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伴朝暮》 第1章 清晨的默契 窗帘缝隙漏进的第一缕天光刚触到床头柜，原炀的眼睫就动了动。他没立刻睁眼，鼻尖先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是顾青裴惯用的雪松味沐浴露混着床单晒过太阳的暖香，像圈无形的网，把他牢牢裹在“家”的氛围里。 他侧过身，视线落在身旁人的脸上。顾青裴还睡着，眉头微蹙，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尖因为呼吸轻轻翕动。原炀忍不住伸手，指尖避开那片温热的皮肤，只顺着顾青裴额前的碎发蹭了蹭。这人总是这样，连睡觉都带着点紧绷，像是还在盘算着公司的报表或是第二天的谈判，只有在彻底放松时，嘴/角才会抿出一点软乎乎的弧度。 原炀盯着那弧度看了半分钟，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窜，他却没在意——自从和顾青裴住在一起，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蹑手蹑脚”。以前在原家老宅，他起得再早也能把拖鞋踩出“啪嗒啪嗒”的响，可现在不行，顾青裴睡眠浅，一点动静就容易醒，尤其是前几天刚忙完一个大项目，眼底的青黑还没完全消下去。 走到卧室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顾青裴翻了个身，面朝他的方向，眉头舒展了些。原炀勾了勾唇角，轻轻带上了门。 厨房的推拉门是磨砂玻璃的，关上门就隔开了客厅的光线，原炀摸着打开了台面上的小夜灯——这是顾青裴特意买的，说他早上起得早，开大灯晃眼。暖黄的灯光洒在大理石台面上，映出整齐摆放的厨具，原炀站在原地顿了顿，突然觉得这场景比公司里签几百万的合同还让人踏实。 他打开冰箱门，冷气“呼”地涌出来。第一层是顾青裴喜欢的低脂牛奶和无糖酸奶，第二层码着新鲜的蔬菜，最下层则藏着他偷偷放的可乐和速冻饺子。原炀指尖划过牛奶盒，又拿出两个土鸡蛋——是楼下张阿姨自家养的鸡下的，上次顾青裴帮她修了水管，老人家硬是塞了一篮过来。 “今天做什么好呢？”原炀对着台面嘀咕。顾青裴最近胃不太舒服，太油腻的不行，太清淡了又怕他没胃口。他想了想，从橱柜里拿出小砂锅，先接了半锅水放在灶上烧着，又转身去洗小米和红枣。 小米是他特意托朋友从山西带的，颗粒饱满，熬出来的粥又黏又香。原炀洗了三遍，直到水变得清澈，才倒进砂锅里。红枣要去核，他找出顾青裴用的去核器，小心翼翼地对着红枣戳下去——以前他哪做过这些，第一次给顾青裴熬粥时，不仅把红枣核弄碎了，还差点把砂锅烧糊，被顾青裴笑着调侃“原总还是适合当甩手掌柜”。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练了大半个月，早就熟练得很。 水开了，砂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原炀调小火候，盖上盖子，留了条缝让蒸汽跑出来。接着他拿出平底锅，倒了少许橄榄油，油温上来后，把鸡蛋磕进去——他记得顾青裴喜欢吃溏心蛋，所以火候控制得刚刚好，蛋白凝固了，蛋黄还是半流质的。 煎好鸡蛋，他又切了几片全麦吐司，放进吐司机里。等待的间隙，他走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昨晚顾青裴在沙发上看文件时盖过，上面还留着他的味道。原炀把毯子叠好，放在沙发一角，又顺手整理了一下散落的抱枕。 “叮”的一声，吐司机弹了出来，烤得金黄的吐司带着麦香。原炀把吐司、鸡蛋摆在盘子里，又从冰箱里拿出小番茄，洗干净后切成两半，摆成一圈做装饰。这时砂锅里的小米粥也熬好了，浓稠的粥里浮着红枣，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他盛了一碗粥，放在托盘里，又把吐司、鸡蛋和一杯温牛奶摆好，刚要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醒了？”原炀回头，看见顾青裴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头发有些凌乱，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怎么不多睡会儿？” 顾青裴揉了揉眼睛，走到他身边，鼻尖动了动：“闻见粥香了。”他低头看着托盘里的早餐，眼底泛起笑意，“原总现在越来越贤惠了啊。” “什么贤惠，”原炀耳尖有点红，把托盘递给他，“赶紧趁热吃，粥熬了半个多小时呢。” 顾青裴接过托盘，走到餐厅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温热的小米粥滑进胃里，带着红枣的甜香，舒服得他喟叹一声：“比外面早餐店的好吃多了。” 原炀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自己也拿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胃还难受吗？”他问。 “好多了，”顾青裴抬眼看他，“昨天你给我揉了半天，见效不少。” 提到这个，原炀更得意了：“那是，我这手艺可是专门练过的。”其实他是上次顾青裴胃疼，他急得不行，特意上网查了按摩手法，还对着视频练了好几次。 顾青裴笑了笑，没戳破他的小得意，又舀了一勺粥：“今天不用去公司太早吧？” “不急，”原炀说，“我跟助理说好了，九点到就行，先送你去公司。”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好，你再睡会儿。”顾青裴说。 “那怎么行，”原炀放下吐司，“你昨晚没睡好，开车我不放心。再说，同车通勤不是咱们的日常吗？” 顾青裴抬眸看他，原炀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听你的。” 吃完早餐，顾青裴去洗漱，原炀收拾餐厅。他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又擦了擦台面，等他忙完，顾青裴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头发已经梳得整整齐齐，换上了西装，又恢复了平日里从容干练的模样。 “走吧。”顾青裴拿起公文包。 原炀点点头，走到玄关，帮他拿过外套：“今天有点凉，穿上外套。” 顾青裴接过外套穿上，看着原炀弯腰换鞋——他穿的是顾青裴给他买的休闲皮鞋，款式简单，却很合脚。以前原炀总喜欢穿运动鞋，觉得皮鞋束缚，可自从顾青裴说“穿皮鞋更显精神”，他衣柜里的皮鞋就多了起来。 两人走出家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原炀靠在电梯壁上，看着顾青裴低头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应该是在看今天的日程。 “上午有个会？”原炀问。 “嗯，十点和合作方谈项目细节。”顾青裴头也不抬地说。 “需要我陪你去吗？”原炀问。虽然他们不在同一家公司，但很多业务有交集，原炀总想着能多帮顾青裴一把。 “不用，”顾青裴抬眼看他，“都是老合作方了，我能应付。再说，你上午不是还要见客户吗？” 原炀挠了挠头：“也是。那你谈完给我发个消息。” “好。”顾青裴应着，电梯门开了。 停车场里，原炀的车停在离电梯口不远的地方。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让顾青裴坐进去，又绕到驾驶座那边。系安全带的时候，他侧过头，看见顾青裴正看着窗外，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轮廓柔和。 “看什么呢？”原炀发动车子。 “没什么，”顾青裴收回目光，“看楼下的花开了。” 原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区花园里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粉嫩嫩的。“等周末有空，咱们去公园看樱花吧？”他说。 顾青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 车子驶出小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原炀打开车载音乐，放的是顾青裴喜欢的轻音乐。顾青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似乎在养神。原炀专心开车，偶尔侧过头看他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 他想起刚认识顾青裴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毛躁的愣头青，处处和顾青裴对着干，觉得他虚伪又装腔作势。可谁能想到，现在他们会这样一起吃早餐，一起通勤，过着这样平淡又温馨的日子。 “到了。”原炀把车停在顾青裴公司楼下。 顾青裴睁开眼，拿起公文包：“晚上见。” “晚上我来接你，”原炀说，“想吃什么？我提前准备。” “随便吧，你做什么我都爱吃。”顾青裴推开车门，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路上小心。” “知道了。”原炀看着他走进写字楼，直到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后视镜里，顾青裴公司的大楼越来越远，原炀却觉得心里满满的。他摸了摸方向盘，想起刚才顾青裴说“你做什么我都爱吃”时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所谓的幸福，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这样每天早上一起吃一碗热粥，一起上下班，平淡却踏实，琐碎却温暖。就像那砂锅里熬着的小米粥，慢慢熬，细细煮，才能熬出最浓郁的香气，也才能暖到心里最深处。 原炀踩下油门，车子汇入车流，朝着公司的方向驶去。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温暖而明亮，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今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因为他和顾青裴，会一起把这平凡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滋味。 第2章 上班路的日常 顾青裴刚把最后一口吐司送进嘴里，就听见玄关处传来原炀的声音：“准备好了吗？再不走要赶上早高峰了。”他拿起桌上的马克杯，仰头喝掉最后一口温牛奶，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碎屑：“来了。” 走到玄关，原炀已经把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拿着两人的公文包，脚边还放着顾青裴常穿的那双黑色皮鞋。见他过来，原炀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随手放在玄关柜上，弯腰帮他换鞋。“今天降温，外套记得穿上，别又像上次似的硬扛。”原炀的手指碰到顾青裴微凉的脚踝，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不放心的叮嘱。 顾青裴笑着点头，任由他帮自己系好鞋带，伸手从他臂弯里拿过西装外套穿上：“知道了，原总现在比我妈还唠叨。”原炀直起身，帮他理了理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脖颈，语气带着点委屈：“还不是怕你冻着？上次感冒了是谁半夜鼻塞睡不着，折腾到后半夜才安分。” 这话戳中了顾青裴的软肋，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赶紧走吧，再啰嗦真要迟到了。”原炀低笑一声，拎起公文包，伸手揽住他的腰，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原炀偶尔叮嘱的碎语，像一首轻快的晨间序曲。 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离单元楼不远，两人走了两三分钟就到了。原炀按下遥控钥匙，黑色的越野车发出“嘀”的一声轻响，车灯闪了闪。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顾青裴坐进去后，才绕到驾驶座那边上车。 顾青裴刚系好安全带，原炀就把一个保温杯递了过来：“早上泡的枸杞菊花茶，温的，你喝点润润嗓子。”顾青裴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清甜的菊花香混着枸杞的微甘在口腔里散开，疲惫感消了大半。 “昨晚改方案改到几点？”原炀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语气带着点心疼。顾青裴放下杯子，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快一点吧，甲方那边催得紧，有些细节得改到位。”原炀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次再这么晚，你就直接交给我，我来盯。你身体本来就不是铁打的，总这么熬怎么行？” “放心，我有分寸。”顾青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再说了，那方案是我跟进的，我比你更清楚甲方的需求，改起来也顺手。对了，下午彭放要过来谈合作细节，你让秘书提前把会议室准备好，再把相关的资料打印出来，一式三份。” 原炀点头应下：“知道了，我等会儿就给秘书发消息。对了，彭放那小子上次说要请我们吃饭，你看什么时候有空？”顾青裴想了想：“等这单合作谈下来再说吧，现在手上事情多，也没心思聚餐。”原炀“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专注地开着车。 车子驶出小区大门，汇入早高峰的车流里。路上的车很多，走走停停，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往往要开四十多分钟。顾青裴靠在椅背上，打开手机翻看今天的日程表，原炀则随手打开了车载音响，舒缓的轻音乐流淌出来，冲淡了堵车的烦躁。 “对了，昨天小区门口新开了家包子铺，我早上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排队的人挺多，要不要明天早上试试？”原炀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顾青裴抬起头，看向窗外：“哪家？是卖小笼包还是大包子？”“好像都有，还有粥和豆浆。”原炀说，“我看招牌上写的是‘老面馒头’，应该味道不错，明天我早点起来去排队。” 顾青裴笑着摇头：“不用那么麻烦，等周末有空再去吃也一样。你最近也挺累的，早上多睡会儿。”原炀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不累，能让你吃上热乎的早餐，比什么都强。”顾青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原炀放在换挡杆上的手。 原炀的手很温暖，指腹带着常年握方向盘留下的薄茧，握着很有安全感。顾青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原炀反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就这么交握着，在舒缓的音乐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路上遇到一个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原炀从中控台上拿起一盒薄荷糖，递了一颗给顾青裴：“含一颗，提提神。”顾青裴接过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扩散开来，困意消散了不少。他看着窗外排队的车流，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下周我妈要过来住几天，你记得把客房收拾一下。” “阿姨要过来？”原炀眼睛一亮，“好啊，我今晚就去收拾。阿姨爱吃什么？我提前去买好食材，到时候给她露一手。”顾青裴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用特意准备，我妈不挑嘴，家常菜就行。不过她爱吃你做的红烧肉，你到时候多做一点。”“没问题！”原炀一口答应下来，“保证让阿姨吃得满意。” 绿灯亮了，车子重新启动。两人又聊起了公司里的事，从新来的实习生总是记错打印机型号，到财务部的小姑娘最近要结婚，邀请大家去参加婚礼，琐碎的话题在车厢里流转，带着烟火气的温暖。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终于抵达写字楼楼下。原炀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找了个离电梯口近的位置停好。熄火后，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倾身过去，帮顾青裴理了理有些歪的领带。“今天开会别太拼，要是累了就中场休息一会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指尖轻轻拂过顾青裴的领口。 顾青裴仰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笑意：“知道了。你也别总盯着项目不放，注意休息。”原炀点点头，俯身靠近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顾青裴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这个吻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情意，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温暖。 片刻后，两人分开。原炀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点沙哑：“晚上见。”顾青裴“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晚上我早点下班，我们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好。”原炀笑了笑，帮他打开车门，“快去吧，别迟到了。” 顾青裴拿起公文包，下了车。走到电梯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原炀正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顾青裴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顾青裴靠在电梯壁上，想起刚才那个吻，嘴角忍不住扬起。他拿出手机，给原炀发了条消息：“路上小心，爱你。”很快，手机就响了，是原炀的回复：“爱你，晚上见。” 顾青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样平凡而温暖的日常，就是他想要的幸福。 电梯到达顶楼，顾青裴整理了一下西装，推开门走进公司。前台的小姑娘笑着和他打招呼：“顾总早。”顾青裴点点头：“早。原总还在楼下，等会儿就上来了。”“好的。”小姑娘应了一声，继续低头整理文件。 顾青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把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他想起原炀早上忙碌的身影，想起车上交握的手，想起停车场那个温柔的吻，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 这时，手机响了，是原炀发来的消息：“我到公司了，你忙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顾青裴回复：“好。”放下手机，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虽然工作繁忙，但他知道，只要想到晚上能和原炀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 而此时，原炀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顾青裴发来的消息，嘴角也挂着温柔的笑意。他拿起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把下午和彭放开会的资料准备好，一式三份，放在会议室里。另外，订两份下午茶，要顾总喜欢的那家蛋糕店的。”“好的，原总。”秘书应道。 挂了电话，原炀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他知道，只有把工作做好，才能给顾青裴更好的生活，才能让他们的日常，永远这么温暖而安稳。 中午休息的时候，原炀拿着两份下午茶走进了顾青裴的办公室。“忙完了吗？过来吃点东西。”他把蛋糕和咖啡放在茶几上，招呼顾青裴过来。顾青裴放下手里的文件，走了过去：“你怎么还特意订了下午茶？”“看你早上没怎么吃，怕你饿。”原炀递给他一块提拉米苏，“这家的提拉米苏是你喜欢的口味，尝尝看。” 顾青裴接过蛋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好吃。”原炀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蛋糕的样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下午开会别太紧张，有我在呢。”他伸手揉了揉顾青裴的头发，“要是彭放那小子敢耍花样，我收拾他。”顾青裴笑着拍开他的手：“放心，彭放不是那种人。再说了，我们占理，不怕他耍花样。” 两人坐在一起，慢慢吃着下午茶，聊着天。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这一刻，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生活的烦恼，只有彼此的陪伴和温暖。 下午的会议很顺利，彭放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签了合同。散会后，彭放拍了拍原炀的肩膀：“行啊你，现在越来越成熟了。顾总把你教得不错。”原炀笑了笑，看了一眼身边的顾青裴：“是他愿意带我。”顾青裴也笑了：“是你自己肯努力。” 送走彭放后，顾青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我们去超市吧。”“好。”原炀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和顾青裴一起走出了公司。 地下停车场里，原炀打开车门，让顾青裴坐进去。“今天开会挺顺利的，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喝点小酒？”原炀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顾青裴点头：“好啊，不过别喝太多，明天还要上班。”“知道了。”原炀笑着说。 车子驶出写字楼，汇入傍晚的车流里。夕阳的余晖洒在车厢里，暖暖的。顾青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身边的原炀正专注地开着车，偶尔转头和他说几句话。这样的日常，没有轰轰烈烈的浪漫，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暖，让他觉得无比安心和幸福。 很快，车子抵达超市。原炀停好车，和顾青裴一起走进超市。超市里人很多，热闹非凡。两人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之间。“买点排骨吧，晚上做糖醋排骨。”顾青裴指着货架上的排骨说。“好。”原炀拿起一袋排骨放进购物车里。“再买点青菜，还有西红柿，晚上做个西红柿炒蛋。”顾青裴又说。原炀一一应下，把东西放进购物车里。 走到零食区，原炀拿起一包顾青裴爱吃的薯片：“这个要不要？”顾青裴点头：“要。”原炀笑着把薯片放进购物车里：“就知道你爱吃。”两人一边逛，一边挑选着东西，偶尔互相打趣几句，气氛轻松而愉快。 买完东西，原炀拎着购物袋，和顾青裴一起走出超市。回到车上，顾青裴靠在椅背上，看着原炀开车的侧脸，忍不住说：“原炀，有你在真好。”原炀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有你在，我才觉得好。” 车子缓缓驶回小区，停进地下停车场。原炀拎着购物袋，和顾青裴一起走进单元楼。电梯里，顾青裴靠在原炀的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原炀伸手揽住他的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回到家，原炀把购物袋放在厨房里，开始收拾食材。顾青裴走进卧室，换了件宽松的家居服，也走进厨房帮忙。“你去客厅歇着吧，我来就行。”原炀说。顾青裴摇摇头：“我帮你打下手。” 两人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着，洗菜、切菜、炒菜，分工明确。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还有两人的欢声笑语。很快，糖醋排骨、西红柿炒蛋、清炒青菜就做好了。原炀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顾青裴一杯：“来，庆祝我们合作成功。”顾青裴接过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干杯。” 两人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透过窗户洒进屋里，暖暖的。顾青裴看着对面的原炀，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这样的日常，就是他想要的未来。 吃完饭，原炀收拾好碗筷，顾青裴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原炀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把他揽进怀里：“累了吧？”顾青裴点点头：“有点。”“那我们早点休息。”原炀说。顾青裴“嗯”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原炀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他的呼吸。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这样的夜晚，温馨而宁静，让人心安。 第二天早上，原炀依旧早早地醒了。他看着身边熟睡的顾青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今天他要做顾青裴爱吃的小笼包和豆浆，还要去小区门口那家新开的包子铺买几个老面馒头。 很快，早餐就准备好了。原炀叫醒顾青裴，两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聊着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暖暖的。吃完早餐，两人一起走出家门，走向地下停车场。 路上，顾青裴说：“今天好像比昨天暖和一点。”原炀点头：“是啊，天气预报说今天气温回升了。”“那晚上我们去公园散步吧？”顾青裴说。“好啊。”原炀笑着说，“正好消化消化。” 两人走进地下停车场，原炀打开车门，让顾青裴坐进去。车子启动，驶出小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里。车载音响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这样的上班路，这样的日常，平凡而温暖，却充满了爱意。顾青裴知道，只要有原炀在身边，每一天都会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温暖而明媚。而原炀也知道，只要能和顾青裴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壮举，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慢慢沉淀，化为最温暖的日常。就像清晨的阳光，不耀眼，却足够温暖，照亮彼此的一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上班路的日常 第3章 办公室的牵挂 顾青裴刚走进办公室，助理林薇就抱着一摞文件敲门进来：“顾总，这是您昨天要的项目可行性报告，还有上午十点和研发部的会议议程，我已经整理好了。” “放这儿吧。”顾青裴指了指办公桌一角，顺手打开电脑，“另外，把上周和鼎盛公司对接的合同副本给我送一份过来，我再核对下条款。” “好的，我马上去拿。”林薇放下文件，转身快步离开。 顾青裴揉了揉眉心，点开电脑里的日程表。今天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从上午的部门会议到下午和合作方的视频谈判，中间几乎没留休息时间。他刚把会议资料调出来，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是原炀发来的微信。 【原炀】：到办公室了吗？刚看你下车时围巾歪了，没来得及提醒你。 【顾青裴】：刚到，已经整理好了。你也赶紧回办公室忙吧，别总盯着我。 【原炀】：知道了，顾总教训得是。对了，抽屉里给你放了薄荷糖，上午开会要是困了就含一颗，别硬撑。 【顾青裴】：你什么时候放的？我早上怎么没看见。 【原炀】：趁你换鞋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厉害吧？[得意] 【顾青裴】：幼稚。不过谢了。 【原炀】：跟我还客气？中午想吃什么？我让餐厅提前留位。 【顾青裴】：中午可能没时间出去吃，会议估计要拖到一点多，我叫外卖就行。 【原炀】：不行，外卖不健康。等我忙完手头的事给你送上去，你乖乖在办公室等着。 【顾青裴】：不用这么麻烦，我真的可以自己解决。 【原炀】：听话，就这么定了。[霸道] 顾青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霸道”表情，无奈地笑了笑。他太了解原炀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收起手机，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屏幕上，开始梳理上午会议要用的发言提纲。 十点整，顾青裴准时走进会议室。研发部总监周明已经带着团队成员在等候，见他进来，立刻起身打招呼：“顾总。” “坐吧。”顾青裴走到主位坐下，将会议资料分发给众人，“今天我们主要讨论下新产品的研发进度，以及市场测试中反馈的几个问题。周总监，你先说说目前的进展。” 周明推了推眼镜，打开PPT：“目前产品核心功能已经完成80%，但在用户体验测试中，有不少用户反映操作流程太复杂，尤其是新手引导部分不够清晰。另外，系统稳定性还有待提升，昨天测试时出现了两次闪退情况……” 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顾青裴一边认真听着汇报，一边时不时提出问题和建议。“操作流程的问题，你们可以参考下行业内的标杆产品，简化步骤，同时在新手引导里加入视频教程。”他手指敲了敲桌面，“稳定性方面，给你们三天时间排查bug，周五之前给我一份详细的整改方案。” “好的，顾总。”周明连忙点头记下。 不知不觉间，会议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临近十二点半，顾青裴看了看时间：“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按照刚才说的方案推进。散会。” 众人陆续离开后，顾青裴靠在椅背上，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手机又响了，还是原炀的消息。 【原炀】：会议结束没？我在楼下餐厅打包好了，马上上来。 【顾青裴】：刚结束，你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没过五分钟，办公室门就被轻轻推开。原炀拎着两个保温食盒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饿坏了吧？快过来吃。”他把食盒放在茶几上，一一打开，“我让餐厅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鱼、虾仁滑蛋，还有一份蔬菜沙拉，营养均衡。” 顾青裴走过去坐下，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你怎么知道我会议会拖到现在？” “猜的。”原炀递给她一双筷子，“你每次开项目会都特别投入，一不留神就忘了时间。快吃吧，菜要凉了。” 顾青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鲜嫩的口感瞬间在口腔里散开。“味道不错，比外卖强多了。”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给你买的。”原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虾仁，“多吃点，下午还要谈判，得有精神。”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原炀说起上午处理的一个合作纠纷，顾青裴偶尔插几句话，给出自己的建议。吃完饭，原炀收拾好食盒，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这里面是冰糖雪梨汤，我让阿姨早上炖的，润肺止咳，你下午记得喝。” “你准备得还真周全。”顾青裴接过保温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 “那必须的，照顾好顾总可是我的首要任务。”原炀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顾青裴点头，看着原炀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 下午两点，顾青裴准时和合作方开启视频会议。对方是个出了名的难缠角色，在价格和合作条款上寸步不让，谈判一度陷入僵局。顾青裴耐着性子，逐条分析合作的利弊，试图说服对方。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顾青裴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雪梨汤。清甜的味道缓解了喉咙的不适，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原炀发来的消息，只有简单两个字：【加油】。后面还跟着一个握拳的表情。 顾青裴看着消息，心里一暖，谈判的底气也足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和对方周旋：“王总，我们提出的价格已经是行业内的合理水平，而且我们提供的后续服务绝对是最优的。如果您在条款上还有顾虑，我们可以再协商，但价格方面真的没有让步空间了。” 或许是顾青裴的态度太过坚决，又或许是他的分析有理有据，对方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松了口：“好吧，价格就按你们说的来，但后续服务必须按照合同条款执行。” “没问题。”顾青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合作愉快。” 挂了视频会议，顾青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拿起手机，给原炀回了条消息：【谈判成功，谢了。】 【原炀】：就知道你最棒！等着，给你准备了惊喜。 【顾青裴】：什么惊喜？ 【原炀】：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青裴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手机，开始整理谈判纪要。大约过了半小时，办公室门被敲响，这次进来的不是助理，而是原炀公司的前台小姑娘，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和一杯咖啡。 “顾总，这是原总让我给您送来的下午茶。”小姑娘把东西放在桌上，笑着说，“原总特意交代，要选您喜欢的提拉米苏和冰美式。” 顾青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就是原炀说的“惊喜”。“替我谢谢原总。” “好的。”小姑娘点点头，转身离开。 顾青裴打开蛋糕盒子，浓郁的咖啡香混合着奶油的甜味飘了出来。他拿起叉子，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正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又喝了一口冰美式，咖啡因的刺激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时，原炀的消息又发了过来：【味道怎么样？特意让蛋糕店现做的，应该还新鲜。】 【顾青裴】：很好吃，谢谢你。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送下午茶了？ 【原炀】：看你下午谈判肯定费脑子，给你补充点能量。而且，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在忙什么，我都想着你。 【顾青裴】：知道了，你也是，别光顾着我，自己也要记得休息。 【原炀】：放心吧，我这就去喝杯咖啡提提神。对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家做。 【顾青裴】：都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原炀】：那好，晚上给你做红烧肉，再炒两个青菜。 【顾青裴】：好。 放下手机，顾青裴看着桌上的蛋糕和咖啡，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原炀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心思却格外细腻。这种无声的牵挂，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人感动。 接下来的时间，顾青裴效率极高地处理完了剩下的工作。下午五点半，他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碰到了原炀。 “收拾好了？”原炀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走吧，回家做饭。” “嗯。”顾青裴点头，和原炀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里，原炀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今天累坏了吧？谈判那么费神。” “还好，有你的下午茶补充能量。”顾青裴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对了，今天的提拉米苏特别好吃，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那家蛋糕店尝尝别的口味。” “好啊，周末就去。”原炀点头，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只要你喜欢，我们天天去都可以。”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走出写字楼，走向地下停车场。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两道紧紧相依的身影。顾青裴看着身边的原炀，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时刻牵挂着自己，无论工作多忙碌，生活多辛苦，都觉得无比踏实。 车子驶出停车场，汇入傍晚的车流。原炀打开车载音响，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对了，”原炀突然开口，“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吃小区门口那家新开的包子铺，我今天路过的时候问了，他们家的蟹黄包特别有名。” “好啊。”顾青裴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还有，”原炀继续说，“下周末我们去周边的古镇玩两天吧？你最近工作太累了，正好放松一下。” 顾青裴转过头，看着原炀认真的侧脸，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原炀侧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只要你开心就好。” 车子在车流中缓缓前行，车厢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顾青裴知道，这种看似平凡的日常，这种无时无刻的牵挂，就是他想要的幸福。而他也坚信，这份幸福，会一直陪伴着他，直到永远。 回到家，原炀果然一头扎进厨房忙碌起来。顾青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洋洋的。他拿起手机，翻看着白天和原炀的聊天记录，每一条消息都充满了爱意。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红烧肉的香味。顾青裴站起身，走进厨房：“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出去等着就行，马上就好。”原炀回头笑了笑，“你今天太累了，好好歇着。” 顾青裴没有离开，而是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原炀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厨房，照亮了原炀认真的侧脸，也照亮了他眼底的温柔。 这一刻，顾青裴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吧。有一个人，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愿意时刻牵挂着你，愿意和你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夜。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原炀把菜端上桌，笑着说：“开饭啦！尝尝我的红烧肉，看看有没有进步。” 顾青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软糯的肉质，浓郁的酱汁，味道比上次又好了不少。“好吃，进步很大。” “那当然，为了让你吃到最美味的菜，我可是偷偷练了好几次。”原炀得意地说，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多吃点青菜，补充维生素。”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从公司的趣事到生活的琐事，无话不谈。吃完饭，原炀收拾碗筷，顾青裴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原炀收拾完，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把他揽进怀里：“今天开心吗？” “开心。”顾青裴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有你在，每天都很开心。” 原炀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也是。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顾青裴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也是。” 客厅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但两人却觉得无比幸福。他们知道，这种充满牵挂和爱意的日常，会一直延续下去，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第二天早上，原炀果然早早地叫醒了顾青裴，带着他去吃那家新开的包子铺。排队的人很多，但原炀却耐心地等着，只为了让顾青裴吃到喜欢的蟹黄包。 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喝着香甜的豆浆，顾青裴看着身边的原炀，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原炀的爱，从来都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融入在每一个平凡的细节里，是微信里的叮嘱，是悄悄送来的下午茶，是为他做的每一顿饭。 而这份爱，也让他更加坚信，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原炀在身边，他就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是原炀心中最牵挂的人，而原炀，也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依靠。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走向地下停车场。原炀打开车门，让顾青裴坐进去。车子启动，驶向公司。车载音响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对了，”原炀突然开口，“今天下午我让秘书给你送点水果过去，你记得吃。” “好。”顾青裴点头，笑着说，“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你宠成废人了。” “废人我也喜欢。”原炀侧过头，笑着说，“我就是要宠着你，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顾青裴看着他，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份办公室的牵挂，这份日常的温暖，会一直陪伴着他们，走过春夏秋冬，走过岁岁年年。而他们的爱情，也会在这份牵挂和温暖中，越来越深厚，越来越坚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办公室的牵挂 第4章 接驾与归途 下午四点半，原炀盯着电脑屏幕上最后一行签名栏的电子印章彻底生成，指尖在键盘上敲下“发送”的瞬间，几乎是立刻从转椅上弹了起来。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手扯了扯领带，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对着外间办公区扬声喊了句：“小陈，剩下的项目归档和明天的晨会资料你盯一下，有突发情况电话联系。” 助理小陈正对着报表核对数据，闻言头也没抬就应道：“收到原总！对了，顾总刚才来过电话，说他们部门临时加了个短会，可能要比平时晚十五分钟左右下班。” “知道了。”原炀脚步顿了顿，心里那点“赶在顾青裴下班前到楼下”的急切稍稍放缓，转而多了几分盘算。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索性绕开电梯口，从安全通道步行下楼——公司在十八层，走楼梯既能活动活动久坐僵硬的腰，还能顺路去街角那家顾青裴念叨了两天的“老徐糕点铺”买份刚出炉的绿豆糕。 初秋的风带着点傍晚的凉意，吹在脸上格外舒服。原炀快步穿过写字楼之间的连廊，远远就看见糕点铺门口排着不长的队伍。他站在队尾，拿出手机点开与顾青裴的聊天框，往上翻了翻上午的记录——顾青裴发了张同事带的绿豆糕照片，配文“看着就糯，可惜我没抢到”，后面还跟了个委屈的小猫表情。当时他正在开供应商对接会，只匆匆回了句“下班给你带”，没想到顾青裴还真记着。 “麻烦给我来两盒绿豆糕，要刚出炉的。”轮到原炀时，他指着玻璃柜里还冒着热气的糕点说道。老板笑着打包：“小伙子经常来买吧？上次也是你，说要给爱人带，还特意让我多放了层保温纸。” 原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上周买桂花糕的时候，他确实特意叮嘱过。他接过纸袋，笑着应道：“嗯，他喜欢吃热乎的。”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顾青裴”三个字，他立刻按下接听键，语气不自觉地放软：“忙完了？” “刚散会，正收拾东西呢。”顾青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刚结束工作的疲惫，“你到哪了？不用急，我这边还要等两分钟。” “快到了，在你公司楼下停车场呢。”原炀加快脚步，“我给你买了绿豆糕，还热着，你下来就能吃。” 电话那头的顾青裴轻笑了一声，带着明显的愉悦：“就知道你记着。行，我马上下来，你在车里等我就行，不用下来接。” “好。”挂了电话，原炀已经走到停车场入口。他熟练地找到常停的车位，把车稳稳停好后，从副驾驶储物格里翻出一个定制的保温袋，将绿豆糕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这是他特意让人做的，内层是保温棉，外层印着顾青裴喜欢的水墨竹纹，既能保温，又合顾青裴的审美。 做好这一切，原炀靠在驾驶座上，随手点开了车载音乐。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名为“顾总的专属BGM”的歌单，第一首就是顾青裴最爱的《月光小夜曲》。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看着歌单里密密麻麻的曲目，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给顾青裴开车时的窘迫。 那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原炀主动提出送顾青裴去见客户。当时他车里放的全是重金属摇滚，刚启动车子，震耳欲聋的鼓点就炸响在车厢里，顾青裴当时就皱了眉，伸手把音量调小：“原炀，你平时都听这个？” 原炀那时候还带着点年轻人的张扬，满不在乎地说：“对啊，听着带劲！”结果顾青裴只是淡淡地说：“有点吵，下次换点舒缓的吧，我听着头疼。” 那之后，原炀当天就把车里的歌单全换了。他特意去问了助理小陈“适合成熟男性听的歌”，又翻了顾青裴的音乐软件收藏，把那些爵士、古典和轻民谣一股脑全加进了歌单里。刚开始他自己听着还觉得“没劲儿”，但每次看到顾青裴靠在副驾驶上，跟着旋律轻轻晃脚的样子，就觉得这歌单换得值。后来听得多了，他自己也慢慢喜欢上了这些舒缓的曲子，甚至会主动找新歌添加进去——比如上周发现的一首小众民谣，歌词写着“晚风和你，都是归途”，他立刻就加进了歌单，因为觉得这简直就是在说他们俩。 “嘀——”车窗被轻轻敲了两下，原炀抬头就看见顾青裴站在车外，手里提着公文包，正笑着朝他挥手。他立刻按下解锁键，顾青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着初秋的凉意飘进车厢。 “累死我了，这会开得比上周的董事会还久。”顾青裴系好安全带，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想抱怨两句，就闻到了绿豆糕的甜香，“哟，还真热着啊？” “那当然，我特意用保温袋装的。”原炀把保温袋递给他，“快尝尝，还是你喜欢的那家。” 顾青裴打开保温袋，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小口，软糯的糕点裹着清甜的豆沙，温热的触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里，瞬间驱散了大半疲惫。他眼睛亮了亮，朝原炀递过去一块：“你也吃，挺好吃的。” 原炀张嘴咬下，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发动车子，打了转向灯汇入车流：“今天开会聊什么了？听你语气好像不太顺利。” “还不是那个城西的合作项目，对方又提了新要求，说要改设计方案。”顾青裴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本来都快敲定了，结果他们老板临时变卦，说要加什么‘年轻化元素’，简直莫名其妙。” 原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点不悦：“又是那个姓张的？上次就觉得他不靠谱，做事拖拖拉拉的。要不我明天帮你去对接？我跟他手下的项目经理认识，说不定能说上话。”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顾青裴摆了摆手，“就是有点烦，本来以为这周能把这事结了，结果又要拖到下周。不过也没事，我已经让助理整理了新的方案框架，明天跟他们再碰一次应该就能定下来。”他侧头看了眼原炀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气了，多大点事。晚上回家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就当放松放松。” 原炀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真的？那我可要多吃两碗饭。”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别动手，回去我来做。你今天开了一下午会，肯定累了，坐着歇着就行。” 顾青裴挑了挑眉：“怎么？原总现在厨艺这么自信了？上次是谁炒青菜炒糊了，还嘴硬说‘这是焦糖味’？”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原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现在进步可大了，上周给彭放做了次红烧肉，他都说好吃。” “哦？那我倒要尝尝原大厨的手艺。”顾青裴笑着打趣，车厢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车载音乐正好切换到那首原炀新添的民谣，舒缓的吉他声里，歌手低沉的嗓音缓缓唱着：“走过多少路，跨过几条河，晚风吹来的时候，终于遇见你……” 顾青裴跟着轻轻哼了两句，侧头看向窗外。傍晚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暖橙色，路边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一片片飘落在车窗上，又被风吹走。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坐原炀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傍晚，只不过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合作关系”，车厢里弥漫着客气又疏离的沉默，而现在，却能这样轻松地聊着天，分享彼此的工作和生活。 “对了，下周末我们去趟城郊的温泉山庄怎么样？”原炀突然开口，“我上周听陈总说那边环境不错，还有私汤，正好你这周累了，去放松放松。” 顾青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不过不用特意请假吧？你公司那边不忙吗？”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原炀笑着说，“我把下周的工作提前赶完了，就等你点头呢。而且我还订了你喜欢的那家私房菜馆，就在温泉山庄附近，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尝尝。” 顾青裴心里一暖，看着原炀专注开车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档位上的手。原炀的手很暖，指节分明，握着很有安全感。他轻轻捏了捏：“原炀，谢谢你。” 原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温柔：“跟我还客气什么。”他反手握住顾青裴的手，十指紧扣，“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愿意。” 车厢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夕阳透过车窗洒进来，把两人交握的手镀上了一层暖金色。顾青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缓缓倒退的风景，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有人记着你的喜好，陪着你走过朝夕，哪怕只是下班路上的一段车程，也能因为彼此的陪伴而变得格外温暖。 车子驶过一座天桥时，顾青裴突然指着窗外说：“你看，那边的晚霞真好看。” 原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红色，像一幅铺展开的油画。他放慢车速，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顾青裴的头发：“是挺好看的，但没你好看。” 顾青裴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说得耳根微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开车，别贫嘴。”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握得更紧了。 车载音乐正好切换到一首钢琴曲，轻柔的旋律流淌在车厢里。原炀跟着旋律轻轻哼着，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他想起刚认识顾青裴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浑身是刺，难以接近，可相处久了才发现，顾青裴的内心比谁都柔软。而他自己，也从一开始那个冲动莽撞的毛头小子，慢慢学会了耐心和温柔——这些改变，都是顾青裴带给她的。 “对了，明天早上想吃什么？”顾青裴突然问道，“我明天早点起来做，要么做你爱吃的葱油面？” “好啊，再配个荷包蛋，要溏心的。”原炀立刻应道，“不过还是我起来做吧，你多睡会。你这周都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顾青裴笑了笑：“没事，我习惯早起了。而且我做的葱油面比你做的好吃，你就等着吃就行。” “那行，听你的。”原炀没有反驳，他知道顾青裴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很享受为他做饭的过程。就像他喜欢为顾青裴准备惊喜，喜欢接他下班一样，这些琐碎的小事，恰恰是他们感情里最温暖的部分。 车子很快驶进了他们住的小区。原炀把车稳稳停在楼下，刚想下车帮顾青裴拿公文包，就被顾青裴拦住了：“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把绿豆糕拿着，别落下了。” “知道了。”原炀笑着点头，看着顾青裴推开车门，拎着公文包朝单元楼走去。他拿起保温袋，快步跟了上去，顺手揽住了顾青裴的腰。 “慢点走，别急。”原炀的声音在顾青裴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 顾青裴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谁急了？是你自己想快点回家吃糖醋排骨吧。” “还是你最懂我。”原炀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走，回家做饭去。” 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消失在单元楼的门口。车厢里的音乐还在轻轻流淌，那首《晚风和你》的歌词还在重复着：“晚风吹过窗台，带着你的气息，这漫长的归途，因为有你而温暖……” 而此刻，对于原炀和顾青裴来说，只要彼此在身边，无论是接驾的等待，还是归途的车程，亦或是厨房里的烟火气，都是生命里最珍贵的时光。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这日复一日的陪伴里，沉淀出最温柔的模样。就像这车载歌单里的曲子，舒缓而绵长，却足以温暖彼此的一生。 回到家后，原炀果然不让顾青裴动手，把他按在沙发上坐着吃绿豆糕，自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顾青裴靠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听着抽油烟机的声音和切菜的声音，心里满是踏实。他拿出手机，点开与原炀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今天的绿豆糕很好吃，谢谢老公。” 没过多久，厨房门被推开，原炀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不客气，老婆。糖醋排骨马上就好，再等十分钟！” 顾青裴笑着回了个“好”，放下手机，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灯光很暖，厨房里的香气渐渐飘了过来，混合着绿豆糕的甜香，构成了家的味道。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傍晚——他开完会，原炀在楼下等他；他们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听着喜欢的音乐，聊着琐碎的家常。而这些平凡的瞬间，正是他所期待的，最安稳的幸福。 十分钟后，原炀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走出厨房，放在餐桌上：“开饭啦！快过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青裴站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下。原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在他碗里：“尝尝，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顾青裴咬了一口，酸甜的酱汁裹着鲜嫩的排骨，味道恰到好处。他点了点头：“进步很大，比上次做的好吃多了。” “那当然，我可是偷偷练了好几次。”原炀得意地笑了笑，也夹了一块排骨吃了起来，“对了，下周末去温泉山庄，我还订了情侣套房，里面有个小阳台，可以看星星。” 顾青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准备得还挺周到。” “那必须的，难得带你出去放松，肯定要让你满意。”原炀看着他，眼里满是宠溺，“而且我还查了天气预报，下周末天气很好，晚上肯定能看到星星。” 顾青裴心里一暖，看着原炀兴致勃勃地说着温泉山庄的细节，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记着自己的喜好，陪着自己走过春夏秋冬，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他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排骨，慢慢咀嚼着，感受着嘴里的香甜和心里的温暖。 吃完饭，原炀主动收拾碗筷，顾青裴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原炀收拾完厨房走出来时，就看到顾青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遥控器。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一条毯子盖在顾青裴身上，然后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顾青裴的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安静。原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心里满是温柔。他想起今天下午在糕点铺老板说的话——“爱人之间，不就是这样互相惦记着吗？”是啊，互相惦记，互相陪伴，这就是他们爱情最真实的样子。 原炀拿起手机，点开那个“顾总的专属BGM”歌单，把音量调小，让舒缓的音乐轻轻环绕在客厅里。他靠在沙发上，把顾青裴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宁静而温暖的夜晚。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星星渐渐爬上了天空。客厅里的灯光很暖，音乐很柔，怀里的人很安稳。原炀知道，这样的夜晚，还会有很多很多。而他能做的，就是一直这样陪着顾青裴，从清晨到日暮，从青丝到白发，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最温暖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顾青裴果然早早地起了床，走进厨房做起了葱油面。原炀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浓郁的葱油香。他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顾青裴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醒了？快洗漱去，马上就好。”顾青裴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 “好。”原炀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葱油面已经摆在了餐桌上，还冒着热气。他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你做的好吃，比外面卖的还香。” “喜欢就多吃点。”顾青裴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 第5章 原总的厨艺进阶 周六的清晨没有闹钟打扰，顾青裴是被厨房传来的“哐当”声惊醒的。他揉着眼睛推开卧室门，就见原炀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家居服，围着粉色的兔子围裙——那是去年圣诞节他送的玩笑礼物，原炀当时嫌弃地扔在衣柜角落，此刻却系得整整齐齐——正蹲在地上捡摔碎的碗片。 “怎么了？”顾青裴走过去，弯腰按住他的手，“小心划到，我来捡。”原炀抬头，耳尖有点红：“没、没事，就是拿碗的时候没拿稳。”顾青裴看了眼水槽里泡着的鳜鱼，又瞥到灶台上摊开的手机，屏幕停留在“松鼠鳜鱼详细教程”的页面，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没点破，只是蹲下来和原炀一起收拾碎片，故意说：“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平时周末不都要赖床到中午吗？”原炀挠了挠头，语气有点不自然：“就是……看你昨天说想吃松鼠鳜鱼，想着给你露一手。” 其实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昨天晚上顾青裴加班到深夜，回来时随口提了句“楼下饭店的松鼠鳜鱼好像换厨师了，味道不如以前”，原炀当时没接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躺在沙发上陪顾青裴拆领带时，目光落在对方疲惫却仍带着点怅然的脸上，突然就记在了心里。凌晨三点，原炀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了又暗，最终停留在美食博主“淮扬菜大师姐”的主页——他刷了足足两个小时，把对方三条松鼠鳜鱼的教程逐帧截图，连弹幕里网友提醒的“淀粉要选玉米淀粉”“番茄酱别买甜味款”都记在了备忘录里。 为了买到新鲜的鳜鱼，他早上五点半就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摸出家门。小区门口的早餐摊刚支起来，卖豆浆的阿姨笑着问他“这么早去哪啊”，他含糊地应了句“买鱼”，就开车往城郊的水产市场赶。六点多的水产市场已经闹哄哄的，湿漉漉的地面上满是鱼鳞和水草，空气中飘着海水的咸腥味。原炀攥着手机里“两斤左右、活力足”的标准，在十几个摊位前转来转去，终于在一个挂着“老周水产”招牌的摊位前停住——盆里的鳜鱼甩着尾巴，鳞片亮得像镀了层银。 “老板，这条多少钱？”他指着最活跃的那条问。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手里正刮着鱼鳞，抬头看了他一眼：“小伙子眼光不错，这是今早刚到的，三十八一斤，这条二斤二两，八十七块六，给八十七就行。”原炀付了钱，看着大叔麻利地敲晕鱼、刮鳞、开膛，心里有点发怵——他长这么大，除了在餐桌上见过鱼，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处理过程，手里的塑料袋都攥皱了。 “第一次给对象做松鼠鳜鱼吧？”大叔把处理好的鱼装进冰袋，笑着递给他，“这个点来买鳜鱼的年轻人，十有**是做这个。记住啊，回家用料酒和姜片腌十分钟，去腥味效果最好。”原炀愣了一下，接过冰袋说了声“谢谢”，转身又去买淀粉、番茄酱和白醋。等他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回到家时，才刚过七点，顾青裴还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地把食材摆进厨房，对着教程研究了半天，刚拿起碗准备调淀粉糊，就因为手滑摔了碗——这才有了顾青裴看到的那一幕。 顾青裴把碎片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上的灰：“那我给你打下手？”原炀眼睛亮了亮，又立刻板起脸装镇定：“不用，你坐着等就行，这点小事我能搞定。”顾青裴笑了笑，也不拆穿他的逞强，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本没翻开的财经杂志，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忙碌的身影。 原炀按照教程上说的，先把鳜鱼从水池里捞出来，用厨房纸吸干表面的水。可鱼身滑溜溜的，他刚握住就往下掉，试了三次才勉强按住。“剪鱼鳍、开背、去骨……”他嘴里念叨着步骤，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鱼鳍，结果剪刀没拿稳，“咔嚓”一声剪到了手指。“嘶——”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了眼，幸好只是蹭破点皮，没出血。 顾青裴放下杂志走过去：“别动，我给你拿创可贴。”原炀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不用，这点小伤算什么。”顾青裴却坚持从抽屉里找出创可贴，拉过他的手仔细贴上：“处理鱼的时候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叫我。”原炀点点头，看着顾青裴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以前在原家，就算他把手割破了，保姆也只会慌慌张张地喊医生，从来没人像这样，蹲在他面前耐心贴创可贴。 重新拿起鱼，原炀按照顾青裴刚才说的，用毛巾裹住鱼身固定，再拿起刀从背部下刀。刀刃刚碰到鱼皮，他又犹豫了——教程里说要避开主骨，可他根本分不清哪是主骨哪是脊骨。顾青裴看出了他的窘迫，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扶住他的手：“刀再往左边偏一点，贴着鱼骨的弧度划，慢慢来。”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原炀的耳尖瞬间红了，手却稳了不少。在顾青裴的指导下，他终于把鱼背剖开，露出里面细嫩的鱼肉。 接下来是去骨，这比开背更难。原炀拿着镊子，一点点挑出鱼肉里的小刺，眼睛瞪得发酸。有好几次，细小的鱼刺卡进镊子缝里，他费了半天劲才弄出来。顾青裴坐在旁边，递给他一杯温水：“歇会儿再弄吧，不急。”原炀摇摇头：“没事，弄完这步就快了。”他心里憋着股劲——昨天顾青裴说“味道不如以前”时的失落眼神，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好不容易把鱼骨和鱼刺都清理干净，原炀长舒一口气，开始改花刀。教程里说要切成菱形花刀，刀距均匀，深浅一致，既要切到鱼皮，又不能把鱼皮切断。他屏住呼吸，拿起刀在鱼肉上比划了半天，才敢落下第一刀。“太深了。”顾青裴在旁边提醒。他赶紧收刀，看着鱼肉上那道深痕，有点泄气。顾青裴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腕调整角度：“刀刃倾斜四十五度，下刀的时候轻一点，每一刀之间保持半厘米的距离，像这样……” 两人的手一起握着刀柄，慢慢划过鱼肉，一道整齐的花刀渐渐成型。原炀看着那道花刀，心里有点雀跃：“原来这么简单啊。”顾青裴笑了笑：“你就是太紧张了，放松点就好。”原炀点点头，按照顾青裴教的方法，继续改花刀。十分钟后，鱼肉上终于布满了均匀的菱形花刀，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处理好鱼肉，原炀按照教程上的方法，用料酒、姜片和少许盐把鱼肉腌起来，然后开始调淀粉糊。他拿出量杯，小心翼翼地倒入玉米淀粉和清水，按照2:1的比例搅拌。可淀粉总是结块，他搅了半天，碗里还是有不少小疙瘩。“怎么回事啊？”他皱着眉，有点烦躁。顾青裴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筷子：“要边倒水边搅拌，不能一次性把水倒进去。”说着，他示范了一下，原本结块的淀粉糊很快就变得细腻顺滑。 “原来还有这讲究。”原炀恍然大悟，接过筷子学着顾青裴的样子搅了搅，果然好了很多。腌好的鱼肉放进淀粉糊里，他用手把糊抹匀，确保每一道花刀的缝隙里都裹上了淀粉——教程里说这样炸出来才会蓬松。 接下来是油炸，这是最让原炀紧张的一步。他在锅里倒入食用油，打开燃气灶，盯着锅里的油发呆。“怎么还不冒烟啊？”他小声嘀咕。顾青裴走过来，拿起一根筷子插进油里：“等筷子周围冒小泡，油温就够了。”原炀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筷子。过了几分钟，筷子周围果然冒出了细密的小泡。“可以了！”他兴奋地说，拿起鱼肉就要往锅里放。 “等一下。”顾青裴拦住他，“把鱼肉上多余的淀粉抖掉，不然油会溅得很厉害。”原炀赶紧把鱼肉上的淀粉抖掉，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鱼肉放进锅里。“滋啦——”油星子瞬间溅了起来，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调料架。顾青裴连忙扶住他：“离远一点，用筷子轻轻拨动鱼肉，防止粘锅底。” 原炀照着做，看着鱼肉在油锅里慢慢变成浅黄色，心里的成就感一点点冒出来。炸了大约三分钟，鱼肉的表面变得金黄酥脆，他用漏勺把鱼肉捞出来，放在滤油架上控油。按照教程上的说法，要复炸一遍才能让外皮更酥脆。他等油温升到八成热，再次把鱼肉放进锅里，这次炸了不到一分钟就捞了出来。可刚捞出来他就发现，鱼肉的边缘有点焦黑——刚才调火的时候不小心调太大了。 “糟了！”原炀急得直跺脚，看着鱼肉边缘的焦黑，脸瞬间垮了下来。“都怪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懊恼地说，伸手就要把鱼肉倒进垃圾桶。顾青裴连忙拦住他：“别扔啊，只是边缘有点焦，不影响味道的。”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尝了尝，“你看，里面的肉还是嫩的，而且焦一点反而更香。” 原炀还是有点不甘心：“可是不好看啊，我想给你做最好的。”顾青裴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在我心里，你做的就是最好的。再说了，第一次做就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把鸡蛋都炒糊了，还差点把锅烧了呢。” 原炀抬起头，有点不信：“真的？”顾青裴点点头：“当然是真的，那时候我刚毕业，一个人住，第一次做饭就搞砸了，最后只能吃泡面。”看着顾青裴认真的眼神，原炀心里的失落渐渐散去，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们继续做糖醋汁。” 调糖醋汁的时候，原炀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每加一种调料都用小勺子量好。他拿出备忘录，照着上面记的比例——两勺白糖、三勺白醋、一勺番茄酱、半勺生抽，依次放进小锅里。“还要加少量清水，不然太稠了。”顾青裴在旁边提醒。原炀赶紧加了小半碗清水，然后打开小火，用铲子慢慢搅拌。 锅里的调料渐渐融化，散发出酸甜的香气。原炀一边搅拌一边盯着锅，生怕又糊了。“要搅到汤汁浓稠，能挂在铲子上就行。”顾青裴说。过了大约五分钟，汤汁果然变得浓稠起来，舀一勺能稳稳地挂在铲子上。“好了！”原炀关火，兴奋地说。 他把炸好的鱼肉摆进盘子里，然后淋上滚烫的糖醋汁，“滋啦”一声响，酸甜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原炀看着自己的成品——虽然鱼肉边缘有点焦，花刀也不如教程上的整齐，但淋上糖醋汁后，红亮诱人，看起来格外有食欲。他有点紧张地看着顾青裴：“你快尝尝，看看怎么样。” 顾青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外皮酥脆，咬开后里面的鱼肉鲜嫩多汁，糖醋汁的酸甜度刚好，一点都不腻，虽然边缘有一点点焦糊味，但反而增添了一种独特的香气。他眼睛亮了亮，笑着说：“好吃！真的很好吃，比我上次在饭店吃的还好吃。” 原炀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真的？那我下次再给你做！我还收藏了很多教程，有糖醋排骨、菠萝咕咾肉，还有你喜欢吃的龙井虾仁，我都学给你做。”顾青裴点点头，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原炀嘴里：“你也尝尝，自己做的肯定更香。”原炀咬了一口，确实觉得味道很不错，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这大概就是“用心做的饭，味道都不会差”吧。 两人坐在餐桌旁，慢慢吃着松鼠鳜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把顾青裴的头发染成了浅金色，原炀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满是满足。他突然觉得，早上五点多起床去买鱼、在厨房手忙脚乱地摔了碗、被油星子溅到、改花刀改到手腕发酸，这些都值了。 “对了，”顾青裴突然开口，指了指原炀身上的围裙，“你那个粉色围裙挺好看的，以后做饭就穿这个吧。”原炀的脸瞬间红了，伸手就要解围裙：“才不要！这是你买的恶作剧礼物，上面还有兔子耳朵，太幼稚了！”顾青裴笑着按住他的手：“我觉得挺合适的，你穿起来很可爱。”原炀瞪了他一眼，却没再继续解围裙——其实他心里清楚，只要顾青裴喜欢，别说穿粉色兔子围裙，就算穿更离谱的衣服，他也愿意。 吃完饭，原炀主动收拾碗筷。他把盘子放进水槽，挤上洗洁精，学着顾青裴平时的样子，用海绵擦仔细地擦着盘子上的糖醋汁。顾青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看着那个曾经连开水都不会烧、连碗都不会洗的原家大少爷，如今为了自己系着粉色围裙，在厨房里笨拙却认真地洗碗，顾青裴的心里暖暖的，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原炀：“谢谢你，原炀。”原炀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抱住他：“谢我干什么？给你做饭不是应该的吗？”顾青裴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轻轻的：“谢谢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谢谢你愿意为我花这么多时间和心思。” 原炀转过身，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青裴，以前我总觉得，爱就是给你买最好的东西，带你去最好的地方。但现在我发现，其实不是的。爱应该是你随口说的一句话，我记在心里；是你喜欢吃的菜，我学着做给你；是你累的时候，我能给你一个依靠。”他顿了顿，看着顾青裴的眼睛，“以后我会每天都给你做早餐，周末再给你学新菜式，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顾青裴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眶却有点发热：“那我可不敢胖，不然穿不上你给我买的西装了。”原炀把他搂进怀里，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不管你胖不胖，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而且，就算你穿不上西装，我也能给你买别的衣服，什么款式都给你买。” 顾青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厨房的水槽里还残留着洗洁精的泡沫，灶台上的调料瓶摆得整整齐齐，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糖醋香气。这一刻，没有公司的勾心斗角，没有外界的纷纷扰扰，只有两个人之间的温馨与安宁。 原炀洗完碗，擦干手，从身后抱住顾青裴：“青裴，下午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吧，晚上我给你做糖醋排骨怎么样？”顾青裴点点头，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好啊，不过这次我要全程给你打下手，不然你又要把厨房搞得一团糟了。”原炀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好吧，不过你要听我的指挥，我可是看过教程的人。”顾青裴笑着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温暖而耀眼。原炀看着顾青裴的笑脸，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多忙，他都要抽出时间给顾青裴做饭，因为他知道，最平凡的烟火气里，藏着最真挚的爱意。 第6章 周末的菜市场 周日早上七点，原炀就把顾青裴从床上挖了起来。“快点快点，去晚了菜市场的新鲜菜就被抢光了。”他一边催，一边把衣服扔给顾青裴。顾青裴揉着眼睛，无奈地说：“菜市场九点才收早市，不用这么急。”原炀却不这么认为：“不行，好东西都是早起的人才能买到的，我昨天问过彭放，他说买海鲜要赶早。” 顾青裴没办法，只好赶紧起床洗漱。等两人收拾好出门，天才刚蒙蒙亮。原炀开着车，一路哼着歌，心情格外好。顾青裴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其实不太喜欢菜市场的拥挤和嘈杂，但看着原炀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跟着期待起来。 到了菜市场，刚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热闹气息包围了。卖菜的小贩大声吆喝着，买菜的人们讨价还价，自行车的铃铛声、电动车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原炀拉着顾青裴的手，兴奋地说：“你看，这里人真多！我们先去买海鲜吧。” 海鲜区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各种鱼虾蟹贝摆在摊位上，鲜活灵动。原炀蹲在一个卖虾的摊位前，看着盆里蹦跳的基围虾，问老板：“老板，这虾怎么卖？”老板热情地说：“三十五一斤，新鲜得很，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原炀转头问顾青裴：“这个虾怎么样？能做油焖大虾吗？”顾青裴蹲下来，拿起一只虾看了看：“虾挺新鲜的，但要选外壳完整、虾须齐全的，这样的虾才更鲜活。” 他手把手教原炀挑虾：“你看，这个虾的眼睛清亮，虾身有弹性，就是好的；如果眼睛浑浊，虾身软塌塌的，就不新鲜了。”原炀认真地听着，按照顾青裴说的标准挑了起来。挑了一会儿，他举着手里的虾问：“这个是不是就很好？”顾青裴点点头：“对，就按这个标准挑。” 买完虾，两人又去买鱼。原炀想买上次做的鳜鱼，顾青裴却摇了摇头：“今天换个口味吧，买条鲈鱼，做清蒸鲈鱼，清淡又营养。”原炀听从他的建议，跟着顾青裴来到卖鲈鱼的摊位前。顾青裴和老板讨价还价，原炀则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佩服：平时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顾总，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时候竟然这么接地气。 买完海鲜，两人又去买蔬菜。蔬菜区五颜六色，新鲜的黄瓜还带着露珠，嫩绿的青菜水灵灵的，红彤彤的西红柿挂在藤蔓上。原炀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拿起一根黄瓜就问：“这个黄瓜能直接吃吗？”顾青裴笑着说：“可以啊，洗干净就能吃，清脆爽口。”原炀立刻让老板称了两根，洗干净后递了一根给顾青裴，自己拿着一根咬了起来：“嗯，真甜！比超市买的好吃多了。” 顾青裴一边挑蔬菜，一边给原炀讲食材搭配：“黄瓜可以和鸡蛋一起炒，清爽可口；青菜适合蒜蓉清炒，能最大程度保留营养；西红柿可以做西红柿炒蛋，也可以和牛腩一起炖……”原炀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以前我只知道吃，从来没想过这些。” 走到一个卖菌菇的摊位前，顾青裴停下脚步：“买点香菇和金针菇吧，晚上做个菌菇汤，鲜得很。”原炀蹲下来，看着摊位上各种各样的菌菇，有点眼花缭乱：“这么多菌菇，怎么挑啊？”顾青裴拿起一朵香菇说：“挑香菇要看菌盖，菌盖厚实、边缘整齐的才好；金针菇要选菌柄粗壮、颜色洁白的。” 原炀按照他的话挑着菌菇，突然被旁边摊位上的彩色辣椒吸引了：“顾青裴，你看那个辣椒，五颜六色的，真好看！”顾青裴看了一眼：“那是彩椒，不怎么辣，可以凉拌或者炒肉吃。”原炀立刻说：“那我们买几个吧，看着就有食欲。”顾青裴无奈地摇摇头：“你又不吃辣，买这个干什么？”原炀挠挠头：“我不吃你吃啊，而且放在菜里肯定很好看。” 买完菜，两人的手上已经提满了袋子。原炀看着手里的战利品，得意地说：“今天收获真不小，晚上可以做一桌子菜了。”顾青裴笑着说：“是啊，不过这么多菜，我们俩肯定吃不完，要不晚上叫彭放他们来吃饭吧？”原炀眼睛一亮：“好啊！正好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 两人提着菜往停车场走，原炀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顾青裴拐进了一个卖水果的摊位。“买点水果吧，饭后吃。”他拿起一串葡萄问老板：“老板，这葡萄甜吗？”老板说：“甜得很，不甜不要钱！”原炀让老板尝了一颗，确实很甜，立刻买了一串。又买了顾青裴喜欢吃的草莓和蓝莓，才满意地离开。 坐在车里，原炀看着副驾驶座上堆得满满的食材，心里满是期待。他转头对顾青裴说：“以后每个周末我们都来菜市场好不好？”顾青裴点点头：“好啊。”其实他知道，原炀不是喜欢菜市场的拥挤，而是喜欢和他一起挑选食材、为三餐忙碌的烟火气。 车开出菜市场，原炀哼着歌，顾青裴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他觉得，这样的周末，比任何昂贵的旅行都更让人安心和幸福。因为他知道，身边的这个人，会和他一起，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把日子过成诗。 第7章 雨夜的暖汤 周六的午后，阳光像是被揉碎了的金箔，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顾青裴刚把新买的浅灰色亚麻沙发巾铺好，指尖还残留着布料柔软的触感，门铃就“叮咚”响了起来。他走到玄关，透过猫眼看去，门外站着彭放和原竞——彭放拎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鲜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估计是带了些水果；原竞则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肩膀微微绷紧，看起来还有些拘谨，显然是被原炀硬拉来“增进感情”的。 顾青裴笑着打开门，侧身让两人进来：“来得正好，刚泡了茶，你们尝尝。”彭放大大咧咧地换了鞋，把保鲜袋往玄关的柜子上一放，声音洪亮：“顾总，我跟你说，今天这桃子可是我在菜市场挑了半天的，脆甜多汁，一会儿你可得尝尝！”原竞则乖乖地脱下运动鞋，把背包放在一旁，小声说了句“顾叔叔好”，眼神还不自觉地往客厅里扫了一圈，似乎在寻找原炀的身影。 顾青裴看出了他的局促，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可乐，拉开拉环递过去：“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解解暑。”冰凉的瓶身在夏日里带着一丝凉意，原竞双手接过，指尖触到瓶身的瞬间，明显放松了些，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谢谢顾叔叔。” 这时，原炀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T恤，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他看到彭放，挑了挑眉：“来得挺早，还以为你得磨磨蹭蹭到晚饭点。”彭放立刻反驳：“那能吗？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再说了，我这不是想早点来，看看你这‘家庭煮夫’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嘛。”说着，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始漫无目的地换台。 原炀没理会他的调侃，走到顾青裴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茶壶，给几个人倒上茶：“这是上次朋友送的碧螺春，尝尝味道怎么样。”顾青裴靠在他身边，看着彭放唾沫横飞地讲着最近听来的八卦——从公司里谁偷偷摸鱼被老板抓包，到隔壁小区的宠物狗丢了又找回来，说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原竞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偶尔会插一两句话，大多是关于学校里的事，比如期末考试的成绩，或者暑假要参加的兴趣班，声音不大，但眼神很认真。 原炀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顾青裴的腰后，时不时瞥向他，眼神软得像融化的黄油。顾青裴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偶尔会侧过头，跟他小声说几句话，两人的互动自然又亲昵，让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氛围。 时间慢慢推移，转眼就到了傍晚六点多。外面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遮住了。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哗啦——”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雨势就瞬间变大，像是天河决了口，密集的雨点在窗户上汇成水流，很快就蒙了一层水雾，远处的楼群都模糊成了一片，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轮廓。彭放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边，扒着玻璃往外看，脸上满是惊讶：“我靠！这雨下得也太猛了吧？我那车还停在路边呢，别被淹了吧？”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想要查一下附近的路况，结果发现信号断断续续的，根本刷不出来。 原竞也凑了过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我家小区门口去年就淹过，当时水都到膝盖了，今天这雨势，估计回去的路也堵死了。”他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估计是信号不好，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焦急。 顾青裴端着一盘切好的桃子走出来，看到两人焦急的样子，笑着说：“别急，先坐下来吃点水果。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今晚就住这儿吧，楼上有两间空客房，被褥都是上周刚晒过的，干净得很。”原炀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对，正好尝尝我新练的手艺，比上次你们来吃的那顿强多了，保证让你们满意。” 彭放一听有好吃的，瞬间把堵车的烦恼抛到了脑后，搓着手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早就听说原总为了顾总苦练厨艺，今天必须好好品鉴品鉴，要是不好吃，我可饶不了你！”原竞也松了口气，对着顾总和原炀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麻烦顾叔叔和哥了。” “不麻烦，都是朋友，别这么见外。”顾青裴拍了拍原炀的肩膀，“去厨房搭把手？今晚做几个硬菜，再炖个汤，暖暖身子。”原炀立刻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跟着顾青裴进了厨房。刚关上门，他就从身后轻轻抱住顾青裴，下巴抵在他的颈窝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炖什么汤啊？我本来想做个番茄蛋汤应付一下的，简单又快。” 顾青裴笑着推开他，转过身看着他：“外面下这么大雨，天凉，炖个羊肉萝卜汤吧，暖身又滋补，原竞还在长身体，吃这个也合适。”原炀眼睛一亮，伸手揉了揉顾青裴的头发：“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们分工，我处理羊肉，你切萝卜？”顾青裴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刚买的新鲜羊肉——那是他早上特意去菜市场挑的，肉质鲜嫩，纹理清晰，本来是打算周日炖的，没想到今天正好提前派上了用场。 原炀把羊肉放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用清水反复冲洗了几遍，直到肉上没有一点血水。然后他拿出菜刀，小心翼翼地把羊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每一块都差不多有麻将牌那么大，这样炖的时候更容易入味。切好后，他把羊肉放进冷水锅里，又从橱柜里拿出几片生姜，切成姜片放进去，再加了一勺料酒：“焯水去腥味，对吧？上次你教我的，我没忘吧？” 顾青裴一边削萝卜皮，一边笑着点头：“不错，没忘。水开了之后要记得撇浮沫，撇干净之后再用温水冲一下羊肉，别用冷水，不然肉质会柴，口感就不好了。”原炀乖乖地点头，站在灶台前，眼睛紧紧地盯着锅里的水。很快，水就开始冒小泡，然后慢慢沸腾起来，羊肉里的血沫也浮了上来，一层薄薄的，漂在水面上。 原炀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把浮沫撇掉，动作比上次熟练了不少。等浮沫撇干净后，他关掉火，用漏勺把羊肉捞出来，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温水里，仔细地冲洗掉表面残留的浮沫。顾青裴这时已经把萝卜削好了皮，正在切成滚刀块，萝卜是那种新鲜的白萝卜，水分充足，切的时候还能听到“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他顺手递给原炀一小包东西：“这里面是陈皮和山楂，放进去能去膻，还能让羊肉炖得更烂，你记得撒进去。” 原炀接过小纸包，打开后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陈皮清香扑面而来。他小心翼翼地把陈皮和山楂撒进砂锅里，又加了几片生姜和葱段，最后拿起热水壶，往砂锅里倒满滚烫的开水：“大火烧开转小火，炖一个半小时？”“嗯，”顾青裴把切好的萝卜放在一旁的盘子里，“等羊肉炖软了再放萝卜，不然萝卜煮太久会炖烂，就不好吃了。” 两人在厨房里忙得有条不紊，配合得十分默契。原炀负责炒硬菜，他先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和顾青裴一起去菜市场挑的大虾——个个饱满鲜活，虾壳呈青灰色，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他先把虾处理干净，剪掉虾须和虾枪，然后在锅里倒上油，等油热了之后，放入姜片爆香，再把大虾放进去，快速翻炒。 大虾在油锅里很快就变了颜色，从青灰色变成了诱人的红色，虾壳也变得酥脆起来。原炀按照顾总教的方法，往锅里加了一勺白糖，炒出糖色，然后再加入生抽、料酒和少许清水，盖上锅盖焖了几分钟。等汤汁收得差不多了，他掀开锅盖，一股甜香瞬间飘了出来，大虾裹着浓稠的酱汁，红亮诱人，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流口水。 顾青裴则在旁边做清蒸鲈鱼。他先把鲈鱼处理干净，在鱼身两侧各划了几刀，这样更容易入味。然后在盘子底部铺上几片姜丝，把鲈鱼放在上面，再在鱼身上放上葱段和几片柠檬，这样既能去腥，又能增加一丝清香。他把盘子放进蒸锅里，盖上锅盖，定好时间——八分钟，不多不少，这样蒸出来的鱼肉才会鲜嫩可口，不会太老。 八分钟很快就到了，顾青裴关掉火，小心地把盘子拿出来，倒掉里面的汤汁，然后去掉葱段和姜丝，重新放上新鲜的葱丝和红椒丝，再淋上一勺滚烫的热油。“滋啦”一声，热油激发了葱丝和红椒丝的香味，也让鱼肉的鲜味更加浓郁。他又往盘子里淋了少许生抽，一道鲜嫩可口的清蒸鲈鱼就做好了。 旁边的灶上，砂锅咕嘟咕嘟地炖着羊肉汤，浓郁的肉香混着陈皮的清苦和萝卜的清香，慢慢弥漫了整个厨房，甚至飘到了客厅里。彭放已经忍不住跑过来好几次，扒着厨房门探头探脑，脸上满是期待：“好了没好了没？我快饿死了！这香味也太勾人了，再不开饭，我就要把厨房门拆了！” 原竞也跟在后面，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满是期待，鼻子还不自觉地吸了吸，显然是被这香味吸引住了。顾青裴笑着说：“再等十分钟，萝卜刚放进去，炖软了就好，再等等，保证让你们吃好。”原炀把最后一盘蒜蓉青菜端到灶台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对着彭放说：“急什么？保证让你们吃撑，少不了你的份！” 终于，羊肉萝卜汤炖好了。原炀小心翼翼地掀开砂锅盖子，一股热气带着浓郁的香味瞬间涌了出来，白色的雾气在厨房里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砂锅里的萝卜已经炖得透亮，呈半透明状，轻轻一碰就会碎；羊肉块则炖得软烂入味，用筷子轻轻一夹就能分开。 原炀往砂锅里加了适量的盐和白胡椒粉，然后撒上一把切碎的葱花和香菜，绿色的葱花和香菜点缀在白色的萝卜和红色的羊肉之间，看起来格外有食欲。他端起砂锅试了试温度，然后递给顾青裴：“你先尝一口，看看味道怎么样，要是淡了我再加点盐。” 顾青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慢慢喝下去。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带来一股暖意，羊肉的鲜美、萝卜的清甜和陈皮的清香在嘴里交织，没有一丝腥味，味道刚刚好。他眼睛亮了亮，对着原炀点了点头：“好喝，不膻，萝卜也炖得刚好，清甜入味，比上次炖的还好吃。” “开饭咯！”彭放已经迫不及待地坐在了餐桌旁，看到顾青裴和原炀端着菜走出来，立刻拿起筷子，搓了搓手：“我先替你们尝尝这大虾！”他夹了一只大虾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酥脆的虾壳和鲜嫩的虾肉一起嚼在嘴里，甜香的酱汁在舌尖散开，味道浓郁却不腻。他眼睛瞪得溜圆，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靠！原炀，你可以啊！这大虾也太好吃了，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原竞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羊肉汤喝下去。暖和的汤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凉意，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他放下勺子，抬头对原炀说：“哥，汤很好喝，谢谢顾叔叔。”原炀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眼神不自觉地看向顾青裴：“主要是顾青裴指导得好，他教我怎么做的，我就是照着做而已。” 顾青裴笑着给原炀夹了一块羊肉，放在他的碗里：“别谦虚了，你自己也下了功夫，比上次进步多了。”原炀看着碗里的羊肉，心里暖暖的，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确实比上次炖的要软烂不少，味道也更浓郁。 外面的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像是在演奏一首欢快的乐曲。屋里却暖融融的，灯光柔和，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红亮诱人的油焖大虾、鲜嫩可口的清蒸鲈鱼、翠绿爽口的蒜蓉青菜，还有一锅咕嘟冒泡的羊肉萝卜汤。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热菜，喝着暖汤，说说笑笑，气氛格外温馨。 彭放一边吃一边吐槽公司里的奇葩同事，说有个同事每天上班都要迟到，还找各种借口，上次居然说自己家的猫生病了，结果被老板在宠物医院门口撞见他在买奶茶；原竞偶尔插一两句话，讲学校里的趣事，比如班里有个同学在运动会上跑错了赛道，结果还拿了第一名，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原炀和顾青裴时不时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意，偶尔会给对方夹一筷子菜，或者小声说几句悄悄话，默契十足。 羊肉汤一碗接一碗地喝，很快就见了底。彭放放下碗，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想再喝一碗，于是看着原炀说：“原炀，这汤也太好喝了，再炖一锅呗？我还没喝够呢！”原炀立刻站起身，准备去厨房：“行啊，我再去炖一锅！” 顾青裴拉住他，摇了摇头：“不用了，剩下的菜够吃了，汤喝太多该胀肚子了，晚上不好消化。”原炀想了想，觉得顾总说得有道理，于是又坐了下来，给顾青裴夹了一筷子青菜：“那你多吃点青菜，补充点维生素。” 吃完饭，彭放和原竞主动提出要收拾碗筷。彭放撸起袖子，把桌上的盘子和碗都摞起来，端进厨房，原竞则拿着抹布，把餐桌擦得干干净净。顾青裴本来想帮忙，却被彭放推了出去：“顾总，你就别动手了，跟原炀坐着歇会儿，这点活我们俩就行，保证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顾青裴和原炀坐在客厅里喝茶，看着厨房里彭放和原竞忙碌的身影，听着里面传来的碗碟碰撞声和彭放的大嗓门——他正在跟原竞说自己小时候做饭把厨房烧了的糗事，引得原竞哈哈大笑。顾青裴靠在原炀的肩膀上，轻声说：“这样真好，热热闹闹的，像一家人一样。” 原炀握住他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收紧了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以后我们常叫他们来吃饭，热闹点好，省得家里太冷清。”顾青裴点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原炀怀里的温度，听着窗外的雨声和厨房里的笑声，心里一片安宁，觉得这样的时光格外美好。 深夜，雨渐渐小了，从噼里啪啦的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最后慢慢停了下来。彭放和原竞已经睡熟了，客房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的水龙头偶尔滴一滴水，“滴答”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原炀和顾青裴躺在床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显得格外温馨。原炀从身后抱着顾总，下巴抵在他的发顶，鼻尖萦绕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清香，声音低沉而温柔：“今天累不累？忙了一下午，又做了这么多菜。” 顾青裴摇摇头，转过身，窝在原炀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不累，反而觉得很开心，看着大家吃得开心，我也觉得高兴。”原炀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吻了吻他的嘴角，声音里带着一丝认真：“以后我天天给你做汤喝，你想喝什么汤，我就给你做什么汤，好不好？” 顾青裴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和温柔，心里暖暖的，他抬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轻声说：“好。” 窗外的雨已经完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厨房里砂锅里的余温似乎还在，暖了胃，也暖了心。两人相拥着，慢慢进入了梦乡，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意，梦里满是羊肉汤的清香和彼此的温柔。 第8章 烘焙的甜蜜失误 周末的阳光像是被揉碎了，透过厨房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青裴刚把洗好的水果摆进果盘，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原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封面印着“新手烘焙入门指南”的书，眉头皱得比看公司年度报表还紧。 “你确定要试这个？”顾青裴走过去，指尖点了点书里那款看起来松软可口的戚风蛋糕，“戚风对新手可不友好，容易塌。” 原炀立刻把书合上，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语气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打鸡蛋、拌面粉吗？我连那么大的项目都能搞定，还搞不定一个蛋糕？”他说着就起身往玄关走，“你在家等着，我去超市买材料。” 顾青裴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昨天晚上原炀刷到美食视频，看见别人给伴侣烤蛋糕，非要也给顾青裴露一手，说要“让你尝尝原总牌专属甜点”。 半小时后，原炀拎着两大袋食材回来，塑料袋勒得他手腕发红，里面装着低筋面粉、黄油、鸡蛋、白砂糖，甚至还有裱花袋和食用色素。“老板说这些都是最好的，肯定能烤成功。”他把食材一股脑倒在厨房的料理台上，转身去翻顾青裴的围裙。 顾青裴的围裙大多是素色的，原炀挑了条浅灰色带细条纹的，笨拙地往身上系，带子在背后绕了好几圈都没系好，最后还是顾青裴走过去，从身后帮他把带子系成一个整齐的蝴蝶结：“好了，原总可以开始你的‘烘焙大业’了。” 原炀对着料理台站定，深吸一口气，又把那本烘焙指南翻开，放在旁边的支架上，像看作战地图一样盯着步骤。“第一步，分离蛋清和蛋黄。”他念叨着，从冰箱里拿出四个鸡蛋，在碗沿上磕了一下——力道没控制好，蛋壳碎渣直接掉进了蛋清里。 “啧。”原炀皱着眉，用指尖去挑碎渣，结果碎渣没挑出来，反而把蛋清蹭到了手上。他甩了甩手，又拿起第二个鸡蛋，这次倒是没掉碎渣，可蛋黄却不小心流进了蛋清碗里。“怎么这么难？”他有点烦躁，抬手想把碗推开，却被顾青裴按住了手。 “别急，我教你。”顾青裴拿起一个鸡蛋，在碗沿轻轻磕出一道缝，用双手握住鸡蛋两端，轻轻一掰，蛋黄就稳稳落在了另一个碗里，“看到没？力道要轻，分开的时候慢一点。” 原炀看得认真，跟着学了一遍，这次总算成功了。他得意地看向顾青裴：“你看，我就说我能行。”顾青裴笑着点头，递给他一个打蛋器：“那下一步，打发蛋清，记得加几滴柠檬汁去腥。” 打发蛋清是个力气活，原炀拿着手动打蛋器，手腕飞快地转动，没过两分钟，手臂就开始发酸。“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累？”他停下来揉了揉胳膊，看着碗里还是液体的蛋清，有点泄气。顾青裴走过去，接过打蛋器：“我来帮你打一会儿，你去拌蛋黄糊。” 蛋黄糊的步骤相对简单，原炀按照菜谱，往蛋黄里加了白砂糖、融化的黄油和牛奶，搅拌均匀后，又筛入低筋面粉。他拿着橡皮刮刀，学着视频里的样子上下翻拌，可没拌几下，面粉就结成了小疙瘩。“怎么还有疙瘩？”他皱着眉，用刮刀使劲压，结果疙瘩没压散，反而把面糊弄得黏糊糊的。 顾青裴打好蛋清走过来，看到碗里的蛋黄糊，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在和面团吗？翻拌的时候要轻一点，像这样。”他拿起刮刀，示范着从底部往上翻拌，动作轻柔又熟练，没一会儿，面糊就变得细腻光滑。 原炀看着顾青裴的动作，心里有点佩服，又有点不好意思：“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顾青裴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第一次做这样已经不错了。” 接下来是混合蛋清和蛋黄糊，原炀小心翼翼地舀了三分之一蛋清到蛋黄糊里，学着顾青裴的样子翻拌。可他动作还是快了点，不少气泡被压破，顾青裴在旁边提醒：“慢一点，别把气泡都弄没了，不然蛋糕会塌。”原炀立刻放慢速度，眼神专注得像在处理重要合同。 终于把面糊倒进了蛋糕模具，原炀端着模具，轻轻震了几下，把里面的气泡震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定好时间——180度，25分钟。 “好了，等会儿就能吃了。”原炀松了口气，靠在料理台上，看着烤箱里的蛋糕模具，眼里满是期待。顾青裴递给他一杯温水：“先喝点水，等烤好还要冷却、裱花呢。” 原炀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忍不住凑到烤箱前，透过玻璃门往里看。“你说会不会成功啊？”他问，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顾青裴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炀每隔几分钟就去看一次烤箱，连顾青裴叫他吃水果都摇头：“等蛋糕好了再吃。”顾青裴无奈，只好把水果盘端到厨房，陪他一起等。 终于，烤箱的计时器响了。原炀兴奋地跳起来，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模具取出来。可刚打开模具，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蛋糕不仅没长高，还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表面烤得焦黑，用手一按，硬邦邦的，完全没有戚风蛋糕该有的松软。 “这……这是什么？”原炀看着眼前的“黑暗料理”，脸瞬间涨红，从耳根红到了脖子。顾青裴走过来，仔细看了看蛋糕，忍着笑问：“原总，你确定你没把烤箱温度调错？” 原炀愣了一下，赶紧去看烤箱的温度旋钮——上面赫然显示着220度。“啊！我记错了！菜谱上是180度，我调成220度了！”他懊恼地拍了下大腿，“难怪烤成这样。” 顾青裴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别懊恼了，我们尝尝看。”他拿出一把刀，切了一小块焦黑的蛋糕，递到原炀嘴边：“你先尝。” 原炀皱着眉，咬了一小口——又苦又硬，还带着点焦味，根本没法吃。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表情滑稽极了。顾青裴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自己也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刚嚼了两下，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怎么样？很难吃吧？”原炀低着头，语气有点失落，“本来想给你烤个好吃的蛋糕，结果搞砸了。” 顾青裴却摇了摇头，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蛋糕屑，然后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虽然有点苦，但是有你的味道，就不难吃。”他笑着说，“而且，我们可以一起改进啊，下次我们再试一次，肯定能成功。” 原炀抬起头，看着顾青裴眼里的笑意，心里的失落瞬间消失了。他拿起一块蛋糕，递到顾青裴嘴边：“那我们一起吃，就算是黑暗料理，也要一起分享。” 顾青裴张嘴咬了一口，虽然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看着原炀认真的样子，心里却甜滋滋的。两人坐在厨房的地板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焦黑的蛋糕，时不时相视一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把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 “下次我一定能烤成功。”原炀一边吃，一边认真地说，“我再看几遍教程，肯定没问题。” 顾青裴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好，我相信你。不过下次，我们一起做，我帮你打蛋清，你拌蛋黄糊，肯定能行。” 原炀侧过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听你的。” 那天下午，厨房的料理台上还留着没收拾干净的面粉和鸡蛋壳，烤箱里似乎还残留着蛋糕的焦味，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起经历了这场甜蜜的失误，一起分享了这份算不上美味的“黑暗料理”，而这份一起尝试、一起犯错、一起笑着面对的时光，比任何完美的蛋糕都要珍贵。 后来，原炀果然没有放弃，又尝试了好几次烤蛋糕，虽然中间还是有过失败，但每一次，顾青裴都会陪在他身边，帮他打下手，和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也一起分担失败的小失落。而第一次烤出来的那盘“黑暗料理”，也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每当想起那天下午的场景，两人都会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最甜蜜的时光，从来都不是完美无缺的，而是有彼此陪伴的每一个平凡瞬间。 第9章 叫一声老公命都给你 顾青裴在会议室里强撑着礼貌，指尖却悄悄攥紧了桌下的文件。对面的王总将苛刻条件一条接一条抛出来，语气蛮横得不留余地，每句话都像钝刀割在谈判的底线之上。 会议室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顾青裴心头的焦灼。他面前的谈判桌对面，王总把二郎腿翘得老高，指尖夹着的烟蒂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那份被划得满是红痕的合作方案上，语气里的傲慢几乎要溢出来：“顾总，我再说最后一遍，要么按我提的条件签——利润分成我们要占六成，交付周期压缩到四十天，而且后续的维护得你们无偿负责三年；要么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我手里握着三家公司的意向书，不缺你们这一个。” 顾青裴指尖按在方案里“四十天交付”那行字上，指节微微泛白。他做这行十几年，从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要求——这个项目涉及的技术对接本就复杂，正常周期至少要六十天，四十天交付意味着团队得连轴转，质量根本没法保证；更别说六成利润分成，除去成本和人工，公司几乎要倒贴钱。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让语气保持平和：“王总，利润分成我们最多能让到四成，交付周期最短五十天，这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极限了。至于后续维护，一年无偿是行业惯例，三年实在超出了合理范围，我们承担不起。” “承担不起？”王总冷笑一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陡然拔高，“顾总这是没诚意啊？我看你们公司也不过如此，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还想接大项目？”他身边的助理也跟着附和，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顾青裴攥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却还是强忍着没发作——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找个突破口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推开。原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脸上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目光扫过屋里的场景，径直走到顾青裴身边。他先伸手轻轻拍了拍顾青裴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去，像是在无声地给对方撑腰，然后才转头看向王总，语气冷得像冰：“王总，这么欺负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王总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却还是强装镇定：“你是谁？这里是我们的谈判现场，你进来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提的条件，根本不合理。”原炀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指尖点着上面的数据，声音清晰有力，“你说要六成利润分成，可你没算我们前期投入的研发成本，光这一项就占了总预算的三成；还有四十天交付周期，我已经问过技术团队，这个项目至少需要五十天，强行压缩到四十天，质量肯定不达标，到时候出了问题，谁来负责？至于你说的三家意向书，我刚让助理查了，其中两家公司根本没有接这类项目的资质，剩下一家上周已经和别的公司签了合同，王总这是在故意骗我们？” 他的话条理清晰，每一句都戳中了要害。王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炀往前半步，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王总，合作讲究的是互利共赢，不是一方压榨另一方。青裴好说话，不代表我们好欺负。要是你还抱着这种态度，这项目不谈也罢，我们公司也不缺这一个合作。” 王总看着原炀冷厉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沉默的顾青裴，终于怂了。他咽了口唾沫，语气软了下来：“原先生，是我刚才太冲动了，条件我们可以再商量。利润分成就按四成来，交付周期五十天，后续维护一年无偿，你看怎么样？” 原炀转头看向顾青裴，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轻声问：“青裴，你觉得呢？” 顾青裴看着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刚才的委屈和烦躁瞬间烟消云散。他点了点头：“可以，就按这个条件来。” 谈判终于敲定，王总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顾青裴和原炀，顾青裴靠在办公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原炀走过去，俯身撑在椅背上，双手圈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带着关切：“累坏了吧？刚才看你攥着拳头，都快把自己手捏疼了。” 顾青裴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纹路，抬头看向他。原炀的眼睛很亮，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刚才的冷厉荡然无存，只剩下温柔。顾青裴心里一软，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老公，今天谢谢你。” “老公”两个字轻轻落在原炀耳边，像羽毛一样挠在他心上。原炀浑身一僵，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棱角，语气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谢什么？你是我媳妇，我不护着你护着谁？”他低头吻了吻顾青裴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刚才王总那么欺负你，我都快忍不住想揍他了，要不是怕给你添麻烦……” 顾青裴笑着捂住他的嘴：“好了，别气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他拉着原炀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指尖顺着他的衬衫领口往下滑，掠过锁骨处凸起的骨节时，特意轻轻按了按，眼底还带着谈判后的倦意，却裹着层软乎乎的纵容：“今晚不跟你置气，也不催你早点睡，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来，我陪着你。” 原炀的呼吸瞬间沉了半截，喉结狠狠滚了滚。他转头看向顾青裴，眼神里像是燃着小火苗，声音哑得发紧：“真的？不跟我算上次我把你领带扯坏的账了？也不跟我计较我昨天晚上非要抱着你睡，让你没睡好的事了？” 顾青裴被他问得笑出声，偏头在他颈窝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皮肤，惹得原炀身体又僵了几分。“账今晚先欠着，”他抬手勾住原炀的领带，轻轻往下拽了拽，迫使对方低头与自己平视，眼尾泛着点浅红，语气却带着点故意的勾引，“不过你也别太没数，明天我上午还有会，要是起不来，你负责去给我跟助理请假，顺便帮我把上午的文件带回来。” 这话像团火扔进原炀心里，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把顾青裴拦腰抱起来。顾青裴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后背贴在他结实的臂弯里，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有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原炀抱着他往卧室走，脚步又稳又急，脸上是藏不住的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地护着他，怕把他摔着。 走到卧室门口时，顾青裴故意在原炀耳边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声音又软又糯：“急什么？反正今晚时间还长，你慢慢折腾，我又跑不了。” 原炀脚步顿了顿，低头看向怀里人眼底的笑意，俯身在他唇角轻咬了口，力度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儿别抱着我胳膊讨饶，说你受不了了。”说话间，他推开门，把顾青裴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床单是顾青裴喜欢的浅灰色，铺得平平整整，上面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原炀俯身压上去，手掌小心翼翼地护住顾青裴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动作里的急切藏不住，却又带着怕碰疼对方的克制。顾青裴看着他眼底亮得发烫的光，抬手圈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鼻尖蹭着他衬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声音闷闷的：“小狼狗。” 原炀听到“小狼狗”这三个字，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低头在顾青裴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然后慢慢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流畅的肌肉线条。顾青裴的目光落在他的皮肤上，看着他脖颈处那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上次为了保护自己，和别人打架留下的。心里一暖，伸手轻轻摸了摸那道疤痕：“还疼吗？” “早不疼了，”原炀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要你没事，这点伤算什么。”他俯身吻住顾青裴的唇，动作轻柔又带着点霸道，唇齿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让顾青裴瞬间失了神，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沦。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卧室里的灯光柔和，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原炀确实如他所说，折腾了很久，却始终记着顾青裴的话，没太过分，只是偶尔会故意逗逗他，看他脸红耳热、气鼓鼓地瞪着自己的样子，然后又赶紧低头哄着。顾青裴也没食言，一直陪着他，哪怕后来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只是偶尔会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轻声说一句“慢一点”。 夜深的时候，原炀终于停下来，帮顾青裴洗澡收拾完把顾青裴抱到床上搂进怀里，帮他掖好被角。顾青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皮越来越重，声音含糊地说：“原炀，下次不许这么折腾了，我明天真的要早起……” 原炀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化开：“好，下次不折腾了，快睡吧。”他轻轻拍着顾青裴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直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彻底睡熟。原炀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眼底满是宠溺，心里想着——只要他能好好的，只要他愿意叫自己一声“老公”，别说只是放下棱角，就算是把命给他，自己也心甘情愿。 第10章 商场的“幼稚”对决 周末的市中心商场像被按下了“热闹键”，玻璃幕墙将上午的阳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落在来往行人的肩头。顾青裴刚从家居店出来，指尖还捏着纸袋提手——里面装着他挑了半小时的亚麻桌布，浅米色缀着细条纹，刚好配家里的原木餐桌。没等他站稳，手腕就被身侧的人轻轻拽了下，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雀跃。 “你看那边。”原炀的声音裹着点笑意，下巴往中庭方向抬了抬。顾青裴顺着看过去，霓虹灯管绕成的“游戏厅”招牌正闪着光，动感的电子乐混着赛车模拟器的引擎声，隔着人群都能撞进耳朵里。几个穿连帽衫的少年正凑在机器前，握着方向盘大喊“超车”，屏幕上的红色跑车在虚拟赛道上飞驰，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透着股少年气。 顾青裴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手腕就被原炀攥得更紧些，指腹还轻轻蹭了蹭他腕内侧的皮肤——那是原炀撒娇的小动作，以前在大院里求他带自己去打游戏时，也是这么攥着他的衣角晃。“陪我玩一局呗，”原炀的语气软了几分，眼尾都带着点期待，“上次跟彭放来，他输了还赖账，这次跟你比，肯定有意思。” 顾青裴看着他眼底的光，无奈地笑了。他哪能不知道，原炀哪是想玩游戏，分明是想跟自己闹闹。他掂了掂手里的纸袋，把桌布往臂弯里拢了拢：“行，就一局。待会儿还得去看你上次说的西装店，别玩起来就忘了。” “忘不了！”原炀立刻应下，拉着他就往游戏厅走。穿过人群时，他下意识把顾青裴往自己身侧带，肩膀轻轻抵着顾青裴的胳膊，挡住挤过来的购物车。顾青裴能感觉到原炀掌心的温度，带着点薄汗，却攥得很稳，像怕他被人潮冲散似的。 进了游戏厅，喧闹声瞬间裹了过来。原炀熟门熟路拉着他到两台并排的赛车模拟器前，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叮”地投进机器。屏幕亮起来的瞬间，蓝色的虚拟赛道在暗背景里铺开，起点线旁跳出一排车型选项。原炀手指飞快点向红色跑车——车身线条凌厉，车尾还带着虚拟尾翼，一看就是他喜欢的“速度款”。 “你选哪个？”原炀转头问，眼睛还盯着屏幕，“要不要我帮你挑个操控稳的？” “不用，我自己来。”顾青裴笑着摇头，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选了辆银灰色轿车。车身线条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操控面板上的“稳定值”标得最高。他玩赛车游戏不多，比起原炀追求的“冲劲”，他更习惯稳扎稳打。 原炀见他选了轿车，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促狭：“顾总这是打算‘以稳取胜’啊？不过我可不会让你。”他说着握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泛出淡白，连坐姿都直了些，仿佛眼前不是游戏机，而是真的要上赛道。 顾青裴看着他这副较真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也握紧了自己的方向盘：“谁要你让？输了可别耍赖。” “我才不耍赖！”原炀立刻反驳，手指点下“开始”按钮。引擎轰鸣声猛地炸响，两辆车同时冲出去。原炀的红色跑车瞬间窜到前面，车尾还“喷”出虚拟的蓝色火焰。他侧过头冲顾青裴扬下巴：“顾总，跟不上了吧？” 顾青裴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他注意到赛道前两百米有个连续S弯，原炀开得太急，肯定会减速不及。果然，没过几秒，红色跑车就到了弯道前——原炀慌忙打方向盘，车轮在虚拟地面上擦出白色痕迹，车身几乎要冲出赛道。顾青裴趁机踩下虚拟油门，银灰色轿车稳稳绕过弯道，一下子追上来，和红色跑车并驾齐驱。 “哎？你怎么这么快！”原炀惊讶地喊了声，手上动作更快，方向盘转得飞快，“你是不是偷偷摸透赛道了？” 顾青裴勾着唇角，手上没停：“是你自己开太急。”说话间，两辆车又咬上了——时而原炀领先半个车身，时而顾青裴超出去，屏幕上的倒计时一点点减少，终点线越来越近。最后一段直道上，原炀猛地踩油门，红色跑车几乎要“飞”起来；顾青裴却保持着速度，在冲线前一秒轻轻打了下方向盘，银灰色轿车先一步冲过终点。 “玩家二获胜”的字样跳出来，还配着欢快的音乐。顾青裴松了口气，刚要转头调侃，就见原炀垮着肩膀转过头，眉头皱着，嘴角却往下撇，像个没拿到糖的小孩。“不算不算！”他伸手抓住顾青裴的胳膊晃了晃，“你肯定偷偷调了机器！这游戏厅的机器肯定有问题！” 顾青裴又气又笑：“游戏厅的机器怎么调？原总，愿赌服输。” “我不管！就是不算！”原炀晃得更用力了，眼神却软下来，带着点讨好，“再来一局，就一局。这次我肯定赢，赢了我请你吃甜品。” 顾青裴刚想拒绝，原炀突然往前凑了凑——游戏厅的灯光晃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温热的呼吸扫过顾青裴耳尖，没等他反应，唇就轻轻碰了下他的唇角。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先预支‘奖励’，”原炀退开点，眼底满是得逞的笑，“等下局我赢了，你再补一个。” 顾青裴的耳尖瞬间热了，他别开脸，伸手推原炀的胸口：“没个正形。”话虽这么说，手指却没用力。原炀见他没生气，立刻笑起来，又投了枚硬币进去：“再来！这次我肯定赢！” 这局顾青裴故意放慢了速度。过弯道时，他故意“慢”了半拍；直道上，也没跟原炀抢速度。红色跑车冲过终点时，原炀欢呼着举起手：“我赢了！顾总，愿赌服输，补‘奖励’！” 顾青裴无奈地笑，凑过去在他唇角碰了下。原炀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得了糖的小孩，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松了些。 玩完赛车，两人从游戏厅出来时，原炀还在兴奋地说：“下次再来比，我肯定还赢。”顾青裴没戳破他，只是拉着他往三楼走——之前原炀说要添件西装，刚好今天顺路。 三楼的男装店都透着精致，橱窗里的西装熨得平整，领带挂在木质架上，颜色从深黑到浅灰排得整齐。两人走进原炀之前看中的店，店员立刻迎上来：“先生，需要看西装吗？我们新到了几款深蓝色的，很适合您。” 原炀点点头，走到西装架前翻找，手指划过西装面料，时不时停下来比对尺寸。顾青裴则走到领带区，指尖拂过一排领带——大多是纯色或细条纹，质地柔软。他拿起一条深灰色条纹领带，布料是真丝的，摸起来滑顺，条纹间距均匀，看起来沉稳又大气。 他拿着领带走到原炀身边，原炀正低头看一件深蓝色西装，领口处还绣着细白的logo。顾青裴伸手将领带在原炀胸前比了比，条纹刚好和西装的纹路呼应。没等原炀开口，他故意拉长语调：“这条不错啊，戴上去像个沉稳的老干部，很符合原总现在的‘身份’。” 原炀的脸瞬间垮了，伸手把领带从胸前拿开，皱着眉：“什么老干部？这颜色多老气，我才不戴。” 顾青裴忍不住笑：“老气吗？我觉得挺好看的。你现在是‘原总’了，戴这条正合适，显得稳重。” “我才不要稳重！”原炀说着，眼睛突然转了转。他左右看了看——试衣间区域在角落，刚才店员去给别的客人拿尺码了，此刻周围没人。他突然伸手揽住顾青裴的腰，用力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顾青裴没防备，一下子撞进原炀怀里，后背很快抵上试衣间的门板。门板是浅棕色的，带着木质的纹理，微凉的触感透过衬衫传过来。原炀俯身贴近他，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尖，带着点痒意：“老干部是吧？”他手指勾着顾青裴手里的领带，轻轻晃了晃，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沙哑的磁性，“那顾总要不要试试，老干部怎么‘收拾’不听话的人？” 顾青裴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原炀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烫得他皮肤发麻。原炀的身体贴着他，胸膛的起伏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抬起头，撞进原炀的眼眸里——那里面满是笑意，却又带着点强势，像只蓄势待发的小狼，却只对着他露出柔软的爪子。 “你……”顾青裴刚想开口，原炀突然低头，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很轻的一下，却带着电流般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顾青裴的身体僵了下，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呼吸都乱了些。 原炀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没再进一步，只是松开揽着腰的手，拿起那条被嫌弃的领带，转身对着刚回来的店员说：“这条领带，还有刚才我看的那件深蓝色衬衫，都包起来。” 店员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接过：“好的，您稍等。这件衬衫是41码的，您穿刚好合适。” 顾青裴站在原地，看着原炀跟店员沟通的背影——他的肩膀挺得直，说话时语气沉稳，可刚才在试衣间门口的霸道和撒娇，还清晰地留在顾青裴的脑海里。顾青裴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心里又暖又无奈——这人，在外人面前是说一不二的原总，在自己面前，却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得让人没办法生气。 店员很快把领带和衬衫包装好，递到原炀手里。原炀付了钱，拎着袋子走到顾青裴身边，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往店外走：“西装下次再来试，现在去楼下吃甜品？我记得你上次说那家抹茶千层不错。” 顾青裴点点头，任由他揽着自己走。阳光透过橱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亲密得分不开。走到电梯口时，原炀突然想起什么，侧过头问：“刚才第二局赛车，你是不是故意让我？” 顾青裴挑了挑眉，故意装傻：“没有啊，是你技术好。” 原炀才不信，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力道很轻，像在揉小猫：“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下次不许让，要认真跟我比。” 顾青裴拍开他的手，笑着说：“知道了，原总。” 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走进去。镜面墙壁映出他们的身影——原炀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握着顾青裴的手，指尖轻轻挠着他的掌心；顾青裴靠在电梯壁上，嘴角带着浅淡的笑。电梯缓缓下降，电子音报着楼层，原炀突然凑近，低声说：“顾青裴，跟你逛商场，比跟彭放他们喝酒有意思多了。” 顾青裴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温柔，轻轻“嗯”了一声。电梯门打开时，外面的喧闹声涌进来，原炀握紧他的手，拉着他往甜品店走。阳光落在他们身后，那些在游戏厅的较真、试衣间门口的调侃、指尖相触的温度，都像撒在日常里的糖，甜得让人心里发暖——原来最珍贵的时光，从来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这样和他一起，逛一次商场，玩一局游戏，闹一场幼稚的对决。 甜品店靠窗的位置刚好空着，原炀拉着顾青裴坐下，熟练地招来服务员：“一份抹茶千层，一份焦糖布丁，再要两杯热拿铁，谢谢。”顾青裴看着他报菜名的样子，忽然想起第一次跟原炀来这家店时，对方还拿着菜单皱着眉问“抹茶怎么会是绿色的”，如今却连他喜欢的甜度都记得清清楚楚。服务员走后，原炀把装着领带和衬衫的袋子放在桌角，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却一直落在顾青裴身上，像有说不完的话。 顾青裴被他看得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原炀却顺势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下，声音放得更柔：“就是觉得，跟你待在一起，连等甜品的时间都不觉得慢。”窗外的阳光刚好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原炀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浅金的光晕。顾青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安稳的暖意——他们曾有过针锋相对的开始，也经历过磕磕绊绊的磨合，如今终于能在这样普通的周末，一起吃一份甜品，聊几句闲话，把日子过成最温柔的模样。或许未来还有更多“幼稚”的对决，但只要身边是他，就足够了。 第11章 电影夜的小插曲 初秋的周末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余晖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顾青裴刚把洗好的水果放进玻璃盘里，转身就看见原炀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划来划去，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琢磨什么要紧事。 “在看什么？”顾青裴走过去，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沙发边，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原炀的膝盖——隔着薄薄的家居裤，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原炀抬起头，把平板递到顾青裴面前，屏幕上是电影购票界面，密密麻麻列着几十部影片。“选部晚上看的电影，”他语气带着点纠结，“彭放说最近有部动作片挺好看的，打戏特爽，但我看评论说还有部爱情片评分也高，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哪种。” 顾青裴低头扫了眼屏幕，动作片的海报满是爆炸和追逐的场景，色调冷硬；而旁边的爱情片海报则是暖融融的，一对男女在夕阳下并肩走在海边，氛围格外柔和。他指尖在爱情片的封面轻轻点了点：“就看这个吧，听说剧情挺细腻的，刚好晚上也不用看得太紧张。” 原炀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顾青裴会选爱情片，他挠了挠头，有点迟疑：“这片子……我看简介说节奏挺慢的，别到时候你觉得无聊。” “不会，”顾青裴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一颗草莓递到原炀嘴边，“偶尔看看这种慢节奏的也挺好，总看打打杀杀的，眼睛也累。” 原炀张嘴咬住草莓，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他看着顾青裴眼底的笑意，心里瞬间软下来，立刻点头：“行，那咱就看这个！我现在订票，选个靠后的位置，清净。”说着，他飞快地选了晚上七点半的场次，座位选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还特意备注要两张相邻的单人座——他总觉得这种角落的位置更私密，能悄悄跟顾青裴挨得近一点。 订完票，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人没着急出门，窝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聊天。原炀靠在沙发背上，把顾青裴的腿拉到自己腿上，轻轻捏着他的脚踝，语气带着点好奇：“你以前跟别人看过爱情片吗？” 顾青裴想了想，摇了摇头：“以前要么忙工作，要么就是跟客户应酬，很少有时间看电影，更别说爱情片了。”他顿了顿，侧过头看着原炀，眼底带着点调侃，“怎么，原总这是吃醋了？” 原炀脸微微一红，手底下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松开顾青裴的脚踝，反而捏得更轻了些：“谁吃醋了，我就是问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还好顾青裴以前没跟别人一起看过这种片子，不然他说不定真会有点不舒服。 顾青裴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没再逗他，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递到原炀嘴边。原炀乖乖张嘴，心里甜滋滋的，觉得比刚才吃的草莓还要甜。 七点刚过，两人收拾好东西出门。原炀开车很稳，车里放着顾青裴喜欢的轻音乐，晚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却让人觉得格外舒服。到电影院的时候，刚好赶上检票，原炀拿着票，拉着顾青裴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往最后一排走。 电影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前面几排几乎满了，只有最后一排还有零星几个空位。两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原炀刚想把外套脱下来给顾青裴披上，就见顾青裴从包里拿出一条薄毛毯，递了过来：“晚上影院空调凉，披着这个。” 原炀接过毛毯，心里暖烘烘的，他把毛毯展开，一半盖在自己腿上，一半盖在顾青裴腿上，还特意把两人的腿往中间凑了凑，让毛毯能裹得更严实些。顾青裴看着他的小动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很快，灯光暗了下来，电影开始放映。片头是一段唯美的风景镜头，伴随着轻柔的背景音乐，男女主角的故事缓缓展开。原炀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屏幕，可看了没几分钟，就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剧情确实像他担心的那样，节奏很慢，男女主角半天都没说几句正经话，净是些眼神交流和内心独白。 “这剧情也太磨叽了，”原炀凑到顾青裴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吐槽的意味，“要是让彭放来看，他肯定得睡着。” 顾青裴侧过头，刚好能看到原炀眼底的无奈，他忍着笑，也凑到原炀耳边轻声说：“耐心点，后面剧情会好看的。” 原炀撇了撇嘴，没再说话，重新把目光投向屏幕。没过多久，电影里响起一段轻柔的钢琴曲，男女主角坐在老式咖啡馆里，窗外飘着细雨，男生指尖轻轻划过女生的手背，低声说着“我等你很久了”。原炀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他悄悄偏过头，借着屏幕的微光看顾青裴——顾青裴正专注地盯着画面，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侧脸线条柔和得像被雨水泡软的棉花。原炀喉结轻轻滚了滚，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蹭过顾青裴的手背，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顾青裴的指尖颤了颤，没回头，却悄悄往他这边挪了挪，让两人的手在毛毯下轻轻贴在一起。原炀心里一热，指尖慢慢勾住顾青裴的手指，轻轻攥紧，像是在模仿电影里的画面，又像是在偷偷确认眼前人的温度。 又过了一会儿，当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因为误会解开，在雨中紧紧拥抱在一起时，原炀握着顾青裴的手又紧了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青裴指尖的温度，带着点薄汗，却很温暖。顾青裴悄悄侧过头看了原炀一眼，昏暗中，原炀的眼睛还盯着屏幕，可耳朵却微微泛红，显然是有点不好意思。顾青裴没拆穿他，只是悄悄回握了一下原炀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原炀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握得更紧了些，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虽然嘴上嫌弃剧情磨叽，可此刻握着顾青裴的手，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原炀却觉得，好像这慢节奏的剧情也没那么难熬了。 电影继续放映，剧情慢慢推进，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画面也越来越温馨。顾青裴原本还看得很认真，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白天工作的疲惫渐渐涌了上来，加上影院里温暖的空调和轻柔的背景音乐，他的眼皮开始慢慢变重，脑袋也忍不住一点一点的。 终于，在男女主角坐在湖边聊天的片段时，顾青裴实在忍不住，脑袋轻轻往旁边一靠，刚好抵在了原炀的肩膀上。 原炀原本还在悄悄琢磨着电影里的剧情，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青裴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颈窝处，温热而均匀，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甚至能感觉到顾青裴的头发轻轻蹭着自己的脸颊，有点痒，却很舒服。 原炀大气不敢出，连身体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惊扰到顾青裴。他悄悄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顾青裴——昏暗中，顾青裴的眉眼舒展开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色带着点疲惫，却格外柔和。 原炀的心里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顾青裴靠得更舒服些，然后轻轻把盖在两人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了顾青裴的肩膀。做完这一切，他重新抬起头，目光落在屏幕上，可心思却完全不在剧情上了——他满脑子都是肩膀上的重量，和顾青裴温热的呼吸。 后面的剧情，原炀几乎没看进去多少，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偶尔悄悄低头看看顾青裴，确认他睡得安稳。旁边有观众起身去洗手间，脚步经过时带起一阵风，原炀都会下意识地往顾青裴那边靠一靠，像是在替他挡住那点凉意。有次后排的小孩不小心踢到了他们的座椅，原炀回头时脸上难得没带一点不耐烦，只是轻轻“嘘”了一声，生怕吵醒顾青裴，那副温柔的模样，连旁边的观众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直到电影结束的音乐响起，灯光缓缓亮起来，周围的观众开始陆续起身离开，座椅翻动的声音和交谈声渐渐多了起来，原炀才慢慢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想把顾青裴叫醒。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像羽毛拂过耳廓：“青裴，电影结束了，咱们该回家了。” 顾青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还有点涣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靠在原炀肩膀上蹭了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没睡醒的小猫：“结束了吗？我好像……睡了挺久。” “嗯，结束了，”原炀温柔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顾青裴柔软的发顶，“白天是不是太累了？回家再接着睡，我给你留着卧室的灯。” 顾青裴点了点头，刚想撑着椅子站起来，却觉得腿麻得厉害，加上还有点没睡醒的迷糊，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靠背。原炀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腰，掌心紧紧贴在顾青裴的腰侧，担心地问：“没事吧？是不是腿麻了？” “没事，就是有点麻，缓一缓就好，”顾青裴笑了笑，想自己站稳，可刚走了一步，脚踝就传来一阵酸麻感，又晃了一下。 原炀看着他疲惫又有点站不稳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没等顾青裴反应过来，就弯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手臂穿过顾青裴的膝弯和后背，动作很稳，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 “哎，你干什么？”顾青裴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搂住原炀的脖子，脸颊瞬间红透了——周围还有不少观众没走，有人正回头看他们，虽然大家的眼神里没有恶意，可被原炀这么当众抱着，还是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尖都热得发烫。 “你腿麻，走不稳，我抱你出去，”原炀的语气很坚定，却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他低头看着顾青裴泛红的脸颊，声音放得更软，“放心，没人看咱们，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呢。”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青裴靠得更舒服些，然后迈步往影院外走。路过刚才踢到座椅的小孩身边时，那小孩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原炀还特意放慢了脚步，怕吓到孩子。 顾青裴靠在原炀的怀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有力的臂膀，和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那心跳声很有规律，像一首安稳的小夜曲，让他原本有点慌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他把头埋在原炀的颈窝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一点阳光的味道，心里满是安稳。虽然还有点不好意思，可他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搂紧了原炀的脖子，手指悄悄攥住了原炀衬衫的领口。 原炀抱着顾青裴，脚步走得很稳，尽量避免颠簸。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的重量，和他轻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尖还带着点微凉，心里满是满足。偶尔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他也毫不在意，反而把顾青裴抱得更紧了些——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顾青裴是他的人，他愿意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 出了影院，夜晚的凉风吹过来，带着初秋的寒意，顾青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往原炀怀里缩了缩。原炀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顾青裴身上，外套上还带着原炀的体温，瞬间驱散了寒意。他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脚步又快又稳，怀里的顾青裴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坐进车里，原炀先把空调打开，调到温暖的26度，又从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拿出一条小毯子，盖在顾青裴的腿上，才发动车子。顾青裴靠在副驾驶座上，裹着原炀的外套，闻着上面熟悉的味道，眼皮又开始慢慢变重，没一会儿就又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原炀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侧过头看顾青裴一眼，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心疼。他开得比平时更慢更稳，遇到减速带时都会提前放慢速度，尽量让车子保持平稳，生怕惊扰到顾青裴。车里的音乐也换成了轻柔的纯音乐，音量调得很低，刚好能盖住外面的车流声。 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停在楼下的停车位上。原炀熄了火，没立刻叫醒顾青裴，而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侧过头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顾青裴的脸上，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格外安静。 过了几分钟，原炀才轻轻叫顾青裴的名字：“青裴，到家了，咱们上楼睡觉好不好？”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打碎了眼前的安稳。 顾青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小区路灯，点了点头，声音还有点含糊：“嗯，到家了。” 原炀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再次将顾青裴打横抱了起来。这次顾青裴没再惊讶，只是乖乖地搂住原炀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原炀抱着他走进楼道，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镜面的墙壁映出两人的身影——原炀小心翼翼地抱着顾青裴，顾青裴紧紧搂着原炀的脖子，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画面格外温馨。 回到家，原炀把顾青裴抱到卧室的床上，轻轻放下，然后蹲下身帮他脱掉鞋子和袜子，把他的脚放进温暖的被窝里。顾青裴躺在床上，看着原炀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暖意，他伸手拉住原炀的手腕，轻声说：“你也早点休息，别忙了。” “嗯，你先睡，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来陪你，”原炀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指尖带着点微凉，“晚安，青裴。” “晚安。”顾青裴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原炀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轻轻带上门，转身去了浴室。洗漱完，他没敢开主灯，只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然后轻轻躺到床上，小心翼翼地靠近顾青裴，把他轻轻搂进怀里。 顾青裴在睡梦中感觉到熟悉的温度，下意识地往原炀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还轻轻哼了一声，像只满足的小猫。原炀抱着他，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和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里满是安稳和满足。他低头看着顾青裴的睡颜，忍不住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他。 虽然晚上的电影没看完整，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睡着的顾青裴，可原炀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对他来说，比起电影里的浪漫剧情，更重要的是能和顾青裴一起度过这样的夜晚——能握着他的手，能让他安心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能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家，这些平凡又细碎的小事，比任何精彩的电影都更让他心动，也更让他觉得踏实。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卧室里的一角，给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原炀抱着怀里的人，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默默想着：以后还要跟顾青裴看很多很多场电影，不管是磨叽的爱情片，还是刺激的动作片，只要身边是他，就好。 第二天早上，顾青裴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卧室，房间里暖融融的。原炀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笑意，手里还拿着一本顾青裴昨天没看完的书，显然已经等了他一会儿。 “醒了？”原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轻轻蹭过顾青裴的脸颊，“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顾青裴点了点头，想起昨晚原炀抱自己回家的场景，脸颊忍不住又有点发烫，他往原炀怀里靠了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昨天……谢谢你，还抱我回来。” “跟我还客气什么，”原炀笑了笑，低头在他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吻得很轻，却带着满满的温柔，“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你昨天说想吃的南瓜粥，我早上起来泡了南瓜，现在煮刚好。” “好，那就吃南瓜粥，”顾青裴靠在原炀怀里，声音软软的，“对了，昨天的电影结局怎么样？我好像只看到男女主在湖边聊天，后面就睡着了。” 原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结局啊……男女主角最后解开了所有误会，在海边办了个小婚礼，邀请了好多朋友 第12章 超市采购博弈与烟火生活 顾青裴将车稳稳停在超市地下停车场时，副驾驶座上的原炀已经按捺不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似乎在浏览超市的商品目录。顾青裴侧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原总，咱们是来采购日常用品的，不是来扫荡零食区的。” 生活 原炀放下手机，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凑到顾青裴身边，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知道了顾总，我肯定以家里需要的东西为主。”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小算盘。 两人走进超市，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穿梭在货架之间。顾青裴径直走向健康食品区，拿起一盒无糖燕麦片仔细查看配料表，又顺手拿了几盒纯牛奶和新鲜的蔬菜。原炀跟在他身后，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零食货架，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拿点东西。”原炀趁顾青裴专注挑选商品的间隙，小声说道，没等顾青裴回应，就快步朝着零食区走去。他动作迅速地拿起几包香辣味薯片，又从冷藏柜里拿出几罐冰镇可乐，还不忘往购物车的角落塞了一盒巧克力，做完这一切，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顾青裴身边。 顾青裴早已选好了需要的东西，正靠在购物车旁等着他。原炀走到他身边，还故意用身体挡住购物车的一侧，试图掩盖那些偷偷塞进去的零食。可他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顾青裴。顾青裴的目光在购物车里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那些与周围健康食品格格不入的零食，他挑了挑眉，却没有立刻戳穿原炀。 两人推着购物车来到收银台，收银员开始逐一扫描商品。当扫描到薯片和可乐时，顾青裴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原总，这些东西，你打算藏哪啊？” 原炀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闪躲着，试图辩解：“这不是看家里好像没有零食了嘛，偶尔吃一点也没关系。” 顾青裴看着他那副心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偶尔吃一点是可以，但你这买的量，可不像‘偶尔’啊。” 原炀见瞒不下去，立刻换上一副讨饶的表情，拉了拉顾青裴的胳膊：“顾总，我错了，就吃一包薯片，喝一罐可乐，吃完我就陪你去跑步，保证不偷懒！”他一边说，一边还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那认真的模样，让顾青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收银员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顾青裴笑着摇了摇头，对收银员说：“这些都一起结账吧。”然后转头看向原炀，“行，就按你说的，吃完陪我跑步，可别到时候又找借口。” 原炀见顾青裴同意了，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放心吧顾总，我肯定说到做到！” 结完账，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超市。原炀一手提着装满零食的袋子，一手帮顾青裴提着其他的物品，脚步轻快。顾青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那副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泛起阵阵暖意。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反对原炀吃零食，只是希望他能多注意身体健康，而原炀愿意为了他做出让步，这份心意，让他觉得格外珍贵。 回到家，原炀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包薯片，递了一片给顾青裴：“顾总，你也尝尝，可好吃了。”顾青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放进嘴里。酥脆的口感带着淡淡的香辣味，确实挺好吃的。原炀见他喜欢，又递了几片过去，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温馨的氛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吃完薯片，原炀信守承诺，主动换上运动服，拉着顾青裴去小区楼下跑步。夜晚的小区格外安静，微风拂过，带着阵阵凉意。两人沿着小区的跑道慢慢跑着，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原炀跑在顾青裴身边，时不时侧头看看他，确保他的速度不会太快。 “顾总，你慢点跑，别累着了。”原炀关切地说道。 顾青裴笑着点头：“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两人就这样一路跑着，一路聊着天，从工作上的趣事聊到生活中的小事，原本枯燥的跑步，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也变得格外有趣。跑完步回到家，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顾青裴去浴室洗澡，原炀则主动收拾起客厅里的垃圾，将吃完的薯片包装袋扔进垃圾桶，又把剩下的零食放进柜子里，还特意留出了一小部分放在显眼的位置，方便顾青裴想吃的时候拿。 顾青裴洗完澡出来，看到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客厅，心里暖暖的。他走到原炀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他：“谢谢你，原炀。” 原炀转过身，将顾青裴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声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了，答应你的事肯定得做到，不然下次哪还有机会讨价还价拿零食。”他说话时带着笑意，胸腔的震动透过衣物传过来，让顾青裴心里更觉踏实。 顾青裴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原炀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刚运动完的清爽气息。“那也得谢谢你，”他抬头看向原炀，眼底盛着温柔，“知道主动收拾客厅，比以前细心多了。”原炀被夸得耳尖微红，伸手揉了揉顾青裴的头发：“那不是跟顾总学的嘛，日子总得过明白点。” 第二天清晨，顾青裴是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吵醒的。他揉着眼睛走到门口，就看见原炀系着围裙，正笨拙地往锅里倒牛奶，旁边的盘子里还摆着几片烤得略焦的吐司。“醒了？”原炀听见动静回头，脸上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我看你昨天买了燕麦，想着煮点牛奶燕麦当早餐，就是吐司好像烤过头了……” 顾青裴走过去，拿起一片吐司尝了尝，虽然外皮有点硬，但内里还带着麦香。“挺好的，”他笑着说，“比上次把鸡蛋炒成炭块强多了。”原炀立刻松了口气，把煮好的燕麦盛进碗里，还不忘往顾青裴的碗里多放了一勺蜂蜜：“知道你不爱吃太甜的，就放了一点点。” 两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彼此身上。顾青裴看着原炀认真喝粥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只有柴米油盐的琐碎和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周末的时候，原炀果然兑现了承诺，不仅陪顾青裴跑完了约定的里程，还主动提出要学做健康餐。两人一起去超市补购食材，这次原炀没再偷偷塞零食，反而跟着顾青裴认真挑选新鲜的鸡胸肉和西兰花，还拿出手机对着配料表拍照，说要记下来回家研究菜谱。 结账时，顾青裴看着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健康食材，忽然伸手拿了一包原味薯片放进车里。原炀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顾总，你怎么……”“奖励你的，”顾青裴挑眉，“看你这周表现不错，偶尔吃一包没关系。”原炀瞬间笑开，伸手接过薯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购物袋里，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走出超市时，原炀一手提着食材，一手牵着顾青裴的手，脚步轻快。顾青裴看着身边人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忽然明白，所谓的“采购博弈”，从来都不是真的较量，而是两个人在烟火气里，慢慢学会包容、学会付出，把日子过成彼此都舒服的模样。就像那包藏不住的薯片，藏着的其实是最直白的在意，和最温暖的心意。 第13章 露台晚风与朝暮 顾青裴回到家时，玄关处已经摆好了一双熟悉的男士皮鞋，鞋尖朝内，鞋跟整齐地贴着鞋柜边缘——是原炀的习惯。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鼻尖先捕捉到空气中飘来的淡淡烤香，混着阳台方向传来的轻微响动，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又在琢磨些新奇玩意儿。 “回来得正好。”原炀的声音从露台方向传来，带着几分雀跃。顾青裴走过去时，正看见原炀蹲在炭火盆旁，手里拿着铁签子翻动着串好的肉串，炭火噼啪作响，肉油滴在火上溅起细小的火星，映得他眼底亮堂堂的。“下午路过市场看见新鲜的羊肉，想着你爱吃烤串，就买了点。” 顾青裴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带着夏末特有的凉爽。“怎么突然想起烤串了？”他笑着问，目光落在原炀手边的保温箱上，里面还放着几罐冰镇啤酒和一壶刚泡好的绿茶——知道他不常喝酒，原炀总记得备着他爱喝的茶。 原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顺手把顾青裴拉到旁边的藤椅上坐下。“上周听你说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挺机灵，想着跟你聊聊工作上的事，总不能老在家说那些合同条款。”他打开一罐啤酒，拉环弹出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再说了，周末晚上不就该这样，吹吹风，吃点东西，比在屋里对着电脑强。” 顾青裴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熨帖了一路的疲惫。他看着原炀又蹲回去摆弄烤串，侧脸的线条比几年前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刚认识时那副浑身带刺的模样，反倒多了几分居家的温顺。“那实习生确实不错，上手快，还懂得观察分寸，上次我让他整理的项目资料，不仅分好了类，还标注了几个容易出错的地方，比之前几个眼高手低的强多了。” “哦？那可得好好留着，以后你出差，身边也能有个靠谱的人搭把手。”原炀说着，把烤好的第一串肉递到顾青裴手里，“尝尝，我特意少放了点辣，怕你晚上吃了不舒服。” 顾青裴咬了一口，羊肉的鲜嫩混着孜然的香气在嘴里散开，火候刚刚好，没有一点焦糊味。“手艺见涨啊，原总现在不仅会签合同，还会当厨子了。”他调侃道，看着原炀眼里泛起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两人就着烤串，从公司的实习生聊到最近合作的项目，又说到楼下张阿姨家的狗——那只叫“煤球”的小黑狗上周又跑丢了，张阿姨在小区群里发了好几天寻狗启事，最后还是原炀在附近的公园角落找到的，当时煤球正蹲在一棵大树下啃骨头，见到人还一脸无辜。 “张阿姨后来还特意送了袋自己做的饼干过来，说煤球要是再丢了，让咱们帮忙多留意着点。”原炀喝了口啤酒，眼神落在顾青裴身上，晚风吹动他的衬衫领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看得原炀心里微微发热，“不过说真的，比起聊这些有的没的，我更想跟你待一会儿。” 顾青裴刚想说什么，手腕突然被原炀握住，下一秒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原炀的胸膛很暖，带着淡淡的烟火气和啤酒的清香，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腰，力道不大，却让他挣不开。“原炀？”顾青裴愣了一下，手里的茶杯还没放下，怕洒出来只能轻轻靠在他身上。 “别动。”原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就这样待了会儿，突然觉得光聊天没意思，不如做点别的运动。”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顾青裴的腰侧，引来对方一阵轻颤，“反正周末不用早起，明天也不用去公司。” 顾青裴的脸颊微微发烫，晚风吹不散那份突如其来的燥热。他知道原炀说的“运动”是什么意思，以前两人也不是没在露台做过荒唐事，只是今晚的氛围太过安逸，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别在这里，万一被人看见……” “放心，这露台视野好，别人可看不见咱们。”原炀低头在他颈间吻了一下，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再说了，你不是也觉得，这样待着比啥都好吗？” 顾青裴没再反驳，任由原炀抱着他起身，把他放在露台的躺椅上。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给周围的景物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远处传来零星的虫鸣，混合着原炀的呼吸声，成了此刻最动听的声音。原炀的动作很温柔，没有以往的急切，像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时光，每一个吻都带着耐心，每一次触碰都恰到好处，让顾青裴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这份亲昵里。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裴靠在原炀怀里，浑身都透着疲惫，却又觉得格外满足。他的头蹭着原炀的发顶，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连呼吸都变得平稳起来。“原炀，”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其实不用做这些，就这样待着，真的比啥都好。” 原炀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轻蹭了蹭。“我知道，”他低声回应，声音里满是温柔，“但我想让你更开心点。”晚风再次吹过，带着远处的花香，两人就这样安静地抱着，没有再说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密。 露台的灯还亮着，照亮了两人交叠的身影，也照亮了空气中弥漫的温情。顾青裴闭上眼睛，感受着原炀的心跳，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突然觉得，这样的周末晚上，这样的陪伴，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露台时光成了两人周末的固定节目。有时原炀会提前准备好顾青裴爱吃的水果，有时顾青裴会把没看完的书带到露台，两人各占一把椅子，偶尔聊几句天，偶尔安静地各自忙碌，却总觉得身边有对方在，就格外安心。 有一次，原炀因为一个紧急项目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以为顾青裴早就睡了，却没想到露台的灯还亮着，顾青裴正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等着他回来。“怎么还没睡？”原炀走过去，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语气里带着心疼。 “等你啊，”顾青裴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困倦，却还是笑着说，“知道你今天加班累，特意给你热了杯牛奶，喝了再睡。”原炀心里一暖，在他身边坐下，接过牛奶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一身的疲惫。“以后不用等我，早点睡。”他握住顾青裴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格外安心。 “没关系，反正周末不用早起，等你回来聊几句，心里踏实。”顾青裴靠在他肩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今天项目还顺利吗？没出什么问题吧？”原炀轻轻拍着他的背，把项目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没有提其中的困难，怕他担心。“都解决了，你放心。”他低头在顾青裴额间吻了一下，“快回去睡吧，在这里待久了该着凉了。” 顾青裴点点头，任由原炀扶着他起身，两人并肩走回屋里，客厅的灯还亮着，温暖的光线驱散了夜里的寒冷。这样的小事，在两人的生活里还有很多，没有轰轰烈烈的情节，却满是细水长流的温情。 转眼到了冬天，露台的晚风渐渐凉了下来，原炀特意在露台上装了防风帘，又添了两个暖手宝，就怕顾青裴着凉。有天晚上，两人坐在露台聊天，顾青裴突然说起第一次跟原炀见面的场景，那时原炀还是个叛逆的富二代，不服管教，处处跟他作对，谁能想到，几年后两人会这样安稳地待在一起，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那时候我还觉得你特别烦，整天就知道跟我对着干。”顾青裴笑着说，眼里满是回忆，“没想到后来会跟你走到一起。”原炀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那时候我是不懂事，总觉得你是我爸派来管我的，后来才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顾青裴，“顾青裴，能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顾青裴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原炀认真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他靠在原炀怀里，轻声说：“我也是。”晚风透过防风帘吹进来，带着秋天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暖。露台的灯亮着，照亮了两人相握的手，也照亮了他们往后的岁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却充实，有欢笑，有偶尔的小摩擦，却总能在彼此的陪伴中找到归属感。露台的晚风见证了他们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试探到后来的坚定，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如今的密不可分。 后来，原炀在露台上种了顾青裴喜欢的茉莉花，每到夏天，整个露台都弥漫着茉莉的清香。两人还是会在周末晚上搬两把椅子到露台，原炀开一罐啤酒，顾青裴抿着茶，聊着身边的小事，说着彼此的心事，偶尔原炀会把顾青裴圈进怀里，说些悄悄话，而顾青裴总会笑着回应，享受着这份简单的幸福。 他们都知道，生活不会一直一帆风顺，未来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只要还能这样在露台吹着晚风，聊着天，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因为他们明白，最好的生活，不是拥有多少财富，而是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有一段可以相守的时光，有一个能让彼此安心的家。 露台的晚风依旧吹着，带着岁月的温柔，也带着他们对未来的期许。而顾青裴和原炀，会在这样的晚风中，一直相守下去，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最温暖的模样。 第14章 碗沿温软，岁月绵长 傍晚六点半，夕阳把厨房的玻璃窗染成暖橙色，抽油烟机的余温还没散尽，水槽里堆着刚用完的餐盘——骨瓷盘上沾着浅淡的酱汁印，白瓷碗里还留着半碗没喝完的菌菇汤，银质餐叉的齿缝间卡着一点西兰花碎。原炀系着顾青裴去年生日送的藏青色围裙，围裙带子在背后打了个不太规整的结，他站在水槽前，左手拿着海绵擦，右手捏着一只骨瓷盘，泡沫在指间揉出细腻的白，却在抬手要冲干净的瞬间，手腕“不经意”地晃了晃。 “啪嗒”一声，骨瓷盘重新落回水里，溅起的水珠顺着水槽边缘滑下来，滴在原炀的牛仔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转头看向倚在厨房门框上的顾青裴，眼神里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无辜，指尖还在水面上轻轻拨了拨那只盘子，像个闯了小祸却不想认错的学生：“手滑了，没拿稳。” 顾青裴刚把餐桌收拾干净，手里还拿着一块浅灰色的餐布，正低头细细擦拭着桌角的木纹。听见原炀的话，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水槽里那只明显是被“故意”放回的盘子上，又扫过原炀眼底那点没藏住的狡黠——这人从上周开始就总在洗碗时找借口，前天说“水太凉冻得手疼”，昨天说“海绵擦磨得手心痒”，今天倒好，直接用了“手滑”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信的理由。 但顾青裴没戳破。他把餐布叠好放进抽屉，转身走到水槽边，伸手从毛巾架上取下那块米白色的擦碗布。布料是纯棉的，洗过几次后变得格外柔软，他拿着布角，轻轻敲了敲原炀的手背，力道轻得像春风拂过草叶，连带着声音都裹着温温的笑意：“手滑啊？行，那罚你明天早餐做双份煎蛋，要溏心的，蛋黄不能流得太厉害，也不能是全熟的。” 原炀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带着点敷衍的姿态立刻变得端正，连握着海绵擦的手都不自觉地紧了紧。他原本还想着要是顾青裴追问，就再撒个娇说“确实没力气了”，没想到对方不仅没生气，还只罚了“做煎蛋”这种他求之不得的事。要知道，顾青裴最喜欢吃他做的溏心煎蛋，每次看着对方用勺子轻轻戳破蛋黄，让橙黄色的蛋液流在吐司上，原炀都觉得比自己吃了糖还甜。 “双份哪够啊！”原炀立刻把海绵擦往水槽边一放，转身就想往顾青裴身边凑，结果忘了围裙还系在身上，动作太急差点把水槽边的洗洁精瓶子碰倒。他稳住身子，嘴角扬得老高，连声音都比刚才亮了两个调：“我给你做四份！不，六份！保证每份都是你喜欢的溏心，边缘还带点焦香，配你昨天买的全麦吐司正好。” 顾青裴看着他这副喜形于色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出手，帮原炀把额前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这人今天下午去健身房练了肩，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洗了澡却忘了整理头发，此刻几缕黑发贴在额角，倒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少年气。“六份太多了，吃不完浪费。”顾青裴的指尖轻轻蹭过原炀的耳廓，感受到对方耳朵瞬间泛起的热意，“就双份，剩下的我来煮点小米粥，配着吃刚好。” 原炀乖乖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顾青裴的手。他喜欢顾青裴这样温柔的触碰，不像平时在公司里，对方总是穿着笔挺的西装，说话做事都带着几分严谨的距离感，只有在家里，在这样烟火气十足的厨房里，顾青裴才会卸下所有防备，用指尖的温度告诉他，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那我现在把碗洗完？”原炀试探着问，目光落在水槽里还没洗的几只碗上。其实他不是真的不想洗碗，只是每次看到顾青裴站在旁边看着他，就忍不住想找点借口跟对方多互动一会儿——就像今天这样，哪怕只是被用擦碗布敲敲手背，听对方说一句带着笑意的“惩罚”，都觉得比做什么都开心。 顾青裴却摇了摇头，他拿起原炀刚才放下的海绵擦，走到水槽边，挽了挽衬衫的袖口——浅灰色的衬衫袖口被他挽到小臂处，露出手腕上那块简约的机械表，表盘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不用了，你去把阳台的衣服收了吧，刚才晾的时候风大，别吹掉了。”顾青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只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碗沿，“我来洗，你收完衣服正好过来帮我把碗放进消毒柜。” 原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顾青裴是在迁就他。他心里一阵暖意涌上来，比刚才看到夕阳还要暖。他伸手从背后轻轻抱住顾青裴的腰，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声音放得很轻：“其实我不是真的不想洗碗，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顾青裴洗碗的动作顿了顿，他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体温，还有原炀说话时落在他颈间的气息，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厨房里淡淡的饭菜香，格外让人安心。他侧过头，在原炀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温柔：“傻不傻？我们天天都在一起，还怕没机会待一会儿？” 原炀蹭了蹭顾青裴的肩膀，像只满足的大型犬。他知道顾青裴说得对，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从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现在的默契十足，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他们共同的回忆——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原炀上次看球赛时盖的毯子，书房的书桌上摆着顾青裴没看完的专业书，就连冰箱里，都还留着原炀昨天特意买的、顾青裴喜欢吃的草莓。 “那我去收衣服了。”原炀松开手，又在顾青裴的发顶摸了摸，才转身走出厨房。阳台的风果然有点大，他早上晾的衬衫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衣角时不时蹭到旁边的晾衣架。他伸手把衬衫取下来，仔细地叠好，放进旁边的洗衣篮里——顾青裴总说他叠衣服叠得像“刚从商场买回来的”，其实他只是记得顾青裴喜欢整齐，所以每次叠衣服都格外用心。 收完衣服回到厨房时，顾青裴已经把碗洗好了，正站在消毒柜前，把洗干净的碗一个个放进去。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原炀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接过顾青裴手里的盘子，放进消毒柜的上层：“我来放吧，你去坐着歇会儿，我把厨房再擦一遍。” 顾青裴没有拒绝，他看着原炀熟练地把碗碟摆进消毒柜，又拿起抹布擦拭水槽和灶台，动作比刚在一起时熟练了太多。还记得三年前，原炀第一次下厨，差点把煎锅烧糊，洗碗的时候还把洗洁精放多了，泡沫溢得整个水槽都是。那时候顾青裴还笑着说他“连家务都做不好”，可现在，这个曾经连袜子都懒得洗的大男孩，已经能把家里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对了，明天早上我要早点去公司，有个早会。”顾青裴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看着原炀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明天的工作安排，“煎蛋不用做太早，等我起来再做就行，免得凉了不好吃。” 原炀擦灶台的动作顿了顿，他转头看向顾青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早会几点开始？要是太早的话，我提前把煎蛋做好，用保温盒装好，你带到公司吃也行。”他知道顾青裴有时候忙起来会忘了吃早餐，所以总是想办法让对方能按时吃饭。 顾青裴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早会八点半开始，我七点半起来就行，你不用起那么早。”他走到原炀身边，伸手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头，“你昨天练肩练到那么晚，今天得多睡会儿，别为了给我做早餐早起，不然明天又该喊累了。” 原炀看着顾青裴眼底的关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握住顾青裴的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指尖：“没事，我年轻，少睡一会儿没关系。你要是起来晚了，没吃早餐就去开会，我会担心的。” 两人对视着，厨房里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连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甜甜的气息。最后还是顾青裴先妥协了：“那好吧，不过你也别起太早，七点起来做就行，我定个闹钟，跟你一起起来。” 原炀立刻点头，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顾青裴是怕他太累，所以才愿意跟他一起早起。其实他一点都不觉得累，能为顾青裴做早餐，看着对方吃得开心，对他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 第二天早上七点，闹钟准时响起。原炀先醒过来，他轻轻掀开被子，生怕吵醒身边的顾青裴。但他刚坐起来，顾青裴就睁开了眼睛，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醒了？我跟你一起去厨房。” 原炀看着顾青裴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再睡会儿吧，我一个人去做就行，很快就好。” “不用，”顾青裴摇了摇头，慢慢坐起身，“我跟你一起去，还能帮你打打下手，比如剥个蒜什么的。” 两人洗漱完来到厨房，原炀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全麦吐司，顾青裴则去烧开水，准备煮小米粥。原炀把平底锅放在灶上，倒入适量的油，等油热了之后，轻轻磕开一个鸡蛋，打进锅里。蛋清很快凝固起来，蛋黄在中间慢慢鼓起，边缘泛起淡淡的金黄色。原炀小心翼翼地用铲子翻动着鸡蛋，眼神专注得像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青裴煮好小米粥，站在旁边看着原炀煎蛋，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锅里的煎蛋和原炀的侧脸拍了张照片。照片里，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原炀的身上，他微微低着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锅里的煎蛋看起来格外诱人。顾青裴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然后走到原炀身边，伸手拿起一片全麦吐司，放进烤面包机里。 “好了，第一份煎蛋做好了。”原炀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小心翼翼地放在顾青裴面前，“你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溏心。” 顾青裴拿起叉子，轻轻戳了戳煎蛋的蛋黄，橙黄色的蛋液缓缓流了出来，散发出淡淡的蛋香。他叉起一小块鸡蛋放进嘴里，口感嫩滑，咸淡适中，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好吃，”顾青裴笑着看向原炀，眼睛弯成了月牙，“比上次做得还要好。” 原炀听到夸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他又拿起一个鸡蛋，打进锅里，动作比刚才更熟练了：“那我再给你做一份，保证跟这个一样好吃。” 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聊着今天的工作计划。顾青裴说今天的早会主要是讨论下个季度的项目规划，原炀则说今天要去工地视察，可能会晚点回来。聊着聊着，顾青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原炀“手滑”的事，忍不住笑着问：“对了，昨天你洗碗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把手滑的？” 原炀正在喝小米粥，听到这话，差点把粥喷出来。他放下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被你看出来了啊……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顾青裴看着他这副坦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原炀的手背：“以后不用找这种借口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待在一起。” 原炀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顾青裴说的是真的。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一起在厨房里做饭，一起在客厅里看电影，一起在阳台上晒太阳，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却又温暖的日子。 吃完早餐，顾青裴收拾好餐具，原炀则帮他把公文包拿过来。两人走到门口，顾青裴穿上外套，原炀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路上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顾青裴笑着点头，“你去工地也要注意安全，晚上我等你回来吃饭。” 原炀看着顾青裴走出楼道，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才转身关上门。他回到厨房，看着水槽里还没洗的早餐盘，想起昨天顾青裴帮他洗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拿起海绵擦，认真地洗着盘子，心里想着，晚上回来一定要给顾青裴做他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却又充满了暖意。有时候原炀还是会在洗碗时找些小借口，顾青裴也总是笑着“惩罚”他做早餐；有时候顾青裴会在整理书房时故意把书放乱，等着原炀来帮忙整理；有时候两人会因为谁来倒垃圾而“争论”半天，最后却一起笑着去倒垃圾。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构成了他们生活中最珍贵的片段。所谓的家务分工，从来不是冰冷的规则，而是藏在“手滑”的借口里，藏在“罚做煎蛋”的温柔里，藏在每一个相视一笑的瞬间里。 又是一个周末的傍晚，原炀和顾青裴一起在厨房做饭。原炀负责煎牛排，顾青裴负责洗蔬菜。煎牛排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厨房，顾青裴看着原炀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的样子。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出租屋里，厨房很小，连转身都有些困难，但每次一起做饭，都觉得格外开心。 “想什么呢？”原炀把煎好的牛排盛进盘子里，走到顾青裴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顾青裴回过神，笑着看向原炀：“没什么，就是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厨房比现在小多了，你还总把油溅到我身上。” 原炀也笑了，他拿起一块洗好的草莓，递到顾青裴嘴边：“那时候我不是还不太会做饭嘛，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做的牛排，比外面餐厅的还好吃。” 顾青裴咬了一口草莓，甜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他看着原炀，眼神里满是温柔：“是啊，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两人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绚烂的橘红色，远处的楼房渐渐亮起了灯。原炀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递给顾青裴：“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熟度。” 顾青裴尝了一口，牛排鲜嫩多汁，口感刚刚好。他点了点头：“好吃，特别好吃。” 原炀看着顾青裴满足的模样，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幸福从来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像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做些平凡的家务，一起度过每一个温暖的日子。 吃完晚饭，原炀主动提出要洗碗。顾青裴没有拒绝，只是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原炀认真洗碗的背影。灯光落在原炀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顾青裴拿出手机，又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原炀正在水槽前洗碗，泡沫在他指间轻轻晃动，窗外的夕阳刚好落在他的身上，美得像一幅画。 顾青裴把照片存进手机里，心里想着，等以后老了，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在厨房里做饭，一起洗碗，一起看着夕阳，一起回忆这些温暖的小事。 原炀洗完碗，转过身，看到顾青裴正在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他走过去，轻轻抱住顾青裴：“在看什么呢？” 顾青裴靠在原炀的怀里，声音轻柔：“在看你啊。” 原炀低头，在顾青裴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个吻，带着夕阳的温暖，带着饭菜的香气，带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平淡却又绵长的爱意。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夜色慢慢笼罩了城市。但在这个小小的家里，灯光依旧温暖，空气里依旧弥漫着幸福的气息。原炀和顾青裴就这样抱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感受着这份属于他们的，简单却又珍贵的幸福。 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还会有很多这样平凡却温暖的瞬间。而那些关于家务分工的小“谈判”，那些藏在生活里的小默契，那些相视一笑的温柔，都会像一颗颗珍珠，串联起他们漫长的岁月，让他们的爱情，在平淡的日子里，愈发醇厚，愈发绵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碗沿温软，岁月绵长 第15章 合作的默契 顾青裴抵达办公室时，晨光刚漫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办公桌的文件上投下浅淡的光斑。他刚放下公文包，内线电话就响了，是特助小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顾总，原总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说是昨晚收到的华东区供应链报表有问题，要跟您紧急核对。” 顾青裴指尖顿了顿，随手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往臂弯里一搭，“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翻开日程本快速扫了眼——原本今天上午要跟市场部过Q3的推广方案，现在看来得先搁置。华东区是原氏集团今年重点布局的区域，供应链要是出了岔子，后续的产品铺货、经销商结算都会受影响，原炀会这么急着找他，倒也在情理之中。 推开会议室门时，原炀正坐在主位上，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面前摊开的报表上用红笔圈了好几个数据。听见脚步声，他抬眸看过来，眼底带着熬夜后的红血丝，语气却依旧利落：“你来了，先看这个。”他把报表往顾青裴那边推了推，“华东区上周的原料入库量比计划少了30%，但供应商那边给的回执是‘已足额送达’，财务那边的付款记录也没问题，这中间肯定有环节出了漏子。” 顾青裴拉过椅子坐下，拿起报表仔细翻看。报表上的数据清晰明了，入库单编号、供应商名称、原料规格都一一对应，可偏偏实际库存和账面对不上。他指尖在“仓储负责人”那一栏停住，是个叫李伟的名字，去年刚从子公司调过来，之前负责华南区的仓储管理，业绩一直平平。“有没有联系过李伟？”顾青裴抬头问。 “昨晚十点就打电话了，没人接，今早再打，直接关机了。”原炀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我已经让安保部查了华东区仓库的监控，凌晨三点有辆陌生的货车进过库区，停留了大概四十分钟，卸了什么东西不清楚，但出库记录里没有这笔。” 顾青裴眉梢微挑，“这么看来，要么是李伟私自动用了原料，要么就是供应商那边有猫腻。不过供应商是跟原氏合作了五年的老伙伴，按理说不该出这种问题。”他把报表翻到最后一页，盯着供应商的盖章处看了几秒，忽然指着一个细节说：“你看这里，盖章的日期比回执上的送货日期早了一天，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送货当天确认无误后再盖章，哪有提前盖章的道理？” 原炀凑过去一看，果然如顾青裴所说。他之前只盯着数据看，倒没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地方。“你的意思是，供应商和李伟串通好了？提前盖好章伪造回执，实际只送了一部分原料，剩下的可能被李伟转手卖了？” “可能性很大。”顾青裴拿出手机，调出华东区近三个月的原料消耗数据，“你看，这三个月的原料消耗比去年同期多了15%，但产品的产量只增加了5%，按理说原料消耗和产量应该成正比，这里的差额，很可能就是被挪用的部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不能妄下结论。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供应链，别影响后续的生产计划，同时尽快找到李伟，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炀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采购部经理的电话：“张经理，马上联系华东区的备用供应商，让他们今天之内调一批原料过去，填补缺口，价格方面可以适当让步，但必须保证质量。另外，把跟老供应商的所有合作合同、送货记录都整理出来，送到我办公室。”挂了电话，他又看向顾青裴：“我让法务部的人介入，查一下老供应商的资质和近期的资金往来，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配合的？” “我这边先跟生产部沟通，调整一下生产计划，优先保障热销产品的生产，把原料缺口的影响降到最低。”顾青裴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另外，我让小陈联系一下华东区的经销商，跟他们说明情况，承诺会按时交货，避免他们因为担心断货而取消订单。” 两人分工明确，没有多余的废话，却像是提前演练过无数次一样，每一个安排都恰好能衔接上。原炀看着顾青裴低头记录的侧脸，晨光落在他的发梢，柔和了平日里锐利的轮廓。他忽然想起半年前，自己刚回国接手集团业务时，还跟顾青裴因为管理理念不同吵过好几次，那时候他总觉得顾青裴做事太保守，顾虑太多，可现在才发现，正是这份“保守”，让原氏在几次危机中都能平稳度过。 顾青裴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正好对上原炀的视线。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都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上下级的疏离，也没有之前的针锋相对，只有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就像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友，不用多说，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对了，”顾青裴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我让IT部查了李伟的行踪，他昨晚下班后就去了机场，买了去国外的机票，不过因为签证问题没走成，现在应该还在市区的酒店里。我已经让安保部的人过去找了，估计中午就能有消息。” 原炀挑眉，“你动作倒挺快。” “毕竟这事拖不得，越拖越容易出问题。”顾青裴合上笔记本，起身说道，“我先去生产部一趟，有消息了随时联系。” “好。”原炀看着他走出会议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他忽然觉得，有顾青裴在身边帮忙，好像再棘手的问题，也没那么难解决了。 顾青裴在生产部待了整整一个上午，跟生产总监反复核对生产计划，调整原料的分配比例，确保每一份原料都能用到刀刃上。等他忙完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刚坐下，小陈就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顾总，这是法务部刚送来的，老供应商的资金往来记录，里面有几笔大额转账，收款方是一个空壳公司，而这个空壳公司的法人，是李伟的妻子。” 顾青裴接过文件，快速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证据确凿了。”他拿起手机给原炀发了条消息，简单说明情况，没过几秒，原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法务部那边已经联系警方了，准备以职务侵占罪起诉李伟和老供应商。”原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轻松，“安保部的人也找到了李伟，他已经承认了挪用原料的事实，说是因为赌债缠身，才跟供应商串通好做了假账。” “那华东区的供应链问题，算是解决了？”顾青裴问。 “差不多了，备用供应商的原料已经在运输途中，明天就能到仓库，生产计划也能恢复正常。”原炀顿了顿，又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就当是庆祝一下。” 顾青裴看了眼日程本，下午没有重要的会议，便点头答应：“好，去哪里吃？” “楼下那家私房菜怎么样？之前跟朋友去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可以。” 挂了电话，顾青裴靠在椅背上，轻轻舒了口气。原本以为会是焦头烂额的一天，没想到在他和原炀的配合下，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他想起早上在会议室里两人的相视一笑，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默契，就像是多年的老友，无需刻意维系，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到一起。 中午十二点，顾青裴和原炀在私房菜的包间里坐下。服务员递上菜单，原炀推给顾青裴：“你点吧，我随便。” 顾青裴也不推辞，点了几个原炀爱吃的菜，又加了一道自己喜欢的青菜。等服务员走后，包间里安静下来，原炀忽然开口：“之前总觉得你做事太稳，少了点冲劲，现在才发现，有时候稳一点，反而能避免很多麻烦。” 顾青裴抬眸看他，眼底带着笑意：“你也不差，遇到问题不慌不忙，行动力也强，要是换做别人，说不定早就乱了阵脚。”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彼此都明白，经过这次的事，他们之间的合作会更加顺畅。菜很快就上齐了，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公司后续的发展计划。从华东区的市场拓展，到新产品的研发，再到人才的引进，每一个话题都能聊得很投机，偶尔有不同的意见，也能心平气和地讨论，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吃完饭回到公司，顾青裴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杯热咖啡，是他常喝的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小陈跟在后面进来，笑着说：“顾总，这是原总让我给您送过来的，他说您上午忙了一上午，肯定累了，让您喝点咖啡提提神。” 顾青裴拿起咖啡，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也暖暖的。他看向原炀办公室的方向，正好看到原炀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两人的目光在走廊里相遇，又一次相视一笑。 下午，顾青裴和原炀一起参加了市场部的推广方案会议。会上，市场部经理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广计划，准备邀请当下最火的流量明星代言，预算高达五千万。这个计划一出，会议室里立刻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能快速提升品牌知名度，有人则担心投入太大，回报不确定。 “我觉得这个计划风险太高。”原炀率先开口，“流量明星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最近几次明星塌房事件，对品牌的影响很大，我们不能把宝都押在一个人身上。” 顾青裴点头附和：“原总的担心有道理。五千万的预算，对于一个新产品来说，确实太高了。我们可以把预算拆分，一部分用于明星代言，另一部分用于社交媒体推广、线下活动，这样既能降低风险，又能覆盖更多的目标用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我们可以先做一个小规模的市场调研，看看目标用户对这个明星的接受度，再决定是否合作。” 两人一唱一和，很快就说服了市场部的人。市场部经理也意识到自己的计划确实有些激进，主动提出修改方案，降低明星代言的预算，增加其他推广渠道的投入。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把办公室染成了温暖的橘色。顾青裴收拾好文件，准备下班，原炀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顾青裴笑着拒绝。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原炀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电梯。 顾青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想起今天一天的经历，从早上紧急处理供应链问题，到中午一起吃饭，再到下午一起讨论推广方案，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默契。他忽然觉得，和原炀合作，或许是他回国接手原氏集团业务以来，最正确的一件事。 走出写字楼，顾青裴抬头看了看天空，晚霞正浓，绚烂夺目。他拿出手机，给原炀发了条消息：“今天谢谢你，合作愉快。” 没过几秒，原炀的回复就来了：“合作愉快，明天见。” 顾青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难题等着他们去解决，但只要他们能一直保持这样的默契，就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而办公室里那些相视一笑的瞬间，也会成为他们合作路上，最温暖的回忆。 第16章 给彼此的空间 顾青裴指尖捻着书页边缘，暖黄台灯在纸面投下浅淡光晕，连带着空气里都漫着几分松弛的墨香。他正看到书里主角面临抉择的关键处，眉峰微蹙，心思全浸在文字构建的世界里，连身后传来的重物落地声都只当是背景音——原炀又在客厅折腾他那堆健身器材了。 这公寓的客厅本就宽敞，原炀搬来那天，硬是把大半空间腾出来当临时健身区，瑜伽垫铺在地毯上，哑铃、弹力带、折叠式卧推架一溜排开，活像个迷你健身房。顾青裴起初还调侃他“在家健身不如去健身房专业”，原炀当时只梗着脖子反驳“家里方便，想练就练”，现在看来，这话倒有几分别的意味。 顾青裴目光落在“主人公选择暂时离开，给彼此冷静的时间”这句上，刚想往下翻页，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规律的喘息声。不是剧烈运动后的粗喘，是带着点刻意控制的、偏低沉的气息，像羽毛似的往他后颈钻。他指尖顿了顿，没回头，只听见瑜伽垫被身体压出的细微声响，一下下，不疾不徐，却精准地勾着人的注意力。 “砰、砰、砰”，是哑铃撞击地板的声音，比平时慢了半拍，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尖上。顾青裴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把目光重新落回书页，可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飘——原炀正趴在瑜伽垫上做平板支撑，黑色运动背心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汗水顺着脊椎往下滑，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这人平时做平板支撑，能雷打不动撑满五分钟，今天才刚过一分钟，动作就开始“不规矩”。先是腰腹微微下沉，再慢慢抬起来，幅度不大，却恰好能让背部的肌肉曲线更明显；接着手臂故意往旁边挪了挪，带动肩膀转动，露出线条利落的侧颈，连脖颈处跳动的脉搏都清晰可见。 顾青裴喉结动了动，假装没看见，手指用力捏着书页，连纸页的褶皱都没察觉。可原炀像是摸清了他的心思，喘息声又重了些，还故意低低哼了一声，像是运动到极致的闷哼，却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就不能好好健身？”顾青裴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哑。他没回头，却能想象出原炀听到这话时的表情——肯定是嘴角勾着笑，眼神里满是得逞的狡黠。 果然，身后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原炀大概是坐起来了。“我没不好好练啊，”他的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沙哑，还有点刻意的委屈，“就是今天状态好，想多换几个动作。” 顾青裴这才转头看他，刚对上原炀的目光，就被那眼神烫了一下。原炀没穿鞋子，赤脚踩在瑜伽垫上，膝盖屈着，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眼神亮得惊人，像藏着星星，又像带着钩子，直直地勾着他。 “换动作需要哼出声？”顾青裴挑眉，试图维持平时的冷静，可指尖却悄悄松了松，书页不再被捏得发皱。 原炀闻言，低低笑了起来，肩膀微微抖动，连带着胸前的肌肉都跟着起伏。“练累了哼两声还不行啊？”他说着，故意伸了个懒腰，手臂举过头顶，把运动背心往上带了点，露出一小截平坦的小腹，腹肌线条若隐若现，“顾总这看书也太入迷了，我在这儿练半天，你都没看我一眼。” 这话里的委屈劲儿装得十足，可那眼神里的期待却藏都藏不住。顾青裴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被打扰的不耐早就散了，只剩下无奈的好笑。他合上书，放在手边的茶几上，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原炀：“我看你不是来健身的，是来当摆设的。” “当摆设也行啊，”原炀立刻接话，往前挪了挪，膝盖几乎碰到沙发腿，“只要顾总愿意看。”他说着，又故意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划过脸颊，动作慢悠悠的，带着点说不出的勾人。 顾青裴看着他，突然觉得“给彼此空间”这事儿，在原炀这儿根本就是句空话。这人哪里是需要空间，分明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连健身都要找机会吸引他的注意力。可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行了，别练了，”顾青裴开口，声音软了些，“一身汗，去洗个澡。” 原炀眼睛一亮，立刻从瑜伽垫上站起来，动作快得像只得到指令的大型犬。“那顾总等我洗完澡，再陪你看书？”他问，语气里满是期待。 顾青裴看着他那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点了点头：“嗯，等你。” 原炀得到肯定答复，脸上的笑更明显了，转身往浴室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连带着背影都透着股雀跃。顾青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才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可这次，目光落在书页上，却再也没法像刚才那样专注。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原炀身上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汗水味，一点都不刺鼻，反而让人觉得心安。顾青裴指尖摩挲着书页，忽然觉得，所谓的“给彼此空间”，或许并不是刻意保持距离，而是像现在这样——他在看书，原炀在旁边做自己喜欢的事，偶尔互相逗弄几句，不用刻意找话题，却依旧觉得温暖。 他低头瞥了眼茶几上的玻璃杯，杯壁还留着半圈浅浅的水渍，是刚才原炀喝水时留下的。记得原炀刚搬来的时候，总把杯子随手放在茶几边缘，顾青裴提醒过几次“小心碰倒”，后来再看，杯子就总是规规矩矩摆在靠近沙发的一侧，连杯柄朝向都没变过。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楼下传来零星的汽车鸣笛声，夹杂着邻居家孩子的笑声，细碎的声响透过窗户飘进来，却没打破客厅里的宁静。顾青裴把书摊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封面，忽然想起上周和原炀去超市，原炀推着购物车跟在他身后，嘴里抱怨“买这么多零食吃不完”，却还是把他喜欢的草莓味酸奶放进了车里，连保质期都仔细看了两遍。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顾青裴抬起头，正好看见原炀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换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领口被水汽浸得有点透，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锁骨上，顺着线条滑进衣领里。见顾青裴看过来，原炀脚步顿了顿，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些，眼神里带着点试探的笑意：“等很久了？” 顾青裴摇了摇头，把书放在茶几上，往旁边挪了挪，给原炀腾出个位置：“刚看完一章。”原炀立刻走过来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着刚洗完澡的暖意，轻轻裹住了顾青裴的手臂。他没说话，只是靠在沙发上，侧头看着顾青裴手里的书，手指偶尔轻轻碰一下顾青裴的手腕，像是在确认他还在身边。 顾青裴重新拿起书，却没立刻翻开，只是转头看着原炀。原炀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书上，眼神落在他的侧脸上，见他看过来，也不躲闪，反而笑了笑，伸手把他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耳廓，带着点痒意。“顾总，”原炀声音放得很轻，“其实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看书的，就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顾青裴心里软了软，伸手拍了拍原炀的手背，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温柔：“知道了。以后想看，直接说就是，不用装模作样健身。”原炀眼睛一亮，立刻往他身边凑了凑，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声音里满是得逞的笑意：“那以后顾总看书，我就坐在旁边陪你，不吵你。” 顾青裴没说话，只是重新翻开书，指尖落在书页上，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温度。台灯的光晕笼罩着两人，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原炀偶尔发出的轻浅呼吸声，混在一起，成了此刻最安稳的声音。他忽然明白，所谓的“给彼此空间”，从来不是物理上的距离，而是心里的踏实——知道对方就在身边，不用刻意寻找，不用小心翼翼，哪怕只是安静地待着，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这样的空间，或许才是他们最需要的。 过了会儿，顾青裴觉得肩膀有些发麻，刚想轻轻动一下，原炀就立刻直起身，伸手揉了揉他的肩颈，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缓解酸胀。“是不是压疼你了？”原炀语气里带着点紧张，指尖还在轻轻捏着他颈后的肌肉，“早知道我就不靠那么近了。”顾青裴偏过头，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担忧，忍不住笑了：“没事，就是有点麻，揉两下就好。” 原炀这才松了口气，却没停下动作，反而换了个姿势，让顾青裴靠在自己怀里，这样既能让他舒服些，又能继续陪着。顾青裴顺势靠过去，后背贴着原炀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他把书举在面前，目光落在文字上，可心里却没了刚才看书的专注，反而被身后的温度烘得格外放松。 原炀也不说话，只是用下巴轻轻抵着顾青裴的发顶，偶尔低头看看书里的内容，看不懂的地方就悄悄用指尖点一下书页，等着顾青裴给解释。顾青裴察觉到他的动作，就放慢翻页的速度，遇到关键情节，还会轻声念两句，原炀听得认真，偶尔还会插一句“这主角怎么这么傻”，惹得顾青裴忍不住笑他“没看懂就别乱评价”。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台灯的光在地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像一幅安静的画。顾青裴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困了，就合上书放在一旁，转过身靠在原炀怀里，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原炀立刻收紧手臂，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顾总，”原炀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我们都不用刻意找什么‘空间’了好不好？你想看书就看书，我想健身就健身，想陪你了就过来陪你，这样多好。”顾青裴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好。”其实他早就想通了，所谓的空间，从来不是用来疏远彼此的，而是用来让两个人在相处里找到最舒服的方式——就像现在这样，不用伪装，不用迁就，只是自然而然地待在一起，就足够温暖。 原炀感受到怀里人的回应，嘴角忍不住上扬，低头在顾青裴的发顶亲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满足：“那睡觉吧，明天我早起给你做早餐。”顾青裴“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听着原炀平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很快就陷入了安稳的睡眠。客厅里只剩下台灯微弱的光，和两人轻浅的呼吸声，安静又美好。 第17章 办公室的隐秘时光 顾青裴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时，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写字楼里的灯光大多早已熄灭，只有顶层这间属于原氏集团投资部的办公室还亮着暖黄的灯，键盘敲击声停落的瞬间，空气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送风声，还有他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 他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视线扫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来，在实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极了他此刻混沌又紧绷的状态。 “终于弄完了。”顾青裴低声自语，伸手去拿桌边的文件夹，想把刚校对完的紧急项目报告整理好。这是原氏和欧洲那边合作的新能源项目，对方要求明早九点前必须收到最终版文件，下午就要召开视频评审会，原炀下午临时被原董叫去参加政企座谈会，临走前把这摊子事丢给了他，只留下一句“青裴，这事你比我熟，辛苦点”。 他哪能说不。从下午五点接到任务，到现在十几个小时，除了中途吃了份外卖，其余时间全扑在文件上。数据核对、条款修改、风险评估报告补充，每一项都容不得半点差错——这是原氏今年最重要的海外项目，也是原炀接手投资部后牵头的第一个大项目，他不能让原炀失望。 站起身时，顾青裴才发现腿已经麻得厉害，他扶着桌沿缓了缓，脚步虚浮地走向茶水间。想再泡杯热咖啡提提神，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却没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还没走？” 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顾青裴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罐“哐当”一声掉在台面上。他回头，就看见原炀倚在茶水间的门框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和紧抿的唇。 “你怎么回来了？”顾青裴弯腰捡起咖啡罐，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下午听原炀的助理说，座谈会结束后还有个晚宴，原炀应该要很晚才会回来，甚至可能直接住外面。 原炀推开房门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茶水间的空间不大，两个人站在里面，空气瞬间变得局促起来。他抬手摘下帽子，露出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却死死盯着顾青裴：“晚宴没心思待，回来看看文件弄完没。” 他的目光扫过顾青裴泛红的眼底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眉头皱了皱：“弄了一晚上？” “嗯，刚弄完，正准备再喝杯咖啡，等天亮了直接去会议室。”顾青裴避开他的视线，伸手去拿热水壶，却被原炀一把抓住了手腕。 原炀的手掌很热，力道却不算重，只是牢牢地攥着他，不让他动。顾青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纹路，还有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的体温，那温度顺着手腕蔓延上来，烧得他耳根都有些发烫。 “别喝了，伤胃。”原炀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文件呢？我看看。” “在我办公室，已经存好档了，纸质版也打印出来了。”顾青裴想挣开他的手，却被原炀拽得更紧，反而被他拉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撞进了他的怀里。 鼻尖抵在原炀坚实的胸膛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常用的雪松味香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顾青裴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想后退，却被原炀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了腰，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原炀……”顾青裴的声音有些发紧，“别这样，在公司。” “公司怎么了？”原炀低头，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落在他的颈侧，带着温热的触感，“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除了我们俩，还有谁？”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顾青裴腰侧的布料，动作带着试探，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顾青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原炀，这里是办公室，是公共场合，随时可能有人来——虽然可能性极低，但只要有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原炀的怀抱太暖，太有安全感，那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连带着那些隐藏在心底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和原炀的关系，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上下级。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并肩作战，再到某次酒后失控的纠缠，他们之间早就越过了那条线。只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点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在公司是严谨的上下级，私下里却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可这种平衡，在空无一人的深夜走廊里，在狭小封闭的茶水间里，似乎格外容易被打破。 原炀的吻落下来时，顾青裴没有推开他。那吻带着淡淡的酒气，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急切，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他的唇齿撬开顾青裴的防线，带着侵略性的姿态，却又在触及到他舌尖时，不自觉地放软了力道。 顾青裴的手指攥紧了原炀的卫衣下摆，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他闭上眼，任由原炀带着他沉溺，耳边只剩下两个人交织的呼吸声，还有心脏狂跳的声音，盖过了窗外的夜色，也盖过了心底那点残存的理智。 茶水间的灯光是暖白色的，照在两个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落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原炀的手从顾青裴的腰侧移开，顺着他的脊背缓缓向上，指尖划过他衬衫的纽扣，带着灼热的温度，让顾青裴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原炀……”顾青裴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别在这里……” 原炀的动作顿了顿，吻却没有停下，只是移到了他的颈侧，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那去哪里？你的办公室？还是我的？”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顾青裴的脑子更乱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在公司里和原炀做这种事，可原炀的触碰、原炀的吻、原炀身上的气息，都像一张网，把他牢牢地困住，让他无法挣脱。 就在原炀的手指快要解开他第二颗衬衫纽扣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电梯到达楼层的“叮咚”声。 顾青裴猛地清醒过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用力推开原炀，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和领带，心脏还在狂跳，脸上却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只是耳根的泛红还没褪去。 原炀也皱起了眉，看向茶水间的门。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保洁阿姨提前来打扫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帮顾青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动作轻柔，和刚才的急切判若两人。 “先出去。”原炀低声说，率先拉开了茶水间的门，假装只是刚进来接水。 顾青裴跟在他身后走出去，正好碰到推着清洁车的保洁阿姨。阿姨看到他们，有些惊讶：“原总，顾经理，这么晚还在公司啊？” “嗯，处理点紧急工作。”原炀点点头，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异常，“你早点开始打扫也好，免得早上人多。” “哎，好嘞。”阿姨笑着应了一声，推着车往另一边走了。 直到保洁阿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顾青裴才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心跳平复下来。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比处理了一晚上的文件还要让他疲惫。 原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没人会多想。”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文件我给你放桌上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看看。我去沙发上眯一会儿，天亮了还要准备会议。” 原炀跟在他身后，走进办公室。桌上的文件整整齐齐地放着，打印好的纸质版用文件夹夹着，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写着几个需要重点注意的条款。他拿起便签，看着顾青裴熟悉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顾青裴已经走到沙发边，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正准备坐下，就被原炀拉住了手腕。 “别在沙发上睡，不舒服。”原炀说，“我的办公室有休息室，有床，去那里睡。”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眯一会儿就行，离文件也近。”顾青裴想挣开他的手，却被原炀拽得更紧。 “听话。”原炀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没用力，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你都熬了一晚上了，在沙发上睡不好，明天还要开会。” 顾青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软了下来。原炀今天也没闲着，上午开会，下午座谈会，晚上还有晚宴，肯定也累坏了，却还特意回来看看他。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原炀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休息室在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还有简单的洗漱用品。原炀把他带到休息室门口，推开门：“你进去睡吧，我在外面看文件，有事叫我。” “你呢？”顾青裴问，“你不睡吗？” “我看完文件再睡，你先睡。”原炀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快进去。” 顾青裴没再推辞，走进休息室。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暖黄的灯光让人觉得很安心。他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被子上有淡淡的雪松味，和原炀身上的味道一样。 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在茶水间的画面，心跳又开始有些加速。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些温热的触感、急促的呼吸，却像是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睡着，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顾青裴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闹钟还在响，他伸手摸过手机，按掉闹钟，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他睡了大概四个小时，虽然不算多，但比在沙发上眯着要好得多。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缓了缓神，才掀开被子下床。 走出休息室时，原炀正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那份文件，看得很认真。晨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平日里凌厉的轮廓柔和了不少。 听到脚步声，原炀抬起头，看向顾青裴：“醒了？” “嗯。”顾青裴点点头，走到他身边，“文件看完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做得很好。”原炀把文件放下，站起身，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衬衫，“去洗漱一下吧，我让助理买了早餐，应该快到了。” 顾青裴“嗯”了一声，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过后，他感觉清醒了不少，脸上的疲惫也褪去了一些。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时，办公室的门正好被敲响，原炀的助理送来了早餐。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吃早餐，气氛很安静，却不尴尬。阳光渐渐透过窗户照进来，洒满了整个办公室，驱散了深夜的凉意，也驱散了凌晨时分那点隐秘的暧昧。 “上午的会议，你跟我一起去。”原炀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说，“欧洲那边的团队你之前接触过，有些条款你比我清楚，到时候帮我补充一下。” “好。”顾青裴点点头，咬了一口包子，“我一会儿再把文件过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不用太紧张，有我在。”原炀看了他一眼，语气很笃定。 顾青裴抬眸看他，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原炀的眼神很认真，带着信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顾青裴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迅速低下头，继续吃早餐，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吃完早餐，助理过来收拾了餐具。顾青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文件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原炀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准备上午的会议资料。 走廊里渐渐有了脚步声，同事们陆续来上班了，原本空荡安静的写字楼，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顾青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金色的阳光洒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想起凌晨时分在茶水间的纠缠，想起原炀灼热的吻，想起那阵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带来的紧张，还有晨光微亮时原炀帮他整理头发的温柔。那些画面像是一场隐秘的梦，藏在办公室的夜色里，藏在两个人的心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原炀的声音传来：“青裴，会议要开始了，走吧。” 顾青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和笔记本，走到门口。原炀就站在门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平日里的严肃和认真，看不出任何异样。 “走吧。”原炀说，率先迈开脚步。 顾青裴跟在他身后，走向会议室。走廊里人来人往，同事们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人知道，在几个小时前，在这片空荡的走廊里，他们曾有过那样一段隐秘而缠绵的时光。 顾青裴看着原炀挺拔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些隐秘的情绪，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或许就像这凌晨的夜色一样，藏在心底，却在不经意间，温暖了彼此的时光。 他加快脚步，跟上原炀的步伐，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那些隐秘的时光，会成为他们心底最珍贵的秘密，支撑着他们，一起走下去。 第18章 老友的相聚 周六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把原炀和顾青裴精心布置的家照得格外亮堂。门铃响了三声，原炀趿着拖鞋跑去开门，刚拉开一条缝，彭放的大嗓门就先传了进来：“原炀！你这地儿藏得够深啊，要不是邵群带路，我还真找不着！” 门彻底打开，门口站着彭放、邵群和赵锦辛，手里还拎着水果篮和几瓶红酒。彭放一进门就把外套往玄关的衣架上一扔，搓着手往客厅里凑，眼睛扫过茶几上摆的坚果盘和刚泡好的茶，笑着打趣：“哟，这待遇可以啊，看来顾总在家，你小子都不敢偷懒了？” 顾青裴正从厨房端着一盘切好的芒果出来，听到这话，笑着应道：“彭总说笑了，你们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他把果盘放在茶几中央，又给几人添了茶，指尖碰到杯沿时，原炀下意识伸手扶了扶他的手腕，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邵群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挑了挑眉没说话，倒是赵锦辛凑过来，晃着手里的茶杯笑道：“顾总看着就像会生活的人，不像我家黎朔，厨房除了开水壶，别的都快落灰了。” “那可不一样。”原炀立刻接话，往顾青裴身边凑了凑，像是怕别人没听见似的，“我家顾总不光会生活，做饭还特别好吃。” 彭放刚塞进嘴里一颗巴旦木，闻言差点呛着，他拍着胸口咳了两声，一脸不信地看着原炀：“你可拉倒吧，顾总天天穿西装打领带，出入都是写字楼，怎么看也不像会系围裙下厨的人。你是不是为了在我们面前装恩爱，故意吹的？” “谁吹了？”原炀急了，身子往前探了探，语气里满是较真，“上周三晚上，顾总加班回来，看我没好好吃饭，就去厨房折腾了半小时。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番茄牛腩！那牛腩是他前一天特意去超市挑的，肥瘦相间的，回来先焯水，再用冰糖炒出糖色，加八角、桂皮慢慢炖，炖了快两个小时！”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着，像是在还原当时的场景：“我当时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那叫一个馋。后来顾总把牛腩端出来，你猜怎么着？那牛腩炖得特别软烂，用筷子一夹就能分开，汤汁浓得能挂在勺子上，撒上点葱花，光看着就流口水。我就着那汤汁，连吃了三碗米饭，顾总还笑我吃太多，说晚上容易不消化。” 赵锦辛听得眼睛都亮了，放下茶杯凑得更近了些：“真有这么好吃？那汤汁能不能拌面条啊？我特爱吃带汤汁的面。” “当然能！”原炀立刻点头，像是找到了知音，“第二天早上，顾总还把剩下的汤汁加热，煮了面条，再卧了个荷包蛋，那味道，绝了！比外面面馆卖的牛腩面好吃十倍！” 邵群也忍不住插了句嘴：“除了牛腩，顾总还会做别的？” “多了去了！”原炀掰着手指头数，语气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清蒸鲈鱼做得比饭店大厨还地道，鱼眼睛亮堂堂的，鱼肉嫩得一夹就散，蘸点他调的姜醋汁，一点腥味都没有。还有他做的可乐鸡翅，外皮焦香，里面的肉还带着点甜味，啃得我连骨头都想嘬干净。上次他做了个虾仁滑蛋，蛋嫩得跟云朵似的，虾仁还弹牙，我一个人就吃了大半盘。” 说着，他还侧过头看了眼顾青裴，眼神软得能滴出水来：“其实顾总工作忙，很少下厨，但只要他有空，就会想着给我做点好吃的。有次我感冒了，没胃口，他还特意熬了小米粥，里面加了南瓜和红枣，熬得黏糊糊的，喝下去胃里暖乎乎的，比吃药都管用。” 彭放看着原炀这副“我家顾总天下第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行，行，我信了还不行吗？看你这得意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总拿了厨神大赛冠军呢。”他顿了顿，又凑过来挤了挤眼，“不过话说回来，下次顾总再做饭，你可得提前叫我们，我们也沾沾光，尝尝顾总的手艺，省得你天天在我们面前念叨，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原炀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下次顾总说要做饭，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到时候你们尝了，就知道我没吹牛！” 顾青裴坐在一旁，听着原炀絮絮叨叨地说自己做饭的事，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他伸手拿起一颗坚果，剥了壳递到原炀嘴边，原炀下意识张嘴接住，还不忘含糊地补充一句：“而且顾总系围裙的样子特别好看，黑色的围裙系在腰上，显得腰特别细，做饭的时候专注地盯着锅，睫毛垂下来，我都看呆了。” 这话一出，客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彭放笑得直拍大腿：“原炀！你够了啊！再说下去，我们都要吃狗粮吃到饱了！” 阳光还在慢慢移动，茶几上的茶水冒着袅袅热气，几人的笑声混着窗外的鸟鸣，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原炀看着身边笑眼弯弯的顾青裴，又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朋友，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有爱人在侧，有好友相伴，这样的日子，大概就是最踏实的幸福了。 第19章 周末的家居改造 周六清晨的阳光，是被窗纱滤过的暖金色，像一层薄纱轻轻盖在原炀和顾青裴卧室的地毯上。顾青裴是被生物钟准时唤醒的，身边的原炀还埋在被子里，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呼吸轻缓得像小猫。他伸手碰了碰原炀的脸颊，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皮肤，就被对方猛地攥住手腕，拉着往怀里带了带。 “再睡会儿。”原炀的声音还裹着刚醒的沙哑，下巴抵在顾青裴的肩窝，热气喷在颈侧，“周末又不用上班。” 顾青裴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指尖划过原炀后颈短短的发茬：“都快九点了，再睡就该吃午饭了。昨天不是说要整理书房吗？书架上的书堆得都快掉下来了。” 原炀闷哼了一声，却还是慢悠悠地松开手，揉着眼睛坐起来，睡衣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那是前一晚顾青裴不小心留下的。顾青裴看着他这副没睡醒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起身去浴室洗漱。等他换好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出来时，原炀已经坐在床边系鞋带了，身上穿的是顾青裴去年给他买的深蓝色卫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先吃早饭？”原炀抬头问，眼神已经清明了不少，“我去热牛奶，你把面包片烤一下？” “好。”顾青裴应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原炀打开冰箱拿牛奶的背影。他们住的这套房子，是两年前一起选的，装修时原炀非要给书房装一个顶天立地的书架，说“顾总那么多书，得有地方放”。当时顾青裴还笑他小题大做，可真等书架装好，看着自己那些从大学就带在身边的专业书、收藏的画册一一被摆上去时，心里确实暖得发慌。 早饭是简单的烤面包配煎蛋，还有热得刚好的牛奶。原炀吃饭快，三两口就解决了自己那份，然后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看顾青裴慢条斯理地切面包。阳光从餐厅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顾青裴的发梢，给他的头发镀了层浅金色。原炀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顾青裴放在桌上的手。 “干什么？”顾青裴抬眼，眼底带着笑意。 “没什么。”原炀收回手，耳尖有点红，“就是觉得……你今天挺好看的。” 顾青裴失笑，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吃完了就去书房吧，先看看书架怎么整理。” 两人拎着上次买的收纳盒走进书房时，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靠窗边的那层书架。顾青裴走过去，伸手想把最上面那本《建筑史》往里面推了推，指尖刚碰到书脊，就听见“咔嗒”一声轻响，书架中间的隔板突然往下沉了一点，上面堆着的几本画册哗啦啦滑下来，幸好原炀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才没让画册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原炀把画册放在旁边的书桌，伸手晃了晃那层隔板，隔板明显松动了，左右摇晃着，“这隔板怎么松了？” 顾青裴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隔板和书架立柱连接的地方，发现固定隔板的螺丝掉了两颗，剩下的一颗也松得快要滑出来了。“应该是螺丝松了，之前装的时候可能没拧紧。”他抬头看向原炀，“家里的工具箱放哪儿了？得找螺丝刀和匹配的螺丝来修。” “工具箱在阳台的柜子里。”原炀立刻应道，转身就往阳台跑。顾青裴还蹲在书架前，伸手摸了摸隔板的边缘，手指能感觉到木质的纹理——这书架是原炀特意选的实木材质，说“结实，能用一辈子”。当时他还笑原炀想太远，可现在看着这松动的隔板，心里却莫名觉得踏实，好像他们真的能在这个家里，一起住一辈子。 没一会儿，原炀就拎着工具箱回来了，金属的工具箱在他手里显得格外轻巧。他把箱子放在地上，蹲下身打开，里面的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螺丝刀按型号排好，螺丝和钉子分在不同的小格子里，连胶带都卷得规规矩矩。顾青裴知道，这是原炀的习惯，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只要是他经手的东西，都喜欢整理得井井有条——以前在部队里养成的毛病，改不了。 “你看看要哪种螺丝？”原炀拿起一把十字螺丝刀，又从格子里倒出一把不同规格的螺丝，摊在掌心给顾青裴看，“上次装书架剩下的，应该有匹配的。” 顾青裴凑过去，仔细比对了一下书架立柱上的螺丝孔，指着原炀掌心里一颗银色的小螺丝：“这个应该可以，直径和长度都差不多。” 原炀点点头，把其他螺丝放回格子里，只留了那几颗匹配的在手里，然后拿起螺丝刀递给顾青裴：“你扶着隔板，我来拧螺丝？” “不用，我来拧吧。”顾青裴接过螺丝刀，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柄，“你扶着隔板，别让它晃。” 原炀没反驳，乖乖地伸出手，双手扶住隔板的两端，把隔板抬到和螺丝孔对齐的高度。阳光从窗边照进来，刚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顾青裴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握着螺丝刀的姿势很稳；原炀的手比他大一圈，指节粗实，掌心带着常年握方向盘和健身留下的薄茧，稳稳地托着隔板。 顾青裴先把一颗螺丝对准螺丝孔，用手拧了两圈固定住，然后拿起螺丝刀开始慢慢拧紧。原炀就那么低着头，看着顾青裴的侧脸，看着他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的小阴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记得第一次见顾青裴时，对方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办公桌后，眼神锐利得像刀，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这个人一起蹲在地上修书架，看他穿着家居服，头发软软的，连拧螺丝的样子都好看。 “再给我一颗螺丝。”顾青裴拧完第一颗，抬头对原炀说。 原炀这才回过神，赶紧从掌心捏起一颗螺丝，递过去。他的指尖刚碰到顾青裴的手，就像被烫到一样顿了顿——顾青裴的手是凉的，和他掌心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炀本来是想赶紧收回手的，可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不仅没缩回去，反而故意多碰了一会儿，指尖轻轻蹭了蹭顾青裴的指腹。 顾青裴愣了一下，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疑惑。 原炀却突然笑了，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趁机多碰会儿。” 顾青裴的耳尖瞬间就红了，他瞪了原炀一眼，伸手接过螺丝，却没立刻低头拧，反而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原炀的胳膊：“正经点，修完再说。” 原炀笑得更欢了，却还是乖乖地扶好隔板，只是眼神里的笑意更浓了。顾青裴低头拧螺丝，指尖却还残留着原炀掌心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暖暖的。他知道原炀总是这样，看似大大咧咧，却总在这些小细节上耍点小心思，不是故意逗他，就是想跟他多亲近一会儿。以前他还会觉得有点幼稚，可现在却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原炀的直白，喜欢他的坦诚，喜欢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让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有多在意自己。 第二颗螺丝很快就拧好了，顾青裴又检查了一下剩下的那颗松动的螺丝，用螺丝刀拧紧。等他松开手，原炀晃了晃隔板，隔板稳稳当当的，再也没有之前松动的样子了。 “好了？”原炀问，伸手拍了拍隔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挺结实的。” “嗯。”顾青裴点点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得有些发麻的膝盖。原炀见状，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腰，帮他揉了揉膝盖：“蹲太久了吧？早说我来拧，你非要自己来。” “这点活儿还累不着我。”顾青裴笑着推开他的手，“现在该整理书架了，把书和画册都摆好。” 原炀应了一声，转身去搬放在书桌上的书。他们的书其实分的很清楚，顾青裴的专业书大多是深色封面，整整齐齐地排在书架的左侧；原炀的书则杂一些，有几本军事小说，还有几本顾青裴推荐给他的管理学书籍，放在右侧。中间的位置，是他们一起买的画册，有顾青裴喜欢的水彩画集，也有原炀觉得“好看”的油画册。 原炀搬书的时候，顾青裴在书桌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等原炀把最后一摞书摆好，回头就看见顾青裴手里拿着一叠照片，正一张张地整理着。那些照片大多是他们这两年拍的——有去年去海边度假时，原炀搂着顾青裴的肩膀，两人对着镜头笑的；有在马场里，原炀教顾青裴骑马，夕阳落在他们身上的；还有上次顾青裴生日，原炀给顾青裴戴生日帽，顾青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 “你拿这些照片干什么？”原炀走过去，好奇地问。 顾青裴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们刚搬进来时拍的，两人站在书架前，原炀比着剪刀手，顾青裴靠在他身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上次不是说，书架空着的地方太单调了吗？”顾青裴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把这些照片摆上去，正好。” 原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凑过去，看着顾青裴手里的照片，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张马场的照片：“这个好，当时顾总骑马还差点摔下来，还是我扶住你的。” 顾青裴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故意晃马，我才没坐稳。” “我那不是想让你多依赖我一会儿嘛。”原炀笑着辩解，伸手拿起一张照片，是他们在古镇拍的，两人牵着手走在青石板路上，背景是挂着红灯笼的巷弄，“这个也摆上去，上次去古镇，你还说喜欢那里的桂花糖粥。” “嗯。”顾青裴应着，从抽屉里拿出几个透明的相框，把照片一张张装进去。原炀也凑过来帮忙，他的手指比顾青裴粗一些，装相框的时候总有些笨拙，好几次都把照片放反了，惹得顾青裴直笑。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乐在其中，看着顾青裴笑起来的样子，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装完最后一个相框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阳光透过窗户，把书房照得暖洋洋的。原炀和顾青裴一起，把装着照片的相框摆在书架中间的隔板上——最中间的是他们搬新家时拍的合照，两边分别摆着海边、马场、古镇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他们日常拍的，比如原炀做饭时，顾青裴偷偷拍的；顾青裴看书时，原炀趁他不注意拍的。 原炀退后两步，靠在书桌边，看着摆满照片的书架，嘴角忍不住上扬。顾青裴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肩膀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阳光落在他们身上，落在书架上的照片上，落在那些整齐的书籍上，整个书房都充满了暖意。 “好看吗？”顾青裴轻声问，眼神落在那些照片上，眼底满是温柔。 原炀侧过头，看着顾青裴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碎金。他伸手握住顾青裴的手，指尖和对方的指腹轻轻扣在一起，声音低沉而温柔：“好看。有你在，怎么都好看。” 顾青裴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捏了捏原炀的掌心。原炀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阳光正好，爱人在侧，身边是装满回忆的书架，这样的周末，比任何盛大的假期都要珍贵。 原炀吻完，还想再往下亲，却被顾青裴轻轻推开了。“别闹，”顾青裴笑着说，“刚整理好的书房，别弄乱了。” 原炀却没松手，反而把顾青裴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满足的笑意：“不闹。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顾青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原炀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心里一片安稳。他知道，原炀说的“挺好的”，不仅仅是指这个装满照片的书架，更是指他们现在的生活——没有轰轰烈烈的波折，只有柴米油盐的平淡，却藏着最踏实的幸福。 阳光慢慢移动，从书架的这一头，移到那一头，把那些照片照得更加清晰。原炀和顾青裴就那么站着，相拥在满是阳光的书房里，看着那些记录着他们回忆的照片，感受着彼此掌心的温度。他们知道，未来还有很多个这样的周末，还有很多回忆要一起创造，还有很多照片要一起摆在这个书架上——因为他们的余生，还很长很长。 第20章 加班夜的专属投喂 晚上九点半，CBD写字楼的灯光还亮着大半，像一片悬浮在夜色里的星海。顾青裴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项目数据映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冷白的光。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偶尔有一两辆汽车驶过，车灯的光在玻璃上一闪而过，又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从下午三点接到这个紧急项目开始，就没敢停下手里的工作。客户要求明天早上就要看到初步方案，团队里的人已经轮流下班休息了，只有他还留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反复核对数据、调整方案框架。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杯壁上凝着一层水珠，滴落在桌面的文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着“原炀”的名字。顾青裴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接听，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喂？” “还在忙？”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电流的轻微杂音，却依旧清晰得能让人感受到温度，“我刚从健身房出来，看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顾青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又低头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轻声说：“嗯，有个紧急项目要赶，得通宵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不用管我。” “通宵？”原炀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一些，带着点不赞同，“你午饭就没好好吃，再通宵不吃饭，胃该疼了。我给你带点吃的过去，你在公司等我。” 顾青裴想拒绝，刚张开嘴，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原炀已经在穿外套了：“别跟我争，我已经在楼下了，二十分钟就到。你先停会儿，等我来了再忙。” 话都说到这份上，顾青裴也没法再拒绝，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好，我等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顾青裴把手机放在一边，却没再立刻投入工作。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还在飞速运转着项目的细节，可指尖的疲惫却越来越明显。他想起原炀刚才的语气，带着点霸道，又藏着掩不住的关心，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暖了一下——以前他一个人加班到深夜，从来没人会特意为他送一顿热饭，最多就是点一份外卖，对付着填饱肚子。可自从和原炀在一起后，这样的“专属投喂”，已经成了加班夜的常态。 二十分钟过得很快，顾青裴正对着电脑修改一处数据，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他抬头望去，就看见原炀拎着一个保温袋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外面夜色的凉意，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依旧挡不住眼里的光亮。 “没等急吧？”原炀走进来，把保温袋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顾青裴身边，“路上有点堵车，比预想的慢了几分钟。” 顾青裴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刚把数据核对完，正好歇会儿。” 原炀打开保温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饭菜的香味，瞬间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清冷。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陶瓷碗，碗里装着冒着热气的番茄牛腩，红色的番茄和棕色的牛腩炖得软烂，汤汁浓稠得挂在勺子上；又拿出一个盘子，里面是清炒时蔬，翠绿的青菜看着就新鲜；最后还拿出一个小小的保温盒，里面装着米饭，颗粒分明，还带着温度。 “知道你喜欢吃番茄牛腩，下午特意让阿姨炖的，炖了三个多小时，牛腩肯定烂了。”原炀把碗和盘子推到顾青裴面前，又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他，“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青裴接过筷子，夹起一块牛腩放进嘴里。牛腩炖得果然软烂，轻轻一嚼就化开了，番茄的酸甜和牛腩的鲜香在嘴里散开，汤汁浓郁却不腻，正好中和了牛肉的厚重。他忍不住点了点头，眼里带着赞赏：“好吃，比上次阿姨做的还香。” 原炀听到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下午我还在旁边看着阿姨炖的，特意让她多放了点番茄，你不是喜欢用汤汁拌饭嘛。” 顾青裴心里一暖，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汁，拌在米饭里。红色的汤汁裹着白色的米饭，看着就让人有食欲。他刚吃了两口，就注意到原炀只是坐在旁边看着他，手里并没有拿筷子，忍不住抬头问：“你不吃吗？” “我在健身房楼下吃了点，不饿。”原炀摆摆手，眼神却一直落在顾青裴的脸上，“你吃你的，不用管我。我陪你一会儿，等你吃完了再走。” 顾青裴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顾青裴吃饭的轻微声响，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原炀就坐在他身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吃饭的样子，眼神里满是温柔。他喜欢看顾青裴这样放松的模样——平时在公司里，顾青裴总是一副精英模样，西装革履，眼神锐利，说话条理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可只有在他面前，顾青裴才会卸下防备，露出这样温和的一面，连吃饭的样子都显得格外柔软。 顾青裴吃了半碗米饭，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青菜炒得很嫩，还带着脆劲，正好解了牛腩的油腻。他刚想再夹一块牛腩，手腕不小心碰到了原炀放在桌上的手。原炀的手很暖，带着常年健身留下的薄茧，和他微凉的指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都愣了一下，顾青裴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却被原炀轻轻攥住了手腕。原炀的力道很轻，没有用力，只是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皮肤，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这么不小心？” 顾青裴的耳尖瞬间就红了，他瞪了原炀一眼，却没真的甩开他的手，只是低声说：“别闹，我还没吃完。” 原炀笑得更欢了，却还是松开了手，只是指尖依旧挨着他的手腕，没有完全分开。“好好好，不闹你。”他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顾青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顾青裴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暖暖的。他知道原炀总是这样，看似大大咧咧，却总在这些小细节上耍点小心思，不是故意逗他，就是想跟他多亲近一会儿。以前他还会觉得有点幼稚，可现在却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原炀的直白，喜欢他的坦诚，喜欢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让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有多在意自己。 一碗饭很快就吃完了，顾青裴把碗推到一边，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叹了口气。原炀见状，立刻拿起碗和盘子，放进保温袋里：“吃饱了？要不要再喝点水？” “嗯，有点渴。”顾青裴点点头。 原炀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递到顾青裴面前。顾青裴接过杯子，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嘴里残留的饭菜香味，也让身体里的疲惫减轻了不少。他看着原炀收拾保温袋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加班夜，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顾青裴轻声问，看着原炀把保温袋系好，放在门边。 “等你忙完？”原炀转过身，走到顾青裴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或者我在这里陪你，你累了就歇会儿，我帮你看着电脑。” 顾青裴失笑，摇了摇头：“不用，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估计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忙完，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得跟着我熬夜。” “我不困。”原炀坚持道，拉过椅子重新坐下，“我在这里陪你，你有什么需要的，还能随时叫我。而且，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顾青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没再拒绝。他重新坐直身体，点开电脑上的文件，开始继续工作。原炀就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会拿起桌上的杂志翻一翻，或者帮顾青裴续一杯温水。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清。 顾青裴工作的时候很专注，一旦投入进去，就会忘记时间。等他把最后一处修改完，保存好文件，抬头看向窗外时，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原炀——原炀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头歪向一边，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呼吸轻缓得像小猫。 顾青裴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轻轻站起身，走到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原炀身上。原炀似乎被惊动了，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醒，只是往毯子里面缩了缩，像个寻求温暖的孩子。 顾青裴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原炀的脸上，给他的皮肤镀了一层浅金色。顾青裴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原炀的脸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不是事业上的成功，也不是财富上的积累，而是这样一个愿意在深夜为他送一顿热饭，愿意陪着他熬夜，愿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的人。 原炀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触碰，慢慢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他看到顾青裴坐在身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完了？” “嗯，忙完了。”顾青裴点点头，声音很轻，“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原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递给顾青裴：“好，回去睡一觉。早上我叫你起来吃早饭。” 顾青裴接过外套，穿在身上，和原炀一起走出办公室。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电梯缓缓下降，顾青裴靠在原炀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下次别再这么拼了。”原炀轻声说，伸手搂住他的腰，“身体要紧，项目再急，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顾青裴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电梯门打开，两人并肩走出写字楼。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味，街道上已经有了早起的行人，偶尔有几辆自行车驶过，叮铃铃的铃声清脆悦耳。 原炀牵着顾青裴的手，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顾青裴看着身边的原炀，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下次加班，我还来给你送吃的。”原炀突然说，转头看向顾青裴，眼里带着认真的笑意，“不过，最好还是别加班了。” 顾青裴笑着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好，尽量不加班。”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往前走。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就像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幸福。 第21章 出差归程的暧昧邀约 高铁穿梭在华北平原的晨光里，窗外的白杨树像列队的哨兵，一排排往后退去，枝叶间漏下的阳光碎成金片，落在顾青裴摊开的文件上。他刚结束为期三天的外地出差，前一晚和客户敲定最后一份合作细节，直到凌晨两点才躺下，此刻靠在商务座的椅背上，指尖还带着熬夜留下的轻颤。 桌板上放着没喝完的咖啡，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滑，在文件袋边缘晕开一小片浅痕。顾青裴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手机屏幕——锁屏界面是他和原炀去年在海边拍的合照，照片里原炀穿着花衬衫，胳膊环着他的腰，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他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碰了碰原炀的脸，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出差这三天，原炀每天雷打不动地发三条消息：早上问他吃没吃早餐，中午说自己在公司楼下吃了什么，晚上则会发一段语音，絮絮叨叨说书房窗台上的绿萝该浇水了，或者抱怨没人陪他晚上去楼下散步、听小区里的大爷下棋。顾青裴每次忙完工作看到消息，都忍不住想笑，觉得那个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原总，私下里像个黏人的大男孩。 此刻高铁刚过济南西站，距离北京南站还有一个半小时。顾青裴收起文件，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手机键盘上敲了敲，想给原炀发个消息，却又突然停住——他想起前一晚视频时，原炀皱着眉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你出差的地方逮人了”，眼里的委屈像要溢出来，让顾青裴心里软得发慌。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微信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下一行字：“想不想尝尝，出差回来的‘老婆’是什么味道？”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顾青裴的耳尖就热了。他盯着屏幕，看着消息旁边的“正在输入”闪了又闪，心跳莫名快了起来——他很少说这种暧昧的话，以前总是原炀变着法地逗他，这次主动出击，倒有点紧张。 不过两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原炀”的名字，来电显示的背景还是上次原炀在厨房做饭时，顾青裴偷偷拍的照片——原炀系着黑色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侧脸被厨房的暖光映得格外柔和。 顾青裴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故意让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像是刚跑完步，呼吸都有些不稳，“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顾青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农田，嘴角勾起一抹笑：“什么真的假的？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原炀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些，带着点急了的意味，“顾青裴，你可别逗我。你现在到哪儿了？几点能到北京南站？我去接你。” 听着他急切的语气，顾青裴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刚过济南西，大概十一点半到南站。不用来接我，我叫个车回去就行，你不是下午还要去公司开会吗？” “开会哪有接你重要！”原炀毫不犹豫地说，“我让助理把下午的会推到明天，你别叫车，就在南站等我，我现在就出发，肯定比你先到。” 顾青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原炀在穿衣服。“你别急，路上注意安全。”他轻声说，“我在南站的出站口等你，穿的还是上次那件灰色风衣。” “知道了。”原炀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笑意，“你在高铁上别玩手机了，再睡会儿，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顾青裴应着，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板上。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暖得让人犯困，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全是原炀的样子——想起原炀第一次去机场接他时，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人群里傻乎乎地笑；想起原炀在雪地里把他护在怀里，自己却冻得耳朵通红；想起原炀在厨房为他做饭，系着围裙的样子比穿西装还好看。 迷迷糊糊间，顾青裴睡了过去，直到高铁广播里传来“前方到站北京南站，请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行李”的声音，他才猛地惊醒。窗外已经是熟悉的北京城区景象，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上车水马龙。他收拾好文件和行李，跟着人流走出车厢，顺着扶梯下到出站口。 刚走到大厅，就看见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原炀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里面是顾青裴给他买的白色毛衣，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赶路时被风吹的。他手里没拿花，也没举牌子，就那么站在栏杆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站口的方向，像在寻找猎物的猎豹。 顾青裴心里一暖，加快脚步走过去，刚想开口叫他，就被原炀一把拉了过去。原炀的力气很大，带着他往旁边的僻静角落走——那里是停车场的入口，没什么人，只有几辆车偶尔驶过。 “你怎么跑这么快？”顾青裴笑着问，刚想挣开他的手，就被原炀按在了车门上。 原炀的身体贴着他，双手撑在车门上，把他圈在怀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外面冷空气的凉意，却又格外灼热。顾青裴抬头看着他，发现原炀的眼睛红得厉害，里面满是压抑不住的想念。 “想你了。”原炀的声音很低，带着沙哑，鼻尖蹭过顾青裴的额头，“这三天，每天都想。” 顾青裴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原炀的脸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原炀说着，低头吻了下去。他的吻很急切，带着点霸道，却又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顾青裴闭上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想念。 吻了很久，原炀才慢慢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依旧急促。“先‘尝’一口解解馋。”他低声说，指尖划过顾青裴的嘴角，眼里带着笑意，“等回家了，再好好‘尝’。” 顾青裴的耳尖瞬间红了，他瞪了原炀一眼，却没推开他，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别胡说，这还在外面呢。” “怕什么？”原炀笑着，伸手打开车门，把顾青裴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没人看见。走，回家，我给你炖了汤，早上出门前就放锅里了，现在应该刚好能喝。” 顾青裴坐进副驾驶，看着原炀绕到驾驶座，心里满是暖意。原炀发动汽车，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汇入北京的车流。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顾青裴靠在椅背上，看着原炀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原来所谓的幸福，就是出差归来时，有人在出站口等你，有人为你炖好热汤，有人会迫不及待地吻你，告诉你他很想你。 “对了，”顾青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原炀，“你下午的会推了，明天不会很忙吗？” “没事。”原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笑意，“比起开会，我更想陪你。再说了，有什么事，比得上我家顾总重要？” 顾青裴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原炀的手。原炀的手很暖，带着薄茧，握住他的手时，力道刚好。车子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顾青裴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心里一片安稳——他知道，不管走多远，不管出差多久，总有一个人会在原地等他，总有一个家在等着他回来。 车子驶进小区，停在楼下。原炀先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伸手把顾青裴扶下来。“累不累？”他问，伸手揉了揉顾青裴的头发，“回家先喝汤，然后睡会儿。” “还好。”顾青裴摇摇头，跟着原炀走进单元楼。电梯里，原炀一直牵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腹，像是在确认他真的回来了。 打开家门，一股浓郁的汤香味扑面而来——是顾青裴喜欢的玉米排骨汤，原炀早上出门前特意炖上的。玄关柜上放着原炀早上买的新鲜水果，旁边还摆着顾青裴出差前没看完的画册，显然原炀特意把它从书房拿了出来，等着他回来继续看。 “你看，我把你没看完的画册放这儿了。”原炀笑着说，弯腰帮顾青裴把外套挂好，“等你歇够了，咱们晚上可以一起看。” 顾青裴蹲下身，摸了摸画册的封面，看着上面熟悉的画作，心里暖暖的。原炀走进厨房，很快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放在餐桌上：“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喝。我炖了三个多小时，玉米都炖烂了。” 顾青裴坐在餐桌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汤很鲜，玉米的甜味和排骨的香味融合在一起，暖得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他抬头看向原炀，发现原炀正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很好喝。”顾青裴笑着说，“比我妈炖的还好喝。” 原炀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真的？那我以后经常给你炖。你喜欢喝什么汤，我都学。” 顾青裴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原炀从来不是一个擅长做饭的人，却为了他，特意去学炖汤、学炒菜；原炀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却为了他，变得温柔又细心。 喝完汤，顾青裴靠在沙发上，原炀收拾完厨房，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伸手把他搂在怀里。“睡会儿吧。”他轻声说，下巴抵在顾青裴的发顶，“我陪你。” 顾青裴闭上眼睛，靠在原炀的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很快就睡着了。原炀低头看着他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心里满是满足——他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能和顾青裴在一起，每天回家能看到他的笑容，能为他做一顿热饭，就是最幸福的事。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户照进客厅，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这样的时光，安静而美好，像一幅温暖的画，永远定格在他们的记忆里。 第22章 换季衣橱里的旧时光 秋日的午后总带着点温吞的暖意，阳光斜斜地淌进衣帽间，给叠得整齐的冬衣镀上层软边。顾青裴蹲在衣柜下层翻找厚针织衫，指尖刚触到羊毛的温软，就见原炀从顶柜里拎出件熨得平整的白衬衫——领口绣着圈极细的银线，是他第一次见原炀时穿的那件。 “哟，你还留着这个。”顾青裴直起身，指尖蹭过衬衫袖口，那处还留着点当年被咖啡溅到的浅痕。 原炀把衬衫展开搭在臂弯里，目光落在衣料上，喉结动了动：“当时就觉得你特别好看，还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精明的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才知道，精明归精明，心比谁都软。” 顾青裴被这话逗得笑出声，伸手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下：“那时候你可没少给我找麻烦。”他想起原炀第一次进公司时的桀骜模样，想起两人在办公室里的针锋相对，再看眼前人把衬衫小心翼翼叠进收纳盒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不过现在看来，麻烦倒也没白受。” 原炀把收纳盒放进衣柜中层，伸手揽住顾青裴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以后每年换季，都一起整理。”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织出细碎的光斑。 顾青裴刚把那件白衬衫收妥，目光就扫到原炀手边搭着的深灰色冲锋衣。衣摆处还沾着些洗不净的浅黄泥渍，袖口的魔术贴也磨得有些起毛，是去年冬天两人去山区徒步时原炀穿的那件。 “这件怎么还没扔？”顾青裴指尖碰了碰泥渍，想起当时原炀为了护着差点滑倒的自己，整个人摔进雪地里，后背沾满泥水却还笑着说“没事，你没摔着就行”。 原炀把冲锋衣往怀里拢了拢，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扔了干嘛？这可是我的‘英雄战袍’。”他低头看着衣料上的痕迹，眼神软下来，“那天你冻得鼻尖通红，还硬要把暖手宝塞给我，我当时就想，这辈子都得把你护好。” 顾青裴弯腰收拾散落的袜子，指尖突然触到只带着浅灰条纹的棉袜——袜口处缝着道细细的蓝色线迹，是去年原炀不小心把袜子勾破，自己笨拙补好的。 “你这手艺倒是没退步。”顾青裴把袜子举到原炀面前，想起当时原炀捧着破袜子皱眉的模样：明明可以直接扔了买新的，却非要自己动手补，说“这是你给我买的第一双袜子，不能扔”，结果缝到半夜，线迹歪歪扭扭还差点扎到手。 原炀凑过来看了眼，耳尖微热，伸手把袜子抢过来叠好：“当时不是没经验嘛。”他顿了顿，从首饰盒底层翻出对银色袖扣，袖扣内侧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你看这个，上次跟你去参加晚宴，你帮我扣袖扣的时候，还说我手笨。” 顾青裴看着袖扣，想起那天的场景：原炀穿着笔挺的西装，却总也扣不上袖扣，急得额角都冒了汗，最后还是自己耐着性子帮他扣好，轻声调侃了句“平时耍力气挺厉害，这点小事倒不行”。 “现在不笨了。”原炀拿起一只袖扣，小心翼翼地扣在顾青裴衬衫的袖口上，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腕，“以后你的袖扣，都我来帮你扣。”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指尖，那些藏在袜子、袖扣里的日常小事，比任何华丽的礼物都更让人安心。 顾青裴耳尖微热，转身从抽屉里翻出条藏青色羊绒围巾。围巾边角绣着小小的“Y”字母，是他去年生日时原炀偷偷定制的。“你倒是会记这些，”他把围巾绕在原炀颈间，指尖顺着字母轻轻摩挲，“去年我感冒发烧，你就是用这条围巾裹着我去医院的，还说我像个揣在怀里的暖宝宝。” 原炀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蹭过他发顶：“本来就是。”阳光透过衣柜的玻璃门，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那些藏在衣物褶皱里的回忆，也跟着变得愈发温暖。 顾青裴刚把叠好的袜子放进抽屉，就见原炀从衣柜角落拎出条深棕色皮带。皮带扣是哑光的黄铜材质，边缘已经磨出了温润的光泽——那是两人确定关系后，顾青裴陪原炀挑的第一条正装皮带。 “这条还能用好几年。”原炀把皮带在掌心绕了一圈，指腹蹭过皮带扣上的纹路，想起当时顾青裴帮他试戴的模样：指尖轻轻调整皮带孔，还笑着说“以后身材可别走样，不然这皮带就废了”，结果自己后来刻意控制饮食，就怕真穿不上这条带。 顾青裴凑过去看了眼，眼底漾起笑意：“去年你爸生日宴，你就是系这条皮带去的。”他顿了顿，想起原炀那天紧张得反复调整皮带扣，还是自己伸手帮他理好，轻声安抚“别慌，有我呢”，“你当时紧张得手心都出汗，还嘴硬说只是有点热。” 原炀耳尖微热，把皮带挂回衣柜挂钩上，转身从收纳箱里翻出顶黑色针织帽。帽子的帽檐处有些起球，是前年冬天两人去滑雪场时买的。“你还好意思说我，”原炀把帽子扣在顾青裴头上，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当时你戴这帽子，风一吹就往下掉，我一路都在帮你扶着，你还说我多管闲事。” 顾青裴笑着把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张脸：“现在不用你扶了。”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往原炀身边靠了靠。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那些藏在皮带与针织帽里的细碎时光，也跟着变得愈发柔软。 顾青裴正整理着衣柜深处的储物箱，指尖忽然触到件带着淡淡樟脑味的米白色毛衣。毛衣的领口有些松垮，袖口还补着块同色系的毛线——那是他刚和原炀住在一起时，亲手织给原炀的第一件毛衣。 “这毛衣你居然还留着？”顾青裴把毛衣展开，想起当时自己熬夜织到手指发酸，结果领口织得太大，原炀却毫不在意，天天穿着上班，还跟同事炫耀“我家青裴给我织的”，哪怕后来起了球也舍不得扔。 原炀凑过来，指尖轻轻蹭过修补的毛线处，眼底满是温柔：“当然要留着，这是你给我织的第一件毛衣。”他顿了顿，从箱子底层翻出双深灰色运动鞋，鞋边还沾着些未清理干净的沙粒，“你看这双鞋，去年我们去海边露营，你就是穿它在沙滩上追着浪花跑，结果鞋里进了满是沙子。” 顾青裴看着鞋子，想起那天的场景：夕阳下的沙滩泛着金光，自己一时兴起追着浪花跑，原炀跟在身后笑着喊“慢点，别摔了”，最后两人坐在沙滩上，一起倒鞋里的沙子，笑声被海浪声裹着传得很远。 “后来清理了好久才把沙子弄干净。”顾青裴笑着说，伸手拍了拍鞋面上的灰尘。原炀顺势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以后我们还去海边，到时候给你买双新的沙滩鞋。”阳光透过衣柜缝隙洒进来，落在毛衣和运动鞋上，那些藏在老物件里的时光，也跟着变得愈发鲜活旧外套里的和解与温柔 顾青裴刚把毛衣叠进储物箱，就见原炀拎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像是在回忆什么。那衣服的拉链处掉了颗铆钉，左襟还有道浅浅的划痕——是去年冬天两人吵得最凶的那次，原炀摔门而出时穿的外套。 “怎么把它翻出来了？”顾青裴走过去，指尖碰了碰那道划痕，记得那天原炀半夜回来时，外套上沾着雪，划痕是他出门时不小心撞到门框弄的，却硬是没说一句疼，只红着眼眶说“青裴，我错了”。 原炀把外套往臂弯里拢了拢，声音放得很轻：“当时吵完我就后悔了，走在街上冷风往脖子里灌，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会不会生气到不吃饭。”他顿了顿，指了指拉链处的缺口，“后来我自己找了颗铆钉想补上，结果越弄越糟，还是你第二天拿着针线，一边骂我笨一边帮我缝好的。” 顾青裴想起当时自己嘴上说着“活该”，手里的针线却缝得格外仔细，生怕扎到原炀之前不小心蹭破的手指。“你那天回来冻得浑身冰凉，还非要站在门口等我消气，”他伸手抚平外套上的褶皱，眼底带着笑意，“我当时就想，这辈子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又气又心疼。” 原炀伸手把顾青裴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以后再也不跟你吵得这么凶了。”外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在阳光里慢慢散开。那些曾带着争执的痕迹，如今都成了彼此心意最温柔的证明。衣橱深处的时光长卷 等最后一件叠好的羊毛衫放进顶层收纳箱，窗外的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顾青裴直起身揉了揉腰，转身就撞进原炀伸过来的怀里——他掌心还带着刚整理完衣物的微凉，却稳稳托住了顾青裴的后背。 “歇会儿吧。”原炀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目光扫过满柜整齐的衣物，从那件银线白衬衫，到深灰冲锋衣，再到缝补过的袜子和那件带着划痕的羽绒服，每一件都像枚小小的时光印章，在衣柜里刻下了两人相伴的痕迹。 顾青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原炀毛衣的下摆。“以前总觉得整理衣橱是件麻烦事，”他轻声笑了笑，想起第一次独自面对换季衣物时的手忙脚乱，“现在倒觉得，像在翻一本写满我们故事的书。” 原炀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伸手从衣柜侧面的挂钩上取下条浅灰色围巾——那是去年冬天两人一起挑的，顾青裴说这颜色衬原炀，原炀却总爱把它绕在顾青裴脖子上，说这样显得人更软。“以后每年都一起翻这本书，”他把围巾轻轻绕在两人颈间，像是给这段时光系上了个温暖的结，“翻到我们都走不动路了，就坐在沙发上，一件一件讲给对方听。” 顾青裴仰头看他，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原炀眼底，漾着细碎的光。他伸手环住原炀的腰，把脸埋进他温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洗衣液香味，混着夕阳的暖意，让人觉得安心。 衣柜门轻轻合上，将满柜的回忆妥帖收藏。窗外的晚风卷起几片落叶，室内却满是温情。那些藏在衣物褶皱里的时光，那些带着温度的争执与和解，那些没说出口却早已融入日常的心意，都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傍晚，酿成了最绵长的温柔。往后的岁岁年年，还有无数个换季的衣橱要一起整理，还有无数段新的故事要写进时光的书页里，而他们会一直这样，手牵手，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满是回忆的香气。 第23章 画展与书店里的温柔日常 周末的美术馆人不多，暖黄的灯光落在一幅幅书画上，晕开雅致的氛围。顾青裴站在一幅水墨山水前，指尖轻轻抵着下巴，眼神专注得发亮，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透着认真。原炀就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的地方，没怎么看画，目光全落在顾青裴脸上——看他因读懂画中意境而微微弯起的嘴角，看他偶尔蹙眉思索的模样，只觉得比墙上的画还要动人。 “这幅画的留白很妙，你看这里……”顾青裴转头想跟原炀分享，撞进他直白又炽热的目光里，耳尖微热，“你怎么不看画？” 原炀收回目光，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语气自然：“看你比看画有意思。” 从美术馆出来，两人又去了附近的书店。顾青裴径直走向文学区，指尖划过一排画册，在一本印象派画集上多停留了几秒，翻了两页才不舍地放回书架。原炀看在眼里，趁顾青裴专注找书的间隙，悄悄绕到美食区，踮着脚在书架上翻找——上次听顾青裴说想吃红烧排骨，他想找本靠谱的菜谱，偷偷练手给顾青裴一个惊喜。 “找什么呢？”顾青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原炀手忙脚乱地把一本《家常菜谱》藏到身后，转头笑得有些心虚：“没、没找什么，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书。” 顾青裴挑眉，没戳破他的小动作，只是递过一本小说：“这本你之前说想看，我帮你找到了。” 结账时，原炀趁顾青裴去打包咖啡，飞快地把那本印象派画集和菜谱一起放进购物篮。看着收银台递来的包装袋，他悄悄勾了勾嘴角——今晚先研究菜谱，画集就等睡前当作小惊喜送给顾青裴。 回到家时天色已暗，顾青裴去书房处理未看完的文件，原炀拎着购物袋径直钻进厨房。他把《家常菜谱》掏出来摊在料理台上，指尖在“红烧排骨”那一页反复摩挲，还拿出手机对着步骤拍了照，生怕漏看哪个细节。 “先焯水去血沫，还要加料酒和姜片……”原炀小声嘀咕着，从冰箱里翻出早上买的排骨，笨拙地冲洗、切块。起初还手忙脚乱，姜片掉了好几次，料酒也差点倒多，后来照着菜谱一步步来，倒也渐渐有了模样。炖排骨的间隙，他想起藏在卧室抽屉里的画集，脚步轻快地跑过去拿出来，又找了张干净的包装纸，小心翼翼地把画集包好，还在角落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狼头——那是他专属的标记。 等顾青裴处理完文件走出书房，就闻到满屋子的肉香。他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原炀正系着围裙，弯腰盯着砂锅里的排骨，鼻尖上还沾了点面粉，模样有些滑稽又格外可爱。“在忙什么？”顾青裴笑着走过去，伸手帮他擦掉鼻尖的面粉。 原炀回头看见他，眼神亮了亮，却还是故作神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去客厅等着。” 晚饭时，软烂入味的红烧排骨摆上桌，顾青裴尝了一口，眼底满是惊喜：“味道这么好？你什么时候学的？”原炀挠了挠头，没说自己偷偷研究菜谱的事，只说“网上看了教程，试试就会了”。 睡前，原炀从枕头下拿出包装好的画集，递到顾青裴面前：“给你的。”顾青裴拆开包装，看到那本印象派画集时，惊讶地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在书店看见你翻了好久。”原炀凑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以后你喜欢的，我都记着。”台灯的暖光落在画集上，也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空气中满是藏不住的温柔与心意。 次日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在客厅地毯上。顾青裴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只闻到一股淡淡的牛奶香从厨房飘来。他披了件外套走出去，就见原炀系着围裙，一手拿着平底锅，一手还夹着那本印象派画集——画集正摊在莫奈的《睡莲》那一页，靠在料理台边当“背景板”。 “醒了？再等会儿，煎蛋马上好。”原炀回头冲他笑了笑，手腕轻轻转动，金黄的蛋液在锅里慢慢凝固，“昨天看你对着这画翻了半天，想着今天做饭也让它‘陪’着，说不定味道能更好。” 顾青裴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画集上的油彩印刷，眼底满是笑意：“你倒是会想办法。”他看着原炀认真煎蛋的模样，晨光落在他发梢，连侧脸的轮廓都变得格外柔和，再配上画页里的淡紫睡莲，竟比任何精心布置的早餐场景都要动人。 等早餐摆上桌，原炀还特意把画集放在餐桌中央，刚好对着顾青裴的位置：“你看，这样吃饭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你喜欢的画了。”他说着，把煎得外焦里嫩的鸡蛋推到顾青裴面前，又递过一杯温牛奶，“尝尝，今天的蛋没糊，比上次进步多了。” 顾青裴咬了一口煎蛋，奶香混着蛋香在嘴里散开，抬头看向原炀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桌中央的《睡莲》，轻声说：“嗯，比餐厅的还好吃。”晨光里，画页上的睡莲静静绽放，餐桌旁的两人相视而笑，细碎的日常里，满是藏不住的暖意。 吃过早餐，原炀把餐桌收拾干净，又从书房翻出画纸和颜料——昨天听顾青裴提过一句想试试临摹，他早就悄悄把工具准备好了。阳光斜斜地落在客厅的小方桌上，顾青裴把画集摊开在《睡莲》那一页，指尖顺着画中的水波线条轻轻描摹，原炀则在一旁笨拙地挤颜料，还不忘偷偷观察顾青裴的动作。 “这个淡紫色要加一点白，不然会太暗。”顾青裴见他对着颜料盘皱眉，伸手蘸了点白色颜料递过去，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很快笑出声。原炀乖乖照做，把两种颜色混合均匀，虽然调出来的色比画集里深了些，却也透着股认真的可爱。 顾青裴拿起画笔，先在画纸上轻轻勾勒出睡莲的轮廓，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格外轻柔。原炀没急着动笔，就坐在一旁看着，看他手腕轻转画出弯弯的花瓣，看他偶尔停下来对着画集比对线条，连呼吸都放得轻了些，生怕打扰到这份安静。 “你也试试？”顾青裴把一支干净的画笔递给他，指着画纸边缘的空白处，“不用画得太像，随便画几笔就好。”原炀接过画笔，犹豫了半天，在纸角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花，还在旁边添了个小小的狼头，跟之前包装画集时的标记一模一样。 顾青裴看到那个小狼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标记倒是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他拿起画笔，在狼头旁边添了片小小的荷叶，刚好把狼头衬在中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画纸上，淡紫的睡莲、歪扭的小花、相衬的荷叶，还有两人偶尔相碰的指尖，都成了这个午后最温柔的风景。 周末下午，原炀特意去文具店买了简约的白色画框和装裱工具。回到家时，顾青裴正把那幅合作画平铺在书桌上，指尖轻轻拂过画角的荷叶与小狼头，眼底满是笑意。 “过来搭把手。”原炀把工具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将画纸对齐画框。两人凑在书桌前，顾青裴扶着画框边缘，原炀慢慢将卡纸嵌进去，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偶尔指尖相碰，彼此都会抬头对视一眼，笑意从眼底悄悄漫到嘴角。 装裱好后，原炀搬来梯子，把画挂在卧室床头的墙上。他下来后往后退了两步，拉着顾青裴一起打量：白色画框衬着淡紫睡莲，角落的小花与狼头格外显眼，刚好在两人枕头中间的位置，像是给卧室添了块专属的“时光纪念牌”。 “位置怎么样？会不会歪了？”原炀伸手想再调整一下，顾青裴却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不歪，刚好。”他抬头看着墙上的画，又侧头看向身边的人，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以后我们再一起画，把墙挂满。”原炀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语气里满是期待。顾青裴笑着点头，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墙上的画会褪色，可藏在画里的午后时光，还有身边人的心意，会一直鲜活如初。 夜色渐深，卧室里只留了盏暖黄的床头灯。顾青裴靠在床头翻着书，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墙上的画——灯光落在画纸上，把淡紫睡莲染得更柔和，连原炀画的歪扭小花都多了几分可爱。 原炀洗完澡出来，见他盯着画发呆，笑着凑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看什么呢，书都拿反了。” 顾青裴才发现自己把书拿倒了，耳尖微热，合上书指了指画角：“想起你当时画这小花，手抖得跟什么似的，还嘴硬说故意画成这样。” “那不是第一次拿画笔嘛。”原炀低头在他颈间蹭了蹭，语气带着点委屈，“再说了，要不是你在旁边看着，我画得肯定比这好。”他顿了顿，又笑出声，“不过你后来添的那片荷叶倒挺好看，刚好把我的小狼头护住了。” 顾青裴想起当时的场景，也忍不住笑：“谁让你画得太靠外，生怕不小心蹭掉了。”他转过身，伸手碰了碰原炀的脸颊，“以后再画，我教你调颜色，保证比这次好看。” 原炀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光：“好啊，下次我们画幅向日葵，跟你一样，看着就让人心里暖和。” 床头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墙上的画上。细碎的笑声裹着温柔的期许，慢慢融进夜色里，成了睡前最甜的催眠曲。 第24章 周末郊野的闲适时光 周末的晨光刚漫过城市天际线，原炀就把行李搬上了车。顾青裴靠在副驾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变成连绵的青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眼底满是放松的笑意。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古朴的民宿藏在山坳里，木质门楣挂着红灯笼，院角的溪流潺潺作响，刚停稳车，清新的草木香就裹着风扑进怀里。 放下行李后，两人沿着民宿后的小径散步。青石板路蜿蜒通向山腰，路边的野花星星点点，顾青裴弯腰摘了朵淡蓝色的小花，别在原炀衬衫的纽扣上，笑着说：“像个采花大盗。”原炀没反驳，反而把人往身边带了带，怕路边的杂草勾到他的裤脚：“小心点，路有点滑。” 傍晚回到民宿，原炀从后备箱翻出提前准备好的烤架和食材，在小院里忙活起来。炭火燃起暖红的光，肉串在铁签上滋滋冒油，撒上孜然和辣椒粉的瞬间，香味立刻漫满了整个院子。顾青裴搬了把藤椅坐在旁边，手里握着瓶冰啤酒，看着原炀熟练翻烤的模样——他袖子挽到小臂，额角沾着细汗，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偶尔抬头冲自己举了举肉串：“再等会儿，马上就好。” 山间的风越吹越凉，顾青裴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原炀眼尖地注意到，立刻放下手里的烤签，转身从屋里拿了件自己的厚外套，轻轻披在他肩上，还伸手帮他把领口拢了拢。“怎么不跟我说冷？”他俯身捏了捏顾青裴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颤。 顾青裴仰头递给他一口啤酒，笑着说：“看你忙得热闹，不想打断你。”等最后一串肉吃完，原炀把烤架收拾干净，搬了张藤椅坐在顾青裴身边。山间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连月亮都显得格外明亮。顾青裴靠在他肩上，听着远处山林里传来的虫鸣，轻声说：“好久没见过这么多星星了。” 原炀伸手揽住他的腰，指尖顺着外套的纹路轻轻摩挲：“以后想来看，我们就常来。”他抬头指着天上的星星，笨拙地辨认着星座，“你看那几颗，是不是像个勺子？我妈以前说，那是北斗星，能指路。”顾青裴笑着点头，没戳破他指错了方向，只安静地听他说着，偶尔应和两句，夜色里满是细碎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原炀就把顾青裴叫醒了。“带你去个地方。”他神秘兮兮地拎着渔具，拉着顾青裴往民宿后的溪边走。清晨的溪水泛着薄雾，岸边的青草挂着露珠，踩上去软软的。原炀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帮顾青裴挂好鱼饵，递到他手里：“试试？说不定能钓上条大鱼。” 顾青裴握着鱼竿，看着鱼线轻轻垂进溪水里，晨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原炀坐在他身边，没怎么专注钓鱼，目光总落在他身上——看他认真盯着水面的模样，看他偶尔因鱼线晃动而惊喜挑眉的表情，只觉得比钓鱼本身更有意思。 没过多久，顾青裴的鱼竿突然往下一沉，他下意识地握紧，原炀立刻凑过来帮忙：“慢点拉，别让它跑了！”两人合力拉着鱼竿，看着一条银闪闪的小鱼被拉出水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晨光透过薄雾洒在溪面上，也落在两人相视而笑的脸上，把这趟短途游的闲适与温馨，又添了几分鲜活的暖意。 临近中午，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返程。路过民宿门口的小摊时，顾青裴被竹篮里的野生山楂干吸引住了目光——暗红的果肉裹着淡淡的糖霜，看着就酸甜开胃。摊主笑着说这是自家晒的，没有添加剂，顾青裴伸手拿起一颗尝了尝，眼底泛起笑意：“味道不错，买点回去泡水喝。” 原炀立刻掏出手机扫码，还多要了两袋：“你喜欢就多买点，不够再让老板寄。”他接过装山楂干的纸袋，小心地放进副驾的储物格里，生怕被行李压碎。顾青裴看着他细致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买这么多，不怕放坏了？”原炀笑着把他的手握住：“放冰箱里，慢慢喝，能喝到下次再来。” 车子驶离民宿时，顾青裴回头看了一眼——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小院的炊烟还袅袅升起，像在挥手告别。他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开车的原炀：“这次住的民宿挺好，下次可以带点桌游过来，晚上在院子里玩。” “好啊，”原炀腾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下次我们还可以去后山摘野果，老板说秋天的时候，山上的野栗子特别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民宿的饭菜说到清晨的溪水，从天上的星星说到手里的山楂干，车厢里满是细碎的絮语，连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都带着淡淡的暖意。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归途的路因为这些细碎的分享，也变得格外温馨。那些藏在郊野时光里的快乐，像颗颗甜糖，慢慢融进往后的日子里，成了想起就会嘴角上扬的回忆。 第25章 意外挑战 顾青裴推开门时，玄关处已经飘着饭菜香。原炀系着他那件深蓝色围裙，正从厨房端着最后一盘蒜蓉西兰花出来，见他回来，耳尖悄悄泛红，语气却装得随意：“回来了？洗手吃饭，菜刚做好。” 餐桌上两菜一汤摆得整齐，番茄牛腩炖得软烂，汤汁浓郁，清炒时蔬脆嫩，连米饭都盛得满满当当。顾青裴坐在餐椅上，看着对面原炀时不时偷瞄自己的眼神，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两人安静地吃饭，偶尔原炀会往他碗里夹块牛腩，低声说“多吃点”，暖意在狭小的餐厅里慢慢漫开。 饭后顾青裴靠在沙发上消食，原炀收拾完厨房，也挨着他坐下，自然而然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顾青裴没抗拒，顺势靠在他肩头，打开手机刷起短视频。指尖划过几个搞笑片段，突然停在一个标题上——“挑战穿老公衣服，看他什么反应！” 视频里女生套着宽大的男士衬衫，露着纤细的脚踝，男生回来后瞬间红了眼，一把将人圈进怀里。顾青裴看得挑眉，转头看向原炀，故意逗他：“这挑战看着挺有意思，要不我也试试？” 原炀的目光还黏在手机屏幕上，听到这话猛地转头，喉结动了动：“你试？”他视线扫过顾青裴的身形，又想到自己衬衫的尺寸，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却故意板着脸：“你穿我的衣服能好看？” “好不好看，试试不就知道了。”顾青裴笑着挣开他的怀抱，起身走向卧室。原炀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着抱枕，眼神跟着他的背影，心跳莫名快了几分。没等多久，顾青裴就走了出来——他穿了件原炀常穿的黑色纯棉衬衫，衣摆长到大腿中部，袖口卷了两圈才露出手腕，领口松松垮垮，隐约能看到锁骨。 顾青裴走到原炀面前，故意转了个圈，语气带着笑意：“怎么样？是不是比视频里的女生好看？” 原炀的呼吸瞬间顿住。衬衫裹着顾青裴清瘦的身体，显得肩背更窄，腰线却隐约勾勒出来，露在外面的小腿白皙修长。他原本还想着装淡定，可视线落在顾青裴领口那片肌肤上时，所有克制都崩了。 没等顾青裴再说第二句话，原炀突然起身，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顾青裴撞在他胸口。滚烫的呼吸洒在顾青裴颈间，原炀的声音哑得厉害：“好看，太好看了。” 顾青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刚想开口，嘴唇就被堵住。原炀的吻带着急切和占有欲，从嘴唇一路往下，落在颈侧时轻轻咬了一下。顾青裴忍不住闷哼一声，伸手推他：“原炀，别闹，还在客厅……” “客厅怎么了？”原炀抬头，眼底满是狼似的光，伸手将衬衫下摆往上撩了撩，指尖碰到顾青裴的腰，引得他一阵颤栗，“你既然敢穿，就该想到后果。” 顾青裴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想往后退，却被原炀死死抵在沙发上。原炀的手顺着腰线往上，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满是不容拒绝的强势：“顾总，挑战是你提的，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里的灯光暖黄，手机还亮着屏，视频里的笑声早已被淹没。顾青裴被原炀压在沙发上，衬衫被揉得凌乱，只能抓着原炀的手臂，在他越来越炽热的动作里，彻底明白——有些挑战，一旦开始，就只能被“吃干抹净”。 夜色渐深时，客厅里的暧昧才终于褪去。原炀抱着浑身发软的顾青裴起身，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顾青裴把头埋在他颈窝，耳尖还泛着红，想起刚才自己主动挑事的模样，忍不住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声音带着哑意：“原炀，你就是头饿狼。” 原炀低笑出声，低头在他发顶印了个吻：“谁让顾总穿我衣服那么勾人。”他抱着人先去了浴室，调好温热的水，仔细帮顾青裴清洗。等两人收拾干净，原炀才折回客厅，着手收拾那片“狼藉”。 沙发上还留着褶皱的痕迹，散落的抱枕歪在一旁，顾青裴那件被揉乱的衬衫搭在扶手上。原炀把抱枕一一摆回原位，又拿起自己的衬衫，指尖触到布料时，还能想起刚才顾青裴穿着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他将衬衫叠好放进洗衣篮，又用湿巾仔细擦了擦沙发上的印记，连掉在地毯上的手机都捡起来，屏幕早已暗下，还停留在那个挑战视频的界面。 等客厅恢复往日的整洁，原炀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顾青裴已经靠在床头，眼神带着倦意却还没睡着。见他进来，顾青裴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位置。 原炀躺上床，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声音放得温柔：“睡吧，明天我送你上班。” 顾青裴“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鼻第25章意外挑战（续） 夜色渐深时，客厅里的暧昧才终于褪去。原炀抱着浑身发软的顾青裴起身，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顾青裴把头埋在他颈窝，耳尖还泛着红，想起刚才自己主动挑事的模样，忍不住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声音带着哑意：“原炀，你就是头饿狼。” 原炀低笑出声，低头在他发顶印了个吻：“谁让顾总穿我衣服那么勾人。”他抱着人先去了浴室，调好温热的水，仔细帮顾青裴清洗。等两人收拾干净，原炀才折回客厅，着手收拾那片“狼藉”。 沙发上还留着褶皱的痕迹，散落的抱枕歪在一旁，顾青裴那件被揉乱的衬衫搭在扶手上。原炀把抱枕一一摆回原位，又拿起自己的衬衫，指尖触到布料时，还能想起刚才顾青裴穿着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他将衬衫叠好放进洗衣篮，又用湿巾仔细擦了擦沙发上的印记，连掉在地毯上的手机都捡起来，屏幕早已暗下，还停留在那个挑战视频的界面。 等客厅恢复往日的整洁，原炀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顾青裴已经靠在床头，眼神带着倦意却还没睡着。见他进来，顾青裴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位置。 原炀躺上床，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声音放得温柔：“睡吧，明天我送你上班。” 顾青裴“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原炀身上熟悉的气息。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静谧又温暖。这场意外的挑战最终以“失控”收尾，却让空气中的亲密又浓了几分，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尖萦绕着原炀身上熟悉的气息。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静谧又温暖。这场意外的挑战最终以“失控”收尾，却让空气中的亲密又浓了几分，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第26章 十月一日，在路上 顾青裴是被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晃醒的。 睁开眼时，生物钟还停留在工作日的七点，可指尖摸到身侧温热的被褥，才想起今天是十月一日——国庆节，是他和原炀早就定好要出门玩的日子。原炀昨晚临睡前还反复确认了三遍闹钟，说要赶在高速早高峰前出发，此刻却像只猫似的蜷在他身边，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呼吸轻得落在颈侧，痒丝丝的。 顾青裴没动，就这么侧躺着看他。原炀睡着时少了平日里的锐气，下颌线软下来，连眉头都舒展开，露出点难得的乖顺。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原炀的发梢，刚碰到，就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原炀眼睛没睁，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醒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顾青裴笑了笑，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原炀拽着往怀里带了带，整个人都贴进了他的胸膛。原炀的手臂圈着他的腰，力道刚好，不松不紧，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再躺五分钟，就五分钟，保证不耽误出发。” 这话顾青裴上周就听他说过，每次赖床都用“五分钟”当借口，可每次都得磨蹭十分钟以上。但今天是国庆节，窗外的天格外蓝，连风里都带着点雀跃的味道，他也就顺着原炀的意，靠在他怀里闭了眼：“行，就五分钟，超时了我可不等你。” 结果这“五分钟”还是拖到了十五分钟。等原炀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过手机看时间时，才懊恼地喊了一声：“完了，快八点了，高速该堵了！” 顾青裴慢悠悠地坐起来，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找衣服，忍不住调侃：“谁昨晚说要当‘早起标兵’的？” “这不是……抱着你太舒服了嘛。”原炀一边套T恤，一边回头看他，耳尖有点红，语气却理直气壮，“等会儿我开车快一点，肯定能赶上咱们定的民宿入住时间。” 顾青裴没再逗他，起身收拾自己。两人洗漱的功夫，原炀已经把昨晚打包好的行李搬到了门口——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装着两人的换洗衣物和外套，旁边还有个帆布包，里面塞着顾青裴爱喝的咖啡、原炀准备的零食，甚至还有两小瓶便携装的洗衣液，是原炀特意查攻略说“民宿的洗衣液可能不好用”备下的。 下楼时，小区里已经热闹起来。一楼的老奶奶在门口挂国旗，红色的旗帜飘在风里，格外显眼；几个小孩穿着新衣服，手里举着小国旗，追着跑着，笑声能传到老远。原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回头喊顾青裴：“快来，我买了早饭，在副驾呢。” 顾青裴走过去，打开副驾车门，就看到座位上放着热乎的豆浆和肉包，还有一个茶叶蛋——是他常吃的那家早餐店的味道。“你什么时候买的？”他愣了一下。 “醒了之后先下去买的，怕你饿。”原炀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转头看他，“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青裴拿起肉包，咬了一口，温热的肉馅在嘴里散开，带着熟悉的鲜香。他看了眼旁边专注开车的原炀，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根根分明。以前总觉得原炀毛毛躁躁，做事不细致，可在一起久了才发现，他的细心都藏在这些小事里——记得他爱吃的早餐，记得他喝咖啡要加两勺糖，记得他出门怕晒会带遮阳伞。 车子驶出小区，往高速口的方向开。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红色的尾灯连成一串，像一条长长的火龙。原炀没像他说的那样“开快一点”，反而比平时更稳，遇到加塞的车也没急着按喇叭，只是轻轻打了把方向避让。“不急，”他像是看穿了顾青裴的心思，主动开口，“咱们出来玩就是放松的，堵就堵点，安全第一。” 顾青裴“嗯”了一声，拿起手机，打开了提前下载好的 podcasts，选了一个两人都爱听的财经访谈节目。声音透过车载音响传出来，混合着窗外偶尔的鸣笛声，竟一点都不嘈杂，反而有种难得的惬意。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路边的路灯上挂着国旗，加油站的顶棚上也贴满了“国庆快乐”的标语，连远处农田里的稻草人，都被人系上了小小的红绸带，到处都是喜庆的味道。 堵了大概一个小时，车子终于驶上了高速。原炀把车速稳定在限速内，偶尔会侧过头，看顾青裴有没有犯困。“困了就睡会儿，到服务区我叫你。”他说。 顾青裴确实有点困，却不想睡。他想陪着原炀，一起看这路上的风景，一起感受这节日的热闹。他拿出手机，对着窗外的国旗拍了张照，又转头给原炀拍了张侧脸照——照片里的原炀专注地看着前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刚好落在他的发梢，暖得像幅画。他把照片发给原炀，附了句：“司机师傅今天表现不错。” 原炀看了眼手机，笑出了声：“那必须的，也不看是谁的司机。”他顿了顿，又说，“等咱们到了地方，先去吃你想吃的那家鱼火锅，我提前订好位了。” 顾青裴愣了一下，他只是上周随口提了一句，说听说那边有家鱼火锅特别正宗，没想到原炀居然记在了心里，还提前订了位。“你什么时候订的？” “昨天下午，怕国庆人多没位置。”原炀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顾青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原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原炀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反过来，轻轻攥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就这么握着，没有说话，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显亲密。车载音响里的节目还在继续，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从城市的高楼大厦，到郊外的田野村庄，再到远处连绵的青山。阳光越来越好，天也越来越蓝，连风都带着点山间的清爽味道。 大概中午十二点，车子到了第一个服务区。原炀把车停好，拉着顾青裴下车活动。服务区里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到处都是带着孩子、背着背包的游客。原炀拉着顾青裴的手，怕他被人挤到，一边走一边问：“想喝什么？我去买。” “矿泉水就好。”顾青裴说。 原炀去买水，顾青裴站在原地等他。他看着不远处的宣传栏，上面贴着国庆的祝福语，还有当地的旅游攻略。旁边有个小朋友举着国旗，正拉着妈妈的手撒娇，说要吃冰淇淋。顾青裴看着那小朋友的模样，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国庆节，爸妈也会带他出去玩，只是那时候的交通没这么方便，出去玩一次要坐很久的火车，可就算这样，也觉得特别开心。 “发什么呆呢？”原炀拿着两瓶矿泉水回来，递给他一瓶，“是不是累了？再坚持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没有，就是想起小时候了。”顾青裴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那时候国庆节，我爸妈带我去公园，人特别多，挤得不行，可还是觉得特别好玩。” 原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今天咱们也去挤挤，让你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感觉。”他顿了顿，又说，“以后每年国庆节，咱们都出来玩，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 顾青裴看着他，心里暖得像被阳光裹住。他点了点头：“好啊，每年都去。” 两人在服务区待了十分钟，就继续出发了。剩下的路程很顺利，没再堵车，车子很快就下了高速，往预订的民宿方向开。沿途的风景越来越美，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能看到山间的溪流，清澈见底，还有农户家的院子里，挂着金黄的玉米和火红的辣椒，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民宿在山脚下，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外墙刷着浅灰色的漆，门口挂着红灯笼，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还有一个小小的秋千。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特别热情，看到他们来，立刻迎了上来：“是顾先生和原先生吧？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快进来坐。” 原炀把行李搬下车，顾青裴跟着老板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桂花正好开了，空气里满是淡淡的桂花香，让人心情瞬间放松下来。老板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打开房间门——房间里很干净，采光特别好，窗户正对着远处的青山，床上铺着浅灰色的床单，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摆着两张藤椅和一张小桌子。 “这房间视野最好了，早上能看到日出。”老板笑着说，“你们要是想去爬山，我可以给你们指条近路，人少，风景还好。” “谢谢老板。”顾青裴笑着道谢。 老板走后，原炀把行李打开，开始收拾东西——他把顾青裴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的上层，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下层，又把洗漱用品摆进卫生间的置物架上，连顾青裴的牙刷都放在了他习惯的位置。顾青裴靠在门口看他，忍不住笑了：“原炀，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家庭主夫’了。” 原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他，耳尖有点红，却还是嘴硬：“什么家庭主夫，我这是怕你找不到东西，帮你收拾一下。”他顿了顿，又说，“快收拾一下，咱们去吃鱼火锅，再晚就该排队了。” 顾青裴笑着应下，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跟着原炀出了门。鱼火锅店离民宿不远，步行大概十分钟就能到。路上的人不多，大多是当地的居民，偶尔能看到几个游客，手里拿着地图，四处张望。原炀拉着顾青裴的手，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给他指路边的小店：“你看那家卖手工饰品的，等会儿吃完火锅，咱们去看看，给你买个小玩意儿。” 顾青裴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期待。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和喜欢的人一起，在陌生的城市里慢慢走，看陌生的风景，吃陌生的美食，不用赶时间，不用想工作，只用享受当下的时光。 很快就到了鱼火锅店。店里的人果然很多，幸好原炀提前订了位，服务员直接领着他们到了靠窗的位置。菜单递过来，原炀直接接过，熟练地点了顾青裴爱吃的清江鱼，还有他喜欢的配菜——金针菇、豆腐、娃娃菜，甚至连蘸料都记得他要蒜泥香油的。 “你不点你爱吃的毛肚吗？”顾青裴问。 “点了，刚才已经跟服务员说了。”原炀笑着说，“放心吧，不会只给你点，我自己的也没落下。” 顾青裴看着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原炀，你怎么这么好？” 原炀的脸瞬间红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说：“在外面呢，别闹。”可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鱼很快就端了上来，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原炀先给顾青裴夹了一块鱼肉，小心地剔掉鱼刺：“快尝尝，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味道。” 顾青裴尝了一口，鱼肉鲜嫩，汤汁浓郁，带着淡淡的麻辣味，刚好符合他的口味。“好吃，比我想象的还好吃。”他笑着说。 “好吃就多吃点。”原炀又给他夹了几块鱼肉，自己才开始吃。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聊路上看到的风景，聊民宿老板说的爬山路线，聊接下来几天的计划——明天去爬山，后天去附近的古镇，大后天去看日出。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人都吃得饱饱的。走出火锅店时，外面的天已经有点暗了，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身上，格外舒服。原炀拉着顾青裴的手，慢慢往民宿走，路过刚才看到的手工饰品店时，他拉着顾青裴走了进去。 店里的饰品大多是手工做的，有项链、手链、耳环，还有一些小巧的摆件。老板是个年轻的姑娘，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打招呼：“随便看，喜欢可以试试。” 原炀拉着顾青裴在柜台前坐下，拿起一条银色的手链——手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月亮吊坠，做工很精致。“这个怎么样？”他问顾青裴。 顾青裴拿起手链，戴在手腕上，刚好合适。月光吊坠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很好看。“挺好看的。”他说。 “喜欢就买了。”原炀直接付钱，把手链递给顾青裴，“就当是国庆节的礼物。” 顾青裴看着手腕上的手链，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向原炀，笑着说：“那我也得给你买个礼物。”他在柜台里找了找，拿起一个黑色的皮质手环，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很适合原炀。“这个怎么样？” 原炀接过手环，戴在手腕上，刚好合适。他低头看着手环，又抬头看向顾青裴，笑得像个孩子：“好看，我喜欢。” 从饰品店出来，两人继续往民宿走。路上的人更少了，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还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原炀拉着顾青裴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手链，低声说：“青裴，有你在真好。” 顾青裴靠在他身边，轻声说：“我也是。” 回到民宿时，院子里的灯已经亮了。老板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摇着蒲扇，看到他们回来，笑着打招呼：“吃好了？明天要去爬山的话，记得早点起，山上的日出特别美。” “好，谢谢老板。”原炀笑着回应。 两人上了楼，回到房间。顾青裴走到阳台，推开窗户，晚风带着桂花香吹进来，格外凉爽。远处的青山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偶尔能看到几点灯火，像星星一样。原炀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在看什么？” “看风景。”顾青裴说，“这里的夜景真好看。” “嗯，比城里的好看。”原炀的呼吸落在他的颈侧，痒丝丝的，“明天早上咱们早点起，去看日出。” “好。”顾青裴转过身，靠在原炀的怀里，抬头看着他，“原炀，你说咱们以后老了，要不要找个这样的地方住？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安安静静的。” 原炀低头，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低沉又认真：“好啊，等咱们老了，就找个这样的地方，买个小院子，种上你喜欢的花，我再给你搭个秋千，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看星星，好不好？” 顾青裴点了点头，眼眶有点发热。他伸手，紧紧抱住原炀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好，就这么说定了。” 原炀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阳台的风轻轻吹着，带着桂花香，也带着两人之间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远处的灯火闪烁，天上的星星渐渐多了起来，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得像一幅画。 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国庆节，也是他们无数个节日里的一个。未来还有很多个国庆节，还有很多个春夏秋冬，他们会一起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吃更多的美食，也会一起经历更多的小事——一起赖床，一起做饭，一起养花，一起面对生活里的酸甜苦辣。 顾青裴知道，感情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这国庆节的旅程，需要慢慢走，慢慢品，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好。而他和原炀的感情，也会像这路上的风景一样，越来越美，越来越浓，在岁月的沉淀里，开出最绚烂的花。 夜深了，原炀抱着顾青裴回到房间，帮他盖好被子，自己才躺进被窝里，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他轻声说。 顾青裴“嗯”了一声，靠在原炀的怀里，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原炀身上熟悉的气息，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声，让人无比安心。他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会是更美的风景，也会是更温暖的时光。 第二天清晨，顾青裴是被原炀轻轻晃醒的。窗外天刚蒙蒙亮，带着点清晨特有的微凉，原炀已经穿好了衣服，手里拿着叠好的外套，声音放得极轻：“醒醒，再不起就赶不上日出了。” 顾青裴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才发现原炀不仅穿好了衣服，还提前烧好了热水，倒在保温杯里放着。他接过原炀递来的外套穿上，指尖碰到外套内侧，还带着点余温——是原炀刚才特意用吹风机暖过的。“这么细心？”顾青裴笑着调侃。 “山里早上冷，别冻着。”原炀一边帮他拎着保温杯，一边拉着他往门口走，“老板说的近路就在民宿后面，咱们走快点，刚好能赶上太阳出来。” 两人踩着晨露往山上走，山路不算陡，两旁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枝叶交错着遮住天空，偶尔有几缕晨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润，深吸一口，连肺里都觉得清爽。原炀一直走在外侧，偶尔遇到难走的路段，就会伸手扶着顾青裴，低声提醒：“慢点，这里有石头。”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是一片小小的观景台，正对着东方。远处的天际线已经泛起淡淡的橙红色，云层被染成了渐变的色彩，从浅粉到橘红，再到深紫，像一幅被打翻的调色盘。两人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原炀把保温杯递给顾青裴：“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顾青裴拧开保温杯，热气带着淡淡的暖意扑面而来，他喝了几口，感觉全身都暖和了起来。两人并肩坐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天际线。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橙红色的光晕越来越亮，云层也越来越红，终于，一点金色的光芒从云层后面探了出来，紧接着，半个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光芒瞬间洒满大地，照亮了远处的青山，也照亮了眼前的观景台。 顾青裴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那是他见过最美的日出，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在山间洒下万道金光，原本深绿色的树木被镀上一层金边，连地上的露珠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原炀，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根根分明，眼底也盛满了金色的光芒，比远处的太阳还要耀眼。 原炀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却仿佛心意相通。原炀伸手，轻轻握住顾青裴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温暖从指尖蔓延到心底。他低声说：“好看吗？” “好看。”顾青裴点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激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以后咱们还来，”原炀看着他，眼底满是认真，“去不同的地方看日出，看海边的，看草原的，每一次都一起。” 顾青裴看着他，心里满是暖意。他靠在原炀的肩上，看着远处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金色的光芒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他知道，这个国庆节的旅程，不仅是一次简单的出行，更是他们感情里的一段珍贵记忆——从清晨的赖床，到路上的陪伴，从热气腾腾的鱼火锅，到深夜的阳台相拥，再到此刻共同见证的日出，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彼此的心意。 太阳越升越高，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原炀站起身，伸手把顾青裴拉起来：“走了，咱们下山吃早饭，老板说今天做了南瓜粥，你肯定喜欢。” 顾青裴笑着点头，任由原炀拉着他往山下走。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山间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着他们之间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下山时，晨光已经铺满了整条山路，露水被晒得半干，踩在脚下少了几分湿滑。原炀依旧走在外侧，偶尔会弯腰捡起路边被风吹落的枫叶，递到顾青裴手里：“你看这叶子，红得真好看，回去夹在书里当书签。”顾青裴接过枫叶，指尖抚过叶脉清晰的叶面，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在他手背上映出淡淡的红影，像极了此刻心头柔软的温度。 回到民宿时，院子里已经飘着南瓜粥的香气。老板正把热气腾腾的粥盛进碗里，看到他们回来，笑着招手：“刚好赶上！我还炒了个青菜，配粥吃最舒服。”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捧着温热的粥碗，南瓜的甜香混着米香在嘴里散开，配着清爽的炒青菜，简单却格外暖胃。原炀怕顾青裴粥不够，又把自己碗里的南瓜舀了大半给他：“多吃点，早上爬山消耗大。” 吃过早饭，原炀想起昨晚顾青裴提过想看古镇，便拉着他去车库取车。车子驶过乡间小路时，偶尔会遇到提着菜篮的村民，看到他们的车，会笑着挥手打招呼，眼神里满是淳朴的善意。顾青裴打开车窗，风带着田野的气息吹进来，能看到路边的稻田里，金黄的稻穗随风摇曳，几只白鹭在田埂上悠闲地踱步，像一幅流动的田园画。 古镇离民宿不过半小时车程，停好车走进古镇时，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有韵味。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是白墙黛瓦的老房子，屋檐下挂着红灯笼，偶尔有藤蔓从墙头垂下来，开着细碎的紫色小花。原炀拉着顾青裴的手，慢慢走在石板路上，路过卖手工糖的小摊时，会停下来买一块，剥了糖纸递到他嘴边；看到挂着“老茶馆”招牌的铺子，会笑着问他：“要不要进去坐会儿，尝尝当地的茶？” 茶馆里人不多，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古镇的小河。两人点了一壶当地的绿茶，看着河面上缓缓划过的乌篷船，船娘的歌声顺着水流飘过来，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顾青裴喝了一口茶，清香在舌尖散开，转头看向身边的原炀——他正拿着手机，偷偷拍自己喝茶的样子，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又偷拍我？”顾青裴故意挑眉。 原炀把手机递给他看，照片里的顾青裴靠在窗边，阳光落在肩上，手里捧着茶杯，眼神温柔得像要融进茶水里。“拍得好看才存着。”原炀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以后咱们老了，翻出来看，就能想起今天的日子。” 顾青裴看着照片，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把手机还给原炀，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不用等老了，现在每一刻，我都记在心里。” 夕阳西下时，两人才离开古镇。车子往民宿开的路上，顾青裴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手里还攥着原炀买的手工糖，口袋里装着那片枫叶书签。原炀偶尔会侧过头看他，见他眼神里满是满足，嘴角也忍不住弯起来。 回到民宿时，老板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晚饭——有当地特色的清蒸鱼，有炒时蔬，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两人坐在院子里，就着夕阳的余晖吃饭，偶尔碰一下酒杯，听老板讲当地的故事。晚风轻轻吹过，带来桂花的香气，远处的青山渐渐被夜色笼罩，只有几颗星星早早地挂在天上，闪烁着微光。 饭后，原炀拉着顾青裴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递给他一杯热牛奶。两人并肩看着远处的灯火，没有说话，却格外安心。顾青裴想起白天的日出、古镇的青石板路、茶馆里的绿茶，还有原炀每一个细心的瞬间，突然觉得，最好的时光，从来不是去多繁华的地方，而是身边有那个愿意陪你看遍风景、把你的喜好记在心里的人。 “原炀，”顾青裴轻声开口，“这个国庆节，我很开心。” 原炀转头看他，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声音温柔得像晚风：“我也是。以后每个节日，我都要让你这么开心。” 这个国庆节的旅程，最终在民宿的月光与桂花香里落下帷幕。回想这短短两天，没有惊心动魄的奇遇，也没有奢华精致的安排，却满是细碎而温暖的片段——清晨赖床时相拥的体温，高速路上相握的双手，鱼火锅里挑好刺的鱼肉，手工店里互赠的饰品；是山间日出时并肩的沉默，古镇石板路上牵手的漫步，茶馆里偷拍的照片，还有晚餐时老板唠的家常。 这些看似平凡的瞬间，串联起了他们最真切的幸福。原炀的细心藏在提前订好的火锅位、暖过的外套、记在心里的喜好里；顾青裴的温柔落在陪他救花的耐心、看日出时的依赖、回应他“一辈子”约定的认真里。他们在这段旅程里，不仅看遍了山间的晨光、古镇的烟火，更看清了彼此眼底的情意——原来最好的陪伴，从不是奔赴远方的热闹，而是身边人愿意把每一个日常，都过成专属的浪漫。 离开民宿那天，老板送了他们一小罐桂花蜜，笑着说“沾沾喜气”。原炀把桂花蜜放进后备箱，又帮顾青裴拉开车门，像来时一样。车子驶离山脚下的小院，顾青裴回头望，看到红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桂花的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他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原炀，对方刚好也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这个国庆节，不只是一次简单的出行，更像一场感情的“充电”。它让他们明白，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一起看日出”“一起吃粥”“一起规划未来”的点滴里，是彼此包容、共同成长，是把“我”变成“我们”的每一步。而未来还有无数个节日，无数段旅程，他们会带着这段记忆里的温暖，继续牵手走下去，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酿成像桂花蜜一样甜的时光。 第27章 键盘共感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顾青裴办公桌的文件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刚处理完一份合同，正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键盘敲击声——原炀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办公室，正坐在沙发旁的临时工位上处理报表。 起初那声音没什么特别，直到原炀指尖落在回车键上的瞬间，顾青裴忽然浑身一麻，后腰像是被轻轻推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地往椅背上陷了陷。他皱着眉回头，原炀正专注地盯着屏幕，指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飞快移动，敲在字母键上的力道不轻不重。 就是这力道，精准地传进了顾青裴的身体里。 每敲一下，像是有细微的电流顺着脊椎往下窜，最终落在尾椎到pg，激得他腿根发软。顾青裴下意识地攥紧了扶手，试图维持镇定，可原炀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连贯的敲击声里，他的呼吸渐渐乱了，脸颊也泛起薄红。他想开口提醒，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在被那阵奇怪的酥麻抽走，只能咬着下唇，任由身体随着键盘声轻轻颤抖。 “顾总，你脸怎么这么红？”原炀终于停了手，抬头时正好看见顾青裴指尖泛白的模样。他起初没多想，直到目光扫过自己的键盘，又瞥见顾青裴无意识往椅背靠的动作，突然想起早上摆弄电脑时，似乎不小心碰了某个奇怪的共享设置——当时只当是连接设备的选项，没成想…… 原炀的眼神瞬间亮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没点破，只是慢悠悠地抬手，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故意用指腹轻轻蹭过回车键边缘：“是不是空调开太高了？我帮你调低点？” 话音未落，他指尖骤然落下，重重敲在空格键上。 顾青裴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往前倾了倾，手忙脚乱地扶住桌沿才没滑下去。他终于反应过来原炀已经知道了，又气又窘，咬着牙瞪过去：“原炀，你……” “我怎么了？”原炀笑得更放肆，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杂乱的字符，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他看着顾青裴眼神逐渐失焦，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连握着桌沿的手都开始发颤，故意凑过去压低声音：“顾总，原来你这么敏感啊？早知道这键盘这么好用，我当初就该多研究研究。” 说着，他指尖一顿，落在了删除键上，长按不放。 持续的低频震动顺着顾青裴的脊椎蔓延开来，他再也撑不住，瘫在椅子上，连反驳的话都变成了细碎的喘息。阳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原炀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手指却没停——这场突如其来的“共感”，显然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顾青裴的呼吸彻底乱了，胸腔随着删除键持续的震动微微起伏，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不自知的哑意：“原炀……别闹了，等会儿有人进来。”他说着要推开凑到桌前的人，指尖碰到原炀胳膊时，却因为那阵连绵的酥麻而失了力气，反而像小猫挠痒似的，轻轻蹭了一下。 原炀眼底的笑意更浓，非但没停手，反而腾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勾了勾顾青裴垂在身侧的手腕：“怕什么？门我锁了。”他说着，故意放缓了敲击节奏，指尖在回车键上一下下轻按，每一下都精准地让顾青裴身体晃一晃，“再说了，顾总现在这样，就算有人来，你确定自己能站起来开门？” 话音落下，他突然加快速度，指尖在字母键上敲出一串急促的声响。顾青裴闷哼一声，头往后仰去，露出线条清晰的脖颈，耳尖的红意几乎要蔓延到锁骨。原炀看着他这副毫无招架之力的模样，俯身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笑意和几分沙哑：“顾总，这才刚开始呢。你说，要是我把键盘搬到你腿上敲，会怎么样？” …… 顾青裴的指尖几乎要嵌进桌面木纹里，听见这话时，连反驳的气音都带着颤。他偏过头想避开原炀凑过来的呼吸，却被对方用膝盖轻轻抵住椅脚，连后退的余地都没了。原炀的指尖还在键盘上没停，这会儿故意专挑那些需要稍用力按的功能键，每一下都让顾青裴的腰腹跟着发紧，连腿都忍不住往椅子深处缩了缩。 “原炀……你别得寸进尺。”顾青裴的声音又哑又软，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反而像在撒娇。原炀听着更觉得心痒，干脆单手撑在桌沿，身体再往前倾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顾青裴泛红的脸颊。他的另一只手还在键盘上敲着，不过节奏慢了下来，每敲一下就停顿半秒，像是在故意等顾青裴那阵酥麻劲儿过去，又在下一秒精准补上。顾青裴还没从那阵酥麻里缓过劲，后腰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放松了些，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气。原炀收回手时，指尖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键盘，又抬眼看向顾青裴泛红的眼尾，嘴角的笑意软了些，却还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 他伸手把键盘往旁边推了推，俯身帮顾青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口，指腹轻轻蹭过他发烫的耳垂：“不闹了，真有人来就麻烦了。”说着，他起身去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看着顾青裴握着杯子的手还在轻轻发颤，忍不住又补充了句，“不过顾总，这键盘的‘功能’我可记下来了，下次……咱们换个没人的地方再试试？” 顾青裴喝了口温水，喉结滚动了下，才勉强找回平时的语气，却还是带着点没散的哑意：“原炀，你再敢提这茬，我就把你键盘扔了。”话虽这么说，他却没真的推开原炀递过来的手，只是耳尖的红意，半天都没褪下去。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得寸进尺？”原炀低笑出声，热气拂过顾青裴的耳尖，“顾总刚才明明也没真推开我啊。”说着，他指尖突然落在了回车键上，重重按了三下。顾青裴猛地攥住原炀的袖口，身体不受控地往他方向靠了靠，细碎的喘息混着闷哼漏出来。原炀看着他这副彻底卸了防备的模样，眼底的笑意里多了几分认真，手指终于离开键盘，却伸手轻轻揉了揉顾青裴发紧的腰侧：“行了，我收拾收拾”原炀刚把键盘收进抽屉，门外就传来秘书轻叩的声音：“顾总，下午的会议资料需要现在送进来吗？” 顾青裴猛地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进来吧。”说话时他还悄悄拽了拽衬衫下摆，试图掩盖刚才被折腾得有些凌乱的衣料，原炀则不动声色地走到沙发旁，顺手拿起一本文件翻着，眼角却还在偷偷瞄他。 秘书推门进来时，只看到顾青裴端坐在办公桌后，指尖落在鼠标上，神情和平时一样冷静，只是耳尖似乎还带着点淡红。她没多想，把资料放在桌角正要退出去，却听见原炀突然开口，语气自然得像在聊工作：“对了，刚才帮顾总试了下电脑连接，好像有点小问题，等会儿我再调调。” 这话让顾青裴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抬眼瞪了原炀一眼，却在秘书看不见的角度，被对方回了个带着笑意的眼神。等秘书关上门，顾青裴才压低声音：“原炀，你还没完了？”原炀走回他身边，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不是怕露馅嘛——再说，顾总刚才瞪我的样子，比平时好看多了。” 第28章 中秋归程，暖意满途 日历就翻到了中秋。顾青裴刚把老板送的桂花蜜倒进玻璃罐，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笑意：“中秋回不回来？你爸特意买了你爱吃的螃蟹，还说想看看原炀。” 顾青裴看了眼正在客厅组装新茶桌的原炀，指尖在罐口轻轻敲了敲，笑着应下：“回，我们明天就出发。”挂了电话，他走到原炀身边，看着他手里的螺丝刀顿了顿：“我妈让咱们中秋回家吃饭，你紧张吗？” 原炀手上的动作没停，耳尖却悄悄泛红，嘴上却硬气：“有什么好紧张的？上次去不都聊得挺好吗？”话虽这么说，当晚他却拉着顾青裴列了满满一张购物清单——从给顾父的陈年普洱，到给顾母的真丝围巾，连顾青裴提过一句爱吃的老字号月饼，都特意备注了“要双黄莲蓉馅”。 第二天清晨，原炀比闹钟醒得还早，把提前收拾好的礼品箱搬上车，又反复确认了三遍导航路线。顾青裴靠在副驾上，看着他紧张得连安全带都系错了卡扣，忍不住笑出声：“放松点，我爸妈又不会吃了你。”原炀挠了挠头，重新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时，声音还是带着点雀跃：“这不是想给叔叔阿姨留个好印象嘛。” 车子驶离市区，往顾青裴父母家的方向开。高速上的车比国庆时少了些，路两旁的稻田已经泛黄，偶尔能看到农户家的院子里挂着红灯笼，透着中秋的热闹。原炀没像上次那样开得飞快，反而时不时侧过头，跟顾青裴聊起待会儿见面该说些什么，连“叔叔阿姨身体怎么样”的问候语都在心里演练了好几遍。 快到小区时，原炀突然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出礼品箱，仔细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领口：“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皱了？”顾青裴伸手帮他抚平衣领，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脖颈，忍不住调侃：“比你第一次见客户还紧张。”原炀没反驳，只是抓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不一样，这是见你爸妈。” 敲开家门时，顾母早就站在门口等了。看到他们，她立刻笑着迎上来，目光落在原炀手里的礼品箱上，又嗔怪地看了顾青裴一眼：“回来就回来，还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原炀赶紧把礼品递过去，语气恭敬：“阿姨，就是一点心意，您和叔叔别嫌弃。” 进了门，顾父正坐在客厅看报纸，看到原炀，放下报纸笑了笑：“来了？快坐，刚泡好的茶。”原炀跟着顾青裴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得像个学生。顾母端来切好的水果，坐在旁边跟他们聊天，问起上次国庆出游的趣事，原炀才慢慢放松下来，眉飞色舞地讲起山间日出的景色，还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连顾青裴喝茶时的抓拍都没落下。 午饭时，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清蒸螃蟹、糖醋排骨、红烧鱼，还有顾青裴从小爱吃的虾仁蒸蛋。顾母不停给原炀夹菜，把最大的螃蟹推到他面前：“多吃点，看你上次去山里晒黑了，得补补。”原炀一边道谢，一边把剥好的蟹肉放进顾青裴碗里，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顾父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给原炀递了杯酒：“小伙子，陪我喝两杯。” 饭后，顾青裴陪母亲在厨房收拾，原炀则陪着顾父在客厅下棋。顾青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原炀偶尔皱着眉思考棋路，又在顾父让子后露出得意的笑，心里满是暖意。母亲擦了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原炀这孩子，看着粗，心思倒细，对你也上心。”顾青裴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客厅里相谈甚欢的两人身上，想起第一次带原炀回家时的忐忑，如今却满是踏实。 傍晚时分，月亮慢慢升了起来，圆圆的挂在天上，洒下温柔的光。一家人坐在阳台的小桌旁，摆上月饼和茶，顾母拿出自己做的桂花糕，笑着说：“用你爸去年酿的桂花酒泡的，你们尝尝。”原炀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跟民宿老板送的桂花蜜味道很像。他看向顾青裴，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默契。 顾父喝了口茶，看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以前总担心你一个人，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和你妈就放心了。”顾青裴心里一暖，伸手握住原炀的手，原炀也紧紧回握，声音认真：“叔叔阿姨，您放心，我会一直照顾好青裴的。” 月亮越升越高，银色的月光洒满阳台，一家人的笑声在夜色里轻轻回荡。顾青裴靠在原炀身边，手里拿着一块月饼，鼻尖萦绕着桂花的香气和家人的温暖。他知道，这个中秋，因为有原炀在，因为有家人的接纳，才成了最圆满的节日。而这样的圆满，会像这轮圆月一样。 阳台的月光越发明亮时，顾母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屋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递给原炀：“这是我和你叔叔早就准备好的，中秋了，算是给你的一点心意。” 原炀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顾青裴，见他点头示意，才双手接过来，轻轻打开——锦盒里放着一对银质的平安扣，上面刻着细密的祥云纹路，月光落在上面，泛着温润的光。“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原炀连忙想推回去。 “拿着吧。”顾父放下茶杯，语气温和，“这平安扣是找老匠人打的，寓意平平安安。你和青裴在一起，我们不求别的，就希望你们俩都好好的，以后互相照应，顺顺利利的。” 顾青裴看着原炀手里的平安扣，眼眶微微发热。他知道，父母递出的不只是一对平安扣，更是对他们感情的认可，是把原炀真正当作家人的心意。原炀握紧锦盒，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点哽咽：“谢谢叔叔，谢谢阿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青裴，也会常来看你们的。” 顾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随时回来。” 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很晚才结束。离开时，顾母给他们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有刚做好的桂花糕、顾父酿的桂花酒，还有打包好的螃蟹和糖醋排骨，连顾青裴小时候爱吃的麦芽糖都装了两大袋。“路上小心，到了给我们报个平安。”顾母站在门口，反复叮嘱着。 “知道了妈，您和爸也早点休息。”顾青裴挥了挥手，看着父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才坐进车里。原炀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轻声说：“你爸妈真好。”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爸妈。”顾青裴笑着调侃，却在转头时看到原炀眼底的认真——他正小心翼翼地把那对平安扣从锦盒里拿出来，一个放进自己的口袋，另一个递到顾青裴面前，“给你，咱们一人一个。” 顾青裴接过平安扣，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面，却觉得心里暖得发烫。他把平安扣攥在手里，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突然想起第一次带原炀回家时的场景——那时候原炀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坐立难安，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父母不高兴。而现在，他已经能和父亲下棋聊天，能坦然接受母亲的礼物，能被当作家人一样对待。 车子驶上返程的路，月光洒在路面上，像铺了一层银色的纱。原炀打开车载音响，放了首舒缓的钢琴曲，偶尔会侧过头，看顾青裴有没有犯困。“累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他说。 顾青裴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翻出晚上在阳台拍的月亮——照片里的月亮又大又圆，旁边还能看到阳台小桌上的月饼和茶盏，充满了温馨的气息。他把照片发给原炀，附了句：“今年的月亮真圆。” 原炀看了眼手机，笑出了声：“嗯，比去年的圆。”他顿了顿，又说，“明年中秋，咱们还来陪叔叔阿姨过，或者把他们接到咱们家去，我给他们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顾青裴看着他，心里满是暖意。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原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原炀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反过来，紧紧攥住了他的手。“好啊，明年咱们一起做月饼，一起看月亮。”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原炀把后备箱的东西一一搬进屋，顾青裴则去烧热水。等他端着两杯温水出来时，看到原炀正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把那对平安扣用红绳串起来，一个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个递到顾青裴面前：“我帮你戴上。” 顾青裴伸出手腕，看着原炀认真的模样——他的指尖轻轻绕过红绳，动作轻柔得怕弄疼他，系完后还特意拉了拉，确认不会松掉。“这样就好了，”原炀满意地笑了笑，把两人的手腕并在一起，“你看，一对的。”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腕上，平安扣的银面反射着微光，像两颗小小的月亮。顾青裴靠在原炀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突然觉得无比安心。他知道，这个中秋，因为有家人的陪伴，有原炀的守护，才成了最圆满的节日。 接下来的几天，原炀总想着给顾青裴做些好吃的。他翻出顾母给的菜谱，照着上面的步骤学做糖醋排骨，虽然第一次炒糊了糖色，第二次又放多了盐，却还是乐此不疲。顾青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系着围裙，满头大汗地翻炒着锅里的排骨，忍不住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别做了，咱们出去吃吧。” “不行，”原炀转过头，脸上沾了点酱汁，却笑得格外认真，“我想给你做，跟阿姨做的一样好吃。” 顾青裴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伸手，帮原炀擦掉脸上的酱汁，轻声说：“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那天晚上，他们吃着有点咸的糖醋排骨，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原炀一边给顾青裴夹菜，一边说：“下次我一定做好，等叔叔阿姨来咱们家，我做一桌子菜给他们吃。” 顾青裴笑着点头，拿起手机，拍下桌上的排骨和对面一脸认真的原炀，存进了相册里。他知道，这些看似平凡的瞬间，都是他们感情里最珍贵的记忆——是中秋夜家人的认可，是返程路上的牵手，是厨房里的忙碌，是餐桌上的笑声。 又过了几天，顾青裴在公司收到了一个快递，打开一看，是母亲寄来的月饼和桂花糕，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原炀爱吃的咸蛋黄月饼我多放了两盒，让他别总想着做饭，注意休息。” 顾青裴把纸条拿给原炀看，原炀看完，眼眶微微发红，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跟那天在顾青裴家吃的一模一样。“你妈真好，”他说，“比我妈还疼我。” 顾青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她也是你妈，咱们都是一家人。” 原炀看着顾青裴，用力点头。他知道，从中秋那天接过那对平安扣开始，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顾青裴，有了顾青裴的父母，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而这个家，会像中秋的圆月一样，永远温暖，永远圆满。 那天晚上，他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吃着母亲寄来的月饼，喝着顾父酿的桂花酒，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手腕上的平安扣泛着微光，像两颗小小的星星。原炀伸手，紧紧握住顾青裴的手，轻声说：“青裴，有你真好。” 顾青裴靠在他肩上，看着远处的灯火，轻声说：“我也是。” 月光温柔，晚风轻拂，空气中满是桂花的香气和月饼的甜香。他们知道，未来还有无数个中秋，无数个平凡的日子，他们会一起度过，一起看月亮，一起吃月饼，一起把每一个日子都过成最圆满的模样。而这个中秋，会像一颗温暖的种子，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开出最幸福的花。 第29章 晨光里的温度 周末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青裴刚把最后一盘草莓摆上餐桌，就听见身后传来带着慵懒鼻音的脚步声——原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出来，睡衣领口大剌剌地敞着，露出颈间淡粉色的吻痕。 “醒了？”顾青裴回头看他，指尖还沾着刚洗过水果的水珠，“先去洗漱，早餐温在厨房，是你昨天说想吃的鲜虾云吞。” 原炀没动，反而几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抱会儿，昨晚你折腾到那么晚，让我补补劲儿。” 顾青裴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别闹，云吞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脖颈，带着熟悉的雪松味，那是原炀惯用的沐浴露味道。 原炀却耍赖似的收紧了胳膊，把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去洗漱。” 顾青裴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原炀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眼神里带着点得逞的狡黠。他没犹豫，凑过去在原炀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刚要退开，却被原炀扣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顾青裴觉得呼吸有些不稳，原炀才松开他，眼底亮得像藏了星光：“行了，我去洗漱，你等我一起吃。”说完，他又在顾青裴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才转身趿着拖鞋往卫生间走，脚步都比刚才轻快了不少。 顾青裴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眼底满是温柔。他重新走回餐桌旁，把草莓盘子往中间挪了挪，又拿起原炀的那副碗筷，仔细地擦了擦碗沿——这些琐碎的小事，以前他从不放在心上，可自从和原炀在一起后，却觉得每一件都带着暖意。 没一会儿，原炀就洗漱完出来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褪去了刚才的慵懒，多了几分清爽。他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个云吞放进嘴里，烫得轻轻吸了口气，却还是含糊地说：“好吃，比外面餐馆做的还好吃。” 顾青裴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拿起纸巾递过去：“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原炀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又舀了一个云吞递到顾青裴嘴边：“你也吃，别光看着我。” 顾青裴顺从地张口，温热的汤汁在嘴里散开，鲜美的味道漫过味蕾。他抬眼看向原炀，正好对上原炀望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把这一刻的时光染得格外柔软。 吃完早餐，原炀主动收拾碗筷，顾青裴则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厨房传来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顾青裴看着电脑屏幕，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以前那个连洗衣机都不会用的原炀，现在不仅会做饭，还会主动收拾家务，这些改变，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没过多久，原炀就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湿抹布，走到沙发旁坐下，开始擦茶几。顾青裴关掉电脑，靠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下午有什么安排？” 原炀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我约了人去看场地，下周公司要办个活动。你呢？” “我下午没什么事，在家处理点工作就行。”顾青裴说，“对了，晚上我们出去吃吧，你不是说想吃那家新开的烤肉店吗？” 原炀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下午早点回来，咱们早点去，省得排队。” 顾青裴笑着点头：“好。” 原炀又低下头擦茶几，嘴角却一直扬着。顾青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其实就是这样简单——有一个人，愿意陪你吃早餐，愿意为你改变，愿意和你一起规划未来的每一天，在平淡的日子里，把每一个瞬间都过成温暖的模样。 下午原炀出门后，顾青裴处理完工作，就去超市买了原炀爱吃的芒果和蓝莓，还买了一瓶红酒——晚上吃烤肉，配红酒正好。他回到家，把水果洗干净放进冰箱，又把红酒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才坐在沙发上看书。 傍晚的时候，原炀提前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他走到顾青裴面前，把盒子递过去：“给你的。” 顾青裴放下书，接过盒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原炀坐在他旁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顾青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顾”字。他拿起项链，看向原炀：“这是……” “我上次去出差，看到这个吊坠觉得挺好看的，就给你买了。”原炀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着，把你的名字戴在身上，就像我一直陪着你一样。” 顾青裴的心里一暖，他抬起头，看着原炀：“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原炀笑了，伸手把项链拿过来，“我帮你戴上。” 顾青裴转过身，原炀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戴好后，原炀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真好看，比我想象中还好看。” 顾青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项链的吊坠贴在锁骨处，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转过身，抱住原炀：“原炀，有你在，真好。” 原炀收紧胳膊，把他抱得更紧：“顾青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而温暖。 晚上去吃烤肉的时候，原炀一直忙着给顾青裴烤肉，把烤好的肉蘸上酱料，递到顾青裴嘴边。顾青裴吃着肉，看着原炀忙碌的样子，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吃到一半，原炀拿起酒杯，和顾青裴的酒杯碰了一下：“顾青裴，敬我们。” 顾青裴举起酒杯：“敬我们。” 红酒的醇香在嘴里散开，顾青裴看着对面的原炀，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不管有多少风雨，只要有原炀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他知道，原炀会一直陪着他，在每一个清晨，每一个傍晚，在每一个平淡而温暖的日子里。 吃完烤肉回家的路上，原炀牵着顾青裴的手，走在路灯下。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夜的凉爽。顾青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原炀的手很大，很温暖，把他的手紧紧地裹在里面。 “明天想去哪里玩吗？”原炀转过头问他。 顾青裴想了想：“不想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家附近的公园走走吧，顺便买点菜，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好啊。”原炀笑着点头，“那明天我早起去买新鲜的肉，你多睡会儿。” 顾青裴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明天又会是充满温暖和幸福的一天，因为有原炀在身边，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第30章 公园与厨房的烟火气 第二天清晨，顾青裴是被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唤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浅金色的光。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过六点——原炀果然说到做到，早起去买肉了。 他披了件外套走到客厅，正好看见原炀拎着两个塑料袋进门，额角沾着薄汗，鼻尖冻得微红。“醒了？”原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语气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我去早市买的新鲜五花肉，还顺带买了点你爱吃的小番茄。” 顾青裴走过去接过袋子，指尖触到原炀的手，还带着外面的凉意。“怎么不多穿点？”他皱眉，伸手替原炀擦了擦额角的汗，“冻着了怎么办。” “没事，我年轻火力旺。”原炀满不在乎地摆手，却顺势握住顾青裴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暖着，“肉我已经让老板切好了，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等快中午了我叫你起来做饭。” 顾青裴摇摇头，把小番茄拿出来放进果盘：“不睡了，陪你待会儿。” 两人就着清晨的微光坐在沙发上，原炀拿着手机刷着工作群消息，顾青裴则慢条斯理地剥着小番茄，偶尔递一个到原炀嘴边。阳光渐渐爬满客厅，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地毯上，安静又惬意。 临近中午，顾青裴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原炀也跟了进来，像个跟屁虫似的在旁边转来转去。“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他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顾青裴想了想，把葱姜递给她：“帮我把这些切了吧，注意别切到手。” “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原炀拿起菜刀，动作比以前熟练了不少——以前他连土豆丝都切不匀，还是跟着顾青裴学了好多次才慢慢上手。 顾青裴看着他认真切菜的样子，眼底泛起笑意。他把五花肉放进冷水里焯水，加了点料酒去腥味。水开后，肉的浮沫浮上来，他用勺子仔细撇干净，再把肉捞出来沥干水分。 “下一步是不是该炒糖色了？”原炀凑过来，好奇地看着锅里，“上次我看你做的时候，糖炒到有点发黄就把肉倒进去了。” “记性还不错。”顾青裴笑着点头，往锅里倒了点油，又加了两勺白糖。小火慢慢熬着，直到白糖融化变成浅褐色，他迅速把五花肉倒进去翻炒，肉的表面很快裹上了一层诱人的糖色。 原炀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还不忘夸一句：“顾总厉害啊，这颜色看着就有食欲。” 顾青裴没理他的调侃，加了姜片、葱段和八角，又倒了点生抽和老抽调味，翻炒均匀后加了热水没过肉，盖上锅盖转小火慢炖。“得炖一个多小时，现在我们可以去公园散步了。” “好啊。”原炀立刻放下手里的菜刀，洗了洗手就去换衣服。 两人并肩走在公园里，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公园里很热闹，有带着孩子玩耍的家长，有跳广场舞的阿姨，还有牵着狗散步的老人。 “你看那只柯基，屁股好翘。”原炀指着不远处一只摇着尾巴的柯基，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咱们以后也养一只吧？”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你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狗？” “我可以挤时间啊。”原炀立刻说，“早上我可以早起遛狗，晚上回来也能陪它玩会儿，你要是有空也能帮忙喂喂它。” 顾青裴没立刻答应，只是笑了笑：“等以后不那么忙了再说吧。” 两人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走着，走到湖边时，看见有人在喂天鹅。洁白的天鹅在湖面上游着，伸长脖子啄食人们递过去的面包屑。原炀也去买了包面包，掰成小块递给顾青裴：“你也喂喂。” 顾青裴接过面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面包屑递到湖边。一只天鹅游过来，轻轻啄走了面包屑，触感软软的，有点痒。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原炀在旁边看着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镀了层金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喂完天鹅，两人又在公园里逛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下午一点，才慢慢往家走。刚进门，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浓郁的肉香混着香料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 顾青裴走进厨房，掀开锅盖，里面的红烧肉已经炖得软烂，汤汁浓稠地裹在肉上。他用筷子夹了一块尝了尝，咸甜适中，口感软糯。“可以出锅了。” 原炀早就等不及了，拿着盘子凑过来：“我来端我来端，小心烫。” 顾青裴把红烧肉盛进盘子里，又炒了个青菜，两人的午餐就准备好了。原炀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满满的幸福感。“太好吃了，顾总，你这手艺简直可以开餐馆了。” 顾青裴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自己也夹了一块，看着原炀满足的表情，心里也暖暖的。 吃完午饭，原炀主动收拾碗筷，顾青裴则坐在沙发上休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顾青裴看着厨房里原炀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平淡又充满烟火气的日子，就是他想要的幸福。 等原炀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顾青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梦。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了条毯子盖在顾青裴身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阳光依旧温暖，客厅里安静又祥和。原炀轻轻握住顾青裴的手，心里默默想着，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要和顾青裴一起度过，把这些平淡的日子，过成最珍贵的时光。 第31章 输液室的苹果香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弥漫开时，顾青裴意识回笼的第一反应是头疼——不是宿醉的那种钝痛，是长期睡眠不足叠加空腹引发的眩晕后遗症。他动了动手指，手背上传来微凉的刺痛感，输液管里的液体正不紧不慢地往血管里渗。 旁边的椅子上，原炀背对着他坐着，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手里却极其耐心地转着一把水果刀，果皮像卷纸似的簌簌落下，在苹果表面留下一道完整的螺旋。 “嘶……”顾青裴想抬手揉太阳穴，牵扯到输液的动作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这细微的声响立刻让原炀猛地回头，眼神里还带着没来得及收敛的厉色，触及到他苍白的脸时，又硬生生压下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无奈和心疼。“醒了？”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顾青裴嘴边，“吃点？” 顾青裴看着那片莹白的苹果肉，又看看原炀冷着的脸，喉结滚了滚，小声哄道：“诶……原炀，别生气。” 原炀没说话，只是把牙签又往前递了递。 顾青裴乖乖张口咬住苹果，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暂时压下了胃里的空荡感。他看着原炀重新拿起一个苹果，刀刃在指尖灵活翻转，语气放得更软：“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按时吃饭，保证不这么拼命了。” “顾青裴，”原炀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含了冰碴，“这是你这个月第几次进医院了？”他把新切好的苹果块放进保鲜盒，推到顾青裴够得到的地方，“不是累到晕厥，就是饿到晕厥，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顾青裴被问得哑口无言。最近公司项目攻坚，他连着熬了几个通宵，有时候忙起来连水都顾不上喝，更别说按时吃饭。这次是昨天下午开会时，说着说着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还是助理发现不对赶紧叫了救护车。 “我……”他想辩解，却在原炀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里败下阵来，最后只能蔫蔫地垂下眼，“是我不对。” 原炀看着他这副样子，再多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他伸手摸了摸顾青裴的额头，温度正常，才稍微松了口气。“行了，知道错了就好。”他拿起一块苹果喂到自己嘴里，“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不好好吃饭睡觉，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青裴看着他故作凶狠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他知道，原炀的“收拾”，无非是变着法地给他炖汤、盯着他睡觉，最多……也就是在床上“惩罚”得狠一点。 输液室很安静，只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护士脚步声。原炀就坐在旁边，一会儿给顾青裴递苹果，一会儿帮他掖掖毯子，眼神寸步不离地锁在他身上。 顾青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推了推他：“你忙你的去，公司还有事呢。” “公司的事有我在，轮不到你操心。”原炀把他的手按回被子里，“你现在给我老实待着，把这瓶液输完，然后跟我回家，炖锅乌鸡汤补补。” 说到鸡汤，顾青裴的胃又开始叫了。他点点头，看着原炀挺拔的背影去跟护士确认输液进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把生活和工作打理得很好，直到遇见原炀，才知道有人惦记、有人管束、有人在你倒下时第一时间接住你，是件多么温暖的事。 窗外的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映在两人身上，输液管里的液体还在持续不断地输入，就像原炀对他的关心，细水长流，却从未停歇。顾青裴靠在枕头上，听着原炀低声跟助理交代工作的声音，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苹果香，第一次觉得，偶尔生个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能让他理直气壮地享受原炀这份专属的、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第32章 公园晚风与未说尽的话 傍晚的风，总带着些不同于白日的温柔。它掠过城市边缘的公园，将香樟树叶摇出“沙沙”的轻响，也把原炀额前的碎发吹得微乱。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顾青裴。夕阳的金辉洒在顾青裴的侧脸，给他平日里清冷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绒绒的光晕。他正望着不远处草坪上追逐嬉戏的孩童，眼神柔软得像一汪春水。 “在想什么？”原炀忍不住开口，声音被晚风揉得有些轻。 顾青裴收回目光，转过头，对上原炀的视线，唇角弯起一个浅淡的笑：“在想，这些孩子真有活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像你以前一样。” 原炀挑了挑眉，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表情：“顾总这是在说我幼稚？” “不敢不敢。”顾青裴低笑出声，那笑声清润悦耳，让原炀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他忽然伸手，自然地挽住了原炀的胳膊，指尖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生活。” “生活”这个词从顾青裴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些不一样的分量。原炀知道，他是真的很珍惜这份卸下所有防备与锋芒后的平淡。 两人沿着公园的小径慢慢走着，没有太多刻意的话题，只是偶尔聊起白天工作里的一件小事，或是看到路边一朵开得格外好的花，随口点评几句。 走到一处木质长椅旁，顾青裴停下了脚步。“坐会儿吧。” 原炀自然地先一步坐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顾青裴落座，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要把一天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吐出来。 “今天工程部那个方案，差点又出了纰漏。”顾青裴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幸好新来的那个项目经理还算细心，及时发现了。” 原炀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他知道顾青裴不是在抱怨，只是在分享。分享工作里的小波折，也分享解决问题后的小小成就感。 “你呢？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吧？”顾青裴侧过头问他。 “能有什么事，”原炀嗤笑一声，带着点漫不经心，“那帮老油条，现在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话虽如此，他眼底却没什么得意，反而带着些“不过如此”的淡然。 顾青裴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原炀的手背。“挺好的。” 就两个字，却让原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顺势握住顾青裴的手，十指交扣。顾青裴的手微凉，带着傍晚的凉意，原炀便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一点点将暖意传递过去。 “顾青裴，”原炀忽然叫他的名字，眼神变得有些认真，“你说，我们以后每天都来公园散步好不好？” 顾青裴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原炀别开视线，看向远处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天空，“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没说出口的是，看着顾青裴在这里放松的样子，他觉得无比安心。他想把这样的时光，无限延长。 顾青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夕阳的光在原炀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让他平日里的锐利都柔和了许多。他忽然发现，原炀其实比他想象的要细腻得多，只是这份细腻，大多时候都只对他一人展现。 “好啊。”顾青裴轻轻开口，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要你愿意陪我，每天来都可以。” 原炀猛地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力地握紧了顾青裴的手，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笑。 晚风再次吹过，带来了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还有不知哪家飘来的饭菜香气。长椅上的两人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却仿佛有无尽的话语，都融在了这温柔的暮色里。 原炀看着顾青裴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晚风的模样，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悄悄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趁着顾青裴没注意，快速按下了快门。 “你干什么？”顾青裴察觉到动静，睁开眼问道。 “没什么，”原炀迅速收起手机，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就是觉得……这个画面挺好看的。” 顾青裴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原炀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原炀，”他轻声叫他，“谢谢你。” “谢我什么？”原炀有些不明所以。 “谢谢你……愿意陪我过这样的生活。”顾青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真诚，“谢谢你把那些职场的锋芒和过往的羁绊，都留在了门外，只把最真实的你，带到我身边。” 原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却又温暖得不可思议。他想说些什么，比如“这不是应该的吗”，或者“顾青裴你别煽情了”，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沙哑的：“顾青裴，我也是。” 我也是，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觉得，原来烟火气的生活，可以这么让人贪恋。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卸下所有伪装，安心做自己，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公园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在两人之间勾勒出朦胧的光晕。他们就这么坐在长椅上，手牵着手，听着晚风的声音，看着远处渐渐模糊的人影，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裴轻轻动了动，打破了这份宁静：“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原炀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起身。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顾青裴的眼睛，里面映着路灯的光，也映着他自己的身影。 “顾青裴，”他再次开口，语气郑重，“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这样度过。在清晨为你做早餐，在通勤路上和你分享耳机，在办公室给你送下午茶，在深夜给你递上热牛奶……还有，在这样的傍晚，陪你在公园散步，听你说工作的琐事，看你看那些孩子时温柔的眼神。”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顾青裴，我想和你，把这些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模样。” 顾青裴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看着原炀眼中毫不掩饰的认真与炽热，心脏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温暖而充实。他伸出手，轻轻捧住原炀的脸，然后，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 这个吻，没有任何**的成分，只有纯粹的温柔与回应。 “我知道，”顾青裴在他唇瓣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微颤，“原炀，我都知道。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渡这烟火余生。” 晚风依旧温柔，路灯依旧昏黄，公园里的人渐渐稀少。但长椅上的两个人，却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却在这一草一木、一夕一食之间，悄然写成了最动人的篇章。 而那些未说尽的话，那些深藏的情愫，都在这温柔的暮色里，化作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对未来无数个“今天”的期许。 他们慢慢站起身，手牵着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最终融入了城市的万家灯火之中，成为了这烟火人间里，最温暖的一道风景。 第33章 深夜书房的无声守护 凌晨一点的钟声，在寂静的屋子里轻轻回荡。顾青裴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片刻，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桌角的咖啡早已凉透，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咔嗒”，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丝室外的凉意。顾青裴没回头，只从屏幕反光里看到原炀的身影——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从床上起来的。 “怎么还没睡？”顾青裴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目光依旧停留在文档上。 原炀没说话，只是走到桌前，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温牛奶轻轻放在他手边。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顾青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这才侧过头，看见原炀眼底的红血丝——显然，这人没睡踏实，一直在惦记他。 “快弄完了？”原炀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目光扫过屏幕上的“项目复盘报告”，没多问工作细节，只伸手将凉掉的咖啡杯挪到一边，“牛奶趁热喝，凉了伤胃。” 顾青裴点点头，拿起牛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他重新看向屏幕，指尖再次落在键盘上，而原炀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桌角散落的文件，按照日期顺序慢慢整理。 纸张翻动的声音很轻，与键盘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地让人安心。顾青裴偶尔停下思考，眼角余光会瞥见原炀的动作——他手指修长，整理文件时格外认真，连边角都要仔细捋平，像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宝贝。 过了一会儿，顾青裴感觉光线似乎柔和了些。他抬头，发现原炀正站在他身后，微微俯身调整护眼灯的角度。暖黄色的灯光从斜上方落下，刚好笼罩住电脑屏幕，却不刺眼，连带着他的侧脸都被映得格外温和。 “这样会不会好点？”原炀的气息轻轻拂过顾青裴的耳畔，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顾青裴喉结动了动，轻声“嗯”了一声。原炀没立刻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他的发顶，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舒服。直到顾青裴重新敲击键盘，他才悄悄退回到椅子上，继续整理剩下的文件。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顾青裴终于按下“保存”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 “弄完了？”原炀的声音及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顾青裴睁开眼，看见原炀已经将整理好的文件摞成整齐的一叠，放在桌角。他点点头，刚想说话，就感觉原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缓解肌肉的酸痛。 “累坏了吧？”原炀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在怕惊扰了什么，“早跟你说别熬这么晚，你总不听。” 顾青裴没反驳，只是偏过头，看着原炀认真揉肩的模样。灯光下，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平日里的锐利全然不见，只剩下温柔。顾青裴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原炀的手腕。 “别揉了，你也累。”他声音很轻，“陪我躺会儿？” 原炀动作一顿，随即笑了，眼底的疲惫被笑意取代。“好啊。” 他关掉护眼灯，只留下头顶那盏昏暗的主灯。顾青裴站起身，有些踉跄，原炀连忙扶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将他带到旁边的小沙发上。两人挤在不算宽敞的沙发里，顾青裴靠在原炀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疲惫感渐渐消散。 “原炀，”顾青裴轻声开口，“以后别等我了，早点睡。” 原炀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些。“不碍事，”他下巴抵在顾青裴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你不在身边，我睡得不踏实。” 顾青裴没再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书房里很静，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偶尔有汽车驶过的声音，却一点也不吵闹。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见原炀在他耳边轻声说：“顾青裴，以后不管多晚，我都等你一起睡。” 他没回应，却在心里轻轻应了一声。 原来，最好的陪伴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像这样，在深夜的书房里，有人为你递一杯温牛奶，为你调整灯光，为你整理文件，然后安静地等你忙完，再陪你度过这漫漫长夜。 这便是烟火余生里，最动人的无声守护。 第34章 节日花店里的笨拙浪漫 情人节前一天的午后，阳光把城市的柏油路晒得微微发烫。原炀把车停在街角那家“微光花店”门口时，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又抬手扯了扯衬衫领口——明明车内开着空调，他却觉得喉间有些发紧。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给顾青裴买花。 以前总觉得“送花”是小姑娘才喜欢的矫情事，直到上次偶然听见顾青裴和助理打电话，说“隔壁办公室收到的向日葵束真好看”，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羡慕，原炀才把这事悄悄记在了心里。他当时没吭声，却在手机备忘录里敲下了“情人节买花”几个字，还特意标了红色的星号。 推开花店玻璃门的瞬间，浓郁却不呛人的花香扑面而来，像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裹住。店里比他想象中热闹，三三两两的顾客站在花架前，有的低头和同伴商量，有的举着手机拍照，收银台旁边的包装台上，已经堆了好几束待包装的花束，粉的、红的、白的，裹着亮晶晶的包装纸，像一堆会发光的糖果。 “先生您好，想看点什么花？”穿浅绿色围裙的店员迎上来，笑容清爽，手里还拿着一把刚剪下来的洋桔梗，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原炀的目光在花架上扫了一圈，瞬间有点发懵。他只知道顾青裴不喜欢太艳俗的颜色，却没具体想过该选哪种。玫瑰太红，怕显得俗气；百合太大，又怕不好搭配；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雏菊倒是可爱，可又觉得不够郑重——毕竟是情人节，总得选束拿得出手的。 “我……”原炀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旁边一束白色玫瑰的花瓣，软乎乎的，像顾青裴平时盖的羊绒毯子，“我想送爱人，你觉得哪种合适？” “送爱人的话，选择就很多啦。”店员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花架，“如果喜欢温柔点的，白色玫瑰或者香槟玫瑰都很合适；要是想特别点，郁金香或者洋桔梗也不错，最近很受欢迎。” 原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白色玫瑰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淡淡的粉，像被夕阳染过的雪；旁边的香槟玫瑰颜色更暖，像融化的黄油，裹着一层柔光；再往旁边，紫色的洋桔梗垂着花头，像一串小小的铃铛，风一吹，轻轻晃着，很灵动。 他盯着白色玫瑰看了几秒，又转头看向香槟玫瑰，脑子里突然冒出顾青裴早上出门时的样子——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弯腰换鞋时，后颈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这白色玫瑰的质感莫名很像。 “那个……白色玫瑰，能不能搭点别的？”原炀指着白色玫瑰，又指了指旁边的洋桔梗，“再加这个紫色的，会不会好看？” 店员忍不住笑了笑，眼底带着点善意的调侃：“先生很有眼光嘛，白色玫瑰配淡紫色洋桔梗，清新又温柔，特别适合送气质好的爱人。不过要不要再加几支香槟百合？花期长，寓意也好，‘百年好合’，很适合节日送。” “加，都加。”原炀连忙点头，生怕自己漏了什么，“你看着搭，怎么好看怎么来，别太复杂，简单点就行，他不喜欢太花哨的。” “放心吧，包您爱人喜欢。”店员笑着应下，转身去拿花剪和水桶，准备挑选花材。 原炀站在原地，看着店员小心翼翼地从花桶里抽出白色玫瑰，一支支检查花瓣有没有损伤，又仔细剪掉底部的枝叶，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宝贝。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给顾青裴做早餐的场景——凌晨五点就爬起来，对着菜谱研究煎蛋，结果鸡蛋煎糊了，面包烤得像炭块，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去楼下买了豆浆油条，还被顾青裴笑了好几天。 那时候顾青裴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原炀，心意比味道重要”，然后拿起那根烤糊的面包，咬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 想到这里，原炀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掏出手机，点开和顾青裴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他总觉得，还是亲口问一句更稳妥，万一自己选的，顾青裴其实不喜欢呢？ “喂？”电话接通得很快，顾青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还有键盘敲击的轻响——想来是还在书房处理工作。 “没打扰你吧？”原炀放轻了声音，目光下意识地避开周围的顾客，像在说什么秘密，“我就是……问个事。” “你说。”顾青裴的声音很耐心，键盘声也停了下来。 “你……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啊？”原炀的喉结动了动，感觉耳朵有点发烫，“就是那种……平时家里摆的，或者别人送的，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顾青裴低低的笑声，清润的，像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听得原炀心里酥酥的。“原炀，”顾青裴的语气带着点笑意，“你该不会在花店里吧？” 原炀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连忙否认：“没、没有，我就是路过，看见有人买花，随便问问。” “哦？随便问问？”顾青裴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调侃，“那我要是说喜欢红色玫瑰，你会不会现在就去买？” “我……”原炀愣了一下，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红色有点太艳了，你平时不是喜欢素净点的吗？” 电话那头的笑声更明显了，顾青裴大概是被他这认真的模样逗乐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语气软了下来：“跟你开玩笑呢。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只要是你送的，什么颜色都好。” “真的？”原炀有点不相信。 “真的。”顾青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不过要是能有白色的就更好了，看着干净。” 挂了电话，原炀握着手机的手还在微微发烫，心里的紧张却像被风吹散的云，一下子没了踪影。他抬头看向店员，刚好看见她正把香槟百合插进花束里，白色玫瑰、淡紫洋桔梗、香槟百合搭配在一起，果然像店员说的那样，温柔又干净，和顾青裴的气质一模一样。 “麻烦再帮我加两支尤加利叶吧，”原炀指着旁边的尤加利，“上次看见他办公室摆过，好像挺喜欢的。” “好嘞。”店员笑着应下，麻利地剪了两支尤加利，穿插在花束边缘，瞬间让整个花束显得更灵动了。 接下来是选包装纸。店员拿出好几款给原炀选，有带细闪的，有印小碎花的，还有纯色的。原炀一眼就看中了那款浅灰色的哑光纸——和顾青裴常穿的那件羊绒大衣是一个颜色，低调又有质感。他还特意让店员不要系太复杂的丝带，选了同色系的棉绳，简单打了个蝴蝶结，看着清爽又大方。 花束包好的时候，原炀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花束不重，却让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满当当的都是欢喜。他低头闻了闻，花香混着尤加利的清香，很好闻，他好像已经能想象到顾青裴收到花时的样子了——大概会笑着挑眉，然后伸手摸一摸花瓣，说不定还会调侃他两句“原总也懂浪漫了”。 走出花店，阳光依旧温暖，原炀抱着花束，没直接上车，而是绕了个弯，去了街角那家“甜时”甜品店。上次顾青裴加班到深夜，随口提了一句“这家的提拉米苏不腻，比别的地方好吃”，原炀当时没说话，却悄悄记在了心里，还特意查了这家店的营业时间，知道情人节前一天会推出限定款的提拉米苏，上面会撒一层可可粉做的爱心。 甜品店门口排着队，原炀抱着花束站在队伍末尾，引来不少人的目光。有个小姑娘偷偷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小声说“妈妈你看，那个叔叔的花好漂亮”，原炀听见了，嘴角忍不住又扬了扬，还特意把花束抱得更稳了些。 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轮到原炀。他看着玻璃柜里的提拉米苏，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上面撒着可可粉做的爱心，旁边还放着一颗小小的草莓。“麻烦给我拿这个，”原炀指着那款限定款，“再帮我装个礼盒，要好看点的，送人的。” 店员笑着应下，拿出一个浅棕色的礼盒，铺上白色的吸油纸，把提拉米苏放进去，还在礼盒边缘系了一根米色的丝带，和花束的包装很配。原炀提着礼盒，抱着花束，感觉手里的东西都带着甜味，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开车回家的路上，原炀特意放慢了车速，怕急刹车把花束弄乱，也怕提拉米苏晃坏了。他看着副驾驶座上的花束，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花瓣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像顾青裴笑起来时眼底的光。 到家的时候，玄关处放着顾青裴的拖鞋，客厅的窗帘拉开了一半，阳光落在沙发上，暖融融的。原炀换了鞋，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看见顾青裴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腿上盖着一条浅灰色的毯子，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听见脚步声，顾青裴抬起头，目光落在原炀怀里的花束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底。“回来了？”他放下书，站起身，脚步很轻地走过来。 原炀站在原地，感觉心跳又开始加速，他把花束往前递了递，声音有点结巴：“给、给你的。情人节快乐。”他顿了顿，又把手里的甜品礼盒递过去，“还有这个，你上次说想吃的提拉米苏，限定款的。” 顾青裴接过花束，低头闻了闻，鼻尖轻轻蹭过白色玫瑰的花瓣，眼底的笑意像水一样漫开来。“很好闻，”他抬起头，看着原炀，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我很喜欢。” 他把花束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又接过甜品礼盒，打开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可可粉做的爱心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原炀，你还特意买了限定款？” “嗯，”原炀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网上说这个好吃，就给你买了。” 顾青裴没再说话，只是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原炀的腰。他的头靠在原炀的胸口，手臂环得很紧，像在抱什么珍贵的东西。原炀的身体一僵，随即也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 “原炀，”顾青裴的声音闷闷的，从他怀里传出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每天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不麻烦，”原炀收紧手臂，声音很认真，一字一句地说，“你值得所有好东西。以前我不懂这些，总觉得送花买甜品是浪费钱，可现在我才知道，只要你开心，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声音放得更柔了：“以后每个节日，我都给你送花，都给你买好吃的。你喜欢的，我都想给你。” 顾青裴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客厅里很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还有花束散发的淡淡香气。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温柔的画。 过了好一会儿，顾青裴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有点红，却笑得格外好看。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原炀的脸，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原炀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顾青裴的脸微微红了，他低下头，看着原炀的手，手指轻轻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那我们把花插起来吧，”他抬起头，眼里带着期待，“家里的花瓶在阳台，我去拿。” “我去拿，你坐着。”原炀连忙拦住他，转身去阳台找花瓶。 等他拿着透明的玻璃花瓶回来时，顾青裴已经把花束拆开了，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花瓣。原炀倒了半瓶水，放在茶几上，看着顾青裴把花一支支插进花瓶里，白色玫瑰在中间，洋桔梗和百合在两边，尤加利叶垂在边缘，搭配得刚刚好。 “这样摆着，客厅都亮堂了不少。”顾青裴退后一步，看着花瓶里的花，满意地笑了。 原炀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以后我们每周都买花，把家里摆满，好不好？” “好啊。”顾青裴靠在他怀里，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笑意。 夕阳渐渐西沉，把客厅染成了暖橙色。花瓶里的花在夕阳下泛着温柔的光，茶几上的提拉米苏还散发着淡淡的可可香。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却觉得心里无比安稳——原来所谓的浪漫，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样笨拙却真诚的心意，是想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对方面前的冲动，是在平凡的日子里，也愿意为对方花尽心思的笃定。 这便是属于原炀的，最笨拙也最动人的浪漫，是他们烟火余生里，最温暖的注脚。 第35章 影院烛光 周末的午后，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滤成温柔的光斑，洒在顾青裴刚整理好的家庭影院里。原炀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脚步轻快地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拎着几罐可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青裴，你这私人影院可以啊，比外面电影院还舒服！” 顾青裴转过身，理了理袖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是让你来看老电影的，不是让你当孩子来撒欢的。”他选的是一部经典的黑白爱情片，胶片质感的画面总能让他想起些旧时光的韵味。 “知道知道。”原炀把爆米花桶往真皮沙发上一放，又殷勤地帮顾青裴把靠垫摆好，“青裴你先坐，我去把灯光调暗。” 随着原炀按下开关，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昏暗，只有投影幕布上开始缓缓浮现出老电影的片头。顾青裴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爆米花桶的边缘，熟悉的旋律响起时，他微微眯起了眼。 原炀凑过来，把一罐可乐递到他手里，自己则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往嘴里塞，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影院里格外清晰。顾青裴侧头看他，见他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嘴里还包着爆米花，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忍不住低笑出声。 “笑什么？”原炀含糊地问，眼睛却没离开屏幕。 “没什么，”顾青裴喝了口可乐，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就是觉得，你好像比电影还好看。” 原炀的动作猛地一顿，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把脸转回去，盯着屏幕，声音有点不自然：“……好好看电影。” 电影演到一半，正当男女主角在雨中深情对视时，房间里的灯光突然“啪”地一声全灭了，连投影仪也跟着熄了屏。瞬间的黑暗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停电了？”顾青裴皱了皱眉，刚想拿出手机照明，就被原炀按住了手。 “别动，我去找蜡烛。”原炀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起身的动作很轻，很快就摸黑走到了储物间。 顾青裴坐在原地，适应了片刻黑暗后，能隐约看见窗外的星光透进来，在地板上洒下点点银辉。没过多久，原炀手里拿着几根蜡烛和一个打火机走了回来，他蹲在茶几旁，“嚓”地一声点燃了第一根蜡烛。 橘黄色的烛光瞬间跳跃起来，在黑暗中勾勒出原炀专注的侧脸。他又陆续点燃了其他几根蜡烛，小小的火焰在房间里摇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没想到家里还备着这个。”顾青裴看着跳动的烛光，语气里带着点意外。 原炀把最后一根蜡烛放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他身边坐下，语气带着几分得意：“那是，原总做事，永远有准备。” 停电打破了看电影的节奏，房间里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噼啪声。顾青裴靠在沙发上，看着烛火发呆，原炀却忽然清了清嗓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青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顾青裴转过头，借着烛光看向他：“嗯？” “你知道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吗？”原炀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 顾青裴挑了挑眉，配合地问：“为什么？” “因为它有太多的问题了！”原炀说完，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顾青裴没什么反应，又补充道，“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你知道什么动物最容易摔倒吗？” “什么？” “狐狸！因为它太狡猾（脚滑）了！” 这次顾青裴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摇摇头，指尖在原炀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原总这笑话水平，和你的厨艺有的一拼。” 原炀也不恼，反而凑得更近了些，两人的呼吸在烛光里交织。他看着顾青裴含笑的眼，声音放得很轻：“那你还愿意听吗？” 顾青裴没说话，只是微微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爆米花甜味的吻。烛火在两人依偎的剪影里明明灭灭，把那些笨拙的笑话和温柔的吻，都揉进了这一室的温暖里。 不知过了多久，电力还没有恢复的迹象。原炀索性关掉了投影仪，只留着几支蜡烛亮着。他拉着顾青裴靠在沙发上，自己则半躺着，让顾青裴枕在他的腿上。 “接着刚才的电影，后来他们怎么样了？”原炀的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顾青裴的头发，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温柔。 顾青裴闭上眼睛，声音带着点慵懒：“后来啊……他们就像我们这样，在很多个平凡的日子里，守着彼此的笨拙和浪漫，一直走下去了。” 原炀低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在烛光的映照下，顾青裴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他低头，在顾青裴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拿起旁边的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自己则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青裴睡得更舒服些，然后也闭上眼睛，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在烛光的陪伴下，慢慢陷入了温柔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裴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还枕在原炀的腿上，而原炀也已经睡着了，眉头却微微皱着。他轻轻坐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原炀的手臂。 原炀立刻惊醒，睁开眼看到顾青裴，还有些茫然：“怎么了？是不是压到你了？” “没有，”顾青裴摇摇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已经黑透了，“睡了很久了，你也累了吧。” 原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没事，只要你舒服就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停电什么时候来啊，电影还没看完呢。” 顾青裴失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有了信号，“应该快了，我看看。”他刚想点开电力公司的APP，就感觉到房间里的灯光闪了一下，随即，投影仪的屏幕亮了起来，房间里的灯也重新亮起。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两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适应了光线后，原炀立刻抱怨起来：“哎呀，这灯怎么突然亮了，我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顾青裴看着他夸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了，电力恢复了，我们可以继续看电影了。” “不看了不看了，”原炀摆摆手，伸手把顾青裴拉进怀里，“看什么电影啊，烛光和你，比电影好看多了。” 顾青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是啊，再精彩的电影，也比不上身边这个人的陪伴。 他伸出手，环住原炀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嗯，你说得对。”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在重新亮起的灯光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属于他们的温馨时刻。电影还在继续播放，但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屏幕上了。 原炀低头，在顾青裴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拿起遥控器，把电影暂停了。“青裴，”他看着顾青裴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这样，看老电影，或者……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顾青裴抬起头，对上他真挚的目光，心里一片柔软。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原炀的脸颊，“好啊，只要是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原炀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紧紧地抱住顾青裴，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青裴，我爱你。”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但每一次听到，顾青裴的心跳都会漏一拍。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原炀的拥抱，感受着这份笨拙却无比真挚的爱意，轻声回应：“我也是。” 窗外的夜色正浓，室内的灯光温暖明亮。在这个小小的家庭影院里，没有了电影的喧嚣，只有两个相爱的人，用他们最笨拙的方式，诉说着最动人的浪漫。 第36章 体检日 顾青裴是被生物钟准时唤醒的。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浅金色晨光，落在身侧男人线条流畅的肩颈上，他指尖无意识地蹭过那片温热皮肤，原炀的睫毛颤了颤，没醒，只是本能地往他这边靠了靠，手臂像铁箍似的圈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该起了。”顾青裴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轻轻敲了敲原炀的手背，“今天要去体检，别迟到。” 原炀闷哼一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顾青裴失笑。这几年原炀在他面前越来越不掩饰孩子气的一面，尤其是在清晨这种半梦半醒的时刻，总爱黏着他赖床。但今天确实耽误不得——这体检是顾青裴硬催着原炀约的，原炀自己总说年轻力壮不用查，架不住顾青裴拿“你要是倒下了，原氏那堆事谁扛”“我可不想以后天天陪你跑医院”这些话压他，才不情不愿地定了日子。 “没得商量。”顾青裴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却软了些，“起来洗漱，我煮了小米粥，喝完正好过去。” 原炀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惺忪的红，盯着顾青裴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知道了，顾总。”那声“顾总”喊得带着点戏谑，尾音拖得长长的，和当年在办公室里又敬又怕的语气截然不同。 顾青裴没理他的调侃，起身掀开被子。初秋的早晨已经有些凉，他刚坐起身，原炀就伸手把他拉了回去，裹进被子里：“穿件外套再起来，别着凉。” “知道了，小管家婆。”顾青裴笑着挣开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睡衣外套披上。转身时看见原炀也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清明了不少，正盯着他的背影看，嘴角带着点不自觉的笑意。 两人洗漱完下楼，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小米粥冒着热气，旁边是煎得金黄的鸡蛋和几片全麦吐司，还有一小碟拌黄瓜。原炀坐下就端起粥碗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一声：“还是你煮的粥好喝，比家里阿姨煮的强。” “少油少盐，清淡点，今天体检，别影响结果。”顾青裴把鸡蛋推到他面前，“吃个鸡蛋，补充蛋白质。” 原炀没反驳，乖乖把鸡蛋吃了。他吃饭快，三两口就解决了早餐，顾青裴还在慢慢喝粥，他就坐在旁边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时不时飘向墙上的挂钟。顾青裴看在眼里，知道他是不耐烦了，却故意放慢了速度：“急什么？医院八点才开始上班，现在才七点十分，过去正好不用等。” “知道了。”原炀应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催，“你快点，等会儿人多了要排队。” 顾青裴放下勺子，拿纸巾擦了擦嘴，看了他一眼：“以前让你去体检，你怎么不说人多？现在比我还急。” 原炀被噎了一下，耳根有点红，别开脸：“我这不是怕耽误事嘛，下午还有个会。” 顾青裴没戳破他的借口，只是笑了笑：“走吧。” 两人开车去医院，路上不算堵，不到八点就到了。顾青裴提前约了私立医院的VIP体检套餐，不用像公立医院那样排长队，到了之后直接有人引导着去登记。原炀看着走廊里安静的环境，挑了挑眉：“你还挺会选地方，比我上次陪我爸去的那家强。” “花钱买个省心。”顾青裴接过护士递来的体检表，看了一眼上面的项目，然后递给原炀，“先去抽血，然后做B超、心电图，最后去做CT。” 原炀接过体检表，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项目，皱了皱眉：“这么多项目？要查多久？” “快的话一上午就能结束。”顾青裴拍了拍他的胳膊，“别嫌麻烦，查仔细点好。” 原炀没再说什么，跟着护士去抽血。他个子高，坐在椅子上还得微微弯腰，护士找血管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向顾青裴，顾青裴站在旁边，眼神落在他的手臂上，带着点安抚的意味。针头扎进去的时候，原炀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顾青裴看着那根细细的针头，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抽完血，护士递给他一根棉签，让他按压几分钟。原炀接过棉签按在针口上，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了顾青裴的手。顾青裴的手温热，掌心有点薄茧，握着很舒服。原炀牵着他，跟着护士去下一个检查室，脚步都轻快了些。 做B超的时候，原炀躺在检查床上，医生在他肚子上涂了耦合剂，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顾青裴站在旁边，看着屏幕上模糊的影像，医生一边移动探头一边问：“平时喝酒多吗？熬夜多不多？” “应酬的时候喝一点，熬夜……偶尔。”原炀老老实实地回答，眼睛却瞟向顾青裴，生怕顾青裴又念叨他。 顾青裴果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我早说过”让原炀有点心虚。 检查一项项进行，原炀从一开始的不耐烦，慢慢变得配合起来。尤其是做心电图的时候，他躺在那里，身上贴满了电极片，医生让他放松，他却忍不住看向站在门口的顾青裴，直到顾青裴冲他点了点头，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最后一项是CT，原炀进去之前，顾青裴叮嘱他：“进去之后听医生的话，别乱动。” “知道了。”原炀应了一声，走进了检查室。 顾青裴在外面等着，走廊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风声。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他把下午的会议推迟到两点，然后收起手机，靠在墙上等着。 大概十分钟后，原炀从检查室里出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顾青裴迎上去：“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原炀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就是躺在里面有点闷。” “检查都做完了，结果要等下午才能出来。”顾青裴看了一眼体检表，确认所有项目都完成了，“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再来拿结果。” 原炀点头，跟着顾青裴走出医院。两人找了家附近的清淡菜馆，点了两菜一汤。原炀饿坏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顾青裴却没什么胃口，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心里有点惦记体检结果。 原炀看出来他的心思，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他碗里：“别担心，我身体好得很，肯定没什么事。” “查了才知道。”顾青裴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就算现在没事，以后也得注意，少喝酒，少熬夜，定期体检。” “知道了，顾总唠叨起来比我妈还厉害。”原炀笑着说，却还是乖乖点头，“以后我听你的，按时体检，不熬夜，少喝酒。”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下。 吃完饭，两人没回公司，而是去了附近的咖啡馆。顾青裴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消息，原炀坐在旁边，靠在沙发上刷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依赖。 下午一点半，两人再次来到医院。护士已经把体检报告准备好了，递给顾青裴的时候，还笑着说：“先生身体很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轻微的脂肪肝，平时注意饮食，多运动就好了。” 顾青裴接过体检报告，快速翻了一遍，看到各项指标基本都在正常范围内，只有脂肪肝那一项标了“轻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把报告递给原炀：“你自己看。” 原炀接过报告，扫了一眼，看到“轻度脂肪肝”的时候，挑了挑眉：“就这？我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呢。” “还就这？”顾青裴瞪了他一眼，“轻度脂肪肝不注意的话，以后就会变成中度、重度，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知道了知道了。”原炀收起报告，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以后我听你的，少吃油腻的，多运动。要不要我报个健身班？或者你陪我一起练？” 顾青裴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周末的时候可以一起去健身房。” “好啊。”原炀笑得更开心了，“那我们晚上去庆祝一下？庆祝我身体健康。”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庆祝你有轻度脂肪肝？” “当然是庆祝我没什么大问题。”原炀拉着他往外走，“晚上去吃火锅怎么样？清汤的，不油腻。” 顾青裴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他拉着走：“行，清汤的。” 晚上的火锅店里，原炀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素菜和瘦肉，只有一小盘肥牛。顾青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只夹素菜，忍不住笑了：“偶尔吃一片肥牛也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不行，得听你的。”原炀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锅里，“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青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拿起杯子，倒了杯果汁递给原炀：“来，庆祝我们原总身体健康，也庆祝我们以后都能健健康康的。” 原炀接过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干杯。” 果汁的清甜在嘴里蔓延开来，顾青裴看着对面的原炀，灯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灿烂。顾青裴突然觉得，这样平淡的日子，其实就是最好的幸福。 吃完火锅，两人开车回家。路上，原炀突然说：“顾青裴，明年体检，我们还一起来。”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每年都来。” “不止体检，以后的每一年，我都想和你一起过。”原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 顾青裴的心猛地一跳，他转过头，看向原炀。原炀正专注地开车，侧脸的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顾青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原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原炀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霓虹不断闪过，车内一片安静，却充满了温暖。顾青裴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们或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陪伴，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回到家，原炀把体检报告放在书房的抽屉里，特意找了个文件夹装好。顾青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这么宝贝？” “当然。”原炀转过身，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这是我和你一起去做的第一次体检，当然要好好保存。以后每年的体检报告，我都要收起来，等我们老了，拿出来看看，多有意义。” 顾青裴的眼眶有点发热，他转过身，抱住原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好，我们一起保存，等到老了，一起看。” 原炀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在顾青裴的耳边轻声说：“顾青裴，我爱你。” “我也爱你。”顾青裴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无比清晰。 夜色渐深，房间里的灯光温暖而柔和。两个相爱的人紧紧相拥，享受着这平淡而幸福的时光。他们知道，健康是最重要的财富，而彼此，就是对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一起守护这份健康，守护这份爱情，直到地老天荒。 第37章 季风吹过玫瑰园 顾青裴蹲在露台边缘时，夕阳正把他的衬衫下摆染成琥珀色。亚麻材质的衣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后腰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原炀拎着刚买的园艺工具箱站在玻璃门后，指节无意识地扣了扣门框。他本该像往常一样吐槽“多大岁数了还玩花花草草”，可视线落在顾青裴指尖——那截手指正轻轻拂过一盆蔫头耷脑的月季，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的瓷器，跟平时在会议室里敲着桌面说“这个方案重做”的冷硬模样判若两人，到了嘴边的话竟咽了回去。 “杵着干什么？”顾青裴突然回头，夕阳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浅影，晃得原炀莫名晃了晃神。他赶紧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金属卡扣撞出清脆的响，试图用声响掩盖刚才的失神：“不是你说要学养花？站着能种出花来？” 顾青裴低笑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块能容下两人的空地。露台上零散摆着几盆植物，大多是原炀之前心血来潮买的——那会儿刷到短视频里别人的花园，脑子一热就搬了几盆回来，结果要么浇多了水烂了根，要么忘了晒太阳枯了叶，最后只剩角落里一盆仙人掌还顽强地竖着尖刺。顾青裴今天特意从花市搬了新苗，月季是浅粉色的果汁阳台，绣球带着未开的蓝紫色花苞，还有一盆原炀没见过的蓝花楹，细弱的枝干上顶着几片嫩绿色的新叶，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叶片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先教你认工具。”顾青裴打开工具箱，里面的工具摆得整整齐齐，小铲子是木柄的，修枝剪的刀刃闪着银灰色的光，喷壶上还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写着“浇水专用”。他拿起修枝剪，指尖在刀刃上轻轻碰了碰，“这个是修枝剪，用来剪枯枝败叶，记住要斜着剪，切口不能太整齐，不然容易感染。” 原炀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顾青裴的手背。他闻到顾青裴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泥土的腥气和月季的浅香，意外地不违和。“怎么算感染？”他问，目光却没落在剪刀上，反而盯着顾青裴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双手平时握笔、敲键盘时都带着股疏离感，此刻握着修枝剪，指腹贴在木柄上，竟显得格外温柔。 “比如切口变黑、流脓，叶子突然枯萎，这些都是信号。”顾青裴说着，拿起旁边那盆快蔫掉的月季，花盆底下的托盘里还积着水，“像这盆，你之前是不是天天浇水？” 原炀有点心虚，耳尖悄悄红了点，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我看土表面干了就浇，谁知道它这么娇气，还不活了。” “月季怕涝，根泡在水里会烂。”顾青裴把月季放在腿边，拿起小铲子小心地挖开根部的土，动作轻得像在拆礼物。原炀凑得更近了些，看见湿润的泥土里，原本该是白色的根须已经发黑，还有几截软塌塌地垂着。“你看，这里的根已经烂了，得把烂根剪掉，重新换土。”他说话时气息很轻，挖出来的土都轻轻放在铺好的报纸上，一点没弄乱周围的瓷砖。原炀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夕阳把他的轮廓描上一层暖光，突然觉得这样的顾青裴很陌生——没有工作时的锐利，没有偶尔的调侃，只有安安静静的认真，却让人心里发暖。 剪烂根的时候，顾青裴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了修枝剪的刀刃，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冒了出来，像红线一样缠在指腹上。原炀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有点急，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他没等顾青裴说话，转身就往屋里跑，拖鞋在地板上敲出“哒哒”的响，没过几秒就拎着医药箱回来，蹲在顾青裴面前，把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膝盖上。 医药箱是之前原炀打球受伤时买的，里面的碘伏、棉签、创可贴都摆得整整齐齐。原炀拧开碘伏的瓶盖，棉签蘸了药水，却没立刻碰到伤口，反而抬头问：“疼不疼？” 顾青裴看着他低头的样子，额前的碎发软乎乎地搭着，平时总是带着点戾气的眼神此刻全是认真，连眉头都轻轻皱着。“一点小伤，不碍事。”他说，手指却轻轻动了动，碰到了原炀膝盖上的布料——原炀今天穿了条浅灰色的运动裤，布料软软的，带着点体温。 原炀手一顿，抬头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只是声音放软了点：“别动，涂药膏呢。”他挤了点抗菌药膏在指尖，轻轻涂在顾青裴的伤口上，指腹的温度透过药膏传过来，有点痒。“以后小心点，工具都很锋利，别光顾着教我，自己先注意。” “知道了，原老师。”顾青裴笑着说，看着原炀把创可贴仔细地缠在他手指上，还特意把边缘按了按，防止掉下来。创可贴是卡通图案的，还是之前原炀买给侄子的，此刻贴在顾青裴修长的手指上，有点滑稽，却又莫名可爱。 处理完伤口，两人继续收拾那盆月季。原炀按照顾青裴说的，把新土倒进花盆里——土是顾青裴特意配的，腐叶土、园土、珍珠岩按比例混好，还加了点缓释肥。他拿着小铲子往花盆里填土，动作笨手笨脚的，土粒撒了一地，顾青裴也不怪他，只是弯腰把散落的土粒捡起来，放进花盆里。“慢点开，别撒了，这些土都是好土。”顾青裴说，指尖碰到原炀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露台上的瓷砖上，像一幅安静的画。原炀填完土，顾青裴帮着把月季放进花盆里，调整好位置，又让原炀轻轻压实土壤。“这样就好了，接下来几天别浇水，等土干了再浇。”顾青裴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衬衫往上缩了点，露出后腰的弧度。 原炀的目光晃了晃，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旁边的蓝花楹：“这花叫什么来着？蓝什么？” “蓝花楹。”顾青裴走过去，指尖碰了碰蓝花楹的叶子，“等它长大了，开花的时候是紫色的，一串一串的，很好看。”他顿了顿，又说，“接下来规划一下花园的布局吧，总不能一直乱摆着。” 顾青裴从屋里拿了张纸和一支笔，铺在露台的石桌上。石桌上还放着刚才喝剩的柠檬水，杯子里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这边阳光好，上午到下午都有太阳，适合种月季和绣球，它们喜欢晒太阳。”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草图，笔尖在纸上划过，很快就勾勒出露台的轮廓，“那边有点阴凉，下午晒不到太阳，可以种蓝花楹和绿萝，绿萝耐阴。” 原炀凑过去看，纸上的花园布局清晰明了，月季的位置画了个小圆圈，绣球旁边标了“蓝色、粉色”，蓝花楹的位置还画了几片小小的叶子。“你还会画图？”他有点惊讶，之前只知道顾青裴在工作上很厉害，写方案、做报表都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些小事也做得这么好。 “以前学过一点素描，画个草图还是没问题的。”顾青裴笑了笑，把笔递给原炀，“你也来改改，看看有没有想加的植物，这花园也有你的一半。” 原炀接过笔，指尖有点发烫。他盯着纸上的草图看了一会儿，犹豫地在靠近玻璃门的位置画了个小圆圈：“我想在这边种几盆向日葵，看着热闹。”他指了指那个圆圈，“之前在老家见过，开花的时候金灿灿的，特别好看。” “可以啊。”顾青裴点点头，在他画的圆圈旁边加了个小太阳的标记，“向日葵要种得密一点，开花的时候一排过去，金灿灿的，确实热闹。”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向日葵长得高，别挡着其他花的阳光，种在门口刚好，不挡里面的。” 原炀听着他的话，心里有点甜，又拿起笔在向日葵旁边画了个小方框：“那这里能不能放个小桌子？以后浇完花，还能在这儿喝喝茶。” “当然可以。”顾青裴笑着在方框旁边写了“小茶几”，“再放两把椅子，夏天晚上还能在这儿吹吹风。” 两人头挨着头，在纸上涂涂画画。原炀画得不好，线条歪歪扭扭的，顾青裴就帮他修正好；顾青裴说要种点薄荷，夏天能驱蚊，原炀就说要种点辣椒，能当调料。偶尔因为一个细节争论几句——原炀想把仙人掌放在茶几旁边，顾青裴说仙人掌有刺，怕碰到人，最后两人妥协，把仙人掌放在露台的角落——却没有一□□味，反而像是多年的老友在商量一件开心的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颜色从琥珀色变成了橘红色，又慢慢变成深紫色，最后沉到了远处的高楼后面。露台上的灯是感应式的，随着天色变暗，自动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落在纸上，把两人的影子映在上面。顾青裴收起笔，拿出手机：“来拍张照吧，纪念一下我们的花园规划完成。” 原炀愣了一下，耳尖又红了，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头：“拍什么照啊，怪傻的。”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乖乖地凑到了顾青裴身边，两人并肩坐在露台的椅子上，身后是刚整理好的花盆和画满草图的纸。顾青裴举起手机，屏幕里映出两人的样子，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刚要按下快门，原炀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一点别扭的笑。 “咔嚓”一声，照片拍了下来。屏幕里，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落在两人身上，顾青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原炀眼神明亮，嘴角偷偷翘着，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影子在身后的墙上叠在一起，温馨得让人心里发软。顾青裴看着照片，把手机递给原炀：“你看，拍得还不错吧。” 原炀接过手机，反复看了好几遍，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上两人的肩膀。他偷偷把照片保存下来，又设成了手机壁纸——之前的壁纸是他喜欢的赛车，现在换成这张照片，看着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还行吧。”他嘴硬道，却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连眼角都弯了。 顾青裴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软软的。他知道，原炀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其实心思很细。从一开始的抗拒学养花，到现在认真地规划花园，甚至因为他受伤而紧张，原炀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明天我们去花市买向日葵的幼苗吧。”顾青裴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原炀的手臂，“顺便再买几包肥料，你说的那种缓释肥，还有薄荷的种子。” 原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暖黄色的灯光落在顾青裴的眼睛里，像有星星在闪，温柔得让人心慌。“好啊。”他说，声音比平时轻了很多，“那明天早点起，花市早上的花新鲜。” “行，听你的。”顾青裴笑着点头。 晚风轻轻吹过露台，带来了远处的花香，还有两人之间淡淡的暖意。露台上的花盆里，刚换过土的月季似乎有了点生气，叶片在风中轻轻晃动；蓝花楹的枝干也挺得更直了些，像是在期待未来的日子。顾青裴靠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原炀——他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嘴角还带着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安静又温暖，像此刻的晚风，像天边的夕阳，像未来即将开满花的露台。 他知道，这个小小的花园，会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生根、发芽，经历风吹雨打，最后开出满院的花，永远不会凋谢。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比预想中更软，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头柜上时，原炀正盯着手机壁纸发呆——屏幕里他和顾青裴并肩坐着，夕阳把两人的轮廓染成暖橙色，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才轻手轻脚地起身。顾青裴还睡着，眉头微微蹙着，大概是昨晚整理花盆时累着了，原炀蹲在床边看了会儿，伸手帮他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指尖碰到顾青裴的手腕，温温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醒了？”顾青裴突然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吓了原炀一跳。他猛地站起来，手还僵在半空中，耳尖飞快地红了：“谁看你了，我是怕你着凉！” 顾青裴低笑出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目光落在原炀慌乱的手上：“行，原总关心人还挺含蓄。”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前找衣服，“赶紧洗漱，花市早上人多，去晚了好苗都被挑走了。” 两人收拾妥当出门时，小区门口的早餐摊刚支起来，蒸腾的热气裹着豆浆和油条的香味飘过来。原炀停住脚步，拉了拉顾青裴的胳膊：“先吃早饭，不然到花市该饿了。”没等顾青裴回应，就拉着他走到摊前，熟稔地跟老板打招呼：“来两碗豆浆，四根油条，再要两个茶叶蛋。” 顾青裴看着他熟练的样子，挑了挑眉：“你经常在这儿吃？” “之前早起去公司，路过就买。”原炀把豆浆推到他面前，又剥了个茶叶蛋递过去，“这家豆浆是现磨的，比你平时喝的速溶好喝。” 顾青裴咬了口茶叶蛋，蛋黄的咸香混着豆浆的清甜在嘴里散开，确实比速溶豆浆多了几分醇厚。他抬头看向原炀，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嘴角，伸手擦了擦：“我脸上有东西？” “没，就是觉得你吃早饭的样子……还行。”原炀赶紧移开视线，低头猛喝了口豆浆，差点呛到。顾青裴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没再逗他，安安静静地吃起了早饭。 吃完早饭，两人打车去花市。车子刚拐进花市所在的那条街，就能看到道路两旁摆满了花盆，五颜六色的花在晨光里开得热闹，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花香。原炀付了车费，率先推开车门，回头伸手想拉顾青裴，又在半空中收回手，改成了指方向：“前面就是卖花苗的区，我之前问过朋友，那家‘老周花苗’的苗最好。” 顾青裴跟着他往前走，路边的摊贩热情地招呼着，有卖多肉的，有卖盆栽的，还有卖花种的，五颜六色的植物看得人眼花缭乱。原炀却没受影响，径直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脚步笃定得像是来过很多次。 “你怎么知道这家好？”顾青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熟练地避开路边的花盆，忍不住问。 “昨天晚上查的攻略，还问了我妈，她平时也喜欢养花。”原炀头也不回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像是在等着顾青裴夸他。 顾青裴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特意去做功课，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快步跟上原炀，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原总做事还挺认真。” 原炀脚步顿了顿，耳朵又红了，却没反驳，只是加快了脚步：“快到了，别耽误时间。” “老周花苗”的摊子果然在巷子深处，不大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花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蹲在地上整理花盆。原炀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周叔，我昨天跟您约过，要向日葵苗。” 周叔抬起头，看到两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是你啊，等着，我给你留了最好的苗。”他起身走进摊位后面的小棚子，很快抱出一摞向日葵苗，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沾着晨露，看起来精神极了。 “这苗根系壮，回去好好养，半个月就能长到半米高。”周叔把苗递给原炀，又看向顾青裴，“这位是你朋友？看着文质彬彬的，也喜欢养花？” “是，我们一起种。”原炀接过花苗，小心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他比我懂，昨天还教我剪烂根换土呢。” 顾青裴笑着跟周叔点头：“就是瞎琢磨，还得向您多请教。” 周叔乐了，拉着两人絮絮叨叨地讲起养花的技巧：“向日葵喜阳，一定要放在阳光足的地方，浇水别太勤，见干见湿就行；要是想让花开得大，可以偶尔施点肥，不过别太多，容易烧根……”他一边说，一边从摊位上拿了包肥料递给原炀，“这个是我自己配的有机肥，对花好，不要钱，你们拿着用。” 原炀连忙道谢，顾青裴也跟着说了声谢谢，心里觉得暖暖的。周叔看着两人，眼神里带着点欣慰：“现在年轻人愿意养花的少了，你们俩一起种，挺好的，有个伴儿。” 两人谢过周叔，抱着向日葵苗继续在花市逛。原炀突然停在一个卖薄荷种子的摊位前，蹲下来拿起一包种子：“之前说要种薄荷，这个应该行吧？” 顾青裴凑过去看，种子包装上印着“留兰香薄荷”，点点头：“这个品种好，驱蚊效果强，还能泡水喝。” 原炀立刻掏钱买下，又在摊位上挑了几个小花盆，“薄荷苗小，用这种小盆就行，等长大了再换大盆。”他一边说，一边把花盆放进手里的袋子里，动作熟练得像是已经养了很久的花。 顾青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踏实。没有工作上的争执，没有彼此的试探，只有两个人为了一个小小的花园，一起挑选花苗，一起听老人讲养花技巧，简单又温馨。 两人逛完花市，抱着花苗和花盆打车回家。车子行驶在马路上，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原炀抱着花苗的手上，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亮。原炀低头看着怀里的向日葵苗，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等这些向日葵开花了，咱们的露台肯定特别好看。” “会的。”顾青裴看着他眼底的期待，轻声回应，“等蓝花楹长大了，开花的时候紫色的花垂下来，搭配向日葵的金色，肯定很漂亮。” 原炀抬头看向顾青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平时锐利的轮廓，眼神里带着点温柔：“到时候咱们再拍张照，跟上次的夕阳照凑一对。” 顾青裴笑着点头：“好啊。” 车子很快到了小区，原炀抱着花苗，顾青裴提着花盆和肥料，一起往家走。小区里的老人在晨练，孩子们在玩耍，阳光洒在草坪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原炀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顾青裴：“以后每个周末，咱们都来打理花园吧？” 顾青裴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心里软软的，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怀里的向日葵苗：“好，每个周末都来。” 两人并肩往家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幅安静又温暖的画。怀里的花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期待着在新的家园里，生根、发芽，最后开出满院的花。 打开家门的瞬间，原炀第一时间把向日葵苗抱到露台，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生怕颠簸坏了刚冒头的嫩芽。顾青裴提着花盆和肥料跟在后面，看着他蹲在桌边盯着花苗发呆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再看下去，苗都要被你盯出洞了，赶紧准备种植吧。” 原炀猛地回过神，起身去拿之前的园艺工具箱，动作比上次熟练了不少，打开箱子时没再让工具碰撞出刺耳的声响。“先弄什么？”他看向顾青裴，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个等着老师指令的学生。 “先松土。”顾青裴把新花盆摆开，拿起小铲子递给原炀，“向日葵根系发达，土壤要疏松，不然容易闷根。”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袋营养土，往每个花盆里倒了半盆，“先倒半盆土，然后用铲子把土翻松，别结块。” 原炀接过铲子，学着顾青裴的样子翻土。刚开始动作还很生疏，铲子总是把土块铲得乱飞，有几次差点碰到旁边的蓝花楹。顾青裴见状，从他手里拿过铲子，示范道：“手腕用力轻一点，顺着一个方向翻，这样土才会松，还不会溅出来。” 他的手腕轻轻转动，铲子在花盆里灵活地穿梭，原本结块的土壤很快就变得松散。原炀凑在旁边认真看，目光落在顾青裴握着铲子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连翻土的动作都透着股优雅。等顾青裴示范完，他接过铲子重新尝试，这次动作果然轻柔了很多，虽然偶尔还是会溅出一点土，但比之前好了太多。 “不错啊，学得挺快。”顾青裴笑着夸他，伸手拍掉他裤子上沾着的土粒，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膝盖，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视线。 原炀耳尖微红，低头加快了翻土的速度，没一会儿就把所有花盆的土都翻松了。顾青裴拿起向日葵苗，轻轻拨开根部的保鲜膜，露出白色的根系：“种的时候要注意，把根系舒展开，别卷在一起，不然长不开。”他拿起一棵苗，放进花盆中央，“然后填土，填到根部以上两厘米就行，别埋太深，不然芽长不出来。” 原炀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棵向日葵苗放进花盆。刚开始放得有点歪，顾青裴弯腰帮他调整位置，指尖碰到他的手背，轻声说：“往左边挪一点，对，这样就正了。”原炀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手有点发颤，好不容易才把土填好，还特意按照顾青裴说的，轻轻压实土壤。 两人分工合作，没一会儿就把所有向日葵苗都种好了。原炀看着一排排整齐的花盆，心里满是成就感，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向日葵的嫩叶，指尖传来软软的触感：“这样就种好了？” “还没，得浇定根水。”顾青裴拿起喷壶，往里面装了点温水，“定根水要浇透，让土壤和根系充分接触，这样苗才能扎根。”他拿起喷壶，对着花盆慢慢浇水，水流细细的，均匀地洒在土壤上，没一会儿土壤就变得湿润。 原炀也拿起另一把喷壶，学着他的样子浇水。刚开始控制不好水量，要么浇得太少，要么浇得太多，水都溢了出来。顾青裴耐心地教他：“看着土壤的颜色，变深了就说明浇透了，别一直浇。”在顾青裴的指导下，原炀很快就掌握了技巧，浇水越来越熟练。 浇完定根水，两人又开始种薄荷。顾青裴打开薄荷种子袋，倒出一点细小的种子在手心：“薄荷种子小，不用埋太深，撒在土壤表面，然后轻轻盖一层薄土就行。”他把种子均匀地撒在花盆里，再用铲子铲了一点细土，轻轻盖在种子上。 原炀也学着他的样子撒种子，可种子太小，总是会撒到花盆外面。他有点着急，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顾青裴见状，坐在他身边，把自己的手心凑过去：“慢慢来，把种子放在指尖，轻轻往土里弹，像这样。”他一边说，一边示范，指尖轻轻一弹，种子就准确地落在了花盆里。 原炀跟着学，虽然还是会撒出去几颗，但比之前好多了。顾青裴帮他把撒在外面的种子捡起来，放回花盆里：“没事，刚开始都这样，多练几次就好了。” 两人忙完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阳光透过露台的遮阳棚，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原炀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种的向日葵和薄荷，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等它们长大，咱们的露台就会变得很漂亮吧？” “会的。”顾青裴坐在他身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照片里，一排排向日葵苗整齐地摆在露台上，薄荷种子安静地躺在土壤里，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把照片递给原炀，“你看，记录一下它们最初的样子，等开花了再对比，肯定很有成就感。” 原炀接过手机，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把照片保存下来，还特意建了个相册，取名叫“我们的花园”。“以后每次打理，都拍张照片存着，等老了再看，肯定很有意思。”他抬头看向顾青裴，眼神里带着点认真，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青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轻轻点头：“好，以后每次都拍。” 中午的阳光有点晒，原炀起身去屋里拿了两瓶冰可乐，递给顾青裴一瓶：“歇会儿吧，忙了一上午，肯定累了。” 两人坐在露台上，喝着冰可乐，看着眼前的花苗，偶尔聊几句天，气氛安静又温馨。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蝉鸣，还有向日葵苗淡淡的青草香。顾青裴靠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原炀——他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安稳。 之后的几天，原炀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孩子，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露台看花苗。顾青裴总是被他轻手轻脚的动静吵醒，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那个平时雷厉风行的男人蹲在花盆前，手指轻轻碰着向日葵的叶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眼底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急什么，植物生长哪有那么快。”顾青裴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温牛奶，“先喝牛奶，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原炀接过牛奶，视线却没离开花苗：“我就是看看，万一它们偷偷长了呢？”话虽这么说，指尖碰到的叶子还是和前一天一样，绿油油的却没什么变化。顾青裴看着他略显失落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耐心点，过几天就有变化了。” 这话在第三天早上应验了。原炀刚推开露台门，就看到向日葵的顶端冒出了一点新绿——不是原来的嫩叶形状，而是卷成小拳头似的芽尖，裹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在晨光里透着嫩生生的劲儿。他猛地回头喊顾青裴，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顾青裴！你快来看！向日葵长新叶了！” 顾青裴刚穿好衣服，听到他的喊声快步走过来，顺着原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点新绿。“看来定根水浇得好，根系扎稳了。”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触感让嘴角忍不住弯起来，“再过几天，这叶子就能舒展开了。” 原炀凑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新大陆：“你看这个芽尖，居然是卷着的，跟小拳头一样。”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生怕把它碰坏，“薄荷呢？薄荷有没有发芽？” 两人又蹲到薄荷花盆前，仔细找了半天，才在土壤表面看到几个白色的小芽——比针尖大不了多少，顶着一点嫩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原炀屏住呼吸，凑得更近了些：“这就是薄荷芽？也太小了吧，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薄荷长得快，等这芽再冒高点，就能长出真叶了。”顾青裴拿出手机，对着新叶和薄荷芽拍了张照，“存到相册里，下次对比就能看出变化了。”原炀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学着他的样子拍照，还特意给照片加了日期标签，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记录。 从那天起，露台的花苗每天都有新变化。向日葵的芽尖慢慢舒展开，变成了心形的新叶，颜色比老叶更浅，透着嫩黄；薄荷的小芽也越长越高，冒出了两两对生的真叶，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原炀每天都会记录它们的生长情况，有时候是拍照片，有时候是在笔记本上画简单的草图，标注出“新叶长了1厘米”“薄荷高了0.5厘米”，认真得像在做项目报告。 周末的时候，两人按照周叔说的，给花苗施第一次肥。顾青裴把周叔送的有机肥倒在小盘子里，用勺子分成小份：“向日葵根系壮，可以多放一点，薄荷还小，少放些，免得烧根。” 原炀接过勺子，小心翼翼地把肥料撒在花盆边缘的土壤里——他特意查过，肥料不能直接接触根系，不然会把根烧坏。撒完肥料，他又按照顾青裴说的，给花苗浇了点水，让肥料慢慢渗透到土壤里。“这样它们就能长得更快了吧？”他看着向日葵的叶子在微风中晃动，语气里满是期待。 “会的。”顾青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等向日葵长到半米高，咱们就给它搭架子，不然风吹容易倒。” 原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顾青裴：“搭架子？我来弄，我以前在老家给玉米搭过架子，肯定没问题。”他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的样子，逗得顾青裴笑出了声。 傍晚的时候，夕阳又像上次一样，把露台染成了琥珀色。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花苗——向日葵已经长到了十几厘米高，叶子舒展着，在夕阳下泛着暖光；薄荷也比之前高了不少，淡淡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原炀拿出手机，对着花苗和夕阳拍了张照，又转头看向顾青裴：“咱们再拍张合照吧，跟上次的凑一对。” 顾青裴笑着点头，靠在他身边。原炀举起手机，屏幕里映出两人的身影，身后是长势正好的花苗和漫天的夕阳。按下快门的瞬间，原炀轻轻握住了顾青裴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眼底的温柔比夕阳更暖。 照片里，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手牵手的模样藏在花苗后面，不仔细看却能感受到那份亲昵。原炀把照片存进“我们的花园”相册里，看着两张合照并排摆放，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等向日葵开花了，咱们再拍一张，到时候肯定更好看。” 顾青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夕阳，轻声说：“好，等开花了再拍，以后每个阶段都拍，把咱们的花园和日子都记下来。” 晚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花苗的清香，还有两人之间淡淡的暖意。露台上的花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他们的约定，期待着未来开花结果的日子，也期待着两人一起走过的每一个温馨日常。 季风吹过玫瑰园 日子在晨光与暮色的交替里悄悄溜走，不过两周光景，向日葵就蹿到了半米高。原本细弱的枝干变得挺拔，叶片也舒展得像小巴掌，风一吹就晃悠悠地拍着，像是在跟路过的飞鸟打招呼。原炀蹲在露台边，指尖抵着向日葵的茎秆，能清晰摸到里面硬实的脉络，转头冲屋里喊时，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顾青裴！快来看，该搭架子了！” 顾青裴拿着刚洗好的水果走出来，看到原炀正围着向日葵打转，手里还攥着根细竹竿——是前几天特意从建材市场挑的，粗细均匀，还提前用砂纸磨过边缘，怕刮伤花茎。“倒是比我记得清楚。”他把果盘放在石桌上，拿起一根竹竿比对了一下，“高度差不多，再截掉十厘米就正好，免得太高挡了阳光。” 原炀早就备好工具，卷尺、锯子、绳子摆得整整齐齐，活像要干什么大工程。他按照顾青裴说的尺寸，用卷尺在竹竿上做好标记，然后小心翼翼地架起锯子。大概是怕力气太大弄折竹竿，他锯得格外慢，木屑细细碎碎落在报纸上，连呼吸都跟着放轻。顾青裴靠在旁边看着，偶尔伸手帮他扶一下竹竿：“偏了点，往左边挪一毫米。” “你比工地上的监理还严。”原炀嘴上抱怨，手却乖乖调整位置，锯到最后几厘米时，还特意换成手掰，“别弄出毛边，划到花茎就不好了。”等竹竿截好，他又拿出砂纸，把断面磨得光滑，才满意地递给顾青裴看：“怎么样，比你预期的还好吧？” 顾青裴接过竹竿，指尖蹭过光滑的断面，笑着点头：“确实不错，原总动手能力比我想的强。”他蹲下身，把竹竿靠在向日葵茎秆旁，“每棵旁边插一根，然后用绳子轻轻绑住，别勒太紧，给茎秆留生长的空间。” 原炀学着他的样子，把竹竿插进土里，又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剪好的棉绳——特意选了柔软的棉线，怕尼龙绳伤了花。他绕着花茎和竹竿打了个活结，手指捏着绳结调整松紧，还抬头问顾青裴：“这样行不行？会不会太松了？” “刚好。”顾青裴凑过去看，棉绳轻轻贴着茎秆，既固定住了方向，又留了足够的空隙，“你倒是细心。” 原炀耳尖微红，低头继续绑绳子，嘴上却不服软：“那当然，我做事什么时候不细心了？”话没说完，手里的绳子突然滑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不小心碰歪了旁边的薄荷盆，几片嫩叶子簌簌落在地上。 “小心点。”顾青裴赶紧扶住花盆，捡起地上的薄荷叶，凑近闻了闻，眼睛亮了亮，“正好，薄荷长得够旺了，这些叶子可以摘下来泡水。” 原炀看着地上的薄荷叶，有点懊恼：“都怪我不小心，要是不够泡怎么办？” “够了，这些就够泡两杯了。”顾青裴笑着把薄荷叶放进小盘子里，“走，去洗干净，尝尝咱们自己种的薄荷茶。” 两人走进厨房，顾青裴把薄荷叶放进清水里冲洗，原炀则忙着烧开水。水烧开的间隙，原炀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顾青裴认真洗叶子的样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上，把薄荷叶衬得更绿，连指尖都像是沾了点清香。“以前我妈总说，自己种的东西吃着才香，我还不信，现在倒觉得有点道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顾青裴把洗好的薄荷叶放在杯子里，倒上温水，薄荷的清香瞬间在空气里散开。他把杯子递给原炀：“尝尝，加了点蜂蜜，不那么涩。” 原炀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清凉的薄荷味混着蜂蜜的甜在嘴里散开，比外面买的薄荷茶多了几分新鲜。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看着杯子里漂浮的薄荷叶，突然笑了：“没想到我也能种出能吃的东西，以前连仙人掌都差点养死。” “现在不是进步了吗？”顾青裴靠在他身边，手里捧着自己的杯子，“从不会养花，到能搭架子、能泡薄荷茶，已经很好了。” 原炀转头看向他，阳光落在顾青裴的侧脸，把他的睫毛映得格外清晰。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顾青裴的杯子，指尖蹭过对方的手背：“以后咱们还能种点别的，比如你喜欢的月季，再种点小番茄，既能看又能吃。” “好啊。”顾青裴笑着点头，“等向日葵开花了，咱们就去买月季苗，再挑几个小番茄的种子。” 两人捧着薄荷茶，靠在厨房的窗边，看着露台上挺拔的向日葵和绿油油的薄荷，偶尔聊几句未来的花园规划，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原炀喝着清凉的薄荷茶，看着身边的顾青裴，突然觉得，比起开花的向日葵，这样平淡又温馨的日子，才是最让人安心的风景。 等他们喝完茶回到露台，夕阳已经慢慢沉了下来，给竹竿和向日葵都镀上了一层暖光。原炀看着整齐的架子，又看了看身边的顾青裴，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走，再拍张照，记录一下咱们的‘工程成果’。” 顾青裴笑着点头，两人并肩站在向日葵旁，原炀举起手机，把整齐的竹竿、挺拔的花茎和漫天的夕阳都框进镜头里。按下快门的瞬间，顾青裴轻轻靠在原炀的肩膀上，两人的笑容在夕阳里格外耀眼。 第38章 旧物与新忆的叠影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方块。原炀蹲在储藏室的角落，正费力地搬开一个落了薄尘的旧纸箱——顾青裴说要整理些不用的物件，他自告奋勇揽下这活儿，却没料到会在箱底翻出一本有些泛黄的相册。 指尖拂过封面烫金的花纹，原炀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第一页。 照片里的顾青裴比现在年轻些，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站在大学校园的香樟树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清亮得像一汪春水。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经历后来的职场磋磨，眉宇间尽是属于那个年纪的清隽与骄傲。 原炀一页页翻着，看到他在图书馆伏案的侧影，看到他和朋友在海边的嬉闹，看到他穿着西装第一次参加行业峰会的模样……每一张照片里的顾青裴都鲜活生动，却又都隔着一段原炀未曾参与的时光。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痒。 “在看什么？”清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顾青裴不知何时站在了储藏室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刚泡好的茶。 原炀猛地合起相册，耳根悄悄红了。“没、没什么……就是翻到本旧相册。” 顾青裴走上前，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过相册，重新翻开。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旧照片上，神情温柔又带着些许怀念：“这是毕业那几年拍的，好多人和事，都快记不清了。” 原炀凑过去，指着一张他和几个朋友在烧烤摊的照片：“这个是……你以前的同事？” “嗯，叫林舟，后来出国了。”顾青裴指尖在照片上那个人的脸旁顿了顿，“那时候我们总一起去吃那家烧烤，他最能吃辣，每次都被辣得直流眼泪还硬撑。”他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旧时光的暖意。 原炀看着他的侧脸，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顾青裴，”他叫他的名字，声音有点沉，“你以前……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一起生活？” 顾青裴转过头，撞进他带着探究与一丝忐忑的眼神里。他放下相册，反握住原炀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想过很多种可能，”他慢悠悠地说，“但从没想过，会是和你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生活。” 他拉着原炀在储藏室旁边的小沙发坐下，把那本相册放在两人中间。“你看，”他指着一张顾青裴在厨房笨拙煎蛋的照片，“那时候我学做饭，煎个蛋都能糊掉，还被室友笑了好久。” 原炀忍俊不禁：“现在不一样了，你做的 soufflé能把甜点师比下去。” “那还不是被某人天天‘摧残’味蕾，练出来的。”顾青裴斜睨他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他又翻到后面，忽然停住——那是一张空白的页，只有相册自带的花纹边框。 “这里怎么是空的？”原炀问。 顾青裴指尖在空白页上点了点，抬眼看向原炀，眼神认真：“这页，是留给以后的。” 原炀一愣。 “以前总觉得，生活是一条已经铺好的路，按部就班走下去就好。”顾青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原炀耳里，“但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有这么多意料之外的精彩。这些空白，是留给我们以后一起拍的照片，一起经历的故事。”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原炀一杯，自己端起另一杯，轻轻和原炀碰了一下。“比如，”他笑了笑，“今天整理旧物，发现了一本旧相册，然后和某人一起，在午后的阳光里，规划我们的‘新回忆’。” 原炀看着他眼中的光，心底那点莫名的酸涩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温热。他放下茶杯，伸手将顾青裴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 “好，”他低声应着，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以后我们的照片，要把这整本相册都填满。从今天的下午茶，到明天的早餐，到明年的旅行，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每个瞬间。” 顾青裴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午后的风穿过窗户，带来了院外栀子花的甜香。旧相册静静躺在两人中间，那空白的一页，仿佛已经开始勾勒出属于他们的、充满烟火气的新故事——有煎蛋的香气，有茶水的温热，有公园散步的晚风，也有深夜书房的灯光，更有此刻相拥的温度，和对余生无数个平凡却珍贵瞬间的期许。 原来，最好的烟火余生，不仅是将平凡日子过成珍藏的模样，更是让旧时光的余温，与新故事的暖意，在岁月里慢慢叠影，最终酿成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温柔绵长的岁月。 第39章 阳台的星夜茶话 秋分后的夜总来得猝不及防，傍晚还透着点橘色的天光，不过是煮壶茶的功夫，窗外就已经漫开了浓得化不开的墨蓝。原炀把阳台角落那两把藤椅往外挪了挪，避开晾衣绳上垂落的水珠——下午刚下过场小雨，藤椅的缝隙里还沾着些潮湿的草屑，他弯腰用指腹一一捻掉，指尖蹭过藤条粗糙的纹理，像在抚摸一段旧时光。 “小心点，别蹭脏衣服。”顾青裴的声音从客厅飘过来，带着点刚沏好的桂花乌龙的暖香。原炀回头时，正看见顾青裴端着白瓷茶盘走过来，茶盘上两只青花小盏，茶漏里还浮着细碎的乳白花瓣，是今年新采的金桂，晒干后收在玻璃罐里，香气比去年的更浓些。他连忙迎上去接，指尖碰到茶盘边缘，还带着点从厨房传来的余温。 “刚下过雨，风凉，你怎么不多穿件外套？”原炀把茶盘放在藤椅旁的小几上，转身就去客厅拎了条米白色的薄毯过来。顾青裴正低头调试阳台的小灯——是盏暖黄色的串灯，绕在晾衣杆上，亮起来时像串落在人间的星子。他刚把开关按下去，就感觉肩上一沉，薄毯已经裹住了他的后背，原炀的指尖顺带碰了碰他的手腕，轻声啧了下：“手怎么这么凉？说了别贪凉。” 顾青裴笑着挣了挣，把薄毯又往原炀那边拉了拉：“两个人盖才暖。”他重新坐回藤椅里，拿起茶漏，将泡好的桂花乌龙缓缓滤进小盏里。茶汤是透亮的琥珀色，浮着的桂花瓣随着水流轻轻打转，香气瞬间漫开，混着晚风里从楼下飘来的香樟树气息——那棵香樟树是小区刚建成时种的，如今已经长得枝繁叶茂，下雨时叶子上的水珠落在地面，会溅起细碎的清香。 “尝尝？今年的桂花比去年甜。”顾青裴把其中一盏茶推到原炀面前，自己端起另一盏，小口啜了一口。茶香裹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暖意在喉咙里慢慢往下沉，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了软和的热。原炀端起茶盏，却没急着喝，而是盯着顾青裴的动作看——他喝茶时习惯微微抬着下巴，眼尾会自然地垂下来一点，像只温顺的猫，尤其是在暖黄的灯光下，侧脸的轮廓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看什么呢？”顾青裴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原炀这才回过神，把茶盏凑到嘴边，一口喝了大半，滚烫的茶汤滑进喉咙，他却笑得眼睛都眯了：“甜，比糖还甜。”顾青裴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伸手要拍他的胳膊，却被原炀一把抓住手腕。他的掌心很暖，裹着顾青裴微凉的手，轻轻搓了两下，像是在帮他暖手。 “对了，早上整理储物箱，翻出个好东西。”顾青裴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往客厅走。原炀坐在藤椅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阳台门口，手里还握着那只温热的茶盏，鼻尖萦绕着桂花和茶香，心里软得像被泡开的棉花。没一会儿，顾青裴就捧着一本旧相册走了回来，封面是深蓝色的皮质，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是很多年前流行的款式。 “你还记得这个吗？”顾青裴把相册放在小几上，翻开第一页。原炀凑过去看，瞬间就笑了——里面夹着的第一张照片，是他几年前在工地拍的。那时候他刚接手一个新项目，天天泡在工地上，晒得黢黑，照片里的他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服，安全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笑起来的嘴角，还能看见两颗小虎牙，领口上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水泥灰，看起来又傻又精神。 “那时候你总说忙，”顾青裴指尖轻轻划过照片的边缘，声音放得很柔，“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说在忙，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当铁人，不知道累。”原炀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身边的顾青裴，心里忽然有点发酸。那时候他总想着多赚点钱，给顾青裴更好的生活，却忽略了他其实更需要陪伴。他伸手揽过顾青裴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窝：“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总觉得把日子过好就行，后来才知道，日子里没有你，再好也没用。” 顾青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暖融融的。他翻了几页相册，里面大多是两人以前的照片：有第一次一起去旅行时在海边拍的，有原炀生日时两人一起吹蜡烛的，还有几张是顾青裴偷偷拍的原炀工作时的样子。每一张照片背后，都藏着一段细碎的时光，如今翻起来，像是在重新品尝一颗被珍藏许久的糖，甜得让人心里发颤。 “这张你拍得真丑。”原炀指着一张顾青裴的照片笑。照片里的顾青裴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角却带着点笑意，看起来傻乎乎的。顾青裴瞪了他一眼，伸手要合相册，却被原炀按住。他忽然伸手，从相册的缝隙里捻起一瓣干枯的桂花——应该是去年秋天夹进去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浅褐色，却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气。 原炀拿着那瓣桂花，轻轻凑到顾青裴的唇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你看，连桂花都想留在我们的日子里。”顾青裴的脸颊微微发烫，他看着原炀认真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晚风轻轻吹过，串灯的光影在原炀的脸上晃动，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满天的星子，里面只有顾青裴的影子。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从云里钻了出来，银色的月光洒在阳台上，给藤椅、茶盏和相册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原炀端起茶盏，发现里面的茶已经凉了些，他刚想起身去重新沏一壶，却被顾青裴拉住。“不用了，凉茶也挺好喝。”顾青裴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递到原炀嘴边，“你尝尝。”原炀顺从地喝了一口，凉丝丝的茶汤里，桂花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甜得恰到好处。 茶盏不知不觉已经空了半壶，原炀抬头看向远处的楼群，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亮着灯，像是散落在黑夜里的萤火虫。他忽然想起顾青裴上次在花店说的话，说喜欢茉莉的香气，清淡又持久。“等明年春天，”原炀开口，声音裹在晚风中，带着点期待，“我们在阳台种几盆茉莉吧？你上次说喜欢那味儿，到时候开花了，整个阳台都是香的。” 顾青裴偏过头看他，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眼尾浸着温柔的光。他想起原炀以前从来不会注意这些小事，如今却把自己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好啊，”顾青裴笑着点头，“再种点薄荷吧——你夏天做冰饮的时候能用，放两片在杯子里，又凉又香。” 原炀用力点头，伸手把顾青裴抱得更紧了些。晚风轻轻吹过，带着香樟树的气息和桂花的香气，把两人的影子揉在一处，落在阳台的地板上，像一幅温柔的画。茶烟袅袅，绕着串灯的光影，慢慢漫过阳台的栏杆，飘向远处的夜空。月亮很圆，星星很亮，而他们的身边，有彼此的温度，有茶香和花香，有说不完的话，有过不尽的温柔时光——这样的星夜，就像被熬成了软绵的糖，每一口，都是甜的。 第40章 便利店的深夜甜 周三凌晨两点的闹钟还没来得及响起，卧室里的寂静就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顾青裴侧躺着，眉头轻轻蹙起，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小腹上，胃里的隐痛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着，把他从浅眠中拽了出来。他刚想调整姿势，身边的床垫就微微下陷——原炀几乎是瞬间坐了起来，连眼睛都没来得及完全睁开，声音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满是急切：“又疼了？” 原炀的手先探向顾青裴的额头，指尖带着刚从被子里捂热的温度，轻轻贴在他的皮肤上，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发烧。顾青裴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老毛病了，可能是下午没按时吃饭。”原炀一听，立刻掀开被子下床，顺手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弯腰帮顾青裴拢了拢被角：“等我，带你去买药。楼下便利店应该有胃药，顺便给你买点热的垫垫肚子。” 顾青裴想多说两句，让他别这么急，可看着原炀慌乱又认真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原炀很快穿好衣服，又拿了件厚外套裹在顾青裴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床。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两人的脚步亮起，暖黄的光映着原炀的侧脸，他一手扶着顾青裴的腰，一手拿着手机照明，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动作太大会让顾青裴不舒服。 小区里很静，只有路灯在夜色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原炀把顾青裴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夜里的凉风。走到小区门口时，那间24小时便利店的灯亮得格外显眼，像是黑夜里的一盏小太阳。推开门的瞬间，暖空气裹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收银台后的收银员趴在柜台上打盹，胳膊底下还压着一本没看完的杂志。 “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我去拿药和热的。”原炀扶着顾青裴在靠近门口的小桌旁坐下，又转身去货架找东西。顾青裴坐在椅子上，看着原炀的背影在货架间穿梭。他先走到药品区，仔细看着药盒上的说明，手指在几个胃药盒子上反复摩挲，最后挑了一款以前医生推荐过的，又快步走到饮品区，拿了一瓶温水，拧开瓶盖后才走回顾青裴身边。 “先喝点温水，暖暖胃。”原炀把水杯递到顾青裴手里，又转身去热食区。货架上摆着各种杯装的粥和面条，原炀蹲在货架前，一个个看过去，手指轻轻敲着杯壁，像是在判断哪个更热乎。最后他拿起一杯银耳羹，看了眼生产日期，又摸了摸杯身的温度，才满意地站起来。他走到微波炉前，按照说明设定好时间，眼睛紧紧盯着微波炉里的指示灯，像是生怕错过一秒。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原炀立刻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把银耳羹拿出来，又快步走到顾青裴身边。他撕开包装，拿出勺子，又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根吸管，撕开包装时，指尖因为着急而微微发抖，不小心沾了点溢出来的银耳羹，他下意识地舔了舔，甜香瞬间在舌尖散开。“先垫垫，等下回家我给你煮小米粥，那个更养胃。”原炀把银耳羹递到顾青裴手里，又把勺子放在杯沿上。 顾青裴捧着温热的银耳羹，小口小口地喝着。银耳煮得很软糯，糖水的甜度也刚刚好，暖意在胃里慢慢散开，之前的隐痛似乎减轻了不少。他靠在货架旁的玻璃柜上，看着原炀收拾东西的动作。原炀把胃药放在桌上，又去收银台结账，回来时手里多了一颗用皱巴巴的糖纸包着的奶糖。 “刚才顺手拿的，看见收银台旁边有散装糖，就想着你可能爱吃。”原炀在顾青裴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拆开糖纸，里面的奶糖是浅棕色的，裹着一层薄薄的糖霜。他把奶糖递到顾青裴嘴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甜不甜？我刚才看了，是焦糖味的，你以前说过喜欢这个味道。” 顾青裴张开嘴，把奶糖含在嘴里。奶糖在舌尖慢慢融化，焦糖的甜香混着奶香，一点点漫开，从舌尖甜到心里。他看着原炀认真的眼神，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甜，特别甜。”原炀见他笑了，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发顶，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便利店的冷柜在角落里嗡嗡作响，发出轻微的震动声。门外的夜风卷着几片落叶，轻轻擦过玻璃，留下几道淡淡的痕迹。可店里的暖黄灯光里，原炀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顾青裴的发顶，银耳羹的热气袅袅升起，裹着奶糖的甜香，把整个便利店都填得满满的。顾青裴靠在原炀身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里暖融融的。他忽然觉得，就算是这样的深夜，就算胃里还有些隐隐作痛，只要有原炀在身边，这些小小的不适，都能被化成软和的烟火气，甜得让人心里发颤。 原炀见顾青裴喝完了银耳羹，又把胃药递过来，看着他吃完药，才收拾好东西，扶着他站起来。“我们回家吧，煮完小米粥，你再睡会儿。”原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顾青裴点点头，任由原炀扶着自己往门口走。收银员被开门的动静惊醒，揉了揉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走出便利店，夜风依旧带着凉意，可顾青裴却觉得一点都不冷。原炀把他护在怀里，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提着刚买的东西。路灯的光映着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慢慢重合在一起。顾青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看身边的原炀，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深夜，这样的陪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安心。他轻轻捏了捏原炀的手，原炀立刻回握过来，力道刚刚好，像是在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回到家，原炀先扶着顾青裴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才转身去厨房煮小米粥。厨房里很快传来水流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顾青裴躺在床上，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心里暖得像被泡在温水里。没过多久，原炀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走进来，粥里还撒了点切碎的青菜叶，看起来格外有食欲。 “慢点喝，小心烫。”原炀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喂顾青裴喝粥。小米粥煮得很软烂，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米香。顾青裴小口小口地喝着，感觉胃里越来越暖，之前的隐痛彻底消失了。喝完粥，原炀收拾好碗碟，又回来帮顾青裴掖好被角，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 顾青裴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原炀的气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又回到了那间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香甜的奶糖，还有原炀温柔的眼神，一切都那么美好。而现实里，原炀坐在床边，看着顾青裴熟睡的脸庞，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他知道，只要有顾青裴在身边，就算是再平凡的日子，也能过成甜的。 第41章 晨光里的“小麻烦” 周六清晨的天光还带着点朦胧的奶白色，透过纱帘筛进卧室时，原炀的睫毛动了动。他睡眠浅，尤其近来总下意识留意着身边人的动静，此刻厨房传来的轻微碰撞声，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他几乎是“弹”下床的，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快步往厨房走。推开门时，正好看见顾青裴踩在小板凳上，半个身子探向吊柜，浅色家居服的衣摆被扯得有些变形，手里还攥着个空碗。大概是重心没稳住，他晃了一下，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冰箱门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你干什么？”原炀的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几步走过去，伸手就把顾青裴从凳子上抱了下来——动作快得让顾青裴都没反应过来，双脚就已经稳稳落在了地上。 顾青裴揉着胳膊，抬头看他时眼底还带着点笑意，像藏了清晨的光：“想做松饼当早餐，谁知道你把面粉放这么高。”他说着，指了指吊柜最上层，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抱怨，却没真的生气。 原炀没接话，只是握着他的手腕，把人转过来，指尖轻轻捏了捏他泛红的手肘。那片皮肤温度略高，原炀的动作放得极轻，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东西：“我来。”他说着，从挂钩上扯下围裙系上——黑色的围裙裹着他宽肩窄腰的身形，倒比平时穿西装多了几分烟火气。 顾青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软乎乎的。他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原炀的腰，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肩胛骨上，声音闷闷的：“要加蓝莓酱。” “知道。”原炀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带着点震动。他伸手从橱柜里拿出面粉袋，刚倒进盆里，就感觉腰上的手悄悄往他口袋里钻——顾青裴的指尖带着点凉意，从他休闲裤的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还带着口袋里的温度。接着，糖纸被轻轻剥开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颗裹着甜香的糖就被塞进了他嘴里。 “奖励你的。”顾青裴的气息拂过他的后颈，带着笑意。 原炀含着糖，柠檬味的甜意慢慢在嘴里散开。他没回头，只是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手下的动作却没停——打鸡蛋、加牛奶、搅拌面糊，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其实他以前哪会这些，不过是上次顾青裴说想吃松饼，他偷偷在网上看了好几遍教程，练了好几次才练会。 平底锅烧热，舀一勺面糊倒进去，很快就闻到了淡淡的麦香。顾青裴靠在旁边的流理台上，手里拿着蓝莓酱的瓶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的面糊。阳光慢慢爬过窗台，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 “好了。”原炀把煎得金黄的松饼盛出来，放在盘子里。顾青裴立刻凑过去，挖了一勺蓝莓酱抹在上面，用小叉子戳了一小块，递到原炀嘴边：“尝尝。” 原炀低头含住，甜软的口感裹着蓝莓的酸香，瞬间在嘴里化开。他嚼了嚼，忽然轻轻咬了咬顾青裴的指尖，声音含糊：“甜。” 顾青裴的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痒意，他笑着往后躲，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揉了揉原炀的头发：“面粉沾你头发上了。” 原炀没动，就那么站着，任由顾青裴用指腹一点点擦去他发顶的白屑。指尖的温度很轻，却像带着电流，顺着头发丝传到心里。厨房里，松饼的香气裹着水果糖的甜味，还有蓝莓酱的清香，混在一起，成了独属于他们的味道。 顾青裴擦完，抬头看着原炀，忽然笑了：“其实刚才也没撞疼。” 原炀“嗯”了一声，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以后要什么叫我，别自己踩凳子。” “知道啦。”顾青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刚才那个“够不到面粉”的小麻烦，不仅不恼人，反而成了日子里最软绵的甜。晨光慢慢漫进厨房，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把一切都染得温暖又明亮。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小麻烦”似乎越来越多——顾青裴找文件时不小心把书架上的书弄掉了，原炀会立刻过来帮他捡，顺便把常用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他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顾青裴晚上写报告时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桌子上，原炀会默默拿来抹布擦干净，再给他泡一杯温牛奶；甚至顾青裴出门时找不到钥匙，原炀都会提前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托盘里，还会在旁边放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钥匙在这”。 每次顾青裴看着原炀为他做这些小事，心里都会觉得暖暖的。他知道，原炀不是在迁就他，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把他宠成了小孩。而原炀也觉得，这些所谓的“小麻烦”，不过是生活给他们的小惊喜——因为有了这些小插曲，平淡的日子才变得更加有趣，也更加值得珍惜。 有一次周末，两人约好去看电影。顾青裴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把电影票弄掉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有些着急，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原炀看到了，没说什么，只是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急，我再买两张。” “可是 tickets 都快卖完了吧？”顾青裴有些懊恼，“都怪我，刚才不小心……” “没事。”原炀拿出手机，手指快速地操作着，没过多久就抬起头，笑着对他说：“买到了，还是我们之前选的位置。” 顾青裴愣了一下，看着他：“你怎么买到的？” “之前怕你弄丢，我多买了两张备用的。”原炀把手机递给她看，屏幕上显示着四张电影票，“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顾青裴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伸手抱住原炀，声音轻轻的：“原炀，你怎么这么好。” 原炀拍了拍他的背，语气带着点得意：“那当然，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天的电影很好看，但顾青裴觉得，比电影更好看的，是身边的人。散场后，原炀牵着他的手，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过，带着点凉爽的气息。顾青裴忽然觉得，生活或许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更多的是这些平平淡淡的小事，和这些藏在小事里的温柔与甜蜜。 又过了一段时间，顾青裴的生日到了。原炀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却没告诉顾青裴，想给他一个惊喜。生日那天，原炀早早地就出门了，顾青裴以为他有工作要忙，也没多想。直到晚上，原炀带着一个大大的蛋糕回来，还手里还拿着一个礼物盒。 “生日快乐。”原炀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颜色是顾青裴最喜欢的浅灰色。 “你织的？”顾青裴拿起围巾，触感柔软，上面的花纹虽然不算特别精致，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嗯。”原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学了好久，可能有点丑。” “不丑，很好看。”顾青裴把围巾围在脖子上，刚好合适，温暖的感觉瞬间包围了他。他抬头看着原炀，眼睛里满是笑意，“谢谢你，原炀。” “谢什么，生日快乐就好。”原炀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顾青裴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忽然想起了那个周六清晨的厨房，想起了那盘松饼，想起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小麻烦”。他知道，这些“小麻烦”，其实都是原炀对他的爱，是他们日子里最珍贵的宝藏。 晨光会落幕，日子会一天天过去，但那些藏在晨光里的温柔，那些裹在“小麻烦”里的甜蜜，却会永远留在他们的心里，陪着他们，一直走下去。 第42章 霜降的糖炒栗子 霜降这天的风，是带着棱角的。 清晨天刚亮，窗玻璃就凝了层薄薄的雾，顾青裴推开窗帘时，看见楼下的梧桐树落了满地金黄，叶片上还沾着细碎的白霜，像撒了把碎糖。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日历上的“霜降”二字被原炀昨晚特意加了星标，备注栏里写着：买糖炒栗子。 顾青裴失笑，指尖划过那行字，想起去年霜降，原炀也是兴冲冲地买了栗子，结果因为火侯没掌握好，半袋都炒糊了，最后两人坐在阳台的地毯上，一边吐槽一边把勉强能吃的几颗分着吃完，甜中带苦的味道，倒也成了独一份的记忆。 出门时，顾青裴特意多穿了件羊绒开衫。秋末的风已经有了冬的凛冽，吹在脸上带着清冽的疼，他裹了裹衣领，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原炀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青年探出头冲他挥手，嘴角弯着：“顾总，上车。” 车里开着暖风，混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顾青裴惯用的车载香薰。原炀递过来一杯热可可，杯壁还带着温热的触感：“刚买的，没放太多糖。”顾青裴接过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晨间的凉意。 “今天下班等我，”原炀发动车子时，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藏着点小得意，“有惊喜。” 顾青裴挑了挑眉，没追问。他太了解原炀了，越是神秘，越是藏着些笨拙又用心的小心思。 一整天的工作不算清闲，临近下班时，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顾青裴收拾好文件，刚关掉电脑，手机就响了，是原炀发来的消息：“楼下等你，车筐里的东西别碰，烫。” 他笑着起身，拿起外套快步下楼。写字楼门口的风更烈，吹得人下意识缩起脖子，顾青裴一眼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摩托车，原炀倚在车旁，双手插在口袋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依旧挡不住眼里的亮。 “来了？”原炀迎上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塞进摩托车的侧袋里。顾青裴的目光落在车筐上，那里放着个白色的保温袋，袋口没扎紧，一股浓郁的焦香混着甜香钻了出来，直直地勾着人的食欲。 是糖炒栗子的味道。 顾青裴忍不住伸手想去碰，指尖刚碰到保温袋的边缘，就被原炀轻轻拍了一下：“烫，我剥。”他的手掌带着凉意，拍在手上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 原炀跨坐在摩托车上，打开保温袋，一股更浓的热气涌了出来，裹挟着糖霜的甜香，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气。他拿起一颗栗子，外壳油亮，裹着薄薄的糖霜，还冒着细密的热气。原炀的指尖捏着栗子壳，指腹很快就被烫得发红，他却像是没察觉似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咔嚓”一声，外壳裂开一道缝，再顺着缝隙一掰，完整的栗子肉就露了出来，圆滚滚的，带着诱人的金黄色，表面还沾着细碎的糖粒。 顾青裴就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因为烫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小心翼翼把剥好的栗子肉放进掌心，然后递到自己面前：“尝尝。” 风还在吹，可那掌心的温度却透过小小的栗子肉传递过来，带着暖意。顾青裴低头，咬了半颗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碾，绵密的口感瞬间散开，甜香浓郁，带着恰到好处的焦香，没有一丝苦涩，暖意从舌尖蔓延开来，顺着喉咙往下，一路暖到胃里，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了热意。 “比去年的甜。”顾青裴含着栗子肉，声音含糊不清，眼里却带着笑意。 原炀把剩下的半颗塞进自己嘴里，咀嚼着，嘴角扬起满足的弧度：“今年特意找了家老字号，让老板多放了糖，知道你爱吃甜的。”他说着，又拿起一颗栗子，继续剥着，指尖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可他剥得却越来越熟练，一颗接一颗，剥好的栗子肉被他放在干净的纸巾上，堆成小小的一堆。 这时，路口的红灯亮了，摩托车停了下来。周围的车辆都安静了，只有风穿过街道的声音。暖黄的车灯照亮了两人之间的小小空间，栗子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原炀的指尖还带着热气，偶尔碰到顾青裴的手背，会留下短暂的暖意。 顾青裴拿起一颗剥好的栗子，放进原炀嘴里，看着他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小心烫。” “没事，”原炀含糊地应着，又剥了一颗递给他，“多吃点，刚炒好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车窗外的风依旧带着冷意，吹动着路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路灯亮起，晕出一片温暖的光晕。可在这小小的摩托车上，在暖黄的灯光里，栗子的甜香、指尖的温度、两人之间偶尔的对视和轻笑，却像一层柔软的屏障，把霜降的凉意都牢牢挡在了外面，焐成了满心满眼的软和与甜。 顾青裴靠在原炀的后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栗子的甜香，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忽然觉得，霜降这个节气，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原来真正的温暖，从来都不是厚重的衣物或是炽热的炉火，而是有人把你的喜好放在心上，在每一个寒凉的日子里，用一份小小的、笨拙的用心，为你煮出满世界的甜。 原炀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侧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笑意：“冷了？” 顾青裴摇摇头，把脸埋得更近了些，声音闷闷的：“不冷。” 绿灯亮起，摩托车缓缓启动，带着满筐的甜香，驶向回家的方向。风依旧在吹，可那甜香却一路蔓延，把整个霜降的夜晚，都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原炀剥栗子的动作没停，指尖的温度越来越高，可他的心里却越来越暖。他知道，顾青裴不是喜欢吃糖炒栗子本身，而是喜欢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就像去年炒糊的那些栗子，顾青裴依旧吃得津津有味，因为那是他亲手做的。今年他特意找了最好的店，放了最多的糖，只是想让这份甜，更浓一点，更久一点。 回到家时，保温袋里的栗子还带着余温。原炀把栗子倒进盘子里，顾青裴去煮了一壶热茶，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围着暖炉，一边吃栗子一边聊天。暖炉里的火光跳跃着，映在两人的脸上，栗子的甜香混着茶香，在小小的客厅里弥漫。 “明年霜降，我们自己在家炒吧？”顾青裴忽然说，拿起一颗栗子，递到原炀嘴边。 原炀挑眉，咬了下去：“你不怕我再炒糊了？” “不怕，”顾青裴笑了，眼里闪着光，“炒糊了也好吃。” 原炀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甜甜的。他伸手，把顾青裴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香气，轻声说：“好，明年我们自己炒，放双倍的糖。” 窗外的霜更浓了，把树枝染成了白色，可屋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糖炒栗子的甜香，暖炉的火光，怀里的温度，还有身边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霜降最温暖的模样。原来幸福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这样一个个平凡又琐碎的瞬间，是有人记得你的喜好，愿意为你花费心思，在每一个寒凉的日子里，为你送上一份恰到好处的甜。 顾青裴靠在原炀的怀里，手里拿着一颗剥好的栗子，慢慢咀嚼着。甜香在嘴里散开，暖意从心底升起，他知道，这个霜降，会和去年一样，成为记忆里最温暖的一页。而未来的每一个霜降，每一个寒凉的日子，都会因为身边的这个人，而变得格外甜。 原炀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带着栗子的甜香：“快吃吧，凉了就真的不好吃了。” 顾青裴点点头，拿起一颗栗子，放进自己嘴里，又拿起一颗，喂给原炀。暖炉的火光映着两人的身影，长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糖炒栗子的甜香，在屋里久久不散，把霜降的凉意，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夜色渐深，风还在吹，可屋里的温暖却越来越浓。那些剥好的栗子，堆在盘子里，像一堆小小的太阳，散发着甜美的光芒。而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在这份甜香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把这个霜降的夜晚，过得格外柔软，格外漫长。 顾青裴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原炀：“你今天剥栗子，手指都烫红了吧？” 原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含糊地说：“没有，不烫。” 顾青裴笑着，伸手把他的手拉过来。指尖果然还是带着淡淡的红，还有些发烫。他轻轻握住，放在唇边，吹了口气：“还说不烫，都红了。” 原炀的耳朵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事，一点都不疼。” “下次小心点，”顾青裴的声音很轻，带着心疼，“可以等凉一点再剥。” “不行，”原炀立刻反驳，“凉了就不好吃了，你爱吃热的。” 顾青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忍不住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带着栗子的甜香：“谢谢你，原炀。” 原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星星。他反手握住顾青裴的手，紧紧地，声音带着笑意：“跟我客气什么。” 暖炉里的火还在燃烧，栗子的甜香依旧弥漫。窗外的霜越来越厚，可屋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这个霜降，因为一袋糖炒栗子，因为身边的这个人，变得格外有意义。那些平凡的瞬间，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变得闪闪发光，成为了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顾青裴靠在原炀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慢慢闭上眼睛。嘴里还残留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个霜降，多少个寒凉的日子，只要身边有原炀在，就永远不会觉得冷。因为这个人，会用他笨拙又用心的方式，把所有的凉意，都焐成最柔软的甜。 原炀低头，看着怀里闭上眼睛的顾青裴，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他轻轻拍着顾青裴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熟睡的孩子。盘子里的栗子还剩不少，暖炉的火光依旧明亮，窗外的风还在吹，可这一切，都成了最温暖的背景。 这个霜降，因为一袋糖炒栗子，变得格外甜。而这份甜，会一直延续下去，贯穿未来的每一个日子，成为两人之间最温暖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