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至》 第1章 第一章 时光影像 东城的下班高峰期要说出现堵车那才是新鲜事，每天街道车流如织，林月将她心爱的缤果缓缓停靠在路边。熄火后，她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的裙子，又轻轻整理下头发，锁骨发型总是容易凌乱。浅蓝色的百褶长裙在初秋的微风中轻轻摆动，衬得她整个人温柔又明媚。 推开"小满家庭影像馆"的玻璃门，熟悉的铃铛声响起。林月抬头看向门梁上那块原木招牌——两年前第一次来时，她就被这个温暖的名字吸引。"小满"，多好的寓意，人生不求太满，小满即是圆满。 "您好，我来取照片。"林月走到前台，对着正在整理相册的店员微笑。 "是林小姐吧？"前台的小姑娘热情地站起身，"您家的全家福相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她接过林月递来的收据，转身走向成品室，又回头问道："还是老规矩，给您泡杯山楂茶？" 林月有些惊讶她还记得自己的喜好，"谢谢，麻烦了。" 等候区的沙发上，林月捧着温热的山楂茶，闻着香味，她想起两个月前拍摄时的场景——糖糖穿着白色的蓬蓬公主裙，一双银色镶钻的公主鞋，就是一个妥妥的小公主，妈妈的小棉袄；逸知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整理自己的小领结；宋辰雨蹲在地上逗女儿笑的样子，温柔得让人心动。 "让您久等了。"店员捧着一个精致的纸袋走来，"这是您的相册和摆台，还有我们额外赠送的风车，都一起放里面了，风车需要您回去自己装一下，上面的照片是可以定时换的。" 林月翻开相册的扉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六口在纯色背景前的合影。宋辰雨搂着她的腰，她怀里抱着糖糖，逸知站在前面，爷爷奶奶坐在最前面，六个人笑得那么自然。摄影师当时正好抓拍的大家都笑的很自然的这个瞬间，非常难得且珍贵。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云层染成橘红色。林月等红灯时，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相册。这些年，她养成了每年拍一次全家福的习惯。从二人世界到儿女双全，这本相册记录了他们最美好的时光。 电梯里遇到隔壁的李阿姨，老人家慈爱地看着她手里的袋子："又去取照片啦？你们家真是恩爱，年年都拍。" "是啊，"林月笑着点头，"等以后老了翻看，都是回忆。" 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是饭菜的香气和孩子的笑声。逸知正坐在茶几前写作业，听到开门声立刻抬起头，小脸上写满期待："妈妈！我的数学作业全对了！" "真棒！"林月弯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这个快4岁的小男孩才上幼儿园就表示出了很高的学习天赋，家长会都让其他妈妈羡慕不已。 "妈...妈..."奶声奶气的呼唤从客厅传来。刚满一周岁的糖糖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林月赶紧蹲下接住女儿，小家伙立刻把脸埋进她颈窝，小小的脸蛋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厨房里，公公正在炒最后一个菜，婆婆忙着摆碗筷。见林月回来，婆婆擦了擦手："辰雨刚来电话，他可能会晚一会到家，要不要等他。" “等他吧”，林月点点头，抱着糖糖走进卧室。她小心翼翼地从纸袋里取出水晶摆台——那是糖糖的周岁特写，小姑娘笑得很开心，露出两颗小白牙。 "妞妞看，这是谁呀？"林月把摆台放在床头柜上。 "妞妞！"女儿兴奋地指着照片，又开心的抱紧妈妈。 相册被轻轻翻开，一页页翻过的不仅是照片，更是流逝的时光。当翻到最新拍摄的全家福时，林月的手指微微一顿。照片里，宋辰雨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腰间，逸知学着爸爸的样子挺直腰板，糖糖在她怀里玩着她的公主裙，爷爷奶奶则坐在最前面。 看着这温馨的照片，林月看的入迷，思绪飘回二十多年前自己还是青春少女的夏天...... 第2章 第二章 初遇 每年此时，金秋的阳光洒满校园，迎来送往，无论是满怀期待还是心怀忐忑，孩子们都迎来了开学的日子。汇贤中学也不例外，在这热闹非凡的校园中，林月夹杂在人群中，从小学步入中学，升入初一，心中既有激动也有喜悦。她素来学习成绩优异，对学习并无太多压力。 林月，一个温婉的小女孩，在一个宁静的山村小镇出生。她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希望她是母亲的小月亮，纯洁，美丽，一生幸福快乐。 她的父亲，林国栋，是一位手艺精湛的木匠，在那个年代，有一门手艺是相当吃香的，专门负责为邻里乡亲打造各式家具，就能养活一大家子，林月也非常欣赏父亲那双像会变魔术的手，各种家具从无到有，非常精美。 母亲刘慧，是一名中学语文教师。由于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严格，加之母亲的工作性质，大家都知道公职人员要起到带头作用，支持政策，否则严重就要失去就业岗位。因此尽管只有一个女儿，家中长辈即便重男轻女也未能促使他们再填个一儿一女。 而对林月影响最为深刻的还是她的祖母，杨金花老人。父亲长年在外工作，母亲白天忙于教学，自幼林月便跟着祖母长大。而祖父由于重男轻女的思想，从未真正亲近过她，基本上没正眼看过她，说话就更不用说了，这倒也不能怪祖父，比较那一辈没有受过文化教育，在那种大环境中，只能这样了。 直到五岁那年祖父去世，林月对这位严厉而不太亲切的老人留下的印象仅是模糊的回忆。与之相反，祖母对林月充满了呵护与关爱，不仅平日里做什么都带着她，还经常以成人的标准来教导她，比如讲究清洁，内衣裤要单独手洗，家中环境需保持整洁等这些，让她知道人要讲究里子，不能只看外表光鲜亮丽。夜晚，祖母会讲许多故事伴她入眠，林月总是在祖母那温柔的故事声中渐渐睡去，冬天总是给她暖脚，夏天总是为她扇蒲扇，赶走蚊子。虽然祖母个子矮矮的，但她可是林月最爱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上学后，林月在学前班时便表现出众，常得老师赞誉。她在学习上仿佛被上天施加了魔法，天赋异禀，听课一遍便能理解，考试总是满分，因此在老师、小镇的亲朋好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凭借小学优异的成绩和杰出的升学考试成绩，林月如愿考入了县城里最优秀的汇贤中学。在入学报名的第一天，林月迅速找到了分班信息栏，发现自己被分配到了初一一班，班主任是王思理。她对这位老师早有耳闻，印象并不是很好，毕竟多少还是有所耳闻。她注意到二班的班主任是李恒，心中一动，念头闪过，“或许我可以申请调到二班。”她暗自思忖，“老师会同意吗？不管了，试试看吧。” 她挤出人群，来到教务处。此时老师们正忙于各班报名工作，教务处空无一人，唯有位高挑的老师在值班。 她轻轻敲门，礼貌问道，“老师，您好，打扰一下，请问关于初一分班的事宜，我可以咨询哪位老师呢？” “我就是教导主任，有什么事吗？”老师回答。 “太好了，老师，我是林月，我看到了公告，我被分到了一班，我想问能否调整班级。” 老师查阅了名册，了解了情况，便说，“我们学校的确有个惯例，优秀毕业生可以选择班级，根据你的情况，调整是可行的。” “真的吗？老师，我想去二班。” “可以，填一下这份申请表，签字后就可以了。” 林月填写了申请表，递给教导主任。主任核实信息后盖章，并告诉她，“好了，拿着这份申请表去新的班级报道吧。” 林月心怀感激，终于如愿以偿，出了教务处开心的又蹦又跳，赶紧准备去二班报道。她按照报道指示，来到初一二班，此时大部分学生已散去。她一口气跑到三楼，只见班主任正在教室门口准备离开。林月上前报名，班主任有些惊讶地问，“怎么这么晚才来？” “老师，我是转班过来的，麻烦您了。”林月解释到。 “那来吧。” 班主任很友好地给林月办完报名手续。此事办妥，林月心情愉悦地踏上回家的路。 第二天，林月来到教室，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同学们陆续到来，多数人还在相互熟悉，只有少数在交谈嬉戏。林月并不喜热闹，静静地等待着上课。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步入教室，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同学们，我们昨天已经见面了，相信你们已经对我有所了解。接下来三年，我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李恒。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教室里随之响起了掌声。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微笑着环视教室里的新面孔，"那么今天第一堂课是班会，主要是同学们相互认识认识，也熟悉下咱们班的班规制度等等。"说完，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班会流程，1.发课本 2.班规介绍 3.同学自我介绍 4.班干部竞选。 发课本环节很快完成。班主任随机点了几名男生帮忙，崭新的教材在课桌间快速传递，传递书本时夹杂着零星的交谈，有些同学拿到课本直接收进课桌里面，有些同学则挑着自己感兴趣的翻开浏览。 那班规介绍环节就显得沉闷无聊一些。班主任逐条讲解着各项纪律、作业要求等，台下的学生有些还走神——这些规则仿佛与他们无关，只是学校生活里必须遵守的背景。这也不能全怪学生，确实吸引力不大。有人继续偷偷翻看新发的课本，有人盯着窗外发呆，还有角落的同学窃窃私语交流。直到班主任合上手册，大家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自我介绍环节，按照座位顺序，从门口第一排开始。起初的几个同学落落大方，声音清亮，甚至有人开了个小玩笑，引得全班轻笑。林月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性格内向，平时更习惯埋头学习，此刻非常紧张，心跳如雷。 "老师，同学们好，我叫林月，双木林，月亮的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环视一周教室，却在一个瞬间定住，角落里，一个男孩正望着她。他两只大大的眼睛，睫毛长长闪闪，一个干净又精神的男孩。他专注的眼神看着林月，听着她的介绍。 林月紧张倒是减少了许多，但是内心悸动，慌乱地移开视线，草草结束话语，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刚才那目光的对视和胸膛里的悸动让她不知所措。十三岁的年纪，情窦初开，有些情绪来了，不知所措也实属正常。 当刚刚这个男孩走上讲台时，她知道了他的名字，李沐泽。他微笑着说着话，声音很好听。林月低着头，实际上在非常认真的听他讲，似乎要将每个字都刻进了心里一样。 所有人介绍完，最后的环节是班干部竞选。林月照例当选学习委员。这一点她还是很有自信的，班主任也是提前了解了自己班的同学，相信林月可以带领大家一起好好学习，取得好成绩。 放学铃声响起，安静的校园里一下子喧闹声如同潮水一般滚滚而来。林月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余光瞥见李沐泽和同学说笑着离开教室。从那天起，她的目光总是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但又隐藏的极好，没有看的出来。体育课上，关注他跃起投篮时帅气的身影；收发作业时，欣赏他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每周卫生大扫除时，经过他的座位偷偷观察他课桌的一切武平；甚至每天清晨，他走进教室时经过讲台时拂过额前的那缕头发。 当然这种关注，林月是从未期待回应的，她这时候的心思是，喜欢一个人未必要靠近，就像欣赏一朵花，不必折下，远远望着它美好盛开就很好了。青春的心动真的是干净得像玻璃罐里的星星，藏起来独自发光，那是她内心珍贵的秘密。 第3章 第三章 那年夏天 初一以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时间进入到七月，这时候的太阳尤其毒辣，炙热的阳光烤着这个小镇，但是到了晚上又是很清凉，田间青蛙甚是热闹，真是”听取蛙声一片”，树上的蝉鸣声也格外欢乐，像是白天被热了一整天，晚上出来欢聚一堂。林月通常都是利用空闲时间完成暑假作业，白天总是在奶奶老人家的指示下干这干那，毕竟父亲还出去做工，母亲也会跟着去打下手。奶奶也不常去叔叔们家，自然就留她们两在家，她年纪大了，自然是干不动了，指挥林月还是可以的。比如每天都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她总是蹲在清澈的河水中，用木棒槌有节奏地敲打着衣物，把所有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一天也不例外，她像往常一样陪奶奶来河边。河水是小镇的源泉，蜿蜒过田间，从林月家门前马路对面流淌过。 “月月，衬衫领子要重点搓。”奶奶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总是操心着叮嘱道，好像林月就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一样。 “知道啦，奶奶，已经说了八百遍了。”林月笑着应声，手上的动作更加认真。她喜欢这样的时刻，河水清凉，微风拂面，奶奶慈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抬头望向岸边，奶奶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这幅画面她希望永不消逝。 正当林月拧干最后一件衣服准备上岸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几辆自行车从上游的马路驶来，车上的男孩们都穿着白色的T恤，他们边骑车边聊天，笑声爽朗。林月不经意地抬头，手中的动作突然停滞——那个骑在中间，分明是李沐泽！即使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她还是第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他。 她的心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假装还在整理衣物。水中的倒影映出她瞬间涨红的脸颊和慌乱的眼神，自己感觉到一顿害羞，慌乱之中，棒槌落入河水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 “月月，还没好啊，动作快点。”奶奶开始催促地问道。 “哦，很快来了。”林月强作镇定，却忍不住再次抬头。自行车队已经驶过槐树，李沐泽的背影那么独特，清晰。她痴痴地望着，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马路尽头，心里感觉甜蜜，但又多了一份失落，这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回家的路上，林月的心依然怦怦直跳。她从未想过会在校外遇见李沐泽，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做事情总是心不在焉的。 “月月，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妈妈疑惑地看着她。 “可能是天太热了。”林月支吾着回答，脑海里却不断想起李沐泽的身影。 从那天起，每当去河边，林月总会下意识地不自觉地提前观望附件，期待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还时常趴在窗台，目光总是关注中楼下马上上的一切，特别是路上每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年，她更是密切关注，希望是他。但整整一个暑假，李沐泽再也没有出现过。 开学后，林月升入初二。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关注着李沐泽。每天课间操时，她总会偷偷在人群中用余光寻找他的身影；放学路上，她总会在后面远远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在不同路口分开。 这种隐秘的暗恋持续了整整两年年，连她最好的朋友苏景瑜都没有察觉，她也没有告诉苏景瑜。直到初三开学不久的一个早上，苏景瑜神秘兮兮地到她座位拉近距离跟她说事情。 “月月，你猜我听说什么了？”苏景瑜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什么呀？”林月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笔记。 “有个男生喜欢你！” 林月的手指一顿，这突然的……，”啊……?” “真的！他们男生都这么说的。”苏景瑜更是凑近她耳边，”你猜是谁？” “谁...谁啊？”林月感觉她的跟真的一样，声音不自觉地害羞起来。 “李沐泽！” 这个名字！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名字，就是让猜个遍也不能可能想到是他。她心里欣喜如狂，但表面却强装镇定，”这……不可能吧，肯定是谣言。” “我也觉得好奇怪呢，你跟他又熟。”苏景瑜也是道听途说，还想讨论下，却被上课铃声打断了。 那天的课，林月有点恍惚，有点听不进去。她还在思考这件事，偶尔看到走廊上的李沐泽和其他人谈笑风生，又有点失落，他可以和其他人交谈甚欢，却唯独几乎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过话，所以她才跟苏景瑜否认她说的事情。 虽然嘴上否认，但林月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期待这是真的。之后的日子里，她发现自己和李沐泽的目光相遇的次数变多了。在食堂排队时，在下课走廊上时，在操场做操时...每次四目相对，她都能从他眼中读到一种特别的情愫，让她既害羞又甜蜜，至于是否是真，她无法肯定。 一个平常的中午，林月和苏景瑜因为忘带午饭，来到校门口的小餐馆。店面不大，却因物美价廉深受学生欢迎。推门进去时，里面已经座无虚席。 “我就猜到，肯定是没位置。”苏景瑜懊恼地跺脚。 林月环顾四周，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李沐泽。他正低头吃饭，在嘈杂的馆内，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反是跟其他交头接耳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月慌忙移开视线，生怕他抬头发现，也怕其他人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诶，他旁边有个空位！”苏景瑜眼睛一亮，拉着林月就往那边走，”我去让他换个位置。” 还没等林月反应，苏景瑜已经走到李沐泽面前，”李沐泽，和你换个位置吧？” 李沐泽只是一味吃饭，连头都没抬起来，好像这不是叫他一样。 “唉，你没听到吗？”苏景瑜见他无动于衷，又催了一次。 “不想换。”李沐泽淡淡地回答。 “你这人怎么这样！”苏景瑜气鼓鼓地瞪着他，突然灵机一动，”是月月想和你换，方便我们坐一起。” 他抬头，目光却越过苏景瑜，直接落在林月身上。那一瞬间，林月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 林月赶紧直拽苏景瑜的手，跟她使了一个眼神，”也不用的，我们等会儿再吃...” 令她没想到的是，李沐泽竟然站起身，端着餐盘默默走向另一张桌子。经过她身边时，还是一样没有说话。 “哇！”苏景瑜夸张地捂住嘴，”看来还是你的名字有用诶！” “额...”林月低着头坐下，掩饰这尴尬的局面。 其实只有林月知道，她内心是多么希望这是真的。但似乎又不是真的，每次李沐泽总是能跟其他男生或者女生谈笑风生，却从来未曾主动跟她说一句话，只是看向他时，他偶尔也有注视她的眼神。如果未曾听到过风言风语，林月或许就默默地喜欢他，关注他就好了。这一听到过那个消息后，她内心却总是有了期待，开始变得难过，挣扎，心口堵得慌。她一直以来的默默关注开始变得动摇，“你不要喜欢他了”这个声音反复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在告诉得不到回应的自己。他如果是真的，怎么能就和别人笑的那么开心，对自己却总是淡淡地看一眼就憋开视线。 到中考前的最后两个月，整个年级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林月扎头埋进复习中，有意地控制自己不再去关注李沐泽，不管怎么样，林月就依然保持着年级前三的好成绩，老师们都说她一定能考上县里最好的德才中学。 消息来的突然，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那个总是慈爱地叫她”月月”的老人，如今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脚也肿的胖胖的，还需要家人一直来擦拭流出来的粘液。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吃东西，眼睛闭着，只有微弱的呼吸声。爸爸妈妈，几个叔叔和姑姑一家人轮番地照顾。 “奶奶，你要看着我上高中，上大学...”林月握着奶奶枯瘦的手，声音哽咽，”你还要看我结婚呢...” 奶奶虽然已经没有睁开眼睛，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捏了捏这一直跟随她的孙女的手，”月月...加油...”。 三天后，奶奶安详地离开了人世。林月得知消息的一时间，哭得几乎昏厥。那个给她讲故事、教她做人的老人，那个陪伴她整个童年的温暖怀抱，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回到学校后，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哭过的眼睛还有明显的痕迹。大概是经历过亲人的离世，林月变得更加理智，一个人更加坚强。 “月月，节哀。”苏景瑜轻轻抱住她，”奶奶一定希望你能考上好高中。” 林月点点头，把悲伤化作学习的动力。白天努力复习，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在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时，她就拼命回忆白天的内容，直到精疲力竭地睡去。 中考如期而至。走出考场时，林月长舒一口气，三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操场上，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珍惜着最后的相处时光。女生们手挽着手散步，男生们则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苏景瑜去洗手间时，林月独自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等她。夏天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她的身上，显得闪闪发光。等候过程中，她的目光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李沐泽正在球场上来回奔跑，和同学们相互你追我赶，你投我拦。 就在这时，李沐泽也发现了她，突然停下脚步，望向她所在的方向。隔着半个操场，他们的目光相遇。令林月惊讶的是，他放下篮球，说了句你们先打，便径直朝她走来。 真是白天见鬼了吗，从未主动跟她说过的话人是来找她的吗，挣扎那么久加上没日没夜的复习其实差不多都释怀了，也许青春的萌动注定是没有后续的，但是她还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考得怎么样？”李沐泽在她身边坐下，声音因为刚运动完而有些喘息。 林月确实没想到中学都快结束了，还能听到他跟自己说话，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摆弄起来，”还、还可以。你呢？” “不是太理想，但应该能上德才。”他转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散落下来在他的脸上，没有直照的那么刺眼，”你呢？” “我也没问题。”林月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睛。 经过一番对话，林月倒是找到了出风口，之前的纠结，挣扎，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这几年的偷偷关注，每一次目光相遇时的心跳加速，还有那份从未说出口的喜欢，都随风口吹散了，再也没有堵在心口。她也如释重负一般，和自己和解，这份纯真的感情永远珍藏在自己的记忆里可能更加合适吧。 “月月，去吃饭了。”苏景瑜已经回来，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李沐泽站起身，冲林月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嗯。”林月点点头，目送他跑回球场。阳光下，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渐渐融入那群打球的少年中，却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暑假在等待成绩的焦虑中缓缓流逝。当录取通知书终于送到手上时，林月虽然知道自己行，但是还是很激动——她如愿考上了德才中学，而且是以全县第三的成绩。更让她惊喜的是，苏景瑜和李沐泽的名字也出现在录取名单上。 站在窗前，林月望着远处蜿蜒的河流和那棵熟悉的老槐树。亲人的陪伴，河畔少年、青涩暗恋，记忆越积越多。 第4章 第四章 岔路口 九月好像还没有入秋，阳光又是炙热的时候，林月站在德才中学的校门口，仰望着这所全县最好的高中。校园比她汇贤中学大很多，弯曲的一条公路后，便是宽大的门口，校园里全是红砖砌成的教学楼，非常庄重，不愧是最好的学校。 “月月，这里！”苏景瑜在不远处向她挥手，父亲都陪着她们来报道。 两位父亲寒暄了几句便去教务处办理入学手续。林月和苏景瑜则按照指示牌来到分班公告栏前。公告栏前挤满了新生和家长，林月踮起脚尖，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寻找自己的班级。 “快班，我在高一一班！”林月惊喜地指给苏景瑜看。 苏景瑜撇撇嘴，”我在普通班，十一班。”她的目光继续往下扫，”咦，李沐泽在中班，五班。” 听到这个名字，林月的心微微一动。她下意识地看向五班的名单，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以后他们将在同一所学校，却不在同一个班级了。 “走吧，去报到。”林月拉起苏景瑜的手，虽然早已释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军训的两周像一场漫长的考验。烈日下，林月的皮肤被晒得发红，汗水浸透了迷彩服。林月班的教官很厉害，平时叫嚣的厉害的男生都被训得服服帖帖，开始以为很差的一个班后面还拿了一个二等奖，不错不错。 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林月终于和苏景瑜约在食堂吃饭。 “你们班怎么样？”林月边吃边问道。 “还行吧，就是学习氛围没你们快班浓。”苏景瑜叹了口气，”我同桌整天就知道看小说。” “我们班倒是都很用功。”林月想起自己那两个有趣的同桌——化学天才苏烨和英语达人刘佳，”不过压力也大，第一次月考就要排名。” “别提考试了！”苏景瑜做了个鬼脸，”对了，你看到李沐泽了吗？他们班就在我们隔壁。” 林月的筷子顿了一下，”嗯，偶尔见过几次。” “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林月摇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这句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曾几何时，那个在河边偶遇的蓝衣少年还能让她心跳加速，如今却已经变得如此平淡。或许是因为高中的学业压力，又或许是时间和距离的消磨，那份懵懂的暗恋正在慢慢褪色。 高一的日子像翻书一样快。林月在快班如鱼得水，虽然英语和化学一度成为她的短板，但在苏烨和刘佳的帮助下，她的成绩很快稳定在年级前十。 课间，三个人常常凑在一起听周杰伦的新专辑。《七里香》的旋律响起时，苏烨会跟着哼唱，刘佳则摇头晃脑地打拍子。林月坐在中间，就静静地听。这两个男生倒是有趣。林月觉得青春就该是这样——有奋斗，有友谊，还有苦涩学习中的一些额外的乐趣。 高二分科时，林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继续留在快班。苏景瑜则去了文科班，还认识了新朋友李红艳。三个人经常在放学后聚在一起，林月负责解答她们的各种数学难题。 一个阴雨绵绵的课间，李红艳带着一个陌生男生来找林月。 “月月，这是我高一同学黄志，理科慢班的，有物理题想请教你。”李红艳介绍道。 林月打量着眼前的男生——个子不高，长相普通，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眼中比较期待林月同意的光芒。 “这个...还是问老师比较好。”林月下意识想拒绝。 “有些问题问老师怕太简单了。”黄志急忙解释，”就耽误你几分钟，如果还是不懂我再去问老师。” 看他态度诚恳，林月勉强答应了。黄志提出的问题确实基础，但林月发现慢班的教学进度和深度都与快班不同。她尽量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讲解，黄志听得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崇拜。 “还有这样的思路吗？好厉害！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厉害的”他由衷地赞叹道。 这次偶然的辅导后，黄志时不时会来找林月请教。起初林月有些不耐烦，但看到他每次都很认真地做笔记，态度也渐渐软化。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些辅导中，黄志已经悄悄喜欢上了这个聪明又耐心的女孩。 这一届，学校跟随潮流，在高三的学生中，准备招收一些艺术生，当然这是给成绩不是很理想的同学另一条升学的路，艺术生主要有音乐，舞蹈，体育，美术，编程等等，选这些艺术专业高考的话，那么就只需要考语数英三门了，并且很多学校对分数要求也很不是很高。 黄志第一时间找到了林月，”我想报编程艺术班。”他兴奋地说，”你觉得怎么样？” 林月有些意外，”你了解吗，喜欢吗？” “嗯！因为我文化课成绩一般，想试试这条路。”黄志的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 林月被他的热情感染，难得地露出微笑，”喜欢就去吧。” 这个简单的鼓励，让黄志下定了决心。高三开学，他如愿以偿进入了编程艺术班，不再需要为物理发愁，也就很少来找林月了。 林月全身心投入高考备战中。每天清晨六点起床背单词，深夜还在刷题。她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复习的本子，记录着各种公式和知识点。偶尔抬头看到窗外的星空，她会想起跟奶奶承诺的事情——自己一定要考上大学。 高考前的那个夏天，黄志突然在晚饭后找到她。 “转艺术班后，不用来问物理题目了吧。” “不是，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能占用你半小时吗？”他神秘地说。 好奇心驱使林月跟着他来到顶楼的机房。电脑显示器发出嗡嗡的声响，黄志熟练地敲击键盘，屏幕上很快出现复杂的计算和图形。 “哇，好神奇！”林月睁大眼睛，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编程的魅力。 黄志又打开一个程序，整个屏幕变黑，突然跳出四个大字，”我喜欢你”。 这……上一秒还在感叹编程好神奇，下一秒就空气瞬间凝固，林月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我...我要回去复习了。” “等等……”黄志追到走廊上，“我是认真的，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林月停下来说道，但是没有回头。 “那高考后我再找你，可以吗？” 林月慌乱地点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了。接下来的备考日子里，她和黄志没有什么交集，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复习中。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阳光格外灿烂。林月走出考场，深吸一口气，又是三年画上了句号。 还是熟悉的暑假，还是在焦虑中等待成绩，只是这次更加紧张。所以当Z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手上时，林月如释重任，以后可以不用再搞这么重大的考试了。她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告诉苏景瑜这个好消息，但遗憾的是苏景瑜这次没有考上，需要复读。 就在林月沉浸在对大学生活的憧憬中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月月，是我，黄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紧张，”我问苏景瑜要了你家的号码。” 林月这才想起高考前那个尴尬的告白，心跳顿时加速，”哦...有什么事吗？” “还记得我说高考后找你吗？”黄志的声音带着期待，“我们...能见面聊聊吗？” 林月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她本想拒绝，但听到对方说话的口味，她也觉得应该当面好好解释下，”好吧，明天学校见。” 挂断电话，林月站在窗前发呆。她想起那时候黄志认真听讲的样子，想起他眼中那种纯粹的崇拜，也想起屏幕上那四个突兀的大字。 第二天，林月如约来到高中校门口。黄志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她立刻挥手。两人沿着熟悉的校园小路漫步，谁都没有先开口。 “谢谢你当初的鼓励。”最终还是黄志打破了沉默，”没有你，我可能不会选择编程这条路。” “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林月轻声说。 走到操场边的梧桐树下，黄志停下脚步，”这次我亲口跟你说，我喜欢你，是认真的，给我一个机会吗？” 绿荫荫的树叶下，遮住了阳光，能感觉到凉爽。林月看着这个曾经被她辅导过的男生，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对不起”她低下头，”我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 黄志沉默了很久，最后勉强笑了笑，”我明白了。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对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嗯，谢谢。”林月松了口气。 分别前，黄志轻轻抱了她一下。这个拥抱很短暂，却让林月感受到一种真挚的情感。看着黄志离去的背影，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回到家，林月开始整理行装。书桌上还放着那张Z城大学的地图，她用红笔圈出了设计院的地址，即将迎接新的更加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 第5章 第五章 新学期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林月的脸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她猛地睁开眼，意识到今天是自己大学生活的第一天。行李箱前一晚已经收拾妥当，安静地立在墙角，背包里装着录取通知书和必备证件。 “月月，吃早饭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餐桌上摆着林月爱吃的红薯，鸡蛋，爸爸收拾他的工具，见她出来便停下来，”东西都带齐了吗？” “嗯，都检查过了。”林月吃着早餐。 父母再三叮嘱，林月一一应下。关上门，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每一件家具都承载着回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奶奶的笑容依然慈祥。 “奶奶，我答应你的，做到了，我要去上大学了。”林月轻声说，仿佛老人能听见似的。 火车站人声鼎沸。林月排在购票队伍中，手心微微出汗。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既紧张又兴奋。 “明天上午9点前能到的车次。”她对售票窗口说。 售票员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急促，很快递出车票，“晚上6点发车，明早7点半到Z城。” 林月道谢接过，看了看手表——还有四个小时发车，足够吃顿午饭。她在车站附近的米粉店坐下，点了一碗木耳肉丝粉。热腾腾的米粉下肚，旅途的忐忑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候车厅里人头攒动。林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七夜雪》——这是高中时同学们热烈讨论，她却因备考而无暇阅读的小说。翻开扉页，油墨的清香扑面而来，她很快沉浸其中。 “乘坐K569列车的旅客请检票上车...” 广播响起，林月随着人流走向站台。绿皮火车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安静地卧在铁轨上。她找到自己的铺位——下铺，放好行李后长舒一口气。车厢里混合着泡面、汗水和消毒水的气味，却莫名让人安心。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开始后退。林月继续读着小说，直到夕阳西沉，车厢里的灯亮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看了三个多小时，肚子饿得咕咕叫。 餐厅车厢人不多。林月点了一份香菇鸡饭，价格比校外贵不少，但热乎乎的饭菜让她感到满足。回到铺位时，对面多了个扎马尾的女生，正低头看书。 小说渐入**，主人公的命运让林月忍不住落泪。她抹眼泪时，对面的女生递来一张纸巾，”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小说太感人了。”林月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 “《七夜雪》？”女生看到封面，”我也超爱这本！” 就这样，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因为一本书聊了起来。女生叫周一一，名字特别又好记，是Z城大学文学院的新生。 “太巧了！我是设计院的！”林月惊喜地说。 周一一性格开朗，说话时眼睛发亮。两人从小说聊到高中生活，再聊到对大学的期待，不知不觉已是深夜。车厢里的灯暗下来，她们才依依不舍地道晚安。 天刚蒙蒙亮，林月就被透过窗帘的阳光唤醒。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金黄的麦田在晨光中闪烁，与家乡的山丘截然不同。 “一一，快看！”她轻声呼唤上铺的周一一。 周一一揉着眼睛探出头，随即被窗外的景色震撼，”哇！好壮观！” 火车准时抵达Z城站。出站口人头攒动，各高校的迎新摊位一字排开。Z城大学的牌子格外醒目，几位学长学姐热情地指引新生上车。 她们跟着学长学姐上了校车，窗外的城市景观让她目不暇接——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与小镇截然不同的繁华。 校车驶入校园时，林月屏住了呼吸。宏伟的校园大门，里面宽阔的广场，广场再往里是红黄砖的古代风格教学楼，再后面散落着矮一些的学生宿舍。宿舍楼再过一条林荫道后面就是操场。这就是她未来四年要生活的地方。 “设计院的新生请跟我来！”一位高挑的学姐举着牌子。她自我介绍叫苏晴，大二，是学生会的干部。 苏晴带着林月办完入学手续，又陪她去宿舍。路上耐心介绍校园布局，”这是主教学楼，那边是图书馆，食堂在生活区，离你们宿舍很近...” 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带独立卫生间。林月是第一个到的，可以优先选择床位。她挑了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洒在书桌上。 “这是校园卡，吃饭、借书、打热水都用它。”苏晴递给她一张卡片，”现在带你去办电话卡，然后买些生活用品。” 一切安排妥当后，苏晴留下联系方式离开了。林月坐在崭新的书桌前，拿出刚办的电话卡插入手机。屏幕亮起，信号格满格——她终于可以给家里报平安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妈妈的声音让林月眼眶发热，”月月，到了吗？一切都好吗？” “嗯，到了。宿舍很好，学姐也很照顾我。”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刚办完所有手续。” 爸爸接过电话，叮嘱她注意安全，按时吃饭。挂断后，林月望着窗外的校园，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开始了独立生活。 宿舍还空荡荡的。无聊中，林月突发奇想，与自己电话号码尾数相差一位的，会不会是同院同学？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很快收到回复，”不是的，我是美术学院的。” 对方叫王洋，虽然闹了个乌龙，但两人聊得投机，约定改天一起逛校园。林月笑着放下手机——大学生活的第一天，她已经认识了三个新朋友。 傍晚时分，宿舍门被推开，一个拖着巨大行李箱的女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嗨！我是杜芳芳” 杜芳芳性格豪爽，笑声朗朗。她来自北方，带来了一大包家乡特产分给林月。两人一起整理床铺时，另外两位室友也陆续到达——文静的南方姑娘吴倩和活泼的文思琪。 四个女孩很快熟络起来，相约去食堂吃在大学的第一顿晚餐。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一段全新的旅程正式开始了。 第6章 第六章 军训 清晨六点，尖锐的哨声就开始催促大家起床。林月猛地从床上坐起，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起床了！十分钟后楼下集合！”走廊里传来教官洪亮的声音。 吴倩从上铺探出头，头发乱得像鸟窝，”天啊，这才几点...” “快！要迟到了！”林月已经跳下床，三下五除二套上迷彩服。四个女孩手忙脚乱地洗漱，冲向楼下时，发现不少同学已经列队站好。 教官是高高的大二学姐，但眼神锐利如鹰。她扫视着一圈，”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准军人！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这也是我们一届一届流传下来的规矩。” 第一天的训练从最基本的站军姿开始。九月的太阳毒辣辣地挂在头顶，林月感觉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迷彩服很快湿透。站在她旁边的吴倩小声嘀咕，”我宁愿做十套高数题...” “不许交头接耳！”教官的吼声吓得所有人一激灵。 中午休息时，林月和吴倩瘫倒在树荫下。吴倩来自江南水乡，说话软糯，性格却意外地坚韧。她递给林月一瓶水，”听说你是设计院的学霸？” “哪有，”林月不好意思地摇头，”就是运气好考进来了。” “少来！我可是打听过了，你高考分数能上更好的学校。”吴倩眨眨眼，”为什么选Z大设计院？” 林月望着远处飘扬的国旗，”因为...这里的设计专业有我最喜欢的设计方向。”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喜欢的设计师到追的动漫，发现彼此竟有那么多共同点。当下午的训练哨声响起时，她们已经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夜幕降临，操场上的晚会为疲惫的新生们带来片刻放松。各班级围坐成圈，才艺表演轮番上阵。林月正和吴倩正聊的开心，一个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 “你是林月吗？” 抬头看去，是个五官端正的男生，方脸盘，眼睛很亮，虽然个子不高，但站姿挺拔。 林月点点头，”你是...？” “刘嘉润！”男生兴奋地说，”我们是同校的！德才中学！” 林月努力回忆，却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刘嘉润急忙解释，”我比你高一届，因病休学一年，所以现在和你同班。”他解释道，”我从分班花名册注意到你的” 林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真巧。” “简直是缘分！”刘嘉润眼睛发亮，”能在这里遇到校友，我太激动了。” 他热情地要了林月的电话号码，又聊了几句才离开。吴倩用手肘碰碰林月，”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 “啊……”林月有点莫名奇妙，”我们高中一个学校的。” 晚会结束后，林月收到刘嘉润的短信，“很高兴认识你”，她礼貌地回复了谢谢，没有多想。 接下来的训练日渐严苛。正步走、匍匐前进、战术演练...每天回到宿舍，四个女孩都累得说不出话。杜芳芳的脚磨出了水泡，文思琪晒脱了皮，但谁都没有轻言放弃。 军训最后一天是汇报表演。当林月所在的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通过主席台时，看台上爆发出热烈掌声。校长亲自为优秀学员颁奖，当念到”设计院林月”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训练中表现出色，特别是帮助同学的行为值得表彰。”教官亲自为她戴上”军训优秀学员”的奖章。 阳光下，铜质奖章闪闪发亮。林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眶微微发热。这两周流的汗、吃的苦，此刻都化作了沉甸甸的荣誉。 回到宿舍，四个女孩抱在一起又笑又跳。文思琪提议，“我们必须庆祝！今晚火锅走起！” 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她们举杯相碰。 回校的路上，月光如水。林月摸着胸前的奖章，想起军训第一天那个连站军姿都摇摇晃晃的自己。两周时间，她不仅收获了友谊和荣誉，似乎还遇到了一个意外闯入她生活的人。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刘嘉润的信息，“恭喜你优秀学员，太厉害了！” 第7章 第七章 邂逅 军训的疲惫渐渐褪去，大学的学习生活正式拉开帷幕。林月发现，与高中截然不同的是，大学课堂的自由度超乎想象——有时一天只有四节课，甚至会出现整个上午或下午都没有课的情况。更让她惊讶的是，许多课程都是几个班级一起上的大课，想要抢到前排的好位置，必须提前半小时甚至更早到教室。 “快点！《设计概论》今天在阶梯教室上，去晚了只能坐最后排！”吴倩拽着林月的手腕，两人小跑着穿过校园。 果然，当她们赶到时，前排位置已经被占了大半。林月和吴倩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相连的座位，刚坐下，就看见刘嘉润从前门走进来，目光扫视一圈后，径直朝她们走来。 “我可以坐这里吧”他指着林月旁边的空位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吴倩撇撇嘴，”明明后排那么多空位...” 林月悄悄捏了捏吴倩的手，对刘嘉润点点头，”你坐吧。” 整节课上，刘嘉润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林月身上。他时不时借看笔记的机会凑近，或是故意掉支笔弯腰去捡。林月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却假装专注于教授的讲解。课间休息时，刘嘉润终于忍不住开口，”林月，你有□□号吗？以后方便联系。” “没有。”林月老实回答。高中三年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对这些社交软件一窍不通。 刘嘉润眼睛一亮，”那周五晚上我带你去机房申请一个吧！学校机房对学生免费开放。” 林月本想拒绝，但想到今后课程中确实有不少需要上网查资料的作业，便答应了下来。 周五傍晚，夕阳西下，落在了最远处的山背后，林月和吴倩结伴前往机房，远远就看见刘嘉润在教学楼前踱步。他穿着干净的T恤，头发梳理过。 “你来了！”刘嘉润快步迎上来，目光却只锁定林月一人。吴倩撇了撇嘴，故意咳嗽一声，说道，喂，你没看到我吗， 他点了点头，”哦，吴倩也来了啊。” 机房位于教学楼顶层，宽敞明亮。管理员是矮矮瘦瘦的学长，脸倒是长得比较帅气，正在整理书籍。刘嘉润熟门熟路地办好手续，领着她们来到三台相邻的电脑前。 “我先帮你申请□□。”他拉过椅子紧挨着林月坐下，身上飘来淡淡的薄荷香气。 在刘嘉润的指导下，林月很快完成了注册。她的第一个□□号诞生了——昵称简单直接”林月”，头像是一轮明月。 “现在我们可以随时聊天了。”刘嘉润加上她的好友，他靠得很近，林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吴倩在一旁下载音乐，专注的很。林月也继续捣鼓着，学习如何使用这个新奇的社交工具。她发现□□空间里有许多有趣的功能，可以写日志、上传照片，还能看到好友的动态。 “要不要试试视频聊天？”刘嘉润提议，眼神期待。 “下次吧，”林月看了看时间，”我们该回去了。” 走出机房时，夜色已深。校园小径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为三人照亮前行的路。刘嘉润一直将她们送到宿舍楼下，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你们两是不是有情况呀？”一进宿舍门，吴倩就迫不及待地说，”他那眼神，啧啧，就只关注你一个人，永远都看不见我。” 林月认为没有的事，”没有了，就是好朋友。” “你没有不代表他没有哦。”吴倩信誓旦旦地竖起一根手指，”要不要赌一赌？” 林月正要反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王洋发来的短信，“林月，明天学校美术馆有画展，要一起来吗？” 她愣了几秒才想起，这是那个电话号码只差一位的美术学院男生。之前两人通过短信聊过几次，但从未谋面。 “谁啊？”吴倩八卦地凑过来。 “美术学院的一个同学，约我明天看画展。” “咋认识的？”吴倩夸张地瞪大眼睛。 林月哭笑不得，”就是一次巧合”她犹豫片刻，回复了同意的短信。多接触些不同专业的人，或许能拓宽自己的视野。 第二天上午，林月独自来到美术馆门前。这天阳光正好，晒落在每个角落里。林月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米黄色外套，浅蓝色牛仔裤，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在人群中张望。 “林月？”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转身的瞬间，林月有些恍惚。面前的男生比她想象中要高挑，浅蓝色的T恤和深蓝色休闲裤，这搭配别说，配合他的五官还挺好看的，美术生果然不一样哇。 “王洋？”她试探性地问道。 男生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腼腆的笑容，”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确实不一样。在短信里侃侃而谈的王洋，现实中却显得有些拘谨。整个画展过程中，大多是林月在提问，而他只是简短地回答，偶尔还会因为靠得太近而耳根发红。 不过，当谈到专业领域时，王洋就像变了个人。他站在一幅抽象画前，有声有色地描述。 林月惊讶地发现，他描述的画面如同他自己画的一般。但是一到两个人聊天就会变得话很少。 画展结束后，王洋着急回去。 “谢谢你今天的讲解，”林月真诚地说，”我学到了很多。” 王洋的耳朵又红了，”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见到你太紧张了。” “紧张？为什么？” “因为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耀眼。” 这个直白的赞美让林月措手不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回宿舍的路上，林月的手机不断震动。一边是刘嘉润发来的□□消息，询问她周末的安排；一边是王洋发来的短信，希望下次再见面。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孩，以各自的方式闯入她的生活。 宿舍里，吴倩正和另外两个室友正聊天。见林月回来，她立刻凑上来，”画展怎么样？那个王洋长得帅吗？” 林月想了想，”说不上来。” “咋叫说不上来呀？”吴倩无语道，”是你喜欢的类型？还是不是？和刘嘉润比怎么样？” “这咋比？”林月轻轻推了她一把，”有点难。” 但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的林月却忍不住回想今天的画面——王洋谈论艺术时发亮的眼睛，刘嘉润教她使用□□时专注的侧脸。大学生活刚刚开始，前方似乎有无数可能正在等待着她。 第8章 第八章 画报 大学的每次期末考试前，教室，图书馆才是最忙的时候，因为平时很多人都抓自己的兴趣爱好，部分课程上课去的次数少，只能临时抱佛脚，考试总的应付的。所以气氛是异常紧张，图书馆冬暖夏凉肯定座无虚席，平时不受待见的有些教室也坐了很多喜欢人少的同学。林月、吴倩和刘嘉润三人喜欢安静人少的教室，每天在一教学楼最安静的5楼503教室。 “这个知识点很重要，老师上课时强调过。”林月喜欢用自己的文字组织成知识网络，精心绘制的思维导图，这样方便走路或者睡前可以再回一次。 吴倩则喜欢大段大段地背诵，可以说很多原文都能背下来，“月月，你就记这么些就能记住了吗?”她拿起林月的笔记本翻看，突然指着其中一页，“你看看就这么多一点点提示呀？” 林月说，“是呀，我喜欢这样，考试的是自己组织，如果像你那样，我可背不下来那么多，一到考试全忘记了。” 刘嘉润则比较喜欢在教材上标记，把要复习的内容再抄写一遍。三人各自方法不一样，倒也不影响复习效果。只是每次期末考试，林月的成绩总是高出一些分数，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组织的语言更贴和题目还是因为字写的漂亮的原因。 刘嘉润有时候复习累了就注视着林月认真的侧脸，他总是默默地看着她，却什么也不说，如果吴倩看向他时，会故意做个伸懒腰或者手绕后脑勺的动作演示下心虚。偶尔在林月转头的时候悄悄用手机拍下，存在相册里。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设计理论笔试那天，寒风刺骨，林月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裹着棕色的围巾，黑色的靴子走进考场。试卷难度其实也就那样，大部分都是老师上课强调过的，就看你有没有认真复习了，林月肯定是游刃有余，自然应答。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大家欢呼着，一个学期又结束了。林月走出考场，看见吴倩和刘嘉润在走廊等她。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击掌庆祝。 “去吃饭吧。”刘嘉润说道，“吃小炒还是什么？” “吃小炒吧。”林月想了下，好久没吃了，最近都是赶速度吃的都比较简单。 三人吃过饭，便都回了宿舍。 寒假回家的日子终于到来。林月收拾行李时，来到校门口，刘嘉润已经等在约定地点。他今天特意换了新外套，大概是回去不用裹得太厚。 “你就带这么点东西？”林月看着他轻便的背包，再看看自己鼓鼓的行李箱，有些惊讶。 刘嘉润笑着接过她的箱子，”男生嘛，没那么多讲究。”他顿了顿，”对了，你说的另一个朋友是...” “嗨！久等啦！”周一一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快步走来。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中长的棕色卷发，一对珍珠耳环闪闪发亮。 林月为两人做了介绍。刘嘉润礼貌地点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林月。去车站的路上，周一一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文学院的趣事，林月不时附和，刘嘉润则安静地走在林月另一侧，小心地帮她避开人群。 火车上的时光漫长而温馨。周一一的活泼开朗让整个车厢都充满笑声。 一会，周一一打破了沉默，“月月，这学期过的怎样？” “还好，我比较闲，除了上课没啥活动。”林月确实除了上课没参加什么活动。 “我可忙死了，负责2个社团活动，……”周一一描述的头头是道，非常精彩。她非常乐意分享着各自在学校里的趣事和学习心得，笑声不断。 林月则时不时回应几句，或者点点头。刘嘉润则安静地听着她们两的分享。 “我们下学期还要举行一次公开演讲比赛……”说到精彩处时，周一一突然皱起了眉头。 “一一，怎么了？” “说到这次演讲比赛，我还没准备好宣传单呢？” “你们学院没有人画吗？” “主要是这次社长想画一副超长的宣传报，现在没人能画，除非是有美术生来画。”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一路乐呵呵的一一这是有点愁眉苦脸。 “别想那么多了，那不是下学期的事情呢？” “嗯嗯，不想了，说不定后面就有办法了。” 到了傍晚，3人陆续睡着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程，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林月迫不及待地走出车站，坐上回家的汽车，到达小镇时，远远地就看到了父母在向她挥手。她快步跑过去，紧紧地拥抱了他们。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进了家和爸爸妈妈说着学校的趣事，感觉无比开心。 可能是因为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寒假20几天很快就要过去，马上又要返校。 说到开学，王洋发来了信息，“林月，你哪天回校？” 这王洋，只要发□□或者短信，看起来就比较热情，两人聊天总是能聊到一起。但林月一想到上次画展就感觉这人有点奇怪。 “过两天吧，应该会提前回去。”林月想了想，发了过去。 “下个学期，我们有比较有意思的课程，到时候邀请一起来呀。” 这一说到美术学院的课程，林月就想到了一一不是需要美术生帮忙画宣传报吗，或者王洋可以画呢。 “可以呀，有个事情想要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我能做做到的都可以。” “是这样的，我朋友需要……”林月干脆打电话过去详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可以的。”王洋说道，便于其他语言。 “那先谢谢了。” “不客气。” 林月挂断了电话，心里嘀咕着“这人咋一说话就词穷，发信息倒是话多”。 很快，林月，周一一，刘嘉润三人又一起启程回校。 还是一样，三人买的卧铺票，林月，周一一女孩子不想爬上爬下，就在下铺，刘嘉润也是中铺，在林月上面。 “一一，跟你说个好消息，有人答应给你画宣传报了。”林月神情自若，很开心地告诉周一一这个消息。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你。”说着周一一坐到林月身旁抓她肩膀，用力摇她，实在太开心。 “你有认识美术生？”这时刘嘉润插来一句话。 “嗯，认识一个。” “说说看。”周一一很激动地问道。 “是无意中人认识的，我们一起看过一次画展……”林月有声有色地描述着。 此时，刘嘉润脸色有点不好，假装没听她们聊，内心想到他们一起天天上课，一起参加活动，都没见她这么开心，可能林月是喜欢这个美术生吧。一般美术生家里又有钱，人又浪漫，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吧。 很快回到学校，恢复了往日的校园生活。 “你朋友什么时候要宣传报？”林月见□□消息闪动，打开一看是王洋发来的。 “我咋把这事忘记了呢，我先问问给你回复”林月马上回应，毕竟人家是帮忙，还要他来问，有点不好意思。 随后林月问了周一一具体的时间，说是本周六宣传。 “我朋友说是这周六，今天周二，明天周三我们一起去教室怎么样?”林月和一一周三下午都没课，约了可以在教室一起准备，画完。 王洋有课，但既然答应了林月，就请了假来赴约。 这下午虽然有太阳，但还是挺冷的，初春确实寒气还挺重。三人找了一间空教室，开始准备。 周一一打开空白画报，发现桌子放不下。 “天哪，有这么大？”林月有点惊讶。 王洋看了下，没想法有这么大，“这………估计只能放地上来画了”，说完放下自己的工具，把画报白纸摊开到一出空地，二话不说了，开心行动起来。 林月和周一一帮不上什么忙，就默默地在旁边看着，王洋就在这么冷的天趴在地上画了2小时终于画完。 “太谢谢你了！”周一一非常感谢，“等下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得先回去了。”说完，他道别，一个人走回宿舍。 林月和一一一起收拾完，也回了宿舍。 林月还是决定感谢下王洋。 “王洋，今天真的谢谢你！”发完这条消息，后面再加了一个笑脸。 “不用啦，太客气了。” “我还是晚上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林月，其实我想说” “怎么了，你说” “耗费这么多时间，还要在地上画了这么久，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才答应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王洋这突来的表白，林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仔细思考会，想到如果两个人只能聊信息，却在现实中又像陌生人，木头人一样。林月虽然想在大学要好好谈恋爱，但一想到王洋现实中这般，还是不能接受。 林月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敲击着键盘，字里行间充满了诚恳与尊重。 “我真的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感情不是交易，不能因为帮助了我，我就要以感情来回报。”发送完这条消息后，林月感到一阵轻松。 王洋收到消息后，心里有些失落，他回复道：“林月，你不用继续拒绝我，我们有时间慢慢了解，我们先做朋友吧。” 林月暂时不反驳，两人恢复了一样的交情，只是基本上都是网聊，就同一个学校也没有见面。 第9章 第九章 音乐会 “月月，我决定了！我要参加''新生之声''歌唱比赛！”吴倩猛地推开宿舍门，边说着话边走进来，看样子很是兴奋。她扑到林月床上，摇晃着好友的肩膀，”但训练要到校外的音乐工作室，而且都在晚上...” 林月合上手中的书，关切地问，”每天都要去吗？持续多久？” “一周！”吴倩咬着下唇，”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能陪我去吗？” 可能是才过年不久，天黑的比较早，窗外，暮色已经降临。晚风吹的外面的树叶沙沙响。林月想起上周城武街道那边有人持刀砍人事件就感觉确实一个人有点危险。 “或许...”她犹豫片刻，”我们可以找个男生一起？刘嘉润怎么样？” 次日三人上完课回宿舍的路上，林月向刘嘉润提出了这个请求。他停住了脚步，在阳光照到他的脸上，她看见他的表情从惊讶到犹豫，应该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情绪才呈现的表情。 “我单独陪吴倩？”刘嘉润道，”这不太合适吧...别人会误会的。” “哎哟，我都不在乎，你紧张什么？”吴倩大大咧咧地绕过林月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就是想拿个好名次而已。” 她转向林月，眼中带着恳求，”月月，你最懂我了，帮帮我嘛...” 林月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要不月月你也一起去吧。” 林月只要答应，当然刘嘉润也勉强答应了，毕竟林月也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陪伴模式。每天傍晚，他们结伴穿过校门，走向位于商业区的音乐工作室。吴倩在里面接受专业训练时，林月和刘嘉润就在附近的公园等待。 “给。”第一天，林月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和零食，”我准备了热茶和小饼干。” 刘嘉润惊讶地接过，”你想得真周到。” 夜幕下的公园灯光朦胧，远处城市的霓虹为两人的侧脸镀上变幻的色彩。他们聊课堂趣事，聊未来规划，偶尔也会陷入舒适的沉默。林月发现，褪去刻意讨好的姿态后，刘嘉润其实是个很有见地的谈话对象。 第四天晚上，公园正在举办灯会，人流如织。，两人正走着，几个小孩跑过来，林月下意识躲开，不料一个没注意，脚踩到一处斜坡，差点摔倒。刘嘉润一只手及时稳稳环住她的腰，因受力林月靠到了他怀里，没有受伤。 两人对视，刘嘉润更加深情款款，看着眼前喜欢的人，不想让她受伤，另外也是有点私心，想更进一步接近她，试探她的意思。 林月无法直视他，眼神躲闪，马上整理好自己，连连尴尬地说道“那个……人太多了，一群熊孩子”。 她假装整理衣摆，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刘嘉润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奇怪又微妙起来。 刘嘉润显得有点失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内心激动，不曾想这么快就结束了。林月虽然平时默认了跟刘嘉润的相处，觉得两人就像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一般，但一旦这些亲密接触应该是确认关系后才有的，所以他们这种暧昧阶段，她始终心底里有点抵触，也未曾了解过他真实的想法。 很快一个星期训练后，比赛的日子到了。吴倩信心满满地走进了比赛场地。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用她那动人的歌声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当她唱完最后一句，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最终赢得了一等奖。 林月跳起来欢呼，眼角泛起泪光。她转头想与刘嘉润分享喜悦，却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颤。 刘嘉润从侧面看着林月，那美丽的轮廓再次让他冲动，转过头竟想到慢慢靠近亲吻她。当林月察觉到他的目光时，内心的慌乱起来。 “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想要做什么？”她内心想到这些，迅速躲开，不想让自己的初吻在模糊不清的关系中轻易丧失，她需要先明确两人之间的感情。 “那个……倩倩应该快出来了，我们去外面等吧。”林月为了避免尴尬，边起身边结结巴巴说道。 经过两次试探，刘嘉润自认为是了解了林月到心思，调整了情绪，“走吧”。随后两人来到会场外等吴倩，等到吴倩出来后，刘嘉润跟她们道别，各自回了宿舍。 吴倩的胜利让大家都很开心都沸腾了，“倩倩，你太棒了！”林月紧紧拥抱了吴倩，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吴倩微笑着，眼中却有一丝复杂的情绪，“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可能做不到这么好。” 杜芳芳和文思琪也应声喝到，“真的很棒，我们在下面听的很感动”。 吴倩突然对林月说：“月月，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林月好奇地问。 “我想举办一个小型的庆祝会，就我们宿舍，你觉得怎么样？”吴倩兴奋地说。 “好主意！我来帮你准备。”林月立刻答应了。 庆祝会那天，小小的宿舍被4个人装饰得温馨而热闹。吴倩的歌声再他们一起聊天、分享快乐，整个晚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吴倩的庆祝会后，校园生活重回正轨。林月渐渐注意到，刘嘉润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出现在她身边。课堂上，他选择了靠后的座位；食堂里，他不再”偶遇”她吃饭；甚至连□□聊天也变得简短客气。 一开始林月倒是没感觉到异常。倒是吴倩提起来才注意到。 “月月，最近刘嘉润好像没怎么和我们坐一起上课了呢。” “是吗？你这么说还真是呢，可能快期末考试了，有他自己到的复习计划了吧，” 以往这个一直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逐渐远离自己时，竟有点难过，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好像没有不开心，再说也没有确认什么关系，真是难以描述的一种感受。 林月摇摇头，”可能他忙吧。”但心底有个声音小声反驳，是因为那两次未遂的亲近。 一天吴倩请假，林月一个人准备去图书馆复习，想着刘嘉润也要复习，要不喊他一起。立即给他发了信息，“晚上我们去教室复习吧，有些疑问准备问问你。” “今天我应该没空，先不去了”刘嘉润因和隔壁班的一女生约会，拒绝了。 林月只好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复习，太投入以至于过了晚饭时间，赶紧收拾回去。正当她走下图书馆台阶拐弯处时，看到好像刘嘉润牵手一女生走过。林月内心一紧，放慢脚步等他们走远。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刘嘉润的电话。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亮，对方接通确认是他，她控制住情绪道，“想着有个题问你呢”，而刘嘉润说他这会在外面没法说，明天再说，随后挂断了电话。 她收起手机，心中陡然升起一阵难言的失落与忧伤。她清楚，那个曾对她满眼柔情、每日相伴左右的人，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想来应是表白成功，否则两人怎会手牵手共度时光。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围着她打转。林月乱想了一通，也许人家只是同时对很多人好，谁更合适更容易成功那就最终走到一起。显然，林月只是其中一个而已，现在有了另外的目标且成功了，那么和林月的暧昧关系也就画上了句点。夜色中，林月慢慢走回宿舍。她以为自己会难过，想要哭，但又哭不出来，可能内心其实是一种释然吧。 眼看着又到了期末考试的节点，这一次，林月多数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埋头苦读。吴倩由于在比赛中表现出色，即将转往音乐学院，两人相聚的时光日渐减少；而刘嘉润交了女朋友，自然也就无法像过去那样与林月肩并肩上课、复习。曾经的三人行，如今已风光不再。 期末考试周，图书馆座无虚席。林月习惯了独自复习的日子。吴倩因为转音乐学院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刘嘉润有了新恋情；而王洋...那个在网络上健谈、现实中腼腆的男生，最近倒是频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要不要来听我们院的美术课？”某天王洋发来邀请，”很有意思的。” 林月本想拒绝，又想想，便答应了下来。 王洋在美术学院教学楼下等到林月后，一起去到了教室，课程内容，林月确实不懂，耐心中途老师要喊同学回答问题。话说林月这运气就是这么好，竟中奖了，被老师抽中了。 “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下。”老师指了指林月。 林月忐忑不安地站起来，还没开口说话，王洋也站起来，回答道，“老师，她不是我们班的”。 “不是我们班的同学为啥来上课？” 其他同学开始起哄，“老师，人家女朋友呀，一起上课没问题的”。 接着王洋回答了问题，两人便坐下。林月羞得脸通红，决定下次不能来，啊，没有下次，太丢人了。 第10章 第十章 寻书 暑假到来，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校园空荡荡的。林月拖着行李箱走过学姐宿舍时，一扇窗户突然打开。 “林月！”学姐探出头，手里捧着一本书，“今天回家吗？” “嗯，赶下午的火车。”林月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学姐手中的书上。粉色的封面上印着《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书名排成两行，封面上是一位漂亮的女孩。 学姐晃了晃书，“校园爱情小说，写得挺感人的。” “好看吗？”林月随口问道。 “讲的是校园婚姻的故事，”学姐眨眨眼，”你要看吗？” 林月看了看手表，”下次吧，我得赶车了。” 一个人的行程，火车上的时光变得漫长而无聊。林月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手机震动起来，是王洋发来的消息，”上车了吧？” “嗯，好无聊，忘记带书了。”她回复道。 “想看什么？我给你买。” 林月想起学姐推荐的那本书，又想起自己一直想读的《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世界》和《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包在我身上！”王洋回复得很快，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接下来的旅程，林月和王洋的聊天几乎没断过。从喜欢的书籍到暑假见闻，从校园趣事到未来规划...她发现，隔着屏幕的王洋幽默风趣、见解独到，与现实中那个木讷的男生判若两人。甚至王洋介绍了自己的妹妹给林月，两个女孩子也聊的很开心，王洋的妹妹除了夸她哥，就是分享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倒是给林月带来了不少欢乐。 N城的烈日炙烤着街道。王洋跑遍了大半个城市的书店，汗珠顺着额头滚落，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平凡的世界》有货，《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抱歉，卖完了。”第三家书店的收银员歉意地说。 王洋抹了把汗，”请问哪里还能买到？” “这书最近很火，可能...” 没等对方说完，王洋已经转身出门。他查了地图，继续奔向下一家书店。 傍晚时分，当他在一家偏僻的小书店终于找到那本《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时，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立刻拍照发给林月，”找到了！看我厉害吧！” 林月的回复很快到来，“哇！太厉害了！非常谢谢你！”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 王洋抱着两本书，站在夕阳下的书店门口，笑得像个孩子。 整个暑假，林月和王洋的聊天越来越频繁。清晨的问候，深夜的晚安，分享的歌曲，讨论的电影...虚拟世界中的王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渐渐融化了林月心中的防线。 开学前夜，他们的聊天比往常更加热烈。当话题转向感情时，王洋突然发来一条长消息， “林月，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吧。”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林月脸上，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心跳加速。回想这个暑假王洋为她做的一切——跑遍全城买书，每天陪她聊天到深夜，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一件小事... “嗯，我答应。”她终于回复道。 开学第一天，阳光明媚。林月早早收拾好宿舍，迫不及待地给王洋发消息，“我到学校了，等会一起吃午饭吧！” 消息发出去后，她对着镜子仔细整理头发，换上了新买的碎花连衣裙。 手机震动起来，王洋的回复让她愣住了，“吃过了...” 简短的三个字像一盆冷水浇下来。林月盯着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昨天才确定关系，今天不是应该迫不及待见面吗？ “好吧...”她勉强回复，努力压下心中的失落。 傍晚，林月再次尝试，“一起吃晚饭吗？” “吃过了...”同样的回复。 这次林月真的生气了，“我们就不能一起吃顿饭吗？” 在她的坚持下，王洋终于答应见面。食堂里，他低着头，几乎不说话，与网络上那个侃侃而谈的人截然不同。林月努力找话题，却只得到简短的回应。 “书...给你。”王洋推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是那两本他千辛万苦找到的书。 “谢谢。”林月勉强笑了笑。 一顿尴尬的晚餐后，两人在宿舍楼下道别。没有牵手，没有拥抱，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眼神交流。王洋匆匆说了声“再见”就转身离开，仿佛在逃离什么。 那晚，林月辗转反侧。 第二天清晨，她给王洋发了分手消息。 “为什么？”王洋回复得很快。 “我们年龄不合适，我比你大。”林月找了个借口。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长时间的沉默后，王洋的回复终于到来，“一年前是你来招惹的我。我那么喜欢你，你没答应，我没有那么难过。但你没有彻底拒绝，我认为我有机会，所以一直默默付出。现在你答应了又反悔，等于第二次伤害我。如果你一定要分，那就再也不要联系了，还有我妹妹也不要再联系了” 林月的手指颤抖着，“对不起...” 消息刚发出去，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出现——王洋已经删除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三天的恋情，就这样戛然而止。林月抱着那两本书，突然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有些感情，注定只能存活在虚幻的网络世界里，一旦照进现实，就会像晨露般消散。 窗外，阳光依然明媚。林月深吸一口气，将书放进书架，本想还给他，却联系不上他。 第11章 第十一章 初恋 新学期开始，吴倩顺利转到音乐学院，也算是圆了她的音乐梦了，刘嘉润也收获了他的爱情逐渐消失在林月的视野中。相比大一时候的紧张学习，似乎大家已经习惯了大学的生活节奏，各自有了自己的安排，都学会了挑选适合自己的课程。 林月在法律选修课上认识了田微微，两人都是因为兴趣选修的，没有其他同学一起，两人便总是约着一起上课，这一来二去，逐渐熟悉起来，经过一个学期的交流，便也就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田微微本来家就是在Z城的，得知林月从那么远来上学，时常在周末邀请她去家里做客吃饭。两人总是无话不谈，聊到田微微爸妈是大学退休老师，之所以那么晚才生的田微微，是因为那时候刚好遇上下乡活动，爸妈也不例外都被分派下去了，最后一批才争取回到Z城，接着又是上学考研，两人都是上学时候认识的，等考完研工作后才结婚生下田微微。 很快寒假来临，约好了和周一一一起回家。这次春节格外的冷清，昔日的同学逐渐忘记了高中的生活，联系的更加少了，而林月基本上也就是和吴倩，周一一，田微微时而联系。 开学之前，高中时的好友李红艳和黄志组了一个局，说是一年多没见，这次一定要聚聚。约好了先去学校看看，再一起聚餐。 等到林月到校门口时，李红艳和黄志早已在那里等她了。 意想不到的他们不是两人，而且4人，苏烨，李红艳，黄志，站在黄志旁边的女生面生，难道是记不起名字了？ 走近时，李红艳还是如高中那般很热情，“我和苏烨在一起了。”李红艳先说到。 “哦，你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林月指着苏烨笑了笑，“不够意思，也不提前告诉我！” 苏烨只是笑笑，满眼柔情看向李红艳。 “也没多久啦，就想称这次机会大家聚聚。难得一起。” 李红艳说完然后转向黄志旁边的女孩子，介绍到，“这是黄志的女朋友。” 林月看向黄志旁边的女孩子，打量了一番，长的倒是和林月有几分像，个子稍高，却是一副甜美的样子，让人看了很难不喜欢。 “她叫宁英英，也是我们同届的，大学社团活动认识的。”黄志补充，宁英英手挽紧了下黄志，主动和林月打招呼，“你好”。 “你好。” “英英，这是林月，我们平时都叫她月月，高中那会我们几个人关系最好了，以后你也可以叫她月月。”李红艳继续说道。 这么看来就林月还是一个人。 “那到齐了，我们先去学校看看吧，好久没来，有点想念。” 一行人走进校园，熟悉的场景让林月不禁回忆起高中时光。他们边走边聊，分享着各自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李红艳和苏烨的甜蜜，黄志和宁英英的默契，都让林月感到一丝丝的羡慕。 “月月，你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或者事？”李红艳好奇地问。 林月笑了笑，回答道：“大学生活挺丰富的，看了美术学院的画展，学习了额外的知识，也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对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只字不提，不想扫大家的兴。 “哇，那一定很美吧！”宁英英眼睛亮了起来，“我也比较喜欢看展，以后有机会一起呀。” “当然可以。”林月毫不犹豫回答。 他们走到了曾经的教室，透过窗户望进去，空无一人，只有桌椅整齐地排列着。林月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都已经毕业了。”黄志感叹道，也许想起了昔日来找林月的日子，也许是那次机房的青春冲动表白，亦或是高考后两人独自游校…… “是啊，感觉昨天我们还在为高考奋斗呢。”李红艳也感慨万千。 “以后放假多聚聚呀”林月微笑着补充。 “对啊，无论我们走到哪里，这份友谊都不会变。”苏烨坚定地说。 他们相视而笑，然后决定去学校附近的一家老店吃午饭。在那里，他们继续着轻松愉快的交谈，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高中时光。 相聚总是短暂的，快乐的时光飞快离去，离别后开启了新的一学期。田微微还是和林月选了法律选修课，一起上课。 “月月，我发现你和我一高中同学性格好像呀！”在深入了解后，田微微总是感觉林月和唐昊性格非常相似。 “这么巧？”林月惊讶到。 林月好奇地追问：“那你的同学是个怎样的人呢？” 田微微回忆着，微笑着说：“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总是能想出一些新奇的点子。而且，他对待朋友特别真诚，就像你一样。” “听起来他确实不错。”林月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同学产生了几分好奇，“你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那我先去问问他”田微微比了一个OK。 “对了，这学期的法律课，我们是不是应该组个学习小组？”田微微提议道，她知道林月在学习上总是很认真，和她一起学习肯定能互相促进。 “好主意！”林月欣然同意，“我们可以互相帮助，讨论案例，这样学习起来会更有效率。” 林月和田微微很快就开始了他们的学习小组计划。他们决定每次课都提前至少去教室，共同讨论课程内容和案例分析。 “我们还可以互相出题，检验彼此的学习成果。”林月建议道。 田微微赞同，“这样我们就能确保对知识点有充分的理解。” 林月带来了她精心整理的笔记，而田微微则准备了一些法律案例的背景资料。两人坐下来，开始讨论即将到来的课程项目。 “对了，我同学唐昊听我描述了你这个人，他也很愿意认识你，只不过他在D城上学，要见面得等他放假回来。”田微微突然想起来。唐昊是田微微的高中同学，几个同学关系挺不错，家就在Z城南。 “哦，我都快忘了！”林月拍了拍自己的头。 田微微拿出手机，“这是他的□□，你加上。” “OK！”林月随后加上了唐昊。 果然两人性格相像，趣味相投，林月和唐昊的对话很快变得热络起来，他们谈论着共同的爱好，从动漫到设计，从书籍到旅行，话题一个接一个，似乎永远也聊不完。 而聊到感情这方面时，唐昊表示自己会感情专一，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很久。 “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林月好奇问道。 “有，只不过……” “怎么了，她不喜欢你？” “不是。” “那是什么？” “不是很好说。” “这样，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了。” 唐昊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那是他内心的伤痛。但跟林月很投缘，便打了电话给她，一一说来。原来他，张眉，田微微几个人同班，感情也比较好，唐昊和张眉两情相悦，从高二就开始在一起。但张眉的父亲好吃懒做，高三那年还染上了赌博这个习惯，导致家里欠了了一屁股的债，张眉没心思学习，高考也没考好。后来债主催债催的紧，为了还债，张眉因长得漂亮，被迫同意家里安排的亲事，嫁给了当地富商儿子，拿到巨额彩礼还清了债务。既然结婚了，那自然就和唐昊分手。当然唐昊不怨她，只怪自己没能力给她还清债务。后来唐昊就一直没再喜欢过别人。 林月了解了这些，顿时对唐昊的好感更深刻。 挂断了电话后，唐昊给林月发了一张照片，“这是她的婚纱照，可惜没能参加她的婚礼！” 林月看着唐昊发过来的一张女子单人照片，惊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高挑出众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穿着婚纱礼服，看一眼就能被吸引住。 林月主动打过去安慰唐昊，“既然她已嫁作人妇，你也要往前看呀”唐昊的专情不知不觉让林月对他的爱慕之情悄然生长。 唐昊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是啊，我一直在努力。但有些记忆，就像刻在心里的印记，怎么也抹不掉。” 林月能感受到唐昊话语中的无奈和沉重。她再想给他一些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她的记忆，是因为你一直没给自己机会去遇见新的人？”林月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唐昊说：“或许吧。” 林月的心一颤，她知道唐昊一直无法自拔，决定不再逼迫唐昊，而是选择陪伴他，等待他慢慢走出过去的阴影。 “没关系，唐昊。时间是最好的医生，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能让你忘记过去的人。”林月温柔地说。 唐昊嗯了一声，两人结束了通话。 大概是每天的消息或者电话粥，慢慢地唐昊内心释怀。 “林月，感谢这段时间你陪伴我，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林月听到唐昊的请求，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唐昊的心结，也明白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是一个能与他共同面对过去、迎接未来的伴侣。 “我愿意。”林月开心认为他们能一直走下去。 唐昊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他开始尝试放下过去，两个人每天都煲电话粥，一起规划未来。 “很快就要中秋节了，你回来了吗？”林月期待唐昊能在中秋节回Z城，毕竟两人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面。 “回的，这次回来去找你。”唐昊也期待着第一次见面。 “好的，等你”林月心里美滋滋，希望快点能到那一天。 第12章 第十二章 初见 中秋节当天唐昊早上从D城出发，回到Z城已经是下午，整理好一切，唐昊爸爸妈妈已准备好了晚饭，唐昊自然是要在家里吃过晚饭才能出门自由活动。两人便约定晚上在林月的学校Z城见面。 吃过晚饭后，唐昊来到Z城大学校门口，林月已在等候他。见面打招呼，两人牵着小手散步在校园里。月光如水，校园的灯光与之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唐昊和林月在林荫大道上漫步，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拉得老长，仿佛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林月，见到你本人太惊讶了。”唐昊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温柔。 她抬头望向唐昊，“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了，小傻瓜”唐昊还不忘伸出右手摸摸林月的头。 “嘻嘻，你才是小傻瓜呢。”林月收到好评分外开心。 “那你对我的感觉呢？” “跟你一样。” 两人正走完林荫道时，他发现迎面有双熟悉的眼睛看向自己，越走越近时，才发现是王洋走过来，他边走边盯着她，四目相对，林月感到阵心虚，眨了几下眼睛，神态恍惚，不敢再看他，拉着唐昊加快脚步从王洋身边匆匆走过。 唐昊摸不住头脑，“有熟人？？”唐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月的脚步微微一顿，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没，没有。” 唐昊听出了林月话语中的犹豫，认真地看着林月的眼睛：“真没有。” “嗯。” 唐昊也不再继续追问。两人走到操场门口，环绕一周，人挺多，环形跑道上有很多夜跑爱好者，有人独自一人，有的三三两两结伴；也有快走或者散步的。环形中间是足球场，种着天然草坪，白天足球队员在这里练习比赛，晚上则是同学们玩游戏或者约会的好去处。看着他们好不热闹，林月也想到草坪中待一会。 “我们也去那边吧。”林月用手指了指足球场草坪。唐昊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同穿过人群，向足球场走去。夜色中，月光显得格外温暖，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足够有情调。他们找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欣赏着月光，周围都是成群结队玩耍的人。 林月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凉风和青草的芬芳，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她侧头看向唐昊，发现他正凝视着夜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林月轻声问道。 唐昊转过身，面对着林月，呆呆地盯着她，“怎么了？”，这盯得林月有点害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时唐昊趁机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另一只手也配合着搂住了她的腰。就这样林月双手趴在他的胸前，肚子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彼此的心跳似乎都能听见。林月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试图挣脱，但唐昊的臂弯却像铁钳搂着她。 “别动，”唐昊的声音低沉，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脸，林月的心跳加速，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便慌忙低下头。唐昊见此，空出抓住她的手扶住林月的后脑勺，侧脸直接吻了上去。 林月身体变得僵硬麻木，闭上眼睛，停止了挣扎，任由唐昊用力吸吮她的双唇。 慢慢地唐昊离开她的双唇，额头贴住她的额头，低声地说到，“想躲呀？” 林月带着一丝羞涩，感觉进展有点快，第一次见面就献出了初吻，“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唐昊再次用力吻住她的双唇，林月感到一阵眩晕，唐昊的吻如同漩涡一般将她卷入了情感的深渊。她的心跳在胸腔里狂乱地敲打着，仿佛要跳出身体，她紧张地握紧拳头，咬紧牙齿。突然牙齿被撬开，明显感觉到他的舌头伸到自己的嘴里游走探索。林月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试图推开唐昊，但他的力量让她无法抗拒，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感到惊慌失措。 终于，唐昊放开了她，林月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唐昊把嘴凑到林月的耳边，“你觉得躲得掉吗，嗯？”这声音小的可怜，但贴着林月的耳朵那么近，又仿佛非常大声。唐昊抽回身体，两眼再打量着林月的脸。 林月抬起头，看到他微笑着，用一种挑逗又胜利得意的眼神看着她。她轻声回答：“你……我……太……太快了，我还没适应。” “嘘”唐昊轻声说道，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仿佛能看透林月的心思。他再次低下头，这一次，他的吻更加温柔，更加深情。林月逐渐放轻松，她开始回应他的吻，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子。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周围的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彼此。 当他们最终分开时，林月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一刻，她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了眼前这个男人。随后唐昊将林月拥入怀中，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宁静时光。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夜色渐深，人群逐渐散去。林月和唐昊也准备离开。他们手牵手，踏着月光，快到林月宿舍楼下时停了下来。 “林月，我有个礼物送给你。”唐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林月。 林月接过盒子，手指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项链，吊坠上刻着两个小人手牵手的图案。“这...这是...” “这是我们俩呀，希望你能喜欢。”唐昊微笑着。林月很感动感动，她轻轻点了点头，唐昊便帮她戴上了项链。 “谢谢你，唐昊。”两人再次拥抱。 听到突然有人喊林月名字，林月离开唐昊怀抱，回头一看，原来是吴倩。 “月月，真是你呀！” “倩倩，是你呀，自从你转到音乐学院后都好久没看到你了，好想你呀！”林月激动的抱了抱吴倩。 “这是你男朋友？”吴倩歪过头看了看唐昊。 “嗯，唐昊。”林月看了一眼唐昊。 “哦~”这语气，“下次一起玩哦”。 “林月，你跟她聊，我就回去了。”唐昊见是好久没见的朋友，便提出要回家了。 “好的，路上小心，到了跟我发信息”。 挥手分别，林月和吴倩看着他走远，两人也准备回宿舍，只是吴倩转学院后已经不住一起了，一边走一边聊。 “倩倩，你最近怎么样？”林月好奇地询问。 吴倩微笑着回答：“挺好的，音乐学院的氛围很适合我，我学到了很多新东西。对了，你和唐昊在一起多久了？” 林月脸上泛起一丝幸福的红晕：“没多久，今天第一次见面。” “哇哦，奔现吗？”吴倩打趣道。 “算是吧，你呢，有没有心怡的男孩子。” “嗯，上次我们去校外搞活动，认识一人，他一直在追我。” 吴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很优秀，也很执着，但他已经毕业了，我还在上学，担心合不来。” 林月听后，认真地说道：“如果他真的不错，不妨给彼此一个机会。” “也许吧，”吴倩若有所思地回答，“不过我现在更想专注于学业和音乐。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吧。” 林月微笑着点头：“说得对，无论怎样，做自己最重要。” 两人边走边聊，话题从各自的恋情转到了学习和未来规划。吴倩分享了她在音乐上的新发现和挑战，而林月则谈到了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和担忧。 “你知道吗，我最近又在准备一个重要的比赛，压力很大。”吴倩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林月鼓励道：“你一定可以的，倩倩。你的才华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吴倩感激地握住林月的手：“谢谢你的支持，月月。我们都要加油，为了自己的梦想。”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她们相约下次一起出去青城山旅游，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别。 林月回到宿舍，拿出手机，给唐昊发了一条信息：“安全到家了吗？”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唐昊回复：“到了，放心吧。今天很开心见到你”。林月嘴角上扬，心里乐开了花，像是吃了蜜一样。 “明天呢？” “带你去看电影吧，不过晚上得在家陪我爸妈，后天早上就要回学校。” “好，那明天见。”林月放下手机，心情愉快地开始准备明天的约会，决定穿那件她最喜欢的连衣裙，配上一双简约的高跟鞋。她还计划化一个淡淡的妆容，既自然又显得精神。 第二天，林月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对着镜子反复检查，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然后，她拿起小包，里面装着手机、钱包和一些必需品，准备出门。 到了约定的地点，唐昊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他穿着休闲的衬衫和牛仔裤，看起来既帅气又随和。看到林月，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你今天看起来真美。”唐昊微笑着说。 林月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回以一个甜美的微笑：“谢谢，你也很帅。” 他们一起走进电影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电影开始后，两人沉浸在剧情中，偶尔交换着彼此的感想。林月不时偷偷看唐昊，发现他专注地看着屏幕，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电影结束后，唐昊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林月欣然同意。在公园里，他们谈论着电影情节，分享着彼此的喜好和梦想。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夕阳西下，他们才意识到该回家了。 “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林月说。 “我也是。”唐昊回答。 林月抱着唐昊依依不舍，不想分开。 唐昊低头亲吻了一下她，“林月，马上又要国庆，到时候很快见面。” 她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嗯，国庆假期我哪儿也不去，就等着和你一起度过。” 唐昊微笑着，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那我们就约定好了，国庆节见。” 两人就此别过，林月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的一切。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又恢复了煲电话粥的网恋模式，通过电话和网络保持着联系，分享着两人的日常。 第13章 第十三章 青城山 终于，国庆节来临了，还是和上次一样，约好一起看电影。林月吃过中饭午休片刻，精心打扮了一番，出门去。还是一样，在上次电影院和唐昊一起看电影。 林月到达电影院时，唐昊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他依旧穿着一件干净的白T恤，看起来格外精神。 看到林月，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还是那么漂亮。”唐昊夸赞道。 林月回以一个羞涩的微笑，“谢谢”。 他们一起走进了电影院，这次他们选好了座位。电影开始后，两人依旧沉浸在剧情中，他们的手牵着手。电影结束后，唐昊提议去一家他们一直想去的餐厅吃饭。餐厅的氛围温馨而浪漫，他们点了几道喜欢的菜，边吃边聊。 饭后已到徬晚，一整天没有太阳，天黑的比昨天要早一些，他们像上次一样，依旧手牵手在公园里散步，走到一处树下，刚好有一条靠椅，两人坐下来休息，有点点微风，吹着大树的叶子，偶尔还会落下来一片，他们还在谈论着电影中的情节。林月对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唐昊看着她听她讲，偶尔说几点自己的意见。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林月的轮廓依旧那么美，唐昊情不自禁侧过身，两手轻轻扶住林月的肩膀，低头亲吻上她的双唇。 这次林月比较放松，双手环抱他的腰回应他的吻。随着亲吻的加深，唐昊感到林月的回应更加热烈，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浓烈。 唐昊的手不受控似的往下走…… 林月慌忙挣脱开，抓住他那只手，“别……”。 唐昊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对不起，我是个正常人，刚刚没控制住。” “嗯”。 两人缓缓分开，“我们去那边的湖边走走吧。”林月提议道。 唐昊点了点头，他们起身，手牵手沿着小径向湖边走去。湖面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偶尔游船划过。他们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背靠着彼此，望着湖面，享受着这份宁静和美好。 他们就这样坐着，直到夜色渐深，林月依旧恋恋不舍，唐昊靠近林月，轻轻地说道，“林月，太晚了，今天要不不回学校了吧，附近有酒店，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学校。” “不行啦，我们学校管的严。” “你忘记了，现在是放假时间。”唐昊拍拍她的小脑袋。 林月想了下，是哦，放假了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转念一想刚刚唐昊无法控制的场景，她犹豫了，虽然她也很喜欢他，想每时每刻和他在一起，但是如果不回学校就意味着默认了这件事。林月还没做好准备，不想这么快把自己完全交出去。 “不行了，舍友会担心的。” 唐昊知道林月是拒绝了，便送她回了学校宿舍。后面几天两人都呆在一起，白天约会，晚上送林月回学校。 国庆后就期待元旦的到来了。将近元旦时，下起了雪花，到处白茫茫一片，天空大地都干干净净的。 吴倩发来信息，“月月，还记得我跟你上次说的追我的那个人吗？” “怎么了，你答应了？” “还没呢，他约我去青城山看雪。” “哇，浪漫哦，可以考虑去。” “我们没确定关系，不想单独去，要不你陪我去吧。” “我问问唐昊回不回，看看他要不要一起。” “好哦，等你答复。” 林月拨通了唐昊的电话，“唐昊，在干嘛呢，元旦回不回来呀”。 “刚吃完饭，回来看你”唐昊调侃到。 “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一起去青城山看雪吧。” “好呀。” 唐昊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青城山我其实去过几次，你没去过可以陪你去”。 挂断电话后，林月开始忙碌起来，她整理了背包，确保所有必需品都带齐了。她还特意挑选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毛毛的领子看起来和雪很般配，就等着元旦的到来。 元旦这天，林月如约而至，唐昊比较熟悉路线早已经在山下等她了。两人见面后，与吴倩和她的追求者汇合。四人一起漫步在雪山路上。 走到一座宝塔时，林月和唐昊2人先上了楼，到了顶楼，远眺，俯瞰山下，居高临下。 雪还在下，飘到檐下，落在了两人的头上。同淋雪共白头，此情此景，两人靠在围栏相吻。等待吴倩两人上来看到他们时，两人依旧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的心跳与远处山林的呼吸同步，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吴倩和另一位朋友相视一眼，略显尴尬，他们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决定给这对情侣留下更多的私人空间。吴倩轻声对同伴说：“我们去山下等他们吧，给他们一些时间。” 他们缓缓走下宝塔，踏着青石板路，穿过一片片翠绿的竹林，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昔日的鱼虾早躲起来了没了踪影，估计是太冷了。他们在此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林月和唐昊也结束了他们的独处时光，他们手牵手地走下宝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青城山这次旅行后，吴倩答应了她的追求者。林月和唐昊短暂的相聚后又各自回到学校，努力准备即将迎来的期末考试。 第14章 第十四章 车站送别 期末考试结束后，校园里渐渐冷清下来。林月收拾好行李，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心里有些不舍。这个学期过得真快，转眼间，她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 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卷着枯叶在校园里打转。为了在春节前再见唐昊一面，她特意等他回Z城后再走。他们约在车站见面，时间很紧，只能匆匆说几句话。 车站里人来人往，广播里不断播放着列车信息。林月裹紧那条棕色的围巾，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唐昊站在她身边，手里拎着她的背包，眉头微皱，似乎还有话想说。 “我进去了。”林月低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唐昊点点头，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围巾，摸了摸她的头。 林月转身走向安检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唐昊还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她。她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走进候车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她忽然发现安检处有些异常。抬头望去，唐昊正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车站嘈杂，她听不清内容，只看到他指了指她这边，神情认真。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放行。唐昊快步穿过安检，径直朝她走来。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就让你进来了？”林月惊讶地问。 “威胁他们……”唐昊一本正经地回答。 “啊？”林月瞪大眼睛。 “你真信？”他忍不住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热腾腾的纸袋，递给她，”这是你最爱的红豆糕，我怕你路上饿。” 纸袋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红豆的甜香隐隐飘出。林月低头看着它，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谢谢你，唐昊。”她抬起头，努力扬起笑容，可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湿润了。 “别哭，春节后我们还会见面的。”他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声音温柔。 后来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候车室里人来人往，广播里不断播报着车次信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检票的提示音响起。 “车快来了，你进去吧。”唐昊站起身，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林月点点头，跟着他走向检票口。临别前，她突然转身，用力抱住了他。他的怀抱温暖而熟悉，她深吸一口气，又要一个寒假见不到了。 “再见，唐昊。”她轻声说道。 “再见，林月。”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春节快乐。” 林月走进检票口，回头望了一眼。唐昊还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开始倒退。林月靠在座位上，体会到这首《离别的车站》歌词的意思。 小时候听这首歌，不懂歌词里的情绪。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任由回忆在脑海中浮现——和唐昊一起看电影的夜晚，青城山上的雪，他递来的热红豆糕…… 列车继续前行，窗外的景色渐渐模糊。林月的心也随着车轮的节奏慢慢平静下来。春节过后，他们还会再见。而现在，她期待着回家，期待着与爸爸妈妈团聚。 第15章 第十五章 裂痕 春节期间，林月和爸爸妈妈过的很开心。她跟爸妈讲了自己的的计划，下学期好好丰富一下专业知识。大四一学期准备去实习，可能回去沙城，也可能去滨州或者东城，这样离家近，设计专业的岗位也很多，机会更多。 唐昊倒是很父母相处的不是很融洽，父母说他每次放假要不是躲在房间里，就是出去鬼混。搞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僵，唐昊跟林月抱怨父母总是说话刻薄。其实他窝在房间是之前因为张眉无法释怀，后来每次放假都出门是和林月在一起。 “他们每次都这样说，很伤人！” 林月第一次听唐昊说父母的事情。以前他都不想提起过，他认为林月懂他，现在开始慢慢有说。 她安慰道，“沟通总是需要的，有时候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你试着告诉他们你的想法，也许他们能理解。” 唐昊说，“我试过，他们就是不理解”。 “别这样，父母总是希望孩子好的，他们只是不知道你的想法而已。你得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林月鼓励道。 唐昊第一次感觉林月没有懂自己，没有理解自己，也许林月和自己的父母这样相处模式无法理解唐昊，他第一次没有再想聊这件事。 此刻，妈妈敲响唐昊的房门，喊他出去聊聊。唐昊因此也没法再给林月发消息。 唐昊跟着妈妈走到客厅，坐在餐桌旁。 “唐昊，你有事瞒着我和你爸？”妈妈在爸爸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开口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唐昊是一头雾水。 “那楼下的林阿姨说，你刚回来的那天去了火车站？”妈妈解释道。 “是……是呀！送一个朋友。”唐昊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 “送一个朋友？林阿姨可是说，你和那女孩子牵着手～你说普通朋友谁手牵着手？”妈妈又继续补充说道。 “谈恋爱了？”一直观望的爸爸突然问起，语气似乎不太好。 “那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我也没啥好说的。”唐昊见隐藏不住，也没好气地说道。 “臭小子，为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妈妈？”妈妈站起来走到唐昊身边，轻轻推了下唐昊。 “那你们平时除了骂骂咧咧，有听我好好说吗？”唐昊争论说道。 “是我们Z城人吗？”爸爸问道，语气稍微好了一些。 “不是。”唐昊果断地说道。 “谈恋爱你找谁，我也不管，反正也管不着你，但是结婚就不行。我们家需要找个条件好一些的本地人，至少得门当户对吧，不然对我们来说没啥任何好处？”爸爸很严肃地教育起他来。 “外地人咋就不行？那妈不也是外地的吗？” “别扯其他的，你要想两个人长久，对你有好处，门当户对是最好的选择！其他的都不要想！”爸爸呵斥道。 “唐昊，听你爸的。”妈妈急忙拉扯唐昊听话。 “懒得跟你们说。”唐昊无语的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父母啥都要干涉，现在自己的感情也做不了主。 这个春节闹的三个人都不愉快，很快开学后，唐昊赶回了学校。他试图将家中的不愉快抛诸脑后，但父母的话语如影随形，让他难以释怀。 对于他提前回学校，没有和林月商量这事，林月有点生气，她本想早两天回学校，这样就能见一面。这样一来又无法见面了。 “你不能等见一面再回学校吗？” “有事情先回了。” “好吧，不见就不见。”女孩子总是会说反话，赌气。 而唐昊认为林月不理解他，本来没能见面他也很难过，她还在生气，两人产生了一些间隙，主动联系少了一些。 “唐昊，你最近好像很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林月意识到他是不是生气了，她不该那么说，所以主动去联系他。 唐昊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坦白一切：“林月，我家里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他们……他们有些反对。” 林月的眉头紧锁，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是因为我来自外地吗？” 唐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们希望我能找个本地的，条件相当的伴侣。” 林月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唐昊，你怎么想的。” “我还是坚持和你在一起。我会和他们沟通，尽我所能去说服他们。” 林月得到肯定后，也很坚定。便开始好好准备专业课程，为下学期实习准备。 唐昊周末给家里通了电话再次说明和林月的事情，但爸爸妈妈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唐昊，下学期就要大四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还有一年你就要毕业了，你也跟我们说过，你要回Z城发展的。你和她谈过未来的规划吗，她的想法跟你一样吗？你能为你留在Z城吗？她留在Z城有好的发展吗？还有你能给她想要的吗？……” 唐昊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么多问题，妈妈说的也不无道理。和林月在一起的日子里因为异地恋，除了两人相互鼓励，煲电话粥，见面少之又少，都没来得及讨论这些，只聊到两个人的生活，对于定居和在哪发展都没有聊过。顿时，唐昊感觉确实是需要面对的问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唐昊则在和林月的聊天过程中，有意无意地跟她了解妈妈提的那些问题。聊日常的时候，他知道了林月最近在拓展专业知识，问了才知道她计划下学期去沙城实习，以后可能要去滨州或东城工作，生活。 所以这些规划里没有唐昊？从来没有考虑过留在Z城？如果不是他问，她也没想过跟他说这些计划？……一时间唐昊有点难过，他想着回Z城和她一起，也许是他熟悉的，长大的地方，但是也没有考虑过林月喜欢不喜欢，习惯不习惯，她能来Z城上大学想必也是喜欢这里的。只是他不懂，林月从小就想去东城，加上她的专业性质，当然是去发现更好的城市生活。两人的志向分歧还挺大。唐昊他明白，这些现实问题迟早要面对，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和林月的关系一直很甜蜜，但似乎都忽略了未来规划的重要性。 “林月，你说，你下学期要去沙城实习，毕业后还有可能去滨州或东城工作，那我们怎么办？” 林月听出了唐昊语气中的不满，“我...我们可以一起去滨州，一起去东城。” 唐昊的心里五味杂陈，“那你有提前问过我的想法吗？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留在Z城？” 林月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一直向往滨州，东城的生活，你也知道我的专业去那边机会也更多。” 林月认为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表达自己的计划，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哪工作都行。但是她不知道这对唐昊有什么影响，他无法接受她的计划没有他。所以他想起妈妈的那些问题来才知道份量有多重。志向不一样，规划也不一样还不如分开，他开始动摇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他看来可能林月并没有那么爱他，所以他决定放手。 他知道如果直接提分手肯定会伤害林月，他选择慢慢减少联系，疏远关系，让林月慢慢忘记自己的存在，由她来提分手伤害就会小一些。 第16章 第十六章 告别 做出这个决定后，唐昊不再主动联系她。每次林月发信息，他总是隔很长时间才回甚至不回，接了电话也总是保持沉默，或者回答嗯，哦简单的词语。 林月很快就察觉到了唐昊的冷淡，比如有天她躺在床上，发了一条信息期待他回复，结果一整晚都没回，林月实在累了就握着手机睡着了，第二天才回复她，又或者电话里只要她不说话他就不说。 从一直互道早安晚安变成这样，持续两个星期后，林月终究是接近崩溃，她无法接受曾经的柔情去哪里了，曾经那个满眼是她的男人如今是怎么舍得她一个人等待。她想如果他不爱了那就放手让他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便做了一个决定，在当他离开以前决定去一趟他的学校，吹过他吹过的风，走过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格，去看看他上学的地方。 “唐昊，我这周末来你学校。”林月拨通了唐昊的电话。 “你……来这边做什么呢？”唐昊先是一惊，没想到他以前一直喊她去他的学校都没答应，这次主动要来。 “没啥，就是来看看你。”林月语气已经变成跟平和，算是跟自己和解，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没必要的，来了我白天有事情，不能陪你。” 唐昊是极力不答应的。 “你忙你的，我自己逛逛就行的。” 终究是拗不过林月，唐昊最后答应她来。林月坐上火车来到D城，踏进唐昊的校园，心中五味杂陈，第一次感受他的校园生活，看着这校园的一切，原来这就是他一直生活了3年的地方。只是他不再是那个人，连接都没去接她，就这样一个人逛了他的学校，这座城市。 到了晚上，林月回到D城大学，联系上了唐昊，“你忙完了吗？我现在你的学校。” “忙完了，在哪，我去找你。” “图书馆这里。”林月轻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唐昊说：“那你等我。” 林月挂断电话，静静地等待。不久，她看到了唐昊匆匆的身影。他走到她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白天一个人逛过了？”唐昊轻声问道，“现在是？” 林月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马上又调整了情绪，“我们就到那操场走走吧”。 “嗯，那走吧。” 就这样两人并排走着，林月这次也没有再找话题，所以谁都没说话，默默围着操场走着。林月想起来那个夜晚，同样是操场约会，同样的月光，一次是深情相吻，一次是默默无语。这夏日的风轻轻吹过，林月令感到一阵阵冷意。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林月知道这每一步都是像是在告别。 林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明天早上就回Z城了。”她的声音有点小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紧握着拳头，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再多玩一天吗？” 林月内心冷笑，这人生地不熟的，一天就够了，摇了摇头，“不了，还要回去好好为下学期实习准备准备。” “那你今天晚上住哪了？”唐昊才想起来她晚上住哪里。 林月内心触痛，原来有的人真的能做到爱和不爱差别这么大，爱的时候他可是搞定安检员就为了陪她一起候车，不爱时，明明提前知道她来这会才想起来问她住哪。 “联系了同学，住她宿舍，刚好可以聊聊天。”其实林月来之前就联系了吴倩的同学。 “之前没听你说这边有同学呀？” “吴倩的同学，之前去我们学校一起认识的。” “这样会打扰到他们吧，我帮你订个酒店好一些。” “不用不用了，一个人住酒店挺害怕的。” “我去陪你就不怕了。” “算了，已经说好了的。” “行吧，明天几点的车？” “8点多。” “那我送去车站。” “好，那我回同学宿舍了。” 两人告别。虽然吴倩的同学很热情，但林月在陌生的环境，又是这样的心情，失眠了，这一夜脑袋里像回放电影般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两人相识相爱，如今再到如同陌生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到早上闹铃响，林月简单洗漱后下楼，唐昊已经在等候她，两人简单打招呼后，还是一样保持沉默来到车站，林月进站，唐昊离开。 当火车再次启动，林月再也忍不住，趴在车窗边哭的撕心裂肺。火车缓缓驶离站台，林月的哭声渐渐被车轮滚动的声音所掩盖。 车厢内，其他乘客投来关切的目光，但林月并不在意。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泪水还是不自觉地滑落。大概是告别这段感情太难了。 几个小时后，火车到达了目的地。林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车站，回到学校，每天，她都会去图书馆，沉浸在书海中，为期末考试为实习准备，当然也是麻痹自己不去想唐昊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每天给他发了信息，不管他回不回，还如同两人以前一样。 期末考试完后，林月调整好心情，准备跟唐昊坦白，放手让他离开。她编辑信息删了又重写，反复几次，最终发出去一条，“唐昊，既然你不爱了，那我放手，以后你自由恢复单身”。 “好。” 这个回复，真是让林月心痛到无法呼吸，她早就在心里预演过他很多种回复，却没想到是如果果然决绝。哪怕他是象征性挽留，遗憾，还是同意并祝福……但凡是期中一种，林月都不会如此心痛。 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立即拨通了他的电话，带着哭声，“唐昊，你怎么能这样？如果你不爱了，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一个月两个月冷战，就是现在不爱了，也不念及曾经的感情吗？为什么？”林月一下子把这两个月的委屈，无奈全发泄了出来。 唐昊默默听着，等到林月说完，解释说道，“我想你来提分手，也许你就没那么难过了。” “那你真是仁慈了，都是分手难道伤害就会少一些吗，比起谁来提分手，你一次次不回信息，一次次冷落更伤人。”林月擦了擦眼泪，平静了许多。 “对不起！” 林月再也无话可说，沉默许久，对方也沉默，“那我先挂电话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失恋 这个暑假感觉异常长，阳光照进她的房间，林月趴在窗台上，时而看看对面的河水和槐树，时而看看手机屏幕，有一出没一出地回复信息。 距离和唐昊分手已经过去两个月，可她仍然会在某个瞬间想起他——吃饭时想起他爱点的菜，路过电影院时想起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甚至看到校园里牵手的情侣时，心脏还是会微微刺痛。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联系他，可有时候就无法控制。 终于，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唐昊，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的只是因为你父母不同意我不是Z城人吗？” 发完消息，她立刻把手机反扣在窗台上，期待他的回复。等她再看手机时，唐昊已经回复了她， ”算是一个原因吧，也不全是。” 林月的心猛地一跳，开始还以为只是因为家里反对，看这句话是还有其他原因？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还有什么?”林月急切地发了过去问。 ”你知道吗，那次我提前回学校，我们不能见面我也很难过，但你还要耍脾气，我就感觉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还有，你的规划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可能……你也没那么爱我吧。” 就这样连续两条信息出现在她眼前，林月盯着这几行字，眼眶瞬间红了。原来他记得那么多细节，原来他曾经那么在意。她突然觉得，或许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可能。 ”唐昊，我不去沙城实习了，也不去滨州了，就留在Z城，好不好？我们能不能不分手？”她几乎是颤抖着打出这行字，按下发送键时，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唐昊的回复是想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真的回不去了。” 林月的手指僵在屏幕上，眼泪无声地砸下来。 可是她不死心，又发了一条，”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够好，我承认我那时候没有理解你，以后我可以多理解你的……” 可唐昊只是回了一句，”我们都往前看吧。” 简短的七个字，再次让她断了所有的幻想。 林月望向窗外，看着田间，河流，槐树，眼泪却无声地流着。 她终于明白，有些事，不是她改变自己就能挽回的。就算她不去沙城，不去滨州，留在Z城，他也已经决定放手了。 那她何必为了一个不再爱她的人，放弃自己的未来？她向往着那些城市，而他只想呆在Z城，注定是走到最后的。 她擦干眼泪，站起身，躺倒在床上。 ”好，那我做自己。”她轻声说。 开学后，林月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实习准备中。 她开始关注沙城的招聘信息，每天翻阅各大公司的官网和招聘平台。终于，她发现了一家名为画客科技的初创公司，专注于网站设计，恰好与她的专业对口。 更巧的是，这周末，画客科技会来学校举办招聘会。 林月立刻行动起来，她精心修改了简历，准备了一份求职信，还把自己大学期间的设计作品整理成电子作品集，方便面试官查看。 面试前一天晚上，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自我介绍，模拟可能被问到的问题，直到每一个回答都流畅自然。 招聘会当天，林月穿了一件简洁的连衣裙，头发梳理的比较整齐，看起来既专业又自信。 走进会场时，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但很快镇定下来。 面试官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严肃但又不失亲和。 “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他问。 林月微笑回答，”因为画客科技的设计理念很吸引我，尤其是你们最近做的几个项目，既有创意又注重用户体验，这正是我想追求的方向。” 面试官点点头，又问，”如果客户对你的设计不满意，你会怎么处理？” “我会先倾听客户的反馈，了解他们的核心需求，然后结合专业建议进行调整。设计不是自我表达，而是解决问题。” 她的回答让面试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三天后，林月收到了录用通知。 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立刻给父母打了电话。 “妈！我被录用了！在沙城的画客科技！”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充满喜悦，”太好了！沙城离家近，周末可以常回来！” 挂断电话后，林月开始收拾行李。她查了沙城的气候，买了适合的衣物，甚至还提前在租房APP上找好了住处。 一切准备就绪，她踏上了前往沙城的列车。列车缓缓驶入沙城站，林月透过车窗，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阳光洒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行李，迈出车站。 按照导航，她很快找到了画客科技的办公大楼。 走进公司，前台小姐热情地指引她办理入职手续。随后，她和另外两位新入职的女生，陈雨和郭娟娟，被带到了设计部。 “欢迎加入团队！”组长微笑着介绍，”这是你们的工位，今天先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开始正式参与项目。” 林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环顾四周。办公室宽敞明亮，同事们各自忙碌，氛围既紧张又充满活力。 她被拉进了团队的□□群，组长把她们三人的自我介绍发在群里，大家纷纷发”欢迎”的表情包。 陈雨和郭娟娟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很快熟络起来。林月虽然坐在隔了两排的地方，但一天下来，三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 “下班后一起去吃饭吧？”郭娟娟提议。 “好啊！”林月笑着点头。 吃过晚饭后，林月回到租住的公寓。 房间虽小，但干净整洁。她把自己的东西一一摆放好，给父母发了条消息报平安。 躺在床上，她望着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今天，她迈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 未来或许还会有坎坷，但她已经准备好，勇敢地走下去。这一次，她只为自己而活。 第18章 第十八章 心动 清晨7点，闹钟准时响起。林月伸手按掉闹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窗外，沙城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在木地板上。她特意租了这间离公司只有三站公交的公寓，就是为了能多睡一会儿。 洗漱完毕，林月站在衣柜前犹豫了片刻，最终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米色休闲裤。这是她实习的第二天，她希望给人留下干练又不失亲和力的印象。出门前，她对着玄关的全身镜整理了一下衣领，将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七点二十分，林月快步走向公交站台。远远地，她就看到站台上已经站满了等候的乘客。这让她有些意外——昨天这个时间明明没这么多人。 “不会吧...”林月小跑了几步，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辆熟悉的18路公交车关上车门，缓缓驶离站台。她沮丧地叹了口气，正准备退回站台等下一班车，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车内传来， “林月！” 她猛地抬头，只来得及捕捉到车窗边一个模糊的男性侧脸，公交车就已经开远了。林月愣在原地，眉头微蹙。这是谁？她才来沙城两天，除了公司的陈雨和郭娟娟，应该没人认识她才对。 #### 3 下一班车在七点三十五分准时到站。林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试图找出那个声音的主人。但翻遍了联系人列表，也没找到可能的对象。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郭娟娟发来的消息， [林月，你今天怎么还没到？] 林月快速回复， [别提了，今天人特别多，没挤上第一班车。] [别着急，我们帮你留了位置。]郭娟娟很快回复道。 公交车缓缓驶过沙城中央公园，晨练的老人三三两两地在林荫道上散步。林月望着窗外发呆，那个呼唤她名字的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回响。那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熟悉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八点整，林月快步走进公司大门。开放式办公区已经坐了不少人，她一眼就看到陈雨和郭娟娟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们猜我刚才遇到什么怪事？”林月放下背包，迫不及待地分享早上的奇遇，”有人在公交车上喊我名字，但我完全不认识那个人！” 陈雨和郭娟娟面面相觑，正要说话，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郭娟娟身后传来， “那个人就是我。” 林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衬衫的年轻男子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条。他的头发微微卷曲，额前的刘海自然地偏向一侧，露出饱满的额头。 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林月感觉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见底，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笔记本，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我...我先回座位了。”林月慌乱地移开视线，快步走回自己的工位。她能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这让她更加手足无措。 九点钟的晨会上，项目经理王磊拍了拍手，”各位，今天我们团队又迎来一位新成员。”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站在王磊身边的年轻男子——正是早上那个让林月心跳加速的人。 “这是周小哲，本来应该昨天和你们一起入职的，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王磊笑着说，”小哲，自我介绍一下吧。” 周小哲向前一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月，”大家好，我是周小哲，毕业于沙城大学设计系。很高兴加入这个团队，请多指教。”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感。林月注意到他说话时右手会不自觉地摩挲左手腕上的手表，这个小动作莫名地让人觉得亲切。 “接下来分配一下工作搭档。”王磊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小哲，你和林月一组；娟娟和陈雨一组。” 林月猛地抬头，正对上周小哲含笑的眼眸。他冲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林月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却掩饰不住泛红的耳尖。 上午的工作间隙，林月的□□弹出一条好友申请。点开一看，备注写着，”我是周小哲，你的新搭档。” 通过申请后，周小哲很快发来消息， [早上吓到你了吧？] 林月回复， [确实有点意外。你怎么认识我的？] [昨天在群里看到你的自我介绍和照片，今早在车站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如此...]林月恍然大悟。 她点开公司群，翻到昨天的聊天记录。果然，王磊发过新人的自我介绍，其中就包括她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周小哲的头像是一张日出的照片，个性签名写着，”设计是解决问题的艺术。” #### 7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月发现周小哲不仅外表出众，工作能力也很强。他对设计有着独到的见解，常常能提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创意。更难得的是，他性格温和，很快就融入了团队。 每天午休时间，周小哲总会邀请林月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他们聊设计，聊电影，聊各自的大学生活。林月发现他们有很多共同点，都喜欢宫崎骏的动画，都偏爱简约的设计风格，甚至都养过一只叫”小白”的宠物。 “你养的小白是什么？”周小哲好奇地问。 “一只仓鼠。”林月笑着回答，”你呢？” “巧了，我养的是只白猫。”周小哲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看来我们都喜欢白色的宠物。” #### 8 一个加班的夜晚，办公室里只剩下林月和周小哲两个人。他们正在赶一个紧急项目，已经反复修改了好几版设计方案。 “再调整一下这个配色方案。”周小哲站在林月身后，俯身指着电脑屏幕。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林月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就在这时，林月的□□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她下意识点开，发现是许久未联系的唐昊， [林月，你去实习了吧？] 林月愣了一下。曾经以为永远无法忘记的人，现在看到他的消息，内心竟然出奇地平静。她简短地回复， [嗯，在沙城。] [我最近一直在相亲，但发现她们都比不上你。]唐昊很快回复道。 林月盯着屏幕，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周小哲不小心瞥见了聊天内容。看到”唐昊”这个名字，他想起之前听林月提起过，这是她的前男友。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周小哲鬼使神差地伸手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以后别打扰她。] “周小哲！”林月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周小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林月看着对话框里唐昊接连发来的质问，[你是谁？][林月在哪？]她叹了口气，重新打字， [刚是我同事开玩笑的。我在加班，准备回去了。] #### 9 回公寓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公交车在夜色中穿行，周小哲终于打破沉默， “其实...我大学时追过一个学姐。”他的声音很轻，”那是大一迎新时认识的，我追了她整整两年。” 林月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她勉强笑道，”后来呢？” “后来她毕业去了国外。”周小哲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看，就是她。”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利落的短发，笑容明媚。林月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急忙转向车窗，假装整理头发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她...很漂亮。”林月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你那么丑，谁会喜欢你呀”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她真正想说的。她其实想说，”那现在呢？你还喜欢她吗？” 周小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可不丑，你才丑呢！” 两人打闹间，公交车到站了。夜风拂过林月的脸颊，带走了一丝燥热。他们并肩走向公寓楼，周小哲突然停下脚步， “林月，其实我...” “嗯？”林月抬头看他，心跳加速。 周小哲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笑了笑，”没什么，明天见。” “明天见。”林月轻声回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回到房间，林月靠在门上，脑海中不断回放今天的点点滴滴。那个未说完的”其实我...”后面，究竟是什么呢？她既期待又害怕知道答案。 窗外，沙城的夜景灯火通明。林月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种陌生的悸动正在生根发芽。 第19章 第十九章 火花 自从那晚以后，周小哲和林月的相处模式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表面上，他们依然保持着”我打你你打我”的日常互动，但彼此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愫。 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月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突然，一包零食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她的键盘上。 “喂！”林月抬头，看见周小哲倚在她的工位隔板上，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坏笑。 “看你工作这么认真，犒劳你的。”周小哲挑了挑眉，顺手从零食袋里抽出一片薯片塞进嘴里。 林月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谁要你的零食啊！”说着，她抄起手边的文件夹作势要打他。 周小哲敏捷地后退两步，夸张地举起双手，”别别别，林女侠饶命！” 周围的同事早已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只有郭娟娟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们。午休时分，公司楼下的餐厅里，郭娟娟、陈雨和林月三人围坐在靠窗的位置。 “林月，”郭娟娟舀了一勺沙拉，状似随意地问道，”你有没有喜欢周小哲呀？” 林月正在喝汤，闻言差点呛到。她放下勺子，假装没听清，”啊？” “别装啦，”郭娟娟笑道，”你们俩那点小九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陈雨担忧地插话，”哎呀，林月，你不要喜欢周小哲啊。我听说他前女友可多了，感觉挺花心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林月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低头搅动着碗里的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啊哈哈哈...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声听起来自然，却掩饰不住耳尖泛起的红晕。 话题很快被转移，但林月的心思却飘远了。她想起上周五下班时，自己不小心把咖啡洒在重要文件上，周小哲二话不说就留下来陪她加班重新整理；想起每次她感冒，办公桌上总会神秘出现一盒感冒药；想起那天团建唱歌，当她唱到高音部分卡壳时，是周小哲自然地接过了话筒... 这种暧昧的气氛持续升温，直到某个寒冷的冬日。那天，林月的智齿发炎了，隐隐的钝痛让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她强忍着不适完成工作，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异样。然而下班时，周小哲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林月，今天咋了？”他拦住正要离开的她，眉头微蹙。 林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大事，就是牙齿有点痛。” 周小哲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说，”我有个方法可以缓解。” “什么？”林月惊讶地抬头。 “去吃冰淇淋，我买给你，去不去？” 林月瞪大眼睛，”大冬天的哪有冰淇淋哦？” “有啊。”周小哲已经拿起外套，不容拒绝地朝电梯走去。 暮色渐浓，街灯次第亮起。两人坐公交车来到市中心，先在一家小面馆解决了晚餐。林月特别喜欢新疆的刀削面，面是现揉的，看着厨师用刀一片一片的削的，吃起来很有嚼劲，牛肉也很好吃。只是这次牙齿痛，没吃完，便不吃了。 “还疼吗？”周小哲问道，声音里透着关切。 林月点点头，”好一点了，但还在疼。” “走，去买冰淇淋。”周小哲起身结账。 他们找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冷柜里果然摆着各式各样的冰淇淋。周小哲挑了一个香草味的和一个巧克力味的，付钱时还不忘跟收银员打趣，”冬天卖冰淇淋，生意不好做吧？” 收银员笑着回应，”总有像你们这样的怪人光顾啊。” 走出便利店，寒风扑面而来。周小哲指着广场边的长椅，”去那边坐。” “不是边走边回去就吃完了吗？”林月不解。 “这得慢慢吃，”周小哲一本正经地解释，”小口小口吃，用冰淇淋压到痛的地方等它慢慢融化。一看你就不懂。”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周围是冬日里稀疏的行人。周小哲示范性地咬了一小口冰淇淋，”你看，这样小口小口地。” 林月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触碰冰冷的冰淇淋。刺骨的凉意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但神奇的是，牙齿的疼痛确实有所缓解。 “怎么样？”周小哲问道，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好像...真的有用。”林月惊讶地说。 周小哲得意地笑了，三两口解决掉自己的那份，然后专注地看着林月慢慢享用。夜色中，他的目光温柔得不像话，让林月心跳加速。 “这真有用？没用的话我打你啊。”林月吃了一大半，举起剩下的冰淇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肯定有啊，没用的话你咬我。”周小哲信誓旦旦。 “来，把手拿过来给我咬。”林月作势要抓他的手腕。 周小哲却突然凑近，声音低沉，”只能咬一个地方。” “哪？”林月下意识地问。 “嘴。” 这个回答让林月猝不及防，她睁大眼睛，手中的冰淇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愣了几秒后，她如往常一样抬手就打，”嗯...你看，快陪我冰淇淋...快赔...” 周小哲一边躲闪一边笑，”赔啥呀，你都有力气打我了，看来是牙齿不痛了哦。” 林月这才意识到，疼痛确实消失了，”咦，你这么说，好像真不痛了，这么神奇。” “我就说有用的嘛。”周小哲得意洋洋。 “这什么原理？冰淇淋治牙痛？”林月好奇地问。 “冷它？麻痹它？哈哈哈哈...” “看你胡说八道，还是欠揍。” 两人笑闹间，周小哲看了看手表，”不早了，回去吧。” 站起身时，林月突然认真地说，”虽然有点胡扯，不太科学，但今天还是谢谢你！” 周小哲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欠揍的表情，”你这...还是打我吧。” 果然，林月立刻伸手要打，周小哲敏捷地躲开，撒腿就跑。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笑声在冬夜的街道上格外清脆。直到公寓楼下，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电梯里，两人并肩而立，谁都没有说话。当电梯停在林月所在的楼层时，周小哲突然开口，”明天见。” 林月回头，看见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心跳又漏了一拍，”嗯，明天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办公室里，他们依然保持着打打闹闹的表象，但午休时总会”巧合”地出现在同一家餐厅；下班后也常常”顺路”一起回家。同事们早已见怪不怪，只有郭娟娟偶尔会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距离实习结束只剩一个月了。林月天真地以为，即使不是恋人关系，他们也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直到某个周五的下午，周小哲带来了一个让她心沉到谷底的消息。 “林月，”下班时，周小哲叫住她，”南州有个团明天要来沙城招聘，我想去看看。你...能陪我去吗？” 林月正在整理包包的手顿了一下，”南州？” “嗯，我家人朋友都在那边。”周小哲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认真，”如果面试通过，毕业后就直接去南州工作了。” 林月感到一阵眩晕，她强撑着笑容，”我明天...可能有事，去不了。” 周小哲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只是轻轻点头，”好吧。” 回到公寓，林月第一次因为周小哲而失眠。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理智告诉她，既然没有结果，就不该再靠近他；可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凌晨两点，林月终于拿起手机，给周小哲发了一条信息，”明天几点？” 几乎是瞬间，手机就亮了起来，”早上八点，我等你。” 简单的七个字，却让林月的心跳加速。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清晨，林月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她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最终选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米色大衣。镜中的女孩眼睛明亮，脸颊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 八点整，林月下楼时，周小哲已经等在公寓门口。初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他穿着深色西装，比平时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你今天...”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停住。 周小哲笑了，”很漂亮。” 林月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晕，”你也是...很帅。” 招聘会在市中心的会展中心举行。会场人山人海，各大企业的展位前都排着长队。周小哲目标明确，直奔南州几家知名企业的展台。林月则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自信地与HR交谈，展示简历，回答问题。 中午休息时，他们找了个角落吃盒饭。周小哲兴奋地分享着面试经历，”那家科技公司对我很感兴趣，说下周会给二面通知。” 林月勉强笑着点头，”那很好啊。”她低头扒拉着饭菜，突然没了胃口。 下午的面试更加顺利。看着周小哲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林月知道，他回南州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闷，却又不得不为他高兴。 招聘会结束时已是傍晚。返程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人，林月抓着扶手，随着车辆的颠簸摇摇晃晃。一个急转弯，她差点摔倒，周小哲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小心。”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林月的耳廓。 下一秒，周小哲拉起林月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间，”抱紧，别摔倒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林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手僵硬地搭在周小哲腰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线条。随着车辆的晃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周小哲胸前。 怦、怦、怦——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嘈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林月的脸颊发烫，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就这样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周小哲似乎也很紧张，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呼吸比平时急促。但自始至终，他都稳稳地站着，为林月隔出一方小小的安全空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公交车终于到站。林月如蒙大赦般松开手，逃也似地先下了车。站台上，冷风吹散了脸上的热度，她深吸几口气，试图让心跳恢复正常。 周小哲紧随其后下车，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 “今天谢谢你。”周小哲率先打破沉默。 “没事，客气什么。”林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面试有希望吗，真的要回南州？” 周小哲望向远方，”不是很确定。”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林月更加不安。她想问更多，却又害怕听到答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回公寓，在电梯里道别时，都刻意避开了对方的眼睛。 那天晚上，林月躺在床上，回想着公交车上那个意外的拥抱。周小哲身上的温度，他心跳的节奏，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洗发水香气，一切都那么清晰，又那么遥远。 她知道，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可是，说了又能怎样呢？实习结束后，他们注定要各奔东西。这段若有若无的感情，或许就该这样无疾而终。 窗外，月光如水。林月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海中全是周小哲的笑容。她拿起手机，点开与周小哲的聊天界面，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有些故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而有些心情，注定只能藏在心底，成为青春里最美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