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虹辞忧年》 第1章 谢师宴 “叮铃铃”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英语考试也结束了,同学们放下手中的笔走出考场成群结队地奔出校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高三班级所在的教学楼上撒下了一张张复习资料,为他们三年的高中生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辞忧,晚上6点在学校对面饭店的谢师宴记得去啊!”电话里传来一句欢快的声音。 “班长,每个人都必须要去吗?”许辞忧声音沉沉的,听得出来她并不是很想去,她其实更想去睡上几天几夜,把高中三年缺的觉都补回来。 “当然了!”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班费还剩一些,再说了,老班说了,超出班费的那部分他出,你一定记得来!我去通知其他人了!”许辞忧不好再拒绝,只得应了声好。 许辞忧挂了电话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12点半了,她赶紧从家里随便找点东西吃了,调了一个5点钟的闹钟就去睡觉了。 这一觉许辞忧睡得天昏地暗,导致她听到闹铃的时候还处于神游的状态,她坐起来,关掉闹钟后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走出房间,发现母亲已经回家了。许母一看见她这模样就念叨:“不是要参加谢师宴吗?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一个小姑娘,天天这么邋遢怎么行?!” 许辞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色T裇和黑色裤子,除了早上扎的头发因为睡觉乱了点,其他的都挺好的呀!哪里邋遢了? 最后,许辞忧拗不过许母,只好听从许母的安排。 等许辞忧洗完澡出来许母已经给她挑选好了衣服。 “妈,我不想穿裙子!”许辞忧试图反抗。 “不行,你穿上裙子很好看,但高中三年一次也没穿过,这次必须穿!”许母是设计专业出身,知道如何搭配最好看,经过她的观察,许辞忧很适合穿裙子,所以她态度非常坚决。 许辞忧并不是不喜欢穿裙子,她就是单纯觉得麻烦,所以不想穿。 最终许辞忧还是穿上了许母给她挑的裙子,拿了配套的包包装上手机就出门了。 许辞忧家离学校很近,走路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她赶到饭店的时候才五点五十,但同学们几乎到了。 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低头看许母发来的信息。 母亲大人:到了吗? 樂:到了 母亲大人:待会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拿个快递。 樂:OK “我们辞忧打扮起来这么好看呀!”,许辞忧正回着信息,忽得听到一声调侃就抬起头来,发现此人正是她的好朋友苏沫,她马上招呼道:“别贫了,快过来坐!” 苏沫笑着跑过来在许辞忧旁边坐下了,两人开始计划去哪里玩。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到齐了,班主任坐在主位,只见他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杯茶,说道:“很记得你们才来到学校的时候那样子,这一转眼,就过了三年,现在你们毕业了,以后各奔东西,基本上不可能聚得像这样齐了。所以今天,就放下你们以前所有的恩怨,大家开开心心玩一晚上。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以茶代酒。你们那些会喝的呢,可以小酌一杯,不会的就算了啊!”说完他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大家也纷纷举起面前的杯子敬老师。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有说有笑,大家一起回忆高中三年的趣事,说说笑笑的,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等大家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发现老师已经提前走了 ,去前台一问才知道老师把账也结了。 班长见班费还剩便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学校边的夜市逛逛吧,还可以找个手工店出做一些手工制品互相赠送,用班费,多的部分大家平摊。” 同学们大多想回家休息,最后只有11个人去,其中有9个女生,2个男生。 许辞忧本来不想去的,但苏沫想去,就缠着许辞忧陪自己去,许辞忧想着顺便可以去拿快递,跟许母说了一声后,就同意了。 男生都是一群手残党,一听到要做手工就都不想去了,但有一个例外——蒋哲铭,他的妹妹马上要过生日了,他正好不知道该送什么生日礼物,听见班长这么说,他马上应道:“我和宋明怀也去!” 班长说:“行,那一起走吧。” 宋明怀瞪了一眼蒋哲铭,小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怎么,我要去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蒋哲铭赔笑道:“这不是快到我妹妹生日了嘛,我不知道应该送什么礼物,正好趁这个机会了却兄弟我心中的一件大事,你就当‘舍命陪君子’吧!”说罢,他还拍了拍宋明怀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其实他内心想的是:好兄弟不是用来坑的,还能是用来干嘛的!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没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夜市。 女同学们一路上都在左看看,右看看,低声商量着做什么手工好,然而作为对队唯一的两个男同学一路上都在闲聊,当有人问他们的建议时,两个人总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我都行。” 最后,女同学们每个人都提了很多个建议,但总有人不同意。 这时,许辞忧忽然想起表姐之前在这条街上做过一个走马灯,虽然她没有做过,但她听表姐说过这家店的具体位置。而且表姐说,里面有人指导,做起来非常简单,成品效果也很好。 于是,她提议道:“你们想去做走马灯吗?” “走马灯?”同学们纷纷疑惑:“这东西还能自制?!” “当然可以!”许辞忧认真道:“这附近有一家店就可以做,里面还有师傅指导,做起来挺简单的,成品效果也很不错,我表姐之前来做过。” 女同学们听她这么一说纷纷表示同意,许辞忧问宋明怀和蒋哲铭:“你们呢?” 宋明怀立刻从散漫的姿态站直,规矩道:“我可以。”,说完轻轻撞了一下蒋哲铭。 蒋哲铭忙回道:“我也可以。” 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后许辞忧带着他们东走西逛,走到了一家名为“晴虹”的店铺前。 这家店铺的装修古色古香,进入大厅的瞬间仿佛穿越了,当大家都沉浸在这种古风美的时候,一个男子身着青色长生衫从内屋走来,清冷的样子让人有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 “在下是本店店主,不知诸位小友来此有何贵干?”青衣男子开口说道。 许辞忧回过神来,礼貌道:“听说这里可以做走马灯,我们是来做走马灯的。” 店主看着在最前面的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他向左边的柜子轻声道:“阿玖,有客人来做走马灯了。” 一位衣着白色衣衫女子从柜子旁的走道里走出来,问道:“是哪几位呢?” 店主回答道:“这几位都要做 ,你带后面几位去就行了,前面这两位 ,待会儿我带去。” 那女子点点头,向右边的走道走去,说:“跟我来吧。” 苏沫上前一步低声问许辞忧:“这个店主把你们两个单独留下来干什么?” 许辞忧也不知道,但她看着店主有一种熟悉感,仿佛是之前见过一般。所以她就说对苏沫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店主看起来比较面善,应该没什么事,别担心,待会儿我就去找你,快去吧!” 见其他人都快走远了,苏沫在许辞忧的催促下也离开了。 同时,另一边蒋哲铭也在和宋明怀低声交谈。 “这人把你俩单独留下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店主我看着有点面熟 ,虽然我肯定我没有来过这。再说了,能有什么事?别婆婆妈妈的,快去吧!不然待会儿你就跟不上他们了!” 等其他人都走远了,只剩下许辞忧和宋明怀时 ,店主笑道:“别担心,你们和他们一样也是做走马灯,只不过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而已。两位客人,请随我来。”说罢,他就走向了刚刚那个被他唤作“阿玖”的女子(琼玖)出来的地方。 许辞忧和宋明怀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但他们还是跟着店主进去了。 “两位客人过来选座位吧。”店主说着就靠向旁边让出一条通道。 面前映入许辞忧眼帘的是一套套华丽的双人桌椅,桌子上放着两份制作走马灯的材料,两份材料中间有一块小屏风隔着。 店主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根素色丝带,“请两位将眼睛蒙上。” 许辞忧和宋明怀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闭上眼睛,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找一个座位坐下。坐下后就可以摘下丝带了。” 许辞忧听话照做,她突然发现:虽然自己的眼睛是闭着的,在内心却出现了这个房间的构造,并且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指引自己,当她走到一个有红色丝线的座位时,她听到那声音说,就是那里了,坐下吧。 许辞忧坐下后,摘下眼前的丝带,先观察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发现桌子上的红丝如鲜红的血迹一般,但她以为只是装饰,所以并没有多想。 然后她向自己的周围看去,发现宋明怀居然就坐在自己旁边! 明明两个人都蒙上了眼睛,这里有这么多位置,为什么他们两个就是坐在了一起?! 宋明怀摘下丝带后看到许辞忧也懵了。 但店主看到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意外,看起来还有点高兴的感觉?! 他走到两人面前说:“这都是你们内心的选择,现在我们开始做走马灯吧。” 许辞忧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材料,发现这些东西上面都有刻字她仔细一看,发现上面刻的都是她的名字!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一看,发现宋明怀的材料上也刻有宋明怀的名字! 她心里不禁疑惑:这个我们进店以来并没有说任何与名字有关的话,这个店主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宋明怀的名字,还提前在材料上面刻好了字的?看这雕刻的精细程度,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好的吧! 在她思考之际,店主已经在教走马灯的制作方法了,她急忙收回思绪 ,学着店主的样子做了起来。 第一本小说,写得不好请见谅,正在学习中,希望大家给个机会,点点收藏。[烟花][烟花][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谢师宴 第2章 入幻境 等做好走马灯,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许辞忧发现只有最后一幅图的右上方有“许辞忧”三个字,其他地方的字迹已经不见了,她现在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做走马灯这东西,太细致,太费眼睛了,更别说现在还是晚上,在灯光的照射下眼睛已经开始疼了。 “做好了,你们的朋友们也快做好了,让我们完成最后一件事,就可以去找他们了。”店主收拾好剩余的材料,站起身来说道。 许辞忧轻轻揉了揉眼睛,因为坐的时间太长,她的腿有点麻,只好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 宋明怀也站起身来,他先许辞忧一步问:“这不都做完了吗?还有什么事?” 店主笑而不语,示意他们看门口的告示。两人发现前面几条就是自他们进入这里做的事,告示的最好的一条是要求做走马灯的两人互相赠送自己做的走马灯。 本来也就是要互相赠送的,所以两人都没有什么建议,很快就互换了。 店主正带着他们向外走去,许辞忧看到了店主做的那个走马灯就问道:“店主,我们做的互赠了,那你做的那个呢?” 店主回头看向那个走马灯,说:“我并没有在那个走马灯上装蜡烛,所以并不算做好了,待会儿会有人处理的。” 宋明怀见店主回答了许辞忧的问题,便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个告示上写着两人互赠,怎么能确定来到这里的只有两个人呢?” 店主看向那份告示,仿佛陷入了回忆,半晌后,两人听到店主喃喃道:“这里是两个人此生命运改变的起点,前世有缘无分,今生在此相遇,方能再续前缘。” 什么?!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皆是无比震惊。因为他俩向来不信什么前世今生的话,只当是骗人的。 他们刚想仔细询问店主,但店主说完那句话后很快就恢复了原来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这让许辞忧和宋明怀不禁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店主带着他们走出去,一路上许辞忧和宋明怀都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 “在这里等一会儿,你们的朋友很快就出来了。”店主把他们带到大厅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进内屋去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正在回忆自进店后发生的所有离奇的事,并没有注意到店主已经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苏沫他们也提着自己做好的走马灯从另一边的通道内走了出来,苏沫一看到站在大厅里的许辞忧就跑了过来:“不是说来找我们的吗?怎么没来,你们跑哪去了?”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苏沫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减少一分。 “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担心,我们也去做走马灯了,和你们只是位置不一样,你看,这是我们做的灯!”许辞忧指向她和宋明怀做的灯。 “啊!”苏沫看到许辞忧和宋明怀做的走马灯后发出了疑问:“为什么你们做的比我们做的好看这么多!为什么啊?!” 看着苏沫演戏演得越来越离谱,许辞忧赶紧制止她:“别叫了,快让我看看你做的。” 和这边互相担心、夸赞的姐妹俩不同,另一边的两兄弟在看到对方没事后已经在互损了。 “哟,我还以为你多心灵手巧呢?这不也没多好嘛!”蒋哲铭一看到宋明怀做的走马灯就开始嘲笑他。 宋明怀不甘示弱:“好像你做的有多好看似的,你妹妹会收你这个礼物吗?” 俩人正在斗嘴时琼玖走了出来,说道:“几位客官,共消费275元,请问现金还是扫码?” 这时,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看向了班长,眼神仿佛在说:“班长,到你展现的时候了!”,琼玖看到后也把目光转向了班长。 班长立刻站起身来,说道:“现金!”,她急忙拿出钱来递给琼玖。 琼玖接过钱,向左边的通道走去。 “行了,咱们不是要互相赠送嘛!来抽签决定吧!”说着,她拿出了纸和笔,准备写上名字开始抽签。 “我们已经换过了。”许辞忧和宋明怀异口同声道。 班长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点了点头,其他同学也是一样点了点头。 许辞忧和宋明怀此时内心仰天长啸:不!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不懂! “我也不换。”蒋哲铭也开了口。 “行!”班长表示她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互相赠送完灯,同学们一起走出店铺,临走的时候,每个同学都给班长转了钱,或多或少。因为学们们都清楚班费还剩多少,刚才付款的钱估计大半都是班长自己的。 “辞忧,你帮我给班长转吧,我手机忘了充电,早关机了,我拿现金给你。”苏沫低声对许辞忧说道。 “咱俩谁跟谁呀,我连自己那份一块儿转了,钱就不用给我了,下次出门你请客就行。”许辞忧说道。 “OK,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了,许辞忧去拿了快递后也回了家。班长回到家后打开手机发现同学们的转账后眼眶渐渐红了。 “妈!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许辞一见到许辞忧就听到了她的控诉。 其实并不能说是见到许辞忧,准确地说应该是见到抱着快递只剩下一双眼睛没有被快递挡着,手指上还勾着一个走马灯的许辞忧。 “我这不是好久没去拿了嘛!”许母帮许辞忧分担了一些快递,边走边说:“你这是谁给堆的?还挺贴心,给你留了眼睛的位置。” “快递店老板呗!不然还能有谁?”许辞忧抱着剩下的快递走了进来,用手臂一勾,把门也关上了。 “哎,这快递真重啊!”许母把快递从门口抱到客厅的桌子上就累得受不了了。 “您还知道重啊!那您知不知道您的女儿可是抱着这些快递抱了一路呢?!”许辞忧把快递放到桌子上,露出了职业假笑。 “这快递里也有你的一堆是买给你的呢!别抱怨了,快来拆快递!” “哦!” 母女俩拆完快递又整理了一下因拆快递而变成垃圾堆的客厅。这一折腾就到了12点。 一切都完成后,许辞忧拿起被她放在桌子上的走马灯,和许母说了一声之后就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许辞忧把走马灯放在床头柜上,快速洗漱之后就奔向了她那柔软的大床,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熟睡的许辞忧根本没有发现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走马灯突然亮了起来,画面慢慢转动,第一幅画面转完,第二幅画面开启,床上熟睡的人忽然不见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许辞忧闭着眼睛坐起身来,心想着:这床怎么这么硬啊! 许辞忧越坐越觉得不对劲,她猛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床上。 她快要崩溃了:是谁把我那柔软舒服的大床换成了这种硬邦邦的木头床!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睡衣也换了,换成了古装剧里的那种。 她彻底懵了:我这是在做梦吧!想着,她就掐了一下自己,“嘶!”她以为是梦,所以掐得很用力。结果这不是梦,她疼得叫出了声。 当她思考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一段记忆,记忆中的她是当朝丞相的嫡女,她还有一个哥哥,叫许玉枫,父亲许宸浩,母亲杜箐,家中没有小妾,父亲与当今圣上曾是同窗,关系很好,母亲与皇后是闺中密友。如今皇上膝下子嗣只有太子一人。太子与她同岁,和她哥哥是同窗,父母专门请了女夫子来教自己…… “等等,女夫子!我好不容易高考完了,到这还得接着上学?!”许辞忧已经崩溃了,她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说:“我要回家!” 她在能说出这句话后突然想起自己在这里,不代表别人也在这里呀!要是许母发现自己不见了怎么办? 她在床上左找右找,发现手机好像并没有和她一起来到这里,她立刻起身,拉开床上的帐子,跑下床。 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走马灯,和她昨天晚上带回家的那个非常相似。她刚走近桌边,门就被人轻轻地推开一条她以为有坏人要进来,所以她下意识就想躲起来。 她才走了一步,门已经完全打开了,她闭上眼睛,内心想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我才来就被人陷害吧! “小姐,快起床了!不然待会儿夫子来了。你之前可是从来不赖床的呢!今天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她进来后顺手把门关上了。“小姐,你起了怎么不叫奴婢呢?是要喝水吗?”说着她就走过来给许辞忧倒了一杯水。 许辞忧一听这声音就觉得有些熟悉,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这个女子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叫荟鸢,是她的贴身婢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就像好姐妹一样。而且她之前是杜箐身边的人,十分可信,所以许辞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荟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刚才听着荟鸢说夫子快来了。 按照她的记忆,一般是现实生活的8点左右开始上课的,但她通常都是6点左右就醒了呀!怎么会迟到呢? “小姐,现在已经辰时(7:00~9:00)了,咱们得快一点了。小姐今天穿哪套衣服呢?”荟鸢说着就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门。 许辞忧听到后心想:这不是还早嘛! 她的目光顺着荟鸢打开的衣柜门看过去,她震惊了:我这丞相爹怕不是个大贪官吧! 我每次帮我妈拿快递不是特多就是特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入幻境 第3章 再访店 许辞忧闭上眼睛回忆这些衣服都是哪来的,随便随手给荟鸢指了一套衣服,说:“就这件吧!” 记忆中她的衣服、饰品基本上都是皇上和皇后赏赐的 ,衣服有一部分是用赏赐的布料做的,样式是宫里的制衣房设计的,一件比一件精美。 她十五岁及笄礼的时候皇上皇后也来了。 不是,他们来干嘛呀?许辞忧十分好奇,所以她就接着看下去:皇上和皇后来观看了她的整个及笄礼,皇上赏赐了她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皇后赏赐了她一顶凤冠。 “等等,我要出入皇宫干什么?这令牌给我有什么用?!还有那凤冠,不是皇后才可以用的吗?给我干什么呀?!”许辞忧回忆到这里忍不住嘀咕道。 “小姐在说什么呢?”荟鸢拿着搭配好的一身衣物走了过来。 “没什么,更衣吧!”许辞忧感觉很奇怪,明明自己也不会使唤人呀!怎么到了这里享受别人的服务感觉已经习惯了? 应该是因为那些记忆的原因:那些记忆让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现在似乎就是丞相府的嫡女,而不是那个高中毕业生。 荟鸢帮许辞忧更好衣就拉着她走到了梳妆台前,说:“小姐今天的发型和头饰呢?要什么样的?” “你看着帮我弄吧!”许辞忧答道,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荟鸢非常喜欢弄这些东西。果不其然,荟鸢一听到许辞忧这么说,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有星星在里面一样。 她很快就想到了相配的发型和头饰,急忙让许辞忧坐下来,开始动起手来。 许辞忧看着荟鸢映在镜子上的笑容也不忍心打扰,她就从自己的记忆里寻找关于走马灯的记忆。 她本来还怕时间太久自己会不记得,毕竟她之前都回忆到3、4年前了,也没有发现与走马灯有关的记忆,但她刚刚并不是很注意走马灯,所以她现在打算从昨晚开始回忆。 许辞忧才开始回忆,就发现这走马灯就是她昨晚和太子一起去灯店做的,那家店的名字也叫“晴虹”,大厅的装饰也是一样的,但店主叫来了琼玖带着他们去了右边,而不是左边…… 许辞忧只有早上需要上课,下午她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所以她打算下午再去一次灯店,去问问店主应该怎么回去。 她肯定,这个店主绝对知道一些什么。 “小姐,完成了,咱们去前厅和老爷、夫人一起用餐吧!”荟鸢帮许辞忧打扮好之后就对许辞忧说道。 只见许辞忧一身白色衣物,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能达到这个效果,不仅仅因为她本身就长得好看,也多亏了衣物的精美和荟鸢的心灵手巧。 “好。”许辞忧站起身,凭借着记忆走向了去前厅的路。 路上许辞忧在想回去后要怎么和许母解释,最后她决定和许母说苏沫约自己出去玩,但自己忘带手机了。嗯。不错,不错。回去先和苏沫串通一下吧! 正想着就到了前厅,许辞忧和许宸浩、杜箐一起吃完早餐后就去了自己的书房里边看书,边等着夫子来上课。 许辞忧虽是女子,但也是丞相夷的嫡女,所以她的课程内容不仅有“女子八雅”(书、画、酒、花、茶、琴、棋),也有“君子六艺”(御、书、数、礼、乐、射),下午还会自己学习一些其他的东西,真不愧是被称为“第一才女”的人。 许辞忧才把昨天上课学的内容复习了一遍,夫子就来了。 许辞忧给夫子行了一个礼,说道:“夫子,学生方才已将昨日所学的内容复习过了。” 夫子说:“那我来考考你,《孟子》中‘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的后面是什么?” 许辞忧表面十分恭谨地答道:“回夫子,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实际上,她内心想的是:我昨天学的是《论语》,结果你问我《孟子》,你是个什么意思?! “很不错,还知道自己复习前面的内容,继续保持,我们来上今天的内容吧!”夫子点了点头,认可道。 接下来,许辞忧就开始了长达4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她今天学习了“书”、“画”、“琴”、“数”,等上完课,她觉得自己已经快“废”了:比高三还累,不愧是一对一,跟本不敢走神,夫子还是不时提问一下,比在学校里老师提问恐怖多了,学校里还有其他同学可以提醒一下,这一对一教学,只能靠自己! 夫子离开后,许辞忧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好累啊!”,荟鸢从门外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小姐,快起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和米酿圆子!” 许辞忧一下就坐直了,眼睛亮晶晶的。荟鸢才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许辞忧就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荟鸢看到许辞忧这个样子就提醒道:“小姐,马上就要吃饭了,你少吃一点吧。今天的饭菜可丰富了,有糖醋里脊、七星鱼丸汤、罗汉斋、酿扒竹笋、地三鲜……” 许辞忧听着听着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拉起荟鸢的手奔向前厅,说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许辞忧和荟鸢刚到前厅就发现许宸浩和杜箐已经在等她了。她急忙走过去,给许宸浩和杜箐行了一个礼,说道:“父亲,母亲。” 杜箐笑着对她说:“在家里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别站着了,快过来坐。”许宸浩也对她点了点头,表示对杜箐的话的认同。 在许辞忧坐下之后管家就示意仆人们上菜,许辞忧见上菜了,但许玉枫还没回来,就问道:“哥哥不是说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吗?他还没到怎么就先上菜了?” 许宸浩和杜箐对视了一眼,许宸浩答道:“刚才玉枫的侍从回来说,书院临时有事,他不能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吃,不用管他。” 许辞忧点了点头,说:“那我下午带一些好吃的东西去书院找哥哥可以吗?” 许宸浩说:“当然可以了。” 杜箐又补了一句:“你还可以在外面玩一会儿再回来,但是要记得带上荟鸢,银子够不够?不够母亲再给你一点。”,说着就要给许辞忧塞钱。 许辞忧急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还多着呢!”,她基本上不会花什么钱,再加上月银本来就比正常的分量要多(许宸浩和杜箐特意安排的),这些年的压岁钱和月银加起来已经可以买下两间店铺! 虽然许辞忧已经这么说了,但杜箐还是使眼色让身边的婆子拿一些银子给荟鸢。 从桌子上的饭菜就可以看出许家并不是那种奢华享乐的人家,但许家人对许辞忧几乎可以算是有求必应了。 许家并没有要求“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三个人在餐桌上聊得其乐融融。 另一边,书院里许玉枫正在抄院规,边抄边控诉宋明怀:“太子殿下!您说您干什么不好,您带着我逃课,您是不知道院规吗?” 宋明怀表示无辜:“我只是告诉你那家灯店可以自己做走马灯,听说成品不错,你中午回家的时候可以给你妹妹带一个,那想到你就想着逃课去给你妹妹做呢?现在好了吧?!灯没做成,家也没回成,还被罚抄院规。” 许玉枫忽然想到什么,说:“你不是借着来我这拿书的名义来的吗?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于夫子还在等你吧!?” 宋明怀忽然想起来自己是找了那书的理由来“引诱”许玉枫和自己一起逃课的,结果逃到一半许玉枫就被李夫子发现了,俩人就被李夫子赶回书院。 宋明怀只需要去找于夫子接着上课就行了,但作为李夫子的学生的许玉枫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直接喜提抄写书院院规十遍,抄完后还要拿给李夫子检查,过关了才能休息。 想到这里,宋明怀赶紧跑回自己的院子去找于夫子,毫无疑问,于夫子已经从李夫子那里知道了一切,宋明怀也喜提了抄写书院院规十遍…… 到了未时(13:00~15:00)许辞忧带了自己做的竹韵露和荟鸢一起坐上马车,去了许玉枫所在的书院。 到了书院,许辞忧先下了马车走在前面,荟鸢提着一个食盒走在后面。 许辞忧和荟鸢才走到许玉枫的院子门口就看到许玉枫的侍卫站在外面守着。 那侍卫在看到许辞忧时就给她行了一个礼:“小姐。” 许辞忧问:“哥哥在里面吗?” “在的,小姐请进。”说着,那侍卫就把门打开了。 “哥哥,我给你带了我亲手做的竹韵露!你要尝尝吗?!”许辞忧说道。 许玉枫装作一副在看书的样子,听到许辞忧的话后他马上把手中的书放下,说道:“当然要尝尝了!我可是好久都没吃到你做的东西了!” 兄妹俩聊了聊家中的事情和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半个时辰后,许辞忧离开了,许玉枫又开始抄写他那十遍院规了。 马车上,许辞忧吩咐车夫去昨天晚上去的那家灯店,路上,许辞忧在想应该怎么向店主询问回去的办法,荟鸢见许辞忧在思考,也没有打扰她。 到了店门口,马车停了下来,许辞忧让荟鸢在车上等自己,然后就一个人走进了店铺。 许辞忧才走进去就看到了琼玖,琼玖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跟着我走吧!”,说着,琼玖就走进了内屋。许辞忧想起店主就是从内屋出来的,便跟着琼玖进去了。 进入内屋后,许辞忧看到店主正坐在一个凉亭里喝茶,琼玖把许辞忧带到凉亭后就走了。 “许小姐,请坐,不用担心,这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中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时间在流逝,但现实世界中的时间是停止的。” 许辞忧听到这句话终于放下心来,坐在了店主对面。她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店主微微一笑:“这就是你的前世,但你也可以把这当作是走马灯制造的一个幻境,你现在所经历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我没法把你送回到过去。”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无奈,看向琼玖离开的方向,说道:“因为我改变不了过去。” 许辞忧又问:“那我该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呢?” 店主看向许辞忧,答道:“改变你之前的命运,好好活下去,得到一个好结局。”顿了顿,他又说道:“仔细观察一下走马灯,它会告诉你改变命运的节点,但怎么改变,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话毕,店主就站起身离开了凉亭。 上学的时候老师提问总会有同学提醒,有一次去试听了一节一对一辅导课不小心走神了,老师提问那是一问三不知,终于知道没人提醒是什么感觉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再访店 第4章 忆往昔 许辞忧正在回忆走马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店主已经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琼玖来了:“许小姐,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许辞忧这才想起荟鸢还在外面等自己,于是她问道:“你们这有成品灯吗?” 片刻后,荟鸢从马车内看到许辞忧提着一个走马灯从店里走了出来,她急忙从马车上下去:“小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不是说不用多长时间的吗?!” 许辞忧把手举高,示意荟鸢看向自己手中的走马灯:“因为这家店的灯都太好看了,我不小心挑花了眼。快看!我挑的这个灯好看吧!” 荟鸢仔细看了看,说:“好看!但是小姐,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挑呢?” “因为这是挑给你的呀!我昨天晚上看到这里的灯就想挑一个给你了,但太晚了,就只能今天来挑了。”说着,许辞忧就把手中的灯放到荟鸢手中:“要是带着你一起的话,就成自己挑送给自己的东西了,一点都不惊喜。这个灯,你喜欢吗?” “喜欢!我非常喜欢!”荟鸢疯狂点头 。 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坐上马车回家了。 才回到家,许辞忧就回了房间,拿起《诗经》开始学习,荟鸢见她这么“努力”就去了小厨房,准备给许辞忧做一些玫瑰酥和玫瑰清露吃。 但荟鸢不知道的事:她才出了房间,把门关上后,许辞忧就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开始鼓捣放在一旁的走马灯。 许辞忧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个走马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她趴在桌子上回想当时店主那句话,思考:走马灯有哪里可以传递信息呢? 忽然她一抬头,发现了走马灯的图案好像壁画上那种传递信息的图案。她立刻坐直了,拿起走马灯,仔细观察走马灯上面的图案。 她把走马灯转动起来,看着图案的转动,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努力想抓住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却发现走马灯忽然亮了起来,画面也随之转动,她的眼前出现了电视屏幕一样的东西。 屏幕上首先出现了丞相府小姐许辞忧和太子宋明怀一起去灯店做灯的场面;然后她看到在今年的除夕宴上,玱珩国(男、女主所在的国家)的附属国(倭台国)供奉朝贺,派使者带着“礼物”来供奉,那礼物是一个美人,为了两国的和平关系,皇上只好封那美人为贵妃,哪曾想,那美人是一个巫师,她使用巫术将皇上变没了意识,像一个傀儡一样只听她的话。从此宫里夜夜笙歌,早朝不复存在。 之后是皇后中毒,由于是一年前倭台国进贡的丝绸上有慢性毒药,那丝绸后来被做成了皇后的手绢。虽说手绢用的时间长了会换,但是一直用来做手绢都是这条丝绸,所以毒已深入骨髓,无药可治。 这种毒最开始察觉不出来,所以虽然每个月太医都会为皇后请平安脉,但也没能及时发现。 后来太医查出,这种毒需要一年内每天持续吸入才会毒发,如果中断,先前累积在体内的毒素也会慢慢流失;如果毒发,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如果不是皇上、皇后比较节俭,每一样东西都要用完才换,又怎会让倭台国抓住机会,毒倒皇后。 皇后病逝,皇宫内却没有丝毫悲伤之气,还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模样,奏谏书给皇上的大臣们都被贵妃操控皇上杀害了,太子宋明怀进宫劝说却被禁足,忠臣渐渐少了,朝堂上只剩下贪污**的奸臣。 这时,倭台国举兵来犯,但由于皇上和贵妃这段时间一直奢侈享乐,国库空虚,朝廷中无人可用。 然后,贵妃提议让太子带兵出征,皇上现在完全成了贵妃的傀儡,所以太子被迫出征。最后,由于作战计划的泄露,太子宋明怀最终战死沙场。 消息传到都城,满城皆悲。太子作为皇上唯一的孩子,丧事办得十分盛大。此时,皇上因为悲伤过度而病重(其实是被贵妃下了毒),丧事就由贵妃全权办理。 贵妃下令要求太子妃殉葬,最后,一位白衣女子,没有带任何首饰,服毒自杀于太子灵前。 玱珩国最终被倭台国占领。 那屏幕放到这里就消失了,也证明这一世的许辞忧需要改变的事就是这些。 许辞忧看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她默默下定决心:我不仅要让自己得到一个好结局,也要让我身边对我好的所有人得到一个好结局! 这时,她再看向走马灯时就发现走马灯的图案右上方出现了字。 那图、字和她刚才看到的事情互相匹配,分别是:灯店做灯、倭台进贡、皇后病逝、太子战死、太子妃殉葬和玱珩国亡。 灯店做灯那幅图上还写着:解决事件危机,字迹方可消失,所有字迹消失,方可回归现实世界。 许辞忧看完之后这幅图案上的字迹就全消失了,她再看其他的图案,上面的字迹并没有消失。 她想:这些字要是被别人看到就废了——全是些大逆不道的词语,这走马灯要是能小一点儿就好了,可以当挂饰挂在腰间随身携带,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还方便。 正想着,走马灯就变成了一个走马灯样式的荷包,可以装一些东西在里面。 许辞忧又想:变大,变得和原来一样大。 走马灯果然变大了。 “这走马灯真好用!就像金箍棒一样,可大可小!”许辞忧欢快道。 说着,她又让走马灯变小,把自己的荷包拿下来,将荷包里的东西都装到变成荷包的走马灯里 ,并把它挂到腰间。 但许辞忧忘了一点:她当初拿回家的走马灯是宋明怀做的,所以随着她一起来到这里的走马灯也是宋明怀做的。当时她也看到了,宋明怀的走马灯上是有他的名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就没看到了。 她看不到,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到啊! 这走马灯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是有意识的,还可以改一些简单的设定。 于是,在刚刚许辞忧说它像金箍棒,还把它当荷包的时候,它生气了!就把宋明怀的名字显现出来,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个当事人看不出来,但别人可以看出来…… “哼!让你说我像金箍棒,我哪里像那个棍子了?!还把我当荷包!我可得好好整蛊一下你!”走马灯内心为自己的决定感到骄傲。 把这个走马灯变成的荷包挂到腰间后,许辞忧就拿起被她放到一旁的《诗经》开始读了起来。 当许辞忧把之前学过的内容都复习了一遍之后,荟鸢从门外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断断续续道:“小姐……快……快和我一起……去前院!” 许辞忧见荟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倒了一杯水,说道:“先喝点水,慢慢说 ,不着急。去前院干什么?” 荟鸢拿起桌子上的水,猛得喝了一大口,接着道:“皇上身边的江公公来宣旨了!” 许辞忧一听,以为自家犯了什么大事,毕竟那些需要改变的事中都没有许家人出现,许家人不会根本没有活到那时候吧! 想到这里,许辞忧赶紧和荟鸢一起匆匆忙忙赶到前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府嫡女许辞忧风姿绰约、秀外慧中、美名远扬,特赐婚于太子,为太子正妃,一月后完婚。钦此。”江公公笑道:“许小姐,快接旨吧!” 许辞忧面不改色道:“臣女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实她内心已经快崩溃了:不带这样玩的啊!我怎么才来就遇上了成亲!我还好奇我作为朝臣之女,在除夕宴上怎么能和一堆皇亲国戚坐在一起,原来是成了太子妃!啊啊啊! 虽然许辞忧的内心戏十分丰富,但她面上不显,她还看到荟鸢拿了一个钱袋子给江公公,小声道:“这是我们小主请公公喝茶的茶钱,不足挂齿,还请公公笑纳。” 她心想:原来真的要给钱啊!电视剧诚不欺我! 送走江公公,管家指挥仆人们整理江公公一起带过来的聘礼,许辞忧、许宸浩和杜箐去了前厅商议事情。 “皇上送来了这么多聘礼,那我们该准备多少彩礼?”杜箐先开了话头。 许宸浩答道:“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聘礼让辞忧带着去,彩礼的话,把这些年存起来放到宝库的那些东西带一半去吧!” “嗯,可以,剩下的还可以在玉枫娶亲时当聘礼。”杜箐想了想,就同意了。 许辞忧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您们有没有考虑过我想不想嫁?!” 许宸浩和杜箐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不是一直喜欢太子吗?还说过非他不嫁呢!” 许辞忧内心想:喜欢太子的是原主,不是我啊! 但她没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策划逃婚:就按皇上皇后和父亲母亲的关系,就算我逃婚了,应该也不会怪罪我的,我决定了,赶紧计划,越早逃掉越好! 杜箐在许辞忧沉思时看到了她腰间那个有着宋明怀的名字的荷包。 杜箐轻轻撞了一下许宸浩,示意他看许辞忧腰间的荷包,然后杜箐问道:“辞忧,你那个荷包是太子送的吗?” 许辞忧正为自己想到的逃婚方法感到认同,根本没有听到杜箐的话,所以她点了点头。 而这个点头在杜箐和许宸浩的眼中就是回复了刚才的问题,两人在心里想:看来俩人是两情相悦了,必须得成全! 另一边,在书院的宋明怀也接到了一份与许辞忧接到的旨意差不多的圣旨。 他在接到圣旨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皇宫准备面圣,结果被告知皇上在皇后宫内,他只好跑去了皇后的宫里。 此时,皇上和皇后正在商量事情:聘礼要不要再加一点,一月后的婚礼应该怎么办才会显得盛大又不奢华…… 看样子两人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宋明怀想:那就算了,这桩婚事他们都挺满意,再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宣出去的旨,也不好收回来,而且女子被退婚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既然这样,我和那个太子妃就当个名义上的夫妻就好了,其他方面可以补偿她。 想着,宋明怀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想法的认可。 注:玱珩国和倭台国均为虚构国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许家人前世最先死的是许府里面的人,然后就到许辞忧,最后才是远在边关的许玉枫。其实前世贵妃只是打算让许辞忧吃假死药,奈何咱们女主把那假圣旨当了真,最后不愿吃一同送来的药(她不知道那个假死药),拔剑自刎了。 贵妃为什么不打算真杀了女主是一个小坑,后续会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忆往昔 第5章 逃婚礼 许辞忧在想到逃婚的方法时已经迫不及待想实施了。 于是,她与杜箐、许宸浩说了一声就回房间了,两人只当她是害羞了,并没有多想。 回到房间后,许辞忧让荟鸢去买一套男装,荟鸢问她买了干什么,她只道是要送给许玉枫。 等到荟鸢离开后,许辞忧把自己这些年攒的钱装进荷包里,发现这荷包就像个无底洞一样,看着小,却能装很多东西,而且还不重! 走马灯:知道我有多厉害了吧! 许辞忧见荟鸢还没有回来,就找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我出去玩几天,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钱我带够的了!我玩几天就回来了,不用找我! 写好后,她先把信藏了起来,等到荟鸢回来后已经到了傍晚。吃过饭后,许辞忧拿出一本乐谱开始研究起来。 期间荟鸢好几次催许辞忧去睡觉都没成功。到了亥时(21:00~23:00),荟鸢直接把许辞忧房间里的书都收走,盯着许辞忧睡下后才离开。 许辞忧在心里策划着该怎么离开丞相府。 当她听到子时(23:00~1:00)的打更声时,便起床了。 她拿出荟鸢买的那套衣服穿上——结果发现太长了。 但这怎么可能难倒一个经常拥有不合身校服的学生呢?! 许辞忧凭借她在现实世界中因多次改不合身校服,已经炉火纯青的改衣手艺很快就把衣服改合身了。 她把荷包挂在腰间,把信封找出来放在桌子上后,就悄悄走出房间。 她去了丞相府的马槽,把她平日用来训练骑射的马牵了出来。 在丞相府内她小心翼翼的,但出了丞相府后她就骑马在街上狂奔起来。 路上空无一人,只能时不时听到打更的声音,许辞忧心想:这丞相府的戒备一点都不严,我还想着怎么才能躲过守卫呢!结果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才出房间守卫就察觉到了。 只是许辞忧也不是第一次偷偷跑出去玩了,而且许宸浩也说了,派一队人去暗中保护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管。 所以当丞相府的侍卫长知道许辞忧又跑出去了后,只道:“不用管,派一队人暗中保护好就行了。” 其实他内心感慨万千:我们这位嫡小姐啊,也就是在外人面前是个端正的淑女,骨子里还是与她外祖父一般放荡不羁啊! 许辞忧骑马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路后就放慢速度了。 奉命暗中保护她的影卫见此情形都松了一口气:再这样跑下去人都要废了,还好是放慢速度了。 许辞忧看着东方红日渐渐露出,她找了一家营业的早餐店,点了份早餐后,边和老板、老板娘交谈,边吃了起来。 她身后的影卫们可就没这么好过了——个个啃着干粮,用忧怨的目光盯着许辞忧。 许辞忧从老板和老板娘口中得知:在东门对面有一家服装店,里面还有马卖。 于是,她吃完早餐,付了钱,就直奔那家服装店而去。 到了店门口,刚好开门,她进门后去到男装区域,选了一身红衣将自己身上的黛蓝色服饰换了下来。 她让一个和自己身行差不多的店小二穿上那套黛蓝色服装带上斗篷,骑上自己的马从后门去丞相府,到了那儿把马交给门口的侍卫。 而她自己穿上了那套红色的衣服,去后院重新挑选了一匹好马,在店小二从后门出去后,自己也从前门出去了。 许辞忧才进入服装店,暗卫们就把整个店都包围了。 当他们看见“许辞忧”从后门出去,领头人留了4个人继续看着,而自己带着剩余的人去跟着“许辞忧”。 留下的4个人看到从前门出去了一个红衣“少年”,背影与自家小姐十分相似,商议之后决定派2个人跟着“他”。 许辞忧骑着马迎着太阳而去,颇有种“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感觉。 为什么许辞忧会这么做呢? 因为她在街上的时候想到了一个问题:丞相这么爱护她这个女儿,那么她的院子里怎么可能没有护卫呢?!而且她之前也经常半夜跑出去玩,但除了前几次没成功,后面次次都成功了,还没有遇到丝毫危险,这怎么可能嘛?!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她爹派了暗卫跟着她! 只有这个答案才解释得通。 虽然有暗卫保护她就可以不用担心有危险了,但她这次不是出来玩的,她是逃婚的啊! 要是有暗卫在,只要他们察觉到她的意图,绝对会把她抓回去的! 那她还怎么逃婚啊! 她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就先一直向东走,打算能到哪是哪。 一座城市玩几天,玩够了再去下一座城,反正钱也够,等过两三个月再回来。 另一边,领头人见“许辞忧”向丞相府的方向走,以为这次任务就快结束了。 结果他发现那人根本就不是许辞忧!又急匆匆往服装店的方向赶去。 到了服装店,继续看守的两人问道:“老大,怎么了?” 领头人说:“那人根本不是小姐。”,他见少了两人便问道:“还有两个人呢?” “你们走了之后从前门出去了一个背影很像小姐的人,他们跟着去了。” 领头人眉头一皱,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快追!” 其他人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先前留守的那两人急忙带路,一行人也向着东边去了。 话说回来,荟鸢一大早发现许辞忧不见了还有点紧张,但当她看到许辞忧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后,内心一下就平静下来——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许辞忧干什么去了。 荟鸢十分熟练地去和夫子告假,然后又去前厅找许宸浩和杜箐。 许宸浩和杜箐见只有荟鸢一个人来,便知道了,俩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知道了,下去吧!” “是。” 许宸浩在荟鸢走后与自家夫人说道:“辞忧在丞相府天天半夜跑出去玩倒也没人说她,但她以后成了太子妃,去了东宫怎么办?” 杜箐却显得十分平静:“辞忧要跑就跑呗!就照她那本事,宫里的侍卫也发现不了她,太子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的。” 许宸浩回忆了一下:许辞忧从小就被杜老将军(许辞忧的外祖父)训练,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没一个打得过她,再加上许辞忧本身就聪明,之前派人保护她,结果她以为人家是坏人,把人家几下就打倒了,导致现在保护她的影卫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她根本发现不了。 这边,许辞忧骑了好长时间的马,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觉得累,她感到很奇怪:这真是丞相府的小姐吗?怎么感觉更像是将军府的小姐? 想到这里,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可不就是将军府的小姐嘛!我外祖父是杜老将军,舅舅是杜将军,两个将军从我小时候就教我习武,我也是会武术的呀! 回想起小时候的战绩,许辞忧对自己逃婚这事更有把握了。 在将近午时(11:00~13:00)的时候,许辞忧终于在沿途看到了一家酒店,她赶紧策马过去。 “小二,将我这匹马拉去,喂上好了草料,再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到时候一起算钱!”许辞忧才到店门口就下马说道。 店小二一听,赶紧跑出去,心想:来了个大客人!听这话,绝对是个人傻钱多的富家公子,必须好好坑他一下! 店小二一见许辞忧,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一边接过缰绳,一边引着许辞忧进店。 在许辞忧进店之后,他笑道:“客官,您先进去等一会儿,我去给您喂马。” 说着,店小二就牵着马向马槽走去,喃喃道:“果真是个富家公子,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那布料,一看就是上品,还有那线条、花纹和针角,一看就是高级货!那发冠也是!这次坑他,绝对能赚大发!” 店小二把马关进马槽里,随便弄了点草料给马吃,就急忙跑回店里招呼许辞忧。 店小二进来的时候许辞忧正在悠闲地喝茶,许辞忧见他进来了,即说道:“小二,把你们店的菜单拿来我看看。” 店小二急忙从前台那里随便抽出一张菜单递给许辞忧。 许辞忧刚拿到菜单准备看,厨子就从后厨端出了一盘盘菜,放到了许辞忧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本店所有招牌菜,客官请先尝尝味道如何。”店小二说道。 许辞忧放下手中菜单,拿起筷子,每个菜都尝了一点,然后说道:“味道还行,但提升空间还很大。” 话虽这么说,但许辞忧心里忍不住嘀咕:还没家里厨子做的好吃。 许辞忧很快吃好了,喊道:“小二,结账!” 店小二走过来说:“客官,一共消费50两银子。” 许辞忧被这个价格吓得瞪大了眼,说:“才几个菜,怎么这么贵?”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给马喂的草料是上好的,就值10两,您这几个菜都是山珍海味做的,一个也值10两。” 许辞忧听他这么说,就拿过菜单来看了一下,发现上面居然没有标价! 她立刻怒了:“看看你们这菜单,连个标价都没有!这不就是骗人吗?人家来你这吃饭,你就专门坑人家吗?官府没人管吗?!真是没用!” 店小二一听,就纳闷了: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许辞忧,在许辞忧腰间看到一个荷包,上面赫然写着“宋明怀”三个字。 他震惊了:这不是玱珩国太子的名讳吗?! 想到这里,店小二急忙安抚许辞忧,打算先稳住她,然后再想对策。 等许辞忧发泄完了,店小二赶忙去厨房,美其名曰是做一些好菜赔偿她,实际上是和厨子商量怎么抓住她,毕竟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这个。 写到女主改衣服那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上学时永远不合身的校服,也不知道是学校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逃婚礼 第6章 篝火宴 两人最后决定让店小二去稳住许辞忧,厨子去找人帮忙。 他们却不知道许辞忧早就牵马走了,而他们的计划也被屋顶上的两个影卫听得一清二楚。 “你赶紧回去通知老大,我先看看情况。” “好。” 店小二走出后厨,发现许辞忧不见了,他跑出去一看,许辞忧已经策马跑远了。 店小二急忙大喊:“他跑了!快放信号,让前面的人拦住他!” 许辞忧骑马跑出很远后就把速度放慢了,当她看见后面的天空上出现烟花一样的东西时,她还好奇出什么事了。 结果,她才接着走了几步。前面就有一群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许辞忧刚想说话,那群人就围了上来。 没办法,她只好赤手空拳和他们打了起来。 “你们这是以多欺少啊!我还赤手空拳的!这事儿不道德啊!”许辞忧虽然说着话,但手上力度丝毫不减。 她以一打十几,虽然受了伤,但总归是打赢了。 那群人眼睁睁看着许辞忧策马远去,心道:发信号的那人呢?怎么还不来?人都跑了! 此时留下来的那个影卫正在和赶来支援的两人打斗。 许辞忧策马跑出一段距离后,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她网住,此时许辞忧就后悔自己怎么没带武器。 树上跳下一个人来,啃着苹果说道:“也不是很难抓嘛!” 另一边,那个影卫在半路就遇到了来找他们的其他人,领头人听了他的话,让轻功最好的人回去传信,分了一半人去找许辞忧,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人去追。 “老爷!老爷!太子被抓了!” “备车,去皇宫,边走边说。” 上了马车许宸浩问影卫:“怎么回事?” “我们先跟着小姐,小姐到了一家服装店之后从后门出来,我们留了4个人在那里,其他人跟着小姐回了府内,结果发现那人不是小姐……” 到了宫门口,影卫也讲了个大概,许宸浩说:“如果那人是太子的话,辞忧应该只是把你们甩开,在城内玩,她向来都是在城内玩的,应该不会出城,你让那些人回来吧!” 下马车后,许宸浩拿起令牌很顺利地进了宫,许家除了许玉枫没有可以随意进宫的令牌,其他人都有。 许宸浩熟门熟路地快步走到了御书房,江公公见许宸浩着急的样子问道:“丞相,出什么事了吗?” “江公公,出大事了!快禀告皇上,我要面圣。” 江公公听了之后急忙进去禀告皇上,很快他就出来了:“丞相,请进。” 待到进去之后,皇上说道:“江公公,你退下吧!” “是。” 许宸浩这才行礼:“臣参见皇上,太子殿下……” 皇上说道:“免礼免礼,不是有急事吗?快说,出什么事了?” “皇上‘太子殿下’被抓了,等等,太子殿下在这儿呀!那被抓的又是谁呢?咝,原来是这样!” 许宸浩在想通了之后很着急,只是用极快的语速说了一句话:“有人把辞忧当作太子殿下抓走,向东走了!” 皇上一听,急忙道:“那还不快去救出来!明怀,你去书院带上玉枫一起去东门和杜将军会和,去救辞忧!” “是。”宋明怀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你去让杜将军带几个人去东门等着,去救辞忧!” “是,臣告退。”许宸浩也快步走了。 皇上刚想叹口气,就听到门外江公公大声说:“皇后娘娘请。” 皇上赶紧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皇后才进来就问:“臣妾刚刚看到明怀和许丞相出去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怎么了,来找我是婚礼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吗?” “嗯,咱们可以……” 这边,宋明怀骑马飞奔到了书院,正好遇到要出门的许玉枫,他说道:“快走,去救你妹妹!” 许玉枫听到后急忙骑上门口的马,追上宋明怀问:“怎么回事?” “有人把你妹妹抓走向东去了,咱们先去东门和杜将军集合。” 许宸浩则派人去给杜将军传话。 当两批人会合之后,一起向东策马奔去。 话说许辞忧被网网住后,就被带到了他们的大本营。 到了那儿,从他们的交谈中,许辞忧大概了解到他们是倭台国派来的卧底组织,这里是总部,和倭台国直接联系,再把任务分配到各个地方的分部。 他们把许辞忧关到了柴房中,并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外。 许辞忧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反抗,所以看守她的人并没有很注意她。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他真的是那个太子吗?怎么感觉像个女的?而且谁家太子像他这样——被抓了都不反抗一下的,话也不说一句。” “咱们只管看好他就行了,其他不用咱们管的就别管了。” 许辞忧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抓自己了,敢情是把他当成太子了,可她不是太子啊! 许辞忧决定先不管这些了,反正都被抓来了,不过这里可是倭台国的情报总部,肯定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能阻止后面发生的事。 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说干就干,她先在柴房里找有没有易燃物。 柴房柴房,就是专门堆柴的房间,所以肯定有很多柴。 她在柴房里东翻西找,终于在柴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堆纸。 她翻着这些纸看了一下,发现好像是这里的设计图。不过应该是作废的,如果是好的,就不会乱七八糟地堆在这里了。 可是就算是好的,许辞忧也看不懂啊!她内心无语:我就是一个高中生,怎么看的懂设计图?我对建筑学可是一点了解也没有啊! 虽然看不懂,但她还是很仔细地把每一张都看了,毕竟这些东西关键时刻可能可以救命呢! 许辞忧看完了所有图纸,发现这些图纸上的图都有一个共同点:柴房上面的房间最大,而且好像还套了一个房间在里面,也就是有一个暗室。 所以她判断:这个房间应该就是领头人所在的房间了,那个暗室估计有很多机密。 她观察了一下柴房附近,发现只有前面有两个守卫,后面是一片树林,没有人。 她很快就策划好了一切,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实施。 许辞忧一个下午都在做准备工作,很快就到了晚上。 她原以为这些人会优待俘虏,结果人家一直没有给她送饭,门口看守她的两个人都有人送饭,就她没有。 “好,好,好,虐待人是吧!?等着!等我待会儿把你们这儿烧了!烧个干净!一样不留!”许辞忧低声道。 说着,她又把图纸翻出来看,化饥饿为力量,誓要找到一个绝妙的好方法。 当天黑到看不清楚图的时候,许辞忧就赶紧睡下了,打算先养足精神,待到半夜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行动。 另一边,影卫很快到了那个酒店,他们留了几个人搜查酒店,其他人继续走。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打斗在一起的三人,他们赶紧上前把那两人拿下。 派了几个人把那两人绑回酒店,其他人继续前进。 走了大概半刻钟,他们在地上发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再往前走,都快走出都城范围之内了也没有发现什么,领头人只好下令原路返回。 待到暗卫们回到酒店,宋明怀他们早就到了酒店,两批人一商量,决定先审问店小二和厨子——想从他们口中问出许辞忧被抓到哪里去了。 审问这种事情就是杜将军的强项了,所以就由他去审问店小二和厨子,其他人则先休息一下。 店小二和厨子终是禁不住审问,带着他们踏上了去总部的路。 到了午夜,守卫见许辞忧睡熟了,就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许辞忧其实只睡了一小会儿,至于守卫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这可多亏了她那高中三年的住校生活:高三有些时候会复习到深夜,但老师会来检查晚睡情况,所以她就练就了非常高超的装睡本领。 现在她的内心十分激动:读书的时候就一直想一把火把学校烧了,但只敢想想,不敢试一下,还犯法,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放火烧房子的机会,虽然不是学校,但也可以过一把瘾了,所以我一定要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直接把这里当成学校烧吧! 等守卫睡熟了,许辞忧也开始行动了。 只见她把图纸揉成一团,瞄准守卫旁边的油灯,听见“砰”地一声,油灯应声倒下,里面的油洒了一些在纸上,火焰烧到了图纸。 许辞忧再接再厉,继续丢一些图纸过去,见火越烧越旺,许辞忧就把柴丢了出去,想把火引过来。 此时火边的守卫仿佛感觉到太热了,但他只是翻了个身,远离火堆之后就继续睡。 许辞忧加快了速度,火很快就烧到了柴房,她先把一部分柴火点燃,然后丢到其他地方。 那图纸实在是太难看了她实在看不懂,只能乱丢了。 在有多个地方都着起火之后,许辞忧就没再丢了。 她把柴房里的柴分散开来,然后把所有的柴都点燃,这些房子都是木头做的,很容易就燃着了。 在柴房燃着后,许辞忧就从柴房跑出去了。 “着火了!快救火!”终于有人发现了。 这一声大叫把所有人都吵醒了,他们都忙着救火,却把许辞忧忽略了。 许辞忧跑出来之后先找到了储物室,把装油和装酒的桶打翻一些,然后她又在这里找到了许多火柴,用火柴把这里点燃,她带着一些还没用的火柴、油和酒跑去了其他着火的地方。 她给每个着火的地方都倒了些油和酒,有了油和酒的加持,火越烧越旺,整个总部如同在办篝火晚会,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着的烈火。 许辞忧趁着众人救火时防守不严,又跑回来了原先的柴房,她特意从树林里走了一遍,制造出自己向树林里逃了的假象。 然后找了一个人最少的楼梯走上了二楼,到达暗室的位置。 她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把窗户扎通观察了一下。 确定是暗室后,她拿出刚才用剩的油和酒,倒在这条走道上,拿出她刚才顺手从储物室里拿的火柴把这里点燃。 此时,赶来救援的众人已经绕了好几圈了,许玉枫快气死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路?!” “我们只知道大概在这里,不知道具体位置 ” 许玉枫刚想破口大骂,宋明怀拍了拍他的肩说:“你看那山顶。” 许玉枫抬头一看:“这是在办篝火宴吗?” 猜猜看,抓住女主的人是谁?他在第一卷后续不会再出现了,第二卷才会出现,第三卷应该也还会有他的戏份,大家可以大胆猜测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篝火宴 第7章 少年梦 杜将军也抬头看去,听到许玉枫说的话,拍了他的头一下,说:“什么篝火宴,哪家篝火宴现在办?!还得过段时间呢!那估计是你妹妹在烧人家的大本营!” 许玉枫捂住自己的头,说:“舅舅!我都快被你打傻了!那火的确有可能是辞忧放的,毕竟她小时候就总想把书院烧了。人家估计是把她关柴房去了,这不就是在给她创造放火的机会吗?这下不用担心她了,她应该玩火玩得很开心。” 杜将军再次拍了一下许玉枫的头:“说什么呢?!那可是你亲妹妹!” 杜将军转过头去,对身后的所有士兵和影卫说:“所有人,跟我上,但不要滥杀无辜,把他们打晕或者绑起来就行了。” “是。” 杜将军先带领士兵和影卫走了宋明怀和许玉枫把店小二和厨子打晕绑在树上后,策马跟在队伍后面。 “明怀,你的好兄弟都快被打傻了!‘罪魁祸首’就在你面前你都不帮帮忙!”许玉枫埋怨道。 “我哪敢啊?那可是战无不胜的杜将军,就算我以后当了皇帝,也得靠他守卫边疆、带兵打仗呢!”宋明怀表示自己没这个本事。 “不用他,待到日后你做了皇帝,我去帮你守卫边疆、带兵打仗!放心!我绝对会成为新的一代令其他国家将士们都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许玉枫很明确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你可得努力了,常胜将军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不过,我可以等着你成为常胜将军,保家卫国!”宋明怀承诺道。 “你千万得记住你说的话啊!我一定会成为常胜将军的!到时候你可别耍赖!”许玉枫叮嘱道。 “怎么可能会耍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肯定不会忘的!”宋明怀说道:“但现在你能和我说说你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怎么感觉你和杜将军口中的许辞忧跟我认识的许辞忧不是一个人啊?” “这个啊!”许玉枫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你以后就知道了!” 接下来,不管宋明怀如何引诱许玉枫,他都不肯再说一个字。 走在队首的杜将军听到队尾两个少年的对话不禁感叹:“真是年少轻狂啊!但的确,我们老了,是该把这天下交给他们了!” 没有人知道,在许玉枫说,要成为常胜将军,帮宋明怀守边疆的时候,宋明怀的眼眶已经红了。 因为,前世的许玉枫也曾这样说过。 同时,也是因为这句话,在前世宋明怀走后,他也一直坚守防线。 在最后那最重要的一战,他本快赢了,军中敌方内奸突然大喊了一声:“都城急报!太子妃逝世!” 他在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瞬,敌人趁机反抗,他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曾经那个立志成为常胜将军的少年郎都还没有实现他的理想,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同的人相同的时间在做不同的事:宋明怀他们在上山的路上,总部的守卫在灭火,许辞忧在暗室里找证明倭台国阴谋的证据,总部的领头人徐长卿正在房间里骂人。 “你们怎么做事的?!连一个小孩都看不住!守夜的人呢?!没有发现着火了吗?!” “徐头,我们看这小孩挺乖的,就没把他看得太严,而且谁家太子会放火烧人家房子啊?守夜的人发现有一群人一直在山下打转,就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了……” 在宋明怀他们上山时守夜的人就发现他们了,派人来询问应该怎么做。 那人到了二楼发现二楼的走道也着火了,火势很大,他过不去,只能站在这头大喊:“徐头!有人上山了!怎么办?!” 徐长卿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更气了:“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轻易上二楼?!上了也不要大喊大叫!你是我花钱让你来解决问题的!这么简单的事都要问我,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那人被训了心里也不好受,都没有说二楼也着火了,就赶紧跑回去了。 徐长卿训完了他,喝了口水又开始训房间中的几人。 那人回去后让守卫开启了阵法,宋明怀他们就找不到正确的路了,幸亏许玉枫了解一点儿阵法,他走到队首,带领众人破阵。 在他们破阵之时,许辞忧已经在暗室找到证据了。 许辞忧内心无语:这倭台国人,一点收拣也没有,也不知道把东西分分类,我都快把整个暗室找了一遍才找到这些东西。 许辞忧打开荷包,然后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去。她还发现了一个带锁的小盒子,也装了进去,再拉上荷包扣,继续挂回腰间。 走马灯很气愤:“我是给你这么用的吗?!”它刚想改变一些东西为难一下许辞忧,结果发现店主把它的更改权封了。 “啊!啊!啊!店主你也欺负我!” 许辞忧把火引进来,打算把暗室烧了,毕竟她刚刚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很多害人的法子,一个比一个歹毒,必须得烧了! 徐长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冲出房间,发现走道上全是火,向暗室的方向一看,许辞忧正在烧暗室,他越过火,想偷袭许辞忧。 许辞忧发现身后的人影,把火放下,转过身和徐长卿打斗起来。 火离俩人越来越近,许辞忧率先用轻功飞上了屋顶,徐长卿紧跟其后。 俩人就这样,从走道打到了屋顶上。 在许辞忧用轻功飞上屋顶的同时,宋明怀他们也破了阵,冲了上来。 许玉枫驾马到宋明怀旁边,用手指着对面的屋顶说:“你看那屋顶上,那个红衣服的就是我妹妹。” 宋明怀顺着许玉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想:我还不知道你妹妹是谁吗? 他看向屋顶,只见一个一袭红衣的“少年”正在与一个黑衣人对打,一招一势都十分潇洒。 他懵了:“那不是个男的吗?” “女扮男装没见过吗?” 此时,总部的一个守卫正在许玉枫和宋明怀身后,他才把武器举起来,杜将军已经赶到这里,一下把他打晕。 杜将军拍了一下许玉枫的头,说道:“臭小子!你当这是在干什么?!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知道吗?!” 许玉枫一只手捂住头,驾马冲向前方,喊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舅舅。你再打我头,我真的要被你打傻了!要是我以后当不了大将军,就赖你把我打傻了!” 杜将军低声笑骂:“臭小子!” 但当他看到许玉枫在战斗中如鱼得水的操作时,还是欣慰地笑了。 他一转头,发现宋明怀正准备冲到里面去大展身手,他说:“太子殿下,这里人手已经够了,您去帮帮辞忧吧!” “哦。”宋明怀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失望,但当他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他又兴奋起来了,应了声“好!”就驾马横穿战场,冲向了对面。 他正想好好看看与印象中差别这么大的许辞忧是什么样的,杜将军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宋明怀在快到达屋檐下时,轻功一运,飞上了屋顶。 许辞忧听到动静,以为是徐长卿的帮手,回头一看,发现是宋明怀。 她一边应付徐长卿一边问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宋明怀答道:“杜将军让我来帮你。” 许辞忧惊喜道:“舅舅也来了?!” “嗯!还有玉枫也来了!”宋明怀在回答的同时也加入了战斗。 徐长卿听到两人的对话都快吐血了:费了这么大劲,以为抓到了“太子”,结果只是一只“狸猫”!原以为能立个大功,这下好了,功立不了不说,总部还被人家烧了! 本来徐长卿和许辞忧对打还能占上风,现在宋明怀也加入进来,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人总能在另一人停歇之际继续出手,让徐长卿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徐长卿眼见总部已经快被占领,自己如果再不走估计也会丧命于此,反正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倭台国现在很需要的东西,就算总部丢了,回去倭台国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徐长卿很快打定了主意,他冲向屋檐边,翻身而下到二楼,随便拿起一块烧着的木头丢进暗室里,想把暗室里的资料和证据烧掉。 宋明怀见徐长卿这么着急想把那个房间里的东西烧掉,料定那个房间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刚想去阻止徐长卿就被许辞忧拦住了:“别去了,有用的东西都被我拿了,而且我先前已经在里面放了一把火了,这屋子快撑不住了,咱们先下去吧!” 刚才全身心投入战斗中,宋明怀根本没有注意脚下的屋子,现在听许辞忧这么一说,他发现脚下的屋子已经摇摇欲坠了,而且屋顶上有些地方已经被火烧到。 见火要烧过来了,宋明怀赶忙应了声“好!” 两人运功飞身到地面,听到背后房子的倒塌声,回头看去,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在暗室中的徐长卿发现里面已经烧着了,他把手上的木头随手一丢,然后打开了一道暗门。 那门打开后里面出现了一条很长的通道,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辞忧!怀明!你俩别愣着了!快来帮忙!”许玉枫见俩人站在那儿不动,大声喊道。 “哦!来了!”许辞忧和宋明怀一同投入了战斗中。 待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杜将军、宋明怀、许玉枫和许辞忧四人一起来到御书房。 “臣(儿臣)参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杜将军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辞忧应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玉枫,你先送她回去再去书院。明怀留下,朕有要事与你商量。” “是。” 许辞忧本想留下来同皇上讲一讲关于倭台国的事,可听见皇上说有要事与宋明怀商量,只好作罢。 她心想:反正证据都在这儿,也跑不了,等我先自己捋捋思路再禀告也不迟。 许辞忧他们离开御书房后,皇上便问起了事情的经过,宋明怀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倭台国真是欺人太甚,可惜我们没有证据,贸然和他们撕破脸也不好。” “父皇,许小姐同我说,有用的东西她都拿了,不如让许小姐把那些东西都带来,我们看过之后再商议。”宋明怀想起许辞忧说的话,提议道。 “确实可以,那孩子也是个机灵的,但她也才回来,先让她休息几天吧!这事以后再说。不过,你们怎么知道那里是倭台国的情报总部的?这么隐蔽的地方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宋明怀说道:“我们刚开始也不知道,只当那群人是谋财,是后来回来的路上许小姐和我们说了,我们才知道的。应当是那里面有人在她面前说漏嘴了吧!毕竟那群人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至于怎么发现的呢?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前世的许玉枫有点小惨,这一世他一定不会再落得个战死沙场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少年梦 第8章 禁足令 御书房的父子俩交流得很愉快,可马车上的兄妹俩交流得就没这么愉快了。 “你说说你,偷偷跑出去玩就算了,还把影卫给甩了,出城玩!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许玉枫只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见没外人了,便开始数落起许辞忧。 “哥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打算出去玩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哪成想我这么倒霉,才出城没多穿点就被人抓住了。而且,他们不仅把我关进柴房里,还不给我吃的!我现在都快饿‘死’了!”许辞忧一听到许玉枫开始数落她就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撒娇。 果不其然,许玉枫在听到许辞忧的话之后就没有继续数落她了,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糖递给她,说:“先吃一颗糖吧。” 许辞忧从许玉枫手中拿过糖,剥开糖纸,把糖放入口中,说道:“谢谢哥哥,还是哥哥对我最好了!” 许玉枫现在可不吃这一套,他冷哼:“上次怀明带你去做灯,你也说他对你最好;上上次父亲给你带云片糕,你也说他对你最好;还有上上上次母亲带你去外祖父家……” 许辞忧回想起这句话自己不知对家人朋友说过多少次,只好干巴巴地笑了笑:“哈哈。”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和父亲母亲解释吧!”许玉枫提醒道。 听到这话的许辞忧立刻就安静下来,开始思考了。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许辞忧和许玉枫回到许家正好是吃早餐的时间,许宸浩和杜箐都在餐桌前吃早餐。 杜箐一见到许辞忧就笑了起来:“辞忧回来了!这个点还没吃早餐吧!快来一起吃!” 许辞忧笑着坐了下来,这时杜箐才看见许辞忧身后的许玉枫:“玉枫怎么也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书院吗?” 许玉枫刚张口就被许辞忧打断了:“我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哥哥要回家拿东西,所以就和哥哥一起回来了。” 许玉枫抱着手静静站在一旁,心说:编,继续编,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是这样吗?玉枫。”杜箐转过头来看着许玉枫。 许玉枫立刻放下抱着的手,答道:“是,就是这样的。” “那你还不赶紧去拿了东西回书院!愣在这里干什么呢?!”杜箐瞪了许玉枫一眼。 许玉枫没法,只好应道:“我这就去。” 他心里说道:许辞忧这个小白眼狼,我也还没吃早餐!我刚刚还帮了她呢! 许辞忧仿佛看出了许玉枫的想法,说:“母亲,哥哥也还没吃早餐,让他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好!”杜箐笑着应下了。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说笑着吃起早餐。 等吃完早餐,许辞忧已经开始打哈欠了,毕竟是一晚上没睡。 杜箐见她这么困,就说道:“辞忧,你先回院子休息休息!今天不用上课,荟鸢给你告过假了。” “好!父亲,母亲,哥哥,我先回去休息了!”许辞忧打着哈欠回院子去了。 许辞忧走后,这里的气氛马上冷了下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杜箐盯着许宸浩和许玉枫两人。 “让玉枫先回书院吧!我来和你说。”许宸浩劝道。 “行!”杜箐答应了:“玉枫你先回书院吧!” “是。”许玉枫赶紧跑了。 待许玉枫跑没影了,杜箐屏退众人,看向许宸浩:“说吧!” 许宸浩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辞忧那天晚上出去玩,然后影卫没看住她,她就被人抓了。皇上知道后就让杜将军、太子和玉枫去把她救回来。他们刚才估计才从皇宫里出来呢!” 杜箐听了之后道:“辞忧和太子的婚期将近,虽然她偷偷跑出去玩也没人说什么,但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好的。”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许宸浩安抚道。 话说,这边许辞忧才回到院子就看到荟鸢迎面跑来:“小姐,您怎么又偷跑出去玩了?现在您是准太子妃,很多人都盯着您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出差错,您可不能再像平时一样任性了!” “好!我知道了,但能让我先去睡会儿吗?我好困啊!”许辞忧虽然很想去睡觉,但还是耐心地听荟鸢把话说完才答道。 “小姐听进去就好,您快去休息吧!夫子那边奴婢已经给您告过假了。”荟鸢扶着许辞忧进房间休息。 许辞忧是真的困了,她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午时(11:00~13:00)才醒。 “小姐,您醒了,快来吃午饭!”许辞忧一打开帐子就看到荟鸢在布菜:“奴婢本来打算布好菜再叫您的,哪曾想您先醒了。” “今天不用去前厅和父亲母亲一起用餐吗?”许辞忧坐在床上问道。 荟鸢布好菜,走过来帮许辞忧更衣,说道:“老爷说了,您现在是在待嫁,从今往后呢,就不可以出院子了,但只针对您其他人不受限制。” “所以我这算被禁足了吗?” “哈哈。”荟鸢干巴巴地笑了笑:“您也可以这么理解。” “母亲也同意?”许辞忧试图反抗一下。 “夫人去了将军府,估计得住上几日再回来。”荟鸢答道。 “哥哥最近要回来吗?”许辞忧还是不死心。 荟鸢想了想,说:“少爷本来就是住在书院里的,而且最近夫子要抽查学生的学习情况,他正忙着复习,估计是不会回来的。” “行吧!”许辞忧向后躺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荟鸢把许辞忧从床上拉起来:“先别管那些了,快来吃饭吧小姐,不然待会儿饭菜凉了。” “行吧!先吃饭!”许辞忧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这样了,先吃饭,吃饭最重要。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许辞忧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看着自己吃饭,所以在只有她和荟鸢两个人的时候,她提出了建议。 “小姐,这不符合规定。”荟鸢说道。 “没事没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人知道。而且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菜呀!待会儿你再吃也麻烦。” 见荟鸢动摇了,许辞忧继续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我们一起吃呢?不仅方便,我也有个伴。” “可是……”许辞忧见荟鸢还在犹豫,一把把她拉过来,让她坐下,说道:“别可是了,快吃!” 荟鸢吃起来许辞忧才笑道:“嗯!就这样!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一起吃!” 许辞忧才睡醒,并不是很饿,所以她才吃了几口就道:“荟鸢,我吃好了!你慢慢吃,不着急!” “嗯!”荟鸢虽然答应了,但还是加快了速度。 “荟鸢,我和你一起去!顺便去院子里走走!”许辞忧见荟鸢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就说道。 许辞忧见荟鸢还站在原地不动,就直接拉起荟鸢的手走了出去:“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结果,才走到院口许辞忧就被拦了下来:“小姐,老爷有令,从今日起,直到您出嫁,不然不能踏出院子半步。” 许辞忧看向荟鸢,希望她能帮自己,可荟鸢也没有办法,只能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安抚道:“小姐,您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许辞忧沮丧道:“好吧!那你快点!” “嗯!” 在荟鸢走后许辞忧就回了院子,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发现了很多侍卫。 而且这只是她发现了的,就按她爹那德行,肯定还有她没发现的! 她估计了一下双方实力的差距——打不过。 光明面上的就打不过,更别说还有暗处的,估计还不等她反抗就被“拿下”了。 不得不说,还是她爹了解她。 许辞忧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后,跟蔫了的白菜一样回了房间。 她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虽然被禁足了,但我还可以在院子里玩啊!而且被禁足了就不用上课啦!” 许辞忧的美好幻想停留在了荟鸢拿着一份时间计划表走进来的时候。 “什么?!”许辞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荟鸢:“我都被禁足了还有这么多事?!还有这课,怎么一整天都要上了?!” “小姐,这是老爷的安排,您现在在禁足,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辛苦辛苦,多上一点课吧!待到日后您出嫁了,想上都上不了了呢!”荟鸢劝道 。 许辞忧苦笑了一下,内心仰天长啸:谁想上课啊?!而且我还打算逃婚呢!这让我怎么逃?! “今天不是告过假了嘛!那我今天是不是不用上课?!”许辞忧又兴奋起来。 “嗯!从明天开始上。”荟鸢想了想,回答道。 许辞忧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一想到婚期将近,她的大脑开始疯狂转动,拼命寻找逃婚的方法并付诸行动。 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经过一天的尝试,许辞忧算是明白了:跑是不可能跑得了了,那就想想其他办法吧! 其实还有一些方法可那些法子都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甚至有些只“自损”没“伤敌”,所以许辞忧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那些法子。 现在,正经一点的法子许辞忧基本上都试过了,至于那些不正经的法子许辞忧表示自己还是“要留清白在人间”的。 许辞忧梳理了一下所有需要改变的事情,发现:当太子妃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要改变那些事情,太子妃的身份好像比丞相府嫡小姐这个身份方便多了,而且皇上膝下只有太子一人,也不用担心因为皇位兄弟几个争得你死我活…… 总而言之,似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当太子妃更好?! 许辞忧又思考了几个时辰,最后决定,还是不逃婚了。 虽然她对自己说:这都是为了更好,更方便地完成任务。 但她也带了一点点私人情感在里面:她是拥有原主记忆的,原主喜欢太子这人人都知道,她因为这些记忆的缘故,对太子也有一点好感。 而且从太子对待原主的各个方面来说,这个太子也是喜欢原主的。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怎么能因为她而被拆散呢?! 还有,就是吧,这太子长得是真的好看啊!就和她的审美点完全契合! 所以,于公于私,当太子妃都是个完美的决定! 许辞忧:上课?谁想上课啊?我巴不得天天不上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禁足令 第9章 疑心起 许辞忧终于把这个目前来说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 她正准备去睡会儿,结果,天已经亮了。 得,睡觉是睡不了的了,今天还得上课。 许辞忧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书看,但由于太困了,她看着看着就觉得那些字成了一堆黑色的东西,头也向下一点一点的。 最后,她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导致荟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许辞忧右手拿着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荟鸢想把许辞忧叫醒。 “嗯?怎么了?”许辞忧迷迷糊糊地问道。 “您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会着凉的!快起来!”说着,荟鸢就把手贴到许辞忧的额头上:“呼,还好不烫。” “放心啦!我没这么虚弱,不会轻易着凉的。”许辞忧说道。 荟鸢还是不放心,让许辞忧先吃早餐,自己则去煎一些药给许辞忧吃。 “这药好难闻啊!我能不喝吗?”许辞忧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药问道:“反正我也没事!” 说着她还蹦哒了几下,证明自己没事。 “不行!”荟鸢坚决道:“必须喝!” “好吧!”许辞忧没法,只能硬着头皮喝下了:“好像也没有很难喝?!” “当然了!‘面丑心善’嘛!”荟鸢答道:“好了。小姐,快去书房吧!夫子应该快到了。” 一想到要上课,许辞忧就蔫了:“知道了,我这就去。” 上了一天课,许辞忧觉得自己快“废”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吃过晚饭,许辞忧就拿出之前带回来的证据,打算整理一下。 然后,她发现自己看不懂。 也不是说那些文字有多深奥,主要是因为——字太丑了。 和人家说的“鬼画符”差不多,甚至比“鬼画符”还难看出写了个什么字。 许辞忧看那些字跟考古似的,看时间长了还会晕。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许辞忧说着就把这些东西装回荷包里,然后就上床睡觉去了。 事实证明:如果你想要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不是用暗号,字丑到让人看不懂才是必杀技。 接下来的两天,许辞忧每天都在重复上课、“考古”这两件事。 直到这天,许宸浩下朝后来找她。 “皇上要见我?!”许辞忧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宸浩:“见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见的?!” “辞忧啊,为父知道你不大相信,可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许宸浩信誓旦旦道:“而且皇上说,让你带上东西,秘密面圣,别被其他人发现。” 许辞忧一听后半句就明白了:太子把她手中有证据的事告诉皇上了。 她心想:这样也好,还省了我不少麻烦,那字是真的丑,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难题交给他们正好。 “所以,辞忧,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许宸浩是真的担心许辞忧,他看起来比许辞忧这个当事人还急:“要是那东西对你好重要的话,咱们也可以不去。放心!爹会护着你的!” 许辞忧忽然想吓一吓许宸浩,于是,她装作害怕中又带点渴望的样子问:“爹,真的吗?!” 许宸浩还以为许辞忧真的干了什么大事,表面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真的!放心,天塌下来也有爹顶着呢!实在不行还有你外祖父和你舅舅!” 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在想自己要不要先进宫把皇上灌醉,然后一家人跑路。 许辞忧见许宸浩这反应就知道他当真了,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内心估计在计划怎么跑路了。 她赶紧道:“爹,其实也没什么事,您别当真啊!” “真的?”许宸浩还是有点儿怀疑。 “真的!比珍珠还真!”许辞忧点了点头。 “没事就行,那你拿上东西,我带你去面圣。”许宸浩确定了是真没什么事之后也就不打算刨根问底了:“我去换身衣服,你弄好了就去书房等我。” “好。”许辞忧乖巧应道。 但她很疑惑:不是去面圣吗?去书房干什么? 抱着疑惑,许辞忧还是很快收拾好东西,去书房等许宸浩。 片刻后,许辞忧就看到换了一身常服的许宸。 我们是去面圣啊喂?!这样合适吗?! 接下来她就看到了让她更震惊的一幕:许宸浩正正向着书架走去,马上就要撞上了也不停下来。 “爹!”许辞忧把许宸浩一把拉了回来:“您这是要做什么?!” 许宸浩奇怪地看着许辞忧,说:“当然是带你去面圣啊!” 然后他恍然大悟:“哦!我还没告诉你。” “嗯?”许辞忧还是不理解。 “是这样的,在你这个院子的书房里有条暗道,可以直通皇宫。你现在先仔细观察一下我是怎么进的,然后再自己试一下。”许宸浩说道。 “好。”许辞忧认真点了点头。 只见许宸浩迎着书架走去,在书架的一个地方按了一下,然后就推开书架走了进去。 “到你了。”许宸浩的声音从书架背后传来。 许辞忧先轻轻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动,然后她学着许宸浩的样子按了一下,再推。 这次,书架很轻松就被推开了。 许辞忧进来后,发现许宸浩已经点燃了一个火把。 许宸浩在许辞忧进来之后告诉她,里面还有一个机关,外面那个按钮用来开启,里面这个用来关闭。 开启的时候可以轻松把书架推开,关闭的时候就很难推开。当然了,强行破坏也是可以的,但暗道口会塌。 随便他还告诉了许辞忧放火把和火折子的地方,然后就带着许辞忧向暗道深处走去。 “爹,快要到了吗?咱都走多久了!”许辞忧已经记不得自己走过多少个岔路口了。 “这个嘛!”许宸浩沉思了一下,答道:“应该快到了。” “这暗道里到底有多少个岔路口啊?!”许辞忧看着眼前的岔路口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十几、二十个吧!” “那您怎么记得往哪走的?一直走中间那个吗?”许辞忧发现这一路上的岔路口都有三个,而许宸浩走的都是中间那个。 “嗯。观察得挺仔细的。”许宸浩答道。 “嘻嘻。” 此时御书房内皇上将身边除了宋明怀以外的其他人都屏退了。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后,宋明怀问道:“父皇,您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说:“当然是研究证据啊!” 证据?什么证据?宋明怀很疑惑:哪里的证据? 他环顾四周:“咱们既没人证也没物证,怎么研究啊?” “等一下,物证马上就到。” 这句话让宋明怀更疑惑了:什么物证还会自己动吗? 他再次环顾四周:既然要屏退众人,那证明这东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可这里门窗紧闭,外面还有人守着,难道这物证不仅会动,还会隐身? 他正在沉思之时,就听到皇上说了句:“来了。” 他仔细一听,发现有细微的脚步声靠近。 不是物证吗?怎么还有脚步声?难不成这东西成了精,还长了脚?! 接下来,他看到两个“物证”推开书架从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说呢?那书架就像个转动门一样,在他们出来之后又恢复了原样,根本看不出来。 待宋明怀看到跟在许宸浩身后的许辞忧就明白了皇上先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许辞忧在见到皇上和宋明怀后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相比许辞忧的规矩,许宸浩就显得比较散漫了。 只见许宸浩先用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后才慢悠悠道:“皇上好啊,太子也好。”这语气就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免礼免礼。”皇上笑眯眯地对许辞忧说。 然后转身对许宸浩说道:“你看看你,还不如辞忧懂礼貌,亏你还是她爹。”皇上点了点头:“不过也对,你怎么比得上我们辞忧呢!” 许宸浩一脸无所谓:“咱俩谁跟谁啊!但……”他又严肃起来了:“辞忧是我家的!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皇上说道:“反正两个孩子也快成亲了,辞忧迟早都是我家的!” 许宸浩反驳道:“可辞忧还是姓许呀!又不是跟你姓宋!所以也还是我许家的!” 眼见两人斗嘴斗得越来越厉害,许辞忧及时打断:“皇上,这暗道是怎么建的呀?居然还能通风透气!” 这个问题在暗道里的时候许辞忧就问过许宸浩了,但许宸浩也不知道,只是告诉许辞忧,这个暗道是皇上派人建的,他应该知道。 皇上一听许辞忧问他,就不管许宸浩了,转过来看向许辞忧,问:“你看到路上那些分岔路口了吗?” 许辞忧答道:“看到了呀!可我们一直走的都是中间那个。”她恍然大悟:“所以那些岔路口是通向外面用来通风透气的!” “嗯!辞忧真聪明。”说罢,皇上看向了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宋明怀,嫌弃道:“不像我家那个臭小子,笨死了!” 宋明怀表示: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还躺枪呢? 许辞忧刚想替宋明怀开脱几句,皇上就跳到了下一个话题。 “我听明怀说,东西在你那儿,带了吗?拿出来看看吧。” “带了。就是吧……”许辞忧有些为难。 皇上立即就反应过来了,示意许辞忧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许宸浩。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许宸浩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正睡得香呢! 许辞忧表示: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皇上得意道:“我早就在那壶茶水里放了安眠药。” 宋明怀内心无语:我就说让我带安眠药干什么。 许辞忧好奇:“您是怎么知道我没告诉我爹的?又是怎么确定我爹会喝那壶茶的?” 皇上答道:“如果你才回家就告诉了你爹,你爹肯定早就进宫来找我了;如果你在来之前告诉了你爹的话,你们肯定早到了,而且你爹也不会是刚才那种散漫的态度。还有,不管怎样,你爹进来之后肯定会先喝一杯茶的。” 不得不说,皇上还是了解自家兄弟的。 “行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吧,别然没时间了。”皇上看向宋明怀:“你也一起过来看看。” “我先提醒一下,您得做好心理准备。”许辞忧边从荷包里把东西拿出来,边说道。 皇上和宋明怀看许辞忧是从荷包里拿出来,便不以为然——毕竟一个荷包能装多少东西呢? 但当皇上和宋明怀看清许辞忧那个荷包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淡定了——这荷包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皇上先反应过来:明怀好像也有一个这样的荷包,上面还有辞忧的名字,当初皇后问他那荷包是不是辞忧送的,他还点头了。辞忧这个荷包估计是他送的了,上面也有他的名字,看来这个儿子也不是很没用。 皇上看向宋明怀,发现宋明怀也在盯着许辞忧的荷包看。 他轻轻撞了一下宋明怀,提醒他不要这么明晃晃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的私人物品。 宋明怀被皇上这么一提醒,不再盯着许辞忧的荷包,把目光转向了许辞忧从荷包里拿出来的东西。 这个暗道以后会发挥大用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疑心起 第10章 坦白局 “辞忧,还有啊?!你那个荷包这么小,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皇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忍不住问道。 许辞忧边翻着荷包边回答:“我记着还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一次偶然发现的。” 宋明怀听到许辞忧这句话后,笑了:原来如此。 这一切都被皇上看在眼里,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宋明怀专门设计的,心道:这小子还挺用心的。 当然了,这些许辞忧都不知道,她还在认真地翻找着。 许辞忧把那个带锁的盒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就是这些了。” 皇上和宋明怀一人拿了一份看,心道:还好还好,也就数量有点多,这封面还标记了主要内容,字写得挺清秀的,看粗略一点,今天应该就能看完了。 但当他们翻开后,两人都傻眼了。 翻回封面看一眼,再翻回来看,两人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辞忧啊!你确定是这些?!”皇上不大相信。 许辞忧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虽然当初我拿的时候也没看,但我确定就是这些。因为这荷包我一直带着的,几乎没离过身。” 皇上听到后半句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宋明怀则在想:怪不得提醒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原来是这样啊! “我研究了几天,看懂了一点。”许辞忧在那一堆东西里翻了翻,拿出一本书,说:“这本书里有一些他们安插在朝中的卧底名单,我已经把名单都重新抄了一遍了,就夹在书里。” 皇上接过那本书,一翻开就看到了许辞忧抄写的名单,他看了一眼,说道:“辞忧这字是行书啊,真好看。这些都是确实不太正常,不过不能着急,慢慢解决吧!” 宋明怀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因为他看这字越看越熟悉——这字和蒋哲铭的字有得一拼啊! “父皇,这字儿臣好像能看出来。”宋明怀忽然插出一句话。 “那你把这些都抄下来吧,抄完了再送来给我。”皇上奴役起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有心理负担。 宋明怀皮笑肉不笑:“父皇,您信不信您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 “臭小子!你能不能盼你爹我点好的?!”皇上瞪着宋明怀。 “那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宋明怀给皇上行了个礼,他站直后露出了一个标准微笑:“行吗?” 眼见皇上都被气笑了,许辞忧说道:“我也可以抄一些。” 皇上这就不乐意了:“这种事情交给明怀做就可以了,我们等他抄好就行。” 宋明怀听到后问:“父皇,我真的是您亲生的吗?我怎么感觉许小姐比我更像是您亲生的呢?” “你肯定是我亲生的,但我更乐意辞忧是我亲生的。”皇上答道:“其实吧,我有时候想过,如果你是个小姑娘多好,小姑娘多可爱,还乖。以后还可以当个女皇帝,那可是从国到今第一个女皇帝!绝对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许辞忧听着皇上的话就开始幻想宋明怀如果是一个女生会怎么样,然后来笑出了声。 虽然她面上忍不住笑了,但她心里还是表达了歉意:请原谅我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宋明怀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忽然感觉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那还不快去!”皇上趁热打铁道。 宋明怀认命般走到桌子前,打算先找一本薄一点的本子抄写。 许辞忧则问道:“皇上,我爹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皇上思考了一下,答道:“大概两、三个时辰之后吧。” 许辞忧刚想说,让她去帮宋明怀,宋明怀就拿着那个带锁的小盒子问:“这是什么?” 许辞忧看到后说:“我也不知道,但它和那些证据放在一起,而且还有锁,我就顺手拿了。” “有看到钥匙在周围吗?”宋明怀看向许辞忧。 许辞忧摇摇头:“没有,那周围的东西就是这些我基本上都带回来了。” “这样吧,辞忧,你负责研究那个锁怎么开,明怀赶紧去抄你的东西。都没有异议吧?”皇上不等许辞忧和宋明怀开口就道:“好,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许辞忧:怎么办?感觉良心受到了谴责。 宋明怀:你们是挺愉快的,但有没有人考虑一下我?我一点都不愉快! 两人坐下来做各自的事情,皇上则是去批奏折了,御书房中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许辞忧拿着那个盒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她就偏过头去看宋明怀的进度。 “太子殿下,您写的是正楷啊?!”许辞忧有点震惊,毕竟她哥和宋明怀一个书院的,但她哥写的就不是正楷。 “嗯。书院的要求,你哥哥写的也是正楷啊。”宋明怀手上不停,嘴上说道。 许辞忧更震惊了:“他写的难道不是‘狂草’?他还经常因为字写得丑被罚呢!” 宋明怀这次停了笔了:“我记着他一直写的都是正楷啊!”他顿了顿,忽然又激动起来:“既然他写的字也丑,那他会不会也能看懂这写的是什么?!” 许辞忧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别想了,虽然他的字也丑,但和这个字丑得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宋明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无奈道:“行吧,果然人还是得靠自己啊!” 许辞忧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帮你。” 她边从宋明怀那儿拿过纸和笔边说:“虽然我看的速度有点慢但我写字的速度比你快啊!” 听到许辞忧要帮忙,宋明怀求之不得,赶忙说:“那就多谢了。” 接下来,许辞忧也抄了起来,当她遇到看不出来的字时,就去问宋明怀。 宋明怀也很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正在批奏折的皇上看到两人的互动,心里感到欣慰:这小子还不算很笨嘛。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门外传来了江公公的声音:“皇后娘娘。” “本宫来给皇上送些吃食,皇上现在在做什么?”皇后问道。 江公公态度十分恭敬:“皇上现在正在批奏折。” “这样的话,本宫就不方便进去了,还请公公将这吃食送进去。”皇后示意身后的宫女将手中的食盒拿给江公公。 江公公才应了句“是。”,刚准备把食盒接过来,就听到从御书房中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江公公,让皇后进来吧。” “是。”江公公应了一声后,说道:“皇后娘娘请进。” 待到皇后进来,御书房中只有皇上一个人坐在桌子边。 她问道:“你不是叫了明怀来御书房吗?明怀人呢?” “他已经走了。”皇上面不改色道。 “那这些东西就咱们吃吧。” 宋明怀他们去哪里了呢? 他们在听到江公公那句“皇后娘娘”之后,皇上就把暗道给打开了,让宋明怀先把许宸浩连着椅子抬进去,许辞忧则把证据和已经抄写了字的纸装进荷包,并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恢复原位。 如果皇后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她就会发现一个问题——少了一把椅子,但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找宋明怀,所以并没有发现。 暗道里许辞忧分了一部分证据给宋明怀,然后就在思考要不要顺着暗道回家了。 宋明怀忽然开口,低声道:“我们往前走点,我有事跟你说。” 许辞忧也压低声音:“我们走了,我爹待会儿醒了怎么办?” “放心,药效还有一、两个时辰,短时间内是不会醒的。”宋明怀对自己带的药药效十分清楚。 许辞忧考虑了一会儿,说:“那走吧。” 话毕,她就拿起一旁的火把,走在前面带路,宋明怀则是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虽然许辞忧没有说话,但她的心里一直在想宋明怀要和她说什么。 毕竟她认为自己和宋明怀之间并没有什么秘密。 当他们走到第五个分岔路口的时候,宋明怀忽然停了,说:“就这里了吧。” “好。”许辞忧应了一声后就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宋明怀,想知道宋明怀到底要说什么。 结果宋明怀半天都不说话。 其实宋明怀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和许辞忧说:是委婉一点,还是直接一点。 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一路了,但一直没有得出结论。 许辞忧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宋明怀说话,她无语: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问宋明怀到底要干什么,宋明怀就开口了。 “你不是许辞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并且是笃定的神情。 嗯,看来他选择了直接一点。 “啊?”许辞忧有点懵,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我就是许辞忧啊!我不是许辞忧我还能是谁?” 可不就是嘛,她无论是丞相府嫡小姐,还是高中毕业生,她都叫许辞忧,所以她在听到宋明怀的话后根本不带慌的,她甚至开始思考宋明怀怎么会这么问。 宋明怀听到许辞忧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许辞忧和自己一样——两个身份是相同的名字。 “你不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而是另一个人,只不过也叫许辞忧。因为你有那个。”宋明怀指向了许辞忧腰间的荷包。 他把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下来,继续道:“我也有一个。” 许辞忧看到他的荷包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顿时反应过来了:“你也是……?” “嗯。”宋明怀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许辞忧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宋明怀问:“你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早上睁开眼睛就发现到这里了。” “你在现实世界里也叫许辞忧?”宋明怀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啊!怎么了?”许辞忧很疑惑:“难道你在现实世界里不叫宋明怀?” “不是,是因为我在现实世界的高中同班同学也有一个叫许辞忧。” 许辞忧笑了笑:“呵呵!好巧啊!我在现实世界的高中同班同学也有一个叫宋明怀的。” 在许辞忧说完这句话后,气氛诡异地安静了。 哈哈!尴尬是什么?尴尬就是许辞忧和宋明怀现在的处境。 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当你和那人是同班同学时,就是一件尴尬的事了。 而且,他俩现在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哈哈!更尴尬了! 宋明怀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你也是谢师宴那天回去后来到这的?” “是啊!我还去找店主问回去的方法了呢!”许辞忧叹了口气:“但我估计我得在这里待一辈子才能回去,说不定都回不去。” “你什么时候去找的店主?我也去了,怎么没听他说起你?”宋明怀那天抄完院规就去找店主了。 许辞忧说了她去找店主的所有经过以及店主告诉她的回去的方法。 “原来你去得比我早啊!那你要做些什么呢?”宋明怀认真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别的你不一定能帮,但有一点你一定可以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许辞忧回想起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说道。 “是什么啊?”宋明怀很好奇有什么事只有他能做。 “好好活着!”许辞忧认真道。 “啥?!” 悲惨的宋明怀,被自己亲爱的父亲“奴役”了,不过他应该会习惯的,毕竟以后他爹还会“奴役”他很多次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坦白局 第11章 相帮辅 宋明怀在听到许辞忧的话后直接懵了,他问道:“所以前世我怎么死的?” 许辞忧应道:“战死沙场啊!你不知道?” 宋明怀摇摇头:“不知道。要我改变的那些事和我个人的生死根本没有关系啊!” 他想了想,继续道:“不过这个死法还挺悲壮的。那你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许辞忧说:“知道啊!你这个太子死了之后我作为太子妃就给你殉葬了啊!所以……”许辞忧看着宋明怀诚恳道:“你千万得好好活着啊!不然我也得死了。” “放心!我绝对好好活着。”宋明怀若有所思道:“既然你知道前世咱俩的结局,那你到底要做些什么事啊?” 许辞忧掰着手指数道:“第一,做走马灯,这事咱俩在现实世界里就完成了;第二,倭台国在今年除夕宴上送的礼物;第三,皇后中毒病逝;第四,你死了;第五,我死了;第六,咱们国家被倭台国灭了。我的就这些,你的呢?” 宋明怀说:“我的前三件都和你的一样;第四,是父皇被那个贵妃下毒病重;第五,是你哥哥战死;第六咱俩也是一样的。” 许辞忧思考了一下,说:“那咱俩可以联手啊!反正都差不多,你能帮我,我也能帮你。” “行。”宋明怀也很爽快:“那我们先想想怎么防着除夕宴那事吧!” 两人接下来就边往回走,边商量对策。 “爹,您醒了!”许辞忧看到在走动的许宸浩说道。 许宸浩转过身来,看到是许辞忧,他笑了起来:“嗯。” 但当他看到许辞忧身后的宋明怀时,怒气值“噌”一下就上来了。 他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太子殿下吗?和辞忧一起玩得开心吗?我就说我怎么喝了那壶茶之后就晕乎乎的,是你爹往里面放安眠药了吧!别说不是,他刚刚进来自己都说了。你们爷俩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这一番话让宋明怀把CPU都干烧了也不知道怎么答好,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 “爹,咱们要回去了吗?”许辞忧及时开口,缓解了宋明怀的尴尬。 许宸浩虽然知道许辞忧这是在替宋明怀解围,但还是笑着回答她了:“嗯,刚才皇上进来和我说可以带着你走了。” “那太子殿下呢?”许辞忧还想和宋明怀再商量商量。 许宸浩听到这话内心悲痛万分:自家的小棉袄还没嫁过去就这么关心人家,要是嫁过去了,心里还有他这个当爹的位置吗? 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许辞忧的问题:“他还得去找皇上,然后从正门出去,活生生一个人,总不能只见进来,不见出去吧!?”说着,许宸浩还看向了宋明怀。 宋明怀刚刚是打算见完皇上后和他们一起从暗道出去的,但经过许宸浩这么一说,他也想起了:自己是从正门进来的,肯定得从正门出去啊!不然御书房有暗道的事情肯定会被发现。 “多谢丞相提醒,本宫这就去面见父皇。”宋明怀朝许宸浩行了个礼。 “待书院考察过后,本宫再同玉枫一起去拜访。”这话,明显是说给许辞忧听的。 本来看到宋明怀要离开而高兴的许宸浩听到后半句话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太子殿下,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许辞忧忽然开口。 宋明怀愣了一瞬,答道:“当然可以。” 许辞忧听到后便对许宸浩说:“爹,您先走,我马上就来。” 这下许宸浩的脸都黑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嘿嘿,爹,您就体谅体谅。”许辞忧笑道。 “哼!”许宸浩冷哼一声,抬脚向前走去。 见许宸浩走远了,许辞忧才低声道:“刚才忘记问了,你是怎么让出那字的?” 宋明怀笑了,也压低声音道:“刚才不是叫‘您’叫得挺顺口的嘛!怎么现在不叫‘您’,改成‘你’了?” 许辞忧无语:“刚才那不是我爹在吗?!” 见宋明怀还在笑,许辞忧怒了:“你说不说?!” 宋明怀见许辞忧生气了,忙道:“我说!我说!” 他神神秘秘道:“你不觉得那字有点眼熟吗?” 许辞忧听到这话便开始沉思:“好像是有点啊!但像谁写的呢?” 宋明怀给许辞忧提了个醒:“蒋……” “蒋哲铭!”许辞忧立刻反应过来。 “嗯。还不算太笨。”宋明怀笑道。 许辞忧瞥他一眼:“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行,问也问完了,我走了!”许辞忧向前走去。 “下次见!”宋明怀对许辞忧的背影挥挥手。 “下次见!”许辞忧也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爹,咱们走吧!”许辞忧追上许宸浩说道。 “嗯。”许宸浩带着许辞忧回了丞相府。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辞忧每天重复两件事——上课和抄书。 “哥哥!你们书院的考查结束了?”许辞忧这天才下课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坐着喝茶的许玉枫。 “嗯。”许玉枫的语气里充满了轻松:“可算是完了,这几天复习累‘死’我了。” 许辞忧压根就没有听他说的后半句话,往四周看了看,问:“太子殿下呢?他不是说书院考察结束后来咱们府上吗?” 许玉枫无语:“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哥哥?” 许辞忧忙道:“当然有了!您是我的亲哥哥,太子殿下怎么能和您比呢?!您在我心里可比他重要多了!” “别一口一个‘您’的,把我都叫老了。”许玉枫脸上止不住的嫌弃。 “哥哥,好哥哥。”许辞忧揪着许玉枫的袖子摇晃:“你就告诉我吧!” 许玉枫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明怀被咱爹‘扣留’在书院了。” “用的什么理由啊?”许辞忧心想:总不能没有理由就随便“扣留”吧? “有要事商议加婚前不宜见面。”许玉枫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所以你就别想着能见到他了。” “哦!”许辞忧的语气全是失望,心道:哎,这些东西好多字我都看不懂,本来还想着等着他来了问问他,这下问不了了。 “不过……”许玉枫拖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许辞忧听到这句话立刻又来了精神。 “他让我给你带了东西。”许玉枫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许辞忧。 许辞忧接过信封笑道:“谢谢哥哥!我先去看信,你一个人在这坐会儿,我马上出来。” “去吧!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他我也可以帮忙。” “知道了!” 许辞忧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后就把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 不一会,许辞忧抱着一堆书从房间里走出来。 许玉枫看到这一幕,刚喝的茶差点儿把他呛了送走:“咳!咳!咳!” 许辞忧加快了脚步,把书放到桌子上,拿起一旁的茶具给许玉枫倒了一杯茶:“哥,你怎么了?” 许玉枫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说:“没事。” 他指着茶具旁的一堆书,问:“这些书是要给明怀的?!” “当然了!不然我拿出来干什么?”许辞忧感到莫名其妙。 “辞忧啊!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至于让我累死吧!”许玉枫此时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些书我都能抱着走这么长一段路,你肯定可以走得更远的!”许辞忧笑眯眯道。 “要我帮你把这些书完完整整地带给他也行,不过……”许玉枫意味深长道:“是不是该给我些‘报酬’啊?” 许辞忧瞥他一眼,说:“你别装了,太子殿下早就给你了。” 许玉枫强装镇定:“没有。” 许辞忧拿出信封:“太子殿下在信里都说了。” 许玉枫内心十分唾弃宋明怀的做法。 他已经放弃忽悠许辞忧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每个月的月银和每年的压岁钱这么多,平时也不花,就借我一点呗!又不是不还你,等我拿到月银就马上还你。” “你要借钱干什么?”许辞忧很纳闷。 要知道在这之前,许玉枫可是从来不会找她借钱的,如果不是宋明怀在信里说,许玉枫最近跟掉钱眼里了一样,总是“坑”他的钱,让许辞忧小心一点自己的钱包,许辞忧根本想不到许玉枫会找她借钱。 许辞忧心想:他之前用月银都还有剩余,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难不成爹和娘把他的月银扣了?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许玉枫这话让许辞忧更好奇了。 “你不说我就不借!”许辞忧开始用钱“威胁”许玉枫。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许玉枫妥协了。 “我说,但你一定得借钱给我。还有,不能和爹娘说。” 许辞忧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许玉枫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专门坑我的人! “这不是快到文妍的生辰了,我打算送她一个礼物,但钱不够。我说也说了,能借钱了吗?” “哥,你是喜欢人家吗?” “算是吧!”许玉枫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敢情你是用兄弟和妹妹的钱去讨女朋友欢心?!”许辞忧也是被震惊到了。 “你说什么?”许玉枫可是一个真正的古代人,他根本听不懂许辞忧在说什么。 “没什么。”许辞忧随便应付了一句就问出了这其中的重点:“她会是我嫂嫂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许辞忧再次被震惊了:不是,这人我都还不认识,怎么就要成我嫂嫂了?!哥!你真是我亲哥!但是,再是亲哥也不带这样玩的啊!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出灵魂拷问:“爹娘知道吗?” 防除夕宴没用,倭台国卧底总部都没了他们能不着急吗?[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相帮辅 第12章 碧螺春 “肯定不知道啊!”许玉枫表示无语:“要是知道的话,我会让你别说?” “哦!”许辞忧边跑回房间,边喊了一句:“等我一下!” 许辞忧把房门关上后,走到桌边,以极快的速度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用信封装起来,再翻出自己装钱的盒子,拿出一部分银子来。 此时,许玉枫也不坐着了,而是站起来盯着房门看。 不一会儿,许辞忧就拿着信封和银子出来了。 她先把手中的信封递给许玉枫:“哥,麻烦你把这个也交给太子殿下。” 许玉枫把信封收好:“行。还有什么要给他吗?” 许辞忧摇了摇头:“没有了。” 她把拿着银子的那只手伸到许玉枫面前,张开。 许玉枫看了一眼,平静道:“用不了这么多,只要一点就够了。” 其实他内心的小人都快哭出来了:虽然说钱肯定是越多越好,但,这么多钱我还不起啊!这要是还完,我好长时间都要过身无分文的日子了啊! 许辞忧和许玉枫好歹也是亲兄妹,这么多年的相处许辞忧一眼就看出了许玉枫在想什么。 “快接着。”许辞忧把手往前伸了伸:“又不用你还。” “真的?”许玉枫半信半疑。 “真的!人家好歹也是要做我嫂嫂的人。这些钱如果还有剩余,你帮我也买一份礼物给她。”许辞忧还是相信许玉枫的眼光的。 “放心!你的心意一定给你带到!”说着,许玉枫就去抱桌子上的那堆书:“我走了。” “书和信也要带到!”许辞忧提醒。 “我做事,你放心!” 许辞忧:就是因为是你做事我才不放心的好吧! 看着许玉枫远去的背影,许辞忧从心底里表示羡慕:我都好几天没有出过院子了,好无聊啊!忽然觉得发明手机的人真伟大——没有手机是真的无聊啊! 荟鸢提着食盒从院外走进来,看到许辞忧站在树下的桌子旁一直盯着院门外看,以为自己身后发生什么事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姐。”荟鸢走到许辞忧面前喊了她一声。 许辞忧如梦初醒:“嗯?怎么了?” “咱们今天在哪里用餐?” “就在这里吧。”说着,她就收拾起了茶具,荟鸢则是把食盒里的菜全部端出来放到桌子上。 “小姐,夫人回来了。”荟鸢忽然开口说道。 许辞忧一听就就激动起来了:“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天天上课了?” “不是哦!”荟鸢摇了摇头:“早上还得上,但下午就不用上了。” “好吧。”许辞忧表示还能接受。 “那我能出去了吗?”她现在对出门这件事非常向往。 “不能。”荟鸢再次摇了摇头。 “哦!”这下许辞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 “不过最近您有其他事情要做。”荟鸢想了想,继续道:“应该挺有趣的。” 许辞忧听到“有趣”两个字就立刻来了精神:“什么事啊?” 荟鸢却不说了:“您先吃饭,待会儿就知道了。” “行吧。先吃饭!” 两人很快就吃好了饭,许辞忧打算回房间继续抄书,荟鸢则收拾好东西准备把食盒送回厨房去。 荟鸢才走出院子没多远就看到杜箐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夫人。”荟鸢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宫里和礼部派人送来了婚服的设计图让辞忧选,辞忧现在在做什么?”杜箐说明了她们的来意。 荟鸢马上领会了杜箐的意思,答道:“回夫人,小姐刚用了午饭,这会儿正在午休。” 杜箐装作为难的样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要不你先去把辞忧叫起来。我们随后就到。” “是。”荟鸢也装作要去叫许辞忧的样子,抬脚就要往回走。 跟在杜箐身后的周嬷嬷见此,说道:“夫人,何必去打扰许小姐午休呢?我们先考虑府上的布置也可以。” 她转头看向旁边礼部派来的女官:“这位大人,你说呢?” 那女官笑道:“我们都可以,全凭夫人和嬷嬷决定。” 她的笑容下却是满满的辛酸:你们一个是丞相夫人,一个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我都得罪不起,再说了,这东西先确定哪一个都一样,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杜箐笑着说:“多谢周嬷嬷和这位大人体谅,那我们先去前厅商议。”她转过身,对荟鸢吩咐道:“你先去忙你的,待会辞忧醒了你再派人去告诉我们。” “是。” 杜箐带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回去了。 如果许辞忧看到这一幕,绝对会给她们点一个大大的赞——不愧都是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人,这演技啊,那是一个比一个好,她们要是在现实世界当演员,多少得拿个奥斯卡小金人。 在杜箐她们走后,荟鸢快速把食盒送回厨房就回了院子。 “小姐!你要做的事来了!” 此时,许辞忧正坐在桌子边,用笔支着脑袋,盯着面前的一堆书发呆,根本没有听到荟鸢说的话。 直到荟鸢走到她面前。 她发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由于长达12年的学校学习生活,她被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眼见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许辞忧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小姐?您低着头做什么呢?”耳边传来荟鸢的声音,许辞忧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回到了原位。 “没做什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许辞忧抬头看向荟鸢。 荟鸢也不执着于许辞忧的回答,她说道:“您要做的事情来了哦!” 许辞忧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里面充满了好奇:“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 荟鸢把许辞忧拉起来,边向衣柜走去,边说:“宫里和礼部派人送来了婚服的设计图纸让您挑选。” 荟鸢把衣柜打开,说:“小姐,选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吧,待会儿夫人就带着她们来了。” 许辞忧看了看衣柜中的衣服,指着一套蓝雾色的衣服说:“就这套吧,其他的你看着弄。” “好。”荟鸢把那套衣服拿出来,先帮许辞忧更好衣,然后又拉着她去梳妆。 “婚期不是还有两个周吗?怎么就开始选婚服了?”许辞忧通过镜子看着正在为自己梳妆的荟鸢问道。 荟鸢手上不停,答道:“这只是挑设计图。您选出您喜欢的图纸,然后才会做出来,经过您试穿之后,您在选出最满意的一套,进行细微的调整后就算完成了。” “哦。”许辞忧心想:这不就和小说里的豪门贵妇选衣服一样嘛!之前看小说的时候感觉挺好玩的,我也终于可以体验一把了。 “好了!”荟鸢给许辞忧梳好头发之后说道:“小姐,你看看。” 许辞忧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转过头夸赞道:“荟鸢,你手真巧,好好看啊!” “嘻嘻,小姐喜欢就好。那您先准备准备,奴婢让人去叫夫人她们了。”说着荟鸢就向外面走去。 “快去吧!” 杜箐她们到的时候许辞忧正坐在院子里泡茶。 最后一步完成,杜箐她们也走近了,许辞忧上前行礼:“见过母亲,周嬷嬷,侍郎大人。” “不必如此多礼。”杜箐看向许辞忧身后已经泡好的三杯茶,笑道:“我方才见你已经泡好了茶,不知我们是否有幸一品?” “当然,本就是给三位准备的。”说着她就侧过身子示意三人上前:“请。” 杜箐先上前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这碧螺春到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礼部侍郎和周嬷嬷也端起剩下的两杯茶,品了一口,眼中皆是惊艳之色。 周嬷嬷笑道:“许小姐这上好的茶叶和茶艺给我一个奴婢喝倒是可惜了。” 许辞忧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哦和(huó)!这就开始给我下套了!不过不要慌,我这么多年的小说和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 “怎么会呢?!嬷嬷您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又得娘娘倚重,在宫中其他几位娘娘都十分尊重您。您肯赏脸喝我泡的茶,我已是受宠若惊了。”许辞忧面上微笑着既表达了对周嬷嬷的尊重,又不让人觉得她是一个阿谀奉承的人。 见杜箐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许辞忧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要不回现实世界之后我去当个演员吧!就我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简直就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啊! 周嬷嬷笑里藏刀:“许小姐倒是生得一张巧嘴。” 哪曾想许辞忧不按套路出牌,她笑着应下了:“多谢嬷嬷夸奖。” 礼部侍郎听到后在一旁想笑又笑不敢笑,只能把嘴角拼命下压。 周嬷嬷愣了一瞬,正要开口就被杜箐打断了:“想来侍郎大人和辞忧也差不多大,不如让他们把设计图搬去书房,你们俩一起选一下,周嬷嬷就在这里和我一起确定府上的布置。” 周嬷嬷原本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许辞忧为人处世的能力,并不是要故意刁难她,所以就同意了;许辞忧对这个礼部侍郎十分好奇,所以也没有反对;礼部侍郎才是最满意这个决定的人,在听了杜箐的话后,已经在指挥侍从们搬设计图了。 许辞忧见此情形,想周嬷嬷和杜箐行了个礼之后就对礼部侍郎说道:“大人请随我来。” 礼部侍郎也客气道:“劳烦许小姐了。”话毕,她就跟上许辞忧的脚步,示意身后的众人也跟上。 许玉枫:我谈恋爱了。 许辞忧:爸妈知道吗? 许玉枫:不知道。 许宸浩和杜箐:能猜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碧螺春 第13章 旧相识 很快就到了书房,许辞忧走近门,正准备开门想然想到早上上完课还没收拾。她转身,对礼部侍郎笑道:“大人,屋内较为杂乱,不如让我先进去收拾一下您再进?” “许小姐自便。”礼部侍郎也没有为难她。 “多谢大人体谅。”说着许辞忧就打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才进门,许辞忧就看到了荟鸢正在收拾。 “荟鸢你怎么在这里?”许辞忧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叫出她的惊讶。 “夫人到的时候让她身边的女悄悄过来和奴婢说先来收拾一下书房。”荟蓉也低声回答。 许辞忧一把抱住荟鸢:“你真好!要不是你提前来收拾,我就要‘废’了!” 荟鸢叹了口:“小姐,你的淑女形象呢?” “哦。”许辞忧立刻站直:“辛苦你了!侍郎大人还在外面等着我,我就先出去了。” “快去吧,我也快收拾好了。” 许辞忧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笑着对礼部侍郎说:“大人请进。” 礼部侍郎礼貌问道:“许小姐,不知能否让他们把东西搬进去。”说着她就指向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 “当然可以,请进。”许辞忧说着就先进去了。 礼部侍郎跟着进去,其他人也把东西搬了进去。 待所有人都进来把东西放好之后,许辞忧说:“荟鸢,你带着他们去休息一下。” “是。”荟鸢应了一声就先走到门口,说道:“诸位大人请随奴婢来。” 礼部侍郎他们使了个眼色,表示允许,他们在接收到“信号”之后,就跟着荟鸢离开了,走在最后的那个人还十分贴心地把门关上。 “大人请坐。”许辞忧示意礼部侍郎坐下。 礼部侍郎却没有坐下,她走近许辞忧,弯下腰和许辞忧平视,她的语气中带着笑:“小辞忧,你还认出我来啊?你哥哥,许伯父和许伯母可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呢!” 许辞忧很疑惑:“我们认识吗?” 礼部侍郎站直后,叹了口气:“哎,算了吧,我离开都城的时候你才三、四岁,不记得也很正常。” “不知您是否方便告诉我您的名字?说不定我知道您的名字之后就能想起来了。” “我现在叫文妍。” 许辞忧面上微笑道:“我听哥哥提过您。”此时她的内心恍然大悟:哇哦!原来是我哥的女朋友啊! “你哥和你说过我?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之前叫什么?”文妍激动地看向许辞忧,以为会看到许辞忧笑着说“当然了!”结果她只收获了许辞忧的摇头和一句“没有。” “没事!”文妍也不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不说我就说了,我是燕婉啊!” “燕婉姐姐?”许忧回忆了一下,坚决道:“你怎么可能是燕婉姐姐?!” 文妍再次把脸凑到许辞忧面前,“你好好看看。” “好像眉眼是有像。”许辞忧喃喃道。 文妍听到后,走到椅子前坐下,见许辞忧还在沉思,就慢悠悠说道:“别想了,我告诉你吧,当初我家的确是在边塞的时候被敌军派人潜入城中灭门了,我那的候12,13岁,刚好和我爹娘闹脾气离家出走了,本来是打算来找你们的,结果才过了一天我就在客栈听到有人说镇守边差的燕家被敌军派人潜入城中灭门了,我刚开始并不相信,但还是有点儿心慌,所以我就又回去了。一路上都听到有人说这件事,保险起见,我就去了联通府内的暗道入口,打算从那里进去。结果那儿也被人发现了,到处都是人的尸体,我从暗道去到府内,府里早已不复往日光辉,只有遍地的鲜血和人的尸体,我躲在暗道里看着城中百姓为他们收尸,后来我还去祭拜过他们。这些年,我就用府中余下的钱财生活,顺便调查当年的事,发现那是朝中有人联合敌军才让敌军轻易潜入了城中,但我只查到那人如今在朝中位高权重,其他的就查不到了。所以我就改了名字,通过科举,来了朝中作官。” 许群忧内心已经在动摇了:“可燕婉姐姐之前不是想当一个将军吗?怎么会作了文官?” 文妍叹了气,无奈道:“你傻啊?我要是当了将军,一眼不就认出来了,所以我就作了文官。不过为了避免遇到危险时手无缚鸡之力,我在学习之余也会练功。” 见许辞忧还是半信半疑,文妍继续道:“如果许伯母没有认为我来的话,你觉得她可能让一个陌生人和你单独呆在一起吗?” “文妍姐姐,那你当初怎么不来找我们呢?”许辞忧已经差不多相信了。 “首先,这是我家的事必要把你们也牵扯进来;而且在官场上我肯定少不了要许伯父帮忙,所以那些我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了。”文妍叹了气,“哎,说实话,读书这乐西真难,我就不理解啊!你们怎么学得这么轻松的?我觉得还是练功比较简单。” “先别管那些事了,快来帮我挑设计图。”虽然文妍的语气在讲述的时候一直都很平淡,但许辞忧还是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共情了。 特别是一想到少女为了家族拿起自己了最讨厌的东西她就更心疼了——那本不是她的错,也没有人要求她这样做,可她还是想为家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尽管那需要她放弃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东西,而去拿起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东西。 “行。”文妍一眼就看出了许辞忧是想转移话题,正好她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就顺着许辞忧的意思,开始帮她挑起了设计图。 “你觉得这套怎么样?”许辞忧拿着一张图纸问。 “嗯……”文妍思考了一下,答道:“好看是好看,但它穿起来应该会很麻烦,而且你要穿一天,会很累的。” “那算了。”许辞忧表示自己不想结婚被累死。 “这套呢?”许辞忧又拿着一张设计图问道。 “这套的话……” 许忧和文妍正在挑设计图,另一边的宋明怀也被许宸浩从书房放出来了。 “哟,出来了?!”许玉枫幸灾乐祸道:“太子殿下一天天可真辛苦,不像我,悠闲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还特意把最后几个字咬重了。 “我送你一个东西你要不要?”宋明怀一反常态,笑眯眯的。 许玉枫还以为自家父亲给了宋明什么好东西,心想:铁公鸡好不容易主动拔一次毛,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当然要啊!快拿来。”说着许玉枫还把手伸到了宋明怀身前。 宋明怀一巴掌把许玉枫的手拍下来,冷笑着说句,“我送你滚。”就大步向前走去。 许玉枫被宋明怀这波操作搞懵了,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叹了口气,低声道:“不愧是铁公鸡,还真就一毛不拔。” 宋明怀走在前面,心情十分郁闷——他本来是和许玉枫一起来找许辞忧的,结果才进门就遇到了许宸浩。许宸浩一听说他们此行的目地就把自己叫去了书房,让许玉枫爱干啥干啥去。说是有要事商议,而且婚前不宜见面,其实许宸浩就是不想让他见许辞忧。 “你等等我!”许王枫从后而追上来:“你这么对我是不想要我妹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了吗?” 宋明怀听到这话,看向许玉枫,伸出手,言简意赅:“拿来。” 许玉枫嬉皮笑脸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拿到呢?那可是我违背家父命令给你俩当‘信鸽’才拿到的!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宋明怀当即麻利地从荷包中掏出银子,丢给许玉枫:“东西呢?” 许玉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宋明怀丢过来的银子,说道:“搬马车上去了。” 话毕,就看到宋明怀快步走向了马车所在的地方,许玉枫则是先站在原地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才慢悠悠地向前走去:“有了这些钱就可以把那家店最精致的一对玉佩买下来了。哎,早加道提我妹这么好使,我还给他帮什么忙啊!失策,失策,真是失策了!”说到后面,他还轻轻摇了摇头。 等许玉枫走到府口时,发现马车不见了。他指着面前的一片空地问府口的侍卫:“刚刚我坐着来的马车呢?!” “回公子,方才太子殿下出来后就乘着马车走了,他还让我们给您转述一句话。” 许玉枫心里顿时感觉不妙,“什么话。” 那侍卫先声明:“公子,先说好,这可都是太子殿下的原话。如果待会儿有地方冒犯了您,您可千万别迁怒奴才啊!”可以听出,这个侍卫的求生欲极强。 听到这句话的许玉枫心里警钟大振,但他就是不信邪非要听宋明怀到底说了什么:“行,你说。我这人一向公平公正,绝不迁怒于其他人。” 那侍卫听了之后,放下心来,清了清嗓子就开的模仿起宋明怀当时的语气:“本宫说了要送你滚就决不食言,钱已经给你了,那你就自己滚回书院吧!” 许玉枫才听了个开头就开始后悔,听完后就更后悔了,本想好好“训斥”宋明怀一番,但碍于府口人太多,他只能默默在心里“问候”宋明怀顺便去自家马槽里找一匹马骑回书院。 许玉枫的“问候”起了效果,坐在马车里的宋明怀打了个喷嚏,他心道:肯定是许玉枫又在说我了! 话说宋明怀刚上马车看到车中的一堆书也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些书真的就是许辞忧给我的东西?! 直到他翻开了书,上面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只是里面夹了许辞忧的抄写。 “她这行书确实还挺好看的,而且速度还快。”宋明忽然到自己每次写字时都是用速度最慢的正楷,下定决心:“我也要练一种速度快的字体,不然以后批秦折可怎么办啊?!” 他每次去御书房看到皇上批那一大堆奏折就头疼,一想到那一大堆奏折以后是自己批就更头疼了。 “殿下,到书院了。”车夫把马夫停好,说道。 “好。”宋明怀抱着那一堆书下了马车,回到自己的院子。 把院门关好后,宋明怀拿出夹在第二本书和第三本书之间的信封。这是他刚在了车上翻看书的时候发现的,多半也是许辞忧让许玉枫给他的,所以他在下马车时,就把信封夹在两本书之间带了回来。 他打开信封,信纸上确实是许辞忧的字迹,内容十分“言简意赅”,只有“文妍”两个字。 宋明怀:文妍?是人还是物? 许辞忧:不用查了,是我未来嫂嫂。 许玉枫:是我媳妇。 文妍:滚。 许玉枫:好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旧相识 第14章 双奔赴 “文妍?”宋明怀喃喃道:“是一个人吗?” 想到这里,宋明怀从荷包中拿出一只小巧的竹哨,他走出房门,站在院子中间吹了一下,那声音清脆悦耳,十分有辨识度。 声音才传播了几秒,就从天而降一个黑衣男子。 “殿下。”那男子行了个礼问道:“有何吩咐?” 宋明怀刚开始还以为有刺客来了,正准备拔剑就看到那男子跪下行礼,并喊了句“殿下”。 悬着的心也是落下了,宋明怀语气平淡:“先起来吧。” 见那男子站了起来,宋明怀继续道:“去帮本王查一下文妍。” “是。殿下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宋明怀想了想,“没有了。” “属下告退。”男子行了个礼就打算走了。 “等等。”宋明怀把他叫住,“下次能不能换个颜色的衣服?这一身黑衣感觉像是要放什么不得人的事。” 男子愣了一瞬应道“是。”然后就离开了。 在男子离开后,宋明怀回到房间开始抄书。 不一会儿,江公公来了。 “太子殿下,陛下口谕,从今日起,您就要搬去东了,教导您的夫子也会一同住到东宫。您先拾东西,收拾好了叫老奴一声就好。”说完江公公还不等宋明怀回应就急急忙忙走出去了。 宋明怀无语:绝对是父皇让江公公这么做的——知道想我想拒绝就不让我有拒绝的机会。 没办法,他只好收拾起了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 收完东西,他已经累瘫了:谁家太子什么事都得自己做啊?! “太子殿了,您收拾好了吗?”门外传来了江公公的声音。 宋明怀听到这话立刻警惕起来:“父重他又规定时间了?”他至令都忘不了当初他从皇宫搬到书院收拾东西的时候,皇上规定了时间,时间一到皇上就让人把他和他收拾好的东西“丢”到了书院,剩下的东西也不让他回去拿。 当时他才3、4岁,收拾东西本来就慢,皇上还不让人帮忙,规是的时间也短,再加上没人告诉他出宫干什么,他还以为是出宫玩,只收拾了几个玩具就被“丢”到了书院,那些玩具还都被夫子没收了,相当于他什么都没带。 还好许玉枫去也在这个书院,最开始那一个他月用的东西都是许玉枫的。 江公公笑道:“是的,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太子殿下,您收拾好了吗?” 宋明怀立刻站起身,快速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打开门。 “收给好了。”他把江公公迎进来,指着地上的一个个箱子说道:“这些东西就麻烦公公多费心了。” “太子殿下客气了。马车已经备好,就在书院门口,还请您行去往东宫,老奴随后就到。”说着,江公公就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上前搬东西。 “多谢公公。”宋明怀客气了一下就走了。” 他快走到书院门口的时候许玉枫忽然从旁边冒出来了。 “太子殿下,乔迁之喜不请客庆祝一下吗?” “没钱。”宋明怀顿了顿,笑道“你马上也会迎来乔迁之喜,到时候我也不用你请客,抵消一下,这次我也就不请客了。” 许玉枫疑惑:“我哪来的乔迁之喜?你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宋明怀白了他一眼:“你才被鬼附身了!” 许玉枫正要“回击”就听到远处传来了李夫子的怒吼:“许玉枫!功课都还没做完,你又跑到哪?去了?!” “你又是偷跑出来的?”宋明怀觉得好笑。 “不然呢?”许玉枫拍了拍宋明怀的肩:“你看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够仗义吧?” “够仗义够仗义,赶紧回去,小心待会儿被夫子罚抄!” “告辞。”许玉枫边跑回自己的院子边喊:“夫子!我这就回来了!千万别罚我抄院规啊!” 宋明怀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他走出院子,坐上马车回了皇宫。 “母后,您来这里做什么?”宋明怀才走进东宫就看到了皇后。 “本客来给你送一些东西为婚礼做准备,其他人来本宫不放心。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去准备吧,本宫就先走了。” “恭送母后,”宋明怀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目送皇后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辞忧和宋明怀都在为婚礼做准备,但不同的是,许辞忧在挑选各式婚服、装饰,除了试婚服的时候她基本上没觉得累;宋明怀则在“监工”,他负责监督工人们做工,虽说这也比做工的工人们轻松,但现在正值盛夏,天天在阳光下站着也受不住,更别说宋明怀作为太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苦。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婚礼前一天,一切都准备就绪,许辞忧还在怀念前几天的悠闲日子,宋明怀盼星星盼月亮还不容易把这一天盼来了,再也不想回忆前几天的痛苦生活。 这一天,丞相府和东宫内部都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众人无一不为第二天的婚礼做准备,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个当事人到是根本不慌,早早就睡了,美名其曰:“为了明天的抬头,选择今日的理头。” 第二天,东方红日破晓之时许辞忧就被荟鸢叫起了。 “小姐,快起来要更衣上妆了!”荟鸢语中充满了愉悦和兴奋。 许辞忧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荟鸢边拉开床帐边回答:“已经卯时(5:00)了。” 许辞忧一听又躺了下去:“还早,让我再睡会儿。” “可是宫里和礼部派的人都到了。”说着荟鸢就把许辞忧从床上拉了起来。 听到这话许辞忧一下就醒了,“你不早说。”她四处看了看:“衣服呢?” 荟鸢笑道:“您现在知道急了?” 许辞忧穿上鞋子,下床来环顾了一下周围,还是没有看到婚服,“荟鸢,你别笑了,快来帮我找一下衣服,不然待会儿你家小姐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就没有了!” “您先洗漱,婚服待会儿文大人会送来的。”说着,荟鸢就把许辞忧拉去洗漱了。 许辞忧正洗漱着,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在下礼部侍郎文妍,现已将婚服送到,不知许小姐可否让在下进去?” 荟鸢看向许辞忧,许辞忧朝她点了点头。 “文大人,请进。”荟鸢打开门,把文妍迎了进来。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小辞忧都要嫁人了。”文妍见到许辞忧就忍不住感慨。 “别这么伤感,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许辞忧不动声色地给文妍挖了坑。 “当然高兴了!”文妍没发现这个坑,直接跳了进去。 许辞忧内心暗喜:哥,等着我你一把。 “文妍姐姐。”许辞忧叫了文妍一声。 “怎么了?” “既然我成亲你都这么高兴,如果是你成亲,你是不是会更高兴?” “当然会啊!”文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哈哈。”荟鸢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忍不住笑了:“文大人,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啊!” 许辞忧笑眯眯的,“哦!原来文妍姐姐已经想成亲了呀!不知你的心上人是谁呢?” 文妍也不恼,但她卖了个关子:“我有一个梦想,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许辞忧和荟鸢都很配合,异口同声问道:“是什么啊?” “你们过来,我们悄悄说。”文妍一脸神秘的模样。 听到这话的许辞忧和荟鸢都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文妍也凑了过去,声音微小但坚决:“我的梦想是,报家族灭门之仇!” “就没有了?!”许辞忧和荟鸢表示不信只有这个。 “当然还有啦!不过这是个秘密,我和你们关系好我才告诉你们的,你们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任何人都不能!”文妍交代道。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许辞忧拍着胸脯保证。 荟鸢也说:“文大人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说的。” “我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文妍顿了顿,许辞忧就接上了下一句:“所以文妍姐姐是想嫁给这个人吗?” 见文妍没有反驳,荟鸢就问道:“文大人,这个人是谁呀?” “要不文妍姐姐用一句诗描述这一下那人的外貌,让我和荟鸢来猜。”许辞忧提议。 “让我想想。”文妍思考了一下,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许辞忧听到这句话后为许玉枫悲伤了一秒:文妍姐姐对人家的评价这么高,我哥肯没戏了。 “文妍姐姐,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们吧,我觉得我认识的人都配不上这句话。当然,太子殿下除外啊!”许辞忧想了想,还是把宋明怀排除在外了。虽然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宋明怀的,但宋明怀确实完全符合她心中玉树临风美少年的想象,所以她认为这句诗和宋明怀还挺配的。 “你认识的啊!这以就是你哥。”文妍也不遮遮掩掩的,十分爽快地就说出来了, “哦!”许辞忧点了点头;原来不是我哥的单相思,而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啊! 许玉枫:乔迁之喜,快请客。 宋明怀:我马上让你一起迁走。 许玉枫:大可不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双奔赴 第15章 别装了 “别光说我,你再不换衣服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文妍提醒道。 “衣服不是在你那儿吗?我怎么换?”许辞忧直接懵了。 “你傻啊?”文妍轻轻敲了一下,许辞忧的额头。”这可是太子妃的婚服,指不定有多少人想动手脚。所以婚服在我那儿只是个幌子。” 她把许辞忧拉到衣柜前,把衣柜门右边的把手旋转了90°,旁边的墙就像门一样被打开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房间里还有道暗门?”许辞忧看到旁边的墙被打开时大脑宕机了,她问跟在她身后的荟鸢:“荟鸢,你知道吗?” 荟鸢摇摇头:“不知道。”她刚才看到这一幕也是被震惊住了。 文妍带着她们走了进去,笑道:“这是最近才建的,你们不知道很正常。” “哦!”许辞忧和荟鸢点了点头:“怪不得最近总能听到敲打的声音。” “我还以为府里的人在装饰呢。”许辞忧补充道。 文妍笑了笑,没有应这个话题,而是开启了下一个话题:“到了。” “居然真的在这里!”许辞忧疑惑:“不过我们怎么把这衣服搬出去呢?又不能在这里穿着出去。” “咱们把它推出去就好了。“文妍走过去,指着底座说:“这是有轮子的。” “好。”许辞忧和荟鸢一起来帮忙。 三人很快就把衣服推了出来。 “小辞忧,快过来,我帮你更衣。”文妍对许辞忧说。 许辞忧快步走过来:“文妍姐姐,你帮我穿啊?” “嗯。”文妍让许辞忧站好,开始给她穿婚服:“上次你试的时候我就和人家了怎么穿,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就由我来帮你穿。” “那我以后也要帮文妍姐姐穿婚服。”许辞忧笑着说。 “到时候你就是太子妃了,我可高攀不起。”文妍打趣道。 “我成了太子妃,你就是太子妃的姐姐了,不算高攀。” 两个人在说笑间也把婚服穿好了。 “荟鸢,你去外面把负责上妆的人叫进来。记住,不要让她们把任何东西带进来,这里都有。”文妍叫道。 “好!”荟鸢笑着应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负责上妆的人来了吗?跟着我进来。”眼见有两个宫女打扮的人一人拿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荟鸢补充道:“不用带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人上前说:“不是奴婢们要冲撞您,主要是担心如果有缺失的东西就不好办了。” 荟鸢听到这话脸色沉了下来,但还是笑着的,让人不寒而栗:“你的意思是,我们丞相府还不如你们两个人了?!” 两人赶紧跪下:“不是不是,奴婢们这就把东西放好再进去。” 见她们把东西放好,荟鸢才笑道:“快起来,我们必丞相府对待下人一向很好的。” 两人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腿都快软了,但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 荟鸢正打算带着那两人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这位姐姐,应该先更衣再上妆。奴婢是来帮忙更衣的,奴婢都还没进去,怎么就她们负责上妆的就先进去了?” 荟鸢回过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小姑娘,看穿着应该是礼部的人。 “怎么,姑娘是觉得我们丞相府的安排不妥吗?”荟鸢笑着反问。 “并非如此。”小姑娘不卑不亢,“奴婢只是觉得坏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好。” “坏不坏规矩这事无需你费心,我们自会安排。”荟鸢的语气已经不耐烦了, 小姑娘却丝毫不顾,继续说:“这些规矩我们礼部最懂,我们来办才最合适。” “礼部侍郎文妍文大人早就到了,更衣这事早已由她帮忙完成。”荟鸢顿了顿,又道:“放心,该给你的奖赏不会少的。” 此话一出,那小姑娘脸上红一片绿一片,周围的人则是幸灾乐祸的。 “你们两个,跟着我进来吧。”荟鸢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个宫人。 “是。” 荟鸢转过身,轻轻呼出一气:终于不用装了。 其实荟鸢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她从不会与人针锋相对,言语中也没有这么讽刺。是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后,许宸浩和杜箐把她叫去谈了谈。 “荟鸢,辞忧的性格你也知道,以后在宫中应该会得罪很多人,你要是不愿意和她一起去,我们也不强求,你可以拿了你的卖身契,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 “奴婢愿意和小姐一起入宫,绝无怨言。”荟鸢跪了下来,认真道。 “快起来,你愿意当然最好了,但你得改一改你的性格。” 起初,荟鸢并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最近她接触到的外人越来越多。她渐渐明白——她和许辞忧都是在许宸浩和杜箐的保护下才能长到这么大了还是天真的性子。 但是,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天真,它总会在某一刻消失。 “小姐,文侍郎。人到了。” 许辞忧和文妍原本是一起坐在梳妆台前的听到这话,文妍轻微皱了下眉,又很快展开,对她们说:“你们来帮许小姐上妆吧,荟鸢你跟我过来。” “是。” 文妍和荟鸢走到外面的桌边坐下,小声交谈着什么,许辞忧这边正在上妆。 宋明怀已经在来丞相府的路上了。 再看丞相府府口,许玉枫早带一大堆人等着了,远远看见迎亲队伍,许玉枫大喊:”快准备好!迎亲队伍快到了!” 所有人立刻整整齐齐站好。宋明怀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内心直觉不妙。 果然,“新郎官来了,快,咱们的“欢迎仪式’开始!”许玉枫招呼道。 所有人顺次去祝贺,然后讨要赏钱。 “现在可以进去了吧?”说着宋明怀抬脚就要进府。 许玉枫伸手把他拦下:看到我身后这些人了吗?先对诗,对上了就过,对完之后再你作一首催妆诗,大家都觉得好了,才能进。 “请赐教。” 府口嘻嘻哈哈闹作一团,府内也准备就绪,宋明怀很快就进来了,和许辞忧一起完成这边的各项礼仪,回到了宫内。 “宋明怀呢?”许辞忧见周围只有荟鸢一人在,放下遮在面前的扇子开口问道。 “小姐!”荟鸢赶紧捂住许辞忧的嘴:“太子名讳,不可直呼。” 许辞忧把荟鸢的手拿开,毫不在意,敷衍地应了句“知道了。” “哎!”荟鸢叹了气,喃喃道:“您要是真的知道就好了。” “荟鸢,我饿了,你能去给我弄点儿吃的吗?”许辞忧看向荟鸢问道。 “您拿好扇子,奴婢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的。”荟鸢让许辞忧就拿好扇子就出去了。 许辞忧在荟鸢走后就往后一靠,躺在床上,把扇头放在脸上,遮住部分蜡烛的光芒,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结个婚可真累,我当初一定是昏了头才会等应下来,果然,老祖宗造字是有讲究的,女子昏了头才会结婚啊!” 想着想着许辞忧忽然换了一个问题思考:女子昏了头就是结婚,若是女子不婚呢?那该是个什么字? 正沉思着房门被打开,荟鸢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快来看看奴婢在厨房找到了什么!”荟鸢一边把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放到桌子上,一边说:“都是您爱吃的!” 见许忧忧没反应,荟鸢跑到床边一看,才发现许辞忧躺在床上,用扇子遮住了脸。 “小姐?”荟鸢拿起扇子,看到许辞忧是闭着眼的,就晃了晃她。 许辞忧先阻止了荟鸢继续晃自己,才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眼。 “小姐,快起来吃些东西。”说着荟鸢就把许辞忧扶了起来。 “有些什么吃的啊?”许辞忧揉了揉眼睛问道。 “有绿豆糕,芙蓉酥,云片糕,樱桃酒酿……。”说话间已经到了桌前,许辞忧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吃食打断了荟鸢的话,拉着她一起坐下吃了起来。 “荟鸢,你一定也饿了,快坐下一起吃啊!” 两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屋外传来了许玉枫的抱怨:“宋明怀你可真是好样的,喝不了就别喝呗!都让你别喝了你非得喝,这下醉了吧!醉了还得我把你送回来,我是你什么人啊?犯得着这么帮你。” “辞忧,让荟鸢来开下门,我把宋明怀送进去。”许玉枫用脚轻轻踢了踢门。 房门被荟鸢打开,许玉枫把宋明怀送到桌子边坐下,转头看向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用扇子遮住脸的许辞忧,他轻笑一声:“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桌子上这些吃食是荟鸢从厨房拿来给你吃的吧,饿了就赶紧来吃,别饿坏了,我还得回书院,要先走,宋明怀不用管,你赶紧休息。” “知道了。哥,你别讲了,再讲会儿宫门关了我看你怎么出去。”许辞忧待到许玉枫讲完了才开口。 许玉枫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宫里,宫门会定时关闭:“你不早说!”许玉枫哀嚎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在许玉枫离开后荟鸢把门关上,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宋明怀问许辞忧:“小姐,现在怎么办?” “哥哥刚才不都说了吗,不用管他,咱们休息就行,忙一天了,你肯定也很累,快去休息吧。” “是。”荟鸢想:我只管照顾好小姐就行了,至于太子殿下,这满东宫不都是他的人。 这样想着她毫无心理负担地走了。 荟鸢关上门走后许辞忧用脚轻轻踢了踢宋明怀说道:“宋明怀,人都走了,别装了。” 许宸浩和杜箐:辞忧进宫后会得罪很多人。 后宫中的众人:好不容易来个新人我才不计较那么多。 皇后:有我护着呢。 宋明怀: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思想和你们不一样,有一个人就行了,干嘛闲得慌去搞那么多人进宫,费钱费力的。 许辞忧:得罪了就得罪了呗,有这么多人护着我谁敢真做什么,再说了,我这么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实在不行其实还可以跑路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别装了 第16章 醉酒夜 见宋明怀没反应,许辞忧把遮在面前的扇子放下,走到宋期怀面前,凑近仔细看了看。 “他怎么脸红了?不会是真喝酒了吧?”许辞忧低声嘀咕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宋明怀突然睁开双眼,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了,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许辞忧的眼中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让人沉陷其中无法自拔。 “咳。”宋明怀咳嗽一声先移开了目光。 许辞忧刚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就一直盯着宋明怀的眼睛看,在宋明怀移开目光之后,许辞忧也反应过来,立刻直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好。 宋明怀抬眼看到许辞忧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见宋明怀看到自己就笑了,许辞忧不太理解,“我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不是。”宋明怀急忙否认,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于是,他选择了最明显的方法——转移话题。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装的?外面那些宾客可是一个都没看出来,连你哥也没有看出来。” 许辞忧在宋明怀旁边坐下,倒了两杯茶,喝了一口后说道:“当初谢师宴上你不就没喝,所你应该是不会喝酒的。” “哟。”宋明怀听到这话后微微挑眉:“这么关心我啊!说,是不是暗恋哥。” “你觉得呢?”许辞忧白了他一眼:“当初谢师宴之后和我们一起去做灯的就你和蒋哲铭两个男生,你俩要是喝酒了,那灯还能做成吗?” “那没准是我俩酒量好呢?” “你俩酒量好?!你忘了当初成人礼的时候,你俩只是一人喝了一瓶掺过酒的饮料就醉倒睡着了,还被老师看到,然后……” “停。”宋明打断了许辞忧的话,“你别说了。” 他已经想起来怎么回事了,这真的不忍回忆啊! 当初他和蒋哲铭也不知道那饮料里被掺了酒,见每个人桌上都有一瓶。以为是用班费买来庆祝的,就十分放心地喝了,结果才喝完不久就感觉到晕乎手的,然后一头栽下去,就没知觉了,直到晚自习老师来巡查看到他俩这样,还以为他的生病了,拉去办公室一顿关心,顺手冲了包药给他俩喝。 其实他俩也没想错,那确实是班长带人用班费从学校超市买回来庆祝的,全班同学一人一瓶。但体委带人往男生的饮料里都掺了一点儿酒,有些人喝了也感觉有点晕,但没人像宋明怀和蒋哲铭一样直接醉倒睡着了。 “行,不说就不说。”许辞忧也没有纠终于这个话题,“现在还早,咱们接下来要抄会儿书吗?”说着,她就从荷包里拿出了几本书。 宋明怀最近一有时间就在抄书,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晕,他连连摆手,“别,今天已经很累了,就不要抄了吧,当给自己放一天假。” 许辞忧想了想,把书回收荷包里,“也行,那接下来干嘛呢?” 宋明怀端起面前一杯茶喝了一口,说:“让我想想。” 桌子上两杯茶是并列放着的,许辞忧见宋明怀端起一杯茶喝,就去端另一杯茶。 端起来后她感觉不对:我不是喝过了吗?怎么这杯还是满的?难道…… 她抬头看向被宋明怀端着的那一杯。 果然,那杯才是她刚才喝过的,因为杯壁上被蹭了一点儿红红的口脂印。 她刚想叫住宋明怀,但宋明怀已经喝了一口了,她就这么一直盯着宋明怀看。 宋明怀想到了一件事,正要说,一抬头就对上了许辞忧的目光,“怎么了?” 许辞忧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来宋明怀事实,“没事。你想到了吗?” “想到了。”宋明怀点点头,指向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交杯酒还没喝呢。”然后他就看到了许辞忧震惊的目光,他继续道:“这不是结婚必须完成的一项礼节嘛,虽然咱俩的关系是还没到这个程度,但他俩的关系到了啊。这本就是他俩的婚礼,这交杯酒他俩肯定会喝的,咱们现在占用了他们的身体,就些做件好事,帮他的结个婚,反正堂都拜了,喝个交杯酒也没事的吧?” 话虽这么说,但宋明怀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他怕许辞忧不同意。毕竟他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 宋明怀听到这心里一凉:看来她是不愿意了,不过没事,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愿意的! 想着想着,他又重拾了信心。 “宋明怀,你在没在听我说话?”许辞忧正说着,忽然看见宋明怀心不在焉的,就不再继续讲下去了。 “在听的。”宋明怀听到后立刻回神,应了一句。 “那你讲讲,我刚才说了什么。”许辞忧明显不信,她刚刚明明就看到宋明怀没在听她说话。 “你说你不愿意。”宋明怀整个人兴致恹恹的。 许辞忧听到这话直接被气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了这话?” “这么说你愿意?!”宋明怀立刻坐直了,变得神采奕奕,“那你‘但’什么?”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啊!”宋明怀表示自己也很疑惑。 许辞忧表示无语,她叹了一口气,道:“就你那酒量,你是真不怕才喝下去就醉了?” “醉了就醉了呗,大不了就是睡—觉,我记着我上次喝醉之后,不也是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我没喝醉过啊,我又不知道我喝醉了是什么样子。”许辞忧顿了顿,仿佛是在做心理建设一般,“万一我喝醉之后做了一些离谱的事情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技术,酿出来的酒度数一般都比较低,就喝一杯,应该不会醉的。”说着,宋明怀就倒了一杯酒喝。 “你悠着点儿。”许辞忧还是不大放心,正要阻止,宋明怀已经喝完了,“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宋明怀摆了摆手,”这酒味道还不错,甜甜的,就像果汁一样。” “这种酒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许辞忧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果酒。” “果酒?用水果酿的酒吗?”宋明怀知道古人会用米、高粱等粮食作物酿酒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古人也会用水果来酿酒。 “嗯。”许辞忧点点头,开始讲解”果酒一般用当季的新鲜水果酿而成,味甜,度数较低,适宜女性饮用。古人常在节日之时饮用当季水果所酿的果酒来庆祝。” “既然如此,这酒可以喝了吧?”宋明怀实在是不想再听许辞忧这背书式的解说了。 “嘻嘻。”许辞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我这样讲解很无聊,就像背书一样,你见谅啊。” 宋明怀被许辞忧看出了心思也很不好思意,刚想夸一夸许辞忧顺便为自己“辩解”一下,许辞忧就又开口了,“我还没尝过酒是什么味道的呢,听他们喝过酒的人说酒是辣的,这甜的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必须得尝尝。” 许辞忧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给宋明怀,自己拿着一杯,“不就是喝交杯酒嘛,来,喝!” 这喝交杯酒原本是多浪漫的事,结果许辞忧这豪爽的话一出,两个人就像要结拜一样。 话虽然说得爽快,但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许辞忧还是有点儿害羞,不敢看向宋明怀,只是盯着手中的酒杯看。 要是她抬头看宋明怀的话,她就会发现宋明怀也只是盯着手中的酒杯看,不敢抬头。 “这酒还真是甜的。”许辞忧喝完后眼睛都亮了,伸手就要再倒一杯喝。 “等等。”宋明怀拦住了许辞忧,“你不怕喝醉了吗?” “这酒度数低呀!喝起来就像果汁一样,我少喝一点儿,不会醉的。” 宋明怀想了想 ,确实是这个理,便不再拦着许辞忧。 许辞优喝完一杯,觉得一个人喝酒较为无趣,就去拉宋明怀,“咱们来划拳吧。” “划拳?我不会啊!”这可触及到宋明怀的知识盲区了。 “没事,我会,我教你。”说完,许辞忧不三七二十一就把宋明怀拉过来教他划拳的玩法。“咱们先学一些基本的手势,这样手指全部收拢,就代表0;伸出拇指,代表1;伸出拇指和中指,代表2;收拢无名指和小指,代表3;食指收拢,代表4;手指全部张开,代表5。”许辞忧边说边用手给宋明怀演示。 “哦。那规则是什么?”这些手势很简单,宋明怀很快就记住了。 “两个人同时各出一只手,嘴里说出两人所出数字之和,都猜不对就继续,直到一个人猜对,另一个人喝酒。” “那开始吧!”宋明怀已经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还没完呢!数字之和要用专门的语言来说:从0到10顺次叫作平拳对,一心敬、哥俩好、三星照、四季财、五魁首、大六六、七个巧、八匹马,九常有、十全到。”许辞忧兴致勃勃地点出了11个三字词语。 宋明怀跟着许辞忧默念一遍后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许辞忧见宋明怀差不多记住了,就教他实际操作。 “来来来,理论知识学会了,咱们来实际操作一下,”说着,许辞优就倒了两杯酒,“三,二,一,走起!平拳对,三星照,四季财,七个巧,我赢了,快喝!” 宋明怀喝完一杯,又用酒壶倒满,“再来!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你!” 两人越玩越起兴,最后把一壶酒全喝光了,两个人喝醉后,开始交谈起来,什么诗词歌赋、朝堂局势、民生疾苦等等,那是越交谈越觉得自己与对方相见恨晚,到后面直接就称兄道弟了。 “我跟你说,其实相比在这没宫大院里管这管那,自己也受各种规矩的约束,我更希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者去边塞,当个肆意潇洒的将军,虽然军营也有很多规矩,但终归是比这都城好多了。这都城水深,还不如去边疆军营自在惬意。”许辞忧喝后大胆开麦,疯狂吐槽。 “这简单!我一句话就给你解决了,到时候你可以想去哪就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解决了!”说着,宋明怀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要向外走去。 “不着急。”许辞忧拉住宋明怀,”现在有点些晚了,改天再去也行。” “好。”宋明怀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宋明怀,看在你这么仗义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醉酒前:夫妻 醉酒后:兄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醉酒夜 第17章 论表白 “什么秘密?”宋明怀又坐了回去,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好像有一点点儿喜欢宋明怀。”许辞忧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应该就这多。” “既然你告诉了我一个你的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吧。” “好啊!快说说。”许辞忧听到这话就来精神了,竖直耳朵,生怕错过一点儿风吹草动。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她叫许辞忧。我本来打算毕业之后就和她表白的,但还没来得及说,我就到了这里。”宋明怀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伤感了。 许辞忧虽然喝醉了,但还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宋明怀的变化,“虽然这里的时间在流逝,但现实世界中的时间是停止的啊!你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再跟她表白。不过说回来,你打算怎么跟她表白?” 这个问题把宋明怀直接问懵了,“当然是直接就和她说呀!不然还能怎么办?” 许辞忧被震惊到了,“你都不做点准备的吗?” “要什么准备啊?直接说不就好了?” 得,真不愧是个大直男。要是按宋明怀的说法去做,许辞忧已经预测到他被拒绝的画面了。 许辞忧实在不忍看到“好兄弟”表白被拒,决定帮助一下他,“你不能直接就去说,这样会让人家小姑 娘觉得你没用心,容易被拒绝。”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宋明怀虚心请教。 看来这位“患者”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首先,你肯定得选个漂亮的地方,好好装饰一下,不用多华丽,只要用心就行。当然了,你也不能乱装饰,肯定得换人家的喜好来。所以下一步就是了解她的喜好,这倒是比较简单,你可以观察她平时时什么东西感兴趣一点,从而推测出她喜欢什么;还有一种很直接的方法,去问和她关系好的人。知道后,就可以着手准备了。”许辞忧说了个大体的过程。 “具体怎么做?你个例子吧。”宋明怀听了之后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 “这要怎么举例子啊?”许辞忧想不到这还有什么例子可以举。 “你不是也女孩子,你说说你想象中希望是什么样的就行。” 许辞忧想了想,还是结合自己的喜好给宋明怀分析了一下,“我喜欢蓝色,所以就会希望是以蓝色为主的场景,但这种大片的场景在置用深色系装饰并不是很好,得用浅色系去装饰,有种的仙气风飘飘的感觉,女孩子嘛,一般来说着欢的风格就这么几种,未来科幻风格、现代简约风格、乡村田园风格、西欧奢华风格,还现在比较流行的古风、新中式。我比较喜欢古风,所以在希望现场偏古风一点,你要装饰成什么风格就得看人家喜欢什么风格了,还有……” 许辞忧从各个方面都例举了一些,宋明怀也一直认真地听着,直到东方黎明破晓。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记住了吗?”许辞忧讲了一晚上,声音都变沙哑了, “应该记住了。”宋明怀的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困意。 “那就行。”许辞忧点点头,“我撑不住了,先睡了啊。”说完,她把头靠在手臂上就睡着了。 “好。”宋明怀一句“好”才应完,自己他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两个人就跟在学校趁课间补觉一样,手一抱,头一低,立即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此时,皇后的宫殿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嫔妃,她们一边闲聊,一边等着殿门打开。 殿内皇后已经在正殿里有一会儿了,见周嬷嬷进来,问道:“辞忧来了吗?” 周嬷嬷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 “算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就不用她过来了,你派个人去通知一下。” “是。”周嬷嬷应了一声就向外走去。 “等一下。”皇后想了想,叫住周嬷嬷,“你顺便让外面的那些嫔妃也回去吧,就说昨日太子成婚,本宫高兴,今日不用来请安。但昨日忘了通知,是本宫的疏忽,所以宫内上下所有人皆领半年俸禄,既是喜钱,也算是本宫的赔罪。” “是。” 另一边,荟鸢见已经过了往日里许辞忧起床的时间许久,却仍没有听到许辞忧叫她,心里有些担心,便打算去看看。 走到门口,她正要敲门,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她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见他的穿着应该是一个侍卫,可以随便进出院子,大概就是太子殿下最近找的那个贴身侍卫了。 想到这里,荟鸢微微欠身,“奴婢是太子妃娘娘的陪嫁丫鬟荟鸢,不知大人尊姓?” “在下是太子殿下的身卫银砾,当不起姑娘一句大人。”银砾也给荟鸢回了个礼。 荟鸢还想再客气几句,银砾就又开口了,“姑娘可是要去找太子妃娘娘?” “正是,今早还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荟鸢看了看天色,“如今怕是来不及了。” “姑娘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派人来通知过了,今日不用去请安,并且每人还可领半年俸禄作为喜钱。“银砾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荟鸢,“这是姑娘你的。” “多谢。既如此,奴婢就先告退了。”说着,荟鸢就要往回走。 “等等。”银砾叫住了荟鸢,“请问姑娘是否还有亲属在世?例如,有一个哥哥?” 荟鸢内心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面上不显,“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再说了,这与您也无关呀。” 银砾倍感欣慰:不愧是我妹,警惕性还挺高。 想着,他拿出了一把小巧精致的铜锁递荟鸢,“你试试,能不能用你那把刻了名字钥匙打开。” “你怎么知道我有把刻了名字的钥匙?”荟鸢瞪大双眼,震惊道:“这事小姐都不知道呢!” 银砾叹了口气:这孩子有点聪明但不多啊! 他伸手弹了一下荟鸢的脑门,“当然是因为我是你哥呀!不信你看看这把锁的背面,也是刻着我的名字的。你那钥匙上的名字是当初父母去世后给我给你刻的,后来你偏要在这锁上也刻我的名字,说是怕我俩走散了,用锁和钥匙就可以相认了。” 荟鸢半信半疑地拿起银砾手中的锁,翻转后她看到了清晰的“银砾”两个字,那字迹一看就是她的,因为乍一眼看过去就像许多笔画堆在一起。 她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底的钥匙孔,随着钥匙被荟鸢缓缓转动,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 “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荟鸢眼睛红红的,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你别哭啊!”银砾根本不会哄女孩子,这会儿手忙脚乱的,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我没哭!”荟鸢嘴硬道,“哥,你是怎么成太子殿下的贴身身侍卫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咱们去院子里坐下慢慢聊。”银子见荟鸢看向房间,补充道:“放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一时半会不会醒的,他们到黎明才睡的。” “那走吧。” 荟鸢和银砾才走了没一会儿,许辞忧就醒了,因为她昨晚输的次数少,喝得也比较少。 “我这是喝醉了吗?怎么头有点儿疼。”许辞忧摇了摇头,听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她抬手一摸,发现头上的头冠还没有拆,昨天戴时间长了倒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又和宋明怀讲话,一讲入神了就直接忘了头上还戴着顶头冠。 现在睡了一觉起来,只觉得头疼,她赶紧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打算自己把头冠拆下来。 她一边把头上的发钗、步摇拿下来,一边回忆昨天晚上自己有没有做出一些离谱的事。 嗯,事实证明许辞忧对自己的认知挺清晰的。 她喝醉之后,不仅自己开始爆自己的瓜,还让宋明怀这个喝醉后向来只会直接睡觉的人都开始吐露真言了。 “我昨天晚上到底是在干啥呀!”许辞忧现在后悔极了。 “忽然觉得喝断片挺好的。” “不行。”她又反驳了自己,“要是喝断片了,我就不知道这些事了,可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尴尬啊!要不我装作我喝断片了?” 她正在思考要不要装作喝断片了,宋明怀就走了过来。 “你干嘛呢?”宋明怀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许辞忧问道。 这句话打断了许辞忧的思绪,零碎的发钗和步摇已经都被她拿下来了,现在头上只剩下一个很大的发冠,她一边伸手去拆一边回答宋明怀,“拆头冠,这东西有点重,压得我头疼。” 她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拆下来了,结果,由于这个发冠的固定点在后面她看不到,所以弄了半天也没能拆下来。 宋明怀都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走到许辞忧身后,“我来吧。” “谢谢。“许辞忧愣了一瞬,然后才开口道谢。 “我晚喝醉了,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宋明怀似是无意地说。 既然他这么说,估计是喝断片了,那我也就装作喝片了吧。 这么想着,许辞忧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喝断片了,对昨天晚上的事都没什么印象了。”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宋明怀的语气似乎有点儿沮丧。 其实,在许辞忧过来不久后,宋明怀就也醒了,他先是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然后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喝断片,但他不确定许辞忧有没有喝断片。 如果没断片的话他就可以稍微“放肆”一点儿了;如果喝断片了的话,他就得继续自己的“攻略”计划了。 所以他决定先试探一下许辞忧。 看来她是喝断片了的,不过没事,我已经计划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实施了。宋明怀一边想着,一边帮许辞忧拆发冠,“好了。” 成功把固定处解开后,宋明怀直接帮许辞忧拿了下来,放到梳妆台上。 许辞忧则是在听到宋明怀说,“好了。”之后就伸手去拿发冠,想着自己拿下来。 结果,宋明怀并没有松手,而是拿着发冠的,许辞忧又看不到,所以一抬手就不小心碰到了宋明怀的手。 她触电般快速收回手,双颊胜似桃花,却又比桃花醉人。 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宋明怀在看到许辞忧抬手的那一刻,不着痕迹地把手往前移了移,所以才会这样。 见许辞忧不好意思了,宋明怀也知道见好就收,“我今天早上还有事,就先走了啊。”说罢,也不管许辞忧是什么反应就离开了。 这一幕落在许辞忧眼里,就像是落荒而逃了一般。 话说,这宋明怀离开房间之后,本来是打算先去找银砾,然后在下朝之后去御书房找皇上商议让许玉枫进宫伴读的事。 结果走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看到银砾,他抬头看天色应该是下了早朝的,就先去了御书房找皇上商议许玉枫的事。 此时,银砾和荟鸢也讲得差不多了。 既然都讨论过了,那以后就写一个表白番外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论表白 第18章 兄弟情 “所以,哥,你是先当的暗卫,后来被太子殿下选来当贴身侍卫的。”荟鸢总结了一下银砾那一大堆话中比较重要的信息。 “嗯。当初太子殿下叫我去查一个人的时候就说让我下次换个颜色的衣服,不然一身黑衣感觉像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时我还在想:我们当暗卫的,除了能穿黑色衣服,还能穿什么色的。哪曾想,他的意思是要把我调来当贴身侍卫。”从银砾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是很高兴的,毕竟没有人会想生活在黑暗中而不是阳光下。 “话说我俩走散后,你是怎么去到丞相府的?” “当初走散之后我本来是打算原路返回去找你的,但我搞错了方向,就走到丞相府附近了,刚好夫人出门,我不小心挡在了马车前面,夫人心善,不仅没有责怪我,还把我带回去,培养了一段时间后就成了小姐的贴身婢女。老爷、夫人和小姐他们对我都很好的。”荟鸢认真地说道。 银砾点点头,心道:看出来了,有点心眼,但不多,只是信物对上了,就敢毫无防备地跟着我乱跑。 “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你妹妹的?” “我们内部有暗网,只要钱到位,在规定范围内的信息你都可以知道。”一提到这个,银砾就倍感骄傲,“暗网的持有者是历代皇帝,可使用者是当代皇帝的正室和所有嫡出子女。我呢,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代理人,代替他处理暗网中的各种事务。” “哇,真厉害!”荟鸢也是十分捧场。 “当然,也不看着我是谁。”银砾被捧地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他正要再次开口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砾哥,你在里面吗?太子殿下找!” “来了。”银砾先应了一声,然后交代荟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好。”荟鸢乖巧地点了点头。 银砾快步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太子殿下呢?” “在书房,说是让您备好马车,在宫门口等他。” “行,你也赶紧去忙你的。” “是。” 荟鸢在屋中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之后才出来,然后凭借自己的记忆往回走。 不出所料,她这个路痴迷路了。 话分两头,许辞忧在屋中待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荟鸢过来,她就知道茶鸢是迷路了。于是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去找荟鸢,才走出殿门就看到周嬷嬷带着荟鸢向这边走来。 “太子妃娘娘。”周嬷嬷微微久身,“皇后娘娘派老奴来给您送皇官的地图,路上恰好遇到了您的婢女,就一齐过来了。” “多谢嬷嬷。”许辞忧轻轻领首,“嬷嬷不如进去喝杯茶再走。” “娘娘的好意老奴心领了,但老奴还得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就不久留了。” “是本宫考虑不周。荟鸢,送送周嬷嬷。”许辞忧嘴上客气了一下。 “不必麻烦,老奴自己回去就行。告辞。”周嬷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嬷嬷慢走。”许辞忧客气了一句,然后带着荟鸢回到殿中。 “你怎么会和周嬷嬷在一起?”回到房中,荟鸢才关上门就听到许辞忧问她。 “奴婢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又迷路了,不知怎的,就走到皇后娘娘的宫殿了,周嬷嬷刚好出来,问了奴婢缘由后就去拿了一张皇宫的地图给奴婢,还把奴婢带了回来。”荟鸢说着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没事就行,今日不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许辞忧记着电视剧里的嫔妃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去皇后寝宫给后请安,她刚刚见到周嬷嬷来,还以为是来催她去请安的。 “今日不用,但从明日起就得去了。”荟鸢见许辞忧疑感,解释道:“皇后娘娘先前就派人来通知过了,说是因为太子殿下昨日成亲,她高兴,所以今日所有人都不用去请安,还可以领半年俸禄作为喜钱,您看,这些都是奴婢领到的。”说着,荟鸢就拿出了装赏钱的那个荷包,还在手中掂了掂。 “那你攒好了,等以后我带你出去玩,咱们可以去江南游柔情水乡,还可以去西北赏大漠风光。多攒一些,我们就可以去到全国各地赏美景,吃美食了!“许辞忧先是想象了一下以后的美好旅游生活,然后回归实际,“不过现在我们得先把皇宫的地图记住,不然以后就天天都在迷路了。” “好!”荟鸢面上也流露出了向往之情,但她的内心是没有任何波澜的,因为她知道,这皇宫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笼子,进来了,想要再出去,那基本上不可能。 但她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许辞忧和宋明怀会改变这一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后话咱们后面再说,现在咱们还是来说一下在许辞忧和荟鸢看地图的时候宋明怀在干什么。 先前不是说宋明怀去御书房找皇上商议让许玉枫进伴读了嘛,其实宋明怀只是单纯觉得一个人在宫中太无聊了,想拉个人进宫一起玩。 刚好在他当初从书院搬进宫中时许玉枫撞枪口上了,所从他决定拉许王枫进宫,只是因为好兄弟之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已,绝对不是因为他见不得自己被困在宫中的时候许玉枫在宫外潇洒。 宋明怀和皇上商议好之后,才从御书房出来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候的银砾。 “太子殿下。”银砾一看到宋明怀就迎了上来,“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宫门口,现在就过去吗?” “嗯,你带路。” 宋明怀和银砾,快步走到宫门口的马车旁边。 “太子殿下。”车夫行了个礼,“咱们去哪里?” “书院。”宋明怀边走上马车,边回答。 “是。”车夫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马车前,再次检查一切用具,确认无误后他驾着马车驶向了书院。 许玉枫这时候正在偷偷摸摸地从自己院子里出来,轻巧又快速地冲向书院大门。 “许玉枫!你又想去干什么!”李夫子站在后面看着前面蹑手蹑脚的许玉枫,努力压下心中怒火,想尽量和蔼可亲一点儿,但实在是做不到,所以就是微笑着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的许玉枫立刻就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他犹像了一会儿,然后站直,缓缓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夫子,好巧啊,您也在这散步。” 夫子冷哼一声,语气不明,“确实挺巧的。”同时还在心里补了一句:又抓到你小子逃课了。 许玉枫一本正经地撒谎:“夫子,您慢慢散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李夫子也不在乎平里那如仙人一般藐视一切的高贵形象了,边追许玉枫边大喊:“臭小子,你给老夫站住!也不知道体谅体谅老人家。”才没跑几步,李夫子就被累得气喘吁吁,反观许玉枫,就跟感觉不到累似的,继续拼命往前跑。 宋明怀到的时候许玉枫已经跑出书院了,刚开始宋明怀还好奇许玉枫跑这么快干嘛。直到他看到随后从书院中跑出来的李夫子。 “殿下,咱们还过去吗?”银砾显然也是看到了,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当然得去,有热闹不凑怎么可能。”宋明怀说着就走到马车车厢末尾,“本宫不仅过去,还会助他一臂之力,你看好了啊。”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许玉枫身边,宋明怀把手伸了出去,许玉枫看到后毫不迟疑地抓住,宋明怀用力一拉,许玉枫就到了马车上。马车扬长而去,李夫子眼看着追不上了,就停下脚步,威胁道:“许玉枫!你要是现在不回来,就什么抄好一百遍院规,什么时候再拿着你抄好的院规回来吧!” 李夫子威胁完之后,正准备转身回书院,就看到许玉枫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他此时心中感到一 丝欣慰:看来这小子不算全“废”了,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只要他好好认错,可以考虑少罚他抄几遍院规。 结果许玉枫说出来的话让他怒火中烧。 “夫子!那我就不回来了啊!咱们后会无期!”说罢,许玉枫还向李夫子挥了挥手。 李夫子被他气得都快要吐血了,却也只能怒吼句,“朽木不可雕也!” 马车中,许玉枫喊完那句话后,连车厢里的人都还没看清就行礼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宋明怀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位兄台,谢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那你想要什么?”许玉枫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钱袋子,一抬头,却发现眼前坐着的是正在憋笑的宋明怀和银砾两个人,“好啊!你们俩居然想‘坑’我!” 宋明怀努力忍下笑意,“我可没说要坑你,你自愿的就不算坑。” 许玉枫生怕宋明怀和银砾真的要“坑”他,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们来这干什么?” “当然是来给你送个‘好东西’的。”宋明怀不怀好意地笑着,拿出了一个长盒子“猜猜是什么?” “你要不先别笑了。”许玉枫真心建议道:“不然我总感觉像有只鬼和我坐在一辆马车里。” 这句话一出口,宋明怀确实不笑了,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更“阴间”了,许玉枫不敢去看他,只能转头去看坐在角落里的银砾。 但银砾此时已经开启了“无声狂笑”模式,在许玉枫看来,就跟疯了一样。 “完了!你俩不会是黑白无常,被阎王派来索我命的吧?!”许玉枫不怕死地再次大胆开麦。 今天宋明怀好是一身玄色衣裳,银砾则是穿着他新买的玉色衣裳,一黑一白,恰好和黑白无常相对。 银砾听到这话,也不笑了,只是阴恻恻地盯着许玉枫。 宋明怀更直接,对车夫说:“老赵回书院。” 宋明怀和银砾: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是不是得满足一下? “好。”车夫老赵将马车转了个弯向书院快速驶去。 “别啊!我错了,咱别回去行吗?”许玉枫刚刚狂过头了,现在根本不敢回去。见宋明怀无动于衷,许玉枫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银砾,后者也装看不见,许玉枫此时已是心如死灰了。 很快就到了书院,马车在书院门口停了下来。 停稳后,宋明怀拿着那个盒子先一步下了车。 “殿下,许公子不肯下车。”银砾无奈地看着眼前双手死死抓马车凸起部分的许玉枫。 宋明怀声音清冷,“告诉他,要么他自己下来,要么你就把他绑下来。” 许玉枫听到后立刻松手“我自己走去就行,不必劳烦你动手。”他可不想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走吧。”许玉枫出来后,就催着宋明怀走,虽然他觉得宋明怀手中那个长盒子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更想快速离书院远一点。 随着宋明怀带着他走向书院的会客厅,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许玉枫:逃课中…… 宋明怀:我来帮你。 许玉枫:多谢。 一会儿之后 许玉枫:你是魔鬼。 宋明怀:虽然我不是,但我可以满足你的想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兄弟情 第19章 坑儿子 许玉枫的预感就没有错过。 到了会客厅,院长和负责教导许玉枫的李夫子已经在里面有一会儿了。 “太子殿下。”院长和李夫子正要行礼,宋明怀把手中的盒子一丢,连忙制止。 “快快请起。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 院长和李夫子本来都站直了,在听到宋明怀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后,吓得腿都软了。 要不是宋明怀还在扶着他们,两个人估计要直接坐地上了。 “殿下,您敢说,我们可不敢受啊。”院长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宋明怀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句话现实世界中的老师敢接不代表古代的老师也敢接受啊,更别说他爹还是皇帝。 “呵呵。”宋明怀先尬笑了几声后开始给自己找补,“总而言之,您俩永远是我的老师,我也永远是您们的学生。在此,请受学生一拜。”说着宋明怀就向院长和李夫子行了一个礼。 象征着礼貌的废话终于说完了,双方开始步入正题。 宋明怀从银砾手中拿过他刚刚丢在一旁的盒子,从中拿出一份圣旨。 刚才宋明怀把盒子去掉的的候,银砾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躲在银砾身后目睹一切的许玉枫由衷感慨:不愧是他,圣旨都敢乱丢。 “许公子。”宋明怀拿着圣旨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向银砾身后的许玉枫,“该接旨了哦。” 院长和李夫子倒是没想到宋明怀口中的“许公子”就是许玉枫,还以为这封圣旨是来给他们送学生的,所以也顺着宋明怀的目光看过去。 刚开始俩人还以为银砾就是那位“许公子”,仔细观察之下,却发现在银砾的身后还躲着一个人。 院长以为他是怕生,便柔声安抚,“别怕,没事的,出来吧。” 许玉枫没法,只好顶着众人的目光从银砾身后走了出来。 “嗨。”许玉枫讪笑着打了个招呼。 “臭小子!你居然还敢回来!”李夫子一看到许玉枫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咳。”院长咳嗽一声,示意李夫子维持一下形象。 李夫子也反应过来,笑道:“太子殿下见笑了,不如老夫带他回去学习,有什么事你和院长说就行。” “还是先把旨接了吧。”不等宋明怀说什么院长就先开口了,说完,他带头跪下,“殿下,宣旨吧。” 见院长都跪下了,李夫子和许玉枫也只好在院长身后跪下。 “奉天承远,皇帝诏曰:许丞相之嫡长子许玉枫,学富五车、德才兼备,特邀其进宫同太子共同学习。望其日后成为国之栋梁。钦此。”宋明怀读着读着都快读笑了,这圣旨上描述的许玉枫怕不是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他,和这个世界里的他可以算是毫无相似之处。 “许公子,接旨吧。”许王枫也懵了,听到宋明怀的话后,机械般接过圣旨,“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要是在平时,许玉枫接到这样的旨意绝对不会高兴,因为宫中是没有宫外自由的,他这种人肯定待不了多久,就会“疯”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巴不得离书院远点,狂的时候什么都不怕,狂完之后就开始慌了。 他才松了一口气,抬头就看到宋明怀从盒子中再次拿出了一份圣旨。 “别急,还有呢。”宋明怀慢悠悠地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远,皇帝诏曰:李祥金李夫子,在书院教书育人已二十年有余,桃李满天下,今特封为太子太傅,与许丞相嫡长子许玉枫今日一同入宫,日后与于适于太傅共同教导太子及其伴读。钦此。”宋明怀笑着将圣旨递给李夫子,“恭喜啊,李太傅。” 宋明怀十分高兴:看我多用心,知道你们师徒俩“舍不得”对方,特意给你俩一起调进宫里去。 许玉枫:不带这么玩的啊! 李祥金:啊么(mē),我都讲啊(ǎ),越努力呢人,他就越幸运,看看,好运气这不就来了。 院长:把我书院里教得好的夫子都挖走了,我这书院还怎么开啊?!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夫子领完变得意气风发,气也不气了。 院长倒是整个人都闷极了,但还得笑着跟宋明怀说话:“殿下,既然旨已经宣完了,那不如你和玉枫先去他院子里收拾东西,我和李夫子再讲几句话,一个时辰后,去书院门口集合,出发,怎么样?” “好。”说着,宋明怀就和许玉枫、银砾一起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双方在书院门口相遇,被皇上派来的人接走了。 到了宫内,三个人兵分三路:李夫子被带去御书房,许玉枫被带去熟悉皇宫布置,宋明怀则直接回东宫找许辞忧。 话说许辞忧和荟鸢一起研究了一会儿地图之后,荟鸢就看不下去了,和许辞忧说了一声后就去小厨房研究怎么做美食了。 这会儿,荟鸢刚研究出合莲盅的新做法,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就端着出来,打算让许辞忧也尝尝。 才出门,就看到宋明怀从外面进来了。 “太子殿下。”荟鸢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行礼。 “你是要给辞忧送吃的吗?”宋明怀想着茶鸢是许辞忧的贴身婢女,平时看着也忠心,所以就没有在乎对许辞忧的称呼,他看着荟鸢手中提了个食盒便问了一句。 “是的。这是奴婢做的合莲盅,味道不错,就想让娘娘也尝一尝。” “正好,本宫从宫外给她带了芙蓉酥,你把食盒给本宫一起带进去就好。”说着宋明怀就伸出手来。 “是。”荟鸢把食盒给宋明怀后就离开了。 “你在看什么呢?”宋明怀才进门,就看到许辞忧坐在桌边研究一张绘有图案的纸张。 “皇宫的地图,这宫里还挺大的,没有地图容易迷路。”许辞忧头都没抬就回答了宋明怀的问题。 “看地图肯定不如去看实物。”宋明怀把食盒和芙蓉酥放到桌子上,提议:“不如你先吃点东西,待会儿我带你去逛逛。而且从今以后宫中就会多两个人,你们提前见一面也好。” 许辞忧这下不再盯着地图看了,她抬头看向宋明怀,打趣道:“太子殿下一天天这么悠闲啊?” 说到这里宋明怀就忍不了了,开始吐槽太子一整天的作息,“还不是因为才成婚,父皇给放了三天假,不然每天5点就得上学,比当初高考前的冲刺阶段起得还早。除了上学,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要处理。怪不得历史上的皇帝一般都活不久,天天这么累,能活得久就怪了。我这好不容易放一次假,不知太子妃可愿没我一起出去走走?而且今天熟悉一下宫内,后面两天咱们还可以出玩。” “当真?”许辞忧并非是个能被困在一方天地中的人,她本来打算过几天再偷偷溜出宫玩的,现在有个可以光明正大出去玩的机会怎么可能会弃之不理呢? “当然。”宋明怀从荷包中拿出一块令牌“只要有了这令牌就可以随时进出皇宫了,当然,宫门关闭的时候除外。你要看看吗?”说着,他就把拿着令牌的手伸到了许辞忧面前。 许辞忧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之后说道:“这令牌我也有一块。”她在自己的荷包中找了找,然后拿出一块令牌。把两块令牌放在一起对比,“你看,是不是一样的。” 宋明怀拿起两块令牌,进行了360°无死角观察对比后,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叹,“还真是一模一样的。不过,你这令牌是哪来的?”他今天和皇上说了好久,还搬出了许辞忧,皇上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拿了一块给他。 “就之前我及笄的候皇上给的,一直没用过,我都快忘了我还有这个东西。话说,有了这个令牌真的就可以随时进出皇宫了吗?”许辞忧有点儿激动,这可是可以随时出去玩的好东西诶。 “嗯。”宋明怀声音有闷,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要来准备送许辞忧的,结果他爹先他一步送了,他心中的小人仰天长啸:不带这么坑儿子的啊! “那我以后都可以光明正大从宫门出去玩了!”许辞忧正在心里计算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收获无限的快乐,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宫门口的侍卫见我天天出去,以会不会就不让我出去了?” 宋明怀想了想,谨慎地回答:“一般不会,只要你有令牌,他们就不会管的。” 许辞忧听后直接开始策划起了日后的美好生活,宋明怀看到许辞忧的反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怎么感觉这令牌在她手中对我的计划不是很友好啊? 无论有多不友好,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了。宋明怀决定先能走一步算一步,他把笑蓉酥的包装打开,再把荟鸢做的合莲蛊也端出来,“先来吃点东西。这芙蓉酥是我从宫外带回来的,看着买的人多,味道应该不错。还有,这是荟鸢做的,我顺便就带进来了。” 许辞忧一听到有好吃的东西就坐不住了,赶紧停止思考,开始一心一意品尝美食,”这芙蓉酥真好吃的,你也尝尝。”她拿起一块芙蓉酥递给宋明怀。 宋明怀接过也尝了一口,“确实还不错,不如明天咱们再去这家店尝尝店里的其他糕点?” “好。”许辞忧现在对明天的游玩充满了期待,她仿佛已经闻到明天一路上都散发着各种各样美食的芳香了。 “荟鸢做的这个合莲盅味道也不错诶,她应该改动过一些地方,变得更好喝了。”许辞忧才喝了一口就对荟鸢新研发出的合莲盅作了极高的评价。 宋明怀就站在一旁,看着许辞忧品尝美食时一脸满足的样子,觉得自己心中也是甜甜的。 “不是说出去走走嘛,尊敬的太子殿下,还去不去?”许辞忧吃饱喝足后也想出去走走,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还是说,你在这宫中藏了两个漂亮的小妾,不好意思让我看见?” “怎么可能!”宋明怀坚决否认,“虽然现在没有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但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人的,绝对不会有其他人。这是必然发生事件,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看不出来太子殿下对太子妃这么上心啊。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你要是在这里遇到了你喜欢的人。”许辞忧顿了顿才道:“你也可以把她娶进门,只要她不会把宫中弄得鸡飞狗跳。我应该是不会管的。”但她把“应该”两个字说得很轻,几乎听不到。 “你相信我,‘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今生今世,绝不食言。”宋明怀的语气坚定得像要入党。 “好啦,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咱们走吧,不然待会儿没多少时间了。”许辞忧表现出了对宋明怀十足的信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杜箐曾多少次教育她:身为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后,那必将母仪天下,虽然现如今的皇上和皇后都很喜欢她,也护着她,但人总会有离开的那一天,到时候在宫中她便只有一人可以仰仗,所以要对夫君体贴一点,不能万事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虽然许辞忧是现代人,但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所以这些话就像是她从小听到大的一般。 再说了,这只是一个梦境,又不是真的,难不成她睡醒后还要计较睡梦中发生了什么吗? 宋明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院长和李夫子:那我宁愿不是你的老师。 皇帝: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坑儿子 第20章 竹林道 “走啦,太子殿下。”许辞忧已经走出去了,回头看到宋明怀还站在原地,就喊了他一声。 “来了。”宋明怀如梦初醒,应了一声之后快步走过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嗯……”许辞忧想了想,“地图上写着有一片竹林,这大夏天的,竹林里比较凉爽,不如咱们就先去那儿走走,等待会儿不是很热了再去别的地方。” “好。”宋明怀说着就走上前带路。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略显尴尬。 许辞忧正想说几句话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宋明怀就先她一步开口了,“你不觉得意外吗?” 对上许辞忧疑惑的目光,他补充了一句“就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不觉得意外吗?” 咱们来深度探究一下这句话之下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宋明怀问许辞忧是不是知道自己喜欢她这件事。 作为女主肯定得听懂男主说的意思。所以,许辞忧是听懂了的,她笑起来,“你就当我比较自恋,从在这里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就行。” 她的意思呢,就是告诉宋明怀,她是知道的,但怎么知道的,她是不会说的,最好也别问。 宋明怀领会到其中的意思之后也是很识趣地没有问,而是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旅游?或者学车?” “你忘了吗?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学校请来作演讲的那个老师说了,在这个假期里学车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去到大学读不了几天书就到期中考。如果期中考挂科就没有保研资格了,他建议这个假期最好提前学习一下大学的课程。”许辞忧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宋明怀以为她下一句话会是“所以我要在家好好学习。”结果她来了个180°大转弯,“所以我打算先和苏沫一起出去玩。” “我还以为你要在家学习。”宋明怀笑道:“你这弯拐得挺急的。” “他只是说不建议我们学车,又没说不建议我们去旅游。而且我和苏沫早就计划好了,我爸妈也同意。”许辞忧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你和蒋哲铭要不要一起,我们去的地方也不远,就在省内。” “我回去问问他再说吧,他妹妹的生日快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去。” “他还有个妹妹啊,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许辞忧是独生子女,父母工作又忙,所以从小就很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陪着一起长大的人,“他妹妹多大了?” “上小学?”宋明怀有些不确定,他想了想,“上初中了吧?” “那我们可以带着他妹妹一起出去玩啊。”许辞忧特别喜欢带着比自己小的孩子一起玩。因为她觉得带着小孩子玩自己就可以当“老大”了,其他人都得听她的。 “回去之后我问问蒋哲铭再说。你们打算去哪里玩?省内有名的景点挺多的。” “我们打算先去……” 此时,竹林中的隐蔽处响起了一男一女两道声音。 “她还一直用着那匹布做的帕子?”一道中年男声首先响起。 “嗯。”少女声音稚嫩,语气却十分严肃,“我刚才来的时候还看到她手里拿着那种帕子。” “那就好。你赶紧回去,别被人发现了。” 少女语气略显诧异,“没有别的事了?总部没出新任务?” 男子冷哼一声,“你还指望总部给你出新任务。”他阴阳怪气地说:“徐长卿那个蠢货,抓个人去总部让人跑了不说,总部还被人烧了。现在总都已经被发现了,里面的人逃的逃,被抓的披抓,这都城中先前派过来的人就只剩开赌坊那人和咱们这种在宫中的人了。” “既然总部都没了,那你这些消息又是从哪来的?”少女冷静提问,对徐长卿把总部弄没了这事倒是一点儿都不震惊,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徐长卿挺蠢的,当初像倭台国那边让徐长卿去总部当领头人的时候,她就知道总部迟早得费。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她年龄小没人信服,她觉得自己去都比徐长卿去好。真是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啊! “太医院那几个老头闲谈的时候说的。” 少女半信半疑,“确定可信?万一是这些玱珩人的诡计呢?” “确定。”男子对少女半信半疑的态度很不满意,“这几天注意着点赌坊那边的消息,他们应该也 知道了。估计很快就会联系我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出宫一趟。” “行。”少女心中不服,但也只能听从。 两人正欲离开,一根簪子迎着男子的后背飞去,在簪子就要接触到男子的那一瞬间,少女手一伸,簪子被紧紧她握在了手中。 看着手中精美的簪子有些眼熟,她想了想,转身看向背后空无一人的走道,“太子妃?” 许辞忧和宋明怀此时正躲在道路两旁的竹林里,听到少女的话,许辞忧就知道没成功,她正犹豫要不要现身,男子转过身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走了。” 少女并没有回头,继续盯着面前的走道,男子见状上前一步,与少女并排站着,“这也没什么东西啊。” “闭嘴。”少女不耐烦地开口。 “嗨。”许辞忧气定神闲地从旁边的竹林里走出来,顺便打了个招呼。 少女笑了笑,语气中却带着些许杀意,“您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明明是疑问句,她却十分肯定。 宋明怀见躲不过了,便也走了出来,“嗨。” “那两人都是谁啊?”许辞忧在宋明怀走到自己身边后低声问道。 “一个是母后身边的小宫女燎烨,另一个是太医院的方太医。”宋明怀想了想,“他们是五年前同一批入宫的,平时看着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就是请假会请在同一天。但整个皇宫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请假请在同一天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也就没人留意。” “不是。”许辞忧有一点儿震惊,你说那个小姑娘已经进宫五年了?她看起来就才十五岁左右,那她是十岁左右进宫的?!这谁拐进来的人啊?” “这里又不是现代,有童工是很正常的,又不犯法。我记着她挺能干的,所以被破格提去了母后宫里。大家见她年纪小,也没让她做什么重活,都挺照顾她的。” “我知道了。”许辞忧思考了一下,心中有个想法想实践一下。 “你们聊完了吗?”燎烨一直站在原地,方太医见她不走,是想走又不敢走,就也站在原地不动。燎烨听着许辞忧和宋明怀聊完了,才开口,“这簪子是两位丢的?” 许辞忧微微一笑,“聊没聊完,你难道不清楚?至于簪子。”她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迎着燎烨丢去,“自然是我丢的啦,不过你出手我还挺意外的。”她的语气有些遗憾,“我还以为你不会救他呢。” “我确实也不想救他。”燎烨冷笑一声,“救他只能算是对无能者的可怜。” “我无能?!”方太医一下就炸了,“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要是我无能我还会被派到这里来吗?要是我无能,你就是没脑子!我还在你面前你就敢这么说!背了我你是不是说的更过分?你等着,等完成任务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告发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燎烨一掌打晕了,“听你说几句就是给你脸了,给脸不要脸。” 许辞忧见状给宋明怀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把方太医带走。 燎烨看着宋明怀把方太医带走也没有说什么。 “你把他打晕,不就是损失了一个帮手吗?” 燎烨笑了笑,“反正我打不过你,他也打不过太子殿下。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那你想做什么?” “咱俩打一架吧。”燎烨真诚地请求,“我一直听说你很厉害,我想看看我俩还差多少。” “请。”许辞忧欣然应允。 “失礼了。”燎烨向许辞忧行了一礼,然后率先出手。 在燎烨快要碰到许辞忧的时候她也出手了,两个人有来有往地过了几招,燎烨皱了皱眉头,“你不用让着我。” 下一秒,许辞忧的手在她的耳边停了下来,“我没有让着你,这是我的习惯。顺便也告诉你,不要轻敌。” 燎烨愣了一瞬,“多谢。” 许辞忧把手放下,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继续回皇后娘娘宫里做一个天真快乐的小宫女。”燎烨想了想才回答,“我知道这事是我们国家做的不对,我并不想做一个卑劣的人,但也不想当卖国贼。这两种心理一直让我很矛盾,只有在皇后娘娘宫中和周嬷嬷她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放下心中的事情,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她的语气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现在好了,反正我的身份都暴露了。” “我本来都想好怎么和你打感情牌了。”许辞忧笑道:“现在看来不用了。” “嘻嘻。”燎烨仿佛就只是一个在长辈的宠爱中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女孩,“不过,你们为什么会来这?” 许辞忧并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着旁边的亭子说:“咱们去坐在亭子里讲吧。” “好。”燎烨应了一声就和许辞忧一起向亭子走去,“你是要等太子吗?” “嗯,我们本来就是打算出来走走的,他把方太医送回去之后就会回来了。”许辞忧走进亭子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下,把燎烨也拉过来坐在自己旁边,“你有时间坐下来陪我聊会儿天吗?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有点儿无聊。” “当然有。”燎烨顺着许辞忧坐下,“不过你怎么肯定他会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觉得他会回来的。反正有时间,坐在这等等也没事。”许辞忧考虑了一下,还是给燎烨提了个建议,“你待会儿回去把你和那边的联系断了吧,就说你的身份被发现了,为了避免他们被发现,所以要切断和他们的联系。” 许辞忧这话其实对燎烨还是有一点儿防备之心的,燎烨自然也听出来了。 “只要我一周都没去交换信息,负责和我交换信息的人就会认定我的身份已经暴露,然后把这个信息传回去。”燎烨大概的说了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 “你不怕我知道了这事然后冒充你们的人去传假信息?”许辞忧好笑地问她。 燎烨毫不在意,“他们是认脸的,而且信息是用特殊语言来写的,一般人看不懂。再说了,你们都把方太医抓了。他那种人,只需要用点刑他就什么都说了,你们迟早会知道的。” 男子:太医院那几个老头。 慕容少华:太医院不是只有老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竹林道 第21章 听八卦 这里许辞忧和燎烨聊着天,另一边宋明怀已经把方太医送到宫中交银砾了。 “你先把他关进地牢里,不要用刑,随时防着他自杀。”宋明怀交代银砾。 “是。”银砾看着宋明怀又要出去,问他,“殿下,您还要出去?” “嗯。”宋明怀头也没回,“我还有事,那个方太医你安排就行。” 银砾看着宋明怀火急火燎奔跑向前的背影不禁嘀咕:“什么事啊?这么急。” 宋明怀则是跑回竹林那儿去,他也想过许辞忧会自己回来,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回竹林那儿去看看,想去找许辞扰,哪怕错过了,但他也去过。 而且他相信,她会等他的。 一个相信他会回来找她,另一个相信她会等他,他们都付了行动,也收获了最好的结局。 “太子妃娘娘,您与其他人真的不一样。”燎烨突然站起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 许辞忧不解,笑着问:“有哪里不一样?” “刚才聊天的过程中您会拉奴婢一起坐下,不会因为对您用的不是尊称,对自己用的不是谦称而生气。仿佛我们之间没有尊卑之别,是平等的。” 燎烨这一番话让许辞忧顿然醒悟:这里并非现代社会,尽管女子与男子已有部分相同的权利,但人民还是被压迫的。 此刻,她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个吃人的社会,使人民成为社会的主人。 “太子殿下来了,奴婢先行告退。”燎烨先前就是听到了宋明怀的脚步声才会站起来说那么一句话,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宋明怀的身影,所以她和许辞忧说了一声后也不管许辞忧是什么反应就先走了。 “诶。”许辞忧站起来想叫住她,但她已经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宋明怀看到站在亭子里的许辞忧,先停下脚步,整理好仪容仪表,调整好呼吸才向许辞忧走去。 许辞忧转头看到已经走进亭中的宋明怀笑道:“刚才拉燎烨聊天就进来了,你不是都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上前一步,拉近了与宋明怀之间的距离,“太子殿下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宋明怀被许辞忧突如其来的接近搞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耳朵“唰”一下就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小声地回答,“是。” 许辞忧内心窃喜:哇哦,他耳朵居然红了,而且他承认是专门回来找我的诶! “咳。”许辞忧觉得再逗下去就有点儿得寸进尺了,还是不逗了,“不是说去看看宫中新来的人嘛,还去不去了?” “当然去”宋明怀边转身边说:“走吧。” 眼见着宋明怀走上前了,许辞忧心一横,追上去拉着宋明怀的手向前走去。 “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啊?”许辞忧努力装作正常的样子问道。 “是——”宋明怀才要回答就被打断了。 “宋明怀!”许玉枫的一声怒吼打破了两人之间美好的氛围。 “哥?”许辞忧听到许玉枫的声音立刻放开宋明怀的手走到许玉枫身边去,“你怎么进宫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问问站你旁边那个就知道了。”许玉枫现在很生气,他才知道进宫伴读要和宋明怀一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学,背完一篇课文才能用早膳,背不完就没有吃的。 之前在书院宋明怀和他吐槽自己的作息时他还假意安慰了一下,结果现在轮到他了。 许辞忧转头用眼神询问宋明怀:“你干啥了?” 宋明怀总不能告诉许辞忧他就是单纯想坑许玉枫吧,许玉枫可是许辞忧的哥哥诶,亲哥! 他要敢这么说估计在许辞忧那好不容易积起的好感度就又没了,所以他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我想着你一个人在宫里可能会不习惯,所以就找父皇安排你哥进宫伴读,顺便还能陪陪你,这样你就可以很快适应宫中的生活了。” “真的是这样吗?”许玉枫明显不信。 “肯定是这样的。”许玉枫不信不代表许辞忧也不信啊。 而且宋明怀这一番话都是在为许辞忧考虑,许辞忧肯定信。 不仅信,对宋明怀的好感度也“刷刷”上涨。 “行行行,就是这样的行了吧。”自家妹妹都这么说了许玉枫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了呗。 “哥,我看你刚才走得挺着急的,是要去做什么?” “近几天不用上课,我就打算去找你们玩。”其实许玉枫是要去找宋明怀算账的,但许辞忧开口问,他也不好说什么,不然感觉他像是在破坏人家夫妻关系的,虽然他是挺见不得宋明怀和许辞忧在一起的。 “既然如此,咱们不如一起到处走走?”许辞提出建议。 宋明怀听到这话在心中祈祷:千万别答应啊!你答应了我怎么办?要为好兄弟的未来考虑考虑啊…… “不了。”许玉枫转身往回走,“你们两个人去玩吧,我就不一起了。” “哥慢走啊。”宋明怀一听这话老高兴了,难得叫了许玉枫一声“哥”。 许辞忧看着许玉枫远去的背影问宋明怀,“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秘密。”宋明怀问许辞忧,“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都行,你推荐一下。” “嗯……”宋明怀想了想,“你想听八卦吗?” 听到“八卦”两个字许辞忧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想!”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可以听八卦,去不去?” “去!”许辞忧拉着宋明以快步向前走去。 “不是这边。”宋明怀好不容易拉住许辞忧,抬手指着右边,“要往这走。”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去晚了万一错过什么大瓜呢?”说罢,许辞忧脚上轻功一运,拉着宋明怀就往右边“飞”去。 “轻功是给你这么用的吗?而且你端庄优雅的形象不要了吗?” 许辞忧倒是挺无所谓,“这轻功是我练的,那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呗!至于形象这个问题,反正又没人会看到,管这么多做什么?” “也对。”宋明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睛随意向下一瞟,发现已经到了,“可以了,到了。” “这就到了?”许辞忧停了下来,“也不算很选。”她看了看四周,“挺隐蔽的,确实很适合说别人坏话。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许辞忧转头看向宋明怀。 宋明怀自然地拉着许辞忧的手向前走,“小时候满皇宫跑发现的,刚开始只是觉得这里好玩,后来才发现有时候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八卦。” “等等。”许辞忧忽然停了下来,她压低声音,“前面有人。” “诶,你听说了吗?过段时间的篝火宴倭台国要派人来。”一个宫女先说道。 另一个宫女语气中带了些许疑惑,“他们来做什么?咱们国家和他们的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听说是带礼物来赔罪的,你知道他们干啥了吗?” “我听说段时间他们国家的人在都城里绑了一个我们国家的人,被绑的那人好像是朝中哪位大人家的小姐,那位大人发现后就进宫告诉了皇上,杜将军都被派去救人了呢?” “他们胆子也是真大,在都城都敢随便绑人。” “可不是嘛。话说你是要去哪?” “去领我家主子准备在篝火宴上穿的衣服。你呢?” “去太医院,接下来咱俩就不同路了,下次见。” “下次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了许辞忧才说话,“她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宋明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诶诶诶。”许辞忧拍了拍宋明怀让他别说话,“又有人来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许辞忧和宋明怀在那儿听了一下午的八卦。 夕阳西下,许辞忧和宋明怀一起向着他俩住的宫殿走去。身后天空上橘黄色的太阳一直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路。 “你说咱们这样听别人八卦会不会不大道德啊?”许辞忧走着走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咱们听了又不会说出去,反正就是听了打发时间的,听完就忘。没事的。” “也对。”许辞忧思考了一下,问宋明怀,“咱明天出宫去哪儿玩?” “不是说去那家糕点店吗?” “总不能在那店里待一天吧,肯定得去其他地方玩玩。” “你想去哪?我都可以。” 听到这话许辞忧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宋明怀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身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试探性地回答了一句,“真的。”想看看许辞忧的反应。 “哇哦!”许辞忧看起来十分高兴,“那可以去玲珑阁玩吗?” “玲珑阁?”宋明怀在脑中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这个店名,“这家店在哪儿啊?” 许辞忧内心暗喜:他不知道这家店诶!嘿嘿,那就不赖我了哦! “就在城中心。”许辞忧伸手拍了拍宋明怀的肩,“明天我带你去,那里可好玩了。” “真的?”宋明怀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Yes.”许辞忧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行吧。” 八卦?哇哦!我最爱听八卦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听八卦 第22章 电灯泡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宫殿附近,荟鸢站在宫门口,远远看见两人就迎了上来,“殿下,娘娘,许公子已经在宫中等许久了。” “许公子?”许辞忧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许玉枫?”宋明怀不禁疑惑,“他来干什么?” “殿下,许公子说他来与您和娘娘一起用晚膳。” “我哥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这不合规矩吧?”许辞忧有点担心许玉枫被说闲话。 “他知道宫中的规矩。”宋明怀话中的意思就是让许辞别担心,许王枫心里有数。 许辞忧仍然不放心,“还是直接问问吧。” “行。”宋明怀转头看向荟鸢,“荟鸢,你带一下路。” “是。”荟鸢转身就走,许辞忧和宋明怀紧跟其后。 三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会客厅。 “吱呀”一声门被许玉枫从里面打开了。 “荟鸢,你去叫他们布菜吧,我们在这儿聊天,好了叫我们。”许玉枫没有丝毫顾虑,直接跟在自己家一样。 “娘娘。”荟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听许玉枫的话,把目光投向了许辞忧。 “去吧,待会儿来叫我们就行。” “是。”荟鸢微微欠身,然后离开了。 “你倒挺有礼貌的。”宋明怀走进会客厅,意味不明地说道。 “那当然。”许王枫跟在宋明怀后面和许辞忧一起走了进来,找了个椅子坐下。 “哥,你怎么来的?有没有被人看到?”许辞忧在坐下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用轻功来的。放心,肯定没人看到。” 宋明怀:不愧是亲兄妹,苦练多年的轻功就都这么用。 “那就行,不然明天就会有一堆人说你刚入宫就不守规矩。” “这宫中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放心,绝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说我的。” 见许辞忧只顾着和许玉枫讲话不和自己讲,宋明怀当即找到空子岔开了话题。“你过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单纯来吃个饭。” “这宫中是少了你一口饭吗?干嘛非得来找我们,你自己吃不行吗?”宋明怀表示自己非常不理解许玉枫这一做法。 “你们这儿的饭菜好吃啊。” 这下轮到许辞忧不理解了,“不都是一个厨房里做出来的,味道怎么可能会有差别。” “你不知道吗?”对上许辞忧迷茫的眼神许王枫就知道了,他解释,“这宫中皇上、皇后和你们的餐食是一个厨房做的,其他所有人的餐食是另一个厨房做的。虽然两个厨房做的菜品相同。倒也不算相同,你们这边的菜品要少一点,但你们这个厨房做出来的更好吃一些。” “不是只有一个御腾房吗?”听到这番话的宋明怀都□□懵了。 许玉枫想给宋明怀一个白眼,“你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是白待的吗?连宫中的御膳房里被分成了两部分都不知道。” “我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院的,怎么可能会知道。”宋明怀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我都知道的东西你不知道你还有理了?”许玉枫语气中带了些难以置信。 “怎么没理了?这不就是事实?!” “是是是,就是这样。行了吧?”许王枫十分敷衍地回答了宋明怀,心想:要不是看在我妹的面子上今天非得把你怼到说不出话! 许辞忧坐在一旁看着他俩:额……你俩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 “噔噔”敲门声响起,荟鸢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娘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许辞忧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嘴。 “走吧。”许玉枫怕自己再待在这里会忍不住再怼回去。 最后三个人一起去吃了饭。 吃完饭许玉枫就前离开了,宋明怀被银砾叫去处理事务,许辞忧则是直接回了房间准备睡觉。 “娘娘,您不等等太子殿下吗?”荟鸢看着许辞忧已经准备睡觉了不禁发出疑问。 “嗯。”许辞忧心道:等他干嘛,等到他回来了,这种情况还尴尬,不如不等。 “这样不大好吧。” “没事的。我先睡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说完许辞忧就躺下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了。 “是。”荟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还顺带把门也关上了。 由于休息得早,第二日天边才微微泛白许辞忧就醒了。 她先是起来穿好了衣服,坐到桌边准备倒水喝时才发现不对劲——宋明怀不在。 “他这么大个人呢?总不能一晚上都没回来吧?”许辞忧喃喃道。 “咚咚”敲门声响起,荟鸢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娘娘,您醒了吗?” “荟鸢,你进来吧。”许辞忧随口应了一声,然后荟鸢推门从外面进来。 “宋明怀昨晚没有回来吗?”许辞忧看着正背对着她关门的荟鸢问道。 现在没有其他人,荟鸢便没去纠正许辞忧对宋明怀的称呼,关好门转身边向这边走来边回答:“奴婢听说太子殿下昨夜有事,一个人在书房待了一整晚。”她把许辞忧扶起来,“娘娘,咱们去更衣吧,今日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好。”许辞忧站起和荟鸢一同向衣柜处走去,“荟鸢你从哪听说的?” “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那儿,他是奴婢的哥哥。”荟鸢拉开衣柜门,“娘娘,穿哪一套衣服?” “你看着选一套。不过,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 荟鸢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衣服,边给许辞忧更衣边道:“奴婢当初就是因为和哥哥走散了才来到府中的,昨日忽然发现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就是奴婢的哥哥。” “你确定吗?”许辞忧有些担心。 “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已经确定了。” “那就好。”许辞忧在荟鸢帮她更好衣后就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头饰,发型你决定就好。”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给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荟鸢语气中是止不住的欢喜。 主仆两人很快就弄好了,从院中走出来就看到步辇已经停在门口。 荟鸢上前与之交涉,发现是宋明怀安排的,便放下心来,让许辞忧坐了上去。 宫中各位嫔妃关系都不错,平日在这小小的院中没什么事可做,十分无聊。如今来了个新人,个个都拉着她聊天,并邀请她去自己殿中做客,要不是许辞忧说近日有事并承诺后天一定去,她差点儿就回不去了。 待她和荟鸢一起回到宫中,宋明怀已经准备好了。 “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好。”许辞边说边拉着荟鸢向房中快步走去。 “娘娘,您是要和太子殿下一起出宫去吗?”荟鸢看着许辞忧在衣柜前挑半天终于挑到了一套看起来不是很华丽的衣服准备换上,内心直觉许辞忧又要跑出去玩了。 “嗯,他有令牌可以出去。”许辞忧正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你要一起吗?” “不了。”荟鸢走上前帮许辞快换下身上的服,“奴婢在宫中等您回来就行,不过您在宫外得小心一点。” “知道了,有宋明怀在你还不放心吗?”有了荟鸢的帮助,许辞忧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她随意绾好头发,向外走去,“我走了,银砾应该也会留在宫中,你可以去找他。” “等一下。”荟鸢把许辞忧叫住。 “怎么了?” 荟鸢把许辞忧拉到梳妆台前,“您这头发还是重新绾一下吧。” “不太特别,平常一点就行。” “好。”荟鸢手上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弄好了。 “我走了啊。”许辞忧“戏精上身”,语气十分落寞地说。 “您就只是出去玩,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太子殿下还在外面等着您呢,您确定还要这么伤心下去?” “是哦,我先走了。”许辞忧站起来向外跑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屋外,宋明怀正站在门前等候,银砾已经被他打发去当“苦力”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房门突然被打开,许辞忧从里面迎着宋明怀跑来,眼见着许辞忧没有停下来的意象,宋明怀伸出双手把向他奔来的许辞忧拥入怀中。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宋明怀的语气中带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怕你等急了。”许辞忧有些害羞,把头埋进他怀中小声地回答。 “只要是你,等多久我都愿意。” 许辞忧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宋明怀,两人对视,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此时偏有个“电灯泡”不长眼睛跑来凑热闹。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再混会儿就没多少时间了!”许玉枫边从院门外走进来,边大喊道。 结果他才走进来就看到许辞忧和宋明怀正含情脉脉地对视。 他在心中默念: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转身小心翼翼地向外跑去: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许玉枫:一直吃吃吃…… 许辞忧:他是多久没吃过饭了? 宋明怀:据我所知,他从来不会饿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电灯泡 第23章 珍馐堂 许辞忧和宋明怀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落荒而逃的许玉枫。 “我哥也要和我们一起出宫?” “嗯,他说要趁这几天没事出去玩。” “那咱们也走吧。”说着,许辞忧就拉着宋明怀向外走去。 “你说,他会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玩?”宋明怀非常非常不想看到许玉枫这个“电灯泡”。 他现在对答应带许玉枫出去这事后悔极了:早知道这样,昨晚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不该多嘴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宫。 昨天晚上宋明怀在书房里处理事务,许玉枫忽然来找他,结果只是因为宫中太无聊了。 他当时看许玉枫有点儿可怜,就告诉许玉枫自己今天要和许辞忧一起出宫,问许玉枫要不要一起。 许玉枫十分果断地答应了,两人约好时间在院中见面,所以才会发生刚才那一幕。 “应该不会。”许辞忧想了想才回答:“他估计要去找文妍姐姐。” “他喜欢人家?” “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了?” “猜的,你之前不是让我查文妍嘛,查了之后推断出来的。而且,我还查到文妍就是几年前被灭门的燕家独女……” 宋明怀还没把“燕婉”两个字说出来就被许辞忧打断了,“你怎么查到的?” “我没查到。”宋明怀解释:“就只是发现她俩有很多相似之处,怀疑是一个人,刚才看你反应这么大就确定了。” “好啊!”许辞忧指着宋明怀,“你居然骗我!” 许辞忧一副“我生气了,还是哄不好的那种”的样子。 这可让宋明怀犯了难——他不会哄女孩子啊! “你别生气了。”除了这话宋明怀暂时想不出其他的了。 “就这么一句话?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比如——?” “比如今天花的所有钱你出!”许辞忧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毕竟,她根本就没有生气。 “这本来就该是我做的,不算,再换一个。” “你还挑起来了?!”许辞忧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不该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算你还有点儿觉悟。接下来就看你表现了,表现得好,我就不生气了。” “你俩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在这儿等半天了。”毫无疑问,许玉枫这个“电灯泡”又跑出来了。 宋明怀努力忍下心中怒火,意味不明地笑道:“你一直都在这里?” “是啊。”许玉枫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那走吧。“宋明怀也没有再管许玉枫,拉着许辞忧就向前走去,只留许玉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原地。 许玉枫愣了一瞬,然后认命般叹了口气,远远跟在宋明怀和许辞忧两人身后。 “咱这样是不是不大好?”许辞忧回头看到许玉枫孤零零一个人的样子觉得他有点可怜。 “没事,咱把他带出宫他就可以去找文妍了,这样他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 “也对,那咱们就不管他了?” “嗯,不管了。” 许玉枫走在后面忽然觉得凉飕飕的,他不知道,那是来自妹妹和妹夫的“关爱”。 接下来的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到了宫门口宋明怀把令牌给侍卫检查了一番。没有问题,三个人非常顺利地出来了。 “你要和我们一起吗?”宋明怀在上马车之前还虚情假意的问了许玉枫一下。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你们自个儿去玩就行,不用管我。” 许辞忧和宋明怀:本来就没想管你。 “晚上宫门关闭之前到这集合。”宋明怀交代。 “知道了。”许玉枫抬脚向前走去,“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宋明怀和许辞忧坐上马车,直奔糕点店而去。 “珍馐堂。”许辞忧一下马车就先抬头看糕点店的店名,“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家店?” “前几天才开的,我那天看到买的人很多就也买了一些。” 许辞忧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感觉这家店怪怪的。” “先进去看看,到时候随机应变。”听到许辞忧的话宋明怀也谨慎起来。 “好。” 两人走进店铺,看到价格之后更不理解了。 “这东西怎么都这么贵啊?”许辞忧压低声音凑近宋明怀问道。 “不知道。”宋明怀也压低了声音,“我那天买的时候没这么贵。” 店小二见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穿着不凡,主动开口,“两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今日的价格怎么与前几日的价格不一样?”宋明怀一副疑惑的样子。 “哦,价格这事啊。前几日不是刚开业嘛,为了招揽客人就降低了价格。”店小二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对许辞忧和宋明怀说:“不瞒您们两位,前几日那价格就连成本都不够,要是一直按那个价格卖,我们得亏‘死’。就现在这个价格,也没比成本多多少。” 许辞忧一脸天真地问:“那你们怎么赚钱?” “薄利多销嘛。”店小二微微笑着回复许辞忧,其实他心里都快笑疯了,自然而然地把许辞忧和宋明怀归到了人傻钱多的一类。 两人好歹也是有两世记忆的人,自然看出了店小二的窃喜,对视一眼后如他所愿——大一手一挥让他把店内所有食品都上一份。 待两人付了钱,店小二带着他们上二楼进了一个包厢。 “我们点的东西什么时候才好啊?”刚进包厢坐定,许辞忧就开口了。 “应该快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有备份的。小的下去催一下,两位稍等片刻就好。”说着,店小二就出去了,还顺手把门关上 。 “诶,你刚刚看到了吗?这上面还有一层。”许辞忧在店小二走后立马不装了,和宋明怀分享自己的发现。 “看到了,待会儿等那个店小二上来让他带咱们上去,如果他不肯,那这家店一定有古怪。” “本来就有古怪好吧?”许辞忧站起来走到窗边指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说:“你看,来买东西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但这里的价格明显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虽然也有一些富家子弟,但他们进来就没出去了,而且我们从一楼到二楼的路上都没有见到他们,只能证明——他们上了三楼。” 宋明怀听到这里,再结合昨晚看的密报,心中浮现了一种极其不妙的猜想,他提醒许辞忧,“这里的所有东西一样都别吃,也别喝。” “为什么?” 还不等宋明怀回答房门就被敲响了,“两位客官,您们点的东西已经端上来了,现在给您俩送进来。”说完,店小二直接推门而入。 他若无旁人地指挥着身后的人把一盘盘精美的糕点放到桌子上。 许辞忧表示无语,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着窗外。 “菜品已上齐,两位请慢用。”说着店小二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许辞忧把店小二叫住,“你们这还有更高楼层的包厢吗?我们点的东西有点儿多,一时也吃不完。就想着去高一点的地方坐在窗边,吃的同时还能欣赏美景。” 宋明怀看出了店小二的犹豫,补充道:“放心,我们有得是钱,若实在不够,你可以派人去府上取。” “两位客官的请求本不应拒绝,可这三楼是贵宾区,必须得有掌柜的话才能上去。” “你去和掌柜说一声不就好了。”许辞忧道:“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带掌柜上来见一见我们。” 店小二思考片刻后同意了,“两位稍等,小的去与掌柜说一声。” 在店小二离开后宋明怀问许辞忧,“你有袋子吗?” “没有。”许辞忧摇摇头,“怎么了?” “咱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掺了什么会让人上瘾的东西。”说着宋明怀就低头开始在荷包里翻找。 听到这话许辞忧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毒品?” 许辞忧和宋明怀在现实世界中都是被毒品教育贯穿整个学习阶段的人。 从小学到高中,每年都会有一本与毒品有关的书发到他们手中,学校还时不时开个禁毒讲座让他们去听。 所以在许辞忧听到宋明怀那句“会让人上瘾的东西”时第一反应就是毒品。 “ 嗯。”宋明怀难得严肃,“昨天晚上就是因为拦截到他们的密报我才被叫去的,虽然密报上没有明确指明,但大概说了他们把一种可让人上瘾的食物运到了城中,已开始贩卖,而且成效还不错。很多百姓和纨绔子弟已经上瘾,我一猜就是毒品。不过他们回家国土面积少,要保证自身的粮食安全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地方种这些东西?” “先别管那些了,不是要带些回去嘛,我是没有袋子,你呢?你有吗?” 面对许辞忧的真诚发问,宋明怀找了找,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麻袋。 我上学时发的那些书现在都还在家里堆着,我弟又年年往家里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珍馐堂 第24章 徐掌柜 “呃……”许辞犹像了半晌,才开口,“你这哪搞来的?还挺,别致。” “呵呵。”宋明怀笑了一下,试图缓解尴尬,“就有次出去看到的,觉得挺新奇就买了几个。” “都是粉色的?” “不是,还有其他颜色。”说着宋明怀就又从荷包里拿出了几个不同颜色的麻袋。 接下来许辞忧就看到了几个五彩斑斓的麻袋,那是真的五彩斑斓,什么马卡龙色条,复古色系,清新色系等等,那可真是应有尽有。 “这东西买了有什么用吗?”许辞忧发出灵魂拷问。 “打算当特产带回去送蒋哲铭,毕竟,相处三年下来,我觉得他这个人就是缺个麻袋。” 许辞忧不理解,“他要麻袋干什么?” “被人套起来打。”宋明怀指着地上的麻袋说:“我还特意每种都买了一个,到时候看他最喜欢哪个就给他哪个。” 不过许辞忧的关注点已经偏了,“等等,你刚刚说这些东西可以带回去?” “不知道,但我觉得可以。”宋明怀把挂在腰间的荷包摘下来,说:“这个走马灯都可以在两个世界里随意穿梭,那和它一起的东西应该也可以。” 走马灯:呜呜呜,终于有人想起来我是个灯而不是荷包了。 “也对。”许辞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成功地把思路偏到了其他方面,“那咱们可以,在这买些值钱的东西,然后回去卖?” 宋明怀难得被带偏了思路,“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成了,咱们下半辈子就可以不用奋斗,直接‘躺平’了!” 此时,另一边的灯店里:一个较大的冰晶球中正播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正在观看的琼玖和店主听到许辞忧的话后愣了片刻。 店主原以为宋明怀的思路应该不会偏,结果在听到宋明怀的话后直接被两人整无语了。 他转头看自琼玖,以为琼玖会和他一样,结果他听到的是琼玖语气真诚地问:“所以店主,真的可以?” “当然不可以。”店主直接被气笑了,“我都说了这是幻境,你觉得幻境里的东西可以被带走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和那两个人一样笨了?” “店主。”琼玖弱弱地说:“你要是觉得他俩笨就直接说他俩呗,能不能别带上我?而且,咱这样算不算偷窥啊?” “这水晶球只有在察觉到任务有进展时才会亮起,其他时候不会亮。再说了,这是为了避免他俩哪天出什么意外没人去救,我得靠这东西才能去帮他们。所以,咱这不算偷窥,只能算是暗中保护他们。”店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其实也不算胡说八道,这水晶球确实有这个作用,但店主一般不会出手。因为他相信没有自己的帮助他们也可以化险为夷。 当然了,如果有人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了那他肯定得出手,不然这个幻境被制造出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毕竟,主人公都死了,那它还能有什么意义? “哦。”琼玖应了一声之后就要离开,“那您慢慢看,我去店铺里看看有没有客人。” “你去吧。”店主也不再管琼玖,盯着水晶球想知道宋明怀和许辞忧接下来会怎么做。 只能说男主就是男主,思路虽然偏了一瞬,但很快又回到正轨上来了。 宋明怀随手拿起一个麻袋开始把桌上的东西装进去,“先别想那些了,桌上这些东西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许辞忧也从地上捡起一个袋子开始往里面装东西,“随便带一点不就好了。” “多带点就可以多试验几次,有备无患嘛。”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了“扫荡”模式,什么东西都要弄点儿带回去,跟英法联军入侵圆明园似的,巴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一点儿也不留下。 “有人来了。”许辞忧和宋明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差把麻袋装进荷包里。 宋明怀正努力往荷包里塞这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许辞忧则是站在门口把风,在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时许辞忧出声提醒了一句。 宋明怀不敢耽搁,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走马灯:别再塞了,再塞我就要吐了! 另一边的店主看到这一幕心疼了走马灯三秒钟,然后,走了。 对,他走了。因为他已经预测到接下来许辞忧和宋明怀会被发现身份。 虽说不会丢了性命,但地牢几日游一般是避免不了的,至于具体是几天,他也不知道。 外面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可人正好停在了许辞忧和宋明怀所在的包厢门前。 “咚咚”敲门声响起,许辞忧也顾不得其他,把自己的荷包摘下来,拿起另一个麻袋就往里面塞。 “两位客官,掌柜已经到了。” “稍等一下。”许辞忧边往荷包里塞麻袋边说:“我这就来给你们开门。” “不必了麻烦您,我们自己可以开门进来。”跟在店小二身后的掌柜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将全身内力汇集于手掌,只听“嘭”地一声,门被震碎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听到掌柜的声音也觉得熟悉,所以在门被震碎时他们并没有回手,也没有躲开。只是装作不会武功被击倒了的样子,同时趁门被震碎尘土纷飞遮挡住视线的时候迅速将麻袋塞进荷包,然后再把荷包挂回腰间。 “掌柜,咱这样不太好吧。”店小二弱弱地说:“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心里有数,死不了。进去看看。” 听到这话的店小二急忙跑进去,入目便是两个人闭着眼睛仿佛昏死过去了。 “这位公子,快醒醒。”店小二先跑去把宋明怀叫醒。 宋明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发生……咳……发生什么事了?”他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许辞忧身上,然后挣扎着起身朝前面的许辞忧走去。 “你快醒醒啊!千万不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宋明怀把许辞忧抱在怀里十分“悲痛”地哭喊道。 许辞忧睁开双眼,看到宋明怀后一把抱住了他,演技大爆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句话说完后许辞忧在宋明怀耳边低声问:“咱俩是不是演过了?” 宋明怀见店小二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就低声回答:“应该没事,他没看出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此时掌柜也从外面进来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卧操,这不徐长卿嘛! 徐长卿: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把我大本营烧了的那两人。 不过,这次徐长卿稍微长了点儿脑子,他和蔼可亲地笑着问:“两位客官,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在下看您们两位有点儿眼熟。” “你怎么会见过我呢?我才从边疆回来没多啊。”许辞忧先反应过来,一脸天真地笑道:“你见过的应该是我表姐,听她们说我表姐在这里可出名了!” “敢问您表姐是何人?” “许辞忧,丞相府的嫡小姐,现在还是太子妃呢!”许辞忧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敬佩。 “哦,那应该就是她了。”徐长卿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内心已经盘算起如何使眼前的两人染上毒瘾了。 毕竟当初他并没有看清宋明怀的样子,如今听到许辞忧的身份再结合刚才两人的表演,自然而然就把两人看成一对了。 这……怎么评价徐长卿这个人呢? 你说他有脑子吧,他就跟没有一样,你说他没脑子吧又好像有一点点。 “你会认错也正常,他们都说我和表姐长得像呢!”许辞忧适应这个身份倒是挺快的。 徐长卿在心里盘算好后,带着满满地歉意开口了,“但还是不好意思,不如这样,在下带您们去三楼看看?” “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许辞忧说着就拉着宋明怀向外走去。 “方便,非常方便。”徐长卿拦住他们,“在下这就带您们上去。”说罢他还给了店小二一个眼神,让店小二下去招待其他客人。 待店小二走下去,徐长卿才向楼梯口走去,“请两位随在下过来。”他在那里弄了半天,然后出现了一条通往三楼的路。 徐长卿走在前面,许辞忧和宋明怀远远地跟在后面。 “你看清楚他刚才怎么弄的了吗?”许辞忧先开口问宋明怀。 “没。”宋明怀低声道:“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点?他不会听到吗?” “还好,他应该不会关注我们的。”许辞忧笑道:“因为现在他正在心里算计我们!” 宋明怀:心态真好,都被人算计了还能笑得出来。 此时的徐长卿确实在心里盘算着,当然,他注意到了身后许辞忧和宋明怀正在窃窃私语。 但他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当真正上到了三楼,许辞忧和宋明怀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徐长卿:哈哈哈!我又回来了! 许辞忧:二傻子一个。 宋明怀:非常好忽悠。 徐清欢(后续会出现):我赞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徐掌柜 第25章 谢谢你 “你挡着我点。”宋明怀只看了一眼三楼的人就“闪现”到了许辞忧身后,“他们都认识我。” “不是。”许辞忧有些无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认识我。” “那咱俩怎么办?要不要出手?”话是这么说,但宋明怀还是希望许辞忧别答应。 “可以尝试一下。” “然后咱俩会一起被关进地牢的。” “你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如果你想动手的话我就得准备好给银砾发信号让他带人来救我们。” “虽然现在不动手,但如果待会儿没办法了也只能动手。”许辞忧提醒,“所以你最好还是准备一下,以防万一。” “没问题。” 另一边的徐长卿走着走着忽然一转头发现身后的两个人不见了,他急忙往回跑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 “两位客官怎得还不进来?” 许辞忧和宋明怀听到徐长卿的话后才猛然回神——他们已深入狼穴。 “我们才从边塞回来,那些地方房屋都比较简陋,未曾见过如此精美的饰品,一时入迷,移不开步子,还清掌柜见谅。”许辞忧张口就开始忽悠徐长卿。 糊涂一世,聪明一时的徐长卿终于是到了聪明的时候,“这里只是个小小的店铺,您贵为丞相府亲属,见过的好东西还少吗?” 许辞忧:这人怎么变聪明了? “我们这不是长期在边疆嘛。”宋明怀接着来忽悠徐长卿,“才回来没多久,而且丞相府也比较俭朴,自然见识短浅,还望掌柜见谅。” 徐长卿却不认账,“两位作为丞相府的人,对我却一直在‘请见谅’,这不大属合贵府的作风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偏偏是肯定的语气,而且他连谦称都不用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心中皆是一惊: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么想着,许辞忧又戏精上线,委屈道:“我们一直想着尊重待人,岂料掌柜不仅不相信我们,还怀疑我们的身份。在这都城之中,我虽不如表姐出名,但还是有些名气的,掌柜怎么能如此说……” 见许辞忧飙起了演技,宋明怀虽不理解,但还是配合,“既然掌柜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是厚脸皮的人,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告辞。”他说着拉起许辞忧的手转身就往回走。 徐长卿在心中权衡利弊后还是拦住了他们,“两位别生气,别生气嘛。”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在下就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不料触犯到了两位,都是在下的错,还请两位多多包含。既然两位是困在下而心情不悦,那两位今日在‘珍馐堂’的消费全部免费,就算是在下给两位的赔罪了,两位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宋明怀理直气壮的,“你看我们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而且我们已经付了钱,你现在说这话不就跟没说一样?” “两位当然不会是差钱的主,不如这样,为表诚意,你们付了多少,我这就拿给你们。”说着,徐长卿就去把腰间的钱袋子拿下来。 一听到“钱”这个字眼,许辞忧立马来精神了,她也不装委屈了,笑吟吟地问:“掌柜,你确定吗?我们付的钱可不少呢!” “确定。”徐长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 “那就好。”许辞忧笑着开口,“你们这的糕点不说百来种,几十种也是有的吧?” 徐长卿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但说出口的话也不好收回来,他只能应道,“小店共有五十三种糕点不知您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要把我们付了的钱还我们嘛。”许辞忧笑眯眯地伸出右手,“我们可是把店中所有的糕点都买了一份,总共五十几两银子,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们五十两就好了。” 虽然五十两银子对珍馐堂每天的总收入来说并不算很多,但也是不少的一笔钱财了,徐长卿还是有些不舍,但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捏了捏拳头又松开,从钱袋子里拿出来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怎么行,这张银票您俩就好好收着,以后多多光临小店就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许辞忧从徐长卿的手上拿过银票,还在手中晃了晃说:“多谢掌柜,我们一定会多来几次的。” 徐长卿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心里痛笑着开口,“别客气,接下来两位可以跟着在下来了吧。” “当然,请带路。”许辞忧将银票塞进宋明怀手中示意他装好,然后又开始提要求,“不过我们能在第一间吗?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前面。” 这个要求徐长卿倒也没拒绝,只是道:“在下得去与人家商量一下,两位就在此地稍等片刻,怎么样?” “你随意。” 眼见着徐长卿已在与人交涉,宋明怀才开口,“真有你的,把刚刚花出去的钱都收回来了,不过你怎么肯定他不会拒绝你的?” “大家都是长辈的手中宝,都没受过委屈,谁又肯让着谁?特别是这些人,他们能成这样肯定是家中长辈溺爱的结果,你看。”许辞忧示意宋明怀看向房中已然发生争执的几人,“他早就见这样的人见得多了,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如今他想要留住我们,所以必然会答应这个‘普通’的要求。”宋明怀接着许辞忧的话说下去,然后笑着问:“你说,他出什么条件人家才会答应交换?” “用钱交换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些人从小到大估计都没缺过钱。那就只能用以后换现在喽,毕竟与拼死拼话才能当一次老大相比,显然是轻轻松松当几次老大好啊。” “所以,他会许诺把第一间留给那个人几天,这样无论站在哪一方的角度看都不亏。” “诶,他们好像说得差不多了,你看看,那人你认识吗?”许辞忧看着他们似乎已经进入“和平交流”阶段,便开口问宋明怀。 宋明怀仔细打量了房中的人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认不认识我就不一定了。” “你不认识就证明没见过他几次,他就算认出来了应该也不确定。不确定的事他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只见徐长卿带着从房间中走出来去到后面的一个房间中,那人在走到许辞忧和宋明怀前面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在看清宋明怀的样子后却愣了一瞬,他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便问:“公子,怎么了?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不认识,但我下次再见到他们一定要他们认识认识我!” “嗯!”众人连忙附和,“公子放心,下次一定让他们记住您才是老大!” 不过这些话都是在进了另一个房间内他们才说的,所以许辞忧和宋明怀并没有有听到,这时候徐长卿已经带着两人到了第一个房间内。 “两位客官眼光真不错,这可是小店最好的一个包厢,瞧瞧这桌子,再瞧瞧这椅子,都是上等木材所制,还有……”徐长卿一进门就开始夸这夸那。 看到这一幕的许辞忧和宋明怀:这个人什么时候变性了?他之前不是这个性格啊。 徐长卿: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两位快来坐。”徐长卿招呼两人过去坐下,“在下去给两位弄点儿好东西。” 许辞忧和宋明怀看着椅子周围乱七八糟堆着的东西不禁有些嫌弃,勉为其难地过去坐下,然后暗暗告诉自己:回去一定得把这套衣服赶紧换下来。 “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吸一口忘却一切烦恼,快活似神仙,店中的糕点里也加了一点儿,所小店才能这么快在这条街上立足。”徐长卿神神秘秘地念叨,一脸“我不把你们的外人才你们这事”的表情。 听到这话的许辞忧和宋明怀内心都是崩溃的:完了,天塌了,我要死了…… 宋明怀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冷静片刻后问徐长卿:“我前几天买了一份怎么没感觉?” 徐长卿想了想,“可能是那天货不够,有些就没加,您运气不大好买到的是没加的。” “哦。”宋明怀松了一口气:我这运气真好。 徐长卿: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挺高兴的? 许辞忧:我就说,店主不可能把我俩丢这就不管了。 另一边正无所事事的店主:怎么忽然感觉良心受到了谴责?哎呀,管他的。 “两位要不要试试?包管用的。”徐长卿继续诱导两个人, 许辞忧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她郑重其事地说:“令堂有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天上不会掉馅饼。”许辞忧一脸严肃,宛若给老人做反诈工作的民警。 “没说过。”徐长卿认真思考了一下,“但这话还挺有道理的,天上确实不会掉馅饼。” 宋明怀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快要笑“疯”了,许辞忧忽然转过头来问宋明怀:“你说等报志愿的时候我报个警校怎么样?按我的估分应该可以冲一把,而且我觉得我挺有天赋的。” 宋明怀虽不明白许辞忧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她,“你体检能过吗?” “有什么不能的,我又不近视。” “那就行,当了警察之后你非常适合去诈骗公司当卧底。” 这句话有两种说法: 高情商:去诈骗公司当卧底。 低情商:搞诈骗。 许辞忧明显听出来了,“我谢谢你哦。” 许辞忧:我要当第一!其他人都滚开! 宋明怀:你悠着点。 徐长卿:正常,见多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谢谢你 第26章 换衣服 旁边的徐长卿一脸懵地听着许辞忧和宋明怀的对话,好不容易才插一嘴,“两位,在下见识短浅,不知何为报志愿,何为警校,能否为在下解释一番?” “这……”宋明怀表现得有些为难。 许辞忧则是直接说:“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白瞎了你这么多年吃的饭,在我们那儿,才上学的小孩子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您说的是。”徐长卿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们不和没学问的人待在一起,而且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也懒得跟你说,你自己看书去吧。”说着许辞忧就拉着宋明怀向外走去,“今天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再来,到时候我不希望你还不知道。” 眼角瞥见徐长卿跟了出来,许辞忧忽然转身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表现,我们明天早上来的时候会给你带一份大礼的。” 听到这话的徐长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多谢厚爱,在下静候两位明日光临。” “嗯。”许辞忧点点头,看起来十分满意徐长卿的表现,“明天记得把第一间给我们留着啊。” “放心,绝对给两位留着。” 宋明怀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开始提要求,“记得打扫干净点儿,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里面。” “您放心,一定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准备,我们自己可以走。”宋明怀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 虽然说在这儿,他俩好像才是客人。 “在下这就走。”徐长卿也不耽搁,十分麻利地消失在两人眼前。 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在徐长御离开后也走了,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讲话。 走到一楼时先前那个店小二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上了马车,车夫问:“公子,接下来去哪?” 宋明怀抬头看向许辞忧,许辞忧叹了口,认命般地回答:“回去吧。” 车夫不解:不是出来玩嘛,怎么又回去了? 但他并没有多嘴去问,只是按照许辞忧的命令驾车回宫。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这下又泡汤了。”宋明怀一副快“噶”了的表情。 许辞忧安慰他:“没事,这不是还有明天嘛。明天早上抓紧办完事,下午就又可以去玩了,到时候咱们再去玲珑阁。” “行吧,希望明早顺利一点。” “一定会的。”许辞忧肯定道。 宋明怀怔了怔,没有答话,但嘴角微微勾起。 不一会就到了宫门口,两人利用手中的令牌很轻松地入了宫,全然忘了出宫时在宫门口是怎么和许玉枫说的。 进宫之后,许辞忧和宋明怀直奔东宫,打算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殿下,娘娘。”荟鸢才从小厨房出来就遇到了从院外进来的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 “荟鸢,你来得正好。”看到来人是荟鸢许辞忧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吩咐起来,“你去御书房请父皇过来一下,我们有一个重大发现。” “娘娘。”荟鸢有些为难,“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其实她想说的是“您是不是忘了我是个路痴,根本不知道去御书房的路啊!” “哦,我想起来了。”许辞忧刚才太着急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经过荟鸢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你不知道去御书房的路。” 宋明怀听到这有些无奈,“你去找银砾吧,让他去御书房找父皇。” “是。”荟鸢应了,然后离开去另一处找银砾。 “走吧,我们去换衣服。”荟鸢走后宋明怀又开口。 “好。”许辞忧先应了一句,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什么?我们?去换衣服?我和他一起?这不太好吧。 走在前面的宋明怀发现许辞忧没有跟上来便停下了脚脚步,转头“你不走吗?” 许辞忧回神,“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事要找荟鸢,你先换,我待会儿再来。”话还没说完,许辞忧就要离开。 “荟鸢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可以先换衣服,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和她说。”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许辞忧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喃喃道:“这不太好吧。” 宋明怀隔得远,没有听清许辞忧说了什么,但看到了她的嘴在动,“你说什么?” “没什么。”许辞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宋明怀并没有刨根问底,“那走吧。” “好。”许辞忧没有办法,只能走上前来。 宋明怀此刻终于查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仅限于感觉到许辞忧不对劲,并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而导致的。 他站在原地等着许辞忧走过来,然后一起向屋中走去。 进入房中,许辞忧向右走去,宋明怀则是转身向左边走去。 许辞忧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边没人了,转头一看,发现宋明怀正走向与她相反的方向,她不禁心想:不是去换衣服吗?他怎么不往这边走? 虽说这么想,但她也没有问,只是接着继续往前走,打算先去换衣服,待会儿再问荟鸢。 许辞忧拉开衣柜门,看着面前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衣服犯起了难,“穿哪一套呢?” 当她正冥思苦想穿哪套衣服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了悠长阴冷的声音,“有人在房间里吗?” “荟鸢?”许辞忧听出来了这是荟鸢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许辞忧才说完没多久就看到了荟鸢从外面进来的身影:“你怎么不应话?” “嘻嘻。”荟鸢笑了笑,“奴婢本来是打算吓一吓您的,哪曾想这么快就被您发现了。不过您和太子殿下不是要出去玩吗?怎么又回来了?” “有点事就回来了,先别管这个。”许辞忧示意荟鸢看向前面的衣柜,“帮我挑一套衣服吧。” 荟鸢走上前,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莹白色的衣服,“这套怎么样? 许辞忧摇摇头,“太白了,不吉利。” 荟鸢又拿出一套石榴红的衣服,“这套呢?” 许辞忧还是摇头,“颜色太鲜艳了。” 荟鸢把手上这两套衣服放回衣柜又重新拿了两套衣服出来,“这两套呢?” “黄色那套花纹太多,紫色那套颜色有点儿暗,显黑。” “这套青绿色的呢?” “太艳了,而且我总感觉这个颜色穿在身上怪怪的。” …… 另一边的宋明怀就不一样了,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就换上。 好在他就像个衣架子一样,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然就按他这随意性,估计就不是以“形貌昳丽”而出名而是以“审美水平低下”而出名了。 想象一下,到时候坊间茶前饭后谈论的话题都是“堂堂玱珩国太子居然穿衣邋遢,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啧啧,真“热闹”。 话说前面荟鸢离开之时,银砾正在书房中“备笔疾书”。 他手上动作飞快,眼睛瞄到旁边堆得如山般的未批文书发出了一声长叹。“受不了了,我不想干了!” 荟鸢此时正好走到了书房外,她敲了敲门,问:“有人吗?” 银砾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日里面对其他人时不言苟笑的样子,“什么事?” “哥?”荟鸢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试探性地开口。 “荟鸢?”银砾也听出了荟鸢的声音,“你进来吧。” 荟鸢推门而入,直奔主题,“哥,太子殿下让你去御书房请皇上过来。” “太子殿下回来了?”银砾的关注点早就偏到天边去了。 “嗯。”荟鸢点点头,不解道:“怎么了吗?” 还能是怎么了,当然是宋明怀回来银砾就不用继续待在这里帮他批文书了。 “没事。”银砾努力掩下自己激动的神情。 “既然没事,那你还不赶紧去请皇上。我得回去找娘娘,就先走了啊。”荟鸢说着就向外走去。 “嘿,你还使唤起你哥我来了。”银砾嘴上抱怨,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向御书房走去。 接下来就到了荟鸢和许辞忧相遇的那一幕了。 宋明怀在换好衣服出来后发现许辞忧还没有换好,就去了书房。 进入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堆得如山般的文书,走到桌边就会发现桌上还放着银砾批了一半的文书。 宋明怀在桌子前面坐下,认命般叹了口气,然后拿起被银砾放在一旁的笔开始批起了文书。 叮咚,您预定的“国民好太子”已上线,接下来请欣赏沉静式批文书。 换衣服一刻钟后 宋明怀:换好了。 许辞忧:衣服挑好了。 过了一刻钟 宋明怀:批文书中…… 许辞忧:挑配饰中…… 过了一刻钟 宋明怀:批文书中…… 许辞忧:就快好了。 过了 宋明怀:去和皇帝商议事情。 许辞忧:换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换衣服 第27章 送奏折 批着批着宋明怀逐渐查觉到了不对劲:今天的文书不仅数量增多了,而且内容也与前的不一样。 之前批的那些文书一般是暗网那边送过来的,大部分是一些特殊情况的汇报,看完后只用批“知道了”三个字就行。 但今天这些文书有些居然是问这个案子怎么断,那个职位空了应该换哪个人上。 这越批感觉越像那些大臣上的奏折。 当这个念头在宋明怀心中出现后便挥之不去,到了后面越来越明显。 宋明怀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最终仔细检查起了手中这份奇怪的文书。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宋明怀终于确定:这就是那些大臣上的奏折! “不带这么坑人的啊!”宋明怀算是知道为什么银砾最近总抱怨文书难批了,因为这根本就不该是他们批的东西! 在此宋明怀向银砾道个歉:让他批这么多奏折确实不对,也是难为他了。 同时也要严厉批评一下皇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怎么能把该自己批的奏折丢去给自己的儿子批呢? 当然,再不乐意,这些也还是得批的。因为就按银砾抱怨的次数来算,皇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如果现在才去说,那就暴露了宋明怀不是自己批文书的事实。但也不能不说,不然皇上绝对会得寸进尺。 所以,宋明怀决定先把皇上混进来的奏折挑出来,然后批了,等到待会儿皇上来了再“好好”和他说一说。 嗯,说干就干,宋明怀想好后就开始行动。 另一边银砾也到了御书房。 江公公正好从里面出来,关上门才转身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银砾。 “哎哟。”江公公被吓了一跳,“不是老奴说,银砾公子,像你这样走路没声真的是会吓死人的。” 银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江公公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银砾的谎言,不过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是来找皇上的吧,要不要给你通报一声。” “多谢公公,不过不用,我直接进去就好。”话毕,银砾轻功一运飞身上了屋顶,只留下一句“公公下次见。” 江公公看着银砾充满生气的背影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御书房中皇上正在一心一意地批奏折,银砾忽然从天而降,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 皇帝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看到是银砾,倍感无奈,“银砾,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神出鬼没的习惯?你现在的身份是侍卫不是影卫,没必要不走寻常路。” “皇上放心,臣一定改。” “你骗鬼去吧。”皇帝根本不指望银砾能改,毕竟,如果他改得了的话早就改了,”说吧,来找朕什么事?” “回皇上,太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明怀那臭小子让朕过去干嘛?”皇帝忽然想到了自己把奏折混在给宋明怀批的文书面的事:总不能就因为这事吧。 虽然心虚,但作为皇帝的气势不能丢,“不去,让他自己来见朕。” 银砾听到这话,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皇帝看着眼前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银砾,开始质问。 “回皇上,臣在想您这话臣回太子殿下倒还好说,可是应该怎么回太子妃娘娘?”银砾忽然想到是荟鸢来叫的自己,所以毫不犹像把许辞忧搬出来挡箭牌。 “辞忧也要见朕?” “是的。”银砾想着只要到了宫中反正都能见到,所以把这话说得毫无心理负担。 “江公公。”皇上朝门口喊了一声。 江公公推开门走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准备一下,去东宫。” “是。”江公公应了一声后又匆匆地向外走去。 “银砾。”皇上正准备叫上银砾一起走,结果在看向银砾先前站的位置时发现银砾早就跑没影了。“这小子性子怎么这么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哦。” 说罢,皇上慢慢悠悠地收拾好,才缓缓向外走去。 所以,他刚才说的那话确定不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皇帝:朕需要找借口吗?! 这边,银砾已经又回到书房了。 宋明怀正在认真批奏折,查觉到有人进来,抬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银砾。 “父皇来了吗?” “来了。”银砾应了一声,然后对上了宋明怀“人在哪”的眼神。 “皇上在后面。” “这后面也没人啊?”宋明怀忽然想到什么,“你不会把父皇落后面,自己先回来了吧?” “嗯。”银砾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竟他之前当影卫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可能,大概,没有什么问题吧?” 银砾倒是个老实人,丝毫不怀疑宋明怀说的话,“没问题就行。” 宋明怀也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毕竟他觉得他爹还是个明君,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斤斤计较。 而且,他爹往他的文书里混了这么多奏折的事还没完呢! “你来书房做什么?”宋明怀记得银砾并不是很喜欢与书有关的东西,一回来就往书房跑,这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正常。 “来批文书。” “真的?”银砾这么积极地来批文书更不正常了。 “真的。”确实是真的,只不过银砾指的并不是自己来批,而是来看宋明怀有没有在批文书了。 因为他实在是不想批了,在此他只想表示:“我太难了!” 宋明怀不禁咕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 银砾没有应话,宋明怀也不指望银砾会回答他,指着旁边已经批好的奏折说:“你把那些整理一下,待会儿父皇来的时候拿去给他老人家。” 银砾的目光顺着宋明怀手指的方向看去,“殿下,您批完的时候顺手就给它放整齐了会怎么样?” “会‘死’。” 这话银砾倒是不敢应了,只是小声咕喃:“您这不是还在这好好站着的嘛。” 宋明怀和银砾本就没有隔多远,自然听到了他的话,“想知道本宫为何还能好好在这里站着吗?” 银砾才要张口宋明怀就又继续说起来了,“不用回答,本宫知道,你一定非常好奇对吧?那接下来,就由本宫为你接晓答案。” 银砾:……,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当然是因为……” 宋明怀话还没说完就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太监,“殿下,皇上来了。” 听到这话的宋明怀不禁皱眉,“已经到了?这么快的吗?” “倒也不是。”那个小太监回答道:“只是他们远远看到了,就让奴才来说一声。算算时间,现在应快到了。” “行,你回去忙你的吧,本宫马上就来。” “是,奴才告退。” 待那个小太监退了出去,宋明怀才又开口,“银砾,你收拾好了吗?” 刚刚一直在摸鱼的银砾被吓了一跳,“阿(ē)……收拾好了。” 宋明怀头也没回,径直向外走去,“拿上走吧。” “好。”银砾紧紧忙忙把那堆乱七八糟的奏折抱起来,边整理边跟在宋明怀身后向外走去。 宋明怀空着手走在前面倒是清闲自在,可就苦了后面的银砾了,不仅要注意脚下时不时冒出来的台阶,还得分神整理手中的奏折。 得亏没人不长眼撞上来,不然就可以欣赏一下奏折版 的“天女散花”了。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前厅也没有看到皇帝的身影,宋明怀想了想,带着银砾走到了宫门口——准备给皇帝一个出忽意料的“欢迎仪式”。 “江公公,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是太子和银砾吗?”皇帝远远地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走近几步才看清了些。 江公公闻言抬头向宫门口看去,“回皇上,是的。” 皇帝有些纳闷,“他俩在那站着做什么?” 江公公眯着眼睛看了看,道:“回皇上,老奴看不真切。不过银砾公子手上跑了一堆东西,那样子有点儿像御书房的奏折。” 听到这话的皇帝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帝:他不会真发现了吧? 宋明怀:这很难被发现吗? 皇帝:那你前几天怎么没发现? 宋明怀:……那是因为前几天这些东西全是银砾批的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送奏折 第28章 周岁宴 待皇帝一行人走到门口,宋明怀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这父皇。” “嗯,免礼。”皇帝虽然心虚,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寻朕何事?若是没什么要紧事朕还得回去批奏折,就不在此多留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说着,皇帝转身就想走。 这可把皇帝身边的一群人弄懵了:急匆匆地来到这怎么啥都不说就又要回去? 宋明怀怎么会让皇帝走了呢,皇帝话者刚落他就开口了:“寻父皇来自然是有要紧事相商,而且——”宋明怀拉长尾音,“您似乎有东西落儿臣这了呢。” 皇帝听到这话便知道宋明怀今日寻他过来是什么事了,但他并没有应话。 一旁的江公公看到这个情形笑着道:“太子殿下说笑了,皇上怎么会落了东西在您这里呢?” 宋明怀没着急等话,思索了一番后心下了然:原来江公公不知道这事。 皇帝此刻倍受煎熬,一心都在想着待会儿在众人面前脸面尽失的情形。 虽然他身为皇帝肯定没人敢表露出什么,但他还是觉着在众人前失了脸面不好。 宋明怀倒是没打算让他爹当众出糗,只是道:“这就奇怪了,我在送来的文书中发现了一些东西,既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宫中其他人的。想着文书都是由御书房那边送过来的便猜测会不会是父皇的东西被不小心夹在里面送来了。” 在后面站着当了半天透明人的就砾也是十分有眼力劲,宋明怀话音刚落就走上前来了。 宋明怀眼角瞥到这一幕,又继续开口,“江公公您瞧瞧,这些东西是不是御书房中的。” 江公公向银砾那边瞧去,这一瞧可把他吓了一跳:这些东西是奏折啊! 别人不一定知道奏折长什么样,但江公公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天天和这些东西接触,只一眼他就看出来了。 略略一想,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还好奇皇帝最近为何总让人把太子该批的文书送去御书房,原来是在往那些文书里夹奏折啊,还好太子没直接说,不然皇帝脸就丢大发了。 “其实是,劳烦太子殿下了。”江公公赔笑道:“这些人也不知是怎么当差的,竟犯了这种错误,回去之后老奴一定狠狠惩罚他们。你们几个。”江公公看向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快来把这些东西送回御书房去。下次再这么粗心大意就把你们都打发去刷恭桶。” “是。”几个小太监赶紧排着队上前从银砾手中把东西接过来。 银砾:?我一个人拿了这么久,你们居然是几个人一人分一点儿拿! “咳。”皇帝见宋明怀没有当众拆穿他,心情愉悦,语气中不禁露出几分笑意,“还看别的事吗?” “自然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宋明怀领着皇帝向宫内走去,“父请随儿臣来。” 进入前厅后来宋明怀磨蹭了半天也没说有什么事。 皇帝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什么事你到是快说啊,别磨磨蹭蹭的。” “父皇,别着急。”宋明怀慢慢悠悠地说:“这还有人没到呢。” “行吧,那就再等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太监在银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殿下。”银砾小声唤宋明怀。 “何事?” “太子妃让荟鸢送东西来给您。” 宋明怀听到这话伸出手来,却半天不见银砾拿东西给他,“东西呢?” “还在荟鸢那,说是太子妃让她亲自交到您手上。”说实话,银砾觉得荟鸢太过于死板了些,就导致有时候很简单的事会变得麻烦。 宋明怀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认为荟鸢这是谨慎。 谨慎一点儿是好事啊。 “她在哪?” “就在外面。 “行。” 没等银砾弄清楚宋明怀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宋明怀已经站起来了,“父皇,儿臣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您?” 皇帝表示理解,朝他挥了挥手,“赶紧去,朕就在这里等你。” “是。”宋明怀向皇帝行了一礼后就带着银砾离开了。 皇帝目送宋明怀离去,然后沉声唤道:“江公公,派人去看看。” “是。” 虽然刚才宋明怀和银砾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架不住皇帝耳朵好使。虽然没有听完整但还是零零散散听到了几个词。 据他猜测应该是许辞忧让人送东西过来给他,那小宫女不交给外面侍奉的人送进来偏要宋明怀亲自去拿。 这导致皇帝严重怀疑自家儿媳妇要被身边的人撬墙角了。 宋明怀出去后就从荟鸢手里接过了许辞忧让她送过来的东西。 原来是一张信纸,怪不得荟鸢这么谨慎。 只见信纸上是许辞忧那一手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已查明糕点中确有大麻,但我们昨天吃的那盘没有,细节可问荟鸢。 “许,呃,太子妃现在在哪?”宋明怀差点嘴瓢直接叫了许辞忧的名字。 不过荟鸢并没有听清楚,“娘娘在会客厅,请了个太医去检查。” 检查什么呢?宋明怀清楚所以荟鸢就没有直接点明。 这可就难为站在一旁的银砾了——听得一头雾水,偏偏还得维持自身的基本职业素养,不去过问主子的事。 “不是说好了来找父皇的吗?怎么去会客厅了?” “娘娘说光说拿不出证据来也不行,反正您都来了,她就不过来了,去找找证据也好。”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许辞忧选衣服的时候花了太多时间,弄好之后怕来晚了。虽然皇帝和宋明怀不会在意,但许辞忧自己不好意思,所以干脆就不来而是跑去找证据了。 宋明怀思考了一会儿,对荟鸢说:“跟本宫来趟书房。” 一旁的银砾:?我呢?我要不要跟着? 宋明怀似是查觉到了,转头对银砾说:“你也跟着来。” 路上,宋明怀问荟鸢:“昨天那盘糕点丢了吗?” 宋明怀记着宫中每天都会有人换一次,换下来的都会丢了。 “奴婢昨天进屋收拾的时候见那花样好看,就没丢,拿去小厨房了。” 书房和前厅离得不远,几个人走得也快,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宋明怀先走了进去,荟鸢和银砾紧跟其后。只见宋明怀走到桌案前拿起笔,似是要写什么,但才写了几个字就停下了,“银砾。”宋明怀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无语,“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研墨?” 银砾刚才一直在思考宋明怀和荟鸢的谈话,在听到宋明怀的声音后才突然惊醒过来。 他应了句“是”后慢悠悠地晃去桌案边开始研墨。 没多久宋明怀就写好了一张纸,用手在上方轻轻扇了扇使之风干后折叠起来让银砾交给查荟鸢,并吩咐:“送去给太子妃。” “是。”荟鸢微微欠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宋明怀却没有着急走,而是从桌案上随意拿起一本书坐下翻开看了起来。 另一边,江公公派出来的人已经又回去了。 江公公听了那人的回禀后才去告诉皇帝,“皇上,太子出去后见了太子妃的贴身丫鬟荟鸢,荟鸢将东西交给太子后两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去了书房。”江公公生怕皇帝误会了什么,连忙补充:“银砾也跟着去了。进去没一会儿,荟鸢就出来往会客厅的方向去了,但太子和银砾还在书房里。” “她给太子的是什么东西?” “一张信纸。但他们怕离近了被太子查觉,隔得较远,并没有看清写了些什么。”眼看着皇帝脸色沉了下来,江公公紧忙道:“不过他们推测那是太子妃的字迹,因为荟鸢虽识字,却写得大漂亮。那位纸上却是一手行云流水的字迹。” 皇帝轻哼一声,“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江公公知道,皇帝的意思是算这件事翻篇了,他也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皇帝也确实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耐心等待宋明怀回来。 书房中,宋明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把书放回原位,打算带着银砾回前厅去。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到银砾还在机械地研墨。他手上的墨条明显少了一段,砚台中的墨已经多得快要出来了。 “银砾。”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银砾听到这声呼喊终于回过神来,他镇定的样子让人觉得刚才的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 “你自己看看你手底下的观台。” 经宋明怀提醒银砾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一看发现手中的墨条已有半数化作了砚台中满满的墨。细细一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 银砾原先还纳闷:这附近也没种荷花啊,哪来的荷花香? 但当他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墨条和桌上砚台时他就知道了:这是多年前江南进贡上来的芙蓉墨和芙蓉砚,配对用的。研墨时会散发出淡淡的荷花清香,因做工繁杂,目前为止世间仅此一份。 当初江南正是借着宋明怀的周岁宴进贡的。皇帝将每个地方进贡的物品都挑选了一件为抓周做准备。在江南进贡的一众奇珍异宝中皇帝就选中了这芙蓉墨和芙蓉砚。 抓周时宋明怀也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东西,径直爬过去,抓在手里就不放。 小宋明怀:我就要这个! 皇帝:其他的东西你都拿走,但是要把这个给父皇,怎么样? 小宋明怀:不要!不要!我就要这个! 皇帝:不愧是我儿子,眼光和我一样好。 皇后:你确定不是在夸你自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周岁宴 第29章 会客厅 皇帝呢也是非常高兴——他儿子眼光和他一样好。于是大手一挥,赏了许多东西给江南来的人,并将江南人民的赋税和徭役减半。 筵席散后还让江公公送了几箱黄金、白银给江南使者,指明要给做芙蓉墨和芙蓉砚的人家,并派了一队人监督保护。 那队人到了江南后明面上按皇帝的旨意做回平民了,但实际上他们的卖身契都还在宫内,当着众人的面消毁的那一份是仿制的。 他们到江南其实是为了在那里秘密养兵,还要尽量掌握其大部分的经济。 因为皇帝曾接到一封举报信,那信封是平白无故出现在书房中的,宫中的侍卫和影卫并无一人查觉。 信中写道:朝中一权臣通敌叛国,欲将燕氏灭门并在江南造反。 皇帝本不大相信,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便做了些准备。直到几年前燕氏忽然被敌国灭门,立案后又疑点重重,被立为悬案,至今未解。他才逐渐重视起来。 “殿下……”银砾吞吞吐吐地开口,“这是那对芙蓉墨和芙蓉砚?” “嗯。” 听到宋明怀肯定的回答银砾已经快崩溃了,他不禁问:“您不是最宝贝这东西了吗?这么多年都没用,怎么今天就给它拿出来用了?” “最近天气较热,容易心浮气躁,荷花清香有助于平复心境。” 其实宋明怀只是觉得这东西挺稀奇的,他在现代的时候没见过。本来是想着带回去的,但转念一想在现代又不用毛笔写字,带回去了也没什么用,所以就拿出来趁现在用了。 银砾看着那多到快溢出来的墨问宋明怀:“现在怎么办?” 宋明怀倒不怎么在意,“就这样吧。反正这几天天气好,就这么放着,到时候要用加点水就可以了。” “但,是不是有点儿浪费了?” “好歹也能用几天,总比不用好。” “也对。”银砾边应话边用盖子将砚台盖起来。 宋明怀看着银砾小心翼翼地样子有些好笑,但他也没忘自己原本叫他的意图。 所以在银砾盖好盖子后他站起来向外走去,“走了,去前厅。” “是。”银砾应了一声,跟上宋明怀的脚步, 此时,前厅中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侍卫在江公公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后江公公挥了挥手让其出去,而后唤了一声“皇上”。 “何事?” “太子殿下和银砾已经从书房出来了,正向着这边走来,估摸着快到了。” 话音刚落,外面已经传来了众人向宋明怀行礼的声音,江公公看向皇帝,皇帝自然也听到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等着宋明怀进来。 “父皇。”宋明怀进来后先是朝皇帝行了一礼。 “免礼。”皇帝笑着问:“事情都处理好了?” 宋明怀恭恭敬敬应了句“是的”,然后边转身边道:“劳请父皇移驾会客厅,有些东西需请您过目。” 皇帝丝毫没有等待许久却还要换个地方地不耐烦,只是站起身说了句“走吧”就和宋明怀一起离开前厅径直朝着会客厅走去。 另一边荟鸢将宋明怀写的那张纸带回去给许辞忧看过后许辞忧就询问面前的太医,“少华,大麻这种植物在什么书里记载过吗?” “回娘娘,据微医所知大麻在《本草纲目》和《神农本草经》中均有记载。” “哦。既然这样,要不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话毕,许辞忧就拉着荟鸢向外走去。 慕容少华站起向许辞忧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恭送太子妃娘娘。” 他在说到“太子妃”三个字时刻意把声音沉了下去,似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许辞忧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只不过回来时她的手上拿着一本书。 书有些地方已经破损,还皱巴巴的,似乎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慕容少华越看越有种熟悉感。 “娘娘,您这是?”慕容少华指着许辞忧手上的书问。 “不是说了没人的时候叫我辞忧就可以了嘛。”许辞忧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倒了杯茶喝完后才道:“刚才就想说你了,之前叫小姐就算了,现在天天叫太子妃娘娘,你不嫌烦我还嫌呢。” “您是君,我是臣。”慕容少华的神色更落寞了,“不可乱了尊卑。” “这不是没人嘛。再说你原也是皇亲国戚,算起来该是和我同辈的,这么叫也没事。” 慕容少华苦笑起来,“你也说了那是原来。” 许辞忧看着慕容少华一副“命很苦”的样子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得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嘻嘻。”许辞忧神秘一笑,将手中的“古籍”放到了慕容少华面前,“你先看看,就看麻贲(bēn)那一段。” 慕容少华快速翻到指定位置,匆匆扫了一眼后就知道自己先前为何会觉得这书看起来眼熟了,“这是那本《神农本草经》?” 慕容少华自幼喜欢医学,他家还未出事之前他父亲曾为他的一次生辰宴寻遍全国找到了一本完整的《神农本草经》,他当时高兴了许多天。 不过这份高兴终是没能持续下去,因为不久后,他的爷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伯父秦王起兵造反…… “当然不是。”许辞忧至今都忘不了慕容少华刚到她家的时候她因好奇夫子口中已经失传已久的《神农本草经》为何会出现在这,便打算拿起来看看——一辨真假。 结果在她拿起来的瞬间刚好被慕容少华看到了,跑过来就从她手中夺走。她当时还小,在家中又受宠,心高气傲,便和他争论起来。 两人最后差点儿动手,还是许宸浩和杜箐赶来制止了。 不过后面两人关系好了起来,慕容少华曾借许辞忧看过。 “你之前不是借过我一次嘛,我当时仿的。怎么样?是不是像真的一样?” “嗯,是挺像的。其实你想看的话可以直接找我要,没必要亲自抄一遍。” “那怎么好意思,我和你再熟也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许辞忧指了指门外,“诶,待会儿父皇会来,你就这么和他说。” 许辞忧凑近慕容少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全然没注意到慕容少华明显愣了一瞬。 “你记住了啊,就这么说。” 慕容少华僵硬地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见慕容少华答应了,许辞忧才打算松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众人向宋明怀和皇帝行礼的声音。 “快别呆坐着了,父皇他们来了。” 两人站起身来,等着皇帝和宋明怀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许辞忧刚准备行礼皇帝就虚扶了一下她,“免礼,快起来吧。” “多谢父皇。”许辞忧也不客气,直接应下。然后移到一旁给皇帝介绍慕客少华,“父皇,这是慕容太医。” 慕容少华并不敢抬头看皇帝,毕竟他的父亲就是被朝臣所逼,死在大殿之上,眼前这个皇帝面前。 当初幼小的他就站在许宸浩身后,听着父亲此生的最后一句话:“臣今以死谢罪,唯愿陛下,日后,善待我儿。” 许辞忧见慕容少华迟迟不作声,做贼似地伸脚轻轻踢了踏慕容少华。 “微臣参见皇上。”慕容少华终于反应过来,抬手行了个礼。 皇帝和宋明怀都看到了许辞忧刚才的小动作,宋明怀自看到后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皇帝则是将目光在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之间转了几转。 比较之下,他觉得自己儿子并不比慕容少华差,然后才道:“免礼。” “谢皇上。”慕容少华本就紧张,刚才行礼时查觉到皇帝的目光更紧张了,现在说话的音都有点儿抖。 皇帝倒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是对周围服侍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帝和宋明怀身边的人都退下了,荟鸢则是看向许辞忧。 接收到许辞忧肯定的目光后荟鸢身行了一礼后也退下了,偌大的会客厅内此时只剩下许辞忧、宋明怀、慕容少华和皇帝四个人。 皇帝先走到主位坐下,看着仍站在原地的三个小辈笑了,“不是有事吗?站着多累,坐下说。” 现在就只有左右两边各两把椅子,皇帝倒挺好奇这三个人会怎么坐。 最后,许辞忧和宋明怀坐了一边的两把椅子,慕容少华独自坐了另一边,看起来孤零零的。不过这和皇帝猜测的一样,太子妃嘛,肯定得和太子坐一起。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皇帝先开了口。 见没有人应话,皇帝将目光放到了宋明怀身上。 宋明怀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应话,“父皇,儿臣今日出宫在坊间遇到了一家生意十分好的糕点店,便进去准备买一些,结果发现这里似乎是倭台国的新聚集地,而且还发现他们卖的糕点似乎有问题,所以就带了些回来给太医院检查。” “嗯。检查结果如何?” 慕容少华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他站起来应道:“回皇上,臣已查明,这些糕点中含有麻贲。” 要不,猜猜给皇帝送信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会客厅 第30章 易容术 “麻贲加在这糕点中有何利弊?” “回皇上,麻贲可入药,但不可多食。过多食用会让人出现幻觉并使之成瘾。” 皇帝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可有证据?” “回皇上,《神农本草经》中曾记载:‘麻贡,味辛,平。主五劳七伤,利五脏,下血寒气。多食令见鬼狂走,久服通神明轻身。’《本草纲目》中也有相关记载。” “ 一面之词并不可全信,且《神农本草经》失传已久。”皇帝说着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慕容少华,“你可有物证?” 慕容少华拿出一本书,道:“皇上,此乃《神农本草经》。” 皇帝听闻来了兴趣,“呈上来。” 许辞忧听到这话紧忙抬眼去看慕容少华的表情,她怕慕容少华不乐意,虽说这只是一仿品,但也是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彷了的。 好在慕容少华并没有表现出不乐意的神情,只是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书呈了上去。 皇帝拿到手中才翻开第一页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确定是真迹吗?” 许辞忧眼皮跳了跳:莫非父皇发现什么了?! 慕容少华面色不变,答道:“确定。” 听闻此话皇帝便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也没见过,只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手中有一本真迹。 但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生辰礼,也算是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不知道他乐不乐意拿出来。 现在看他这样子应当是放下了,皇帝这么想着也算是放心了,当初答应他父亲的事也算做到了。 皇帝一边翻看着这本《神农本草经》,一边时不时问慕容少华几个问题,慕容少华都一一详细地回答了,看起来两人之间相处得还不错。 许辞忧看到这一幕终于是松了口气,不料下一秒宋明怀的声音响起,“这么关心人家呀。” 听着这酸溜溜的语气,许辞忧不禁笑了起来,“怎么,吃醋了?嫌我不够关心你?” “当然不是。”宋明怀才不会承认,“我只是怕你被骗了。” 谁知道这个慕容太医可不可信,宋明怀心里这么想着,但并不说。 “那就行。”许辞忧假装不知道宋明怀是嘴硬,继续将话题往慕容少华身上引,“放心,少华继对可信。” “你俩什么关系?你这么叫他。” “我和少华吗?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我爹接到家里来了。我哥是去书院上学的,我和他是请了夫子在家上课。” 许辞忧刻意把话说模糊了,其实她和慕容少华虽说都是请了夫子在家上课,却是请了两个夫子,分开各上各的。 最开始是因为两小该因初次见面的不愉快不乐意一起上课,后来长大了关系也变好了。但男女有别,便也没有一起上课,而是一直各上各的。 “那他怎么又进宫来了?” “他自幼喜爱医学,在这方面造诣很高。我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宫中,他刚好想进太医院,我爹就帮了他一把。当然,他本身的实力也是足够的。我爹让我在宫中有事就找他。” 宋明怀:扎心了,敢情是岳父大人在防着我。 许辞忧见宋明怀不再说话,逗他:“怎么不说话了?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宋明怀轻哼一声,才准备说话就被皇帝打断了,“朕看你们也讨论半天了,想好怎么解决这事了吗?” 原来皇帝和慕客少华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并且还看他俩讲一会儿。 皇帝见宋明怀刚才没说话,以为两人已经交谈好了,便开口询问。 宋明怀正因被打断了而不高兴,并没打算应他爹的话。 许辞忧见宋明怀不应话,只得自己上,“父皇,我们已经和那个糕点店的掌柜说好了明天早上还会去的。” “那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做呢?”对许辞忧说话皇帝的语气就变得十分温和。 “我们可以让一个人代替那个掌柜,并让另一个人每天去买糕点,将消息夹在糕点中就可以带出来了。而且还可以将麻贲逐渐替换成一种看起来类似但对人体无害的植物。” “他们应该都互相认识,我们派人去代替不就会被发现了吗?” “可以易容啊。”许辞忧立刻给出了建议。“至于声音的话,我们待会让人去把他毒哑就好了。” 皇帝听到许辞忧的话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但太医院中并没有人会易容术。” “慕容太医就会。”许辞忧之前就见过慕容少华弄,“并且技术还不错。” 她之前见过慕容少华照着她的样子做的,非常像,她自己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皇帝听闻将目光转移到慕容少华身上,“慕容太医可愿接下这个差事?” “回皇上,微臣自然是愿意的,能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荣幸。可微臣并未见过那个掌柜,不知他是何样貌,无法做出相应的面容。” 眼见着许辞忧要开口说什么,宋明怀就“跳”出来打断了,“父皇,儿臣可以绘出相貌图。” 皇帝听闻思考了一会儿,问:“慕容太医,只看相貌图可以做吗?” “回皇上。” 慕容少华才开口就被皇帝打断了,“等一下,你下次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这又没外人,把前面那三个字省了吧,听着挺烦的。” 慕容少华应了句“是”然后接着先前的话说了下去,“可以的,但细节部分不好处理。” “你可以今天晚上先做一个大概,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到时候把他打晕,就可以弄细节部分了。”这是许辞忧给出的建议,“你们觉得呢?”她转身看向宋明怀。 宋明怀:?你要问我直接说你就好了啊,干嘛加个“们”字? 但他还是应了,“我都行,你们随意。”虽然他不乐意,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行。那这事就由你们几个负责,但现在只能秘密进行,找的人也要信得过。”皇帝见计划已经有了雏形,便没打算再管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用再来找朕了,尽量自己处理。” 三人齐齐应了句“是”。 然后,皇帝再次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只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咳。”许辞忧见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一个都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了,“本来就没多少时间,你俩是打算就这么站一晚上吗?”她推着宋明怀向外走去:“你赶紧回书房画你的画去。” 宋明怀有些不可置信,他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去书房。”然后又指了指后面的慕容少华,“那他呢?” 许辞忧丝毫没有被干扰,继续推着他往前走,“他得回去准备材料啊。”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和他一起去太医院啊,不用毒药怎么把徐长卿毒哑?”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许辞忧看见站在外面的银砾喊道:“银砾,过来一下。” 银砾听闻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后迟疑地开口,“娘娘,您这是?” “你先别管这个,赶紧把你主子送回书房画画像去。” “娘娘,这不大好吧。”银砾想:人好歹也是我主子,他不去我也不好硬绑啊。 许辞忧看出了银砾的顾虑,说:“别担心,放手去做就行,出了事本宫绝对给你担着。” 有了许释忧的担保银砾便不再犹豫,一把拽住宋明怀就向书房跑去了。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宋明怀本人都干懵了,他还以为银砾不会听许辞忧的话呢。 在就快到书房时,宋明怀带着幽幽的怨气开口了:“银砾,你的主子好像是我吧?” 银砾纠正:“殿下,不是好像,您就是我的主子。”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殿下,您是不是忘了您刚刚一句话都没说。”银砾说完话也正好到了书房门口,他把门打开,拽着宋明怀走到桌案前将其一把按了坐下,然后道:“殿下,您赶紧画吧,画完了您可以就休息,我也好向太子妃交差。” 宋明怀怒了,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地道:“把纸拿来。” “好嘞!”银砾快速翻出一张宣纸放在宋明怀面前的桌案上,还贴心地用镇尺帮他压好。 “哎。”宋明怀叹了口气,拿起一只笔,带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在纸上画了起来。 另一边,许辞忧让银砾把宋明怀送走后,自己就带着荟鸢和慕容少华离开往太医院去了。 路上,许辞忧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容少华,问他:“少华,你生气吗?” “生气?”慕容少华反问:“我生什么气?” “就,就那个,我没和你商量就把你扯进这件事情来。” 慕容少华听了许辞忧的解释问她:“你要不要参与这件事?” “当然要。”许辞忧心道:这可关乎着我能不能回家,我不参与谁参与。 “这就对了。”慕容少华笑道:“你忘了进宫前我答应许叔叔要照顾好你了吗?” “可这事和你又没关系。” “我既然答应了要照顾你,那和你有关的事自然就与我有关了。” 许辞忧听后迟疑了片刻才道:“这事不比其他,它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慕容少华听到这话,笑了,笑得无奈又凄凉,“我这条命早在十多年前就该没了的。” 当年的事情许辞忧多少听闻过一些,现在听他这么说,自知戳到了他心中痛处,便不再言语。 慕容少华见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好后笑道:“当初那么多人想杀我都没成功,你觉得他们这几个人会成功吗?” “可是……” 许辞忧才起了个话头就慕容少华打断了,“别可是了。”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罐子塞到许辞忧手里,“拿着,把里面的小药丸放水里化了就可以让人暂时说不了话,无色无味,有效期十天。”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荟鸢先跟着你,拿好材料就回去,我待会儿来寻你们。”许辞忧说完轻功一运,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麻贲,说通俗点就是大麻的叶子。 《神农本草经》和《本草纲目》中确实都有记载。 “见鬼狂走”就是指出现幻觉。 “通神明经身”差不多就是身体虚弱,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易容术 第31章 郎有情 慕容少华看着许辞忧的身影越来越小,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禁想:我们以后应该就是这样吧,愈走俞远或许就是我们的结局…… 当他回过神来再次往许辞忧先前离开的地方望过去时,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朝那边看,转身准备去太医院。 在他转身的瞬间,许辞忧的声音响了,“你叹什么气啊?” 慕容少华拾眼就看到了几步之外的许辞忧,他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不去了吗?” “哦,差点儿忘了正事,”许辞忧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继续道:“我刚刚才想起来那个掌柜会武功,这会不会影响药效?” “习武者服用后有效期减半,为五天。” “那就行,哦,对了。”许辞忧从荷包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慕客少华,“拿好,防身用。” 慕容少华笑着接过,“好。” “还有这个,里面装了辣椒水,遇到危险直接打开往对方眼睛那儿泼就行。” “好。” “这个,按这里就可以发射出小针,针尖都涂了毒的。” “好。” “还有……” 慕容少华听到这个开头有些无奈,“你还走不走了?就这几步路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叫以防万一。”许辞忧嘟囔,”谁让你当初不一起练功的,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只能给你弄点儿好用的东西了呗。” 许辞忧的声音不大,但慕容少华隔得近,他听到了,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说实话,这事确实也赖他,初入丞相府时许宸浩也让他去习武,当初他的年龄已经过了最佳习武时期。并且教习师傅说他的体质并不适合习武,也许付出多别人十倍的努力也达不到别人的效果。 所以在一番权衡利弊下,他最终并没有答应许宸浩让他去习武的提议。 “行行行,就这些。多了你也拿不了,反正放我这下次还能给你用。”许辞忧把手中的东西放了回去,“那些东西你拿好了,放心用,我这里还有很多的。” “知道了。赶紧去,不然待会儿来不及了。” 许辞忧嘀咕:“天都没黑还早着呢。”不过她还是很快离开了,“我走了啊。” 慕容少华再次望着许辞优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然后,他带着荟鸢也离开了。 路上,先前一直充当背景板一言不发的荟鸢开口了,“公子,您既然喜欢小姐,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 “荟鸢,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必须在一起,况且,她心中的人并不是我。” “可若是您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还会有其他人什么事吗?” “那只会让她早早就远我。” “这个结局最多有三成可能。” “可还是有三成可能,不是吗?” 荟鸢的语气中带了些怒意,“所以你只因这虚无缥缈的三成可能就眼睁睁看着她在你面前往火坑里跳?!” 慕容少华没有被荟鸢干扰丝毫,他依旧平静,“再是火坑,她也终将成为那万人敬仰的一国之后,总比跟着我一介罪臣之子好。” 荟鸢似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您并非罪臣之子,您是丞相府的公子。” 慕容少华的事,荟鸢是知道一点儿的,准确来说知道大概过程,毕竟当初许辞忧就是让她出去打听的。 而且府中众人都被许宸浩和杜箐交代过,无论外面的人如何说,慕容少年永远只是丞相府的公子。 听到这话,慕容少华怔了证,片刻后他道:“这是丞相府在的时候,人总有生老病死,丞相府保不了我一辈子,我也不能永远依靠它。” “就算如此,仅凭您自己的本事您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我这一身本事是丞相府教的,一切地位是丞相府给的,若没了丞相府,那我什么也不是。” “您何必这么贬低自己?” “这并非我贬低自己,而是事实。”当初他家从皇亲国戚一朝变为乱臣贼子时他就已经看清了这些攀附权贵的人的真正面目。 荟鸢结合两人刚才的所有话,思考片刻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无论我说什么,怎么说,你总有理由。但其实,这些都只是因为你怕!你就是个胆小鬼!” 听荟鸢这么说,慕容少华也不恼,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恭喜你,得到了正确答案。” 可谁曾经不是一个狂放不羁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只不过那个叫慕容少华的少年郎早已被埋葬在了秦王起兵造反的夏日。 接下来,荟鸢正气头上便不再开口说话,慕容少华知是自己的原因,也不再开口。 末了,终是一路无言。 另一边,许辞忧已经出宫了,但她并不是从宫门出去,而是从上面“飞”出去的。 刚开始她也打算从宫门出去的,毕竟她有令牌。但,从天而降一个人拿着令牌要出宫,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而且,就她这身打扮,身边总不能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吧? 所以,再三考虑之下,她还是没有从宫门出去。再说了,她就算从上面“飞”出去也没人会发现,那干嘛得多此一举呢? 出宫后,许辞忧见天色还早,就在街上悠闲地逛了起来。 走着走着,许辞忧发现周围的人频频侧目看她。刚开始她很疑惑这些人看她干什么,直到她走到丞相府前,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杜箐。 杜箐刚看到她时特别开心,但下一秒看清她身上的衣服后脸色都变了,赶紧快步走过去,拽着许辞忧就往府中走。 许辞忧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拽走,她下意识就要动手。 她手都抬起来了,结果发现把她拽走的人是她亲爱的母亲,然后,她只能把抬起的手再放下去。 手才动了一下,杜箐就转过头来了,“怎么,还想打你娘呀?” 许辞忧听到这话,手急忙转了个方向,不放下来了,而是去扶了一下头上的簪子,“怎么会呢,娘说笑了,女儿只是扶一下发簪而已。” 说话间,已经走入了府中。 入了府,杜箐的脸色就变了,她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许辞忧的额头,道:“你看看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许辞忧刚想说自己穿得挺好的就想起了刚才街上那些人的目光。那目光有羡慕,有好奇,有诧异,有谴责……,简单来说什么样的都有。 这么仔细一琢磨,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赶紧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淡黛紫色的衣裙,乍一眼看上去只有一种低调炫富的感觉,但细看之下,你会发现它用同色系的线绣了几只展开翅膀的优美凤凰。 “呃……”许辞忧看到这几只凤凰都无语了:有这个必要吗? 杜箐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你不会出宫的时候忘了换衣服吧?” “嘻嘻。”许辞忧脸上扬起笑容,“娘。”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杜箐无奈道:“你的东西我们一样都没动过,还在原位放着。” “好嘞,多谢娘!”许辞忧说完就向自己先前住的院子跑去。 杜箐看着许辞忧奔跑向前的背影问:“待会儿要不要在家吃饭?” 许辞忧头都没回,答道:“要!” 反正还早,这事又不紧,天黑了才好办事,我干嘛不在家里待会儿再走呢? 听到许辞忧肯定的答案,杜箐便吩对起身边的人让其去厨房交代一下。 杜箐身边的贴身婢女苏荷笑道:“看来小姐在宫中过得挺好,这跳脱的性子是一点儿都没变。” “她要是能一直这样也好,起码不用为那些烦心事着想。” 苏荷知道,杜箐这是又想起皇后了。想当初皇后也是跳脱的性子,只是入了宫后越沉稳了。 想到这,苏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闭口不言。 杜箐倒也没再说什么,但片刻后,她忽然问:“苏荷,你说,进宫对辞忧真的是个好选择吗?” 苏荷不知如何作答,但杜箐已经点着名问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呃……太子殿下与小姐两情相悦,能在一起然是好的。而且,您与老爷当初并没有为小姐定了哪家的公子,能嫁入皇室,也算是小姐的福分。” 杜箐苦笑,“世人都觉得皇家高高在上,能嫁入其中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但皇室水深,就她那性子,是祸是福,还说不准。其实若是可以,我们更希望她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或是一辈子不嫁人都行。”她顿了顿又道:“至于物色郎君一事,我们也曾想为她定下一个。但郎有情,妾无意,我们也不好硬逼。” 苏荷虽不知杜箐口中的“郎”是谁,但还是道:“人的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日久生情,更别说还是一个待自己极好的人。” “若是日久真的能生情,那她这么多年又怎会一如既往?”杜箐叹了口气,“罢了,这事早已成为定局,任谁后悔都无用。只愿当初做出选择的人不会在如今亦或是未来后悔。”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是人人都懂的道理,那人在选择之际必是深思熟虑过的。” “但愿如此。” 这边的杜箐正沉浸在回忆中,那边的许辞忧却是早已做起了未来的打算。 推开院门的一瞬间许辞忧就感既:“果真与原来一模一样。”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自己房间将身上的衣裙换成了玄色的男装,并把这套低调又不太低调的衣裙放入了衣柜中,自言自语道:“下次再来拿就好了。” 说是下次,就是不知道这下次得是何年何月。 而且,说实话,她就算明天来,也不一定记得拿走。 假设几天后,许辞忧来了。 许辞忧:啦啦啦啦,我来了。 吃完饭,和许宸浩、杜箐聊了会儿天。 许辞忧:啦啦啦啦,我走了。 衣服:……我呢?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说好了要带我回去的!骗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郎有情 第32章 摘莲蓬 换好衣服走出来后,许辞忧看天色还早,想着晚饭应该还没弄好,就打算先到处走走。 走着走着,不知怎得就到了慕容少华先前住的院子。 “要不我进去走走?顺带看看有没有莲花结莲子了。”许辞忧自言自语间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才踏入院中,一股清幽的香气便已将其环绕。 继续向前走上几步,一池莲花映入眼帘。粉的娇艳,白的素雅,两者种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这两种颜色的种在一起倒还挺好看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粉色的。” 当初慕容少华要在院子里的池子中种莲花时告诉了许辞忧,许辞忧听闻便赶紧让荟鸢去买了一批粉色的莲花送去,结果慕容少华已经买了一批白色的莲花。 最后,为了不浪费,只能把两种颜色的都种下去。但后来就有不少莲花因养分不足而枯萎了,不过大部分都成功活了下来,只是数量太多了,导致莲花和莲子的品质不太好。 慕容少华的本意是让这些莲花长几年再采莲子入药,结果第一年结莲子的时候许辞忧就跑来摘了许多莲蓬还不小心弄死了好几棵。 被许辞忧这么一折腾,活着的那些莲花好似也蔫了许多。当初的慕容少华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栽不出符合标准的莲子了。 结果,被许辞忧这么折腾了几年,那莲花反倒是越开越好了,结出的莲子品质也越来越好,最后达到标准的用时比慕容少华估计的还少。 再后来,许辞忧长大了,便不再来折腾了,但每年结莲子时还会让荟鸢来讨要一些回去做成美食吃。慕容少华也会特意给她留一些,次数多了,许辞忧也会让荟鸢送一些已经做好的美食给慕容少华。 许辞忧绕着池子走了一圈发现湖边并没有哪朵莲花结了莲子,倒是湖中有两个硕大的莲蓬。 “我就摘几个莲蓬,应该没事的吧。”许辞忧这么说着就走向了一旁的小船。 想当初这艘小船还是许辞忧花钱买的——为了方便她摘莲蓬。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艘小船居然还在这。 嗯……就是吧,这船幼时的许辞忧站里面正好合适,如今的她站在里面却有些窄了。 许辞忧宽慰自己:“没事,好歹还能用。”然后就乘着船进入了湖中。 她一路往湖中心去,一路采莲蓬。 说实话,这个月份并没有多少莲蓬,所以许辞忧的最初目的就是湖中央那两个硕大的莲蓬。 小船载着许辞忧来到湖中央摘下了那两个莲蓬,“真奇怪,这个月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莲蓬?” 许辞忧正盯着手中的大莲蓬喃喃自语,门口忽然传来了苏荷的声音,“小姐!你在里面吗?” “苏荷姐姐,我在的,怎么了吗?” 听到回应,苏荷赶紧冲了进来,“夫人说,您要摘莲蓬可以,但别把中间那两个大的摘了。” “呃……”许辞忧举起手中的大莲蓬,笑得天真,“应该不是我手上这个吧?” 苏荷在看清许辞忧手上的东西后迟疑了一下,“好像,就是这个。” 许辞忧又拿起了一同摘下的另一个,问:“那这个总该不是了吧?” “好像也是。” “啊?都是啊?” 许辞忧无语:我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她现在有种想直接跳湖里的感觉。 “小姐!船!船!”苏荷忽然喊道。 许辞忧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下的船不知从何时开始进水了,她下意识抱起自己刚才摘的莲蓬飞身向湖岸去。但由于起步时力度不足,许辞忧的着陆只成功了一半。她一只脚成功到达了岸上,另一只脚则是成功地落入了湖水中。 她冷静地把脚从湖中伸出踩到岸边。 苏荷已从那边跑了过来,看着许辞忧的站在湖边,问:“小姐,您怎么不上来?”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娘为什么不让我摘那两个莲蓬?” 苏荷果然被带偏了,“因为这两个莲蓬是今年最早结的,慕容公子未进宫前一直很宝贝,天天悉心照料。” 许辞忧镇定自若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下一秒,她又转移了话题,“晚饭准备好了吗?” 苏荷不理解,但依旧回答:“还没。夫人说,要等老爷回来一起吃晚饭。” “行,那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想办法解决。” “是。”苏荷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别和我娘说!” “放心吧小姐,既然你能解决,奴婢绝对闭口不言。” 苏荷走后,许辞忧才从她刚才站的那个位置走了出来。 脚上潮湿的鞋袜让许辞忧感觉很不舒服,她嫌弃地瞥了一眼那只潮湿的脚,然后抱着莲蓬走进屋内。 进了屋,她先把怀中的莲蓬放了下来,然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儿找出了一个炭盆和一些炭。 她从荷包中翻了半天翻出一个火折子和一些废纸。 用火折子将一张废纸点燃后丢到装满炭的炭盆里。 等待炭火燃旺的期间,许辞忧先是伸手摸了一下地面,然后“喷”了一声,“还是这么爱于净。不过正 好。”说着她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把鞋袜都脱了下来放在炭火边烤着。 “好热啊。”许辞忧才在火边坐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她先用手扇了扇风,发现无果后她就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吹了会儿风,许辞忧明显感觉舒服多了,她又走回屋中,将那些莲蓬一个一个仔细地放入荷包中。 自从装了那些糕点后,许辞忧偶然发现这荷包还可以“保鲜”,里面的空间似乎没有时光流逝。就像她把热气腾腾的糕点放进去,几个时辰后从里面拿出来还是温热的。 将所有的莲蓬装进去后,她走到熊熊燃烧的炭盆旁摸了摸被她放在那儿的鞋袜,“啧,怎么还没干?”她叹了口气,“算了,先不管这个了。” 话音刚落,她就站起来向着一旁的书柜走去。在书柜前站定,她盯着面前的众多书籍犯了难:哪本书才是呢? 许辞忧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一本一本去翻。 想着慕容少华应该会经常看,所以许辞忧先往书柜前的那张桌子上找。 这一找,就找到了一个令许辞忧异常吃惊的东西。 “这本书,怎么这么像他那本《神农本草经》?”许辞忧似是不大相信,又凑近仔细看了看,“这书的外壳的确一模一样,但他不是把那本《神农本草经》走到哪带到哪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辞忧本想翻开看看,手都要翻开了,她又想起第一次拿这本书时慕容少华那愤怒的表情,只好把手又收回来,“算了,还是不看了。”说着,她就去其他地方找书。 最后,也是成功地在书柜第三排找到了一本关于莲花养殖的书。 嗯……她非常非常认真地看完了一遍,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句有用的话。 许辞忧不信邪,把这本书放到一旁又开始翻书。 幸运的是,成功找到了三、四本;不幸的是,没有任何一本讲了补救的办法。 “苍天啊,大地啊,想让我死就直说呗,有这个必要吗?!” 无奈地仰天长啸一句话后,许辞忧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所有书放回原位,除了那本“《神农本草经》”。 “要不,我把这本书带去给他,当作赔罪?”很快,许辞就又驳回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他要是知道我拿了这书肯定会生气。”刹那间,她又想起了几个时辰前慕容少华说过的话。 “他不是说了我可以拿的嘛。”再一想,“万一他只是客气一下呢?” “管他呢。如果真是,那也是他自己忘了拿呀,关我什么事?”许辞忧嘴里这么念叨着,离开了这里。 半晌后,她还是走了回来,拿起桌上那本书放到荷包里。同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真是个大好人,还帮他带东西。 许辞忧再次走到炭盆边时,鞋袜已差不多干了,她先把鞋袜穿上,然后把炭盆里的炭灭了,并将这些东西都放回原位。 她把东西都放好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眼看了看天色,估摸着饭应该准备好了,便离开了这里,还顺手把门都关上了。 走到半路,许辞忧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苏荷。 为了避免苏荷问这问那,许辞忧决定先发制人。 只见她笑着问:“苏荷姐姐,晚饭准备好了吗?” 苏荷听到她的话,也笑着回答:“准备好了,夫人正是让奴婢来叫您去吃饭的。” 听到苏荷的回答,许辞忧以为她已经忘了那件事。结果,苏荷接下来的话就是:“小姐,事情解决好了吗?” 得,看来是躲不掉了。 许辞忧淡定道:“当然。小小莲蓬,轻松拿捏。” 嗯,直接去承认错误也算解决了。至于“拿捏”,的确拿捏了,不过是她被拿捏,而不是被她拿捏。 苏荷听到许辞忧的话,不疑有他,“小姐真厉害,这事就算是慕容公子都不一定能这么快解决呢!” “哈哈。”许辞忧心虚地用手摸了摸鼻子,“其实也没多厉害。” “小姐您就是太谦虚了,这都不厉害那要怎么才算厉害呢。” 许辞忧欲哭无泪:这是真的不厉害啊! 她无奈,再次转移话题,“不是去吃饭吗?快走,不然等会儿爹娘该着急了。” 苏荷:解决了,真厉害! 许辞忧:及时认错也算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摘莲蓬 第33章 改画像 许辞忧在丞相府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说是要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去,其实她就是怕自己出来久了,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会吵起来。 两人相遇的那一瞬间,许辞忧就查觉到了这两人不太对付。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直觉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太久。 呃——荟鸢也是在的,但她能劝得了谁吗?显然是不能的,所以就算她在,也没用啊。 许辞忧出了丞相府后径直朝着“珍馐堂”去了,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一群影卫。 到了“珍馐堂”门前,许辞忧飞身一跃上到房顶。 屋内,徐长卿正和手下商量着什么,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出去了。 许辞忧抓住这个机会,从房顶边缘处跳下,用手牢牢抓紧屋檐然后以手和屋檐的接触面为支点晃荡了起来,最终借用惯性成功从窗户进入屋内。 她拿出先前在宫里时慕容少华给她的小罐子,打开后看着里面一颗颗圆润的药丸陷入了沉思:要放多少呢?一颗?还是两颗?总不会是一罐全放了吧? 正犹豫着,已经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许辞忧心一横,随便倒了几颗,然后打开茶壶丢了进去。 “咯吱”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的显然是徐长卿和刚才的那个手下。 进门来的徐长卿只是看了一眼便道:“不对,有人进来过。” 手下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并非发现什么,就一脸疑惑地盯着徐长卿看。 徐长卿一看到他这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就来气,伸手朝他头上打了一下才指着桌上的书问:“我们走的时候这本书是怎么放的?” 手下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就是这样放的呀。” 听到这话的徐长卿气不过,伸手又打了他一下,“这本书虽然与先前一样是背面朝上,但我们走的时候是书脊朝门,你看现在还是吗?” “不是了。” “那你还不赶紧派人去追?” “可是,不应该先搜查一下屋内吗?” 徐长卿“恨铁不成钢”般再次伸手打了他一下,然后指着窗台说:“你看那,虽然没有明显的脚印,但有均匀的沙土在上面。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沙土。所以一看就是有人翻窗离开,但擦掉了脚印。” 手下指着一旁乱七八糟的一堆书和一个好好放着的柜子道:“这个柜子里的东西都被堆在了外面,而柜子本身却好好放在那,万一有人藏在里面呢?” 听到手下这么说,徐长卿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习武之人? “是啊。”不然我还能是什么人?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习武之人可闻呼吸声?” 手下恍然大悟:“哦。这屋中并无其他人的呼吸声。” “所以?” “所以这只是个障眼法。” “那你还不赶紧去追?!待会儿人都跑没影了!?” “是。”那手下抬手行了个礼就再次转身离开了。 徐长卿好不容易把手下打发走,坐下倒了杯茶喝,“也不知道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明天可是有贵客要来。要不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把事情交给他们我是实在不放心。” 这么说着徐长卿站了起来,离开房间前,他又倒了一杯茶喝,同时还念叨了一句:“这茶口感新奇的。” 嗯,事实证明,许辞忧那随手一倒,倒多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角落里那个柜子的柜门被从内而外推开,走出来了一个人。 “呼,还好没被发现。”许辞忧正是躲在了这个柜子里,那桌上的书和窗台上的沙土自然是她刻意弄的,就是为了迷惑徐长卿,尽管这是一步险棋,但成效显然不错。 不过,徐长卿那句“习武者可闻呼叹声”并没有错,练习到达一定程度确实可以听到距离较近的人的呼吸声。 只是,武力值高的人可以听到武力值低的和普通人的呼吸声,反之则不行。 武力值这方面许辞忧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而且她先前在房顶上就试过了: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人的较为明显,另一个人的时有时无。 证明一个人肯定打不过她,另一个人和她不相上下。 打不过的那个,是徐长卿的手下,不相上下那个,自然就是徐长卿本人。 但这东西你要真想听到,必须全神贯注。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徐长卿只在发现有人进来过的那一刻静下心来听了一会儿,而那个时候许辞忧已经屏住了呼吸,任他再厉害也听不到。 许辞忧躲在柜子里时就透过缝隙看到徐长卿已将茶水喝了下去。 现在,她从柜子里出来,顺手把桌上的茶壶拿了放到荷包中,然后从窗户飞身而下,成功落到地面上。 接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赶紧开溜,而是先从荷包中拿出先前放进去的那个茶盔,“嘿,这壶里的水还真没洒。” 走马灯:我敢让它洒了吗?你装了多少非常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当初店主把我的权限收了之后他还把我改过的设定全恢复了!我改不了外面,不就只能把荷包里的设定改改了吗?! 拿出来看了一眼,许辞忧就把茶壶放了回去,然后回宫去了。 身后的一群影卫跟着许辞忧跑了一趟,看着她进了宫门后就回丞相府复命去了。 “老爷,就是这么回事。” 许宸浩听了全过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道:“算了,随她去吧,说不定她就单纯出宫买点东西。”接着,他话锋一转,“那家店的糕点很好吃吗?” 这可把影卫问住了,他愣了一瞬才道:“不知道。” “行,你先回去吧。”许宸浩看着影卫走了后又念叨:“应该是好吃的,明天下朝的去看看买点儿带回来。” 另一边,许辞忧进宫后径直朝着书房去,还有一段距离,她就听到了宋明怀、慕容少华和荟鸢的声音。 先是宋明怀说:“就是这个样子,赶紧照着弄。” 接下来是慕容少华说:“您画的这幅画像比例根本不对,做不出来。” “可他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你自己没本事做出来就别赖画像不对。” “人的五官是有一定比例的,这幅画像上五官的比例不对,做出来了也用不了。” 听着两人都带了怒气的声音,荟鸢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要不,咱们等娘娘回来再商量一下?” 这下两个人的观点倒是统一得可怕:“不用。” 接着两人,又吵了起来。 许辞忧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推开门就问:“你们俩是想造反吗?!” 荟鸢被许辞忧的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刻去捂许辞忧的嘴巴,“娘娘,这话可不兴乱说。” 慕容少华也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只有宋明怀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他看着许辞忧一身黑的装扮,问:“你穿成这样干嘛?是要去做贼吗?” 许辞忧和荟鸢好说歹说讲了半天才让这个小姑娘相信她只是随口一说,把手放了下来。结果,接下来就听到了宋明怀那句话,她没好气地说:“你才去做贼呢!” 宋明怀笑道:“我做贼,去偷什么?偷传国玉玺吗?” 听到这话荟鸢肉眼可见得紧张起来,许辞忧赶紧去和她解释,同时瞪了宋明怀一眼。 宋明怀表示不理解:我做错什么了吗?应该没有吧。 一旁的慕容少华明显被宋明怀的话又吓到了,他问许辞忧:“你们,真打算,造反?!” 许辞忧看到慕容少华的反应,想到他幼时的经历,连忙解释:“你别乱猜,我们就随口一说。” 宋明怀听到许辞忧对慕容少华的解释一脸不屑:有必要吗? 但当慕容少华抬起头时,他那苍白的脸色着实把宋明怀吓了一大跳。 慕容少华似是不信,盯着许辞忧问:“真的?” 见他这个样子,许辞忧哪还敢再说什么,点点头道:“真的。” 有了这句肯定,慕容少华的脸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许辞忧不再贫嘴,直接问:“画像呢?在哪儿?” 宋明怀抬手指向一旁的桌案,“在那儿放着。” 许辞忧顺着宋明怀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只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画像就笑道:“你和他关系这么好吗,还 给他美化一下。” “我哪有?画人不就是这样画的吗?反正我自幼就是这么画的,夫子也是这么教的。” “我亲爱的太子殿下,你这么画是没错。”许辞忧说着就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开始在画上修改,“但咱们现在要的是写实,他长什么样,你就画成什么样呗。好了。” 听到这话,宋明怀、慕容少华和荟鸢都凑过去看。 荟鸢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像个真人了,但没先前的好看。” 宋明怀:“还是我画的好看一点儿。” 慕容少华:“这次的比例对了。” “啊?”宋明怀有些震惊:“这就对了?你怎么会画的?”这个时代的夫子教人画画像应该不会想到人物五官的比例吧?! 许辞忧瞥了他一眼,“别以为所有人放假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我可是专门去学过的。” “我也没无所事事啊,我写作业了。” “嗯。”许辞忧点点头,“一只笔,一盏灯,一个夜晚,创造一个奇迹。” 假期刚开始 许辞忧:玩 宋明怀:玩 假期过了几天 许辞忧:写作业 上兴趣班 宋明怀:玩 假期最后几天 许辞忧:玩 准备开学 宋明怀:彻夜不眠赶作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改画像 第34章 身世解 这下宋明怀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许辞忧轻哼一声,不再和宋明怀说什么,只是对慕容少华道:“现在可以做了吗?有没有什么要改的?” 慕容少华笑道:“这样就可以了。” “那你先在这做,明天早上一起出发。” “好。”说着,慕容少华就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材料。 “你俩先等一会儿,我们去处理点事。”说着宋明怀就把许辞忧拉了出去。 慕容少华没应声,只是认真地准备材料,荟鸢也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 走出来一段距离后,许辞忧问:“你到底要干嘛?” 宋明怀不答反问:“那人是叫慕容少华吧,他会武功吗?” “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问我干嘛?” “确认一下。” “那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许辞忧转身就要往回走。 “当然有。”宋明怀把她拦住,“我想问,在提到造反的时候,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许辞忧有些震惊:“你不知道?” 宋明怀不解:“我难道应该知道吗?” 既然他不知道,那只能证明是皇帝封锁了消息,故意不让他知道的。 所以许辞忧很犹豫:说还是不说呢? 宋明怀伸手在许辞忧眼前上下晃了晃,“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许辞忧一把抓住眼前的手,“你要干嘛?” “不干嘛。”见许辞忧仍不说话,宋明怀问:“你在犹豫什么?” “你就没想过你不知道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你知道吗?” “谁不想让我知道?父皇吗?就算他现在不让我知道,那以后他迟早也得告诉我啊。” 许辞忧一想:确的是这个理。 “那给你点提示吧,你听说这之前的秦王造反吗?” “嗯,听说过。” “那你知不知道秦王世子的儿子并没有死。” “知道啊。”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嗯……”宋明怀想了想才道:“宋什么华?记不清了。” 许辞忧纠正:“宋少华,而且他母亲是慕容氏的嫡小姐。所以,知道了吗?” “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宋明怀拉着许辞忧往回走,“那我们回去吧。” “敢情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 “不然呢?” “行。” 听着许辞忧的语气宋明怀总感觉不对劲,但他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两人再次回到书房时,慕容少华已经开动手制作了,看到两人回来,他笑着说了句:“回来了。” 许辞忧只是点头应了句“嗯”,然后就去坐着看书了。 慕容少华觉得奇怪,便去看宋明怀。结果他只在宋明怀眼中看到了一种对自己的怜悯。 咱就说他之前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呢?不会出去一趟和别人互换灵魂了吧? 荟鸢也觉得奇怪,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宋明怀迎着慕容少华走了过来,莫名其妙地拍了拍他的肩,并说了句:“加油。” 慕容少华:?这人受什么刺激了? 接下来的时间,许辞忧在一旁看书,慕容少华着手制作,宋明怀和荟鸢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提出一些议建。 话说,他们是不是忘了啥? 此时的宫门外,许玉枫正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许玉枫:不是说好了不见不散的吗?我在这等了这么久,你们人呢?!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许玉枫一直很犹豫。他在离开和不离开两个选项之间不断徘徊。 最终,他选择了不离开。 原因是,这样他就可以严厉批评许辞忧和宋明怀的做法,并以此要挟两人下次出宫的时候还带上他。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才待了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这大半夜的本就没人,还时不时有鸟叫两声。一阵风吹来,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事,许玉枫却觉得是鬼来了。 “啊啊啊!这真是人待的地方吗?!” 夜里的一切都很顺利。 呃……许玉枫除外,他估计快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到精神失常了。 第二天,几个人十分顺利地出了宫,然后就听到了许玉枫的质问:“你们俩昨天跑哪去了?” 直到这时,许辞忧和宋明怀才想起来:昨天说好了在宫门关闭前到这儿集合的,而且当时说好了不见不散。 想到这,两人心里同时升起一个念头:不会他真在这等了一晚上吧? 此时的许玉枫还在车外痛斥两人昨天的做法。 “哥,你要不先上车?”许辞忧迟疑地开口。 许玉枫这才反应过来周围都有人看着呢,他赶紧上车,并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少华,你怎么也在?”许玉枫一上车就看到了坐在车中的慕容少华。 “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一起出来了。” “哦。” “哥。”许辞忧喊了一声。 “怎么了?”许玉枫朝许辞忧看了过去。 “你,昨天,不会真在这儿待了一晚上吧?” “怎么不会?说好了不见不散的,我可不像某些人,言而无信。” “别阴阳怪气的了。”宋明怀拿出一块令牌丢给他,“算是给你的赔礼。” 说起赔礼,许辞忧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许玉枫拿起令牌看了看,“这东西有啥用?” “出宫、入宫用的。” 听闻此言,许玉枫赶紧把手中的牌收了起来,“那我可得好好留着。” “随你。”宋明怀倒挺着得开:反正这令牌就是为了哄许辞忧开心的,既然她有了,那我用来收买一下她哥也不是不行。 见事情已经解决,许辞忧开始赶人了:“哥,你要去哪儿?我们送你。” “你这小白眼狼。”许玉枫轻轻戳了下许辞忧的额头,“就这么想赶你哥走啊?” “疼。”许辞忧用手捂住自己刚才被许玉枫戳到的额头,“再说了,我们是真的有事。” “嘿。”许玉枫看着许辞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感到不可置信,“我就轻轻碰了一下,你至于吗?” 许辞忧不应声。 “行。”许玉枫咬牙切齿道:“那把我送到府上去。” “好嘞!”许辞忧一改刚刚忧郁的模样,笑着吩咐车夫,“先去趟丞相府。” “是。” 慕容少华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相处眼中流露出些许羡慕。 许辞忧查觉到他的目光,用手肘拐了一下许玉枫。 许玉枫立刻会意,状作不经意地问:“少华,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带吗?” 慕容少华也不客气,“东西不用带,帮我看眼我那院子里莲蓬能不能吃了就行。” “就这个月,那莲蓬估计才开始结,真的有能吃的吗?” “你去看看,湖中央的那两个应该可以吃了,到时候摘了带给我就行。” “好。” 此时的许辞忧终于是想起自己昨天忘了啥了。 “哥。”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 许辞枫一脸不解:“为什么?” “呃……”许辞忧在众人的注视下从荷包里拿出了几个莲蓬,“因为,我昨天回了一趟府,看它可以吃了,就顺手摘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慕容少华,“这,没事吧?” 慕容少华回过神来,忙道:“没事的,反正这东西种了就是为了摘下来吃。” “可娘说,你对这两个莲蓬很看重。” “那是因为和荟鸢说好了……” 说好了什么?说好了若是这两个莲蓬能在许辞忧成亲之前完全成熟,那他就阻止她嫁入皇室。 犹记得赐婚圣旨被送来的那天下午,荟鸢趁许辞忧让她出去买衣服的间隙跑到了慕容少华院里。 看着坐在池边一脸平静的慕容少华,荟鸢道:“慕容公子,赐婚圣旨下了。” “我知道。” “那您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他顿了顿,才道:“荟鸢,别挣扎了,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改变。就像这池中的莲,永远不可能在这个月份结出完全成熟的莲蓬。” “我偏不信。”荟鸢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我就是能让它提前成熟。” 慕容少华淡淡一笑:“池中已有两朵莲快要给莲蓬了,你尽管试试。” 一个小秘密:不止慕容少华没死,秦王也没有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身世解 第35章 赌约定 “那咱们打个赌吧。”荟鸢目光紧盯慕容少华,生怕他直接拒绝。 慕容少华微微挑眉,似是来了兴趣,“赌什么。” “若是我成功了,您就得阻止这场婚事。”荟鸢表面一脸平静,其实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好。”慕容少华站起身来向屋内走去,“我答应了。接下来,就看你能否成功了。” 日后的每一天,荟鸢查阅了很多资料,每种方法都试过,可没有丝毫成效。 那些日子里,慕容少华把自己在屋中关了好些天。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只知他从屋里出来后天天 往池中央去照料那两个早结的莲蓬。 两个人都疯了似得往那池中央跑,却从来没同时出现在院中过。 大家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也并没有查觉到什么:毕竟两人往年也是这样的,为了几个莲蓬,天天往池中跑。 但,没有人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事实证明,以他们两个的能力并不能扭转乾坤。 婚礼前夕,荟鸢最后一次来这里,但她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院门口,注视着池中央的两个莲蓬。 屋中,慕容少华也站在窗边注视着。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夜,谁都没有离开,也没有谁发现了对方,他们都只是注视着,并静静等待命运的宣判。 黎明破晓,吵闹声渐渐多了起来,荟鸢最后朝池中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这场赌约,终是她输了。 身在赌局中的另一人,虽赢了,但也输得彻底。 “少华?”许玉枫伸手在慕容少华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接着说啊。” 慕容少华回过神来,反问:“接着说什么?” 许玉枫“啧”了一声,“你和荟鸢说好了什么?” 荟鸢自开始谈论这个话题起目光就从未离开过慕容少华,生怕他一不小心说出实情。 “说好了那两个莲蓬给她的。” 听闻此言,许玉枫问荟鸢:“你要莲蓬做什么?” “做吃的啊!”荟鸢也很快反应过来,“说得跟往年做出来您没吃一样。” 许玉枫自知理亏,不再言语。 刚好,已经到丞相府了,马车停了下来。 “我先走了。”许玉枫赶紧从马车里离开。 短暂停歇片刻,车轮再次缓缓滚动,载着车上的人儿奔向前方。 一切事情的实施比预想中顺利。 马车停在房间的窗口下,银砾在处理好一些重要的事情后就来到马车边等着。 徐长卿见他们带了两个人来也没有说什么,估计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对他们几个人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 得手后,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几人正准备离开,却遇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荟鸢。”许辞忧低声问:“在柜台边的那个人是不是府中的。” “是。”荟鸢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老爷身边的人,叫青梧。” 许辞忧想了想,转身往回走,并吩咐荟鸢,“把他带上来。” 荟鸢应了句“是”就离开了,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也跟着许辞忧往回走。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青梧也认出了荟鸢,和店小二说了一声后就跟着她走了。 “小姐,青梧来了。” “见过小姐。” “免礼。”许辞忧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小姐,老爷让奴才来买些糕点回去。” “你先别买了,回去让我爹进宫一趟。” 青梧只应了句“是”就要转身离开。 宋明怀把他叫住,“去找父皇说这件事就行,不用找我们。” 待青梧走后,众人先回了趟宫。 宋明怀去了御书房汇报事情进展,其余三人都回了自己宫中。 许辞忧和慕容少华顺路,便同行。 路上,许辞忧将那本“《神农本草经》”拿出来给慕容少华,“我在你房中看到了你这本《神农本草经》,为了表示歉意,就给你带来了。” 慕容少华很是奇怪:《神农本草经》被我带来了呀,怎么可能在府里? 但他还是接了过来,只一眼,他便认出这不是《神农本草经》,而是他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照着《神农本草经》外壳制作的一本“书”。 说是一本书,其实这是一本画册。 每一幅画,画得都是许辞忧。 画上的她,或是在认真堆雪人,或是上课失神,又或是乘着小船的采摘莲蓬……,几十幅画,没有重复的,但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几十幅画作,见证了许辞忧从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长成独当一面的大姑娘。 画册的第一幅,是许辞忧的六岁生辰宴;最后一幅,是她十六岁的及笄礼。 两幅画中的女孩都笑着坐在主位。 但,六岁的她笑得天真烂漫,十六岁的她笑容熟谙又生疏。 十年光阴很长,然而,凝聚起来不过一本画册。 “少华?”许辞忧凑了过来,“你今天怎么了?总是出神。” “没事,就只是昨晚没休息好而已。”慕容少华状作不经意地问:“你又没打开看,怎么确定这书是我那本的?” “我猜的啊。” 慕容少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怎么样?我猜的对不对?” “对。”慕容少华笑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许辞忧看了眼周围,道:“接下来咱俩就不同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 另一边,御书房中。 “差不多就是这样。”宋明怀终于是讲完了全过程。 结果皇帝就只应了一句:“行,知道了。” “父皇,您能不能有点儿反应?” “朕难道没反应吗?”皇帝伸手指向一旁,“你问问江公公,朕是不是有反应。” “父皇。”宋明怀无语道:“江公公他们不是被您叫出去了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皇帝恍然大悟:好像是哈。 宋明怀看他爹这个样子,难得提醒了一句:“待会儿许丞相可能会来找您。” “他来找朕做什么?” “就我刚刚和您讲的那事。” “他知道了?” “不知道。”宋明怀顿了顿,继续道:“但您说了,就知道了。” “好好好。”皇帝听闻这话也是反应过来了,“感情是你小子坑我是吧?” “儿臣不敢。”宋明怀抬手行了一礼,“父皇息怒,儿臣告退。” 说完,他也不管皇帝什么反应,转身拔腿就跑。 宋明怀才跑出来,就遇到了在外面候着的江公公。 “殿下,您这是?” 宋明怀一脸啥都没发生的模样,“怎么了?没事啊。” 江公公笑着应和,“嗯,没事。” 宋明怀伸手指了指御书房:“你们进去吧,我回去了。” “是。” 用过午膳,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又跑出去玩去了。 这次,是去先前就说好的玲珑阁。 许辞忧让车夫把他们送到城中央,然后就拉着宋明怀走了下来,往一个深幽的小巷里走去。 宋明怀看了看周围,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许辞忧感到莫名其妙:“去玲珑阁啊,不然还能去哪?” 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少,听着喧嚣声越来越小,宋明怀发出灵魂质问:“谁家好人把店开在这种地方啊?” “哎呀,别抱怨了,很快就到。” 说是很快,那是真的很快,只再次拐了个弯,许辞忧就指着面前毫不起眼的房子说:“到了。” 宋明怀仔细打量了片刻,并未发现任何出彩点,“你怎么找到这的?” 许辞忧此时正认真在荷包里寻找着什么,她随口应道:“之前和少华一起来这里买过药材。” 宋明怀阴阳怪气道:“你们俩关系可真好。” 许辞忧状作没听出他的语气,笑着应下了,“那是自然。” 宋明怀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许辞忧也不管他,从荷包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雕刻着繁杂花纹的珍珠塞进门上的小孔里。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条漆黑狭窄的道路。 “发什么呆,走了。”许辞忧一把拽住宋明怀,朝里面走去。 刚开始打赌那几天 荟鸢:忙忙碌碌照顾荷花。 慕容少华:查阅书籍中…… 时间过半 荟鸢:忙忙碌碌照顾荷花。 慕容少华:翻完了所有书,只有一个“拔苗助长”,所以放弃翻书,自己动手。 最后一天 荟鸢:完了。 慕容少华:就这样吧,这样挺好的,我还可以陪在她身边(自我开导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赌约定 第36章 看帅哥 两人才进去,门就自动关上了,还从一个小孔里滚出来一颗珍珠。 和刚才那颗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那一颗。 许辞忧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面具,自己戴一个,将另一个丢给了宋明怀,“戴上。” 宋明怀接住面具,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戴?” 许辞忧戴好了面具才回答:“规矩。” “什么奇葩规矩。” “这是为了掩盖身份。”许辞忧先一步向前走去,“能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大多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店家就制定了这个规定。” 宋明怀抬脚跟了上来,看着手中的面具,他问:“为什么是狐狸面具?” “不知道。”许辞忧忽然转过身来,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道:“但所有的都是狐狸面具。” 宋明怀看着许辞忧渐渐恍了神。 许辞忧的眼角本就微微上扬,如今戴上狐狸面具更显妩媚。似是女娲精雕细琢,故意放她来世间勾人心魄的。 待宋明怀回过神来,许辞忧已经走远了。他戴上面具,急忙跟上。 “这地方可真奇怪,明明没有灯,却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你要这么想可就错了。”许辞忧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这里不是没有灯,而是他们把灯藏起来了。” “灯还可以藏起来?怎么藏?把灯塞在墙里面吗?” “差不多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是类似这样。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周围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两人终是将这条漆黑的路走到了尽头。 果然,这里的每个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狐狸面具。 “咱俩完去哪儿?“宋明怀问许辞忧。 “去个好玩的地方。” 许辞忧拉着宋明怀进到了一个没人的包厢。 进去后她和里面的人交谈了几句那人就出去了,许辞忧转过来问宋明怀:“你要和我一起还是自己去玩?” “和你一起吧。” 许辞忧迟疑道:“你,确定?” “确定。”宋明怀想了想,问:“你打算干什么?” “秘密。” 门忽然被敲响,声音从外面传来,“客官,已经准备好了。” “那便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群人,并依次站成一排。 许辞忧看了看,用手指着面前的人道:“这个,这个,和这个留下就行。” 被指到的几个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其余的人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了。 “你们几个,好好伺候责人。” “是。” 众人才走,留下的几个人便往许辞忧这儿凑了过来。 宋明怀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 许辞忧笑得天真烂漫,“我就单纯来看,帅,哥,的啊。” 宋明怀走了过来,弯腰与坐着的许辞忧平视,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没得到的,就是比到手的好,是吧?”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都说了是单纯看看。美貌可以使人身心愉悦没听说过吗?” 眼见着宋明怀又要讲什么,许辞忧理直气壮道:“再说了,你答应陪我来玩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听闻此言,宋明怀笑了,他一把抱起许辞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是君子,我又不是。” 许辞忧恼羞成怒,“你赶紧放我下来!不然,不然……” “不然你怎么样?” “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宋明怀轻哼一声,“那也总比让你待在这里好。” 他从荷包中拿出一些银子,对早就退到一旁的几个人说:“你们几个,过来。拿着这些银子,去把钱付了,剩下的自己分了。” 几人对视一眼,站在中间的那个人走上前接了银子,“多谢。” 宋明怀只应了句“不必客气”就抱着许辞忧径直离开了这里。 楼上,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看着两人远去的背景笑道:“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宋明怀带着许辞忧直接回了宫。 到了自己殿里,许辞忧进屋后直接把房门给锁上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荟鸢看着怒气冲冲将房门锁上的自家主子和后面姗姗来迟的宋明怀,很疑惑:不是出去玩了吗?这是怎么了? 宋明怀看到荟鸢急忙道:“荟鸢,快来帮个忙。” “殿下,怎么了?” “你进去劝劝她,让她别生气了。” 荟鸢委婉道:“奴婢只能尽力而为。” 宋明怀才要说什么,许辞忧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荟鸢,不许帮他。” 荟鸢只得对宋明怀道:“抱歉,殿下。奴婢帮不了您,告辞。”她微微久身行礼,转身离开。 宋明怀也听到了许辞忧的话,便没有坚持让荟鸢留下。 他敲了敲门,“辞忧,你别生气了。打开门让我进去呗。” 许辞忧没应声,也没有把门打开。 另一边的皇后听闻此事,放下手中的事,紧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看到宋明怀,她就说道:“臭小子,长本事了,都敢欺负辞忧了!” “母后,我没有。” “你有没有本宫说了才算!”皇后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宋明怀又才道:“敢欺负辞忧,先自己去领十板子。” 宋明怀的语气略微有些委屈,“是。” “母后。”许辞忧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用了,他没有欺负我。” 皇后表示不信,坚持自己的做法。 最后,变成了许辞忧劝皇后。 好一会才将皇后劝走,许辞忧转身准备回到屋中。这全程没有和宋明怀说过一句话,倒是说到做到了。 宋明怀见此,怕她又把自己关在外面,快她一步进到屋中。 许辞忧只是淡淡瞥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宋明怀正欲跟上,就听到有人喊:“殿下,有急事需要您亲自处理。” 他再次看了眼许辞忧的背影,然后,离开了。 待他处理好所有事务回来时,已是星宿满天。 见房中灯还亮着,宋明怀走了进去。 荟鸢此时正站在床边和许辞忧说话父宋明怀进来,她在许辞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许辞忧听闻,抬起头来看了宋明怀一眼,但只是对荟鸢道:“你下去吧。” “是。” 待荟鸢走后,宋明怀凑了过来,“你还在生气?” 许辞忧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应声。 看她这个样子,宋明怀一时有些为难:该怎么办呢?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趁处理事务的空闲看的那些话本子里男主哄女主的情节。 是怎么写的来着? 宋明怀想了一会儿,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好言好语说了半天,见许辞忧仍无反应就换了一种思路。 “你真的生气了?” 许辞忧还是不理他。 他深吸一口,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然后,他些许辞忧不注意,换了一个方向,与许辞忧面对面坐着。 许辞忧反应过来想要再次转头时,宋明怀的手已经附上了她的脸,动作轻柔又强势,使其挣脱不开。 “真的生气了?” 许辞忧不应,只是将眼睛闭上,不再看他。 宋明怀见此情形,轻轻向前俯身,亲了上去。 许辞忧在感到唇间温软的触感时就睁开了双眼。 这个吻一触即离。 “现在还生气吗?” 许辞忧涨红了双颊,恼羞成怒,“你怎么这样!” 宋明怀笑着问:“我怎样?嗯?” 看到他这个样子,许辞忧更气了,一句“离我远点”之后就把宋明怀赶出了门外。 宋明怀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不解:话本子里不是这样的呀。 宋明怀:你之前就跟姓慕的来这种地方? 慕容少华:……我姓慕容。 许辞忧:别污蔑人家,这是我自己发现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看帅哥 第37章 小玉兔 经历了这事,许辞忧对宋明怀的态度渐渐恢复了。 由于银砾的离开,这些日子里宋明怀都很忙,天天整日整日地待在书房里,和许辞忧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 许辞忧让荟鸢把自己带回来的那几个莲蓬做成了各式各样的美食,给宋明怀、许玉枫和慕容少华都送去了一些。 如今的许辞忧每日就早上去请安,而后去各个宫殿逛悠。回来用过午膳便出宫一趟,玩的同时,顺便去珍馐堂把银砾获得的信息带出来。 本来这事不用她做的,但她觉得别人每天这么忙,自己无所事事好像不太好,便揽下了这个差事,反正她每天都要出官去玩,顺路的事。 在空闲时刻,她还不忘抄会儿书。尽管大部分宋明怀已经弄好了。 平淡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半月,倭台国的便团到达了都城。 此时的许辞忧正坐在房中抄着书,荟鸢从外面走进来,道:“娘娘,皇上下朝后会见了倭国台的使者。” “哦。”许辞忧只淡淡应了一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反应。 “他们说是借篝火宴来道歉的。” “哦。嗯?就要到篝火宴了?” “娘娘,重点是这个吗?” “和我又没关系,我关心了干嘛?” “谁说和你没关系了。”宋明怀从屋外走了进来。 荟鸢赶紧行礼,“殿下。” 宋明怀点头示意她免礼。 查觉到宋明怀似乎有话说,许辞忧对荟鸢说:“你下去吧。” “是。” 许辞忧低头抄书,问:“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宋明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笑着反问:“怎么,没事就不可以来了?” 许辞忧抬头正要说什么就对上了宋明坏的眼。 这一对视让许辞忧想起了自上次那事后,眼前这人就越来越得进尺了,总是时不时亲自己一下。虽然都如蜻蜓点水般,她自己也并不排斥,但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有事就说。”许辞忧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还得抄书呢。” 宋明怀轻笑一声,“这些书有多少是我抄的你难道不知道?” 听闻此言,许辞忧不服道:“那我还不是抄了。” “嗯,你也抄了。所以咱能别装样子了吗?你早就抄完送去给父皇了。” 既然被揭穿了,许辞忧也不再装模作样,“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 许辞忧来了兴趣,“什么好东西?” 宋明怀趁其不备,亲了她一下,转瞬即逝,“这个算不算?” “宋明怀!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真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说着,宋明怀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拿出只巴掌大,用玉雕刻的小兔子。 看到这只栩如生的小玉兔,许辞忧也不气了,“你上哪儿弄来的?” “倭台国不是派使者来了嘛,说是来为上次绑人的事道歉,这是赔礼。” 许辞忧把玩着手中的小玉兔,道:“也是难为他们了,跑这么大老远来赔礼道歉。” “他们送来的东西不止这个,统共好几箱,只是其他的都是些金很,没什么稀罕的,所以就直接入库了。” 听着宋明怀说得这么详细,许辞忧随口道:“父皇会见他们的时候你也在?” “嗯。” “那要不你和我讲讲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好,他们……” 听完了全过程,许辞忧才道:“他们可真厉害,半点不提安插卧底的事。明明有这么大的野心,伏小做低的时候又比谁都像真的。” 宋明怀只是笑了笑,没应话。 许辞忧也没管他,自顾自道:“还说什么为了欣赏大国风采,特意趁这个时间来,想像此参加篝火宴。他们怕不是想搞什么事情。” “确实有可能,所以父皇已经派人防备着了。” “那就好。” “话说,过段时间的篝火宴,你准备好了吗?” 许辞忧一脸懵:“准备什么?” “准备届时要穿的衣裙首饰啊,荟鸢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今年由于参加人数骤然增多,所以决定到西郊的忻泉行宫举办篝火宴。” 许辞忧仔细想了想才道:“她说过,但我当时没注意听,让她看着准备去了。” “准备了就行。”宋明怀打算去问问荟鸢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也好就着准备,到时候两人穿的就是情侣装了。 谈起篝火宴,许辞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火把节不是彝族过的吗?咱又不是,干嘛非得在那一天办个篝火宴?” “嗯……”宋明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据记载,咱上头有个祖先特别宠爱一个彝族女子,力排众议立她为后,并为她在火把节这一天举办篝火宴,后来这个女子困病而亡,那个祖先便令后世众人延续在火把节这一天办篝火宴的传统。” “哦。”许辞忧忽然感慨了一句:“都说‘自古帝王皆薄情’,你们宋家倒是例外,尽出些痴情种。” 宋明怀笑道:“那我就当你在夸我喽。” “没说你。” “可我也姓宋,也是宋家人啊。” “反正说的不是你。”许辞忧说着就要把他赶出去,“你一天不是很忙吗?那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赶紧去忙你的。” 被赶出门外的宋明怀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许辞忧一害羞就会把他赶出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转身去书房了。 几日后,许辞忧突然听闻皇帝与倭台国使者在朝上发生了争吵。 她让荟鸢去打听,但除此之外,其他具体内容却什么都打听不到。 思索片刻后,她决定去问宋明怀。 宋明怀自成亲后就天天被皇帝叫去上朝了,当然,休息的那三日除外。 许辞忧站在书房前先敲了敲门。 “进。”宋明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许辞忧推门而入,走到了宋明怀身边。 “暗网的文书放左边,父皇那边送来的放右边。”宋明怀头也没抬,直接开口说道。 许辞忧没应话,只是低头看见遍地的文书,蹲下去将其一本本捡起来。 宋明怀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离去的脚步声,抬头却也没有看到人影。正欲起查看,就瞥见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堆摆放整齐的文书。 他正疑惑着,就看到许辞忧抱着一堆整齐的文书站了起来,并将其放到桌子上。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不是。”宋明怀急忙解释:“这里这么乱,行动不方便。” “也还好。刚刚我听你说父皇会让人给你送东西?” “嗯。”宋明怀满脸生无可恋,“他让人把奏折送一部分来给我批了。” 听闻此言,许辞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一句“加油”。 宋明怀欲哭无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问一下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你是想知道今天父皇和使臣争吵的事吧。” “嗯。” “简单来说呢,就是倭台国运大麻的船只在港口被扣留了,他们的使臣听闻就来朝上闹,要求我们放了他们的船只,并将下令扣留的官员革职。这种条件,朝中大臣都不会同意,更别说父皇还知道他们的目的,那更不会同意了。因为这事,就吵起来了。” “他们怎么会这么鲁莽,不太符合他们这些年做事的习惯啊。” “不知道,估计是因为珍馐堂那边真的没有存货了吧。” 毕竟,珍馐堂里的那些,被银砾换的换,丢的丢,已经不剩多少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不太明白,港口的官员怎么会突然扣留他们的船只呢?” “父皇秘密下的令。为了避免被看出破绽,父皇还特意让人把所有从他们国家来的船只都扣下了,说是要依次按顺序检查,其实就是让他们等着。” “那篝火宴他们还去吗?” “没说不去,那估计是要去的。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 许辞忧和宋明怀:他们这么鲁莽是因为珍馐堂那边没有存货了。 倭台国幕后神秘人: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鲁莽,没有我,给他们先发展100年都难成大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小玉兔 第38章 故意的 “什么好玩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走啦,你慢慢忙。”说着,许辞忧抬脚就向外走去,不带丝毫留恋。 宋明怀看着许辞忧远去的背影,想跟上,却又放不下这满屋的待批文书。 追妻路难且漫漫,终是文书挡了道。 自这日后,宋明怀就派了人跟着许辞忧,以便助她在危急时刻脱身。 可几日过去,仍没有任何动静,宋明怀都快以为那日许辞忧说的是句玩笑话了。 据篝火宴举办还有五日,应邀参加的众人都踏上了去往忻泉行宫的道路。 自城中去往忻泉行宫,快马加鞭只消一日便能到达。但众人一同前行,队伍较长,且大多是马车,所以需两、三日才能到达。 皇帝便决定提前五日出发,到达后休整几日再举办。 此次篝火宴皇室宗亲皆应邀参加,朝中大臣也携家眷前往,倭台国使团虽在几日前与皇帝在朝上闹得不愉快,但还是厚着脸皮跟在了队伍中。 一路上,马车慢悠悠地前行,许辞忧坐在车里无聊得都快睡着了。 “好无聊啊!我想去骑马!” “娘娘,您现在是太子妃。”荟鸢劝道:“要端庄优雅些。” “太子妃怎么了?”许辞忧反驳:“又没有哪条律法规定说太子妃不能骑马。” “可……”荟鸢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两人都向前面倒去,“诶!” 嗯……英雄救美的戏码并没有出现,两人成功由坐着变为了“躺着”。 许辞忧反应快,用手撑了一把,没什么事。荟鸢就没这么快的反应了,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许辞忧赶紧把她扶起来。 “没事吧?” 荟鸢借力坐了起来,“没事的。”她才坐好,就拉着许辞瞧了半天,“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许辞忧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她拉开帘子看了一眼,问:“这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所有马车都停下来了?” “要不奴婢去问问。”说着,荟鸢就要下车去问。 “算了。”许辞忧拦住荟鸢,“这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别去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许辞忧问:“哥,外面出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许玉枫,他道:“宋明怀本来好好带头走在前面的,结果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了一批刺客直直朝着他就去了……” 许玉枫正要讲最激烈的打斗部分,就看到眼前“嗖”的一下过去了一个人影,然后,先前许辞忧坐着的那个位置便没人了。 眼见着荟鸢也要走许玉枫将她“摁”了回去,“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就行,现在外面乱得很,就别出去了。省得待会儿找到一个又丢了一个。”说完,他就跳下马车,沿着许辞忧走的路离开了。 许辞忧听到有刺客刺杀宋明怀时,一冲动就跑了下来。 下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宋明怀在哪儿,只好先到处看看。 这也使许玉枫轻而易举地追上了她,“我说你到底是要跑哪儿去啊?” “嘿嘿。”许辞忧尴尬地笑了笑“哥,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许玉枫故意装作听不懂,“哪个‘他’呀?这里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要去找谁。” 许辞忧一眼就看出来她哥是故意的,“我还说某些人如果表现好的话,回去向父皇给他和文妍姐姐求一道赠婚圣旨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说罢,她还状作惋惜地摇了摇头。 “哦,我知道那个他是谁了,刚才忽然没想起来,见谅。我这就带你去。”说着,许玉枫就带头走了。 许辞忧跟在后面窃喜:这下知道怎么拿捏我哥了。 才走了没几步,许玉枫就开始试探她:“我这表现怎么样?” “还行。” “那求赐婚圣旨的事?”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那是自然。”许玉枫赔笑道:“放心,接下来的表现一定只会更好。” “所以你现在能快点儿吗?” “自然能。”说着,许玉枫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玉枫这孩子是怎么了?”杜箐一拉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此次宴会文武百官大多都受邀参加,许宸浩也不例外,他现在正和杜箐一起坐在马车上等待出发,听闻此 言他凑过去看了一眼,“还能怎么了,准是又被辞忧给唬住了。话说他这哥哥的待遇怎么还不如荟鸢呢?” “还不是你惯的来的。” “是,是我惯出来的,不过这样也挺好,没人敢欺负她。” 呃……本来也就没人敢欺负。 由于担心,许辞忧总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哥,快到了吗?” “快到了,别着急。”许玉枫着前方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帐蓬说:“就在那儿。” 听闻此言,许辞忧直接向前面奔去,把许玉枫落在了后面。 许玉枫:……有必要吗? 许辞忧跑进帐篷里才发现皇帝和皇后也在里面,“见过父皇母后。” “免礼。”皇后转过身来,笑道:“辞忧来了,那你们聊。”说着她就拉着皇帝出去了。 皇帝明显还想留在这和宋明怀说什么,被皇后瞪了一眼后立刻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宋明怀似乎知道皇帝要说什么,给了皇帝一个了然的眼神。 见此,皇帝放下心来,任由皇后将他拉走。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许辞忧开口询问。 “没有,反正都说得差不多了。” 然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气氛莫名变得尴尬起来。还是宋明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许辞忧开始嘴硬了,“我能有什么事。” 此时许玉枫已经走了进来,他故意道:“妹啊,你怎么能不说实话呢?你不就是听说了太子殿下遇到刺客,怕他受伤了才让我带你过来看他的嘛。” “许玉枫!”许辞忧咬牙切齿道:“你完了!” 许王枫在说话时就做好了准备,直接往宋明怀那边去,“你别动手啊,误伤了他我可不管。” 许辞忧犹豫片刻,最后只能是气鼓鼓地坐在了一旁。 “兄弟。”许玉枫给宋明怀使了个眼色,“接下来靠你了。” 宋明怀的听闻许玉枫的话嘴角便没压下来过,眼中更是藏不住的笑意。此时听到许玉枫的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你打算干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许玉枫笑眯眯的,“你配合一下就行。” 下一秒,他的手快、准、狠地落到了宋明怀的肩上。 毫无防备的宋明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结果,他才出声许玉枫就叫了起来,“你可千万得撑住啊!你要是死了,那可怎么办啊!” 宋明怀:……大可不必。 不过他很就反应过来了,许玉枫这是在用苦肉计。 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配合时,许辞忧已经跑了过来。 这下是不想配合都不行了。 “你怎么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许辞忧跑过来就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宋明怀的声音异常虚弱,“没事。” 听到这虚弱的声音,再加上许玉枫先前说的那几句话,许辞忧更着急了,“怎么可能没事,等着,我这就去找太医。”话音未落,她抬脚就要向外跑去。 许玉枫和宋明怀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呢?这要是真把太医给叫来,不就露馅了嘛。 “诶!”许玉枫一把将她拉住,“这倒不至于,再说,刚才太医已经来过了。你说是吧,明怀。” 宋明怀立会意,“对,。叫太医就不用了,我好好休息休息就行。” 许辞忧不放心,“还是叫太医来看一下吧。” 许玉枫急中生智,“这队伍中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事情闹大了不好。” “身体最重要,少华不是也来了嘛,我去叫他来看看就行。”说着,许辞忧挣脱开就要走。 “不用。”许玉枫再次拦住了她,眼见许辞忧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许玉枫赶紧改口,“你又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去就行了,你在这好好照顾明怀就行。” 说完,许玉枫也不管许辞忧什么反应就快步离开了。 眼见着许玉枫已经离去,许辞忧本想一起去,但又不忍宋明怀一个“伤患”独自待在这里,只好留了下来。 但许辞忧没照顾过病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把想得到的都问一下宋明怀。 “你想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用了。” “那你想不想吃什么?” “暂时不想。” “那……” “不用。”许辞忧话还没说完宋明怀就开口了,“我没事的,你坐下来歇会。” “哦。”许辞忧听话地坐在了一旁,可不知为何,坐着坐着,她的眼眶慢慢湿润了。 许玉枫:娘,瞧瞧你的好女儿是怎么对我的。 杜箐:不关我事,那是你爹惯出来的。 许宸浩:没错,就是我惯出来的,你能怎么着? 许玉枫:没爱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故意的 第39章 他死了 一滴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宋明怀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也不躺在床上装病了,快步走到许辞忧身边:“你怎么了?别哭啊,我真没事,你看。”他在原地转了一圈,“一点儿伤都没有。” 许辞忧抬起头看着宋明怀,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心里闷闷的,眼泪好像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正巧,许玉枫带着慕容少华走了进来。 一路上,许玉枫都在和慕容少华说:“待会儿把病情往重了说,没病也说成病得很严重,越严重越好,只要别说死了就行。” 慕容少华严词拒绝,“不行,我只能把病人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努力劝说无用后,许玉枫只能祈祷:宋明怀最好真的受伤了,或者他没受伤,但已经坦白了。 许玉枫一路上想了无数种情形,就是没想过可能是宋明怀站在一旁安慰坐着哭的许辞忧。 “不是,这咋回事啊?”许玉枫看到这一幕时直接懵了。 宋明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许玉枫正愁该怎么办,忽得想起了跟在身后的慕容少华。他转过身,一把抓住慢悠悠的慕容少华就往前冲。 慕容少华不解:“跑这么快干嘛?” 未等许玉枫回答,两人已经到了许辞忧旁边。 看清情况后,慕容少华十分诧异:“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许辞忧并非一个爱掉眼泪的人,此刻看到这一幕,他都懵了,并严重怀疑坐在这里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许辞忧。 “我们要是知道还叫你来干嘛?”许玉枫将他推上前,“你赶紧看看。” 许辞忧伸出手来,慕容少华搭了上去。片刻后,他道:“没什么事,只是伤心过度罢了。” “伤心过度?”许玉枫问:“妹啊,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许辞忧听闻,更茫然了,“我没想什么。” “你好好想想。”慕容少华提议:“慢慢回忆,别遗忘了什么。” “嗯……”许辞忧又想了一会儿,“我刚刚就只是想着宋明怀受伤了。”说着,原本已经渐渐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听与自己有关,宋明怀连忙道:“我真没事,不信可以来把脉。”说着,他坐在了一旁,并把手伸了出来。 许辞忧嘟囔:“我又不会。” 慕容少华听闻,走过去搭上了脉,“确实没事,很健康。” 这下,许辞忧的泪是止住了,但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许玉枫见此,一把拽住慕容少华就往外跑。 慕容少华一脸“你干什么?”的样子。 许玉枫只是道:“接下来就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了,咱还是别管比较好。” 慕容少华笑了笑,“那我便回去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许玉枫并没有查觉到什么,见慕容少华离去,自觉无趣,也回去了。 此时,帐篷中,许辞忧正质问宋明怀:“所以你俩是联合起来在骗我?” “不是。”宋明怀由于感谢许玉枫把许辞忧带过来,难得为他辩解了一句:“他也不知道我没有受伤。” “那他怎么会说你受伤了?” “这是父皇放出去的假消息。” 许辞忧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先问了一句:“母后知不知道?” “不知道。” 听闻此言,许辞忧笑了,她阴阳怪气道:“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这事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有或没有,与我何干?”许辞忧笑着反问,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宋明怀:“是我想说,我就是想告诉你。” “随便你。”话毕,许辞忧转身就要走,“不过,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明怀拉住她,“我好歹也是一个伤员,太子妃不留下‘照顾’吗?” 许辞忧:“太子妃不会照顾人,太子殿下还是另请高人吧。” “样子总会装吧。”宋明怀笑道:“要掩人耳目。” 确实,太子受伤,太子妃却不闻不问,鬼知道会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许辞忧考虑片刻,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宋明怀见成功把人留了下来,就又回床上装病去了。 一切事情似乎都符合常理,可许辞忧不理解,自己明知这只是一个幻境,一切并非真的,根本不会出什么事,为什么还这么着急,并因此伤心而流下眼泪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他们被走马灯带到这个幻境中,掌握了身体的绝大部分控制权。可人物原本的意识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隐匿在了脑海中的某个角落。在听闻某些事情的时候,这部分意识便会夺回身体的部分控制权,并作出一些反应。 但两人并不知道,而且店主和琼玖都没有提过,所以,许辞忧想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天空逐渐被染黑,帐中的蜡也点了起来。 被烛火的光亮晃了眼,许辞忧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见银砾和荟鸢两人正忙着布菜,她才惊觉今日并未用晚膳。 宋明怀已恢复了往日模样,此时正坐在桌边。似是查觉到自己的目光,他笑道:“快来用善吧。” 她走了过去,坐到宋明怀对面,“今日不继续前行了吗?” “嗯。”宋明怀起身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许辞忧面前的碗里,“先在这里休整一夜,明日再启程。” “哦。”许辞忧见碗中菜正是自己爱吃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宋明怀:“今晚咱俩住这个帐篷。” “哦。啊?”许辞忧猛地反应过来宋明怀刚才说的是什么。 宋明怀并未做出回应,只是对银砾和荟鸢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两人走后,宋明怀才解释道:“这是安排。” 毕竟,谁能想到这“自小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成亲半个多月了还没有同床共枕过呢? “我知道。”许辞忧表示理解,主要是这换作是她,她也想不到啊。 “今晚你先睡,我要出去一趟。” 许辞忧知道,宋明怀这一出去,估计又不会回来了,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句“好”。 “对了。”许辞忧忽然想起什么,问:“徐长卿呢?最近怎么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按理说药效应该过了呀。” “他死了。” “啊?”许辞忧有点不可置信:死这么草率的?他之前不是活挺好的嘛,我都死了他还活蹦乱跳的。 “他醒了之后服毒自尽了。” 许辞忧感慨,“还挺有气节的,不过,你们把他关起来之前没搜身吗?” “搜了,但没搜到什么东西。而且我们还把他手脚绑了起来,我估计毒药被他藏嘴里了,而且当时他们忙着审其他犯人,他又一直挺安分的,所以只是派了人看着他,等到忙完那一阵去看时他已经死了。” “话说你们怎么审犯人的。” “看他们说不说。”宋明怀想了想,道:“如果说的话,待遇还不错,如果不说,那就有点儿惨了。” 许辞忧认真思索片刻后,说:“我忽然觉得他应该是想给自己留个全尸,或者说不想受苦,才出此下策的。” 宋明怀表示认同:“确实有可能,但,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选择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其实,这个原因,不止徐长卿知道,这队伍中的有一个人也知道。 用过晚膳,宋明怀就离开了。 “荟鸢。”许辞忧在宋明怀走后道:“你找个人跟过去看看。” 荟鸢应了句“是”,便要离开。 许辞忧却又叫住了她,问:“事情安排好了吗?” “人已经到江南了,并且成功混入了港口,找到了被扣留下的船只。” “江南的消息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才能送到吧?” “若要送至忻泉行宫,得需三日。” “那便传令过去:信至之日,动手之时。这样再晚都该到了。” “是。”荟鸢转身要走,却听许辞忧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询问的一句:“我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荟鸢以为许辞忧是因最近的事而回忆起以前的生活,但这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她只得宽慰道:“可人都是 会成长的呀,长大了,自然就变了。” 许辞忧听闻,轻笑一声,“确实,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听闻此言,荟鸢并未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说实话,她也挺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呃……但,许辞忧她就只是单纯觉得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差别很大而已。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因为她怕被人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打算先问一下荟鸢自己的变化会不会太明显。 但是,就她这身份,谁敢说?又不是不要命了。 许辞忧:我在哭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宋明怀:肯定是为了我! 许辞忧:自恋。 许玉枫:我觉得有可能。 慕容少华: 1 许辞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他死了 第40章 搞事情 一夜很快过去,众人再次起程。 马车上,荟鸢正在和许辞忧说明天晚上的事,“昨夜太子殿下先是去找了皇上,出来后就去了许公子的帐中” 许辞忧的纳闷:“他去找我哥干嘛?” “说是要商议事情,然后,两人就一直谈到了今日起程前。”荟鸢继续道:“许公子现在正在马车上休息。太子殿下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又到皇上身边去了。” “江南那边的事呢?” “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将您的命令送过去了。” “好。剩下的时间盯紧使团那边的人。” “是。”荟鸢顿了顿,才道:“但咱们手底下没多少能用的人了。” 许辞忧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令牌给荟鸢,“拿着这令牌可以派遣府中的影卫做事。” 荟鸢愣了一瞬,“这东西不该在老爷手中吗?” “成亲那日娘就拿给我了,让我拿着用。” “既然您都有这令牌了,为什么还要费时费力去重新修养一批影卫?而且这些人都在丞相府干了这么多年,总比外面的人忠心啊。” 许辞忧只笑了笑,说:“以防万一啊,人多总比没人好。” 想着确实是这个理,荟鸢不再说什么,只是静下心来思索接下来需要安排的事。 许辞忧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思索接下来的篝火宴。 经过几日的前行,众人终于到达了忻泉行宫。 此时,空中已是星宿满天。繁文缛节终于完成,众人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许辞忧和荟鸢才进入院中就看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许玉枫。 许辞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玉枫指着自己的“熊猫眼”气愤道:“你能不能让宋明怀别再天天晚上跑去找我商议事情了?看看我这黑眼圈,都是因为他!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吗?” “别激动啊。”许辞忧安抚道:“我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会了!” 许玉枫轻哼一声,“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说罢,他挥袖离去。 “娘娘。”荟鸢迟疑地开口,“这……?” 许辞忧叹了口气,道:“去看看宋明怀在哪儿,把他叫回来吧。” “是。” 宋明怀正打算再去“骚扰”许玉枫,路上却遇到了荟鸢。 荟鸢:“殿下,娘娘请您回去。” 宋明怀:“……,那你带路吧。” 荟鸢将宋明怀带到了院中,并告诉他许辞忧正在屋里,让他进去。 宋明怀:“你不一起进去吗?” 荟鸢:“娘娘吩咐了,只许您一人进入,其余人皆不能入。” 宋明怀虽然纳闷,但还是在荟鸢退下后只身进入了屋中。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许辞忧笑着转过身来。 刹那间,宋明怀有一种自己在外工作一天,回家后妻子早已准备好饭菜等着他一起吃饭的感觉。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毕竟,许辞忧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应该是在空中展翅翱翔的鹰,亦或是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狮子,总归不会是被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 宋明怀:“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辞忧:“我哥叫我看着你,让你别再天天晚上跑去找他了。” “不去就不去了呗。”宋明怀心道:我换一个人找不就好了。 许辞忧似乎看出了宋明怀的心思,说道:“你也别再去麻烦其他人了,我方才看了一下。那柜子里有几床多余的被子,到时候打个地铺就好了。” 宋明怀原本还想争取一下两人一起睡的,结果只随便一瞥,他就看到了地上整整齐齐放着的几床被子。 呃……这真是准备地天衣无缝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许辞忧和宋明怀都睡在了床上。 不过,许辞忧睡的是真正的床,宋明怀睡的地板“做”的床。 忻泉行宫是建在山上的,而且,顾名思义,周围都是流淌着的泉水。再加上许久无人居住,地上有些潮湿。 几夜未眠的宋明怀精神本就不好,这一夜更是让他有一种泡在海水里吹冷风的感觉。 所以,第二日的宋明怀果不其然感了风寒。 次日清晨,慕容少华过来给宋明怀开药。 许玉枫听闻,特意跑过来嘲笑他:“让你狂,现在生病了吧。” 宋明怀咬牙切齿:“别以为我生病了就不能动手了。” 许玉枫赶紧躲到许辞忧身后,“妹啊,你哥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许辞忧稍微动一动脑就知道宋明怀生病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因为这个建议是自己提出的,所以许辞忧带这点儿对宋明怀的内疚,无言往旁边移了一步。 许玉枫查觉到许辞忧的动作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 许辞忧笑眯眯的,但没有应话。 宋明怀见此情形立刻要起身,墓容少华在一旁慢悠悠道:“养病,讲究一个‘静’字,心静,病好得才快。” 听闻此言,宋明怀依旧没有停下的意图,毕竟他又不着急。 倒是许辞忧听闻,拉住了他,“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其他的。” 宋明怀只得作罢。 许玉枫查觉到,向慕容少华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随后,抓住机会,逃之夭夭。 看着外面早已大亮的天色,许辞忧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糟了,说好了今日要去陪母后的。我先走一步。”说着她快速跑出去,叫上荟鸢一起离开了。 宋明怀看着许辞忧匆匆离去的背影,笑了,“还是我舒服,一天天的,多悠……” “闲”字还没说出口,宋明怀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完了,忘了今天还得去找父皇。我也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他就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完全不像个生病的人。 偏殿中的银砾似是看到了宋明怀飞奔向前的身影,也跟着离开了。 先前还热热闹闹的屋中此时只留慕容少华一人。 他叹了一口气,拿上收拾好的东西,也离开了。 一切喧哗,终归平静。 两日后,篝火宴如期举行。 此时,宋明怀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两日,由于生病,宋明怀没有继续睡地上了,而是和许辞忧一起睡在了床上。 本来许辞忧是让他睡床上,自己睡地上的。 但,宋明怀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许辞忧。 咱就说这谁能想到,两个人成亲半个多月了才同床共枕啊? 什么?有人说自己想得到?那不好意思了,我选择性失聪一下。 咱先回归正题啊。 话说篝火宴这一日,许辞忧老早就被荟鸢叫起来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伸手拍了拍身旁,想着把宋明怀也叫醒。但是,她的身旁除了空气,啥都没有。 许辞忧:“荟鸢,宋明怀呢?” 荟鸢:“太子殿下早就走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最后,许辞忧在半睡半醒间洗漱完,坐到了梳妆台前。 “今日宾客众多,您可得好好打扮打扮。”荟鸢激动道:“到时候艳压群芳!” 许辞忧受荟鸢的感染,都没有那么困了,她笑道:“有你这双巧手在,自然是能艳压群芳的。但还是打扮得与平常一样就好,莫给人落了口舌。” “也对。”荟鸢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带来的那些漂亮衣服。” 许辞忧:“可惜什么?又不是不带回去了。回去有的是机会穿。” 虽然这话说出来,许辞忧自己都不信,但这并不防碍她说了安慰荟鸢啊。 接下来都是一些繁文缛节,咱就不细说了。调个倍速,直接跳到晚上的宴会。 许辞忧与宋明怀两人坐在一起,穿着同色系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个人是一对。许辞忧只当是碰巧,不知这是宋明怀在知道了她穿什么色的衣服后特意抽空去换的。 随着主位的皇帝一声令下,篝火宴正式开始。殿中央的篝火也被随之点燃。 大火熊熊燃烧,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每个的脸上。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时,倭台国的使臣又跑出来搞事情了。 “皇上,外臣想借此机会为贵国献上一份大礼。” “允。” 话音刚落,独属于倭台国的乐器就响了起来,一群身材曼妙的女子戴着面纱随之而入。 她们围着篝火翩翩起舞,身上鲜红的衣裙与熊熊烈火相映生辉。 一曲舞毕,除了领舞,其余女子都退了出去。周围的众人似是被迷住了,愣了一瞬才齐齐拍手叫好。 使臣适时出来介绍,“这是小国的公主,自幼向往贵国,花费了数年心血将贵国的舞蹈与小国的乐器相结合,编成此舞,寓意两国关系就像这舞和曲子一样——密不可分,相得益彰!” 许玉枫:小两口吵架别折腾我! 宋明怀:…… 许辞忧:……所以你就这么和他说的? 宋明怀:我不是,我没有,那是他自己猜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搞事情 第41章 讨赏赐 听闻此言,皇帝、许辞忧和宋明怀只想说:演得真好。 当然,人家在演,自己也不好撕破脸,只得接着配合着演下去。 台上传来了皇帝爽朗的笑声,“好!来人啊,赏!” 使臣连忙抬手行礼,“多谢皇上。” 那位公主也抬手行了一礼,却是道:“皇上,小女子想向您讨要一个赏赐,不知可否?” 闻言,众人都愣了一瞬。 皇帝笑道:“你是觉得朕给你的赏赐不够好?” 这句带着笑意的质问流露出了对其表现的不满,使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当然不是,公主年幼,从未出过远门,喜欢开玩笑,还请皇上切莫责怪。” 这公主似乎并未查觉到皇帝的不满,直接当众反驳使臣,“小女子所言并非玩笑,而是真心想向您讨一个赏赐。” 难得见到这么无畏的人,皇帝似是来了兴趣,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姓徐名清欢。” 听到“姓徐”的那一刻,许辞忧和宋明怀顿时想起了徐长卿。 细看之下,两人长得确实有些相像。 “清欢?是个好名字,想必你的父母是希望你一生单纯快乐,倒与你的性子一般无二。”皇帝笑道:“既如此,也不好辜负这美妙的寓意。你说吧,想向朕,讨什么?” “小女子想向您讨要一道赐婚圣旨。” “哦?不知是哪位公子入了你的眼?” 徐清欢抬手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望您成全。” 听闻此言,殿中众人霎时成了“木头”,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谁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自幼相互慕,这才成亲半个多月,两人感情正好呢。 徐清欢却继续自顾自道:“太子殿下已有正妃,小女子也不奢求那正妃之位,做个侧妃便心满意足了。”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许辞忧。 许辞忧却似没有查觉,在众目睽睽之下悠闲地端起面前茶喝了一口。 众人看着她这样子,打心底里产生了敬佩之情。 其实,许辞忧被这么多人盯着她是真紧张啊,喝那口茶就纯粹是为了掩饰紧张而已。 听闻徐清欢看上的人是自己儿子皇帝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使臣见无人应答,只好出来圆场,“这宴会就是为了放松而举办的,就没必要谈这些事情了。”他拽着徐清欢往边上退去,“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不必在意这个小插曲,这几天玩得开心就好,有什么事,回去再议。” 皇帝并未制止他这一举动,众人也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四周再次热闹起来,似乎都已忘了刚才的事。 才退到位子上,使臣就质问徐清欢,“你忘了你的任务吗?咱们的主要目的是那个皇帝,不是太子!” 徐清欢瞥他一眼,冷冷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别忘了你的身份,一条走狗而己。” 便臣倒也不恼,慢悠悠道:“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吧?你说,谁家公主会自幼被送到这异国他乡当卧底啊?你们倭台国的江山,就快要易姓了呢。” 徐清欢冷哼一声,道:“易姓又如何?那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守不住,又怪得了谁?我不过是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而已。” 使臣听闻,笑了起来,他凑到徐清欢耳边轻声道:“听闻清欢公主前几日派人杀了自己的弟弟呢,可真是厉害。” 徐清欢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在回了一句“多谢夸奖”后就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 使臣冷哼一声,将手一甩,也坐下了。 宴会结束后,许辞忧回到自己殿中,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她关上门,笑着道:“清欢公主怕是不该出现在这吧。” 一声妩媚的女声响起,“人家可是有一个大秘密要和你说呢,确定不听吗?” 许辞忧感觉这声音异常熟悉,“你是玲珑阁阁主。” 徐清欢:“恭喜你呀,答对了呢。” 许辞忧:“你在大殿之上并不是这个声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徐清欢:“自然都是。” 听闻此言,许辞忧便知这个问题徐清欢不会好好回答。于是,她换了一个问题,“你和徐长卿是什么关系?” 徐清欢:“若是人家说,人家与他,并无任何关系呢?” 许辞忧瞥了她一眼,明显不信。 徐清欢如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似是笑累了,她才道:“好了,不逗你了。过来坐。坐下人家就告诉你了哦。” 许辞忧犹豫片刻,终是坐了过去,“现在可以说了吗?” 徐清欢见她这副乖巧模样又笑了,凑到她身边伸手搭上了她的肩,“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许辞忧没有应话,就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仿佛任人指使。 “若是人家不说呢?你,又当如何?” 闻言,许辞忧伸手直直朝徐清欢而去,“那便打到你说为止。” 徐清欢轻松化解了这看似致命的一击,随后,便没骨头似的躺在了床上,“同为美人,许小姐怎得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许辞忧不语,只是接着朝她冲来。 “还真是一朵带刺的小玫瑰呢。” 几番交手过后,许辞忧败了。徐清欢盯着她的眼睛,笑道:“许小姐,你那防身用的招式,可比不过我这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 “你不是公主吗?怎会……” “谁告诉你公主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徐清欢松开对许辞忧的禁锢,“你知道玲珑阁开了多久了吗?” “十年。” “不错,正是十年。”徐清欢盯着许辞忧的眼睛,仿佛透过这双眼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你可知,这十年玲珑阁都由我一人撑着!十年!我一个人撑了十年!” 十年,徐清欢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撑了十年。 许辞忧不敢想,她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很快,徐清欢又恢复了先前那蛊惑人心的样子,刚才那失态的模样,似乎不是她。 “十年,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呢?” 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当初那一桩桩事,早已模糊了。 徐清欢笑道提醒她,“十年前,贵国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呢。死在其中的人,怕是数不胜数。” 电光火石间,许辞忧终于抓住了什么,“十年前,秦王起兵谋反。” 徐清欢:“不错。” 许辞忧:“但他不是失败了吗?” 徐清欢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是失败了,不是死了。死在那场大战中的人,只有他的亲眷。哦,差点儿忘了,他的宝贝孙儿,也没有死呢,还被你们养得不错。” 许辞忧:“所以,他逃到了倭台园,准备再次去夺那皇座。” 徐清欢:“小玫瑰,你很是聪明呢,那我便送你份礼物吧。” 许辞忧闻言,立刻谨惕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徐清欢笑着安抚她,同时,从敞开的窗户一跃而出,“桌上的玫瑰,会告诉你答案的。” 许辞忧看着徐清欢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追,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的。 待窗外不见了那背影,许辞忧才关上了窗,走到某边,将目光投向那支鲜红的玫瑰。 玫瑰下压着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拿起玫瑰,纸上被遮掩的字迹显现出来。 那字体许辞忧觉得很眼熟,但不知是谁的。而且,那字体完全不似徐清欢写出的,它与徐清欢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许辞忧看着纸上“小玫瑰的礼物”几个字陷入了沉思:小玫瑰说的是我?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但她还是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展开后,上面写的内容让许辞忧大吃一惊。 思考片刻后,她将那张纸叠起来收好,随后把荟鸢叫了进来。 荟鸢:“娘娘,有什么事吗?” 许辞忧:“去把宋明怀叫回来。” 荟鸢:“可太子殿下不是被皇上叫走了吗?” 宴会结束后,皇帝就把宋明怀叫走了。虽并未说明是何事,但许辞忧猜测,多半是为了徐清欢那事。 许辞忧:“你只消说我有急事相商即可。” 荟鸢虽不解,但还是领命去了。 屋中,皇帝正在与宋明怀商议徐清欢的事,房门忽然被敲响。 两人立刻止了话,皇帝扬声问:“何事?” 江公公的声音随之传来,“太子妃娘娘派人来请太子殿下回去,说是有急事相商。” 宋明怀听闻抬眼望向高位上的皇帝,“父皇。” 皇帝:“你去吧。” 闻言,宋明怀抬手行过一礼后转身就走。身后,皇帝的声音传来,“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是。” 玲珑阁那里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就是徐清欢,她挺厉害的,就是运气不太好,出生在一个极品家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讨赏赐 第42章 江南反 荟鸢将宋明怀带到后便离开了,屋中只剩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个人,气氛异常严肃。 许辞忧先开口问他:“你确定徐长卿是自杀而非他杀。” 宋明怀虽不解,但还是道:“据调查,周围并没有任何存在他杀可能性的痕迹。” 许辞忧:“人是徐清欢派人去杀的,而且她还是玲珑阁的阁主。” 宋明怀:“你怎么知道的?” 许辞忧:“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她了。” 宋明怀:“你俩没打起来吧?” “打了,但没事。不对。”许辞忧忽然反应过来聊偏题了,立刻警告“罪魁祸首”:“不许转移话题。” 宋明怀:我就只是单纯关心一下,怎么就成转移话题了?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弱弱道:“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许辞忧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你问。” 宋明怀:“徐清欢有没有说她和徐长卿是什么关系?” 许辞忧:“说了,姐弟关系。” “啊?”宋明怀愣了一瞬,“亲的?” 许辞忧:“嗯。” 宋明怀:“那她杀徐长卿干嘛?” “不知道。”许辞忧随口道:“但下次见面可以问问。” 宋明怀:?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许辞忧状作不经意地问道。 “明日休整一天就回去了。” 许辞忧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那应该差不多了。” “嗯?什么差不多?” “没什么。你不是还有事嘛。”许辞忧推着宋明怀向外走去,“赶紧去忙你的。”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事了?” “你没说,但我看出来了。赶紧忙你的去。“许辞忧把宋明怀“赶走”后朝另一边喊道:“荟鸢,过来一下。” 荟鸢:“娘娘有什么事吗?” 许辞忧拉着荟鸢往屋里走,“你跟我进来一下。” 然后,宋明怀就眼睁睁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正当他面对着这房门发呆时,银砾恰巧从偏殿中跑了出来。 银砾:“殿下,您在这干嘛?” “咳咳,没事。”宋明怀一秒回神,转过身来看向银砾,“珍馐堂的事,你交接好了?” “没有。”银砾嬉皮笑脸的,“所以,殿下,最近的文书,还得您自己都批了。” 宋明怀:…… 他现在严重怀疑银砾是故意的。 “限你两日内完成交接!” “是。”银砾犹豫片刻道:“殿下,还有一件事。”他边说边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今天的文书已经送到了,就在偏殿,送过来的人说,明日,还得送回去。” 宋明怀:“你的意思,是,我得在今夜全部批完?” 银砾:“也可以这么理解。” 宋明怀正打算揪着银砾一起去帮忙,结果,他早已跑远了。 没法,宋明怀只能自己去偏殿将那堆文书给批了。 当他推开门,看到那堆得比自己还高的文书时,他还是想问:这真的是一天的吗? 话说许辞忧在拉着荟鸢进了屋中后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许辞忧:“使团那边有情况吗?” 荟鸢:“暂时没有,而且咱们这边的消息也还没到。” “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能快速查觉并汇报上来。”许辞忧顿了顿,又道:“就快要回去了,你去收拾一下东西。” 荟鸢:“是。” 另一边,徐清欢才踏入自己院中就看到了站在屋前的使臣。 “你去哪里了?” 徐清欢:“我的事,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 使臣:“哼,我也不想管。公主能管好自己,别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最好不过。” “我徐清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让别人有替我收拾的机会。”话毕,徐清欢也不管使臣什么反应,直接从他旁边走过,进屋去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上关上的门,使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狂多久。” 都城里的众人都认为自己已手握胜权,却不知此时的江南,早已变了天。 一日的休□□平浪静,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回去的路上,许辞忧原以为使团那边会收到消息了,结果并没有。 因为送信的人想抄小道去忻泉行官,从而减少用时。但队伍已经从官道离开了,所以两批人并没有遇上,那送信的人还得再从忻泉行宫回来,就浪费了更多的时间。 皇宫中,许辞忧听到荟鸢的汇报后都无语了。 许辞忧:“先不管他们了,咱们的呢?” 荟鸢:“已经派人去丞相府取了。” 这次派去江南的人是丞视府内的,所以消息都是传回丞相府再派人去领。 “娘娘。” 一声叫喊,把许辞忧和荟鸢的目光都引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荟鸢派去的人。 她跑到两人面前,气喘吁吁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筒递给荟鸢。 “这次是用信鸽传回来的?”荟鸢接过来后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给许辞忧。 “是,但仅有一只信鸽到了。” 听闻此言,许辞忧有些诧异,“怎会如此?不是带了四只去的吗,还是说就只放了一只?” “不知道,但这只信鸽身上有些血迹。” 许辞忧闻言,眼皮一跳,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快速将竹筒打开,从中拿出信纸,展开。红色的字迹显现在许辞忧面前:事已成,江南反。 只一眼,她便将信纸揉作一团,揣到了荷包中。 荟鸢见许辞忧如此反常,不禁有些担心,“娘娘,怎么了?” 许辞忧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才道:“没事。”她顿了顿,问:“宋明怀在哪?” “太子殿下自回来后就到书房去了。” 闻言,许辞忧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去。跑到门口,她似想起什么来,又停下了。 荟鸢才要开口询问什么就听许辞忧道:“再派一队人去江南,越快越好,但要小心。” “是。” 话音刚落,许辞忧便又抬脚跑了。 她一路狂奔到了书房门口。 推门而入,宋明怀正面对着几堆比自己还高的文书发愁。抬眼看到许辞忧,正欲说什么,许辞忧就开口了,“江南发生叛乱了。” 宋明怀才打算问细节,银砾从外面跑进来了,“殿下,皇上找。” 许辞忧:“估计就是为了这事,你赶紧去。” 银砾听闻,朝许辞忧行了一礼后就拽着宋明怀走了。 宋明怀:有没有人问过我的建议? 待他“走”后,许辞忧就着桌上的纸笔写了封信留下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中,恰好遇到了向外走去的荟鸢。 许辞忧:“荟鸢,你安排好了吗?” 荟鸢:“还没,正打算去。” “那正好。”许辞忧拉着荟鸢往院中走,“你先别去了。” 荟鸢:“啊?” 进入屋中,许辞忧开始疯狂往荷包里塞东西,什么衣服、金银,能塞的都塞。直接给荟鸢看呆了,“真厉害。” 许辞忧正专心致志地“搜刮”,并没有听到荟鸢的话,“我待会儿要和一队人一起去江南,这几天你帮我应付一下。” 荟鸢倒是不担心许辞忧的安危,毕竟,许辞忧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女子。所以,她只是问:“太子殿下知道吗?” 许辞忧:“暂时不知道,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荟鸢:“那就行。” 许辞忧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已经打算出门了,又折了回来,“对了,我那块令牌呢?” 荟鸢反应过来后摘下腰间的荷包从中拿出令牌给许辞忧,“在这儿。” 许辞忧接过令牌,“我先用几天,以后再拿给你。”顿了顿,她又道:“对了,府里的影卫平时都在哪?” 荟鸢:“就在他们的院子里。” 许辞忧:“那行。我待会儿直接去院里找他们。” 荟鸢:“其实您只需差人去叫就行了。” 许辞忧:“算了,还是直接去找他们吧,毕竟清络的事得和他们好好说一下。而且,接下来的事,也得好好考量。” 徐清欢和许辞忧有很深的渊源,后面会提到,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单出一篇番外。 江南谋反,前世并没有这件事,这一世是因为许辞忧派人去江南办事与之形成了一个巧合,也可以算是一个蝴蝶效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江南反 第43章 家主令 出了宫,许辞忧并没有直接去丞相府,而是先去了灯店。 店主见到她时非常惊讶,“你居然没被抓。” “啊?”许辞忧听得一脸懵。 店主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话不妥,连忙转移话题,“哦,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辞忧忧也没太在意先前那句话,直接道:“想让您帮个忙。” “停停停。”店主制止她,“能不能别喊‘您’,显得我太老了。” “哦。”许辞忧心道:得会儿我倒要问问琼玖姐姐你到底几岁。 店主:“你说,帮什么忙?” 许辞忧:“我想让你帮忙弄一个可以远程交流的东西,就类似电话。不过,最好只有两个当事人才能看到、听到的。” “这个简单。“店主打了个响指,“可以了。” 许辞忧感受了一下,“好像没啥变化。”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了一句冰冷的机械声,“已绑定完成,可随时使用。” 许辞忧:“啊?绑定什么?” “绑定通迅系统。”店生解释:“这样无论多远,你想和谁交流,只要在心里说一声,就可以了,和现代的电话差不多,别人也可以联系你。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应该不知道这么个东西,你别乱用啊。” 许辞忧听闻,应了一句“知道了,谢谢店主”就离开了。 店主也没管,他现在只是好奇许辞忧为什么没被抓。 用水晶球回放了当初的事后,店主只想说:“这徐长卿是真的好忽悠。” 另一边,许辞忧走在路上就开始测试了。 她先试着联系了一下琼玖,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后她就在心中叫了一声“琼玖姐姐”。 琼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辞忧,店主把这个东西给你了?” 许辞忧:“嗯,虽然是我要来的。” 之前许辞忧天天往宫外跑的时候经常遇到琼玖,因为“珍馐堂”和灯店在同一条街上。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起来。 “对了。”许辞忧问:“琼玖姐姐,你知道店主几岁了吗?” “嗯……”琼玖想了想才道:“大概,三十岁。” 许辞忧:“啊?那确实不算太老,你呢?你几岁?” 琼玖:“我可比他年轻多了,才二十岁呢。” 许辞忧:“这样一比较,的确年轻多了。” 琼玖那边突然热闹起来,多出些不同人的声音。 许辞忧:“琼玖姐姐,怎么了?” 琼玖:“来客人了。” 许辞忧:“那你先去招待他们吧,咱们以后再聊。” 琼玖:“好。” 闻言,许辞忧切断了通迅。抬头一看,已然到了丞相府府口,但她并没有从大门中进去,而是走进了旁边偏僻的小巷。 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她一跃而进落地后潇洒转身,看到了众人的“欢迎仪式”。 只见所有人手上都拿着武器,一脸严肃的样子,将她包围了起来。 许辞忧从荷包里掏出令牌给众人看,“别激动一家人。” 为首的人上前接过令牌看了片刻,随后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众人放下武器。 “原来是家主大人,在下钰清,刚才不小心冲撞了家主,还请家主勿怪。”说着,钰清就抬手行了一礼。 许辞忧被那句“家主大人”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连连摆手,“我不是家主我哥才是。” 她虽为嫡长女,可已嫁为人妇,家中许玉枫这个长子还在呢,于情于理这家主之位都不会是她的而是许玉枫的啊。 钰清恭恭敬敬地将令牌还给她,“这令牌在谁手中,谁就是家主,祖训便是如此。” 许辞忧冷静地接过令牌塞进荷包,心道:感情这东西是家主令啊,我说怎么这么好用,不行,等我回来就还给我哥,到时候我自己的那批人也差不多能用了。 呃……她不知道的是,这家主令是许玉枫自个儿嫌麻烦,不想要,然后让许宸浩给许辞忧的。 嗯……但许玉枫也不知道,这家主令根本不会有任何麻烦。府中一切事物都有管家处理,家主只管用人就行。 “家主,您来此,是有什么事吗?”钰清礼貌询问。 许辞忧也没刻意去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毕竟,都说了是祖训。 祖训不可违啊。 许辞忧:“你帮我去把所有人叫来集合。” 闻言,钰清也不问许辞忧要做什么就安排人去了。 对家主的命令绝对服从是他们的使命。 安排好后,钰清就带着许辞忧往院中央去了,“家主请到院中等候。” 许辞忧:“好。” 路上,众人走在两人身后,隔了一段距离。 许辞忧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你之前不是都从这调到我哥身边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钰清:“公子不喜身边有人跟着,与老爷说了一声后就让我回来了。” 许辞忧吐槽:“什么怪毛病。” “不过这样也好,还间接性升职了。”钰清笑道。 钰清和许辞忧的关系其实很不错,这还得力于许玉枫呢。许玉枫在书院的那几年被许宸浩要求必须带着钰清,那时候的他如果被夫子惩罚恰好遇到许辞忧来,他就会让钰清去带着许辞忧玩。 小时候的许辞忧挺好忽悠的,钰清说什么她都信,但长大了,就不好忽悠了,每次去,不见到许玉枫就不回来。 哎,说多了都是泪啊,天知道那时候的钰清有多难。 到了院中,众人也已经站好了。 一人见钰清来了便迎上去,钰清问:“人都到了?” “除了清络队长,其他人都到了。” “行,你下去吧。”说完,钰清又转身对许辞忧道:“家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到了。” “好。”许辞忧点了点头。 随后,她走到众人面前,说道:“今日突然来访是有一事相求,我即刻便要去一趟江南,不知谁愿一同前往?” 众人皆是回答:“我等愿与家主一同前往。” 许辞忧:“此去危险重重,到时极有可能客死他乡,身首异处。” 众人只一句“随家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便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许辞忧还想再说什么,人群中一位少年道:“家主,我们都是群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乡在哪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怕的。” 其余人纷纷附和。 这让许辞忧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那你们自己选出五个人和我一起去吧。” 没多久,五个人就被选出来了,其中两个女生,三个男生,先前说话的那个少年也在里面。 钰清看了一眼,这五人在队中也算是拔尖的了,便没开口说什么。 许辞忧见钰清没反对,就让其他人先行离开,然后将目光转向面前的五个人,她笑道:“要不,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说说自己的名字,年龄,还有最擅长什么。” 先前那个少年站在最左边,他先开口道:“我叫长庚,16岁,什么都会一点儿,擅长打架。” 接下来,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每个人都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叫谦瑾,18岁,轻功较好,擅长传递信息。” “我叫青彦,19岁,擅长打探消息。” “家主好,我叫颜汐,17岁,动手能力强,什么都能做。” “启明,17岁,擅医术和毒术。” 许辞忧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道:“你们先去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在此集合。” 五人齐声应了句“是”便离开了。 钰清在五人走后,补充道:“启明和长庚是亲姐弟,但性子完全不一样。启明性子冷淡,长庚就比较活泼,和每个人关系都不错。青彦比较沉默,但和谦瑾关系比较好,谦谨和颜汐都很开朗,而日颜汐和启明两个人关系很好。” “但,他们的年龄,会不会都有点小了。”许辞忧迟疑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很危险,他们……” 许辞忧话还没说完就被钰清打断了,“放心,他们五个的综合能力在队中已经算是拔尖的了,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眼见许辞忧还想再说什么,钰清继续道:“而且,若是他们真的没什么本事,队中其他人又怎么会放心他们去?大家不是一起长大的,就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这点儿情意还是有的。” 许辞忧动摇了,“你确定他们都是自愿的?” 钰清:“肯定是自愿的,不然其他人不可能让他们出来。” “对。”长庚从一旁探出头来,“我们都是自愿的。” 钰清看到长庚后立刻严肃了起来,“你在这偷听多久了?” 长庚一听到这语气就知道自己要完,老老实实答道:“从家主问我们五个人是不是自愿的时候。” 是者说 钰清松了口气:要是让他知道许辞忧最开始是因为觉得他们年龄小才不想让他们去这小非炸了不可。 最后,钰清还是严肃地说:“自己去找奕辰领罚。” 店主:你说我多少岁?30? 琼玖:嗯,不然我说你几岁?把你真实的267230岁告诉她? 店主:那还是算了。你告诉她你几岁? 琼玖:20。 店主:你是不知道自己几岁吗? 琼玖:知道啊,267220岁。 店主:那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20岁的? 琼玖:嘻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家主令 第44章 挡箭牌 “啊?”长庚想讨价还价一下,“奕辰哥应该出去了,我能去找依琴姐吗?” “不能。”钰清严辞拒绝,“奕辰根本没有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去找奕辰而要去找依琴是因为奕辰罚得重,依琴罚得轻。” 被拆穿的长庚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句“是”。 许辞忧见此,劝道:“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出发前还要惩罚一下不太好,要不还是别了。” 钰清闻言,皱起了眉头,“家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罚他,难免下次再犯。” 许辞忧:“长庚还是很听话的,你好好和他说,他下次定不会再犯。” 见许辞忧帮自己说话,长庚连忙乖巧点头,“嗯,我一定不会了。” 钰清考虑片刻,终是答应了,“看你这次的表现。若出了什么差错,回来就自觉去找奕辰领罚,若是表现得好,回来之后不仅不用受罚,我还可以将你一直想要的那把昭熠剑给你。” 长庚:“当真?!” “自然。”钰清补充:“不过我会让启明看着你的。”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长庚笑道:“您只需备好剑等我回来拿就行,说好了,这剑您可不能先给了其他人。” 钰清:“放心,一定留好了,等你来拿。” 忽然,一声叫喊从远处传来。 “长庚,你收拾好了没有?”,是颜汐。 “自然是收拾好了的。”长庚应道。 颜汐和启明拿着三个包袱从另一头趣走来,还有几步路的距离,颜汐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扔了过来。 长庚眼疾手快地接住,“颜汐姐,这是?” 颜汐:“这是你阿姐给你收拾的东西。” 闻言,长庚边打开包袱边道:“可我已经收拾好……” 最后那个“了”字长庚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包袱中这些东西都是他忘了收拾但又十分重要的。 颜汐见此,在一旁笑道:“怎么样?你不是收拾好了嘛,那这些东西,就都是你不需要的喽。” 长庚:“自然是需要的,我不过是忘了收拾。” “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颜汐打趣道:“若是日后你阿姐嫁了人,你可怎么办啊?” “颜汐。”启明皱着眉头说道:“别乱说,我没有这个打算。” 长庚听闻,立刻有了底气,“颜汐姐,你听到了吗?我阿姐说了,她没有这个打算。” 颜汐转头看向启明,指着长庚道:“你怎么帮他不帮我?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启明还未说话长庚就先道:“好姐妹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如亲姐弟,哼!” “你们俩以多欺少!”颜汐气愤地说。 “以多欺少又怎么样?”长庚嬉笑道:“谁让我有阿姐,你没有呢?” 颜汐听罢,开始摩拳擦掌,“我不介意让你阿姐少个弟弟。” 长庚拔腿就跑,谦瑾和青彦正好从另一边走过来,他赶紧跑到谦瑾身后。 谦瑾不解,“长庚,怎么了?” “谦瑾哥。”长庚一本正经道:“我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啊?”谦瑾正纳闷,下一秒,他就看到颜汐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来。他嘴角抽了抽,低声问:“你又怎么招惹到颜汐了?” 长庚还没应话,颜汐就已经走到谦谨面前了,“长庚!你最好,赶紧,自觉滚出来。” “颜汐,你先消消气。”谦瑾安抚道。 不料,长庚因有了谦瑾这个“挡箭牌”,探出头来笑着说:“颜汐姐,我也想按你说的来做,可我不会滚啊,要不,你先演示一下?” “长庚!”颜汐咬牙切齿道:“你完了!” “啊啊啊!谦瑾哥救命啊!”长庚双手紧紧拽着谦瑾腰间的衣物,躲在他身后。 颜汐的拳头本是迎着长庚去的,但长庚总是能灵巧躲过,使拳头砸在了谦瑾身上。 谦瑾在生生挨了几拳后发现这小姑娘下手半点儿不留情,只得出手抵挡。 谦瑾:“诶,颜汐,你到底是要打长庚还是要打我?怎么拳头都落我身上了?” 三人闹了许久也不见有停下来的迹象,一旁的青彦受不了了。 “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三人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然后规规矩矩站成一排。 青彦见此,问:“不闹了?” 三人齐齐点头,“嗯。” “那走吧。”青彦抬脚向许辞忧和钰清这边走来。 三人不再打闹,乖乖跟在了青彦身后。 站在远处的许辞忧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钰清,他们这是?” 钰清:“哦,他们五个人是一个小队,青彦是队长,其他四个人都比较怕他。” 说话间,青彦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他抬手行了一礼,道:“家主,凌云小队全员已准备就序,随时待命。” 看着眼前站成一排,沐浴着阳光的生气蓬勃的少年人们,许辞忧忽然觉得先前认为困难的那些事似乎不再是无解的一元二次方程,而是只要敢一直走下去,就会化到最简的代数式。 被他们身上的激情感染,许辞忧莫名开始向往前方充满未知的道路。 许辞忧:“凌云小队全体队员听令:江南之行,现在正式开始!” “是!” 六匹骏马从城中飞奔着离开,一路向东南方而去。少年人怀着满腔热血,踏上了前方未知的道路。 皇宫之中,宋明怀在与皇帝商议好明日朝堂上的应对之策后就回到书房。 此时,许辞忧早已离开,纸上的字迹也已经干了。 一阵凉风吹卷了信纸的边角,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一派祥和的气氛。 宋明怀正欲拿起桌上的信纸时,脑中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电话铃声? 宋明怀在那一瞬间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坏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电话铃声。 他心道:这不会真是有人打电话过来了吧?接还是不接? 呃……他似乎忘了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好吧! 不过,误打误撞在心里想到那个“接”字的时候,联系就被接通了,脑海中骤然出现了许辞忧带着笑意的声音。 “亲爱的太子殿下,你现在有空吗?” 宋明怀:?我听到了什么?这绝对是幻觉! “别想了,这不是幻觉。”许辞忧解释:“是我找店主要来的好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可以用来打电话,这段时间里,你想的是什么我都知道。” 宋明怀:呃……这东西的功能,怎么感觉稍微有点儿变态啊,居然连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都知道。 许辞忧:“大哥,我还听着呢,有什么要吐槽的你不能等会儿吗?” 宋明怀:“不好意思啊,一时间有点儿不适应。” 许辞忧:“算了,谁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呢。诶,你现在在哪儿?” 宋明怀一边拿起桌上的信纸,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才回到书房。” 许辞忧:“哦。那我给你留的信你看了吗?” 宋明怀:“正打算看。” 许辞忧:“温馨提示:请先做好心理准备。” 宋明怀:“啊?” 愣了一瞬,宋明怀修长的手指快速将信纸展开,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宋明怀那边久久没有动静,许辞忧都快以为他已经切断联系时,一句压抑着怒火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 “许辞忧,你最好自己回来,别让我去把你绑回来!” “可我早就出城了,你追不上的。”许辞忧一点儿都不怕他。 “是吗?”宋明怀一边向宫门口跑去一边回复:“那你试试。” 许辞忧根本不慌,因为这时候宫门早关了明天早上开的时候,宋明怀怎么都不可能追上她了。 直到,宋明怀那边传来了马蹄声。 许辞忧:“你出宫了?” 宋明怀没应。 许辞忧:“不是,你咋出来的啊?这宫门不早关了吗?” 见宋明怀还是没反应,许辞忧急中生智,“你来了谁帮我打掩护啊?这事现在只有你知道,我都没跟其他人说。” 宋明怀:“荟鸢不知道吗?” 许辞忧沉默了,因为荟鸢知道。 宋明怀轻笑一声表示了然,“还有,你现在身边那群人不知道吗?” 许辞忧:“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人?” 宋明怀:“因为吵。” 确实,到了城外本该是十分寂静的,更别说现在还是晚上。可长庚和颜汐两个人已经讲了一路了,这还是青彦在的时候,许辞忧都不敢想要是青彦不在,这两个人会疯成什么样。 平日里,许辞忧认为自己就够聒噪的了,哪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她聒噪的还多着呢。 许辞忧:“不过,我都带人了,你该放心回去了吧。” 颜汐:都怪你。 长庚:明明是怪你! 颜汐:怪你! 长庚:怪你! 谦瑾:两个祖宗,快别吵了!待会儿被青彦看见就完了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4章 挡箭牌 第45章 樱桃园 宋明怀:“不可能。” 许辞忧:“我带了好多人,而且父皇和母后都不知道这事的。再说了,朝堂之上还有不少事需要你解决呢。” 宋明怀:“父皇都可以解决的。” “你忍心让父皇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困难吗?”许辞忧试图用亲情打动他。 宋明怀:“四十岁正是该闯的年纪。” 许辞忧:…… 电光火石间,许辞忧脑子一抽问了句:“你现在到哪儿了?” 这一问直接把宋明怀问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哪儿了。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宋明怀下意识拽了下绳子,停了下来。他环顾四周,然后发现:“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许辞忧忍下心中笑意,问:“要我帮忙吗?” 宋明怀十分有骨气地回了一句“不要”。 他试着原路返回,但发现自己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现在连回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许辞忧:“太子殿下,你还得回去上早朝吧,要不咱俩做个交易?” 宋明怀:“不要,还有这么长时间,我就不信我还找不到路走。” 许辞忧:“那你慢慢找,想好了可以联系我。” 不等宋明怀回答,许辞忧就切断了联系。 宋明怀骑着马一直往前走,却始终在原地打转。几次听到打更的声音,却只觉离得很近,就是看不到人。 终于,在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时宋明怀联系了许辞忧。 这时候,凌云小队和许辞忧正在休息。 脑中传来铃声,讲辞忧迷迷糊糊地接起。 宋明怀:“交易内容说来听听。” 闻言,许辞忧清醒过来,“哟,太子殿下昨夜不是还不愿的嘛,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明怀:“你说不说?” “别生气嘛,我这就说。”许辞忧笑意盈盈道:“内容很简单,你每日上朝时联系我,咱俩打配合。然后,我帮你找到出路。” 宋明怀长这么大,终于感受到了路痴的坏处,虽然他可以等到街上的店开门了进去问路,但那时候早朝都快下了。所以,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想清楚了,反正他可以寻个理由让皇帝派他去,到时许辞忧就算想阻拦,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许辞忧倒没有想这么多,在宋明怀答应后便让他描述一下周围的环境,很快就指引着他从乱巷中走了出来。 熟悉的景物重新出现在宋明怀眼前,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驾马向皇宫飞奔而去。 听着宋明怀那边马蹄声加快,并传来了“飕飕飕”的风声时许辞忧问:“找得到路了?” 宋明怀:“嗯。” “那你等待会儿上朝了再联系我。”话音刚落,许辞忧就切断了联系。 宋明怀:好像一个渣女,对我忽冷忽热的。 人家哪像渣女了?只是单纯事业脑而已。 昨日由于赶路程,许辞忧他们一直到半夜才寻了个地方靠在树下休息。 刚才许辞忧虽然在和宋明怀通话,但一直是闭着眼的。切断联系后,她已经彻底清醒了,想着今日还得赶路,她睁开双眼,打算去看看凌云小队的几个人。 不料,她睁睛后发现周围除了骑来的那六匹马,根本没人。 许辞忧:?五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家主。”颜汐拿着几个用藤蔓编成的帽子走了过来,将其中一个塞给许辞忧,“你带上试试。” “你编的吗?”许辞忧带上正好适合。 颜汐:“嗯,剩下的是启明他们的。” 许辞忧朝颜汐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那他们人呢?” “嗯……”颜汐想了想才道:“启明和长庚去附近采药了,队长和谦瑾应该是去摘樱桃了,他俩说昨天在这周围看到了棵樱桃树,打算去摘几个。” 颜汐话音刚落,就从天而降一只大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谁呀?这么没礼貌,不知道女孩子的头不能乱拍吗?”她一边抱怨一边转过身去。 青彦和谦瑾此时正提着两小篮子樱桃站在颜汐身后,听闻她的抱怨,谦瑾不乐意了,“明明是你没礼貌,怎么能连名带姓地叫比你大的人呢?” 颜汐:“所以,是你打的我?” “我哪打你了?”谦瑾下意识反驳,“我就轻轻拍了一下好吧?”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刚才自己两只手都拎着东西的,怎么着也怀疑不到他身上来啊,“你居然诈我!” 颜汐笑道:“兵不厌诈嘛,再说了,是你自己做贼心虚的。” 谦瑾腾出一只手指着旁边的青彦问:“那你怎么不怀疑队长?他可是空着手的。” 颜汐:“队长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拿所有的东西,他空着手说明是你打了我之后把他拿着的抢过来了。” 闻言,青彦轻笑一声,从谦瑾那儿拿了一串樱桃丢给颜沙,“推理得不错。” 颜汐接住“飞”过来的樱桃,大大方方应下了青彦的夸赞,“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谦瑾还想继续争论一下刚才的事,但青彦早已拽住了他,他只得作罢。 许辞忧将一切尽收跟底,却并没有说什么。 颜汐在一旁早已吃了起来,发现味道不错。然后,就从谦瑾手里“抢”了几个拿给许辞忧。 颜汐:“家主你尝尝,可好吃了。” 许辞忧笑着接过吃了一个,“确实很好吃。”她想起什么,继续道:“我认识一个人,会用樱桃做很多好 吃的,待任务完成,回来之后我带你去吃怎么样?” “真的?!”颜沙眼中满是闪烁的星星,“那我可以带上启明一起吗?” 许辞忧:“当然。” 颜汐正准备欢呼,就听到了青彦叫她,“颜汐,你去找找启明和长庚。” 闻言,她只得压下心中雀跃,应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开。 不过她没有真的去找启明和长庚,只是走到听不见余下三人的谈话声时就停了下来。 颜汐心里清楚,青彦只是想让她避开,随便拦住不知情的启明和长庚二人而已。 事实确如颜汐猜想的这般。 在她离开后,先前轻松的氛围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还是许辞忧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那樱桃园里没有人吧。” “哇!”谦瑾被震惊到了,“家主,你怎么知道的?” 许辞忧:“要是有人看着你俩可能摘得到这么多樱桃带回来吗?” 这时候的樱桃还是个稀罕物,就算是皇宗贵族,一年也见不到多少。所以,要是有人在,怎么可能让他们摘了这么多。 而且,那并非是一颗无主的樱桃树,而是皇家派人在那种了一片樱桃园。 守园人又不是疯了,敢让他们摘。 “青彦队长。”许辞忧笑着问:“有什么发现吗?” “本来是打算去问问附近的情况,怎料人没见着,信倒是有一封。”青彦说着,便从一个装樱桃的篮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家主可要看看?” 许辞忧:“这……,未经同意就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 谦瑾轻笑出声,“家主,我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它是直接展开放在桌上的,所以,它的主人好像默许我们可以看。” 青彦倒不似谦瑾这般,他只是道:“家主既不愿,那便算了。待颜汐他们回来,我们就续继上路。” “别啊。”谦瑾喊了一声,趁青彦不留神将其手中的信封夺过丢给许辞忧。 许辞忧下意识接住,思考片刻后她还是打开了。 谦谨看到这一幕向青彦挑了挑眉,似是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青彦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谦瑾为拿到信封丢给许辞忧而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呃……怎么说呢,俩人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在热情相拥。 谦瑾顺着青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飞快地将手收了回来,讪讪地笑了笑。 “队长。”谦瑾赶紧转移话题,“家生怎么就站那儿不动了?要不咱过去看看。” “不用。”青彦拦住他,“你去找颜汐,一起和启明他们采点药,半个时辰后回来集合。” 谦瑾不解,但还是应声离开了。 青彦在谦瑾走后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许辞忧叹了口气,然后也走开了。 许辞忧看着信纸上“太子殿下之命:所有守园人带领家眷到城中醉世酒楼集合。”几个字陷入了沉思:这醉世酒楼好像是我家的产业吧,他把这守园人全部叫去干嘛? 正巧,脑海中铃声响起,许辞忧接了起来,“干嘛?” 一句话把那头的宋明怀都问懵了,“不是你让我联系你的吗?” “不好意思,我忘了。”许辞忧顿了顿又道:“对了,你让城郊樱桃园的守园人都去醉世酒楼干什么?” “啊?我怎么不知道。”宋明怀想了想继续说:“等我回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再告诉你。” 许辞忧:“行。” “对了,你能听到这边的声音吗?”宋明怀是能听到许辞忧那边的声音的,但,就是不知道这是单向性还是双向性的。 许辞忧:“能啊,你听得到的我也能听到。” 宋明怀:“那你就听着吧。” 许辞忧:“啊?” 许辞忧:我认识一个人…… 荟鸢:是我是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樱桃园 第46章 粉麻袋 “先进去看看,到时候随机应变。”听到许辞忧的话宋明怀也谨慎起来。 “好。” 两人走进店铺,看到价格之后更不理解了。 “这东西怎么都这么贵啊?”许辞忧压低声音凑近宋明怀问道。 “不知道。”宋明怀也压低了声音,“我那天买的时候没这么贵。” 店小二见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穿着不凡,主动开口,“两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今日的价格怎么与前几日的价格不一样?”宋明怀一副疑惑的样子。 “哦,价格这事啊。前几日不是刚开业嘛,为了招揽客人就降低了价格。”店小二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对许辞忧和宋明怀说:“不瞒您们两位,前几日那价格就连成本都不够,要是一直按那个价格卖,我们得亏‘死’。就现在这个价格,也没比成本多多少。” 许辞忧一脸天真地问:“那你们怎么赚钱?” “薄利多销嘛。”店小二微微笑着回复许辞忧,其实他心里都快笑疯了,自然而然地把许辞忧和宋明怀归到了人傻钱多的一类。 两人好歹也是有两世记忆的人,自然看出了店小二的窃喜,对视一眼后如他所愿——大一手一挥让他把店内所有食品都上一份。 待两人付了钱,店小二带着他们上二楼进了一个包厢。 “我们点的东西什么时候才好啊?”刚进包厢坐定,许辞忧就开口了。 “应该快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有备份的。小的下去催一下,两位稍等片刻就好。”说着,店小二就出去了,还顺手把门关上 。 “诶,你刚刚看到了吗?这上面还有一层。”许辞忧在店小二走后立马不装了,和宋明怀分享自己的发现。 “看到了,待会儿等那个店小二上来让他带咱们上去,如果他不肯,那这家店一定有古怪。” “本来就有古怪好吧?”许辞忧站起来走到窗边指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说:“你看,来买东西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但这里的价格明显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虽然也有一些富家子弟,但他们进来就没出去了,而且我们从一楼到二楼的路上都没有见到他们,只能证明——他们上了三楼。” 宋明怀听到这里,再结合昨晚看的密报,心中浮现了一种极其不妙的猜想,他提醒许辞忧,“这里的所有东西一样都别吃,也别喝。” “为什么?” 还不等宋明怀回答房门就被敲响了,“两位客官,您们点的东西已经端上来了,现在给您俩送进来。”说完,店小二直接推门而入。 他若无旁人地指挥着身后的人把一盘盘精美的糕点放到桌子上。 许辞忧表示无语,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着窗外。 “菜品已上齐,两位请慢用。”说着店小二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许辞忧把店小二叫住,“你们这还有更高楼层的包厢吗?我们点的东西有点儿多,一时也吃不完。就想着去高一点的地方坐在窗边,吃的同时还能欣赏美景。” 宋明怀看出了店小二的犹豫,补充道:“放心,我们有得是钱,若实在不够,你可以派人去府上取。” “两位客官的请求本不应拒绝,可这三楼是贵宾区,必须得有掌柜的话才能上去。” “你去和掌柜说一声不就好了。”许辞忧道:“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带掌柜上来见一见我们。” 店小二思考片刻后同意了,“两位稍等,小的去与掌柜说一声。” 在店小二离开后宋明怀问许辞忧,“你有袋子吗?” “没有。”许辞忧摇摇头,“怎么了?” “咱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掺了什么会让人上瘾的东西。”说着宋明怀就低头开始在荷包里翻找。 听到这话许辞忧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毒品?” 许辞忧和宋明怀在现实世界中都是被毒品教育贯穿整个学习阶段的人。 从小学到高中,每年都会有一本与毒品有关的书发到他们手中,学校还时不时开个禁毒讲座让他们去听。 所以在许辞忧听到宋明怀那句“会让人上瘾的东西”时第一反应就是毒品。 “ 嗯。”宋明怀难得严肃,“昨天晚上就是因为拦截到他们的密报我才被叫去的,虽然密报上没有明确指明,但大概说了他们把一种可让人上瘾的食物运到了城中,已开始贩卖,而且成效还不错。很多百姓和纨绔子弟已经上瘾,我一猜就是毒品。不过他们回家国土面积少,要保证自身的粮食安全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地方种这些东西?” “先别管那些了,不是要带些回去嘛,我是没有袋子,你呢?你有吗?” 面对许辞忧的真诚发问,宋明怀找了找,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麻袋。 我上学时发的那些书现在都还在家里堆着,我弟又年年往家里带。[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6章 粉麻袋 第47章 水晶球 “呃……”许辞犹像了半晌,才开口,“你这哪搞来的?还挺,别致。” “呵呵。”宋明怀笑了一下,试图缓解尴尬,“就有次出去看到的,觉得挺新奇就买了几个。” “都是粉色的?” “不是,还有其他颜色。”说着宋明怀就又从荷包里拿出了几个不同颜色的麻袋。 接下来许辞忧就看到了几个五彩斑斓的麻袋,那是真的五彩斑斓,什么马卡龙色条,复古色系,清新色系等等,那可真是应有尽有。 “这东西买了有什么用吗?”许辞忧发出灵魂拷问。 “打算当特产带回去送蒋哲铭,毕竟,相处三年下来,我觉得他这个人就是缺个麻袋。” 许辞忧不理解,“他要麻袋干什么?” “被人套起来打。”宋明怀指着地上的麻袋说:“我还特意每种都买了一个,到时候看他最喜欢哪个就给他哪个。” 不过许辞忧的关注点已经偏了,“等等,你刚刚说这些东西可以带回去?” “不知道,但我觉得可以。”宋明怀把挂在腰间的荷包摘下来,说:“这个走马灯都可以在两个世界里随意穿梭,那和它一起的东西应该也可以。” 走马灯:呜呜呜,终于有人想起来我是个灯而不是荷包了。 “也对。”许辞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成功地把思路偏到了其他方面,“那咱们可以,在这买些值钱的东西,然后回去卖?” 宋明怀难得被带偏了思路,“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成了,咱们下半辈子就可以不用奋斗,直接‘躺平’了!” 此时,另一边的灯店里:一个较大的冰晶球中正播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正在观看的琼玖和店主听到许辞忧的话后愣了片刻。 店主原以为宋明怀的思路应该不会偏,结果在听到宋明怀的话后直接被两人整无语了。 他转头看自琼玖,以为琼玖会和他一样,结果他听到的是琼玖语气真诚地问:“所以店主,真的可以?” “当然不可以。”店主直接被气笑了,“我都说了这是幻境,你觉得幻境里的东西可以被带走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和那两个人一样笨了?” “店主。”琼玖弱弱地说:“你要是觉得他俩笨就直接说他俩呗,能不能别带上我?而且,咱这样算不算偷窥啊?” “这水晶球只有在察觉到任务有进展时才会亮起,其他时候不会亮。再说了,这是为了避免他俩哪天出什么意外没人去救,我得靠这东西才能去帮他们。所以,咱这不算偷窥,只能算是暗中保护他们。”店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其实也不算胡说八道,这水晶球确实有这个作用,但店主一般不会出手。因为他相信没有自己的帮助他们也可以化险为夷。 当然了,如果有人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了那他肯定得出手,不然这个幻境被制造出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毕竟,主人公都死了,那它还能有什么意义? “哦。”琼玖应了一声之后就要离开,“那您慢慢看,我去店铺里看看有没有客人。” “你去吧。”店主也不再管琼玖,盯着水晶球想知道宋明怀和许辞忧接下来会怎么做。 只能说男主就是男主,思路虽然偏了一瞬,但很快又回到正轨上来了。 宋明怀随手拿起一个麻袋开始把桌上的东西装进去,“先别想那些了,桌上这些东西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许辞忧也从地上捡起一个袋子开始往里面装东西,“随便带一点不就好了。” “多带点就可以多试验几次,有备无患嘛。”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了“扫荡”模式,什么东西都要弄点儿带回去,跟英法联军入侵圆明园似的,巴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一点儿也不留下。 “有人来了。”许辞忧和宋明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差把麻袋装进荷包里。 宋明怀正努力往荷包里塞这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许辞忧则是站在门口把风,在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时许辞忧出声提醒了一句。 宋明怀不敢耽搁,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走马灯:别再塞了,再塞我就要吐了! 另一边的店主看到这一幕心疼了走马灯三秒钟,然后,走了。 对,他走了。因为他已经预测到接下来许辞忧和宋明怀会被发现身份。 虽说不会丢了性命,但地牢几日游一般是避免不了的,至于具体是几天,他也不知道。 店主:恭喜获得地牢旅游。 许辞忧:相信我,绝对不会的。 宋明怀:担心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水晶球 第48章 徐掌柜 外面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可人正好停在了许辞忧和宋明怀所在的包厢门前。 “咚咚”敲门声响起,许辞忧也顾不得其他,把自己的荷包摘下来,拿起另一个麻袋就往里面塞。 “两位客官,掌柜已经到了。” “稍等一下。”许辞忧边往荷包里塞麻袋边说:“我这就来给你们开门。” “不必了麻烦您,我们自己可以开门进来。”跟在店小二身后的掌柜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将全身内力汇集于手掌,只听“嘭”地一声,门被震碎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听到掌柜的声音也觉得熟悉,所以在门被震碎时他们并没有回手,也没有躲开。只是装作不会武功被击倒了的样子,同时趁门被震碎尘土纷飞遮挡住视线的时候迅速将麻袋塞进荷包,然后再把荷包挂回腰间。 “掌柜,咱这样不太好吧。”店小二弱弱地说:“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心里有数,死不了。进去看看。” 听到这话的店小二急忙跑进去,入目便是两个人闭着眼睛仿佛昏死过去了。 “这位公子,快醒醒。”店小二先跑去把宋明怀叫醒。 宋明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发生……咳……发生什么事了?”他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许辞忧身上,然后挣扎着起身朝前面的许辞忧走去。 “你快醒醒啊!千万不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宋明怀把许辞忧抱在怀里十分“悲痛”地哭喊道。 许辞忧睁开双眼,看到宋明怀后一把抱住了他,演技大爆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句话说完后许辞忧在宋明怀耳边低声问:“咱俩是不是演过了?” 宋明怀见店小二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就低声回答:“应该没事,他没看出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此时掌柜也从外面进来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卧操,这不徐长卿嘛! 徐长卿: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把我大本营烧了的那两人。 不过,这次徐长卿稍微长了点儿脑子,他和蔼可亲地笑着问:“两位客官,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在下看您们两位有点儿眼熟。” “你怎么会见过我呢?我才从边疆回来没多啊。”许辞忧先反应过来,一脸天真地笑道:“你见过的应该是我表姐,听她们说我表姐在这里可出名了!” “敢问您表姐是何人?” “许辞忧,丞相府的嫡小姐,现在还是太子妃呢!”许辞忧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敬佩。 “哦,那应该就是她了。”徐长卿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内心已经盘算起如何使眼前的两人染上毒瘾了。 毕竟当初他并没有看清宋明怀的样子,如今听到许辞忧的身份再结合刚才两人的表演,自然而然就把两人看成一对了。 这……怎么评价徐长卿这个人呢? 你说他有脑子吧,他就跟没有一样,你说他没脑子吧又好像有一点点。 “你会认错也正常,他们都说我和表姐长得像呢!”许辞忧适应这个身份倒是挺快的。 徐长卿在心里盘算好后,带着满满地歉意开口了,“但还是不好意思,不如这样,在下带您们去三楼看看?” “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许辞忧说着就拉着宋明怀向外走去。 “方便,非常方便。”徐长卿拦住他们,“在下这就带您们上去。”说罢他还给了店小二一个眼神,让店小二下去招待其他客人。 待店小二走下去,徐长卿才向楼梯口走去,“请两位随在下过来。”他在那里弄了半天,然后出现了一条通往三楼的路。 徐长卿走在前面,许辞忧和宋明怀远远地跟在后面。 “你看清楚他刚才怎么弄的了吗?”许辞忧先开口问宋明怀。 “没。”宋明怀低声道:“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点?他不会听到吗?” “还好,他应该不会关注我们的。”许辞忧笑道:“因为现在他正在心里算计我们!” 宋明怀:心态真好,都被人算计了还能笑得出来。 此时的徐长卿确实在心里盘算着,当然,他注意到了身后许辞忧和宋明怀正在窃窃私语。 但他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当真正上到了三楼,许辞忧和宋明怀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徐长卿:哈哈哈!我又回来了! 许辞忧:二傻子一个。 宋明怀:非常好忽悠。 徐清欢(已经出现过一次的人,后续还会多次出现):我赞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8章 徐掌柜 第49章 五十两 “你挡着我点。”宋明怀只看了一眼三楼的人就“闪现”到了许辞忧身后,“他们都认识我。” “不是。”许辞忧有些无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认识我。” “那咱俩怎么办?要不要出手?”话是这么说,但宋明怀还是希望许辞忧别答应。 “可以尝试一下。” “然后咱俩会一起被关进地牢的。” “你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如果你想动手的话我就得准备好给银砾发信号让他带人来救我们。” “虽然现在不动手,但如果待会儿没办法了也只能动手。”许辞忧提醒,“所以你最好还是准备一下,以防万一。” “没问题。” 另一边的徐长卿走着走着忽然一转头发现身后的两个人不见了,他急忙往回跑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 “两位客官怎得还不进来?” 许辞忧和宋明怀听到徐长卿的话后才猛然回神——他们已深入狼穴。 “我们才从边塞回来,那些地方房屋都比较简陋,未曾见过如此精美的饰品,一时入迷,移不开步子,还清掌柜见谅。”许辞忧张口就开始忽悠徐长卿。 糊涂一世,聪明一时的徐长卿终于是到了聪明的时候,“这里只是个小小的店铺,您贵为丞相府亲属,见过的好东西还少吗?” 许辞忧:这人怎么变聪明了? “我们这不是长期在边疆嘛。”宋明怀接着来忽悠徐长卿,“才回来没多久,而且丞相府也比较俭朴,自然见识短浅,还望掌柜见谅。” 徐长卿却不认账,“两位作为丞相府的人,对我却一直在‘请见谅’,这不大属合贵府的作风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偏偏是肯定的语气,而且他连谦称都不用了! 许辞忧和宋明怀心中皆是一惊: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么想着,许辞忧又戏精上线,委屈道:“我们一直想着尊重待人,岂料掌柜不仅不相信我们,还怀疑我们的身份。在这都城之中,我虽不如表姐出名,但还是有些名气的,掌柜怎么能如此说……” 见许辞忧飙起了演技,宋明怀虽不理解,但还是配合,“既然掌柜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是厚脸皮的人,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告辞。”他说着拉起许辞忧的手转身就往回走。 徐长卿在心中权衡利弊后还是拦住了他们,“两位别生气,别生气嘛。”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在下就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不料触犯到了两位,都是在下的错,还请两位多多包含。既然两位是困在下而心情不悦,那两位今日在‘珍馐堂’的消费全部免费,就算是在下给两位的赔罪了,两位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宋明怀理直气壮的,“你看我们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而且我们已经付了钱,你现在说这话不就跟没说一样?” “两位当然不会是差钱的主,不如这样,为表诚意,你们付了多少,我这就拿给你们。”说着,徐长卿就去把腰间的钱袋子拿下来。 一听到“钱”这个字眼,许辞忧立马来精神了,她也不装委屈了,笑吟吟地问:“掌柜,你确定吗?我们付的钱可不少呢!” “确定。”徐长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 “那就好。”许辞忧笑着开口,“你们这的糕点不说百来种,几十种也是有的吧?” 徐长卿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但说出口的话也不好收回来,他只能应道,“小店共有五十三种糕点不知您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要把我们付了的钱还我们嘛。”许辞忧笑眯眯地伸出右手,“我们可是把店中所有的糕点都买了一份,总共五十几两银子,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们五十两就好了。” 虽然五十两银子对珍馐堂每天的总收入来说并不算很多,但也是不少的一笔钱财了,徐长卿还是有些不舍,但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捏了捏拳头又松开,从钱袋子里拿出来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怎么行,这张银票您俩就好好收着,以后多多光临小店就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许辞忧从徐长卿的手上拿过银票,还在手中晃了晃说:“多谢掌柜,我们一定会多来几次的。” 徐长卿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心里痛笑着开口,“别客气,接下来两位可以跟着在下来了吧。” “当然,请带路。”许辞忧将银票塞进宋明怀手中示意他装好,然后又开始提要求,“不过我们能在第一间吗?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前面。” 许辞忧:我要当第一!其他人都滚开! 宋明怀:你悠着点。 徐长卿:正常,见多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9章 五十两 第50章 谢谢你 这个要求徐长卿倒也没拒绝,只是道:“在下得去与人家商量一下,两位就在此地稍等片刻,怎么样?” “你随意。” 眼见着徐长卿已在与人交涉,宋明怀才开口,“真有你的,把刚刚花出去的钱都收回来了,不过你怎么肯定他不会拒绝你的?” “大家都是长辈的手中宝,都没受过委屈,谁又肯让着谁?特别是这些人,他们能成这样肯定是家中长辈溺爱的结果,你看。”许辞忧示意宋明怀看向房中已然发生争执的几人,“他早就见这样的人见得多了,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如今他想要留住我们,所以必然会答应这个‘普通’的要求。”宋明怀接着许辞忧的话说下去,然后笑着问:“你说,他出什么条件人家才会答应交换?” “用钱交换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些人从小到大估计都没缺过钱。那就只能用以后换现在喽,毕竟与拼死拼话才能当一次老大相比,显然是轻轻松松当几次老大好啊。” “所以,他会许诺把第一间留给那个人几天,这样无论站在哪一方的角度看都不亏。” “诶,他们好像说得差不多了,你看看,那人你认识吗?”许辞忧看着他们似乎已经进入“和平交流”阶段,便开口问宋明怀。 宋明怀仔细打量了房中的人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认不认识我就不一定了。” “你不认识就证明没见过他几次,他就算认出来了应该也不确定。不确定的事他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只见徐长卿带着从房间中走出来去到后面的一个房间中,那人在走到许辞忧和宋明怀前面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在看清宋明怀的样子后却愣了一瞬,他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便问:“公子,怎么了?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不认识,但我下次再见到他们一定要他们认识认识我!” “嗯!”众人连忙附和,“公子放心,下次一定让他们记住您才是老大!” 不过这些话都是在进了另一个房间内他们才说的,所以许辞忧和宋明怀并没有有听到,这时候徐长卿已经带着两人到了第一个房间内。 “两位客官眼光真不错,这可是小店最好的一个包厢,瞧瞧这桌子,再瞧瞧这椅子,都是上等木材所制,还有……”徐长卿一进门就开始夸这夸那。 看到这一幕的许辞忧和宋明怀:这个人什么时候变性了?他之前不是这个性格啊。 徐长卿: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两位快来坐。”徐长卿招呼两人过去坐下,“在下去给两位弄点儿好东西。” 许辞忧和宋明怀看着椅子周围乱七八糟堆着的东西不禁有些嫌弃,勉为其难地过去坐下,然后暗暗告诉自己:回去一定得把这套衣服赶紧换下来。 “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吸一口忘却一切烦恼,快活似神仙,店中的糕点里也加了一点儿,所小店才能这么快在这条街上立足。”徐长卿神神秘秘地念叨,一脸“我不把你们的外人才你们这事”的表情。 听到这话的许辞忧和宋明怀内心都是崩溃的:完了,天塌了,我要死了…… 宋明怀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冷静片刻后问徐长卿:“我前几天买了一份怎么没感觉?” 徐长卿想了想,“可能是那天货不够,有些就没加,您运气不大好买到的是没加的。” “哦。”宋明怀松了一口气:我这运气真好。 徐长卿: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挺高兴的? 许辞忧:我就说,店主不可能把我俩丢这就不管了。 另一边正无所事事的店主:怎么忽然感觉良心受到了谴责?哎呀,管他的。 “两位要不要试试?包管用的。”徐长卿继续诱导两个人, 许辞忧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她郑重其事地说:“令堂有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天上不会掉馅饼。”许辞忧一脸严肃,宛若给老人做反诈工作的民警。 “没说过。”徐长卿认真思考了一下,“但这话还挺有道理的,天上确实不会掉馅饼。” 宋明怀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快要笑“疯”了,许辞忧忽然转过头来问宋明怀:“你说等报志愿的时候我报个警校怎么样?按我的估分应该可以冲一把,而且我觉得我挺有天赋的。” 宋明怀虽不明白许辞忧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她,“你体检能过吗?” “有什么不能的,我又不近视。” “那就行,当了警察之后你非常适合去诈骗公司当卧底。” 这句话有两种说法: 高情商:去诈骗公司当卧底。 低情商:搞诈骗。 许辞忧明显听出来了,“我谢谢你哦。” 许辞忧:我要当警察! 宋明怀: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长卿:这两人怎么神神道道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谢谢你 第51章 不太好 旁边的徐长卿一脸懵地听着许辞忧和宋明怀的对话,好不容易才插一嘴,“两位,在下见识短浅,不知何为报志愿,何为警校,能否为在下解释一番?” “这……”宋明怀表现得有些为难。 许辞忧则是直接说:“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白瞎了你这么多年吃的饭,在我们那儿,才上学的小孩子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您说的是。”徐长卿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们不和没学问的人待在一起,而且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也懒得跟你说,你自己看书去吧。”说着许辞忧就拉着宋明怀向外走去,“今天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再来,到时候我不希望你还不知道。” 眼角瞥见徐长卿跟了出来,许辞忧忽然转身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表现,我们明天早上来的时候会给你带一份大礼的。” 听到这话的徐长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多谢厚爱,在下静候两位明日光临。” “嗯。”许辞忧点点头,看起来十分满意徐长卿的表现,“明天记得把第一间给我们留着啊。” “放心,绝对给两位留着。” 宋明怀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开始提要求,“记得打扫干净点儿,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里面。” “您放心,一定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准备,我们自己可以走。”宋明怀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 虽然说在这儿,他俩好像才是客人。 “在下这就走。”徐长卿也不耽搁,十分麻利地消失在两人眼前。 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在徐长御离开后也走了,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讲话。 走到一楼时先前那个店小二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上了马车,车夫问:“公子,接下来去哪?” 宋明怀抬头看向许辞忧,许辞忧叹了口,认命般地回答:“回去吧。” 车夫不解:不是出来玩嘛,怎么又回去了? 但他并没有多嘴去问,只是按照许辞忧的命令驾车回宫。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这下又泡汤了。”宋明怀一副快“噶”了的表情。 许辞忧安慰他:“没事,这不是还有明天嘛。明天早上抓紧办完事,下午就又可以去玩了,到时候咱们再去玲珑阁。” “行吧,希望明早顺利一点。” “一定会的。”许辞忧肯定道。 宋明怀怔了怔,没有答话,但嘴角微微勾起。 不一会就到了宫门口,两人利用手中的令牌很轻松地入了宫,全然忘了出宫时在宫门口是怎么和许玉枫说的。 进宫之后,许辞忧和宋明怀直奔东宫,打算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殿下,娘娘。”荟鸢才从小厨房出来就遇到了从院外进来的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 “荟鸢,你来得正好。”看到来人是荟鸢许辞忧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吩咐起来,“你去御书房请父皇过来一下,我们有一个重大发现。” “娘娘。”荟鸢有些为难,“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其实她想说的是“您是不是忘了我是个路痴,根本不知道去御书房的路啊!” “哦,我想起来了。”许辞忧刚才太着急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经过荟鸢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你不知道去御书房的路。” 宋明怀听到这有些无奈,“你去找银砾吧,让他去御书房找父皇。” “是。”荟鸢应了,然后离开去另一处找银砾。 “走吧,我们去换衣服。”荟鸢走后宋明怀又开口。 “好。”许辞忧先应了一句,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什么?我们?去换衣服?我和他一起?这不太好吧。 走在前面的宋明怀发现许辞忧没有跟上来便停下了脚脚步,转头“你不走吗?” 许辞忧回神,“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事要找荟鸢,你先换,我待会儿再来。”话还没说完,许辞忧就要离开。 “荟鸢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可以先换衣服,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和她说。”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许辞忧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喃喃道:“这不太好吧。” 宋明怀隔得远,没有听清许辞忧说了什么,但看到了她的嘴在动,“你说什么?” 存稿用完了,我明天估计不会更了,但也不一定,等我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存稿。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混日子,天天写稿子,直到全文写完,番外也写了!\(`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1章 不太好 第52章 换衣服 “没什么。”许辞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宋明怀并没有刨根问底,“那走吧。” “好。”许辞忧没有办法,只能走上前来。 宋明怀此刻终于查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仅限于感觉到许辞忧不对劲,并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而导致的。 他站在原地等着许辞忧走过来,然后一起向屋中走去。 进入房中,许辞忧向右走去,宋明怀则是转身向左边走去。 许辞忧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边没人了,转头一看,发现宋明怀正走向与她相反的方向,她不禁心想:不是去换衣服吗?他怎么不往这边走? 虽说这么想,但她也没有问,只是接着继续往前走,打算先去换衣服,待会儿再问荟鸢。 许辞忧拉开衣柜门,看着面前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衣服犯起了难,“穿哪一套呢?” 当她正冥思苦想穿哪套衣服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了悠长阴冷的声音,“有人在房间里吗?” “荟鸢?”许辞忧听出来了这是荟鸢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许辞忧才说完没多久就看到了荟鸢从外面进来的身影:“你怎么不应话?” “嘻嘻。”荟鸢笑了笑,“奴婢本来是打算吓一吓您的,哪曾想这么快就被您发现了。不过您和太子殿下不是要出去玩吗?怎么又回来了?” “有点事就回来了,先别管这个。”许辞忧示意荟鸢看向前面的衣柜,“帮我挑一套衣服吧。” 荟鸢走上前,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莹白色的衣服,“这套怎么样? 许辞忧摇摇头,“太白了,不吉利。” 荟鸢又拿出一套石榴红的衣服,“这套呢?” 许辞忧还是摇头,“颜色太鲜艳了。” 荟鸢把手上这两套衣服放回衣柜又重新拿了两套衣服出来,“这两套呢?” “黄色那套花纹太多,紫色那套颜色有点儿暗,显黑。” “这套青绿色的呢?” “太艳了,而且我总感觉这个颜色穿在身上怪怪的。” …… 另一边的宋明怀就不一样了,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就换上。 好在他就像个衣架子一样,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然就按他这随意性,估计就不是以“形貌昳丽”而出名而是以“审美水平低下”而出名了。 想象一下,到时候坊间茶前饭后谈论的话题都是“堂堂玱珩国太子居然穿衣邋遢,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啧啧,真“热闹”。 话说前面荟鸢离开之时,银砾正在书房中“备笔疾书”。 他手上动作飞快,眼睛瞄到旁边堆得如山般的未批文书发出了一声长叹。“受不了了,我不想干了!” 荟鸢此时正好走到了书房外,她敲了敲门,问:“有人吗?” 银砾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日里面对其他人时不言苟笑的样子,“什么事?” “哥?”荟鸢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试探性地开口。 “荟鸢?”银砾也听出了荟鸢的声音,“你进来吧。” 荟鸢推门而入,直奔主题,“哥,太子殿下让你去御书房请皇上过来。” “太子殿下回来了?”银砾的关注点早就偏到天边去了。 “嗯。”荟鸢点点头,不解道:“怎么了吗?” 还能是怎么了,当然是宋明怀回来银砾就不用继续待在这里帮他批文书了。 “没事。”银砾努力掩下自己激动的神情。 “既然没事,那你还不赶紧去请皇上。我得回去找娘娘,就先走了啊。”荟鸢说着就向外走去。 “嘿,你还使唤起你哥我来了。”银砾嘴上抱怨,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向御书房走去。 接下来就到了荟鸢和许辞忧相遇的那一幕了。 宋明怀在换好衣服出来后发现许辞忧还没有换好,就去了书房。 进入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堆得如山般的文书,走到桌边就会发现桌上还放着银砾批了一半的文书。 宋明怀在桌子前面坐下,认命般叹了口气,然后拿起被银砾放在一旁的笔开始批起了文书。 叮咚,您预定的“国民好太子”已上线,接下来请欣赏沉静式批文书。 猜猜我今天早上为什么又更了? 因为昨天我不小心点开了另一个分类,在里面又找到了5章存稿!太棒啦!( ﹡?o?﹡ )[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2章 换衣服 第53章 批奏折 批着批着宋明怀逐渐查觉到了不对劲:今天的文书不仅数量增多了,而且内容也与前的不一样。 之前批的那些文书一般是暗网那边送过来的,大部分是一些特殊情况的汇报,看完后只用批“知道了”三个字就行。 但今天这些文书有些居然是问这个案子怎么断,那个职位空了应该换哪个人上。 这越批感觉越像那些大臣上的奏折。 当这个念头在宋明怀心中出现后便挥之不去,到了后面越来越明显。 宋明怀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最终仔细检查起了手中这份奇怪的文书。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宋明怀终于确定:这就是那些大臣上的奏折! “不带这么坑人的啊!”宋明怀算是知道为什么银砾最近总抱怨文书难批了,因为这根本就不该是他们批的东西! 在此宋明怀向银砾道个歉:让他批这么多奏折确实不对,也是难为他了。 同时也要严厉批评一下皇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怎么能把该自己批的奏折丢去给自己的儿子批呢? 当然,再不乐意,这些也还是得批的。因为就按银砾抱怨的次数来算,皇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如果现在才去说,那就暴露了宋明怀不是自己批文书的事实。但也不能不说,不然皇上绝对会得寸进尺。 所以,宋明怀决定先把皇上混进来的奏折挑出来,然后批了,等到待会儿皇上来了再“好好”和他说一说。 嗯,说干就干,宋明怀想好后就开始行动。 另一边银砾也到了御书房。 江公公正好从里面出来,关上门才转身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银砾。 “哎哟。”江公公被吓了一跳,“不是老奴说,银砾公子,像你这样走路没声真的是会吓死人的。” 银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江公公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银砾的谎言,不过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是来找皇上的吧,要不要给你通报一声。” “多谢公公,不过不用,我直接进去就好。”话毕,银砾轻功一运飞身上了屋顶,只留下一句“公公下次见。” 江公公看着银砾充满生气的背影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御书房中皇上正在一心一意地批奏折,银砾忽然从天而降,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 皇帝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看到是银砾,倍感无奈,“银砾,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神出鬼没的习惯?你现在的身份是侍卫不是影卫,没必要不走寻常路。” “皇上放心,臣一定改。” “你骗鬼去吧。”皇帝根本不指望银砾能改,毕竟,如果他改得了的话早就改了,”说吧,来找朕什么事?” “回皇上,太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明怀那臭小子让朕过去干嘛?”皇帝忽然想到了自己把奏折混在给宋明怀批的文书面的事:总不能就因为这事吧。 虽然心虚,但作为皇帝的气势不能丢,“不去,让他自己来见朕。” 银砾听到这话,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皇帝看着眼前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银砾,开始质问。 “回皇上,臣在想您这话臣回太子殿下倒还好说,可是应该怎么回太子妃娘娘?”银砾忽然想到是荟鸢来叫的自己,所以毫不犹像把许辞忧搬出来挡箭牌。 “辞忧也要见朕?” “是的。”银砾想着只要到了宫中反正都能见到,所以把这话说得毫无心理负担。 “江公公。”皇上朝门口喊了一声。 江公公推开门走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准备一下,去东宫。” “是。”江公公应了一声后又匆匆地向外走去。 “银砾。”皇上正准备叫上银砾一起走,结果在看向银砾先前站的位置时发现银砾早就跑没影了。“这小子性子怎么这么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哦。” 说罢,皇上慢慢悠悠地收拾好,才缓缓向外走去。 所以,他刚才说的那话确定不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皇帝:朕需要找借口吗?! 皇帝:就算朕真是找借口,只要朕不说,谁敢说? 宋明怀:其实我觉得我可以试一下。 许辞忧: 1,我也想试试。 皇后:我敢说。 许宸浩:看戏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3章 批奏折 第54章 送奏折 这边,银砾已经又回到书房了。 宋明怀正在认真批奏折,查觉到有人进来,抬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银砾。 “父皇来了吗?” “来了。”银砾应了一声,然后对上了宋明怀“人在哪”的眼神。 “皇上在后面。” “这后面也没人啊?”宋明怀忽然想到什么,“你不会把父皇落后面,自己先回来了吧?” “嗯。”银砾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竟他之前当影卫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可能,大概,没有什么问题吧?” 银砾倒是个老实人,丝毫不怀疑宋明怀说的话,“没问题就行。” 宋明怀也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毕竟他觉得他爹还是个明君,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斤斤计较。 而且,他爹往他的文书里混了这么多奏折的事还没完呢! “你来书房做什么?”宋明怀记得银砾并不是很喜欢与书有关的东西,一回来就往书房跑,这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正常。 “来批文书。” “真的?”银砾这么积极地来批文书更不正常了。 “真的。”确实是真的,只不过银砾指的并不是自己来批,而是来看宋明怀有没有在批文书了。 因为他实在是不想批了,在此他只想表示:“我太难了!” 宋明怀不禁咕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 银砾没有应话,宋明怀也不指望银砾会回答他,指着旁边已经批好的奏折说:“你把那些整理一下,待会儿父皇来的时候拿去给他老人家。” 银砾的目光顺着宋明怀手指的方向看去,“殿下,您批完的时候顺手就给它放整齐了会怎么样?” “会‘死’。” 这话银砾倒是不敢应了,只是小声咕喃:“您这不是还在这好好站着的嘛。” 宋明怀和银砾本就没有隔多远,自然听到了他的话,“想知道本宫为何还能好好在这里站着吗?” 银砾才要张口宋明怀就又继续说起来了,“不用回答,本宫知道,你一定非常好奇对吧?那接下来,就由本宫为你接晓答案。” 银砾:……,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当然是因为……” 宋明怀话还没说完就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太监,“殿下,皇上来了。” 听到这话的宋明怀不禁皱眉,“已经到了?这么快的吗?” “倒也不是。”那个小太监回答道:“只是他们远远看到了,就让奴才来说一声。算算时间,现在应快到了。” “行,你回去忙你的吧,本宫马上就来。” “是,奴才告退。” 待那个小太监退了出去,宋明怀才又开口,“银砾,你收拾好了吗?” 刚刚一直在摸鱼的银砾被吓了一跳,“阿(ē)……收拾好了。” 宋明怀头也没回,径直向外走去,“拿上走吧。” “好。”银砾紧紧忙忙把那堆乱七八糟的奏折抱起来,边整理边跟在宋明怀身后向外走去。 宋明怀空着手走在前面倒是清闲自在,可就苦了后面的银砾了,不仅要注意脚下时不时冒出来的台阶,还得分神整理手中的奏折。 得亏没人不长眼撞上来,不然就可以欣赏一下奏折版 的“天女散花”了。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前厅也没有看到皇帝的身影,宋明怀想了想,带着银砾走到了宫门口——准备给皇帝一个出忽意料的“欢迎仪式”。 “江公公,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是太子和银砾吗?”皇帝远远地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走近几步才看清了些。 江公公闻言抬头向宫门口看去,“回皇上,是的。” 皇帝有些纳闷,“他俩在那站着做什么?” 江公公眯着眼睛看了看,道:“回皇上,老奴看不真切。不过银砾公子手上跑了一堆东西,那样子有点儿像御书房的奏折。” 听到这话的皇帝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帝:他不会真发现了吧? 宋明怀:这很难被发现吗? 皇帝:那你前几天怎么没发现? 宋明怀:……那是因为前几天这些东西全是银砾批的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4章 送奏折 第55章 撬墙角 待皇帝一行人走到门口,宋明怀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这父皇。” “嗯,免礼。”皇帝虽然心虚,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寻朕何事?若是没什么要紧事朕还得回去批奏折,就不在此多留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说着,皇帝转身就想走。 这可把皇帝身边的一群人弄懵了:急匆匆地来到这怎么啥都不说就又要回去? 宋明怀怎么会让皇帝走了呢,皇帝话者刚落他就开口了:“寻父皇来自然是有要紧事相商,而且——”宋明怀拉长尾音,“您似乎有东西落儿臣这了呢。” 皇帝听到这话便知道宋明怀今日寻他过来是什么事了,但他并没有应话。 一旁的江公公看到这个情形笑着道:“太子殿下说笑了,皇上怎么会落了东西在您这里呢?” 宋明怀没着急等话,思索了一番后心下了然:原来江公公不知道这事。 皇帝此刻倍受煎熬,一心都在想着待会儿在众人面前脸面尽失的情形。 虽然他身为皇帝肯定没人敢表露出什么,但他还是觉着在众人前失了脸面不好。 宋明怀倒是没打算让他爹当众出糗,只是道:“这就奇怪了,我在送来的文书中发现了一些东西,既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宫中其他人的。想着文书都是由御书房那边送过来的便猜测会不会是父皇的东西被不小心夹在里面送来了。” 在后面站着当了半天透明人的就砾也是十分有眼力劲,宋明怀话音刚落就走上前来了。 宋明怀眼角瞥到这一幕,又继续开口,“江公公您瞧瞧,这些东西是不是御书房中的。” 江公公向银砾那边瞧去,这一瞧可把他吓了一跳:这些东西是奏折啊! 别人不一定知道奏折长什么样,但江公公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天天和这些东西接触,只一眼他就看出来了。 略略一想,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还好奇皇帝最近为何总让人把太子该批的文书送去御书房,原来是在往那些文书里夹奏折啊,还好太子没直接说,不然皇帝脸就丢大发了。 “其实是,劳烦太子殿下了。”江公公赔笑道:“这些人也不知是怎么当差的,竟犯了这种错误,回去之后老奴一定狠狠惩罚他们。你们几个。”江公公看向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快来把这些东西送回御书房去。下次再这么粗心大意就把你们都打发去刷恭桶。” “是。”几个小太监赶紧排着队上前从银砾手中把东西接过来。 银砾:?我一个人拿了这么久,你们居然是几个人一人分一点儿拿! “咳。”皇帝见宋明怀没有当众拆穿他,心情愉悦,语气中不禁露出几分笑意,“还看别的事吗?” “自然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宋明怀领着皇帝向宫内走去,“父请随儿臣来。” 进入前厅后来宋明怀磨蹭了半天也没说有什么事。 皇帝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什么事你到是快说啊,别磨磨蹭蹭的。” “父皇,别着急。”宋明怀慢慢悠悠地说:“这还有人没到呢。” “行吧,那就再等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太监在银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殿下。”银砾小声唤宋明怀。 “何事?” “太子妃让荟鸢送东西来给您。” 宋明怀听到这话伸出手来,却半天不见银砾拿东西给他,“东西呢?” “还在荟鸢那,说是太子妃让她亲自交到您手上。”说实话,银砾觉得荟鸢太过于死板了些,就导致有时候很简单的事会变得麻烦。 宋明怀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认为荟鸢这是谨慎。 谨慎一点儿是好事啊。 “她在哪?” “就在外面。 “行。” 没等银砾弄清楚宋明怀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宋明怀已经站起来了,“父皇,儿臣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您?” 皇帝表示理解,朝他挥了挥手,“赶紧去,朕就在这里等你。” “是。”宋明怀向皇帝行了一礼后就带着银砾离开了。 皇帝目送宋明怀离去,然后沉声唤道:“江公公,派人去看看。” “是。” 虽然刚才宋明怀和银砾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架不住皇帝耳朵好使。虽然没有听完整但还是零零散散听到了几个词。 据他猜测应该是许辞忧让人送东西过来给他,那小宫女不交给外面侍奉的人送进来偏要宋明怀亲自去拿。 这导致皇帝严重怀疑自家儿媳妇要被身边的人撬墙角了。 皇帝:居然有人敢撬我家儿媳妇的墙角! 荟鸢:我没有,我就单纯送个东西! 许辞忧:我相信她,她不会的。 宋明怀:我也相信我自己,我肯定不会。 许辞忧:……我说的是我相信荟鸢。 宋明怀:……没爱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5章 撬墙角 第56章 周岁宴 宋明怀出去后就从荟鸢手里接过了许辞忧让她送过来的东西。 原来是一张信纸,怪不得荟鸢这么谨慎。 只见信纸上是许辞忧那一手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已查明糕点中确有大麻,但我们昨天吃的那盘没有,细节可问荟鸢。 “许,呃,太子妃现在在哪?”宋明怀差点嘴瓢直接叫了许辞忧的名字。 不过荟鸢并没有听清楚,“娘娘在会客厅,请了个太医去检查。” 检查什么呢?宋明怀清楚所以荟鸢就没有直接点明。 这可就难为站在一旁的银砾了——听得一头雾水,偏偏还得维持自身的基本职业素养,不去过问主子的事。 “不是说好了来找父皇的吗?怎么去会客厅了?” “娘娘说光说拿不出证据来也不行,反正您都来了,她就不过来了,去找找证据也好。”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许辞忧选衣服的时候花了太多时间,弄好之后怕来晚了。虽然皇帝和宋明怀不会在意,但许辞忧自己不好意思,所以干脆就不来而是跑去找证据了。 宋明怀思考了一会儿,对荟鸢说:“跟本宫来趟书房。” 一旁的银砾:?我呢?我要不要跟着? 宋明怀似是查觉到了,转头对银砾说:“你也跟着来。” 路上,宋明怀问荟鸢:“昨天那盘糕点丢了吗?” 宋明怀记着宫中每天都会有人换一次,换下来的都会丢了。 “奴婢昨天进屋收拾的时候见那花样好看,就没丢,拿去小厨房了。” 书房和前厅离得不远,几个人走得也快,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宋明怀先走了进去,荟鸢和银砾紧跟其后。只见宋明怀走到桌案前拿起笔,似是要写什么,但才写了几个字就停下了,“银砾。”宋明怀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无语,“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研墨?” 银砾刚才一直在思考宋明怀和荟鸢的谈话,在听到宋明怀的声音后才突然惊醒过来。 他应了句“是”后慢悠悠地晃去桌案边开始研墨。 没多久宋明怀就写好了一张纸,用手在上方轻轻扇了扇使之风干后折叠起来让银砾交给查荟鸢,并吩咐:“送去给太子妃。” “是。”荟鸢微微欠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宋明怀却没有着急走,而是从桌案上随意拿起一本书坐下翻开看了起来。 另一边,江公公派出来的人已经又回去了。 江公公听了那人的回禀后才去告诉皇帝,“皇上,太子出去后见了太子妃的贴身丫鬟荟鸢,荟鸢将东西交给太子后两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去了书房。”江公公生怕皇帝误会了什么,连忙补充:“银砾也跟着去了。进去没一会儿,荟鸢就出来往会客厅的方向去了,但太子和银砾还在书房里。” “她给太子的是什么东西?” “一张信纸。但他们怕离近了被太子查觉,隔得较远,并没有看清写了些什么。”眼看着皇帝脸色沉了下来,江公公紧忙道:“不过他们推测那是太子妃的字迹,因为荟鸢虽识字,却写得大漂亮。那位纸上却是一手行云流水的字迹。” 皇帝轻哼一声,“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江公公知道,皇帝的意思是算这件事翻篇了,他也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皇帝也确实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耐心等待宋明怀回来。 书房中,宋明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把书放回原位,打算带着银砾回前厅去。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到银砾还在机械地研墨。他手上的墨条明显少了一段,砚台中的墨已经多得快要出来了。 “银砾。”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银砾听到这声呼喊终于回过神来,他镇定的样子让人觉得刚才的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 “你自己看看你手底下的观台。” 经宋明怀提醒银砾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一看发现手中的墨条已有半数化作了砚台中满满的墨。细细一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 银砾原先还纳闷:这附近也没种荷花啊,哪来的荷花香? 但当他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墨条和桌上砚台时他就知道了:这是多年前江南进贡上来的芙蓉墨和芙蓉砚,配对用的。研墨时会散发出淡淡的荷花清香,因做工繁杂,目前为止世间仅此一份。 当初江南正是借着宋明怀的周岁宴进贡的。皇帝将每个地方进贡的物品都挑选了一件为抓周做准备。在江南进贡的一众奇珍异宝中皇帝就选中了这芙蓉墨和芙蓉砚。 抓周时宋明怀也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东西,径直爬过去,抓在手里就不放。 小宋明怀:我就要这个! 皇帝:其他的东西你都拿走,但是要把这个给父皇,怎么样? 小宋明怀:不要!不要!我就要这个! 皇帝:不愧是我儿子,眼光和我一样好。 皇后:你确定不是为了夸你自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周岁宴 第57章 会客厅 皇帝呢也是非常高兴——他儿子眼光和他一样好。于是大手一挥,赏了许多东西给江南来的人,并将江南人民的赋税和徭役减半。 筵席散后还让江公公送了几箱黄金、白银给江南使者,指明要给做芙蓉墨和芙蓉砚的人家,并派了一队人监督保护。 那队人到了江南后明面上按皇帝的旨意做回平民了,但实际上他们的卖身契都还在宫内,当着众人的面消毁的那一份是仿制的。 他们到江南其实是为了在那里秘密养兵,还要尽量掌握其大部分的经济。 因为皇帝曾接到一封举报信,那信封是平白无故出现在书房中的,宫中的侍卫和影卫并无一人查觉。 信中写道:朝中一权臣通敌叛国,欲将燕氏灭门并在江南造反。 皇帝本不大相信,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便做了些准备。直到几年前燕氏忽然被敌国灭门,立案后又疑点重重,被立为悬案,至今未解。他才逐渐重视起来。 “殿下……”银砾吞吞吐吐地开口,“这是那对芙蓉墨和芙蓉砚?” “嗯。” 听到宋明怀肯定的回答银砾已经快崩溃了,他不禁问:“您不是最宝贝这东西了吗?这么多年都没用,怎么今天就给它拿出来用了?” “最近天气较热,容易心浮气躁,荷花清香有助于平复心境。” 其实宋明怀只是觉得这东西挺稀奇的,他在现代的时候没见过。本来是想着带回去的,但转念一想在现代又不用毛笔写字,带回去了也没什么用,所以就拿出来趁现在用了。 银砾看着那多到快溢出来的墨问宋明怀:“现在怎么办?” 宋明怀倒不怎么在意,“就这样吧。反正这几天天气好,就这么放着,到时候要用加点水就可以了。” “但,是不是有点儿浪费了?” “好歹也能用几天,总比不用好。” “也对。”银砾边应话边用盖子将砚台盖起来。 宋明怀看着银砾小心翼翼地样子有些好笑,但他也没忘自己原本叫他的意图。 所以在银砾盖好盖子后他站起来向外走去,“走了,去前厅。” “是。”银砾应了一声,跟上宋明怀的脚步, 此时,前厅中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侍卫在江公公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后江公公挥了挥手让其出去,而后唤了一声“皇上”。 “何事?” “太子殿下和银砾已经从书房出来了,正向着这边走来,估摸着快到了。” 话音刚落,外面已经传来了众人向宋明怀行礼的声音,江公公看向皇帝,皇帝自然也听到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等着宋明怀进来。 “父皇。”宋明怀进来后先是朝皇帝行了一礼。 “免礼。”皇帝笑着问:“事情都处理好了?” 宋明怀恭恭敬敬应了句“是的”,然后边转身边道:“劳请父皇移驾会客厅,有些东西需请您过目。” 皇帝丝毫没有等待许久却还要换个地方地不耐烦,只是站起身说了句“走吧”就和宋明怀一起离开前厅径直朝着会客厅走去。 另一边荟鸢将宋明怀写的那张纸带回去给许辞忧看过后许辞忧就询问面前的太医,“少华,大麻这种植物在什么书里记载过吗?” “回娘娘,据微医所知大麻在《本草纲目》和《神农本草经》中均有记载。” “哦。既然这样,要不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话毕,许辞忧就拉着荟鸢向外走去。 慕容少华站起向许辞忧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恭送太子妃娘娘。” 他在说到“太子妃”三个字时刻意把声音沉了下去,似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许辞忧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只不过回来时她的手上拿着一本书。 书有些地方已经破损,还皱巴巴的,似乎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慕容少华越看越有种熟悉感。 “娘娘,您这是?”慕容少华指着许辞忧手上的书问。 “不是说了没人的时候叫我辞忧就可以了嘛。”许辞忧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倒了杯茶喝完后才道:“刚才就想说你了,之前叫小姐就算了,现在天天叫太子妃娘娘,你不嫌烦我还嫌呢。” “您是君,我是臣。”慕容少华的神色更落寞了,“不可乱了尊卑。” 要不,猜猜给皇帝送信的人是谁?Y(^_^)Y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7章 会客厅 第58章 新集地 “这不是没人嘛。再说你原也是皇亲国戚,算起来该是和我同辈的,这么叫也没事。” 慕容少华苦笑起来,“你也说了那是原来。” 许辞忧看着慕容少华一副“命很苦”的样子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得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嘻嘻。”许辞忧神秘一笑,将手中的“古籍”放到了慕容少华面前,“你先看看,就看麻贲(bēn)那一段。” 慕容少华快速翻到指定位置,匆匆扫了一眼后就知道自己先前为何会觉得这书看起来眼熟了,“这是那本《神农本草经》?” 慕容少华自幼喜欢医学,他家还未出事之前他父亲曾为他的一次生辰宴寻遍全国找到了一本完整的《神农本草经》,他当时高兴了许多天。 不过这份高兴终是没能持续下去,因为不久后,他的爷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伯父秦王起兵造反…… “当然不是。”许辞忧至今都忘不了慕容少华刚到她家的时候她因好奇夫子口中已经失传已久的《神农本草经》为何会出现在这,便打算拿起来看看——一辨真假。 结果在她拿起来的瞬间刚好被慕容少华看到了,跑过来就从她手中夺走。她当时还小,在家中又受宠,心高气傲,便和他争论起来。 两人最后差点儿动手,还是许宸浩和杜箐赶来制止了。 不过后面两人关系好了起来,慕容少华曾借许辞忧看过。 “你之前不是借过我一次嘛,我当时仿的。怎么样?是不是像真的一样?” “嗯,是挺像的。其实你想看的话可以直接找我要,没必要亲自抄一遍。” “那怎么好意思,我和你再熟也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许辞忧指了指门外,“诶,待会儿父皇会来,你就这么和他说。” 许辞忧凑近慕容少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全然没注意到慕容少华明显愣了一瞬。 “你记住了啊,就这么说。” 慕容少华僵硬地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见慕容少华答应了,许辞忧才打算松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众人向宋明怀和皇帝行礼的声音。 “快别呆坐着了,父皇他们来了。” 两人站起身来,等着皇帝和宋明怀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许辞忧刚准备行礼皇帝就虚扶了一下她,“免礼,快起来吧。” “多谢父皇。”许辞忧也不客气,直接应下。然后移到一旁给皇帝介绍慕客少华,“父皇,这是慕容太医。” 慕容少华并不敢抬头看皇帝,毕竟他的父亲就是被朝臣所逼,死在大殿之上,眼前这个皇帝面前。 当初幼小的他就站在许宸浩身后,听着父亲此生的最后一句话:“臣今以死谢罪,唯愿陛下,日后,善待我儿。” 许辞忧见慕容少华迟迟不作声,做贼似地伸脚轻轻踢了踏慕容少华。 “微臣参见皇上。”慕容少华终于反应过来,抬手行了个礼。 皇帝和宋明怀都看到了许辞忧刚才的小动作,宋明怀自看到后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皇帝则是将目光在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之间转了几转。 比较之下,他觉得自己儿子并不比慕容少华差,然后才道:“免礼。” “谢皇上。”慕容少华本就紧张,刚才行礼时查觉到皇帝的目光更紧张了,现在说话的音都有点儿抖。 皇帝倒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是对周围服侍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帝和宋明怀身边的人都退下了,荟鸢则是看向许辞忧。 接收到许辞忧肯定的目光后荟鸢身行了一礼后也退下了,偌大的会客厅内此时只剩下许辞忧、宋明怀、慕容少华和皇帝四个人。 皇帝先走到主位坐下,看着仍站在原地的三个小辈笑了,“不是有事吗?站着多累,坐下说。” 现在就只有左右两边各两把椅子,皇帝倒挺好奇这三个人会怎么坐。 最后,许辞忧和宋明怀坐了一边的两把椅子,慕容少华独自坐了另一边,看起来孤零零的。不过这和皇帝猜测的一样,太子妃嘛,肯定得和太子坐一起。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皇帝先开了口。 见没有人应话,皇帝将目光放到了宋明怀身上。 宋明怀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应话,“父皇,儿臣今日出宫在坊间遇到了一家生意十分好的糕点店,便进去准备买一些,结果发现这里似乎是倭台国的新聚集地,而且还发现他们卖的糕点似乎有问题,所以就带了些回来给太医院检查。” “嗯。检查结果如何?” 慕容少华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他站起来应道:“回皇上,臣已查明,这些糕点中含有麻贲。” 命苦的少华,一生诠释一个“惨”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8章 新集地 第59章 易容术 “麻贲加在这糕点中有何利弊?” “回皇上,麻贲可入药,但不可多食。过多食用会让人出现幻觉并使之成瘾。” 皇帝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可有证据?” “回皇上,《神农本草经》中曾记载:‘麻贡,味辛,平。主五劳七伤,利五脏,下血寒气。多食令见鬼狂走,久服通神明轻身。’《本草纲目》中也有相关记载。” “ 一面之词并不可全信,且《神农本草经》失传已久。”皇帝说着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慕容少华,“你可有物证?” 慕容少华拿出一本书,道:“皇上,此乃《神农本草经》。” 皇帝听闻来了兴趣,“呈上来。” 许辞忧听到这话紧忙抬眼去看慕容少华的表情,她怕慕容少华不乐意,虽说这只是一仿品,但也是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彷了的。 好在慕容少华并没有表现出不乐意的神情,只是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书呈了上去。 皇帝拿到手中才翻开第一页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确定是真迹吗?” 许辞忧眼皮跳了跳:莫非父皇发现什么了?! 慕容少华面色不变,答道:“确定。” 听闻此话皇帝便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也没见过,只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手中有一本真迹。 但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生辰礼,也算是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不知道他乐不乐意拿出来。 现在看他这样子应当是放下了,皇帝这么想着也算是放心了,当初答应他父亲的事也算做到了。 皇帝一边翻看着这本《神农本草经》,一边时不时问慕容少华几个问题,慕容少华都一一详细地回答了,看起来两人之间相处得还不错。 许辞忧看到这一幕终于是松了口气,不料下一秒宋明怀的声音响起,“这么关心人家呀。” 听着这酸溜溜的语气,许辞忧不禁笑了起来,“怎么,吃醋了?嫌我不够关心你?” “当然不是。”宋明怀才不会承认,“我只是怕你被骗了。” 谁知道这个慕容太医可不可信,宋明怀心里这么想着,但并不说。 “那就行。”许辞忧假装不知道宋明怀是嘴硬,继续将话题往慕容少华身上引,“放心,少华继对可信。” “你俩什么关系?你这么叫他。” “我和少华吗?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我爹接到家里来了。我哥是去书院上学的,我和他是请了夫子在家上课。” 许辞忧刻意把话说模糊了,其实她和慕容少华虽说都是请了夫子在家上课,却是请了两个夫子,分开各上各的。 最开始是因为两小该因初次见面的不愉快不乐意一起上课,后来长大了关系也变好了。但男女有别,便也没有一起上课,而是一直各上各的。 “那他怎么又进宫来了?” “他自幼喜爱医学,在这方面造诣很高。我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宫中,他刚好想进太医院,我爹就帮了他一把。当然,他本身的实力也是足够的。我爹让我在宫中有事就找他。” 宋明怀:扎心了,敢情是岳父大人在防着我。 许辞忧见宋明怀不再说话,逗他:“怎么不说话了?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宋明怀轻哼一声,才准备说话就被皇帝打断了,“朕看你们也讨论半天了,想好怎么解决这事了吗?” 原来皇帝和慕客少华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并且还看他俩讲一会儿。 皇帝见宋明怀刚才没说话,以为两人已经交谈好了,便开口询问。 宋明怀正因被打断了而不高兴,并没打算应他爹的话。 许辞忧见宋明怀不应话,只得自己上,“父皇,我们已经和那个糕点店的掌柜说好了明天早上还会去的。” “那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做呢?”对许辞忧说话皇帝的语气就变得十分温和。 “我们可以让一个人代替那个掌柜,并让另一个人每天去买糕点,将消息夹在糕点中就可以带出来了。而且还可以将麻贲逐渐替换成一种看起来类似但对人体无害的植物。” “他们应该都互相认识,我们派人去代替不就会被发现了吗?” “可以易容啊。”许辞忧立刻给出了建议。“至于声音的话,我们待会让人去把他毒哑就好了。” 皇帝听到许辞忧的话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但太医院中并没有人会易容术。” “慕容太医就会。”许辞忧之前就见过慕容少华弄,“并且技术还不错。” 她之前见过慕容少华照着她的样子做的,非常像,她自己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皇帝听闻将目光转移到慕容少华身上,“慕容太医可愿接下这个差事?” “回皇上,微臣自然是愿意的,能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荣幸。可微臣并未见过那个掌柜,不知他是何样貌,无法做出相应的面容。” 麻贲,说通俗点就是大麻的叶子。 《神农本草经》和《本草纲目》中确实都有记载。 “见鬼狂走”就是指出现幻觉。 “通神明经身”差不多就是身体虚弱,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9章 易容术 第60章 相貌图 眼见着许辞忧要开口说什么,宋明怀就“跳”出来打断了,“父皇,儿臣可以绘出相貌图。” 皇帝听闻思考了一会儿,问:“慕容太医,只看相貌图可以做吗?” “回皇上。” 慕容少华才开口就被皇帝打断了,“等一下,你下次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这又没外人,把前面那三个字省了吧,听着挺烦的。” 慕容少华应了句“是”然后接着先前的话说了下去,“可以的,但细节部分不好处理。” “你可以今天晚上先做一个大概,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到时候把他打晕,就可以弄细节部分了。”这是许辞忧给出的建议,“你们觉得呢?”她转身看向宋明怀。 宋明怀:?你要问我直接说你就好了啊,干嘛加个“们”字? 但他还是应了,“我都行,你们随意。”虽然他不乐意,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行。那这事就由你们几个负责,但现在只能秘密进行,找的人也要信得过。”皇帝见计划已经有了雏形,便没打算再管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用再来找朕了,尽量自己处理。” 三人齐齐应了句“是”。 然后,皇帝再次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只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咳。”许辞忧见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一个都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了,“本来就没多少时间,你俩是打算就这么站一晚上吗?”她推着宋明怀向外走去:“你赶紧回书房画你的画去。” 宋明怀有些不可置信,他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去书房。”然后又指了指后面的慕容少华,“那他呢?” 许辞忧丝毫没有被干扰,继续推着他往前走,“他得回去准备材料啊。”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和他一起去太医院啊,不用毒药怎么把徐长卿毒哑?”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许辞忧看见站在外面的银砾喊道:“银砾,过来一下。” 银砾听闻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后迟疑地开口,“娘娘,您这是?” “你先别管这个,赶紧把你主子送回书房画画像去。” “娘娘,这不大好吧。”银砾想:人好歹也是我主子,他不去我也不好硬绑啊。 许辞忧看出了银砾的顾虑,说:“别担心,放手去做就行,出了事本宫绝对给你担着。” 有了许释忧的担保银砾便不再犹豫,一把拽住宋明怀就向书房跑去了。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宋明怀本人都干懵了,他还以为银砾不会听许辞忧的话呢。 在就快到书房时,宋明怀带着幽幽的怨气开口了:“银砾,你的主子好像是我吧?” 银砾纠正:“殿下,不是好像,您就是我的主子。”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殿下,您是不是忘了您刚刚一句话都没说。”银砾说完话也正好到了书房门口,他把门打开,拽着宋明怀走到桌案前将其一把按了坐下,然后道:“殿下,您赶紧画吧,画完了您可以就休息,我也好向太子妃交差。” 宋明怀怒了,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地道:“把纸拿来。” “好嘞!”银砾快速翻出一张宣纸放在宋明怀面前的桌案上,还贴心地用镇尺帮他压好。 “哎。”宋明怀叹了口气,拿起一只笔,带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在纸上画了起来。 另一边,许辞忧让银砾把宋明怀送走后,自己就带着荟鸢和慕容少华离开往太医院去了。 路上,许辞忧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容少华,问他:“少华,你生气吗?” “生气?”慕容少华反问:“我生什么气?” “就,就那个,我没和你商量就把你扯进这件事情来。” 慕容少华听了许辞忧的解释问她:“你要不要参与这件事?” “当然要。”许辞忧心道:这可关乎着我能不能回家,我不参与谁参与。 “这就对了。”慕容少华笑道:“你忘了进宫前我答应许叔叔要照顾好你了吗?” “可这事和你又没关系。” “我既然答应了要照顾你,那和你有关的事自然就与我有关了。” 许辞忧听后迟疑了片刻才道:“这事不比其他,它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慕容少华听到这话,笑了,笑得无奈又凄凉,“我这条命早在十多年前就该没了的。” 当年的事情许辞忧多少听闻过一些,现在听他这么说,自知戳到了他心中痛处,便不再言语。 慕容少华见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好后笑道:“当初那么多人想杀我都没成功,你觉得他们这几个人会成功吗?” “可是……” 许辞忧才起了个话头就慕容少华打断了,“别可是了。”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罐子塞到许辞忧手里,“拿着,把里面的小药丸放水里化了就可以让人暂时说不了话,无色无味,有效期十天。”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荟鸢先跟着你,拿好材料就回去,我待会儿来寻你们。”许辞忧说完轻功一运,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皇帝:这事就交给你们三了,没事别来烦我。 宋明怀:放心,我绝对不会好好听话的,明天就来烦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0章 相貌图 第61章 胆小鬼 慕容少华看着许辞忧的身影越来越小,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禁想:我们以后应该就是这样吧,愈走俞远或许就是我们的结局…… 当他回过神来再次往许辞忧先前离开的地方望过去时,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朝那边看,转身准备去太医院。 在他转身的瞬间,许辞忧的声音响了,“你叹什么气啊?” 慕容少华拾眼就看到了几步之外的许辞忧,他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不去了吗?” “哦,差点儿忘了正事,”许辞忧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继续道:“我刚刚才想起来那个掌柜会武功,这会不会影响药效?” “习武者服用后有效期减半,为五天。” “那就行,哦,对了。”许辞忧从荷包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慕客少华,“拿好,防身用。” 慕容少华笑着接过,“好。” “还有这个,里面装了辣椒水,遇到危险直接打开往对方眼睛那儿泼就行。” “好。” “这个,按这里就可以发射出小针,针尖都涂了毒的。” “好。” “还有……” 慕容少华听到这个开头有些无奈,“你还走不走了?就这几步路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叫以防万一。”许辞忧嘟囔,”谁让你当初不一起练功的,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只能给你弄点儿好用的东西了呗。” 许辞忧的声音不大,但慕容少华隔得近,他听到了,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说实话,这事确实也赖他,初入丞相府时许宸浩也让他去习武,当初他的年龄已经过了最佳习武时期。并且教习师傅说他的体质并不适合习武,也许付出多别人十倍的努力也达不到别人的效果。 所以在一番权衡利弊下,他最终并没有答应许宸浩让他去习武的提议。 “行行行,就这些。多了你也拿不了,反正放我这下次还能给你用。”许辞忧把手中的东西放了回去,“那些东西你拿好了,放心用,我这里还有很多的。” “知道了。赶紧去,不然待会儿来不及了。” 许辞忧嘀咕:“天都没黑还早着呢。”不过她还是很快离开了,“我走了啊。” 慕容少华再次望着许辞优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然后,他带着荟鸢也离开了。 路上,先前一直充当背景板一言不发的荟鸢开口了,“公子,您既然喜欢小姐,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 “荟鸢,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必须在一起,况且,她心中的人并不是我。” “可若是您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还会有其他人什么事吗?” “那只会让她早早就远我。” “这个结局最多有三成可能。” “可还是有三成可能,不是吗?” 荟鸢的语气中带了些怒意,“所以你只因这虚无缥缈的三成可能就眼睁睁看着她在你面前往火坑里跳?!” 慕容少华没有被荟鸢干扰丝毫,他依旧平静,“再是火坑,她也终将成为那万人敬仰的一国之后,总比跟着我一介罪臣之子好。” 荟鸢似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您并非罪臣之子,您是丞相府的公子。” 慕容少华的事,荟鸢是知道一点儿的,准确来说知道大概过程,毕竟当初许辞忧就是让她出去打听的。 而且府中众人都被许宸浩和杜箐交代过,无论外面的人如何说,慕容少年永远只是丞相府的公子。 听到这话,慕容少华怔了证,片刻后他道:“这是丞相府在的时候,人总有生老病死,丞相府保不了我一辈子,我也不能永远依靠它。” “就算如此,仅凭您自己的本事您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我这一身本事是丞相府教的,一切地位是丞相府给的,若没了丞相府,那我什么也不是。” “您何必这么贬低自己?” “这并非我贬低自己,而是事实。”当初他家从皇亲国戚一朝变为乱臣贼子时他就已经看清了这些攀附权贵的人的真正面目。 荟鸢结合两人刚才的所有话,思考片刻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无论我说什么,怎么说,你总有理由。但其实,这些都只是因为你怕!你就是个胆小鬼!” 听荟鸢这么说,慕容少华也不恼,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恭喜你,得到了正确答案。” 可谁曾经不是一个狂放不羁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只不过那个叫慕容少华的少年郎早已被埋葬在了秦王起兵造反的夏日。 接下来,荟鸢正气头上便不再开口说话,慕容少华知是自己的原因,也不再开口。 末了,终是一路无言。 哇哦!是刀子!?(?''?''? )?????? 感觉自己不太适合写小甜文,这明明是篇HE,却到处透露着BE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1章 胆小鬼 第62章 郎有情 另一边,许辞忧已经出宫了,但她并不是从宫门出去,而是从上面“飞”出去的。 刚开始她也打算从宫门出去的,毕竟她有令牌。但,从天而降一个人拿着令牌要出宫,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而且,就她这身打扮,身边总不能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吧? 所以,再三考虑之下,她还是没有从宫门出去。再说了,她就算从上面“飞”出去也没人会发现,那干嘛得多此一举呢? 出宫后,许辞忧见天色还早,就在街上悠闲地逛了起来。 走着走着,许辞忧发现周围的人频频侧目看她。刚开始她很疑惑这些人看她干什么,直到她走到丞相府前,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杜箐。 杜箐刚看到她时特别开心,但下一秒看清她身上的衣服后脸色都变了,赶紧快步走过去,拽着许辞忧就往府中走。 许辞优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拽走,她下意识就要动手。 她手都抬起来了,结果发现把她拽走的人是她亲爱的母亲,然后,她只能把抬起的手再放下去。 手才动了一下,杜箐就转过头来了,“怎么,还想打你娘呀?” 许辞忧听到这话,手急忙转了个方向,不放下来了,而是去扶了一下头上的簪子,“怎么会呢,娘说笑了,女儿只是扶一下发簪而已。” 说话间,已经走入了府中。 入了府,杜箐的脸色就变了,她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许辞忧的额头,道:“你看看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许辞忧刚想说自己穿得挺好的就想起了刚才街上那些人的目光。那目光有羡慕,有好奇,有诧异,有谴责……,简单来说什么样的都有。 这么仔细一琢磨,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赶紧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淡黛紫色的衣裙,乍一眼看上去只有一种低调炫富的感觉,但细看之下,你会发现它用同色系的线绣了几只展开翅膀的优美凤凰。 “呃……”许辞忧看到这几只凤凰都无语了:有这个必要吗? 杜箐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你不会出宫的时候忘了换衣服吧?” “嘻嘻。”许辞忧脸上扬起笑容,“娘。”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杜箐无奈道:“你的东西我们一样都没动过,还在原位放着。” “好嘞,多谢娘!”许辞忧说完就向自己先前住的院子跑去。 杜箐看着许辞忧奔跑向前的背影问:“待会儿要不要在家吃饭?” 许辞忧头都没回,答道:“要!” 反正还早,这事又不紧,天黑了才好办事,我干嘛不在家里待会儿再走呢? 听到许辞忧肯定的答案,杜箐便吩对起身边的人让其去厨房交代一下。 杜箐身边的贴身婢女苏荷笑道:“看来小姐在宫中过得挺好,这跳脱的性子是一点儿都没变。” “她要是能一直这样也好,起码不用为那些烦心事着想。” 苏荷知道,杜箐这是又想起皇后了。想当初皇后也是跳脱的性子,只是入了宫后越沉稳了。 想到这,苏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闭口不言。 杜箐倒也没再说什么,但片刻后,她忽然问:“苏荷,你说,进宫对辞忧真的是个好选择吗?” 苏荷不知如何作答,但杜箐已经点着名问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呃……太子殿下与小姐两情相悦,能在一起然是好的。而且,您与老爷当初并没有为小姐定了哪家的公子,能嫁入皇室,也算是小姐的福分。” 杜箐苦笑,“世人都觉得皇家高高在上,能嫁入其中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但皇室水深,就她那性子,是祸是福,还说不准。其实若是可以,我们更希望她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或是一辈子不嫁人都行。”她顿了顿又道:“至于物色郎君一事,我们也曾想为她定下一个。但郎有情,妾无意,我们也不好硬逼。” 苏荷虽不知杜箐口中的“郎”是谁,但还是道:“人的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日久生情,更别说还是一个待自己极好的人。” “若是日久真的能生情,那她这么多年又怎会一如既往?”杜箐叹了口气,“罢了,这事早已成为定局,任谁后悔都无用。只愿当初做出选择的人不会在如今亦或是未来后悔。”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是人人都懂的道理,那人在选择之际必是深思熟虑过的。” “但愿如此。” 这边的杜箐正沉浸在回忆中,那边的许辞忧却是早已做起了未来的打算。 推开院门的一瞬间许辞忧就感既:“果真与原来一模一样。”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自己房间将身上的衣裙换成了玄色的男装,并把这套低调又不太低调的衣裙放入了衣柜中,自言自语道:“下次再来拿就好了。” 说是下次,就是不知道这下次得是何年何月。 而且,说实话,她就算明天来,也不一定记得拿走。 假设几天后,许辞忧来了。 许辞忧:啦啦啦啦,我来了。 吃完饭,和许宸浩、杜箐聊了会儿天。 许辞忧:啦啦啦啦,我走了。 衣服:……我呢?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说好了要带我回去的!骗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2章 郎有情 第63章 摘莲蓬 换好衣服走出来后,许辞忧看天色还早,想着晚饭应该还没弄好,就打算先到处走走。 走着走着,不知怎得就到了慕容少华先前住的院子。 “要不我进去走走?顺带看看有没有莲花结莲子了。”许辞忧自言自语间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才踏入院中,一股清幽的香气便已将其环绕。 继续向前走上几步,一池莲花映入眼帘。粉的娇艳,白的素雅,两者种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这两种颜色的种在一起倒还挺好看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粉色的。” 当初慕容少华要在院子里的池子中种莲花时告诉了许辞忧,许辞忧听闻便赶紧让荟鸢去买了一批粉色的莲花送去,结果慕容少华已经买了一批白色的莲花。 最后,为了不浪费,只能把两种颜色的都种下去。但后来就有不少莲花因养分不足而枯萎了,不过大部分都成功活了下来,只是数量太多了,导致莲花和莲子的品质不太好。 慕容少华的本意是让这些莲花长几年再采莲子入药,结果第一年结莲子的时候许辞忧就跑来摘了许多莲蓬还不小心弄死了好几棵。 被许辞忧这么一折腾,活着的那些莲花好似也蔫了许多。当初的慕容少华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栽不出符合标准的莲子了。 结果,被许辞忧这么折腾了几年,那莲花反倒是越开越好了,结出的莲子品质也越来越好,最后达到标准的用时比慕容少华估计的还少。 再后来,许辞忧长大了,便不再来折腾了,但每年结莲子时还会让荟鸢来讨要一些回去做成美食吃。慕容少华也会特意给她留一些,次数多了,许辞忧也会让荟鸢送一些已经做好的美食给慕容少华。 许辞忧绕着池子走了一圈发现湖边并没有哪朵莲花结了莲子,倒是湖中有两个硕大的莲蓬。 “我就摘几个莲蓬,应该没事的吧。”许辞忧这么说着就走向了一旁的小船。 想当初这艘小船还是许辞忧花钱买的——为了方便她摘莲蓬。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艘小船居然还在这。 嗯……就是吧,这船幼时的许辞忧站里面正好合适,如今的她站在里面却有些窄了。 许辞忧宽慰自己:“没事,好歹还能用。”然后就乘着船进入了湖中。 她一路往湖中心去,一路采莲蓬。 说实话,这个月份并没有多少莲蓬,所以许辞忧的最初目的就是湖中央那两个硕大的莲蓬。 小船载着许辞忧来到湖中央摘下了那两个莲蓬,“真奇怪,这个月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莲蓬?” 许辞忧正盯着手中的大莲蓬喃喃自语,门口忽然传来了苏荷的声音,“小姐!你在里面吗?” “苏荷姐姐,我在的,怎么了吗?” 听到回应,苏荷赶紧冲了进来,“夫人说,您要摘莲蓬可以,但别把中间那两个大的摘了。” “呃……”许辞忧举起手中的大莲蓬,笑得天真,“应该不是我手上这个吧?” 苏荷在看清许辞忧手上的东西后迟疑了一下,“好像,就是这个。” 许辞忧又拿起了一同摘下的另一个,问:“那这个总该不是了吧?” “好像也是。” “啊?都是啊?” 许辞忧无语:我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她现在有种想直接跳湖里的感觉。 “小姐!船!船!”苏荷忽然喊道。 许辞忧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下的船不知从何时开始进水了,她下意识抱起自己刚才摘的莲蓬飞身向湖岸去。但由于起步时力度不足,许辞忧的着陆只成功了一半。她一只脚成功到达了岸上,另一只脚则是成功地落入了湖水中。 她冷静地把脚从湖中伸出踩到岸边。 苏荷已从那边跑了过来,看着许辞忧的站在湖边,问:“小姐,您怎么不上来?”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娘为什么不让我摘那两个莲蓬?” 苏荷果然被带偏了,“因为这两个莲蓬是今年最早结的,慕容公子未进宫前一直很宝贝,天天悉心照料。” 许辞忧镇定自若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下一秒,她又转移了话题,“晚饭准备好了吗?” 苏荷不理解,但依旧回答:“还没。夫人说,要等老爷回来一起吃晚饭。” “行,那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想办法解决。” “是。”苏荷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别和我娘说!” “放心吧小姐,既然你能解决,奴婢绝对闭口不言。” 苏荷:你能解决我肯定不说。 许辞忧:要是我不能解决呢? 苏荷:那我得说。 许辞忧:那我还是能解决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3章 摘莲蓬 第64章 真厉害 苏荷走后,许辞忧才从她刚才站的那个位置走了出来。 脚上潮湿的鞋袜让许辞忧感觉很不舒服,她嫌弃地瞥了一眼那只潮湿的脚,然后抱着莲蓬走进屋内。 进了屋,她先把怀中的莲蓬放了下来,然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儿找出了一个炭盆和一些炭。 她从荷包中翻了半天翻出一个火折子和一些废纸。 用火折子将一张废纸点燃后丢到装满炭的炭盆里。 等待炭火燃旺的期间,许辞忧先是伸手摸了一下地面,然后“喷”了一声,“还是这么爱于净。不过正 好。”说着她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把鞋袜都脱了下来放在炭火边烤着。 “好热啊。”许辞忧才在火边坐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她先用手扇了扇风,发现无果后她就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吹了会儿风,许辞忧明显感觉舒服多了,她又走回屋中,将那些莲蓬一个一个仔细地放入荷包中。 自从装了那些糕点后,许辞忧偶然发现这荷包还可以“保鲜”,里面的空间似乎没有时光流逝。就像她把热气腾腾的糕点放进去,几个时辰后从里面拿出来还是温热的。 将所有的莲蓬装进去后,她走到熊熊燃烧的炭盆旁摸了摸被她放在那儿的鞋袜,“啧,怎么还没干?”她叹了口气,“算了,先不管这个了。” 话音刚落,她就站起来向着一旁的书柜走去。在书柜前站定,她盯着面前的众多书籍犯了难:哪本书才是呢? 许辞忧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一本一本去翻。 想着慕容少华应该会经常看,所以许辞忧先往书柜前的那张桌子上找。 这一找,就找到了一个令许辞忧异常吃惊的东西。 “这本书,怎么这么像他那本《神农本草经》?”许辞忧似是不大相信,又凑近仔细看了看,“这书的外壳的确一模一样,但他不是把那本《神农本草经》走到哪带到哪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辞忧本想翻开看看,手都要翻开了,她又想起第一次拿这本书时慕容少华那愤怒的表情,只好把手又收回来,“算了,还是不看了。”说着,她就去其他地方找书。 最后,也是成功地在书柜第三排找到了一本关于莲花养殖的书。 嗯……她非常非常认真地看完了一遍,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句有用的话。 许辞忧不信邪,把这本书放到一旁又开始翻书。 幸运的是,成功找到了三、四本;不幸的是,没有任何一本讲了补救的办法。 “苍天啊,大地啊,想让我死就直说呗,有这个必要吗?!” 无奈地仰天长啸一句话后,许辞忧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所有书放回原位,除了那本“《神农本草经》”。 “要不,我把这本书带去给他,当作赔罪?”很快,许辞就又驳回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他要是知道我拿了这书肯定会生气。”刹那间,她又想起了几个时辰前慕容少华说过的话。 “他不是说了我可以拿的嘛。”再一想,“万一他只是客气一下呢?” “管他呢。如果真是,那也是他自己忘了拿呀,关我什么事?”许辞忧嘴里这么念叨着,离开了这里。 半晌后,她还是走了回来,拿起桌上那本书放到荷包里。同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真是个大好人,还帮他带东西。 许辞忧再次走到炭盆边时,鞋袜已差不多干了,她先把鞋袜穿上,然后把炭盆里的炭灭了,并将这些东西都放回原位。 她把东西都放好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眼看了看天色,估摸着饭应该准备好了,便离开了这里,还顺手把门都关上了。 走到半路,许辞忧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苏荷。 为了避免苏荷问这问那,许辞忧决定先发制人。 只见她笑着问:“苏荷姐姐,晚饭准备好了吗?” 苏荷听到她的话,也笑着回答:“准备好了,夫人正是让奴婢来叫您去吃饭的。” 听到苏荷的回答,许辞忧以为她已经忘了那件事。结果,苏荷接下来的话就是:“小姐,事情解决好了吗?” 得,看来是躲不掉了。 许辞忧淡定道:“当然。小小莲蓬,轻松拿捏。” 嗯,直接去承认错误也算解决了。至于“拿捏”,的确拿捏了,不过是她被拿捏,而不是被她拿捏。 苏荷听到许辞忧的话,不疑有他,“小姐真厉害,这事就算是慕容公子都不一定能这么快解决呢!” “哈哈。”许辞忧心虚地用手摸了摸鼻子,“其实也没多厉害。” “小姐您就是太谦虚了,这都不厉害那要怎么才算厉害呢。” 许辞忧欲哭无泪:这是真的不厉害啊! 她无奈,再次转移话题,“不是去吃饭吗?快走,不然等会儿爹娘该着急了。” 苏荷:解决了,真厉害! 许辞忧:及时认错也算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4章 真厉害 第65章 放多少 许辞忧在丞相府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说是要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去,其实她就是怕自己出来久了,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会吵起来。 两人相遇的那一瞬间,许辞忧就查觉到了这两人不太对付。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直觉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太久。 呃——荟鸢也是在的,但她能劝得了谁吗?显然是不能的,所以就算她在,也没用啊。 许辞忧出了丞相府后径直朝着“珍馐堂”去了,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一群影卫。 到了“珍馐堂”门前,许辞忧飞身一跃上到房顶。 屋内,徐长卿正和手下商量着什么,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出去了。 许辞忧抓住这个机会,从房顶边缘处跳下,用手牢牢抓紧屋檐然后以手和屋檐的接触面为支点晃荡了起来,最终借用惯性成功从窗户进入屋内。 她拿出先前在宫里时慕容少华给她的小罐子,打开后看着里面一颗颗圆润的药丸陷入了沉思:要放多少呢?一颗?还是两颗?总不会是一罐全放了吧? 正犹豫着,已经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许辞忧心一横,随便倒了几颗,然后打开茶壶丢了进去。 “咯吱”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的显然是徐长卿和刚才的那个手下。 进门来的徐长卿只是看了一眼便道:“不对,有人进来过。” 手下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并非发现什么,就一脸疑惑地盯着徐长卿看。 徐长卿一看到他这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就来气,伸手朝他头上打了一下才指着桌上的书问:“我们走的时候这本书是怎么放的?” 手下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就是这样放的呀。” 听到这话的徐长卿气不过,伸手又打了他一下,“这本书虽然与先前一样是背面朝上,但我们走的时候是书脊朝门,你看现在还是吗?” “不是了。” “那你还不赶紧派人去追?” “可是,不应该先搜查一下屋内吗?” 徐长卿“恨铁不成钢”般再次伸手打了他一下,然后指着窗台说:“你看那,虽然没有明显的脚印,但有均匀的沙土在上面。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沙土。所以一看就是有人翻窗离开,但擦掉了脚印。” 手下指着一旁乱七八糟的一堆书和一个好好放着的柜子道:“这个柜子里的东西都被堆在了外面,而柜子本身却好好放在那,万一有人藏在里面呢?” 听到手下这么说,徐长卿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习武之人? “是啊。”不然我还能是什么人?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习武之人可闻呼吸声?” 手下恍然大悟:“哦。这屋中并无其他人的呼吸声。” “所以?” “所以这只是个障眼法。” “那你还不赶紧去追?!待会儿人都跑没影了!?” “是。”那手下抬手行了个礼就再次转身离开了。 徐长卿好不容易把手下打发走,坐下倒了杯茶喝,“也不知道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明天可是有贵客要来。要不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把事情交给他们我是实在不放心。” 这么说着徐长卿站了起来,离开房间前,他又倒了一杯茶喝,同时还念叨了一句:“这茶口感新奇的。” 嗯,事实证明,许辞忧那随手一倒,倒多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角落里那个柜子的柜门被从内而外推开,走出来了一个人。 “呼,还好没被发现。”许辞忧正是躲在了这个柜子里,那桌上的书和窗台上的沙土自然是她刻意弄的,就是为了迷惑徐长卿,尽管这是一步险棋,但成效显然不错。 不过,徐长卿那句“习武者可闻呼叹声”并没有错,练习到达一定程度确实可以听到距离较近的人的呼吸声。 只是,武力值高的人可以听到武力值低的和普通人的呼吸声,反之则不行。 武力值这方面许辞忧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而且她先前在房顶上就试过了: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人的较为明显,另一个人的时有时无。 证明一个人肯定打不过她,另一个人和她不相上下。 打不过的那个,是徐长卿的手下,不相上下那个,自然就是徐长卿本人。 但这东西你要真想听到,必须全神贯注。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徐长卿只在发现有人进来过的那一刻静下心来听了一会儿,而那个时候许辞忧已经屏住了呼吸,任他再厉害也听不到。 许宸浩:我姑娘从宫里都要悄悄跑出来买的糕点肯定好吃。 许辞忧:爹,我是出来办事,不是出来买糕点的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5章 放多少 第66章 改画像 许辞忧躲在柜子里时就透过缝隙看到徐长卿已将茶水喝了下去。 现在,她从柜子里出来,顺手把桌上的茶壶拿了放到荷包中,然后从窗户飞身而下,成功落到地面上。 接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赶紧开溜,而是先从荷包中拿出先前放进去的那个茶盔,“嘿,这壶里的水还真没洒。” 走马灯:我敢让它洒了吗?你装了多少非常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当初店主把我的权限收了之后他还把我改过的设定全恢复了!我改不了外面,不就只能把荷包里的设定改改了吗?! 拿出来看了一眼,许辞忧就把茶壶放了回去,然后回宫去了。 身后的一群影卫跟着许辞忧跑了一趟,看着她进了宫门后就回丞相府复命去了。 “老爷,就是这么回事。” 许宸浩听了全过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道:“算了,随她去吧,说不定她就单纯出宫买点东西。”接着,他话锋一转,“那家店的糕点很好吃吗?” 这可把影卫问住了,他愣了一瞬才道:“不知道。” “行,你先回去吧。”许宸浩看着影卫走了后又念叨:“应该是好吃的,明天下朝的去看看买点儿带回来。” 另一边,许辞忧进宫后径直朝着书房去,还有一段距离,她就听到了宋明怀、慕容少华和荟鸢的声音。 先是宋明怀说:“就是这个样子,赶紧照着弄。” 接下来是慕容少华说:“您画的这幅画像比例根本不对,做不出来。” “可他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你自己没本事做出来就别赖画像不对。” “人的五官是有一定比例的,这幅画像上五官的比例不对,做出来了也用不了。” 听着两人都带了怒气的声音,荟鸢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要不,咱们等娘娘回来再商量一下?” 这下两个人的观点倒是统一得可怕:“不用。” 接着两人,又吵了起来。 许辞忧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推开门就问:“你们俩是想造反吗?!” 荟鸢被许辞忧的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刻去捂许辞忧的嘴巴,“娘娘,这话可不兴乱说。” 慕容少华也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只有宋明怀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他看着许辞忧一身黑的装扮,问:“你穿成这样干嘛?是要去做贼吗?” 许辞忧和荟鸢好说歹说讲了半天才让这个小姑娘相信她只是随口一说,把手放了下来。结果,接下来就听到了宋明怀那句话,她没好气地说:“你才去做贼呢!” 宋明怀笑道:“我做贼,去偷什么?偷传国玉玺吗?” 听到这话荟鸢肉眼可见得紧张起来,许辞忧赶紧去和她解释,同时瞪了宋明怀一眼。 宋明怀表示不理解:我做错什么了吗?应该没有吧。 一旁的慕容少华明显被宋明怀的话又吓到了,他问许辞忧:“你们,真打算,造反?!” 许辞忧看到慕容少华的反应,想到他幼时的经历,连忙解释:“你别乱猜,我们就随口一说。” 宋明怀听到许辞忧对慕容少华的解释一脸不屑:有必要吗? 但当慕容少华抬起头时,他那苍白的脸色着实把宋明怀吓了一大跳。 慕容少华似是不信,盯着许辞忧问:“真的?” 见他这个样子,许辞忧哪还敢再说什么,点点头道:“真的。” 有了这句肯定,慕容少华的脸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许辞忧不再贫嘴,直接问:“画像呢?在哪儿?” 宋明怀抬手指向一旁的桌案,“在那儿放着。” 许辞忧顺着宋明怀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只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画像就笑道:“你和他关系这么好吗,还 给他美化一下。” “我哪有?画人不就是这样画的吗?反正我自幼就是这么画的,夫子也是这么教的。” “我亲爱的太子殿下,你这么画是没错。”许辞忧说着就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开始在画上修改,“但咱们现在要的是写实,他长什么样,你就画成什么样呗。好了。” 听到这话,宋明怀、慕容少华和荟鸢都凑过去看。 荟鸢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像个真人了,但没先前的好看。” 宋明怀:“还是我画的好看一点儿。” 慕容少华:“这次的比例对了。” “啊?”宋明怀有些震惊:“这就对了?你怎么会画的?”这个时代的夫子教人画画像应该不会想到人物五官的比例吧?! 许辞忧瞥了他一眼,“别以为所有人放假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我可是专门去学过的。” “我也没无所事事啊,我写作业了。” “嗯。”许辞忧点点头,“一只笔,一盏灯,一个夜晚,创造一个奇迹。” 假期刚开始 许辞忧:玩 宋明怀:玩 假期过了几天 许辞忧:写作业 上兴趣班 宋明怀:玩 假期最后几天 许辞忧:玩 准备开学 宋明怀:彻夜不眠赶作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6章 改画像 第67章 身世解 这下宋明怀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许辞忧轻哼一声,不再和宋明怀说什么,只是对慕容少华道:“现在可以做了吗?有没有什么要改的?” 慕容少华笑道:“这样就可以了。” “那你先在这做,明天早上一起出发。” “好。”说着,慕容少华就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材料。 “你俩先等一会儿,我们去处理点事。”说着宋明怀就把许辞忧拉了出去。 慕容少华没应声,只是认真地准备材料,荟鸢也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 走出来一段距离后,许辞忧问:“你到底要干嘛?” 宋明怀不答反问:“那人是叫慕容少华吧,他会武功吗?” “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问我干嘛?” “确认一下。” “那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许辞忧转身就要往回走。 “当然有。”宋明怀把她拦住,“我想问,在提到造反的时候,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许辞忧有些震惊:“你不知道?” 宋明怀不解:“我难道应该知道吗?” 既然他不知道,那只能证明是皇帝封锁了消息,故意不让他知道的。 所以许辞忧很犹豫:说还是不说呢? 宋明怀伸手在许辞忧眼前上下晃了晃,“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许辞忧一把抓住眼前的手,“你要干嘛?” “不干嘛。”见许辞忧仍不说话,宋明怀问:“你在犹豫什么?” “你就没想过你不知道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你知道吗?” “谁不想让我知道?父皇吗?就算他现在不让我知道,那以后他迟早也得告诉我啊。” 许辞忧一想:确的是这个理。 “那给你点提示吧,你听说这之前的秦王造反吗?” “嗯,听说过。” “那你知不知道秦王世子的儿子并没有死。” “知道啊。”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嗯……”宋明怀想了想才道:“宋什么华?记不清了。” 许辞忧纠正:“宋少华,而且他母亲是慕容氏的嫡小姐。所以,知道了吗?” “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宋明怀拉着许辞忧往回走,“那我们回去吧。” “敢情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 “不然呢?” “行。” 听着许辞忧的语气宋明怀总感觉不对劲,但他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两人再次回到书房时,慕容少华已经开动手制作了,看到两人回来,他笑着说了句:“回来了。” 许辞忧只是点头应了句“嗯”,然后就去坐着看书了。 慕容少华觉得奇怪,便去看宋明怀。结果他只在宋明怀眼中看到了一种对自己的怜悯。 咱就说他之前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呢?不会出去一趟和别人互换灵魂了吧? 荟鸢也觉得奇怪,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宋明怀迎着慕容少华走了过来,莫名其妙地拍了拍他的肩,并说了句:“加油。” 慕容少华:?这人受什么刺激了? 接下来的时间,许辞忧在一旁看书,慕容少华着手制作,宋明怀和荟鸢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提出一些议建。 话说,他们是不是忘了啥? 此时的宫门外,许玉枫正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许玉枫:不是说好了不见不散的吗?我在这等了这么久,你们人呢?!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许玉枫一直很犹豫。他在离开和不离开两个选项之间不断徘徊。 最终,他选择了不离开。 原因是,这样他就可以严厉批评许辞忧和宋明怀的做法,并以此要挟两人下次出宫的时候还带上他。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才待了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这大半夜的本就没人,还时不时有鸟叫两声。一阵风吹来,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事,许玉枫却觉得是鬼来了。 “啊啊啊!这真是人待的地方吗?!” 一个小秘密:不止慕容少华没死,秦王也没有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7章 身世解 第68章 不用去 夜里的一切都很顺利。 呃……许玉枫除外,他估计快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到精神失常了。 第二天,几个人十分顺利地出了宫,然后就听到了许玉枫的质问:“你们俩昨天跑哪去了?” 直到这时,许辞忧和宋明怀才想起来:昨天说好了在宫门关闭前到这儿集合的,而且当时说好了不见不散。 想到这,两人心里同时升起一个念头:不会他真在这等了一晚上吧? 此时的许玉枫还在车外痛斥两人昨天的做法。 “哥,你要不先上车?”许辞忧迟疑地开口。 许玉枫这才反应过来周围都有人看着呢,他赶紧上车,并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少华,你怎么也在?”许玉枫一上车就看到了坐在车中的慕容少华。 “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一起出来了。” “哦。” “哥。”许辞忧喊了一声。 “怎么了?”许玉枫朝许辞忧看了过去。 “你,昨天,不会真在这儿待了一晚上吧?” “怎么不会?说好了不见不散的,我可不像某些人,言而无信。” “别阴阳怪气的了。”宋明怀拿出一块令牌丢给他,“算是给你的赔礼。” 说起赔礼,许辞忧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许玉枫拿起令牌看了看,“这东西有啥用?” “出宫、入宫用的。” 听闻此言,许玉枫赶紧把手中的牌收了起来,“那我可得好好留着。” “随你。”宋明怀倒挺着得开:反正这令牌就是为了哄许辞忧开心的,既然她有了,那我用来收买一下她哥也不是不行。 见事情已经解决,许辞忧开始赶人了:“哥,你要去哪儿?我们送你。” “你这小白眼狼。”许玉枫轻轻戳了下许辞忧的额头,“就这么想赶你哥走啊?” “疼。”许辞忧用手捂住自己刚才被许玉枫戳到的额头,“再说了,我们是真的有事。” “嘿。”许玉枫看着许辞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感到不可置信,“我就轻轻碰了一下,你至于吗?” 许辞忧不应声。 “行。”许玉枫咬牙切齿道:“那把我送到府上去。” “好嘞!”许辞忧一改刚刚忧郁的模样,笑着吩咐车夫,“先去趟丞相府。” “是。” 慕容少华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相处眼中流露出些许羡慕。 许辞忧查觉到他的目光,用手肘拐了一下许玉枫。 许玉枫立刻会意,状作不经意地问:“少华,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带吗?” 慕容少华也不客气,“东西不用带,帮我看眼我那院子里莲蓬能不能吃了就行。” “就这个月,那莲蓬估计才开始结,真的有能吃的吗?” “你去看看,湖中央的那两个应该可以吃了,到时候摘了带给我就行。” “好。” 此时的许辞忧终于是想起自己昨天忘了啥了。 “哥。”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 许辞枫一脸不解:“为什么?” “呃……”许辞忧在众人的注视下从荷包里拿出了几个莲蓬,“因为,我昨天回了一趟府,看它可以吃了,就顺手摘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慕容少华,“这,没事吧?” 慕容少华回过神来,忙道:“没事的,反正这东西种了就是为了摘下来吃。” “可娘说,你对这两个莲蓬很看重。” “那是因为和荟鸢说好了……” 说好了什么?说好了若是这两个莲蓬能在许辞忧成亲之前完全成熟,那他就阻止她嫁入皇室。 犹记得赐婚圣旨被送来的那天下午,荟鸢趁许辞忧让她出去买衣服的间隙跑到了慕容少华院里。 看着坐在池边一脸平静的慕容少华,荟鸢道:“慕容公子,赐婚圣旨下了。” “我知道。” “那您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他顿了顿,才道:“荟鸢,别挣扎了,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改变。就像这池中的莲,永远不可能在这个月份结出完全成熟的莲蓬。” “我偏不信。”荟鸢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我就是能让它提前成熟。” 慕容少华淡淡一笑:“池中已有两朵莲快要给莲蓬了,你尽管试试。” 慕容少华:那是因为和荟鸢说好了…… 荟鸢:你可千万不能说出来啊! 许玉枫:说好了什么? 慕容少华:……你敢问我不敢讲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8章 不用去 第69章 赌约定 “那咱们打个赌吧。”荟鸢目光紧盯慕容少华,生怕他直接拒绝。 慕容少华微微挑眉,似是来了兴趣,“赌什么。” “若是我成功了,您就得阻止这场婚事。”荟鸢表面一脸平静,其实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好。”慕容少华站起身来向屋内走去,“我答应了。接下来,就看你能否成功了。” 日后的每一天,荟鸢查阅了很多资料,每种方法都试过,可没有丝毫成效。 那些日子里,慕容少华把自己在屋中关了好些天。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只知他从屋里出来后天天 往池中央去照料那两个早结的莲蓬。 两个人都疯了似得往那池中央跑,却从来没同时出现在院中过。 大家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也并没有查觉到什么:毕竟两人往年也是这样的,为了几个莲蓬,天天往池中跑。 但,没有人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事实证明,以他们两个的能力并不能扭转乾坤。 婚礼前夕,荟鸢最后一次来这里,但她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院门口,注视着池中央的两个莲蓬。 屋中,慕容少华也站在窗边注视着。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夜,谁都没有离开,也没有谁发现了对方,他们都只是注视着,并静静等待命运的宣判。 黎明破晓,吵闹声渐渐多了起来,荟鸢最后朝池中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这场赌约,终是她输了。 身在赌局中的另一人,虽赢了,但也输得彻底。 “少华?”许玉枫伸手在慕容少华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接着说啊。” 慕容少华回过神来,反问:“接着说什么?” 许玉枫“啧”了一声,“你和荟鸢说好了什么?” 荟鸢自开始谈论这个话题起目光就从未离开过慕容少华,生怕他一不小心说出实情。 “说好了那两个莲蓬给她的。” 听闻此言,许玉枫问荟鸢:“你要莲蓬做什么?” “做吃的啊!”荟鸢也很快反应过来,“说得跟往年做出来您没吃一样。” 许玉枫自知理亏,不再言语。 刚好,已经到丞相府了,马车停了下来。 “我先走了。”许玉枫赶紧从马车里离开。 短暂停歇片刻,车轮再次缓缓滚动,载着车上的人儿奔向前方。 一切事情的实施比预想中顺利。 马车停在房间的窗口下,银砾在处理好一些重要的事情后就来到马车边等着。 徐长卿见他们带了两个人来也没有说什么,估计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对他们几个人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 得手后,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几人正准备离开,却遇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荟鸢。”许辞忧低声问:“在柜台边的那个人是不是府中的。” “是。”荟鸢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老爷身边的人,叫青梧。” 许辞忧想了想,转身往回走,并吩咐荟鸢,“把他带上来。” 荟鸢应了句“是”就离开了,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也跟着许辞忧往回走。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青梧也认出了荟鸢,和店小二说了一声后就跟着她走了。 “小姐,青梧来了。” “见过小姐。” “免礼。”许辞忧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小姐,老爷让奴才来买些糕点回去。” “你先别买了,回去让我爹进宫一趟。” 青梧只应了句“是”就要转身离开。 宋明怀把他叫住,“去找父皇说这件事就行,不用找我们。” 待青梧走后,众人先回了趟宫。 宋明怀去了御书房汇报事情进展,其余三人都回了自己宫中。 许辞忧和慕容少华顺路,便同行。 路上,许辞忧将那本“《神农本草经》”拿出来给慕容少华,“我在你房中看到了你这本《神农本草经》,为了表示歉意,就给你带来了。” 慕容少华很是奇怪:《神农本草经》被我带来了呀,怎么可能在府里? 但他还是接了过来,只一眼,他便认出这不是《神农本草经》,而是他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照着《神农本草经》外壳制作的一本“书”。 刚开始打赌那几天 荟鸢:忙忙碌碌照顾荷花。 慕容少华:查阅书籍中…… 时间过半 荟鸢:忙忙碌碌照顾荷花。 慕容少华:翻完了所有书,只有一个“拔苗助长”,所以放弃翻书,自己动手。 最后一天 荟鸢:完了(?﹏?) 慕容少华:就这样吧,这样挺好的,我还可以陪在她身边(自我开导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9章 赌约定 第70章 不麻烦 说是一本书,其实这是一本画册。 每一幅画,画得都是许辞忧。 画上的她,或是在认真堆雪人,或是上课失神,又或是乘着小船的采摘莲蓬……,几十幅画,没有重复的,但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几十幅画作,见证了许辞忧从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长成独当一面的大姑娘。 画册的第一幅,是许辞忧的六岁生辰宴;最后一幅,是她十六岁的及笄礼。 两幅画中的女孩都笑着坐在主位。 但,六岁的她笑得天真烂漫,十六岁的她笑容熟谙又生疏。 十年光阴很长,然而,凝聚起来不过一本画册。 “少华?”许辞忧凑了过来,“你今天怎么了?总是出神。” “没事,就只是昨晚没休息好而已。”慕容少华状作不经意地问:“你又没打开看,怎么确定这书是我那本的?” “我猜的啊。” 慕容少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怎么样?我猜的对不对?” “对。”慕容少华笑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许辞忧看了眼周围,道:“接下来咱俩就不同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 另一边,御书房中。 “差不多就是这样。”宋明怀终于是讲完了全过程。 结果皇帝就只应了一句:“行,知道了。” “父皇,您能不能有点儿反应?” “朕难道没反应吗?”皇帝伸手指向一旁,“你问问江公公,朕是不是有反应。” “父皇。”宋明怀无语道:“江公公他们不是被您叫出去了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皇帝恍然大悟:好像是哈。 宋明怀看他爹这个样子,难得提醒了一句:“待会儿许丞相可能会来找您。” “他来找朕做什么?” “就我刚刚和您讲的那事。” “他知道了?” “不知道。”宋明怀顿了顿,继续道:“但您说了,就知道了。” “好好好。”皇帝听闻这话也是反应过来了,“感情是你小子坑我是吧?” “儿臣不敢。”宋明怀抬手行了一礼,“父皇息怒,儿臣告退。” 说完,他也不管皇帝什么反应,转身拔腿就跑。 宋明怀才跑出来,就遇到了在外面候着的江公公。 “殿下,您这是?” 宋明怀一脸啥都没发生的模样,“怎么了?没事啊。” 江公公笑着应和,“嗯,没事。” 宋明怀伸手指了指御书房:“你们进去吧,我回去了。” “是。” 用过午膳,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人又跑出去玩去了。 这次,是去先前就说好的玲珑阁。 许辞忧让车夫把他们送到城中央,然后就拉着宋明怀走了下来,往一个深幽的小巷里走去。 宋明怀看了看周围,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许辞忧感到莫名其妙:“去玲珑阁啊,不然还能去哪?” 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少,听着喧嚣声越来越小,宋明怀发出灵魂质问:“谁家好人把店开在这种地方啊?” “哎呀,别抱怨了,很快就到。” 说是很快,那是真的很快,只再次拐了个弯,许辞忧就指着面前毫不起眼的房子说:“到了。” 宋明怀仔细打量了片刻,并未发现任何出彩点,“你怎么找到这的?” 许辞忧此时正认真在荷包里寻找着什么,她随口应道:“之前和少华一起来这里买过药材。” 宋明怀阴阳怪气道:“你们俩关系可真好。” 许辞忧状作没听出他的语气,笑着应下了,“那是自然。” 宋明怀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许辞忧也不管他,从荷包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雕刻着繁杂花纹的珍珠塞进门上的小孔里。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条漆黑狭窄的道路。 “发什么呆,走了。”许辞忧一把拽住宋明怀,朝里面走去。 许辞忧:哇哦⊙?⊙!玩去了哦! 宋明怀:一种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0章 不麻烦 第71章 看帅哥 两人才进去,门就自动关上了,还从一个小孔里滚出来一颗珍珠。 和刚才那颗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那一颗。 许辞忧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面具,自己戴一个,将另一个丢给了宋明怀,“戴上。” 宋明怀接住面具,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戴?” 许辞忧戴好了面具才回答:“规矩。” “什么奇葩规矩。” “这是为了掩盖身份。”许辞忧先一步向前走去,“能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大多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店家就制定了这个规定。” 宋明怀抬脚跟了上来,看着手中的面具,他问:“为什么是狐狸面具?” “不知道。”许辞忧忽然转过身来,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道:“但所有的都是狐狸面具。” 宋明怀看着许辞忧渐渐恍了神。 许辞忧的眼角本就微微上扬,如今戴上狐狸面具更显妩媚。似是女娲精雕细琢,故意放她来世间勾人心魄的。 待宋明怀回过神来,许辞忧已经走远了。他戴上面具,急忙跟上。 “这地方可真奇怪,明明没有灯,却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你要这么想可就错了。”许辞忧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这里不是没有灯,而是他们把灯藏起来了。” “灯还可以藏起来?怎么藏?把灯塞在墙里面吗?” “差不多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是类似这样。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周围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两人终是将这条漆黑的路走到了尽头。 果然,这里的每个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狐狸面具。 “咱俩完去哪儿?“宋明怀问许辞忧。 “去个好玩的地方。” 许辞忧拉着宋明怀进到了一个没人的包厢。 进去后她和里面的人交谈了几句那人就出去了,许辞忧转过来问宋明怀:“你要和我一起还是自己去玩?” “和你一起吧。” 许辞忧迟疑道:“你,确定?” “确定。”宋明怀想了想,问:“你打算干什么?” “秘密。” 门忽然被敲响,声音从外面传来,“客官,已经准备好了。” “那便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群人,并依次站成一排。 许辞忧看了看,用手指着面前的人道:“这个,这个,和这个留下就行。” 被指到的几个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其余的人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了。 “你们几个,好好伺候责人。” “是。” 众人才走,留下的几个人便往许辞忧这儿凑了过来。 宋明怀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 许辞忧笑得天真烂漫,“我就单纯来看,帅,哥,的啊。” 宋明怀走了过来,弯腰与坐着的许辞忧平视,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没得到的,就是比到手的好,是吧?”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都说了是单纯看看。美貌可以使人身心愉悦没听说过吗?” 眼见着宋明怀又要讲什么,许辞忧理直气壮道:“再说了,你答应陪我来玩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听闻此言,宋明怀笑了,他一把抱起许辞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是君子,我又不是。” 许辞忧恼羞成怒,“你赶紧放我下来!不然,不然……” “不然你怎么样?” “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宋明怀轻哼一声,“那也总比让你待在这里好。” 他从荷包中拿出一些银子,对早就退到一旁的几个人说:“你们几个,过来。拿着这些银子,去把钱付了,剩下的自己分了。” 几人对视一眼,站在中间的那个人走上前接了银子,“多谢。” 宋明怀只应了句“不必客气”就抱着许辞忧径直离开了这里。 楼上,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看着两人远去的背景笑道:“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宋明怀:你之前就跟姓慕的来这种地方? 慕容少华:……我姓慕容。 许辞忧:别污蔑人家,这是我自己发现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1章 看帅哥 第72章 话本子 宋明怀带着许辞忧直接回了宫。 到了自己殿里,许辞忧进屋后直接把房门给锁上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荟鸢看着怒气冲冲将房门锁上的自家主子和后面姗姗来迟的宋明怀,很疑惑:不是出去玩了吗?这是怎么了? 宋明怀看到荟鸢急忙道:“荟鸢,快来帮个忙。” “殿下,怎么了?” “你进去劝劝她,让她别生气了。” 荟鸢委婉道:“奴婢只能尽力而为。” 宋明怀才要说什么,许辞忧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荟鸢,不许帮他。” 荟鸢只得对宋明怀道:“抱歉,殿下。奴婢帮不了您,告辞。”她微微久身行礼,转身离开。 宋明怀也听到了许辞忧的话,便没有坚持让荟鸢留下。 他敲了敲门,“辞忧,你别生气了。打开门让我进去呗。” 许辞忧没应声,也没有把门打开。 另一边的皇后听闻此事,放下手中的事,紧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看到宋明怀,她就说道:“臭小子,长本事了,都敢欺负辞忧了!” “母后,我没有。” “你有没有本宫说了才算!”皇后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宋明怀又才道:“敢欺负辞忧,先自己去领十板子。” 宋明怀的语气略微有些委屈,“是。” “母后。”许辞忧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用了,他没有欺负我。” 皇后表示不信,坚持自己的做法。 最后,变成了许辞忧劝皇后。 好一会才将皇后劝走,许辞忧转身准备回到屋中。这全程没有和宋明怀说过一句话,倒是说到做到了。 宋明怀见此,怕她又把自己关在外面,快她一步进到屋中。 许辞忧只是淡淡瞥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宋明怀正欲跟上,就听到有人喊:“殿下,有急事需要您亲自处理。” 他再次看了眼许辞忧的背影,然后,离开了。 待他处理好所有事务回来时,已是星宿满天。 见房中灯还亮着,宋明怀走了进去。 荟鸢此时正站在床边和许辞忧说话父宋明怀进来,她在许辞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许辞忧听闻,抬起头来看了宋明怀一眼,但只是对荟鸢道:“你下去吧。” “是。” 待荟鸢走后,宋明怀凑了过来,“你还在生气?” 许辞忧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应声。 看她这个样子,宋明怀一时有些为难:该怎么办呢?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趁处理事务的空闲看的那些话本子里男主哄女主的情节。 是怎么写的来着? 宋明怀想了一会儿,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好言好语说了半天,见许辞忧仍无反应就换了一种思路。 “你真的生气了?” 许辞忧还是不理他。 他深吸一口,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然后,他些许辞忧不注意,换了一个方向,与许辞忧面对面坐着。 许辞忧反应过来想要再次转头时,宋明怀的手已经附上了她的脸,动作轻柔又强势,使其挣脱不开。 “真的生气了?” 许辞忧不应,只是将眼睛闭上,不再看他。 宋明怀见此情形,轻轻向前俯身,亲了上去。 许辞忧在感到唇间温软的触感时就睁开了双眼。 这个吻一触即离。 “现在还生气吗?” 许辞忧涨红了双颊,恼羞成怒,“你怎么这样!” 宋明怀笑着问:“我怎样?嗯?” 看到他这个样子,许辞忧更气了,一句“离我远点”之后就把宋明怀赶出了门外。 宋明怀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不解:话本子里不是这样的呀。 宋明怀:话本子里不是说这样可以哄好的吗? 许辞忧:……说什么你都信。虽然是有用,但我绝对不会让你看出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2章 话本子 第73章 小玉兔 经历了这事,许辞忧对宋明怀的态度渐渐恢复了。 由于银砾的离开,这些日子里宋明怀都很忙,天天整日整日地待在书房里,和许辞忧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 许辞忧让荟鸢把自己带回来的那几个莲蓬做成了各式各样的美食,给宋明怀、许玉枫和慕容少华都送去了一些。 如今的许辞忧每日就早上去请安,而后去各个宫殿逛悠。回来用过午膳便出宫一趟,玩的同时,顺便去珍馐堂把银砾获得的信息带出来。 本来这事不用她做的,但她觉得别人每天这么忙,自己无所事事好像不太好,便揽下了这个差事,反正她每天都要出官去玩,顺路的事。 在空闲时刻,她还不忘抄会儿书。尽管大部分宋明怀已经弄好了。 平淡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半月,倭台国的便团到达了都城。 此时的许辞忧正坐在房中抄着书,荟鸢从外面走进来,道:“娘娘,皇上下朝后会见了倭国台的使者。” “哦。”许辞忧只淡淡应了一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反应。 “他们说是借篝火宴来道歉的。” “哦。嗯?就要到篝火宴了?” “娘娘,重点是这个吗?” “和我又没关系,我关心了干嘛?” “谁说和你没关系了。”宋明怀从屋外走了进来。 荟鸢赶紧行礼,“殿下。” 宋明怀点头示意她免礼。 查觉到宋明怀似乎有话说,许辞忧对荟鸢说:“你下去吧。” “是。” 许辞忧低头抄书,问:“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宋明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笑着反问:“怎么,没事就不可以来了?” 许辞忧抬头正要说什么就对上了宋明坏的眼。 这一对视让许辞忧想起了自上次那事后,眼前这人就越来越得进尺了,总是时不时亲自己一下。虽然都如蜻蜓点水般,她自己也并不排斥,但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有事就说。”许辞忧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还得抄书呢。” 宋明怀轻笑一声,“这些书有多少是我抄的你难道不知道?” 听闻此言,许辞忧不服道:“那我还不是抄了。” “嗯,你也抄了。所以咱能别装样子了吗?你早就抄完送去给父皇了。” 既然被揭穿了,许辞忧也不再装模作样,“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 许辞忧来了兴趣,“什么好东西?” 宋明怀趁其不备,亲了她一下,转瞬即逝,“这个算不算?” “宋明怀!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真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说着,宋明怀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拿出只巴掌大,用玉雕刻的小兔子。 看到这只栩如生的小玉兔,许辞忧也不气了,“你上哪儿弄来的?” “倭台国不是派使者来了嘛,说是来为上次绑人的事道歉,这是赔礼。” 许辞忧把玩着手中的小玉兔,道:“也是难为他们了,跑这么大老远来赔礼道歉。” “他们送来的东西不止这个,统共好几箱,只是其他的都是些金很,没什么稀罕的,所以就直接入库了。” 听着宋明怀说得这么详细,许辞忧随口道:“父皇会见他们的时候你也在?” “嗯。” “那要不你和我讲讲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好,他们……” 听完了全过程,许辞忧才道:“他们可真厉害,半点不提安插卧底的事。明明有这么大的野心,伏小做低的时候又比谁都像真的。” 宋明怀只是笑了笑,没应话。 许辞忧也没管他,自顾自道:“还说什么为了欣赏大国风采,特意趁这个时间来,想像此参加篝火宴。他们怕不是想搞什么事情。” “确实有可能,所以父皇已经派人防备着了。” “那就好。” “话说,过段时间的篝火宴,你准备好了吗?” 宋明怀:你准备好参加篝火宴了吗? 许辞忧:让荟鸢去准备了。 宋明怀:那就行,我找荟鸢打听可方便多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3章 小玉兔 第74章 痴情种 许辞忧一脸懵:“准备什么?” “准备届时要穿的衣裙首饰啊,荟鸢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今年由于参加人数骤然增多,所以决定到西郊的忻泉行宫举办篝火宴。” 许辞忧仔细想了想才道:“她说过,但我当时没注意听,让她看着准备去了。” “准备了就行。”宋明怀打算去问问荟鸢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也好就着准备,到时候两人穿的就是情侣装了。 谈起篝火宴,许辞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火把节不是彝族过的吗?咱又不是,干嘛非得在那一天办个篝火宴?” “嗯……”宋明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据记载,咱上头有个祖先特别宠爱一个彝族女子,力排众议立她为后,并为她在火把节这一天举办篝火宴,后来这个女子困病而亡,那个祖先便令后世众人延续在火把节这一天办篝火宴的传统。” “哦。”许辞忧忽然感慨了一句:“都说‘自古帝王皆薄情’,你们宋家倒是例外,尽出些痴情种。” 宋明怀笑道:“那我就当你在夸我喽。” “没说你。” “可我也姓宋,也是宋家人啊。” “反正说的不是你。”许辞忧说着就要把他赶出去,“你一天不是很忙吗?那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赶紧去忙你的。” 被赶出门外的宋明怀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许辞忧一害羞就会把他赶出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转身去书房了。 几日后,许辞忧突然听闻皇帝与倭台国使者在朝上发生了争吵。 她让荟鸢去打听,但除此之外,其他具体内容却什么都打听不到。 思索片刻后,她决定去问宋明怀。 宋明怀自成亲后就天天被皇帝叫去上朝了,当然,休息的那三日除外。 许辞忧站在书房前先敲了敲门。 “进。”宋明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许辞忧推门而入,走到了宋明怀身边。 “暗网的文书放左边,父皇那边送来的放右边。”宋明怀头也没抬,直接开口说道。 许辞忧没应话,只是低头看见遍地的文书,蹲下去将其一本本捡起来。 宋明怀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离去的脚步声,抬头却也没有看到人影。正欲起查看,就瞥见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堆摆放整齐的文书。 他正疑惑着,就看到许辞忧抱着一堆整齐的文书站了起来,并将其放到桌子上。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不是。”宋明怀急忙解释:“这里这么乱,行动不方便。” “也还好。刚刚我听你说父皇会让人给你送东西?” “嗯。”宋明怀满脸生无可恋,“他让人把奏折送一部分来给我批了。” 听闻此言,许辞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一句“加油”。 宋明怀欲哭无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问一下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你是想知道今天父皇和使臣争吵的事吧。” “嗯。” “简单来说呢,就是倭台国运大麻的船只在港口被扣留了,他们的使臣听闻就来朝上闹,要求我们放了他们的船只,并将下令扣留的官员革职。这种条件,朝中大臣都不会同意,更别说父皇还知道他们的目的,那更不会同意了。因为这事,就吵起来了。” “他们怎么会这么鲁莽,不太符合他们这些年做事的习惯啊。” “不知道,估计是因为珍馐堂那边真的没有存货了吧。” 毕竟,珍馐堂里的那些,被银砾换的换,丢的丢,已经不剩多少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不太明白,港口的官员怎么会突然扣留他们的船只呢?” “父皇秘密下的令。为了避免被看出破绽,父皇还特意让人把所有从他们国家来的船只都扣下了,说是要依次按顺序检查,其实就是让他们等着。” “那篝火宴他们还去吗?” “没说不去,那估计是要去的。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 许辞忧和宋明怀:他们这么鲁莽是因为珍馐堂那边没有存货了。 倭台国幕后神秘人: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鲁莽,没有我,给他们先发展100年都难成大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4章 痴情种 第75章 故意的 “什么好玩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走啦,你慢慢忙。”说着,许辞忧抬脚就向外走去,不带丝毫留恋。 宋明怀看着许辞忧远去的背影,想跟上,却又放不下这满屋的待批文书。 追妻路难且漫漫,终是文书挡了道。 自这日后,宋明怀就派了人跟着许辞忧,以便助她在危急时刻脱身。 可几日过去,仍没有任何动静,宋明怀都快以为那日许辞忧说的是句玩笑话了。 据篝火宴举办还有五日,应邀参加的众人都踏上了去往忻泉行宫的道路。 自城中去往忻泉行宫,快马加鞭只消一日便能到达。但众人一同前行,队伍较长,且大多是马车,所以需两、三日才能到达。 皇帝便决定提前五日出发,到达后休整几日再举办。 此次篝火宴皇室宗亲皆应邀参加,朝中大臣也携家眷前往,倭台国使团虽在几日前与皇帝在朝上闹得不愉快,但还是厚着脸皮跟在了队伍中。 一路上,马车慢悠悠地前行,许辞忧坐在车里无聊得都快睡着了。 “好无聊啊!我想去骑马!” “娘娘,您现在是太子妃。”荟鸢劝道:“要端庄优雅些。” “太子妃怎么了?”许辞忧反驳:“又没有哪条律法规定说太子妃不能骑马。” “可……”荟鸢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两人都向前面倒去,“诶!” 嗯……英雄救美的戏码并没有出现,两人成功由坐着变为了“躺着”。 许辞忧反应快,用手撑了一把,没什么事。荟鸢就没这么快的反应了,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许辞忧赶紧把她扶起来。 “没事吧?” 荟鸢借力坐了起来,“没事的。”她才坐好,就拉着许辞瞧了半天,“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许辞忧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她拉开帘子看了一眼,问:“这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所有马车都停下来了?” “要不奴婢去问问。”说着,荟鸢就要下车去问。 “算了。”许辞忧拦住荟鸢,“这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别去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许辞忧问:“哥,外面出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许玉枫,他道:“宋明怀本来好好带头走在前面的,结果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了一批刺客直直朝着他就去了……” 许玉枫正要讲最激烈的打斗部分,就看到眼前“嗖”的一下过去了一个人影,然后,先前许辞忧坐着的那个位置便没人了。 眼见着荟鸢也要走许玉枫将她“摁”了回去,“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就行,现在外面乱得很,就别出去了。省得待会儿找到一个又丢了一个。”说完,他就跳下马车,沿着许辞忧走的路离开了。 许辞忧听到有刺客刺杀宋明怀时,一冲动就跑了下来。 下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宋明怀在哪儿,只好先到处看看。 这也使许玉枫轻而易举地追上了她,“我说你到底是要跑哪儿去啊?” “嘿嘿。”许辞忧尴尬地笑了笑“哥,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许玉枫故意装作听不懂,“哪个‘他’呀?这里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要去找谁。” 许辞忧一眼就看出来她哥是故意的,“我还说某些人如果表现好的话,回去向父皇给他和文妍姐姐求一道赠婚圣旨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说罢,她还状作惋惜地摇了摇头。 “哦,我知道那个他是谁了,刚才忽然没想起来,见谅。我这就带你去。”说着,许玉枫就带头走了。 许辞忧跟在后面窃喜:这下知道怎么拿捏我哥了。 才走了没几步,许玉枫就开始试探她:“我这表现怎么样?” “还行。” “那求赐婚圣旨的事?”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那是自然。”许玉枫赔笑道:“放心,接下来的表现一定只会更好。” “所以你现在能快点儿吗?” “自然能。”说着,许玉枫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玉枫这孩子是怎么了?”杜箐一拉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此次宴会文武百官大多都受邀参加,许宸浩也不例外,他现在正和杜箐一起坐在马车上等待出发,听闻此 言他凑过去看了一眼,“还能怎么了,准是又被辞忧给唬住了。话说他这哥哥的待遇怎么还不如荟鸢呢?” “还不是你惯的来的。” “是,是我惯出来的,不过这样也挺好,没人敢欺负她。” 呃……本来也就没人敢欺负。 许玉枫:娘,瞧瞧你的好女儿是怎么对我的。 杜箐:不关我事,那是你爹惯出来的。 许宸浩:没错,就是我惯出来的,你能怎么着? 许玉枫:???????????没爱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5章 故意的 第76章 受伤? 由于担心,许辞忧总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哥,快到了吗?” “快到了,别着急。”许玉枫着前方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帐蓬说:“就在那儿。” 听闻此言,许辞忧直接向前面奔去,把许玉枫落在了后面。 许玉枫:……有必要吗? 许辞忧跑进帐篷里才发现皇帝和皇后也在里面,“见过父皇母后。” “免礼。”皇后转过身来,笑道:“辞忧来了,那你们聊。”说着她就拉着皇帝出去了。 皇帝明显还想留在这和宋明怀说什么,被皇后瞪了一眼后立刻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宋明怀似乎知道皇帝要说什么,给了皇帝一个了然的眼神。 见此,皇帝放下心来,任由皇后将他拉走。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许辞忧开口询问。 “没有,反正都说得差不多了。” 然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气氛莫名变得尴尬起来。还是宋明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许辞忧开始嘴硬了,“我能有什么事。” 此时许玉枫已经走了进来,他故意道:“妹啊,你怎么能不说实话呢?你不就是听说了太子殿下遇到刺客,怕他受伤了才让我带你过来看他的嘛。” “许玉枫!”许辞忧咬牙切齿道:“你完了!” 许王枫在说话时就做好了准备,直接往宋明怀那边去,“你别动手啊,误伤了他我可不管。” 许辞忧犹豫片刻,最后只能是气鼓鼓地坐在了一旁。 “兄弟。”许玉枫给宋明怀使了个眼色,“接下来靠你了。” 宋明怀的听闻许玉枫的话嘴角便没压下来过,眼中更是藏不住的笑意。此时听到许玉枫的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你打算干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许玉枫笑眯眯的,“你配合一下就行。” 下一秒,他的手快、准、狠地落到了宋明怀的肩上。 毫无防备的宋明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结果,他才出声许玉枫就叫了起来,“你可千万得撑住啊!你要是死了,那可怎么办啊!” 宋明怀:……大可不必。 不过他很就反应过来了,许玉枫这是在用苦肉计。 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配合时,许辞忧已经跑了过来。 这下是不想配合都不行了。 “你怎么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许辞忧跑过来就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宋明怀的声音异常虚弱,“没事。” 听到这虚弱的声音,再加上许玉枫先前说的那几句话,许辞忧更着急了,“怎么可能没事,等着,我这 就去找太医。”话音未落,她抬脚就要向外跑去。 许玉枫和宋明怀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呢?这要是真把太医给叫来,不就露馅了嘛。 “诶!”许玉枫一把将她拉住,“这倒不至于,再说,刚才太医已经来过了。你说是吧,明怀。” 宋明怀立会意,“对,叫太医就不用了,我好好休息休息就行。” 许辞忧不放心,“还是叫太医来看一下吧。” 许玉枫急中生智,“这队伍中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事情闹大了不好。” “身体最重要,少华不是也来了嘛,我去叫他来看看就行。”说着,许辞忧挣脱开就要走。 “不用。”许玉枫再次拦住了她,眼见许辞忧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许玉枫赶紧改口,“你又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去就行了,你在这好好照顾明怀就行。” 说完,许玉枫也不管许辞忧什么反应就快步离开了。 眼见着许玉枫已经离去,许辞忧本想一起去,但又不忍宋明怀一个“伤患”独自待在这里,只好留了下来。 但许辞忧没照顾过病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把想得到的都问一下宋明怀。 “你想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用了。” “那你想不想吃什么?” “暂时不想。” “那……” “不用。”许辞忧话还没说完宋明怀就开口了,“我没事的,你坐下来歇会。” “哦。”许辞忧听话地坐在了一旁,可不知为何,坐着坐着,她的眼眶慢慢湿润了。 宋明怀:你怎么哭了? 许辞忧:我没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6章 受伤? 第77章 假消息 一滴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宋明怀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也不躺在床上装病了,快步走到许辞忧身边:“你怎么了?别哭啊,我真没事,你看。”他在原地转了一圈,“一点儿伤都没有。” 许辞忧抬起头看着宋明怀,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心里闷闷的,眼泪好像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正巧,许玉枫带着慕容少华走了进来。 一路上,许玉枫都在和慕容少华说:“待会儿把病情往重了说,没病也说成病得很严重,越严重越好,只要别说死了就行。” 慕容少华严词拒绝,“不行,我只能把病人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努力劝说无用后,许玉枫只能祈祷:宋明怀最好真的受伤了,或者他没受伤,但已经坦白了。 许玉枫一路上想了无数种情形,就是没想过可能是宋明怀站在一旁安慰坐着哭的许辞忧。 “不是,这咋回事啊?”许玉枫看到这一幕时直接懵了。 宋明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许玉枫正愁该怎么办,忽得想起了跟在身后的慕容少华。他转过身,一把抓住慢悠悠的慕容少华就往前冲。 慕容少华不解:“跑这么快干嘛?” 未等许玉枫回答,两人已经到了许辞忧旁边。 看清情况后,慕容少华十分诧异:“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许辞忧并非一个爱掉眼泪的人,此刻看到这一幕,他都懵了,并严重怀疑坐在这里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许辞忧。 “我们要是知道还叫你来干嘛?”许玉枫将他推上前,“你赶紧看看。” 许辞忧伸出手来,慕容少华搭了上去。片刻后,他道:“没什么事,只是伤心过度罢了。” “伤心过度?”许玉枫问:“妹啊,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许辞忧听闻,更茫然了,“我没想什么。” “你好好想想。”慕容少华提议:“慢慢回忆,别遗忘了什么。” “嗯……”许辞忧又想了一会儿,“我刚刚就只是想着宋明怀受伤了。”说着,原本已经渐渐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听与自己有关,宋明怀连忙道:“我真没事,不信可以来把脉。”说着,他坐在了一旁,并把手伸了出来。 许辞忧嘟囔:“我又不会。” 慕容少华听闻,走过去搭上了脉,“确实没事,很健康。” 这下,许辞忧的泪是止住了,但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许玉枫见此,一把拽住慕容少华就往外跑。 慕容少华一脸“你干什么?”的样子。 许玉枫只是道:“接下来就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了,咱还是别管比较好。” 慕容少华笑了笑,“那我便回去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许玉枫并没有查觉到什么,见慕容少华离去,自觉无趣,也回去了。 此时,帐篷中,许辞忧正质问宋明怀:“所以你俩是联合起来在骗我?” “不是。”宋明怀由于感谢许玉枫把许辞忧带过来,难得为他辩解了一句:“他也不知道我没有受伤。” “那他怎么会说你受伤了?” “这是父皇放出去的假消息。” 许辞忧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先问了一句:“母后知不知道?” “不知道。” 听闻此言,许辞忧笑了,她阴阳怪气道:“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这事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有或没有,与我何干?”许辞忧笑着反问,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宋明怀:“是我想说,我就是想告诉你。” “随便你。”话毕,许辞忧转身就要走,“不过,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明怀拉住她,“我好歹也是一个伤员,太子妃不留下‘照顾’吗?” 许辞忧:“太子妃不会照顾人,太子殿下还是另请高人吧。” “样子总会装吧。”宋明怀笑道:“要掩人耳目。” 确实,太子受伤,太子妃却不闻不问,鬼知道会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许辞忧考虑片刻,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宋明怀见成功把人留了下来,就又回床上装病去了。 一切事情似乎都符合常理,可许辞忧不理解,自己明知这只是一个幻境,一切并非真的,根本不会出什么事,为什么还这么着急,并因此伤心而流下眼泪呢? 许辞忧:我在哭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宋明怀:肯定是为了我! 许辞忧:自恋。 许玉枫:我觉得有可能。 慕容少华: 1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7章 假消息 第78章 他死了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他们被走马灯带到这个幻境中,掌握了身体的绝大部分控制权。可人物原本的意识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隐匿在了脑海中的某个角落。在听闻某些事情的时候,这部分意识便会夺回身体的部分控制权,并作出一些反应。 但两人并不知道,而且店主和琼玖都没有提过,所以,许辞忧想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天空逐渐被染黑,帐中的蜡也点了起来。 被烛火的光亮晃了眼,许辞忧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见银砾和荟鸢两人正忙着布菜,她才惊觉今日并未用晚膳。 宋明怀已恢复了往日模样,此时正坐在桌边。似是查觉到自己的目光,他笑道:“快来用善吧。” 她走了过去,坐到宋明怀对面,“今日不继续前行了吗?” “嗯。”宋明怀起身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许辞忧面前的碗里,“先在这里休整一夜,明日再启程。” “哦。”许辞忧见碗中菜正是自己爱吃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宋明怀:“今晚咱俩住这个帐篷。” “哦。啊?”许辞忧猛地反应过来宋明怀刚才说的是什么。 宋明怀并未做出回应,只是对银砾和荟鸢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两人走后,宋明怀才解释道:“这是安排。” 毕竟,谁能想到这“自小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成亲半个多月了还没有同床共枕过呢? “我知道。”许辞忧表示理解,主要是这换作是她,她也想不到啊。 “今晚你先睡,我要出去一趟。” 许辞忧知道,宋明怀这一出去,估计又不会回来了,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句“好”。 “对了。”许辞忧忽然想起什么,问:“徐长卿呢?最近怎么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按理说药效应该过了呀。” “他死了。” “啊?”许辞忧有点不可置信:死这么草率的?他之前不是活挺好的嘛,我都死了他还活蹦乱跳的。 “他醒了之后服毒自尽了。” 许辞忧感慨,“还挺有气节的,不过,你们把他关起来之前没搜身吗?” “搜了,但没搜到什么东西。而且我们还把他手脚绑了起来,我估计毒药被他藏嘴里了,而且当时他们忙着审其他犯人,他又一直挺安分的,所以只是派了人看着他,等到忙完那一阵去看时他已经死了。” “话说你们怎么审犯人的。” “看他们说不说。”宋明怀想了想,道:“如果说的话,待遇还不错,如果不说,那就有点儿惨了。” 许辞忧认真思索片刻后,说:“我忽然觉得他应该是想给自己留个全尸,或者说不想受苦,才出此下策的。” 宋明怀表示认同:“确实有可能,但,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选择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其实,这个原因,不止徐长卿知道,这队伍中的有一个人也知道。 用过晚膳,宋明怀就离开了。 “荟鸢。”许辞忧在宋明怀走后道:“你找个人跟过去看看。” 荟鸢应了句“是”,便要离开。 许辞忧却又叫住了她,问:“事情安排好了吗?” “人已经到江南了,并且成功混入了港口,找到了被扣留下的船只。” “江南的消息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才能送到吧?” “若要送至忻泉行宫,得需三日。” “那便传令过去:信至之日,动手之时。这样再晚都该到了。” “是。”荟鸢转身要走,却听许辞忧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询问的一句:“我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荟鸢以为许辞忧是因最近的事而回忆起以前的生活,但这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她只得宽慰道:“可人都是 会成长的呀,长大了,自然就变了。” 许辞忧听闻,轻笑一声,“确实,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听闻此言,荟鸢并未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说实话,她也挺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呃……但,许辞忧她就只是单纯觉得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差别很大而已。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因为她怕被人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打算先问一下荟鸢自己的变化会不会太明显。 但是,就她这身份,谁敢说?又不是不要命了。 可能是小说看多了的缘故吧,如果真有人这么说,我会信的。Y(^_^)Y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8章 他死了 第79章 感风寒 一夜很快过去,众人再次起程。 马车上,荟鸢正在和许辞忧说明天晚上的事,“昨夜太子殿下先是去找了皇上,出来后就去了许公子的帐中” 许辞忧的纳闷:“他去找我哥干嘛?” “说是要商议事情,然后,两人就一直谈到了今日起程前。”荟鸢继续道:“许公子现在正在马车上休息。太子殿下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又到皇上身边去了。” “江南那边的事呢?” “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将您的命令送过去了。” “好。剩下的时间盯紧使团那边的人。” “是。”荟鸢顿了顿,才道:“但咱们手底下没多少能用的人了。” 许辞忧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令牌给荟鸢,“拿着这令牌可以派遣府中的影卫做事。” 荟鸢愣了一瞬,“这东西不该在老爷手中吗?” “成亲那日娘就拿给我了,让我拿着用。” “既然您都有这令牌了,为什么还要费时费力去重新修养一批影卫?而且这些人都在丞相府干了这么多年,总比外面的人忠心啊。” 许辞忧只笑了笑,说:“以防万一啊,人多总比没人好。” 想着确实是这个理,荟鸢不再说什么,只是静下心来思索接下来需要安排的事。 许辞忧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思索接下来的篝火宴。 经过几日的前行,众人终于到达了忻泉行宫。 此时,空中已是星宿满天。繁文缛节终于完成,众人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许辞忧和荟鸢才进入院中就看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许玉枫。 许辞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玉枫指着自己的“熊猫眼”气愤道:“你能不能让宋明怀别再天天晚上跑去找我商议事情了?看看我这黑眼圈,都是因为他!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吗?” “别激动啊。”许辞忧安抚道:“我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会了!” 许玉枫轻哼一声,“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说罢,他挥袖离去。 “娘娘。”荟鸢迟疑地开口,“这……?” 许辞忧叹了口气,道:“去看看宋明怀在哪儿,把他叫回来吧。” “是。” 宋明怀正打算再去“骚扰”许玉枫,路上却遇到了荟鸢。 荟鸢:“殿下,娘娘请您回去。” 宋明怀:“……,那你带路吧。” 荟鸢将宋明怀带到了院中,并告诉他许辞忧正在屋里,让他进去。 宋明怀:“你不一起进去吗?” 荟鸢:“娘娘吩咐了,只许您一人进入,其余人皆不能入。” 宋明怀虽然纳闷,但还是在荟鸢退下后只身进入了屋中。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许辞忧笑着转过身来。 刹那间,宋明怀有一种自己在外工作一天,回家后妻子早已准备好饭菜等着他一起吃饭的感觉。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毕竟,许辞忧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应该是在空中展翅翱翔的鹰,亦或是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狮子,总归不会是被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 宋明怀:“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辞忧:“我哥叫我看着你,让你别再天天晚上跑去找他了。” “不去就不去了呗。”宋明怀心道:我换一个人找不就好了。 许辞忧似乎看出了宋明怀的心思,说道:“你也别再去麻烦其他人了,我方才看了一下。那柜子里有几床多余的被子,到时候打个地铺就好了。” 宋明怀原本还想争取一下两人一起睡的,结果只随便一瞥,他就看到了地上整整齐齐放着的几床被子。 呃……这真是准备地天衣无缝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许辞忧和宋明怀都睡在了床上。 不过,许辞忧睡的是真正的床,宋明怀睡的地板“做”的床。 忻泉行宫是建在山上的,而且,顾名思义,周围都是流淌着的泉水。再加上许久无人居住,地上有些潮湿。 几夜未眠的宋明怀精神本就不好,这一夜更是让他有一种泡在海水里吹冷风的感觉。 所以,第二日的宋明怀果不其然感了风寒。 许玉枫:小两口吵架别折腾我! 宋明怀:…… 许辞忧:……所以你就这么和他说的? 宋明怀:我不是,我没有,那是他自己猜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9章 感风寒 第80章 搞事情 次日清晨,慕容少华过来给宋明怀开药。 许玉枫听闻,特意跑过来嘲笑他:“让你狂,现在生病了吧。” 宋明怀咬牙切齿:“别以为我生病了就不能动手了。” 许玉枫赶紧躲到许辞忧身后,“妹啊,你哥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许辞忧稍微动一动脑就知道宋明怀生病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因为这个建议是自己提出的,所以许辞忧带这点儿对宋明怀的内疚,无言往旁边移了一步。 许玉枫查觉到许辞忧的动作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 许辞忧笑眯眯的,但没有应话。 宋明怀见此情形立刻要起身,墓容少华在一旁慢悠悠道:“养病,讲究一个‘静’字,心静,病好得才快。” 听闻此言,宋明怀依旧没有停下的意图,毕竟他又不着急。 倒是许辞忧听闻,拉住了他,“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其他的。” 宋明怀只得作罢。 许玉枫查觉到,向慕容少华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随后,抓住机会,逃之夭夭。 看着外面早已大亮的天色,许辞忧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糟了,说好了今日要去陪母后的。我先走一步。”说着她快速跑出去,叫上荟鸢一起离开了。 宋明怀看着许辞忧匆匆离去的背影,笑了,“还是我舒服,一天天的,多悠……” “闲”字还没说出口,宋明怀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完了,忘了今天还得去找父皇。我也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他就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完全不像个生病的人。 偏殿中的银砾似是看到了宋明怀飞奔向前的身影,也跟着离开了。 先前还热热闹闹的屋中此时只留慕容少华一人。 他叹了一口气,拿上收拾好的东西,也离开了。 一切喧哗,终归平静。 两日后,篝火宴如期举行。 此时,宋明怀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两日,由于生病,宋明怀没有继续睡地上了,而是和许辞忧一起睡在了床上。 本来许辞忧是让他睡床上,自己睡地上的。 但,宋明怀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许辞忧。 咱就说这谁能想到,两个人成亲半个多月了才同床共枕啊? 什么?有人说自己想得到?那不好意思了,我选择性失聪一下。 咱先回归正题啊。 话说篝火宴这一日,许辞忧老早就被荟鸢叫起来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伸手拍了拍身旁,想着把宋明怀也叫醒。但是,她的身旁除了空气,啥都没有。 许辞忧:“荟鸢,宋明怀呢?” 荟鸢:“太子殿下早就走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最后,许辞忧在半睡半醒间洗漱完,坐到了梳妆台前。 “今日宾客众多,您可得好好打扮打扮。”荟鸢激动道:“到时候艳压群芳!” 许辞忧受荟鸢的感染,都没有那么困了,她笑道:“有你这双巧手在,自然是能艳压群芳的。但还是打扮得与平常一样就好,莫给人落了口舌。” “也对。”荟鸢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带来的那些漂亮衣服。” 许辞忧:“可惜什么?又不是不带回去了。回去有的是机会穿。” 虽然这话说出来,许辞忧自己都不信,但这并不防碍她说了安慰荟鸢啊。 接下来都是一些繁文缛节,咱就不细说了。调个倍速,直接跳到晚上的宴会。 许辞忧与宋明怀两人坐在一起,穿着同色系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个人是一对。许辞忧只当是碰巧,不知这是宋明怀在知道了她穿什么色的衣服后特意抽空去换的。 随着主位的皇帝一声令下,篝火宴正式开始。殿中央的篝火也被随之点燃。 大火熊熊燃烧,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每个的脸上。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时,倭台国的使臣又跑出来搞事情了。 “皇上,外臣想借此机会为贵国献上一份大礼。” “允。” 话音刚落,独属于倭台国的乐器就响了起来,一群身材曼妙的女子戴着面纱随之而入。 她们围着篝火翩翩起舞,身上鲜红的衣裙与熊熊烈火相映生辉。 一曲舞毕,除了领舞,其余女子都退了出去。周围的众人似是被迷住了,愣了一瞬才齐齐拍手叫好。 使臣适时出来介绍,“这是小国的公主,自幼向往贵国,花费了数年心血将贵国的舞蹈与小国的乐器相结合,编成此舞,寓意两国关系就像这舞和曲子一样——密不可分,相得益彰!” 这一章让我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异常美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0章 搞事情 第81章 讨赏赐 听闻此言,皇帝、许辞忧和宋明怀只想说:演得真好。 当然,人家在演,自己也不好撕破脸,只得接着配合着演下去。 台上传来了皇帝爽朗的笑声,“好!来人啊,赏!” 使臣连忙抬手行礼,“多谢皇上。” 那位公主也抬手行了一礼,却是道:“皇上,小女子想向您讨要一个赏赐,不知可否?” 闻言,众人都愣了一瞬。 皇帝笑道:“你是觉得朕给你的赏赐不够好?” 这句带着笑意的质问流露出了对其表现的不满,使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当然不是,公主年幼,从未出过远门,喜欢开玩笑,还请皇上切莫责怪。” 这公主似乎并未查觉到皇帝的不满,直接当众反驳使臣,“小女子所言并非玩笑,而是真心想向您讨一个赏赐。” 难得见到这么无畏的人,皇帝似是来了兴趣,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姓徐名清欢。” 听到“姓徐”的那一刻,许辞忧和宋明怀顿时想起了徐长卿。 细看之下,两人长得确实有些相像。 “清欢?是个好名字,想必你的父母是希望你一生单纯快乐,倒与你的性子一般无二。”皇帝笑道:“既如此,也不好辜负这美妙的寓意。你说吧,想向朕,讨什么?” “小女子想向您讨要一道赐婚圣旨。” “哦?不知是哪位公子入了你的眼?” 徐清欢抬手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望您成全。” 听闻此言,殿中众人霎时成了“木头”,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谁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自幼相互慕,这才成亲半个多月,两人感情正好呢。 徐清欢却继续自顾自道:“太子殿下已有正妃,小女子也不奢求那正妃之位,做个侧妃便心满意足了。”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许辞忧。 许辞忧却似没有查觉,在众目睽睽之下悠闲地端起面前茶喝了一口。 众人看着她这样子,打心底里产生了敬佩之情。 其实,许辞忧被这么多人盯着她是真紧张啊,喝那口茶就纯粹是为了掩饰紧张而已。 听闻徐清欢看上的人是自己儿子皇帝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使臣见无人应答,只好出来圆场,“这宴会就是为了放松而举办的,就没必要谈这些事情了。”他拽着徐清欢往边上退去,“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不必在意这个小插曲,这几天玩得开心就好,有什么事,回去再议。” 皇帝并未制止他这一举动,众人也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四周再次热闹起来,似乎都已忘了刚才的事。 才退到位子上,使臣就质问徐清欢,“你忘了你的任务吗?咱们的主要目的是那个皇帝,不是太子!” 徐清欢瞥他一眼,冷冷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别忘了你的身份,一条走狗而己。” 便臣倒也不恼,慢悠悠道:“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吧?你说,谁家公主会自幼被送到这异国他乡当卧底啊?你们倭台国的江山,就快要易姓了呢。” 徐清欢冷哼一声,道:“易姓又如何?那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守不住,又怪得了谁?我不过是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而已。” 使臣听闻,笑了起来,他凑到徐清欢耳边轻声道:“听闻清欢公主前几日派人杀了自己的弟弟呢,可真是厉害。” 徐清欢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在回了一句“多谢夸奖”后就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 使臣冷哼一声,将手一甩,也坐下了。 宴会结束后,许辞忧回到自己殿中,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她关上门,笑着道:“清欢公主怕是不该出现在这吧。” 一声妩媚的女声响起,“人家可是有一个大秘密要和你说呢,确定不听吗?” 许辞忧感觉这声音异常熟悉,“你是玲珑阁阁主。” 徐清欢:“恭喜你呀,答对了呢。” 许辞忧:“你在大殿之上并不是这个声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徐清欢:“自然都是。” 听闻此言,许辞忧便知这个问题徐清欢不会好好回答。于是,她换了一个问题,“你和徐长卿是什么关系?” 徐清欢:“若是人家说,人家与他,并无任何关系呢?” 第71章最后的那个人就是徐清欢,她挺厉害的,就是运气不太好,出生在一个极品家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1章 讨赏赐 第82章 小玫瑰 许辞忧瞥了她一眼,明显不信。 徐清欢如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似是笑累了,她才道:“好了,不逗你了。过来坐。坐下人家就告诉你了哦。” 许辞忧犹豫片刻,终是坐了过去,“现在可以说了吗?” 徐清欢见她这副乖巧模样又笑了,凑到她身边伸手搭上了她的肩,“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许辞忧没有应话,就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仿佛任人指使。 “若是人家不说呢?你,又当如何?” 闻言,许辞忧伸手直直朝徐清欢而去,“那便打到你说为止。” 徐清欢轻松化解了这看似致命的一击,随后,便没骨头似的躺在了床上,“同为美人,许小姐怎得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许辞忧不语,只是接着朝她冲来。 “还真是一朵带刺的小玫瑰呢。” 几番交手过后,许辞忧败了。徐清欢盯着她的眼睛,笑道:“许小姐,你那防身用的招式,可比不过我这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 “你不是公主吗?怎会……” “谁告诉你公主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徐清欢松开对许辞忧的禁锢,“你知道玲珑阁开了多久了吗?” “十年。” “不错,正是十年。”徐清欢盯着许辞忧的眼睛,仿佛透过这双眼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你可知,这十年玲珑阁都由我一人撑着!十年!我一个人撑了十年!” 十年,徐清欢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撑了十年。 许辞忧不敢想,她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很快,徐清欢又恢复了先前那蛊惑人心的样子,刚才那失态的模样,似乎不是她。 “十年,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呢?” 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当初那一桩桩事,早已模糊了。 徐清欢笑道提醒她,“十年前,贵国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呢。死在其中的人,怕是数不胜数。” 电光火石间,许辞忧终于抓住了什么,“十年前,秦王起兵谋反。” 徐清欢:“不错。” 许辞忧:“但他不是失败了吗?” 徐清欢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是失败了,不是死了。死在那场大战中的人,只有他的亲眷。哦,差点儿忘了,他的宝贝孙儿,也没有死呢,还被你们养得不错。” 许辞忧:“所以,他逃到了倭台园,准备再次去夺那皇座。” 徐清欢:“小玫瑰,你很是聪明呢,那我便送你份礼物吧。” 许辞忧闻言,立刻谨惕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徐清欢笑着安抚她,同时,从敞开的窗户一跃而出,“桌上的玫瑰,会告诉你答案的。” 许辞忧看着徐清欢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追,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的。 待窗外不见了那背影,许辞忧才关上了窗,走到某边,将目光投向那支鲜红的玫瑰。 玫瑰下压着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拿起玫瑰,纸上被遮掩的字迹显现出来。 那字体许辞忧觉得很眼熟,但不知是谁的。而且,那字体完全不似徐清欢写出的,它与徐清欢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许辞忧看着纸上“小玫瑰的礼物”几个字陷入了沉思:小玫瑰说的是我?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但她还是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展开后,上面写的内容让许辞忧大吃一惊。 思考片刻后,她将那张纸叠起来收好,随后把荟鸢叫了进来。 荟鸢:“娘娘,有什么事吗?” 许辞忧:“去把宋明怀叫回来。” 荟鸢:“可太子殿下不是被皇上叫走了吗?” 宴会结束后,皇帝就把宋明怀叫走了。虽并未说明是何事,但许辞忧猜测,多半是为了徐清欢那事。 许辞忧:“你只消说我有急事相商即可。” 荟鸢虽不解,但还是领命去了。 屋中,皇帝正在与宋明怀商议徐清欢的事,房门忽然被敲响。 两人立刻止了话,皇帝扬声问:“何事?” 江公公的声音随之传来,“太子妃娘娘派人来请太子殿下回去,说是有急事相商。” 宋明怀听闻抬眼望向高位上的皇帝,“父皇。” 皇帝:“你去吧。” 闻言,宋明怀抬手行过一礼后转身就走。身后,皇帝的声音传来,“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是。” 徐清欢不是恶毒女配,她不会和女主抢男主的。 徐清欢:男人有何用?姐自己活得逍遥自在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2章 小玫瑰 第83章 亲姐弟 荟鸢将宋明怀带到后便离开了,屋中只剩许辞忧和宋明怀两个人,气氛异常严肃。 许辞忧先开口问他:“你确定徐长卿是自杀而非他杀。” 宋明怀虽不解,但还是道:“据调查,周围并没有任何存在他杀可能性的痕迹。” 许辞忧:“人是徐清欢派人去杀的,而且她还是玲珑阁的阁主。” 宋明怀:“你怎么知道的?” 许辞忧:“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她了。” 宋明怀:“你俩没打起来吧?” “打了,但没事。不对。”许辞忧忽然反应过来聊偏题了,立刻警告“罪魁祸首”:“不许转移话题。” 宋明怀:我就只是单纯关心一下,怎么就成转移话题了?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弱弱道:“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许辞忧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你问。” 宋明怀:“徐清欢有没有说她和徐长卿是什么关系?” 许辞忧:“说了,姐弟关系。” “啊?”宋明怀愣了一瞬,“亲的?” 许辞忧:“嗯。” 宋明怀:“那她杀徐长卿干嘛?” “不知道。”许辞忧随口道:“但下次见面可以问问。” 宋明怀:?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许辞忧状作不经意地问道。 “明日休整一天就回去了。” 许辞忧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那应该差不多了。” “嗯?什么差不多?” “没什么。你不是还有事嘛。”许辞忧推着宋明怀向外走去,“赶紧去忙你的。”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事了?” “你没说,但我看出来了。赶紧忙你的去。“许辞忧把宋明怀“赶走”后朝另一边喊道:“荟鸢,过来一下。” 荟鸢:“娘娘有什么事吗?” 许辞忧拉着荟鸢往屋里走,“你跟我进来一下。” 然后,宋明怀就眼睁睁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正当他面对着这房门发呆时,银砾恰巧从偏殿中跑了出来。 银砾:“殿下,您在这干嘛?” “咳咳,没事。”宋明怀一秒回神,转过身来看向银砾,“珍馐堂的事,你交接好了?” “没有。”银砾嬉皮笑脸的,“所以,殿下,最近的文书,还得您自己都批了。” 宋明怀:…… 他现在严重怀疑银砾是故意的。 “限你两日内完成交接!” “是。”银砾犹豫片刻道:“殿下,还有一件事。”他边说边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今天的文书已经送到了,就在偏殿,送过来的人说,明日,还得送回去。” 宋明怀:“你的意思,是,我得在今夜全部批完?” 银砾:“也可以这么理解。” 宋明怀正打算揪着银砾一起去帮忙,结果,他早已跑远了。 没法,宋明怀只能自己去偏殿将那堆文书给批了。 当他推开门,看到那堆得比自己还高的文书时,他还是想问:这真的是一天的吗? 话说许辞忧在拉着荟鸢进了屋中后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许辞忧:“使团那边有情况吗?” 荟鸢:“暂时没有,而且咱们这边的消息也还没到。” “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能快速查觉并汇报上来。”许辞忧顿了顿,又道:“就快要回去了,你去收拾一下东西。” 荟鸢:“是。” 另一边,徐清欢才踏入自己院中就看到了站在屋前的使臣。 “你去哪里了?” 徐清欢:“我的事,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 使臣:“哼,我也不想管。公主能管好自己,别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最好不过。” “我徐清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让别人有替我收拾的机会。”话毕,徐清欢也不管使臣什么反应,直接从他旁边走过,进屋去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上关上的门,使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狂多久。” 都城里的众人都认为自己已手握胜权,却不知此时的江南,早已变了天。 徐清欢和许辞忧有很深的渊源,后面会提到,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单出一篇番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3章 亲姐弟 第84章 江南反 一日的休□□平浪静,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回去的路上,许辞忧原以为使团那边会收到消息了,结果并没有。 因为送信的人想抄小道去忻泉行官,从而减少用时。但队伍已经从官道离开了,所以两批人并没有遇上,那送信的人还得再从忻泉行宫回来,就浪费了更多的时间。 皇宫中,许辞忧听到荟鸢的汇报后都无语了。 许辞忧:“先不管他们了,咱们的呢?” 荟鸢:“已经派人去丞相府取了。” 这次派去江南的人是丞视府内的,所以消息都是传回丞相府再派人去领。 “娘娘。” 一声叫喊,把许辞忧和荟鸢的目光都引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荟鸢派去的人。 她跑到两人面前,气喘吁吁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筒递给荟鸢。 “这次是用信鸽传回来的?”荟鸢接过来后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给许辞忧。 “是,但仅有一只信鸽到了。” 听闻此言,许辞忧有些诧异,“怎会如此?不是带了四只去的吗,还是说就只放了一只?” “不知道,但这只信鸽身上有些血迹。” 许辞忧闻言,眼皮一跳,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快速将竹筒打开,从中拿出信纸,展开。红色的字迹显现在许辞忧面前:事已成,江南反。 只一眼,她便将信纸揉作一团,揣到了荷包中。 荟鸢见许辞忧如此反常,不禁有些担心,“娘娘,怎么了?” 许辞忧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才道:“没事。”她顿了顿,问:“宋明怀在哪?” “太子殿下自回来后就到书房去了。” 闻言,许辞忧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去。跑到门口,她似想起什么来,又停下了。 荟鸢才要开口询问什么就听许辞忧道:“再派一队人去江南,越快越好,但要小心。” “是。” 话音刚落,许辞忧便又抬脚跑了。 她一路狂奔到了书房门口。 推门而入,宋明怀正面对着几堆比自己还高的文书发愁。抬眼看到许辞忧,正欲说什么,许辞忧就开口了,“江南发生叛乱了。” 宋明怀才打算问细节,银砾从外面跑进来了,“殿下,皇上找。” 许辞忧:“估计就是为了这事,你赶紧去。” 银砾听闻,朝许辞忧行了一礼后就拽着宋明怀走了。 宋明怀:有没有人问过我的建议? 待他“走”后,许辞忧就着桌上的纸笔写了封信留下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中,恰好遇到了向外走去的荟鸢。 许辞忧:“荟鸢,你安排好了吗?” 荟鸢:“还没,正打算去。” “那正好。”许辞忧拉着荟鸢往院中走,“你先别去了。” 荟鸢:“啊?” 进入屋中,许辞忧开始疯狂往荷包里塞东西,什么衣服、金银,能塞的都塞。直接给荟鸢看呆了,“真厉害。” 许辞忧正专心致志地“搜刮”,并没有听到荟鸢的话,“我待会儿要和一队人一起去江南,这几天你帮我应付一下。” 荟鸢倒是不担心许辞忧的安危,毕竟,许辞忧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女子。所以,她只是问:“太子殿下知道吗?” 许辞忧:“暂时不知道,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荟鸢:“那就行。” 许辞忧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已经打算出门了,又折了回来,“对了,我那块令牌呢?” 荟鸢反应过来后摘下腰间的荷包从中拿出令牌给许辞忧,“在这儿。” 许辞忧接过令牌,“我先用几天,以后再拿给你。”顿了顿,她又道:“对了,府里的影卫平时都在哪?” 荟鸢:“就在他们的院子里。” 许辞忧:“那行。我待会儿直接去院里找他们。” 荟鸢:“其实您只需差人去叫就行了。” 许辞忧:“算了,还是直接去找他们吧,毕竟清络的事得和他们好好说一下。而且,接下来的事,也得好好考量。” 江南谋反,前世并没有这件事,这一世是因为许辞忧派人去江南办事与之形成了一个巧合,也可以算是一个蝴蝶效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4章 江南反 第85章 家主令 出了宫,许辞忧并没有直接去丞相府,而是先去了灯店。 店主见到她时非常惊讶,“你居然没被抓。” “啊?”许辞忧听得一脸懵。 店主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话不妥,连忙转移话题,“哦,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辞忧忧也没太在意先前那句话,直接道:“想让您帮个忙。” “停停停。”店主制止她,“能不能别喊‘您’,显得我太老了。” “哦。”许辞忧心道:得会儿我倒要问问琼玖姐姐你到底几岁。 店主:“你说,帮什么忙?” 许辞忧:“我想让你帮忙弄一个可以远程交流的东西,就类似电话。不过,最好只有两个当事人才能看到、听到的。” “这个简单。“店主打了个响指,“可以了。” 许辞忧感受了一下,“好像没啥变化。”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了一句冰冷的机械声,“已绑定完成,可随时使用。” 许辞忧:“啊?绑定什么?” “绑定通迅系统。”店生解释:“这样无论多远,你想和谁交流,只要在心里说一声,就可以了,和现代的电话差不多,别人也可以联系你。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应该不知道这么个东西,你别乱用啊。” 许辞忧听闻,应了一句“知道了,谢谢店主”就离开了。 店主也没管,他现在只是好奇许辞忧为什么没被抓。 用水晶球回放了当初的事后,店主只想说:“这徐长卿是真的好忽悠。” 另一边,许辞忧走在路上就开始测试了。 她先试着联系了一下琼玖,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后她就在心中叫了一声“琼玖姐姐”。 琼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辞忧,店主把这个东西给你了?” 许辞忧:“嗯,虽然是我要来的。” 之前许辞忧天天往宫外跑的时候经常遇到琼玖,因为“珍馐堂”和灯店在同一条街上。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起来。 “对了。”许辞忧问:“琼玖姐姐,你知道店主几岁了吗?” “嗯……”琼玖想了想才道:“大概,三十岁。” 许辞忧:“啊?那确实不算太老,你呢?你几岁?” 琼玖:“我可比他年轻多了,才二十岁呢。” 许辞忧:“这样一比较,的确年轻多了。” 琼玖那边突然热闹起来,多出些不同人的声音。 许辞忧:“琼玖姐姐,怎么了?” 琼玖:“来客人了。” 许辞忧:“那你先去招待他们吧,咱们以后再聊。” 琼玖:“好。” 闻言,许辞忧切断了通迅。抬头一看,已然到了丞相府府口,但她并没有从大门中进去,而是走进了旁边偏僻的小巷。 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她一跃而进落地后潇洒转身,看到了众人的“欢迎仪式”。 只见所有人手上都拿着武器,一脸严肃的样子,将她包围了起来。 许辞忧从荷包里掏出令牌给众人看,“别激动一家人。” 为首的人上前接过令牌看了片刻,随后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众人放下武器。 “原来是家主大人,在下钰清,刚才不小心冲撞了家主,还请家主勿怪。”说着,钰清就抬手行了一礼。 许辞忧被那句“家主大人”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连连摆手,“我不是家主我哥才是。” 她虽为嫡长女,可已嫁为人妇,家中许玉枫这个长子还在呢,于情于理这家主之位都不会是她的而是许玉枫的啊。 钰清恭恭敬敬地将令牌还给她,“这令牌在谁手中,谁就是家主,祖训便是如此。” 许辞忧冷静地接过令牌塞进荷包,心道:感情这东西是家主令啊,我说怎么这么好用,不行,等我回来就还给我哥,到时候我自己的那批人也差不多能用了。 呃……她不知道的是,这家主令是许玉枫自个儿嫌麻烦,不想要,然后让许宸浩给许辞忧的。 嗯……但许玉枫也不知道,这家主令根本不会有任何麻烦。府中一切事物都有管家处理,家主只管用人就行。 “家主,您来此,是有什么事吗?”钰清礼貌询问。 许辞忧也没刻意去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毕竟,都说了是祖训。 祖训不可违啊。 许辞忧:“你帮我去把所有人叫来集合。” 店主:你说我多少岁?30? 琼玖:嗯,不然我说你几岁?把你真实的267230岁告诉她? 店主:那还是算了。你告诉她你几岁? 琼玖:20。 店主:你是不知道自己几岁吗? 琼玖:知道啊,267220岁。 店主:那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20岁的? 琼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5章 家主令 第86章 五个人 闻言,钰清也不问许辞忧要做什么就安排人去了。 对家主的命令绝对服从是他们的使命。 安排好后,钰清就带着许辞忧往院中央去了,“家主请到院中等候。” 许辞忧:“好。” 路上,众人走在两人身后,隔了一段距离。 许辞忧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你之前不是都从这调到我哥身边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钰清:“公子不喜身边有人跟着,与老爷说了一声后就让我回来了。” 许辞忧吐槽:“什么怪毛病。” “不过这样也好,还间接性升职了。”钰清笑道。 钰清和许辞忧的关系其实很不错,这还得力于许玉枫呢。许玉枫在书院的那几年被许宸浩要求必须带着钰清,那时候的他如果被夫子惩罚恰好遇到许辞忧来,他就会让钰清去带着许辞忧玩。 小时候的许辞忧挺好忽悠的,钰清说什么她都信,但长大了,就不好忽悠了,每次去,不见到许玉枫就不回来。 哎,说多了都是泪啊,天知道那时候的钰清有多难。 到了院中,众人也已经站好了。 一人见钰清来了便迎上去,钰清问:“人都到了?” “除了清络队长,其他人都到了。” “行,你下去吧。”说完,钰清又转身对许辞忧道:“家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到了。” “好。”许辞忧点了点头。 随后,她走到众人面前,说道:“今日突然来访是有一事相求,我即刻便要去一趟江南,不知谁愿一同前往?” 众人皆是回答:“我等愿与家主一同前往。” 许辞忧:“此去危险重重,到时极有可能客死他乡,身首异处。” 众人只一句“随家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便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许辞忧还想再说什么,人群中一位少年道:“家主,我们都是群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乡在哪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怕的。” 其余人纷纷附和。 这让许辞忧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那你们自己选出五个人和我一起去吧。” 没多久,五个人就被选出来了,其中两个女生,三个男生,先前说话的那个少年也在里面。 钰清看了一眼,这五人在队中也算是拔尖的了,便没开口说什么。 许辞忧见钰清没反对,就让其他人先行离开,然后将目光转向面前的五个人,她笑道:“要不,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说说自己的名字,年龄,还有最擅长什么。” 先前那个少年站在最左边,他先开口道:“我叫长庚,16岁,什么都会一点儿,擅长打架。” 接下来,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每个人都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叫谦瑾,18岁,轻功较好,擅长传递信息。” “我叫青彦,19岁,擅长打探消息。” “家主好,我叫颜汐,17岁,动手能力强,什么都能做。” “启明,17岁,擅医术和毒术。” 许辞忧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道:“你们先去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在此集合。” 五人齐声应了句“是”便离开了。 钰清在五人走后,补充道:“启明和长庚是亲姐弟,但性子完全不一样。启明性子冷淡,长庚就比较活泼,和每个人关系都不错。青彦比较沉默,但和谦瑾关系比较好,谦谨和颜汐都很开朗,而日颜汐和启明两个人关系很好。” “但,他们的年龄,会不会都有点小了。”许辞忧迟疑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很危险,他们……” 许辞忧话还没说完就被钰清打断了,“放心,他们五个的综合能力在队中已经算是拔尖的了,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眼见许辞忧还想再说什么,钰清继续道:“而且,若是他们真的没什么本事,队中其他人又怎么会放心他们去?大家不是一起长大的,就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这点儿情意还是有的。” 许辞忧动摇了,“你确定他们都是自愿的?” 钰清:“肯定是自愿的,不然其他人不可能让他们出来。” “对。”长庚从一旁探出头来,“我们都是自愿的。” 钰清看到长庚后立刻严肃了起来,“你在这偷听多久了?” 长庚一听到这语气就知道自己要完,老老实实答道:“从家主问我们五个人是不是自愿的时候。” 是者说 钰清松了口气:要是让他知道许辞忧最开始是因为觉得他们年龄小才不想让他们去这小非炸了不可。 最后,钰清还是严肃地说:“自己去找奕辰领罚。” 今天是最后一天日更,从明天开始就会改成隔日更,因为我要存全文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6章 五个人 第87章 挡箭牌 “啊?”长庚想讨价还价一下,“奕辰哥应该出去了,我能去找依琴姐吗?” “不能。”钰清严辞拒绝,“奕辰根本没有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去找奕辰而要去找依琴是因为奕辰罚得重,依琴罚得轻。” 被拆穿的长庚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句“是”。 许辞忧见此,劝道:“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出发前还要惩罚一下不太好,要不还是别了。” 钰清闻言,皱起了眉头,“家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罚他,难免下次再犯。” 许辞忧:“长庚还是很听话的,你好好和他说,他下次定不会再犯。” 见许辞忧帮自己说话,长庚连忙乖巧点头,“嗯,我一定不会了。” 钰清考虑片刻,终是答应了,“看你这次的表现。若出了什么差错,回来就自觉去找奕辰领罚,若是表现得好,回来之后不仅不用受罚,我还可以将你一直想要的那把昭熠剑给你。” 长庚:“当真?!” “自然。”钰清补充:“不过我会让启明看着你的。”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长庚笑道:“您只需备好剑等我回来拿就行,说好了,这剑您可不能先给了其他人。” 钰清:“放心,一定留好了,等你来拿。” 忽然,一声叫喊从远处传来。 “长庚,你收拾好了没有?”,是颜汐。 “自然是收拾好了的。”长庚应道。 颜汐和启明拿着三个包袱从另一头趣走来,还有几步路的距离,颜汐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扔了过来。 长庚眼疾手快地接住,“颜汐姐,这是?” 颜汐:“这是你阿姐给你收拾的东西。” 闻言,长庚边打开包袱边道:“可我已经收拾好……” 最后那个“了”字长庚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包袱中这些东西都是他忘了收拾但又十分重要的。 颜汐见此,在一旁笑道:“怎么样?你不是收拾好了嘛,那这些东西,就都是你不需要的喽。” 长庚:“自然是需要的,我不过是忘了收拾。” “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颜汐打趣道:“若是日后你阿姐嫁了人,你可怎么办啊?” “颜汐。”启明皱着眉头说道:“别乱说,我没有这个打算。” 长庚听闻,立刻有了底气,“颜汐姐,你听到了吗?我阿姐说了,她没有这个打算。” 颜汐转头看向启明,指着长庚道:“你怎么帮他不帮我?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启明还未说话长庚就先道:“好姐妹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如亲姐弟,哼!” “你们俩以多欺少!”颜汐气愤地说。 “以多欺少又怎么样?”长庚嬉笑道:“谁让我有阿姐,你没有呢?” 颜汐听罢,开始摩拳擦掌,“我不介意让你阿姐少个弟弟。” 长庚拔腿就跑,谦瑾和青彦正好从另一边走过来,他赶紧跑到谦瑾身后。 谦瑾不解,“长庚,怎么了?” “谦瑾哥。”长庚一本正经道:“我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啊?”谦瑾正纳闷,下一秒,他就看到颜汐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来。他嘴角抽了抽,低声问:“你又怎么招惹到颜汐了?” 长庚还没应话,颜汐就已经走到谦谨面前了,“长庚!你最好,赶紧,自觉滚出来。” “颜汐,你先消消气。”谦瑾安抚道。 不料,长庚因有了谦瑾这个“挡箭牌”,探出头来笑着说:“颜汐姐,我也想按你说的来做,可我不会滚啊,要不,你先演示一下?” “长庚!”颜汐咬牙切齿道:“你完了!” “啊啊啊!谦瑾哥救命啊!”长庚双手紧紧拽着谦瑾腰间的衣物,躲在他身后。 颜汐的拳头本是迎着长庚去的,但长庚总是能灵巧躲过,使拳头砸在了谦瑾身上。 谦瑾在生生挨了几拳后发现这小姑娘下手半点儿不留情,只得出手抵挡。 谦瑾:“诶,颜汐,你到底是要打长庚还是要打我?怎么拳头都落我身上了?” 三人闹了许久也不见有停下来的迹象,一旁的青彦受不了了。 “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三人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然后规规矩矩站成一排。 青彦见此,问:“不闹了?” 三人齐齐点头,“嗯。” “那走吧。”青彦抬脚向许辞忧和钰清这边走来。 三人不再打闹,乖乖跟在了青彦身后。 颜汐:都怪你。 长庚:明明是怪你! 颜汐:怪你! 长庚:怪你! 谦瑾:两个祖宗,快别吵了!待会儿被青彦看见就完了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7章 挡箭牌 第88章 通话中 站在远处的许辞忧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钰清,他们这是?” 钰清:“哦,他们五个人是一个小队,青彦是队长,其他四个人都比较怕他。” 说话间,青彦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他抬手行了一礼,道:“家主,凌云小队全员已准备就序,随时待命。” 看着眼前站成一排,沐浴着阳光的生气蓬勃的少年人们,许辞忧忽然觉得先前认为困难的那些事似乎不再是无解的一元二次方程,而是只要敢一直走下去,就会化到最简的代数式。 被他们身上的激情感染,许辞忧莫名开始向往前方充满未知的道路。 许辞忧:“凌云小队全体队员听令:江南之行,现在正式开始!” “是!” 六匹骏马从城中飞奔着离开,一路向东南方而去。少年人怀着满腔热血,踏上了前方未知的道路。 皇宫之中,宋明怀在与皇帝商议好明日朝堂上的应对之策后就回到书房。 此时,许辞忧早已离开,纸上的字迹也已经干了。 一阵凉风吹卷了信纸的边角,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一派祥和的气氛。 宋明怀正欲拿起桌上的信纸时,脑中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电话铃声? 宋明怀在那一瞬间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坏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电话铃声。 他心道:这不会真是有人打电话过来了吧?接还是不接? 呃……他似乎忘了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好吧! 不过,误打误撞在心里想到那个“接”字的时候,联系就被接通了,脑海中骤然出现了许辞忧带着笑意的声音。 “亲爱的太子殿下,你现在有空吗?” 宋明怀:?我听到了什么?这绝对是幻觉! “别想了,这不是幻觉。”许辞忧解释:“是我找店主要来的好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可以用来打电话,这段时间里,你想的是什么我都知道。” 宋明怀:呃……这东西的功能,怎么感觉稍微有点儿变态啊,居然连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都知道。 许辞忧:“大哥,我还听着呢,有什么要吐槽的你不能等会儿吗?” 宋明怀:“不好意思啊,一时间有点儿不适应。” 许辞忧:“算了,谁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呢。诶,你现在在哪儿?” 宋明怀一边拿起桌上的信纸,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才回到书房。” 许辞忧:“哦。那我给你留的信你看了吗?” 宋明怀:“正打算看。” 许辞忧:“温馨提示:请先做好心理准备。” 宋明怀:“啊?” 愣了一瞬,宋明怀修长的手指快速将信纸展开,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宋明怀那边久久没有动静,许辞忧都快以为他已经切断联系时,一句压抑着怒火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 “许辞忧,你最好自己回来,别让我去把你绑回来!” “可我早就出城了,你追不上的。”许辞忧一点儿都不怕他。 “是吗?”宋明怀一边向宫门口跑去一边回复:“那你试试。” 许辞忧根本不慌,因为这时候宫门早关了明天早上开的时候,宋明怀怎么都不可能追上她了。 直到,宋明怀那边传来了马蹄声。 许辞忧:“你出宫了?” 宋明怀没应。 许辞忧:“不是,你咋出来的啊?这宫门不早关了吗?” 见宋明怀还是没反应,许辞忧急中生智,“你来了谁帮我打掩护啊?这事现在只有你知道,我都没跟其他人说。” 宋明怀:“荟鸢不知道吗?” 许辞忧沉默了,因为荟鸢知道。 宋明怀轻笑一声表示了然,“还有,你现在身边那群人不知道吗?” 许辞忧:“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人?” 宋明怀:“因为吵。” 确实,到了城外本该是十分寂静的,更别说现在还是晚上。可长庚和颜汐两个人已经讲了一路了,这还是青彦在的时候,许辞忧都不敢想要是青彦不在,这两个人会疯成什么样。 平日里,许辞忧认为自己就够聒噪的了,哪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她聒噪的还多着呢。 许辞忧:“不过,我都带人了,你该放心回去了吧。” 疯了,我真是疯了,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一元二次方程和代数式呢? 明天七夕,祝大家七夕快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8章 通话中 第89章 事业脑 宋明怀:“不可能。” 许辞忧:“我带了好多人,而且父皇和母后都不知道这事的。再说了,朝堂之上还有不少事需要你解决呢。” 宋明怀:“父皇都可以解决的。” “你忍心让父皇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困难吗?”许辞忧试图用亲情打动他。 宋明怀:“四十岁正是该闯的年纪。” 许辞忧:…… 电光火石间,许辞忧脑子一抽问了句:“你现在到哪儿了?” 这一问直接把宋明怀问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哪儿了。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宋明怀下意识拽了下绳子,停了下来。他环顾四周,然后发现:“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许辞忧忍下心中笑意,问:“要我帮忙吗?” 宋明怀十分有骨气地回了一句“不要”。 他试着原路返回,但发现自己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现在连回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许辞忧:“太子殿下,你还得回去上早朝吧,要不咱俩做个交易?” 宋明怀:“不要,还有这么长时间,我就不信我还找不到路走。” 许辞忧:“那你慢慢找,想好了可以联系我。” 不等宋明怀回答,许辞忧就切断了联系。 宋明怀骑着马一直往前走,却始终在原地打转。几次听到打更的声音,却只觉离得很近,就是看不到人。 终于,在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时宋明怀联系了许辞忧。 这时候,凌云小队和许辞忧正在休息。 脑中传来铃声,讲辞忧迷迷糊糊地接起。 宋明怀:“交易内容说来听听。” 闻言,许辞忧清醒过来,“哟,太子殿下昨夜不是还不愿的嘛,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明怀:“你说不说?” “别生气嘛,我这就说。”许辞忧笑意盈盈道:“内容很简单,你每日上朝时联系我,咱俩打配合。然后,我帮你找到出路。” 宋明怀长这么大,终于感受到了路痴的坏处,虽然他可以等到街上的店开门了进去问路,但那时候早朝都快下了。所以,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想清楚了,反正他可以寻个理由让皇帝派他去,到时许辞忧就算想阻拦,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许辞忧倒没有想这么多,在宋明怀答应后便让他描述一下周围的环境,很快就指引着他从乱巷中走了出来。 熟悉的景物重新出现在宋明怀眼前,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驾马向皇宫飞奔而去。 听着宋明怀那边马蹄声加快,并传来了“飕飕飕”的风声时许辞忧问:“找得到路了?” 宋明怀:“嗯。” “那你等待会儿上朝了再联系我。”话音刚落,许辞忧就切断了联系。 宋明怀:好像一个渣女,对我忽冷忽热的。 人家哪像渣女了?只是单纯事业脑而已。 昨日由于赶路程,许辞忧他们一直到半夜才寻了个地方靠在树下休息。 刚才许辞忧虽然在和宋明怀通话,但一直是闭着眼的。切断联系后,她已经彻底清醒了,想着今日还得赶路,她睁开双眼,打算去看看凌云小队的几个人。 不料,她睁睛后发现周围除了骑来的那六匹马,根本没人。 许辞忧:?五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家主。”颜汐拿着几个用藤蔓编成的帽子走了过来,将其中一个塞给许辞忧,“你带上试试。” “你编的吗?”许辞忧带上正好适合。 颜汐:“嗯,剩下的是启明他们的。” 许辞忧朝颜汐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那他们人呢?” “嗯……”颜汐想了想才道:“启明和长庚去附近采药了,队长和谦瑾应该是去摘樱桃了,他俩说昨天在这周围看到了棵樱桃树,打算去摘几个。” 颜汐话音刚落,就从天而降一只大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谁呀?这么没礼貌,不知道女孩子的头不能乱拍吗?”她一边抱怨一边转过身去。 青彦和谦瑾此时正提着两小篮子樱桃站在颜汐身后,听闻她的抱怨,谦瑾不乐意了,“明明是你没礼貌,怎么能连名带姓地叫比你大的人呢?” 颜汐:“所以,是你打的我?” 忽然发现不能发颜文字,全成问号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9章 事业脑 第90章 樱桃园 “我哪打你了?”谦瑾下意识反驳,“我就轻轻拍了一下好吧?”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刚才自己两只手都拎着东西的,怎么着也怀疑不到他身上来啊,“你居然诈我!” 颜汐笑道:“兵不厌诈嘛,再说了,是你自己做贼心虚的。” 谦瑾腾出一只手指着旁边的青彦问:“那你怎么不怀疑队长?他可是空着手的。” 颜汐:“队长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拿所有的东西,他空着手说明是你打了我之后把他拿着的抢过来了。” 闻言,青彦轻笑一声,从谦瑾那儿拿了一串樱桃丢给颜沙,“推理得不错。” 颜汐接住“飞”过来的樱桃,大大方方应下了青彦的夸赞,“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谦瑾还想继续争论一下刚才的事,但青彦早已拽住了他,他只得作罢。 许辞忧将一切尽收跟底,却并没有说什么。 颜汐在一旁早已吃了起来,发现味道不错。然后,就从谦瑾手里“抢”了几个拿给许辞忧。 颜汐:“家主你尝尝,可好吃了。” 许辞忧笑着接过吃了一个,“确实很好吃。”她想起什么,继续道:“我认识一个人,会用樱桃做很多好 吃的,待任务完成,回来之后我带你去吃怎么样?” “真的?!”颜沙眼中满是闪烁的星星,“那我可以带上启明一起吗?” 许辞忧:“当然。” 颜汐正准备欢呼,就听到了青彦叫她,“颜汐,你去找找启明和长庚。” 闻言,她只得压下心中雀跃,应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开。 不过她没有真的去找启明和长庚,只是走到听不见余下三人的谈话声时就停了下来。 颜汐心里清楚,青彦只是想让她避开,随便拦住不知情的启明和长庚二人而已。 事实确如颜汐猜想的这般。 在她离开后,先前轻松的氛围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还是许辞忧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那樱桃园里没有人吧。” “哇!”谦瑾被震惊到了,“家主,你怎么知道的?” 许辞忧:“要是有人看着你俩可能摘得到这么多樱桃带回来吗?” 这时候的樱桃还是个稀罕物,就算是皇宗贵族,一年也见不到多少。所以,要是有人在,怎么可能让他们摘了这么多。 而且,那并非是一颗无主的樱桃树,而是皇家派人在那种了一片樱桃园。 守园人又不是疯了,敢让他们摘。 “青彦队长。”许辞忧笑着问:“有什么发现吗?” “本来是打算去问问附近的情况,怎料人没见着,信倒是有一封。”青彦说着,便从一个装樱桃的篮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家主可要看看?” 许辞忧:“这……,未经同意就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 谦瑾轻笑出声,“家主,我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它是直接展开放在桌上的,所以,它的主人好像默许我们可以看。” 青彦倒不似谦瑾这般,他只是道:“家主既不愿,那便算了。待颜汐他们回来,我们就续继上路。” “别啊。”谦瑾喊了一声,趁青彦不留神将其手中的信封夺过丢给许辞忧。 许辞忧下意识接住,思考片刻后她还是打开了。 谦谨看到这一幕向青彦挑了挑眉,似是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青彦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谦瑾为拿到信封丢给许辞忧而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呃……怎么说呢,俩人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在热情相拥。 谦瑾顺着青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飞快地将手收了回来,讪讪地笑了笑。 “队长。”谦瑾赶紧转移话题,“家生怎么就站那儿不动了?要不咱过去看看。” “不用。”青彦拦住他,“你去找颜汐,一起和启明他们采点药,半个时辰后回来集合。” 谦瑾不解,但还是应声离开了。 青彦在谦瑾走后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许辞忧叹了口气,然后也走开了。 许辞忧看着信纸上“太子殿下之命:所有守园人带领家眷到城中醉世酒楼集合。”几个字陷入了沉思:这醉世酒楼好像是我家的产业吧,他把这守园人全部叫去干嘛? 正巧,脑海中铃声响起,许辞忧接了起来,“干嘛?” 一句话把那头的宋明怀都问懵了,“不是你让我联系你的吗?” “不好意思,我忘了。”许辞忧顿了顿又道:“对了,你让城郊樱桃园的守园人都去醉世酒楼干什么?” “啊?我怎么不知道。”宋明怀想了想继续说:“等我回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再告诉你。” 许辞忧:“行。” “对了,你能听到这边的声音吗?”宋明怀是能听到许辞忧那边的声音的,但,就是不知道这是单向性还是双向性的。 许辞忧:“能啊,你听得到的我也能听到。” 宋明怀:“那你就听着吧。” 许辞忧:“啊?” 许辞忧:我认识一个人…… 荟鸢:是我是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0章 樱桃园 第91章 戏开场 朝堂上,又是熟悉而繁琐的各种礼节,宋明怀无聊得想打盹。 在宋明怀努力与瞌睡虫作斗争时,大理寺少卿出列了,“皇上,臣有一事禀报。” 闻言,先前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瞌睡虫顿时烟消云散。 宋明怀清醒过来:好戏开场了。 许辞忧:? 高台上威严的声音传来,“允。” “近些年来,总是有贫苦百姓反映:富贵人家三妻四妾,他们却无钱娶妻,只能孤独终老。所以,希望皇上能取消一夫多妻制,改为一夫一妻制。” 大理寺少卿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出来反对,“皇上,此乃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岂能因平民百姓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随意更改。” “皇上。”有人出来附和,“娶妻这事全凭各自本事,他们自己没本事与制度没什么关系。” 宋明怀侧目看了一眼,站出来反对的两位官员都是家中妻妾成群之人,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沉不住气,看来很快就能达到目的了。 另一头的许辞忧闻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你策划的?” 宋明怀:“父皇的命令。” 宋明怀才说完,高台之上便传来了皇帝的声音,“三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太子,你怎么看?” 闻言,宋明怀从队伍中走出来,“回父皇,儿臣认为这项制度确实可以改一改。古人云:‘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如今,既有诸多百姓都提出这一点,那我们就该顺应民心,改上一改。” 话毕,大殿之中静了一瞬皇帝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确实。”他的目光掠过先前反对的两人,“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没有一人应声,就在皇帝准备将此事定下时,最开始出列反对的那人说话了。 “皇上,臣以为,这事仅凭大理寺少卿一面之词过于草率。万物都讲究人证、物证,既说是百姓反应,不知大理寺少卿可有证据?” 宋明怀再次侧目朝他看去:刑部尚书赵羡川,曾与秦王来往密切,尚书之位还是秦王举荐而来的。 “赵大人怎知有没有?”大理寺少卿道:“皇上,人证、物证俱在醉世酒楼,您可派人去寻。” 站在前头的许宸浩听闻那“醉世酒楼”四个字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大理寺少卿:那醉世酒楼不是我们府上的产业吗?他怎么好巧不巧将人安排到那儿去? 好在,醉世酒楼是许家产业这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大家只当是因为醉世酒楼离皇宫最近大理寺少卿才将人安排到那去的。 皇帝就更不用说了,他基本上没出过宫,连城中有哪些酒楼都不知道,许宸浩也没说过,所以,他只是道:“既如此,江公公,你派人去寻吧。” 高台上立在一旁的江公公应声而去。 皇帝:“趁这个空闲,众爱卿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不必在意朕。” 话是这么说,可其他人哪敢不在意皇帝,所以大家非常统一地一言不发。 皇帝说这话本来是打算调动一下众人的积极性,让气氛别这么沉重的。眼见着没人出声,他又开始点名了,“许丞相,说说你的看法。” 被点到的许宸浩愣了一瞬,然后走出队伍,“回皇上,臣以为,几位大人所言都各有利弊,一切全凭您决断。” 皇帝、许辞忧、宋明怀和在坐,不,在站的其他官员对许宸浩说的话只想表示:老奸巨猾。 就他那几句话,讲半天跟没讲一样,啥观点都没说出来。 不过也对,这事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看得来是跟清欢公王求赐婚的事有关。 清欢公主想嫁给太子,而他女儿正巧是太子妃,无论现在他赞同哪个观点,对他都是弊大于利的,所以这样模棱两可的最好。 皇帝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着点人,“赵尚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 点到了自己,赵羡川只得硬着头皮上,“回皇上,臣以为,祖上定下规矩便是让后世人遵守的,不可随意更改。” “赵大人此言差矣。”宋明怀骤然开口,“规矩是人定下用来遵守的,也是用来更改的,‘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赵大人没听过吗?” “自然是听过的。”要是这句话他都不知道,那当真是白当尚书这么些年了,“一时没想起来,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赵羡川赔笑着说完,宋明怀也不回应,只当没听见。就这样,气氛又渐渐冷了下来。 皇帝见此,皱了皱眉头,继续抽“幸运儿”。目光扫到礼部的位置,站在前面一点儿的,有位女官。 他心想着:嫁娶乃男女双方之事,一群大老爷们儿吵半天了,还没有女子出来说什么。便点了一位女官。 皇帝:“文侍郎,你作为少有的身居高位的女官,定是博览群书,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文妍:……把我捧这么高,不说出点什么明堂都担不起这句话了。 她走出队伍,应道:“回皇上,一夫多妻制本就对女子不公平,臣也是女子,自然是希望能更改一改。而且,这样有助于女子冲破家庭牢笼,投身于国家建设,为国家提供更多新人才。” 虽然说可能有点离谱,但,这是架空,离谱一点也没事的吧? 自我洗脑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1章 戏开场 第92章 见人证 文妍话音刚落,朝堂上余下女官便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臣等附议。” 跟据本朝律法,女子与男子在多方面都是平等的:可同入朝为官,入市为商,当教书先生…… 可与女子共事的男子大多怕被压过一头,便从一开始就打压她们。 朝中也不例外,女官虽多,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职位。文妍凭许宸浩的举荐当礼部侍郎一职在一众女官中已算是位高权重了。 她这一开头,先前那些想说却又不敢说的女官便都站了出来。 赵羡川见此,心头骤然慌了一瞬,他才要说什么殿外就传来了一句刻意延长的话语,“人证到。” 闻言,宋明怀下意识抬头朝高台上的皇帝看去。 触及他的目光,皇帝微微点了点头。 宋明怀了然,先一步退回队伍中。后面的官员见此,也纷纷退回原位站好。 江公公就像是卡着时间一样,在众官员站定后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江公公:“皇上,这些便是醉世酒楼中的所有人了。” 皇帝抬眼望去,乌泱泱一堆人站在大殿中间,把往日略显空旷的大殿都衬得有些窄小了。 皇帝:“大理寺少卿,你看看,是这些人吗?” 大理寺少卿闻言,抬头往殿中央望去,“回皇上,人证没这么多。” “哦?”皇帝盯着江公公问:“那多出来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听到这话便开始互相推搡,“你去解释一下。” “我不去,要去你去。” “你去你去。” …… 一群人在交谈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别说高台上坐着的皇帝了,就连站在两旁的大臣也没听清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 几番推操中,一位瘦弱的男子不知被谁推了出来。 男子一脸懵地回头望去,众人齐齐闭上嘴低下了头。 他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皇帝所在的位置跪下行礼,“草民慕宇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言,殿中一众百姓才反应过来:自己从进入殿中起,还没给皇帝行礼呢! 所以,在慕宇行完礼后,他们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气势磅礴的一句话把其余人吓了一跳。 皇帝:……大可不必。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说了一句“免礼。” 又是一句整齐的“谢皇上。” 待众人站起来,皇帝问站在最前面的慕宇:“你为何来这?” 慕宇:“回皇上,草民听闻您将改一夫多妻制为一夫一妻制,特来比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其实说白了,他们就是跑来凑热闹的。 说完这句话,慕宇想了想,觉得不妥,便又加了一句,“说说自己的拙见。” 皇帝:“你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慕宇本是想着说了意思意思,怎料,皇帝发话了。无法,他只得现编,“草民以为,既要改,那诸位大人便得以身作则,为手下人和百姓带好头。” “说得对。”皇帝认同道:“既如此,那朕便先给你们带个头,江公公。” “奴才在。” “传联旨意:将后宫除皇后外的所有嫔妃遣散,并各赏城中府院一座。今后她们的所有开销,仍由宫中给予。” 江公公应了声“是”便离开大殿往后宫中去了。 “皇上,不可啊!”一位老臣从队伍中走出,“您乃天子,万事得以子嗣为重。” 宋明怀:……我还在这站着呢。 许辞忧:哈哈哈,这老爷爷说话还挺有趣的。 “爱卿不必担忧,太子已近弱冠之年,想必很快就可以当大任。”皇帝坚决道:“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今后不可再议。” “皇上若一意孤行,臣愿以死明志!”说着,那老臣就要往殿中的柱子上撞。 还好,宋明怀与他离得近,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他看着自己被宋明怀拉了的胳膊:“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宋明怀还没说话,皇帝就意味不明道:“朝堂之上大家好好交流意见便好,见了血可不好。” 这老臣本就是在倚老卖老,听皇帝如此说,也不敢再做什么,只得道:“多谢皇上提醒。” 闻言,宋明怀放开他站回原位。 皇帝也不搭理他,只是对殿中诸位百姓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不必害怕,朕会为你们做主的。” 众人对视一眼,然后一个人“悲痛地哭喊”着跑了出来,“皇上,草民郑德光是城郊樱桃园的守园人,起初刚令到这个差事时以为很快便能娶妻,怎料守了十多年了,仍是一个人……” 接下来,他就开始疯狂“哭诉”守园的“痛苦经历”。 不过,宋明怀的心思早就不在他说的话上了,“原来人在这。” 许辞忧更离谱,在听到“郑德光”三个字后就唱了起来:“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许辞忧:人呢? 宋明怀:不知道。 大理寺少卿:在我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2章 见人证 第93章 造反? “别唱了。”宋明怀十分无奈,“你要找的人就在这,不关心一下吗?” 许辞忧挺无所谓的,“人在就行。”不过她并没有继续唱下去,而是开始认真听郑德光讲话。 郑德光已经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张纸,边展开边说道:“这是……” 这是啥东西来着?算了,不说了。 “这上面写了许多百姓的现状和期望,都印了指纹的。” 闻言,立侍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立刻走下来,从郑德光手中接过纸张献给皇帝。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心道:挺聪明的,做点儿小事还好,但不可当大任啊。 台下站在前面的官员大多都看懂了皇帝的意思,这小太监却还在为皇帝“记住”了自己而沾沾自喜。 沉溺在美好幻想中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有多惨。 面对放在桌案上的这张纸,皇帝只看了一眼便道:“这通篇的字迹皆是一模一样,不知是哪一人所写?” 闻言,郑德光瞬间反应过来:这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写得出一模一样的字来?完了完了,不会被砍头吧? 一旁的慕宇见指望不上他只得出来应道:“回皇上,此文通篇皆是草民所写。” 察觉数十道已汇聚于自己身上,他依旧不慌不忙,“坊间百姓大多不识字,所以,这些都是草民趁他们讲述时记下的。” “你倒是写得一手好字。”皇帝垂眼看着纸上的内容,语气不明地说道。 慕宇:“草民寒窗苦读十余载,特为来年科举练习了多年,只是看着比较顺眼罢了,皇上不嫌弃就好。” 皇帝仍旧没有抬头,似是无意地问:“你们中有谁在这上面印指纹了?”他看向殿中的百姓,“站出来朕瞧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半晌才站出几个人,看着明显不足的人数皇帝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一堆人被盯得心里发毛,陆陆续续又站出了几个人。 皇帝在心中默默数着待最后一人站出来后,他问:“你们确定所言皆为事实?” “确定。” “好!”皇帝大手一挥,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一切按大理寺少卿说的办!” 众臣子大多都应了句“是”,唯有赵羡川还想再挣扎一下,“皇上,突改规则恐有人不服。” “父皇以身作则还有人敢不服吗?”宋明怀缓缓道:“若非赵尚书觉着自己比天子更有威望?” 这话明晃晃地在说赵羡川是想造反啊。这么大顶帽子,赵羡川可不敢接。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头直视皇帝深不见底的眼睛,“皇上,臣绝无此意!臣对国家,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话毕,他仍定定地看着。 皇帝率先移开了目光,他暂时还不想理秦王旧派,打算让他们放松警惕后再一网打尽。 皇帝:“朕自然是相信你的,这忧虑确实应该。不知,众爱卿可愿身先士卒?” 无人应话,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皇帝这样的。 这时候,就该宋明怀出场了。 “父皇,儿臣愿意。” 赵美川:说了跟没说差不多,你那宫中本来也就只有太子妃一个人好吧。 许宸浩也紧跟着站了出来,“皇上,臣也愿意。” 皇帝闻言,笑着对赵羡川说:“这下,赵尚书可以放心了。” 宋明怀和许宸浩两个人虽说数量少,但他俩地位高啊,至于朝中其他人,大部分是政策咋样他就咋做,剩下的人呢,就现在的情况,他们也是有心无胆啊。 接下来,皇帝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落实新政策。 如今朝堂上的争吵已经结束,但真正困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后宫中,皇后和一群妃嫔正玩得开心,忽听下人报江公公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让他进来。 江公公一进来,见到的便是平日里皇帝一一派人去请都聚不齐的后宫所有妃嫔。 只一眼,他就觉着自己脸盲了,“见过皇后娘娘,呃……” 众妃嫔倒也不计较这些,只是问:“出什么事了吗?” 闻言,江公公暗暗松了口,“回各位娘娘,今日朝堂之上定了新规,从此宫中只会有皇后娘娘一人。不过,皇上说了,您们出宫后会有一座府院,所有开销皆由宫中给予。圣旨近日便会下来,诸位娘娘可以开始准备一下,收拾东西了。” 江公公说完后,皇后直接开始赶人,“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皇后都开口赶人了,江公公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回去复命了呗。 江公公走后,除皇后外的其他妃嫔都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前世皇帝和太子也策划过这件事,但还没提出来就出了贵妃那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3章 造反? 第94章 定人选 皇后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了?一个个唉声叹气的。” 一人感慨:“想不到入宫几十载,居然还能有出去的一天。” 皇后微微笑道:“既如此,不是更应该高兴吗?” “大家一起待了几十年,骤然分离,还有些不舍。” 皇后:“出宫后你们也可以相互串门,放心,到时候一定会经常召你们入宫一起玩的。至于现在,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为好。” 几人见皇后脸上并无不喜之色便没再说什么,顺着她的话就离开了。 目送几人离开后,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周嬷嬷,从现在开始,不许皇上和他身边的所有人进咱们宫中来。” 周嬷嬷知道皇后这是生气了,便只应了句“是”就出去交代了。 几个人一起熬过了几十年,这忽然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宫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换谁谁不气啊? 偏偏出宫这事对她们有利,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着下旨那位使小脾气了。 “周嬷嬷。”皇后说道:“待会儿下朝,你去把太子来。” “是。” 此时,朝堂之上,众人已经在为下朝做准备了。殿外一句“倭台国使臣到”打破了众人的美好幻想。 众官员:有病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皇帝对此也不是很高兴,但他还得笑脸相迎,“使臣此时到访,可是有什么事?”你最好有事! 经过多日的争吵,使臣最终向徐清欢妥协了,现在正是来续谈上次的事,“回皇上,外臣是来与您协商前几日篝火宴上赐婚一事的。” 闻言,皇帝暗暗松了口气,“使臣有所不知,我国如今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并不允许一夫多妻。” 使臣:你这是在针对我们,明晃晃地针对啊! 不过,这使臣也是个知进退的,听到这话便终止了话题,“既如此,我们也不好强求,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宋明怀笑着应道:“借你吉言。” 赵羡川:还以为会有什么反转呢,结果只是个“缩头乌龟”。 见此,众人再次以为可以下朝了。谁料,使臣又来了句,“皇上,外臣还有一事禀告。” 皇帝微微点头表示应允,但其实他非常想让人把这使臣丢出去。 使臣:“这本是贵国的内政问题,外臣不该干涉,但它现如今已严重影响了两国的友好关系,所以外臣不得不管。” 众官员:有什么事你不能快点儿说吗? 皇帝仍旧笑眯眯的,看不出丝毫不满,“你但说无妨。” 使臣:“我国来贵国的船只前几日在江南的一处港口停留并接受检查,但竟被有心之人放火点燃,停留下来的几只船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使臣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而且,据外臣所知,贵国江南地区有带头谋反,而信号正好是港口起火。”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这怎么可能,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听到啊!” “谋反这等大事我们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到?莫不是有人造谣。” 许辞忧:这完全就只是个巧合。 听使臣这么一说,许辞忧瞬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但宋明怀仍旧不理解:到底怎么回事? 许辞忧:“我就单纯让人去放个火把他们的船烧了而已,哪想到会出这事。” 宋明怀:“你这运气还真是离谱。” 许辞忧:“谁说不是呢。” 众人讨论了半天,高台上的皇帝终于发话了,“众爱卿不必怀疑,此事确实是真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但他觉着:这使臣再蠢也不会拿这事开玩笑。所以,为了维护自己的天子威严,他就开始忽悠大臣了,“你们没有听闻是朕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好好观察一下你们,以便于安排人去平定。” 这些官员呢,也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然后,就有人冒出来问:“皇上,不知您可想好派谁去平定叛乱了?” 皇帝:“朕还在考虑,不知诸位可有推荐之人。” “皇上。”赵羡川从队伍中走出来道:“臣以为,平定叛乱这种大事应该交由位高权重之人。” 皇帝:“哦?赵尚书心中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赵羡川:“臣认为,太子殿下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来,太子殿下亲自带领将士千里迢迢去往江南平定叛乱,必能使士气大振,事成之后,众人对太子殿下只会是更加敬佩;二来,太子殿下已将至及冠,经此次磨练,必能提早继承大统。” 赵羡川是会说话的,凡身处高位者大多不愿走下来,尽管继承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人年纪越大,越不舍手中的权利,越容易猜忌他人,对自己的继承人疑心更是重。 他这话明了是在就事论事,暗了是在说皇帝年纪大了,该退位给太子了。 使臣:你们国家江南有人造反! 众官员:不知道啊。 宋明怀: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说。 皇帝:我不知道,但这不影响我忽悠你们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4章 定人选 第95章 不一样 闻言,许辞忧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据她多年看小说和电视剧的经验来看,这时候的皇帝应该是非常生气的。 宋明怀自认为对皇帝还是比较了解的,安慰道:“别担心,父皇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生气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辞忧不信,但下一秒,皇帝就亲自证明了宋明怀所言的正确性。 他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好,那就由太子去吧,若是需要什么人手,尽管挑。”完事回来我就可以退位了,这什么鬼皇位我是一天也不想再坐了。 宋明怀走出来应道:“儿臣领命。” 赵羡川:这事情的发展怎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这是不太一样吗?这是完全不一样啊!他还以为皇帝会就此对太子产生疑心呢!结果,这一幅父慈子孝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许辞忧倒是松了口气,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这证明宋明怀很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把自己“抓”回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急忙去召集凌云小队的五人踏上去往江南的路程。 大殿之上,宋明怀正想和许辞忧说什么,却发现她已经切断了联系。一切言语最终只能化作一句无声的叹息。 使臣在原地站了半天,此时终于插上句嘴了,“皇上,由于受损的船支是我国商船,所以希望您准许外臣派几个人一起去。” 这话皇帝可不好应了,毕竟他才说过人手让宋明怀自己选。 使臣反应过来,迎着宋明怀的背影行了一礼问道:“太子殿下,您觉得的呢?” 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两国明面上的关系还不益僵化,所以宋明怀尽管心里不愿,也不好拒绝。 他微微转身,对使臣笑道:“大人尽快挑好人选就是,出发之时定会派人去提前告知。” 使臣:“多谢太子殿下。” 宋明怀回了一句“大人不必客气”后就转回去了。 此后终于是没什么插曲了,众人在下朝后便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边聊天,边向外走去。 宋明怀才走出大殿没多远便看到了周嬷嬷。 “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想着要和皇后说一下许辞忧的事,顺便告个别,宋明怀没有过多犹豫便道:“烦请嬷嬷带路。”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去皇后寝宫的路怎么走,但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 另一边,御书房中,江公公正给皇帝汇报刚才的事。 皇帝:“朕知道了。你盯着点后续。” 江公公:“是。” “对了。”皇帝似是无意道:“今日早朝时在另一边站着的那个小太监叫什么?” 所谓“另一边”,自然指的是江公公不在的那边。 江公公想了想便答道:“周倾川,三年前才入的宫。” “倾川?”皇帝语气不明道:“这川确实该倾倒一下了。” 江公公立刻领会,应了句“是”便离开了。 出去后,他使唤了一个人去把周倾川叫来。 周倾川一听闻江公公找心中无比喜悦,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周倾川:“奴才见过江公公。” 江公公没应话,只是盯着他看,自己离开后朝上发生的事江公公已经打听清楚了,他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心中无奈叹气:是个好苗子,但太机灵了,还得好好打压打压,熬不熬得过,就看命吧。 周倾川呢,江公公不发话他也不敢乱动,只能就这么站着,但不知为何,他越站心中越是不安。 终于,江公公开口了,“今日早朝时,你做了什么?” 周倾川正打算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脸色变了变。 江公公见此心下了然,但丝毫没有心软,给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周倾川带下去。 寒冬过后才会迎来春天。现在,就看他能不能熬过这寒冬,熬到春暖花开了。 此时,宋明怀和周嬷嬷已经到了皇后宫中。 不知为何,明明所有东西都未曾改变,宋明怀却总觉着这宫中比往日冷清了。 周嬷嬷:“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宋明怀:“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道了声“免礼”,然后摆摆手让周围的人都离开。 待众人走后,宋明怀先开口问:“不知母后寻儿臣来所为何事?” 皇后:“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本宫近日有些无聊,想着让你回去同辞忧说一声,叫她过来住几日,省得她一个人也无聊。” 宋明怀:……她可一点儿都不无聊。 赵羡川:你应该退位给太子。 皇帝:太好了,我也想退位。然后天天吃喝玩乐,啥事都不用操心。 宋明怀:不要啊!我还不想被皇位奴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5章 不一样 第96章 不怕虎 宋明怀:“母后,辞忧她这几天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皇后:“等她回宫后再过来便好。” 宋明怀明显有些为难,“她去的地方有点儿远,而且,儿臣今日领了个任务,近日便得离开,此行也是为了跟您告个别。” 皇后:“你们俩去的可是一处?” 宋明怀:“是。” 皇后:“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您放心好了,不会出事的。”宋明怀默默在心里为这句话加了个“吧?”。 皇后:“那赶紧忙你的去吧,别误了时辰。” 宋明怀应了句“是”便要离开,想了想他还是补充道:“待我们回宫便来看您。” 皇后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但内心还是十分感动,“好,快去吧,祝你们一切顺利。” 宋明怀笑着应了一句,“一定会的”,然后就离开了。 出去后,他看到了站在寝宫外的江公公。 宋明怀:“江公公,您这是?” “殿下,皇上有请,什么事边走边说。”说着,他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宋明怀:这一天天的都啥事啊,去完这里去那里的,我还想早点出发呢! 但他也不能不去,只好走得快一点儿。 江公公两条腿抡得都快要起火了也跟不上他,只得喊道:“殿下,您慢点,不着急。” 闻言,宋明怀不得不放慢脚步,和江公公一起慢悠悠地往御书房走去。 其实说慢吧,也不是很慢。没一会儿,几人就到了。 宋明怀正准备行礼,皇帝就先开口了,“兔礼。”,他抬起头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众人离开,房门合上的那一刻皇帝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枚玉佩丢给宋明怀。 接住后宋明怀细细打量这块王佩:色泽艳丽,渐变柔和,纹理细腻均匀且具有油脂光泽,是上好的和田红玉。颜色较深处雕刻着一丛栩栩如生的彼岸花,鲜红的玉色把彼岸花衬得如火如茶,绚烂而热烈,仿佛是生命终极的绽放。 皇帝:“拿着这枚玉佩去找江南一个叫宇文浩的商人,他会帮你的。” 宋明怀:“啊?” 皇帝瞥了宋明怀一眼,“真当你爹我没点儿准备就让你去平叛乱啊。” 宋明怀小声嘟囔:“又不是什么难事。” 皇帝:……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江南会发生叛乱,还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宋明怀是真的很好奇,毕竟他这个手握半个剧本的人都不知道会发生这事。 “天子的直觉。”皇帝就没打算告诉宋明怀当初那封信的事。 宋明怀:你觉得我信吗? 不过,皇帝不说,他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问题,“人手真的全凭我自己选?” 皇帝:“嗯,你想选谁?” 宋明怀:“许玉枫。” 皇帝:你俩一起,怕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宋明怀:“杜将军。” 皇帝:这还行,有人管着你俩了。 宋明怀:“其他的暂时还没想好。” 皇帝:“那你快点儿想,尽量明天就出发。” 宋明怀:“今天就出发行吗?” 皇帝:“只要你能准备好就行。” 想了想,宋明怀还是用另一只手指着玉佩委婉地问了一句,“他们,没人会叛变吧?” 闻言,皇帝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应该不会,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 宋明怀:看来祖上的长辈们当初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不然为啥会在玉佩上刻彼岸花这种东西。 皇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说了。” 宋明怀摇摇头,“没了。” 皇帝:“那你不赶紧去准备还在这站着干什么?” “这就去。”宋明怀边应着边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对了,还有个事忘了跟您说。” 皇帝已经把注意力放回那和人差不多高的奏折上了,闻言他头也不抬地问了句:“什么事?” 宋明怀语速飞快,“辞忧前几天带了些人去江南玩,刚才母后把我叫去,我告诉她您给我派了点任务,我完成任务后打算和她玩一段时间再回来,但我没说去的是哪,也没说是什么任务,母后如果问起来,您随便编。就这些我走了。” 话音刚落宋明怀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江南叛乱的事是之前在作话出现过的那个倭台国神秘人策划的,倭台国有部分人知情(主要是那个神秘人自己的人,使臣也包括在里面),前世之所以没有发生这件事是因为他们的方案1非常顺利的完成了,这个是方案2,这一次是因为女主所以才出现了这个情况,不然方案2他们并不会轻易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6章 不怕虎 第97章 哑谜? 皇帝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待宋明怀快跑到门口了他才反应过来,“臭小子你不早说!” 宋明怀拉开门跑出去,又转过身来对皇帝笑道:“您也没早问啊!不过放心,肯定不会出事的。平了叛乱我们在那儿玩几天再回来啊!”说完,他关上门,往自己宫中跑去。 事已至此,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皇帝也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出来后,宋明怀走着走着拐进了一条十分僻静的道路。看着四周都没有人,他轻功一运,飞身上了墙檐,快步向自己宫中跑去。 此时,宫中的银砾正打算去寻下朝的宋明怀,正走在廊子上,旁边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影,他下意识朝人影打了一拳,那人影却轻松躲过了。他正想再补一拳就见那人影转过身来,是宋明怀。 他赶忙收手,听了声“殿下”。 宋明怀朝这边走过来,“反应挺快啊。” “您谬赞了。”银砾问:“您有什么事吗?” 宋明怀:“哦,你去和荟鸢说一声,若有人问起太子妃就说她和我一起走了。” 银砾虽不理解为什么,但还是应了声“是”,然后抬脚准备离开。 宋明怀查觉到他的意图说道:“着什么急?还有件事。” 银砾:你不早说。 “去把许玉枫叫到书房,顺便跟两位夫子,不,两位太傅告个假,具体情况后续会有人和他们说。”宋明怀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你派个人去请杜将军来书房商议要事。” 宋明怀说完等了好一会儿仍然不见银砾离开,便问:“你怎么还不去?” 银砾不答反问:“殿下,没其他事了?” 宋明怀:“没了。” 宋明怀话音刚落就听银砾应了句“这就去”然后飞似地离开了。 见此,宋明怀一边向书房走去,一边想:还要选谁呢?这人多了路上太慢,人少了万一到时候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正思考着,从天而降一个人落在他面前,“殿下,您去平叛乱的时候能否带上微臣一起?” 声音有些陌生,宋明怀下意识呵斥:“你是谁?不知道太子寝宫不能乱闯吗!” 来人明显一愣,似是没想到宋明怀会这么说。 宋明怀还以为来人是被他刚才的话吓到了,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许玉枫诧异地声音,“文妍?你怎么在这里?” 宋明怀:?文妍?谁呀? 懵了一瞬宋明怀才反应过来文妍是谁。 许玉枫在看到文妍后直接忽视了宋明怀走到她身边。 “你来这干什么?”许玉枫问完这句话忽得想起了什么,瞬间瞪大了双眼,“你不会……” 不用许玉枫说文妍也知道他后半句话要说什么,所以她点了点头,“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明怀:?哪样?为什么我听不懂?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迷? “不行。”许玉枫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 文妍显然不服,“那凭什么你就可以?” 许玉枫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然是因为,我是被请来的。” 文妍:“别装了,你就是听说之后自己来的,我在这里看了好一会儿,银砾才被打发去找你你就来了,怎么可能有这种巧合。” 确实,这几日李太傅和于太傅正聚在一起讨论日后的课程该怎么上,必免这教的人身份不同了,便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上课。 所以,许玉枫自己在院里没事做,刚好几个小太监正聚在一起讨论什么,他就凑过去听了听。知道这是早朝发生的事之后,他就赶紧来这里寻宋明怀,想让宋明怀带上他一起去,到门口时还恰好遇到了银砾,两人对此可谓是心有灵犀,仅仅一个对视就明白了所有,而后,双双奔向前方。 “我是自己来的,但我半路遇到去找我的银砾了。”许玉枫笑道:“不也还是被请的。” 听这两人讲了几句宋明怀才终于反应过来。怕两人再闹下去出发时间得往后延,他急忙打断,“咳咳,咱要不去书房慢慢聊?”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宋明怀,然后异口同声答了句“行啊”。 “那走吧。”宋明怀一边向前走,一边说:“许玉枫,你带个路。”我可不想被卷进去。 许玉枫:“带就带。”说着,他抬脚就向前走去。 文妍也不计较什么,跟着他就走。 宋明怀则十分乖巧地远远跟在两人后面。 路上,文妍想了想,决定先让宋明怀答应带自己去,这样许玉枫就没有理由不让她去了。 所以,在到书房门口时,文妍停了下来,完全不顾身旁的许玉枫转头问宋明怀,“太子殿下,臣想与你先单独商议一些事,你觉着呢?” 许玉枫和银砾双双奔向前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7章 哑谜? 第98章 说好了 宋明怀没反应过来,“啊?” 许玉枫严辞拒绝,“不行。”他了解宋明怀和文妍,如果真让这两人单独呆一起的话,宋明怀肯定会被文妍忽悠了答应的。 文妍转头瞪了一眼许玉枫,“闭嘴,我又没问你。” 闻言,许玉枫一脸委屈地闭上了嘴,然后趁文妍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疯狂朝宋明怀使眼色。 两个人不愧是最好的孤朋狗友,不,是知己,宋明怀立刻明白了许玉枫的意思,他开口对文妍说:“咱们三个一起来的,把他丢外面不太好吧。要不让他一起进去,我们俩说话,他不说光听着。” 确实,他们三个站在这还没多久呢,就已经有至少十个人的眼光盯着他们没离开过了。 所以,文妍思考片刻还是答应了,她转头盯着许玉枫威胁道:“你最好可以做到,不然……” 文妍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玉枫打断了,“放心,我肯定可以的,走吧走吧。”许玉枫说着就推开门拉着文妍走了进去。 宋明怀跟在两人身后也进去了,还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文妍开门见山,对宋明怀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江南。” 宋明怀知道文妍的真实身份,也不计较她的失礼,只是在接收到许玉枫让他拒绝的眼神的时候问文妍:“你为什么要去?” 文妍斟酌了一下才谨慎地说“我手上有一个调查了很久的案子,最近查到的线索恰好指向了江南,而且与你们这次去江南要解决的事情息息相关。” 宋明怀低下头思考不再去看许玉枫,说实话,他有点儿动摇了,倒不单是因为文妍的理由,而是还有一点。 他想着到了江南之后,文妍和许辞忧可以作个伴,而且,单看刚才文妍从天而降的架式她的武功应该也不差,到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出了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 许玉枫和文妍两人都看出了宋明怀正在动摇,许玉枫苦于先前说好的约定不能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文妍继续开口说:“而且我武功也还不错,不会拖后腿的,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宋明怀:万一倭台国那边派几个女子跟着去,在路上还能帮忙。 这么想着,宋明怀直接忽视了许玉枫那抽筋似的目光暗示,对文妍说:“欢迎加入。” 文妍得了宋明怀的准话,伸手去拍许玉枫的肩,“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闻言,许玉枫立刻气势汹汹地走到宋明怀面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还答应了?还是不兄弟!” 宋明怀往的退了几步,一脸莫名其妙,“谁和你说好了?” 确实,他俩没说,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 眼见着许玉枫正处在“暴走”的边缘,宋明怀赶忙把他拉到一旁,悄声说:“我知道文妍就是燕婉。”对上许玉枫震惊的眼神他解释道:“我手里有个暗网,那里查到的。而且,我还查到多年前燕家灭门案的线索就指向江南,与这次的谋反有很大关系。你想,既然这样,就算我不让她和咱们一起去,她也会一个人偷偷跑去,所以为什么不直接答应她呢?一起行动总比一个人安全多了。” 许玉枫:“但你去平叛乱带礼部的人干嘛,这事明面上过不去啊。” 宋明怀:“要是明面上过不去她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许玉枫还是想不通。 宋明怀无奈,只得再次给他解释,“早朝的时候说好了,倭台国那边也要派人去,那咱是不是得找个礼部的人一起去。” 许玉枫终于反应过来了。 宋明怀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对文妍说:“届时就麻烦文大人对倭台国那边派来的人多照顾一二了。” 文妍:“殿下客气了。” 许玉枫:“接下来呢?咱什么时候出发?” 宋明怀:“不急,我刚派人去请杜将军来一起商议此事了。” 文妍和许玉枫闻言,默默在心中为宋明怀竖了一个大拇指。 宋明怀敏锐地查觉到不对劲,“你俩,怎么了?” 文妍:“没事。” 许玉枫:“单纯被你的勇敢震惊到了。” 宋明怀:? 许玉枫:“兄弟,我是真佩服你。这江南谋反的事都还没解决呢,你就敢让杜将军来你宫里,是生怕别人抓不住你的把柄吗?” 文妍:“确实,这几天最好还是谨慎一点。” 燕家灭门案与江南谋反有关是宋明怀根据文妍的话猜的,他其实就只是之前许辞忧让他查文妍的时候查了一下,后来就没管过了,根本不会知道这两件事有关。顺便说一句,你猜为什么文妍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到什么,江南谋反后却查到了线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8章 说好了 第99章 小燕子 宋明怀一脸无所谓,“我当你俩咋了,原来是因为这事。我早就和父皇说过了,没事的。” 许玉枫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文妍倒是提醒了宋明怀一句,“殿下,人言可畏啊。” 宋明怀听闻表示自己下次会注意。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直至书房的门被敲响。 银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杜将军到了。” 宋明怀故作严肃道:“进来吧。” 银砾推开门,杜将军走了进来抬手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宋明怀笑道:“将军请坐。” 杜将军才坐下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文妍,他下意识说了句,“小燕子,好巧啊,你也在。” 银砾关了门进来听到的第一个词就是“小燕子”,被吓了一跳。 “小燕子”是比较亲近的长辈对燕婉的称呼,大多数人都知道,包括银砾。 银砾:?小燕子?这不是燕婉吗?但,刚才杜将军叫的是文妍啊! 文妍听到这个称呼哭笑不得,“确实挺巧的,杜将军。” 许玉枫听到这个称呼则是有些头疼,“舅舅,慎言啊。” “知道知道。”杜将军语气十分敷衍,“这又没外人。”他转头看向宋明怀,“你说是吧,殿下。” 宋明怀点点头,“确实。” 银砾看着众人波澜不惊的反应,心道:我忽然觉得自己当个外人没什么不好的。 “行了,不逗你们了。”杜将军神色正经起来,“我知道聚在这里所为何事,准备工作呢也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何时能出发了。” 许玉枫:“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行,用不了多长时间。” 文妍:“我得先去礼部一趟再回家收拾。” 宋明怀:“时候也不早了,而且那边还得派人去通知,不如咱慢慢的,用过午膳后未时到东城门集合。” 许玉枫:“行,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他站起身就往外走。 文妍礼貌地对宋明怀抬手行了一礼,说:“臣告退。”便也要走。 杜将军见文妍要走,边说道:“小燕子,你走慢些,一起出宫啊。”边抬脚向外走去。 现下书房中只有宋明怀和银砾两个人,银砾在其他三人走后小心翼翼地去关了门,然后喊了宋明怀一声,“殿下。” 宋明怀:“怎么了?” 银砾:“文大人她……” “刚才你也听到了。”宋明怀肯定道:“别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起身走到银砾身边说:“日后小心些,别说漏嘴了。” 银砾:“殿下放心,文大人只是文大人。” “行了,去通知倭台国的使臣,今日未时,东城门见。”宋明怀想了想,道:“你亲自去一趟,免得被有心人造遥。” “是。” 另一边,便臣随众人一同离开后回到了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徐清欢旱早就派了人在门口等着使臣,所以他一回来就被人带到了徐清欢面前。 徐清欢坐在主位,看见被人带进来的使臣便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使臣不说话,只是自己坐在了一旁的第一把椅子上。 见此,徐清欢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待众人离开,房门被关闭后使臣才说:“别提了,这群人精得很,今早整了个什么一夫一妻制,直接把我们准备好的所有路都堵死了。” 徐清欢也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成,失败了才正常,“江南的事呢?” “说了,待会儿会有人来通知什么时候出发。”使臣顿了顿,吩咐:“说好了的,你可以去,但不能带你的人,我会安排人手和你一起去。” “知道。”徐清欢不耐烦道:“这么一句话你重复过多少次了,烦不烦啊?你说完了没?说完可以滚了。” 使臣没有应话,而是直接离开去安排人手了。 在他走后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人站到了徐清欢面前,“阁主。” 徐清欢:“派乙队跟着就行,其他人留在这里,守好玲珑阁,在我回来之前,不可接都城之外的委托。” “是。” 玲珑阁中有一批专门接委托任务的人,能力从高到低分为甲、乙、丙、丁四个队,其中甲、丙两个队常年外出,乙、丁两个队和徐清欢一起留守玲珑阁。 现下她要离开一段时间,难免有人会针对玲珑阁,所以只能把外出的甲、丙两队也召回来。 玲珑阁里的人大多都是孤儿,不知来路,不知归途,他们被徐清欢救助来到玲珑阁。所以玲珑阁对他们来说就是自己的家,所有人都是对方的家人,是危难关头想要保护的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9章 小燕子 第100章 为什么 银砾来通知过后就回去向宋明怀复命了。 所有人都准时地到在城门集合,只是没有人想到徐清欢会亲自来。 杜将军看见她就头疼——他才不想带着一个娇贵的公主去平叛乱。 好不容易等到宋明怀来了,他赶紧凑过去,“那边来了个公主,你赶紧去说说,让人家回去。” 宋明怀:“你觉得合适吗?” 杜将军想了想,嘀咕了一句“也对”就去找文妍了。 文妍从礼部挑了一个女生、两个男生一起骑马来,他们听的杜将军的话后齐齐向那边走去,打算跟他们谈谈。 结果也是毫不意外地谈崩了。 文妍好脾气地问:“公主,您为什么就是要现在去呢?过段时间去不行吗?” 徐清次没有应话,只是朝文妍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文妍不解,但还是照做。 只见徐清欢微微前倾,然后伸手遮在嘴唇前方,挡住口型,几乎是用气音说:“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你们亲爱的太子殿下吧,相信我,真正的原因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燕婉小姐。”说完,徐清欢放下手,拉开距离,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端坐着。 闻言,文妍愣在了原地。 她身后的那个女生见此急忙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她。 文妍回神,抬手向徐清欢行了一礼,“多谢公主解疑,臣告退。”话毕,她转身离开,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跟着文妍一起行礼、离开。 “姐,怎么了?”女生见文妍脸色不太好,小声地问了一句。 文妍:“我没事。” 杜将军见文妍他们回来,兴冲冲地迎了上去,一句“怎么样?”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了文妍那不太正常的脸色,开口时就变成“怎么了?”。 文妍不答反问:“殿下呢?” 杜将军也不多问,侧身向后一指,“那儿。” 文妍抬脚就往那边走,身后三人正欲跟上就听文妍说:“陆欣,你们去准备一下,待会出发。” 陆欣,就是那个女生。 她闻言应了声“好”就和另外两人一起走开了。 杜将军和文妍两人则是去找宋明怀了。 宋明怀:“怎么样?” 文妍摇摇头,“不行,劝不动。” 杜将军:“她到底为什么要去?” 文妍看着宋明怀道:“她让我来问你为什么去。” 杜将军“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文妍是在和宋明怀讲话。 宋明怀闻言,眉心一跳:她怎么知道的? 杜将军见宋明怀不应话非常自觉地帮他回答了,“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奉皇上之命去平叛乱。” 文妍明显不信,“恐怕不仅因此吧。” 宋明怀:“确实还有其他原因,但现在不能说,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文妍倒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只是说:“不会影响到我们就行。” 宋明怀:“这倒不会。” 杜将军也不是很关心这个,他只是不喜欢带个累赘,“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带着?” 文妍:“不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杜将军:“哎,带着她就得准备辆马车,这速度慢了不止一星半点。还有,就她那娇滴滴的身体素质能受得了吗?” 唯一知道徐清欢马甲的宋明怀对杜将军的话表示怀疑,“这可不一定。” 杜将军和文妍两人敏锐地转头盯着宋明怀,“你怎么知道?” 宋明怀被他俩盯得心里发毛,“我怎么知道。”他强装镇定重复了一遍问题,同时在心中飞快地思考答案。 电光火石间,他的眼前忽然掠过了什么——远处,徐清欢正坐在马背上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他赶紧示意杜将军和文妍看过去,“人家都骑上马了。” 杜将军:“不会拖后腿就行。” “殿下。”银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几人面前。 宋明怀:“怎么了?” 银砾:“清欢公主派人来问可不可以出发了。” 宋明怀先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道:“走吧,出发。” 众人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边,翻身上马,随杜将军大喝一声“出发!”由宋明怀领头驾马前行。 注:古代官员需考君子六艺——御、书、数、礼、乐、射,所以他们都是会骑马的。 哇哦!终于写完第一卷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0章 为什么 第101章 出事了 许辞忧和凌云小队一路块马加鞭,赶路速度极快,三天便已行了大半路程。 这三天,许辞忧觉得凌云小队的五个人很奇怪,准确地说是从出城那日看到信之后他们五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 忍了几天许辞忧实在是忍不了,打算找个容易忽悠的人套几句话。她先去找了长庚,想着他年纪最小,应该挺好“骗”的,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事实否认了。 长庚虽然年纪小,又话多,但许辞忧和他聊了半天半句有用的都没套出来。 之后她又依次找了颜汐、谨瑾两人,结果不出所外,两人嘴更严,一句与之有关的话都没说。 她仍旧不死心,去问了启明,启明本就性子冷淡,话少,许辞忧讲半天她也没说出几句话。 最后,她放弃了,说了几句废话后就站起来打算离开 启明却在这时说道:“家主,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队长,他肯定会和你说实话的。” 许辞忧愣了愣,对她说了一句“多谢”才离开。 离开启明这许辞忧并没有直接去找青彦,而是先回了自己房间。 这是许家的产业之一,许家因其影卫较多,经常需要全国到处跑,所以在各地都有客栈,供影卫们在执行任务时添补物资、更换马匹、休息住宿。 为了避开官方的驿站和保护马匹,许家所建的客栈每两家之间相距30~40公里。玱珩国土面积广阔,想要这么修建必然是十分消耗人力物力的,但许家算是开国功臣,世代都有人在朝廷当差,出过不少高官,更有几代人与当朝皇帝交好。所以这些客栈从祖上开始修,每代都修一部分,到许宸浩这一代,除了一些非常偏远的地方其他都建得差不多了。 许辞忧在房间内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青彦那碰碰运气。 只一推门,许辞忧就看到了站在走廊栏杆边向远处眺望的着彦,她下意识就想关门在屋。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青彦就转过身来对她笑道:“家主。” 许辞忧:“哈哈哈,好巧啊,你也在这。” 青彦:“不巧,我就是在等你。” 许辞忧:…… 青彦:“家主已经找过他们了吧。” 他们指的应该是凌云小队的另外四个人。 眼见青彦知道得这么清楚,许辞忧干脆走出去和青彦并肩站在走廊栏杆边,歪头看着他道:“展开说说?” 青彦往旁边走了几步,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示意许辞忧进去。 许辞忧看了他一眼,抬脚走进去,然后,毫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青彦关门进来见此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许辞忧对面坐下。他抬手正欲沏茶就被许辞忧阻止了,“今晚得早些休息,明日就要进入江南范围内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让青彦有什么话赶紧说。 青彦是个聪明人,反应过来便收回了手,笑道:“家主说得对。只是,不知我们来这江南,所为何事?” 许辞忧瞬间想起来先前只和他们说有事,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 按理来说,江南发生叛乱是可以从周边城池所住的居民的反应中看出一点来的,但他们一路赶时间,走的是最近最偏的路,一路上根本遇不到几个人,更别说还要看出点什么来了。 青彦见许辞忧半天不说话,以为这几日他们的猜测是对的,所以委婉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许辞忧点点头,“嗯。” 下一秒 许辞忧:“你们怎么知道江南出事了?!” 青彦:“许家真的出事了?!” 之后,两人突然陷入了诡异地沉默。 还是许辞忧先反应过来,“所以这些天你们一直以为是许家出事了,我们跑来江南避难?” 青彦有点儿懵,“难道不是吗?” 许辞忧表示不解,“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很快,她又想起什么,“因为樱桃园那封信吗?” 青彦:“嗯。” 许辞忧:想象力很丰富,但下次别想了。 青彦:“所以,许家没出事?” “没。”许辞忧笑道:“放心吧,许家不会出什么事的。”若是前世的许辞忧必然不会这么肯定,但现在的许辞忧已经提前知晓了大半剧情,并做了一些安排,所以她说的时候信誓旦旦,仿佛只要有她在,许家就永远不会出事。 青彦:“那我们为什么来江南?这儿出了什么事?” 三天前,樱桃园 谦瑾:快看,那有封信。 青彦拿起来和谦瑾一起看了上面的内容。 谦瑾:醉世酒楼是许家的产业吧? 青彦:嗯。 谦瑾:那完了! 青彦:? 谦瑾:太子这么做肯定是要陷害许家!颜汐那些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颜汐:我那是话本子。 回来后,许辞忧在与宋明怀联系时 谦瑾:我们这次去江南是去避难的。 颜汐:你怎么知道的? 谦瑾:因为太子要陷害许家! 宋明怀:我冤啊! 启明:太子应该不是这种人。 青彦此时已被谦瑾洗脑了:不一定。 谦瑾:确实,这事咱们知道就行,别告诉家主。 长庚:行。 颜汐:知道了。 青彦: 1 启明: 1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1章 出事了 第102章 望远镜 许辞忧:“前段时间我不是把清络派来这边办事了嘛,出了点问题,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把他救走。” 青彦敏锐地查觉到了什么,“次要目的呢?” 许辞忧:“……江南发生了叛乱。” “好,我知道了。”青彦站起来,对许辞忧道:“我去和他们说一声,你自便。” 许辞忧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不过,在青彦走后没多久许辞忧也就离开了。 误会解开,接下来的行程气氛总算没那么奇怪了。 半日后,他们已行至嘉州附近。 嘉州,是江南地区的一座边缘小城,距离都城最近,凡自都城所来之人,必然最先经过此处。 这种要紧之地,不出所外,早已被叛军包围,还有士兵轮班巡查。 许辞忧他们远远地就停了下来,六个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拴马。 “家主。”长庚拴好马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要打架吗?” 谦瑾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长庚,他们这么多人呢,你一个人打得过吗?” 长庚:“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 眼见着长庚真有这个打算,许辞忧赶紧阻止,“别冲动,咱们先观察一下。颜汐。” 颜汐闻言走了过来,“家主,怎么了?” 许辞忧:“你有带望远镜吗?” “望远镜?”颜汐听得一脸懵,“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四个人也是听得一脸懵,许辞忧这才反应过来她把记忆搞混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望远镜这种东西,所以她很快改了口,“不对不对,我说错了。那个,凸透镜和凹透镜总有吧?” “啊?”颜汐还是很懵。 许辞忧有些着急了:不会没有吧?! 她边说边给颜汐比划,“就那种一片一片透明的,能聚焦阳光取火。” 这下颜汐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她从自己的包出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递给许辞忧,“是这个吗? 许辞忧拿出一片仔细看了看,是凸透镜,“对,就是这个。” 听着许辞忧说“是”凌云小队的五个人才松了口气,长庚说道:“家主,我们都把这个叫阳燧。” “阳燧?看来是叫法不一样啊。”许辞忧笑道:“阳阳向来是一起的,既然有阳燧,那是不是还有阴燧?” 许辞忧本意只是开个玩笑,却不料长庚道:“确实有。” 他在自己的包袱里找了找,拿出一个更小些的盒子打开递给许辞忧,“这是我有一次遇到的一个老爷爷卖的,他说拿一片放在眼睛前面能看得更远我就买了。还没试过,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长庚。”一旁的谦瑾无奈道:“你别又被骗了。” “又?”启明敏锐地查觉到不对劲,“什么意思?” 谦瑾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不再言语。 见此,启明转头看向正准备远离这是非之地的长庚,好巧不巧,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长庚:“阿姐,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长庚如今长大了,自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管着,启明也只是想着提醒一下,所以在长庚果断认错后她说:“下不为例。” 逃过一劫的长庚高兴地快要跳起来,“嗯嗯,我就知道,阿姐最好了!” 他才高兴完就听许辞忧道:“长庚,你这个阴燧能给我一片吗?” “啊?”长庚不解,“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吗?” “有。”许辞忧肯定道:“有很大用处。” 原来,就在刚才,她发现这东西就是凹透镜。 长庚:“要是有用的话你就拿着吧,反正我也不会用。” 许辞忧:“多谢。” 闻言,长庚急忙又摇头又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其他人见此都笑了起来,颜汐更是打趣道:“长庚买了这么多次东西终于有一次是有用的了。” 长庚自知理亏,难得没有与颜汐争辩。 颜汐还要再说什么,就被青彦打断行了,“后面用不了马了,这些马放在这里也麻烦。正好西南方向20里处有一家客栈,你们谁把马送过去。” 长庚此时只想赶快远离颜汐,所以十分主动道:“我去。” 颜汐见此,笑嘻嘻地说:“我也去。” 长庚:……死了算了。 还好,接下来许辞忧的话救了长庚一命,“待会儿有些事可能需要颜汐帮他,不如谦瑾和长庚一起去吧。” 汪:嘉州为虚构地名,如有雷用,纯属巧合。 注:1里=0.5公里 许辞忧:学物理的好处这就可以提现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2章 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