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 第526章 下一卷,该由谁来写? 当陈皓带领村民们来到府台大堂前时,却被紧闭的大门挡住了去路。 “大胆刁民,竟敢聚众滋事!府台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们这些庶民想见就能见的!”衙役们手持棍棒,凶神恶煞地呵斥着。 “政务繁忙?不见我们?”陈皓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倾听来自底层的声音? “既然府台大人不见,那我们就让全府城的百姓都看看!”陈皓大手一挥,示意柱子和李芊芊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抬了出来。 那是一块巨大的晒卷长布,足足有十几丈长,铺在地上,如同展开了一幅长长的画卷。 陈皓走到长布前,拿起一支粗大的毛笔,饱蘸浓墨,在长布的开头写下了几个大字——“北岭民声,敬请公阅!” 紧接着,他将《白皮算册》与《共济文约》并列陈列在长布的两侧,任由过往的学子、商旅、驿卒们自行查阅。 《白皮算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北岭村三年来的每一笔收支,每一项开销,每一粒粮食的去向。 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无情地揭露了贪官污吏们的罪行。 《共济文约》上,则详细地记载了北岭村村民们如何互帮互助,共克时艰,如何用自己的双手,重建家园,守护希望。 “去年修仓多领铜钉三百七十二枚,同期霉粮亦三百七十二石——数字不会撒谎!”一个稚嫩的童声,在人群中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孩童,站在长布前,大声地朗读着《白皮算册》上的内容。 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力量,如同利剑般刺穿了虚伪的谎言。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仔细地查阅着长布上的内容,议论纷纷,脸上露出了震惊、愤怒、同情等各种各样的表情。 “这…这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这些贪官污吏,真是该死!” “北岭村的村民们,真是太不容易了!” 人群中,一个身穿蓝色官服的官员,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正是本县的推官,刘大人。 他奉命前来驱散人群,维护秩序。 可是,当他走到长布前时,却停下了脚步。 他怔怔地望着长布上的内容,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般。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 他看到了官场的黑暗,看到了百姓的苦难,也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妥协与沉默。 他的内心,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那是一本《共济文约》的抄本,是他当初奉命取缔共济会时,偷偷抄录下来的。 他翻开抄本,在首页空白处,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一行小字:“吾曾签字取缔,今愿跪读赎罪!” 写完这行字,他毅然决然地脱去了头上的官帽,摘下了身上的官服,然后,他走到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农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人家,请您教教我,这‘监督申请表’,该怎么填写?” 老农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员,竟然会向自己请教? 围观的百姓也愣住了,他们鸦雀无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推官的举动,无疑是惊世骇俗的,是石破天惊的。 然而,百姓们并没有哗然,没有嘲笑,没有指责。 他们只是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刘推官站在了阳光下,站在了他们中间。 这一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温暖,格外的耀眼。 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员,而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有良知,有勇气的人。 人群的外围,一个穿着驿丞官服的中年男子,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正是府城驿站的周驿丞。 他深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将对整个府城,乃至整个王朝,产生深远的影响。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仿佛只是一个看热闹的路人。 但是,他的心中,却早已做出了决定。 他悄悄地回到驿站,启用了一种名为“驿报留痕法”的特殊通讯方式。 他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以“例行通讯”的名义,录入驿道日志,然后,加盖了火漆印,发往各州府。 在记录的最后,他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北岭百姓不求官赏,唯请一纸公允——所谓治世,岂能只听上面说话?” 这封“例行通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遍了整个王朝。 不出三日,这封“例行通讯”的内容,竟然被多地的学政摘录下来,张贴于书院的墙壁上,被誉为“民间策论第一篇”。 北岭村的村民们,用自己的行动,用自己的声音,震撼了整个王朝。 他们用三年时间,完成了一份沉甸甸的“作业”,也赢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胜利。 归途之中,陈皓于酒馆门前停下脚步。 他取出那支磨石而成的粗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夜幕渐渐落下,归途安静得仿佛天地间只余细细的风声。 陈皓站在酒馆门口,抬起眼看这片暗色的苍穹,再次思绪重重。 他手握那支磨石制成的粗笔,在新刷白墙上留下“我们写字,不是为了给你们审。”这八个字浓墨淋漓,犹如战士对敌人发出的无声挑战,天地间仿佛传来一阵低沉的回响。 就在这一刻,百户人家的灯盏同时点亮,像是迎接他这位战斗归来的英雄。 灯笼的光辉如星河倒悬,温暖而明亮,整条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勾勒出一个崭新的未来。 灯火间,陈皓的心头微微一颤,是激昂也是宁静——他们的声音,终于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而在远方,一个急奔的驿马正如风般迅疾逼近,带着一份密封的文书。 朱印的陌生意味流露出它的新鲜与不确定,似乎预示着新的起点。 陈皓静静地眺望着那辆飞奔而来的驿马,嘴角微扬:“这一卷交出去了……下一卷,该由谁来写?” 话语如一首未完的歌曲,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悬念包裹着那道马蹄扬起的尘埃。 灯火未熄,而新篇终将由谁来执笔,只有那个深邃而辽阔的夜空知晓。 那道疾驰而来的驿马带着深夜的寒风,最终停在了北岭村口。 马蹄踏在坚实的石路上,扬起阵阵尘埃。 马背上的信使翻身而下,手中紧紧握着一封无署名的密函。 密函封角盖有一枚朱印,形如古篆“监”字,却非朝廷六部所用。 陈皓接过密函,细细打量,心中已然有一丝寒意。 “周驿丞,你去查查,这朱印究竟出自何方,”陈皓低声吩咐道,目光锐利如鹰,“要快。” 周驿丞领命,连夜查验近三年所有过境的公文。 终于,在一份边镇军报的夹页中,他找到了相似的印记——原属前朝“巡按御史台”遗制,二十年前随旧案封存。 周驿丞的手心渗出冷汗,他迅速将这一发现报告给陈皓。 “有人正借‘监督’之名,行另立山头之实。”陈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仿佛已洞察到背后隐藏的阴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陈皓没有立即拆开密函,而是命李芊芊召集织言社的骨干,将密函内容拆解为三段童谣:“红泥封口不开言,青鞍马不走官道,三人同行不见单。”随后,童谣在北岭村迅速传开,几乎每家每户的孩童都会吟唱。 次日清晨,放牛娃小虎来报:“昨夜有两骑黑衣人绕道后山,在废弃窑口停留片刻即返。”陈皓冷笑一声,” 赵秀才提议以“反溯源”破局。 他建议道:“我们可以仿照这封密函的格式,伪造一道‘监察使密令’,内容虚设‘初七夜子时于东林坡交接北岭账册’,然后故意遗落在讲字台旧址。” 陈皓点头赞同,心中已有了全盘计划。 他亲自监督伪造密令,加盖自制的“监”印,确保每个细节都无懈可击。 随后,这道伪造的密令被有意遗落在讲字台旧址。 不出两日,果然有蒙面人潜入废弃窑口掘地三尺。 韩捕头率人埋伏在周围,一举截获了这些蒙面人,搜出他们身上携带的真正密令残片。 密令残片上写着:“……待账本归位,重启静渊堂。” “静渊堂”三字一出,众人皆惊。 老汉颤抖着声音说道:“此乃二十年前被罢黜的监察旧署,专司幕僚清查,后因揭发府台贪腐遭整肃,全员流放。” 陈皓凝视着残片上的笔迹,忽然问李芊芊:“这‘渊’字末笔勾锋,可像不像静先生早年批注?” 李芊芊对照旧档,点头确认:“是的,确实相似。” 原来,静先生从未甘心退场,而是借前朝遗制之名,暗中筹建影子监察体系,意图以“更高权威”夺回话语权。 陈皓的心中波澜起伏,他明白,这场博弈远未结束。 “静先生,你终究还是不甘心。”陈皓低声自语,眼神中透出坚定与决心。 他抬起头,望向夜空,嘴角微扬:“这一卷交出去了……下一卷,该由谁来写?” 夜幕下的北岭村,灯火未熄,而新篇终将由谁来执笔,只有那个深邃而辽阔的夜空知晓。 陈皓的眼神沉静如夜,仿佛能穿透陶瓮密室中摇曳的烛火。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寻印日记》最后一册,三年来,每一页都浸透着他与北岭村人的心血。 泛黄的纸页在火光中瑟瑟发抖,最终,他毫不犹豫地将它送入灶膛。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纸张,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 “他们想用新印盖旧账,我们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印,刻在三百七十二户灶灰里。”陈皓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即下令:“明日起,《共济文约》增补第七条:凡自称‘监察’者,须经百家联署、三日公示、千字台鸣鼓方可采信。”这一条,不仅仅是规矩,更是北岭村人对抗强权的利器。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7章 开局六问 夜深了,密室里只剩下陈皓一人。 他走到墙角,借着微弱的光,用一把小刀,一笔一划地刻下新的句子:“有权无印易欺世,有印无民终成空。”每一个字都带着他深深的思考和对未来的期许。 而在数百里之外,府城别院的废墟中,一盏油灯无力地摇曳着。 一道素笺在黑暗中悄然燃尽,火光映照出一张扭曲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只余半句残语:“……他们烧的不是纸,是我的路。”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陈皓的脸上,他却早已起身,开始新一天的筹谋。 他不知道,此刻,李芊芊正对着《白皮算册》的副本,眉头紧锁,似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带着些许凉意,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皓记酒馆的账房。 李芊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那只存放着《白皮算册》副本的竹匣前。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匣子上的锁扣,指尖却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 锁扣似乎有些松动,不像是她昨日离开时的状态。 李芊芊心中一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竹匣。 匣子里的《白皮算册》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但李芊芊是何等细心之人,她立刻注意到竹匣底部,平日里积攒的些许灰尘,此刻却有些错乱,显然是被人动过的痕迹。 她不动声色,心中飞快地盘算着。 敌人的目标是账册,但他们并不知道这只是副本。 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李芊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抽出账册,翻到最后一页,提笔添了一页空白账表。 她在页首写下“静渊堂月例支出”几个字,下面预留了七栏空白,等着那些不速之客自己填上。 夜幕降临,皓记酒馆逐渐安静下来。 李芊芊佯装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向陈皓和柱子告别,提前回房歇息。 她并没有真的睡觉,而是悄悄地溜出房间,熟练地爬上阁楼,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夹层。 这里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观星台”,可以清楚地观察到账房里的一切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芊芊耐心地等待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翻窗而入,动作轻盈而迅速。 那黑影径直走向存放账册的竹匣,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翻开《白皮算册》。 他似乎对其他内容并不感兴趣,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贪婪地抄录着那页空白的“静渊堂月例支出表”。 李芊芊在阁楼夹层里看得清清楚楚,她咬紧牙关,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默默地记下了那黑影的身形和动作。 第二天一大早,李芊芊便将此事禀告了陈皓。 陈皓听完,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个够。” 他立刻找到王老板,吩咐他放出风声:“皓记酒馆生意兴隆,拟聘三位新账房,专管‘外务清算’,待遇从优。” 这消息一出,立刻在北岭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谁都知道皓记酒馆现在是块肥肉,能进去当账房,那可是个美差。 短短几天内,竟然有十余人投帖应征。 李芊芊亲自主持面试,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应征者的笔迹、询问他们的算法,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终于,在面试一位衣着朴素的男子时,李芊芊从他的袖中抖落了半张油纸。 那油纸上赫然抄着“静渊堂月例支出表”,还标注着“待核三老爷分润”几个字! 李芊芊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那男子:“你们以为账房都是哑巴?我们连呼吸都带着墨味,一闻就知道你是不是来偷账的!” 那男子脸色大变,想要辩解,却被李芊芊厉声喝止,直接扭送到了韩捕头那里。 与此同时,徐六娘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近日常常有陌生的妇人,在村里打听“李姑娘平日走哪条路去井边打水”。 徐六娘立刻意识到,这是敌人想要摸清李芊芊的行踪,伺机下手。 她立刻启动了“双轨代行制”:每日由两名身形相似的织言社姐妹,轮流代替李芊芊外出打水、取菜,衣物发式完全一致,让人真假难辨。 第三天,一名跟踪者果然上钩,误将假目标引入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巷子里早就埋伏好了韩捕头布下的巡更队,那跟踪者当场被擒获。 经过审问得知,此人原是静先生旧仆之妻,受人许诺“重金酬谢”,只为摸清账册的藏匿之处。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张叔忽然想起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他怒拍灶台,震得火星四溅:“当年县仓失火前夜,也曾有‘账房娘子拾遗不报’的流言!结果第二天,那个可怜的女子就失踪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叔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响。 他们这才意识到,敌人惯用的伎俩,就是拿女人开刀,以此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陈皓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立刻请老汉召集村妇会,当众宣布:“今后凡涉账目传递,皆由三人同行、互为见证,若有意外,百户共讨!” 李芊芊站在人群中,眼眶湿润。 她拿起笔,郑重地写下第一条新规:“记账的人,不能沉默。” 是啊,记账的人,不能沉默! 她们要用手中的笔,记录下真相,守护住北岭村的每一分利益。 三日后,李芊芊紧紧抱着怀中的竹匣,踏上了前往邻镇的路。 匣子里装着新编的账册,每一笔都关乎北岭村的未来。 天色说变就变,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油布伞上,溅起浑浊的泥水。 她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 刺骨的雨水浸透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寒意直往骨缝里钻。 过桥时,湍急的河水几乎要漫过桥面,她死死地护住怀里的竹匣,生怕这凝聚着全村心血的账册被雨水打湿。 终于,她看到了对岸熟悉的身影——王老板撑着伞,焦急地等待着。 他递过来一个用干燥布巾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事:“李姑娘,快擦擦,别冻坏了。” 李芊芊顾不上寒冷,打开布巾,一个造型古朴的笔筒映入眼帘。 这笔筒是用木头雕成的,木质有些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仔细一看,笔筒内部竟然嵌着几片微小的陶片,陶片上依稀能辨认出“真数不灭”四个字! 李芊芊瞬间明白了王老板的用意,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当夜,她在油灯下,一笔一划地重录《北岭民声录》的序言。 灯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映在墙上,显得格外坚定。 她放下笔,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账册,低声说道:“我不是谁的影子……” 而在通往北岭村的蜿蜒山道上,一辆黑篷马车缓缓停下,车身在暴雨中瑟瑟发抖。 车帘被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一角,露出一双充满不甘和挫败的眼睛。 “回去告诉老爷……”那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账房里……怕是藏着一窝狼!” 黑篷马车在泥泞中艰难地调转方向,消失在雨幕之中。 北岭村,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车内那人的心里。 三天的时间,足够让一件事情发酵,也足够让一些人看清现实。 北岭村,变了。 而此刻,朝廷的诏书,终于姗姗来迟。 圣旨的内容,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准北岭试行“百姓监督制”三年,设“民生议事局”,由十名民选代表列席县政会议。 旨意送达北岭村的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村民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以往,朝廷的诏书,那可是要摆香案,放鞭炮,敲锣打鼓地迎接的。 可是这一次,陈皓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闭门谢客。 他只是命孙二愣在酒馆门前挂起了一面空鼓,鼓槌悬而不落,在鼓面的旁边,用浓墨写着八个大字:事未办成,鼓不轻响。 这面鼓,像一面镜子,映照出陈皓此刻的心境。 他很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拿到圣旨,仅仅只是第一步,如何把圣旨上的内容,真正地落到实处,才是最关键的。 而要做到这一点,绝非易事。 县衙里,刘推官正襟危坐,看着手中的圣旨,内心百感交集。 奉命筹备首场议事会,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他原本打算将议事会安排在县衙的公堂里,那里宽敞明亮,也显得庄重肃穆。 可是,当他兴冲冲地跑到公堂的时候,却被告知,公堂已经被临时征用,要作为“上官巡视接待所”。 理由也很简单,府里的大老爷要来视察工作,需要一个体面的地方。 刘推官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 如果议事会真的被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那这次议事会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赵秀才商量一下。 赵秀才虽然只是一个落第的书生,但却满腹经纶,而且对北岭村的事情,也十分上心。 两人一合计,决定先发制人,给那些想要捣鬼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连夜赶制了一份《开局六问》,准备在议事会上,向那些官员们发难。 一问渠粮归属,二问仓银流向,三问差役薪饷,四问赈灾实录,五问匠作工价,六问师爷聘任。 这六个问题,每一个都直指要害,一旦被问出来,那些官员们,肯定会焦头烂额。 为了让这些问题更有说服力,他们还特意附上了村民们手写的证据,装入竹筒密封,以示郑重。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8章 民审代官查? 与此同时,周驿丞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探听到,府台大人打算派一些“观察使”混入议事人群,伪装成百姓代表,操控议程。 这些所谓的“观察使”,其实就是一些府台大人安插的眼线,他们会按照府台大人的指示,在议事会上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周驿丞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的让这些“观察使”混入了议事会,那这次议事会,就彻底完了。 他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些“观察使”给揪出来。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身份镜照法”。 他提前将十位真实代表的姓名、住址、特征编成暗语,录入驿报日常通讯。 比如,柳家婆子今晨采蓟花三斤,换盐半斤。 这些暗语,只有织言社的人才能看懂,外人根本无法破解。 这样一来,只要在议事会上,稍微试探一下,就能轻松地分辨出谁是真正的百姓代表,谁是冒牌货。 议事会当天,城外的一座破庙前,聚集了不少人。 这座破庙,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屋顶也塌了一半,只有几根柱子勉强支撑着。 这里,就是这次议事会的举办地点。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站在庙前,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一丝担忧。 他们不知道,这次议事会,到底能不能为他们争取到利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陈皓却迟迟没有出现。 众人开始有些疑虑,陈皓可是这次议事会的灵魂人物,如果他不在,那这次议事会,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百七十二户人家,每家都派出一人,肩挑米袋,手捧陶碗,正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决绝,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沉重的米袋压弯了他们的脊梁,但他们却依然挺直着腰杆。 他们走到庙前,将米袋放在地上,然后,将陶碗里的东西,倒进了一个巨大的水缸里。 那水缸,原本是用来盛水的,可是现在,却被用来盛放这些东西。 陶碗里盛放的,是各家灶膛里的灰烬。 黑色的灰烬,缓缓地落入水缸,与清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粘稠的浆糊。 村民们默默地搅拌着,直到所有的灰烬都融化在水中。 然后,他们拿出了一些新制的模具,将这些灰烬浆糊,倒入模具之中,用力地压实。 很快,一块块巨大的砖头,就成型了。 这些砖头,通体漆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火味。 赵秀才走到一块最大的砖头前,深吸一口气,高声宣读道:“此砖将砌入新渠闸基,不为纪念,只为提醒——权自民出,不可倒流!”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块巨大的砖头上,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这块砖头,不仅仅是一块砖头,它代表着民意,代表着力量,代表着北岭村的未来。 这块砖头,将会被砌入新渠的闸基之中,永远地铭记着这一天。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皓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站在庙宇的台阶之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并没有走进庙里,而是对着站在庙门口的刘推官,微微拱手。 陈皓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仿佛在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陈皓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今日不是我们来求开门,是我们来看看——门,有没有自己打开。”他的目光如炬,扫过庙宇紧闭的正门,最终落在那扇尘封已久的侧门上。 话音未落,庙内便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那平日里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主簿,竟一改常态,屁滚尿流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路小跑至侧门前。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那扇紧闭多年的侧门,被主簿颤抖着双手缓缓推开。 尘土飞扬,蛛网断裂,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照亮了庙内昏暗的一角。 “诸位父老乡亲,请……请上座。”主簿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一丝惶恐,哪里还有半分官老爷的威严? 全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唯有风声呼啸,裹挟着细微的灰尘,无情地拂过那道布满岁月痕迹的门槛,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陈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些被推选出来的村民代表,迈着坚定的步伐,跨过门槛,走进那扇象征着希望的侧门。 当夜,皓记酒馆的后院,陈皓独自一人,在幽暗的灯光下,用小刀在陶瓮底刻下了一行新的字句:“最高的墙,从来不是砖砌的,是人心松动时,它自己塌了。” 而在府城深处,知府大人书房内,那枚象征着监视与控制的“监”字朱印,静静地躺在精致的檀木盒中,仿佛一只蛰伏的毒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盒盖紧闭,再未开启,似乎预示着什么风暴正在酝酿。 “大人,这议事会……”师爷小心翼翼地问道,却被知府大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不必多言!”知府大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留下师爷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瑟瑟发抖。 陈皓眯着眼,看着刘推官连夜送来的《赈工银册》,封皮上“北岭水渠修缮专款”几个大字,在油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三万五千两,府台拨的款,一文不少。”刘推官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可邻镇王老板那边,光是采石和购木的账,就报了四万二千多两!七千多两的窟窿,凭空变出来的?” 李芊芊也凑了过来,纤细的手指快速地拨动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后院里显得格外清脆。 她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这巨大的差额给惊到了。 陈皓接过账本,一页页地翻看着,指尖在略微泛黄的纸面上滑动。 他的目光沉稳而锐利,像一只蛰伏的猎豹,时刻准备着出击。 翻到第十三页,陈皓的指尖猛地停住,落在一笔“石灰转运费八百两”上。 他抬起头,看向刘推官,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刘大人,这笔钱,有点意思啊。” 刘推官一愣,凑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却没看出什么端倪:“陈掌柜,这有什么问题吗?石灰转运,不是很正常吗?” 陈皓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正常?这石灰是从哪儿运来的?走的是哪条道?” 刘推官有些疑惑:“这……账上写的是从府城运来的,走的是驿道快马。” “驿道快马?”陈皓的笑容更深了,“用驿道快马运石灰?刘大人,你觉得这可能吗?这北岭的石灰窑,可就在咱们村口啊,烧出来的石灰,直接就能用,何必舍近求远,从府城运来?这八百两银子,怕不是喂了狗了吧。” 刘推官脸色一变,他也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人,自然明白陈皓话里的意思。 这笔钱,恐怕根本就没用来运石灰,而是进了某些人的腰包。 “不像是补漏,倒像洗账。”陈皓放下账本,站起身来,走到后院的空地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看来,有些人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手伸到咱们北岭来了。” 李芊芊放下算盘,也站起身来,走到陈皓身边,轻声说道:“掌柜的,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连夜比对了三年来各项物料的市价和运输记录,发现这些所谓的‘转运’,根本就是虚设的环节。而且,这些虚假的开支,都经过县衙一名老书吏之手签批,而这个人……正是当年静渊堂案发前夜,替府台誊录密折的‘笔帖式’。” 陈皓的眼神猛地一凝,他转过身,紧紧地盯着李芊芊,沉声问道:“你是说,他们不是想抢权,是早就埋好了账?” 李芊芊点了点头,语气肯定:“没错,他们早就知道咱们要修水渠,也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手。他们想的,恐怕不仅仅是贪点银子,而是想把咱们北岭的根都给挖断。” 陈皓深吸一口气,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于银子的斗争,更是一场关于人心,关于未来的斗争。 赵秀才也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卷书稿,神情严肃:“陈掌柜,我觉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咱们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给捅出去,让大家都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 “捅出去?”陈皓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赵秀才说的是实话,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根本没有证据,就算捅出去,也只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人更加警惕。 “我有个主意。”赵秀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民审代官查?”陈皓有些疑惑。 赵秀才解释道:“咱们召集十名议事代表和五位匠头,在讲字台公开拆解工程细目。每念一项开支,便由对应的工匠现场作证是否属实。这样一来,咱们就能把那些人的真面目给揭穿,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到底贪了多少钱。” 陈皓沉思了片刻,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芊芊,你负责把账目整理好,秀才,你负责把流程安排好。咱们要让那些人知道,北岭的百姓,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三天后,北岭村的讲字台前,人山人海。 十名议事代表和五位匠头,端坐在台上,神情严肃。 台下,聚集了全村的百姓,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愤怒。 赵秀才站在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赈工银册》上的各项开支。 每念一项开支,便由对应的工匠现场作证是否属实。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各项开支都符合实际情况。 但是,当赵秀才念到“油布苫盖费六百两”时,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9章 是……是穿青衣的叔叔教的 泥瓦匠老吴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赵秀才的鼻子,怒吼道:“放屁!我那批油布是从徐六娘家买的,总共才花了九十二文!哪来的六百两?” 台下顿时一片骚动,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他们的头上动土。 柳三婆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递给赵秀才,说道:“这是当年我和老吴交易油布的凭条,墨迹都还没干呢。” 赵秀才接过凭条,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递给了刘推官。 刘推官接过凭条,脸色铁青。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污。 “证据确凿,我现在就上报府城,将这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刘推官义愤填膺地说道。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驿卒匆匆跑了过来,递给他一封密信。 刘推官接过信,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有人已在拟“北岭聚众抗税”奏本,欲借题发挥,废除监督制试点。 刘推官拿着信,手都在颤抖。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不仅仅是那些贪官污吏会逍遥法外,就连北岭的未来,也会受到威胁。 他急忙找到陈皓,把信的内容告诉了他。 陈皓听完,沉思了良久。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陈皓说道,“咱们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给扭转过来。” 他走到李芊芊身边,低声说道:“芊芊,你把所有的疑账都整理出来,做成一份图卷,就叫《七千两问》。不用官话术语,全以村民口吻写成,如‘八百两买风?’‘六百两盖雨?’,再配上简笔图画,力求通俗易懂。” 李芊芊点了点头,立刻开始行动。 陈皓又找到赵秀才,说道:“秀才,你负责把图卷传抄一百份,沿驿道一路向邻县扩散。” 赵秀才有些疑惑:“陈掌柜,咱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咱们应该上报府城,让府台大人来处理这件事啊。” 陈皓摇了摇头,说道:“府台大人那边,恐怕早就有人在盯着了。咱们直接上报,只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咱们把图卷散发出去,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形成舆论压力,这样才能逼迫府台大人不得不出面解决。” 赵秀才听完,恍然大悟。 他点了点头,说道:“陈掌柜,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很快,一份份《七千两问》图卷,就从北岭村出发,沿着驿道,一路向邻县扩散。 图卷上的文字通俗易懂,图画生动形象,很快就引起了百姓们的关注。 “八百两买风?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六百两盖雨?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看看这图画就明白了。这是说,那些官员贪污了咱们的钱,用驿道快马运风,用六百两银子盖雨。” “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贪官污吏,简直就是吸血鬼!” “咱们不能让他们这么逍遥法外,咱们得去府城告状!” 一时间,民情激愤,舆论汹涌。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驿丞派人送来了一封信,陈皓看完信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对着站在一旁的李芊芊说到:“门开了,账还没算完,你说,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呢……”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走进了皓记酒馆,留下李芊芊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七日后,北岭依旧飘雪,府城却静得出奇,弹劾奏折如石沉大海。 反倒是邻县传来消息,周边三镇的百姓竟也手持同样的《七千两问》图卷,浩浩荡荡地涌向县衙,齐声请愿:“照北岭例,设民审台!” 与此同时,县衙后院,那名经手虚假账目的老书吏,被人发现昏倒在自家茅厕里,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衙役从他怀中搜出一张烧毁半角的账单,残存的字迹依稀可辨:“……转静先生义仓”。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令人作呕。 皓记酒馆后院,陈皓负手而立,望着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七千两问》母版,图纸上的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油墨香,他眯起双眼,仿佛能看到百姓们愤怒的眼神。 他轻声说道:“门可以推开,门槛却得自己垫高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夜幕降临,陈皓独自一人来到酒窖深处。 昏暗的烛光下,他凝视着一个个巨大的陶瓮,瓮身上布满岁月的痕迹。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在其中一个陶瓮的底部,小心翼翼地刻下一行小字:“账不怕多,怕的是没人敢翻。”刀锋划过陶土,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酒窖中显得格外清晰。 而与此同时,在府城一处破败的别院残垣之下,一双枯瘦的手正颤抖着将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投入幽深的井底。 “扑通”一声,钥匙没入水中,水面只漾开一圈圈死寂的涟漪,仿佛吞噬了一切秘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接下来的日子,连日晴暖,村童常聚酒馆门前空地嬉戏。 某日黄昏…… 连日晴暖,村童常聚皓记酒馆门前空地嬉戏,笑闹声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冲淡了些许紧张气氛。 某日黄昏,残阳如血,将孩童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一个七岁幼童,虎头虎脑,不知从哪儿摸到两根枯树枝,竟颤颤巍巍地爬上了那座许久未用的空鼓台。 咚!咚!咚! 三声鼓响,清脆而稚嫩,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突兀。 “议事啦!议事啦!”幼童扯着嗓子喊,声音还带着奶气,喊完,便丢下树枝,一溜烟地跑开了,留下空荡荡的鼓台和一头雾水的村民。 众人面面相觑,初以为是孩童的玩闹之举,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过家家。 然而,次日黄昏,又有两个孩子,有模有样地爬上鼓台,咚咚地敲着,口中还念着一首奇怪的顺口溜: “灰砖砌墙不管饭,账房姐姐爱骗钱。” 声音稚嫩,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正在酒馆里帮工的徐六娘,耳尖一动,觉察出韵脚有些不对劲。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快步走出酒馆,追上前去,想要问个明白。 “谁教你们唱的?这歌是谁教你们的?”徐六娘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问道。 两个孩子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似乎有些害怕。 “是……是穿青衣的叔叔教的……”其中一个孩子小声说道,从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豆,“叔叔还给了我们糖豆,说长得好,就给我们吃。” 徐六娘接过糖豆,心中警惕更甚。 这糖豆的颜色鲜艳得有些不自然,肯定不是村里寻常能买到的。 她不动声色地将糖豆收起,又问了几个问题,孩子们却一问三不知,只知道那“青衣叔叔”每天午后都会在村外的废弃磨坊里等着他们。 徐六娘回到酒馆,将此事告诉了柱子。 柱子听罢,浓眉一拧,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扁担,便要去找那“青衣叔叔”算账。 “别冲动。”陈皓拦住了他,” 柱子领命,便悄悄的跟在放学回家的孩童身后,果然发现有两个外乡模样的男子,每日午后都会藏身在村外的废弃磨坊里,专挑那些孤僻的孩童,用糖果诱惑他们,教他们唱那些奇怪的童谣。 柱子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冲进磨坊,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子的衣领,就要强行带他们回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教孩子们唱这些乱七八糟的歌?”柱子怒声质问道,手上的扁担也捏得咯咯作响。 那两个男子却丝毫不惧,其中一人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们皓记酒馆不让百姓说话,难道还不让娃娃们唱歌了?我们只不过是教孩子们唱几首歌,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柱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要扰乱民心。 “再说了,你们皓记酒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鼓吹什么民审台,还不是想借着百姓的名义,为自己谋取私利?”另一个男子也阴阳怪气地说道。 柱子还要争辩,却见远处忽然出现一队巡更队,正朝着磨坊的方向走来。 那两个男子见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即迅速遁入附近的树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柱子定睛一看,领头的竟然是韩捕头手下的几个衙役。 他们平日里对皓记酒馆还算客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们似乎并没有追捕那两个男子的意思,只是象征性地搜查了一下磨坊,便转身离开了。 柱子心头一沉,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难道,连执法之人也开始动摇了吗? 他不敢耽搁,连忙回到酒馆,将此事告诉了陈皓。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0章 果然有问题! 此时,一直在后厨烧火的张叔,也听到了孩子们唱的童谣,顿时怒火中烧。 “这些狗娘养的,真是阴险毒辣!”张叔狠狠地将手中的柴刀砸在砧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二十年前,静渊堂倒台之前,也曾流传过一首污蔑静先生‘克扣学子口粮’的儿歌,始作俑者正是李老爷的胞弟!”张叔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怕大人开口,就哄小娃闭眼!真是可恶至极!” 陈皓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李家这是开始渗透瓦解他们的民心基础了。 “张叔,您先别生气,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陈皓安慰道, 他沉思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柱子,你去请赵秀才来一趟。”陈皓吩咐道。 不一会儿,赵秀才便来到了皓记酒馆。 “陈掌柜,您找我有什么事?”赵秀才恭敬地问道。 “赵秀才,我想请你帮忙编撰一组新的童谣,名为《打鼓书》,内容要围绕渠工进度、账目公示、议事流程等方面展开,要让孩子们能够轻松记住,并且喜欢传唱。”陈皓说道。 “这……”赵秀才有些为难,“陈掌柜,这童谣可不是随便编的,要朗朗上口,还要寓教于乐,难度不小啊。” “我相信赵秀才的才华,一定能够胜任。”陈皓笑着说道,“另外,我还想请您将这些童谣谱上曲子,最好是本地的采茶调,这样孩子们更容易接受。” 赵秀才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陈掌柜,我尽力而为。” 陈皓又找到村里的几个妇人,教她们唱这些新编的童谣,让她们在哄孩子睡觉的时候,哼唱给孩子们听。 三日后,那两个青衣男子再次出现在废弃磨坊,想要继续教孩子们唱那些污蔑皓记酒馆的童谣。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孩子们却围坐在一起,齐声高唱: “八百两买了西北风,老爷裤子补窟窿! 渠工进度快又快,账目清清白又白!” 孩子们笑得满地打滚,天真烂漫的笑容,让那两个青衣男子感到无比的尴尬和恼怒。 “住嘴!不许唱了!”其中一人恼羞成怒,厉声喝止道。 孩子们吓得四散而逃,唯有一个小女孩,回头朝着那两个青衣男子大声嚷道:“我爹说了,谁乱教歌就是想偷灶灰!是坏人!” 躲在树后的徐六娘,见时机成熟,缓缓走了出来。 她的手中,握着一张画像,上面画着那两个青衣男子与一辆黑色篷车交接的场景。 那是她连夜动员织言社的姐妹们,根据孩子们的描述,绘制而成的。 “各位乡亲,都来看看,这两个人就是教孩子们唱坏歌的坏人!”徐六娘举起手中的画像,大声喊道。 村民们闻讯赶来,纷纷围了上来,对着那两个青衣男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两个青衣男子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村民们团团围住,寸步难行。 皓记酒馆的门口,陈皓负手而立,望着被村民们围困的两个青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轻声说道:“门可以推开,门槛也垫高了,但是...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柱子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皓听完,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深邃而复杂。 “看来,有些人,终于要坐不住了……” 他缓缓转身,走进酒馆,留下徐六娘和柱子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陈皓捻着那封匿名信,指尖摩挲着粗糙的信纸,周驿丞的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焦急。 打开夹页,花名册上一个个稚嫩的名字,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心头。 三成酬资,如同一把尖刀,剖开了人性的裂缝。 “柱子,备车。”陈皓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皓记酒馆后院,灯笼高悬,照亮了一张张忐忑不安的面孔。 十几个孩童的父母,神情各异地站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压抑。 陈皓没有责骂,没有追究,只是平静地望着他们。 “各位乡亲,孩子是无辜的。”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从今天起,皓记酒馆增设‘议事小郎中’。凡年满六岁的孩童,皆可旁听议事会前十盏茶时间。听懂几成,回家讲给爹娘。” 柱子将一块块刻着“议事小郎中”的木牌,郑重地递到每个孩子手中。 木牌入手,沉甸甸的,承载着一份信任,一份期盼。 夜幕降临,一位母亲哭红了双眼,颤抖着将一罐花花绿绿的糖豆,放在了陈皓面前。 “陈掌柜,我不识字,但我娃不能替人撒谎。这钱,我退!” 糖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陈皓拿起糖罐,眼神复杂。 与此同时,在通往府城的山道拐角,一辆黑篷车燃起了熊熊烈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火舌贪婪地吞噬着车厢内的纸张,那些画满涂鸦的纸片,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 万富贵坐在车内,面色阴沉,火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侧脸,显得格外狰狞。 他死死地盯着跳跃的火苗,仿佛要将所有的算计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万富贵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少爷,下一步……”车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万富贵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擦拭着一根根手指。 “让他们再得意几天。” 陈皓的眼神里,燃烧着一股怒火,并非那种暴跳如雷的怒,而是压抑到极致,反而显得格外冷静的怒。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胸膛却依旧剧烈地起伏着。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了,这是要断他们的生路,要毁了整个村子的根基! 新渠没水,老井冒血! “这群畜生!”柱子狠狠地啐了一口,虬结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俺这就带人去把那李少爷的腿给卸了!” 陈皓抬手制止了他,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卸腿?太便宜他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转向李芊芊,沉声道:“芊芊,查的怎么样了?” 李芊芊神色凝重,将一沓账簿放在桌上,指着其中几页说道:“掌柜的,这是近一个月来,所有进出北岭的货物清单。我按照您说的,重点筛查了‘颜料’、‘矿渣’、‘染坊辅料’这些项目,发现了一个疑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万记酒坊,曾申报‘购黄矾十担用于酒曲澄清’,但据我所知,他们的酿酒工艺,根本用不上这东西。” “黄矾?”陈皓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酒曲澄清…是障眼法么。” “会不会是巧合?”柱子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巧合?哼,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陈皓冷笑一声,” “我去看看!”王老板主动请缨,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我跟万记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借着送酒的名义,应该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陈皓点了点头,叮嘱道:“王老板,万事小心。记住,安全第一。” 王老板抱拳应下,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几盏昏黄的灯笼,照亮着皓记酒馆的院落。 与此同时,王老板赶着一辆装满酒坛的马车,缓缓驶向万记酒坊。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衫,也吹散了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 万记酒坊,依旧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糟味。 几个伙计正在忙碌地搬运着酒坛,吆喝声此起彼伏。 王老板熟络地跟他们打着招呼,将马车赶到后院。 “哟,王老板,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送酒了?”一个身材矮胖,满脸堆笑的掌柜迎了上来。 “哈哈,这不是新酿了一批好酒,想着给万掌柜尝尝鲜嘛。”王老板笑呵呵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一坛酒,“这是孝敬您的,掌柜的。” 那掌柜接过酒坛,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王老板真是客气了。来来来,里面请,我这就去禀告我们少爷。” 王老板跟着那掌柜走进后院,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打量着。 他注意到,后院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排污沟,正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少爷,王老板来了。”那掌柜对着一个正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扇着扇子的年轻人说道。 那年轻人正是万富贵,他抬眼看了王老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王老板,稀客啊。怎么,今天舍得把你的好酒送给我了?” “万少爷说笑了,咱们都是生意人,互通有无嘛。”王老板笑着说道,“我听说万记最近生意红火,特地来拜访一下,顺便学习学习。” “哈哈,王老板太谦虚了。”万富贵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的倒酒,“来,咱们边喝边聊。”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闲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王老板一边应付着万富贵,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排污沟旁,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泥土。 “咦,这土怎么是红色的?”王老板故作惊讶地问道。 万富贵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哦,那是前几天不小心洒了一些颜料,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老板心中冷笑,暗道:“果然有问题!”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岔开了话题,继续跟万富贵闲聊着。 半个时辰后,王老板起身告辞。 万富贵也没有挽留,只是笑着将他送到了门口。 “王老板,慢走啊。有空常来。”万富贵笑眯眯地说道。 王老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万记酒坊。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眼神却变得无比凝重。 他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情况告诉陈皓! 回到皓记酒馆,王老板顾不上休息,立刻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陈皓。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1章 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掌柜的,我亲眼看到,万记酒坊的排污沟,直接通往山涧支流!而且,那里的泥土,都是红色的!”王老板语气急促地说道。 李芊芊立刻取来一个瓷瓶,让王老板将带回来的泥土样本装了进去。 她将泥土样本放在桌上,拿起一瓶醋液,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在泥土上。 “嘶——” 一阵细微的嘶嘶声响起,瓷瓶里的泥土,竟然泛起了一层腥红色的泡沫! “这…这是铁锈的味道!”李芊芊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道。 “赤铁粉…”陈皓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终于明白,万富贵的目的,不仅仅是堵塞新渠,而是要彻底摧毁他们的水源! 他转向柳三婆,沉声问道:“三婆,如果长期饮用这种被赤铁粉污染的水,会怎么样?” 柳三婆掐指算了算,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壮年人三月,孩童半月即可见血尿…长此以往,五脏衰竭,性命堪忧!” “他们…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柱子怒吼一声,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将桌子捶得粉碎。 陈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是想让我们自己拆了灰砖。”陈皓喃喃自语道,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 他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整个村子,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掌柜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芊芊焦急地问道。 陈皓眼神坚定,沉声道:“为争取时间,下令启动‘百家封井令’:全村三十口水井仅留三口作为检测点,其余全部加盖上锁,饮水改由邻镇统一配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请赵秀才起草《血水檄》,详述污染源流与危害周期,附上柳三婆采集的病征图谱,交周驿丞以‘疫病预警’名义加急递往巡按行署。” 他必须将此事公之于众,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知道,有人正在残害百姓,草菅人命! “是!”众人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争分夺秒,才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陈皓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不会让万富贵的阴谋得逞,他一定会保护好这个村子,保护好这里的百姓!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陈皓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陈掌柜,不好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队人,把我们村的水井都给封了!” 陈皓闻言,眼神骤然一凝。 看来,他们也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了。”陈皓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抬头望向远方。 天空中,乌云密布,遮蔽了星月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陈皓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他转头看向柱子,沉声道:“柱子,去把家伙什都准备好。” 柱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掌柜的一句话呢!” 陈皓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了出去。 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信念。 他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守护住自己的家园! 陈皓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一股沉闷的雷声,从远方滚滚而来。 天空中,开始飘落几滴冰冷的雨水。 陈皓伸出手,感受着雨水的冰凉。 “要下雨了……”他喃喃自语道。 第五日夜,天如泼墨,暴雨裹挟着电闪雷鸣,似要将这世间一切污秽尽数洗刷。 封锁的旧井区,在狂风怒号中,突然炸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响——那口被死死封住的水井,竟然开始汩汩涌出暗红色的水流! 水流腥臭刺鼻,宛如地狱血泉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井台四周。 村民们惊恐万状,如同炸开了锅的蚂蚁,四处奔走尖叫,哭喊着“天谴降临”,末日将至。 就在这人人自危的时刻,一道身影却如同磐石般,屹立在风雨之中。 陈皓冒着倾盆大雨,面色冷峻地站在井台边,他毫不犹豫地亲手揭开沉重的盖板,高举着风灯,灯光撕裂黑暗,照亮了井底翻涌的暗红色液体。 “都给我看清楚!”陈皓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压过了风雨的呼啸,震慑住了所有惊慌失措的村民,“这是他们埋在地下的罪恶,不是我们的报应!” 他的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让那些被恐惧支配的村民们,渐渐冷静下来,开始疑惑地望向那口冒着血水的井。 次日清晨,雨势稍缓,地平线上却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周边五村的村民,自发组织起来,联袂而来! 他们肩扛锄头,手提铁锹,风尘仆仆,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老板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身着蓑衣,声音洪亮,如同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北岭的水脏了,我们的碗还能干净吗?今天,我们就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一条活路!” 村民们齐声响应,挥舞着手中的工具,如同潮水般涌向被污染的水井。 他们要挖出截污沟,将罪恶之源彻底隔绝! 当夜,皓记酒馆的灯火彻夜不灭。 陈皓站在堆满陶瓮的院子里,眼神深邃,他在每一个陶瓮的底部,都亲手刻下一行字:“井可以堵,但大地记得每一滴怎么流。” 而在遥远的府城深宅,李老爷暴跳如雷,将心爱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颤抖着手,蘸着墨汁,写下一行字:“速召万富贵回城,静先生……恐怕已死。” 暴雨初歇,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将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洒向泥泞的北岭。 五村的村民们,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却也带着满腔的怒火与希望,汇聚到了那片被鲜血染红的旧井区。 陈皓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的衣袍上还沾着昨夜的泥点,眼神却比阳光还要坚定。 “乡亲们,哇!”他大手一挥,指向那条蜿蜒流淌的红色水流,“我们要把这条毒龙,彻底截断!” 村民们齐声应和,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和铁锹,如同潮水般涌向那条罪恶之源。 他们要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一条生路,一条干净的路! 柳三婆佝偻着身子,蹲在刚刚挖开的沟底,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凝重。 她小心翼翼地抓起一把被血水浸泡过的红泥,放在鼻尖仔细地嗅着,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她喃喃自语道。 “三婆,怎么了?”陈皓立刻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柳三婆抬起头,指着远处的地势较高的老坟坡,沉声道:“这毒,不止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是渗上来的!你看那边的土,颜色发黑,像是埋过什么东西。” 陈皓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立刻吩咐道:“柱子,带几个人,跟我来!” 一行人沿着柳三婆指的方向,向老坟坡的方向掘进。 泥土湿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挖了不到两丈深,走在最前面的柱子突然惊呼一声:“皓哥,挖到东西了!” 陈皓快步上前,只见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磕在了一件硬物之上。 众人合力将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一排排腐朽的木箱,露出了狰狞的角。 “打开!”陈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名壮汉费力地撬开一个木箱,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箱子里,堆满了染成暗红色的矿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是……”王大叔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赤铁粉!是用来提炼矾的!” 村民们顿时哗然,愤怒的议论声如同沸水般翻滚。 他们终于明白,这血水的源头,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陈皓的脸色却异常平静,他缓缓地扫视着众人,沉声道:“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真相!但是,现在还不是声张的时候。” 他立刻吩咐柱子,带着几名可靠的村民,连夜将现场掩埋,不留任何痕迹。 同时,他另取了一些干净的陶瓮,小心翼翼地将红色的矿渣样本封存起来。 “皓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柱子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我们不应该立刻把这些东西,交给官府吗?” 陈皓摇了摇头,眼神深邃而复杂。 “官府……靠不住。”他缓缓地说道,“我们必须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能扳倒他们。” 与此同时,在北岭一间破旧的私塾里,赵秀才正伏案疾书。 他蘸饱浓墨,笔走龙蛇,将村民们的苦难和愤怒,化作一篇慷慨激昂的檄文。 《血水檄》! 他要用自己的笔,揭露这黑暗的真相,唤醒世人的良知! 三日后,这篇《血水檄》,被周驿丞小心翼翼地夹在官驿的公文中,以“疫病防控急报”的名义,送往了巡按行署。 为了防止途中被截,他另抄了两份,托一名赶驴的货郎,带往了邻州茶马道上的一间义塾,嘱咐他务必张贴在“天下耳目碑”下。 周驿丞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驿站小吏,人微言轻,但他却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 三日后,邻县的乡绅们,看到了张贴在“天下耳目碑”下的《血水檄》,立刻联名上书,弹劾北岭的官员。 府台震怒!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如此地步。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2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立刻下令,让刘推官“三日内查清源头,否则自请去职”。 深夜,皓记酒馆的后院,刘推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 他压低声音,对陈皓说道:“陈掌柜,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他们……要我拿你顶罪,说是你为了夺水源,蓄意污井。” 陈皓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刘大人,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吗?”他反问道,语气平静而坚定。 刘推官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不会。”他缓缓地说道,“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必须想办法自证清白。” 陈皓微微一笑,说道:“刘大人,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他转过身,走到酒馆的墙边,指着一张巨大的图纸,说道:“芊芊,把《万记行踪图》拿来。” 李芊芊立刻将一张绘制精细的图纸,挂在了墙上。 图纸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万记酒坊近半年来所有进出货物、雇工工钱、骡马往返路线等信息。 陈皓召集了北岭七村的父老,来到酒馆,指着图纸说道:“诸位乡亲,你们认得这些脚夫吗?哪个是万记的?哪个常走西山小道?” 王大叔仔细地辨认着图纸上的标注,突然指着一个穿着灰布鞋的脚夫说道:“我认得他!上个月他还帮我家扛过粮,说是给万记运炭。” 陈皓点了点头,说道:“王大叔,请你带路,我们今晚就去西山看看。” 夜幕降临,陈皓带着王大叔和几名身手矫健的伙计,悄悄地摸到了西山炭窑的废址。 废弃的炭窑,阴森恐怖,到处都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陈皓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在炭窑里搜索着。 突然,王大叔指着一个隐蔽的角落,惊呼道:“那里有个洞!” 陈皓立刻走了过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隐藏在杂草和乱石之中。 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洞穴深邃而狭窄,空气异常潮湿,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霉味。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暗窑,出现在众人面前。 暗窑里,堆满了赤铁矿石,还有一些残破的炼矾炉。 “果然是这里!”陈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证据,终于找到了! 但是,陈皓并没有立刻将这些证据呈报给官府。 他深知,府台已经被李老爷买通,如果贸然出招,很可能会遭到灭口。 他必须找到一个更加安全、更加有效的方法,将真相公之于众。 他找到了柳三婆,让她乔装成采药的妇人,携带一小包红泥,混入府城的集市,在医馆前哭诉“家中小儿尿血”,引起太医署巡查吏的注意。 果然,巡察吏取样化验后,惊觉红泥中含有剧毒,立刻上报医政司。 与此同时,邻镇的三名孩童,因为饮用了同一水源,出现了同样的病症。 王老板以“商贾义捐”的名义,送医施药,并暗中引导大夫撰写《赤水伤童录》,将孩子们的惨状,详细地记录下来。 一时之间,府城的舆情,如同沸水般翻滚。 消息如同一阵风,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府城,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第五日,黄昏。 柳三婆背着药篓,低着头走在街上,脸上满是焦虑。 突然,她听到一阵喧闹声从前方传来。 她抬起头,只见府衙门前,聚集了上百名面色憔悴的村民,他们衣衫褴褛, 他们…… 他们要…… “李老爷还我儿的命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了傍晚的寂静。 第五日黄昏,柳三婆佝偻着背,药篓里的草药散发着苦涩的气味,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的焦躁。 突然,前方一阵喧嚣如浪潮般涌来,她猛地抬头,府衙门前已是人头攒动。 上百名村民,面容枯槁,衣衫褴褛,手举着《血水檄》的副本,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群受伤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刘推官的身影出现在高高的台阶上,他脸色苍白,声音嘶哑地安抚着:“乡亲们,安静!安静!本官定会秉公处理!” 陈皓站在人群之后,眼神沉静如水,却又暗藏汹涌。 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冲来,马上的差役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巡按钦使明日午时驾临北岭,专查‘血井案’!” 百姓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希望,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唯有陈皓,眉头紧锁,没有丝毫喜色。 他缓缓转身,目光穿透人群,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西山,那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暮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阴谋与杀机。 “他们敢埋毒于地,就敢杀人灭口……”陈皓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今夜,必有动作。” 李芊芊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神情紧张地问道:“皓哥,你的意思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山崩地裂,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柳三婆脸色骤变,嘶哑着嗓子喊道:“不好!那是老坟坡下的引水涵洞!”陈皓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还未开口,就见李芊芊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我去看看!”陈皓见状,就要拦住她,但是李芊芊动作迅速,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陈皓眉头紧锁,望着李芊芊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道:“希望还来得及……” 柳三婆话音未落,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已然回荡在老坟坡上空,仿佛天神发怒,要将这片土地撕裂。 陈皓脸色铁青,他深知这爆炸声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对他的挑衅,更是对整个北岭村的威胁。 “柱子!抄家伙!”陈皓一声怒吼,率先朝着老坟坡的方向冲去。 柱子紧随其后,从酒馆摸出两把菜刀,分发给身后的伙计,一行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狂奔。 老坟坡,因埋葬着北岭村的先祖而得名,平日里甚少有人光顾,更显得阴森可怖。 此刻,原本静谧的坟地,却被浓烈的硝烟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众人赶到时,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原本隐藏在老坟坡下的引水涵洞,此刻已被大量的碎石封死,洞口一片狼藉,仿佛被巨兽啃噬过一般。 清澈的溪水,原本应该从涵洞中流淌而出,滋润着北岭村的土地,此刻却被堵在洞内,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这帮狗娘养的!”柱子怒骂一声,抡起菜刀就要去刨开碎石。 “住手!”陈皓一把拉住他,厉声喝道,“别乱动!小心还有埋伏!” 柱子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 他放下菜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再有人跳出来偷袭。 陈皓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洞口的碎石。 这些石头都是从附近的山上炸下来的,棱角分明,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 他伸手摸了摸洞壁,发现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缝,显然是爆炸的冲击波造成的。 “有人炸了洞口!”张铁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手里拿着半截烧焦的麻绳,以及一些黑色的粉末,神情凝重,“这是军营才有的粗硝,普通人弄不到。” 陈皓接过麻绳和火药,仔细地观察着。 麻绳上残留着火药燃烧过的痕迹,而那黑色的粉末,正是粗硝的残渣。 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更加确信张铁匠的判断。 “看来,这次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陈皓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村民,沉声道,“对方竟然动用了军用火药,这说明他们背后,肯定有官府的人撑腰。” 村民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李家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勾结官府,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陈掌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老汉颤巍巍地问道,他的 “大家不要慌!”陈皓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有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炸了我们的涵洞,我们就再挖一条!” “可是,这洞口都被炸塌了,我们怎么挖啊?”另一个村民质疑道。 “我们可以另选地方!”陈皓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怕我们通水,我们就偏要修两条渠——明修栈道,暗凿隧洞!”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柳三婆,问道:“柳三婆,昨夜可有外乡人进村?” 柳三婆是村里的接生婆兼草药贩子,经常走街串巷,消息最为灵通。 她回忆了片刻,说道:“酉时前后,有个戴斗笠的汉子找我要止血草,说是在山里摔伤了腿——但他走路一点也不瘸。” 陈皓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他知道,这个戴斗笠的汉子,肯定就是炸毁涵洞的凶手之一。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3章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小李子!”陈皓高声喊道。 “来了!”小李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机灵能干,是陈皓的得力助手。 “你立刻带信鸽飞传王老板,请他联络邻镇巡丁队,佯称‘缉盗入山’,制造官府搜查的假象。”陈皓吩咐道。 “明白!”小李子应了一声,转身跑回酒馆。 陈皓转过身,面向所有的村民,高声道:“乡亲们,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需要团结一心,共同对抗敌人。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全村青壮劳力,全部听我调遣!” 村民们齐声应道:“听陈掌柜的!” “好!”陈皓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张铁匠,你负责组织人手,准备工具,我们要尽快找到新的水源,保证大家的用水。” “没问题!”张铁匠拍着胸脯说道,“我这就去准备!” “柱子,你带人清理现场,收集所有的火药残渣,留作证据。”陈皓吩咐道。 “是!”柱子应道。 “其他人,跟我来!”陈皓大手一挥,带着众人朝着老坟坡的另一侧走去。 他要亲自带队,寻找新的水源,挖出一条新的涵洞,让清澈的溪水,再次流淌到北岭村的土地上。 在远离原址的南岭背坡,陈皓选定了一处隐蔽的地点。 这里地势较高,不易被发现,而且附近还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可以作为天然的屏障。 “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挖!”陈皓指着地面,对众人说道,“大家以‘修猪圈’为名,堆起土墙遮掩视线,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 众人齐心协力,开始挖掘新的涵洞。 白天,他们以修猪圈为名,在南岭背坡堆起一道道土墙,遮掩着挖掘的痕迹。 夜晚,他们则悄悄地来到这里,点起火把,夜以继日地掘进新的涵道。 张铁匠主动献出了祖传的“分土锥”——一种可减少塌方的楔形掘具,让挖掘的进度快了一倍。 为了迷惑对手,陈皓还特意令李芊芊放出风声:“新渠改走东沟,需征用李家祠堂后山。” 消息很快传到了李府。 李少爷得知此事,顿时哈哈大笑:“让他们挖吧,那片全是砂岩,三天就得塌!” 李老爷却神色阴沉,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晚,他密召心腹管家,吩咐道:“派人盯着西山,若有火光,立刻放烟。” 李老爷知道,陈皓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敢公然和自己作对,肯定有所依仗。 他必须时刻提防,以防陈皓暗中搞鬼。 果然,第三夜子时,西山某处亮起微弱的灯火。 管家见状,立刻取出火折子,准备点燃烽烟。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一支石子击中了手腕。 火折子掉落在地,瞬间熄灭。 管家捂着疼痛的手腕,抬头一看,只见柳三婆的儿子,正站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手里拿着一个弹弓,得意地笑着。 原来,柳三婆早就料到李家会派人监视制高点,于是提前安排自己的儿子埋伏在林中,以防万一。 新涵道即将贯通之际,突然遇到了麻烦。 地下水不知从何处涌出,隧道几乎要被淹没。 众人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张铁匠提议用桐油石灰封堵,但却缺少大量的油料。 陈皓当机立断,下令拆解酒馆三口废弃酒窖的大木桶,取出内壁百年桐漆;又发动妇女收集旧布条,浸油后制成简易防水帘。 柱子带头跳入齐腰深的水中,带领着众人,七昼夜轮班不停,终于将漏洞封死。 清流缓缓涌入北岭腹地。 陈皓站在涵洞口,望着缓缓流淌的溪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是,这仅仅只是开始。 李家父子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还会采取更加疯狂的报复手段。 陈皓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保护北岭村的村民,让他们免受伤害。 “皓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李芊芊走到陈皓身边,轻声问道。 陈皓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而坚定。 “他们会来的……” 第七日黎明,金色的阳光洒满北岭村,一股清澈的溪水自新建的暗渠喷涌而出,如同一条银色的缎带,欢快地汇入村中的蓄水池。 压抑了许久的喜悦,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瞬间席卷整个村庄。 “出水啦!出水啦!” “咱们有水啦!不用怕李家那帮狗日的了!” 欢呼声、呐喊声、鞭炮声,交织成一曲胜利的凯歌。 村民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杀鸡的,宰羊的,家家户户都拿出最好的食物,庆贺这来之不易的甘甜。 陈皓却立于池边,沉默良久。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忽然弯腰,双手捧起一掬清澈的溪水。 水清冽甘甜,倒映着他坚毅的面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陈掌柜,使不得啊!” “这水还没验过,万一…” 众人惊呼阻拦,七嘴八舌,生怕这水中有什么蹊跷。 陈皓微微一笑,” 说完,他仰起头,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甘甜的泉水滑过喉咙,滋润着他干渴的身体,也仿佛洗去了他心中的忧虑。 然而,就在这令人欢欣鼓舞的时刻,远处山梁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弩弦轻响,微弱到几乎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一支淬毒的短箭,带着死亡的气息,如同毒蛇般划破空气,擦着陈皓的脸颊飞过,“噗”的一声,钉入他身后的木桩之上,尾羽兀自颤动。 “陈掌柜!小心!” “有刺客!” 惊呼声瞬间转变为恐惧的尖叫,村民们如同炸了窝的蚂蚁,四散奔逃,又奋不顾身地扑倒,将陈皓紧紧护在身下。 只见山坡草丛晃动,一道黑影如同狡猾的野兽,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几片被踩踏的草叶,证明着他曾经存在过。 陈皓缓缓起身,抹去脸上被毒箭划破的血痕,望着那支兀自颤动的箭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终于不敢躲在账本后面了……” 毒箭事件后,陈皓面色沉静如水,仿佛方才那惊险一幕不过是拂过耳畔的微风。 他朝小李子一摆手,沉声道:“去,把近半月出入府城的所有镖局记录,还有城门门卒的登记日志,统统给我抄一份回来,一个字都不能漏!” 小李子领命,一溜烟跑没影儿。 陈皓知道,这背后绝不是简单的寻仇,对方的目标,是整个北岭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第三日午后,一辆略显破旧的马车停在了皓记酒馆门前。 吴捕头从车上跳下来,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 “陈掌柜,近来生意可好?”吴捕头寒暄着,眼神却不住地往四周瞟。 陈皓心中了然,将他请进后院。 “吴捕头公务繁忙,今日怎有空光临寒舍?” 吴捕头压低声音,道:“陈掌柜,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迅速塞到陈皓手中,“你自己看,看完就烧了,切记保密!” 陈皓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静先生未死,昨夜有人见其影出现在城西废观。” 陈皓的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静先生! 李府的幕僚,精通律法与机关术,绝对是这次阴谋的重要人物。 此前李老爷在密信里说“静先生恐怕已死”,原来是诈死脱身之计! 好一个李老爷,真是老谋深算! 他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在烛火上烧成灰烬,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多谢吴捕头告知。”陈皓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回报。” 吴捕头摆摆手,匆匆告辞。 送走吴捕头,陈皓立刻找到柳三婆,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柳三婆听完,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吧,陈掌柜,老婆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当天下午,柳三婆便摇身一变,成了进城烧香的虔诚香客,颤颤巍巍地朝着城西的废弃道观走去。 夕阳西下,残破的道观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显得格外阴森。 柳三婆装模作样地烧了几炷香,便开始在道观里四处转悠。 她动作缓慢,却格外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破烂杂物后面,她发现了一块沾有淡淡药味的衣角,以及半枚断裂的铜钥匙。 柳三婆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收好,然后离开了道观。 回到皓记酒馆,陈皓立刻将衣角和钥匙交给李芊芊。 李芊芊仔细辨认着钥匙的纹路,眉头越皱越紧。 “皓哥,这钥匙的纹路,好像和万记酒坊地窖的锁具有些相似。” 陈皓万记酒坊!果然,万富贵也参与其中! “好,很好。”陈皓冷笑道,“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他立刻召集柱子、李芊芊和小李子,开始商议对策。 “柱子,你去通知王老板,让他对外放出消息,就说皓记将购进一批南洋奇香,三日后到货,藏于旧窑仓。” “是,皓哥!”柱子应声道。 “芊芊,你负责准备一些熏香迷雾,还有一些防毒面具,越多越好。” “没问题,皓哥。”李芊芊点头道。 “小李子,你去请张铁匠打造一口假货箱,要结实一点,里面装上响铃和墨囊,一旦开启,立刻溅出‘毒液’。” “保证完成任务!”小李子兴奋地搓着手。 陈皓望着众人,他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让这些躲在暗处的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4章 奉旨办案?你们也配!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 旧窑仓里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陈皓亲自在窑仓里布置陷阱,在关键位置设置了翻板机关,又洒满了熏香迷雾。 一切准备就绪,陈皓带着柱子等人,悄悄埋伏在窑仓周围。 夜深人静,二更时分。 一条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动作娴熟地避过明哨,直奔货箱而去。 正是静先生!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货箱,确认周围无人,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墨汁,如同毒液般,从箱子里喷溅而出,洒了静先生一身。 “不好!有埋伏!” 静先生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同时挥袖甩出一把迷烟。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柱子带着一众兄弟,早已埋伏多时,戴着防毒面具,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哪里跑!” 静先生身手不错,但在早有准备的众人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很快,他便被吴捕头一把擒住,按倒在地。 “你们……你们怎么会……”静先生一脸震惊, 皓记酒馆的后院里,灯火通明。 陈皓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静先生,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静先生,别来无恙啊。” 静先生冷笑一声,闭口不语。 陈皓也不着急,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轻易开口的。不过,我这个人,最喜欢和人打赌。”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块染有药味的衣角,在静先生面前晃了晃。 “你每日服用‘定神散’压制咳血症,若断药七日,肺腑溃烂而死。这药,可是李府特供的,一般人可弄不到。” 静先生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你……你怎么知道……” 陈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静先生因为知道太多秘密,被李老爷软禁起来。 他为了摆脱控制,便和柳三婆暗中勾结,用假死药瞒天过海,逃离了李府。 他本想远走高飞,却被李老爷以家人的性命威胁,不得不重返这场暗战。 在陈皓的逼问下,静先生最终崩溃,供出了全部计划。 原来,李老爷和万富贵狼狈为奸,污染水源,逼迫村民弃地搬迁,是为了联合开采北岭村的矿脉。 而那所谓的“黄矾购单”,实际上是朝廷严禁的“炼银副产废料”,一旦曝光,不仅万富贵难逃死罪,就连府台大人也得跟着倒霉。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次前来巡查的钦差巡按,竟然是李老爷的表亲,他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查案,而是为了“定调平事”。 陈皓听罢,久久不语,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阴谋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利益纠葛和权力斗争。 沉默良久,他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刘推官,轻声问道:“刘大人,如果你现在辞职,还能活命吗?” 刘推官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怕是还没走出府衙,就会不小心摔下山崖,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陈皓的目光重新回到静先生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起身走到静先生面前,缓缓蹲下身子,轻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夜,皓记酒馆的酒窖里,烛光摇曳,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不安。 陈皓将那半枚铜钥匙放在桌上,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金属,眼神如同深夜的寒星。 “我们要让真正的钦差大人,亲眼看到这份‘结案奏报’。”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芊芊将一份伪造得惟妙惟肖的《李万合谋状》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精致的匣子,陈皓拿起一方私刻的官印仿件,用力盖了上去。 啪的一声,红色的印泥触目惊心。 周驿丞压低声音,圆滑的脸上难得的严肃:“我可安排驿马换牌,让真钦使提前一日抵达。只是……”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窗外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每个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陈皓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那火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又顽强地燃烧着。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轻轻吹熄了烛火:“明天开始,不是他们在写结局——是我们拿着笔。” 而在城中深宅大院里,灯火昏暗。 李老爷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封由信鸽送来的密信,信上的内容如同毒蛇一般,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冷静。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静先生被捕,计划有变。”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猛地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像是要将所有的恐惧都扼杀在摇篮里。 他踉跄地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是谁坏我大事?”他嘶吼道。 夜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无数水花,也模糊了北岭村外的小路。 周驿丞压低斗笠,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泥泞,借着微弱的星光,摸索到皓记酒馆的后院。 他熟练地叩响三下木门,又快速地以两短一长的节奏敲击,这是他和陈皓约定的暗号。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柱子那张憨厚的脸。 见到是周驿丞,柱子连忙将他让进屋。 陈皓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周驿丞这副狼狈模样,便知事情紧急。 他示意柱子关好门,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周驿丞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雨水,从怀里掏出一张湿漉漉的纸,摊开在桌上。 昏黄的油灯下,依稀可见纸上盖着一方红色的印章。 “真钦使被拦在百里外的驿站,动弹不得。这是他们伪造的‘巡按行辕令箭’,说是奉旨查封你家酒窖,罪名是‘私藏违禁南洋香料,图谋毒害百姓’——明日一早就要动手!”周驿丞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显然,他也清楚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 陈皓拿起那张“令箭”,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火漆印纹。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们是急了。” “他们是想先下手为强,趁钦差大人没到,把你这颗眼中钉给拔掉。”周驿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焦急地说道,“陈掌柜,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陈皓眼中精光一闪,他并未惊慌失措,反而显得异常冷静。 他来回踱步,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对策。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陈皓停下脚步,目光如炬,“芊芊,取出静先生的供词副本。” 李芊芊早已准备妥当,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誊抄好的供词,递给陈皓。 “赵秀才。”陈皓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秀才,“麻烦你连夜将这份供词誊抄五份,再附上《血水檄》原稿,藏于私塾学生的笔筒夹层中,分送邻县义塾。” 赵秀才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杆,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陈掌柜放心,学生定不辱使命!” 陈皓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周驿丞:“周兄,你帮我安排人手,明日一早盯着那些‘官差’,一旦他们有所行动,立刻来报。” “没问题。”周驿丞一口答应下来 一夜无眠,北岭村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 次日辰时,天色依旧阴沉,仿佛随时都会下起倾盆大雨。 一队身着皂隶服、手持铁链的“官差”气势汹汹地直扑皓记酒馆。 为首者身材高大,面容凶恶,自称“冯都头”。 他手持“巡按行辕令箭”,高声喝令封门拘人。 “奉巡按行辕之命,查封皓记酒馆,所有人等,不得擅自出入!”冯都头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村民心惊胆战。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围聚上来,却不敢上前阻拦。 在他们眼中,官府就是天,得罪了官府,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然而,陈皓却立于酒馆门槛前,纹丝不动。 他面色沉静,目光如炬,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既然是奉旨办案,请问诸位可带医政司验毒公文?可有刑部立案字号?”陈皓朗声问道,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冯都头闻言,顿时语塞。 他没想到陈皓竟然如此难缠,一上来就抓住他们的破绽不放。 “抗旨者同罪!”冯都头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吼道,企图用官威压倒陈皓。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强行闯入酒馆。 眼看一场冲突就要爆发,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喝:“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吴捕头带着几名捕快,快步走了过来。 吴捕头冷眼扫过那些“官差”,目光如刀,语气森寒:“你们腰牌编号重复,靴底泥色也不对——昨夜大雨,你们若从府城来,脚上怎会是干黄土?” 冯都头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吴捕头竟然会突然出现,而且还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伪装。 “吴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阻挠我们奉旨办案吗?”冯都头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质问道。 吴捕头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奉旨办案?你们也配!我怀疑你们冒充官差,意图不轨,全部给我拿下!” 那些“官差”见事败露,知道无法善了,连忙挥舞着手中的铁链,企图逃脱。 “想跑?没那么容易!”柱子怒吼一声,带着早已埋伏好的酒馆伙计,从巷子里冲了出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与此同时,张铁匠也率领着十余名青壮村民,手持锄头、扁担等农具,列阵而出,怒喝道:“敢冒充官差,就是死罪!”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5章 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些“官差”虽然人多势众,但面对着群情激奋的村民,很快就落了下风。 混乱中,一名假差趁乱掷出一支火把,欲烧毁酒馆的账房。 账房里存放着酒馆的账簿和各种重要文件,一旦被烧毁,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柳三婆眼疾手快,甩出随身携带的药囊,将火把扑灭。 药囊炸裂,里面的药粉遇火,竟然腾起一股刺鼻的白烟。 “小心,有毒!”有人惊呼道。 陈皓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那股白烟的味道,心中一动:“这是万记酒坊后厨常用的熏鼠药!你们不是官差,是厨房跑堂换的皮!”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官差,而是万记酒坊派来的奸细! 那些“官差”的身份被揭穿,顿时慌了手脚。 他们知道,一旦落入村民手中,恐怕就难逃一死。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最终,两名假差被擒获,其余人则趁乱逃脱。 陈皓命人将那两名落网的假差押到酒馆后院,亲自审问。 在严刑逼供之下,那两名假差很快就交代了实情。 他们供认,幕后指使者是李府的管家老杜,而指令则来自“静先生已除,速行清场”。 听到这个消息,陈皓的他知道,李万合父子已经彻底疯了,竟然敢冒充官差,简直是胆大包天。 然而,陈皓并没有急于公开真相。 他深知,现在还不是和李万合父子彻底决裂的时候。 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更充分的准备。 “赵秀才。”陈皓再次看向赵秀才,“麻烦你以‘北岭士绅联名’的名义,上书府台,称‘奸人造伪令扰民,恳请彻查冒牌公差来源’。” 赵秀才闻言,立刻明白了陈皓的用意。 他点点头,说道:“陈掌柜放心,学生这就去办。” 陈皓顿了顿,又补充道:“将奏折副本,托商队送往巡按行署途中必经的茶楼、客栈张贴。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他还让小李子扮作游方郎中,沿路散布消息:“听说了吗?有人拿假印抓人,就为了盖住地下的红泥。” 陈皓要让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李万合父子的恶行。 他要掌握舆论的主动权,占据道义的制高点。 当夜三更,寂静的北岭村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撕裂了雨夜的宁静。 一名浑身湿透的驿卒,像是被狂风卷进皓记酒馆,踉跄着跌倒在地。 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泥水,紧紧攥着一封被雨水浸湿的密信,气喘吁吁地递给陈皓。 陈皓接过信,展开一看,昏黄的油灯下,几行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焦灼与不安——真钦使已于今晨突破拦截,改走小路,现距北岭仅二十里,随行仅有两名亲卫。 看完信,陈皓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寒冬腊月的冰霜。 他将信纸在烛火上烧成灰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柱子!张铁匠!吴捕头!”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立刻上前,神情肃穆。 “敌人知道瞒不住了,狗急跳墙,必在半路设伏,杀人灭口!”陈皓的声音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在酒馆里回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官来护我们,得我们去护住官!” 他走到墙角,从一个不起眼的陶瓮底部,摸索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钥残片,紧紧地握在手中。 这块残片,是他多年前无意中得到的,一直被他视若珍宝,藏于隐秘之处。 陈皓凝视着手中的铜钥残片,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回,我们要让钦使亲眼看见……谁给的刀。” 他将铜钥残片握得更紧,掌心传来冰冷的触感。 陈皓转身走向内堂,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还沾着血……” 陈皓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划破了夜的沉寂。 他环顾四周,十二名精壮村民,个个面色坚毅,手中紧握着猎弓、绳索、铁叉,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武器,也是守护家园的决心。 “走!”陈皓一声低喝,率先冲入漆黑的雨夜。 北风呼啸,吹得树木发出呜咽之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哀鸣。 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众人的脸上,汇成一股股冰冷的溪流,顺着脖颈流淌进衣领。 吴捕头身形矫健,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不时停下脚步,指点着前方的地形:“陈掌柜,这黑松岭地势险要,两山夹道,中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过,的确是设伏的好地方。而且这里地处偏僻,向来没有官军巡防,那些人定会选择在此动手。” 陈皓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丛生的灌木如同张牙舞爪的野兽,隐藏着无尽的杀机。 “张铁匠,你的绊索和滚石准备好了吗?”陈皓沉声问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放心吧,陈掌柜!俺老张亲自布置,保管他们有来无回!”他拍了拍手中的铁锤,发出“咚咚”的闷响,仿佛在宣告着敌人的末日。 众人加快脚步,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黑松岭隘口之上。 陈皓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各自找好位置,隐蔽起来。 他自己则猫在一棵茂盛的灌木丛中,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只有风声、雨声,以及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寒意仿佛要渗透到骨髓里。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皓精神一振,知道敌人来了! 他握紧手中的猎弓,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团火光,心中的杀意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火光越来越近,渐渐地,一乘青帷小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轿子四周,簇拥着四名手持利刃的护卫,小心翼翼地护送着轿子前行。 “就是他们!”陈皓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缓缓拉开弓弦,瞄准了最前方的一名护卫。 “放箭!” 随着陈皓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如同骤雨般从天而降,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 “啊!” 两名护卫猝不及防,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倒在血泊之中。 轿夫吓得魂飞魄散,扔下轿子,连滚带爬地向后逃去。 “哈哈哈哈!陈皓,你终于还是来了!” 一阵嚣张的狂笑声划破了夜空,只见李少爷手持劲弩,带着一群家丁打扮的恶奴从两侧的树林中冲了出来,面目狰狞,状若疯狂。 “表叔不来北岭,那就死在路上!给我杀,一个不留!”李少爷怒吼道,手中的弩箭对准了轿子的方向。 “滚石,落!” 陈皓一声呼哨,埋伏在山顶的村民们立刻推动早已准备好的巨石。 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巨大的石块裹挟着泥土和碎石,如同天崩地裂般砸向谷底,将李少爷等人的退路完全封死。 “张铁匠,断桥!”陈皓再次下令。 “得嘞!”张铁匠应了一声,抡起手中的铁锤,狠狠地砸向连接山谷两侧的木桥。 只听“咔嚓”一声,木桥应声断裂,化为无数碎片,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 李少爷等人顿时陷入了绝境,进退不得。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皓竟然早有准备,在这里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 “放箭,给我射死他们!”李少爷气急败坏地吼道,手中的弩箭不停地发射,企图阻止村民们的进攻。 然而,村民们占据着地利的优势,居高临下,箭如雨下,射得李少爷等人抬不起头来。 吴捕头身手敏捷,如同猿猴般从山顶飞跃而下,直扑李少爷而去。 他一把抓住李少爷手中的弩机,用力一夺,便将弩机抢到了手中。 “李少爷,你的死期到了!”吴捕头怒吼一声,挥拳打向李少爷的面门。 李少爷惨叫一声,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他捂着脸,连连后退,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喊杀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般的乐章。 然而,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在陈皓等人的英勇反击下,李少爷等人很快便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不要追了!”陈皓制止了想要追击的村民,沉声说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钦使!” 他走到轿子旁,小心翼翼地打开轿门,只见一名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官员正蜷缩在轿子里,瑟瑟发抖。 “大人,我们是北岭村民,是来保护您的!”陈皓语气温和地说道。 那官员抬起头,看了陈皓一眼, “柱子,背上他!”陈皓吩咐道。 柱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那官员背了起来,向着山谷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一名受伤的护卫艰难地爬到陈皓面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大人……藏了巡按印……在鞋底……”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6章 妖言惑众! 陈皓神色一凛,立刻命人检查那官员的鞋子。 果然,在鞋底的夹层中,发现了一方紫檀小印。 他拿起那方小印,仔细端详着, “吴捕头,若钦使死于此地,朝廷只会说山贼作案。但现在——我们手里有印,有活口,有现场。”陈皓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要闹大,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陈皓立刻安排沈瞎子连夜出发,以说书为名,将黑松岭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 他还让王老板安排商队在沿途的酒肆免费赠饮“清源茶”,并附上传单:“此水无毒,因有人想让我们信它有毒。” 做完这一切,陈皓才感到一丝疲惫。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还沾着血……”陈皓看着手中的紫檀小印,低声说道。 黎明的第一缕光线刺破了山间的薄雾,也照亮了钦使那张写满疲惫与震惊的脸。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朴实的面孔,他们衣衫褴褛,却目光如炬,围坐在简陋的营帐周围,守护着他。 陈皓见钦使醒来,立刻上前跪地,双手高举那枚紫檀小印,以及一份静先生的供状副本。 “大人,草民陈皓,见过钦使大人!”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大人若今日死于非命,是非便由他们书写;若您安然抵境,则天下皆知——井可以堵,但人心不通。”陈皓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在钦使的心头。 钦使接过印信,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紫檀,又拿起那份供状,仔细地阅读着。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震惊,时而愤怒,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沉思。 良久,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本官原以为是来平事的……如今看来,是来还债的。” 突然,一阵清脆的号角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声音来自远方,由远及近,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陈皓眉头一皱,望向东方,只见府城方向隐隐约约有兵马调动的迹象。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陈皓缓缓起身,走到张铁匠身边,低声说道:“他们不会让我们体面地赢。”他转过身,朝着营帐外走去,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 他伸手摸向腰间…… 钦使抵达北岭之日,府台早已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在村口等候多时。 那排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迎接凯旋的将军。 府台大人满脸堆笑,上前迎接,那姿态要多恭敬有多恭敬,恨不得把钦使大人供起来。 然而,陈皓却从那笑容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暗地里,一队队官兵已经悄无声息地封锁了村庄的各个出口,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北岭笼罩其中。 公堂之上,气氛更是诡异到了极点。 府台高坐堂上,一副威严无比的样子,而李老爷和万富贵,这两个罪魁祸首,竟然大摇大摆地坐在旁听席上,还被冠以“地方贤达”的名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府台大人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那份事先拟好的结案文书。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利箭,直指北岭百姓的心窝。 “经查,所谓‘赤铁污染’,乃天然矿脉渗出,非人为所致;万记酒坊购矾行为合规,静先生失踪,与其主无关……” “放屁!”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愤怒的吼声此起彼伏,压都压不住。 刘推官更是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府台的鼻子,声色俱厉地质问道:“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岂能如此轻纵?!” 陈皓反而显得异常冷静。 他缓缓走上前去,双手捧起一只其貌不扬的陶瓮,瓮口还用油纸仔细封着。 “大人明鉴。”陈皓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此瓮中所盛,乃北岭三十日每日取样之水。请太医署当场化验,若有半分虚言,皓愿当场饮尽自裁!”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连站在一旁的柱子都吓了一跳,他想阻止,却被李芊芊死死地拉住。 府台大人脸色一沉,冷笑一声,正要拒绝,钦使却突然开口道:“准了!” 府台大人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不敢违抗钦使的命令,只好挥了挥手,示意太医署的人上前验看。 几个太医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陶瓮,用银针试了试,又仔细地闻了闻,然后凑在一起低声商议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一个太医鼓起勇气,走到钦使面前,拱手说道:“大人,此水中铁含量严重超标,竟达常水的十七倍之多!且……且含有剧毒亚硝酸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钦使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正要追问,府台却突然拍案而起,怒喝道:“一派胡言!此物来历不明,恐系栽赃陷害!” 说罢,他大手一挥,喝令左右:“来人,将此妖言惑众之徒拿下,收缴证物,严加审问!”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冲了上来,就要将陈皓按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刘推官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挡在陈皓身前,大声疾呼:“若今日收此证而不查,明日全县皆成哑民!尔等助纣为虐,必将遗臭万年!” 他慷慨激昂,声泪俱下,当众撕开自己的官袍内衬,露出一件血迹斑斑的布衫。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还盖满了鲜红的手印。 “此乃七村九百三十六户按手印所呈《乞命状》!诸位大人,难道忍心视若无睹吗?!”刘推官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整个公堂上回荡。 与此同时,沈瞎子带领着十几个说书艺人,也赶到了衙门外面。 他们排成一列,敲锣打鼓,高声唱起了事先编好的《血水谣》。 “……北岭的水,血一样红,喝一口,断人肠……万记的酒,害人性命,李老爷,黑心肝……” 歌声悲凉凄惨,如泣如诉,引来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围观。 他们听着歌谣,看着公堂上的情景,一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愤。 王老板也适时地指挥着商队,卸下车上的货物,在衙门口摆起了“清源水试饮台”。 他让人舀出清澈甘甜的井水,免费给过往的百姓饮用。 几个孩童好奇地凑了上来,喝了几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好甜啊!” “真好喝!” “这才是真正的水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舆论瞬间沸腾。 钦使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污浊的空气都吸入肺中。 他似乎在权衡,在挣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良久,他猛地睁开双眼,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带静先生!” 李老爷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片刻之后,两个衙役押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走了上来。 那人正是失踪多日的静先生。 静先生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但他依然努力地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污染方案……出自李老爷授意……废料由万记酒坊接收,经西山暗窑提纯后……排入山涧……府台收受黄金二百两……允诺……‘大事化小’……” 话音未落,万富贵突然像疯了一样,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静先生扑了过去。 “你这狗东西!老子杀了你!” 吴捕头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万富贵的胸口,直接将他踹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大胆刁民,竟敢行凶!”吴捕头怒喝一声,将万富贵牢牢地按在地上。 府台大人见状,更是气急败坏,怒吼道:“妖言惑众!妖言惑众!来人,将这几个乱臣贼子统统拿下!” 然而,就在这时,钦使突然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摘下腰间的玉佩,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公堂上回荡,也震慑住了所有的人。 “我以巡按御史的密令,即刻革去你的官职,封锁府衙六房文书!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钦使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府台大人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夜幕降临,陈皓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酒馆,心中百感交集。 刘推官快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陈掌柜,小心李家贼心不死。” 陈皓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天空,淡淡地说了一句:“要变天了。”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墨玉,沉甸甸地压下来。 陈皓走出县衙,重获自由的滋味并未让他感到轻松。 酒馆方向,灯火通明,那是北岭百姓在等他。 刚踏进酒馆,欢呼声便震耳欲聋,乡亲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酒香混合着饭菜香,驱散了连日来的压抑。 喧嚣中,一个身影悄然靠近。 钦使大人褪去了白日的威严,面色凝重:“陈掌柜,我能扳倒府台、李万两家,但他们背后在朝中有人,此案若深究,牵连甚广,只怕……” 陈皓早有预料,他示意柱子端来一盏油灯,映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所以我们不求您斩尽杀绝,只求您将这份《北岭实录》带上去。” 钦使接过,入手沉甸甸的,里面是这些日子以来,北岭百姓搜集的证据:详细的账目、证词、精确的污染地图,还有每一个病童的姓名。 他合上册子,抬头,目光复杂:“你不怕他们日后报复?” 陈皓望着井边嬉戏打闹的孩童,他们正用新打上来的井水洗着手,水花清澈透明。 “怕,当然怕。但我们已经学会——怎么让水变清。” 钦使走了,消失在夜色里。陈皓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座戒备森严的宅邸内,一位身披紫袍的老者,正缓缓展开一份密报。 昏黄的烛光下,他眯起眼睛,轻声念道:“北岭陈皓……”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7章 一人一口井,百井成江河 暮色四合,北岭镇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轱辘辘地碾过,扬起一阵尘土。 车厢里,钦使紧紧抱着那本《北岭实录》,目光深邃。 他知道,这本册子,承载着北岭百姓的血与泪,也承载着他的使命与责任。 然而,钦使离去三日,京城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北岭的百姓们翘首以盼,心中的希望之火却渐渐冷却。 更让人不安的是,府城悄然换了新官,这位新任知县名为钱通,据说为官清廉,刚正不阿。 但陈皓却从老王老板那里得知,这位钱知县,当年曾是李老爷的门生,和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北岭镇口,茶棚依旧热闹。 盲眼说书人沈瞎子,正抱着他的三弦,咿咿呀呀地唱着新编的曲子。 “话说那血井之水,红如胭脂,百姓饮之,痛苦难当。上有昏官贪婪,下有恶霸欺压,可怜我北岭百姓,有冤无处伸啊……” 沈瞎子中气十足,嗓音洪亮,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血井记》,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哪里是《血井记》,分明是影射北岭的遭遇。 他故意将曲名改为了《青天未醒录》,唱到“百姓捧水作证,官收陶瓮如收命”一句时,台下听众无不潸然泪下。 几个差役闻讯赶来,气势汹汹地想要驱赶沈瞎子。 “大胆刁民,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差役头目厉声喝道,伸手就要去抓沈瞎子。 可还没等他碰到沈瞎子,就被一群妇孺给围住了。 “你们凭什么抓人?沈先生说的是故事,又没犯法!” “就是,我们爱听,关你们什么事?” “你们这些狗官,就知道欺负老百姓!” 妇女们七嘴八舌地叫骂着,将差役们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孩子更是抱着差役的腿,哭喊着不让他们抓人。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混乱中,沈瞎子悄然将一卷油纸塞入一个行囊沉重的赶考书生的手中,低声说道:“先生,拜托了。” 书生一愣,下意识地握紧了油纸,眼神复杂地看了沈瞎子一眼,然后转身挤出了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 与此同时,皓记酒馆里,陈皓正眉头紧锁地听着柱子的汇报。 “掌柜的,不好了,村里的《乞命状》被人烧了!还有,王老板的商队在府城被卡住了,他们说要收什么额外的税卡,根本就是故意刁难!” 陈皓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知道,这是官府要抹去北岭事件痕迹的开始。 “看来,他们是想把这件事彻底压下去啊。”陈皓喃喃自语道。 他没有再召集村民大会,而是找到了赵秀才。 “赵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陈掌柜但说无妨。”赵秀才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着陈皓。 “我想以乡学课业为名,组织孩子们每日抄写《血水檄》的片段,再配上图画。” “《血水檄》?”赵秀才一愣,随即明白了陈皓的意思,“你是想让孩子们把这件事传播出去?” “没错。”陈皓点了点头,“孩子们天真无邪,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而且,童言无忌,更能打动人心。” 赵秀才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于是,在赵秀才的组织下,北岭村的孩子们开始每日抄写《血水檄》的片段,并配以图画——病童卧床、老井冒红、壮汉掘渠……一幅幅画面,触目惊心,令人动容。 这些“习字帖”随着亲朋往来,流入周边八镇,竟成了蒙学新材。 更有私塾先生叹道:“此非反诗,乃民心碑。” 与此同时,柳三婆也借着采药之便,南下两日。 回来的时候,她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陈掌柜,我听说邻县张员外家的少爷,因为饮用了从万记流出的酒糟水,已经吐血半月了,大夫都束手无策。” “万记的酒糟水?”陈皓眉头一皱,“他们竟然还敢卖这种东西?” “是啊,听说他们把酒糟水掺到其他的酒里卖,赚了不少黑心钱。”柳三婆愤愤不平地说道。 “柳婆婆,你有没有带回来一些酒糟水?”李芊芊突然问道。 “带回来了,我悄悄取了一些。”柳三婆从药篓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李芊芊。 李芊芊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用一根银针蘸了一点酒糟水,滴入一碗醋中。 只见醋水瞬间变黑。 “果然,含铁毒未除!”李芊芊脸色苍白地说道。 陈皓沉吟整夜,第二天一大早,他把小李子叫到面前。 “小李子,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掌柜的,您说,我保证完成!”小李子拍着胸脯说道。 “你扮作游方郎中,把这个解毒方子印成小笺,混入驱瘟符中,免费散发给百姓。”陈皓递给小李子一张写满药材的纸。 “掌柜的,这是什么药啊?”小李子好奇地问道。 “这是解铁毒的方子,以车前草、甘草、绿豆粉为主。”陈皓解释道,“你记住,一定要注明:若你井水泛涩,请寻北岭来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李子虽然不明白陈皓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掌柜的。” 五日后,第一批外乡病户摸黑来到了北岭村。 他们衣衫褴褛,面色蜡黄, 陈皓没有闭门不见,反而在酒馆里设了一个“问疾堂”,每晚亲自接待这些求药的百姓。 他详细询问他们的水源、症状、饮用时长,然后将这些信息交给赵秀才,让他整理成一份《毒流图志》。 他还让柱子教这些来者如何自制简易滤水陶罐——用黄泥掺炭末烧制,成本低廉,效果却很好。 消息传开,远至三百里外的村落也派代表潜行而来。 皓记酒馆的后院,堆满了来自各地的土样,俨然成了一个“民间水案总局”。 陈皓望着堆积如山的土堆,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件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事情。 他要让那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付出代价! 他要让北岭的水,重新变得清澈透明! 陈皓望着远方 第十夜,月黑风高,一道黑影翻墙入院,直扑藏档房…… 夜幕低垂,北岭村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唯有几户人家透出微弱的灯光。 一道黑影如狸猫般灵巧,翻过皓记酒馆的院墙,直奔后院的藏档房。 “呵,果然来了。” 梁上,柱子粗犷的面庞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峻。 他捏紧手中的竹哨,屏住呼吸,待那黑影摸到藏档房门前,猛然吹响! “呜——!”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数条壮硕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冲出,如同饿虎扑食般将那黑影死死按在地上。 这些身影,赫然是白天还在“问疾堂”求药的外乡病户,如今却个个身手矫健,目光如炬。 那黑影拼命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 借着月光,众人看清了他的面容——竟是府城旧衙役! “说!谁派你来的!”柱子怒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扇在那衙役脸上,顿时肿起老高。 衙役起初还想抵赖,但在众人的逼问下,很快便崩溃,竹筒倒豆子般供出了幕后主使——竟是一位“京中老爷”,任务是烧毁藏档房内所有的《毒流图志》记录。 陈皓眼神冰冷地盯着他腰间一枚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紫云阁”三个字。 他冷笑一声:“他们怕的不是钦使,是这本越抄越多的账。” 当夜,陈皓提笔蘸墨,在《毒流图志》的扉页上,郑重地添了一行小字: “一人一口井,百井成江河。”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内。 紫袍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管家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声禀报:“北岭那边……火没灭,反倒烧到了别处。” 老者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浸湿了华丽的地毯。 “废物!都是废物!”老者怒吼着,胸口剧烈起伏,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管家吩咐:“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喜欢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请大家收藏:()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