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情》 第1章 第 1 章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市一中的开学典礼在塑胶跑道上拉开帷幕。路晓恋站在高二（3）班的队伍里，额前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主席台上的男生。 那是周岁铭，理科班的“双料学霸”——上次月考总分年级第一，物理竞赛还拿了省奖。此刻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衬衫，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手里的发言稿被他捏得微卷，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不疾不徐，像初秋的雨落在青石板上，清透又沉稳。 “……愿我们都能在追逐光的路上，成为光。”他收尾时抬了下头，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恰好与路晓恋的视线撞在一起。不过一秒，路晓恋像被烫到似的低下头，指尖攥紧了校服衣角，耳尖却悄悄红了。她能感觉到心跳在胸腔里“咚咚”地响，像藏了只乱撞的兔子。 开学典礼结束后，路晓恋从同桌陈佳佳口中扒来了更多关于周岁铭的消息：“他超爱读诗的，每天下午放学都会去学校后面的旧书市淘绝版诗集，听说家里的书架都堆不下了。”陈佳佳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路晓恋，“你刚才看他的眼神都直了，该不会是……” “才没有！”路晓恋慌忙打断，却忍不住在心里记下了“旧书市”这个地名。 三天后的下午，路晓恋提前半小时收拾好书包，绕了远路去了旧书市。那是条窄窄的巷子，两侧摆满了旧书摊，泛黄的书页在风里翻动，带着油墨和时光的味道。她沿着巷子慢慢走，眼睛却在人群里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巷子尽头的摊位前，她看到了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周岁铭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专注地翻着一摞旧诗集，阳光透过头顶的梧桐叶，在他的发梢洒下细碎的光斑。路晓恋屏住呼吸，假装翻看旁边摊位的《纳兰词》，眼角余光却牢牢锁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岁铭起身要走，路晓恋慌了神，转身想躲，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哎呀”一声险些摔倒。一只温热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小心。” 路晓恋猛地抬头，撞进周岁铭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眸里。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夏夜的星星，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完，像只受惊的兔子，挣开他的手飞快地跑开了，连掉在地上的《纳兰词》都忘了捡。 跑出巷子很远，路晓恋才停下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刚才他扶着自己胳膊的触感，还有那句温柔的“小心”。 而巷子那头，周岁铭捡起地上的《纳兰词》，看着路晓恋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他翻了翻书页，在扉页上看到了“路晓恋”三个字，字迹娟秀，带着点小女生的认真。 第2章 第 2 章 自从旧书市的“意外”后，路晓恋在学校里遇见周岁铭的次数似乎多了起来。 早上在食堂排队，她总能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他的背影，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连手里的馒头都变得甜了；课间去洗手间，偶尔会在走廊转角和他偶遇，他会点头说声“早”，声音轻轻的，却能让路晓恋的心跳漏半拍；晚自习前的操场，他常和朋友打羽毛球，她就坐在看台上，假装刷题，实则用余光描摹他挥拍的动作，看他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 路晓恋开始偷偷为他做些小事。知道他打完球爱喝冰镇可乐，她每天都会提前十分钟去小卖部，买一瓶放在他常坐的休息区长椅上，然后躲在树后，看他发现可乐时微微惊讶的表情。有时他会四处张望，路晓恋就赶紧把头埋进怀里，生怕被他发现。 周岁铭并非毫无察觉。他注意到这个总是在他身边“巧合”出现的女孩——会在图书馆选他对面的座位，会在他值日时悄悄帮他擦黑板，会把他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红着脸递给他。她的眼神干净又带着点羞怯，像林间的小鹿，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那天打完球，周岁铭又在长椅上看到了冰镇可乐。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拿着可乐，绕到树后，果然看到了那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路晓恋正低着头，手指抠着校服下摆，耳朵尖红红的。他忍不住笑了，轻轻走过去，把可乐递到她面前：“是你送的？” 路晓恋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他，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周岁铭没再追问，只是把可乐塞回她手里：“我不太爱喝可乐，你自己喝吧。”说完，他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谢谢你。” 路晓恋拿着可乐，愣在原地，心里却像被灌满了蜜。第二天，她在抽屉里发现了两支草莓味甜筒，旁边放着一张便签，字迹工整，带着点男生的利落：“昨天的可乐，谢啦。这个给你，草莓味的，应该合你口味。” 路晓恋拿着甜筒，站在走廊里，望着周岁铭和朋友打闹的背影，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把便签小心翼翼地夹进日记本，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又在下面写了一行字：“今天的甜筒，是草莓味的心动。”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多了一种无声的默契。路晓恋会在他的桌角放一颗薄荷糖，他会在她的笔袋里塞一张写着数学公式的便签；她会帮他整理课桌上的试卷，他会在她被难题困住时，悄悄把解题思路写在草稿纸上推过去。 陈佳佳看出了端倪，课间时趴在桌上问她：“你和周岁铭是不是有点什么？他上次居然帮你捡笔了！”路晓恋红着脸否认，心里却甜滋滋的，像揣了颗 第3章 第 3 章 高三的生活像上了发条，模拟考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一个人。路晓恋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却也没停下对周岁铭的喜欢——她会在他熬夜复习时，悄悄在他桌上放一杯热牛奶；会在他感冒时，把感冒药和润喉糖放在他书包里；会在他生日那天，折了一百只纸鹤，偷偷挂在他的课桌旁。 然而，青春的暗恋从不只有甜蜜。路晓恋的同班同学孟溪，也喜欢周岁铭。孟溪性格开朗大方，不像路晓恋那样害羞，她会主动找周岁铭讨论题目，会在他生日时送他昂贵的钢笔，会在班里大声说“我觉得周岁铭超帅的”。 路晓恋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却只能默默躲在一边。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周岁铭——他是年级第一，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而她只是中等成绩，平凡又普通。这种自卑让她开始刻意疏远周岁铭，不再送他可乐，不再和他偶遇，甚至在走廊里看到他，都会绕着走。 周岁铭察觉到了她的反常。他找她说话，她总是低着头，寥寥几句就躲开；他给她写便签，她再也没有回复。他心里有点慌，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有一天，班里开始流传谣言——说路晓恋“倒追”周岁铭，被拒绝后还不死心，偷偷跟踪他；说她送可乐、折纸鹤，都是“死缠烂打”。谣言越传越离谱，有人甚至在背后嘲笑她“自不量力”。 路晓恋听到这些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躲在洗手间里哭了很久，觉得自己的喜欢像个笑话。那天晚自习，她收拾好书包，想提前离开，却被孟溪拦在了教室门口。 “路晓恋，你别再缠着周岁铭了，”孟溪抱着胳膊，语气带着嘲讽，“你以为他会喜欢你吗？别做梦了。” 路晓恋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就在这时，周岁铭走了过来，把路晓恋护在身后，眼神冷冷地看着孟溪：“请你不要随意议论别人的私事，尤其是在你并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 孟溪愣住了，没想到周岁铭会为了路晓恋跟她翻脸。“我……”她还想辩解，却被周岁铭打断：“而且，不是她追我，是我喜欢她。”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教室里炸开了锅。路晓恋猛地抬头，看着周岁铭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周岁铭转过身，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别怕，有我在。” 那天之后，谣言渐渐平息了。孟溪不再纠缠周岁铭，也不再和路晓恋说话，但路晓恋并不在意——她知道，自己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第4章 第 4 章 高考如期而至。走进考场前，周岁铭把一支笔塞到路晓恋手里：“别紧张，我在外面等你。”路晓恋点点头，握紧了笔，心里却踏实了很多。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路晓恋走出考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周岁铭。他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看到她，笑着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让路晓恋想起了开学典礼那天的他。 “考得怎么样？”他走过来，把矿泉水递给她。 “还好，”路晓恋喝了口水，小声问，“你呢？” “应该没问题。”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 成绩出来那天，路晓恋考得不错，超出了一本线五十分；周岁铭更是厉害，总分年级第一，稳稳能上北方的顶尖学府物理系。填报志愿时，他们却面临了第一次重大的考验——路晓恋的梦想是去南方的中文系，而周岁铭的志愿在北方，两地相隔两千多公里。 “我们……一定要分开吗？”路晓恋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咬着嘴唇，声音里带着哽咽。她不敢看周岁铭的眼睛，怕看到他的犹豫。 周岁铭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能给她安全感。“距离不是问题，”他的眼神很坚定，“我相信我们的感情。而且，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努力，以后我们一定能在同一个城市。”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鹤，叠得整整齐齐，上面写着“岁岁平安”。“这个给你，”他把纸鹤塞进她的口袋，“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我们可以每天视频，每周写信，我会攒钱去看你，好不好？” 路晓恋用力点头，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好，”她哽咽着说，“我也会努力，等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了，就再也不分开。” 开学那天，周岁铭去火车站送路晓恋。火车开动时，路晓恋趴在窗户上，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周岁铭站在站台上，挥着手，直到火车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转身。他口袋里也放着一个纸鹤，上面写着“恋恋如意”——是他偷偷从路晓恋的纸鹤里拿的，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第5章 第 5 章 大学的生活和高中截然不同。路晓恋在南方的城市，每天面对的是湿热的天气、陌生的同学，还有繁重的专业课；周岁铭在北方的校园，忙着适应高强度的物理实验，参加各种学术讲座，认识新的朋友。 异地恋的第一个难题，是时差。虽然没有跨时区，但南方和北方的作息不同——路晓恋习惯晚上十点睡觉，而周岁铭经常要熬夜做实验，凌晨才能休息。有一次，路晓恋等他的视频电话，等到十二点还没等到，忍不住给他发了消息，却没收到回复。她心里有点慌，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直到凌晨一点，周岁铭的电话才打过来。他的声音带着疲惫，说实验出了点问题，忙到现在才结束。路晓恋听着他的声音，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只能说：“你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周岁铭的声音里满是愧疚，“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从那以后，他们约定每天晚上九点视频，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路晓恋会跟他说学校的趣事——食堂的糖醋排骨很好吃，图书馆的猫咪很粘人，室友给她织了围巾；周岁铭会跟她讲实验的进展，说他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教授，还跟她吐槽北方的冬天太冷，出门要穿好几层衣服。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写信。路晓恋的信里，会夹上一片枫叶，或者一朵干花，写下她的思念；周岁铭的信里，会画一些可爱的小漫画，比如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冻得缩成一团的样子，逗她开心。 只是，思念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路晓恋看到室友和男朋友一起去食堂，会想起高中时和周岁铭在食堂排队的日子；看到情侣在操场散步，会想起他陪她在操场看星星的夜晚。有一次，她在图书馆看到一本《飞鸟集》，想起旧书市的初见，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周岁铭也一样。实验遇到难题时，他会想起路晓恋鼓励他的话；看到别人喝可乐，会想起她偷偷送可乐的样子；冬天走在雪地里，会想起她怕冷，想把她裹在怀里。有一次，他路过小卖部，看到草莓味甜筒，立刻买了两支，却发现身边没有那个会脸红的小女生，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第6章 第 6 章 异地恋的第二个难题，是误会。 那天，路晓恋的班级组织团建，去郊外的民宿玩。晚上大家一起烧烤，一个男生帮她递了烤串，还跟她聊了很久的文学。路晓恋觉得没什么，就拍了张合照，发在了朋友圈，配文：“团建很开心，认识了新朋友。” 没想到，周岁铭看到后，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看到路晓恋和那个男生笑得很开心，心里酸酸的，忍不住给她发了消息：“那个男生是谁？” 路晓恋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回复：“就是同班同学啊，一起聊了聊文学。” “你们聊得很开心嘛。”周岁铭的语气里带着点醋意。 “你怎么回事啊？就是普通朋友而已。”路晓恋有点生气，觉得他不信任自己。 “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还是不信任我？” 两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吵了起来。路晓恋挂了电话，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觉得他不理解自己；周岁铭也很委屈，他只是太在乎她，怕失去她。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陷入了冷战。路晓恋不给他发消息，不接他的电话；周岁铭也憋着气，想等她先道歉。但没过多久，路晓恋就后悔了——她想起他们的约定，想起他对她的好，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路晓恋忍不住给周岁铭发了消息：“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 没过几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对不起，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我不该怀疑你，我只是太想你了。” 路晓恋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也想你，”她说，“以后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再冷战了好不好？” “好，”周岁铭的声音很温柔，“我明天就买票去看你。” 第二天，周岁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出现在路晓恋的宿舍楼下。他穿着厚厚的外套，脸上带着疲惫，却笑得很开心。路晓恋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和误会都烟消云散了。 那次重逢后，他们学会了更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有了误会，会立刻沟通；有了思念，会直接说出来。他们知道，异地恋不容易，只有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才能走得更远。 第7章 第 7 章 大学四年，路晓恋和周岁铭都在慢慢成长。 路晓恋在中文系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喜欢写作，经常在文学杂志上发表文章。每次发表了新作品，她都会第一时间发给周岁铭，他会认真读完，给她提建议，鼓励她坚持自己的梦想。有一次，她的文章获得了全国大学生文学奖，周岁铭特意请假去看她领奖，在台下为她鼓掌，眼里满是骄傲。 周岁铭也在物理系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参与了一个重要的科研项目，经常泡在实验室里，熬夜做实验、写报告。路晓恋知道他辛苦，会每天给他发消息，提醒他按时吃饭、睡觉；会在他压力大的时候，给他寄去他喜欢 第8章 第 8 章 路晓恋在中文系的第三个年头，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方向。那天她在图书馆翻到一本民国时期的散文合集，扉页上模糊的钢笔字迹、字里行间藏着的细腻心事，像一束光撞进她心里——她想做文字的“拾荒者”，把那些被时光淹没的故事重新整理、记录下来。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第一秒，她就拨通了周岁铭的电话。彼时是北方的深夜，周岁铭刚结束实验室的工作，手机贴在耳边时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声音却依旧温柔：“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又在赶论文？” “不是，”路晓恋的声音里藏着抑制不住的雀跃，“我找到想做的事了！我想整理老故事，就像……就像把散在地上的珍珠串成项链那样。”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从民国散文讲到老家阁楼里奶奶留下的旧日记本，连窗外飘起的南方细雨都觉得格外可爱。 电话那头的周岁铭没打断，只是偶尔“嗯”一声，听她讲完才轻声说：“很好啊，路晓恋的‘珍珠项链’，一定是最特别的。”他顿了顿，补充道，“下周我有个学术会议在你学校附近开，到时候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旧书摊好不好？” 路晓恋的心瞬间被填满了。挂了电话，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把周岁铭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连草稿本上都不自觉画满了小小的纸鹤——那是他们约定的“思念符号”。 一周后，路晓恋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等周岁铭。北方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黑色大衣上沾着细碎的雪粒，却还是第一时间朝她伸出手：“冷不冷？”他的手掌裹着她的手，把寒气都挡在了外面，指尖还带着她爱吃的糖炒栗子的温度——是他特意绕路买的，知道她冬天总馋这口。 他们真的去了学校附近的旧书摊。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路晓恋就笑着说：“小姑娘又来啦？上次你要的那本《寄小读者》我给你留着呢。”周岁铭跟在她身边，看她蹲在摊位前翻书时眼睛发亮的样子，看她跟老板讨价还价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特别珍贵——好像不管隔着多少公里，只要他们站在一起，就能把异地的空缺都补满。 路晓恋果然在旧书堆里找到一本泛黄的《民国女子散文选》，里面夹着一张褪色的老照片：穿旗袍的女子站在柳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笑容温柔。她小心地把书抱在怀里，转头对周岁铭说：“你看，这就是我想找的‘珍珠’。” 周岁铭揉了揉她的头发，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是他特意买的牛皮纸封面本子，扉页上写着“路晓恋的故事集”，字迹比高中时更挺拔，却依旧藏着认真。“以后把找到的故事都写在这里，”他说，“等我们攒够一本，就去印成小书，好不好？” 那天晚上，他们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分享一袋糖炒栗子，看南方的月亮挂在香樟树上。路晓恋靠在周岁铭的肩膀上，听他讲实验室里的趣事——说有次做实验时不小心把试剂弄洒，被教授笑着“罚”打扫一周；说他的师兄偷偷在实验室养了一盆多肉，每天跟它“汇报”实验进度。她偶尔插句话，笑声被风吹得飘远，连远处情侣的打闹声都成了背景音。 分开时，周岁铭把会议资料里夹着的一张便签递给她，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实验室，窗边站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等我回来，一起把‘珍珠项链’串完。”路晓恋把便签夹进那本《民国女子散文选》，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正慢慢长出温暖的藤蔓。 而周岁铭在回北方的火车上，打开手机里的备忘录，写下：“今天看到路晓恋翻旧书时的样子，比实验室里的任何数据都好看。她的梦想，要陪她一起实现。”他不知道，路晓恋也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了相似的话——“周岁铭的手，不仅能写复杂的物理公式，还能为我画可爱的小人。他的未来，我想一直参与。” 大学第四年，路晓恋的“故事集”已经写了大半。她带着整理好的几篇文章，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文学创作大赛，没想到真的拿了奖。颁奖典礼在北方的一座城市举办，她没告诉周岁铭，想给他一个惊喜。 当她拿着获奖证书，出现在周岁铭的实验室门口时，他正在黑板上写着复杂的公式，粉笔灰落在肩膀上。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回头看到她，手里的粉笔都掉在了地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周要赶稿子吗？” “给你看个东西，”路晓恋把证书递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你的‘珍珠项链’，获奖啦！” 周岁铭接过证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忽然把她抱进怀里。实验室里还有其他同学，路晓恋的脸瞬间红了，却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腰。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哽咽：“我就知道，我女朋友最厉害了。 那天晚上，周岁铭请实验室的同学吃饭。大家都在起哄，说“周师兄终于不用每天对着实验数据想女朋友了”，说“路师姐的文章我们都看过，写得超棒”。路晓恋坐在周岁铭身边，听他跟同学说“我女朋友特别厉害，以后要当作家”，心里甜得像喝了蜜。 散场后，他们走在北方的街头，雪下得很小，落在头发上就化了。周岁铭牵着她的手，忽然说：“我申请了南方一所科研机构的offer，等毕业就过去，我们再也不用异地了。” 路晓恋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映着路灯的光，像盛着星星，和高中时她第一次在开学典礼上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真的吗？”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真的，”周岁铭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鹤，上面写着“不再分离”，“之前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现在拿到offer了，终于可以说了。路晓恋，以后你的故事里，会有我；我的未来里，也一定会有你。” 路晓恋接过纸鹤，眼泪掉在上面，晕开了字迹。她知道，这场跨越两千多公里的异地恋，终于要迎来圆满的结局；她和周岁铭的故事，从高中时的偷偷张望，到大学时的互相陪伴，终于要走进新的篇章。 第9章 第 9 章 大学毕业季的风，带着离别和期待。路晓恋忙着整理自己的“故事集”，准备交给出版社；周岁铭则在处理实验室的收尾工作，打包行李，等着去南方和她汇合。 毕业答辩那天，路晓恋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自己的“故事集”，站在讲台上。她讲自己如何在旧书摊找到灵感，如何在无数个深夜修改文字，如何在异地恋的日子里，靠着周岁铭的鼓励坚持下来。讲到最后，她看着台下的评委，轻声说：“这本故事集里，藏着我的梦想，也藏着我和一个人的约定。谢谢他，陪我走过最难忘的四年。” 答辩结束后，她在教学楼门口看到了周岁铭。他穿着西装，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是她最喜欢的花。“恭喜毕业，路作家，”他笑着把花递给她，“答辩很成功，我在外面都听到了。” 原来，他提前结束了北方的工作，特意赶回来参加她的毕业答辩。路晓恋抱着向日葵，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忽然觉得毕业也没那么伤感了——因为她知道，告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他们一起参加了学校的毕业典礼。穿着学士服，在校园里拍照——在图书馆前，他们曾隔着一张桌子刷题；在操场的看台上，他们曾一起看星星；在食堂的窗口前，他们曾排队买过同一碗牛肉面。每一个地方，都藏着他们的回忆。 陈佳佳抱着相机，给他们拍了很多照片。“真羡慕你们，”陈佳佳笑着说，“从高中到大学，还能这么好。以后我结婚，一定要请你们当伴郎伴娘。” 路晓恋和周岁铭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知道，这份感情能走到现在，不容易——有高中时的小心翼翼，有异地时的误会争吵，有无数个思念的夜晚，但幸好，他们都没放弃。 毕业旅行，他们去了路晓恋一直想去的海边。清晨，他们一起看日出，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把海水染成金色；傍晚，他们在沙滩上散步，脚印被海浪冲走，又重新留下；晚上，他们坐在海边的民宿里，听着海浪声，分享着对未来的规划——路晓恋想继续写故事，开一家小小的书店；周岁铭想在科研领域做出成绩，给她安稳的生活。 “以后我们的书店，要在窗边放一张桌子，”路晓恋靠在周岁铭的肩膀上，“你可以在那里写你的论文，我在旁边写我的故事，偶尔抬头看看对方，就很好。” “好，”周岁铭点头，把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手里，“还要在门口种一棵向日葵，就像今天我给你买的那样，每天都朝着太阳，就像我们的日子，永远都是亮的。” 毕业旅行结束后，他们一起回到了南方的城市。周岁铭的科研机构离路晓恋住的地方不远，每天早上，他会送她去书店帮忙整理书籍，晚上再接她回家；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去旧书摊淘书，去公园散步，去吃她喜欢的糖炒栗子。 路晓恋的“故事集”终于出版了，书名叫做《纸鹤与向日葵》。扉页上，她写着：“献给周岁铭——谢谢你，陪我把暗恋写成了长情的诗。” 新书签售会那天，来了很多读者。有和她一样喜欢老故事的人，有正在经历异地恋的情侣，还有特意从外地赶来的陈佳佳。周岁铭站在人群里，手里拿着一本《纸鹤与向日葵》，看着她跟读者分享故事，眼里满是骄傲。 签售会结束后，路晓恋累得靠在墙上。周岁铭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辛苦啦，路作家。” “你怎么没走？”路晓恋接过牛奶，疑惑地问。 “等你啊，”周岁铭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单膝跪地，“路晓恋，从高中开学典礼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这个女生怎么这么可爱；从旧书摊捡到你的《纳兰词》，我就想，要把你的名字记在心里；从异地恋的无数个夜晚，我就想，等我们见面了，一定要永远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路晓恋看着他手里的戒指，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高中时偷偷给他送可乐的日子，想起大学时隔着屏幕说思念的夜晚，想起他们一起整理故事集的时光。她用力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周岁铭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起身把她抱进怀里。周围的读者都在鼓掌，陈佳佳举着相机，拍下了这幸福的一刻。路晓恋靠在周岁铭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第10章 第 10 章 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轰轰烈烈，更多的是平平淡淡的烟火气。路晓恋的书店开在了一条安静的巷子里，门口种着一棵向日葵，窗边放着一张桌子——就像他们之前约定的那样。周岁铭每天早上送她去书店，晚上接她回家，偶尔会在书店的桌子上处理工作，看着她跟顾客聊天，觉得这样的日子格外安稳。 但生活总有小摩擦。路晓恋喜欢熬夜写稿子，经常凌晨才睡觉，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周岁铭习惯早睡早起，每天早上都会把早餐做好，却总等不到她起床。有一次，他做好了她爱吃的豆浆油条，等了一个小时她还没起，忍不住去房间叫她：“再不起早餐就凉了，你不是说今天要整理新到的旧书吗？” 路晓恋揉着眼睛，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再睡五分钟。” “已经说了好几个五分钟了，”周岁铭的语气也有点急，“你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而且今天还要工作……” “我知道对身体不好，可是晚上才有灵感啊！”路晓恋坐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吗？” 两人吵了一架，路晓恋没吃早餐就去了书店，周岁铭也带着情绪去了科研机构。那天一整天，路晓恋都没心思工作，看着书店里的向日葵，想起之前他们的约定，心里有点后悔。她知道周岁铭是为她好，可自己也确实需要晚上的时间写稿子。 傍晚，周岁铭来接她，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是她喜欢的珍珠奶茶，三分糖，少冰。“对不起，早上我不该跟你吵架，”他先开口，声音带着点歉意，“我查了一下，很多作家都喜欢晚上写稿子，是我没考虑到你的习惯。” 路晓恋接过奶茶，心里一暖：“我也有错，不该对你发脾气，以后我尽量早点睡，实在不行就中午补觉，不让你担心。” 他们坐在书店的窗边，一起喝着奶茶，商量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路晓恋晚上可以写稿子，但不能超过十二点，早上周岁铭可以晚点叫她，早餐留一部分在保温盒里，让她到书店再吃。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因为作息的问题吵过架，反而多了很多小默契——路晓恋会在晚上写稿子时，给周岁铭泡一杯热牛奶；周岁铭会在早上准备早餐时，多留一个水煮蛋，让她补充营养。 生活里的小摩擦不止作息这一件。路晓恋喜欢买各种小摆件，把家里和书店都堆得满满当当；周岁铭喜欢整洁，看到乱乱的东西就忍不住整理。有一次，路晓恋在书店里摆了一个旧时钟，放在书架的最上面，结果被周岁铭整理书架时收了起来。路晓恋发现时钟不见了，有点生气：“那是我从旧书摊淘来的，很有意义的，你怎么能随便收起来？” “我看它放在上面有点危险，怕掉下来砸到顾客，”周岁铭解释，“而且书架太乱了，顾客找书也不方便。” “可是书店就是要有点烟火气啊，太整洁了反而不像书店了，”路晓恋有点委屈，“那些小摆件都是我一点一点收集来的，每一个都有故事。” 周岁铭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书架前：“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们可以找个专门的地方放你的小摆件，既不影响顾客找书，又能保留你的‘烟火气’，好不好？” 他们一起在书店的角落，找了一个小桌子，把路晓恋的小摆件都放在上面——有旧时钟，有陶瓷小鸭子，有她奶奶留下的旧发夹，还有周岁铭送给她的第一个纸鹤。每次有顾客看到这个小桌子，都会问起摆件的故事，路晓恋就会笑着跟他们分享，书店里的氛围也变得更温馨了。 还有一次，周岁铭因为一个重要的实验，连续加班了一周，每天都很晚回家，有时甚至住在科研机构。路晓恋很担心他的身体，每天都给他准备好夜宵，等他回家，可他总是说“不用等我，你早点睡”。有一天晚上，路晓恋等到凌晨两点，周岁铭还没回来，她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她心里很慌，穿上衣服就去了科研机构，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面前还放着没写完的实验报告。 路晓恋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周岁铭被惊醒，看到她，眼里满是愧疚：“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多危险。” “我担心你，”路晓恋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我不能没有你。” 周岁铭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一定早点回家，再不这样了。”从那以后，不管实验多忙，周岁铭都会每天给路晓恋发消息，告诉她自己的情况，尽量早点回家，就算晚了也会让同事送她去科研机构，不让她一个人担心。 婚后的日子，就在这样的磨合和包容中，慢慢变得越来越温馨。他们学会了理解对方的习惯，尊重对方的喜好，在每一次小摩擦后，都更加珍惜彼此。路晓恋会在周岁铭加班时，给他准备好夜宵和热毛巾；周岁铭会在路晓恋写稿子遇到瓶颈时，陪她去旧书摊找灵感，听她絮絮叨叨地讲自己的想法。 有一次，他们坐在书店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雨，路晓恋靠在周岁铭的肩膀上 第11章 第 11 章[番外] 路晓恋发现自己怀孕那天，窗外的向日葵开得正盛。金色的花瓣朝着太阳，像一个个小太阳，把书店的角落都染得暖洋洋的。她拿着验孕棒，指尖有点抖，转身就看到周岁铭端着热牛奶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刚从科研机构回来的寒气。 “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周岁铭把牛奶放在桌上，伸手想摸她的额头，却被她躲开。路晓恋把验孕棒递到他面前，声音带着点哽咽：“周岁铭，我们要有宝宝了。” 周岁铭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接过验孕棒，反复看了好几遍，忽然把路晓恋抱进怀里，力气大得让她有点喘不过气。“真的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要有宝宝了？路晓恋，谢谢你……” 那天下午，周岁铭推掉了所有工作，陪着路晓恋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已经有六周了，路晓恋看着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周岁铭牵着她的手，一路都在笑，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碰着她。 从那天起，向日葵书店里多了很多“小心思”。周岁铭在书店的角落放了一张柔软的沙发，让路晓恋累了可以休息；他把书架上的书重新整理，把重的书都放在下面，不让她搬；每天早上，他都会提前半小时起床，给她做营养早餐，换着花样做她爱吃的东西——今天是蔬菜粥配水煮蛋，明天是牛奶燕麦加水果，后天又变成了她最爱的小笼包。 路晓恋的孕早期反应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晚上也睡不好。有一次，她半夜吐得厉害，周岁铭立刻起来给她倒水，帮她拍背，等她舒服一点，又去厨房给她煮了小米粥。路晓恋靠在他怀里，喝着温热的小米粥，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又暖又疼：“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 “傻瓜，”周岁铭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你怀着宝宝才辛苦，我这点算什么。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不舒服，就叫醒我，别自己扛着。”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路晓恋的肚子已经有点显怀了。她不能再长时间站着，就坐在沙发上，给来书店的客人推荐书。有一天，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走进来，手里攥着一个布娃娃，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书架上的书。 “阿姨，这里有《小王子》吗？”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 路晓恋笑着点头，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插图版的《小王子》，递给她：“你喜欢《小王子》吗？” “嗯！”小女孩坐在她旁边的小凳子上，翻开书，“妈妈说，小王子有一朵很爱的玫瑰，就像爸爸爱妈妈一样。” 路晓恋看着小女孩认真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觉得很幸福。这时，周岁铭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小女孩，笑着问：“这是我们书店的小客人吗？” 小女孩抬头看到周岁铭，有点害羞，却还是小声说：“叔叔好，我叫安安。” “安安你好，”周岁铭把保温桶递给路晓恋，“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洗干净了，你吃一点。”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递给安安，“给你，草莓味的，很甜。” 安安接过糖果，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就继续看《小王子》。路晓恋吃着草莓，看着周岁铭和安安说话，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有她爱的人，有可爱的小客人，有满屋子的书和窗外的向日葵，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预产期前一个月，周岁铭请了长假，在家陪着路晓恋。他把家里的东西都整理好，给宝宝的小床铺上柔软的床单，把宝宝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晚上，他会趴在路晓恋的肚子上，听宝宝的胎动，跟宝宝说话：“宝宝，我是爸爸。你要乖乖的，别让妈妈太辛苦哦。等你出来，爸爸带你去看向日葵，带你去旧书摊淘书，好不好？” 路晓恋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宝宝还没出生呢，能听懂吗？” “肯定能听懂，”周岁铭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爱意，“他是我们的宝宝，肯定很聪明。” 宝宝出生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路晓恋在产房里疼了很久，周岁铭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当听到宝宝的哭声时，路晓恋的眼泪掉了下来，周岁铭也红了眼眶。医生把宝宝抱到他们面前，说：“是个女孩，很健康。” 路晓恋看着宝宝小小的脸，眼睛闭着，睫毛很长，像极了周岁铭。她伸手想摸宝宝的脸，却被宝宝的小手抓住了手指。那一刻，路晓恋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他们给宝宝取名叫“周念晓”，“念”是思念，“晓”是路晓恋的“晓”——是周岁铭对路晓恋的思念，也是他们对这段感情的纪念。 周念晓满月那天，陈佳佳带着她的男朋友来家里做客。陈佳佳抱着周念晓，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家伙真可爱，眼睛像周岁铭，鼻子像晓恋，简直是你们的缩小版。” 路晓恋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岁铭给客人倒茶，看着陈佳佳和她男朋友逗宝宝，心里满是幸福。窗外的向日葵开得正盛，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周念晓慢慢长大，成了向日葵书店的“小常客”。她会坐在书店的小凳子上，拿着图画书看，偶尔还会帮路晓恋整理书架上的书——虽然经常把书放错位置，却还是做得很认真。有一次，周念晓拿着一本《纸鹤与向日葵》，跑到路晓恋面前，指着封面上的名字问：“妈妈，这是你写的书吗？里面写的是什么呀？” 路晓恋抱起周念晓，翻开书，给她讲里面的故事——讲她和周岁铭高中时的相遇，讲他们异地恋的日子，讲他们一起整理旧故事的时光。周念晓听得很认真，小脑袋靠在路晓恋的肩膀上，小声说：“妈妈，你们的故事真好听。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像爸爸爱妈妈一样爱我的人，好不好？” 路晓恋笑着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以后我们念晓一定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这时，周岁铭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纸鹤，递给周念晓：“念晓，你看爸爸给你叠的纸鹤，上面有你的名字哦。” 周念晓接过纸鹤，开心地跳起来：“谢谢爸爸！我要把它放在我的小书架上，和妈妈的书放在一起。” 路晓恋看着周岁铭和周念晓的身影，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这段从暗恋开始的感情，已经开出了最美丽的花，结出了最甜的果。而未来的日子，他们会带着这份爱，继续走下去，把更多的温暖和幸福，写进时光里。 番外二：旧书摊的重逢（7800字） 周念晓上小学那年，路晓恋和周岁铭带着她去了高中时经常去的旧书市。巷子还是那条窄窄的巷子，两侧的旧书摊依旧摆满了泛黄的书页，只是有些摊位的老板换了人，只有巷子尽头那个卖诗集的老爷爷，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头发比以前更白了。 “爷爷，您还记得我们吗？”路晓恋走到老爷爷面前，笑着问。 老爷爷抬起头，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笑了：“记得，记得！你们是当年经常来买诗集的小情侣嘛！现在都有孩子了呀？” 路晓恋点点头，把周念晓拉到身边：“爷爷，这是我们的女儿，叫念晓。念晓，快叫爷爷好。” “爷爷好！”周念晓的声音甜甜的，对着老爷爷鞠了一躬。 老爷爷笑着摸了摸周念晓的头，从摊位上拿出一本插画版的《唐诗三百首》，递给她：“这个送给你，小姑娘，希望你以后也喜欢读书。” 周念晓接过书，开心地说了声“谢谢爷爷”，就跑到旁边的摊位前，翻看着感兴趣的书。路晓恋和周岁铭坐在老爷爷旁边的小凳子上，和他聊起了过去的事。 “还记得当年你掉在我这里的《纳兰词》吗？”老爷爷笑着说，“后来那个小伙子（指周岁铭）天天来问，说要找这本书的主人，我还以为他要干嘛呢，原来你们是一对啊。” 路晓恋和周岁铭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回忆。那年旧书市的相遇，像一颗种子，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如今的参天大树。 “现在很少有年轻人像你们这样，还喜欢来旧书摊淘书了，”老爷爷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都喜欢看手机，很少有人愿意静下心来读一本旧书了。” “我们会经常带念晓来的，”周岁铭说，“让她也感受一下旧书的魅力，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讲故事的。” 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板，您这里有《飞鸟集》吗？要旧版的。” 路晓恋和周岁铭同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摊位前，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是孟溪。 孟溪也看到了他们，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笑着说：“好久不见，路晓恋，周岁铭。” “好久不见，”路晓恋站起来，和她握了握手，“你也来淘书？” “嗯，”孟溪点头，“最近在整理以前的东西，想起高中时喜欢的《飞鸟集》，就想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旧版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周念晓看到孟溪，好奇地跑过来，拉着路晓恋的衣角：“妈妈，这位阿姨是谁呀？” “这是妈妈高中时的同学，孟溪阿姨，”路晓恋摸了摸周念晓的头，“快叫阿姨好。” “孟溪阿姨好！”周念晓甜甜地说。 孟溪笑着蹲下来，摸了摸周念晓的脸：“你好呀，念晓，真可爱。” 他们一起坐在旧书摊前，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孟溪高中毕业后，去了国外留学，学的是设计，现在在一家设计公司做总监。她也结婚了，丈夫是她的大学同学，很支持她的工作。 “当年的事，对不起，”孟溪看着路晓恋，诚恳地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说了很多不好的话，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路晓恋笑着摇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早就忘了。那时候大家都年轻，难免会犯错。现在看到你过得好，我们也替你开心。” 周岁铭也点头：“是啊，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现在大家都好好的，就很好。” 孟溪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欣慰：“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当年看你们在一起，就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 他们聊了很久，从高中的趣事，到现在的生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临走时，孟溪给周念晓买了一本童话书，笑着说：“念晓，阿姨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读书，以后成为一个有才华的人。” “谢谢孟溪阿姨！”周念晓接过书，开心地说。 看着孟溪离开的背影，路 第12章 第 12 章[番外] 路晓恋在整理老家阁楼时，翻到了一个蒙着灰尘的木盒子。盒子是奶奶年轻时用的，暗红色的漆皮已经斑驳，边角处磨损出浅褐色的木纹，打开时还带着一股旧木头和樟脑丸混合的味道。里面没有贵重物件，只有一摞泛黄的旧照片，和一本封皮写着“晓恋的心事”的硬壳日记本——是她高中时偷偷藏在这里的，后来搬家忙碌，竟忘了还有这么个“秘密基地”。 手指抚过日记本的封皮，触感还是记忆里的粗糙，她忍不住翻开第一页。扉页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白衬衫男生，旁边缀着一颗用彩铅涂红的爱心，下面写着一行小字：“高二开学典礼，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跳像被踩了油门。”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岁铭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日记本，笑着走过来：“这不是你当年藏得严严实实的‘宝贝’吗？怎么找出来了？” 路晓恋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怀念：“刚才整理东西翻到的，没想到还在。你要不要看看，当年我是怎么‘偷偷观察’你的？” 周岁铭在她身边坐下，接过水杯递到她手里，顺势凑过去看日记本的内容。一页页翻过去，全是高中时的细碎心事——“今天在食堂看到他，他吃了两碗米饭，原来学霸也这么能吃”“他篮球比赛赢了，笑得露出小虎牙，我偷偷拍了张照片，藏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孟溪找他问数学题，他们聊了很久，我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闷得慌”…… “原来你那时候这么‘关注’我，”周岁铭忍不住笑，手指点在某一行字上，“还说我‘走路姿势不好看’，我那时候走路很难看吗？” 路晓恋脸颊发烫，伸手想合上日记本：“那时候年纪小，胡乱写的！”却被周岁铭按住手，他继续往下翻，翻到最后几页时，动作忽然顿住——那里夹着一封没有信封的信，信纸是淡蓝色的，边缘被反复折叠过，留下深深的折痕，抬头写着“致周岁铭”，落款处却空着，只画了一只小小的纸鹤。 “这是……”周岁铭拿起信纸，声音里带着点惊讶。 路晓恋的心跳漏了半拍，看着那封信，记忆突然涌上来——这是她高三毕业前夕写的，原本想在散伙饭那天交给周岁铭，可临到跟前又没了勇气。她怕自己的喜欢太直白，怕破坏了那时微妙的默契，更怕听到不是自己期待的答案，最后只能把信夹进日记本，跟着木盒子一起藏进了阁楼。 “那时候没敢给你，”路晓恋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总觉得太矫情，万一你不喜欢……” 周岁铭没说话，慢慢展开信纸。字迹还是高中时的娟秀，带着点小女生的认真，字里行间满是藏不住的心动： “周岁铭： 今天是高三最后一节晚自习，教室里的灯很亮，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只有我在偷偷写这封信。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开学典礼的主席台上，你穿着白衬衫，说‘要追逐光，成为光’。那时候我想，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温柔，连袖口卷起来的弧度都刚好。 后来我开始找各种‘偶遇’你的机会——算好时间去旧书市，假装和你在图书馆‘碰巧’坐对面，甚至故意在你打完球后，把可乐放在长椅上就跑。我知道这些小心思很幼稚，可每次看到你惊讶的样子，又觉得很开心。 有一次你帮我捡笔，指尖碰到我的时候，我差点连笔都拿不住；你给我写数学题的解题思路，字写得比我的好看一百倍，我偷偷把那张草稿纸夹进了课本；你在谣言里站出来护着我，说‘我喜欢她’的时候，我躲在桌子下面，眼泪把校服裤子都打湿了。 我知道高考后我们可能要去不同的城市，我甚至查好了你想去的北方大学的天气，想告诉你冬天要多穿点衣服，可我没敢说。我怕你觉得我烦，怕你觉得我太黏人，更怕你说‘我们只是朋友’。 这封信可能永远不会交给你，就当是我青春里的一个小秘密吧。不管以后我们去哪里，我都会记得，高中时有个白衬衫男生，让我学会了什么是喜欢。 希望你以后的日子，每天都能开心，能遇到你喜欢的人，能成为你想成为的‘光’。” 信纸的末尾，还画着一只小小的纸鹤，翅膀上写着“岁岁平安”——和后来周岁铭送给她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周岁铭看完信，转头看向路晓恋，眼里满是温柔，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心疼。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轻轻的：“傻瓜，那时候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你知道？”路晓恋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我明明藏得那么好。” “你哪有藏好，”周岁铭笑了，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你在旧书市偷偷看我，我早就发现了，故意蹲在那里翻书，等你过来；你送的可乐，我每次都知道是你放的，后来故意绕到树后等你，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你日记本里夹的照片，我其实看到过一次——你以为你藏得隐蔽，其实那次你忘把日记本合上，我不小心瞥见了，还偷偷开心了好几天。” 路晓恋愣住了，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单向心动”，早就有了回应。她靠在周岁铭的怀里，听他继续说：“其实我也写过一封信，想在毕业那天给你。后来看到你没敢把信拿出来，我也没好意思给你，怕你觉得唐突。” “你也写了信？”路晓恋坐直身体，眼里满是好奇，“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把信夹在《飞鸟集》里，后来那本书借给你了，以为你会看到，结果你看完还给我时，信还在里面，”周岁铭无奈地笑了，“后来搬家时不小心弄丢了，还可惜了好久。” 路晓恋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原来青春里的喜欢，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回应，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早就把两个人的心事，悄悄连在了一起。 她把信叠好，放回日记本里，对周岁铭说：“我们把这个日记本带回家吧，以后念晓长大了，也让她看看，妈妈当年是怎么‘追’爸爸的。” “什么叫‘追’？明明是我先注意到你的，”周岁铭不服气地反驳，却还是伸手拿起木盒子，“不过也好，让她知道，喜欢一个人要勇敢，也要珍惜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回应。” 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路晓恋靠在车窗上，手里抱着那个木盒子，心里满是温暖。她想起高中时的自己，拿着日记本偷偷写心事的样子；想起第一次在旧书市遇到周岁铭，慌乱逃跑的样子；想起毕业时没敢把信递出去，偷偷躲在角落里哭的样子。 那些青涩的、害羞的、带着点笨拙的喜欢，原来都是青春里最珍贵的礼物。 回到家时，周念晓正在客厅里写作业。看到他们手里的木盒子，好奇地跑过来：“爸爸妈妈，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旧。” 路晓恋把日记本拿出来，递给她：“这是妈妈高中时的日记本，里面写了很多关于爸爸的故事，你想听听吗？” 周念晓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笔，坐在沙发上，抱着日记本认真地听。路晓恋和周岁铭坐在她身边，一起翻开日记本，把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心事，一点点讲给她听——讲开学典礼的初见，讲旧书市的意外相遇，讲偷偷送可乐的小心思，讲那封没敢寄出的信。 周念晓听得很认真，听到路晓恋没敢递信时，着急地说：“妈妈，你怎么不勇敢一点呀！爸爸那时候肯定也喜欢你！” 周岁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所以呀，念晓以后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勇敢说出来，不要像爸爸妈妈一样，把心事藏在日记本里。” 周念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拿起笔，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一行字：“爸爸妈妈的故事好甜，我也要像他们一样，遇到喜欢的人，就勇敢告诉TA。” 路晓恋看着那行稚嫩的字迹，心里满是柔软。她和周岁铭相视一笑，眼里满是爱意。 晚上，周念晓睡着后，路晓恋把那封未寄出的信，重新夹回日记本里，放进了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放着周岁铭后来给她写的信，放着他们的结婚照，放着周念晓画的全家福。 周岁铭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想什么？” “在想，幸好那时候没把信寄出去，”路晓恋笑着说，“不然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 “不管寄没寄出去，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周岁铭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而坚定，“因为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想一起走下去的人。” 路晓恋靠在他的怀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满是安稳。那些藏在日记本里的未寄出信件，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最终都变成了岁月里的甜，滋养着他们的感情，也照亮了周念晓的成长路。 后来，周念晓上了高中，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她没有像路晓恋当年那样，把心事藏在日记本里，而是勇敢地写了一封信，递给了那个男生。虽然最后因为升学方向不同，没能在一起，但她没有遗憾，反而笑着对路晓恋说：“妈妈，我勇敢过了，就算没在一起，也不后悔。” 路晓恋看着女儿的样子，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想起了那封未寄出的信。她忽然明白，青春里的喜欢，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那些为了心动而勇敢的瞬间，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暖，那些最终变成回忆的、闪闪发光的日子。 而她和周岁铭的故事，也会像那本旧日记本一样，被好好珍藏，在岁月里，散发着淡淡的甜。 第13章 第 13 章[番外]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书架上，给那本旧日记本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辉。周岁铭的下巴抵在路晓恋的肩膀，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微微偏过头。 空气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路晓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衣角，带着熟悉的温度，像高中时在旧书市扶住她胳膊的那只手，安稳又让人心跳加速。 她转头看向他，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他的眼里映着月光，也映着她的身影，比高中时多了几分成熟的温柔，却依旧像当年那样，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周岁铭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想起日记本里那些“偷偷观察”他的细碎文字，想起那封没敢寄出的信里藏着的青涩心动，忽然俯身，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那时候没收到你的信，其实有点可惜，”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总想着，要是能早点知道你这么在意我，就不用在操场偷偷等你送可乐，不用在图书馆假装看你做题，不用在毕业时犹豫要不要把我的信给你。” 路晓恋的脸颊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角：“那时候太胆小了，总怕……怕你不喜欢我。” “傻姑娘，”周岁铭笑了，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然后慢慢凑近，唇瓣轻轻落在她的唇上。没有急促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触碰，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岁月沉淀下来的安稳。 路晓恋闭上眼，手指慢慢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记忆突然涌上来——高中时在走廊擦肩而过的慌乱，大学时异地恋视频里的思念，婚后在书店窗边的依偎，所有的画面都在这个吻里交织，变成了最温暖的模样。 他的吻慢慢加深，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像对待当年那本掉在旧书市的《纳兰词》，像对待她写满心事的日记本，像对待这十几年来彼此守护的时光。路晓恋能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和自己的心跳叠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在安静的房间里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周岁铭才慢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路晓恋，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喜欢你。从高中开学典礼的第一眼，到现在看着你整理旧日记本，一直都喜欢。” 路晓恋的眼睛湿润了，笑着点头：“我也是，周岁铭，一直都喜欢你。” 她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书架上的旧日记本，忽然觉得，那封没寄出的信，其实早就以另一种方式“送达”了——它藏在旧书市的初遇里，藏在图书馆的草稿纸里，藏在异地恋的视频通话里，藏在每一个彼此陪伴的日日夜夜里，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安稳与幸福。 月光依旧温柔，房间里满是岁月的甜。路晓恋知道，不管未来还有多少个十年，她和周岁铭的故事，都会像这本旧日记本里的心事一样，被好好珍藏，在时光里，开出永远不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