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零区》 第1章 暗杀 “你的世界里只准有我一个人。其他人看你一眼,我都会让他们永远留在‘墨色零区’。” 淬火信息素 越野车在原始丛林中咆哮疾驰,车轮碾过盘根错节的植被,溅起的泥浆如墨点般泼洒在虬结的树根上。零死死握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作为Omega,她的感官被丛林里混杂的气息放大到极致——腐叶的腥甜、泥土的潮湿、还有身后追兵车辆中Alpha信息素如刀锋般凛冽的压迫感。后视镜里映出五辆改装吉普的鬼影,车顶架着的机枪正喷吐着火舌。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来,击打在车尾钢板上的声音如同死神的鼓点。 零的额角渗出冷汗,不仅是因追兵,更因副驾驶上封艺身上失控的Alpha信息素。那本是与她高度匹配的雪松气息,此刻却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压,裹挟着背叛的尖锐铁锈味。她强忍着后颈腺体的刺痛,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身在泥沼中甩出半弧。“换位!”零嘶吼着将封艺拽向自己。在车辆失控旋转的瞬间,她借势翻身至后座,抓起突击步枪架在车窗上。子弹如精准的手术刀般划过雨幕,最前方吉普的轮胎应声爆裂,车辆如同醉汉般撞向参天古木,炸开的火球将丛林映照得如同白昼。 但封艺的操作逐渐透出诡异——他并未沿着河岸的逃生路线行驶,反而转向一条通往悬崖的荒芜小道。零的心跳骤然漏跳半拍,不祥的预感如毒蛇缠上脊椎。更让她心惊的是,封艺刻意释放的Alpha压制性信息素如冰锥刺入她的四肢百骸,Omega的本能让她四肢发软,视野边缘泛起模糊的白斑。“你疯了?这是去断魂崖的路!”她一把揪住封艺的衣领,指甲几乎嵌进他颈部的皮肤。封艺嘴角勾起冰锥般的冷笑,信息素中翻滚着复仇的快意:“我就是要送你去见姐姐啊,队长。” 零的拳头如陨石般砸向对方面门,鲜血瞬间在操控台上绽开红梅。但封艺竟在剧痛中癫狂大笑:“你永远不知道,那晚的爆炸案其实是我……”话音未落,车身猛然倾斜——右侧轮胎被子弹击穿,越野车如同断翅的巨鸟般翻滚着撞向山岩。 腺体上的谎言 在翻滚的汽车旁,零的额头撞上车门,一阵眩晕中,记忆碎片猛地袭来——那是三年前,封艺浑身是血地抱着他妹妹的遗物,跪在零面前,声音嘶哑:“队长,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她!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而当时的零,刚刚分化成Omega,却因注射抑制剂强行掩盖身份,只能疲惫地闭上眼,无力地回应:“任务……总有牺牲。”此刻,现实的痛楚将零拉回,她看见封艺眼中与三年前如出一辙的、混杂着痛苦与恨意的疯狂,那浓烈的Alpha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在车辆爆炸的前一秒,零拖着封艺跃出车门。两人在腐叶堆中翻滚时,她看见数十个持枪分子如鬣狗群般围拢上来。子弹呼啸着掠过耳际,零凭借巨石掩护连续点射,三个敌人如被收割的稻穗般倒下。但弹药很快告罄,在弹匣耗尽的刹那,零的步枪发出空响的“咔哒”声。几乎同时,封艺精准地将自己的备用弹匣滑到零触手可及的岩石上——这是他们多年并肩作战形成的本能。零毫不犹豫地接过、上膛、继续射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然而,就在零因这熟悉的配合而闪过一丝“他依旧可靠”的念头时,后腰便传来了那阵刺骨的冰凉。封艺的低语随之响起:“刚才那个弹匣,也是我动过手脚的。队长,你的信任,总是这么昂贵又廉价。”她刚抽出匕首,后腰突然传来刺骨凉意——封艺的匕首已没入她的肾脏。 “姐姐死前也是这个表情。”封艺贴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Alpha信1息素如枷锁般缠绕她的咽喉。零跪倒在地,视野被血色浸染,最后听见的是敌人杂沓的脚步声和自己逐渐微弱的心跳。 血兰与Omega的涅槃 当零再度恢复意识时,正被倒吊在阴暗的洞穴中。岩壁渗出的水珠滴落在伤口上,每一滴都激起钻心的疼痛。刀疤脸用烧红的铁钳抬起她的下巴:“说出血兰样本的位置。”零咬碎嘴唇沉默以对,断齿和血沫一起喷在对方脸上。她感到腺体因高温和疼痛突突跳动,Omega的脆弱生理反应几乎让她崩溃。 封艺突然掀开角落的防水布,露出昏迷的沐念:“还记得她弟弟怎么死的吗?下次就是她的太阳穴。”零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沐念的弟弟正是为保护血兰样本而葬身火海。而此刻,沐念后颈的Omega防护贴已然破损,微弱的信息素如蒲公英般飘散,引得周围Alpha守卫蠢蠢欲动。 “你们……竟然用孩子做要挟……”她的声音嘶哑如破风箱。刀疤脸冷笑着举枪瞄准沐念的眉心,就在扳机扣动的瞬间,零用尽最后力气撞向武器。子弹偏离轨道击中山壁,整个洞穴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钟乳石如利剑般坠落。 刀疤脸用烧红的铁钳折磨零时,零的冷汗滴落,恰巧落在石缝中一株微小的、未能完全盛开的血兰幼苗上。封艺蹲下身,竟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去花瓣上的尘土,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怜惜。“你看,队长,”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足够的‘养分’,它永远也开不出传说中能逆转ABO体质的花。”他抬头,目光锐利地盯住零,“姐姐的血滋养了它三年,才换来那一场盛大的‘涅槃’……你说,你的Omega之血,又能让它绽放多久?”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时刻,零看见封艺惊恐地指向洞穴深处——那里竟生长着一片猩红色的兰花,花瓣在黑暗中散发着诡谲幽光,正是能打破ABO生理界限的“血兰”。原来仇家老巢就建在传奇植物的生长地上,难怪他们始终不肯放弃这片区域。 “原来…你们也要找这个…”零咳着血沫轻笑。在刀疤脸扑向血兰的瞬间,她用牙齿扯开藏在衣领的微型炸药。冲天火光中,血兰花如同涅槃的凤凰般在烈焰中飞舞,而零最后看见的,是姐姐在花雨中微笑的身影——那或许是她作为Omega的最后一次反击,也是血兰赋予的、超越性别枷锁的永恒自由。 信息素枷锁的崩毁 沐念的指尖在零涣散的瞳孔前停顿,仿佛触碰的是一面骤然碎裂的镜。枪声的余震还在耳膜内嗡嗡作响,她却只听见自己血液结冰的咔嚓声。作为Beta,她原本无法感知信息素的汹涌暗流,但此刻洞穴中弥漫的Alpha压迫感与零残存的Omega气息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起来…”她嘶哑地摇晃零的肩,却得到一种可怕的柔软——那具曾经如猎豹般的身体,此刻像被抽去骨架的布偶。 封艺的嗤笑从身后传来:“真遗憾,你们本来能当一对亡命鸳鸯。”这句话如磷火掷入油海,沐念的脊背陡然绷直。她轻轻合上零的眼睑,动作温柔得近乎恐怖,而当她转身时,眼中已无泪意,只剩一种近乎非人的冷静:“你说得对…但鸳鸯死前,会先啄瞎猎人的眼睛。”她的手探向零腰间暗袋,那里露出一角银色钥匙的冷光——正是开启实验室血兰秘密的钥匙。 洞穴外雷声轰鸣,血兰的幽光映照着她决绝的侧脸。ABO的宿命曾如铁律般禁锢着每一个个体,但今夜,或许将是信息素枷锁彻底崩毁的开始。“你的世界里只准有我一个人。其他人看你一眼,我都会让他们永远留在‘墨色零区’。” 新作者,写不好请体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暗杀 第2章 白色囚笼与信息素枷锁 零是在一阵尖锐的耳鸣和后颈腺体火烧般的刺痛中恢复意识的。他眨巴着眼睛,视线好不容易才对焦,惊觉周围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和硝烟气息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惨白得令人心悸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这味道试图掩盖,却无法完全抹去那些交织混杂的、令人不安的信息素——特别是属于Alpha的、充满压迫感的凛冽气息,如同无形的针,细细密密地扎着他作为Omega的敏感神经。他正安卧在一张硬邦邦的、铺着洁净但粗糙床单的铁架床上。 “我这是在医院?”这个念头刚闪过,巨大的困惑和恐慌便攫住了他。“等等,似乎有些不对劲……我怎会现身于医院之中?难道……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在断魂崖的爆炸里,和那片血兰一起……”他满腹狐疑,挣扎着想坐起,却感到一阵异常的虚弱,这不仅源于伤势,更有一种Omega在陌生Alpha信息素环绕下本能产生的生理性不适——四肢微微发软,头也隐隐作痛。他仔细端详着自己抬起的手。这一看,心中骇浪滔天:这双手虽然指节分明,虎口处有着常年拿枪摩擦出的厚茧,但皮肤光滑,并没有他记忆中最深刻的那道从虎口延伸到腕部的狰狞伤疤——那是三年前一次任务中,为掩护封艺撤退留下的。 零的心猛地一沉。一个荒谬却唯一合理的解释浮上心头:他,或许不仅仅是濒死被救,而是……穿越了?灵魂占据了一个陌生的、同样名为“零”的Omega的身体?想到此处,他如遭雷击,强烈的排斥感与眩晕袭来,几乎要再次昏厥过去。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却吸入更多混杂的Alpha信息素,引得后颈腺体又是一阵悸动,头痛加剧。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残酷而诡异的事实。 “0号,终于肯醒来了?”一个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寂静。这声音带着一种不耐烦的腔调,更重要的是,伴随着声音靠近的,是一股不算强烈但极具攻击性的、类似于廉价古龙水混合着消毒液的Beta信息素,虽然不像Alpha信息素那样对零造成直接的生理压迫,却同样令人不适。 零心中纳闷:“0号?这人是在唤谁呢?是在叫我吗?”他茫然地看向声音来源。 “叫你呢!耳朵也聋了?像根木头似的愣在那里干嘛呢?”说话的女人穿着护士服,身材微胖,面容看似姣好,但眉宇间充满了戾气。她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张牙舞爪,怒目圆睁,见零没有立即反应,便用力地推了他的肩膀一把。 零此刻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对Omega身体极不熟悉,以及环境中Alpha信息素的持续干扰,被这么一推,竟如同狂风中那摇摇欲坠的稻草人,身体恰似断了线的风筝,毫无防备地又重重地跌回了硬板床上,后脑磕在床头上,一阵眼冒金星。在跌回去的一刹那,他猛地回头,看清了那位护士胸牌上的名字:林燕。 “这里是哪里?”零捂着后脑,强忍着因撞击和Alpha信息素双重刺激带来的眩晕感,满脸狐疑,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着那位护士追问道。这具身体的声音听起来比他原本的要清亮一些,也更显年轻,但此刻充满了虚弱和真实的困惑。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宛如天外来客降临异界。 林燕护士抱起胳膊,指甲在消毒服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发出嗒嗒的轻响,脸上露出一种混合了鄙夷和审视的表情:“这里可是市第三精神卫生中心!专门收治你这种有暴力倾向、还胡言乱语的角色!怎么,跟人打架把脑子打坏了不成?还是在警察面前装疯卖傻没过关?”她一边说,一边像审视罪犯一样,对着零上上下下就是一通毫不客气的检查,翻看他的眼皮,检查他手臂上的针孔,待检查完毕,发现并无新的自残或斗殴痕迹后,才如释重负般,但语气更加恶劣地说道:“身上没什么新伤,脑子也没坏啊,刚才愣愣的,现在又问东问西,怎么,想装失忆蒙混过关?” 话音未落,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林燕竟然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零被这一巴掌打得彻底懵了,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脑袋里像有一群被惊扰的蜂群在疯狂乱撞,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舞。Alpha信息素带来的头痛似乎也因此被放大,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却行径如同狱卒般的女人。 零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脑袋里的“蜂群”不仅没散,反而聚成了浓重的乌云。他勉强聚焦视线,瞪着护士涂着淡粉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却觉得每个字都像隔了层水传来,模糊不清。“失忆?我……我连自己叫什么都是刚才听你喊的‘零’才知道……”他试图扯出个嘲讽的笑,但嘴角的疼痛让他表情扭曲,“你们这儿的……‘治疗’方式,就是直接动手?”他刻意忽略后颈腺体因情绪激动和外界刺激传来的阵阵热痛,以及随着走廊上偶尔经过的、散发着更强力Alpha信息素的身影而加剧的肢体酸软感。 林燕抱起胳膊,冷笑一声,那股属于Beta的、带着挑衅意味的信息素又浓郁了几分:“装,继续装!送你来的警察交代得清清楚楚,你跟人在暗巷里械斗,下手狠得像条饿疯了的野狗,现在跟我这儿演小白花?”她突然俯身,一张脸凑到零的眼前,一股消毒水混着薄荷糖的刺鼻气味扑向零,“告诉你,这儿是市三精神卫生中心,你是因严重斗殴外加疑似具有攻击性的精神分裂症状被强制收治的——0号,想起来没?”她特别强调了“0号”和“强制收治”。 “巷战?”零茫然重复,脑海中似乎有破碎模糊的画面闪烁——漆黑的巷子,金属管反射的冷光,重物砸在□□上的闷响,还有不知是谁发出的、嘶哑的惨叫……这些画面伴随着一种强烈的愤怒和绝望的情绪,冲击着他本就混乱的记忆。他下意识去摸后脑,指尖触到一层厚厚的绷带,底下隐隐作痛。难道这具身体的原主,真的经历了这些? 护士林燕敏锐地捕捉到他瞬间的颤抖和呼吸的急促,冷哼一声,转身在床头挂着的病历板上唰唰写字:“心率快了,瞳孔也有点散大——早这么配合,回忆起点什么,不就行了?”她笔尖一顿,斜睨着他,眼神锐利得像刀,“不过嘛,你要是真‘想’起什么了,最好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比如……”她压低了声音,“为什么你被送来时,身上只有一张皱巴巴的、被血浸透一半的纸条,上面反复写着一个名字——‘陈医生’?” 零的心脏骤然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陈医生?这个称呼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他记忆深处某个锈死的锁孔,却只拧出空洞而令人心悸的回响,以及一阵更剧烈的、源自Omega腺体的抽痛。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窗外,一只不知名的鸟猛地撞在病房窗户外的铁丝网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扑棱着翅膀跌落下去。林燕护士顺着他瞬间移开的目光看去,语气忽然带上了一点意味深长的诡秘:“别瞎琢磨了,0号。在这儿,‘正常’就是你最好的护身符。毕竟……”她转回脸,凑近零,脸上带着一种冰凉的、近乎残忍的笑容,“在这个到处都是‘监控’和‘评估’的地方,没人会相信一个被标记为‘暴力精神病Omega’说的话,对吧?尤其当你的信息素水平,”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零的后颈,“还这么不稳定。” 零的指尖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清晰的疼痛感暂时刺醒了他麻木的神经,也帮助他抵抗着信息素带来的软弱。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扭曲的、顺从的笑,声音沙哑如磨砂纸摩擦:“陈医生……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哪还记得什么纸条?”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快速地扫过林燕的胸牌——“林燕”二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印刷体标注着“三级护理员”。他暗自记下,转而用更加虚弱的语气试探:“巷战的事,我确实只记得好像有人要打我……我被打倒了……对方,是什么人?” 林燕眯起眼睛,审视了他足足有半分钟,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突然,她一把拽过零的手臂,动作粗暴地用蘸满了碘伏的棉签狠狠擦过他虎口处的老茧:“哼,寻常混混或者黑市打手,可养不出这种标准又均匀的枪茧——你这双手,是长时间、专业化用枪的老手。”她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从一旁的医疗推车底层,抽出一份牛皮纸档案袋,档案袋的封面上,用猩红色的粗体字标记着“0号”,旁边还有代表“高危”、“Omega”的符号。“送你来的警察私下提过一句,你倒地昏迷前,好像含糊地喊了句什么……‘基地有叛徒’……”她故意停顿下来,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紧紧盯着零骤然收缩的瞳孔,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同时她身上那股Beta信息素也带着压迫感袭来,“看来,你拼命想忘记的这位‘陈医生’,和你可能来自的某个‘基地’,麻烦不小啊。” 零的背脊瞬间窜起一股寒意,直冲头顶。不仅仅是因为这句话透露的信息,更是因为“基地”、“叛徒”这些词语,与他前世最后的记忆碎片产生了可怕的共鸣!他强压下脑海中翻涌的、属于前世和可能属于这具身体的混乱记忆画面,以及因情绪剧烈波动而再次加剧的头痛和腺体不适,佯装头痛欲裂,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蜷缩起来,利用这个姿势掩饰自己真实的反应和微微颤抖的四肢。 林燕嗤笑一声,似乎对他的表演不屑一顾,转身调整了一下床头输液杆上点滴的速度:“装,继续装!对你这种不老实的病人,我们有的是办法。今晚巡房的是刘主任,他可是Alpha,而且最讨厌不配合的病人,可没我这么好脾气。”说罢,她推着医疗车,摔门而去。铁门合拢的巨响在病房里回荡,震得零耳膜发疼。 第3章 飞鸟图腾与暗夜低语 巨大的铁门合拢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点滴瓶里液体滴落的微弱声响。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直到确认林燕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松开抱头的手,大口地喘息着,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信息素带来的生理压制和心理上的巨大冲击。Alpha信息素的存在像一种无形的重压,让他作为Omega的身体本能地感到畏惧和不适,必须耗费极大的意志力去抵抗那种想要屈服和颤抖的冲动。 他迅速而警惕地扫视着这个狭小、空旷、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的病房。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把固定的椅子,别无他物。窗户装着坚固的铁丝网,门是厚重的铁皮门,只有一个带了栏杆的小观察窗。这里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更像一间囚室。 陈医生、基地、叛徒、纸条、警察、精神卫生中心、暴力倾向Omega……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疯狂旋转,试图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却总是缺少关键的部分。而他自己的记忆——封艺的背叛、断魂崖的爆炸、血兰的烈焰、姐姐的身影——则如同遥远的梦境,与这具身体的陌生感和当下的危机交织在一起,真幻难辨。 他必须做点什么。他需要信息,需要线索,需要弄清楚自己的处境。零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他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不适,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伸手在床头柜的各个角落摸索。抽屉是空的,表面光滑。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指尖在床头柜底部靠近墙壁的角落里,触碰到了一小块异常冰凉、边缘锐利的金属凸起。 他心中一动,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撬。很快,一小块薄薄的、大约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落入他的手中。他缩回手,借着从窗户铁丝网缝隙透进来的、昏暗的光线仔细查看。金属片似乎是某种不锈钢材质,边缘切割得有些粗糙,但正面却清晰地蚀刻着一个图案——一只展翅欲飞的鸟,线条简洁而充满力量感。这个图腾,他从未见过,却又隐隐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病房里该出现的东西。是谁留下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0号”?还是别的什么人?是警告?是标识?还是联络信号? 就在他全神贯注于金属片时,窗外,紧贴着铁丝网,突然传来了一声极轻、极快的叩击声! “笃、笃、笃。” 三下,节奏清晰。 零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窗户。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在铁丝网外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但紧接着,一个极其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般的嗓音,挤过了铁丝网和窗户的缝隙,微弱地传入了他的耳中,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 “零……明早……化验室……样本……交接……” 话音未落,那黑影已彻底消失,窗外只剩下昏暗的光线和冰冷的铁丝网。 化验室?样本?交接? 又一个谜团!零的心脏狂跳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信息,更是因为——就在那个黑影靠近、声音传来的短暂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但属性分明、带着一种类似陈旧书卷和冷冽金属混合气息的Alpha信息素,曾短暂地穿透窗户的缝隙,掠过他的感官。这股信息素非常克制,甚至有些刻意收敛,但依旧让他后颈的腺体产生了微弱的刺痛感和一阵心悸。这个传递信息的人,是一个Alpha!一个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信息素、并似乎知晓他处境(甚至可能知道他Omega身份)的Alpha! 是敌是友?这个“样本”又是什么?和他之前的任务、和“陈医生”、和那个“基地”有关吗? 金属片的冰凉触感和刚刚听到的暗号,让零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迅速将金属片藏入病号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小缝里(这似乎是原主提前准备好的?)。就在这时,走廊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是皮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一种逐渐增强的、带有强烈秩序感和掌控欲的Alpha信息素,如同无形的潮水般向病房弥漫开来。这信息素比之前感应到的任何一股都要强大和具压迫感,让零的头部开始出现更明显的胀痛,四肢的无力感也在加剧。 零立刻躺平,拉好被子,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尽力收敛起自己作为Omega的信息素——尽管这具身体似乎因为受伤或药物影响,信息素分泌非常微弱——伪装成仍在昏睡的状态。他必须极度小心,在这个看似治疗、实为囚笼的地方,任何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再是护士林燕,而是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医生。他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同样散发着淡淡Alpha气息的男性护工。这位医生的信息素带着一种消毒水的洁净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镇静剂的冰冷气息,强大而具有压迫性,仿佛能穿透皮肤,直抵神经。零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病房,使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身体不因本能恐惧而颤抖。 医生走到床边,病历板上的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用他Alpha的敏锐感官审视着零的每一寸状态。零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实质,扫过他的脸、他的脖颈、他被子下的身体。 然后,一个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质感的声音响起,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测量:“0号,听说你刚才情绪不太稳定?还向林护士询问了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他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他俯身,一只带着橡胶手套的手轻轻翻开零的眼皮,另一只手拿着笔式小手电,检查他的瞳孔。刺眼的光线让零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微跳。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刘。”医生继续说道,手上的动作专业而迅速,检查着零的生理反应。他的手指随后按上零手腕的脉搏,停留的时间比正常诊脉要长一些,仿佛在感受他脉搏跳动下的每一丝情绪波动。“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但脑波活动记录显示依然有些异常波动,尤其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暗示性的威胁,“……在你试图‘回忆’起那些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巷战’或者‘陈医生’的时候。” 他直起身,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后的护工交代,声音恢复了平常的音量,却更加冰冷:“注意观察。如果我们的0号病人再出现这种定向障碍和妄想倾向,特别是试图打探外界信息或者表现出攻击性……”他停顿了一下,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零假装平静的脸,“……要及时报告。我们可以考虑加大镇静剂的用量,或者采取其他物理约束措施,确保他得到‘充分休息’,避免他受到不必要的刺激,也避免他……伤害自己,或他人。” “充分休息”四个字,被他用格外缓慢的语速说出,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零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分明是一种**裸的威胁和隔离宣告。这个刘主任,绝对知情,而且他在用他的权威和Alpha的天然压制,来封锁任何可能的调查和真相。 刘医生又站在床边沉默地观察了几秒钟,那强大的Alpha信息素如同厚重的毯子,压在零的身上,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头痛持续着。然后,刘医生才转身,带着那两名护工离开。铁门重新合拢、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绝望。 确认人已走远,零才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没有了最初的迷茫和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于前世顶尖特工“零”的锐利和坚定。额角因持续抵抗Alpha信息素压制而渗出的冷汗,以及一阵阵难以忽视的、属于Omega身体的特殊不适感,都提醒着他此刻的脆弱。但他知道,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将金属片在指尖摩挲,那飞鸟的轮廓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心感。窗外,天色正逐渐由暗转明,新的一天,也是他在这座白色精神病院囚笼中的第一天,即将开始。化验室……样本……这就是他接下来的目标。无论这个身体是谁,无论“陈医生”是敌是友,无论那个神秘的Alpha黑影有何目的,他都必须先活下去,然后,撕开这重重迷雾,找到真相。他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片藏回床垫下更隐蔽的缝隙里,调整呼吸,开始默默规划明天的行动。前方的路布满荆棘,而他,一个身处陌生身体、身处险境的Omega,必须用尽一切智慧和力量,杀出一条生路。 第4章 化验室探查与意外发现 零在病床上保持静止,大脑却飞速运转。金属片的冰凉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与窗外神秘Alpha留下的信息素警示交织成唯一的线索网。他作为Omega的身体对环境中残留的Alpha信息素——尤其是刘医生那种带有消毒水与镇静剂冰冷特质的气息——依然有着本能的战栗反应,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痛,四肢肌肉也残留着无力感。但前世特工的训练让他将生理上的不适强行压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化验室样本”这个关键节点上。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突破口,他必须赌一把。 零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呼吸被刻意调整得绵长而平稳,模仿着深度睡眠的节奏。然而,他的每一个感官细胞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刘医生离开时留下的Alpha信息素如同阴冷的潮水,依旧弥漫在房间内,持续刺激着他Omega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隐痛和难以言喻的躁动不安,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热,提醒着他这具身体的特殊性。他必须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前世特工“零”的冷静如同铠甲般一层层包裹住这具本能想要屈服和战栗的身体。 早晨的到来并未驱散病房内的压抑。送餐的护工面无表情地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零注意到今天的配餐里多了一份颜色可疑的果冻状食物,他凭借特工的直觉,没有动它。护士林燕跟随护工进来记录生命体征,她的动作比刘医生和那些护工要轻柔些许,但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距离。当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零的手腕时,零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属于Beta的平和气息,这与其他Alpha工作人员带来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体温正常,脉搏有些偏快。”林燕记录着,目光快速扫过零的脸,“昨晚休息得不好吗?”她的语气听起来只是例行公事,但零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探究意味。 零适时地表现出些许“病人”应有的茫然和虚弱,轻轻摇头,声音沙哑:“头……很痛,做了些混乱的梦。”他刻意让自己的信息素流露出一点点不稳定的波动,既符合一个受药物和创伤后应激反应影响的Omega状态,也能试探对方的反应。 林燕的记录笔顿了顿,随即如常说道:“按时吃药,会好起来的。”她没有多余的话,但离开前,似乎不经意地将零床头那杯水往他手边推近了些。这个微小的动作被零牢牢记住——在这个充满敌意的地方,任何一丝可能的善意都值得警惕地评估。 整个上午,零都在病床上“安静”地度过,实际则在脑中反复推演行动方案。化验室的发现证实了他的部分猜测:所谓的“治疗”背后藏着巨大的阴谋,那个“特殊诱导剂”是针对Omega的操控工具。而“飞鸟”组织的存在,以及那个神秘Alpha联络人,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金属片的棱角隔着手腕的布料,传来一丝冰冷的清醒。 他需要更多信息,关于这个“基地”,关于渗透的“高层”,关于他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0号”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会成为目标?刘医生提到的“净化”程序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他必须加快速度。 午后的病房格外安静,走廊外巡逻的脚步声也变得稀疏。零知道,这是他等待的机会。他需要再次行动,目标不仅是收集信息,更是要尝试激活“飞鸟”留下的联络渠道。 机会出现在傍晚。林燕独自前来进行晚间查房。当她在记录本上写字时,零状似无意地用指尖在床单上,极轻、极快地敲击出一段节奏——这是他在前世任务中用过的一种简单码,含义是“风险确认?”。 林燕写字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但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含在喉咙里:“风向不对,鸟儿暂时离巢。”说完,她便像往常一样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零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简单的回应,几乎确认了两点:林燕极有可能就是“飞鸟”安插在内部的眼线,或者至少是知情者;其次,目前形势严峻,外部联络暂时中断,他需要更加依靠自己。 深夜,零正准备利用夜深人静再次探查,一阵强烈的心悸突然袭来。熟悉的燥热感从四肢百骸升起,伴随而来的是更为剧烈的头痛,太阳穴像是被钝器敲击。空气中Alpha信息素的浓度似乎陡然升高了,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侵略性,源自走廊方向——不止一个Alpha正在靠近,其中一股带着明显的恶意。 零立刻躺好,全力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将不适感死死压住。脚步声在他的病房外停下,接着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刘医生带着两名陌生的、气息更为彪悍的Alpha护工走了进来。刘医生的金丝边眼镜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冷光。 “0号,”刘医生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强大的信息素如同实质压向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Omega的本能叫嚣着屈服和恐惧,“根据最新评估,我们认为你需要更‘稳定’的休息环境。现在,需要给你换个房间。” 零心中警铃大作。“净化”程序要提前了?还是他白天的试探引起了怀疑?他强迫自己表现出顺从和迷茫,在被Alpha信息素压制导致的生理性颤抖(这反而完美掩饰了他的紧张)中,被两名护工一左一右从床上架起。在身体离开床铺的瞬间,他凭借特工的技巧,将腕上绑着金属片的那根布条悄无声息地蹭落,滑入了床垫与床头铁架的缝隙深处。 他被带离了原来的病房。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光洁的地板上。每经过一扇紧闭的房门,零都能感觉到门后或恐惧或麻木的气息。他被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牌上没有任何标识。房间内部更加空旷,除了一张固定在地上的床和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几乎空无一物。这里的Alpha信息素残留更重,带着一种绝望和压抑的味道。 “好好休息。”刘医生留下这句话,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落锁声格外清晰。 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额角渗出冷汗。新环境充满了陌生Alpha的残留信息素,加剧了他的头痛和身体的不适,一阵阵虚软感不断袭来。但他抬起头,打量这个如同囚笼般的密室,眼中却燃烧起更加坚定的火焰。 困境升级,危险迫近,但他也确认了盟友的存在(尽管暂时无法直接帮助他),并且藏起了关键的线索(金属片)。现在,他身处一个更受监控但也可能更少常规干扰的环境。他必须尽快适应这里,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包括这具Omega身体对Alpha信息素的敏感——这既是弱点,也可能成为探测危险的雷达。 前方的路更加艰难,但零知道,他必须在这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揭开所有谜团。 天色微亮时,零开始细致观察走廊的动静。通过门上的小窗,他注意到护工约每半小时巡逻一次,换班时间在早晨七点,会有短暂的混乱期。他还发现清洁工会推着车收取各病房的垃圾袋,路线经过化验室方向。零将病号服撕下一条布,搓成细绳,将金属片飞鸟图腾朝外,绑在自己左手腕内侧,用袖子遮好。他又将点滴瓶的针头悄悄卸下藏入口袋——这或许能作为简单的开锁工具或武器。 七点零五分,趁换班间隙,零悄声闪出病房。他借助清洁车的噪音掩护,快速移动。化验室在走廊尽头,门牌上的“化验室”三字下方,有一块不起眼的区域,金属片的飞鸟图腾形状与门牌边缘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痕惊人地吻合。零心中一动,迅速用金属片边缘划过凹痕,化验室的门锁竟发出极轻微的“嘀”声,绿灯亮起。他闪身进入,内部充斥着更浓烈的化学试剂味,混杂着某种……若有若无的、令他腺体隐隐刺痛的陈旧书卷与冷金属气息的信息素——正是昨夜窗外那个Alpha留下的!样本架上,一个标签写着“0号,特殊诱导剂监测”的样本管空空如也,只在底部残留极少一点暗蓝色液体。零用指尖沾取少许嗅闻,一股强烈的、针对Omega的诱导性气味冲入鼻腔,让他瞬间腿软发热,几乎站立不稳。这绝非治疗药物,而是用于激发或控制Omega信息素的特殊药剂!同时,他在样本管架底部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是急促的字迹:“样本已替换。‘陈医生’线断,基地疑有高层渗透。飞鸟寻迹,待风。” “飞鸟”——这与金属片图腾吻合。零基本确定,有一个代号“飞鸟”的组织或行动线在运作,而原主“0号”很可能参与其中。留下金属片和纸条的人(或许是昨夜窗外的Alpha),是“飞鸟”的联络员,正在试图接触和协助他。纸条提及的“基地高层渗透”,与零之前怀疑的“叛徒”线索对上了。刘医生的严密监控和“样本”的存在,说明这个精神卫生中心绝非单纯医疗机构,而是某个阴谋的执行现场。 返回病房途中,零险些与刘医生迎面撞上。他迅速闪入楼梯间,强大的Alpha压迫感几乎让他暴露。刘医生似乎正对着通讯器低语:“……目标已接触异常物品,信息素水平有波动……是否需要提前进行‘净化’程序?”零背靠冰冷墙壁,冷汗浸湿了病号服。Alpha信息素的压制让他头痛欲裂,Omega的发热感再次涌现,但他强行调整呼吸,压制住生理反应。“净化”——这听起来绝不是什么治疗措施。 利用身份伪装:零需继续扮演失忆、混乱的“0号”病人,降低刘医生警惕。同时,可尝试用“飞鸟”图腾或特定暗号(如敲击声)尝试主动联络那位神秘Alpha。 调查“样本”来源:重点查清“特殊诱导剂”是谁要求检测的,目的为何。这可能是揭开“基地”对人体(尤其是Omega)进行某种控制或实验的关键。 寻找内部盟友:护士林燕态度似乎与其他人员略有不同,或许是可争取的对象。清洁工、其他病人也可能提供碎片信息。 准备应对“净化”:必须尽快掌握更多情报,并设法与“飞鸟”外部力量取得可靠联系,否则一旦“净化”程序启动,处境将极度危险。 零将纸条吞入口中,金属片紧贴胸口。他躺回病床,感受着体内Omega信息素与外来Alpha压制力量的拉扯,以及那种被监视、被操控的窒息感。前世的特工本能与今生的Omega躯体正在艰难融合,而在这场信息素与意志的无声厮杀中,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