筒,照亮了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依然刻着密密麻麻的苗文,只是这一次,苗文的颜色变成了黑色,像是刚被血水浸染过。小丸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时不时回头催促:“快点呀,再慢一点,黑煞根源就要被其他煞灵抢走了!” 苏晓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发现她在经过一处拐角时,悄悄用指甲在石壁上划了一下,一道黑色的印记瞬间融入石壁。苏晓心中警铃大作,她拉着陈默,小声说:“小心点,小丸刚才在石壁上留了印记,可能是在召唤煞灵。” 陈默立刻提高警惕,握紧了手中的青铜罗盘——虽然罗盘里的力量还没恢复,但至少能感知到煞灵的靠近。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右边的通道则漆黑一片,还传来阵阵诡异的笑声。 “走右边!”小丸立刻指向右边的通道,“黑煞根源就在右边,左边是死路,里面全是陷阱!” 苏晓却注意到,左边通道的红光与赤阳蛊盒的光芒相似,而右边通道的漆黑中,隐约有黑色的雾气在流动。她故意说:“不对吧,阿珠师傅说过,黑煞根源怕光,应该在有光的地方,左边的通道有红光,说不定才是正确的。” “你胡说!”小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冲上前,想要推开苏晓,“我亲眼看到过,黑煞根源就在右边!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找到它?”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躁,身上的煞力也开始泄露,周围的温度骤降。陈默突然大喊:“小心!后面有煞灵!” 众人回头,只见通道入口处,涌出无数只煞灵残肢,正是小丸之前在石壁上留下的印记召唤来的。残肢朝着众人扑来,苏晓立刻打开赤阳蛊盒,红光涌出,逼退了残肢。可就在这时,小丸突然从背后偷袭,一把抢走了苏晓手中的镇煞秘钥,然后朝着右边的通道跑去:“谢谢你们帮我拿到钥匙!现在,该我来‘玩游戏’了!”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白色的连衣裙变成了黑色,头发变长,遮住了半张脸,手中的镇煞秘钥被她注入煞力,瞬间变成了黑色。她回头看着众人,眼中满是疯狂:“你们知道吗?我早就厌倦了一个人玩!等我拿到煞核,就把你们都变成煞灵,永远陪我玩‘捉迷藏’,谁也别想离开!” 孟萌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小丸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我从来没有朋友!当年孟瑶把残魂给我,就是想让我替她报仇,让你们这些所谓的‘除煞者’都去死!你们以为我真的害怕煞尸吗?那只是我演给你们看的!我就是要利用你们拿到镇煞秘钥,打开煞核的封印!” 她说完,转身跑进右边的通道,通道内的黑色雾气瞬间将她包裹,消失不见。众人急忙追上去,却发现通道内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耳边还传来小丸的笑声:“来呀,来抓我呀!抓到我,我就告诉你们煞核在哪里!不过,你们要小心哦,雾里藏着很多‘惊喜’呢!” 话音刚落,雾气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了林溪的脚踝。林溪惊呼一声,赵宇立刻拔出匕首,砍断了那些手,可更多的手从雾气中伸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苏晓打开赤阳蛊盒,红光再次亮起,雾气被红光驱散了一些,可雾气像是源源不断,很快又将红光包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陈默大喊,“小丸在利用雾气消耗我们的力量,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阻止她打开煞核的封印!” 苏晓点点头,她想起阿珠师傅说过,赤阳蛊能感知到黑煞的力量,她将赤阳蛊盒举起来,盒内的红光突然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跟着红光走,红光指向的方向,就是煞核的位置,也是小丸去的方向!” 众人立刻跟着红光前进,雾气中的煞灵残肢越来越多,赵宇和陈默负责开路,孟萌则用避蛊纹布料保护大家,林溪摇动铜铃,干扰煞灵的行动。走了大约一刻钟,红光突然变得刺眼,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黑色的晶石,正是煞核,而小丸正站在煞核前,手中的镇煞秘钥已经对准了煞核的封印。 “你们来晚了!”小丸笑着转过身,手中的镇煞秘钥已经插进封印中,黑色的煞力从煞核中涌出,进入她的体内,她的身体越来越大,头发飘在空中,眼中满是疯狂,“很快,我就能成为新的骨主,整个青乌镇都会变成我的煞域,你们都要成为我的奴隶!” 苏晓知道不能再等了,她将赤阳蛊盒扔向煞核,赤阳蛊从盒中飞出,发出刺眼的红光,冲向煞核。小丸见状,立刻释放煞力,想要挡住赤阳蛊,可赤阳蛊的红光太过强大,瞬间穿透了煞力,落在煞核上。 “不!”小丸发出一声惨叫,煞核被红光击中,开始剧烈震动,黑色的煞力不断外泄,她体内的煞力也开始紊乱,“我不会输的!你们都要陪我一起死!” 她猛地冲向苏晓,想要同归于尽,赵宇立刻上前,用匕首挡住她,可小丸的力量太大,匕首瞬间被震飞。就在这时,陈默突然举起青铜罗盘,虽然罗盘里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但他还是拼尽全力,将剩余的力量凝聚成一道光剑,刺向小丸的胸口。 小丸被光剑击中,身体踉跄了一下,体内的煞力瞬间爆发,她的身体开始崩溃,变成黑色的雾气。在彻底消散前,她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我还会回来的!我会永远缠着你们!” 雾气渐渐散去,煞核的封印重新闭合,赤阳蛊飞回苏晓手中。众人都松了口气,苏晓看着空荡荡的石室,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她没想到,一直以来看似乖巧的小丸,竟然藏着这么大的阴谋,若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走吧,”苏晓轻声说,“黑煞根源虽然暂时被压制,但我们还要确认青乌镇的情况,确保没有其他煞灵残留。” 众人点点头,朝着石室的出口走去。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照亮了他们的身影,虽然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们知道,只要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守护好青乌镇,不让当年的悲剧再次发生。 第40章 红袍鸳鸯与戏精捉妖 众人刚走出归墟之源的山洞,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山道旁的古树上传来——那铃声不是林溪铜铃的低沉嗡鸣,而是带着几分俏皮的脆响,混着苗疆银饰特有的撞击声,在晨风中格外醒目。 “谁在那里?”陈默立刻举起青铜罗盘,虽然罗盘力量未复,但指针还是微微转动,指向古树的方向。 树梢的枝叶突然被拨开,一个穿着大红袍的身影轻盈地跳了下来。红袍上用金线绣着成对的鸳鸯,针脚细密,连鸳鸯的羽毛纹路都清晰可见;衣摆和袖口处挂着细细的银铃链子,她落地时,链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与发间的银饰撞在一起,格外热闹。她的黑发长及腰际,发尾挑染着几缕暗红,像是沾染了未干的血;头上插着苗疆特有的银质发簪,簪头刻着蛊虫纹样,走动时银饰相互碰撞,声音响亮得能盖过山间的风声。 “别这么紧张嘛。”女人笑着走上前,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娇软,像是在模仿苗寨里娇俏的姑娘,“我叫红鸯,是个捉妖人,听说青乌镇有煞灵作乱,特意来帮忙的。” 苏晓盯着她红袍上的金鸳鸯,总觉得那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不像是普通的丝线,反而带着淡淡的蛊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苏晓握紧赤阳蛊盒,盒内的蛊虫轻轻躁动,显然感知到了对方身上的特殊气息。 红鸯眨了眨眼,突然收起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像是在模仿之前的大长老:“我在青乌镇外观察了三天,看到你们进了归墟之源,就知道你们是除煞的人。刚才在山上,我还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小鬼,身上带着很重的煞力,可惜她跑得太快,我没追上。”她说着,又突然变了副模样,双手拢在嘴边,做出喊人的姿态,声音变得清脆:“喂!那个小鬼!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众人都被她突然的转变弄得一愣,孟萌忍不住问:“你……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红鸯笑着转了个圈,红袍上的银铃链子叮当作响,“对付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样子呀!比如刚才,我要是用现在这个活泼的样子跟你们说话,你们肯定觉得我不靠谱;要是用严肃的样子,你们又会觉得我太凶。”她走到赵宇身边,突然压低声音,模仿小丸之前的委屈语气:“哥哥,你的手臂还疼吗?我这里有更好的草药,比你朋友的管用哦。” 赵宇皱了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她模仿的语气太过逼真,甚至连小丸说话时的停顿都一模一样,让他想起之前被小丸欺骗的经历,心里一阵发毛。 苏晓突然开口:“你刚才说看到了小丸?她往哪个方向跑了?” 红鸯立刻收起模仿的姿态,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手指向青乌镇的方向:“往镇里跑了,她身上的煞力很奇怪,像是融合了两个人的残魂。我刚才想追上去,却被她留下的煞雾挡住了,雾里还藏着很多小煞灵,像是故意拖延时间。”她说着,突然蹲下身,手指在地上划出一道符纹,动作熟练得像是练过千百遍:“我刚才在雾里捡到了这个。”她举起手指,指尖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这是小丸身上的煞力残留,里面有孟瑶的残魂气息,还有……骨主的煞力。” 陈默立刻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黑色粉末:“没错,和我们在归墟之源遇到的煞力一样!小丸肯定是想回青乌镇搞破坏!” 红鸯站起身,突然又变了副急切的模样,像是在模仿之前林溪的焦急:“那我们得赶紧回镇里!要是让她召唤出更多煞灵,青乌镇的人就危险了!”她说着,率先朝着青乌镇的方向跑去,红袍的衣角在风中翻飞,银铃声响彻山间。 苏晓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红鸯的模仿虽然逼真,却太过刻意,像是在故意展示自己的“能力”;而且她身上的蛊气,既不是普通的苗疆蛊虫,也不是黑煞的气息,更像是一种混合了两者的诡异力量。但眼下情况紧急,小丸可能已经回到青乌镇,他们只能暂时相信红鸯,先回镇里查看情况。 “走,我们跟上她。”苏晓对众人说,“大家小心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众人跟在红鸯身后,朝着青乌镇跑去。红鸯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一会儿模仿孟萌的温柔语气叮嘱:“大家慢点跑,别摔着了。”一会儿又模仿陈默的严肃语气:“前面有岔路,走左边,右边有陷阱。”她的模仿惟妙惟肖,连表情和动作都模仿得一模一样,可越是这样,苏晓心里的疑虑就越重——一个正常的捉妖人,怎么会如此执着于模仿别人?她的目的,到底是帮忙除煞,还是另有图谋? 快到青乌镇时,红鸯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不再模仿任何人:“前面的镇口,有小丸留下的煞阵。”她指着镇口的石像,石像的眼眶里正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在地上汇聚成一个诡异的符号,“这个阵是用煞灵的残魂布的,想要破阵,需要一个人引开阵眼的煞力,其他人趁机冲进去。” 她看向苏晓,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你手里的赤阳蛊能克制煞力,最合适引开阵眼。不过,引阵的人会被煞力缠上,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愿意去吗?” 苏晓刚想答应,陈默突然拉住她:“不行!太危险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红鸯突然又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模仿孟萌的语气:“可是再耽误下去,镇里的人就危险了……”她的话还没说完,镇口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雾气中隐约出现了几个村民的身影,他们的身体被黑色的煞力缠绕,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朝着众人扑来。 “没时间犹豫了!”红鸯收起模仿的姿态,语气严肃,“苏晓,你去引阵;我和陈默负责保护其他人;赵宇和林溪跟着我,一旦阵眼松动,就立刻冲进去;孟萌,你用避蛊纹布料保护村民。”她的安排条理清晰,像是早就想好的一样。 苏晓看了一眼镇里的村民,不再犹豫:“好,我去引阵。”她打开赤阳蛊盒,红光涌出,朝着镇口的石像走去。红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红袍上的金鸳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第41章 章 双戏对决与职场心计 苏晓刚走到石像前,赤阳蛊的红光突然剧烈闪烁,盒壁烫得几乎握不住——这不是遇到煞阵的反应,而是感知到了同类蛊气的预警。她猛地回头,只见红鸯原本严肃的脸上已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算计的笑,红袍上的金鸳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衣摆的银铃链子竟诡异地停了响动。 “看来你的小虫子比你机灵。”红鸯的声音不再模仿任何人,带着几分慵懒的嘲讽,“不过现在反应过来,是不是晚了点?” 话音未落,镇口的雾气突然朝两侧分开,一个穿着暗紫色纱裙的女人从雾里走出来。她的裙摆绣着缠枝鬼花,每走一步,裙摆上的银铃就跟着响一声,却比红鸯的铃声多了几分阴柔;黑发松松挽着,发间插着一支雕花骨簪,簪头垂着的黑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最扎眼的是她的脸,一半画着精致的花钿,一半却覆着薄如蝉翼的黑纱,说话时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媚,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红鸯,抢生意也得讲规矩吧?这青乌镇的煞核,可是我花魉先盯上的。” 红鸯挑眉,红袍一甩,银铃再次响起,却没了之前的俏皮,满是挑衅:“花魉,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行规矩是‘先到先得’,我都把‘棋子’引到阵眼了,你现在出来截胡,不太地道吧?” 苏晓这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红鸯的棋子。她握紧赤阳蛊盒,悄悄退到陈默身边,低声说:“她们都是冲着青乌镇下的煞核来的,我们被利用了。” 陈默立刻举起青铜罗盘,虽然力量未复,但指针疯狂转动,指向青乌镇的地下——那里藏着比归墟之源更浓的煞力,显然还有一个煞核。 花魉轻笑一声,抬手拨了拨发间的黑珠,语气里满是不屑:“‘先到先得’?你那点手段,也配跟我谈规矩?用模仿人设套近乎,骗小孩呢?”她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模仿起红鸯之前娇软的语气:“‘哥哥,你的手臂还疼吗?我这里有更好的草药哦~’”学得惟妙惟肖,连红鸯当时的挑眉动作都模仿得丝毫不差。 红鸯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衣摆的银铃链子“叮铃”作响,带着怒意:“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至少还费心思布局,你呢?躲在雾里偷看,跟个小偷似的!” “小偷?”花魉往前走了两步,暗紫色纱裙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黑痕,“我这叫‘静观其变’。不像某些人,急功近利,连模仿都没做到位——你刚才模仿孟萌的担忧,眼神太假,嘴角绷得太紧,一看就是演的。”她突然指向孟萌,语气又变成了孟萌的温柔:“孟萌妹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孟萌被她突然点名,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花魉模仿的语气,确实比红鸯更像自己,连说话时轻轻眨眼的小动作都一样。 红鸯气得银饰碰撞声更响:“你懂什么!我那是为了快速获取信任!不像你,只会躲在后面挑刺!有本事,咱们各凭本事抢煞核,别在这里耍嘴皮子!” “抢?”花魉冷笑,抬手对着石像一挥,一道黑色的蛊气飞出去,石像的眼眶里瞬间涌出更多的黑雾,“你以为我没准备?这石像下的阵,我早就动了手脚——你想利用苏晓的赤阳蛊破阵,再趁机去拿地下的煞核?可惜啊,现在这阵,只有我的‘鬼花蛊’能控制。” 红鸯脸色一变,突然又换上之前的严肃神情,对着苏晓喊:“苏晓!别信她的话!她是想骗你交出赤阳蛊!我们联手,拿到煞核后,我分你三成好处!” “三成?”花魉嗤笑,语气变成了陈默的严肃:“陈默兄弟,你觉得三成合理吗?红鸯这是把你们当傻子耍——她拿到煞核后,第一个就会除掉你们,免得留下后患。”她说着,又转向林溪,语气变成了林溪的急切:“林溪妹妹,你手里的铜铃能克制煞灵,不如跟我合作,我保证让你平安拿到除煞的功劳,还能帮你提升铜铃的力量!” 苏晓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像极了职场上抢项目的同事,一个急着用“好处”拉拢,一个擅长用“威胁”离间。她突然开口:“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赤阳蛊在我手里,煞核我们也不会让你们拿到。” 红鸯和花魉同时看向她,眼神里满是算计。红鸯先一步开口,语气又变成了之前的娇软:“苏晓妹妹,你别这么固执嘛。我们都是捉妖人,目的都是为了除煞,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你跟我合作,我教你怎么用赤阳蛊吸收煞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不好吗?” “不好。”花魉立刻打断她,语气变成了孟萌的温柔:“苏晓,你别听她的。她想让你吸收煞力,其实是想让你变成煞灵的容器,到时候她再把你和煞核一起控制,你就彻底完了。跟我合作,我帮你彻底封印煞核,还能帮你治好手臂上的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切换着模仿的人设,一会儿拉拢,一会儿威胁,一会儿挑拨离间,把职场上的“办公室政治”玩得淋漓尽致。陈默忍不住皱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来,别在这里耍这些手段!” 红鸯收起模仿的姿态,脸色冰冷:“光明正大?这行里哪来的光明正大?谁拿到煞核,谁就是赢家。”她说着,突然朝着花魉扑去,红袍上的金鸳鸯突然亮起红光,无数道细小的蛊虫从红袍里飞出来,朝着花魉飞去。 花魉早有准备,暗紫色纱裙一挥,裙摆上的缠枝鬼花突然活了过来,缠绕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蛊虫。“就这点本事?”花魉冷笑,抬手对着红鸯一挥,一道黑色的蛊气飞出去,击中了红鸯的肩膀。 红鸯疼得皱眉,却突然笑了:“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手段?”她抬手扯下头上的银簪,簪头的蛊虫纹样突然活了过来,变成一只巨大的蛊虫,朝着花魉飞去。 两人瞬间打作一团,红袍与紫裙在空中翻飞,银铃声与黑珠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蛊虫与黑雾相互缠绕,把镇口变成了她们的“职场竞技场”。苏晓趁机对众人说:“我们趁现在,赶紧去青乌镇地下,找到煞核,把它封印了!” 众人立刻点头,朝着青乌镇内跑去。红鸯和花魉见状,都想追上去,却被对方死死缠住。“你别拦着我!”红鸯大喊,蛊虫再次发起攻击。 “想走?没那么容易!”花魉冷笑,缠枝鬼花再次缠绕过来。 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晓等人跑远,却无法脱身。红鸯气得银饰碰撞声更响:“花魉,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花魉语气冰冷:“要么一起得不到,要么就看谁的本事大。这职场规则,你不会不懂吧?” 红鸯咬咬牙,突然改变战术,蛊虫朝着花魉的破绽飞去:“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青乌镇内,苏晓等人已经找到通往地下的入口。陈默看着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正朝着地下深处转动:“煞核就在下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在红鸯和花魉赶来之前,把它封印了!” 众人点点头,朝着地下走去。他们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不仅要面对煞核的威胁,还要提防红鸯和花魉这两个“职场对手”的突然袭击。 第42章 双姝反目与煞核终局 青乌镇地下的通道比归墟之源更显压抑,潮湿的石壁上渗着黑色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混着远处传来的诡异嘶吼,让人头皮发麻。苏晓举着赤阳蛊盒,红光在前方铺开一条通路,照亮了通道尽头的石室——那石室比归墟之源的更大,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正是第二颗煞核。 可不等众人靠近,煞核突然剧烈震动,黑色的雾气从晶石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小丸的身影。她的身体半透明,眼中满是疯狂,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石壁:“你们以为能封印我?我早就把残魂融进煞核里了!只要煞核不碎,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孟萌握紧避蛊纹布料,声音带着颤抖:“小丸,你醒醒!你这样下去,只会被煞力彻底吞噬!” “吞噬?”小丸冷笑,雾气凝聚成无数只手,朝着众人抓来,“我要让你们都陪我一起被吞噬!让青乌镇变成永远的煞域!” 赵宇立刻拔出匕首,朝着雾气砍去,可匕首穿过雾气,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林溪摇动铜铃,低沉的嗡鸣试图干扰小丸的残魂,却被煞核的力量反弹回来,震得她耳膜生疼。 “没用的!”小丸的身影在雾气中穿梭,“这颗煞核比归墟之源的更强大,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通道入口传来一阵激烈的银铃声和黑珠碰撞声,红鸯和花魉一前一后冲了进来。红鸯的红袍上沾着黑色的蛊液,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花魉的暗紫色纱裙被划开几道口子,发间的骨簪也歪了,显然两人在进来前还在打斗。 “小丸的残魂?”红鸯挑眉,红袍一挥,蛊虫朝着雾气飞去,“正好,一起解决了!” 花魉却突然抬手,黑色的蛊气挡住了红鸯的蛊虫:“别碍事!这煞核是我的,小丸的残魂也该由我来处理!” “你的?”红鸯怒极反笑,银饰碰撞声刺耳,“花魉,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双姝’!当年若不是你抢了我的蛊王,我用得着跟你争到现在?” 花魉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黑纱下的眼神满是恨意:“抢你的蛊王?明明是你自己没用,守不住!若不是你当年模仿我的人设,骗走了蛊王的信任,我怎么会用阴蛊?” 苏晓等人这才明白,红鸯和花魉不仅是竞争对手,还是有旧怨的“双姝”。当年两人同出一个苗疆蛊派,本该是最默契的搭档,却因为争夺蛊王反目,一个擅长模仿人设骗取信任,一个擅长用阴蛊暗中布局,从此成了不死不休的对手。 “旧事重提没意思!”红鸯的蛊虫再次发起攻击,“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活,谁拿到煞核,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那就看看谁的本事大!”花魉的缠枝鬼花缠绕住红鸯的蛊虫,黑色的蛊气朝着红鸯飞去。 两人再次打作一团,根本不顾及旁边的小丸和苏晓等人。小丸的残魂见状,突然大笑起来:“好!好!你们斗吧!等你们两败俱伤,我就吸收你们的蛊力和煞核的力量,成为最强的存在!” 她的雾气突然朝着红鸯和花魉涌去,想要趁机吸收两人的力量。红鸯和花魉脸色一变,下意识联手抵挡——她们虽然反目,但都知道,若被小丸吸收了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你先别动手!”红鸯对着花魉喊,“先解决小丸的残魂,再分胜负!” 花魉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好!但煞核必须归我!” “做梦!”红鸯冷哼一声,蛊虫朝着雾气飞去,“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两人虽然依旧互相嘲讽,却配合得异常默契。红鸯的蛊虫吸引小丸的注意力,花魉的阴蛊则悄悄靠近煞核,试图削弱小丸残魂与煞核的联系。苏晓见状,立刻对众人说:“我们也动手!赤阳蛊能克制煞力,我们趁机封印煞核!” 陈默举起青铜罗盘,剩余的力量凝聚成光剑,朝着雾气砍去;孟萌的避蛊纹布料在空中展开,蓝光挡住了雾气的攻击;林溪的铜铃再次响起,这一次,她将力量注入铜铃,嗡鸣穿透雾气,终于干扰到了小丸的残魂。 “不!你们别过来!”小丸的残魂开始不稳定,“我不会输的!我要永远活着!” 煞核的力量突然爆发,黑色的雾气将整个石室笼罩。红鸯和花魉的脸色变得凝重,她们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封印不了煞核,还会被煞力吞噬。 “花魉!用你的阴蛊缠住煞核!”红鸯大喊,“我用蛊虫牵制小丸的残魂!苏晓,你们趁机用赤阳蛊封印煞核!” 花魉没有犹豫,黑色的蛊气缠绕住煞核,暂时压制住了煞核的力量。红鸯的蛊虫则将小丸的残魂困在雾气中,让她无法动弹。 “就是现在!”苏晓打开赤阳蛊盒,赤阳蛊飞出,红光朝着煞核飞去。红光与煞核的力量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雾气开始消散。 小丸的残魂发出凄厉的嘶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红光最终包裹住煞核,煞核的震动渐渐停止,黑色的雾气彻底消散,小丸的残魂也随之消失——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石室恢复了平静,红鸯和花魉同时松了口气,却又立刻警惕地看向对方。 “煞核被封印了,你的目的也没达到。”红鸯的蛊虫依旧对着花魉,“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遇到,我不会手下留情!” 花魉的阴蛊也没有收回:“彼此彼此!下次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蛊术高手!” 两人说完,同时转身,朝着通道的两个方向走去。红鸯的红袍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清脆的银铃声;花魉的暗紫色纱裙也渐渐远去,黑珠碰撞声越来越小——她们依旧是反目的“双姝”,依旧会为了利益争斗,却在这一刻,达成了短暂的默契。 苏晓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被红光包裹的煞核,心中终于松了口气。陈默收起青铜罗盘,笑着说:“终于结束了,青乌镇安全了。” 孟萌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那些被煞灵困住的族人,也能安息了。” 众人朝着通道入口走去,阳光从入口照进来,温暖而明亮。他们知道,这场历时许久的除煞之旅终于结束,青乌镇再也不会被黑煞笼罩,而他们,也将带着这段记忆,继续守护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青乌镇的村民们早已在入口处等待,看到苏晓等人出来,纷纷围上来,脸上满是感激。苏晓看着村民们的笑容,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一切,都是他们齐心协力的结果,也是对当年林深前辈等人最好的告慰。 第43章 残魂寄体与巫神踪迹 村民们的欢呼与阳光交织,将地下通道的阴冷彻底隔绝在身后。苏晓将赤阳蛊盒收入行囊时,指尖忽然掠过一丝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周遭,而是源于被封印的煞核方向。她猛然回头,只见石室深处,被红光包裹的煞核表面,正有无数细密的黑纹在悄然游走,如同活物般蠕动。 “怎么了?”陈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青铜罗盘却毫无反应,“煞核的震动已经停了,是封印不稳吗?” 话音未落,通道内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石壁上渗出的黑色水珠正顺着裂缝汇聚,在地面凝结成一滩粘稠的墨色液体。那液体中陡然伸出数根发丝般的黑线,朝着最近的一只田鼠缠去——那田鼠刚被村民惊扰逃入通道,瞬间便被黑线裹成圆球,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身躯抽搐着瘪了下去。 “小丸?!”孟萌失声惊呼,避蛊纹布料自动展开蓝光。 墨色液体剧烈翻涌,无数细碎的黑丝从中升起,在空中拼凑出半张扭曲的人脸,正是小丸的模样,却没有五官,只有密密麻麻的黑线在不断重组。那声音像是无数虫豸在同时嘶鸣:“赤阳蛊能封印煞核,却封不住我藏在煞力缝隙里的魂丝!” 苏晓瞬间明白,小丸早在融入煞核前,就将最核心的一缕残魂拆成了无数魂丝,如同寄生藤般缠在煞核逸散的每一丝煞力中。赤阳蛊的红光净化了主魂与大部分煞力,却让这些细微到极致的魂丝借着煞力侵蚀的生物躯体逃了出来。 “她在吞噬活物的生机修补魂体!”林溪摇动铜铃,嗡鸣震得黑丝微微颤抖,却无法将其斩断。那墨色液体已经顺着通道缝隙蔓延,所过之处,石缝里的虫豸纷纷爬出游向液体,瞬间被吞噬殆尽,使得黑丝愈发粗壮。 就在众人忙于阻挡魂丝扩散时,陈默的青铜罗盘突然剧烈转动,指针疯狂指向青乌镇西侧的山峦。罗盘表面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古字,转瞬即逝,只留下“巫祭”“血引”两个可辨的字眼。 “是邪巫神的踪迹!”陈默按住罗盘,语气凝重,“之前煞核的力量太强,掩盖了他的气息。现在煞核被封,他的气息才暴露出来——他在利用青乌镇的地脉血祭!” 苏晓猛然想起林深前辈留下的手记中记载:邪巫神擅长以地脉为引,借煞力滋养自身,而青乌镇西侧的封巫山,正是当年镇压邪巫神残躯的地方。她立刻看向孟萌:“你族里的古籍有没有记载,封巫山的封印与煞核有关?” 孟萌脸色发白:“有!古籍说,邪巫神被斩碎的残躯分藏三处,以‘煞核’为锁压制。我们封印的两颗煞核,恐怕只是其中两重锁!” 此时,通道内的墨色液体已经吞噬了十数只活物,黑丝凝聚成的人形轮廓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一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小丸的嘶鸣声带着得意:“邪巫神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封印煞核!等他解开封印,你们都会成为我魂体的养料!” 赵宇挥刀斩断一根试图缠上村民的黑丝,却见断口处立刻分裂出两根新的黑丝,反而朝着他的刀刃爬去。“这些魂丝能吞噬器物的灵力!”他急忙后退,刀刃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泽。 苏晓当机立断:“林溪,用铜铃稳住小丸的魂丝;孟萌,带村民远离封巫山方向;陈默,跟我去封巫山查探邪巫神的动向!赤阳蛊暂时能压制煞核,他想解开封印,必然需要时间!”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当苏晓和陈默赶到封巫山山脚时,只见山林间的雾气都透着暗红色,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渗出粘稠的血水,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腥气。山腰处的古祭坛上,隐约可见一道黑袍身影正在摆弄着什么,祭坛周围插着的木桩上,缠着无数干枯的藤蔓——那藤蔓与小丸的魂丝有着惊人相似的气息。 “他在借小丸的魂丝当媒介,唤醒残躯!”苏晓握紧赤阳蛊盒,红光在掌心凝聚,“小丸的魂丝能寄生煞力,正好成了他解开血祭封印的钥匙!” 祭坛上的黑袍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缓缓转过身。那身影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涌动的黑雾,正是邪巫神的残魂所化。他的声音如同山崩般沉闷:“两颗煞核已解其二,封巫山的封印,只差这缕‘寄魂丝’便能彻底破开......” 话音未落,山下突然传来林溪的惊呼。苏晓回头望去,只见青乌镇方向升起一道黑色的烟柱,那烟柱正是无数魂丝凝聚而成,正朝着封巫山飞速飘来——小丸的魂体,竟已经成长到能脱离液体载体的地步。 邪巫神的黑雾中传来低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44章 魂丝噬山与残躯苏醒 黑色烟柱在风中舒展,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墨色长蛇,所过之处,山林里的飞鸟扑棱着翅膀坠落,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绿意,树皮皲裂成焦黑的碎片。小丸的魂丝竟能直接吞噬草木的生机,原本苍翠的封巫山,瞬间被染出一道灰败的轨迹。 “拦住她!不能让魂丝靠近祭坛!”苏晓将赤阳蛊盒掷向空中,红光暴涨,在山腰间织成一道赤色光网。可那烟柱撞上光网时,却瞬间分裂成无数细丝,如同漏网之鱼般从光网的缝隙中钻过,继续朝着祭坛飘去。 邪巫神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朝着空中一抓,祭坛周围的干枯藤蔓突然活了过来,如同无数条黑色的手臂,朝着飞来的魂丝抓去。藤蔓与魂丝触碰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声响,魂丝被藤蔓缠绕着,缓缓融入祭坛中央的一块黑色石碑中——那石碑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此刻正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苏晓!这石碑是封印的核心!他在用人魂丝激活石碑!”陈默的青铜罗盘疯狂震动,指针上的光纹开始褪色,“再这样下去,罗盘的灵力会被石碑吸走!” 话音未落,石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浓稠的黑色液体从缝隙中渗出,顺着石碑上的符文流淌,在地面汇聚成一个诡异的阵图。阵图亮起的瞬间,封巫山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山壁上的石块纷纷滚落,露出里面嵌着的无数根白骨——那些白骨竟是人类的骸骨,每一根骸骨上都缠着与小丸相似的魂丝,此刻正随着阵图的光芒微微颤动。 “这些是......当年镇压邪巫神的族人!”孟萌带着村民赶到山脚,看到这一幕,声音颤抖,“古籍上说,当年族人为了加固封印,自愿以身献祭,没想到他们的骸骨竟被邪巫神用来养魂丝!” 小丸的魂丝终于全部融入石碑,石碑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传来沉闷的心跳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石而出。邪巫神的黑雾中传来得意的笑声:“三百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用献祭者的骸骨养魂,用煞核之力破锁,再借这缕寄魂丝唤醒残躯——你们,都是我重生的祭品!” “休想!”林溪抱着铜铃冲到阵图边缘,将全身力量注入铜铃,低沉的嗡鸣如同惊雷般在山间炸响。阵图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可石碑里的心跳声却愈发响亮,一只布满黑色鳞片的手,突然从石碑的裂缝中伸了出来! 那只手的指甲如同黑色的利爪,刚一接触空气,周围的温度便骤降,地面的血水瞬间凝结成冰。苏晓立刻召回赤阳蛊,红光缠绕在赤阳蛊身上,蛊虫朝着那只手飞去,狠狠撞在鳞片上。“滋啦”一声,鳞片上冒出黑烟,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石碑的裂缝中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 “赤阳蛊能伤他!”苏晓眼睛一亮,正要继续指挥赤阳蛊攻击,却见小丸的声音从石碑中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苏晓,你以为伤得了他?我已经把魂丝融进他的残躯里,你们伤他,就是在伤我——而我,早就不怕疼了!” 话音刚落,石碑突然炸开,碎石飞溅中,一道巨大的身影从碎石堆里站了起来。那身影高达三丈,全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头颅是一颗扭曲的骷髅,眼窝中燃烧着绿色的火焰,背后伸展着两对残破的黑色翅膀——正是邪巫神的残躯!而在他的胸口,嵌着一颗黑色的晶石,晶石周围缠绕着无数魂丝,正是小丸的魂体所在。 邪巫神抬起爪子,朝着山脚的村民抓去。赵宇立刻挥刀冲上前,匕首砍在爪子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反被邪巫神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树干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所有人退后!”苏晓将赤阳蛊盒的力量全部释放,红光将众人笼罩,“陈默,用罗盘定位他的弱点!孟萌,你的避蛊纹布料能不能挡住魂丝?林溪,继续用铜铃干扰他的意识!” 陈默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邪巫神胸口的黑色晶石:“弱点在晶石!那是他残躯的核心,也是小丸魂体的寄生处!只要毁掉晶石,就能同时重创他们!” 可不等众人行动,邪巫神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在地上,瞬间化作无数只黑色的虫子,朝着众人爬来。孟萌立刻展开避蛊纹布料,蓝光挡住了虫子的进攻,可布料上的蓝光却在不断减弱——那些虫子正在吞噬布料的灵力。 邪巫神的翅膀一挥,无数黑色的羽毛如同箭矢般射向众人。苏晓指挥赤阳蛊挡住羽毛,却见邪巫神趁机朝着封巫山山顶飞去,那里,隐约可见第三颗煞核的光芒。 “他要去解第三重锁!”苏晓心中一紧,“必须在他拿到第三颗煞核前阻止他!” 第45章 登峰阻锁与巫神散魂 邪巫神的黑色翅膀在山风中展开,带起的气流卷起碎石与枯叶,如同一场小型风暴。他朝着封巫山山顶飞去的身影极快,不过数息,便已掠过半山腰的古祭坛,朝着那抹若隐若现的煞核暗光靠近。苏晓抬头望着那道巨大的身影,指尖的赤阳蛊盒微微发烫,她知道,绝不能让第三颗煞核落入邪巫神手中——一旦三重封印尽破,别说青乌镇,整个周边地域都可能沦为煞域。 “赵宇,你带村民退到山外安全处,这里交给我们!”苏晓话音刚落,便足尖点地,朝着山顶方向追去。赤阳蛊从盒中飞出,红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赤色残影,如同暗夜中的火炬,照亮了陡峭的山路。林溪紧随其后,铜铃握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一边奔跑,一边将灵力注入铜铃,低沉的嗡鸣在山间回荡,试图干扰邪巫神的感知。孟萌则展开避蛊纹布料,蓝光笼罩住苏晓与林溪的身影,防止山间残留的魂丝突袭——方才邪巫神喷出的黑雾虽已消散,可那些黑色虫子死后留下的汁液,仍在地面上残留着细微的煞力,稍有不慎便会被侵蚀。 邪巫神似乎察觉到身后的追击,翅膀猛地一振,无数黑色羽毛如同锋利的箭矢,朝着苏晓三人射来。那些羽毛上缠着淡淡的黑雾,落地后竟能在岩石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小心!”孟萌急忙将避蛊纹布料展开,蓝光与黑色羽毛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如同金属相击。可布料上的蓝光却在羽毛的撞击下不断闪烁,显然已有些支撑不住。 苏晓见状,立刻指挥赤阳蛊转向,红光缠绕住那些黑色羽毛,瞬间将其焚烧成灰烬。“别硬抗,我们加快速度!”她朝着林溪与孟萌喊道,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封巫山的山顶越来越近,那第三颗煞核的光芒也愈发清晰——那是一颗悬浮在山顶巨石旁的黑色晶石,比前两颗煞核更大,表面缠绕着的煞力也更浓郁,晶石周围的空气都因煞力的侵蚀而微微扭曲。 就在邪巫神的爪子即将触碰到第三颗煞核时,苏晓终于赶到。她纵身一跃,赤阳蛊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赤色光刃,朝着邪巫神的手臂砍去。“滋啦”一声,光刃落在邪巫神覆盖着鳞片的手臂上,瞬间灼烧出一道焦黑的痕迹。邪巫神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转身朝着苏晓拍来,巨大的爪子带着破风之声,威力惊人。 林溪及时摇动铜铃,嗡鸣之声陡然拔高,如同利刃般刺向邪巫神的意识。邪巫神的动作明显一滞,眼中的绿色火焰微微晃动,显然被铜铃的力量干扰。苏晓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拉着孟萌后退数步,避开了邪巫神的攻击。那爪子落在地上,将坚硬的岩石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苏晓,煞核周围的煞力太强,赤阳蛊的红光只能暂时压制,没法直接封印!”孟萌看着那颗悬浮的黑色晶石,脸色凝重地说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颗煞核的力量远超前两颗,避蛊纹布料上的蓝光在靠近煞核时,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被煞力吞噬。 邪巫神稳住身形,胸口的黑色晶石(小丸魂体寄生之处)闪烁着绿光,小丸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传来:“没用的!邪巫神大人马上就能拿到第三颗煞核,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掉!”话音刚落,邪巫神再次朝着煞核扑去,这一次,他的手臂上缠绕着浓郁的黑雾,显然是打算硬抗赤阳蛊的攻击,强行夺取煞核。 苏晓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注入赤阳蛊盒。赤阳蛊的红光暴涨,瞬间将整个山顶笼罩,红光与邪巫神身上的黑雾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邪巫神的动作被红光阻挡,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可他依旧在一点点朝着煞核靠近,胸口的黑色晶石绿光闪烁,显然小丸正在用魂丝助他抵抗红光。 林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朝着苏晓喊道:“苏晓,用赤阳蛊攻击他胸口的晶石!那是小丸魂体的寄生处,只要打乱魂丝,他的力量就会减弱!”苏晓眼前一亮,立刻调整赤阳蛊的方向,红光凝聚成一道赤色光柱,朝着邪巫神胸口的黑色晶石射去。 “不!”小丸的嘶吼声从晶石中传出,她急忙调动魂丝,在晶石表面形成一道黑色护盾。赤色光柱与黑色护盾碰撞,两者僵持不下,红光与黑雾相互侵蚀,在空中交织成一道诡异的黑白漩涡。邪巫神的动作明显一顿,眼中的绿色火焰也黯淡了几分,显然小丸的魂丝已有些支撑不住。 孟萌抓住这个机会,将避蛊纹布料掷向空中,蓝光在空中展开,如同一张巨大的蓝色网,朝着第三颗煞核罩去。她想要用布料暂时困住煞核,阻止邪巫神夺取。可就在布料即将触碰到煞核时,邪巫神突然爆发,胸口的黑色晶石绿光暴涨,一股强大的煞力从他体内涌出,瞬间将赤阳蛊的红光与孟萌的蓝光震开。苏晓、林溪与孟萌三人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石上,口中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邪巫神没有理会三人,再次朝着第三颗煞核伸出爪子。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煞核的瞬间,山顶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古老的符文从地面浮现,符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瞬间将煞核包裹。邪巫神的爪子落在金色符文上,被符文的力量弹开,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眼中的绿色火焰燃烧得愈发旺盛。 “这是......当年镇压邪巫神的先祖留下的守护符文!”孟萌看着地面上的金色符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想起族中古籍记载,当年先祖在封巫山山顶设下第三重封印时,曾留下守护符文,一旦有强大的煞力靠近,符文便会自动激活,暂时护住煞核。 邪巫神显然也认出了这道符文,他胸口的黑色晶石绿光闪烁,小丸的声音带着不甘:“怎么会有守护符文?邪巫神大人,快毁掉它!”邪巫神低吼一声,全身的鳞片都泛起黑色的光芒,他抬起爪子,朝着金色符文狠狠拍去。爪子与符文碰撞,金色光芒与黑色煞力相互交织,山顶的岩石开始不断崩裂,仿佛随时会塌陷。 苏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擦去嘴角的血迹,她知道,守护符文撑不了多久。“林溪,用铜铃最大的力量干扰他,孟萌,你跟我一起,用赤阳蛊和避蛊纹布料的力量,攻击他胸口的晶石!”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林溪点点头,将全身剩余的灵力都注入铜铃,铜铃的嗡鸣之声如同惊雷般炸响,连山顶的空气都在剧烈震动。邪巫神的动作再次被干扰,拍向符文的爪子微微偏移,金色符文的光芒也因此得以维持。 苏晓与孟萌趁机冲向邪巫神,赤阳蛊的红光与避蛊纹布料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赤蓝相间的光柱,朝着邪巫神胸口的黑色晶石射去。这一次,小丸来不及调动魂丝形成护盾,光柱直接击中了黑色晶石。“咔嚓”一声,晶石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缝,小丸的惨叫声从晶石中传出,魂丝从裂缝中溢出,在空中扭曲挣扎。 邪巫神的动作瞬间停滞,眼中的绿色火焰开始闪烁,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全身的煞力都开始不稳定。显然,小丸魂体的受损,让他的力量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看着眼前的金色符文,又看了看身后逐渐恢复的苏晓三人,胸口的黑色晶石裂缝越来越大,魂丝溢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我的重生......”邪巫神的声音带着不甘,他知道,此刻再想夺取第三颗煞核已无可能。守护符文的力量仍在,而自己的力量因小丸魂体受损而大幅减弱,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被苏晓三人重创。他眼中的绿色火焰剧烈晃动,最终,他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浓郁的黑雾,黑雾瞬间将他的身影笼罩。 苏晓三人警惕地看着黑雾,赤阳蛊与避蛊纹布料都已准备就绪,随时应对邪巫神的突袭。可黑雾却在逐渐扩散,并没有攻击的迹象。片刻后,黑雾缓缓消散,原地只剩下邪巫神胸口的那颗黑色晶石——邪巫神的残躯竟已消失不见,只有一缕极淡的黑色雾气,在空气中盘旋了片刻,便朝着山下的方向飘去,最终彻底消散在山风中。 “他......消散了?”林溪看着空荡荡的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苏晓走上前,看着那颗表面布满裂缝的黑色晶石,小丸的魂丝仍在裂缝中挣扎,却已无力再凝聚成形。“他没有死,只是暂时散去了残魂,退走了。”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肯定还会回来,只要第三颗煞核还在,他就不会放弃。” 孟萌捡起那颗黑色晶石,避蛊纹布料的蓝光将其包裹,防止魂丝溢出。“那这颗晶石和第三颗煞核怎么办?”她看着苏晓,问道。苏晓抬头望向悬浮在金色符文中的第三颗煞核,说道:“守护符文暂时能护住煞核,我们先下山,等恢复体力后,再想办法彻底封印它。至于这颗晶石,小丸的魂丝已受损严重,短时间内翻不起风浪,我们可以将它带回青乌镇,找个安全的地方封存起来。” 三人朝着山下走去,此时的封巫山,已不复之前的苍翠,山间的草木大多已失去生机,地面上残留着煞力侵蚀的痕迹。不过,相比于邪巫神未被阻止时的后果,此刻的景象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下山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前来接应的赵宇。得知邪巫神已散去残魂退走,赵宇松了口气,连忙带着三人朝着山外的村民聚集地走去。青乌镇的村民们看到三人平安归来,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之前的恐惧与担忧,也渐渐被安心所取代。 苏晓看着村民们的笑容,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暂时的胜利,邪巫神的退走,不过是为了日后的卷土重来。未来的几天,他们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找到彻底封印第三颗煞核的方法,同时警惕邪巫神的再次出现。这场与邪巫神的较量,远未结束。 第四十六章镇内休整与煞核异动 青乌镇的晒谷场上,村民们搭起了临时的帐篷,篝火在夜色中跳动,映照着每个人脸上的疲惫与安心。苏晓坐在篝火旁,赤阳蛊盒放在腿上,红光微微闪烁,正在缓慢恢复着之前消耗的灵力。林溪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铜铃放在手边,她闭着眼睛,眉头微蹙,显然还在调理体内紊乱的气息——之前为了干扰邪巫神,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灵力,此刻仍有些虚弱。孟萌则在帐篷间穿梭,查看村民们的情况,同时将那颗包裹着小丸魂丝的黑色晶石,交给了族中几位年长的长辈,让他们暂时封存起来。 赵宇端着一碗热汤,走到苏晓身边坐下,将汤递给她:“喝碗汤暖暖身子,今天辛苦你了。”苏晓接过汤,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她看着赵宇,问道:“村民们都安顿好了吗?有没有人受伤?”“都安顿好了,只有几个村民在之前的混乱中被碎石擦伤,已经处理过伤口了。”赵宇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封巫山方向,“邪巫神真的会回来吗?” 苏晓喝了一口汤,说道:“会的。他只是暂时散去残魂,等他恢复力量,一定会再来夺取第三颗煞核。我们只有几天的时间,必须尽快找到封印煞核的方法。”赵宇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需要帮忙,你随时跟我说,我虽然没有你们那样的能力,但也能帮着跑跑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苏晓看着赵宇真诚的眼神,笑了笑:“好,到时候肯定少不了麻烦你。” 夜色渐深,村民们大多已进入帐篷休息,晒谷场上只剩下苏晓、林溪与孟萌三人。孟萌走过来,坐在篝火旁,说道:“族中的长辈说,古籍中记载,想要彻底封印第三颗煞核,需要用到‘青阳草’——那是一种只生长在阳气极盛之地的草药,能中和煞力,增强封印的效果。”“青阳草?”苏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知道哪里有青阳草吗?” 孟萌摇了摇头:“古籍中只说它生长在阳气极盛之地,具体的位置并没有记载。不过,封巫山的东侧有一座朝阳峰,那里每天最早接触阳光,阳气应该比较旺盛,或许青阳草就生长在那里。”“那明天我们就去朝阳峰看看。”苏晓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林溪与孟萌点点头,三人各自回到帐篷中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苏晓三人一边在青乌镇休整,恢复体力,一边准备着前往朝阳峰寻找青阳草的物资。林溪的灵力已基本恢复,铜铃的嗡鸣也恢复了往日的力量;孟萌的避蛊纹布料经过灵力的滋养,蓝光比之前更加浓郁;苏晓的赤阳蛊,也在赤阳蛊盒的滋养下,红光愈发旺盛。赵宇则帮着村民们清理青乌镇内残留的煞力痕迹,同时打探着周边地域的消息,防止邪巫神提前出现。 第三天清晨,苏晓、林溪与孟萌收拾好行囊,准备前往朝阳峰。赵宇将她们送到青乌镇的村口,递过一个包裹:“这里面是一些干粮和水,还有几张我画的简易地图,标注了朝阳峰的路线。你们路上小心,如果遇到危险,就朝着青乌镇的方向放信号弹,我会带着村民们去接应你们。”“谢谢你,赵宇。”苏晓接过包裹,说道,“青乌镇就交给你了,我们会尽快回来。” 三人朝着朝阳峰的方向走去,朝阳峰距离青乌镇并不算远,大约半天的路程。一路上,她们看到了不少被煞力侵蚀的痕迹,地面上的草木枯黄,岩石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不过,随着逐渐靠近朝阳峰,空气中的阳气越来越浓郁,煞力的痕迹也渐渐淡了下去。 中午时分,三人终于到达了朝阳峰的山脚。朝阳峰的山势不算陡峭,山上的草木郁郁葱葱,与封巫山的景象截然不同。阳光洒在山峰上,暖洋洋的,让人感觉格外舒适。“这里的阳气果然很盛,青阳草应该就在这山上。”孟萌看着眼前的山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三人开始沿着山路攀登,朝阳峰的山上长满了各种草药,五彩斑斓,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她们一边攀登,一边仔细寻找着青阳草的踪迹。青阳草的外形与普通的草药相似,只是叶子呈淡青色,叶脉中流淌着淡淡的阳气,只有靠近时才能感觉到它的特殊。 就在她们攀登到半山腰时,苏晓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怎么了?”林溪察觉到苏晓的异样,问道。苏晓朝着封巫山的方向望去,说道:“我感觉到封巫山那边,有煞力在异动,好像是第三颗煞核的力量,变得不稳定了。”孟萌也立刻集中精神感知,片刻后,她脸色一变:“没错,守护符文的力量好像在减弱,煞核的力量正在向外扩散!”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难道是邪巫神回来了?”林溪说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苏晓摇了摇头:“不确定,不过煞核异动绝非好事。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找到青阳草后立刻返回封巫山,看看情况。” 她们加快了寻找青阳草的速度,好在朝阳峰的阳气旺盛,青阳草的生长范围并不算小。大约半个时辰后,孟萌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发现了一片淡青色的草药——正是她们要找的青阳草。“找到了!”孟萌惊喜地喊道,苏晓与林溪立刻跑了过去。 这片青阳草大约有十几株,叶子上泛着淡淡的青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阳气。苏晓小心翼翼地将青阳草挖起,用事先准备好的油纸包好,放入行囊中。“我们走,立刻回封巫山!”苏晓说道,三人转身朝着山下跑去,脚步比来时快了数倍。 她们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封巫山方向的煞力异动越来越明显,空气中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煞意。苏晓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强烈,她不知道封巫山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守护符文是否还能撑到她们回去。 当她们回到青乌镇时,立刻看到赵宇带着几位村民,焦急地在村口等待。“你们可回来了!”看到三人,赵宇连忙迎了上来,“封巫山那边不对劲,刚才我们看到山顶有黑色的光芒闪过,好像有煞力在向外扩散!”“我们也感觉到了,现在就去封巫山!”苏晓说道,三人来不及休息,立刻朝着封巫山的方向跑去。 赵宇看着三人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他立刻召集了几位身强力壮的村民,带着武器,朝着封巫山赶去,想要为三人提供支援。 第46章 镇内休整与煞核异动 封巫山山脚下,浓重的煞意已弥漫开来,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苏晓三人刚踏入山道,便见地面上的碎石竟在微微震颤,先前被赤阳蛊灼烧过的黑色痕迹,此刻正泛着淡黑的光晕,像是有煞力在底下翻涌。 “守护符文的金光弱了!”林溪突然指向山顶,铜铃在掌心微微发烫。众人抬眼望去,原本包裹煞核的金色符文,此刻已黯淡得如同残烛,黑色的煞雾正从符文缝隙中溢出,在山顶形成一团小小的黑云,不断吞噬着周围的阳气。 孟萌急忙展开避蛊纹布料,蓝光将三人笼罩,勉强隔绝了外围的煞力:“是小丸的魂丝在作祟!那颗晶石里的残魂没彻底安分,肯定在暗中啃噬符文力量!”话音刚落,山道旁的枯树突然“咔嚓”断裂,树干内部竟爬满了黑色的虫痕——正是先前邪巫神喷出的黑虫残留的煞力,此刻被山顶的煞核异动唤醒,开始疯狂滋生。 苏晓指尖的赤阳蛊盒红光暴涨,赤色蛊虫飞掠而出,瞬间将枯树上的虫痕焚烧殆尽。“别管这些,先冲去山顶!”她足尖点地,踩着陡峭的山石向上疾奔,赤阳蛊在前方开路,将沿途溢出的煞雾烧得滋滋作响。林溪紧随其后,铜铃不断发出急促的嗡鸣,声波震得空中的煞雾阵阵涣散;孟萌则殿后,避蛊纹布料的蓝光拉成一道屏障,防止身后的煞力偷袭。 刚到半山腰的古祭坛,便见一道黑色人影蜷缩在祭坛石台上——竟是之前被邪巫神控制的村民!那人双目泛白,周身缠绕着淡黑的魂丝,正无意识地用指甲抓挠石台,留下深深的血痕。“是魂丝反噬!”孟萌脸色一变,“小丸的魂丝受损后失控,开始随机寄生附近的活人!” 苏晓咬牙停下脚步,赤阳蛊分出一缕红光,轻轻缠上那村民的手腕。红光渗入皮肤,村民身上的魂丝瞬间冒起黑烟,他浑身一颤,双目恢复了清明,却因脱力瘫倒在地。“没时间管他了,留一缕蛊虫护住他,我们继续走!”苏晓话音未落,山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金色符文彻底碎裂,第三颗煞核的黑色光芒冲天而起,整座封巫山都开始剧烈摇晃。 三人加快速度冲至山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心头一沉:那颗巨大的黑色煞核悬浮在半空,表面的煞力已凝聚成无数细小的黑刺,而之前被孟萌交给长辈封存的黑色晶石,竟不知何时出现在煞核旁,晶石裂缝中溢出的魂丝,正与煞核的煞力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扭曲的黑网。 “小丸在引煞核的力量修复魂体!”林溪急声喊道,手中铜铃猛地摇动,最大力度的嗡鸣声波朝着晶石撞去。可声波刚靠近黑网,便被煞力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孟萌将避蛊纹布料全力展开,蓝光化作一张巨网,朝着煞核罩去,却被黑刺狠狠刺穿,布料瞬间布满裂痕,蓝光黯淡了大半。 苏晓深吸一口气,将行囊中的青阳草取出。十几株淡青色的草药刚接触空气,便散发出浓郁的阳气,周围的煞雾竟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孟萌,用你的灵力催动青阳草!”苏晓将草药递过去,同时将全身灵力注入赤阳蛊,“我用赤阳蛊托住煞核,你让青阳草的阳气渗入煞核,暂时压制它的力量!” 孟萌立刻接过青阳草,指尖蓝光注入草药,淡青色的阳气瞬间暴涨,如同一片小小的青雾,朝着煞核飘去。赤阳蛊则凝聚成一道赤色光柱,从下方托住煞核,阻止它继续扩散煞力。阳气与赤光交织,煞核表面的黑刺开始缓慢消融,可晶石中的魂丝却突然暴涨,死死缠住青阳草,试图将阳气反噬回去。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宇带着几位村民拿着火把冲了上来:“我们来帮你们!”村民们虽没有灵力,却自发地围成一圈,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火光虽弱,却带着纯粹的阳气,竟让魂丝的动作微微一滞。 苏晓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赵宇,让村民们把火把扔向晶石!火焰能暂时烧断魂丝!”赵宇立刻照做,十几支火把朝着黑色晶石飞去,火焰接触到魂丝的瞬间,便燃起幽蓝的火苗,魂丝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快速收缩。 孟萌抓住机会,催动青阳草的阳气猛增,淡青色的雾气瞬间包裹住煞核与晶石。“咔嚓”一声,黑色晶石彻底碎裂,小丸的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失去魂丝的支撑,煞核的煞力急剧减弱,苏晓趁机操控赤阳蛊,将青阳草的阳气彻底引入煞核内部。 煞核的黑色光芒渐渐黯淡,最终恢复成一颗安静的黑色晶石,落在苏晓手中。赤阳蛊的红光缠绕其上,与阳气交织,形成一道临时的封印。封巫山的震动停止,弥漫的煞雾也渐渐散去,山顶终于恢复了平静。 孟萌瘫坐在地上,看着手中布满裂痕的避蛊纹布料,苦笑一声:“这次真是险胜,再晚一步,煞核就彻底失控了。”林溪也松了口气,铜铃的嗡鸣恢复了平缓:“可小丸的魂丝彻底消散了,邪巫神失去了寄生的媒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苏晓握紧手中的煞核,摇了摇头:“不一定。邪巫神只是散去残魂,只要煞核还在,他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我们得尽快找到彻底封印煞核的方法,绝不能再给它异动的机会。” 赵宇走上前,递给三人水壶:“先喝点水休息一下,村民们已经在山下搭好了临时的休息点。不管以后有什么危险,我们青乌镇的人,都会跟你们一起面对。” 苏晓看着赵宇与村民们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这场与邪巫神的较量虽未结束,但她们不再是孤军奋战。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封巫山山顶,将几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也为这场暂时的胜利,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第47章 古籍秘闻与雾隐泽踪 青乌镇的祠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案上摊开的泛黄古籍。孟萌的三位族中长辈围坐桌旁,指尖拂过书页上模糊的字迹,眉头紧锁。苏晓将第三颗煞核放在铺着红绸的木盘里,赤阳蛊的红光仍在晶石表面流转,维持着临时封印。 “这是族中传下来的《封煞秘录》,”最年长的孟伯指着其中一页,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上面记载,三重煞核本是上古‘镇煞阵’的阵眼,当年先祖以自身灵力为引,将邪巫神的核心力量拆分为三,封入煞核,再以‘阵眼三镇’锁住——封巫山是其一,另外两处分别是‘雾隐泽’与‘焚心窟’。” 林溪凑近书页,铜铃在掌心轻轻颤动:“您是说,要彻底封印煞核,得找到另外两处阵眼,重启镇煞阵?”孟伯点头,指尖点向书页角落的手绘地图:“没错。但这雾隐泽常年被浓雾笼罩,里面不仅有噬魂瘴,还有守护阵眼的‘泽中灵’;焚心窟则在火山深处,岩浆里藏着能熔断灵力的‘火蛭’,两处都凶险万分。” 苏晓拿起地图,目光落在标注“雾隐泽”的位置——它在青乌镇西北方向百里之外,被群山环绕。“先去雾隐泽。”她语气坚定,“焚心窟的火蛭克制灵力,我们现在的状态去了太被动;雾隐泽的噬魂瘴虽毒,孟萌的避蛊纹布料或许能抵挡一二。” 孟萌摩挲着布料上的裂痕,轻声道:“布料受损严重,得用‘络石藤’修补。这种藤蔓只长在青乌镇后山的崖壁上,晨露未干时采摘药效最好。”赵宇立刻站起身:“我去采!后山的路我熟,明天一早就能回来。” 次日天未亮,赵宇便背着竹篓上了后山。崖壁湿滑,晨露顺着藤蔓滴落,他小心翼翼地扒着岩石,将缠绕在石壁上的络石藤连根采下——藤蔓呈淡绿色,汁液带着淡淡的清香,正是修补避蛊纹布料的关键。 待赵宇带着络石藤回来时,孟萌已在祠堂备好针线。她将藤蔓汁液熬成浆,混着自身灵力涂在布料裂痕处,再用银线细细缝补。蓝光随着针线流转,布料上的裂痕竟缓缓愈合,最终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显莹润。 “可以出发了。”苏晓将煞核收入赤阳蛊盒,蛊虫的红光透过盒壁,与盒内的煞核相互制衡。林溪将铜铃系在腰间,赵宇则准备了足够的干粮、火把与驱虫药草,四人踏着晨光,朝着雾隐泽的方向走去。 一路向西,越靠近雾隐泽,空气中的湿气便越重。行至百里外的山口时,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雾气浓稠如牛乳,能见度不足三尺,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孟萌立刻展开避蛊纹布料,蓝光笼罩住四人,她提醒道:“这就是噬魂瘴,一旦吸入,会侵蚀心智,大家千万别摘下面罩。” 四人走进浓雾,脚下的路渐渐变得泥泞。林溪腰间的铜铃突然发出轻响,她立刻停下脚步:“不对劲,雾里有东西在跟着我们。”话音刚落,浓雾中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几道黑影从两侧的草丛中窜出——竟是几只半人高的巨蛙,皮肤呈灰黑色,眼睛泛着幽绿的光,口中不断吐出带着瘴气的涎水。 “是雾泽蛙!”孟萌低喝一声,避蛊纹布料的蓝光暴涨,将巨蛙吐出的瘴气挡在外面。苏晓指尖一动,赤阳蛊飞掠而出,红光落在巨蛙身上,瞬间烧起火焰。巨蛙发出凄厉的惨叫,转身想逃,却被林溪摇动铜铃震住——嗡鸣声波穿透浓雾,巨蛙浑身颤抖,动作变得迟缓。 赵宇趁机举起手中的砍刀,朝着巨蛙的头部砍去。“噗”的一声,巨蛙倒在地上,身体很快被赤阳蛊的火焰烧成灰烬。可不等四人松口气,浓雾中又传来更多的“簌簌”声,无数道黑影朝着他们围拢过来。 “太多了,我们得尽快冲出雾区!”苏晓喊道,赤阳蛊在前方凝聚成一道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四人加快脚步,孟萌的避蛊纹布料始终维持着蓝光屏障,林溪的铜铃不断发出声波,震退靠近的雾泽蛙。赵宇则持刀断后,每当有漏网的巨蛙扑来,便挥刀将其斩杀。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浓雾突然变得稀薄。孟萌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前面就是雾隐泽的中心!”四人加快速度,终于冲出浓雾——眼前出现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水呈深绿色,湖面上漂浮着层层叠叠的荷叶,中央有一座小小的石岛,岛上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色石碑,石碑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正是镇煞阵的第二处阵眼。 可就在这时,湖面突然掀起巨浪,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湖底升起——那是一条通体青黑的巨蛇,头上长着两只鹿角,眼睛如同灯笼般大小,口中吐着分叉的舌头,带着浓郁的瘴气。 “是泽中灵!”孟伯的话在苏晓耳边回响。巨蛇朝着四人猛地扑来,湖水被它搅动得翻涌不止,荷叶纷纷碎裂,瘴气弥漫在空气中,连避蛊纹布料的蓝光都开始微微闪烁。 苏晓深吸一口气,将赤阳蛊盒高举过头顶:“林溪,干扰它的感知!孟萌,护住大家!”赤色蛊虫瞬间暴涨,化作一条巨大的火蛇,朝着泽中灵冲去。林溪同时摇动铜铃,急促的嗡鸣声波如同利刃,刺向泽中灵的意识。一场新的恶战,在雾隐泽的湖心,正式拉开序幕。 第48章 湖心恶战与阵眼微光 赤阳蛊化作的火蛇与泽中灵相撞的瞬间,湖面炸开漫天水雾。火蛇的烈焰灼烧着巨蛇青黑的鳞片,发出“滋滋”的声响,白烟裹着焦糊味升腾,泽中灵吃痛,发出一声震得湖面震颤的嘶吼,巨大的尾巴猛地拍向水面,掀起数丈高的浪涛,朝着四人席卷而来。 孟萌立刻将避蛊纹布料展开到极致,蓝光凝成半透明的屏障,浪涛撞在上面,激起层层涟漪,布料边缘的银线却因受力过猛,崩出几道细微的裂痕。她咬着牙,将更多灵力注入布料:“撑住!一旦屏障破了,瘴气会立刻缠上来!” 林溪的铜铃已摇得飞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急促的声波不再是单纯的干扰,而是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利刃,反复刺向泽中灵的头颅——那是巨蛇的薄弱处。泽中灵的动作明显迟滞下来,灯笼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烦躁,头颅猛地一甩,带着瘴气的蛇口直扑林溪,涎水落在地上,竟将湖边的泥土蚀出一个个小坑。 “小心!”赵宇猛地将林溪拉到身后,同时挥刀砍向蛇口。砍刀劈在泽中灵的鳞片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震之力让赵宇的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刚站稳,就见泽中灵的尾巴带着风声扫来,只能勉强侧身躲开,身后的荷叶被扫得粉碎,残叶飞溅。 苏晓趁着泽中灵被林溪牵制的间隙,指尖快速结印,赤阳蛊的火焰骤然暴涨,火蛇身上的红光几乎要穿透浓雾。“去!”她低喝一声,火蛇调转方向,不再硬拼,而是绕到泽中灵身后,火焰顺着巨蛇的鳞片缝隙钻进体内。泽中灵的嘶吼声愈发凄厉,身体在湖面上剧烈扭动,掀起的浪涛一次比一次猛烈,孟萌的屏障已开始出现明显的晃动,蓝光忽明忽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鳞片太硬,赤阳蛊的火一时烧不透!”苏晓看着火蛇的光芒渐渐减弱,心中焦急——赤阳蛊的力量虽强,却需她的灵力支撑,长时间对战,她的灵力已有些透支。目光扫过湖心石岛,她突然想到什么,“赵宇,你帮我缠住它!我去启动阵眼石碑!” 赵宇立刻点头,将砍刀换到左手,右手从背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驱虫药草——这药草虽对泽中灵无效,却能点燃后产生刺眼的烟雾。他划亮火折子,将药草点燃,浓烟瞬间弥漫开来,泽中灵的视线被挡,动作更加暴躁。赵宇趁机绕到巨蛇侧面,用砍刀不断劈砍它的腹部鳞片——那里比背部稍薄,虽仍砍不破,却能吸引它的注意力。 苏晓趁机踏着湖边的残荷,朝着石岛冲去。湖水没过脚踝,冰冷刺骨,她却丝毫不敢停顿。刚踏上石岛,就见石碑上的古老符文开始闪烁微弱的青光,仿佛感应到了她身上的煞核气息。她立刻从蛊盒中取出一颗煞核,将其按在石碑中央的凹槽处——煞核与凹槽完美契合,符文的青光瞬间暴涨,一道青芒从石碑顶端射出,直刺天际。 泽中灵感受到阵眼的力量,突然挣脱赵宇的纠缠,疯了般朝着石岛冲来,巨大的头颅撞向苏晓。苏晓刚想躲避,却见林溪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声波如同实质的锁链,缠住了泽中灵的脖颈,让它的动作硬生生顿住。“快!苏晓!”林溪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已用尽全身力气。 苏晓不再犹豫,双手按在石碑上,将剩余的灵力全部注入。符文的青光越来越盛,石碑周围的湖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泽中灵的身体被漩涡拉扯,无法再靠近石岛。它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见赤阳蛊化作的火蛇突然俯冲下来,火焰钻进它被鳞片包裹的七寸处——那里正是刚才火蛇留下的伤口。 “吼——!”泽中灵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在青光与火焰的双重作用下,渐渐化作点点青光,融入漩涡之中。随着泽中灵的消散,湖面上的浓雾开始散去,噬魂瘴也渐渐消失,孟萌的避蛊纹布料终于不再承受压力,蓝光缓缓收敛。 苏晓瘫坐在石碑旁,大口喘着气,看着漩涡渐渐平息,石碑上的符文恢复成淡淡的青光,煞核安稳地嵌在凹槽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赵宇、林溪和孟萌也走上石岛,四人相视一笑,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却也带着一丝喜悦——第二处阵眼,终于守住了。 “接下来,就是焚心窟了。”苏晓望着远处渐渐放晴的天空,轻声说道。只是想到孟伯提到的、能熔断灵力的火蛭,她的眉头又微微皱起——那处凶险,恐怕比雾隐泽,还要更甚几分。 第49章 火山前路与灼风预警 离开雾隐泽时,夕阳已沉至西山,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暖橙。四人沿着山间小路往焚心窟方向走,脚下的石子渐渐从青灰变成焦黑,空气里也多了股淡淡的硫磺味——那是火山活动的气息,随着脚步前移,味道愈发浓烈。 孟萌攥着避蛊纹布料,指尖触到布料边缘未完全修复的银线,眉头微蹙:“这布料在雾隐泽耗损太多,若遇上火蛭,恐怕抵挡不住它的熔灵力。”她从背包里翻出剩余的络石藤汁液,倒在掌心揉搓,试图给布料再添一层防护,可汁液刚触到布料,就被空气中的热浪烤得蒸发,只留下浅浅的绿痕。 林溪的铜铃不知何时变得温热,她将铜铃贴在耳边,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嗡鸣”——这是铜铃感知到危险时的预警。“前面的灼风越来越强了。”她指着前方被风吹得扭曲的空气,“你们看,连光线都在晃,恐怕再往前走,呼吸都会觉得烫。”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突然从山坳里卷来,裹挟着滚烫的沙砾,打在人脸上生疼。赵宇立刻将背包挡在身前,护住身后的孟萌:“这风不对劲!像是从火山口吹下来的,里面混着火星子!”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粗布巾,分给三人:“先捂住口鼻,别吸进滚烫的灰。” 苏晓将赤阳蛊盒握在掌心,蛊盒的温度比平时高了几分,盒内的赤阳蛊似乎也在躁动。她抬头望向远处隐在云层后的火山轮廓——那座山通体呈暗红色,山顶被厚重的黑烟笼罩,偶尔有红光从烟缝中闪过,像是巨兽睁开的眼睛。“火蛭靠熔灵力生存,越靠近火山口,它们的力量越强。”她沉声道,“我们得找个地方先休整,等入夜再走——夜里温度低些,火蛭的活跃度会下降。” 四人顺着风势找了处背风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勉强能挡住灼风。赵宇生起一小堆火,火光映着洞壁上的划痕——像是前人留下的标记,只是痕迹已模糊,看不清具体内容。孟萌坐在火堆旁,反复擦拭避蛊纹布料,试图用灵力滋养银线;林溪则拿着铜铃,指尖轻轻摩挲铃身,试图安抚铜铃的躁动;赵宇靠在洞壁上,检查着砍刀的刀刃,时不时看向洞口,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苏晓打开赤阳蛊盒,赤阳蛊化作小火球落在她掌心,红光比白天弱了些。她轻声对蛊虫说着什么,火球蹭了蹭她的指尖,像是在回应。“赤阳蛊能克制火蛭,但它的火焰需要我的灵力支撑。”她看向三人,“到了焚心窟,我负责引开大部分火蛭,赵宇你帮我开路,林溪用铜铃干扰它们的行动,孟萌你护住大家,别让火蛭靠近——它们的熔灵力能穿透普通衣物,一旦缠上皮肤,会直接灼伤经脉。” 夜色渐深,洞外的灼风渐渐减弱,火山方向的红光却愈发明显。四人收拾好背包,借着月光继续赶路。越靠近火山,地面越烫,鞋底踩在焦土上,能闻到淡淡的焦糊味。走到火山脚下时,眼前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冒着滚烫的热气,隐约能听到“滋滋”的声响——像是火蛭在蠕动。 孟萌的避蛊纹布料突然发出蓝光,布料上的银线绷得笔直:“它们来了!”她话音刚落,裂缝里突然窜出数条暗红色的虫子,每条都有手臂粗细,身体表面覆盖着黏液,黏液滴落处,焦土瞬间被蚀出小坑——正是火蛭! 一条火蛭朝着赵宇扑来,他立刻挥刀砍去,刀刃刚触到火蛭的身体,就被火蛭体表的熔灵力烫得“滋啦”作响,刀刃上甚至泛起了红光。“好强的熔灵力!”赵宇踉跄着后退,“这刀根本砍不伤它们!” 苏晓立刻放出赤阳蛊,小火球瞬间暴涨,朝着火蛭群冲去。火焰落在火蛭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火蛭们扭动着身体,却没有像雾泽蛙那样被烧死——它们的体表黏液能暂时抵挡火焰,只是动作慢了些。“果然,普通的火焰伤不了它们!”苏晓心中一紧,“林溪,快用铜铃!” 林溪立刻摇动铜铃,急促的嗡鸣声波朝着火蛭群扩散。火蛭们的动作明显迟滞,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赵宇趁机挥刀砍向火蛭的头部——那里是它们的薄弱处,刀刃虽被烫得发红,却终于砍断了一条火蛭的身体。火蛭的身体断裂处,流出暗红色的汁液,落在地上,瞬间将焦土灼出小洞。 “快进裂缝!阵眼应该在裂缝深处!”苏晓喊道,赤阳蛊在前方开路,火焰形成一道火墙,暂时挡住了后续的火蛭。四人顺着裂缝往里跑,裂缝内壁滚烫,时不时有岩浆从壁缝中渗出,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跑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处开阔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嵌着一颗暗红色的晶石——正是镇煞阵的第三处阵眼!可不等四人高兴,洞穴四周的岩浆中突然窜出数条巨大的火蛭,每条都有水桶粗细,体表的黏液泛着红光,比之前遇到的火蛭更具威慑力。 “是火蛭王!”苏晓瞳孔一缩,赤阳蛊的火焰瞬间暴涨,“小心!它们的熔灵力比普通火蛭强十倍!” 话音刚落,最大的那条火蛭王突然朝着苏晓扑来,口中喷出滚烫的熔浆,带着浓烈的硫磺味,直逼她的面门。一场比雾隐泽更凶险的恶战,在火山深处的洞穴中,正式打响。 第50章 熔浆困局与阵眼微光 火蛭王喷吐的熔浆如赤色毒蛇,带着足以灼穿空气的热浪扑向苏晓。她瞳孔骤缩,侧身翻滚的瞬间,将赤阳蛊盒掷向半空——赤阳蛊应声化作丈高火墙,与熔浆相撞的刹那,洞穴内爆发出刺目红光,滚烫的气浪掀得四人衣袂翻飞,洞壁上的岩浆被震得簌簌滴落。 “滋滋——”熔浆与火焰纠缠处,白烟裹着硫磺味弥漫开来,火蛭王体表的黏液被火焰烤得焦黑,它发出尖锐的嘶鸣,巨大的身体在岩浆池中剧烈扭动,激起的熔浆溅落在石台上,石台边缘瞬间被灼出焦痕。苏晓趁机爬起身,掌心凝聚灵力,赤阳蛊的火焰化作数道火箭,朝着火蛭王的头部射去——那里是它的弱点,黏液覆盖最薄。 “赵宇!帮我牵制住其他火蛭!”苏晓的声音被热浪扭曲,赵宇立刻握紧发烫的砍刀,朝着旁边两条稍小的火蛭冲去。他踩着岩浆池边缘的岩石,刀刃劈向火蛭的七寸,却只听到“滋啦”一声,刀刃被熔灵力弹开,虎口震得发麻。其中一条火蛭突然甩动身体,黏液溅在赵宇的裤腿上,布料瞬间冒烟,他急忙用刀鞘刮掉黏液,裤腿已被灼出黑洞,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小心黏液!”赵宇的提醒刚落,孟萌的避蛊纹布料突然蓝光暴涨。她将布料展开成扇形,挡在林溪身前,一条火蛭从侧面扑来,撞在蓝光屏障上,体表的熔灵力与蓝光相触,发出“噼啪”的声响,布料上的银线瞬间绷直,几道细微的裂痕再次蔓延。“撑不住了!这火蛭王的熔灵力太强,布料的防护在减弱!”孟萌的额角渗出冷汗,灵力如同流水般注入布料,可蓝光还是在一点点暗淡。 林溪握着铜铃的指尖泛白,她绕到岩浆池另一侧,试图从侧面干扰火蛭王。铜铃的嗡鸣声波穿透热浪,落在火蛭王身上,它的动作明显迟滞,头部微微晃动,像是在抵抗声波的侵袭。可仅仅一瞬,火蛭王突然转头,朝着林溪喷出一团熔浆——这次的熔浆比之前更浓,泛着暗红的光,显然是被激怒了。 “林溪!”苏晓心中一紧,赤阳蛊的火焰立刻分作两道,一道继续牵制火蛭王,另一道朝着林溪身前飞去。火焰与熔浆相撞,气浪将林溪掀倒在地,她的衣袖被火星燎到,瞬间烧出小洞,手臂上留下一片红肿的灼痕。不等她爬起身,一条火蛭已从岩浆池中窜出,朝着她的脚踝缠来——那火蛭的身体比手臂还粗,黏液滴落处,地面的岩石都被灼得冒烟。 孟萌见状,立刻将避蛊纹布料的一角甩向林溪,蓝光缠住林溪的手腕,将她猛地拉向自己。火蛭扑了个空,身体撞在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它转头再次扑来,孟萌的灵力已近透支,蓝光屏障出现明显的缺口,火蛭的头部几乎要冲破屏障。就在这时,赵宇突然从侧面扑来,砍刀狠狠扎进火蛭的头部,刀刃穿透黏液,终于刺入它的体内。 “吼——”火蛭发出凄厉的嘶鸣,身体剧烈扭动,赵宇被甩得撞在洞壁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可他死死攥着刀柄,不让火蛭挣脱,直到赤阳蛊的火焰赶来,将火蛭整个包裹——这次的火焰比之前更盛,红光几乎要将洞穴染红,火蛭在火焰中渐渐化作灰烬,只留下一缕黑烟。 苏晓趁机将灵力全部注入赤阳蛊,火焰化作巨大的火蛇,缠住火蛭王的身体。火蛭王的体表黏液被火焰一点点烤干,露出暗红色的皮肤,皮肤下隐约能看到跳动的熔灵力。它疯狂挣扎,巨大的尾巴拍向岩浆池,掀起的熔浆如同暴雨般落下,孟萌的避蛊纹布料已彻底暗淡,银线崩断了数根,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布料从手中滑落。 “阵眼!启动阵眼或许能压制它!”林溪忍着手臂的剧痛,指着洞穴中央的石台。苏晓心中一动——镇煞阵的阵眼本就有封印邪力的作用,火蛭王靠熔灵力生存,或许阵眼的力量能克制它!她立刻朝着石台冲去,火蛭王察觉到她的意图,猛地挣脱火蛇的纠缠,巨大的身体挡在石台前,口中再次凝聚熔浆,这次的熔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泛着刺眼的红光,仿佛要将整个洞穴都烧毁。 “拦住它!”苏晓朝着赵宇和林溪喊道,赤阳蛊的火焰再次暴涨,火蛇缠住火蛭王的尾巴,试图阻止它喷吐熔浆。赵宇爬起身,擦去嘴角的鲜血,握着砍刀再次冲向火蛭王的侧面;林溪则忍着灼痛,摇动铜铃——这次的嗡鸣声波比之前更急促,像是无数把利刃,刺向火蛭王的意识。火蛭王的动作明显混乱,口中的熔浆迟迟没有喷出,身体在火焰、声波和砍刀的夹击下,渐渐失去平衡。 苏晓趁机绕到石台旁,她的手掌刚触到石台上的暗红色晶石,就被一股滚烫的力量弹开——晶石表面覆盖着一层熔灵力,像是在抗拒她的触碰。“必须用煞核!”苏晓立刻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颗煞核,这颗煞核比之前的两颗更亮,赤阳蛊的红光与煞核的光芒相互呼应,她深吸一口气,将煞核按在晶石中央的凹槽处。 “咔嚓——”煞核与凹槽契合的瞬间,晶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顺着石台蔓延,形成一道赤色光网,朝着火蛭王笼罩而去。火蛭王感受到光网的力量,发出绝望的嘶吼,它试图逃离,却被光网死死缠住,体表的熔灵力如同潮水般被光网吸走,身体渐渐变得干瘪。赤阳蛊的火焰趁机再次袭来,火蛇钻进火蛭王的体内,这次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它的熔灵力已被光网吸走,再也无法抵抗火焰。 “吼——”火蛭王发出最后一声嘶吼,身体在红光与火焰中渐渐化作点点光芒,融入光网之中。随着它的消散,洞穴内的岩浆渐渐平息,热浪也随之减弱,剩余的火蛭见王已死,纷纷缩回岩浆池中,再也不敢出来。 苏晓瘫坐在石台前,手掌按在发烫的石台上,感受着阵眼传来的力量——三颗煞核分别嵌入三处阵眼,镇煞阵的光芒相互呼应,隐约能听到洞穴外传来的风声,那风声不再带着灼意,反而有了一丝清凉。赵宇、林溪和孟萌也慢慢走过来,四人相视一笑,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却也带着释然——第三处阵眼,终于守住了。 “三重阵眼已启,邪巫神的力量应该被彻底封印了。”孟萌看着石台上的晶石,轻声说道。她的避蛊纹布料已破损严重,却仍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在呼应阵眼的光芒。林溪揉着手臂的灼痕,铜铃的嗡鸣已变得柔和,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赵宇靠在洞壁上,检查着砍刀的刀刃,刀刃上的缺口清晰可见,却仍泛着寒光。 苏晓站起身,望向洞穴外——火山方向的黑烟已渐渐散去,天空中露出点点星光,月光透过裂缝洒进来,落在四人身上,带着久违的清凉。“我们该回去了。”她轻声说道,“青乌镇的族人还在等我们的消息。” 四人收拾好背包,沿着裂缝往外走。地面的温度已恢复正常,焦土上甚至开始冒出细小的嫩芽,像是在预示着新生。走到火山脚下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将火山的轮廓染成暖橙。 “看!”林溪突然指着远处的青乌镇方向,那里已升起袅袅炊烟,像是在迎接他们的归来。四人加快脚步,朝着炊烟的方向走去——他们知道,这场历时许久的冒险终于结束,而青乌镇的和平,终于得以守护。 只是苏晓的心中仍有一丝疑虑——她摸了摸怀中的赤阳蛊盒,蛊盒的温度比平时低了些,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她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云层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的黑影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或许,这还不是结束。”她轻声说道,声音被风吹散,无人听见。 但此刻,朝阳正好,炊烟袅袅,四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远去,留下一路的疲惫与释然——至少此刻,和平已回到这片土地,而他们,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武器,享受这久违的安宁。 第51章 补全设定[番外] 七人探鬼镇·花魉(招缘女)设定 一、基础档案 - 姓名:阿鸾(生前)/ 花魉(化为鬼魅后) - 身份:生前是槐溪镇“招缘阁”的掌阁女,以一手“牵缘花笺”闻名——求缘者只需写下心愿,她便能用特制花汁在笺上作画,笺上花若盛开,便预示缘分会至;化为鬼魅后,以镇中花丛为寄,成了专缠旧缘的“花魉”。 - 外貌: - 生前:常着水绿色襦裙,裙摆绣满缠枝莲,发间簪着新鲜的白茉莉,指尖总沾着淡粉的花汁,笑时眼角会弯成月牙,透着股温柔的灵气。 - 化为鬼魅后:衣摆染着暗红的花泥,发间茉莉半枯半荣,肤色是极淡的青白色,唯有指尖仍凝着鲜活的粉——那是未散的花笺汁液;情绪激动时,周身会飘起细碎的花瓣,花瓣落地处会迅速长出带刺的藤蔓。 二、核心能力:牵缘花咒 阿鸾生前的“牵缘花笺”并非普通手艺,而是家族传承的秘术——以自身精血调和花汁,在笺上作画时,会悄悄缠上求缘者的气息。化为花魉后,这能力蜕变为“花咒”: 1. 引缘:能感知七人团队中与她有旧缘者的气息,通过花瓣引路,将其引至镇中与过往相关的地点(如招缘阁遗址、当年送花笺的老槐树)。 2. 咒缘:若被引者试图逃避旧忆,她会让对方陷入“花梦”——梦中会重复当年的场景,且每次重复,场景都会多一处“被篡改的细节”,逐步瓦解对方的心理防线(例如:当年收下花笺的人,会在梦里看见花笺上的字迹变成自己当年未说出口的谎言)。 3. 寄缘:她的本体藏在镇中最大的一株老海棠下,只要海棠不枯,她便不会消散;而海棠的花期,会随七人对旧缘的态度变化——若有人直面过往,海棠便会落一片花瓣;若全员逃避,海棠则会开出血红的花。 三、与七人团队的羁绊:未赴的花约 二十年前,七人曾是槐溪镇的玩伴,其中五人都曾找阿鸾求过“缘”: - 队长陈默:当年求“事业缘”,阿鸾为他画了株“凌霄花”,并叮嘱“若他日功成,记得回镇里给老海棠浇次水”——可陈默离开后再也没回来,连阿鸾死前托人捎去的信,都石沉大海。 - 医生林微:曾求“平安缘”,想让病重的母亲康复,阿鸾用自己的精血调和花汁,画了株“康乃馨”,花笺刚送出三日,林微的母亲便去世了——林微认定是阿鸾的“咒”害了母亲,当众撕了花笺,骂她是“装神弄鬼的骗子”。 - 其余三人:有人求“姻缘”却爽约,有人求“友情”却在危难时弃友而去——这些未赴的约定,成了阿鸾死后的执念,也成了她缠上七人的根源。 四、性格与执念 - 性格:生前温柔且执拗,认定“缘是要守的”,哪怕对方只是随口一提的承诺,她也会记在心里;化为鬼魅后,这份执拗变成了偏执,对“背叛约定”的人会格外严苛,但对真心悔过者,会悄悄手下留情(例如:给林微托梦时,会在梦里留一碗她母亲生前常做的甜汤)。 - 核心执念:不是复仇,而是“要一个答案”——她想知道,当年那些人写下心愿时,到底有没有真心相信过“缘”,又为何能轻易背弃承诺;若七人能集体回到老海棠下,说出当年未说的“抱歉”,她的执念便会消散,化为花泥滋养海棠。 七人探鬼镇·陈魃设定 一、基础档案 - 姓名:陈魃 - 身份:生前是槐溪镇苗蛊世家的最后传人,因家族世代守护“镇煞蛊”被村民忌惮,称其“天生带煞”;现为鬼镇中以蛊为寄的“守镇者”,亦是七人团队中隐藏的“旧识”——二十年前,他是七人童年玩伴里最沉默的那个。 - 外貌: - 生前:常穿靛蓝色苗布短衫,腰间系着绣满蛊虫纹样的银带,左手戴一只老银镯(家族传下来的“镇蛊镯”),因常年养蛊,指尖总带着淡淡的草药香,眼神冷冽却会悄悄给流浪猫喂食物。 - 化为鬼魅后:银带锈迹斑斑,银镯裂着一道缝隙(镇蛊镯破损,导致部分蛊虫失控),肤色是近乎透明的青灰色,右肩至锁骨处爬着暗紫色的蛊纹,情绪激动时蛊纹会发光,周身会飘起细小的黑色蛊蝶;说话时声音带着蛊虫振翅的细碎杂音,却仍保持着生前的冷硬语调。 二、核心能力:镇煞蛊术 陈魃的能力源于家族传承的“镇煞蛊”,这是一种以自身精血喂养、用于镇压鬼镇戾气的特殊蛊虫,化为鬼魅后,蛊术与他的执念绑定,形成三重能力: 1. 引煞:能操控鬼镇的戾气,在七人途经的路上布下“蛊雾”——雾中会浮现七人当年犯下的过错幻象(如推搡同伴、隐瞒真相),幻象触碰即会引发皮肤灼痛,痛感与当年过错的严重程度成正比。 2. 镇忆:他的银镯能暂时“封印”他人的部分记忆,若七人试图探寻与他相关的过往,银镯会发烫并释放蛊虫,让当事人陷入“记忆空白”,直到主动放弃探寻才会恢复;但这能力有反噬——每封印一次记忆,他自身的记忆便会模糊一分。 3. 同生:他与鬼镇的“镇煞柱”(藏在苗家祠堂地下)同生共死,镇煞柱若被破坏,鬼镇戾气会彻底失控,他也会消散;而镇煞柱的状态,与七人是否直面“二十年前的真相”挂钩——每有人坦白当年的过错,镇煞柱上的裂痕便会愈合一道。 三、与七人团队的羁绊:被掩盖的守护 二十年前,槐溪镇曾爆发过一场“戾气灾”,镇中不少人被戾气影响变得狂躁,而这场灾难的根源,是七人年少无知——他们偷偷闯入苗家祠堂,打翻了镇压戾气的“镇蛊坛”,导致蛊虫逃逸、戾气外泄。 - 当时,陈魃为了保护他们不被村民追责,独自承担了所有罪责,谎称是自己养蛊失误;为了弥补过错,他以家族秘术引“镇煞蛊”入体,强行镇压住戾气,却也因蛊虫反噬,在祠堂后巷“暴毙”(实则是肉身被蛊虫吞噬,灵魂与镇煞柱绑定,成了守镇者)。 - 七人当年虽知情,却因恐惧选择了沉默:有人怕被村民排挤,有人怕承担后果,甚至有人后来刻意遗忘了这段记忆——这份“集体沉默”,成了陈魃执念的根源,也让他对七人态度复杂:既恨他们的逃避,又怕他们在探寻真相时被戾气吞噬。 四、性格与执念 - 性格:生前沉默寡言却极重情义,认定“守护便要做到底”,哪怕被误解也不愿辩解;化为鬼魅后,这份内敛变成了冷漠,对七人的试探总是冷语相向,却会在他们遭遇致命危险时(如被其他鬼魅攻击),悄悄放出蛊蝶保护;从不主动提及过往,却会在看到七人互帮互助时,让周身的蛊雾淡一分。 - 核心执念:不是复仇,而是“要一场正视”——他想让七人记起当年的真相,承认他们的逃避,更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从未怪过他们的失误,只是遗憾他们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若七人能集体在镇煞柱前坦白过错,他的执念便会消散,镇煞蛊也会回归平静,鬼镇的戾气将彻底被镇压。 七人探鬼镇·鬼新娘陈红霞设定 一、基础档案 - 姓名:陈红霞 - 身份:生前是槐溪镇裁缝铺的女儿,也是七人团队中“李茂”的未婚妻,二十年前因一场“意外”在婚前三日溺亡于镇东的胭脂河;现为鬼镇中困于“婚期”的鬼魅,以河边的旧花轿为寄,是七人探寻真相时遇到的“情绪触发型BOSS”——她的出现,总与“婚礼相关的物品”(红绸、喜帕、唢呐声)绑定。 - 外貌: - 生前:常穿藕荷色布裙,梳着双丫髻,发梢系着红绳,因常年做针线活,指腹有薄茧,笑时会露出一对梨涡,说话带着点软糯的乡音,总爱在窗边绣喜帕,盼着婚期到来。 - 化为鬼魅后:身着褪色的大红嫁衣,嫁衣下摆还沾着河泥与水草,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脸色是溺水者特有的青白色,唯有嘴唇仍保持着生前涂过的胭脂红;手中总攥着半块绣了“茂”字的喜帕,走动时会发出“哗啦”的水声,若有人提及“李茂”或“婚礼”,她的眼睛会渗出浑浊的泪水,周身会飘起带水汽的红绸。 二、核心能力:婚怨咒 陈红霞的能力源于未完成的婚礼执念,与“胭脂河的水汽”“婚礼物品”深度绑定,形成三重特殊咒术: 1. 唤婚:能感知七人中“李茂”的气息,通过河面上的倒影、旧花轿的轿帘晃动,制造“婚礼幻境”——幻境中会重复她生前筹备婚礼的场景(绣喜帕、试嫁衣、听媒婆说婚期),但每次幻境的结尾,都会突然切换成她溺亡的画面,且画面细节会随李茂的情绪波动变得更清晰(例如:李茂若愧疚,会看见幻境里的自己站在河边,却没伸手救她)。 2. 缠嫁:若七人团队中有人触碰她的旧物(如喜帕、花轿、她生前绣的嫁衣),会被“缠嫁咒”附身——被附身者会不受控制地模仿她生前的动作(绣喜帕、整理嫁衣),且耳边会不断响起她的声音:“我的婚期,怎么还没到?”;若李茂不主动现身回应,被附身者会逐渐失去意识,直至被水汽拖向胭脂河。 3. 河祭:她能操控胭脂河的水流,在七人靠近河边时,让河水涌起“嫁衣形状的浪”,浪中会浮现当年目击者的模糊虚影——这些虚影不会说话,却会用动作暗示“她的溺亡不是意外”(例如:虚影会指向河对岸的芦苇丛,暗示那里藏着当年的证物);但这能力有局限:只有在“农历十五的夜晚”(她原定的婚期当天),虚影才会完整显现。 三、与七人团队的羁绊:未说出口的真相 二十年前,陈红霞的“意外溺亡”并非偶然,而是与七人团队的“集体隐瞒”有关: - 婚前三日,李茂因害怕婚后承担养家压力,与另外两个同伴(七人中的“赵强”“孙梅”)在胭脂河边争执,说“不想结婚了,想出去闯”,恰巧被来送喜帕的陈红霞听见。她情绪激动,与李茂拉扯时不慎摔入河中,李茂因慌乱想拉她,却被赵强拉住:“救了她,她肯定会闹得全镇都知道你不想结婚!”;孙梅则怕惹麻烦,把陈红霞掉落的喜帕扔进了河里,三人最终选择沉默,看着她被水流卷走,事后还对外谎称“她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 其余四人(队长陈默、医生林微等)虽未直接参与,但事发后李茂找他们求助,他们因“怕得罪李茂家”“不想卷入是非”,选择了知情不报——这份“沉默的帮凶”身份,让他们在面对陈红霞时,也会触发她的“婚怨咒”,只是咒术强度远低于李茂。 四、性格与执念 - 性格:生前温柔、执着,认定“嫁了人就要好好过日子”,哪怕知道李茂家境普通,也心甘情愿陪他打拼;化为鬼魅后,这份执着变成了偏执,对“李茂的逃避”格外敏感,对“知情不报者”带着淡淡的怨怼,但本性仍存善意——若七人中有人主动帮她寻找当年的证物(如被扔进河的另一半喜帕),她会暂时收起咒术,甚至会用红绸轻轻指引证物的方向。 - 核心执念:不是复仇,而是“要一个答案”——她想让李茂亲口说出“当年为什么没救我”,想让所有知情者承认“他们看到了却没说”;若李茂能在胭脂河边,对着她的虚影说出“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且七人能一起找到当年的证物(另一半喜帕),她的执念便会消散,嫁衣会恢复成生前的藕荷色,最终化为一阵带着花香的水汽,彻底离开鬼镇。 第52章 炊烟下的暗涌 青乌镇的木门在晨光中吱呀作响,守在村口的老族长拄着桃木杖迎上来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他伸手抚过赵宇染血的衣袖,又摸了摸孟萌破损的避蛊纹布料,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村民们早已在晒谷场上摆好米粥,粗瓷碗里飘着野麦香,可苏晓捏着碗沿的手指却始终紧绷。赤阳蛊盒贴在腰间,那股异常的凉意顺着布料渗进皮肤,她抬眼望向村西头的老槐树——昨夜出发时,槐树上还挂着村民祈福的红绸,此刻红绸却断成几截,在风里飘得格外诡异。 “苏姑娘,怎么不吃?”林溪递来一块烤薯,见苏晓盯着槐树出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担心邪巫神的余孽?老族长说镇煞阵启动后,镇上的邪气都散了。” 苏晓摇头,将蛊盒悄悄打开一条缝。盒内的赤阳蛊本该通体赤红,此刻尾部却泛着一丝极淡的灰雾,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灵力。她迅速合上盒子,刚要开口,晒谷场东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粗布衫的少年跌跌撞撞跑来,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族长!后山的石屋……石屋里的人不见了!” 老族长手中的桃木杖“咚”地砸在地上,脸色骤变:“是看守煞核碎片的人!” 苏晓猛地站起身,赤阳蛊盒在掌心发烫。三人对视一眼,抓起放在一旁的武器就往后山跑。后山的石屋建在半山腰,是村民用来存放祭祀器物的地方,昨夜出发前,他们特意留下两人看守从邪巫神祭坛上取下的煞核碎片——那碎片虽只剩指甲大小,却仍带着未散的邪气,若是落入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石屋的木门被劈成两半,散落在地上,屋内的石案上积着一层薄灰,本该放在案上的煞核碎片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抓痕,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划出来的。赵宇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抓痕,指尖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是邪力,和火蛭王身上的熔灵力不一样,更阴寒。” 孟萌展开避蛊纹布料,破损的银线突然微微颤动,布料朝着石屋后方的密道方向飘去。“这里有密道。”她伸手拨开墙角的藤蔓,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露出来,暗门上刻着一道诡异的纹路——那纹路扭曲如蛇,与邪巫神祭坛上的图腾有七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陌生的戾气。 苏晓将赤阳蛊盒握在掌心,蛊盒的凉意越来越重,盒内的赤阳蛊发出细微的嘶鸣,像是在预警。她率先钻进密道,通道内弥漫着一股腐土味,墙壁上时不时滴下水珠,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密道里格外刺耳。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透出一丝微光。苏晓示意众人停下,贴着岩壁往外看——密道尽头是一处山洞,洞中央的石台上,一个穿黑袍的人影正举着煞核碎片,碎片在他手中泛着灰光,与他指尖渗出的黑气缠在一起,化作一道灰黑色的雾气,朝着洞壁上的壁画涌去。 壁画上画着七个戴着面具的人,此刻其中六个面具的眼睛里都泛着红光,唯独最右侧的面具仍是暗灰色。当灰黑色雾气涌到壁画前,那暗灰色的面具突然亮起,与石台上的人影遥遥相对,洞顶的岩石开始簌簌掉落,一股比邪巫神更浓烈的邪气从壁画中渗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是七煞阵!”林溪的铜铃突然剧烈震颤,她急忙捂住□□,“这壁画是七煞阵的阵图!他在用煞核碎片唤醒阵眼!” 苏晓掌心的赤阳蛊突然爆发出红光,她不再隐藏,握着蛊盒冲出密道:“住手!” 黑袍人转头,兜帽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左眼下有一道刀疤,从颧骨延伸到下颌。他看到苏晓手中的赤阳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赤阳蛊的传人?正好,缺了你这颗‘心’,七煞阵还没法完全启动。” 话音刚落,他指尖的黑气突然暴涨,化作数道黑蛇朝着苏晓扑来。赵宇挥刀上前,刀刃劈在黑蛇身上,却被黑气缠上,刀身瞬间覆上一层灰霜,冻得他虎口发麻。孟萌展开避蛊纹布料,蓝光挡住另一道黑蛇,可布料上的银线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是被邪气侵蚀。 林溪趁机摇动铜铃,急促的嗡鸣声波朝着黑袍人袭去。黑袍人却不闪不避,任由声波落在身上,他手中的煞核碎片突然炸开,灰黑色的雾气瞬间填满山洞,壁画上的七个面具同时亮起,山洞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无数黑色的藤蔓从缝隙中钻出来,朝着四人缠去。 苏晓将赤阳蛊盒完全打开,赤阳蛊化作一道赤焰,朝着黑袍人飞去。可赤焰刚靠近灰雾,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火焰边缘渐渐染上灰色,像是要被吞噬。她心中一沉——这黑袍人的力量,比邪巫神和火蛭王加起来还要强。 “别白费力气了。”黑袍人抬手按住壁画,七个面具的光芒更盛,“七煞阵一旦启动,整个青乌镇都会变成养阵的容器,你们……都是祭品。” 地面的藤蔓突然加速,缠住了赵宇的脚踝,他挥刀去砍,藤蔓却越缠越紧,黑气顺着藤蔓爬上他的小腿,皮肤瞬间变得冰凉。孟萌的避蛊纹布料已彻底变黑,银线崩断的声音此起彼伏,她踉跄着后退,却被藤蔓缠住手腕,整个人被拉向裂缝。 林溪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脆响,铃身裂开一道缝,她喷出一口鲜血,却仍死死攥着铃绳:“苏晓!找阵眼!七煞阵的阵眼在壁画的面具里!” 苏晓抬头看向壁画,七个面具中,最左侧的面具光芒最盛,黑气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涌出来。她咬牙将赤阳蛊的灵力全部催动,赤焰化作一把火剑,朝着最左侧的面具劈去。火剑穿透灰雾的瞬间,黑袍人突然转身,指尖黑气化作利爪,朝着苏晓的胸口抓来——那里,正是赤阳蛊盒所在的位置。 “小心!”赵宇嘶吼着挣脱藤蔓,朝着黑袍人扑去,砍刀狠狠劈在他的肩膀上。黑袍人闷哼一声,利爪却没停,指尖擦过苏晓的衣襟,将赤阳蛊盒抓出一道裂痕。 蛊盒裂开的瞬间,赤阳蛊的光芒骤减,山洞内的邪气突然暴涨。壁画上的面具同时发出尖啸,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青乌镇方向传来村民的惨叫,隐约还有房屋倒塌的声响。 苏晓看着手中破损的蛊盒,心脏像是被攥住。她突然想起昨夜在火山口看到的黑影,想起赤阳蛊尾部的灰雾——原来从一开始,这黑袍人就在跟着他们,等着抢夺煞核碎片,启动七煞阵。 “现在才明白,太晚了。”黑袍人推开赵宇,伸手朝着壁画上的面具按去,“七煞阵已成,这片土地,很快就会变成我的……” 他的话突然顿住,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血洞。孟萌握着半截银线,站在他身后,破损的避蛊纹布料落在地上,银线的末端还沾着鲜血——那是她用最后的灵力,将银线化作利刃,刺穿了黑袍人的心脏。 黑袍人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黑气从伤口中涌出来,渐渐消散。他倒在地上,身体化作一滩黑灰,被风一吹,就没了踪迹。 可壁画上的七个面具仍在发光,地面的裂缝还在扩大。苏晓急忙冲到石台前,将赤阳蛊盒按在壁画中央,蛊盒的裂痕处透出红光,与壁画的光芒相撞。赤阳蛊突然从盒内飞出,化作一道赤焰,绕着七个面具飞了一圈,火焰所过之处,面具的光芒渐渐减弱,地面的裂缝也开始愈合。 当最后一个面具的光芒熄灭,山洞内的邪气终于散去。苏晓瘫坐在地上,赤阳蛊飞回盒内,蛊盒的裂痕仍在,却不再渗出凉意。赵宇扶着林溪走过来,孟萌捡起地上的避蛊纹布料,布料上的银线已所剩无几,却仍泛着一丝微弱的蓝光。 “青乌镇……”林溪望着洞口,声音沙哑。 四人急忙冲出山洞,朝着青乌镇跑去。远远望去,村里的房屋倒了大半,村民们扶着受伤的人,在晒谷场上焦急地等待。老族长看到他们,急忙迎上来:“刚才的震动……” “没事了。”苏晓摇摇头,看着眼前狼藉的村庄,心中却没有释然。她摸了摸怀中的赤阳蛊盒,裂痕处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提醒她——黑袍人虽死,可七煞阵的启动,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始。 夕阳西下时,村民们开始重建房屋,炊烟再次升起,却比清晨时少了几分暖意。苏晓坐在老槐树下,看着手中的煞核碎片——那是从黑袍人消散的地方找到的,碎片上的邪气已散,却仍带着一丝陌生的气息。 “在想什么?”赵宇递来一碗热粥,坐在她身边。 “黑袍人说,缺了我这颗‘心’,七煞阵没法完全启动。”苏晓捏着碎片,指尖发凉,“他说的‘心’,应该是赤阳蛊。可他怎么知道赤阳蛊在我身上?” 赵宇沉默片刻,看向远处的火山:“或许,跟着我们的,不止他一个。” 苏晓抬头,夕阳的余晖落在火山口,那里的黑烟虽已散去,却仍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她握紧赤阳蛊盒,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这场冒险,或许真的没有结束。 夜色渐深,青乌镇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村口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曳。苏晓躺在床上,赤阳蛊盒放在枕边,盒内的赤阳蛊发出细微的嘶鸣,像是在回应着什么。她闭上眼睛,却迟迟无法入睡,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青乌镇,盯着她手中的赤阳蛊盒。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响。苏晓猛地睁开眼,抓起放在床头的匕首,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她掀开窗帘一角,看到一道黑影从村西头闪过,朝着后山的方向跑去——那黑影的动作极快,衣角在月光下泛着一丝灰光,与黑袍人身上的黑气一模一样。 “果然还有余孽。”苏晓握紧匕首,刚要追出去,赤阳蛊盒突然发出一阵红光,盒内传来赤阳蛊急促的嘶鸣,像是在阻止她。 她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蛊盒,心中渐渐有了答案。这黑影故意引她去后山,恐怕是早有埋伏。她转身回到床边,将赤阳蛊盒贴身放好,又将匕首放在枕下——今夜,注定无法安宁。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老槐树的枝叶拍打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响。苏晓靠在床头,睁着眼睛盯着黑暗的天花板,掌心的匕首渐渐沁出冷汗。她知道,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都不能退缩——青乌镇的和平,赤阳蛊的使命,还有那些逝去的人,都在等着她给出一个结局。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苏晓终于闭上眼,却在片刻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传来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苏晓!不好了!老族长不见了!” 第53章 槐下诡影与棺中咒 苏晓抓着匕首撞开门时,林溪正攥着半截桃木杖站在老族长的屋前,脸色比纸还白。屋门虚掩着,门轴上缠着几根干枯的槐树叶,风一吹,叶子擦过门板,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有人在门外踮脚窥探。 “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晓的声音发紧,赤阳蛊盒在怀中发烫,盒内的蛊虫突然停止嘶鸣,只剩一片死寂的凉。 “我晨起送药,推开门就……”林溪的指尖颤抖,指着屋内,“你看地上。” 苏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泥土地面上印着两行脚印——一行是老族长的布鞋印,另一行却只有半截脚掌,五个脚趾的痕迹又尖又深,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脚印边缘泛着黑霜,连泥土都冻得发硬。更诡异的是,两行脚印在屋中央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圈焦黑的印记,印记里嵌着几根灰白的头发,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拔下来的。 “赵宇和孟萌呢?”苏晓摸向怀中的赤阳蛊盒,盒身的裂痕处渗出血丝般的红光,在晨光里泛着冷意。 “我让他们去村西头找了,老族长昨晚说要去槐树下看看祈福红绸……”林溪的话没说完,村西头突然传来孟萌的尖叫,那声音刺破晨雾,带着撕心裂肺的恐惧,听得人头皮发麻。 两人拔腿就跑,刚冲过晒谷场,就看到赵宇瘫坐在老槐树下,砍刀掉在一旁,刀刃上沾着黑色的黏液。孟萌则死死抓着槐树的枝干,身体不停发抖,她的目光盯着槐树根部,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苏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脏骤然缩紧——老槐树的根部被人挖开,露出一口发黑的棺材,棺材盖斜斜地靠在一旁,棺内铺着的青布上,躺着老族长的尸体。他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里映着一团扭曲的黑影,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像是在享受什么。更可怕的是,他的双手被人斩断,断口处没有血迹,只有一层白霜,像是被极寒的东西冻住后硬生生扯下来的。 “这棺材……昨晚还没有。”赵宇的声音发颤,他指着棺材板上的纹路,“你看这上面的字,是邪巫神的咒文!” 苏晓凑近一看,棺材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扭曲如蛇,正是之前在密道暗门上看到的图腾。纹路间渗出黑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泥土瞬间变黑,冒出一股腐臭的气味。 “不对,老族长的尸体有问题。”孟萌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他的脖子上,有和黑袍人一样的刀疤!” 苏晓立刻看向老族长的脖颈,果然,一道浅灰色的刀疤从他的左耳延伸到下颌,和黑袍人左眼下的刀疤一模一样。可昨夜见老族长时,他的脖子上明明光滑一片,连半点痕迹都没有。 “是替身术?还是……”林溪的话没说完,棺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响,老族长的尸体突然动了动,手指微微蜷缩,像是要抓住什么。 “小心!”苏晓猛地将林溪推开,赤阳蛊盒从怀中飞出,盒盖打开,赤阳蛊化作一道赤焰,朝着棺材飞去。可赤焰刚靠近棺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火焰边缘瞬间染上黑色,像是被邪气吞噬。 棺内的老族长突然坐了起来,眼睛里翻出白眼,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咧到耳根。他张开嘴,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声音和之前的火蛭王一模一样。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很快,他的手臂变得粗壮,指甲变长变尖,整个人渐渐变成了黑袍人的模样——左眼下的刀疤,苍白的脸,还有那双泛着黑气的眼睛。 “哈哈哈,你们终于发现了。”黑袍人的声音从“老族长”的嘴里传出,带着诡异的回声,“从你们启动镇煞阵的那一刻起,你们就走进了我的陷阱。” 苏晓握紧匕首,心脏狂跳——原来之前被孟萌杀死的黑袍人只是替身,真正的黑袍人一直躲在暗处,甚至可能早就控制了老族长。 “你把老族长的双手藏在哪里了?”赵宇挥刀上前,刀刃上的寒光映着黑袍人的脸。 黑袍人却不闪不避,他伸出手,指尖的黑气化作一道黑蛇,朝着赵宇的胸口袭去。苏晓立刻催动赤阳蛊,赤焰再次飞出,缠住黑蛇。可这次,赤焰的光芒越来越弱,黑蛇却越来越粗,很快就将赤焰吞噬,朝着苏晓扑来。 “小心!这邪气能克制赤阳蛊!”孟萌展开避蛊纹布料,蓝光挡住黑蛇,可布料上的银线瞬间变黑,崩断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随时都会碎裂。 黑袍人趁机朝着林溪扑去,他的指尖带着黑霜,眼看就要抓住林溪的肩膀。林溪急忙摇动铜铃,急促的嗡鸣声波朝着黑袍人袭去。可黑袍人却不闪不避,声波穿过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只是晃了晃,很快又恢复原状。 “没用的,我的身体已经和邪巫神的力量融合了,你们的攻击对我没用。”黑袍人咧嘴一笑,指尖的黑霜越来越浓,“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他突然抬手,指向老槐树,槐树的枝干突然剧烈摇晃,无数黑色的藤蔓从树干中钻出来,朝着四人缠去。藤蔓上长着尖刺,滴着黑色的液体,落在地上,泥土瞬间变黑,冒出一股腐臭的气味。 苏晓急忙后退,却被藤蔓缠住脚踝,尖刺刺破皮肤,一股寒意顺着伤口蔓延开来,她的小腿瞬间变得僵硬,像是被冻住了。赵宇挥刀去砍藤蔓,可刀刃刚碰到藤蔓,就被黑霜覆盖,冻得他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刀。 林溪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脆响,铃身彻底裂开,她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孟萌的避蛊纹布料已完全变黑,银线全部崩断,她踉跄着后退,却被藤蔓缠住手腕,整个人被拉向黑袍人。 “苏晓!用煞核碎片!”孟萌的声音带着绝望,“煞核碎片能克制邪力!” 苏晓立刻想起怀中的煞核碎片,她忍着小腿的剧痛,伸手去摸,却发现碎片不知何时消失了。她低头一看,碎片正贴在棺木上,泛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和棺木上的咒文对抗。 黑袍人看出了她的意图,他猛地挥手,一道黑蛇朝着煞核碎片飞去,想要将碎片击碎。苏晓急忙催动赤阳蛊,赤焰化作一把火剑,朝着黑蛇劈去。火剑与黑蛇相撞,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气浪将苏晓掀倒在地,她的小腿被气浪波及,伤口处的寒意越来越浓,几乎失去知觉。 就在这时,棺木上的煞核碎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黑蛇,朝着黑袍人袭去。黑袍人脸色骤变,想要躲开,却被藤蔓缠住身体,动弹不得。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他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冒烟,皮肤下的黑气渐渐消散。 “不!我不会输!”黑袍人嘶吼着,身体突然炸开,化作一团黑气,朝着老槐树飞去。黑气钻进树干,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枝干上长出无数眼睛,盯着四人,像是在愤怒地注视着猎物。 苏晓挣扎着爬起来,赤阳蛊飞回盒内,盒身的裂痕越来越大,几乎要碎掉。她看向林溪和孟萌,两人都已昏迷,赵宇则靠在槐树下,脸色苍白,显然也受了重伤。 槐树上的眼睛突然眨了眨,树干上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黑色的光芒,一股比之前更浓烈的邪气从缝隙中渗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苏晓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她握紧匕首,将赤阳蛊盒抱在怀中,目光坚定地盯着槐树。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都必须守住青乌镇,守住身边的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突然,槐树的缝隙中传来一阵轻响,一个模糊的人影从缝隙中钻出来,人影的手中,握着一双血淋淋的手——正是老族长被斩断的双手。人影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左眼下的刀疤,苍白的皮肤,正是黑袍人。 “游戏,才刚刚开始。”黑袍人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朝着苏晓扑来。 第54章 梁上尸与无声劫 黑袍人的黑影扑来的瞬间,苏晓怀中的赤阳蛊盒突然爆发出刺眼红光,裂痕处渗出的血线在空中凝成一道火网,堪堪挡住黑影的冲击。可这红光只撑了一瞬,就被黑袍人周身的黑气吞噬,火网“咔嚓”碎裂,苏晓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老槐树上,口中涌出的鲜血溅在树干的眼睛上——那些眼睛竟突然闭上,像是在贪婪地吸吮血液。 “咳咳……”苏晓撑着树干爬起,匕首在掌心攥得发白。她转头看向昏迷的三人,心脏骤然一紧——刚才被藤蔓缠住手腕的孟萌,此刻竟不见了踪影。 “孟萌?孟萌!”苏晓嘶声呼喊,声音在晨雾中散开,只有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发出嘲讽的笑声。赵宇被喊声惊醒,他撑着砍刀坐起,目光扫过四周,脸色瞬间惨白:“她刚才还在我旁边……怎么会突然消失?” 林溪也缓缓睁开眼,铜铃的碎片还攥在她掌心,她望着空荡荡的地面,声音发颤:“刚才黑袍人炸开的时候,有股黑气缠上了她的脚踝,我以为是藤蔓……” 三人刚要起身寻找,村东头突然传来一阵木头断裂的声响,紧接着是村民的尖叫。苏晓心中一沉,朝着声音方向跑去——那是村民临时用来安置伤员的木屋,昨夜孟萌还去那里帮过忙。 木屋的门虚掩着,门板上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撞穿的。苏晓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内的村民都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地盯着房梁。她顺着村民的目光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孟萌的尸体被挂在房梁上,头发垂落,遮住了脸。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腕上的勒痕渗着黑血,脚踝处缠着一截黑色的藤蔓,藤蔓的另一端钻进房梁的缝隙里,像是有生命般紧紧拽着她。更诡异的是,她身上的避蛊纹布料碎成了布条,贴在皮肤上,布料的银线全部变成了黑色,像是被邪气彻底侵蚀。 “孟萌!”赵宇冲上前,想要将尸体放下来,却被苏晓猛地拉住。 “别碰她!”苏晓的声音发紧,她指着孟萌的脸,“你看她的眼睛。” 赵宇停下动作,借着晨光看向孟萌的脸。她的头发被风吹开,露出一双睁得极大的眼睛,瞳孔里映着一团扭曲的黑影,正是黑袍人的轮廓。而她的嘴角,竟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和之前老族长尸体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是黑袍人干的……他把孟萌的尸体挂在这里,是想引我们上钩。”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攥紧铜铃碎片,掌心被碎片划破,渗出血珠。 苏晓刚要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村民端着一碗草药,颤颤巍巍地走进来,显然是来给伤员送药的。村民没看到房梁上的尸体,径直朝着屋内走去,眼看就要撞到孟萌的尸体。 “小心!别过来!”苏晓嘶声喊道,想要冲过去阻止,却已经晚了。 村民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孟萌的尸体,他手中的药碗“哐当”掉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他愣了几秒,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就想往外跑。可他刚迈出一步,脚踝就被一截黑色的藤蔓缠住,藤蔓猛地收紧,将他拽向房梁。 “救我!救我!”村民的声音带着绝望,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孟萌垂落的头发。就在他的手指碰到孟萌尸体的瞬间,孟萌的眼睛突然眨了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一道黑气从她的嘴角溢出,顺着村民的手指钻进他的体内。 村民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睛里翻出白眼,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几秒钟后,他的身体软了下去,被藤蔓拽着,和孟萌的尸体并排挂在房梁上,嘴角也渐渐咧开一个诡异的笑。 “不……”林溪捂住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看着房梁上的两具尸体,身体不停发抖——刚才村民碰过孟萌的尸体后,竟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仿佛被某种邪术操控了。 苏晓握紧赤阳蛊盒,盒内的赤阳蛊发出微弱的嘶鸣,像是在害怕。她抬头看向房梁的缝隙,黑气正从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渗出,缠绕在两具尸体上,像是在滋养它们。 “黑袍人就在附近,他在利用尸体布阵。”苏晓的声音冰冷,她看向赵宇和林溪,“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还会有更多人遇害。” 赵宇点点头,捡起地上的砍刀,刀刃上的黑霜还未散去。他朝着房梁挥刀,想要将藤蔓斩断,却发现刀刃刚碰到藤蔓,就被一股邪气弹开,刀身再次覆上一层白霜,冻得他虎口发麻。 “这藤蔓不怕刀,也不怕火,怎么办?”赵宇的声音发颤,他看着房梁上的尸体,眼中满是绝望。 苏晓突然想起棺木上的煞核碎片,她摸向怀中,却发现碎片不知何时不见了。她低头一看,碎片竟掉在了木屋的角落里,泛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煞核碎片!”苏晓冲过去捡起碎片,碎片刚碰到她的手指,就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将她周身的邪气驱散。她握紧碎片,朝着房梁上的藤蔓扔去——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正好落在藤蔓上。 “滋啦——”红光与藤蔓相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藤蔓瞬间冒起黑烟,渐渐枯萎。两具尸体失去支撑,“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苏晓急忙上前,检查孟萌的尸体。她的身体已经冰凉,瞳孔里的黑影渐渐消散,嘴角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可她的手腕和脚踝处,黑血还在渗出,像是在提醒着众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们把她埋了吧,不能让她再被黑袍人利用。”赵宇的声音低沉,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孟萌的尸体抱起,眼中满是悲痛。 林溪点点头,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铜铃碎片,跟在赵宇身后。苏晓看着两具尸体,心中满是愧疚——如果她能早点发现黑袍人的阴谋,孟萌就不会死,那个村民也不会遇害。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木屋时,房梁的缝隙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黑袍人的声音从缝隙中传出,带着冰冷的寒意:“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下一个,就是你们中的一个……” 苏晓猛地抬头,看向房梁的缝隙,黑气正从缝隙中涌出,渐渐凝聚成黑袍人的轮廓。她握紧匕首,赤阳蛊盒在怀中发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一定要杀了他,为孟萌和村民报仇。 第55章 尸蛊噬心与镜中诡影 黑气凝聚的黑袍人轮廓突然朝苏晓扑来,指尖的黑霜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苏晓将赤阳蛊盒挡在身前,盒身裂痕处的红光再次亮起,却只在黑袍人胸口撞出一道微弱的光痕——这一次,邪气的浓度比之前强了数倍,赤阳蛊的力量竟在快速衰退。 “没用的!”黑袍人桀桀怪笑,黑气突然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虫,朝着三人飞扑而来。那些虫子通体漆黑,外壳泛着金属光泽,落在地上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连木板都被啃出细小的孔洞。 “是尸蛊!被它们咬到会被邪气操控!”林溪突然惊呼,她将铜铃碎片塞进袖口,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那是之前从邪巫神祭坛旁捡到的,据说能驱邪。黄符刚碰到黑虫,就“腾”地燃起蓝火,可黑虫只是停顿了一瞬,就绕过火焰,朝着赵宇的脚踝爬去。 赵宇挥刀去砍,刀刃却穿虫而过,根本伤不到它们。一只尸蛊趁机钻进他的裤腿,赵宇只觉脚踝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寒意顺着血管蔓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握着砍刀的手竟朝着苏晓挥去。 “赵宇!醒醒!”苏晓急忙侧身躲开,赤阳蛊化作一道赤焰,缠上赵宇的脚踝。火焰灼烧的痛感让赵宇清醒了一瞬,他猛地甩腿,将尸蛊从裤腿里逼出,可更多的尸蛊已经爬上他的手臂,皮肤下的血管渐渐变成黑色,像是有虫子在里面蠕动。 苏晓刚要上前帮忙,木屋的窗户突然“哐当”一声被撞碎,一道黑影从窗外飞进来,重重落在地上。她转头看去,竟是之前消失的老族长——他的双手不知何时被接了回去,可手腕处的断口泛着黑霜,手指僵硬地弯曲着,像是被人用针线强行缝起来的。 “杀……杀了我……”老族长的声音嘶哑,他朝着苏晓扑来,眼中却满是恳求。可他刚迈出一步,脖颈突然被一股黑气缠住,整个人被拽向房梁。黑袍人的轮廓再次凝聚,他抓着老族长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在孟萌的尸体上:“你不是想保护青乌镇吗?那就和她一起,成为我的养料!” 老族长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嘴角渐渐咧开和孟萌一样的诡异笑容。苏晓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攥住,她握紧煞核碎片,朝着黑袍人扔去——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光,却被黑袍人周身的黑气弹开,落在地上,滚到林溪脚边。 林溪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碎片,就突然僵住。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下竟也渗出了黑色的纹路,和棺材板上的咒文一模一样。“不……怎么会……”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突然转身朝着木屋外跑去,“我不要变成那样……不要……” “林溪!”苏晓想要去追,却被赵宇拦住。此刻的赵宇已经完全被尸蛊操控,他挥刀朝着苏晓的胸口砍来,刀刃上的黑霜泛着冷光。苏晓急忙侧身躲开,赤阳蛊化作火绳,缠住赵宇的手腕,试图将他困住。可赵宇的力气变得极大,他猛地拽动火绳,将苏晓拽到身前,砍刀朝着她的脖颈挥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木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铜铃的嗡鸣——是林溪!苏晓转头看去,林溪正站在木屋门口,手中握着那半块铜铃碎片,碎片上泛着微弱的蓝光。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却眼神坚定:“苏晓!用赤阳蛊烧我!我体内的咒文能引动煞核碎片的力量!” 苏晓愣住了,她看着林溪皮肤上的黑色纹路,心中满是不忍。可林溪已经朝着她跑来,她将煞核碎片塞进苏晓手中:“快!黑袍人的弱点在他左眼下的刀疤!那是他和邪巫神融合的地方!” 黑袍人见状,急忙操控老族长的尸体朝着林溪扑去。林溪却不闪不避,她将铜铃碎片按在自己的胸口,口中默念咒文:“以我之血,引煞之力——” “滋啦——”铜铃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林溪的身体瞬间被蓝光包裹。黑袍人的轮廓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周身的黑气开始消散:“你疯了!你这样会连自己一起毁掉!” 苏晓没有犹豫,她将赤阳蛊的灵力全部催动,火焰化作一把火剑,朝着林溪的胸口刺去。火剑穿过蓝光,落在林溪身上,却没有伤到她,反而顺着她皮肤上的咒文,化作一道红光,朝着煞核碎片涌去。碎片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木屋照亮。 黑袍人的轮廓剧烈扭曲,左眼下的刀疤处渗出黑血。他想要逃跑,却被红光缠住,动弹不得。苏晓趁机冲上前,赤阳蛊化作火刃,朝着他的刀疤砍去——“噗嗤”一声,黑袍人的轮廓瞬间炸开,黑气中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赵宇身上的尸蛊失去了邪气的支撑,纷纷掉落在地上,化作黑灰。他晃了晃身体,倒在地上,陷入昏迷。老族长的尸体也失去了支撑,“咚”的一声掉在地上,皮肤下的黑气渐渐消散,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苏晓急忙跑到林溪身边,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皮肤上的黑色纹路渐渐消失,嘴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苏晓……青乌镇……就交给你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彻底没了气息。 苏晓抱着林溪的尸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木屋外,晨光渐渐驱散了晨雾,可青乌镇的土地上,却留下了太多的鲜血与伤痛。她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守护好青乌镇,不让黑袍人的阴谋得逞,不让林溪和孟萌白白牺牲。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赤阳蛊盒突然发出一阵轻响,盒盖打开,赤阳蛊化作一道赤焰,绕着林溪的尸体飞了一圈,然后朝着木屋外飞去。苏晓起身跟上,赤阳蛊一直飞到老槐树下,停在之前挖出棺材的土坑上方,发出一阵细微的嘶鸣。 苏晓低头看去,土坑中竟放着一面铜镜,镜面泛着黑气,映出的不是她的模样,而是黑袍人的脸——左眼下的刀疤清晰可见,嘴角咧着诡异的笑:“苏晓,我还会回来的……下一次,我会让你和青乌镇一起,彻底消失……” 镜面突然裂开,黑气消散。苏晓握紧赤阳蛊盒,心中满是警惕。她知道,黑袍人并没有真正死去,他只是暂时退去,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56章 槐根葬魂与灯影咒 铜镜裂开的瞬间,老槐树下的土坑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东西在地下敲击棺木。苏晓后退半步,赤阳蛊化作赤焰悬在她身前,火焰的光芒照亮土坑,她赫然看见——之前被埋在坑里的黑色棺木,此刻竟翻了个身,棺盖朝上,棺身的咒文正泛着黑紫色的光,像是有血在纹路里流动。 更诡异的是,槐树根须正顺着棺缝往里钻,根须上缠着一缕缕灰白的发丝,细看竟是孟萌和老族长的头发。那些根须在棺内搅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咀嚼什么,每动一下,棺木就“咚”地响一声,震得地面的土粒簌簌掉落。 “苏晓……救……” 一声微弱的呼救突然从棺内传出,声音又细又尖,像是孟萌的声音,却又带着老族长的嘶哑。苏晓攥紧赤阳蛊盒,刚要上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赵宇,他不知何时醒了,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空洞得吓人,手里还握着那把沾着黑霜的砍刀。 “赵宇,你怎么样?”苏晓急忙转身,却见赵宇盯着土坑里的棺木,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和孟萌、老族长死前的笑容一模一样。他举起砍刀,朝着苏晓的方向挥来,刀刃上的黑霜映着槐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刀光。 苏晓侧身躲开,赤阳蛊的火焰缠上赵宇的手腕,想将他困住。可赵宇的手臂突然变得僵硬,皮肤下的血管暴起,竟硬生生挣开了火焰,砍刀再次朝着苏晓的脖颈砍去。就在这时,棺内的呼救声突然变大,棺盖“吱呀”一声被顶开一道缝,一缕黑气从缝中飘出,化作孟萌的模样——她的头发披散着,双眼空洞,双手反绑在身后,正是被挂在房梁上的模样。 “别伤他……他被槐魂缠了……”孟萌的幻影飘到赵宇身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她转头看向苏晓,声音带着哭腔,“槐树下埋着青乌镇历代的祭品,黑袍人用咒文唤醒了槐魂,它在吸我们的魂魄……” 苏晓这才注意到,老槐树的树干上,那些之前闭上的眼睛竟又睁开了,瞳孔里映着无数模糊的人影,像是被困在树里的魂魄。树干上渗出黑色的汁液,滴在土坑里,发出“滋滋”的声响,棺木上的咒文光芒更盛,根须缠得更紧了。 “那该怎么救赵宇?”苏晓急忙问道,赤阳蛊的火焰已经开始减弱,赵宇的砍刀离她越来越近,刀刃上的寒气让她头皮发麻。 “用我的避蛊纹布料……烧了它,能暂时压制槐魂……”孟萌的幻影指向木屋的方向,“布料还在孟萌的尸体上,快……槐魂要吸完他的魂魄了……” 苏晓转头看向木屋,又看了看逼近的赵宇,心中一横,将赤阳蛊盒塞进怀里,朝着木屋跑去。赵宇在她身后追来,脚步声“咚咚”地响,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木屋门口,孟萌的尸体还躺在地上,避蛊纹布料碎成布条,贴在她的皮肤上,银线虽黑,却仍泛着一丝微弱的蓝光。 苏晓蹲下身,捡起一块布条,刚要起身,却见孟萌的尸体突然动了动,手指微微蜷缩,像是要抓住什么。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里映着老槐树的影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咧到耳根。苏晓心中一寒,却还是抓起布条,转身朝着老槐树跑去。 赵宇已经追到了土坑边,他举起砍刀,朝着棺盖砍去。棺盖“咔嚓”一声裂开,更多的黑气从棺内涌出,化作无数模糊的人影,朝着赵宇扑去。苏晓见状,急忙将避蛊纹布料的布条点燃,朝着赵宇扔去。布条在空中划出一道火光,落在赵宇的身上,蓝光瞬间爆发,将他周身的黑气驱散。 赵宇的动作突然停顿,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着手中的砍刀,又看了看苏晓,眼中满是震惊:“我……我刚才怎么了?” “你被槐魂缠了,快离开这里!”苏晓急忙说道,却见老槐树的树干突然剧烈摇晃,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愤怒地嘶吼。树干上的眼睛突然射出红光,朝着两人射来。苏晓拉起赵宇,急忙躲到土坑边,红光落在地上,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冒出一股焦臭的气味。 “槐魂发怒了……它要把我们都埋在这里……”孟萌的幻影再次出现,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黑袍人在镜中留下了咒,他想让槐魂吞了青乌镇所有人……快去找铜镜的碎片,拼起来能破咒……” 苏晓刚要追问,孟萌的幻影突然消散,棺内的黑气也渐渐收了回去,棺盖“吱呀”一声合上了。老槐树的摇晃渐渐停止,树干上的眼睛却还睁着,瞳孔里的人影还在挣扎,像是在求救。 “铜镜的碎片在哪里?”赵宇扶着苏晓站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却已经恢复了神智。 苏晓想起之前铜镜裂开时,碎片散落在土坑里,她急忙低头去看,却见土坑里的棺木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坑,坑底散落着几片铜镜的碎片,泛着微弱的光。 两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碎片,却见碎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和棺木上的咒文一模一样。碎片刚碰到苏晓的手指,就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针在扎她的皮肤。 “这些碎片上有邪气,不能直接碰。”苏晓急忙将碎片放进赤阳蛊盒里,盒内的赤阳蛊发出一阵嘶鸣,像是在抵抗邪气。她抬头看向老槐树,树干上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却仍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我们得尽快找到所有的碎片,否则槐魂再次醒来,青乌镇就完了。” 赵宇点点头,握紧手中的砍刀,警惕地看着四周。两人刚要离开土坑,却见远处的村民房屋里,突然亮起了一盏盏油灯,灯光昏黄,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更可怕的是,每盏油灯下,都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朝着老槐树的方向走来。 “不好,村民被槐魂操控了!”苏晓的心脏骤然一紧,她看着那些人影,心中满是绝望——青乌镇的危机,远远没有结束。 第57章 灯引怨魂与索命绳 昏黄的油灯在村民手中摇曳,映得他们的脸一片惨白,眼窝深陷如骷髅。最前头的是个穿蓝布衫的老妇人,她手中的油灯芯子“噼啪”炸出火星,火星落在地上,竟化作细小的黑虫,朝着苏晓和赵宇爬来。更诡异的是,老妇人的脚不沾地,身子飘在半空,裙摆下露出半截白骨——那是上个月在火山边失踪的村民,尸体至今没找到。 “是勾魂怨……”赵宇的声音发颤,他握紧砍刀,刀刃上的黑霜又厚了几分,“黑袍人用槐魂引了镇上的怨魂,借村民的身体来索命!” 话音刚落,老妇人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窝里渗出黑血,她张开嘴,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声音里夹杂着无数人的哭喊,像是有上百个魂魄在她体内挣扎。她朝着苏晓扑来,手中的油灯突然炸开,油星子溅在地上,燃起幽蓝色的火,火舌顺着地面蔓延,竟化作一道道锁链,朝着苏晓的脚踝缠去。 “小心!是索命绳!被缠住会被吸走魂魄!”苏晓急忙拉着赵宇后退,赤阳蛊化作赤焰,烧向火链。可火焰刚碰到火链,就被蓝色的火舌吞噬,火链反而越来越粗,在空中扭曲成蛇的形状,朝着两人的脖颈缠来。 这时,身后的老槐树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树干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瞳孔里的人影变得清晰——竟是孟萌和林溪!她们的脸贴在树干上,表情痛苦,双手在树干内挣扎,像是要从树里钻出来。树干上的黑色汁液越渗越多,滴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黑色的符文,符文亮起时,村民们的动作突然变快,像提线木偶般朝着两人围拢。 “苏晓……救我……树在吃我的魂……”孟萌的声音从树干里传来,带着哭腔,“黑袍人在树底埋了‘引魂坛’,坛里装着我们的血……” 苏晓刚要回应,左侧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粗布衫的少年举着一把柴刀,朝着赵宇的后背砍来——那是之前给老族长送药的少年,此刻他的脸扭曲变形,嘴角咧着和孟萌一样的诡异笑容,眼睛里翻出白眼,显然也被怨魂缠上了。 “赵宇!”苏晓猛地将赵宇推开,赤阳蛊的火焰缠上少年的手腕。少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皮肤下的血管瞬间变黑,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可他的尸体刚停下,就有一缕黑气从他头顶飘出,钻进老槐树的树干里,树干上孟萌的脸瞬间变得清晰了几分,表情却更痛苦了。 “不能杀他们!杀了村民,怨魂会被槐魂吸收得更快!”苏晓急忙喊道,她看着围上来的村民,心中满是绝望。这些村民都是无辜的,可现在却成了索命的厉鬼,她既不能下手,又无法脱身。 赵宇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收起砍刀,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那是林溪之前给他的,据说能暂时驱散怨魂。黄符刚点燃,就发出一阵刺眼的蓝光,村民们纷纷后退,眼中的黑气淡了几分,像是恢复了一丝神智。可蓝光只持续了一瞬,就被老槐树上的红光吞噬,村民们再次扑上来,动作比之前更凶狠了。 “引魂坛……我们得去树底找引魂坛!”苏晓突然想起孟萌的话,她拉着赵宇,朝着老槐树的根部跑去。树干上的眼睛射出红光,朝着两人射来,苏晓用赤阳蛊的火焰挡住红光,可火焰的光芒越来越弱,她的手臂也开始发烫,像是有火在皮肤下燃烧。 两人跑到树底,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坛子,坛口插着七根白色的蜡烛,蜡烛的火焰是幽蓝色的,映得坛身的咒文泛着冷光。坛口飘着一缕缕黑气,正是从村民身上飘出的怨魂,黑气钻进坛内,坛身就“咚”地响一声,像是在吞咽。 “就是这个!毁了它!”赵宇举起砍刀,朝着坛子砍去。可刀刃刚碰到坛身,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刀身瞬间覆上一层黑霜,冻得他虎口发麻。坛内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黑袍人的声音从坛内传出:“你们以为毁了引魂坛就能赢?太晚了,槐魂已经吸够了怨魂,很快就能化形,到时候整个青乌镇都会变成炼狱!” 坛口的黑气突然暴涨,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虫,朝着两人飞扑而来。苏晓急忙将赤阳蛊盒打开,赤阳蛊化作一道赤焰,烧向黑虫。可黑虫太多,火焰根本挡不住,几只黑虫钻进苏晓的衣领,她只觉脖颈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寒意顺着血管蔓延,眼前开始发黑,像是有魂魄要从身体里被抽走。 “苏晓!”赵宇见状,急忙将黄符贴在苏晓的脖颈上,黄符发出一阵蓝光,将黑虫逼出体外。可他刚要扶苏晓,就被一个村民从身后抱住,村民的嘴凑到他的耳边,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陪我一起死吧……” 赵宇只觉脖颈一阵刺痛,村民竟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牙齿穿透皮肤,吸着他的血。他挥刀朝着村民的后背砍去,村民却不松手,反而咬得更紧了,赵宇的眼前开始发黑,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苏晓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焦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煞核碎片从赤阳蛊盒里掏出来,朝着引魂坛扔去。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光,正好落在坛口,红光与幽蓝色的火焰相撞,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坛身瞬间裂开,无数黑气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黑袍人的轮廓。 “不!我的计划!”黑袍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他朝着苏晓扑来,想要夺回煞核碎片。苏晓急忙将赤阳蛊的灵力全部催动,火焰化作一把火剑,朝着黑袍人的胸口刺去。火剑穿过黑袍人的身体,他的轮廓开始消散,可他的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没用的……槐魂已经醒了……你们都得死……” 黑袍人的轮廓彻底消散,可老槐树却突然剧烈摇晃,树干上的眼睛射出红光,将整个青乌镇照亮。树干上的孟萌和林溪的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脸,脸的轮廓和老槐树的树干重合,眼睛是树干上的洞,嘴巴是树底的引魂坛,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槐魂化形了!”苏晓的心脏骤然一紧,她看着巨大的槐魂,心中满是绝望——她们还是晚了一步。 第58章 魂噬青芜与烬中绝响 槐魂化形的巨脸突然张开嘴,树底的引魂坛瞬间被吞入其中,坛身碎裂的声响混着无数魂魄的哭喊,在青乌镇上空炸开。幽蓝色的火焰从巨脸的“嘴角”溢出,顺着地面蔓延,所过之处,村民们的身体纷纷化作黑气,被巨脸吸入口中——那些被怨魂操控的村民,此刻竟成了槐魂的“食物”。 苏晓扶着赵宇后退,脚下却被一截发黑的槐树根绊倒。她低头看去,那树根竟在蠕动,根尖钻出细小的倒刺,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像是要钻进皮肤里。赤阳蛊的火焰在她掌心微弱地跳动,光芒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连树根上的倒刺都烧不穿。 “苏晓……我不行了……”赵宇靠在她身上,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白得像纸。他看着被槐魂吞噬的村民,眼中满是绝望,“我们……是不是输了?” 苏晓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槐魂的巨脸。巨脸的“眼睛”——也就是树干上的孔洞,正不断渗出黑色汁液,汁液落在地上,化作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正是之前死去的孟萌、林溪和老族长。他们的身体扭曲着,朝着苏晓伸出手,像是在求救,可指尖刚碰到她的衣角,就化作黑气,被巨脸吸了回去。 “救……救我……”孟萌的声音从黑气中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槐魂在吃我的魂……苏晓,杀了我……快杀了我……” 苏晓的心脏像是被攥住,她举起赤阳蛊盒,想要催动火焰,却发现盒身的裂痕越来越大,赤阳蛊的光芒几乎要熄灭。槐魂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巨脸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倾斜,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嘴”中传来,苏晓的头发被吸得飘起,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巨脸飞去。 “抓住我!”赵宇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砍刀插进地面,死死攥住苏晓的手腕。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小,砍刀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两人还是被一点点朝着槐魂拉去。 就在这时,槐魂的巨脸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睛”里的红光开始闪烁。苏晓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火山方向,突然升起一道黑色的烟柱,烟柱在空中扭曲成蛇的形状,朝着青乌镇飞来——是黑袍人的邪气!他果然没有彻底消散,反而在借助槐魂的力量重生! “哈哈哈!苏晓,你看!这就是你的下场!”黑袍人的声音从烟柱中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槐魂会吞了你的魂魄,我会借它的力量成为新的邪巫神,整个青乌镇,都会成为我的祭品!” 烟柱钻进槐魂的巨脸,巨脸的红光瞬间变得刺眼,吸力也变得更强。赵宇的砍刀“咔嚓”一声断裂,两人被猛地拽向槐魂的“嘴”。苏晓看着越来越近的巨脸,看着“嘴”中翻滚的黑气和魂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绝望——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守护住青乌镇,没能护住身边的人。 赤阳蛊盒突然从她怀中滑落,掉在地上,盒盖打开,赤阳蛊化作一道微弱的赤焰,在地上跳动了几下,像是在向她告别。苏晓看着赤阳蛊,想起了和孟萌、林溪、赵宇一起冒险的日子,想起了老族长期盼的眼神,想起了青乌镇村民的笑容。 “不……我不能放弃!”苏晓突然嘶吼起来,她挣脱赵宇的手,朝着赤阳蛊扑去。她将手掌按在赤阳蛊上,用尽全身的灵力,将自己的魂魄注入赤阳蛊中:“赤阳蛊,以我之魂,为你之薪!烧尽邪祟,护我青芜!” 赤阳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瞬间笼罩了整个青乌镇。苏晓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看着赵宇,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赵宇,对不起……我没能护住你,没能护住青乌镇……但我会烧尽槐魂和黑袍人,以后……就靠你了……” 红光中,赤阳蛊化作一把巨大的火剑,朝着槐魂的巨脸刺去。火剑穿过巨脸,将黑袍人的烟柱钉在树干上,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槐魂的巨脸开始崩溃,“眼睛”里的红光渐渐熄灭,“嘴”中的黑气和魂魄也开始消散。 赵宇看着透明的苏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想要抓住她,却只抓到一把空气。苏晓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终化作一道红光,融入火剑中。火剑的光芒越来越盛,将槐魂和黑袍人的邪气彻底烧尽,青乌镇的天空,终于恢复了清明。 当红光消散,青乌镇恢复了平静,地上只剩下断裂的砍刀、破碎的赤阳蛊盒,还有赵宇孤独的身影。他看着空荡荡的青乌镇,看着地上的痕迹,心中满是悲痛——苏晓走了,孟萌走了,林溪走了,老族长也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这座满是伤痕的村庄。 远处的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青乌镇的土地上,却照不进赵宇心中的绝望。他蹲下身,捡起破碎的赤阳蛊盒,紧紧抱在怀中,泪水滴在盒身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青乌镇的危机终于解除了,可那些逝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赵宇知道,他会留在青乌镇,守护着这片苏晓用生命换来的土地,守护着她最后的希望。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苏晓释然的笑容,想起赤阳蛊耀眼的红光,心中的绝望和悲痛,就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久久无法平息。 第59章 烬余诡祟与未死之咒 朝阳的金辉刚漫过青乌镇的屋顶,赵宇怀中的赤阳蛊盒碎片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寒意绝非晨露的凉,而是带着邪气的冷,像有无数细针在扎他的掌心。他猛地低头,只见碎片的裂痕里渗出黑色汁液,汁液在掌心聚成一个扭曲的符文,正是棺木与铜镜上见过的邪巫神咒文。 “不可能……”赵宇的声音发颤,他将碎片扔在地上,却见汁液落地的瞬间,竟顺着泥土的缝隙钻了进去。地面微微震动,之前被赤阳火剑烧得焦黑的老槐树桩,突然从裂缝里钻出一截新的根须,根须通体漆黑,尖端正缠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那黑气的轮廓,分明是黑袍人的侧脸,左眼下的刀疤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你以为烧了槐魂,就能赢吗?”黑袍人的声音从根须里传出,带着戏谑的笑意,“我早把一缕魂咒种在槐根深处,赤阳火只能烧了我的外壳,却烧不掉这咒!你看,这青乌镇的土,早就被我的邪气浸透了……” 话音刚落,赵宇脚边的泥土突然鼓起一个小包,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土里伸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脚踝。他惊恐地低头,只见之前被槐魂吞噬的村民,正从土里爬出来——他们的皮肤泛着青灰色,眼窝深陷,嘴角淌着黑血,指甲又尖又长,显然已被邪咒变成了行尸。 更可怕的是,远处的木屋方向传来“吱呀”的声响,那些之前被烧尽的黑色藤蔓,竟从木屋的墙缝里钻出来,顺着地面朝着赵宇爬来。藤蔓上的尖刺泛着绿光,滴下的汁液落在地上,瞬间将泥土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散发出刺鼻的腐臭。 “苏晓的魂火虽强,却没能彻底净化青乌镇的邪气。”黑袍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老槐树桩的裂缝里钻出更多的根须,根须上缠着无数细小的黑气,“这些村民的尸体,这些藤蔓,都是我的‘养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借土重生,到时候,整个青乌镇都会变成我的尸蛊养殖场!” 赵宇捡起地上的断刀,朝着爬来的行尸砍去。可刀刃刚碰到行尸的肩膀,就被一股邪气弹开,行尸反而抓住他的手腕,张嘴朝着他的脖子咬来。赵宇猛地踹开行尸,转身朝着火山方向跑去——他知道,只有找到邪巫神的祭坛,找到彻底净化邪气的方法,才能阻止黑袍人。 可他刚跑出几步,就被黑色藤蔓缠住了脚踝。藤蔓猛地收紧,尖刺刺破皮肤,一股寒意顺着血管蔓延,他的小腿瞬间变得僵硬,像是被冻住了。赵宇回头看去,越来越多的行尸从土里爬出来,朝着他围拢过来,老槐树桩的裂缝里,黑袍人的上半身正缓缓钻出来,左眼下的刀疤泛着黑气,嘴角咧着诡异的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黑袍人伸出手,黑气从他掌心涌出,化作一道黑绳,朝着赵宇的脖颈缠去,“苏晓用魂火护了你一次,可这一次,没人能救你了。你会成为我重生的第一具祭品,你的魂,会永远困在这青乌镇的土里,陪着那些死去的人……” 黑绳越来越近,赵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看着围拢过来的行尸,看着黑袍人那张扭曲的脸,心中突然生出比之前更浓重的绝望——苏晓用生命换来的平静,不过是黑袍人的一场戏;他以为的危机解除,不过是更大灾难的开始。青乌镇的土地里,藏着永远烧不尽的邪祟,而他,很快就要成为这邪祟的一部分。 第60章 烬余诡祟与未死之咒 黑绳缠上赵宇脖颈的瞬间,他怀中那枚被遗忘的煞核碎片突然发烫——不是邪气的冷烫,而是带着暖意的灼热,像苏晓残留的魂息在挣扎。碎片从衣襟滑落,砸在缠脚的黑藤蔓上,红光骤起,藤蔓“滋啦”作响,瞬间蜷成焦黑的一团。 赵宇趁机踉跄着爬起,断刀拄地,却见老槐树桩里的黑袍人已钻出大半身子,原本缠在根须上的黑气凝成了实体手掌,正朝着他抓来。更可怖的是,那些从土里爬起的行尸竟开始异变,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白色虫豸——是黑袍人藏在尸身里的尸蛊母虫,一旦破体,整个梅溪镇(原青乌镇)都会被虫潮吞没。 “想跑?”黑袍人狞笑,掌心黑气化作无数细针,朝着赵宇后心射去。就在这时,火山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一道赤金色的光刺破晨雾,直坠槐木桩。黑袍人惨叫一声,刚凝聚的实体手掌瞬间消散,半截身子缩回桩内,只留下怨毒的嘶吼:“我咒这镇!咒这土!百年之内,生人入镇,魂飞魄散!梅溪镇永无宁日——!” 赤金色光芒落地,化作一枚残破的令牌,上面刻着“赤阳”二字,正是苏晓赤阳蛊盒上的纹路。赵宇伸手去碰,令牌却化作灰烬,随风散入梅溪镇的泥土里。那些异变的行尸僵在原地,虫豸不再蠕动,缓缓化作黑灰;缠满房屋的黑藤蔓也失去生机,枯萎成碎末。 唯有那截槐木桩,仍在渗着黑色汁液,桩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像一张网,将整个梅溪镇罩在其中。赵宇看着空荡荡的镇街,看着地上残留的尸蛊壳,突然咳出一口黑血——黑袍人的魂咒已侵入他的经脉,撑不了多久了。 他踉跄着走到镇口,在那块歪斜的“梅溪镇”木牌上刻下一行字:“镇内藏咒,尸蛊噬魂,百年内勿入。”刻完最后一笔,赵宇身体一僵,缓缓倒在木牌旁,手掌落在泥土里,与那枚煞核碎片一同被晨露覆盖。 梅溪镇的晨雾再次升起,这一次,雾里不再有村民的哭喊声,只有槐木桩里偶尔传出的低语,像在等待下一个祭品。 第五十九章百年咒镇与赤阳后人 百年光阴弹指过,梅溪镇成了方圆百里闻名的“死镇”。传闻有人不信邪,结伴入镇寻宝,却再也没出来——有人说在镇外见过他们的白骨,骨头上爬满了白色的虫;有人说夜里路过镇口,听见雾里有女子唱着凄厉的调子,调子尾音像极了虫豸爬动的声响。 直到这一年初秋,一辆载着七人的马车停在梅溪镇口。车帘掀开,率先跳下的是个穿赤色短打的少女,腰间挂着一枚巴掌大的铜盒,盒身刻着“赤阳”二字,正是苏晓当年的赤阳蛊盒样式。 “苏念,别乱碰!”马车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随后走出个持罗盘的青年,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着镇内的方向,“这镇的邪气,比记载里强十倍不止。” 苏念是苏晓的第三代后人,自小听着祖辈“以魂护镇”的故事长大,此次带着族中六人来梅溪镇,一是为了破解百年前的咒,二是为了寻找祖辈留下的赤阳蛊线索。她摸了摸腰间的铜盒,盒内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在呼应镇内的某种气息。 “怕什么?”苏念挑眉,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特制的桃木匕首,匕首刃上涂着朱砂与雄鸡血,“祖辈能烧了槐魂,我们还能怕了这百年的残咒?走,先去镇中心看看。” 七人刚踏入镇口,晨雾突然浓得化不开,耳边传来“滴答”的声响——不是露水,而是某种液体滴在树叶上的声音。苏念抬头,瞳孔骤缩:头顶的老树枝上,挂着十几具风干的尸体,尸体穿着百年前的服饰,脚踝处缠着早已褪色的红绳,每具尸体的脖颈都有一个细小的洞,正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落在地上,竟凝成了白色的虫卵。 “是百年前的入镇者。”持罗盘的青年脸色发白,罗盘指针突然倒转,指向身后,“小心!有东西跟着我们!” 苏念猛地回头,只见雾里浮现出十几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没有脚,飘在半空,周身缠着白色的虫丝——是黑袍人百年前种下的“丝魂鬼”,以生人魂魄为食,虫丝缠上就会被抽走三魂七魄。更可怕的是,人影的脸渐渐清晰,竟是之前入镇的寻宝者,他们的眼睛被虫丝缝住,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朝着七人飘来。 “点火!”苏念低喝,掏出火折子点燃桃木匕首。火焰刚起,雾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丝魂鬼纷纷后退,虫丝遇火即燃,化作黑色的灰烬。可没等众人松口气,脚下的泥土突然鼓起,一只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手背上刻着血色的咒文——是百年前赵宇见过的行尸,却比当年更强,指甲泛着青黑色的毒光,一碰到地面的草叶,草叶瞬间枯萎。 “这些不是普通的行尸!”族里懂蛊术的老人惊道,指着行尸的手腕,“他们手腕上的咒文,是黑袍人的‘养魂咒’!百年了,黑袍人一直在用镇里的邪气养这些鬼,现在的梅溪镇,就是个巨大的养鬼坛!” 苏念腰间的铜盒震动得更厉害,盒盖微微开启,一缕微弱的赤焰飘出,落在她的桃木匕首上。火焰瞬间暴涨,化作赤金色,照亮了周围的雾。她握着匕首,朝着最近的行尸刺去,刀刃刺入的瞬间,行尸体内传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竟有一缕黑色的魂体被逼出,刚飘到半空,就被赤焰烧成了灰烬。 “原来如此。”苏念眼睛一亮,“赤阳火能烧魂!大家跟着我,先去镇中心的老槐树桩——黑袍人的咒根一定在那里!” 七人结成阵型,朝着镇中心推进。雾里的丝魂鬼越来越多,地面的行尸也不断涌出,甚至有几只体型巨大的“虫尸”挡路——是被尸蛊母虫寄生的野猪尸体,獠牙上挂着碎肉,肚子里不断钻出白色的尸蛊。苏念的赤阳火虽能克制,可盒内的火焰却在慢慢减弱,她知道,真正的危机,还在镇中心等着他们。 而此刻,镇中心的老槐树桩旁,泥土里渗出的黑色汁液正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左眼下的刀疤若隐若现。黑袍人的魂咒,在百年后,终于等到了能“养熟”他的祭品。 第61章 魂蚀阵破与同伴折损 朝着镇中心推进不过百米,雾里的虫鸣突然变得尖锐,像是有无数只虫豸在耳边爬动。苏念腰间的铜盒震动得愈发剧烈,盒内的赤焰忽明忽暗,连桃木匕首上的火光都弱了几分。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六人,心脏骤然一紧——走在最后的两个族弟,不知何时竟没了踪影,只留下两双沾着黑泥的鞋子,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阿林!阿杰!”持罗盘的青年(名叫沈砚)嘶声呼喊,声音在雾里散开,却只传来一阵诡异的回声。他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鞋子,指尖瞬间传来刺骨的寒意:“鞋是凉的,人……恐怕已经没了。” “怎么会这么快?”族里的老蛊师(姓陈)脸色凝重,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在鞋子周围。糯米刚落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腐烂,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息,“是‘地蚀鬼’!黑袍人把百年前的尸蛊母虫埋在了土里,虫尸相融,变成了能吞人的地蚀鬼!” 话音刚落,走在最左侧的族妹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瞬间被地面吸了进去,只留下一只伸出泥土的手,指甲缝里还夹着一缕白色的虫丝。苏念反应最快,猛地扑过去抓住那只手,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皮肤——泥土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拉扯,她的掌心突然传来刺痛,竟是几根细如发丝的虫丝从族妹的指尖钻出,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 “快松手!”陈老蛊师急忙掏出一把雄黄粉,撒在苏念的手腕上。虫丝遇粉即燃,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黑色的灰烬。苏念看着那只手缓缓沉入泥土,最终被黑泥彻底覆盖,眼眶瞬间红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是尸蛊母虫的怨气养出来的新鬼。”沈砚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四面八方,“它们藏在土里,靠虫丝感知活人的气息,一旦缠住就会拖进土中,用尸蛊啃食魂魄……我们现在,就是在它们的‘盘子’里走!” 剩下的四人不敢再停留,加快脚步朝着镇中心跑。可没跑几步,前方的雾里突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苏念举起桃木匕首,火光中,她看见十几具穿着梅溪镇老服饰的“木尸”正朝着他们走来——这些尸体的四肢被黑色的藤蔓缠绕,藤蔓钻进尸身的骨头里,操控着它们的动作,每走一步,关节处就会传出“咯吱”的声响,尸身的眼眶里,爬满了白色的尸蛊。 “是‘藤尸鬼’!”陈老蛊师惊道,从背包里掏出几枚特制的蛊针,朝着藤尸鬼扔去,“蛊针能暂时定住它们,快冲过去!” 蛊针落在藤尸鬼身上,藤蔓瞬间僵住,尸身也停在原地。四人趁机冲过藤尸鬼的包围圈,可刚跑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陈老蛊师的惨叫声。苏念回头,只见一只藤尸鬼挣脱了蛊针的束缚,藤蔓缠住了陈老蛊师的脚踝,将他往回拖。陈老蛊师的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摸到一把黑泥:“苏念!别回头!去槐木桩!找到煞核碎片!” 话音刚落,更多的藤尸鬼围了上来,藤蔓缠住陈老蛊师的身体,将他举到半空。尸蛊从藤尸鬼的眼眶里钻出,落在陈老蛊师的脸上,他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没了声响。苏念看着陈老蛊师的身体被藤蔓拖进雾里,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却只能咬着牙,跟着沈砚继续往前跑。 此刻,剩下的三人已是强弩之末。苏念的桃木匕首火光越来越弱,沈砚的罗盘指针几乎要停止转动,走在中间的族兄(名叫苏墨)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显然是吸入了太多雾里的邪气。 “前面就是镇中心了!”沈砚突然喊道,指着前方雾里的一个黑影。苏念抬头,只见那截老槐树桩就在不远处,桩身上的血色咒文泛着红光,泥土里渗出的黑色汁液,正朝着一个方向汇聚——那里,正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慢慢凝聚,左眼下的刀疤,在红光中格外清晰。 黑袍人,终于要彻底重生了。 可就在这时,苏墨突然踉跄着停下脚步,双手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竟渗出了黑色的汁液,汁液里,爬着一只细小的尸蛊:“我……我刚才被藤尸鬼的虫丝划到了……尸蛊钻进我身体里了……” 苏念和沈砚停下脚步,看着苏墨身体里不断蠕动的尸蛊,心中满是绝望。他们知道,被尸蛊钻进身体,只有死路一条——要么被尸蛊啃食魂魄而死,要么变成和藤尸鬼一样的怪物。 “你们……别管我了。”苏墨的声音带着颤抖,却眼神坚定,他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我去缠住黑袍人,你们趁机找到煞核碎片,破解咒文……祖辈的债,不能让它再传下去了。” 没等苏念和沈砚阻止,苏墨就朝着槐木桩的方向冲去。他的身体在奔跑中开始异变,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尸蛊,可他却像没感觉到疼痛一样,嘶吼着朝着黑袍人的人影扑去。 黑袍人的人影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冲过来,微微顿了一下。苏墨趁机扑到他身边,短刀朝着人影刺去,却只穿过了一道黑气。黑袍人的人影转过身,黑气化作一只手掌,抓住了苏墨的脖子,将他举到半空:“不自量力的东西,正好,用你的魂,补我最后一丝魂咒!” 黑气钻进苏墨的七窍,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干瘪,像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苏念看着苏墨的尸体落在地上,身体里的尸蛊爬出来,钻进泥土里,朝着槐木桩汇聚,心中的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沈砚扶住苏念,声音沙哑:“还有我,我们还有机会……槐木桩下,一定有百年前赵宇留下的煞核碎片,找到它,就能用赤阳火彻底烧了黑袍人的魂咒!” 苏念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握紧腰间的铜盒。盒内的赤焰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在呼应她的决心。她和沈砚对视一眼,朝着槐木桩走去——前方,黑袍人的人影已凝聚得越来越清晰,左眼下的刀疤,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第62章 赤焰焚魂与雾散天明 槐木桩下的黑汁已汇聚成半尺高的浊流,黑袍人的轮廓在红光中愈发清晰——破旧的黑袍下,露出的皮肤布满深褐色的尸斑,左眼下那道刀疤像是活物般蠕动,每一次收缩,都有细小的尸蛊从疤缝里钻出,又迅速钻进他的掌心。他低头看着地上苏墨干瘪的尸体,喉咙里发出类似虫鸣的低笑,掌心黑气翻涌,正将苏墨残留的魂魄碎片往槐木桩上的咒文里按。 “赵宇的煞核碎片,藏在桩身第三道咒纹里。”沈砚的声音带着颤,却死死攥着罗盘,指针对准槐木桩底部,“赤阳火要顺着咒纹烧,才能引动碎片里的阳气,绝不能让他先补完魂咒!” 苏念解开腰间铜盒,盒内赤焰骤然暴涨,竟映得她眼底都泛起红光。她刚要上前,脚下的泥土突然剧烈震动,数根缠着尸蛊的黑藤从地里钻出,直朝着她的脚踝缠来——是刚才被甩在身后的藤尸鬼,竟循着气息追了上来,它们的眼眶里不再是零散的尸蛊,而是灌满了黑汁,关节处的藤蔓也变得粗壮如臂,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冒着泡的黑印。 “我来挡着!”沈砚猛地将罗盘往地上一按,罗盘指针“咔”地断裂,表盘里的朱砂瞬间渗出,在地上画出一道简易的镇魂阵,“你只有半柱香时间,赤阳火一旦离体太久,会反噬你的魂魄!” 朱砂阵刚成型,最前面的藤尸鬼就撞了上来,藤蔓狠狠抽在阵线上,朱砂泛起的红光剧烈闪烁,沈砚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他本就吸入了太多邪气,此刻强行催动镇魂阵,已是强弩之末。可他还是伸手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把糯米,撒在阵线上,糯米遇朱砂瞬间变红,竟暂时将藤尸鬼逼退了半步。 苏念没有回头,她握着铜盒的手泛白,赤焰顺着她的指尖流到桃木匕首上,原本微弱的火光瞬间变成赤金色。她踩着黑汁往前冲,黑袍人终于抬头看她,掌心黑气凝聚成一把利爪,直朝着她的胸口抓来——那爪子上爬满了尸蛊,只要被碰到,恐怕瞬间就会被钻进五脏六腑。 千钧一发之际,苏念猛地侧身,匕首上的赤阳火擦着黑袍人的手臂划过,“滋啦”一声,黑袍被烧出一道缺口,里面的皮肤瞬间碳化,冒出带着腐臭的黑烟。黑袍人吃痛,嘶吼着挥爪再攻,苏念却借着侧身的力道,纵身跳上槐木桩,匕首对准第三道咒纹,狠狠刺了下去! 赤阳火顺着咒纹蔓延,槐木桩上的血色咒文开始剧烈闪烁,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呼应。黑袍人见状,疯了般扑过来,掌心黑气化作锁链,缠住了苏念的手腕,试图将她从桩身上拽下来。苏念只觉得手腕传来刺骨的寒意,黑气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都变得僵硬,仿佛要被冻住。 “找到碎片了!”苏念咬着牙,指尖传来滚烫的触感——匕首刺中的地方,竟透出一点金芒,是煞核碎片!她刚要将碎片抠出来,黑袍人的另一只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举到半空,黑汁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滴,落在她的脸上,带来钻心的疼。 “你以为,凭这点阳气就能破我的魂咒?”黑袍人的声音像是无数虫豸在嘶鸣,“百年前赵宇没杀了我,今天你们这些小辈,也只能当我的魂养料!” 他掌心黑气暴涨,正要往苏念的七窍里钻,身后突然传来沈砚的呐喊:“苏念!接符!” 苏念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黄符朝着她飞来,符纸上用朱砂画着赤阳火的符文——是沈砚最后的镇魂符,他竟将自己的阳气都渡到了符上。她猛地偏头,用没被缠住的手抓住黄符,顺势往黑袍人的脸上按去。 黄符遇黑气瞬间燃烧,赤阳火顺着黑袍人的脸蔓延,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掐着苏念脖子的手松了几分。苏念趁机将桃木匕首往槐木桩里再刺深几分,指尖终于碰到了煞核碎片,她用力一抠,碎片带着滚烫的阳气落在掌心,她没有犹豫,将碎片往黑袍人的魂咒上按去! “轰——” 赤阳火与煞核碎片的阳气相撞,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槐木桩上的血色咒文开始寸寸断裂,黑袍人的身体在光芒中剧烈扭曲,无数尸蛊从他的身体里钻出,却刚碰到光芒就化作灰烬。他试图往后退,可脚下的黑汁已开始蒸发,槐木桩也在阳气的冲击下,慢慢裂开缝隙,里面传来百年前被镇压的冤魂的呜咽,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悲鸣。 苏念从半空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她看着黑袍人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消散,左眼下的刀疤最先化作黑气,然后是他的四肢、躯干,最后只剩下一缕微弱的魂丝,被赤阳火彻底烧成了灰烬。 当最后一丝黑气消失,槐木桩“咔嚓”一声断裂,地里的黑汁迅速蒸发,周围的雾气也开始散去。苏念撑着地面坐起来,转头看向沈砚的方向——朱砂阵早已破碎,沈砚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断藤,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朝着苏念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手指了指天空,“你看,雾散了。” 苏念爬过去,握住沈砚的手,他的手已经凉了,掌心还攥着半块破碎的罗盘。她抬头看向天空,原本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正在褪去,露出了灰蒙蒙的天,远处甚至能看到一丝微弱的晨光。 她想起出发前,族里的老人说,梅溪镇的雾,已经百年没散过了。 苏念站起身,走到槐木桩的残骸旁,捡起那枚煞核碎片——碎片上的阳气已经微弱,却还带着一丝温暖。她又走到苏墨、陈老蛊师,还有那两个没留下名字的族弟、族妹消失的地方,在每个地方都埋下了一撮从铜盒里倒出的赤焰灰。 风从镇外吹来,带着泥土的气息,不再有腐臭,也不再有虫鸣。苏念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梅溪镇,街道上的木房还是破旧的模样,却不再有藤尸鬼的影子,地上的黑泥也渐渐变回了正常的土色。 她握紧铜盒,转身朝着镇外走去。阳光终于穿透云层,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身后是七个人来,却只有一个人走出去的梅溪镇,是百年的冤魂得以安息的鬼镇,也是刻在她骨血里的“渡厄”。 从此,世间再无梅溪鬼镇,只留下一个关于赤阳火、煞核碎片,和七个年轻人的故事,在族里代代相传——故事的最后,总会说,雾散的时候,是有人用魂魄,换了天明。 第63章 尾声 苏念走出梅溪镇边界时,铜盒里的赤焰彻底熄灭,只余下一层温热的灰烬。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曾被黑雾笼罩的镇子已完全沐浴在晨光里,破旧的木窗棂上积着百年的灰,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仿佛那些缠绕百年的怨戾从未存在过。 路过山脚下那间废弃的土地庙时,她停下脚步。庙门早已腐朽,门槛上长着半尺高的野草,里面的土地公神像断了一只手臂,神像前的石案上,还留着他们七人昨夜歇脚时点燃的半截蜡烛——是陈老蛊师带来的,他说蛊虫怕烛火,却没说自己的本命蛊早已与梅溪镇的邪气缠在了一起。 苏念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张黄符,放在石案上,又将铜盒里的赤焰灰撒了些在符纸上。她没有点火,只是对着神像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继续往前走。风掠过庙门,竟将黄符轻轻掀起一角,符纸上未干的朱砂痕迹,恰好与神像断臂处的裂痕重合,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回到族里时,已是黄昏。村口的老槐树下落着几个孩子,见她回来,都停下嬉闹,怯生生地望着她——他们都知道,苏念去了梅溪镇,去了那个族里老人提起来就会叹气的地方。族老拄着拐杖迎上来,看到她空着的身后,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光,却什么也没问,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念将那枚煞核碎片交给族老时,碎片已凉得像块普通的石头。“赵宇前辈的怨气散了,”她声音有些沙哑,“槐木桩断了,雾也散了。”族老接过碎片,放在掌心反复摩挲,良久才开口:“百年了,梅溪镇的雾,终于等来了愿意举火的人。” 夜里,苏念坐在自己的窗前,翻看着沈砚留下的罗盘——那半块破碎的表盘上,朱砂痕迹早已发黑,却还能看清表盘边缘刻着的小字:“渡人者,先渡己。”她想起沈砚最后那个虚弱的笑,想起他说“雾散了”时的语气,突然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落在罗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得院子里的石板路一片清晰。苏念起身,将铜盒里的赤焰灰分成七份,每份都用黄纸包好,放在窗前的木架上。她点燃一盏油灯,油灯光晕柔和,映着七个小小的纸包,像是七颗微弱却坚定的星。 “沈砚,苏墨,陈老,还有……”她轻声念着他们的名字,声音很轻,却能穿透夜色,“你们看,月光很好,我们回家了。” 后来,族里的孩子总爱围着苏念,让她讲梅溪镇的故事。她会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那半块罗盘,从七人夜探鬼镇的初遇讲起,讲到朱砂阵前的糯米,讲到黄符上的阳气,讲到最后那道刺破黑雾的晨光。 孩子们总会问:“苏念姐姐,那煞核碎片最后去哪里了?” 苏念会指着村口的老槐树,笑着说:“它在土里,和那些愿意守护的魂魄一起,等着每一个雾散的天明。” 而每当这时,风会掠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应和,又像是在诉说——诉说着百年前的冤屈,诉说着七人的勇气,也诉说着,有些光,哪怕只有一点,也能穿透最深的雾,照亮归程。 第64章 残魂异动与薪火相传 三年后的梅溪镇,已有人敢在白日踏足,只是没人敢留到黄昏。镇口的石碑被族里人重新立起,碑上刻着“梅溪”二字,旁侧添了行小字:“此处魂安,慎入夜。”苏念每年都会来两次,一次是雾散那天,一次是七人出发的忌日,她总会带着新制的赤阳符,在槐木桩残骸旁洒上一杯米酒——那是沈砚生前爱喝的。 这年忌日,苏念刚将米酒洒在土上,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看,铜盒里残存的赤焰灰竟泛起微弱的红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更让她心头发紧的是,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槐木桩残骸下的泥土里,渗出一丝极淡的黑气,那气息她再熟悉不过——是黑袍邪巫的尸蛊味! “不可能……”苏念攥紧铜盒,指尖的赤阳符瞬间发烫。她蹲下身,拨开泥土,竟看到一截发黑的藤条,藤条上爬着一只半透明的尸蛊,蛊虫头顶的触角正朝着天空摆动,像是在呼应什么。她猛地抬头,远处的雾气不知何时又聚了起来,只是不再是浓黑的怨雾,而是带着灰紫色的诡异雾气,正朝着镇子中心蔓延。 苏念连夜赶回族里,推开族老的房门时,族老正拿着那枚煞核碎片发呆——碎片上竟也泛起了灰紫色的暗光,与梅溪镇的雾气如出一辙。“他没散干净。”族老的声音带着颤,将碎片递到苏念面前,“当年烧的是他的肉身和大部分魂魄,可他左眼下那道刀疤里,藏着一缕本命魂丝,附在尸蛊身上,跟着黑藤钻进了地底。” 苏念的手冰凉,她想起黑袍人说的“百年前赵宇没杀了我”,原来这邪巫早就留了后手。“现在怎么办?”她问。族老叹了口气,指向窗外——月光下,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老槐树,手里拿着简易的桃木剑,模仿着她当年讲的“赤阳火破咒”的动作。“该教的,你也教了三年了。”族老说,“梅溪镇的雾,不会只散一次,我们的‘渡厄’,也从来不是一代人的事。” 次日清晨,苏念站在老槐树下,面前站着五个孩子,最大的十六岁,叫林野,手里攥着沈砚当年留下的半块罗盘,眼神坚定;最小的十二岁,是陈老蛊师的远房孙女陈溪,背着一个绣着蛊虫图案的布包,里面装着她养的“阳蛊”——专门克制尸蛊的品种。 “你们记住,”苏念将铜盒打开,里面是七张新制的赤阳符,每张符上都沾着一点当年的赤焰灰,“邪巫的本命魂丝靠吸食怨气重生,现在梅溪镇里的冤魂已安,他只能靠尸蛊聚气,你们要先毁了他藏魂的黑藤根,再用阳蛊引他出魂,最后用赤阳符烧他魂丝。” 林野接过罗盘,表盘上的断针竟微微转动,指向梅溪镇的方向。“苏念姐姐,我们能像你们当年一样,让雾彻底散吗?”陈溪小声问,手里的阳蛊在布包里轻轻蠕动,像是在回应。苏念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指了指老槐树下的土:“煞核碎片在这里,那些守护的魂魄也在这里,你们不是一个人去。” 出发那天,苏念送他们到山脚下的土地庙。庙门已被修补好,土地公神像的断臂处,被人用朱砂画了一道简易的符,石案上的蜡烛换成了新的,是林野提前带来的。“我们会带新的蜡烛回来。”林野说,将罗盘举到胸前,“就像沈砚前辈当年那样,带着大家回家。” 五个孩子走进梅溪镇时,雾又浓了些,却没了当年的腐臭味,反而带着一丝草木的气息。苏念站在庙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雾里,手里攥着那半块破碎的罗盘——沈砚刻在表盘上的“渡人者,先渡己”,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走进雾里,身后是族人的牵挂;而现在,她成了等在雾外的人,等着新的“渡厄者”带着光明回来。风掠过土地庙的门,石案上的蜡烛轻轻晃动,映得神像断臂处的朱砂符,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梅溪镇的雾,还会再散吗?苏念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举着火,朝着雾里走,那些藏在黑暗里的邪祟,就永远不敢出来。而这火,会从他们的手里,传到林野、陈溪的手里,再传到下一代人的手里,直到有一天,梅溪镇的雾,再也不会聚起来。 第65章 险途 万劫归魂与地底凶威 梅溪镇的雾在孩子们踏入的第三刻,骤然变浓。灰紫色的雾气不再是缓慢蔓延,而是像活物般翻滚着,将整个镇子裹成密不透风的茧,连日光都被彻底隔绝。林野攥紧罗盘,断针疯狂转动,指针尖端的朱砂竟渗出黑血,滴在他的手背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这是罗盘遇至凶邪祟才会有的反应,比当年苏念他们面对的黑袍人,凶戾百倍。 “小心脚下!”陈溪突然拉住身边的同伴,布包里的阳蛊发出尖锐的嘶鸣。她刚说完,众人脚下的泥土突然裂开,数根水桶粗的黑藤破土而出,藤条上布满暗红色的纹路,像是凝固的血,每片藤叶下都藏着密密麻麻的尸蛊,蛊虫外壳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显然是在地底吸足了邪气,早已不是当年的普通尸蛊。 林野迅速掏出赤阳符,按在黑藤上,符纸却只烧出一点火星,就被藤条上渗出的黑汁浇灭。“不对劲!”他脸色骤变,“邪巫的力量比苏念姐姐说的强太多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镇子中心的地面塌陷下去,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里涌出的黑雾不再是灰紫色,而是纯黑如墨,带着百年前被镇压的冤魂嘶吼,却比当年更凄厉,更狂暴。 “他在底下筑了魂巢!”陈溪的声音发颤,布包里的阳蛊开始剧烈挣扎,像是在畏惧什么。她抬头看向黑洞,只见一道黑袍身影从黑雾中缓缓升起——正是邪巫,可他的模样早已不同,黑袍上爬满了黑藤纹路,左眼下的刀疤裂成了一道血口,里面钻出的不再是细小尸蛊,而是一条半尺长的蛊王,蛊王头顶有独角,正对着众人的方向吞吐着黑气。 “小辈,还敢来坏我的事?”邪巫的声音不再是虫鸣,而是带着地底岩层的厚重回响,他抬手一挥,黑洞里飞出无数黑藤,像毒蛇般朝着孩子们缠来,“当年我藏在尸蛊里的,何止一缕魂丝?这三年,我吸尽了梅溪镇地底的怨气,连百年前被镇压的地脉凶煞都成了我的养料,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林野将同伴护在身后,试图用罗盘画出镇魂阵,可罗盘刚碰到黑雾,就“咔嚓”一声碎成两半。他想起苏念说的“先毁黑藤根”,咬牙掏出桃木剑,朝着最近的黑藤砍去,剑刃却被藤条弹开,反而震得他虎口流血。就在这时,陈溪突然打开布包,将阳蛊倒在手心——阳蛊遇黑雾瞬间涨大,通体泛着金红色的光,朝着邪巫的方向飞去,却刚靠近就被邪巫掌心的黑气击中,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你的阳蛊,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邪巫冷笑,掌心黑气凝聚成一把巨爪,朝着林野抓来。林野闭上眼,想起苏念姐姐说的“煞核碎片和守护的魂魄都在”,他猛地睁开眼,将口袋里藏着的、从老槐树下取的一点泥土撒了出去——泥土里混着煞核碎片的气息,刚碰到黑雾,就泛起微弱的金光。 这金光虽弱,却让邪巫的动作顿了一下。就在这间隙,林野身边的同伴突然掏出剩下的赤阳符,将符纸按在自己的桃木剑上,朝着黑藤根的方向冲去:“我们引开他,你去毁魂巢!”他们明知不是对手,却还是义无反顾,赤阳符在黑雾中燃起微弱的光,像是黑暗里的星,却瞬间就被黑藤缠住,符纸熄灭的瞬间,传来同伴的闷哼。 “不要!”林野红了眼,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他想起沈砚前辈的罗盘,想起苏念姐姐的话,突然抓起地上的阳蛊尸体,朝着黑洞冲去——阳蛊虽死,却还残留着克制尸蛊的阳气。邪巫见状,怒喝一声,蛊王从刀疤里飞出,朝着林野的后背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林野,接着!”林野回头,只见苏念提着铜盒,从雾里跑来,铜盒里的赤焰灰重新燃起,化作一道赤金色的火链,缠住了蛊王。“我就知道,你一个人搞不定。”苏念的脸上带着伤,显然是赶来时遇到了阻拦,“邪巫吸了地脉凶煞,只有用赤阳火引地脉阳气,才能破他的魂巢!” 苏念将铜盒递给林野,自己掏出最后一张赤阳符,贴在眉心,“我来缠住他,你带着剩下的人,从黑洞下去,找到魂巢中心的凶煞石,把赤阳火浇在上面!记住,地脉阳气在子时最盛,我们只有半个时辰!”她说完,纵身朝着邪巫飞去,赤阳符在她身上燃起火焰,竟暂时逼退了邪巫的黑雾。 林野攥紧铜盒,看着苏念的身影被黑藤缠住,却没回头。他带着剩下的同伴,纵身跳进黑洞——地底的魂巢里,黑藤如林,蛊虫遍地,可他知道,他不能输,不仅为了自己,为了苏念,更为了当年那七个走进雾里的人,为了所有等着雾散的人。黑洞深处,魂巢中心的凶煞石正泛着冷光,邪巫的本命魂丝缠在上面,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凶煞之气,而林野手里的赤阳火,是唯一能毁掉它的希望。 第66章 终决 赤焰焚巢与地脉归阳 黑洞深处没有底,林野和剩下的两个同伴抱着岩壁往下滑,指尖被尖锐的石棱划破,血珠滴在黑藤上,竟被藤条瞬间吸尽,藤叶随之发出诡异的红光。陈溪紧紧跟在后面,布包里剩下的几只小阳蛊缩成一团,却仍在断断续续地发出预警嘶鸣,提醒着前方更浓的邪气。 “前面就是魂巢了!”林野突然停住,借着铜盒里赤阳火的微光,能看到下方开阔的地底空间里,立着一块两人高的黑色巨石——正是凶煞石。石身上缠满了暗红色的魂丝,魂丝一端扎进石缝,另一端连着无数黑藤,将整个地底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每根藤条都在微微蠕动,像是在输送着什么。 他们刚落地,地面突然震动,数根黑藤从四面八方袭来。林野迅速打开铜盒,赤阳火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他挥手将火甩向藤条,“滋啦”声中,黑藤被烧得蜷缩起来,却没断,反而从断口处涌出更多黑汁,将火焰逼退。“邪巫把地脉凶煞融进藤里了!”同伴急声道,挥着桃木剑砍向缠向陈溪的藤条,剑刃却被黑汁粘住,再也拔不出来。 陈溪突然蹲下身,将布包里的阳蛊倒在地上,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糯米和朱砂,混合着自己的指尖血洒在阳蛊身上。“阳蛊怕凶煞,却能认我的血!”她咬着牙,看着阳蛊在血雾中重新振作,朝着凶煞石的方向爬去,“它们能引动石缝里的阳气,你们趁机把赤阳火浇上去!” 阳蛊刚靠近凶煞石,石身上的魂丝突然暴起,像鞭子般抽向它们。几只阳蛊瞬间被抽飞,却有一只趁隙钻进了石缝,发出尖锐的嘶鸣。紧接着,凶煞石发出“咔嚓”声,石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金光——是地脉阳气!林野眼前一亮,抱着铜盒朝着巨石冲去,可刚跑两步,身后传来同伴的惨叫,他回头,只见同伴已被黑藤缠住,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别管我!毁了它!”同伴的声音带着决绝,他猛地掏出最后一张赤阳符,按在黑藤上,符纸瞬间燃烧,将他和藤条一起裹进火焰里。林野的眼泪砸在铜盒上,却不敢停留,纵身跳到凶煞石前,将盒里的赤阳火尽数倒在石缝上。 赤阳火遇地脉阳气,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凶煞石上的魂丝开始剧烈燃烧,发出凄厉的尖叫——那是邪巫的本命魂丝!远处传来邪巫的怒吼,黑雾开始剧烈翻滚,整个地底都在震动。陈溪跑到林野身边,两人死死盯着凶煞石,看着石身上的裂缝越来越多,金光越来越盛,黑藤也开始一根根枯萎。 可就在这时,邪巫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黑洞上方,他的黑袍已被烧掉大半,左眼下的蛊王只剩下半截,却依旧凶戾。“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陪葬!”他嘶吼着,纵身朝着凶煞石扑来,掌心凝聚起最后一团黑雾,里面裹着地脉凶煞的核心,“我吸了三年的凶煞,今天就用这地底的一切,跟你们同归于尽!” 林野和陈溪刚要躲开,却看到邪巫身后传来一道赤金色的火链——是苏念!她的衣服已被黑雾染黑,眉心的赤阳符只剩下半张,却依旧提着一把燃烧的桃木剑,朝着邪巫的后背刺去。“你的对手是我!”苏念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我们没让你得逞,今天也一样!” 邪巫被刺中,发出痛苦的惨叫,他回头想攻击苏念,却没注意到凶煞石已彻底裂开,里面的地脉阳气如火山般喷发。金光瞬间吞噬了整个地底,邪巫的身体在光芒中寸寸消散,连最后一缕魂丝都没留下。苏念被光芒推着,落在林野和陈溪身边,她看着两人,露出一个虚弱却安心的笑:“雾……该散了。” 当地脉阳气渐渐平息,黑雾彻底消失,阳光透过黑洞照了进来。林野扶着苏念,陈溪跟在后面,一步步走出梅溪镇。镇外,族老和剩下的族人正等着他们,看到三人的身影,所有人都红了眼眶。苏念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正好,没有一丝雾气,远处的梅溪镇在阳光下,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不再是鬼镇,只是一个安静的老镇子。 后来,族里的人重新修缮了梅溪镇,镇口的石碑旁,又添了一块新碑,上面刻着林野、陈溪,还有那些牺牲的同伴的名字。每年忌日,苏念都会带着孩子们来这里,给石碑上洒一杯米酒,讲起那年地底的赤阳火,讲起那些义无反顾的人。 孩子们总会问:“苏念姐姐,以后还会有雾吗?” 苏念会指着镇子里的阳光,笑着说:“不会了。因为有人用生命,把地脉的阳气引了出来,以后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带着光。” 而风掠过镇子,带着草木的清香,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诉说——诉说着两代人的“渡厄”,诉说着赤阳火与地脉阳的相遇,也诉说着,有些黑暗,只要有人愿意燃尽自己,就永远不会再来。 第67章 聚光灯下的“惊魂”与杀青宴[番外] “咔!完美!” 导演的喊声刚落,梅溪镇的“黑雾”突然被抽走——那是架在角落的造雾机终于停了工,阳光毫无阻拦地洒下来,照得地上“黑藤”的塑料纹路反光,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尸蛊”,也被工作人员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邪巫”的刀疤道具里夹出来,是裹着黑绒布的机械小虫。 “苏念”一把扯下沾着血浆的头套,露出满是汗珠的脸,她朝着还躺在地上装“重伤”的“沈砚”踢了踢:“喂,别装了,导演都喊过了,再躺下去道具服该皱了。” “沈砚”猛地坐起来,揉了揉被“断藤”道具压得发麻的后背,笑着把手里的“破碎罗盘”扔给道具组:“这玩意儿可真沉,刚才演‘吐血’的时候,我生怕嘴里的血浆滴在上面,道具老师得跟我急。” 不远处,刚“魂飞魄散”的“邪巫”正摘黑袍,里面穿的竟是印着卡通图案的短袖,他扯下脸上的刀疤特效妆,对着镜子叹气:“这蛊王道具粘了我三天,洗脸都不敢用力,现在终于能撕下来了。”旁边的“林野”和“陈溪”也没闲着,正帮工作人员收拾地上的“赤阳符”——那些其实是印着符文的彩纸,刚才“燃烧”的效果,全靠后期特效和藏在符纸里的微型LED灯。 所有人都围到监视器前看回放,当看到“地底魂巢”那场戏里,“同伴”被“黑藤”缠住时的痛苦表情,在场的人都笑了:“你刚才那声惨叫,我还以为你真被勒疼了,结果是演的?” “哪能啊!”“同伴”摆摆手,指了指自己腰上的防护垫,“道具组早把藤条弄成弹性的了,我就是借着劲儿喊得惨点,不然怎么出节目效果?对了,刚才我‘**’那场,火焰特效没穿帮吧?” 导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后期会把你背后的威亚修掉,保证观众看不出破绽。咱们这《七人探鬼镇》主打‘沉浸式惊悚’,但安全和真实感得兼顾,你们这些‘牺牲’的戏,每一条我都让道具组反复检查过,绝对没问题。” 傍晚的杀青宴就设在梅溪镇外的空地上,工作人员把道具桌拼成长桌,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苏念”举着饮料杯站起来,对着所有人笑道:“刚开始拍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怕——尤其是第一次看到‘藤尸鬼’的妆,晚上回酒店都不敢关灯。结果后来发现,‘藤尸鬼’老师私下里特别温柔,还会给我们带零食。” “邪巫”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嘛!上次拍我‘吸怨气’的戏,造雾机喷得太猛,我差点呛着,还是‘陈溪’递了瓶水给我。现在想想,咱们这哪是拍惊悚片,明明是拍喜剧片。” 大家笑着闹着,聊起拍夜戏时的趣事——有人被突然启动的造雾机吓了一跳,有人忘词时把“赤阳火”说成“夕阳火”,还有人演“死亡”时不小心笑场,害得全组重拍。道具组的老师也凑过来,说为了做“凶煞石”,他们找了块泡沫板,刷了三层黑漆,还埋了LED灯,就为了那几秒钟的“金光爆发”效果。 “对了,导演,”“林野”突然问,“咱们这剧播的时候,观众会不会以为是真的啊?我看网上已经有路透了,有人说‘梅溪镇真的闹鬼’。” 导演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咱们要的就是这种‘真假难辨’的效果,等杀青特辑放出来,大家看到幕后花絮,肯定会觉得反差特别大。不过说真的,多亏了你们所有人的投入,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把这场‘惊魂戏’演活了,这才是咱们《七人探鬼镇》最成功的地方。” 夜色渐深,杀青宴的笑声还在继续。有人提议拍大合照,所有人都凑到一起,举着写着“《七人探鬼镇》杀青快乐”的牌子,镜头里没有“鬼镇”的阴森,只有一张张充满笑意的脸。 “苏念”看着照片里的大家,突然想起拍最后一场戏时,导演说的话:“其实最好的‘惊悚’,不是真的有鬼,而是有人愿意为了守护彼此,拼尽全力的勇气。” 她笑着举起饮料杯,对着所有人说:“祝咱们《七人探鬼镇》大火!也祝我们所有人,下次再一起‘闯鬼镇’!” 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脆,像是在为这场“惊魂”的落幕,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68章 初代片场:“凶煞”背后的笑场日常[番外] 拍“槐木桩下黑汁汇聚”那场戏时,道具组用墨汁混了糖浆调成“黑汁”,刚铺好没两分钟,饰演“苏墨”的演员就不小心踩了进去,鞋底粘得拔不动脚,差点摔个趔趄。原本该阴森的氛围瞬间破功,饰演“黑袍邪巫”的老戏骨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左眼下的刀疤特效妆都差点裂开,导演只能喊停,让工作人员给“苏墨”的鞋底贴防滑胶。 最让全组印象深刻的是“沈砚吐黑血”的戏。道具组准备的“黑血”是用桑葚汁加食用色素调的,味道酸甜。第一次拍时,“沈砚”刚把“血”含进嘴里,就被风吹来的沙粒呛到,忍不住咳嗽,“黑血”喷了自己一脸,还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嘟囔了句“有点甜”,逗得全场笑成一团。后来重拍,导演特意让他先含口清水,才总算顺利拍完。 还有“藤尸鬼围攻”的戏,扮演藤尸鬼的群演们穿着厚重的藤条道具服,行动很不方便。有个群演走得太急,藤条道具勾住了“苏念”的衣角,把她的铜盒道具都扯掉了,里面的“赤阳火”LED灯洒了一地,像掉了一地小星星。群演当场僵在原地,“苏念”却捡起灯笑着说:“没事,就当是赤阳火提前爆发了。” 二代片场:“地脉凶煞”里的暖心细节 拍“地底魂巢黑藤突袭”时,饰演“林野”的年轻演员要挥着桃木剑砍“黑藤”。道具组的“黑藤”是用海绵裹着铁丝做的,看着硬实,其实很轻。可“林野”太投入,每次都用尽全力去砍,结果剑刃不小心蹭到了饰演“同伴”的演员胳膊,虽然没受伤,却把对方吓了一跳。之后再拍,“林野”特意放慢动作,还提前跟对方说:“等会儿我砍的时候,你记得往旁边躲一点,别真被我蹭到。” 饰演“陈溪”的小演员第一次见“蛊王”道具时,吓得不敢靠近——那只半尺长的机械蛊王,动起来时会发出“滋滋”声,还会吐黑色烟雾。道具组的老师怕她害怕,特意把蛊王的电源关了,拿在手里给她演示:“你看,它就是个玩具,里面装的是干冰,一点都不吓人。”后来拍“陈溪放阳蛊”的戏,小演员还主动帮道具组整理阳蛊道具,说要跟它们“搞好关系”。 “邪巫引爆地脉凶煞”那场戏,需要用大量的烟雾和灯光特效。拍摄当天温度很低,饰演“邪巫”的演员穿着单薄的黑袍,冻得瑟瑟发抖。等导演喊“开始”,他立刻进入状态,嘶吼着扑向凶煞石,可刚跑两步,就被地上的电线绊倒,差点摔进烟雾里。工作人员赶紧冲过去扶他,他却爬起来笑着说:“没事,就当是邪巫被阳气冲得站不稳了。”拍完后,“苏念”还特意把自己的暖手宝递给他,让他捂捂手。 两代“探鬼人”的片场,没有真的惊悚,只有藏在“凶煞”和“邪祟”背后的笑声与暖意。就像导演常说的,不管是初代还是二代,最重要的不是演好“鬼”,而是演好“人”——演好那些为了守护彼此,哪怕怕得发抖,也绝不后退的人。 第69章 番外 经费告急后的“脑洞式”片场 “道具组!今天的‘黑藤’怎么只剩三根了?”导演举着剧本,看着场地上稀稀拉拉的道具,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笑。道具组组长挠着头递过账单:“实在没办法,预算刚被砍了三分之一,之前定制的十根海绵藤条,只能先退掉七根,剩下的这几根,咱们还得省着用,后面几场戏都要靠它们撑场面。” 饰演“苏念”的演员见状,笑着拿起一根“黑藤”缠在自己胳膊上:“要不这样,我演被藤条缠住的时候,把这根藤条绕两圈,镜头里看着就像两根,再让灯光老师把阴影打重些,保证看不出破绽。”旁边的“沈砚”也凑过来,把另一根藤条掰弯了架在石头上:“我这‘被藤条绊倒’的戏,用这根就行,镜头只拍上半身,谁也不知道下面就一根。”道具组组长连连点头,赶紧记在小本本上,算是暂时解决了“黑藤危机”。 更棘手的是“赤阳火”特效——原本计划用微型LED灯加烟饼营造燃烧效果,可烟饼预算被砍后,道具组只能另想办法。最后还是场务小哥出了主意:“用橘子皮泡水,装在小喷壶里,对着镜头喷的时候,让灯光老师打一束红光,再配合演员手里的红色彩纸晃动,看着就像火苗在跳。”第一次试拍时,“林野”手里的彩纸晃得太急,不小心飞了出去,正好落在“陈溪”的布包上,两人憋笑憋得脸通红,导演却拍板:“就这么来!飞纸的镜头后期剪了,重点是那‘火光’的感觉,咱们靠演技补!” 最绝的是“凶煞石”的改造。原本定制的两米高泡沫石因为超预算被退了,道具组只能找块一米高的普通石头,刷上黑漆后,在石缝里塞了几节电池和LED灯珠。拍摄时,让“邪巫”站在石头后面,只露出上半身,再用烟雾机在石头周围喷少量烟雾,从镜头里看,石头瞬间“变高”了,LED灯珠闪起来,也有了“凶煞之气”的感觉。饰演“邪巫”的演员还特意踮着脚演,拍完后揉着脚踝笑:“为了省经费,我这‘邪巫’都快成踮脚巫师了,还好镜头没拍出来。” 杀青宴也因为经费问题,从原本计划的酒店聚餐,改成了片场大锅饭。工作人员从镇上借了个大铁锅,买了些蔬菜和肉,煮了一大锅乱炖,大家围着铁锅,用一次性饭盒盛着吃,却比想象中热闹。导演举着塑料杯站起来:“虽然经费不够,但咱们靠脑洞和默契,还是把戏拍完了!等片子播出火了,我请大家吃好的!” “苏念”笑着接话:“其实这样也挺好,你看咱们用橘子皮做的‘赤阳火’,用普通石头改的‘凶煞石’,说不定观众还觉得更真实呢!”所有人都笑了,铁锅冒着热气,映着一张张满足的脸——没有昂贵的道具和排场,却有着最纯粹的热爱和团结,这或许比任何经费堆砌的场面,都更让人难忘。 第70章 致所有陪我们走过梅溪镇的读者 致所有陪我们走过梅溪镇的读者:当最后一缕“黑雾”散去,我们想说的话都在这里 亲爱的读者: 展信安。 当敲下“《七人探鬼镇》完稿”这几个字时,窗外的天色正好,像极了故事里梅溪镇最终褪去浓雾、露出晨光的模样。我坐在电脑前,翻着从初稿到终章的所有文档,看着苏念手里那只铜盒从“盛满赤阳火”到“留着温热灰烬”,看着林野接过沈砚的罗盘时眼里的坚定,突然想起最初构思这个故事的那个夜晚——我曾担心,这样一个带着“惊悚”外壳的故事,会不会让你们害怕;可后来才发现,你们比我想象中更懂这个故事的内核:那些藏在“鬼镇”与“邪祟”背后的,从来不是恐惧,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守护,是一代又一代人接过来的“薪火”。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走进梅溪镇时,槐木桩下的黑汁泛着冷光,黑袍人的刀疤里藏着尸蛊,藤尸鬼的脚步声在雾气里回响。那时你们或许和我一样,捏着心跟着苏念、沈砚他们紧张——担心沈砚的罗盘会不会突然失灵,担心苏墨能不能躲过尸蛊的攻击,担心那点赤阳火能不能撑到雾散。可后来呢?我们看着“沈砚”吐黑血时偷偷舔嘴角说“有点甜”(没错,那是桑葚汁做的道具血),看着“藤尸鬼”的藤条勾住“苏念”的衣角时两人憋笑,看着二代探鬼人用橘子皮泡水冒充“赤阳火”,看着经费告急时大家围着铁锅吃乱炖……原来那些让我们揪心的“惊险时刻”,背后藏着这么多温暖的小插曲;原来我们牵挂的“探鬼人”,既是故事里为守护而战的英雄,也是片场里会笑场、会踮脚演“邪巫”、会互相递暖手宝的普通人。 我知道,你们曾为故事里的“牺牲”红过眼。当苏念握着沈砚冰凉的手,当林野的同伴抱着黑藤点燃最后一张赤阳符,当陈溪的阳蛊为引地脉阳气钻进凶煞石缝——你们或许在屏幕前或书页旁,悄悄抹过眼泪,甚至在心里问过:“能不能让他们都好好的?”其实我写那些情节时,也无数次犹豫过。可后来我想,真正的“勇敢”从不是毫无代价的,就像梅溪镇的雾不是一次就能散透,守护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那些“离开”的人,其实没有真的走远:沈砚的罗盘还在指引方向,陈老蛊师的阳蛊技法还在传承,连邪巫最后被焚尽时,都在告诉我们“黑暗永远抵不过光”。而这些,都是你们陪我们一起读懂的。 还有那些你们留下的评论,我都一条一条存了下来。有人说“每次看到赤阳符亮起来,就觉得心里也暖了”;有人说“看完番外才知道,原来‘凶煞石’是普通石头改的,突然觉得更可爱了”;有人说“希望现实里也有这样一群人,为彼此撑着‘赤阳火’”;甚至有人细心地发现,初代探鬼人的米酒是沈砚爱喝的,二代探鬼人的蜡烛是林野提前准备的——这些你们捕捉到的小细节,像一颗颗小星星,照亮了我写故事的路。原来好的故事从不是作者一个人的事,是你们带着真心读进去,跟着角色哭、跟着角色笑,才让梅溪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道具,都有了真实的温度。 现在,故事完结了。有人问:“梅溪镇以后还会有雾吗?”我想,或许会有吧——但那一定不是让人害怕的黑雾,而是带着草木清香的晨雾,是孩子们在镇口老槐树下追跑时扬起的轻雾,是多年后有人提起“七人探鬼镇”时,心里泛起的那点温柔的回忆。就像故事里说的,“有些光,哪怕只有一点,也能穿透最深的雾”,而你们的陪伴,就是这束光里最亮的部分。 很多读者说“舍不得完结”,其实我也一样。舍不得苏念最后站在镇口的背影,舍不得林野和陈溪蹦跳着去送新蜡烛的模样,更舍不得每次更新后,等着和你们一起讨论剧情的时光。但故事总有落幕的时候,就像梅溪镇的雾总有散的时候——可落幕不是结束,是另一种开始。或许以后,你们会在某个清晨想起“赤阳火遇地脉阳气时的金光”,会在看到橘子皮时想起片场里的“脑洞特效”,会在和朋友互相守护时,想起《七人探鬼镇》里的某个人、某句话。如果真的这样,那这个故事就永远没有“完结”,它会变成一颗小小的种子,种在你们心里,在需要勇气和温暖的时候,悄悄发芽。 最后,想跟你们说声“谢谢”。谢谢你们愿意花时间,陪七个“探鬼人”走完那段满是雾气的路;谢谢你们包容故事里的不完美,从初稿的生涩到终章的圆满,一路给我鼓励;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写故事最幸福的事,不是完成了一个精彩的剧情,而是透过文字,和一群可爱的人产生了共鸣——我们素未谋面,却因为梅溪镇的故事,成了“一起闯过鬼镇”的同伴。 未来,我或许还会写新的故事,或许会去新的“小镇”探险,但我永远会记得,第一次和你们一起站在梅溪镇口,看着那七个背影走进雾里时的心动。也希望你们以后的日子里,身边都有“递赤阳符”的人,心里都有“不怕黑雾”的勇气,不管遇到什么“难走的路”,都能像苏念、林野他们一样,坚定地朝着光走——因为总有一天,雾会散,光会来,所有的守护都不会白费。 最后的最后,想跟你们约个小约定:如果以后你们路过某棵老槐树,看到有人在树下洒米酒,或者看到有人举着小小的“赤阳符”,不妨停下脚步笑一笑——那或许是某个“探鬼人”回来了,也或许是我们的故事,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和这个世界温柔相遇。 愿我们都能在各自的生活里,做自己的“探鬼人”,也做别人的“赤阳火”。 下次故事再见时,希望我们都能笑着说:“好久不见,你看,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一直陪你们的作者 2025年10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