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击剑天才后,我与男二共感了》 第1章 绝望的咸鱼 “她这是死了吗?” “不能吧,那小子也没下重手啊……” “那她怎么躺着一动不动了?” “我再试试。” 蒋玫隐隐约约听见两个声音在耳边游荡,正想挣扎着起身搞清楚状况,两个耳光便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 “啪啪”两声,她感觉脸上一阵火烧,疼得她龇牙咧嘴猛得睁开眼睛,明晃晃的白炽灯刺痛着她的眼球,两颗脑袋将她团团围住,正眼神清澈地盯着她。 “诶,她醒了,她醒了!” “玫玫,你刚才怎么了,都快吓死我们两个了!” 蒋玫被两人扶了起来,捂着脸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们:“你俩谁啊,我们认识吗?怎么一言不合就甩人巴掌啊?嘶……哎呦疼死我了!” 她不满地盯着眼前两个女孩,眼睛却在看向两人身后的场景时怔住了。宽阔封闭的训练场地上,人们穿着击剑服,戴着金属面罩,或持剑对着木桩做刺剑练习,或两两结队对抗训练,不时传来的一声惊呼似乎昭示着得分的喜悦和训练的酣畅。 蒋玫将目光缓缓移到了自己身上,上身的夹克和护胸带来紧实的包裹感和轻微的压迫,手套厚重且贴合,白裤和袜套摩擦着她的肌肤,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 她不由地敞开嗓子,像土拨鼠一样发出一声长啸:“啊!!!!” 她这是在哪儿?她还活着吗?她不是一个吃拼好饭中毒后仍被老板强制加班一星期的窝囊社畜吗?怎么穿着击剑服坐在这里? 顿时,全场都默契地停下了,全体目光齐齐看向蒋玫。 两个女孩看着她超乎异常的行为,互相对视一眼,也是一脸错愣。 陈潇试探地问道:“玫玫,你不会把脑子撞失忆了吧!我是陈潇啊,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啊!” “你刚才被那个陪练的推倒在地上晕过去了,我轻轻拍你脸颊叫你来着,你可别吓我昂!” 蒋玫暂且放下“轻轻”两字,也不顾全场视线的尴尬,捧着陈潇的脸细细逡巡了一遍,突然感觉这人的脸她确实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来着。 突然划过一阵细微的电流声,一个稚嫩且欢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您好,我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系统幺幺九!恭喜您幸运地被选中,来到《天才击剑少女》漫画中,在这里您需完成两个任务才能返回现实世界!” 蒋玫恍然大悟,难怪陈潇的脸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这就是她上班摸鱼看的那本漫画的女主闺蜜嘛! 可马上她心里又咯噔一下,坏了!这种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的漫穿竟然被她遇到了! 于是她咳嗽两声,板着脸说道:“幺幺九是吧,我是幺幺零。赶快把我送回去,否则我报警抓你。” 陈潇怪异地盯着她:“玫玫,咱应该打幺幺二吧……” 蒋玫的脑海中又响起幺幺零愉悦的声音:“检测到玩家威胁系统,正在申请进行惩罚中……申请通过,电击开始。” 蒋玫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阵电流从她的经脉流过,她全身一阵酥麻,立马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别,别电了,我同意!什么任务说来听听?”蒋玫立马服了软,忍着全身麻痛,毫无骨气地躺在地上。 陈潇道:“玫玫,你别吓我啊!什么任务?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任务一,走完剧情成为天才击剑少女,夺得本届亚运会冠军。” “任务二,拯救美强惨男二,上进值达到百分之百即算任务完成。”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呀!”幺幺九的声音微微扬起,带着点欠揍的嚣张。 蒋玫没回答陈潇,盯着天花板看似在装死,实则默默在心里盘算起自己任务完成的概率。 她,蒋玫,应届毕业生,大厂实习牛马。天赋型摸鱼选手,擅长吃饭睡觉打豆豆。葛优十级超话粉丝,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更是将“生命在于静止”奉为人生圭臬。 成为天才少女并夺得击剑冠军?恐怕比秦始皇统一六国还难。 男二,闵渐,不良市井少年,忧郁颓废冰山男。早逝的爸,改嫁的妈,病重的奶奶和破碎的他,注定了他性格消沉,行为乖张。 拯救美强惨男二,还要达到百分百上进值?她既没有菩萨心肠救世心,也不是温柔知性大姐姐。恐怕张嘴舔舔嘴唇不仅毒死了自己,更是让人听了拍手称快,想要跳楼。 所以自己任务完成概率为……百分之零。 她不死心道:“如果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您的现实结局将不会改变。也就是您会猝死在自己的工位上哈。” 蒋玫绝望地闭上眼睛,又发出一声感叹:“啊!!!!” 众人又默契地停下训练,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陈潇痛心疾首地认真说道:“完了完了,人给撞傻了!快打幺幺二把人带去医院看看!”说完她又朝墙角狠狠刮了一眼:“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都怪你!蒋叔聘你来做玫玫的陪练,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不仅出手推人,还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装给谁看呢?摆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蒋玫顺着陈潇的目光看向过去,一个高瘦的身影靠着墙角,前额的头发微微掩着眼睛,看不清脸上的神情。白皙的皮肤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衬着嘴角的淤青紫涨格外显眼,半晌他终于抬起头,沿着瘦削的脸庞蹭了蹭嘴角的血迹,低沉道:“是她先动手的。她多次动手,我忍无可忍。” 蒋玫的眼睛对上了那双饱含冰冷与冷漠的眼睛,像从未规训的猎豹一样,不由让她打了个寒颤。 只此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闵渐。与此同时,一段半小时前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漫画里的女主蒋玫,背景过硬实力超群,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所以恃才傲物的大小姐自然对他爹不知道从哪儿找的陪练十分不顺眼,处处发难刁难他。 然而就在半小时前,性格嚣张跋扈的蒋大小姐竟然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等了作为陪练的闵渐将近半个小时,这让蒋大小姐这么受得了!从来只有别人等她的份儿,哪有她等别人的的份儿,就算她老爹蒋文华专门聘请的也不行! 闵渐这个冰山来了之后一句解释都没有,这让蒋大小姐十分不爽啊!抄起一旁的剑就向闵渐刺去。躲闪不及的他只好侧身,剑身擦脸而过,他用力推了蒋大小姐一把,才躲过毁容的风险,于是就出现了刚开始的一幕。 蒋玫:…… 大小姐你倒是爽了,仗着自己有钱有颜有实力就随便欺负别人,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办?就这样我还怎么跟闵渐处好关系? 陈潇本想出出气就算了,没想到闵渐平时一声不吭的,一说话却有一股让人害怕的狠戾。这么多人看着,她面子一时有些架不住,于是随手抄起一旁的水杯砸过去:“你还敢顶嘴,你凭什么?你也配!” 蒋玫本想出口阻止却已经晚了。看着水杯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她心想这一下子砸过去可是够疼的。 幺幺九这时才“好心”提醒道:“幺幺九温馨提醒您,闵渐的身体和心理健康安全十分重要哦,因为……” “因为什么?” 话音刚落,水杯砸向了闵渐的后脑勺,随后重重砸到地上滚落到了角落。与此同时,蒋玫的后脑勺像遭受了重击一般,尖锐的疼痛刺激的她的神经,她脑中白光一现,又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躺倒在地上,简直比上床睡觉还要丝滑。众人的目光也渐渐从不可思议到习以为常。 直到此刻,幺幺九才拖着长长的尾音缓缓道来:“因为您已和闵渐共感。为了让您更深刻的了解男二,解开他的心结,完成任务,我们特设此定,是不是很感动?” 是很感动,感动得哭了…… 蒋玫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什么共感?岂不是他疼她也疼,他哀她也哀,他高兴替也高兴,他愤怒她也跟着跳脚? 嗯,很好,从此以后她蒋玫不光成了他的正途引导师,还成了他的情绪垃圾桶。 陈潇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钢化水杯有这么大的威力。闵渐的后脑勺被砸中,几乎是在瞬间跪倒在地上,发出不可闻的一声闷哼。 陈潇看到同时倒在地上的蒋玫,一脸错愣,伸手扶起了她问道:“玫玫,你没事儿吧?你今天太反常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蒋玫摆了摆手,两人又一起看向闵渐。 这么大的动静,全场的人都没声儿了,都等着看接下来这出戏要这么收场。 陈潇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来是后悔了,可又拉不下面子去扶,只能看着闵渐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进了更衣室,一次都没有回头。 蒋玫叹了口气,认真道:“潇,你过分了。” 陈潇也懊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蒋玫拍了拍她,看到闵渐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的T恤配着简单的牛仔裤,宽阔的肩膀上背着剑包朝外走去,立马换了衣服忍着头痛跟了上去。 直到在街道上走了十分钟,蒋玫始终保持着五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倒不是她愿意这么跟着,实在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穿过繁华的市中心,渐渐向市西边的旧城区走去。干净宽阔的大道变成了沥青混凝土路,街道两旁挤满了矮小老旧的小区,杂乱的电线毫无章法的横在天空,汽车的噪音和孩童街坊的谈论声灌入蒋玫的耳朵,她越发心烦意乱,却还是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眼看着马上就要跟到别人家里去了。 前面的人适时停下了脚步,蒋玫直盯着路面没看前方,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闵渐的背上。她惊呼一声立马退了半步,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路。” 闵渐转过身,这是蒋玫才真正近距离看到了他。他跟漫画里一样,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掩盖不住眼底淡淡的黑青,黑色T恤松松垮垮的架在身上,扑面而来一股阴郁的气质。 他不耐烦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有话快说。” 蒋玫清了清嗓子:“今天的事……对不起了,是我的问题,我给你道歉。” 闵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蒋玫咬着牙,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以前的事儿也对不起,是我仗势欺人,我给你道歉。” 闵渐笑了,不过是从鼻腔里发出的轻笑:“除了道歉,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你……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蒋玫使劲摇了摇头,后脑勺隐隐作痛,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于是本能地抓住了闵渐的衣角。 闵渐皱着眉:“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惺惺作态的表演你懂吗?这里没有别人,你要装给谁看?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像施舍一般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你的对不起值几个钱?给我听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给我滚。” 他狠狠甩开了她,于是蒋玫就顺势倒在了地上。 闵渐:…… 碰瓷的吧,他根本没用多大力啊。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她,没回应。 这个人,好像真的晕倒了。 第2章 刺猬饲养法则第一条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蒋玫缓缓恢复了意识,睁开眼时,一个女人正坐在床前小声啜泣着。她一头利落的短发,精致的妆容,手上脖颈上以及耳垂上都带着配套的翡绿饰品,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和优雅。 见她醒了,立马紧紧抓着她的手又哭又笑:“玫玫你醒啦!哎呦你要吓死妈妈了,陈潇那小姑娘跟我说你今天在部里晕倒了三次,不是胡言乱语就是发疯怪叫,跟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似的,又突然毫无征兆的晕倒在路边,吓得妈妈赶紧让司机送我过来了,还好没什么大事儿!” 蒋玫:“?” 确实是疯了,也确实是附体了。 “别担心了妈,我就是最近训练太辛苦了有点儿吃不消。你刚才说是陈潇送我过来的?” “对啊。” 蒋玫陷入了沉思,她记得自己最后明明是被闵渐给甩出去了啊。 他人呢?他去医院检查了吗?他现在又在哪里? 还没来得及等她细想,崔丽就打断了她:“宝贝儿,妈妈知道你是喜欢击剑,从小好胜心强,妈妈支持你追逐梦想,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不用这么拼的,咱家有的是钱,你想要什么荣誉,想要什么物质,想要去哪儿上学,爸爸妈妈都可以给你好吗?” 蒋玫:我恨有钱人,但是做有钱人真爽。 她乖巧地抱住了金主妈妈,撒娇道:“我知道了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蒋玫醒后就出院了,崔丽不放心,带她把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个遍,就是没查出什么来。 “诶,真是奇了怪了,身上一点儿没伤为什么会晕倒?” 蒋玫在一旁默不作声,她总不能说,晕倒是因为你女儿欺负别人,结果报应到自己头上来了——跟自己欺负的人共感了。 这种话怎么看都是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关上三天三夜的程度。 她跟崔丽回到家,她们家在市东的一片富人区,周围没有闹市商场,很安静宽广。车子最终在一个三层独栋别墅停下,整体是简欧风格,从外面看低调又奢华。 蒋玫忍不住从心里感叹,没想到做了一辈子咸鱼梦,终于有一天实现了。 崔丽在门口催促道:“站那儿干嘛,快进来呀。” “诶,来了。”蒋玫美滋滋地跨进了她的梦中情宅。 已经临近晚饭点,家里的阿姨早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没过多久蒋文华就回来了,一进屋就追问着蒋玫的伤势,眉宇间尽是温柔与担忧,蒋玫只好说自己没事了,又安抚了好久二老的情绪。 一家三口赶忙其乐融融地坐在桌前吃饭。蒋玫看了看儒雅随和的父亲,又看了看漂亮泼辣的母亲,心里忍不住酸溜溜的,心想漫画里那小丫头的命可真好。 蒋玫吃了几口,突然想起自己漫穿可不是来享福的,还有两个任务要完成,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那个闵渐,简直就跟刺猬一样难以接近,又想起陈潇当时气急了曾说闵渐是蒋文华介绍的陪练,说不定他知道闵渐的联系方式呢? 于是她开口道:“爸,你还记得闵渐吗?” “闵渐,哪个闵渐?” “就是我的那个击剑陪练。” “哦,闵渐啊,有点儿印象。爸知道你前段时间状态不好,虽然竞技体育运动难免遇到瓶颈期,可爸看你回来总闷闷不乐的也不是个办法,就让小王找了个陪练看能不能帮你提升一下,怎么了?他教的不好吗?” “哦,他教的挺好的,”蒋玫干笑着擦了擦汗:“这不马上又要有比赛了,我想协调一下时间,再多练练,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好!我待会儿就让小王把联系方式给你。我女儿这么刻苦努力,未来一定能成为响当当的击剑运动员。”蒋文华笑呵呵的,又夸了蒋玫好一会儿才罢休。 晚上蒋玫刚洗漱完,蒋文华的助理王叔就把联系方式发过来了。 蒋玫躺在床上摇晃着腿,盯着那个联系方式都要冒烟儿了,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好几圈,终于狠下心按了拨通键。 电话一直在拨通中,就在蒋玫以为要挂断了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起。 “喂。”另一头传来清冽的声音。 蒋玫立马坐了起来,磕磕巴巴地组织着措辞:“喂,我是蒋玫。那个……你去医院了吗?你的伤怎么样?” 那边有些吵,激情澎湃的音乐混杂着人的欢呼声。过了几秒吵闹声小了,他似乎走到了一个空旷安静的地方,才开口道:“不用你管,有事直说。” 蒋玫在心里骂道,要不是为了自己少受点儿罪,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小小年纪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吐出这么冰冷的几个字。 可开口又变成了:“是你送我去医院的吧,谢谢啊!你人真好,做好事不留名,是活雷锋哈!” 蒋玫心想,先适当捧杀改善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总没错吧?至于唤起他对生活的热爱,提高上进值什么的,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那边轻笑一声,也没辩解:“嗯,我有事先走了,让陈潇看着你。” 蒋玫乘胜追击道:“你看我以前总针对你,你还能不计前嫌把我送到医院,我很愧疚,我是真的对以前幼稚的行为感到后悔了,也是真心向你道歉。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哈,那个……能交个朋友吗?” 对面没说话,只传来打火机开关的声音和阵阵风声。 蒋玫有些尴尬:“明天我训练你会来吗?” 那边突然开口:“为什么想和我交朋友?” “啊?” “为什么想和我们这种人交朋友,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我们这种挣扎着连电费房租都交不起的人,在你们看来很好玩儿吧,所以你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打骂我,然后一句轻飘飘地道歉就过去了,因为你知道我不敢反抗什么。现在呢?又想交朋友了,耍我很好玩儿吗?我真的没空陪你闹了大小姐。” 还没等蒋玫反应过来,那边就挂断了电话。蒋玫懊恼地躺回床上,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惹怒了他,性格这么喜怒不定吗? 蒋玫悲观地想,虽然原主欺负在先,可闵渐这个人太难搞了!性格阴晴不定,道歉呢又油盐不进!浑身是刺,阴郁乖张,根本就攻略不了嘛!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万恶之源幺幺九系统,于是试探性地喊一句:“幺幺九大人?” 幺幺九:“您客气了,我在呢。” 蒋玫哀求道:“能不能换个人提高上进值,闵渐我实在没办法了。” “不可以哦!除非您放弃任务,回到原世界,接受死亡。” 蒋玫用枕头捂住耳朵,又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把幺幺九骂了一遍。 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于是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白本,咬着笔盖在空白处写下几个大字: 刺猬饲养法则。 第一条:适当捧杀有益身心交流,话多交友被骂得狗血淋头。 剩下的她也暂时没想出来,不过为了自己不英年早逝,她也一定要啃下闵渐这块硬骨头! 但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蒋玫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有点精神不济,萎靡不振的。 来到俱乐部时,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蒋玫就着跟陈潇讲话,暗暗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和容貌,既然自己现在是天才击剑少女,还是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万一被别人察觉就OOC了。 陈潇撞了撞蒋玫的胳膊:“诶,闵渐……他不来了吗?” 蒋玫叹了口气:“他不来了。” “哦,好吧。我本来想道歉来着,既然他已经都不来就算了吧。” 陈潇无所谓地说了一句,随后立马被其他人讨论的话题所吸引,大家一片欢声笑语,谁也不记得昨天这里发生的一切。 蒋玫想起自己昨天在电话里的道歉,好像确实还是太轻了,风一吹就飘走了,仿佛什么也没留下。 她好像……有点理解他了。 身后教练拍了拍手掌大声道:“大家集合一下。” 蒋玫收拾好情绪,跟着大家转过身去,依次排队站好。可当看到教练那张脸时,身子一抖,立马流露出一阵惊慌。 眼前的教练身着白色队服,T恤扎进裤腰带。秃顶啤酒肚,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简直跟让她猝死在工位上的老板长得一模一样! 偏偏教练王保国精准地捕捉到了蒋玫的眼神,缓缓开口道:“蒋玫同学,你看着我干嘛?昨天把俱乐部闹得人仰马翻,怎么?今天还没缓过神来啊!” “不敢不敢,老……不是,教练。”蒋玫捏着一把汗,她对前老板既痛恨又恐惧之情真是入木三分水滴石穿啊! 王保国又道:“我老了,不敌你们年轻人会闹腾了。” 蒋玫光顾着过嘴忘记过脑子了,立马脱口而出拍马屁道:“教练你哪儿老了,跟我比你还嫩着呢!” 蒋玫:“……” 王保国:“……” 陈潇:“……教练她脑子昨天撞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王保国气得脸色发青,阴阳道:“今天两两对抗训练!我倒要看看,是后浪推前浪还是前浪死沙摊上!” 众人一阵哀嚎,蒋玫也是跟着不敢再乱说话了。 可很快,她认识到一个更大的危机——她要跟人比拼击剑! 她哪儿会什么击剑啊! 蒋玫磨磨蹭蹭地穿戴好,心中砰砰直跳,偏偏此刻陈潇还要过来添一把火:“好期待你跟简明舒的比赛哦!诶,你说你俩这次谁会赢?虽然简明舒已经连续好几次被选进国家队了,但我还是觉得你会赢。毕竟她的公开比赛视频都被你翻来覆去研究好几遍了,俗话说的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嘛!” 蒋玫如被雷劈,她感觉此刻一朵乌云正罩在她的上方:“她……她这么强吗?” “你也很强啊,你们俩可是我们击剑部的击剑双子星啊,加油啊宝贝儿,我看好你哦!” 蒋玫吞了吞口水,抬眼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也正看着自己。她扎着马尾,杏眼翘鼻,却眼神坚毅,眉聚英气,有种说不出的飒爽干练。此刻她正拉伸着腿脚,做着刺剑练习,时不时呐喊为自己打气。 蒋玫强压住内心的焦灼与不安,调整呼吸协调双脚,反复练习着攻防动作,即使她清楚地知道,这点赛前准备,基本上是杯水车薪,必死无疑了。 很快就轮到了两人,王宝国一声令道:“各就各位,预备!” 随着哨声响起,简明舒突然向前疾步,剑尖如闪电般直刺蒋玫躯干!蒋玫也反应很快,立马侧身闪躲,同时手臂顺势横向划出,剑精准命中红方有效部位!王保国亮起绿灯,蒋玫拿下开局一分! 蒋玫:??? 咦,莫非她真是天才??? 但很快,事实就证明,蒋玫刚刚拿下的这一分,纯属原主的肌肉记忆和蒋玫的运气。 简明舒明显加快节奏,连续假动作扰乱节奏,在蒋玫重心微移时又突然变向突刺,弄得蒋玫呆傻在原地,惨败!!! 原以为这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比赛结束了,简明舒直接丢下剑揪起她的衣服:“蒋玫,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蒋玫欲哭无泪,我哪儿是看不起你啊!我真的不会击剑啊! 王保国也严肃道:“蒋玫,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太不在状态了,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陈潇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蒋玫靠在她身上:“潇,我真的很差吗?” 陈潇安慰:“你只是脑子撞坏了,会好的昂!” 蒋玫:……还不如不安慰。 蒋玫郁闷地回到家中,本来接连两个任务惨败,这辈子怕是都回不去了。结果回到家中,看到豪华的别墅,热腾腾的饭菜,和睦的父母,蒋玫又止不住地笑,心想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呀! 于是她吸溜了一口鸭血粉丝汤,鲜美多汁的汤汁混着滑溜的鸭血,一口下去,她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崔丽看着蒋玫的模样,只觉得自己闺女实在是可爱极了!这样又刻苦又可爱又美丽的女儿,一定是她上辈子积了天大的福报换来的。 她正准备让闺女慢点儿吃,就见蒋玫两行清泪流进了汤里。 哭了? 怎么吃着吃着哭了? 崔丽连忙问:“宝贝儿你怎么了?” 蒋玫一边忍着全身的酸痛一边哭笑道:“没事儿,妈,只是太好吃了,好吃到想哭。” 崔丽一脸宠溺:“你这孩子,今年几岁啦?不能好好吃饭吗?” 蒋玫也想好好吃饭,可是她明显感觉到,身体涌出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怒和疼痛感。突然,她的肚子感到一股抽痛,她不由得喷出含在嘴里的汤。紧接着她的手臂,小腿都感到阵阵疼痛,她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身体窝成一团,上半身像是被人用力打过一般。 闵渐!一定是闵渐又在外面闯祸,害得她受了牵连! 他又在搞什么鬼! 第3章 卡袋 蒋玫给闵渐拨过去几个电话,刚开始是直接挂断,后面再打就显示正在通话中了,看样子是把她拉黑了,气得蒋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只能颓废的躺在床上。 她默默在心里开始复盘。 她,蒋玫,体育庸才,第一次击剑比赛就碰到行业顶级大佬,铩羽而归还被人家质疑故意放水瞧不起她,可见原漫画里的蒋玫确实是个专业能力过硬的天才少女。 回到家中以为回到了爱的港湾,结果因为该死的共感,她和不知道在哪儿鬼混的闵渐感受到了同样的疼痛,她现在有理由怀疑闵渐是不是惹到什么人被打了。 要想在成为冠军的道路上随便拉人一把,结合当下实际情况,蒋玫只想到一个办法。 让闵渐继续成为自己的陪练,再用自己坚定不屈傲骨寒霜永不放弃的精神内核感动他,提高他的上进值! 蒋玫的目光逐渐变得坚毅起来,随即立马又涣散。 她太清楚自己什么尿性了,知难而退半途而废,妥妥咸鱼。最要命的是,自己现在根本联系不上闵渐。 原本蒋玫已经做好了去市西那块要拆不拆的旧楼小区碰碰运气,毕竟上次闵渐回家就是在那个地方。 但没想到第二天蒋玫竟然在医院里碰到了他。 说来也巧,蒋玫前一天刚刚把原漫画中自己天才击剑少女的称号败坏得体无完肤,于是干脆请了一天假,去医院开点儿药。 刚走到医院就诊部门口,一个男人就风风火火地从医院里冲出来,一脸地不耐与暴躁,嘴上还嘀嘀咕咕地说着脏话。拥挤的大门口,蒋玫已经尽量与其他人拉开距离了,可还是被男人撞到了肩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蒋玫揉着酸痛的肩膀,回头正准备理论,就见男人紧接着从一个老人身旁撞过去,丝毫没有要回首扶一下的意思。蒋玫连忙上前扶住了老人,对着男人骂道:“喂,走路不长眼睛啊,撞到人不知道道歉吗?”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听到了没有,依旧抱着手机头也不回的向停车场走去。 蒋玫气得直皱眉,一双温暖的大手便握了上来。蒋玫这才将目光落回到这双手的主人身上。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她的头发全然白了,皮肤黝黑,面容风霜,身材瘦小,宽大的病号服更显瘦骨嶙峋。 她开口道:“好孩子,多亏你。” 老人的眼珠是浑浊的,可目光却是温柔有神,像极了她已逝多年的姥姥,她心中不禁一片柔软:“没事儿的奶奶,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唉,我孙子今天说来看我,可我在病房里等了好久他也没来。我心里这个着急啊!”老人凑近了放低音量说道:“所以我躲着护士,自己一个人到大门口来等他了。那晓得今天风这么大,我想回去又记不得路了。哎呦老婆子我老了,记性不好,净会给人添麻烦!” “您怎么能这么想呢?你住在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不会耽误你吧!” “没事!”蒋玫扶住老人的臂膀,将她手中的卡袋放进自己口袋中:“奶奶我给您保管着,待会儿到病房里了我在给您。” 结果卡袋,蒋玫下意识往里面瞥了一眼。这不瞥不知道,一瞥吓一跳。 卡袋里正面赫然放着一个身份证。主人公表情淡漠,轮廓分明,一头干净的短发,鼻梁 高挺唇色红润,这不正是闵渐吗?! 老人适时开口了:“麻烦你了,嘿!这是我亲孙子,帅吧!” 蒋玫应和道:“帅,你孙子姓闵啊!” “是啊,上面写着呢,闵渐,他爸给取的!只不过他爸死的早,这孩子也是可怜。” 蒋玫点点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说不定她今天就能见到闵渐了,她一定要问清楚昨天晚上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蒋玫跟着老人上了楼,又陪着老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蒋玫讲话没个正经,老人也是个健谈的,逗得老奶奶呵呵直笑,连隔壁床的病友都调侃道:“老婆子好久没这么开心笑过了!” 老人点头道:“是啊,上了年纪就没人搭理我了,在医院也没人愿意给我讲话,今天多亏了小蒋啊!” “您见外了奶奶,您要是喜欢我下次还来跟你聊天!” 一直到太阳落了,蒋玫也没见到闵渐的身影。她想着今天恐怕是见不到闵渐了,于是准备起身告辞:“奶奶,不早了哦先走了,下次再来陪您说话!” “诶,好!” 老人住得这层在十楼,本来也不高。但电梯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停在十五楼不下来。于是蒋玫叹了口气,只好从应急通道走。 刚微微推开门,里面就传来一阵争吵声,蒋玫立马噤了声,正准备走,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别再来医院,这是我的底线!” 这不是闵渐的声音吗? 蒋玫又悄悄推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个女人激动的吼叫道:“底线?你们家有底线吗?一家子的败类,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受害者?你爸倒是死了解脱了,欠下一屁股债就不管了?可怜我老公对你爸忠心耿耿,到头来就落了个昏迷不醒的下场!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只要求一件事情,还钱!还你爸欠下的债!” 女人的吼叫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挥霍在空旷的楼道,让人心惊胆战!蒋玫不由攥紧了衣角。 隔了好一会儿,闵渐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我会还的,再给我点儿时间。”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我们一家子的生活像地狱一样都是因为你!我的生活像地狱一样也是因为你,你怎么好意思活着?你怎么好意思让我给你时间?” 女人又哭又闹,让蒋玫听了都不禁头痛欲裂,她正想向前阻止,就听见闵渐声音出奇地冷静。 “你不用担心,我的生活也在地狱了。从我爸自杀的那一刻起,我和你一样活在地狱里,我的生活不会再因此感到幸福,快乐,开心了。我会一直下地狱,直到死去,你满意了吗?” 女人不可置信道:“你……你是在怪我吗?你有什么脸面说这些话?!” 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蒋玫连忙猛得推开门,就看到正女人扬起包砸向闵渐。 遭了!自己的额头不保! 蒋玫心想,与其两个人一起疼不如一个人疼!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梯,挡在了闵渐的身前。尽管早有准备,可包砸下来的那一下,蒋玫还是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反观闵渐和那个女人都被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闵渐最先反应过来,黑着脸将她拉到身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蒋玫没回答他的话,强撑着用僵硬的语气对女人说道:“这位女士,这里是医院,不是你随便撒泼打野的地方,如果你还不走,我只能叫保安上来了。” 女人红着眼狠狠瞪着闵渐,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一遭。 闵渐沉声说道:“钱我会还上的,你赶快走。” 女人气哼哼丢下一句“你说到做到”,才善罢甘休地走了。 楼梯的感应灯熄了,一种无处遁形的尴尬弥漫在空气中。 蒋玫的手腕还被闵渐握着,她挣扎着要松手,可他的手却越握越用力。 蒋玫急了:“你松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闵渐依旧捏着她的手腕:“你怎么在医院?你跟踪我?” 蒋玫睁大了双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想法,真是阴暗颓废大变态! 蒋玫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我怎么跟踪你啊!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走哪儿大家都能闻着味儿找到你啊!” 说话的声音一大,感应灯立马就开了。闵渐正准备冷言两句,就看到蒋玫额头顶着一个大包,微微还渗着血迹。蒋玫瞪着一双圆眼,黑色的瞳孔如珍珠般晶莹,她扬着尖尖的下巴,轻咬着下唇,似乎很不服气。 闵渐毫不客气地上手按了一下她额头的大包,她的五官立马皱成一团,叫着疼。 “疼?记住这种疼,下次还逞英雄吗?”闵渐不可抗拒地握着她的手腕,动作算不上轻柔,拉着她的手从楼梯下到一楼,就进在药房里买了碘伏和棉签,又在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一个鸡蛋。两人就坐在台阶上,闵渐处理好伤口后,就拿着鸡蛋在额头的大包上轻轻滚动着。 蒋玫感觉痒痒的,躲了几下,接过他手中的鸡蛋说道:“我来吧。” 闵渐也没在意,空出手来扶了扶眼镜,从兜儿里掏了只烟,轻咬着也没点燃,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到医院干什么来了?” 蒋玫心想,你还好意思问?我还想问你,昨天到底是惹了什么人被暴打成这样,害得自己也跟着疼了好长时间。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算间接帮助了他奶奶啊,这可是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感冒了来医院开点儿药,本来很快就能走了的,结果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奶奶迷路了,把她送回了住院部外科十楼1002房间2号床。” 蒋玫特意把数字咬得特别清楚,果然他眯起眼睛说道:“外科十楼1002房2号床?巧了,那是我奶奶。” 蒋玫抽了一口气,非常夸张地叫道:“什么?那是你奶奶吗?真是太有缘分了!” 闵渐怪异地盯着她,敷衍地应和道:“嗯。” 蒋玫又没话找话道:“那楼梯里的那个女人……”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显然这是往闵渐痛处戳,她还记得刺猬饲养法则第一条就是话多交友被骂得狗血淋头!她想闵渐肯定又会冷言冷语讽刺自己几句,然后“嗖嗖”向自己发射冷箭! 没想到他只是拿出打火机,火光在黑暗里短促地亮了一下,烟朝着马路边飘,他的眼神跟随着,缓缓说道:“我十岁那年,我爸开发区承包了一个工程。后来材料厂出了问题,工人在上面干活儿的时候,墙承受不住重量塌了。我那个爹太怂了,承受不住舆论压力从楼上跳下来了。我妈嘛,不想做一辈子寡妇就改嫁了。那个女人的老公就是工地的当事人,来要钱的,就这么简单。” 闵渐嘴里说出的这些话,感觉总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仿佛那是别人的事。可那明明说的是残酷的真相,血淋淋的事实,自己的人生。 蒋玫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小声道:“我以前不知道这些事,所以才在电话里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反省了,这是不对的。看在为今天既帮了你奶奶又保护了份儿上,我郑重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 闵渐有些好笑:“我谅不谅解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是你的心结,也是我的心结。解开了才能走下一步。” “什么下一步?” 蒋玫:“……” 天天向上,奋斗上进,走社会主义光明道路的下一步。 闵渐沉思片刻后道:“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那么在意我的想法?你喜欢我吗?” 蒋玫:??!! 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逻辑鬼才!! 每次都能语出惊人。蒋玫慌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是……是因为我觉得你击剑技术特别好,想让你指导我一下,有偿的。” 蒋玫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复盘计划。 闵渐有些意外:“你不是很看不上我吗?” “那都是我装的,”蒋玫咬咬牙豁出去了:“那是我以前嫉妒你,我改变主意了。这不昨天我就被队友完虐了吗?再这样下去我的梦想就无法实现了。” 闵渐点点头:“梦想?是个好词……” 他又莞尔一笑:“大小姐,我们真的很不一样。” 他笑得很轻,额前的碎发也跟着颤了颤,黑框的眼睛掩盖不住眼角的笑意,那一丝丝笑意又瞬间消散在空气烟火中。 蒋玫愣了愣。 “奶奶现在需要休息,你也不能总让那个女人找过来吧!你继续当我的陪练吧,我爸给的大概能支持你应付一段时间吧。” 闵渐默了默说:“我会考虑的,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吧。” 他站起身,蒋玫立马也跟着起了身。临到上车前,蒋玫还是没忍住,摇下车窗眼巴巴地问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为什么要拉黑我?” “你一直跟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有事找你啊?你昨天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谁知闵渐的脸色立马变了变,有些不耐烦道:“与你无关,关于陪练的事考虑好了我会主动联系你的。其他的你不必不问,不要试图窥探我的生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除非你也想下地狱的话。” 他毫不留情得把那颗脑袋按回窗内,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玫靠在座椅上,只觉得身累心更累。 两手塞进口袋,正准备睡一会儿,突然发现口袋里有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十闵渐的卡袋。 糟了,她忘记还回去了。 他拿着黑色的卡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最终没忍住好奇心打开了。 里面放着他的身份证,一张小女孩的照片,不过女孩的嘴唇很奇怪,还有一张介绍卡,上面写着明朝击拳俱乐部。 蒋玫盯着卡片看了半天,关于那天晚上闵渐到底去干了什么,她似乎有了答案。 一个荒谬的猜测从心底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