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不想下线》 第1章 第 1 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执掌社稷。惟重储君之德,宗姻之理,以固国本。今闻林氏有女,年十八,明眸皓齿,贤良淑德。皇太子松,面如冠玉,雅人深致,为朝谋,屡有嘉绩。 ……特赐皇太子松与林氏女约为婚姻,择吉日成礼……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臣(女)谢主隆恩…” * “唉,你听说了吗?将军府的独女当年是被抱错的!” “什么抱错,要我说,就是那家人想让自家女儿过上好日子,故意调换的!” “你们这说法都过时了,我听说那位小姐其实是将军在外欠下的风流债。将军夫人去得早,将军干了心虚的事,怕人死后也不安分,来报复他,才一直把孩子养在外头……” “将军半生征战沙场,为我们大齐打了多少胜仗,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知人知面可不知心咯……” 微风轻轻浮动,将远处的喧闹悄然吹散。 少女倚在窗边,罗裙轻曳,衣袖随风微微晃动,荡开一片柔软的涟漪。 她慵懒地趴坐在那儿,双眸轻阖,听着外面熟悉的留言似睡非睡。 “小姐?” 听到身边丫鬟的低唤,她轻轻“嗯”了一声。 “赐婚的圣旨下了有月余了,”丫鬟试探的问,“小姐难不成……真要嫁给那太子?” 归子月微微侧首,瞥了丫鬟一眼,语气轻缓却带着告诫:“莫要胡说。太子恭谨温良,陛下亲指的婚事,自然是极好的。” 丫鬟霎时意识到失言,连忙跪下:“奴婢失言,请小姐责罚。” 归子月轻笑一声:“放心,我还在呢,哪里有人会因为这个惩罚你。” 丫鬟心下一松,暗幸此时只有小姐在场。圣上金口玉言,既已赐婚,就绝无收回之理。若将来小姐入了东宫,人多口杂,这话若被旁人听去…… 她不敢再细想。 见小姐陷入沉思,悄悄退到一旁,敛息静立。 婚约么…… 归子月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嘲讽,一个月前接到圣旨,听着熟悉的名字,她就意识到了——这里是一本书中世界。 一本书啊… 归子月的记忆力极好——这是她穿进这个世界的第十三年。知道原来这是一本书的第一个月。 当她终于完全适应这个时代,融入这个时代,妄想努力生活时,命运却又给她当头一棒,她依旧逃不过早死的结局。 自以为是天命不凡,却也不过是天命一环。 但她不认命。 圣旨已下,作为被动接旨的她难以左右圣上的决定,但天有不测风云,既然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原书里爱的如此热烈的男女主提前相遇,又会不会提前相爱呢。 待见到那位所谓“天命所归”的姻缘,只盼那恭俭温良的太子殿下,莫要忘记了这场如同儿戏的婚姻。 距离林相被诬告叛国,还有六年,距原文中才女林月病逝,还有三年。 至于那病是什么,原文未提,读者不知,成了林月的归子月也不知。 左右还有几年光阴,归子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林月,但她不接受书中林月的结局。 所以她仍想试一试。看看自己这细微的振翅,能否掀起飓风。 喧闹的集市陡然安静一瞬间。 归子月回神,望着楼下又重新喧闹的集市,这位真千金归京的时机,倒是比她原本预计的时间要早许多。 莫非有人同她一样推动剧情,疑问在归子月头脑中一晃而过,深埋心底。 归子月轻声低语:“来了吗?” 丫鬟低眉,知道此时并不需要她接话。 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中,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街市。 归子月望去,轻易便见到车中的女孩顽皮的掀开车帘一角,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着京城的繁华。 车内似乎还有别人,想来是将军府派去接应的护卫。 那女孩时不时回头,低声对那人说着什么。 虽听不真切,但归子月大致猜得到内容。 毕竟… 她可是很早就调查了这位女主。 归子月轻声问身边人:“你知道一本优秀戏文的女主角是什么样的吗?” 归子月并未仔细听丫鬟的回答,她的视线随着马车缓缓看向远方。 而当真千金的马车缓缓驶向将军府时,天色也逐渐暗沉下来,乌云压境,似有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变天了呢……”归子月轻声感叹,“回去吧,再晚些,父亲该问责了。” 撑起伞,走入雾蒙蒙雨中的归子月不经意间抬头,只见一身着淡青色锦袍的男子端坐窗边,隐约可见腰间佩戴一枚翠佩,样式纹路不太看得清,却尽显尊贵。 那人手持清茶,微微轻抿,俨然一派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归子月晃神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原书的两位主角的初遇果然提前了啊… 归子月视线慢慢回正,并不去过分深究塔楼之上的对话。 她始终明白一个道理,过分的探知欲会使人落入深渊。 京都的小雨淅淅沥沥,并不急促,却连绵不绝地一连下了数日,不知何时停歇。 近日京城之中,为人津津乐道的不过三件事: 一是“天下第一才女被陛下指婚给了太子”; 二是“镇远将军府竟闹出一桩抱错孩子的丑闻”; 而这第三件,则是“一年一度的赏竹宴即将开办”。 这第一件众人心中都有数,整个大齐能配得上林小姐的也就只有那太子殿下了,谁都知道,天下第一才女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时间早晚罢了。 引起众说纷纭的是那赏竹宴。 照理说赏竹宴年年都有,京城百姓早已习以为常——可今年不同寻常的是,将军府收到请柬、去赴宴的两位千金,刚刚好是那归京的真千金与那养了十六年的假千金。 且不论外界对此事如何遐想揣测,于丞相府而言,日子却依旧平静如水,未见波澜。 一僻静小院中,一名低眉顺眼的小厮将一封邀请函呈到归子月面前。 归子月凝神看了片刻,轻声问道:“父亲此时在何处?” “丞相大人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你去禀告一声,说月儿有事相商,叫父亲晚间稍等月儿片刻。” 小厮对她的吩咐毫无质疑,低声应了一句便退下了。 归子月以手支颐,眉间似有倦意。一旁的丫鬟深谙察言观色的本领,悄然退去。 不过片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而至,半跪在她面前。归子月摆摆手,对方便将一纸密信交于她手中,转瞬间有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她展开密信看了看,随后将其置于烛火之上。 信纸蜷曲成灰,纷纷扬扬散入空中。 归子月半阖双眸,陷入沉思。 至于那已经离开的送信者,归子月并不担心对方会暴露行踪。 在某人的有意纵容下,府内遍布了各方卧底,就那些宵小之辈,还不至于探听到她的人的下落。 说来可笑,那些被派来的探子,也不是什么顶尖的高手,又或是精明的卧底。 最后竟能扯出通敌叛国的罪名。归子月不相信她谨慎的父亲会不做准备,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可真是好手段啊。 思及此处,归子月唇角不由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正了正神色,开始思量要如何让她那位父亲听信她的鬼话——给林雪制造结识镇远将军两位千金的机会, 第一步棋已初见成效,这是她的第二步棋。 “走,我们去见父亲。” 丫鬟应声,为归子月掌灯引路。 归子月语气轻柔的提醒:“家中几个妹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林相望着眼前垂眸恭立的女儿,语气平淡却威严:“你想做什么?” 归子月声调柔顺,“只是想着赏竹宴向来热闹,妹妹们未曾见识过。宴会上才俊云集,让妹妹们去凑个热闹也是好的。” 看着林相表情并未有变,归子月继续说:“家中姊妹也该独当一面,借赏竹宴让她们历练一番,未尝不可。” 林相不知想到什么,神色稍霁。 “几个孩子里,也就小雪年岁相当。你去找她吧。” 归子停下手中磨砚的动作,柔声应道:“是。” “将军府近日倒是出了不少趣事。”林相忽然开口。 归子月心知父亲想听些什么,从善如流地接话:“今日远远瞧见那位刚回京的将军府千金,倒是个极出色的人。” “哦?你也去看了?”林相语气莫测。 明知她出去了,却又问这一句,惯会装模作样,归子月早已习惯。她唇角微扬,语气却依然温婉:“平日出门游玩吃茶时,恰巧遇上她回京,一时好奇便多看了几眼。” “平日倒没看出,你玩心这般重。”林相语气莫测,“倒是做父亲的不是了。” “父亲说哪里的话,女儿不过是一时兴起,倒教您误会了。” 林相不置可否,只是告诫道:“日后嫁入东宫,这些玩闹心思可要收一收了。” 林相还是那个她熟悉的父亲。 归子月垂首应是。 “你素来眼界高,竟对镇远将军的女儿有如此评价,倒让为父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入你的眼。” “女儿见那姑娘神情灵动活泼,一见便心生欢喜。” “哦?仅此而已?” “父亲明鉴。”归子月从容应道,“前日与陆家小姐同游时,她曾提起叶小姐。说是初回将军府时,下人难免有照料不周之处,小将军见状严惩了怠慢的下人。想来二人能相处得这般融洽,叶小姐必定是个极好的性子。” 林相搁下笔,若有所思:“这两个阴差阳错的孩子能相处得这般好,倒真是难得。” 归子月不再多言,任由父亲思绪流转。 “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归子月转身,缓缓合上书房门,听到一声几不可察的布料摩擦声,心知事已成,归子月的一番话,可不仅是说给林相听的。 只愿那封即将呈到某人案前的密信,能早日被展开。 星月交辉,夜阑人静。屋内最后一盏残存的烛火悄然熄灭,一夜安眠。 第2章 第 2 章 赏竹宴如期而至… 出门时,林雪竟叫住归子月,与其同乘一辆马车。 林雪素来是几个孩子里最为内向安静的。 对于她的主动亲近,归子月有种意料之中的意外。 简单寒暄了之后,马车缓缓驶向竹园。 二人相顾无言,归子月在等林雪开口。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逝… “阿姐…”林雪忍不住开了口。 归子月放下手中的书,没等到下文,歪头看着林雪,看这孩子愈发纠结的表情,轻叹一口气,她拉住林雪的手,温声细语的宽慰林雪,同时也是直接明示:“同为丞相的女儿,我们的利益永远一致。” 林雪听出了潜台词,自以为不明显的松了口气,她与这位名声响亮的姐姐,委实是不太熟,此次突然将她带到重大宴会,难免惶恐。 “是的,阿姐,我们是一体的。”随即,又坚定的补充,“无论何时何地何人。” 归子月听着林雪的话,轻轻点了点头,“我与你一般想法。” 林雪终于问出了她想问的:“阿姐要我随同赴宴,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吗?” 马车停在了竹园的门口。 “去做自己吧。” “……” 看着已经下了马车并伸出一只手示意她牵上去的归子月,林雪不由怔愣, 做自己…吗? 林雪有些迟疑,看着归子月温柔的眉眼,将手放在了归子月的手中,被紧紧握住… 二人端坐席间,赏竹宴作为古代版本的大型相亲宴,照理来说,归子月这样被指婚的不该被邀请了。 贵女们见归子月带了人来,料想这位就是以后丞相府对外的话事人了,名动京城的才女,大概要就此隐退于人前,众人无不唏嘘,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对于被邀请来的原因,归子月也想不透,只好将疑惑暂且搁置,缓缓扫过同样端坐小声交谈的京中贵女们,回头轻拍了拍林雪的手,指向一个位置,林雪顺着看去。 归子月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暂时不要出声。 半柱香后,那人缓缓登场。 众人行礼,齐声道:“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的到来,让席间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安静。 赏竹宴说到底本质还是给京中才子佳人见面交流的机会。 皇后只露了一面,说了些老生常谈的开场白,点了几个熟悉的关心近况,就把时间空间留给受邀前来的贵女了。 归子月感受到来自角落里的视线,顺着看过去,是眼神躲闪的一个女孩儿。 她才女的名头被林相营销的相当成功,京中能见到她的人大多望而生畏,只觉她是那遥远的明月,只该挂在高高的夜空之上。 高贵且美丽。 那角落的女孩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归子月眸光暗了暗,面颊靠近同样眼神躲闪的林雪,轻声耳语:“去吧。” 林雪回身时眼中亮晶晶的,是归子月未曾见过的开心,归子月颔首,林雪这才离席,欢欢喜喜的寻了伙伴。 收回视线,归子月简单扫过竹园,没有看到她那位未来的夫君,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没来,说明剧情在她不知情之时有了偏移。 来了,说明剧情会自我修正。 归子月陡然意识到,自己或许面对突如其来的必死结局,有了灾难化思维。 换了时代,却仍就没有改变她的性格缺点。 归子月坐在凉亭内小憩,望着远方红衣猎猎的女孩正爽朗大笑,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身旁人的肩膀上,而另一俏皮灵动的女孩,则在悄悄试图使坏吓唬人。 林雪果然与书中两位千金的性子很合得来。 归子月想,无论如何,此时的太子不会出现在落难的假千金面前,俗套的为爱情眼盲心瞎,二女争一男互扯头花的剧情引子不会发生。 至于未来,没了英雄救美的戏码,草原上自由奔跑的马儿不会永远被关在京城的樊笼里。 二人短时间内不会有交集,而三月后,镇远将军前往边疆,将带着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孩儿。 思绪越沉越深… 归子月感觉肩膀被拍了拍,猛然回神,一古灵精怪的女孩探身贴近她,做了个鬼脸。 归子月缩了缩肩膀,夸张的顺气,埋怨道:“你吓死我了” “嘻嘻~卿卿~想什么呢?我过来你都没发现…”女孩把下巴搭在归子月的肩膀上,坐在了她的旁边。 归子月听了这话,斜着眼看了人一眼,随后说:“你知道的,啊绪…” “是是是,我知道,今日太子被叫走了,那算命的说的什么天命因缘我看也不靠谱,你可莫要被蒙蔽了” 归子月不语,笑了笑,安抚的说:“没事,啊绪安心,总有办法的。” “嗯呐,对了,你知道最近京城出了一件大事吗?” 归子月疑惑的歪头,正好与女孩贴在一起,“不要卖关子了,好啊绪,告诉我吧…” 啊绪受不了的把头从归子月肩膀上移开了,看了一眼归子月的脸,又受不了一般靠了回去,小声耳语:“京城多名政要的孩子失踪,失踪方式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点是,失踪的地点都留有一个古怪的符号。” “失踪了?” “嗯,听说太子松今日被传去谈话,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 “只是普通失踪不会安排太子松去的” “嗯…失踪的人虽都是小官,却也都是有实权的,而且…”啊绪顿了顿,凑近归子月耳边,“失踪的已经不仅限于京城了。” “这样嘛…” 听了归子月明显不对的语气,啊绪揉了揉归子月的脸,夸张的皱起五官,不满的说:“卿卿,不要多思,都要积郁成疾了,开心一点。” 归子月抬眼,微笑,显然是满脸的敷衍。 偏偏女孩很吃这一套,跺着脚的说归子月就会撒娇… 而此时的长明宫正发生一场对话,却是与女孩的猜想不谋而合,长明宫地处隐秘,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场对话被秘密封存在信笺里,呈上了归子月的桌案,等待其翻阅。 直到赏竹宴结束,归子月都未见剧情中的意外发生。 剧情可以改变。 林雪也同假千金结识。 夜晚仍是那么宁静,无事发生,无人来唤。归子月心知今天彻底结束了。 一夜好眠,无梦。 京中连绵不绝的小雨慢慢停歇了,随着赏竹宴的结束,京中的热闹也告一段落。 于京城生活的百姓而言,风声过去了,饭后的谈资再次变成家长里短,仍是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于归子月而言同样如此,林雪结识了将军府两位千金,被指了婚事的归子月将无聊的活动都推给正激情澎湃的林雪去做,美其名曰锻炼,安心在丞相府躲懒。 听着身边丫鬟小厮说着进来京城新起的乐事,好不悠闲。 大抵归子月确实忘记了一个道理——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 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林相派人将归子月叫去。 林相出乎意料的同她说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近来京中突现多起命案,你行事小心些。” 没等来下文的归子月很是疑惑,林相说完就让归子月离开了,仿佛叫她来只为这一件事。 归子月暗忖这件事与丞相府有何关联,能够让林相说给她听。 至于是否存在另一种可能,归子月是万万不敢多想的,林相是一个标准的封建王朝大家长。 独裁,权威,家族利益至上,拥有极强的责任感。 归子月直觉会有大事发生,一件原本压在心底未曾过多在意的事涌上心头。 子夜时分,归子月回到了见乡——这个她亲手成立情报的组织。 果不其然桌案上有几封制式奇特的信函,与平时送到丞相府的不同,这样的信函往往代表着不同寻常的事。 比如能够影响整个上京城的事。 归子月打开,密信上是属于见乡特有的文字,每一个加入见乡的人都会重新学习的一套语言体系,以确保情报的隐秘性。 归子月看着上面的内容: 官员子女意外死亡,死法近不相同,凶手却指向了同一个人。 林相。 人气到极点的确会笑,归子月亲身验证了这条定理。面上的假面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滑天下之大稽,多新鲜,一个名副其实的守旧派,为帝王命令是从的权臣,当真是沉淀的久了,什么脏水都敢往她父亲身上泼。 她们这位父亲啊,这些年教她们安分守己,莫生事端,这回好了,事端主动找来了。 归子月是服气的。 原文是没有这一剧情的,她一时搞不懂这又是哪方势力出来搞事情了。 皇帝已然知晓,近些日子,林相在朝中相安无事,归子月揣测皇帝应当是信任林相的,内心存了几分怀疑,正因如此,才会同意派太子去调查。 有一件事,归子月确定以及肯定,这件事处理不好,未来通敌的罪名她无论怎样都摘不下去了。 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死死焊在林相身上。 归子月看向另一本更早送来的密信,上面皇帝暗示让太子将镇远将军兵权收回的消息都不感觉吃惊,无非就是剧情提前了。 原书为了给书中男女主相爱制造机会和矛盾的桥段罢了,老生常谈。 女主提前回京,剧情提前也算是正常,归子月为的就是这个。 归子月沉思片刻,当务之急,是确定和她提起京中这场意外的林相知道多少。 她此时要做的,不仅仅是查明真相,而是要把真相送到太子殿下手上,并让那第三方势力以假乱真的东西不要混进去。 思绪回笼,归子月离开了见乡,只有那原本在桌案,如今已经被烧毁的密信见证了归子月的到来。 三日后… 一场对话悄无声息的发生,无人可知。 “这场悬案,你要参与进去,其中利弊不必我来说明,你已清楚,想好了吗?” “父亲,我心已明。” 虽不知她为何突然对这桩案子有了兴趣,又来与她主动表示想调查。 林相知道女儿的能力,如今尘埃落定,府内府外,林雪都在逐渐接手,对于归子月想做的事,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好。” 第3章 第 3 章 随着纳吉的结束,才女林月病重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而在京城市井一角,一家首饰铺悄悄开业,以小巧精致的特点引起小范围购买。 穿过铺子,是一个独立的小院,懒洋洋躺在小塌上手持书卷的,正是那称病的才女,而现在,或许叫她归子月更为合适。 扣扣扣…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归子月放下书卷,将那汇报事情的人挥退。 “进。” “小姐” 归子月歪头。 “方才外面有人说在咱们这买到了假金,吵着要见您。” “假的?让她来吧。” “是” 不多时,归子月的门刷的一下被推开,一女子冲了进来,却又像是被什么定身了一般,手停在门边,许久没有动作。 宁安盯着归子月,内心呐喊【系统系统!!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这人好美!好美好美】 归子月看着颇有活力的小姑娘,笑了一声,她并不知来人的内心戏有多么的丰富。 归子月起身,上前将人迎进来,笑着说:“听闻,你在织物阁买到了假金?” “啊啊啊对对对”宁安慌乱点头。 “不知姑娘能否可以拿来给我看看?” 刚刚还怎样都不乐意把东西拿出来的女孩,讷讷的把簪子递给了归子月。归子月拿了簪子,将宁安拉倒椅子上坐着。她仔细观察着簪子,样式瞧着和织物阁的很想,纹路走势却全然不同,又看了购买记录,确实是织物阁的编号。 归子月将当天记录的人找了出来,“这东西是经你的手出去的?” 来人不知为何问,却也如实回答:“那天我坏了肚子,是小易替的班,许是小易不愿让我扣银两,就写了我的名字。” 简单一问一答,归子月心中有了数。 看向宁安,安抚道:“此事却是织物阁出了披露,让人混进了假制品。那替换的人我不会再让其留在织物阁。” 归子月从旁边那人手里接过一块玉佩,递给宁安,“此物你且拿着,日后织物阁的珠宝首饰,可减免部分金额,并且日后只要是打金银饰品,有图纸,中间的制造费用都由织物阁出钱。簪子的银两织物阁也会全额退给你。” 宁安惊叹的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宁安轻轻点点头:“好啊。” “姑娘慧眼识珠,这簪子仿制很是像真品,姑娘能发现当现,想必对这类有所涉猎。” “啊对。” 归子月眉眼弯弯,并不在意女主的敷衍,邀请道:“织物阁诚聘姑娘为制品监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行的。” 一道机械音响彻宁安头脑中【你什么时候能收了你这花痴的毛病。】 【你要被卖了你知道吗!】机械音是难得的暴躁。 宁安辩解【我这是符合人设!笨蛋乡下千金的人设你知道吗?!】 归子月喊人拿了文书,看着走神的人也不急,只当是女主内心有所顾虑,她将一盘糕点放在了宁安面前。 【我是好统,从来不强迫宿主,你哪里来的人设要维持?!】 宁安有些气嘘的回答:【见到这么有能力的先辈们,我花痴一下怎么了!】 【呵呵…你最好别忘了你的任务】 宁安不管系统了。 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啃了一口, 好甜!!! 宁安双眼放光的看着归子月。 “这是店内安排的小食,可以拿来垫垫肚子。” “嗯嗯!谢谢漂亮姐姐!”吃到了香香糕点的宁安格外嘴甜。 “和你胃口就好。” 不多时,织物阁聘用的文书呈上来了,归子月解释道:“只要签下你的名字,按了手印,就算生效。” 【古代版的合同!系统系统!原来这么早林月的经营理念就在京中普及了!】 【你可收收滤镜吧,契约文书这东西很早就出现了。】 宁安不听,只是继续对着系统夸归子月,手上的动作却也不停,宁安迅速在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直接定下来了。 归子月并没有着急将文书递给宁安,而是说:“我是归子月,织物阁的东家,相信未来的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宁安小主角。 宁安看着归子月,心道最近她的八卦传的太远,名声不太好,还是不用真名了吧。 宁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归子月一眼便知。 果不其然… “我是许安安,我在材,啊,不是,我在鉴别真伪方面很厉害!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交给她你就闹心吧】系统淡淡吐槽。 “好哦,安安小姐…” 宁安上手挽住归子月的胳膊,笑道:“嘿嘿,子月姐姐,不知为何,一见到你就觉亲切。” 看着小姑娘盲目的信任,归子月半真半假的说:“你啊,这样相信我这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小心未来在我这栽个大跟头” “没事的,栽跟头也是我乐意的。”小姑娘嬉皮笑脸的贴着归子月,笃定的说:“子月姐姐不会卖我的!” 归子月摇摇头,内心对原书女主的形象有了初步的认识——看起来似乎很是单纯清澈。 “我先带你简单逛一下织物阁吧,熟悉熟悉,好吗?” “好。”宁安也想看看,这多年属于女性自由的第一次胜利是怎么样的。 织物阁的构造和人员构成很简单,三言两语,足以道尽。 宁安双眸却亮亮的,她看见的是属于女性经商,设计图纸,是史书上女性第一次不在只顾家长里短,走到外面世界的真实呈现。 看女孩儿兴致勃勃的表情,归子月只当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对于男主喜欢小太阳型女主的原因心理有了数。 夕阳,在它即将消失之际,也会把余晖播撒到世界的每一处,而它短暂的离去,是为了在另一处烈烈升起。 它总是代表希望的。 天热渐暗,宁安拉着归子月的衣袖,依依不舍的盯着她。 “快些回去吧。莫要让家里人等的急了。” “你明天会在这里吗…” “我一直在。”归子月给了许诺。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姑娘,归子月挥了挥手。 人影远去,归子月转身收了笑容,穿过织物阁的前院,轻声唤:“阿离…” “我在。”一个女孩从暗处走出。 “跟着她。”虽未指出具体的名姓,来人却未曾问出口,而是应:“是。” 从黑暗中来的人再次退到了黑暗中去。 对于阿离,归子月一向是放心的。并不担心她是否能够达成目的。 归子月并不知道,她还是放心早了… 宁安被拖回了将军府,将自己砸到床上,难得安静。 【你怎么了?】 【我是学材料的。】系统奇怪【这不人尽皆知?】 【我的历史一点都不好,我之前一直知道林月很厉害,这是我第一次真的见到,林月给大齐,给未来的自由公正的世界奠定的基石。】 系统沉默片刻。她们一路走来。看得到这个时代发生的一切,此时小小京城的变化,在未来,会福泽整个大齐,乃至后世。 【统儿,我突然不急着见林月了】 【我想亲眼看着这个盛世被缔造出来,至于林月女士,她应该继续走在时代前列,我的出现是变数,我不应该影响未来。】 一段文字在宁安眼前循环漂浮【建宁十二年隆冬,林月病故。建宁二十一年,镇远将军宁旌在大败凌邱后于月浦江自刎。次年盛夏,贤昭帝谢松退位,大齐第一位女帝登基。】 这是宁安那个时代耳熟能详的历史。 【你干嘛??!】 【我的全名是历史溯源系统,林月这位传奇人物的记载在建宁十二年左右非常模糊。】 哦,提示自己这是有任务的。 啧。 【林月开创了女子经商,从政,从医的先河,这样的伟大的人物,沉淀几年,草草病故,事实上,二十五世纪的史学界并不认可。】 宁安换了个话题【子月姐姐有带月,林月也带月,她们不会是一个人吧。】 【可能性分析…】 【经分析,同一人概率0.012%】 【简而言之,不可能。凑巧】 宁安可惜的嘘了一声。 【硬要说可能性,就是林月这人太厉害了,归子月家长也喜欢这个字,就给自己女儿也起一个…】 【滴——】 【右侧身!】 身体比大脑更先对系统的提示有反应。 不等宁安问系统什么情况,就见原本她躺的位置一根箭插入被子里。 若是有心人精密计算,那箭的位置恰恰偏离原本宁安躺的位置两厘米。 此时能够测量的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宁安转头,一身着黑色劲装,手握弩箭的女孩矗立在门前。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见人没有继续动手,宁安张口就是问:“他出多少?”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宁安忽略系统的跳脚,只是看眼前把玩弩箭的人。 “三百两银。” 宁大小姐财大气粗的说:“我给你双倍,啊不…不是,三倍!你别杀我!” 弓箭收起,干碎利落的一声“成交”,系统有些疑惑,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随意的吗? 先有归子月因宿主看出赝品就让她留下干活,后有这杀手被许以三倍金钱就轻飘飘的不杀了?! 这也太不合理了… 宁安可不知系统的想法,声音颤抖:“钱都给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收钱,保护你。” “啊?” “你给我双倍薪水,不是挖我过去给你做事?” “我…是吗?” 宁安拔嵌入床板的箭,没拔动,翻身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怂怂的说:“那你说是就是吧…” 对于宁安的话,女孩儿不置可否。 “我是应离。” 床上的被子动了动,应离不在紧盯着宁安。 —— 子夜… “哦?你是说,她见到你假扮刺客时,折服你的武力,就聘请你当护卫了?” “从结果上看,是这样的。” 归子月忍俊不禁,拍拍应离的肩膀。 “做的很好,以后你就跟着她吧” “不知主上具体需要属下做什么?” 归子月仍旧重复:“跟着就好,不必多做什么。” 应离只道“是。” “以后没有我的特地传唤,不必找我,见到我只管当做不认识。” “明白。” 应离也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归子月一人。 归子月合眼,在沉思中安睡。 第4章 第 4 章 哒哒哒… 脚步声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很是吵闹的出现在寂静的织物阁。 归子月无奈抬眸,却转瞬间被人捂住眼睛。 “猜猜我是谁…”来人特地压低声线,紧贴归子月的耳朵,吐气。 归子月看似毫无办法的叹口气,轻声猜测:“是又要掳走我做压寨夫人的绪大王吗!” 随后又有些慌乱的表示:“不!不要抓我,我很会赚钱的,留着我在这更有用的。” 来人放下双手,颇为不快嘟囔道:“好嘛,月小姐,你赚的钱又不分给我,你对我有什么用!” 归子月笑着拉住陆绪的手,可怜的说: “我这饰品都卖不出去,赔惨了呀,好啊绪,我现在正缺一位能够提供银子让我这织物阁支撑下去的人,” 归子月晃了晃眼前假装生气的友人:“啊绪啊绪,帮帮忙吧…” 织物阁有归子月亲手经营,又背靠丞相府,一开张就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哪里来的开不下去。 啊绪“哼”了一声,瞥向归子月,把手从归子月手里解救出来,大发慈悲的说:“那我就帮你一下吧。” 归子月眉眼弯弯的撒娇:“好呀好呀~” 啊绪一扭头,催促归子月:“还不快谢谢我!” “谢谢我的好啊绪,救我于水火之中,是我的大恩人!” 啊绪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坐在归子月对面,收起玩闹的心,抿一口茶,说起了正事。 “拜月节都到了,眼看着你与那位的婚期越来越接近,寻常人家尚且能够为了家产挣的头破血流,更遑论那里。那地方要我说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有想什么办法能避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真避开了,不是表示天子的决定如同儿戏,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绪皱了皱眉,“我知你有办法,别和我演。” 归子月给陆绪添茶,自己也只是喝茶,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正眼看陆绪。 陆绪眯着眼,盯着归子月,还是败下阵来:“知你心中有成算我就放心了,只要你莫把自己置于险地之中就好。” 看归子月只是笑,感觉好气的同时,又觉得归子月能这么开心也挺好的,陆绪觉得自己也是被磨的没脾气了。 “说正事呢,拜月节快到了,宫中照旧要设宴,你去不去?” “不去,小雪会处理好的” “你还真信任这孩子。” 归子月笑笑,又不说话了。 陆绪也知道丞相府的情况,只为归子月感觉可悲,嫡女被推到台前谋取利益,嫡子被推进朝堂巩固权力,丞相府倒是屹立不倒,只苦了被推出来的孩子。 归子月看陆绪表情不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不对了,让她又开始伤春悲秋上了,正想哄两句,却不料又是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归子月一扭头,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子月姐姐”,一个女孩朝着归子月扑了过去,身边唯二的小吵闹聚集在一起了,归子月难得感到头疼。 来人正是那给织物阁写作玩闹,读作打工的宁安。 “子月姐姐拜月节有约吗,有约吗有约吗?” 归子月看着扑进她怀里的小女孩,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对陆绪介绍:“她是许安安,前些日子招进来的鉴定大师。” “鉴定大师?” 陆绪眼眸转了转,“那你可以鉴定出我和归子月的关系吗” 宁安把自己从归子月怀里挖出来,看向陆绪。 身上的衣服好不繁琐,发间坠着铃铛,此时胳膊撑在桌面上,拄着脸,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手上的珠串。 陆绪见人看她,快速对着人眨了一下左眼。 宁安后仰,微微起身的动作又变成了紧贴归子月,“我我我…你你你…” 陆绪坏心眼的学宁安:“嗯嗯,我我我…帮我鉴定一下好不好?” “你你你…和子月姐姐是姐妹” “啊呀,子月姐姐,她说你和我是姐妹耶~” 归子月捏了捏眉心,看着宁安神思不属的样子,和陆绪一脸捉弄人真快乐的小表情… 心好累。 “陆绪,”归子月威胁:“还是个孩子呢,莫要失礼。” 陆绪哼哼两声,正身,对宁安做了个平辈礼:“小女陆绪,月小姐的友人,多有失礼,安安姑娘莫要对小女有误解。” “啊啊好的…” 归子月摇摇头,让人添座,将宁安身子扶正,回答宁安:“拜月节无事,本想在听雨居看些闲书,以打发些时间,”归子月为宁安倒了杯茶,继续说:“来的匆匆忙忙的,安安可是想约我同游拜月节灯会?” 宁安偷偷看陆绪一眼,对着归子月疯狂点头。 陆绪此时不言不语,端着茶杯也不喝,只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好似里面有什么分外吸引她。 “灯会热闹,若与友人同往,也是难得的乐趣,啊绪可愿一起?” 陆绪高深莫测的放下茶杯,“月小姐说笑了,拜月节街头小巷太过热闹,你知道的,我素来不喜吵闹。” 宁安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这又是搭的什么台子。 就在陆绪说出名字的那一刻,宁安的系统就开始滋哇乱叫,说些什么乱码七糟的话,宁安觉得心烦,直接点了单机模式。 不过宁安也是因此了解了陆绪的身份,一个鼎鼎有名的诗人,是大齐礼部尚书之女。 宁安只觉得这人太过自来熟。 归子月温声:“啊绪…” 归子月一向知道怎么拿捏陆绪,陆绪改口,“拜月节白日我要筹备宴会,晚间参会,你是无事一身轻,倒是苦了我。” 听着陆绪的抱怨,归子月正想说什么,就听宁安也抱怨道:“陆小姐好忙的样子啊” 这人又一副无辜的语调:“那也只好我与子月姐姐出去玩啦~” 归子月摇头,轻轻端起茶杯,来掩饰唇角的笑意。 抬眸偷瞄一眼陆绪,陆绪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眼前不作为的归子月,又看了一眼矫揉造作的宁安,撇过头去。 又觉得没面子,伸手拿过桂花酥塞进宁安嘴里。 “你这孩子,这样子若是叫你姐姐知道,我看她不收拾你!” 宁安知道陆绪认出她了,见陆绪似乎没有想告诉归子月,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从一侧嘴角滑到另一侧嘴角。 乖乖的不说话了。 陆绪看了看天色,知归子月稍后有事处理,也不久留,暗讽宁安: “两位大小姐安心去玩吧!我一点都不羡慕!” 陆绪哼一声的抱着手臂叮叮当当的离开了,只给两人留了一个背影。 “子月姐姐…”宁安小小声的唤着归子月。 “嗯?” “她是不是生气了啊…” “怎么会。” 归子月摸摸宁安的头,“别担心,相处久一些你就会发现,她是个极好的人。” “好在哪里,和宁旌小将军一样…” 宁安嘀嘀咕咕。 归子月轻笑,“是啊,和宁旌小将军一样。” 宁安听着系统破口大骂她是文盲,又极力科普两人的事迹,感觉自己要被知识淹没了。 听归子月说起宁旌,不禁问道:“子月姐姐也知道宁旌这个人吗” “宁旌小将军远赴盛名,自然是知道些。” 宁安也不问了,什么样的盛名,自她第一次进京就听到不少了。 “京都的世家小姐公子们感觉都格外厉害。”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个时期的大齐!】 【闭嘴】 宁安把“越狱”的系统重新屏蔽。 “齐是强国,京都又是大齐的中心,自然是能人辈出了。” “那子月姐姐知道林月吗”宁安迫不及待的问:“她是不是也同样厉害” 林月啊… “大齐第一才女,世人都传她极美,颇有才智。” “可是我没有见过她的画像流传出来,世人怎么知道她极美” “我亦不知,只知道大家都这么说” “那她的才华从何而来?” 归子月思考半晌:“多是来源于她的美貌吧,世人大多对美丽的事物有所偏爱,为其赋予诸多美好,人也一般。” “居然是花瓶”对于宁安的嘀嘀咕咕,归子月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花瓶?” 宁安好心解释:“就是除了好看一无所有的人。” 归子月手指轻敲桌面:“那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形容。” “也没有吧,花瓶有美貌,什么都不做摆在那里都独成一道景色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嗯?”宁安歪头,宁安疑惑。 “她的价值来源于赋予她很美的人,可是若有一天她不美了呢” “是哦,陡然从焦点变成平凡人,落差好大的。” 归子月不置可否。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想纠正这个孩子天真的想法。 宁安感觉这个话题有点悲伤,啃了几块点心。 “子月姐姐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不会成为花瓶。” 宁安没有提林月,或许林月此时做的一切都还不方便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子月姐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而且后世所书也不一定完全符合历史真实情况。 她突然抬头。 “子月姐姐!我去梳妆打扮一下,等我哦~” 宁安蹦蹦跳跳的走了。 发现被盗了,莫名有些好笑[笑哭]差点以为有人看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拜月节 看着宁安蹦蹦跳跳的背影,归子月手指轻敲桌面。 许安安… 归子月品味这个名字,是你的真实姓名吗 将军府两个孩子互换事件,本就疑点重重,为何抱错,抱错的那家父母在哪,怎么发现抱错,怎么找回来的,显而易见的问题却好似无一人在意。 归子月不知为何上头那位轻拿轻放,她来到这个世界十数年,这个世界在她眼中早已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归子月无法用简单的迎合原文去解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默许。 位于权利中心的那一批位高权重的人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是什么让他们达成了利益一致,共同遮掩一件很小的事。 又偏偏在这个孩子找到时将她与太子绑定。 归子月复杂的身世决定了她的婚约对象最不可能的人就是太子。 更何况… 许安安方才脱口而出名词瞬间让她警惕,她脑海中瞬间有了一个猜测,但这个猜测仍然不足以让归子月解决她所有的疑虑。 归子月有预感,弄清楚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会是个破局的关键。 “越招,更衣” “是,小姐。” 归子月越发期待这场难得出行的拜月节灯会了。 吵闹的许安安喊着“子月姐姐”吵闹的来寻归子月了。 归子月并未叫人跟着,侧耳听着身边人分享对拜月节的期待,偶尔应声。 二人走在喧闹的集市上,身边人看什么都稀奇,摆弄这家的拨浪鼓,那家的首饰。 许安安的视线落在摆放整齐精美的花灯上不动了。 归子月见状不由想起一个传说。 “每当拜月节子夜,人们会提着灯走在长长的河边,为远在他乡的灵魂照亮归家的路途。” 许安安挑着花灯,归子月本以为她会探寻故事的合理性。 “世界上真的存在灵魂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归子月难得迟疑,眼神突然放的很空,随后缓缓道:“有人记得认为有,那就是有的。” “哦哦。” 许安安拿起两盏灯,大声嚷嚷:“老板老板!要这两个!” “买卖一盏一百文,租赁一盏五文。” 许安安大手一挥,财大气粗:“买了!” 将图案为双兔奔向圆月的灯笼塞进归子月手里,许安安指着前方众人围堵之地,回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归子月,“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归子月轻笑,“好。” 二人凑近人群。 “猜灯谜!” 看着许安安兴致冲冲的行为,归子月不明所以。 拜月节灯谜活动已是老生常谈,若是此时有什么诗会活动,必然是要加进去的一环。 归子月不理解,但是不妨碍她继续随着许安安凑热闹。 许安安拉着归子月,二人顺着人流来到人群前列。 “公子,你知道这猜灯谜有什么规则吗?”许安安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儿询问。 “外地来的吧,”那人看了一眼许安安,“京中的拜月节灯谜都大差不差,灯谜十文一个,解出一个灯谜得一个彩头,灯谜越难,彩头越好,若是解不出来就图个热闹。” “多谢公子慷慨解惑。”许安安很是礼貌。 那人道声“客气”便继续看手中的灯谜思索。 许安安也挑了一个灯谜看。 “镜中人,猜一字。” 许安安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决定放过自己,将写了灯谜的纸张递给归子月。 归子月扫了一眼,“入。” 许安安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归子月耐心解释:“镜中的人字是反过来的。” 许安安恍然大悟,得了归子月相助,猜灯谜于许安安而言像带了本随身参考答案。 无有败绩。 对于许安安的递过来的谜面,归子月也照单全收。 见一个回答一个。 二人解灯谜的速度很快就惹得这场灯谜老板的注意。 这老板先是看了看四周,而后将二人引到一边, 小声商量:“小人知二位有大才华,本无意打扰二位解灯谜的兴致,实在是我这生意小,谜面没有准备多少,” 老板仔细瞧着归子月的脸色,继续说:“这样,我这的所有彩头,你们随意挑选,但也算是不虚此行。” 归子月表情不变。 许安安听了这话,她本就是来凑个热闹,灯谜也不是她猜的,扭头看了一眼归子月,痛快应答:“好啊。” 归子月被许安安拉着问喜欢哪个,无奈扶额,“挑你喜欢的就好。” “灯谜是你猜出来的,肯定是你挑的。” 许安安摇头,“你挑嘛” 归子月早已没了少年心气,对这些小玩意儿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耐不住许安安的撒娇,随手指了一个竹编小人。 老板为其包装好,递了过去。 归子月收好,此时原本空空的双手,就是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拿着包好的竹编小人,满满当当。 许安安看了很满意。 吃着糖葫芦,二人继续闲逛。 逐渐走到小溪旁, “京都城里居然还有河流” “京城选址时,特地选了临水的,宜居住。” 许安安在心中为这位选址的皇帝竖了一个大拇指。 高明啊。 “子月姐姐,刚刚你说,提着花灯为往生者照亮前路,你也有想要带其回家的人吗?” “……” 归子月不知该如何告诉许安安。 是了,她不需要告诉许安安。 最后只化作一道叹息 “嗯,有的。” “但是她回不了家了。” 许安安能够理解,点点头,安慰归子月:“子月姐姐别难过,你心中惦念的人一定希望你好好的生活。” 归子月知许安安误会了,却也不打算继续深究。 二人又在小河边,望着远处的月亮,各有忧虑。 宁静的夜晚本该平静的过去,但显然,这一年不是寻常的一年,这一年的拜月节也并不是寻常的拜月节。 当二人走到人迹罕至处,变故陡生。 许安安只来得及看到突然晕倒的归子月,眼前一黑。 归子月再次睁眼时,是被许安安摇醒的。 第一次经历绑架的小姑娘却是出奇的冷静。 看到归子月醒来,许安安便不再有动作。 归子月环视四周,她们此时在一处破败的庙宇中。 房梁上落满了蜘蛛网,佛像被破布挡住,看不清曾庇佑这里的神佛是哪一方。 不难猜出这里已经废弃许久。 同二人绑在一起的女子正小声猜测着绑匪的目的,归子月看向许安安, 许安安表情多变,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嫌弃的样子。 归子月半阖双眼,等待观赏即将唱响的这出戏。 不稍片刻,几个穿着麻衣,腰间配着缺了角弯刀的人吆喝着不属于京城的腔调出现在众人面前。 为首五大三粗的似乎是这群人的头领,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身旁人立刻翻译给众人: “我们老大说你们承着那好命享福,都是些搜刮百姓得来的,不如也把钱分给我们兄弟花花。” 归子月肩膀后靠,脖颈微缩,颤抖的上半身揭露了她的害怕。 许安安见状向归子月靠了靠,倒是显露出几分安稳可靠。 “我们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们若是能每人上交一百两黄金,我们就放了你们。” 听了这话,立马有人“呸”了一声,喊到:“就是给了,你们也不会就此放过我们,真当姐妹们都是傻的?!” 头领听了“哼”一声,再次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 话音刚落,身边的狗腿子立马接嘴,威胁道:“今天还能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我们可不是次次都好说话的,这次不按着来,保不齐明天你们是什么状态出现在什么地方!” 说罢,零星几人散落四周看管,为首的头领坐在一旁。 那第一个敢于驳斥的人,同身边人的小动作恰巧落在了归子月眼中。 又是同原书女主一样奇怪的人呢… 子夜时分 归子月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睁开了双眼。 许安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趁着劫匪处于睡梦中给自己解了绑。 此时正在为她解绑。 许安安解开绳子后抬头一看,被睁眼紧盯着她的归子月吓了一跳,本能倒吸一口凉气,却又瞬间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一时间表情显得很僵硬。 归子月抬手捏了一下许安安的脸。 软软的。 归子月弯唇,捏脸的手自然而然的在撤走时,刮了一下许安安的鼻子。 归子月看向一开始与劫匪呛声的女孩儿,她正与身边人打着看不懂的手势。 站在她旁边的显然是家里养的暗卫。 大齐本是禁私养府兵,归子月小时候被父亲发现身边侍候的人身怀武艺,胆小的父亲很是生气,难得对她动用了家法,那次她吃了很大的教训,那人最后也消失了。 也不知这御史大夫知不知道他的好女儿如此明目张胆的带着人深入匪窝。 二人对上视线,归子月肯定,吴莺暖认出她了。 其余人被熏了迷药,此时尚且清醒的只有她们四个。 看懂了吴莺暖的意思,归子月拉着随时随地出神的许安安靠近虚掩的门。 归子月顺着门缝看过去,门外也有人看守。 对吴莺暖点点头,归子月拉着许安安回到原位,用绳子再次把二人绑起来。 一天挤一点,刚刚看到多了一个收藏耶,开心[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拜月节 第6章 第 6 章 许安安疑惑,见归子月松松的为她绑好,是她稍微转动手腕就能解开的程度。 绑好的绳结好似她从未解开绳子想要逃跑一般。 吴莺暖身边的人静悄悄的消失没有惊动劫匪。 许安安抬抬手腕,归子月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吴莺暖,然后递给了许安安一个安心的眼神。 许安安不动了,暗自和系统分析,试图两个臭皮匠猜出一个归子月的想法。 系统确实是系统,未来高阶文明的产物,但也很可惜,系统只是系统,无法再分析这类事件中给许安安提供帮助。 许安安和系统掰扯半天,最后竟连说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色蒙蒙亮… 许安安睁开双眼,扭头发现吴莺暖居然不见了。 许安安看了一眼归子月,见她仍旧垂眸,岁月静好的样子。 放下心来。 许安安也不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一看归子月就觉得问题不大,很安心的感觉。 归子月算着时间,看着周围擦刀时不时就亮出来吓唬人的匪徒,心想时间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一阵乒荒马乱结束后, 破庙的门被踹开。 劫匪的头领立刻将带人将众女围住。 说来也是奇怪,这劫匪只挑着年轻女子劫。 不过也无所谓了,一切都按计划在进行,看到为首的人,归子月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归子月知道事成了。 这边劫匪把众女当做人质,很是符合小说中反派角色的特质——话多,正对着男主嚷嚷: “若是想要她们活命,最好让我们离开!你们犹豫一刻,我们就杀一人!” 当然,这句话是由狗腿子绘声绘色的转达的。 对于这个连汉话都不会说要人转达的人,男主却还能保持着微笑不变,当真是有涵养极了。 归子月仔细瞧去,这人眼里分明没有一丝笑意。 若是归子月所猜不错,此时的太子自认被皇帝怀疑,正暗中寻找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劫匪一眼就知是外邦来的,在大齐境内寻衅滋事,还全捡着女子欺负。 大齐的新修订的律法可没有哪一条是能够豁免欺凌弱小者的罪责。 这不就赶巧,撞枪口上了。 一个好大的功劳砸在了男主头上呢。 两方僵持,太子仍然微笑着看着劫匪。 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几分诡异。 劫匪头领败下阵来,示意其中一个劫匪下手,好巧不巧准备下刀的对象是许安安, 归子月看着已经被弯刀横在脖颈上的原书女主,心想不愧是女主。 就是有在事件中被集火的能力。 归子月双眼一转,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动。 恰在弯刀逼近许安安脖颈时,突然被震飞。 男主带来的人瞬间得了指令同劫匪打了起来。 原本突然消失的吴莺暖不知打哪冒出来了,正兴奋的对着混乱的跃跃欲试,却被身边的暗卫拦住保护。 暗卫受不了吴莺暖总往刀口撞的拖后题行为,将吴莺暖丢到人质堆里,随口丢下一句:“保护好人质!” 暗卫显然很了解吴莺暖,这句话完美拿捏了吴莺暖的心理,刚踏出去的半只脚收回,同归子月许安安一起领着被绑来的众女趁乱跑出破庙,远离劫匪。 人质都安然无虞的出去了,太子与带来的人不在束手束脚,很快就制住了劫匪。 太子命人将还活着的劫匪带下去审问。 随后来到众女面前,确认没有缺少后放下心。 “在下廷尉监言故,几位小姐莫要害怕,稍后会拆人将诸位送回。” 许安安夸张的舒一口气,扒拉着归子月嘀咕着什么“幸好幸好”。 也不知在幸好什么,见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太子身上,归子月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原文二人的相遇是什么样来着,好似也是一出英雄救美? 无论怎样,女主绝不该一点都不关注男主。 归子月有些怀疑原书的真实性了。 莫非,她穿的是这本书的衍生作品… 在她原世界,这本书确实爆火——不然也不会送到她的病床前了。 有衍生作品也不稀奇。 “安安!”一红衣女子奔向许安安,刚刚还嘀嘀咕咕的许安安瞬间不吭声。 任由红衣女子拧她的耳朵。 “你胆子大了?说没说过出门要知会家里一声?!” 归子月一开始还伸手想要抓主被揪走许安安,见许安安同红衣女子认识,又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 许安安试图解释,小小声为自己辩驳:“我爱热闹,拜月节灯会就热闹,你们又不许我晚上出去玩,我肯定得偷偷…”许安安看着红衣女子越发铁青的脸色,声音渐小,“…溜出去”。 许安安环顾四周,求助似的目光递给归子月。 归子月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家妹爱玩,一时没有看住。找了一晚了,竟不想被贼人掳去,”红衣女子很知趣的没有唤出“太子殿下”,叹口气对着众人抱拳道谢:“感谢诸位,一些薄礼,望笑纳。” 看着窃笑的吴莺暖,许安安似乎认清了在场没有一个人能解救她于水火的事实。 老老实实被姐姐提溜走了。 见人走了,吴莺暖指着许安安的背影,同归子月说笑:“你瞧她,上一秒还和朵花儿一样,开开心心的张扬自己的美丽,下一秒就谢了。” 吴莺暖可是听到这将军府刚找回来鬼灵精怪的小姑娘,刚刚是如何对归子月说她小话的。 归子月为轻笑,食指放在嘴边:“莫要再笑了,当心她听见气不过半夜扮鬼找你。” 吴莺暖眼神瞬间意味深长,不难猜到归子月是被这般吓过,在脑海中描绘了一下清清冷冷的归子月被扮鬼的宁安吓到的样子。 吴莺暖又想笑了。 林丞相家的女儿,果然有意思。 吴莺暖并不在乎归子月为什么会好端端出现在劫匪窝点,就像归子月没有质疑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样。 二人默契的忽略对方的不合理之处。 见太子殿下要走到他们这边,显然是要说些什么,吴莺暖无意参与进这二人的复杂婚姻。 “走了,我且去布置一翻,准备迎接吓人的阴森女鬼。” “好,吴小姐慢走。” 吴莺暖很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就跑了。 归子月听见来人说。 “小生言故,方才见姑娘临危不乱,小生颇为敬佩,不知是否有幸能够知道姑娘名讳?” 好俗套的搭讪方式,原来许安安喜欢这样的。 “小女归子月,言廷尉监谬赞了。” “此次实施绑架的匪徒,皆为外邦之人,这些人可能留有后手,留姑娘一人归家,小生怕这些人再次实施恶行。” 太子殿下既然想用廷尉监的身份同她搭一个戏台子,归子月也就顺水推舟。 “那就劳烦公子了。” *** “都死了?” “是,殿下,这些人嘴严的紧,用了许多手段也没有撬开。”来人话锋一转,将一和令牌递到了谢松手机,“倒是发现此物。” 谢松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头领身上的?” “是。属下疑心可能与见乡组织有关。” “哦?说说你的看法。” “此令牌上的纹路属下瞧着像是见乡月组的信物,见乡作为近几年横空出世的组织,只留名声在外,却不见创立者目的,可能是在下一盘大棋。” 谢松垂眸,将令牌扔给他,沉声:“见乡组织的人可没那么蠢,此事继续调查。” 谢松沉默片刻,又说:“先顺着林相的势力查。” “明白!” 归子月回到织物阁的小屋中,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微风轻动,一道人影立于归子月旁边,行礼。 归子月神情不变:“将军府上可有异动?” “小姐聪慧,大将军终日侍弄花草,府上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看似正常。属下却感觉太过正常就显得异常了。” “嗯。”归子月示意应离继续说。 “属下擅自暗中跟踪了镇远将军以及小将军几天,意外发现将军府内竟有暗室存在,府内好似除了宁安小姐外都心照不宣。” “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大将军虽才驻京不久,倒也看的分明。” 归子月感叹完之后,对应离说:“好生在宁安在身边吧,保护好自己。” 应离应声说“是”。 应离对着归子月欲言又止,好似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归子月感受到人还站在旁边,睁眼,扭头看了一眼应离:“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又不会怪罪你,怕什么。” “是,小姐,”应离开口,“宁安小姐常常一个人自说自话,有时候又总是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属下有时问过几句,她又说要给属下科普什么‘平等’‘自有’,又说属下不懂,她说了和白说一样。” 看着应离略有费解的神情,归子月安慰:“她说,你听着就是,理解就理解了,不理解忽略就好。” “是。” “持续关注宁安的异常,记下次数,定期找我说明。” “是。” 归子月目光放的很远,声音听着也有些飘渺:“回去吧。” 应离离开了。 官员制度仿照三公九卿制,前文好像有bug,标记一下,待修[眼镜] 改实验报告到厌倦,遂滚回来写文,写什么不是写呢[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归子月捏了捏眉心,从躺椅上起身。 这将军府当真是有很多趣事呢。 “越招。” 越招飘了出来。 “属下在。” “多派些人到将军府,仔细留意着将军府的动向。” “是。” *** 是夜。 【宿主,容我提醒你,你还没有见到林月】 “林月林月林月,找什么林月?!为什么非要找她?!!” 【我们就是为林月而来】 “林月有什么特殊的。”许安安抱着特地差人做的古代版抱枕,颇有些费解。 “林月安安稳稳的当她的林月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打扰别人的人生。” 【我们不是打扰人生,我们是调查历史的真相】 “真相不真相的有什么意义,我真的搞不懂。” “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打着为人类做贡献的旗号,我认了。” “我都打算做一辈子的宁安了,回不回得去完不完得成任务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林月去世距离现在还有那么多年,催催催的,那我也不能快进到十几二十年后问林月,‘啊,你怎么死的,你为什么死了’。这不是闹呢吗,你自己听听这对不对。” 听着许安安噼里啪啦砸下来的一堆话, 这次系统沉默了很久,才继续回答: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你是来自二十七世纪的灵魂,我是来自五十六世纪的产物】 【我知林月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历史书上一行文字就诠释一生的人物】 【我能够理解你对她的不在意,在我这个时代,由于先后经历诸多意外迁徙,历史对于我的时代而言更像是找到家还在的证明】 【我们对能够了解到的历史深入研究,每一位历史人物都会详细总结她的一生。】 【齐是唯一的,延续时间长达六百五十四年的王朝,是唯一开创女子登基先河的朝代,是唯一的经历诸多战争,百姓却仍旧安居乐业的王朝。】 【它颇具有传奇色彩,我们对它的研究理所当然的深入。】 【我们多方求证,林月是康宁年间所有重要事件的导火索。】 【她很重要。】 【她的死亡扑朔迷离,却又间接推动王朝的进步。】 【系统本应绑定的人是我,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将绑定对象换成了你。】 【你对于我们而言也是历史的一部分。我们不知你的消失又会使历史有什么样的变化。】 【系统的最终目标已经设定,即使是系统的开发人员也无法更改,我们不愿你卷入争斗,却又实在无法。】 【我们恳求你,完成系统的人物。】 【我们承诺,一定会带你回家。】 开发人员。。。 许安安挺无语的。。 一顿假大空,太常见的pua手法了。 可是许安安就吃这套,许安安年纪太小了,她分辨不清什么真的假的。 系统背后的人让她钓了出来,解释了系统的由来,说了任务为什么存在。 言辞恳切的请求,说尽了好话。 许安安信了。 她眼角噙着泪水,瓮声瓮气的问:“我真的还能回家吗?” 【请相信我们】 听着许安安沉默良久后问出的问题,归子月一时心情复杂。 回家… 太遥远的名词了。 归子月彻底确定了许安安的身份。 失落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原书女主都被穿了,这还玩什么了。 大齐现在两个穿越者了。 归子月不禁有些嘲弄,原书白月光和女主两个重要人物都脱轨了。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悬案,竟像命运是为了剧情拨乱反正而预先提前的一样。 当真是有趣极了。 听着许安安情绪莫名崩溃的哭音,归子月几乎瞬间能够猜到对方的处境。 莫名其妙被拐骗到陌生时代,对卷进的利益漩涡丝毫不知情。 终于迟钝的后知后觉自己回不去了。 若是她猜的不错,许安安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年纪应该不大,不是高中生就是刚迈进大学不久的孩子。 才会有如此天真的性子。 太过天真,若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小姐也好。 怎么就偏偏成了女主呢。 归子月有些莫名的难过。 坐在房顶,抬头望了望月亮。 归子月闭眼,又睁眼。 她已无心探寻小将军的奇怪之处。 归子月离开了将军府。 * “妙语茶馆开张咯!” “走过路过喝杯茶,” “顺便听点故事。” “妙语茶馆有妙语。” “妙语茶馆有新茶。” 许安安眯着眼从阁楼向下看去,为归子月抱不平:“他们这什么意思” 归子月递给许安安一杯茶,让她稍安勿躁。 却不料看到这杯茶,许安安更气了。 “子月姐姐!这明摆着是要从你这引流,你怎么能就这么看着对方赚你的钱!” 归子月故作不知,“引流?” “哎呀,就是把来到你这里买东西的客人吸引但他们哪里去!” “原来是这样。” 归子月淡定喝茶。 “子月姐姐,你怎么不着急的。” “着急也没用,人家都开到这来了。” 许安安扭头,看到吴莺暖就横眉横对,这人“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我们得搞点措施,” 吴莺暖来了兴趣,“那你说要有些什么措施。” “这这这,容我想想。” “呦呦呦,没想到就不要催归小姐。” 看着想要炸毛又理亏的小朋友,归子月微微一笑,顺毛道:“好了,钱这个东西,谁赚不是赚,我们卖的是金银首饰,布匹衣衫,他们是茶馆,不冲突的。” “可是,开那茶馆的就是本着织物阁来的。” 吴莺暖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本着月月来的?” 许安安心直口快:“还不是因为开那茶馆的人!” “你知道是谁开的?” 许安安刚想开口,又怕说出来让归子月想起那奇怪的人。 遂闭嘴了。 归子月不管许安安的小九九。 温柔的注视着拌嘴的两个人,心理不由觉得有意思。 她淡定喝口茶,这样真好… “好了,是人是鬼,我们进去看看便知。” “你要去茶馆?”吴莺暖凑近归子月。 “嗯”归子月点头。 “那我不跟着你们了。开那茶馆的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也仔细着点。”吴莺暖言尽于此,她无意参与进太子的事,麻烦事沾染上一件,以后就每一件都躲不掉了。 “好好好,你快走吧,我和子月姐姐去就行,用不上你!”许安安匆忙摆手,双手推着吴莺暖的肩膀催促人快点走。 归子月摇摇头。 下了楼,谢过吴莺暖的好意后领着许安安进了“妙语茶馆”。 一进到茶馆就听到一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当真是妙语茶馆有妙语。 许安安小题大做:“这茶馆什么意思,咱们一进来就且听下回分解,是不是故意的。” 顺毛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 归子月继续熟练顺毛:“好啦,凑巧罢了。” “哼” 许安安生气,许安安又败在子月姐姐的温柔乡里。 落座后归子月随意的点了两杯茶。 二人刚刚落座,恰巧在这个时候,一个很眼熟的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许安安皱眉,就是这个人给她姐打小报告,害的她被抓回去落了一阵埋怨。 许安安极其不欢迎的装作这个人不存在。 “小生言故,几日前机缘巧合之下相遇,不知二位姑娘是否还有印象。” 许安安没好气的说:“没印象。” 归子月顺着声音看去, 言故… 好名字啊…… 归子月顺着言故的称呼,回答道:“公子哪里的话,几日前的场景委实凶险,若不是公子及时出现,单单凭借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怎么会对公子没印象。” 言故微微一笑:“姑娘通达,再找盘下这间铺子,改做茶馆,二位若是不嫌弃,可移步包间。” 归子月看向许安安,许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到这个男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厌烦。 不仅仅是因为他打小报告。 和归子月对视:“子月姐姐做主就好。” “走吧。” 归子月要的茶也被端到了面前,归子月轻抿:“这茶好极。” “姑娘严重了。” 归子月看宁安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也不喝茶,像一只河豚一样,虎着脸不知道气什么。 “小女归子月,为织物阁东家,公子既在盘下了此处,日后相处肯定不少,总是小姐的叫着也是生分,公子直接唤我名讳便可。” 又指着许安安介绍:“唤她安安便好。” 言故自然是无有不应:“恭敬不如从命了。归子月小姐,安安小姐”,唤我言故就好。” 这人一直好声好气的同她们说话,许安安也不好一直摆脸色,见状主动给人添茶。 就是这动作归子月怎么看怎么不客气。 归子月听见许安安这样说:“子月姐姐说茶好极,在我看来,言故公子也好极。” 归子月喝口茶以掩饰唇边的笑意,暗想不愧是对抗路小情侣。 初遇就是拌嘴。 旋即又有些怔愣,许安安在什么时候爱上的男主,归子月自诩有良好的记忆力,却在此时回想不起来。 算了。 码字也码不动了,试图加速剧情[化了]一想到不码字就没有借口拖实验报告,又要和实验报告大战三百回合,就又有动力了呢[捂脸笑哭] 补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许安安忍了又忍,看言故温润如玉的样子,还是决定直接点,“你为什么把茶馆的位置选在了这里,是不是想分一分子月姐姐的客人?” 归子月不赞同的拉了拉许安安的袖子。 言故听了微微笑。站在他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人此时开口,打了一个圆场:“哪里是想要分走客人,我们只是给客人提供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怕客人渴了没有茶喝。” 言故很真诚的点点头。 归子月也跟着点头。 许安安看着归子月信以为真的样子,又把自己气成了河豚。 感受到袖子的拉扯感,许安安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坐在一边为自己不正常的行为感到奇怪。 许安安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么低情商,怎么就莫名其妙说了很多应该藏起来偷偷讲给归子月的话给一个陌生人。 对啊,应该是陌生人的。 许安安盯着细细品茶归子月和言故。 搞不懂怎么回事,敲了敲系统。 许安安高估了系统的功能,系统应和许安安说是会排查,就没有消息了。 许安安压下内心的怀疑。 她决定全程闭嘴,一句话不说。 归子月喝了茶,听了说书人的故事,又见了茶馆老板言故。 该了解的也了解差不多了,归子月拉着明显不对劲的许安安向言故告辞,离开了。 回到了织物阁,归子月点了点许安安的额头,问她:“茶也喝了,戏也听了,可放下心了?” 许安安哪里是放下心了,去这一次,直接视妙语茶馆为心腹大患。 许安安对着归子月疯狂摇头,“这茶馆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看着许安安夸张的样子,归子月好奇:“你看出了哪里不对劲?” 许安安说不上来,一时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归子月拉着许安安走进听雨居,“好了,安心,一间茶馆而已,织物阁虽没有什么称霸京都的想法,却也不怕一个小小的茶馆。” 这话显然是说来哄孩子的,许安安却当真了。 归子月总有让人安心的能力,尤其是让许安安。 “喝茶?” 这次归子月递的茶,许安安接过喝了。 二人相对无言。 良久,许安安垂着脑袋,含糊不清的解释:“子月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言故就容易生气。” 归子月轻柔的摸了摸许安安的头发, “我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他我就不像我了,我讨厌他。” “我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我真的不知为什么自己变成这样了。” 归子月知道为什么,但她也只能说:“讨厌是很正常的,无缘无故的讨厌也很正常的。” 归子月说不出让许安安讨厌就不同言故相处就好了的话。 许安安真的不接触言故了,她怎么办? 归子月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亡,不想父兄,妹妹承担骂名离世。 所以怎么办呢? 许安安… 归子月抚摸着许安安的头发,俯身抱住了她。 怎么办呢?我也没有办法了。 原书命运究竟怎么样才能够改变,你的系统又是靠掣肘你的,你的任务是什么? 再多对我信任一点吧。 归子月不是喜欢多思的人,但找你来到了新时代,近乎每时每刻都在思考。 她们的未来在哪里呢? 归子月看到了原书剧情的改变,又看到了剧情的重合。 归子月叹气,“好了,安安,织物阁匠人新打了套漂亮首饰,我们去看看吧。” 许安安点头,跟着归子月亦步亦趋。 归子月拿着钗子比在许安安头上,为她挑了一个又一个的装点。 许安安就也笑着在归子月头上插花。 胡闹了一会儿后,当归子月再次照镜子时,一时间对自己都有些陌生。 许安安夸道:“子月姐姐是美人,什么样子都美美的。” 归子月回过神,看向笑容满面,人比花娇的女主,轻声:“你更漂亮。” 许安安摇头晃脑,食指放在身前晃了晃,“我知道我很漂亮,但是我的漂亮是普通漂亮,子月姐姐的美很有深度,看着就像一本书一样,有故事感。” 听见了夸她的话,归子月也不禁眉眼弯弯:“你惯会换着法子夸我,夸的我好似连那花楼里的云艺姑娘见了我都要逊色三分。” “云艺姑娘?” “嗯,云艺姑娘是京都有名的美人,一手琴弹的极好,很多人砸下全副身家只为听得一曲。” 许安安听明白了,“她好厉害。” “是啊,她很厉害。” 归子月轻摇折扇,“天色不早了,今夜要歇在我这里吗?” 许安安眸光一亮,又瞬间熄灭。 “不了,回去晚了要被说的。” “好。” 江湖传言,见乡的人喜欢夜晚出没,此言论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他怀疑我了。” “主上,太子殿下应该暂未猜出你的身份。” 归子月不置可否,“妙语茶馆,可真会起名字。” “你说,他明晃晃的把生意做到我对面来,京都有眼睛的谁认不出他是太子殿下,他在试探我。” “主上为何一定要接触这位太子殿下?” 这人用手在脖子前划了一下,说道:“不如我们…” 归子月摇头,“不可鲁莽。” 来人静默不语,归子月瞧了瞧他的表情,怕他真去刺杀太子,敲打道:“在这个关头能够坐稳太子之位,不论装的怎么温和,内里都是狠的。” “主上要暴露自己吗?” 归子月轻笑,赞扬:“知我者,阿鱼也。”看着他不赞同的样子,归子月继续说:“我是月组的小组长阿月,日后阿鱼见了我莫要唤错了哦~” 阿鱼眼中闪过挣扎,“你真的想好了吗?” 归子月这次坚定的回答了他:“我想好了。” “无论如何,丞相府不可以倒,可以功成身退,但不可以罪名加身。” “我明白了。” “……阿月” 归子月拍了拍阿鱼的肩膀,轻声:“乖~” …… “你还拿我当孩子哄?!” 看着炸毛的阿鱼,归子月心满意足,“我要睡了,自己去玩吧,阿鱼乖~” 敢怒不敢言的阿鱼憋屈的走了,看那样子已经在心里把名为归子月的小人千刀万剐了。 归子月轻轻撬动机关,暗室门缓缓转动,她一转头瞬间将机关恢复。 一同样身着夜行衣的人出现在归子月刚刚站立的位置。 归子月微微眯眼,这人居然瞬间锁定了打开暗室的机关,暗室的门再次打开。 见人进去了,归子月保持一段距离的跟上他。 归子月抬眼,眼前人居然消失了。 她感受到脖颈附近的冷气,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你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归子月抬手将匕首反制,一弯腰脱离了掣肘。 冷冷的回答:“和你一个目的。” 二人皆变换了音色。 “哦?”这人居然试图倒打一耙,“我分明是来抓你的人。” 归子月嗤笑,不屑的说:“你要不看看你的衣着打扮,若是这暗室的主人何必躲躲藏藏单刀匹马的闯进来?” 这人话锋一转,越过这句话,问道:“既然目的相同,那一起进去吧。” 归子月不理会,向暗室深处探去。 走到最里面,是一个空房间。 名副其实的空,什么都没有。 归子月仔细观察四周,无任何异常。 镇远将军府费尽心思藏的密室,里面居然是空的。 ……有趣。 归子月歪头,躲过了来人的突然袭击,而后二人瞬间过了几招。 须臾间,归子月轻退半步。 只见那人手中拿着一个令牌,意味深长的说道:“见乡的人?” 归子月摸了摸腰间缝制的暗袋,令牌果真不见了。 “无你何关?”归子月再次攻了上去,来人甩出软剑,几次出剑后将其横在归子月脖颈。 “不要着急,我没想把你怎么样。” 归子月自知不敌,撒出一把粉末,趁其被迷住的时候将令牌抢过离开了暗室。 谢松收回软剑,将被打落的匕首捡回后也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殿下,那人?” 谢松摇头,“不必追究。” “是。” 一人笑声传来,谢松听到有人朗声嘲笑:“这将军府真热闹,我这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没想到巧合下瞧了一出好戏。” 谢松语调不变,但话语中的意思分明是暗讽:“闲逛到了将军府?还正巧去了暗室看戏,那可真是巧合。” 陆临舟转变话题,将火引到了暗室上:“放人离开,线索就断了。” “我心里有数。” “令牌上看出什么了?”陆临舟轻巧的跟上谢松。 “月组的,地位不低。” “见乡不是一向不管朝廷的事,这次怎么居然也参与进来了。” “子渡。” 陆临舟“啊?”了一声。 “不要在试图套我的话。”谢松淡淡警告:“让你妹妹收回不该有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是她该探听的。” 陆临舟停步,“是,太子殿下。” 陆临舟表面淡定的收了话语,回到府上,直接走到陆绪的房间“刷”的一下子把门打开,陆绪果然在等他,他大马金刀做在椅子上,粗犷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着急询问的妹妹说: “这件事你不要参与了。” “哥!” “太子已有所察觉,他知道你是见乡的人。” 陆绪皱眉,“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陆绪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京城人皆知她是xx离经叛道的xx女儿。 陆临舟摇头:“不知,估计只早不晚。” 陆临舟继续劝道:“此事牵连极广,若只是大齐境内势力倒也算了,如今已知的就涵盖了大齐诸多官员,外邦势力,如今一向中立的见乡也有人参与,你不要继续插手了。” 陆绪怔怔,问陆临舟“哥,这么多势力参与进来,对于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陆绪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临舟知他这个胞妹聪慧,但慧极必伤,他和父亲都不愿让她知道太多。 “我不知你在见乡走到了什么位置,我亦不知此案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到此为止吧,现在脱身还来得及。”陆临舟丢下一句“明哲保身对你我都好。” 陆临舟离开了,他难得的严肃让陆绪明白一件事——这案子,她必须参与。 无论如何,见乡的成员里,此案的调查只有她是最合适的。 归子月不告诉她太多,爹娘兄长也都瞒着她,她偏要参与。 自古朝代更迭,太子继位,都免不得血腥与杀戮。 陆绪的心很小,只装的下几人,此案所有人都在隐瞒,恰恰说明了此案的牵扯甚广。 陆绪无法不在意。 * 风和日丽的一天,归子月低眸抚琴,身边几人正叽叽喳喳的拌嘴。 叮叮当当响的女孩儿一来到听雨居就见许安安霸着归子月不放,同御史大夫家的小姐争论着归子月到底更喜欢谁。 上来就是一句,“那还用问,肯定是我!你俩一边玩去。”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二人声讨的对象瞬间变成了陆绪。 微风轻轻吹过,归子月静静看着身边人的玩闹,时不时换一首曲子,倒也有几分闲趣。 “小姐,有人自称是你旧友,特来拜访。” “嗯?” 三个女孩儿不在争论没有道理的小事,转头目光疑惑的看向归子月。 归子月问出了在场人的心声。 “旧友?”归子月轻轻抚摸琴弦,“让他进来吧。” 这位旧友众人都很熟悉。 正是那位言故。 许安安见到言故后直接一转身溜进归子月怀里。 吴莺暖脸色不太好,有一瞬间是想直接走的。 吴莺暖藏好情绪,余光看向归子月,见人神色没有变化,一时拿不定归子月知不知道这“言故”的身份。 陆绪则默契与她哥装不熟。 三只小猫一不出声,原本喧嚣的氛围转瞬安静。 归子月看了几人一眼,缓声说:“言故公子好久不见。”随即叫越招备茶。 “是也,不知姑娘对我可否还有印象。” 这是言故第二次问她。 归子月轻笑:“像大人这样的人,一见误终身,小女怎么会不记得。” “这里不是交谈的地方,还请移步花厅,我们可慢慢叙旧。” 好疲惫,在努力了。接到噩耗,原来还有一个实验要写报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不知子月小姐可否还记得数日前的劫匪?” “记得。” “此前我以审问他们,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结果。” 归子月为言故斟茶,“哦?愿闻其详。” “不知织物阁的东家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见乡的组织?” 归子月斟茶动作不变,既然是织物阁的东家,隐藏在暗处的组织哪里会知道呢。 但归子月这样说:“偶有听闻,说是里面包罗万象,有很多常人不知的事物。” “子月小姐听过见乡就好,那我也就直接说了。” 归子月将茶杯递给几人。 “匪徒虽为外邦人,却懂大齐的语言,此前一直装作不懂,也不知得到了多少消息。” 听着言故夹带私货的话,归子月询问直击要害:“不知为何要挑着女子绑呢,愿公子能够解开小女疑惑。” “大抵是看女子弱小,更好骗取能够离开大齐的钱财。” 归子月轻笑不语。 言故继续说:“还记得一开始提到的见乡组织吗?” 言故不等归子月回答,“我们在劫匪身上发现了见乡组织的信物。” 归子月抚摸茶杯的动作停下,抬起茶杯抿了一口。 言故不错过归子月的任何神色变化,她抬起茶杯的瞬间言故就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 内心更加确定了一个猜测。 “不知言故公子与我说到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在下对织物阁东家早有耳闻,希望东家能够帮我留意些见乡的动向。” 归子月嗤笑,将蠢蠢欲动的许安安按下,“公子严重了,我这小小的织物阁哪里有能力掌握见乡的行动。” 言故神色不变,直接点出:“织物阁不可以,但是丞相府可以。” 归子月眉头紧皱, 越招厉声呵斥:“言公子不要乱讲话。” “是不是乱讲,子月小姐想必比我更清楚吧。” 归子月招了招手, 面对言故的步步紧逼反倒是放松下来。 “清楚不清楚的又如何,言公子不去抓犯人,审我做什么。” 她盯着言故,继续说:“织物阁虽小,在京城也有几亩薄地,生意往来间也识得几位大人物,见乡组织的事虽没把握,却也可以帮公子打听打听。” “如此,小生多写姑娘。” 归子月受了太子殿下这一礼,示意越招送客。 人走之后闹腾的许安安对归子月蛐蛐:“他这人真过分,干不明白活就让明白人干,来压力子月姐姐做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陆绪好奇的问:“压力?” 许安安转动手帕,解释道:“哎呀就是,给子月姐姐施压的意思。” “那你说的可真在理。”陆绪也为归子月鸣不平:“好端端的没什么关系压力子月干嘛。” 许安安不知,陆绪还能不知吗,听着陆绪话语中的暗讽,归子月摇摇头,瞥了一眼从太子来就一句话没说的吴莺暖,心底有了一些猜测。 有时间真的要和她的好父亲聊一聊了。 她的父亲似乎也瞒了她许多事。 吴莺暖对视线很敏感,感受到视线后扫了一圈众人,没发现什么异常。 听着许安安问起云艺姑娘,回了一句:“你这么好奇云艺,那就去看看她好了。” 很快吴莺暖就对自己说出去的话后悔了。 “好呀好呀,去哪里看?听说要砸很多钱,我带一千两黄金够不够?” 原本一时玩笑话的的吴莺暖瞬间皱眉。 千两黄金… 镇远将军原来这么富啊… 陆绪对许安安说:“一千两黄金肯定够了,就是叫花满楼为你单独开一个包间都够了。” 许安安的行动力太强了,见归子月没有阻止,竟然就要陆绪直接带她去。 归子月摇摇头,示意陆绪说点什么。 “咱们不能这么去,得换身装扮。” “好呀好呀。” 穿上陆绪准备的衣服后,许安安突然反应过来花满楼是什么地方。 许安安更兴奋了。 穿越者必游玩的清单里就有青楼。 归子月看向吴莺暖,吴莺暖犹豫着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随即有摇摇头。 看着纠结来纠结去的吴莺暖,归子月知道她的言行举止受限,叹口气对她说:“不去就不去了,时候官家的聚会,有很多机会交流感情。” “好。” 花满楼的确很繁华,对得起它的名字。 几人一走进花满楼就被迎上了,许安安直接说“要见云艺。” 凭借着财大气粗的打赏,很轻易的被带到包间。 “哎呦,公子,你来的可是不赶巧了,云艺姑娘啊今天被排了演出,无法单独为你演奏了。” 许安安摆摆手,窜到归子月旁边,“无妨。” 见许安安这样,她不免犯嘀咕,这人这样亲近他旁边的公子,莫不是… 暗道自己多心,将几人领到包间后差人送上茶店酒水。 “几位有吩咐尽管喊门外的小厮。” 许安安好奇的向楼下看去,这包间说是包间,也不过修葺了几面墙隔绝周边,紧邻大厅的那边用纱帘遮挡。 “这就是花满楼,也不过如此。” 听了这话陆绪不乐意了,抱着肩膀问她:“还不过如此,你难道见过比这更纸醉金迷的?” 陆绪这是有意给许安安挖坑,齐国虽不禁风月场所,但管制很严格。 偏偏许安安还真就跳了进去:“一般一般,在这里是没见过。” 归子月将陆绪拉到身边,让人少说两句。 “铮~” 听到琴音许安安立刻半开帘子,探头看去。 只见一女子身着纱裙,面纱遮面,抱着琵琶坐在椅子上,低眉拨动琴弦。 许安安其实不懂琴,听到的曲子只有好听和不好听两个评价。 此时听了云艺的琵琶,却仿佛真的被带到了一个婉转阐述的故事里。 许安安词穷,扒拉着归子月夸了半天也只说出来“厉害”二字。 陆绪摆弄着腰间的挂饰,叮叮当当的,难得没有逗弄许安安。 “好啦,乖~” 归子月瞄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陆绪,心虚的扒拉了一下许安安的毛。 一曲结束… 正待下一个音节出现,只听“哐当”一声,琵琶落地,几人拉开帘子朝下一看,原本抱琴端坐的云艺姑娘不见了,原地烟雾四起,只有断了琴弦的琵琶孤独的躺在地上。 一时间花满楼乱作一团。 在这混乱之中,归子月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言故。 看了一眼原书女主,这场混乱也就不奇怪了。 归子月摇摇头,招呼着许安安与陆绪:“走吧,再晚一些就走不掉了。” 许安安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琵琶,“就这么走了吗?不管她啦?” 陆绪沉声回答:“官府会派人来的,无需我们操心。” 许安安听着陆绪说话的语调,有一瞬间幻视归子月对她说话。 许安安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跟着归子月趁乱出了花满楼。 “你们不惊讶吗?” 许安安后知后觉的问两人。 陆绪和归子月对视,“她不知道?” 归子月点头。 “也好。” 许安安听不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迷。 “什么什么,我听不懂,子月姐姐。” 归子月摇摇头,告诉许安安:“还记得上次的劫匪吗?” 许安安点头。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被绑的吗?” 许安安摇头。 “和上次的劫匪是一伙人?!” 归子月点头。 “那若是我们不管,云艺姑娘会不会出事…” “不会的。他们不为劫命。” 陆绪将许安安抓着归子月肩膀的爪子拿开,翻了个白眼:“你太用力了,你子月姐姐都让你抓疼了。” “哦哦。”许安安把再次伸出去的手拿开。 “言故应该还会来找你。” 归子月学着许安安的样子点点头:“我知道。” 陆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也是。” 陆绪走了。 听了陆绪话的许安安有些魂不守舍。 归子月与许安安走在街头,许安安的疑惑充斥心间,从认识归子月开始,许安安疑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言故为什么像鬼似的缠着你,你走到哪,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去找找你…” 归子月被许安安的形容逗笑了。 她半真半假的对许安安说:“确实是,我也不知,可能是觊觎我的美貌。” “那也太俗了!” 归子月点了点许安安的鼻子:“你也俗。” 许安安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俗,是始于颜值,终于才华。” “嗯嗯对对对。” 许安安继续给言故上眼药,“他不是个好人。” “嗯嗯对对对,”归子月话锋一转:“说不定言故是奔着你来的呢?小安安。” 许安安听了这话打了个冷战,好可怕的事情。 不对,许安安回过神,不会是原主认识的人吧? 许安安偷偷敲了敲休眠的系统:我这角色不会有前缘未了吧? 被打扰的系统语气暴躁【不会!你这身份和壳子都是我们捏造的,根本不存在这些。】 许安安松了一口气。 赶紧跟上将她撇下的归子月。 嗔怪道:“子月姐姐怎么也不等等我。” 归子月知道她是去和脑袋里的外挂对话去了,听到许安安的指责但笑不语。 随身掏出来一块包好的蜜饯,递给许安安,接了甜食的许安安瞬间忘记了埋怨归子月。 原本也不是很真心的埋怨就是了。 看着啃蜜饯开开心心的许安安,归子月难得想把一切都放一放。 是夜。 归子月本已经想睡觉了。 却不料被留宿听雨居的许安安闯了进来。 闻到许安安满身酒气的味,归子月皱了皱眉头,喊到,“越招,煮碗醒酒汤。” “是。” 扶住许安安,归子月问她“你哪里来的酒?” “酒?什么酒?”许安安站起来东倒西歪的抱住了归子月。 “你喝了什么?” “果汁!甜甜的,好好喝。” “哪里来的果汁?” “花满楼走的时候顺的。”许安安保证,“付过钱了的。” 归子月眉头紧锁,这哪里是钱不钱的事。 “呜呜呜…” 归子月感受肩膀处的布料微湿,拍了拍许安安的背:“怎么还哭了,谁惹到你了,子月姐姐帮你。” “我好害怕。” “嗯,我听着呢。” “子月姐姐我好怕,好怕好怕…” “别怕,我在。” 归子月温声:“若是有什么害怕的,不妨说出来,说出来,恐惧就飞飞了。” “呜呜呜…我不能说,子月姐姐,我想回家。” “是看到消失的云艺害怕了吗?没事的,云艺还活着。” “子月姐姐,你们为什么可以把生死看的这么寻常。” 归子月愣住了,听许安安说, “死了好多人啊,好多好多人” “这里一点都不好。”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归子月讷讷:“那就不要在这里了。” “可是我又舍不得你们。我好矛盾啊子月姐姐。” 归子月其实不太懂许安安的脑回路。 她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展现出可靠感,又在很小的事情上纠结。 明明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却又总是多愁善感。 她拥有很多,却又患得患失。 疑问很多,也很会拖后题。 归子月搞不懂她。 但是归子月并不讨厌她。 归子月将醒酒汤喂给许安安。 听着她一遍遍重复着好怕。 越招在醒酒汤里加了让人昏睡的药。 不多时许安安就人事不知了。 “她会睡多久?” “药草加的很少,大概到明日中午。” “好。” “需要属下帮忙把她抱去她的房间吗?” 归子月摇摇头。 越招提了一嘴:“阿鱼前几天哭着来找我,说是你欺负了他,从我这拿走不少东西。” “拿走就拿走吧,他真哭了?” “表情看着是,他这人情绪一向很浅,能表现出来想必是很委屈了。” 归子月无情拆穿:“阿鱼竟连你也骗了过去。” “骗?” 归子月笑笑不说话,任由越招猜测。 归子月深谙留白的艺术。 越招恍然大悟。 连续两天日六了,好累,歇会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第10章 主动暴露见乡成员身份 越招恍然大悟。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明明不该相遇两个人总是能够遇到。 归子月看着坐在她对面悠悠品茶的某人。 扶额苦笑。 “言故公子怎么还盯上我了。” 言故慢悠悠的把茶杯放下,“子月姑娘哪里的话,巧合罢了” “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 放屁。 见鬼的缘分。 归子月忍不住在内心爆粗口。 随即又晃神。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了,之前剧情没开始的原因吗。。。 归子月将目光汇聚到眼前人身上,反驳: “上天的缘分怎么独独给了你,没给其他人,你身边那位公子我可从未见过。” 言故微微笑:“因为他与你缘分没有修到。” 桂子月听到他唤她:“织物阁东家?又或者说是隐藏在京城的见乡成员,子月小姐真是让我们找了很久。” 听到言故的称呼,归子月眯了眯眼,神情莫测。 上钩了。 “哦?言故公子好生厉害,不知言故公子可否告知我是哪里漏了马脚,让你查到了?” 言故盯着归子月,本以为归子月不会这么快承认。 听了归子月的疑问,他给了回答:“因为缘分。” 桂子月低眸,不再与其对视。 “子月姑娘也没有很想藏,不是吗?”言故缓缓道:“织物阁大张旗鼓的在京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异军突起,背后说是无人支持,在下是不信的。” 若是归子月所想不错,这人应该是查到了丞相府上, 归子月笃定,他知道她与林月有关了,或许很快就会猜到她是林月了。 又接了她的暗示,知道她与见乡有关。 归子月轻笑;"言故公子真会说笑,仅仅凭这个如何能与见乡这样的组织有联系。"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听真话,让言故不要糊弄她。 言故直白解释道:“表面上织物阁似乎是丞相的产业,但很不巧,前些日子在下在镇远大将军府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更不巧的是,我似乎查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话音一落,言故不再开口,给归子月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他知道归子月就是林月了。 太子殿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归子月不禁对齐国的皇帝有了一丝同情。 归子月装傻:“哦?愿闻其详。” “在下近来在调查一桩案子,见乡此前并未在京城里留下用以传信的商铺,”言故娓娓道来:“不知子月姑娘是否为此前来?” 太子殿下还真是图穷匕见了,归子月也能理解太子的急切。 毕竟太子这位子坐的很不安稳,皇帝不止这一个孩子,也不止太子有野心。 难为太子没有直接讲她抓去,简单粗暴的审问了。 归子月意味不明的笑了,对言故说:“公子话都说到这了,想必此时这里坐的除了我,尽是公子的人。” 言故对此不置可否。 “我确实来自于见乡,也确实得了丞相的好处,又的的确确是为了某桩案子而来。” 言故抿茶:“姑娘都承认了。” “嗯哼”归子月说:“言公子所猜所想都不错,”她话锋一转:“但,公子又错的离谱。” “哦?” 归子月却不再继续说了, 对于聪明人,对话遮遮掩掩,自会引起遐想。 “小女子自诩不是个聪明人,言公子不妨直白些。” 言故放下茶杯,对归子月道:“在下虽无丞相大人那么大权利,却也是为了那案子而来,对这桩案子了解较旁人深一些。” 又在试探她。 归子月撇清丞相:“言公子哪里的话,这案子丞相从何而知,此案牵涉太广,见乡可不敢随意告诉外人。” 言故目的达到了,应和归子月道:“这样吗?那看来我们说的是同一桩案子。” 归子月颔首。 “结盟吗?” 言故不再迂回,见乡组织成员即使遍布整个大齐,在此案中却不见得能够接触到核心。 言故笃定,归子月会同意。 果不其然, “好,那希望在这短暂的结盟中,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完美结局。” 二人都不问对方为何要查此案,也都默契对彼此的身份不在多加揣测。 对于二人而言,只专注于这桩案子,解决它,足够了。 结盟达成,言故开口:“青楼花魁云艺失踪,不知姑娘可否听闻。” 云艺失踪被瞒的很紧,事发第一时间现场众人就被封口,即使阴差阳错趁乱离开的,对其也三缄其口。 归子月不该知道的。 “有所耳闻。” 言故笑道:“仅仅耳闻吗?” 归子月也笑了。 “未曾亲眼看到人消失,当然是耳闻。” 言故认可:“姑娘说的有理。” “在下也仅仅是耳闻,只是缘分当真妙不可言,在下负责彻查此事。” 归子月静静看着太子殿下的表演。 “同是失踪案,两个案子之间或许有些缘故,又或者说,为同一案。” 言故说话总是这么委婉。 他问:“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参与其中。” 言故也总喜欢问她是否。 归子月终于拿起了茶杯,也不喝茶,只是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却又好似不是在看茶叶。 “乐意至极。” 言故喜欢问她,她也同样抛出去一个问题:“不知道上次的绑架案是否有了新的进展。” 归子月的问题实在尖锐,归子月难得看到言故表情沉下来,转瞬间有恢复。 “线索断了,但有意思的是,这桩案子见乡同样参与其中。” 归子月抬眸,见对方拿出了一枚令牌。 “外邦人身上的。” 归子月接过,仔细端详片刻。 “月组的。” 归子月不相信见乡会有人背叛。 拜月节绑架案,青楼失踪案,京城失踪案。 结果殊途同归。 竟然都指向了她——归子月。 归子月笑了一声,觉得真有意思,她上辈子好像没干什么缺德事。 她在两个世界都本本分分做人,从不违法乱纪,明明是个五好青年。 怎么都是针对她的。 无论丞相府,还是见乡,都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归子月淡淡想到,是谁呢,这样的恨她,又知丞相女与见乡有关。 归子月看向言故,一字一顿认真说:“见乡从不会做出对大齐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