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杀死我的最爱》 第1章 碎裂的铜镜 你总是很倒霉,你来这里上学前,姥姥不止一次告诉你,认真学习。 除了宿舍、食堂、图书馆、教学楼外,不要乱跑。 而你今天正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准备还书。 你听到了很可怕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干燥的 “沙沙——窸窣——” 声,其间夹杂着一种低沉的 “隆隆” 闷响。 你小跑着,尽可能远离这种声音,跑过拐角时,迎面和两个巫师相撞,那个小一点的巫师给你发射了一道锁腿咒,却因为奔跑的惯性,向前摔去,砸到她身上,手里抱着的书散落一地。 “这层有奇怪的声音,快放我走。” 小巫师解除了咒语,另一名女巫将你扶了起来“我们也听到了,这应该就是袭击学生,导致学生被石化的怪物。” “我认识你,你是佩内洛级长,我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太好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另一名小女巫揽住你的胳膊“别冲动,这声音整层都是,我们乱跑,和它迎面撞上了怎么办。我查过资料,它不是普通的怪物,那东西是蛇怪,它的瞪视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要听见公鸡的叫声就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盯住就死,那我们完蛋了。”你紧紧的抓住两个人的胳膊“海格,海格小屋的公鸡全都死了,是有人在操控蛇怪。” 三人面面相觑一秒钟后,马上就抛弃了猜疑,紧紧的缩在一起。 “我们现在要明确蛇怪的方位。”佩内洛提醒着你们现在必须要做的。 “我听到了挤压声,也许是管道里出来的。”小女巫掏出被撕下的一页书,写下管道一个词,然后将这一页放进口袋里。 “我们应该找到操控蛇怪的人,不然会有更多人遇袭的。”小女巫果断做出判断。 你敬佩这个知识渊博的格兰芬多小女巫,在此之前你从来没有想过去抓罪魁祸首。 是啊,费尔奇的猫,还有那么多学生都被成了无生命的石像,不能再任由蛇怪肆意伤人了,而学校的教授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出来。 佩内洛鼎鼎有名的大美女,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准备利用折射看看拐角那是否有人或者蛇怪。 “慢着。”看着镜子,你想到了临行前姥姥给的护身铜镜。 “东方的圆光术,可以追踪到罪魁祸首,看到真容是没有问题的。” “你试试吧。”佩内洛点头。 你拿出护身铜镜,有些年代感的铜镜,镜身古朴而厚重,边缘缠绕着早已模糊不清的蔓草纹饰,沉淀着一种近乎沉重的岁月感。 镜面并非光可鉴人,而是蒙着一层氤氲的、水波般的朦胧,仿佛凝视的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泓被时光凝固的深潭。 而这一切的古老与沉郁,都被镜框上方正中所镶嵌的那颗宝石彻底点燃。 那是一颗巨大的、被精心切割成完美弧面的蓝宝石。它的蓝,不是天空的明快,也不是海洋的辽阔,而是深渊之底、宇宙至深处的颜色——一种浓稠得化不开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蔚蓝。然而,它自身却在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圈极其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幽光。 你将它放在你们三人之中,深吸一口气咬破手指。 “我太久没试过了,施咒的过程需要集中精神,只能你们做持镜人。” 二人点头,小女巫询问“我们需要怎样配合? 你将中指的鲜血分别点在二人眉间“我念咒的时候你们看铜镜就好了,铜镜会追踪到操控邪物的源头。” 你闭眼凝神,开始念诵心法,最开有些磕磕巴巴而后越来越流畅。 佩内洛感觉到蛇类鳞片刮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她只是紧张的扣着膝盖忍着眼泪,与格兰芬多的小女巫一起盯着铜镜。 “天地人,日月光,请借琼轮之辉,身入其镜,明照大千,洞彻邪祟,不得隐形说虚言,急急如律令!” 小女巫注意到你变换了好几个手势,像舞蹈一样很漂亮,最后将一丝血是擦在铜镜上,血珠沁入铜镜,化作一道桃红色的光融入铜镜,汇入上方镶嵌的宝石之中,很快镜像随之变化,从你们三个人的脸,飞速向上抬去如奔跑一般左后方追寻,直到盥洗室附近。 她们看见了一副非常英俊的面容,是个男巫师,正侧头说着些什么,可惜铜镜是听不到声音的。 男巫虽然穿着霍格沃兹的校袍,但二人确定没有见过他。 长着这样一副面容的男巫,不可能两个人都没有印象。 他在和人说着什么,是谁呢,镜象向下偏移时,男巫忽然精准的望向铜镜。 “慢着,他察觉到了!”小女巫惊呼的同时,你已经倒在了佩内洛的膝上,想要睁开眼,却发现一片湿润的感觉从眼中涌出,所有色彩皆被猩红充斥着,连铜镜也出现一丝裂缝,那片碎裂的镜片深深的扎进了右手。 你忍住胸口涌上来的甜腥味开口“快走,离开这。” 佩内洛擦着你流出的血泪,小女巫想要把你拽起来“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在盥洗室方向,只要往反...” “草率了,那是个很厉害的邪物,比我厉害太多太多,可以顺着魔法来源追踪到我,你们把血擦干净走,能逃的。” 佩内洛已经利落的擦干净额间的血迹。然后把有血迹的袍子扔在一旁。 “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扔着等死。”小女巫依然想拽你走。 “我一个人好办的,我的铜镜呢。” 佩内洛把地上的铜镜捡起来塞进你的怀里。 “你们跑走以后,我就捏碎铜镜,会对邪物造成反噬,这样他只能放弃追踪,不然会随着镜子一起失灵。” 在紧急时刻,人的头脑是没有那么聪明的,至少她们现在没有察觉到你话语之间的漏洞。 小女巫在走之前说道“我叫赫敏,赫敏·格兰杰,你会与我们汇合的。” 在下楼时,赫敏突然停下脚步“我们还是不该走,她骗了我们。” “什么?” “邪物是邪物,蛇怪是蛇怪。” “你是说蛇怪会...” “你去通知教授,我回去。” “慢着...那声音越来越大了,那东西是不是下来了。” 那声音仿佛充斥整个楼道,二人不敢再动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墙面,小心的用镜子观测着四周,直到镜面折射出一抹金光。 二人与费尔奇的猫一样,被石化在当场。 还是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出来查看时发现了这惨状,立即通知了邓布利多校长。 你不是死神的宠儿,你是个纯粹的赌徒,听到她们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后,你捏碎了铜镜,忍着诅咒带来的疼痛念龟息咒,赌蛇怪不能和那个邪物一样可以通过魔法气息追踪人。 你赌的没错,听见公鸡打鸣声会仓惶逃命的蛇怪,降低体温,听不见呼吸声就不会主动攻击你,并且听蛇怪行动的声音,体积应该不小,行动没有那么迅速,追不上赫敏和佩内洛。 你被抬到医疗翼时,众人都以为你死了,石化咒可解,死人没办法复生。 弗利维院长相当感性,他抹着眼泪“如此年轻的孩子,她上课从来不走神,虽然学的糟糕极了,但很听话,每年圣诞节都会送我东方的茶叶,为什么独独带走了我最可爱的学生。” 学生接连被石化、丧命,这是无法被瞒住的,只怕霍格沃兹很快就要关停。 而且这是东方公派出来的学生,是要通知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邓布利多了解到东方人要落叶归根,她的遗体是要葬入故土的。 孩子的父母要来接回遗体,恐怕做父母的很难承受这个打击,哦这孩子很可怜,她母亲早早就去世了,命运实在不该对这样可怜命运再次痛下毒手。 空气不仅很沉闷,充满了哀痛的叹息声,你头上还盖了层白布,四周还吵吵的,令人头痛欲裂,感觉还有人握着你的手抵着额头,你趁此动了动手指头。 麦格教授腾的一下站起来“等等,她是活了一下吗。” 她掀开白布查看,发现你已经睁开了眼睛“哦~感谢梅林把这可怜的孩子送了回来。” 庞弗雷夫人赶紧上前查看“身体冷的和冰一样,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刚想开口,那只捏碎铜镜的手虽然已经被包扎好了,此时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紧紧的扼住了你自己的喉咙,伤口渗出黑色的血液,手臂的青筋也变成了怪异的黑绿色,渐渐连到了脖颈处。 你难以呼吸,在病床上挣扎着,另一只手快将洁白的床单都扯破了。 邓布利多抬握住你这只怪异的手,念着一些反咒,发现效果甚微后,立即丢出一个昏昏倒地,你呕出一口黑血后立即昏倒,那只手也泄力从脖子上放下,青筋恢复成正常颜色。 “她中了禁言咒。”邓布利多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用冥想盆...” 邓布利多打断斯内普的话“不,西弗,这是很古老的诅咒,这会对她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也不一定能得到我们想知道的内容,我们不能拿学生的命冒险。” 邓布利多猜到了施咒者,那个天才巫师,霍格沃兹百年难得一遇的巫师,他的诅咒相当厉害,甚至能下在名字上。 邓布利多向昏迷的你施展了一个一忘皆空,麦格教授补充道“我必须得去嘱咐嘱咐其他学生们。” “所有人,包括全体教授,不得以任何形式问询她今天发生的事。” 邓布利多说完后,庞弗雷夫人又挥动检查了一番,也承认这是相当厉害的诅咒,秉持着健康原则她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彻底解除这个恶咒吗?” “我想我们必须找到开启密室的人,找到这一切的源头才能彻底保证她的安全。”开口的是弗利维教授,作为魔咒学的教授,他还是世界上最博学的魔咒大师,有相当一部分恶咒或毒咒只能通过施咒者本人或者杀死施咒者来解决。 “只怕我们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了,你们知道,尽管我能找到密室,但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总要花费点时间,这么多学生被石化,只怕魔法部很快就要来学校了。”洛哈特叉着腰,模仿着中世纪骑士的站姿。 “洛哈特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立刻就去呢。”弗利维晃着头问道。 “现在?怪物随时都会出没,我应该保护我的学生们。” 弗利维教授重重的跺了跺脚,在准备和洛哈特发起决斗之前,魔法部部长到来,打断了这场即将开始的决斗。 邓布利多被校董会罢免停职,哈利和罗恩从海格的小屋回来后,深夜来到了医疗翼,看望被石化的赫敏,在赫敏的口袋中找到了从书上撕下来的页面,终于明确了袭击学生们的是一种叫蛇怪的邪恶生物。 你醒来时庞弗雷夫人告诉你,你遇到了袭击,万幸你随身携带的家传铜镜保了你一命,不幸的是,铜镜已经完全碎裂,不能使用了,你还因为过度惊吓失去了这段记忆。 你迷茫的望着床头柜四碎的镜片,这不是简单一个修复咒能修好的了,必须要在放暑假前修好,好在那颗最有灵气的宝石依然完好无损。 医疗翼的夜晚太过于安静,旁边都是躺着被石化的学生,这里只有你自己的呼吸声。 他们曾是你的同学,而现在的存在感与死人无异,你感到强烈的不安。 你将头蒙在了被子里面,手和脚也缩回了被子中,闭着眼念静心咒。 右手忽发一下刺痛,然后是两阵尖锐的刺痛,冷汗一下子就沁湿了后背,你起床想去叫醒庞弗雷夫人的,就在推门的一瞬间,疼痛消失了。 你的手从门把手上放下,算了,还是不要麻烦了。 你没有看到的是,床头柜零零碎碎的镜子碎片中,刚诡异的滚动过一丝绿光。 那一夜你都没有怎么睡好,但是第二天你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哈利·波特去密室斩杀了蛇怪,霍格沃兹不会被关停了,现在只要等曼德拉草成熟,就可以恢复被石化的病人了。 随之而然的是,你右手伤口恢复的相当快,庞弗雷夫人说这是蛇怪造成的,当蛇怪被斩杀后,自然而然的就恢复了。 第2章 登场 一个月后曼德拉草成熟,被石化的学生恢复健康。 学校开了庆祝晚宴,最令学生们感到开心的是,学校取消了期末考试。 那一天霍格沃兹陷入狂欢,每个人都在庆祝,蓬蓬小姐飞快的奔向她的好朋友们。 是的,在医疗翼时你给不认识被石化的同学都取了名字,这个小女巫叫蓬蓬小姐,头发蓬蓬。 级长佩内洛向你举杯,你看到她总能想起韦斯莱们,格兰芬多的珀西级长是出了名的老古板,给自己人扣分都毫不手软。 爱情真了不起,能让老古板绽出笑意来,医疗翼珀西是来的最勤的,风雨无阻的来看望被石化的佩内洛级长。 你不知道佩内洛的善意从哪里来,大概是因为你一直在温室帮忙培育曼德拉草吧,就是这样。 “嗨。” 你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你的肩膀。 “感谢你的笔记,尽管取消了期末考试,这对我来说依然非常重要,谢谢。” 是蓬蓬小姐,你对她印象深刻,因为她被石化的样子是张着嘴的,曼德拉草还没长成,要是没人擦灰的话,岂不是恢复后一嘴的灰,所以你给她擦过灰。 她好像格外激动,你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 “没事,举手之劳。” 你的尴尬并没有冲散她的热情,她反而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赫敏·格兰杰。” “很高兴认识你,格兰杰小姐。” 在你与赫敏握完手后,佩内洛停下用餐,也走了过来“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次很难忘的经历。” 更加尴尬了,因为你全忘了,而且比起她们,你简直幸运太多。 “是啊是啊。”你附和道。 “这值得纪念。”佩内洛高兴的说着“也许我们应该把那一天设为纪念日。” 啊? 赫敏歪头“也许,我们先应该成为好朋友。” 啊? 比你大两级的学姐,比你小两级的学妹。 朋友? “好啊好啊。”你依然没有主见的附和着。 “那说定了,成为好朋友的第一条准则,不能对好朋友撒谎。” 这个蓬蓬小姐有点奇怪,为什么一上来提这个要求,算了算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哈。 “嗯啊嗯啊,我很诚实的。” 佩内洛与赫敏相视而笑,你不再记得,在救世主斩杀蛇怪的前几页,被众人遗忘的那一页,有三个女孩成为了生死之交。 遗忘,仅仅只是遗忘。 坚韧、善良却难以被磨灭,闪着光那一页永久的封存在佩内洛与赫敏的记忆中,不曾被遗忘。 时光不曾停下,她们在未来中,有更长的人生等着她们一起书写。 三强争霸赛的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霍格沃茨,城堡里弥漫着兴奋与躁动的空气。但你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并非完全来自于赛事本身的危险,更像是某种更深层、更冰冷的东西在暗流涌动。 在过去的一年中你都在尝试修复,那些碎裂的铜镜碎片,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尽管尝试了各种修复咒语,甚至写信回家询问古老的方法,它依旧只是一堆闪着幽光的碎块,中心那颗深邃的蓝宝石似乎比以往更加黯淡,却又偶尔在无人注意时,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绿芒。 你无法修补好这些碎片,只好将宝石嵌入魔杖,以作纪念。 你并不知道,这块承载着最黑暗灵魂碎片的宝石,正在利用它被赋予的、也是它被你的血与法咒强化过的属性——追踪与联系。它微弱的力量不足以支撑远距离传输灵魂,但它像一座黑暗的灯塔,持续不断地向外发送着一种只有特定灵魂才能感知的独特波动,指引着方向。 密室事件后,你右手上的伤疤在天冷时偶尔还会隐隐作痛,提醒你那场被遗忘的遭遇。你对黑魔法防御术的热情空前高涨,或许潜意识里,你想要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疯眼汉”穆迪,虽然他粗鲁、多疑且手段激烈,但他的教学极其有效,让你深感敬佩。你尤其欣赏他展现出的那种坚韧、警惕和对黑暗力量的深刻理解——这些正是一个傲罗所需的品质。 不同于以往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穆迪教授会时不时来一场随堂测验,考验你们随机应变的能力,他说真正的危险往往是瞬息的,你总不能在来临的那一刻,拿出羊皮纸洋洋洒洒写出一篇论文来。 他将学生分成了好几个小组,每个小组抽到的内容都不相同,当然了,你们不可能提前知道内容是什么。 你们这组不同,他是一个一个叫进去的,前面出来的同学出于穆迪教授的威严并没有泄题,但是面容轻松,应该不难。 空旷的教室中,你还不知道你即将要面对什么,你向教授点头致意后,穆迪教授挥了挥魔杖,你听到柜子打开的声音,转身的你看见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地板中央躺着一个东方女人,她心脏扎着一柄匕首,不过很快就又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蹲在地面手上还握着带血的匕首,他站起身,向你一步步走来。 恐惧使你的血液凝固,随后一种更猛烈的情绪点燃了所有,包括你的头脑,你不再冷静,甚至能听见牙关颤栗的咯吱声。 “ Reducto!” 穆迪确认没有听错,有学生向教具博格特丢了一个粉碎咒。 粉碎咒穿过中年男人的身体,有一瞬间变得透明,你的咒语击中了那个柜子。 你被仇意击昏了头脑,一个接一个咒语扔出。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出现在这,但心理上无法接受这恐怖的一幕。 “Incendio。” 烈火熊熊 “Diffindo。” 四分五裂 柜子已经化为齑粉,博格特还是好好的,穆迪教授缴了你的魔杖,用滑稽咒把博格特赶到了课桌底下。 魔杖脱手的瞬间,穆迪收到了极为浓烈带有恨意的双眼,很快你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你道着歉。 那真是一个疯子教授,你以为他会给你个最差的成绩。 “就是如此,至少我可以确定你在遇到最恐惧时的第一反应是攻击,而不是逃之夭夭。而且你的魔咒相当精准,速度也很快,如果再拥有冷静的头脑,会非常适合傲罗的这个职业。” “小姐,难道三年级的时候,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没有教过你们识别博格特吗?” 你摇头“那时我们的教授是洛哈特,我们是看书学习的。” “如果你认真读过书就知道,博格特会转变成你最害怕的样子,那并不是真实的。” “是的教授,那...是我最恐怖的回忆,同时也是我最痛恨的记忆,我恨那天的一切,我没能...那是我无法冷静面对的。” “你痛恨那个人杀了你的母亲。” 从相貌上,你和母亲很像,他不难看出。 他不会出于计划之外的关心某个学生,你是黑魔王要求带走的人,他需要确保哈利夺得争霸赛的奖杯,确保你完全的信任他,所以他特地将你这一组的考题设为博格特,而你的确给他带来了了不起的惊喜。 穆迪教授的义眼疯狂的转动着,他几乎了解了所教授的学生们的优缺点,以及可为的地方。 甚至不少学生们将他奉为最优秀,最受欢迎的教授,尽管他疯狂,教学风格十分粗暴,可学生们都在这一年都学到了最实用的东西。 你有些诧异,他好像是在关心学生,又或者只是好奇。 你抿唇迟迟没有回答,最后一滴晶莹的泪落下“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短暂的沉默后,你迅速擦去脸颊的泪痕“教授,我可以走了吗。” “仇恨是种强大的动力。” 穆迪教授很认真的看着你,那只正常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你,魔眼则扫视着门外,确保无人偷听。 “我知道那种眼神。钻心咒也逼不出来的那种恨。很好,把它攥紧了。总比吓得尿裤子强。” “您...”你摇了摇头“作为教授不应该引导学生放下仇恨吗。” 作为教授他却认同了你的仇恨。 “我见过很多家庭。”他咬牙切齿的恨道“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亲的,世界上最该死的怪物,往往就藏在自家的客厅里,穿着父亲的衣服。” 你迟疑的后退了三步“我和他是仇人。” 他很感兴趣的赞许“那你和我说说他吧。” “教授,我们父母曾跟您一样是个傲罗。” “在我的国家自然也有黑巫师,他们大多蛰伏在滇南蛊师自治区,那里的位置很方便逃到东南亚的一些地方,而黑蛊师贩卖甚至走私一些不可饶恕蛊,其中摄魂蛊很受欢迎,不容易被发现,一旦被摄魂蛊控制,终生难以摆脱。” “那一年他们打掉一伙非法蛊师的窝点,不幸的是,那是次突击任务,傲罗人手不够,导致跑掉了一两个漏网之鱼。” “那两个人深刻的憎恶傲罗,发誓要为同伙复仇,他们不敢袭击强大的傲罗,于是他们绑架了我,想用摄魂蛊控制我。这是最好的报复,一对傲罗夫妇是无法接受,他们的孩子要被这种邪恶的东西控制一辈子。我最好的结局应该是死亡,可...我的母亲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她用以生换生咒,换我活下来。身为傲罗他们知道这种东西有多么恐怖,所以我的父亲答应她的请求,杀了她。” “那一年,他抓光了一整片区域的黑蛊师。可他的恨意依然如此汹涌,母亲祭日的那天,他砸碎了房间内所有的东西,他憎恨我,咒骂我不该放学在路上逗留,不该乱跑,他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扫出了这个家,他并不爱我,他恨我带走了他心爱的妻子,他无数次的懊悔母亲的那个决定,他恨死的那个人不是我。” 第3章 同类狂热 听完你的叙述,教室里会陷入一种更沉重、更专注的寂静。小巴蒂·克劳奇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会被强烈地共鸣甚至兴奋起来。 你不仅恨你的父亲,你的故事里还包含了傲罗的牺牲、黑巫师的复仇、至亲的背叛、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黑暗。这在他听来,简直是一首为他“量身定做”的序曲。 他会向前走一步,那只正常的眼睛里的锐利会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理解。他的声音压低,不再是穆迪那种粗鲁的咆哮,而是变得一种嘶哑、充满共情的低语。 “傲罗……” 他重复了这个词,语气里充满了复杂的意味——有嘲讽,有了解,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扭曲认同。 “总是这样,是不是?”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为了那该死的‘更大的利益’,为了那些甚至不会感谢他们的陌生人……牺牲掉一切。最后留下烂摊子给活着的人。” 他那只魔眼死死地盯着你,仿佛要看穿你的灵魂。 “你父亲抓光了那些黑蛊师?哈!”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但那有什么用?能把你母亲换回来吗?能让他自己不再发疯吗?不能。” “他恨你?那就让他恨!”他的声音突然又带上了穆迪那种咄咄逼人的力量,“他把你像垃圾一样扫出去?那就证明他错了!证明你活着不是个错误!” 他会用魔杖猛地指向你,但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强调,一种近乎传道般的姿态: “你说我不该引导学生拥抱仇恨?胡说八道!” “傲罗的教科书才会那么写!现实是,你的仇恨是你现在唯一真实的东西!是你母亲用命给你换来的!是你那个疯子父亲唯一能理解的语言!” “别想着‘放下’!攥紧它!用它烧掉你脑子里那些软弱的念头!” “你很适合成为傲罗,但别成为你父亲那样的傲罗——被悔恨腐蚀的傲罗,只会变成一滩痛苦的烂泥!” “要成为另一种:一种让所有黑巫师、所有‘父亲’、所有让你痛苦的根源——听到你的名字就发抖的傲罗!” 这番话语的冲击力是核弹级的。它撼动了你世界观的基础,你一直以来背负着内疚、痛、以及迷茫。 而现在,一个你崇拜的权威人物,用一种无比坚定、充满力量的方式告诉你:你没错,你的恨是对的,你应该用它来变得强大。 你心中无比的混乱,但同时一种可怕的解脱感和方向感袭来,你几乎很无法抗拒这种黑暗的“指引”。 这之后,穆迪教授在你心中将不再仅仅是一位教授,他变成一个洞悉你一切痛苦、并为你指出一条(看似)强大出路的导师。 他善于倾听,几乎所有学科都难不倒他,他成为了你最好的老师,他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你的学习问题,并引导你找到最高效最合适的方法。 三强争霸赛决赛进入到赛点,全场躁动,芙蓉与克鲁姆出局,克鲁姆身上残存的黑魔法气息,引起了穆迪的注意,他高调的宣布这一发现,然后带走了伤员。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学院的校长焦急围着伤员打转的同时,没人注意到穆迪的消失。 这太正常了,他仍需要继续维持巡逻,他在这看伤员才叫不正常。 但他没有回去,他去了礼堂。 级长们带着部分学生布置这里,无论哪个学院获胜都需要预备好相应学院的徽章,和相应庆贺的彩带,家养小精灵则需要准备好丰盛的晚宴。 最新的消息,克鲁姆和芙蓉出局,冠军百分百落在了霍格沃兹头上。 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正是分别负责这两个学校的布置,现在没你们的事了,正是大感轻松。 只是级长们不能回去,他们待会还要负责引导就座,佩内洛让你赶紧去魁地奇球场,没准正好能看到夺冠呢。 其实你对争霸赛没什么兴趣,只是佩内洛好像真的不希望你是因为想帮她才错过比赛结果。 她很热络也很好心,你一向不忍心拒绝别人的好意。 你和同学院的学生一起离开了这里,准备前往魁地奇球场。 路上正遇到一路疾行的穆迪教授,他看到你的一瞬间就将目光紧紧的,一刻不离的锁定了你。 “快跟我走,你的好朋友格兰杰小姐在看台那边出了点事,因为前两个伤员出局,她太过紧张而将克鲁姆误认成哈利,摔下了看台。” 半真半假的谎言是最难分辨的,临近期末考试,赫敏都放弃复习了,每天和罗恩找书找实用魔咒,帮助哈利通过最后一关。 赫敏,放弃复习。 相当紧张哈利了。 赫敏曾经做过分析,算历年来三强争霸赛的伤亡率,她说她不愿意好朋友出现任何意外,她要不遗余力的帮助哈利,她不想看见朋友在她面前死去。 你对穆迪教授的话全盘相信,加上他的语速非常快,你没什么时间反应,就被他抓着胳膊走了。 正常来说,有这种意外也是院长麦格送学生去医疗翼,穆迪应该继续在迷宫附近巡逻,方便第一时间看见选手发出的红色火花确定方位。 等你反应过来时,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于此同时,小巴蒂·克劳奇左手的黑魔标记发出阵阵滚烫的热意,昭示着他的主人已经复活了,现在只需要完成主人交代的最后一件任务,把你顺利的带走。 因此他没有浪费时间,用了一个无声的昏迷咒击晕了你。 早在收走哈利的活点地图后,他便精心设计了今天的路线,活点地图标注着所有离开霍格沃兹的密道,他选择了通往猪头酒吧地窖的那一条。 猪头酒吧破旧、隐蔽,顾客更是鱼龙混杂,这方便他行动。 你最后的意识是穆迪教授那只锐利无比的魔眼,里面似乎闪过一丝与你认知中的他截然不同的、近乎狂热的光芒,随即黑暗便吞噬了你。 小巴蒂·克劳奇没有丝毫迟疑。他精准地接住你软倒的身体,动作熟练地用一个悬浮咒让你无声地漂浮起来,紧随在他身后。紧接着,他迅速掏出魔杖对你施了一个幻身咒,你的身形立刻融入了走廊昏暗的光线中,变得几乎透明。 他拖着这看不见的“负担”,脚步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像一头熟悉自己领地的猎豹,迅速拐入一条罕有人至的走廊。这里挂毯上的图案都显得古老而沉默。他伸出那只枯瘦但有力的手,在某一处墙壁上看似随意地敲击了几下。 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布满灰尘的狭窄入口。阴冷潮湿的空气从中涌出。这就是活点地图上标注的、通往霍格莫德猪头酒吧的密道。 小巴蒂没有丝毫犹豫,率先钻入,并用魔杖牵引着隐形的你紧随其后。墙壁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仿佛从未开启过。 密道内一片漆黑,只有小巴蒂魔杖尖端亮起的一点微弱荧光照亮前路。灰尘蛛网密布,空气滞重。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不仅仅是出于行动的紧张,更因为左臂上黑魔标记那持续不断的、滚烫的灼烧感——那是主人力量的召唤,是胜利的号角,也是催促他完成最后任务的鞭策。 他的内心充满了狂喜与焦灼的混合。主人已经复活!而他,小巴蒂·克劳奇,最忠诚的仆人,即将献上最后一份礼物——这个与主人有着奇特联系、被他亲手“雕琢”过的女孩。 他几乎是拖着你在密道中快速穿行。路程并不短,但在极度兴奋和目的驱动的状态下,时间仿佛被压缩了。 他没有注意到你那微弱的挣扎,他的昏迷咒效力很强大,你本不应该这么快恢复点意识,但你右手的旧伤非常痛。 终于,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线和一道破旧的活板门。他推开活板门,率先爬出,发现自己正站在尖叫棚屋那满是灰尘和碎木地板的客厅里。午后的光线从破损的木板间透射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 他迅速将你也拉了上来。环顾四周,白天酒吧没什么生意,地窖没有人来,正是幻影移形的绝佳地点。 他解除了你身上的幻身咒,你毫无生气的身体瘫倒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他低头看着你,眼神复杂——有一丝他绝不会承认的、对这名与他少年时极为相似的欣赏,这两个月以来,你在他的额外指导下,成绩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这很让人有成就感。 而现在更多的是完成任务的冷酷和即将回归主人身边的狂热。 他发现你眉头紧锁,眼球也在鼓动着,仿佛竭力的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第4章 赐予 一阵巨大痛苦冲击着你,你的后背从地板上弹了起来,很快就摔回了地面。 眼前已经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而眼前的教授仿佛也是那么陌生。 你下意识想问他为什么,他食指做噤声状,飞快补了几个定身咒。 他伸出左手,紧紧抓住你的手臂,用幻影移形将你带走。 随着一声如同空气被剧烈压缩的爆响,两人的身影猛地从此地消失不见。 地板上只留下些许被搅动的灰尘,缓缓飘落,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几乎就在他们消失的下一秒,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的方向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波特同时触碰了奖杯,而现在他们回来了。 但无人知晓,就在这胜利的时刻,黑暗已经悄无声息地攫走了它的又一个牺牲品。你,连同伪装成穆迪教授的小巴蒂·克劳奇,一起彻底消失在了霍格沃茨的边界之外,正朝着噩梦的核心——小汉格顿的里德尔府——飞速而去。 那次课中,冲动的坦白,那以后,你将穆迪教授视为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导师,所有的野心与渴望毫无顾忌的尽情倾诉。 “如果我的父亲能像您一样强大和坚定就好了。” 假穆迪(小巴蒂·克劳奇)那枚魔眼锐利地盯着你,你能感觉到他似乎在审视你的灵魂深处。然后,他咕哝了几句关于“保持警惕”和“与黑暗斗争需要决心”的话。 在他转身离开时,你因为激动和感激,轻轻地、快速地拥抱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能感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但他没有推开你。 “谢谢你,教授。”你真诚地说“从今以后,我的梦想就是像您一样,成为一个傲罗。” 你没有看到魔眼背后,小巴蒂·克劳奇眼中闪过的是何等扭曲的狂热和占有欲。你的话语,你的拥抱,在他心中点燃了一种黑暗而执着的念头。 那与主人下达的命令无关。 关于你的命令,伏地魔只下达过一件。 远在里德尔府,伏地魔那虚弱的主魂也通过小巴蒂的报告和那持续不断的、来自霍格沃茨的微弱灵魂共鸣,感知到了你的存在。他不仅感知到了那片失落的灵魂碎片,更感知到了你的特殊性——一个能使用古老东方魔法、并且能承载他灵魂碎片,即使是无意的而未被完全摧毁的女孩。 她可能有用,非常有用。一道冷酷的命令传给了他最忠诚的仆人:除了哈利·波特,把这个女孩也带来。 而你现在一动也不能的,面对着这个恐怖的黑魔王。 他看起来极为生气,因为他没能在食死徒面前杀死那个曾经让他大败的婴儿——哈利·波特。 还让他逃回了霍格沃兹,好在他最忠实能干的仆人依然没有让他失望。 小巴蒂·克劳奇立刻恭敬地将你那包碎裂的铜镜碎片,尤其还有你的魔杖一一奉上。 碎片是你曾交给他的,这是你为数不多的心事,这个铜镜是姥姥传给妈妈的,是妈妈最珍惜的法器,他曾说可能有办法修好它。 那个人的身影高而瘦削,像一具从墓穴中爬出的骷髅,裹在漆黑的长袍里。他的皮肤比白骨还要苍白,泛着一种非人的、大理石般的冷光。两条细缝般的鼻孔,一双眼睛迸发着炽烈的、不祥的红光,瞳孔像猫一样竖立,仿佛蕴藏着无尽的血与火。没有头发,没有眉毛,五官扁平得可怕,像一张蛇脸被强行捏成了人的形状。 伏地魔抚摸着魔杖上蓝宝石,闭上眼睛,仿佛在汲取其中的力量。那碎片上残留的微弱灵魂共鸣如同溪流汇入大海,迅速被他吸收。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周遭的光线似乎扭曲了一下,像一滴墨落入清水。他脸上那非人的苍白开始微微褪色,渗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肉温度。那炽烈的红光从他眼中一点点抽离,如同烛火被吹熄,露出了底下深沉的、近乎黑色的深棕色。那双眼睛里的疯狂与残忍并未完全消散,而是沉淀了下去,被一种冰冷刺骨的理智和一种近乎饥饿的野心所覆盖。 他面部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鼻梁高挺起来,不再是两条细缝,而是一个英俊男人的鼻子。稀疏的黑发从苍白的头皮中生长出来,迅速变得浓密、光泽,妥帖地覆在额前。 他有了人样,而你反应过来,这里是一群食死徒,能让这么多食死徒恭敬跪地的只有一个人——伏地魔。 你不明白这个最出色的傲罗,为什么要向黑魔王献上忠诚。 直到穆迪教授他脸上那道标志性的、皮肉翻卷的伤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皮肤像燃烧的蜡一样蠕动、平滑,最后变得光洁,却透着一种久不见天日的苍白。 花白而凌乱的头发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力,疯狂地生长、变短,颜色褪为一种淡淡的稻草黄。 他的躯体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那宽阔、粗壮、经历过无数战斗的身材正在缩水,像漏气的皮囊般干瘪下去。肩膀变窄,胸膛不再厚实,撑不起那件傲罗皮甲,让它空荡荡地垂落。 穆迪那张饱经风霜、坚韧不拔的脸,此刻正像面具一样融化、剥落。骨骼在皮下移动,重新塑形。下巴变得尖削,鼻子挺直,整个面部轮廓显出一种阴柔而锐利的线条。 他踉跄一步,勉强扶住桌角,大口地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的不再是一个功勋卓著的退休傲罗。 他是一个年轻男人,瘦削,苍白,头发淡黄,五官依稀能看出曾有的俊俏,却被长期囚禁的虚弱和一种极度狂热的兴奋扭曲了。他的眼睛深陷,里面燃烧着疲惫与近乎疯癫的忠诚之光。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疯狂,脆弱,却为完成了主人的任务而沉浸在一种战栗的狂喜之中。 而对于伏地魔来说他已经从没能杀死哈利的恼怒中走出来,那种新生的虚弱感尽褪,他感觉到力量正如泉涌般恢复。 容貌虽然对他来说无所谓,但食死徒们会因此信心大增,他已经恢复了,好的不能再好,他们的主人回来了。 随后,他看向你,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残忍的好奇。 “那么……这就是那个小容器?”他的声音嘶哑而冰冷。 “是的主人,”小巴蒂·克劳奇跪在地上,声音充满狂热,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恳求,“她承载过您的荣光……她崇拜力量,她……她很有潜力。恳求您,主人,能否……能否将她赐予我?我会教导她,让她成为对您有用的工具,一件……珍贵的收藏品。”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某种扭曲的渴望。 伏地魔的红眼瞥了一眼他最忠诚也最疯狂的仆人,又看了看惊恐万分、完全无法理解现状的你。 他对你的兴趣更多在于实用性和一种冷酷的好奇,而非小巴蒂那种病态的占有欲。 “有趣的请求,小巴蒂……”伏地魔嘶嘶地说,语气难以捉摸。 “她或许……有点用处。看管好她,别让她坏了事。现在……我们该蛰伏起来,魔法部该乱了。” 这个请求伏地魔轻松的答应了,就像答应崇拜他的孩子,索要他曾经的笔记本用来勉励和收藏,这相当轻松。 第5章 拉文克劳最著名的食死徒 幻影移形带来的强烈挤压感和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你的四肢依然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绑,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你只能转动眼球,惊恐地打量着这个阴森的地方——昏暗的光线,高高的天花板,弥漫着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恶意,你并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这里也许是食死徒的安全屋,也许是他某处不为人知的房产。 他脸上那种面对伏地魔时的狂热卑微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疲惫、兴奋和一种令人不安的专注力的神情。他走到你面前,蹲下身,那双不再是穆迪的、而是属于他自己的眼睛——深陷、明亮、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紧紧地盯着你。 他没有立刻解开你的咒语,而是像欣赏一件刚刚到手、历尽艰辛才获得的珍宝一样,仔仔细细地看着你脸上每一丝惊恐、困惑和感到背叛的表情。 “看来,”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再是穆迪那粗哑的咆哮,而是一种更年轻、更平滑,却因长期囚禁和疯狂而略带沙哑的语调,“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近乎微笑的弧度。 “阿拉斯托·穆迪……那个可怜的、被锁在自己箱子里的真货,可没法像我一样如此真诚的聆听你的祈愿。”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仿佛在分享一个只有你们两人才懂的、黑暗的秘密。“他满脑子都是‘警惕’和‘法律’。他理解不了……我们的仇恨。” 他伸出手,并非要伤害你,而是用指尖几乎称得上“轻柔”地拂过你脸颊上尚未干涸的泪痕,那也许是恐惧或幻影移形不适引起的,动作轻柔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但我理解你。”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蛊惑性,“我见过你心里的恨,记得吗?那种能烧穿一切的恨。对那个男人的恨……和现在的我,对我的‘父亲’的恨,如出一辙。” 他停顿了一下,让你消化这个信息——他和你有共同的仇恨对象。 “他把我藏在隐形衣下,用夺魂咒控制我十几年……就为了他的仕途,他那虚伪的名声。”小巴蒂的声音里渗入毒液般的恨意,但很快又被一种狂热的自豪取代,“但他关不住我。我逃出来了,我找到了我真正的主人,并为他服务至今。” “而我,”他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带着一种扭曲的骄傲,“我是巴蒂·克劳奇。你最忠诚、最可靠的……教授。” 他歪着头,似乎在欣赏你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 你的瞳孔剧烈的紧缩,你不认识他,却听过这个名字,魔法部体育司的巴蒂·克劳奇。不!是那个食死徒,拉文克劳最有名的食死徒,也是最令人唏嘘的食死徒。 古老的克劳奇家族历代都就读于拉文克劳学院,老巴蒂·克劳奇更是精通多国语言,时任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离魔法部部长仅仅是一步之遥。他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在校期间更是以全12门O.W.L.s优异成绩毕业,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家族。 而在法庭上,小巴蒂却被指控为食死徒,并参与折磨隆巴顿夫妇一案,以极简的审判流程就被丢进了阿兹卡班,很快就死了。 “这一年,教导你、引导你的人,是我。认可你仇恨、给你指明道路的人,也是我。” 他的目光变得极具穿透力,“那个你崇拜的、想成为的‘傲罗’……从来都是我。” 这番话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他不仅揭开了自己的面具,更是将你过去一年所有建立起的信任、崇拜和人生观彻底打碎,然后重新拼凑成一个黑暗而恐怖的版本。你心中的导师形象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强大、更危险、更理解你黑暗面,并完全接纳它的疯子。 这个疯子,做了你一年的老师。 定身咒解除的瞬间,你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弹开,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试图远离他。胃里翻江倒海,幻影移形的后遗症和这巨大的心理冲击让你一阵剧烈的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你的喉咙。 “你…你…”你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和恶心,“别用那种声音跟我说话!别用那张脸!” 你宁愿面对的是那个粗鲁、多疑但至少真实的疯眼汉,而不是眼前这个用着温和语调、顶着陌生苍白面孔的疯子!他窃取了你对导师的信任,玷污了你对力量的渴望,将你最深的痛苦扭曲成了一种黑暗的共鸣。 小巴蒂·克劳奇并没有阻止你的后退,他只是缓缓站起身,那双狂热的眼睛始终锁定着你,仿佛在观察一只落入陷阱后惊恐万分的珍贵猎物。 “哪种声音?这张脸吗?”他歪着头,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故作的天真,这比他直接发怒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才是真实的我,我亲爱的学生。而过去一年你听到看到的,不过是一件…更易于接受的外衣。但内核从未变过——教导你、引导你认清世界真相的,始终是我。” 你背靠上冰冷粗糙的石墙,退无可退。冰冷的触感让你稍微清醒了一点,但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你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危险且疯狂的食死徒。 “十二门全优的O.W.L.s成绩…”你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出声,拉文克劳对知识的敬畏和追求几乎成了你的本能反应,即使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一个拉文克劳的天才…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的声音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对那份曾经存在的才华走向毁灭的震骇。 小巴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你问了一个他最喜欢的问题。 “‘这样’?”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里充满了某种宣讲真理般的狂热,“你是说,看清了魔法部那套虚伪的把戏?认清了只有力量才是唯一的准则?选择了追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而不是像我那可怜的父亲一样,一辈子匍匐在权力和规则的脚下,当一条听话的狗?” 他的话语又快又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念。 “天才?是的。但霍格沃茨的教育,我父亲的教育,他们只想把天才驯化成温顺的绵羊!他们害怕真正的力量,害怕超越界限的智慧!”他的手臂微微张开,“是主人!他看到了我的价值,他给了我方向,给了我施展才华的真正舞台!而不是用一堆无聊的规章条例把我捆住!” 他盯着你,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扭曲的信仰强行灌输到你的脑子里。 “你现在感到混乱,感到背叛…这很正常。你被他们灌输了太久的软弱思想。”他的声音又低沉下来,带着那种令人不适的、仿佛为你着想的语调。 “但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仇恨是动力。你现在感受到的背叛和愤怒,抓住它!它会让你看清真相。” “而我,”他指了指自己,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疯狂“我会继续教导你。现在没有了那些虚伪的约束,我们可以进行真正…高效的学习了。你会学到学校永远不敢教给你的东西,你会掌握真正强大的力量,足以让你再也不必害怕任何人——包括你那个该死的父亲。” 他的承诺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在你最绝望、最迷茫的时候,精准地诱惑着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对力量的渴望,对不再受伤害的渴望。 你浑身冰冷,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通往无尽深渊的入口。你知道他是错的,你知道他疯了,但你却无法反驳他那套扭曲的逻辑,因为他利用了你最真实的痛苦作为基石。 你这个最好的老师,亲手为你打造了一个最完美的地狱。而你现在,正站在它的门口。 第6章 争辩和反抗 你背靠着冰冷的石墙,仿佛那一点坚硬的触感是唯一能支撑你不滑入彻底崩溃的东西。干呕带来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但小巴蒂·克劳奇那张苍白而狂热的脸却清晰地烙印在你脑海里,比任何噩梦都真实。 “高效的学习?”你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嘲讽“学习如何像你一样……变成一个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疯子?还是学习怎么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亲吻你主人的袍角?” 愤怒和恐惧让你的口不择言。你知道激怒他是危险的,但巨大的背叛感和恶心感让你无法保持沉默。 小巴蒂的脸上那点伪装的温和瞬间消失了。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像淬毒的匕首。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反而像是被你的话勾起了一种极其阴暗的兴趣。 “阿兹卡班?”他轻轻重复,向前迈了一步。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比起阿兹卡班,我父亲的夺魂咒和控制欲比摄魂怪更令人作呕,但我依然逃出来了,回到了主人身边。” 他又迈了一步,离你更近。“至于‘跪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危险的意味,“那是对力量的敬畏和臣服,是智慧的选择。你那个骄傲的、从不低头的父亲,他又得到了什么?一具妻子的尸体和一个他恨不得抹去的女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站着’的结局?” 他的话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你的心。他总能精准地找到你最痛的伤口,然后狠狠地撒上一把盐。 “不……”你虚弱地反驳,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看着我!”他突然厉声命令,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穆迪教授命令学生时的语气,但此刻听起来只有纯粹的压迫感。 你被迫抬起眼,对上他那双燃烧着疯狂信念的眼睛。 “你有一个选择,我亲爱的学生。”他冷冷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你可以继续抱着你那些可笑的、来自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的软弱念头,在这里腐烂,或者因为试图反抗而被我轻易碾碎——就像碾碎一只甲虫一样毫无价值。” “或者,”他顿了顿,眼神中再次闪过那种蛊惑性的光芒。 “你可以抓住我递给你的机会。利用你的仇恨,利用你的痛苦,利用我即将赋予你的真正力量。你可以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让你所恨的一切颤抖,强大到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躲在墙角。” 他微微倾身,几乎是在你耳边低语,气息冰冷:“选择继续当那个需要母亲用命来换、被父亲像垃圾一样丢弃的可怜虫,还是选择成为……连黑魔王都认为有‘用处’,连我都不惜向主人恳求想要‘教导’的武器?答案,真的那么难选吗?”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他给你指出的两条路,一条是立刻的毁灭,另一条是缓慢的、被黑暗同化的“生存”。他在逼你,用你最深的恐惧和最大的渴望来逼你就范。 你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你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扭曲而邪恶,但你无法否认,那条黑暗的道路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力量的吸引力,不再弱小、不再受伤害的吸引力。 见你沉默不语,身体却因激烈的内心挣扎而剧烈颤抖,小巴蒂似乎满意了。他知道种子已经种下,需要时间让它在那片被摧毁的信任废墟上生根发芽。 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种带着疏离感的控制姿态。 “看来你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思考。”他挥了挥魔杖,角落里一张椅子吱呀一声滑了过来,停在你面前。 “坐下。在我们开始第一堂‘真正’的课之前,我不希望你的体力因为无用的情绪消耗而透支。你是我珍贵的……学生,我需要你保持最佳状态。” 他的语气仿佛在关心你,但内容却让你不寒而栗。你看着他,又看了看那张椅子,仿佛那是一个刑具。 最终,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压倒了你。你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挪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坐了下去。你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发白的双手。 你没有屈服。但你也没有反抗。你只是……停滞了。落入了由你曾经最崇拜的人亲手为你打造的、绝望而安静的囚笼之中。第一堂课尚未开始,但你感觉你已经快要被这巨大的黑暗吞噬了。 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循环中流逝。这座不知位于何处的安全屋成为了你的整个世界,一个无声而绝望的牢笼。 那是间看似舒适的房间。墙壁是柔和的灰白色,散发着恒定的微光。一张铺着白色亚麻床单的床,一把柔软的扶手椅。一个书架,但上面的书都是空的,或者内容是关于纯血统家谱和黑魔法理论的扭曲文本。角落里有一架黑色的钢琴。没有钟表,没有窗户,只有一面磨砂的、无法照出清晰人像的银镜。空气中有淡淡的樟木和薄荷的味道,一种消毒过的、非人的“洁净”感。 小巴蒂不会突然出现。首先会自动响起一阵极其轻柔、旋律简单却莫名的钢琴声,音量逐渐增大,像温柔的闹钟。 几分钟后,他才会无声地出现在房间内, 小巴蒂·克劳奇确实是才华横溢的教师,如果他教的不是如何将痛苦转化为恶咒、如何用最精准的方式瓦解对手意志的黑魔法的话。 当你表现出坚决的反抗又或者只是沉默,他倒是会谨慎考虑是否动用钻心剜骨,因为那会使你变得虚弱,甚至对你的大脑造成许多负面影响,那会大大损耗他宝贵的藏品。 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残忍的操控方式。 他会停止所有“互动”。 钢琴不再响起,他本人也不再出现。食物会由一只沉默的家养小精灵送来。房间会陷入绝对的、令人发疯的寂静和孤独之中。一天,两天…… 又或者是一两个束缚咒作为惩罚,以绝对不舒适的姿势面对着墙壁“思过”。 当他再次出现时,小巴蒂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点疏离的忧伤。 “过去的几天,你让我很失望。我给了你我的时间和指引,你却选择了倒退。我感觉我们之间的信任被破坏了。你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想明白,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份荣耀和我的指导。” 这种彻底的孤立和对“一切自由”的剥夺,会让你产生巨大的情感戒断反应。为了重新获得那一点点“温柔的”人际互动,你最终会妥协,甚至道歉。 因为这里连死都很难做到,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给你魔杖,且并不是你原来那根,你的那根魔杖在伏地魔手上,不知道用来杀过几个人了。 这魔杖并不合适你,因为那是他母亲的魔杖。 你曾经因为独处时的过于安静,想发疯撞墙,可撞上去的一瞬间墙壁会自动凹陷,甚至重重的将你弹回去。 也因巨大精神压力,想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撕碎。可床单也好,书本也好,都被试了咒,一旦人为损毁都会在五秒钟之内自动恢复如初。 你意识到死在这里,也要经过他的允许。 在这种“温柔”的看管下,唯有他的出现是最可靠的安慰,是唯一的情感支点和信息来源。 “不要总想着‘失去’了什么。想想你‘得到’了什么。这是无数好学的巫师梦寐以求的。” “你所承受的孤独和迷茫,并非惩罚,而是一种……淬炼。就像宝剑需要在火焰中锻造一样。” “你看起来没有睡好,做噩梦了?是过去的幻影在纠缠你。它们很脆弱,只要你不再赋予它们力量,它们就会消失。要我教你一个让大脑清明的咒语吗?” 为了逃离那种绝对静默的恐怖境地,你试着听从他。 他的“课程”残酷而高效。他会设置各种恶劣的环境,逼你在极限下施展魔法;他会亲自与你对战,用冰冷的嘲讽和偶尔施加的、带来剧痛却不会留下永久损伤的咒语来“纠正”你的错误;他会给你讲解那些被**籍中记载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魔法理论。 你学得很快,仅仅几天,进步便肉眼可见。愤怒、恐惧、还有那份被他扭曲引导的仇恨,确实成了某种黑暗的燃料。你的咒语变得有力而精准。 你能看到小巴蒂眼中增长的、扭曲的满意。他称之为“进步”。 但你内心的某个部分一直在尖叫着反抗。每一次成功施展他教的咒语,都让你感觉离过去的自己更远一步,都让你更加厌恶自己。 第7章 不重要? 转折点发生在一堂关于“诅咒”的实践课上。 小巴蒂带来了一个被魔法束缚、瑟瑟发抖的矮猪精(一种魔法生物,常被用于黑魔法实验)。 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纯粹的动物性的恐惧。 “今天,”小巴蒂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学习如何让痛苦持续。不是简单的伤害,而是植入一个诅咒的种子,让它像寄生虫一样啃噬目标的生命力。注意我的魔力流动和咒语发音。” 他举起魔杖,对准了那只可怜的生物。 就在他念出那个晦涩恶毒的咒语前缀的瞬间,你脑海中闪过的不是你父亲的脸,也不是对力量的渴望。 而是赫敏·格兰杰气冲冲在图书馆发誓要找到丽塔·斯基特的手段;是佩内洛·克里瓦特在庆典上笑着对你挥彩带的样子;甚至是你母亲模糊却温暖的微笑…… 关于朋友、母亲那些温暖的回忆,撕碎了黑暗的笼罩。 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要你把这些恶咒施加在别人身上。 这些温暖的回忆会变成最可怕噩梦,鞭笞你的良知。 不。绝不。 “Protego!(盔甲护身)” 你猛地挥动魔杖!一道强烈的屏障咒并非射向小巴蒂,而是瞬间笼罩了那只矮猪精!小巴蒂的诅咒咒语撞在你的屏障上,爆开一团令人不适的绿色火花,消散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只矮猪精吓得瘫软在地,但毫发无伤。 小巴蒂·克劳奇举着魔杖的手缓缓放下。他没有立刻发怒,而是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你。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某种极度危险的东西正在沉淀,冰冷得让空气都几乎凝固。 “……解释。”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平滑得可怕。 你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手臂因为魔力的剧烈输出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但你迎着他的目光,第一次清晰而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志。 “我学魔法,是为了保护,不是为了……不是为了折磨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生物!”你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这不是力量!这是…… 残忍!” 小巴蒂静静地听着,然后,他非常非常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 “残忍?”他重复道,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幼稚的词语。 “你认为这个世界对你很温柔吗,女孩?还是说,你还在期待着邓布利多会带着凤凰社从天而降,给你发一块蜂蜜公爵的糖果奖励你的‘善良’?”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尖锐和刻薄:“我真是高估你了。我以为你骨子里有那么一点真正强大的潜质,结果你还是满脑子充斥着廉价的、毫无用处的同情心!你和他们一样……软弱!” “你让我很失望。” “你的失望,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话音脱口而出的瞬间,你就后悔了。不是后悔话语本身,而是后悔它的直白和挑衅。在这绝对的掌控下,这种直刺核心的顶撞无异于玩火。他戳中了你孤立无援的境地,愤怒让你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这话远比刚才的抗议行为,更让他生气。你看到他脸上那层冰冷的平静瞬间碎裂,如同冰面被重锤击破,底下翻涌出的不是愤怒的火焰,而是某种更阴鸷、更令人胆寒的东西。 小巴蒂·克劳奇的身体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仿佛被一句无声的咒语击中。他眼中那点伪装的、扭曲的“忧伤”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裸的、受到巨大冒犯和伤害后的狰狞。 你的话像一根毒针,精准地刺入了他最敏感、最不容触碰的神经——他存在的价值,尤其是他对你而言的“价值”。 房间里死寂得可怕,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他向前走了一步,动作慢得令人窒息,他靠得很近,你能清晰地看到他苍白皮肤下微微跳动的血管,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魔药与冷冽气息的味道。 “不重要?”他重复道,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能将人冻结的寒意。“我的失望……对你来说……不重要?”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破碎,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痛苦。 “是啊……当然不重要……”他像是在对你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就像我父亲从来不在乎我的成就,只在乎我是否会玷污他那‘完美’的名声一样……”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充满了积压多年的怨毒和委屈,猛地指向那只还在瑟瑟发抖的矮猪精: “就像它!它会在乎是谁给它喂食,是谁决定了它的生死吗?它不会!它只在乎它自己那点可悲的、短暂的痛苦!” 他的目光猛地转回到你脸上,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被彻底否定后的、毁灭性的火焰。 “你以为你是什么?” “你活着,是因为我的请求,是主人的赐予。没有我,你现在还在为你那个该死的父亲流着软弱的眼泪,做着成为‘正义傲罗’的白日梦!是我给了你方向!是我给了你力量!是我看到了你真正的价值!”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要打你,而是狠狠一把抓住你握着魔杖的那只手腕,力道大得让你觉得骨头都要碎裂。 他强迫你抬起手,让你的魔杖对准你自己的太阳穴。 “你以为你的反抗很勇敢?很清醒?”他盯着你的眼睛,语气变得极其危险而诱导“不,那是愚蠢!是忘恩负义!是你脑子里那些肮脏的、软弱的念头在作祟!它们像寄生虫一样腐蚀着你,让你看不清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他的脸凑得更近,呼吸喷在你的脸上。 “需要我帮你清理一下吗?”他的声音又变得异常轻柔,却比任何威胁都可怕“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咒语……能让你忘掉那些无用的痛苦,忘掉那些让你变得软弱的人……只留下有用的东西……比如仇恨,比如力量,比如……对我的忠诚。” “Obliviate(一忘皆空)的滋味,你想尝尝吗?或者,更彻底一点的?” 你的血液瞬间凉透了,你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 抹去你的记忆,抹去你的痛苦,抹去你的朋友和母亲……把你变成一张真正任他涂抹的白纸,一个只剩下他所灌输的仇恨和力量的空壳。 比起钻心剜骨、索命咒什么的,这种威胁更让你感到灭顶的恐惧。 你看着他那双疯狂而偏执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出你此刻惨白惊恐的脸。 你知道,你触碰到了他最深的逆鳞。你也知道,任何言语上的反抗和刺激,在此刻都是自杀。 求生的本能,以及对彻底失去自我的恐惧,让你死死咬住了下唇,将所有的反驳和愤怒硬生生咽了回去。你甚至无法控制地,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看到你眼中终于浮现出的、他想要的恐惧——不是对疼痛的恐惧,而是对被他从本质上“抹除”的恐惧——小巴蒂眼中那种毁灭性的疯狂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他并没有放开你的手。 “看来……”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你终于开始学得‘聪明’一点了。” 他松开了你的手腕,上面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并不凌乱的袍子,仿佛刚才那个几乎失控的人不是他。 “今天的课程结束了。”他冷冷地宣布,语气恢复了那种令人不适的、冰冷的平静“你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也证明了你还远未准备好接受更精深的知识。” 他挥了挥魔杖,那只矮猪精和散落的物品瞬间消失不见。 “继续你的‘独处’吧。”他转身,走向门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直到你想明白,‘我的失望’究竟重不重要为止。” 第8章 生存的策略 门在他身后关上,绝对的、令人发疯的寂静再次笼罩下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冰冷。 你瘫坐在地上,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脏。 你知道,你刚刚在悬崖边上走了一遭。 你保住了记忆,却也亲手将更深的恐惧植入了自己心中。 你反抗了,但胜利者依然是他,在这无声的牢笼里,再一次输得一败涂地。唯一的“收获”,是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你所面对的这个疯子,其扭曲和危险的深度,远超你的想象。 要更加冷静,更加理性。 你盘腿坐在地面,手肘撑在床边,目光锁定在眼前这片没什么装饰的墙壁,你尝试过做一些记号用来计算天数,但和很多东西一样,没过几秒就会恢复原状。 你的“独处”时间,不会有纸和笔,只有他来,你的生活才会出现波动。 没关系,这片墙的纹路很像羊皮纸,你的脑子有墨水,你的目光是羽毛笔,困境是问题,你必须思考出答案。 你就算厉害到把这个疯子击倒也没用,伏地魔你杀不死。 就算逃,逃到哪里去呢? 逃到魔法部求救? 结合小巴蒂曾带来过的预言家日报,魔法部是不可信的。 他有一句话是对的,魔法部太喜欢虚伪了把戏了。 而黑暗来临时,这套虚伪的把戏除了攫取权力外,一点用都没有。 预言家日报作为巫师界最具权威的媒体,现在第一版面的报道,几乎都是好消息,巫师界安宁祥和,又承办了什么国际活动,神秘人死亡回顾,以及绝不可能卷土重来的定论。 这个媒体没有了自己的意志,沦为了魔法部的喉舌。 只一味坚定的否认伏地魔复活,竭力的抹黑邓布利多和哈利。 你逃出去,会发生什么,好结果是他们认为你疯了,把你送到圣芒戈,趁机给你来个大记忆消失术,伏地魔和小巴蒂依然活着;中等结果,他们直接给你来个一忘皆空,伏地魔和小巴蒂依然活着;坏结果,他们让你永远的闭嘴,指控你是食死徒把你扔进阿兹卡班,让摄魂怪吞噬你的灵魂,伏地魔和小巴蒂依然活着。 除非伏地魔和小巴蒂都死了,否则此时向魔法部求救绝对愚蠢。 你将报道邓布利多与哈利的那页报纸,订在左上角,用目光写下三个字:魔法部。 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那邓布利多? 这个主意好,可实行难度是最大的,霍格沃兹的安全系数是仅次于古灵阁的,小巴蒂能潜入,并袭击一个出色的傲罗顶替上任,这至少需要三个月的谋划和契机。 你只能一次成功,不然半道被食死徒抓回去,一定比死更可怕。 你回顾着他带来过,念过的预言家日报,关于你的信息是有的,在塞德里克于三强争霸赛决赛意外去世的讣告下,刊登着你的失踪信息,这两条都只占据了小小的版面。 可笑的是,当天决赛冠军组一死一伤,学校同时失踪了一名假教授和学生,失踪信息并没有将这些联系起来。 而后面大写特写的原因是为了抹黑哈利,与制造邓布利多的阴谋论,你的失踪是因为捅破了救世主的谎言,假圣人动杀心。 这与真相偏离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这二人的处境与你相似,他们被舆论裹挟,全民孤立。 不过他们在自家的大本营里,活的怎么都比你现在好。 你将邓布利多和哈利的名字圈起来,见到他们,你需要见到他们,这两个坚持真相的人,和你有共同目标的人。 你开始分析劣势与挑战。 1. 地理隔绝:你在未知地点,他们在霍格沃茨(防护严密)。 2. 信息传递:无法联系。 3. 到达方式:即使逃脱,如何突破重围到达霍格沃茨?幻影移形不熟悉坐标,门钥匙没有,飞路网被监控。 4. 信任问题:你如何取信于他们?你使用黑魔法,被小巴蒂“教导”过。 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现阶段无法达成的可能,你将“邓布利多”和“哈利”圈起,标注“目标”,用虚线连接,表示路径遥远且困难。 那就要想策略改变现状,你陷入长久的思考,然后才开始写。 策略 短期:绝对避免再次正面激烈冲突。接受“独处”惩罚,让他认为你在“反思”和“屈服”。 中期:进行更高级的伪装。不再仅仅是表面的顺从,而要开始模仿、内化他的一部分逻辑,让他相信他的“教导”正在真正生效。 长期:利用他的弱点。适时表现出对他“教导”的感激(令人作呕但必要),认可他的“强大”,甚至偶尔“分享”一些经过精心筛选的、关于“想法”(用他的逻辑包装),让他觉得你们是“同类”,他在你身上的“投资”获得了回报。 目标:降低他的警惕,争取更多自由度,甚至可能套取信息。 但长期执行下来,一定会影响你的心智,你担忧着暴露的风险,也怕自己会失去耐心,所以情绪绝对不能以小巴蒂为锚点。 你将秘密地、反复地回忆朋友与母亲的形象,回忆霍格沃茨的阳光、图书馆的书香。这些是“你”是谁的证明,是与小巴蒂对抗的堡垒,绝不能忘。 这样才有逃出去的契机,对...你写下契机两个字。 一、伏地魔的行动必然会引起波澜,也许会影响到这里的安全屋(食死徒集会?任务派遣?)。 二、小巴蒂不可能永远守在这里。他是伏地魔的重要助手,可能会有长期离开的时候。 所以你的策略是:等待与观察。 等待小巴蒂来访,留意观察他言语中可能泄露的关于外界、关于伏地魔计划的任何信息。 也许随着你“伪装”的深入,小巴蒂可能会给予你更多信任,比如允许触碰更多种类的书籍?短暂离开房间?甚至带你去其他地方? 最后写下PS:谨慎评估每一个微小的“自由”。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真正的机会。绝不冒进,每一步都要计算。 思考完毕,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冷静。 你不再看向那面墙,而是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一遍遍预演,当那钢琴声再次响起,当那扇门再次打开时,你该如何垂下你的眼睑,该如何调整你的语气,该如何……成为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合格的演员。 为了活下去,为了最终能真正地反抗。 第9章 演员的诞生 当那阵轻柔却诡异的钢琴声再次响起,宣告着“独处”结束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不再是那个蜷缩在墙角、内心充满愤怒和恐惧的女孩。你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真实的情绪——对朋友的思念、对母亲的哀悼、都深深地埋藏起来,用一层又一层的冰冷与麻木覆盖其上。 门无声地滑开,小巴蒂·克劳奇站在门口,表情依旧带着那种疏离的、仿佛被伤害后的平静,眼神锐利地审视着你,像在评估一件经过震荡后是否完好无损的瓷器。 你没有立刻抬头,而是缓缓地、仿佛耗费了很大力气般,从地上站起身。你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他袍子的下摆,避免与他对视。 “……教授。”你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刻意压抑后的疲惫和……顺从。 小巴蒂没有立刻回应,他走近几步,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 “想明白了?”他冷冷地问。 你沉默地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抬头。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你缓缓抬起头,目光与他接触一瞬后,便迅速移开,仿佛无法承受他的注视,又像是带着羞愧。你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倔强或惊恐,而是一种空洞的、带着些许迷茫的顺从。 “我不该说那样愚蠢的话。”你开口,声音平稳,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缺乏温度也缺乏情感,像是在背诵一篇被迫记住的课文,“浪费了您的时间,也……辜负了您的期望,我真...无法。” 你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艰难地组织语言,实际上是在精确控制表演的节奏“见不到您,我很难受,我需要您。” “您说的对。软弱和同情……改变不了任何事。我父亲……他不会因为我的痛苦而忏悔,世界也不会因为我的‘善良’而温柔待我。” 小巴蒂的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的意味更浓了。他没那么容易相信。 “哦?”他拖长了语调“那么,力量呢?你渴望它吗?你想用来保护谁呢。”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回答“是”显得太过急切虚假;回答“不”则意味着之前的“反省”全是谎言。 你再次垂下眼帘,双手微微握紧,像是在与内心的某种东西做斗争。几秒后,你才低声回答,声音里注入了一丝真实的、被引导扭曲后的恨意,你想到了你的父亲,这份恨意是真实的,但此刻被利用作为伪装的道具,是最好的。 “……我想,我不想再……只能无力地承受,只有追随您,我才不会陷入到那样可悲的境地。” 这个回答,半真半假,充满了挣扎感,反而比直接肯定更显得真实。 小巴蒂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他看到了他想要的“进步”——不是狂热的道歉,而是打破原有信念后的迷茫和重新定向。 “很好。”他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你会是我雕琢过最完美的杰作。” 你们恢复了平常教学,你不知道伏地魔的蛰伏还需要多久,魔法部什么时候才会承认伏地魔复活。 他们蛰伏,小巴蒂会有些悠闲,折磨的是你。 他总是会继续用各种方式试探你。 他会突然提及霍格沃茨,提及邓布利多或你的朋友,观察你的反应。 你会表现出一种刻意的、被他“教导”过的冷漠甚至轻蔑,仿佛那些人和事已经属于另一个软弱无用的过去。 他会赞扬你,开始更多地向你“分享”他的观点,甚至是一些关于他父亲、关于阿兹卡班的、经过美化的“痛苦经历”。 你沉默地倾听,偶尔在他看过来时,给出一个细微的、表示认同的眼神,或者一句简短的、“您承受了太多”之类的话,满足他渴望被理解的需求。 表现出符合他期望的行为时,他的“奖励”不再是减少惩罚,而是给予更多“信任”——比如,一本更深奥的黑魔法书籍,一句带有“认可”意味的评价“这个咒语的魔力波动很接近标准了”,或者……更长时间的在场。 他花更多时间待在房间里,有时是教导,有时只是坐在那里看书看报,仿佛在享受这种“拥有”和“塑造”的过程。 这种近距离接触对你而言是考验,但你必须忍受,甚至要表现出一种习惯性的、近乎依赖的安静,有些反应必须比大脑还要更快做出反应,这会让你恍惚,你的意志是否还是你的意志。 他沉浸在造物主的喜悦中,你怀疑小巴蒂除了主人的召唤下,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了。 只有夜晚,夜晚是属于你的,梦也是属于你的。 可他贪心到,这点也要侵占。 不安的、断断续的睡眠已经是常态,你的眉头即使在梦中依然紧锁,身体偶尔会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一下,极大的精神压力,你不可能睡好。 小巴蒂·克劳奇无声地推开门,像一个幽灵般滑入房间,这是不正式的,因为没有钢琴声,他以前从来没有深夜来过。 他看起来很疲惫,挣扎过很久,所以那双眼睛里毫无睡意,只有一种躁动不安的、近乎偏执的专注。 他停在离你几步远的地方,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你在睡梦中无意识流露出的脆弱,这刚开始敢对他举起魔杖、激烈反抗的女孩,和现在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这种反差,这种完全掌控下的、毫无防备的脆弱,像一种致命的毒药,侵蚀着他疯狂逻辑中最后一丝名为“克制”的壁垒。 他缓缓蹲下身,呼吸变得轻微而急促。月光照亮他一半的脸庞,另一半隐藏在深深的阴影里,看起来更加诡异莫测。 他伸出那只苍白、修长、曾经握笔写下全优成绩、也曾握魔杖施展最恶毒咒语的手,指尖极其轻微地、几乎不敢触碰地,拂开你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头发。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后,他俯下身。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充满了内心挣扎和扭曲渴望的过程。 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你,你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拂过你的脸颊。 最终,一个冰冷而干燥的、几乎不能称之为吻的触碰,落在了你的额头上。 一触即分。 快得如同幻觉。 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的嘴唇停留在离你皮肤只有毫厘之差的地方,呼吸变得粗重。你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墨香气味、旧羊皮纸的味道,以及一种冰冷的、如同地下室的寒意。 “……我的……”一声极其低哑、含混不清的呓语从他喉咙深处溢出,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喘息,充满了病态的占有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混乱的情感。 下一秒,他像是被自己的行为烫到一样,猛地直起身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是惊恐的神色,仿佛刚刚触碰的不是你的皮肤,而是烧红的烙铁。他眼中那片刻的迷茫和挣扎迅速被熟悉的狂热和偏执所覆盖,仿佛要急切地否定掉刚才那一瞬间的“软弱”。 他又陷入那种挣扎中去了。 有时候过于的顺服样子,他看见的是自己最“完美”的“作品”正在摧毁他曾经以另一种身份欣赏并引以为傲的特质。 他欣赏的、正在消失的特质:求知若渴的闪光眼神,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你提出敏锐问题时的样子。 初生牛犊的勇气,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丢出咒语。 以及某种意义上的“纯洁”,对“正义”和“傲罗”梦想的纯粹向往,这种光明本身对他这种深陷黑暗的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是他矛盾的根源,动摇的根源,他一直否认着,却一直无法解释那天向主人请求赐予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你依旧沉睡的脸,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在审视一件险些让他失态的、出了差错的藏品。 他什么也没再说。 只是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离开了房间,门在他身后被轻轻却决绝地关上,将你和那片刻诡异冰冷的触感,一起重新锁回了彻底的黑暗与孤寂之中。 房间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额头上那转瞬即逝的、如同毒蛇掠过般的冰冷触感,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不稳定的悸动,无声地渗入你不安的梦境,化作又一层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桎梏。 第10章 逝水年华 门被关上的轻微“咔哒”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般炸响。 但你早已醒了。 或者说,你根本从未真正陷入沉睡,大脑不曾停滞的思考,让你一直游离在意识模糊与清醒的边缘。 所以,你感觉到了。 你感觉到了那无声的靠近,感觉到了那冰冷指尖拂过额头的触感,感觉到了那笼罩下来的、令人窒息的阴影,以及……那一个短暂、干燥、却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的触碰。 在他俯身下来的那一刻,你的全身血液几乎都冻结了。极致的恐惧让你死死闭着眼睛,连睫毛都不敢颤抖一丝一毫,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压制住身体本能的战栗和推开他的冲动。 你屏住呼吸,仿佛一具真正的尸体。 直到他逃离般的脚步声消失,门被关上,你才敢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睁开眼睛。 眼前依然是那片黑暗。 但世界已经彻底颠覆了。 如果说之前的恐惧是源于背叛、囚禁和□□上的痛苦,那么现在,一种全新的、更加粘稠冰冷的恐惧,如同最深沼泽里的寒气,从你被他亲吻过的额头那块皮肤开始,迅速渗透蔓延至你的四肢百骸。 他不只是想塑造一件武器,一件收藏品。 他对你……怀有一种扭曲的、不正常的情感。 这个认知让人毛骨悚然,你猛地用手背狠狠擦拭额头,几乎要擦掉一层皮,但那冰冷诡异的触感却仿佛烙印在了那里,挥之不去。 “我的……” 他那声低哑的、含混的呓语在你耳边疯狂回荡。 我的。 这个词比任何诅咒都要让你感到恐怖。它意味着你不仅仅是一个学生、一个工具、一件战利品……你正在成为他偏执疯狂内心世界的一个私有部分。这种占有欲是全方位、令人窒息的,它远比单纯的想要你变强、想要你服务伏地魔更加可怕,更加没有底线。 你回想起过去一年“穆迪教授”对你的种种“特殊关照”:那些额外的辅导,那些看似严厉却带着认可的眼神,那次你冲动拥抱他手臂时他身体的瞬间僵硬……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新的、不一样的色彩。 他不是在培养一个信徒,他是在……豢养。用仇恨和扭曲的“爱意”作为饲料,将你圈养在他的控制之下。 你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有彻骨的寒冷。 很快,你可耻的感觉到欣喜,正当你打算任由绝望包裹你时。 那么,去制造他的第三个弱点吧。 这个想法如无数火种点燃了你,将你烧的滚烫,烧的沸腾,你好像...的确是在欣喜。 他的第一个弱点是...父母,他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但他已经被小巴蒂亲手杀死,他的母亲以生换生,死在了阿兹卡班。 他的第二个弱点是他的主人,他对伏地魔的命令有种病态的狂热,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疯狂,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那么第三个呢...第三个呢。 由你来创造吧。 你回想到那次,那次...失误,你并不能百分百的征用这根魔杖,它有时候不那么听话,因此在实践将诅咒下在一条项链上时,魔力瞬间失控,向你倒灌而来,但你根本没有躲避,重伤也很好,如果他治不好你,说不定会向别人求助呢。 如果变得有瑕疵了,他说不定就失去兴趣,把你扔掉了。 就在你以为要重伤时,小巴蒂的反应快得惊人,他甚至没用魔杖,只是猛地一挥手,一股强大的魔力屏障瞬间在你面前凝聚,精准地弹开了那道失控的能量。 他自己却被能量的边缘扫到,手背上瞬间出现一道焦黑的痕迹。 他看都没看那伤口,而是先一步抓住你的手腕检查你的情况,眉头紧锁“为什么不躲?” 你回过神了,目光聚焦在他的手腕上,干干的开口“您在这里啊,我的生命中再没有比您更重要的存在了,诅咒反弹到我身上,您就不会有事的。” 他呼吸一滞,这触动了他最柔软的情肠,他的...母亲。 小巴蒂的魔力波动来得稍迟,因此当他指挥书架上的书都漂浮起来时,他兴奋的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他无比雀跃,欢呼着指着那堆书。 自他有记忆起,她的母亲常年备受家族遗传病的折磨,他的父亲虽然深爱妻子,却总因为工作常常,哦不,常年不在家。 因此这个孱弱的女巫面容鲜少有那种开怀的笑容,每当治疗师摇着头从家里离开时,他的母亲总是独自一人哭泣。 这个家里静的,除了母亲的叹息声,翻书声,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他指着头上的书,他想这总是件值得母亲高兴的事吧。 他的母亲喜极而泣“你可以学到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了,哦~拉文克劳,我和你父亲都是这个学院毕业的。” 他沉浸在母亲幸福的笑容中,他简直想要扑到母亲的怀中去。 他走神的那一瞬间,原本漂浮着的书本,如被剪断吊绳一般,飞快的坠落。 他的母亲不假思索的将小巴蒂揽抱在自己的怀中,任由书本砸落,砸过她的肩膀,她的脊背。 小巴蒂缓缓的从母亲怀中睁眼。 “母亲...您为什么不用魔杖?” “哦,那的确不是一名女巫的合格反应,但那是作为母亲最真实的第一反应,我爱你我的孩子,爱的第一反应,是守护,直至生命尽头。” 那被遗忘多年的记忆在头脑中盘桓,汇聚成一股股暖流涌进心底。 眼中疯狂阴郁的因子闪动,摇晃,产生了不可逆的动摇。 “教授...教授?” 你的双手捧着他受伤的手,指尖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血液的温热。你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仿佛他此刻的伤痛是你世界里唯一重要的事。 “您的手...正在流血。” “应该马上涂一些白鲜香精止血。” 小巴蒂·克劳奇像是被你的触碰和话语从遥远的记忆深潭中猛地拉回现实。 他眼中那片刻的、因回忆而产生的动摇和罕见的脆弱瞬间消失。 没有赞扬,也没有批评,而是自以为平静的用那只未受伤的手,不容抗拒地按下了你捧着他的双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冰冷,与你的柔软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目光落在你那双比他小得多、柔软白皙的手上,你的手比他柔软太多,像玉一样莹润,像丝绸一样滑顺,指尖无意识地在你手背上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 他的情绪似乎因为这触碰而再次发生了变化,从刚才的瞬间动摇,猛地荡入了一种阴郁的、带着强烈剥夺感的谷底。 “你很年轻……”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种几乎是苦涩的意味。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你的脸庞,每一寸青春的痕迹仿佛都在刺痛他。 因为你的年轻提醒着他那个可悲的事实,他的人生因父亲的夺魂咒,停滞了十二年。 这一年他热烈的活着,疯狂的活着。 可时间已经过去,那个事实不会因他的认知而改变。 他失去了十二年,不再年轻,也没有一个亲人。 “十二年……”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声自语,那双疯狂的眼睛里翻涌着被偷走时光的愤恨和不甘。 “我被夺走了十二年……在一个家养小精灵的看管下,像一件被遗忘的旧家具……”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毒液,是对他父亲最深的诅咒。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你脸上,那种扭曲的占有欲变得更加浓烈和……理直气壮。 “但没关系……”他的声音忽然又变得轻柔下来,却更加危险“我找到了主人……我还找到了……你。” “好在我找到了我的主人,还得到了如此珍贵的藏品。” 他像是在对你说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为他所有疯狂的行为找到一个不容置疑的支点。 “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最后这句话,为他所有的偏执和罪恶找到了完美的借口。所有的动摇和阴郁似乎都被这个结论驱散了。 于是,在那股复杂难言的冲动下——夹杂着对失去时光的愤懑、对拥有“藏品”的满足、以及那丝因你刚才的话和触碰而勾起的、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混乱情愫——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那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你的脸颊。 第11章 察觉 他的指尖依旧带着一丝凉意,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轻柔。仿佛在触碰一件极易碎裂的、价值连城的瓷器。 这个动作让你僵硬,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你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擦过你的皮肤,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气中混合着的血腥味,每一种感觉在你眼中都写满了未知和不解。 不能是想打你吧,就算是那样,你也躲不了,还会激怒这个疯子,还是保持静默观察吧。 于是你站在原地,没有躲开。 你甚至强迫自己微微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神色,长而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微的阴影,营造出一种近乎乖顺驯服的假象。 你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消化着分析着他的失控,他的家庭。但你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一尊默默接受主人爱抚的、精美的瓷器。 他的抚摸只持续了短短两三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像是终于满足,又像是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温情举动所惊醒,缓缓收回了手。指尖离开你皮肤的那一刻,空气中那根紧绷的、危险的弦似乎才稍稍松弛了一些。 他后退半步,重新恢复了那种冷漠疏离的“教授”姿态,仿佛刚才那一刻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他公事公办地宣布,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硬“你刚才的失误,源于分心和魔力控制不足。今晚把这些咒语还有魔药的理论部分抄写二十遍。明天我会检查。” 他没有再看你,转身径直走向门口,衣角划过一个决绝的弧度。 门在他身后关上。 哦,你那时就该想到了,他的失控不仅仅源于他的父亲。 只是那时,你总是过于紧张的收集着、分析着他的前两项弱点。 你闭上眼,陷入到不安的梦境中去,醒来后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埋在心底。 你一如既往的表现的顺从,保持静默的观察。 他的确不像以前那样的冷酷,甚至在你凭借自己智慧,研制出一种能放大痛苦与焦虑的魔药时。 他脱口而出一句“很好,这才是拉文克劳的水平!” 你们都愣了片刻,你不知该作何反应,因为此前他极力的否定着你的过去。 空气仿佛凝滞了,你能清晰地看到小巴蒂·克劳奇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仿佛被自己不受控制的话语惊到。 那瞬间,他脸上冷酷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细缝,泄露出底下被深深压抑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评判标准——那个曾经以全优成绩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才华横溢的年轻巫师的标准。 你立刻垂下眼,心脏在胸腔里谨慎地跳动着。不能回应,不能表现出任何对这句“赞扬”的在意或疑惑。任何反应都可能让他警觉,从而更加严密地封锁起那一瞬间的失态,甚至可能招致惩罚,因为他极力否定的一切与霍格沃茨、与“拉文克劳”的荣光有关。 于是装作没有听见,你迅速将注意力拉回到手中的魔药上,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空气的一次无关紧要的振动,你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专注于学术难题的冷静“但解毒药剂,还需要斟酌半个月,也许能参考镇静剂的药性和配方呢。”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焦点重新引向魔药本身,引向一个需要共同解决的“技术难题”。 他眼中重新被那种熟悉的、带着审视和掌控欲的目光所取代,他走上前几步,看向你坩埚里那汪闪烁着不祥幽光的药剂。 “镇静剂?”他哼了一声,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冷硬,但似乎比平时少了几分尖锐,更像是在进行学术探讨“思路不算错,但太过保守。痛苦的解除可以依靠麻木,但更好的方式是……转移和利用。” “知道了,教授,您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沉吟片刻,开始条理清晰地分析几种药剂的魔力共鸣点,指出其中的风险与可能。一场潜在的尴尬危机,就这样消弭于无形的学术讨论中。 午后,阳光透过高处唯一的、被魔法模糊了的玻璃窗,投下几道朦胧的光柱,灰尘在其中缓慢飞舞。 你们的“课程”暂告一段落,难得的静谧笼罩着房间,你的目光越过小巴蒂,落在了角落那架黑色的钢琴上,它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你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被这短暂宁静所蛊惑的恍惚:“教授……” 小巴蒂抬起眼,看向你。 你的视线依旧胶着在钢琴上,继续轻声说:“那首曲子……您每次来时响起的那个旋律……很简单,但又很奇怪,听久了,会觉得心里很安静。”你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语,最后小心翼翼地提出“我能……学学看吗?” 小巴蒂显然没料到你会提出这个要求。他顺着你的目光看向钢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细微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站起身,走向钢琴,你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他在琴凳上坐下,手指随意地滑过琴键,发出一串零散却依旧精准的音符“音乐是秩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他开口,声音是那种教导式的冷调“音阶、和弦、节奏,都与魔法的力量流转有相似之处。学习它,需要理解最基础的乐理……” 他可真能装啊,你探究的注视着他。 他开始讲解,语速平稳,内容艰深,仿佛真的在开设一门新的课程,从五线谱、音符,再到简单的和弦构成。 当他专注于讲解某个复杂的原理时,那双疯狂的眼睛里会暂时褪去偏执,闪烁出一种纯粹属于学者的、近乎迷人的专注智慧。你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在他抬眼的瞬间猛地惊醒,为自己片刻的“欣赏”而感到恐慌和羞耻。 你攥紧手指,安静地听着,等他一段落讲完,才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你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执拗,目光从钢琴移回到他脸上,直视着他“我不想学这些。” 你停顿了一下,仿佛鼓足了勇气,才说出那个真正的、也是唯一的目的“我只想学……您来的那支曲子。” 房间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你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他看似平静无波的心湖深处。那首曲子,是他设定的“信号”,是他出现的序曲,是这间囚室里唯一与“外界”他产生联系的、带有规律性的声音。 代表着他的到来,代表着孤独的暂时终结——无论带来的是教导还是惩罚。 你想学的,不是音乐。 你想触碰的,是这份与“他”紧密相关的、唯一的“确定性”。 小巴蒂看着你,他的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似乎在评估你这句话背后所有的潜台词。 是单纯的依赖?还是一种更深的、连你自己都未察觉的牵绊? 他看不到你内心深处对光明的坚守,他只看到你苍白顺从的脸,和那双此刻正望着他、提出只想要“他的曲子”的眼睛。 许久,他脸上那种冷硬的线条似乎不易察觉地软化了一丝。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回身,将手指重新放在琴键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讲解任何乐理。 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指落下,那首简单、轻柔、却带着莫名寂寥感的旋律,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完整地在这间窒息的房间里流淌开来。 他弹得很慢,足以让你看清每一个键位。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和跳跃的手指上,竟恍惚间勾勒出一种近乎温柔的假象。 你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听着这首早已刻入你潜意识的旋律,守住脑中的那片清明。 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在午后的阳光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旋律寂寥的余韵。 小巴蒂的手指依旧轻放在琴键上,没有立刻移开。 第12章 智者溺入爱河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你身上,那双总是燃烧着疯狂或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神色。 “试试。”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不像命令,更像是一种…引导,他朝琴键抬了抬下巴。 你依言上前,在那架黑色的钢琴前停下,琴凳并不宽大,他并没有起身让开的意思。 你犹豫了一瞬,然后极其小心地、尽量不碰到他,然后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你们的身体之间几乎只隔着一层衣料的距离,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微凉体温和那种无形的、压迫性的存在感。 你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试图模仿他刚才的动作,寻找第一个音符的位置。 陌生的琴键冰凉而光滑。 “这里。”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没有触碰你,只是精准地悬停在一个琴键上方,为你指示位置。 你屏住呼吸,按下了那个键。一个单薄的音符响起。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你磕磕绊绊地重复着他刚才弹奏的片段,节奏生疏,力度不均。 旋律失去了它原有的优雅,变得笨拙而破碎。 你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黑白琴键上,试图记住顺序,压抑着因为靠近他而产生的、本能的紧张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你可真是一位足够投入的好演员。 他的气息,他偶尔在耳边响起的、极其简短的指示“慢了”“轻些”都让你神经紧绷。 然后,在一个需要跨越八度的音节时,你的手忙中出错,手指猛地向后一滑—— 碰到了他依旧搁在琴键上的、微凉的手指。 像触电一样! 你猛地一颤,瞬间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脸颊不受控制地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蹦出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混合着羞耻、惊慌和生理性反应的窘迫。 没有退路可言,你告诫自己,你要像他投入的扮演穆迪那样,将真情实感注入到角色中去。 琴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你过快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响得让你觉得他一定也听到了。 你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完了,怎么沉寂了这么久。你想,这会激怒他?会认为这是一种冒犯,或者更糟,一种拙劣的引诱? 预期的斥责或冷笑并没有到来。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你感觉到……他动了。 那只被你碰到的手,非但没有收回,反而缓缓地、坚定地向前,覆上了你因为紧张而紧紧攥起、放在膝上的手。 他的掌心依旧微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你紧绷的手指一点点摊开,然后……握住。 你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你的手,引导着它,重新放回琴键上。他的手指就覆盖在你的手指之上,你能感觉到他指节的形状和皮肤的温度。 然后,他带着你的手,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操控着你的手,重新开始弹奏那首曲子。这一次,旋律流畅而完整,不再是你的笨拙模仿,也不再是他独自的演奏。 而是……你们的。 你的后背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微弱震动,他的呼吸偶尔拂过你的发梢。 你像个提线木偶,完全被他掌控着动作,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那只被他紧紧包裹的手上——冰冷与温热,强硬与柔软,控制与被迫顺从…… 你的脸颊依旧滚烫,但最初的惊慌过去后,一种更深的、令人不安的悸动悄然蔓延开来。 没错,你成功了。 在这诡异的亲密接触中,在这被迫的协同里,斯德哥尔摩的毒液似乎再次悄无声息地渗入你的血管。 你痛恨这种感觉,痛恨自己身体的可耻反应,却又无法挣脱,甚至……在那旋律的重复中,感到一丝扭曲的、病态的安心。 你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演员,你自己都快信了。 一曲终了。 他握着你的手,没有立刻松开,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阳光无声移动,空气中的尘埃仿佛都停止了飞舞。 一种粘稠的、暧昧不明的气氛在无声地蔓延,混合着钢琴的木香、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和你无法平息的、过速的心跳。 你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你的侧脸上,灼热而专注。 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达到顶点的瞬间—— 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举动。 你没有抽回手,也没有抬头。 而是将身体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向他那边倾斜了一点,然后用那只空闲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挽住了他放在身侧的另一只胳膊。 这是一个依赖的姿势,一个驯服的姿态,一个……将所有伪装推向极致的、危险的豪赌。 你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一只受惊后终于选择靠近唯一热源的小兽,最后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推开你。 沉默在持续,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维持着这个姿势,心脏狂跳,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是推开?是嘲讽?还是……更深的、你无法预测的深渊? 而他,小巴蒂·克劳奇,只是任由你挽着,如同一个国王默许了他最珍贵的收藏品一次小小的、逾越的亲近。那冰冷的疯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你这个主动的、依赖般的触碰,将那道名为克制的枷锁,击了个粉碎。 教授,是不应当爱上自己的学生。 他自诩主人最忠诚的食死徒,与那些立场不坚定,只会袭击麻瓜营地,把女人倒吊起来取乐的食死徒不一样。 遵从原始**,当然很轻松,不会有人来救她。 但那样做,是亵渎,亵渎了主人赐予他的那份神圣性,也是一种不珍惜的表现。 你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你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从瞬间的紧绷,到一种缓慢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松弛。 他没有推开你,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在你以为这场危险的试探将以这种默许告终时—— 一切都变了。 那只一直被你挽着的手臂突然动了!它不是抽离,而是猛地反过来箍住了你的肩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你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捞起,瞬间脱离了琴凳,天旋地转之间,跌入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怀抱! “呃!”你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马上便忍住了。 小巴蒂·克劳奇低下头,你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呼吸可闻。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危险的、不同寻常的热度,将你完全笼罩。 他眼中最后一丝属于“教授”的克制和权衡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灼热的、近乎贪婪的审视。 他不再是一个观察者,一个引导者,他成了一个占有者。 他空闲的那只手抬了起来,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却异常轻柔地拂过你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将它们仔细地拨到你的耳后。 冰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你滚烫的耳廓,激起你一阵更剧烈的战栗。 他的手指没有离开,而是沿着你耳后的轮廓,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索意味,一路滑至你的下颌,最后,停在了你的嘴唇上。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按压着你刚刚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的唇瓣。 那双金子般璀璨的眼睛,近距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它,仿佛在研究一个极其复杂迷人的古代如尼文长难句。 第13章 课题 “真实的……”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比想象中更……” 不必再在深夜中久久凝望,不必再压抑那份扭曲的渴望,此刻,真实的、柔软的触感就在他的指尖下,令他彻底着迷。 他缓缓地、缓缓地凑近。 不再是教授与学生。 你的眼睛闪烁着吃惊和希冀,双手缓缓的,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脖子。 那姿态,更像两个共同探索一个全新、禁忌课题的……同学。 带着一种新奇感和一种势在必得的专注。 课题明确——亲吻的感觉。 你那双环住他脖颈的手臂,无意识的收紧,像是邀请一般。 他不再缓慢,不再试探。 他的头猛地俯下来,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急切,攫取了你微张的,带着笑意的唇。 他的吻冰冷而用力,带着一种绝望的、饥渴的探索欲,仿佛要将你肺里所有的空气都吸走,要将你灵魂深处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你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你说服恐惧离去,撤去所有的防御机制。 你学着去回应,用他的一样的方式去回应,果断而疯狂的回应,更加大胆,更加贴合他疯狂的节奏,你环在他颈后的手臂收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他西装的布料。一种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那掠夺般的力度稍稍减轻了,他的嘴唇依旧紧贴着你的,但不再是单纯的啃噬和占有。 他开始移动,以一种缓慢的、带着某种生涩却极度专注的方式,描摹着你的唇形。 他的舌尖试探地、极其轻微地擦过你的唇缝,带来一阵战栗般的酥麻。 这不再是暴风雨,而是变成了一种……研究。 就像他曾经教你解析一个复杂的古代如尼文,就像他带你拆解一个恶咒的魔力节点。此刻,他仿佛在用同样的、令人恐惧的专注力,在研究你。 研究你唇瓣的柔软程度,研究你细微的颤抖,研究你兴奋时发出的、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呜咽。 于是你照搬照抄,用同样生涩却不管不顾的力度去“研究”他——研究他唇齿间清冽又危险的气息,研究他每一次呼吸的节奏,研究他那看似冰冷实则蕴藏着惊人热度的舌尖。 这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在唇齿间进行的疯狂博弈。 你的主动和模仿似乎极大地取悦了他,或者说,刺激了他。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近乎赞叹般的低吟,搂紧你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你彻底揉碎进他的骨血之中。他稍稍退开毫厘、让你们之间得以涌入一丝珍贵的空气,但他的额头依旧紧抵着你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微微睁开眼,那双熔金般的眼瞳在极近的距离下凝视着你。里面翻涌着未曾褪去的疯狂,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沉迷与惊叹。 仿佛他刚刚解锁了一个远超预期的、极其复杂的魔法难题,并为之深深着迷。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你的脸上,与他自己身体的冰冷形成诡异的对比。 那双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睛里,疯狂依旧,却奇异地混合进了一种纯粹学者的好奇与沉迷。 他微微睁开眼,看着你紧闭的、睫毛剧烈颤抖的眼睛,看着你通红的脸颊,仿佛在观察一个实验中最迷人的反应。 “同学,你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戏谑的喘息。 滚烫的呼吸拂过你湿润肿胀的唇辩“只会·…模仿?” 哦,他这会又不想当教授了。 这句突如其来的、带着恶劣趣味的质问,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你方才不管不顾模仿出的热情,让你从这场危险的迷梦中惊醒了一瞬。 同学?他在这种时候,用这种称呼?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穿的恐慌猛地攫住了你。你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回应”有多么拙劣和急切,完全落入了他的节奏,甚至……可能取悦了他,满足了他某种更深的、掌控一切的虚荣心。 你的脸颊烧得更厉害,几乎要滴出血来。你想挣脱,想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但他托住你后脑的手和箍在你腰间的手臂如同铁钳,让你无处可逃。 就在你因羞窘而不知所措,眼神闪烁想要逃开他目光的瞬间——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不是嘲讽,而是一种……发现了极其有趣事物的、带着浓郁兴味的笑声。 “看来……是需要更明确的指导。”他喃喃自语,熔金般的眼瞳里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光彩。 下一刻,他没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再次吻了下来。 但这一次,截然不同。 不再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也不是那种带着分析意味的探索。 这个吻………极尽蛊惑之能事。 他的唇舌变得异常耐心而狡猾,不再是强行索取,而是引诱。 他轻轻地吮吸、舔舐,像在品尝最醇美的毒酒,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精准计算的、令人战栗的酥麻感。 他引导着你的舌尖,与之共舞,节奏忽快忽慢,时而缠绵悱侧,时而若即若离,逼得你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步伐,在他编织的感官罗网中越陷越深。 你试图唤醒一点能用以维持的清醒和理智,至少不要在这个吻面前节节败退。 你的身体背叛了你的意志,开始发软,开始发热,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不再是笨拙的模仿,而是一种被唤醒的、陌生的本能。 你环在他颈后的手臂无力地滑下,改为抵在他冰冷的胸膛上,却不知这欲拒还迎的姿态更像是一种鼓励。 他似乎无比享受你这逐渐瓦解的过程。他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用那只原本托着你后脑的手,缓缓地、充满占有欲地抚摸着你的头发、你的后颈,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这个漫长而蛊惑的吻,像一道分水岭,彻底改变了安全屋内的空气。 某种看不见的藩篱被打破了,一种新的、更加危险且扭曲的“相处模式”悄然建立。 至少你们现在稍微“平等”一点了,他不再把你视作一名单纯的学生,也不是束之高阁的藏品。 所以你可以活动空间扩大至整栋房子,你没有想到这就是克劳奇家族的庄园,你之前待的套间一直是位于地下室,窗外和魔法部一样,是用魔咒弄出来的假天气。 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而且老家族的庄园,往往有比较古老又强大的守护咒或者隐蔽咒什么的。 你对这样阶段性进展,没有感觉到一丝喜悦。 你对这阶段性的“进展”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相反,你觉得无比肮脏。哦不,这甚至比肮脏更可悲——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屈辱。别人付出类似代价,或许能换来真金白银或切实的权力,而你,仅仅只是换来了一个更大一点的鸟笼。 本该研究研究壁炉、飞路网什么的,但出于对他的了解,你分析这里应该不缺能监视的魔法物件。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你去书房动了哪几本书,他都很清楚。 “那几本书的论述太过时了,谬误也不少。你想了解什么,我可以教你更好的。” “随便看看,您选的书当然更好,但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吧。”你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望着他,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想要更靠近他过去的好奇“说不定有很多您生活过的痕迹,所以我有些太好奇了。” 他现在宽容的很,或许是因为黑魔王最近交付了他许多重要任务,让他心情不错;或许是他单纯享受这种将你置于更大空间却依然牢牢捏在手心的感觉。 但无论多忙,哪怕是深夜,只要他处理完主人的事务,总会第一时间闪回庄园。 白天还好,半夜真的... 那种醒来并不是被吵醒,而是被一种凝视感。 睁开眼,他可能就无声无息地坐在你床边的扶手椅里,融在阴影中,只有那双在黑暗里也隐隐发亮的眼睛盯着你,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有时,他会直接掀开被子躺进来,从背后抱住你,冰冷的身躯贴着你,下巴抵在你的发顶,仿佛你只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抱枕,用以驱散他内心深处某种无法言说的寒冷与空洞。他什么也不做,就只是抱着,呼吸平稳,但你却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控制和占有欲,如同最细腻的蛛网,将你层层包裹。 你僵硬地躺着,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了,每一根神经都尖叫着想要逃离,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向后靠进他冰冷的怀抱里,假装熟睡,假装习惯,假装这是一种……“温暖”。 你害怕,害怕自己无意识的梦话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 你只能催眠到自己也相信,就不再惧怕任何下意识的反应,和无意识的暴露。 学霸就是学霸吼 只亲两次就领悟精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课题 第14章 炸阿兹卡班 但今天黄昏,他什么也没说,带你出去了。 你们幻影移形来到一处很偏僻的地方,对面是大海,站在这似乎能感受到海浪扑打过来的咸味。 冰冷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猛地灌入你的口鼻,与你之前呼吸的、庄园里那种带着陈腐和魔药味的空气截然不同。 幻影移形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你就听到了小巴蒂那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命令。 “把那栋建筑炸了。” 你的心脏猛地一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破灭。果然,所谓的“外出”从来不是放风,而是……执行任务,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任务。 他将他母亲的魔杖塞进你手中,杖木硌着你的掌心。 双手从背后扳住你的肩膀,你抬眼望去,现在已经有些晚了,雾气也比较浓重,只能隐约看到远处海面上一个巨大、狰狞的黑色轮廓,像一头匍匐的怪兽,散发着令人极度不适的绝望和寒冷气息。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本能地感到恐惧和排斥。 哦,还是无法避免犯下罪行吗。 这个念头让你胃里一阵翻搅。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反抗或犹豫只会招致更可怕的结果,甚至可能让他亲自出手,造成更大的破坏。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抬起魔杖,努力回忆他教导过的、最具破坏力的咒语。魔力通过这根并不完全顺从你的魔杖涌动,一道刺眼的、扭曲的光束撕裂夜色,精准地轰击在那栋黑色建筑的顶端! 巨响轰鸣,碎石飞溅!黑色的塔楼顶端被炸飞了半边,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结构。 你天真地以为,攻击一个非核心区域,造成的破坏会“小”一些。 然而,你大错特错。 几乎就在爆炸发生的下一秒,一种更加阴冷、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气息从那破损的建筑中弥漫开来!无数黑色的、破布般的影子发出无声的尖啸,从破损处蜂拥而出,升上夜空——摄魂怪!它们被囚犯们瞬间爆发的恐惧和激动情绪所吸引,脱离了部分约束,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盛宴”跃跃欲试! 你的血液瞬间凉透了。直到这一刻,你才真正意识到你炸的是什么地方—— 阿兹卡班! 魔法界最恐怖的黑巫师监狱!你刚刚炸了它。 早知道是阿兹卡班,你就该...就该炸中层,这样坍塌的风险高一点,死几个食死徒才好呢。 你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 劫狱……在任何国家,这都是足以判处终身监禁乃至更重刑罚的滔天大罪!比你之前学习的任何黑魔法都要严重无数倍!你不再是理论上的“同谋”,而是实实在在的“帮凶”! 就在你被巨大的惊恐攫住,浑身冰凉时,小巴蒂·克劳奇却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满意的低笑,仿佛对你的“杰作”颇为欣赏。 他没有丝毫慌乱,迅速抬起自己的魔杖,指向天空。 “Morsmordre。” (尸骨再现) 一道惨绿色的光芒射向黑暗的苍穹,迅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由绿莹莹的星星组成的骷髅图案,一条蟒蛇从骷髅的嘴里吐出。黑魔标记!它在阿兹卡班的上空狰狞地闪耀,宣告着这次袭击的归属。 这个标记不仅是在向他“伟大的主人”报信,更是一种对空中那些躁动不安的摄魂怪的提醒和威慑——提醒它们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警告它们遵守“更伟大的利益”,而非遵从本能扑向囚犯。 做完这一切,他才侧过头看向你。月光照亮他半边苍白的脸,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残忍和一种……近乎表扬的光芒? “准头不错。”他评价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评论你打中了哪个靶心“虽然选的位置……有趣。” 他显然看穿了你的小心思,但并不在意,甚至觉得你这点无用的“仁慈”颇有意思。 下一秒,他不容分说地抓住你的手臂。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挤压感,你们再次幻影移形。 重新脚踏实地时,你们已经回到了克劳奇庄园阴冷的大厅。冰冷的寂静瞬间包裹了你,仿佛刚才海边的狂风、爆炸的轰鸣、摄魂怪的阴冷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你手中似乎还残留着魔杖发射时的震动,耳边还回响着摄魂怪无声的尖啸…… 你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得吓人。一种巨大的、冰冷的负罪感和恐惧感几乎将你淹没。你不仅被困在这里,你的双手现在真的沾染上了无法洗刷的罪恶。 小巴蒂看着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那点满意的笑容淡去了,眉头微蹙,他似乎误解了你颤抖的原因。 “那些摄魂怪的确很让人恶心,他们带给人真正的绝望。”他走近一步,抬起手,似乎想像之前那样触碰你的脸颊“不过他们并不是一种忠诚的生物,只要能带给它们足够多的利益,它们也可以从看守变成助手。” 但你猛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你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出于一种纯粹的、对刚刚共同犯下罪行的排斥和恐惧。 小巴蒂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却下来,那双眼睛里刚刚还残存的一点兴奋光芒迅速被熟悉的阴鸷和危险所取代,冰冷的审视再次回归。 你在他发作前的那一刹那,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致命错误——你流露了真实的抗拒,在这个时候,这是最愚蠢、最危险的反应。 你马上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声音从他的耳后传来“您终于...终于允许我走进你的世界了。” 你抱得更加紧,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继续急促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奇异地掺杂着一种病态的“喜悦”。 “我之前…一直只是听您说,一直无法亲眼看见,可现在我亲手参与了您的事业…我…我很害怕…那些摄魂怪…但…但更多的是…我终于…” 你适时地停顿,仿佛激动得难以言表,身体在他怀里微微发抖(这倒不全是装的),然后才用尽全身力气般吐出: “…我终于和您在一起了!真正的在一起!” 不管怎样他带你出去了,他让你参与了核心行动。尽管方式可怕,但这确实是一种……“信任”的升级,不是吗? 这条通往地狱的路,似乎也是唯一一条……可能找到机会的路。 你必须走下去。必须利用这用罪恶换来的、微不足道的“信任”,去看到更多,听到更多。 直到找到那个能让你赎罪,或者……同归于尽的机会。 小巴蒂僵直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他没有立刻回抱你,但你感觉到他胸腔里发出一声极其低微的、近乎叹息的震动。那只原本僵在半空的手,终于落了下来,带着一种复杂的、既像是安抚又像是确认所有权的力道,轻轻放在了你的后背上。 “现在你明白了?”他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恢复了那种带着一丝高傲的、引导者的腔调,但少了之前的冰冷,“力量的真实形态,以及……追随主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和获得的……荣耀。” 他将你的恐惧定义为“需要适应的代价”,将袭击阿兹卡班定义为“荣耀”。 你在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依旧埋着,不敢抬起,生怕眼底残存的一丝真实情绪出卖了你。 “很好。”他似乎最终满意了,拍了拍你的后背“记住这种感觉。恐惧会消退,但力量和你所选择的位置,将永远属于你。” 他轻轻推开了你一点,低头审视着你的脸。你已经迅速调整了表情,努力让眼神看起来湿润、激动又带着一丝依赖。 他看了你几秒,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最终闪过一丝难以辨明的神色,或许是满意,或许是别的什么。 “今晚你做得……不错。”他最终给予了肯定,虽然听起来依然像是对一件工具的评价“去休息吧。你需要习惯这些。” 他没有再试图亲密,或许觉得今晚的“进展”已经足够巨大。 第15章 食死徒集会① 第二天清晨,家养小精灵送来的《预言家日报》头版那触目惊心的标题,像一记冰冷的重锤砸在你的心上。 《阿兹卡班被炸!大批食死徒越狱!》 《头号危险分子——小天狼星·布莱克再现!黑魔标记笼罩北海!》 你的手指猛地收紧,报纸边缘被捏得皱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愤怒和寒意瞬间冲上头顶。 小天狼星·布莱克? 那个被魔法部通缉得焦头烂额的男人,根本和食死徒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男人,这次一夜之间成了能炸毁阿兹卡班、还能发射黑魔标记的“恐怖分子头子”。 承认伏地魔复活了,就那么难吗?难到需要找一个早已声名狼藉的“替罪羊”来维持那可笑的和平假象?魔法部的无能和高层的自欺欺人,在此刻显得如此可悲又可笑。 你几乎要控制不住将报纸撕得粉碎的冲动。但就在指尖用力的一刹那,你硬生生止住了。 哪怕给你一点点希望,一点点的希望呢。 冷静,你告诫自己,现在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你的心态。 你缓缓地、刻意地松开了手指,甚至努力让嘴角弯起一个极其微小的、扭曲的弧度,仿佛觉得这荒谬的报道十分“有趣”。你将报纸平整地放回桌上,就像看完一则无关紧要的八卦。 你必须维持住昨晚用“表演”和“投名状”换来的平静假象,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面对。 果然,没过多久,小巴蒂·克劳奇就出现了。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亢奋,那种压抑不住的狂热光芒再次充盈在他的眼底。 “准备一下。”他言简意赅,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今晚,主人召见,所有食死徒都会去的,你做的很好,值得被看见和赞美。” 食死徒集会,终于来了,不是作为旁观者,而是作为……参与者?或者说,一件即将被展示的“战利品”? 你没有什么准备时间了,恐惧再次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你的脊椎,你立刻回想起在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卢平教授对于有关于摄神取念这一章的讲述:说到摄神取念,我们不得不提到那个神秘人和他忠诚的食死徒们,他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人敢背叛他。食死徒们的忠诚,除了对纯血统的狂热信仰外,黑魔王本人,才是控制人心的最可怕手段。他是最高超的摄神取念大师,在他面前,你的渴望,你的恐惧,你的谎言……无所遁形。 小巴蒂带你参加集会,并非临时起意,这是他主人的命令。你不知道伏地魔为何蛰伏这么久才正式宣告回归——是为了恢复力量?还是在策划更庞大的阴谋?——但你清楚,这场集会对你而言,是比炸毁阿兹卡班更凶险万倍的考验。 小巴蒂似乎看出了你眼底深处无法完全掩饰的紧张。 他走上前安慰“不必害怕。”他说,语气里有一种奇异的“与你共享荣耀”般的兴奋感“只要你的忠诚真实无欺,主人会看到的。”他伸出手,理了理你额前并不凌乱的发丝,动作带着一种亲昵和宣示主权的意味。 他的触碰让你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但你强迫自己警惕起来,于是微微颔首,低声道:“是,教授。我的一切……都属于主人和您所指引的道路。” 你再次用上了那个称呼,试图唤起一点“师生”的熟悉感,在这未知的恐惧中抓取一丝虚幻的支撑。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你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最后确认你的状态。 砰!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空间挤压感袭来!当你再次能够呼吸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古老的庄园外。 你们需要走进去,这倒不奇怪,越古老的巫师住宅区域,一般都是有反幻影移形咒的。 你想除非是你自己使用幻影移形,否则永远无法习惯,可小巴蒂还没有教过你这个。 进去后步入了极其宽敞、奢华透着典雅风格的大厅,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灯,投下冷色调的光线,照亮了光滑如镜的深色地板和墙壁上表情倨傲的古老肖像。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的香料和某种不易察觉的、陈旧的气息。 这里应该是某个贵族的庄园,这是你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兜帽的身影。哦,黑魔王的手下,就非得穿成这样吗?站一片黑压压的,跟群乌鸦似的。 哦,你现在也穿成乌鸦了。 他们三三两两地站着,低声交谈,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形成一种压抑的嗡嗡回响。一种混合着期待、恐惧和狂热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往前走走,不再是乌鸦成群的一帮食死徒,如果你没有忘记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话,这里的一帮人穿着要好的多,活像来参加舞会的。 虽然仍以深色系为主,但剪裁得体的西装要显得衣冠楚楚的多。 小巴蒂今天也穿的是西装,你瞬间明白了这个机会有相对衣着自由的食死徒,应该都是伏地魔的比较信任或者看中的人。 还好你拒绝他选的长裙,你本来只是想拒绝这种明显带有性别意味的展示。 现在很好,非常好,普普通通的黑袍,非常好。 小巴蒂紧紧攥着你的手臂,带着你穿过人群。你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好奇的、审视的、恶意的——透过落在你们身上。 你准备仔细观察这群有点穿衣自由的食死徒,哪个你认识。 然后就的确看见了个让你意外的人。 卢修斯·马尔福。 他并没有戴兜帽,淡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冷漠。 他正微微侧头听着另一个食死徒说话,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那根蛇头手杖。 你对他印象太深刻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霍格沃茨的前校董,更因为他曾高调地给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捐赠了当时最新型号的光轮2001,引得全校议论纷纷。 这样一个时刻注重形象和地位的人,此刻却站在一群黑巫师中间。 你的目光短暂地与他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灰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或许是惊讶,或许是审视,但立刻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冷漠,仿佛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来客,迅速移开了视线。 你立刻低下头,心脏怦怦直跳,下意识地更靠近了小巴蒂一些。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未知的地方,这个绑架并囚禁你的疯子,竟成了你唯一熟悉的“锚点”。 你始终没有离小巴蒂太远,小心翼翼地待在他身影的笼罩范围内。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会忽略你的存在。 一个身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从人群中脱离,快速朝你们走来。 她甚至有些粗鲁地推开了挡路的人,像一阵黑旋风似的。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你在报纸上看过她的照片,那头标志性杂乱卷曲的黑发,使你一下子就记起了更多信息。 她是与小巴蒂一起被扔进阿兹卡班的,因为参与折磨隆巴顿夫妇一案。 她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她先是贪婪而崇拜地看了一眼大厅尽头那空置的主位,然后才将目光投向小巴蒂,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带着病态兴奋的笑容。 “克劳奇!”她声音嘶哑地叫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主人最忠诚的仆人!”她的目光像饥饿的毒蛇一样扫过小巴蒂,然后,几乎是立刻,就死死地盯住了你,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和一种审视货物的苛刻。 “这就是那个对主人有点用处的小东西?”她歪着头,语气尖锐,带着一丝嘲弄“居然是只东方品种。” 第16章 食死徒集会② 你有些不解,东方怎么她了? 不对! 你才是品种,你们莱斯特兰奇全家都是品种。 “收收你的火气,今天没人想惹你。” 小巴蒂冷淡的态度,很显然激怒了贝拉特里克斯。 “哦~你现在是主人最忠实的仆人了,我都快忘了在阿兹卡班每到黄昏时,哭着喊妈妈的人是谁了。” 贝拉特里克斯恶毒的话语像淬毒的冰锥,尤其是关于小巴蒂在阿兹卡班脆弱时刻的揭露,瞬间让周围的空气几乎凝固。你能感觉到小巴蒂抓着你手臂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嵌进你的皮肉,他身体的僵硬和骤然升起的、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表明贝拉精准地戳中了他最深的伤疤和耻辱。 他的妈妈...拿这个攻击,那的确很戳心窝子。 你不想有一丝波澜,在黑魔王来之前惹麻烦,万一招来一些不必要的惩罚,很浪费这次外出的机会。 你没有看向贝拉,微微侧过头仰起脸看向身边紧绷的小巴蒂。 你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试图安抚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他和贝拉耳中: “教授,”你轻声说“您教导过我,痛苦的过去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它已被征服,并化为了更坚定的现在。无意义的吠叫,”你说到这里,才极快地、轻蔑地扫了贝拉特里克斯一眼“只会暴露吠叫者自身的恐惧和……停滞不前。” 他低下头,看向你。眼中翻腾的暴怒和杀意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惊讶、一丝扭曲的感动、以及巨大的、被维护后的满足感。 也是,贝拉特里克斯之所以如此刁难,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为了伏地魔最信任的人么。 “说得很好。”他声音开口,语气带着高傲的冷调,目光转向贝拉特里克斯,充满了鄙夷“看来有人永远学不会,什么是向前看,什么是……价值。” 贝拉特里克斯被你这番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击噎住了,她那张疯狂的脸扭曲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不仅敢回嘴,还说得如此……刁钻!尤其被你那句“停滞不前”刺激到了,这对于自诩为伏地魔最狂热、最前沿追随者的她来说,简直是侮辱。 她本想狠狠的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方品种,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后并没有拔出魔杖。 她发出一阵阵婴儿般的假笑,让人毛骨悚然。 “教授?”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更加尖利、扭曲的假笑,笑声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刺耳“哦——我亲爱的‘克劳奇教授’!”她拖长了音调,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恶毒的嘲讽,“在霍格沃茨玩了几个月过家家的游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怎么,戴着疯眼汉的假面太久,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还是说……” 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你和小巴蒂之间来回扫射,最终定格在小巴蒂紧紧抓着你的手上,脸上露出一个极度嫌恶又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的夸张表情。 “……你就好这一口?扮演无所不能的导师,享受小雏鸟全身心的依赖和……崇拜?”她嗤笑一声,声音压低,却确保周围几个食死徒能听见“真是令人作呕的特殊癖好,你的品味变得如此……廉价而诡异。她对主人有点用处,可没有允许你把她当成玩具吧。” “注意你的措辞,贝拉特里克斯,你当初的黑魔法不也是黑魔王教的吗?”小巴蒂的声音更冷了下来,带着一种维护所有物的不悦“她是主人亲自允许我……教导的。她有她的用处,并非‘玩具’。” “教导什么?怎么更像一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吗?还是怎么喊妈妈?” “小老鼠可不能把阿兹卡班炸那么大一块地方,承认她目前比某些停滞不前的食死徒有用处多,有那么难吗?” 小巴蒂相当满意,语气中还带了几分炫耀的意思。 贝拉特里克斯冷哼一声“那你就...好好享受你的‘小课堂’吧,教授。”她头也不回地扔下最后一句嘲讽,融入了人群之中,但那疯狂的眼神最后瞥向你的一眼,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事没完。 贝拉特里克斯走了,但她留下的毒液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你,你的维护让他受用,但贝拉的话也像一根刺,让他看你的眼神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和……伤痛? 他或许自己都在怀疑,他对你的执着,到底有多少是出于对“作品”的欣赏,有多少是出于主人命令,又有多少……是贝拉口中那“令人作呕”的成分。 他真的...不再确信,难以再欺骗自己。 而此刻的贝拉特里克斯,心中正在疯狂地盘算着,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小巴蒂的维护和那个东方女孩胆敢顶嘴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她。 对主人来说重要的东西,放在小巴蒂·克劳奇那种变态手里能有什么作为?只会被他那套虚伪的教授游戏玩坏掉。她内心鄙夷地想,只有我,贝拉特里克斯,主最忠诚、最狂热的仆人,才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使用”工具,为主人榨取每一分价值。 一个念头在她疯狂的心中迅速成型:等会儿见到主人,我一定要向他请求……把这个小东西交给我来“保管”和“调教”。 小巴蒂?她才是主人最忠实仆人,主人的东西,就该由她保管。 论资历,小巴蒂·克劳奇哪里配称主人最忠实的仆人。 她已经预想到如何“打磨”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方品种”,让你彻底明白谁才是你不能招惹的存在,老老实实关笼子里,才是最好的保管方式。 在不远处,卢修斯·马尔福和她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静静地站着,仿佛对这边的冲突毫不在意。但纳西莎的手,正紧紧地攥着卢修斯的手臂,指节泛白,她差点就要上去拉架了,她真怕贝拉冲动之下惹出事情来。 恢复平静后,纳西莎忍不住观察着你,她认得你。 她不像贝拉那样只关注疯狂和杀戮,作为一个母亲,她更留意霍格沃茨的消息,她知道你是那个失踪的拉文克劳女孩,三强争霸赛还死了个男孩。 她无法替你感到庆幸,谁能说这种情况活下来更好呢。 梅林啊,听见贝拉的嘲讽……梅林……她才多大?克劳奇这个疯子…… 又想起三强争霸赛死去的那个年轻男孩。如果德拉科……不…… 一阵冰冷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她不仅为你的遭遇感到一丝微弱的、贵族式的怜悯,更由此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想到了如果德拉科被卷入这种可怕的境地……她几乎不敢想下去。她更加用力地抓住丈夫的手臂,寻求着一丝虚幻的支撑。 卢修斯感受到妻子的恐惧,只是用冰冷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不要惹祸上身。他们的立场要求他们冷漠,甚至庆幸被选中成为“藏品”的不是自家人。 (没关系,都逃不了的,你们儿子后面的任务是刺杀邓布利多,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 第17章 食死徒集会③ 就在这时,大厅入口处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身影瘦削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仿佛自带一种能隔绝喧嚣的冰冷气场。 西弗勒斯·斯内普。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来得最晚,他习惯性地快速扫视全场,目光精准地掠过主位、掠过聚集的食死徒、掠过马尔福夫妇……最后,定格在了小巴蒂·克劳奇和你身上。 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你看到斯内普教授那总是紧抿的嘴唇线条似乎变得更薄了。他的目光落到你和小巴蒂身上时,骤然停住——因为小巴蒂面对面正低头跟你说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你耳后的头发,姿态亲昵得刺眼。 斯内普当然认识你,甚至可以说是全场除小巴蒂外,对你最熟的人了。 斯内普是你的正经教授,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魔药课上表现尚可,安静,不算突出但从不惹麻烦。 他知道你失踪了,事后他和邓布利多早已分析过,落入疯狂的小巴蒂·克劳奇手中,你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概率早已遇害。 而现在,你不仅活着,还出现在食死徒集会上,并且和小巴蒂·克劳奇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甚至堪称“亲密”的姿态? 他嘴角诡异的抽搐了一下,心里骂了无数遍,以他保守的思想里,完全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么恶心的事。 斯内普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深刻的厌恶。这厌恶并非针对你,而是针对小巴蒂·克劳奇这种将霍格沃茨的学生拖入黑暗、并视为私有玩物的卑劣行径,这无疑触犯了他作为教授的某种底线。 是的,他是一个恶毒的教授没错,是一个歹毒的教授也没错。 但他有底线,尽管他不止一次暗示学生们会把毒药随机下在他们的晚餐里,如果没有熟练掌握的解毒药剂制作,那将带着些遗憾去见梅林了。 可他从没这么做过。 他调整方向,面无表情地朝你们这边走来。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你身上多停留一秒,直接对上小巴蒂,声音低沉丝滑,却带着冰冷的讽刺“真是......敬业,我没看错的话,‘穆迪’教授这时候都不忘和‘学生’培养感情。” “克劳奇。”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丝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厌恶,他的目光甚至没有正式落在你身上,仿佛你只是一件碍眼的摆设“看来你除了扮演教授,还有了……收集战利品的新爱好?还把她带到这种场合来炫耀?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独特了。” 小巴蒂猛地抬起头,看向斯内普,眼中瞬间燃起敌意的火焰。他下意识地将你更往身后藏了藏,仿佛斯内普的目光会玷污你一样。 哦,这位毕竟是你正经八百的教授,比他这个偷来的教授身份,的确正经不少。 而你从看到斯内普的那一刻起,就两脚发颤,倒不是那种被老师抓到早恋的那种心里发慌。 他也是食死徒? 斯内普教授?!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他也是食死徒?邓布利多知道吗?……如果他不知道,那霍格沃茨早已被渗透成了筛子。如果他知道……那斯内普就是他的人?还是……双面间谍?……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霍格沃茨不再是你想象中的绝对安全区,情况也绝对更复杂。 你不敢冒险,因为冒险的代价绝对是死亡。 邓布利多身边的人可能是间谍,你即使侥幸逃回去,证词也可能被斯内普轻易否决甚至利用。你一旦出现,斯内普为了自保,甚至会第一时间‘处理’掉你这个可能揭穿他身份的人。 你从震惊中抬起头来,下意识的紧紧抓住小巴蒂的胳膊,你还无法走出这种迷茫和震惊,就又一次打乱了你的策略,绝对不能直接逃回霍格沃兹。 “这与你无关,斯内普。”小巴蒂的声音充满了戒备和挑衅,“这是主人的意思。她是什么,她该在哪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左右摇摆的人来评价。” 他同样意有所指地回敬道。 “我不必向你汇报我的忠诚,主人的意思,可不希望你因此分散掉专注度。” 小巴蒂冷哼一声 “不劳你费心,斯内普。我的‘专注度’足以同时完成主人的任务和……教导她。倒是你,在霍格沃茨那个泥潭里,别忘了自己真正该效忠的是谁。” 两人之间充满了不信任的火药味。 斯内普黑洞般的眼睛最后扫了你一眼“我效忠的对象,从未改变。” 这句话意味深长,然后他黑袍翻滚,悄无声息地离开。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紧绷,充满了无形的刀光剑影。其他食死徒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对峙,投来好奇和看好戏的目光,贝拉也正玩着魔杖目睹这场好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一股无法形容的、极致冰冷而强大的魔力威压骤然笼罩了整个大厅! 所有的交谈声、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猛地转向同一个方向,眼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狂热的敬畏。 他来了。 伏地魔,登场了。 而你,站在小巴蒂·克劳奇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你抓住的那只手臂,因为极度激动与敬畏正在微微发抖。 而你自己的心脏,也几乎要跳出胸腔。最大的考验,终于降临。 所有穿着黑袍或西装的身影,无论是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的狂热追随者,还是像卢修斯·马尔福那样试图维持体面的纯血贵族,亦或是像小巴蒂这样自诩最忠诚的仆人,都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几乎是本能地微微躬下了身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厅尽头那空置的主位。 你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你强迫自己低下头,目光死死盯着光滑地板上倒映出的、那些扭曲晃动的黑影,不敢直视那威压的源头。 一阵轻微的、仿佛只是优雅步行的声响传来,与整个大厅的压抑氛围格格不入。 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主位之前。 坐在那里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身材高挑,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长袍,并非食死徒的制式袍服,更带有一种古老的优雅。他的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那副面容——让你在一瞬间几乎忘记了呼吸,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诡异的、令人不安的英俊。 你是亲眼见过他是怎样从那样像蛇一般非人样貌,蜕成现在这幅模样。 这好像与你的镜子有关,这也许他们一直让你活着的原因。 五官完美得如同雕塑,皮肤却很苍白,那双眼睛始终如一,却燃烧着一种与这副年轻皮囊截然不同的野心与残酷,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那不是微笑,而是一种掌控一切、睥睨众生的嘲弄。 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声音低沉、丝滑,充满了一种富有磁性的、却依旧冰冷毫无温度的魅力,如同毒蛇在优雅地低语: “欢迎……我的朋友们……”伏地魔——或者说,以汤姆·里德尔形态出现的他——轻声说道,语气里的讥诮被完美的外表掩盖得更好,却因此更显残酷“时隔多年,我们又一次……团聚了。”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手指修长有力,不再是蜘蛛般干瘦的手臂。 “有些人……似乎忘记了对我的忠诚……”他深邃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几个身影“陷入了……安逸的生活……甚至……产生了疑虑。” “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凝滞了,“更多的人……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价值。阿兹卡班的铁笼……再也关不住我们的人!魔法部的谎言……终将被撕碎!” 第18章 食死徒集会④ 伏地魔——以汤姆·里德尔那令人不安的完美形态——的话音刚落,大厅内那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又凝固了几秒。 随即,人群中爆发出第一个、也是最狂热的响应。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甚至没有完全站直,而是以一种近乎匍匐的、扭曲的虔诚姿态向前踉跄了几步,仿佛无法承受眼前这“完美”黑魔王回归的巨大狂喜。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猛烈,甚至撞开了一个挡在前面的食死徒。她完全不顾仪态,杂乱的黑发披散着,深陷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崇拜和激动的水光。她看着那张英俊却冰冷的面孔,仿佛看到了世间唯一的神祇。 “主人!哦!我的主人!”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仿佛想去触碰他的袍角,又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像是害怕自己的玷污会冒犯这份“完美”。 “我们卑微地等待了太久!等待您撕碎所有虚伪的假象,以真正的、至高无上的方式回归!” “纯血的荣耀从未如此清晰地照耀着我们!”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将伏地魔与她最偏执的信仰强行捆绑在一起“唯有最古老、最纯粹的血脉,才能承载如此伟大的魔法!唯有追随他——我们永恒的主人——我们才能清洗这个被泥巴种和叛徒玷污的世界,恢复魔法界真正的秩序与辉煌!” 她激动的捂着胸口,脸上是一种混合着痛苦与极乐的疯狂表情。 “宣誓吧!以你们最古老的血脉起誓!将你们的一切——你们的生命,你们的灵魂——都奉献给他!奉献给这必将到来的、纯血统的黎明!” “为了主人!为了纯血的荣耀!” 她的呼喊像一道疯狂的咒语,点燃了部分最极端食死徒内心的火焰,同样狂热的附和声从人群中响起。 “为了主人!为了纯血的荣耀!” 你低头不言,似乎明白了贝拉特里克斯如此歧视东方巫师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在东方的文化环境中,只有种公才论血统。 文化差异性,东方人天生就不认可这一套。 在贝拉看来,东方的巫师是血统的叛徒,以为麻瓜政府服务为荣的叛徒。 哦,天啊。 想起这群食死徒对于血统叛徒和泥巴种的清洗,是相当惨无人道的。 还好小巴蒂并不是血统疯子,比起血统,明显伏地魔才是他如此忠诚的全部原因。 现在的处境,好是很难好了,糟可以更糟糕一点。 绝对不能落入其他血统疯子的手中,这是你的想法。 贝拉特里克斯狂热的呼喊声和其他食死徒附和还在大厅冰冷的空气中回荡,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却稍稍转移了焦点。 端坐在主位上的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似乎对贝拉的表现颇为受用,他完美的嘴角维持着那丝冰冷的弧度,深邃的目光却如同精准的探针,开始点名。 “西弗勒斯。”那低沉丝滑的声音第一个叫出了这个名字。 斯内普面无表情,如同一个黑色的幽灵,无声地从人群中走出,微微躬身,然后跟随一个示意,走向了旁边一扇挂着厚重帷幕的侧门。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任何人,但你却能感觉到一种极致的紧绷感笼罩着他。 也是,谁见伏地魔不紧张。 你意识到接下来是伏地魔的单独会谈时间,他第一个就约谈了斯内普。 贝拉特里克斯对着斯内普的背影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她的不满和嫉妒,仿佛第一个被召见是一种莫大的殊荣,不该落在这个她认为“左右摇摆”的人身上。 你预感到伏地魔也一定会召见到小巴蒂的,今晚简直太糟糕了。 不过食死徒集会,本来就不指望有什么好消息。 你既害怕和小巴蒂一起进去面对那双能看穿灵魂的眼睛,又极度恐惧被单独留在这里,暴露在贝拉特里克斯和其他陌生食死徒不怀好意的目光下。 然而,命运的残酷总是超乎想象。 你低着头,心脏却揪紧了,陷入漫长的煎熬中,无法注意到斯内普出来时的复杂神色,贝拉进去时的狂热和挑衅,卢修斯进去前的苍白与不安。 哦,那个更坏的消息来了,伏地魔要单独见你。 你仿佛终于等到了死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大不了一死。 因为你现在深刻地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一心求死或许没那么难,可怕的是……你心底那点该死的、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不肯熄灭的希望。 逃出生天的希望,再见朋友一面的希望,揭露这一切的希望……那是黑暗中的微光,却也是让你持续忍受这永恒炼狱的根源。 只要那一点微光还在,你就会继续狼狈地、耻辱地、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小巴蒂抓着你手臂的手猛地一紧,你能感觉到他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或者只是对所有物第一次离开他的不舍。 他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似乎想说什么。 但主位上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所有意图都凝固了。 “单独进来。”伏地魔的声音不容置疑。 小巴蒂的手僵硬地松开了。你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冷残留在你发麻的手臂上。 没事的,大不了一死,你脑海里再次闪过这个近乎麻木的念头,阿瓦达索命咒似乎挺快的,别折磨你就好。 你的目光只盯着脚下光滑的地板,跟着一个无声的指引,走向那扇仿佛通往深渊巨口的侧门。 帷幕在你身后落下,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和声音。 这是一个比大厅小得多的房间,布置得像一个书房,但空气中弥漫着的却是比外面更浓重的冰冷和绝望感。伏地魔就坐在一张巨大的雕花书桌后面,那双深邃的如蛇一般阴冷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走近些。”他轻声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 你依言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书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依旧低着头。 “抬起头。” 你缓缓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眼睛。这一次,没有了小巴蒂的遮挡,没有了人群的分散,那冰冷的审视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你身上。你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冷的薄纱包裹,一种轻柔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试图渗透进来。 你疯狂地坚守着脑海中的光明堡垒,同时将小巴蒂灌输的黑暗、对力量的渴望、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眼前这强大存在的敬畏放大到极致。 这种窥探令你有一种熟悉感,你却始终想不起来根源在哪里。 “东方……”他若有所思地轻声说,目光仿佛穿透了你的皮囊,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一个古老而……固执的地方。排斥着真正强大的力量,甘于平庸……就像你一样。” 他的话语像冰锥刺入你的意识,你强行集中注意力聆听。 “是的,还好我遇见了教授,还见到了您,只有追随您,才是唯一正确的事情。” 伏地魔抬手,你看见你的铜镜漂浮在空中。 他把铜镜修好了? 你仔细观察着,的确完好无损。 可是你好像和铜镜没有什么感应了,那面铜镜虽然现在看着完好,但始终有一丝诡异的气息缠绕着,尤其是上面那颗蓝宝石,颜色比前黯淡很多。 “主人,您需要我做什么?” 第19章 食死徒集会⑤ “小巴蒂似乎认为你很有潜力。”他继续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你的心脏上“一个需要精心雕琢的……璞玉,告诉我,”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你渴望他给予你的……力量吗?渴望摆脱你过去那种……弱小无助的状态吗?就像摆脱你那可悲的父亲一样?” 他在用最精准的方式撬动你被小巴蒂刻意引导和放大的心结。 你感到那冰冷的渗透力量加强了,在你意识的边缘游走,寻找着裂缝。你紧紧攥着袖口里的手,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 “我……”你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我想变得强大……不再任人宰割……”你重复着小巴蒂灌输的逻辑,眼神努力表现出一种被说中心事的、卑微的渴望。 伏地魔凝视着你,那双完美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评估你话语中的每一丝细微情绪。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每一秒都极度难熬。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转换了话题,声音依旧平稳:“贝拉特里克斯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她向我请求,由她来……‘指导’你。” 你的心脏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之一发生了。 但你不敢流露出任何抗拒,只是微微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不易察觉的恐惧“我……我只是渴望能对主人您有用……无论……无论由谁指引……” 你将最终的决定权抛回给他,暗示你只服从最强的意志。 伏地魔的嘴角似乎又向上勾了一下,仿佛看穿了你这点小心思,但又并不在意。 “很有趣。”他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看来小巴蒂的‘教导’,确实让你学会了……欣赏真正的力量。” 伏地魔的指尖轻轻划过修复如初的铜镜镜面,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欣赏,却又冰冷得如同在抚摸一件无机质的工具。他低沉丝滑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继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毒蛇般钻入你的耳朵,瓦解着你仅存的认知。 “你很疑惑,为什么你的护身镜,能成为我恢复部分力量的桥梁?”他并不需要你的回答,仿佛只是在享受揭示谜底的快感。 所以你说出来那个最常见的答案“只有在您手中,这面镜子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这会成为我...家族的荣耀。” 开玩笑,你可没奢望还能要回来。 “东方的巫师……他们屈服于麻瓜的权柄,看似软弱,但不得不承认,在灵魂领域的某些探索……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你并不知道“魂器”为何物,但伏地魔对此却了然于胸。他看向铜镜的眼神,与他看待金杯、冠冕等物品的眼神有着可怕的相似——那是一种对拥有悠久历史、承载强大魔法力量的物品的占有欲。 “定踪显形,只是它最微不足道的能力之一。”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它真正的价值,在于对灵魂本质的干涉和……容纳。一件古老的、拥有自我保护意识的魔法造物,真是……精妙。” 如果你知道魂器这回事的话,一定能反应过来,伏地魔的意图是想将这面镜子据为己有,成为自己的魂器。 他停顿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睛再次锁定你,仿佛在观察你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只可惜,你用它来追踪我。”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一个鲁莽而愚蠢的决定,却引发了一系列……有趣的连锁反应。” 伏地魔的手中喷出一道浓厚的黑雾,清晰地复现了当时的场景,你看见了那片完全空白的记忆。 图书馆的那个下午,你通过铜镜追踪到他,里德尔瞬间察觉并试图通过魔法联系反向杀死你。 这触发了铜镜最核心、最强大的古老保护机制——它本能地要吞噬、炼化这道邪恶的入侵灵魂,将其转化为守护镜灵。 “但我遗留的力量怎会被驯服。”伏地魔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自得的残酷“我用另外两个女孩的性命……轻而易举地就扼杀了你的反抗。你果然如预料般……软弱,主动掐碎了镜子,断开了通道。” 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原来那时……赫敏和佩内洛的石化,甚至你自己的濒死,都在他算计之内!你为了保护她们而做出的牺牲,在他眼中只是可悲的、可利用的弱点! 难怪...难怪,为什么在她们恢复以后,主动和你做朋友,像家人一般关爱你。这让一直朋友很少的你,度过了霍格沃兹中最幸福的一年。 “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尖再次点向铜镜“破碎的容器,依然汲取了我的一部分力量……那道‘禁言咒’,便是我留下的小小……馈赠。” 他深知那只老蜜蜂为了保护学生万无一失,必然会选择使用强大的遗忘咒,这正合他意——一个被抹去关键记忆、无害的容器,可以留待日后慢慢“研究”。 “我原想等到彻底恢复力量,再来……‘取回’我的东西,好好研究这面镜子还有你。”他的目光变得幽深“没想到,被那个疤头小子……暂时打断了。” “但是,”他的声音重新变得高昂,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冷酷“因为这面镜子与我的独特联系,并未被完全摧毁。我等待着……终于等来了我最忠诚的仆人,小巴蒂·克劳奇。” 他现在拥有的,不仅仅是密室时期的记忆,更是通过这面镜子,窥视到了它漫长岁月中所见证过的片段——那些属于东方古老魔法体系的模糊景象、那些它历代持有者残留的印记……这面镜子的价值,远远超乎他最初的想象。 他用强大的黑魔法强行修复了它,却无法真正征服它、让它如臂指使,这面古老的镜子似乎在抗拒他纯粹的黑暗。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你身上,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审视,更像是在评估一把唯一能打开宝库的、活着的钥匙。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轻声问,语气中充满了不容错辨的期待“你,才是让这件古老器物……重焕新生的关键。你的血脉,你与它残存的联系,或许只有你,才能让它真正……为我所用。” 他手指一挥,铜镜缓缓飘向你,悬浮在你面前,镜面光滑,映照出你苍白而惊恐的脸,以及背后伏地魔那双深邃、充满野心和算计的眼睛。 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你前进,你来到书桌前,不得以与里德尔面对面。 他慢条斯理的将你旧伤划开,鲜血如注滴落在镜面。 他猜的果然不错,你的鲜血正是启动的关键。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铜镜表面,没有如预期般滑落,反而像被磁石吸附般迅速蔓延,在镜面上勾勒出古老而复杂的纹路。 那些曾模糊不清的蔓草纹饰骤然亮起,泛着与蓝宝石同源的幽蓝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深海。 你能清晰感受到血液与铜镜之间建立起的诡异联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丝线从镜面延伸而出,钻入你的血管,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镜中纹路的明暗闪烁,一种冰冷的魔力顺着这层联系反噬而来,让你忍不住浑身颤抖。 伏地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狂热,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你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你的肩膀上,那触感冰凉得如同蛇鳞。 伏地魔指尖悬在你渗血的旧伤上方,另一只手使用魔杖轻挑一缕黑紫色魔力缠绕上你的伤口,那股冰冷的力量顺着血管游走,却没带来疼痛,反而让你手腕的旧疤泛起熟悉的麻痹感——和当初捏碎铜镜时的诅咒触感如出一辙。 “东方的器物总讲究‘认主’,并执着于血缘的枷锁,和古老的契约,精妙但也......迂腐。”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划过铜镜边缘模糊的蔓草纹“力量应当服务于最强者,而不是被血脉所束缚。” 他搭在你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冰冷的指尖几乎要嵌入你的皮肉。 “要让它真正易主,仅仅靠鲜血唤醒是不够的。”伏地魔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液,渗入你的耳膜。 “它认识你的血,记得你祖先的魔力……所以,需要更深刻的东西来覆盖这古老的印记。” 他的魔杖无声无息地指向铜镜。他没有念出咒语,但一股浓郁如墨的、令人窒息的黑暗魔力从他杖尖涌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粘稠的原油,缓缓注入那被你的鲜血点亮蔓草纹饰之中。 幽蓝色的光芒开始剧烈地闪烁,与黑色的魔力抗争、交织。镜面不再光滑,而是像沸腾的水面一样翻滚起来,发出一种低沉的、痛苦的嗡鸣。那些蔓草纹饰仿佛活了过来,在黑暗魔力的侵蚀下扭曲、变形,逐渐染上一种不祥的、深绿近乎于黑的颜色。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镜面上滚动,这是镜子的记忆。 有穿着长袍虔诚请愿的卦师,借镜退敌的修士…… 还有姥姥将铜镜交给母亲时的叮嘱、母亲临死前握着铜镜的手、还有那次铜镜碎裂时那道反噬的绿光…… “你看,它记得所有事,”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记忆是沉重的负担。你母亲没能让它发挥价值,你也差点毁了它。只有我,能让它成为真正的‘利器’。” 他松开手,你踉跄着后退半步,铜镜却像有了吸力,依旧悬浮在你面前。镜面所翻滚的画面倒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翻滚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浮现出蛇怪的鳞片、黑魔标记的轮廓,还有伏地魔那张年轻却冰冷的脸。 “现在,帮它‘选’一次。”伏地魔抬手,魔杖指向铜镜“用你的血,给它最后一点‘唤醒’的力量。之后,它会留在我身边,继续吸收更强大的魔力——而你,”他看向你,猩红瞳孔里没有温度“这段时间就待在这里。” 你犹豫着抬起手,手腕的旧伤还在渗血,伏地魔的魔力像无形的线,牵引着你的指尖靠近镜面。 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觉得铜镜里的黑雾越来越浓,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抓住你。 “别害怕,”伏地魔的声音带着虚假的温和,“这不是‘夺走’,是‘成全’。一件器物只有在强者手中,才算真正有了意义。” 你根本没得选,他这跟明抢有什么两样。 当你的鲜血再次滴落在镜面上时,蓝光骤然暴涨,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诡异的光晕里。 你感受铜镜深处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却不是之前的破碎,而是某种束缚被打破的脆响。 伏地魔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用魔杖轻点镜面,一缕黑绿色魔力彻底融入铜镜,那颗蓝宝石瞬间黯淡下去,像失去了所有灵气,只剩下冰冷的光泽。 “好了。”他收回魔杖,铜镜缓缓落在他掌心,镜面恢复了最初的朦胧,却再也没有之前水波般的温润,反而透着一股和他身上相似的阴冷。 “它现在需要适应新的‘养分’,你可以出去了。” “是...” 第20章 短暂离别 你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伏地魔正用指尖摩挲着铜镜,镜面里他的倒影逐渐和黑雾融合,而你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是诅咒的反噬,更像是某种联系被强行切断的痛感。 你不敢回头,只能快步走出房间,却没看见,伏地魔掌心的铜镜表面,正悄悄浮现出一个极小的、淡灰色的黑魔标记。 他看着你消失在帷幕后的身影,瞳孔里闪过一丝算计,魂器的秘密伏地魔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只需要以为,铜镜只是一件被“升级”的器物,而你,不过是帮他唤醒这件器物的“钥匙”。 等到铜镜彻底吸收他的灵魂碎片,成为新的魂器,你这个“钥匙”的价值,也就该重新评估了。 不过...他刚用摄神取念时,看到许多他没兴趣看见的,比如与小巴蒂的亲密画面。 哦,梅林。 他可真不想看这个。 难怪最近他这最能干的食死徒,总是踩着点来,踩着点走。 也是,不是所有人像他一样强大,总有那么一些个庸俗的愿望。 黑魔王一向很少对自己忠实仆人的请求食言,斯内普当初也有过类似的请求,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一直固执的挡在他面前,伏地魔本没打算要她的命。 这个东方的女巫在小巴蒂的教导下,的确聪明的多,也还比较有用,不是个碍事的玩意。 不过在他看来你最大价值就是贡献出了这面镜子,他之前已经把你送给了小巴蒂,他暂时还没有让仆人的宠物打上黑魔标记,正式成为食死徒的想法。 他想你这段时间还是住在马尔福家比较好,一来他需要人监视马尔福,卢修斯弄丢日记本的事,伏地魔始终怀疑他的忠诚;二来食死徒当中最好用的的确是小巴蒂,没有之一。 当伏地魔用那不容置疑的、丝滑冰冷的声音宣布你将暂时留在马尔福庄园时,小巴蒂·克劳奇脸上那为主人完成任务的狂热光芒仿佛被风吹动的烛火,剧烈地摇曳了一下,但并没有熄灭。 他没有立刻回应伏地魔,而是猛地转过头看向你。那双总是燃烧着疯狂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惶惑,就像一个小孩子突然被告知他最心爱的玩具要被送给别人保管一段时间——即使那个“别人”是他绝对服从的权威,绝对敬畏的“父亲”。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保护的意味,也泄露了他内心的抗拒。 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对主人决定的潜在质疑,于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僵硬。 他转向伏地魔,深深地低下头,声音依旧带着绝对的顺从,却比平时更加急促和紧绷: “当、当然,我的主人。您的智慧……您的安排总是最周全的。”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似乎在极力压下喉咙里的某种梗塞感。 “马尔福庄园的……确更合适。” 然后,他再次看向你,目光变得极其复杂。那里面有对主人命令的服从,有对被侵犯领地的极度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粘稠的分离焦虑。 会后,在离开大厅的走廊阴影里,他猛地抓住了你的手腕,力道依然很大,但不再是纯粹的禁锢,而是带着一种急需确认什么的颤抖。 他将你拉近,冰冷的额头几乎要抵上你的额头。你们的气息在昏暗的光线下交融,他的呼吸明显比平时更快、更浅。 “听着。”他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不再是课堂上那种冷硬的命令,也不是平时那种狂热的灌输,而是一种急促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的耳语,仿佛在分享一个绝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你必须留在那里……这是主人的命令。”他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但那只意味着你的身体暂时待在那个……那个镀金的笼子里。”他的手指收紧,指尖冰凉。 “我知道。”你点头,你也并不开心,伏地魔对你是没什么兴趣,可这栋庄园里还有个疯女人贝拉莱斯特兰奇。 哦,纳西莎的姐姐,所以贝拉也住在这。 一想到你要和那个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一阵发麻。 小巴蒂立刻捕捉到了你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恐惧,也感觉到你的语气已经快哭了出来。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阴郁,那双眼睛里翻涌起强烈的保护欲和……一种被逼到角落的野兽般的焦躁。 “她……”小巴蒂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厌恶和警惕“哦,那个莱斯特兰奇疯婆子……离她远点,越远越好!” “这不是我说了算,克劳奇,她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只差没笑出声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像“教导”而非纯粹的恐慌,但那份焦虑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这个庄园里卢修斯·马尔福……他是个傲慢的蠢货,但他的傲慢让他懒得理会他看不上的东西。你只要保持安静,他大概率会无视你。”他语速极快地进行着分析。 这小巴蒂·克劳奇倒是没说错,卢修斯·马尔福在会议结束后就目不斜视地挽着纳西莎离开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你,仿佛你只是主人暂时寄存在他家门廊的一件不起眼的行李,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他马尔福家主的身份。 “但是贝拉特里克斯……”提到这个名字,小巴蒂摇了摇头“她是纯粹的、不可预测的疯狂。她想要你。从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但不是像我这样的……欣赏和塑造。她是想……打碎你。把你变成她疯狂游戏里的一件战利品,或者一个可怜的、只会尖叫的玩具。” 这个认知让他眼中的恐慌几乎化为实质。他抓着你的手更加用力。 “听着,如果……如果她靠近你,如果她试图找你麻烦……”他艰难地搜索着能提供给你的、微不足道的庇护“……或许可以试着……去找纳西莎·马尔福。” 说出这个建议似乎让他感到些许屈辱,因为这承认了他无法亲自在场保护你,需要借助另一个他未必看得上的人。 “纳西莎……至少还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和……秩序感。而且,纳西莎是她的妹妹,她的话……或许能稍微约束一下那个疯子,至少在她自己的家里。”他的语气很不确定,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在马尔福庄园里唯一可能存在的、脆弱的避风港。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你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有疯狂的占有,有温柔的焦虑,有蚀骨的不安,还有一丝被主人命令强行压下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痛苦。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似乎想抚摸你的脸颊,但最终只是极其克制地、用指尖快速而用力地擦过你右手上那道伤口,伤口瞬间愈合,也不再流血。 你立即抱住他“我不想离开您。” 你突如其来的拥抱像一道闪电,击穿了小巴蒂·克劳奇强行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冷静外壳。他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这直接的、带着依赖和恐惧的情感流露烫伤了。 有一瞬间,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你抱着,他冰冷的黑袍贴着你,你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脏疯狂而紊乱的跳动,快得几乎要挣脱肋骨的束缚。 然后,一声几乎破碎的、介于叹息和呜咽之间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他那只刚刚为你愈合了伤口的手,犹豫地、几乎是笨拙地抬起来,先是悬在你的后背,最后终于猛地落下,紧紧地、几乎是绝望地回抱住了你,力道大得让你觉得骨头都在发痛,仿佛想将你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起带走。 “我知道…我知道…”他把脸埋进你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你从未听过的、脆弱而无助的颤抖,温热的气息喷在你的皮肤上。 “我也不想…我不想把你留在这” 他听起来快要哭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挫败感和分离的恐慌。 “但这是…主人的命令…”他在你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像念诵一道他无法挣脱的咒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痛苦的无力感。 “我们必须服从…我们必须…” 他稍微松开你一点,双手捧住你的脸,强迫你看着他。 他的眼睛微微发红,里面翻涌着激烈的情感风暴:忠诚与私心的撕扯,占有欲与无力感的碰撞。 他的拇指用力地摩挲过你的脸颊“等我回来接你。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我发誓。”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偏执和认真“等我回来,到时候,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他说得无比真挚,仿佛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支撑他度过分别期的信念。 那股奇异的、冰冷的欣喜再次从你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滋生出来,像一条毒蛇抬起了头。 第21章 马尔福庄园 小巴蒂的脆弱,他的痛苦,他此刻毫无保留展现出的、几乎要将彼此焚毁的占有欲……的确只让你感到一丝的安慰,但更像一剂危险的催化剂,点燃了你内心深处某种同样黑暗的东西。 你看着他微红的眼眶,感受着他捧着你脸的、微微颤抖的手指,听着他那充满无力感的、对主人命令的重复…… 一个清晰而冷酷的念头,如同镜子的碎片,骤然刺入你的脑海: 小巴蒂·克劳奇,是一个会毫不犹豫杀掉自己亲生父亲,向“新父亲”证明忠诚的人。 他对伏地魔的忠诚,是疯狂的,是他存在的基石,一切都源于小巴蒂自愿将他奉为新父。 那么…… 当这位“新父亲”的意志,与他此刻怀中这份疯狂珍视、绝不放手的所有物发生根本性冲突时—— 当伏地魔某一天或许决定不再将你“赐予”他,或许决定将你像一件工具一样彻底毁掉,或许像今天这样再次将你从他身边夺走,并且不再是“暂时”的时候—— 这位“最忠诚的仆人”,会如何选择? 是会像服从神明一样,亲手将你献上祭坛?还是会……再次拭父? 这个想法如此大逆不道,如此黑暗,却带来一种令人战栗的、近乎邪恶的快感。 你在他的拥抱中,仿佛看到了未来某种巨大冲突的可能性,而那冲突的核心,是你。 在那一瞬间,你仿佛握住了某种危险的杠杆。你看到了自己在他心中那超乎想象的分量,也看到了这分量与他绝对忠诚之间那道最终必将接受考验的、脆弱的裂缝。 你抬起手,覆盖在他捧着你脸颊的手上。你的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安抚的意味,但你的眼神深处,那刚刚燃起的、冰冷的火焰并未熄灭。 “我明白。”你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理解“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我会等待。” 你重复着他的话,轻轻拉下他的手,指尖在他冰冷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在确认一件武器的温度。 “我会在这里,”你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我会好好的……你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我会等你。”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句顺从的承诺,但只有你心里知道,它更像是一个黑暗的预言和试探。你在试探他对你的占有欲的底线,也在试探他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忠诚的极限。 小巴蒂似乎被你突然的平静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弄得怔了一下。 他眼中的痛苦和焦虑尚未褪去,却又混入了一丝困惑和……更深的不安,他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黑魔王的仆人有那么多,可她依赖的只有你一个人。 最终,他只是更紧地握了一下你的手,仿佛要抓住这片刻的、令人不安的平静。 “不会有其他选择。”他嘶哑地、几乎是固执地重复道,不知道是在说服你,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只有我回来接你这一个结局。” 然后,他猛地松开你,决绝地转身,衣角在阴暗的走廊里划过一个仓促而凌乱的弧度,飞快地消失不见,仿佛多停留一秒,他就会失控地做出什么挑战主人权威的、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他要去完成黑魔王布置的新任务。 尽快,越快越好。 你望着这个陌生的庄园,知道又一轮的生存考验开始了。 小巴蒂离去带来的冰冷和焦虑尚未完全消散,但你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向周遭的环境。 观察,评估,生存——这是小巴蒂和残酷现实教给你的第一课。 你的目光缓缓扫过马尔福庄园的内部。极高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熠熠生辉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表情倨傲的祖先肖像,他们用冷漠或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你这个不速之客。 深色的、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一路延伸,踩上去几乎听不到回声,一切都极尽奢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古老纯血家族的财富与地位。 但你看得更深。 这些装饰并非暴发户式的金碧辉煌,而是一种内敛的、经过世代沉淀的奢华,色调是协调的银绿和深蓝,而非刺目的金色。家具的线条优雅而古典,并非一味追求庞大。那些精致的瓷器、细腻的蕾丝窗帘、以及随处可见的、养护得极好的魔法花卉……这些细节透露出一种对生活品质的极致追求和对美学的高度掌控。 也许是出于刻板印象,你觉得卢修斯不像是会在方面花心思的人,而这里的种种细节,几乎无处不在体现着纳西莎·马尔福的印记。 卢修斯·马尔福或许决定大局,但这座庄园日常的运转、装饰的品味、乃至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香氛……这一切都强烈地指向女主人。这是一个被精心打理的家,而打理它的人,无疑拥有极高的品味和一定的话语权。 你回想起会议上卢修斯对纳西莎那种看似疏离、实则默认般的尊重。当纳西莎开口说话时,他会微微倾向她听取低语。 在这种古老的纯血家族里,丈夫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妻子的地位。卢修斯显然尊重纳西莎作为马尔福女主人的身份和权威,至少在这个庄园的内部事务上是如此。 小巴蒂的建议虽然很不情愿,但此刻在你冷静的观察下,显得异常精准。 小巴蒂临走时那不情愿的建议,此刻在你冷静的审视下,显得异常精准。他把魔杖留给了你,但你心知肚明,若真动起手来,你必然是最先被制服的那个。 “哦,终于找到你了。” 你被吓了一大跳,背后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猛然回头,低头看去,原来是家养小精灵。 “有什么事?” “是女主人让我来的。” 她搓着自己蝙蝠似的大耳朵,显得有些羞赧。她并非存心吓你,只是从未见过东方的面孔,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你的模样与她熟悉的巫师截然不同:脸蛋线条圆润柔和,让她想起厨房里光滑的大鸡蛋;眉眼并非深邃的轮廓,眼睛像两颗浸在清水里的黑玛瑙,莹润的光泽嵌在略显饱满的眼睑下,那浅淡的双眼皮褶皱在她看来优美极了,让眼神显得格外柔和;鼻子小巧,鼻头圆润微翘,侧面勾勒出精致可爱的弧度,不像西方雕塑那般陡直锋利——梅林啊,她要是能拥有一个布娃娃,定要照你的样子做。 不过她最喜欢的,是你的皮肤,没有雀斑,而是一种细腻的、带着暖意的象牙白,光滑得仿佛没有毛孔,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柔和的、瓷器般的光泽。 哦,等等!梅林啊!那位东方的巫师蹲下来了!小精灵急得所有血液都冲上了脑袋,她猛地拽紧自己的耳朵——完蛋了!她不该如此无礼地直视客人!她应该立刻惩罚自己!可她竟忘了,因为你在对她说话。 “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还有,我们要去哪呀?” 你的嘴唇是饱满的花瓣形状,上唇峰清晰,嘴角天然微微上扬,仿佛自带善意,颜色好看得像女主人精心打理的花园里最娇嫩的花朵——她打扫时见过那些修剪下来的花瓣,又香又软,美丽极了。 她不能再看了!小精灵猛地用耳朵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叫Peach(琵琪),女主人为您安排了房间。” “哦是这样啊,你的名字还挺可爱的,小桃子。” “也是女主人给我取的!”提到女主人,琵琪一下子挺起胸膛,骄傲起来,“三年前我生日,还吃到过半颗真正的桃子呢!” “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九月!” 第22章 纳吉尼① 你的心情有些复杂,盛产桃子的季节,这个过生日的家养小精灵只能得到半颗桃子吗? 你伸手,用指尖轻轻擦去琵琪脸颊上的一块污渍。 你擦了擦琵琪脸上的一块污渍。 “我有个朋友的生日也在九月,她……”你忽然住了口,摇了摇头,“不重要了。麻烦你带路吧。” 是赫敏的生日在九月。你曾羡慕她的生日就在开学后不久,可以和一整座城堡的朋友庆祝。而你总是那么倒霉,生日偏偏撞上期末周,根本无暇庆祝。 哦,可那是你度过最难忘的生日了,赫敏和佩内洛直接拉着你提前一个月复习,然后在生日那天把你拽出去庆祝了,你的生日蛋糕被弗利维老师施了魔咒,因此蛋糕是跳着踢踏舞出场的,最后谢幕鞠躬时,溅了众人一脸的奶油。 想起这些,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那些温暖的记忆仿佛来自上辈子,遥远得令人心碎。你沉默地跟在琵琪身后,直到一扇华丽的房门前。 琵琪再次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哦,尊贵的客人,按照女主人的安排,您并非独住。” 你立刻打起精神,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跟那个疯女人同住吧?马尔福家已经拮据到这地步了? “所以我还有个室友是吗,需要先敲门吗?”你试探性的问道。 琵琪摇了摇头,直接为你推开了沉重的房门。 门开的瞬间,你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本能地抬手一个无声咒,“砰”地一声将房门猛地重新关上! 你缓了三秒,才艰难地开口:“琵琪,我……没有眼花,对吗?” 你的“室友”,可谓是一开门就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厚重的丝绒窗帘遮蔽了阳光,细微的尘埃在昏暗的光线中漂浮,而在壁炉旁那张华丽昂贵的地毯上,赫然盘踞着一条巨蟒! “客人...那是黑魔王的宠物——纳吉尼。” “我...” 你自认经历过不少极端情况,心理素质已算磨砺得相当不错。不被当人看的日子也不是不能忍。但这条蛇的体型实在过于庞大,你毫不怀疑它即使活吞了你,腹部也不会鼓起太久。人类在面对体型数倍于自己的生物时,那种源自本能的恐惧难以抑制。 “我能……不进去吗?”你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男主人已经向黑魔王汇报过了。您是客人,它……它应该不会吃了客人。”琵琪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它真的吃过人。”你的心沉了下去。 琵琪尖叫一声,开始用头撞墙:“琵琪是个坏精灵!琵琪很喜欢您,但这是女主人的意思!琵琪不仅吓到了客人,还让客人不满意!琵琪要惩罚自己!” 在霍格沃茨,你见过太多家养小精灵,深知他们的习性。你知道这不是在逼迫你,而是她真实的反应。你迅速伸手垫在她即将撞上的墙面,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现在,你甚至还得先安抚她。 “没事的,没事的。”你拿出自己的魔杖,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你看,我是个巫师,不是只会乱挥棍子的狒狒。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才不怕呢。” 说着,你大手推开房门,左脚僵硬地迈进一步,右脚立刻紧跟上去,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进了房间,然后飞快地关上门,隔着门板对琵琪喊道:“看吧!没事的!” 等门外的琵琪反应过来,只听到你飞快地补充了一句:“用餐时间到了通知我就好!要是我一直没开门……就是睡着了!就这么如实禀报,千万别进来!” 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你最初的怀疑是:纳西莎是不是想借刀杀人,整死你? 但想起小巴蒂的话,你决定信一次。 信错了,大概也没有下一次了。 当你进来时,纳吉尼巨大的头颅懒洋洋地抬起,那双冰冷的、如同黄色玻璃珠的眼睛扫过你,分叉的信子嘶嘶作响,捕捉着空气中的信息。片刻后,它似乎对你失去了兴趣,又缓缓低下头,沉浸回自己的世界。 安全。至少目前看来,没有立刻开餐的打算。 你尽可能地远离它,缩进房间另一角厚重的扶手椅里,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 你渐渐明白了纳西莎的用意。黑魔王能与蛇对话,纳吉尼作为他的宠物,必然有些灵性。没有主人的明确命令,它大概率不会主动攻击“客人”。这样一来,只要你减少外出,尽量避免与贝拉特里克斯碰面,那个疯女人总不至于闯进这间有黑魔王宠物的房间来撒野——她看似疯狂,但对黑魔王却有着极致的敬畏,总会顾忌几分。 虽然你的推测与纳西莎真正的考量略有偏差,但大体方向是吻合的。 你显然还不知道这条蛇的鳞片能弹开大部分魔咒,贝拉特里克斯不见得拿这条蛇有办法。 让你单独住的话绝对不行,纳西莎可以想见是,贝拉白天破你房门,晚上小巴蒂敲你房门。 此刻,纳西莎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尚未完全想透这一层,因此她对妹妹的安排竟也颇为满意。在贝拉看来,卢修斯·马尔福养的那两条狗要不是窝太小,让你去和狗挤一窝才最合适,哪里配来“照料”黑魔王尊贵的宠物? 马尔福庄园依然为到来的的圣诞节精心布置了一番,银绿色的缎带和闪烁的冰晶点缀着大厅,却丝毫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节日的欢愉与这座庄园,以及其内的居住者们格格不入。 就在这片虚假的节日气氛中,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被带到了卢修斯面前——布莱克家族那个年老疯癫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它絮絮叨叨、充满怨恨的言语中,夹杂着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关于哈利·波特与他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之间深厚的、足以被利用的情感纽带。 这条信息的价值不言而喻,卢修斯立即前往里德尔府将这个消息提供给了黑魔王。 伏地魔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精光,一个利用假消息将哈利诱骗至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计划迅速成型。谁能更好地执行这个需要利用在魔法部人脉和影响力的任务呢?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卢修斯·马尔福身上。 “卢修斯。”伏地魔的声音在大厅里轻柔地响起,却让所有食死徒都屏住了呼吸,“你和你夫人提供的这个消息……很有价值。现在,该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了。你,在魔法部有足够多的……‘朋友’。由你去安排,将那个男孩引诱到预言厅,拿到那个预言球。” 卢修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优雅地躬身:“这是我的荣幸,主人。魔法部里确实有许多……识时务的人。我会确保万无一失。”他瞥了一眼旁边脸色瞬间阴沉的小巴蒂·克劳奇,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食死徒内部之中,也不尽然全是像小巴蒂和贝拉这样的人。 像卢修斯这样利益至上的纯血贵族,重新回到黑魔王身边只为了更大的利益。 他无疑比小巴蒂更需要一个证明自己依然忠诚的机会,以弥补他把日记本“弄丢”的错误。 因此卢修斯主动揽下了此事任务,他让小巴蒂执行外围任务,例如带着纳吉尼先去袭击亚瑟·韦斯莱,任务当天去圣芒戈弄点骚乱,迷惑凤凰社。 小巴蒂·克劳奇都一一十分安静的照办了,对这样的排挤一点怨言也没有,每次都以奇快的速度就办完了。 没别的,每一次听到卢修斯看似胸有成竹地汇报准备进度,他眼中都会闪过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怀疑。他坚信,像卢修斯这种习惯了在幕后玩弄权术和金加隆的懦夫,根本无力承担真正的战斗和风险。 第23章 纳吉尼② 而你和纳吉尼同住的这些天里,已经渐渐摸清楚了它的习性,纳吉尼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盘踞着,仿佛一件巨大的、布满鳞片的家具。但它每一次轻微的滑动、每一次信子的嘶嘶作响,都让你神经紧绷。 你起初并不是很明白伏地魔让你留在这里意义,现在看来他只是真的很喜欢你这面护身镜的特殊防卫机制。 小巴蒂说这是因为哈利·波特,主人一直想弄明白这种类型的防卫机制。 他扔给你许多**还有东方炼金术的书籍,他偶尔会从里德尔府大驾光临到马尔福庄园,听完其他食死徒的汇报后,让你单独向他汇报研究成果。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你姥姥跟你讲过,你们的祖先曾是位很受皇帝重用的天师,祖先将照妖镜传给大弟子,希望大弟子兼爱天下苍生,除魔卫道。 去世前则倾尽毕生所学,将自己的正心镜锻造为护身镜,交给了小女儿,希望护身镜能代替自己,保护尚未长成的小女儿。 源于祖先的大爱,照妖镜,只会在心智坚定,为人正派的后人中发挥作用。 同样的起自祖先的小爱,护身镜,只能传给最爱的人。 你的姥姥在妈妈成为傲罗时传给了她,妈妈...去世前传给了你。 按照常理来讲,魔法物件会随着主人的离世,而渐渐失去效用。 正是因为这种选择性的传承制度,反而没有使镜子中的魔法随祖先仙逝而消散,代代传承了下来,继续着它的使命。 你也不清楚强行易主会怎么样,但是当你将推论说给黑魔王时,他听到爱这个字眼,轻蔑的打断了你。 “许多巫师,他们施下的魔咒数代不散,是因为他们生前就是造诣很高的巫师,越强大的巫师越是如此。” 他宁愿相信那是一种他暂时不知道的古老魔法,也不相信一面如此精妙的镜子,是靠爱的传承保持不朽。 你不妄想说服他,再一次当起了演员,表演上班,表演研究。 看在你十分卖力的份上,伏地魔秉持着好用就往死里用的原则,又给下达了别的任务,监视马尔福一家。 你怀疑原本纳吉尼就是来监视的,只不过蛇不能够去的地方还是有不少的。 贝拉虽然很忠诚,但纳西莎是她的亲妹妹,伏地魔因卢修斯弄丢日记本的事,始终怀疑着马尔福一家的忠诚。 你也继续留在马尔福庄园,每天睁眼就是和纳吉尼打招呼,假模假样的开始研究关于灵魂的魔法,搜寻东方一些罕见的秘法。 你始终好奇,按照护身镜的继承属性,绝对不可能被伏地魔征服,伏地魔好像一直没发现似的,也从未来找过你的麻烦。 所有伏地魔的造诣真的很高超?能够使这么聪明的古老法器强行易主,一点代价也没有? 可......你很快就发现了强行易主的结果是什么。 起先你发现自己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不再是纯粹的噩梦,有时会闪过一些模糊的、关于铜镜过去景象的碎片——山川河流、持镜的先人、纯净的魔法光辉。 然后才意识到镜灵做出了最后的抗争——它并未完全屈服,而是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将大部分残存的、未被污染的核心灵性,顺着你与它之间最后的血脉联系,悄然剥离出来,脱离镜身,融入了你的血液与灵魂深处。 所以...你的感知现在越来越敏锐,尤其是在靠近纳吉尼的时候,你的旧伤会发出阵阵温热。 与这条巨蟒共处一室,那种无处不在的、冰冷邪恶的压迫感让你极度不适,但渐渐地,在这种持续的、近距离的接触下,你血液中那股新融入的、源自铜镜的灵性力量开始产生微弱的共鸣与排斥。 你靠近纳吉尼,仔细感受着这种共鸣。 没错,这种共鸣,于那次蛇怪事件,你施法用铜镜追踪祸首,铜镜所追击到的邪恶气息与如今纳吉尼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只是日记本里的那个更“年轻”、更具欺骗性,甚至试图凝聚成形;而纳吉尼体内的这个更“原始”、更与野兽的本能融合 那个在黑魔法笔记本里几乎要显化出实体的少年黑魔王……那根本不是什么“遗留的力量”! 力量会消散,会衰减。但那个日记本里的东西,却在吸收他人的生命力和灵魂,变得越来越强,甚至企图重塑一个年轻的肉身! 这违背了所有已知的魔法常理——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力量残留。 想到这,所有的线索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串联起来。 这不是他遗留的力量,和普通的魔法物品,而是某种你没有见过的黑魔法,可以令伏地魔逃脱死亡,死而复生的术法。 这种邪恶的复生术法,需要他将自己的一部分——不仅仅是力量,而是更本质的、维系存在的核心——分裂出来,封存在某个特定的物体或生物中。那个日记本是一个,眼前的纳吉尼是另一个! 所以他才能在那晚失败后没有真正死去,所以他才能通过各种黑暗仪式卷土重来。他不仅有一个备份,他可能有……很多个!他把自己像碎片一样藏了起来,以此嘲弄死亡! 而你的铜镜…… 哦,不……他拿你的铜镜一定是…… 他不仅仅是想将其据为己有。 他是想如法炮制! 他想将你的铜镜,这件古老、强大、与灵魂和血脉有着深刻联系的东方法器,变成他下一个用以复活的容器!他看中的是铜镜与主人连接时,遇到致命伤害时的那种进攻性自卫。 这能进一步确保他那扭曲畸形的“永生”! 你陷入了极强烈的兴奋中,这个筹码足够了。 只要你将这个发现,哦对还有纳吉尼,告诉邓布利多,就足够脱罪了。 你更加确信伏地魔依然会失败,如此逃避死亡,还没有你勇敢呢。 他只是个很强大、很邪恶的黑巫师,他的统治依靠他人的恐惧,和纯粹的暴力。 在东方文化中,这种统治文明是显而易见的脆弱,也是最容易被颠覆的。 只是你仍需要等待,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 没等多久你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卢修斯·马尔福,他不仅没能拿到预言球,反而和一起前往的其他食死徒包括贝拉特里克斯等人被及时赶到的邓布利多和凤凰社成员堵在了神秘事务司!一场混战之后,除了贝拉特里克斯等少数几人逃脱,包括卢修斯在内的多数食死徒被当场擒获,直接押送进了阿兹卡班! 消息传回来时,伏地魔的怒火几乎将大厅的穹顶掀翻。恐怖的威压让所有幸存的食死徒都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 小巴蒂·克劳奇是少数几个没有完全被恐惧淹没的人。 相反,一种扭曲的、近乎狂热的“果然如此”的情绪在他心中燃烧。他抬起头,看着脸色惨白、几乎晕厥过去的纳西莎·马尔福,又看向主座上那散发着滔天怒意的身影,发出一声清晰而冰冷的嗤笑。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这声嗤笑显得格外刺耳。 “我早就说过……”小巴蒂的声音不再掩饰其中的傲慢和嘲讽,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向崩溃的纳西莎,以及虽未亲见但必然能感知到这一切的、远在阿兹卡班的卢修斯。 他的声音拔高“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只会在沙龙里高谈阔论、用金加隆而不是用魔杖和脑子解决问题的懦夫,会是什么下场!卢修斯·马尔福和他的那些‘朋友’?呵,一群废物!” 他向前走了两步“他浪费了您精妙的计划!浪费了贝拉特里克斯他们的战斗力!更让那个至关重要的预言球我们再也无法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可悲的无能和傲慢!”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纳西莎的心上,也无疑是在伏地魔的怒火上浇油,但这油,却带着小巴蒂扭曲的忠诚和证明自己正确的快感。 “而现在,”小巴蒂的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大厅,“尊贵的马尔福家主,只能和他的新‘朋友们’一起,在阿兹卡班享受他亲手换来的牢饭了。不知道他那头精心保养的头发,能不能抵挡住摄魂怪的吻呢?” 他的话语恶毒而尖刻,毫不留情地撕扯着失败者的伤口,尽情宣泄着自己此前被边缘化的不满,并急切地向主人证明——谁才是真正可靠、且有先见之明的那个。 大厅里只剩下他尖锐的嘲讽在回荡,以及纳西莎·马尔福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啜泣声。伏地魔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眸中的怒火并未因小巴蒂的指责而平息。 他给了马尔福一家最可怕的惩罚,逼迫他们唯一的儿子去完成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刺杀邓布利多。 小巴蒂并不关心这个,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个无能的马尔福搞砸了任务,那么,主人是否该重新考虑,接回他那件被“暂存”在此的、珍贵的“藏品”了呢?这个镀金的笼子,连同它那刚被送入真正牢笼的主人,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失败气息,根本不配沾染他的所有物。 很显然不能,并且伏地魔还将德科拉塞给了小巴蒂,趁这个暑假还没有完全过去,让小巴蒂去马尔福庄园指导德科拉。 第24章 双标的克劳奇 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空气冰冷得几乎凝滞,厚重的深色窗帘隔绝了外界可能仅有的一丝天光,只余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在墙上投下扭曲摇曳的影子,如同在场两人内心的写照。 小巴蒂·克劳奇烦躁地用魔杖尖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德拉科·马尔福紧绷的神经上。 “不对!又错了!”小巴蒂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你是要戳破对方的防护咒,不是给他挠痒痒!难道你父亲在阿兹卡班里发抖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只会这样软绵绵地挥棍子?” 德拉科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灰蓝色的眼睛里交织着恐惧、屈辱和一种被巨大压力碾碎后的麻木,甚至这名新学生其实并不笨,他在霍格沃兹的成绩仅次于赫敏。他握着魔杖的手指关节泛白,努力想按照要求练习其他不可饶恕咒时,但他的手腕总是在最后关头下意识地收敛了那份决绝的恶意。 不可绕恕咒是食死徒入门最基础的咒语,而德拉科已经学了十几天,却一点进步都没有,再加上小巴蒂本身就很讨厌马尔福一家,对他的耐心就更加是稀薄了。 “我……我再试一次,克劳奇先生。”德拉科的声音干涩。 “省省吧!”小巴蒂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他,他看了看时间“今天到此为止!” 小巴蒂恶声恶气地说,猛地站起身“剩下的基础理论,自己去想!想不明白……”他顿了顿,极不情愿的开口“……就去问她吧,她是我最好的学生,在魔法逻辑上,比你这种被养废了的纯血少爷强得多!” 他对马尔福的厌恶不仅仅是纳西莎让你难堪和纳吉尼住在一起这件事,早在卢修斯上一代时,他的父亲就已经为伏地魔提供支持,到了卢修斯这一代,他依然是忠诚的食死徒,可在黑魔王第一次倒台时,他居然依靠金加隆和谎言洗清了罪名,一天牢也没有坐,也从未去寻找过伏地魔。 小巴蒂始终认为伏地魔不该信任这样的人,因此他没打算认真教马尔福,真去指望德拉科去刺杀邓布利多,怎么可能呢? 主人是要惩罚马尔福一家,他干嘛要同情呢。 德拉科攥着魔杖的手猛地一僵,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让他去问那个和纳吉尼同住东方女巫?在他的认知里,对方不过是被临时安置在庄园的“麻烦”,可此刻从克劳奇先生口中,竟得到了“最好的学生”这样的评价。 可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 他磨磨蹭蹭地走向那间始终紧闭的房门,每一步都像踩在滚烫的岩石板上,抬手准备敲门时,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拉开,你抱着一本摊开的古籍,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痕。看到德拉科时,你并不讶异,多半是小巴蒂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你,他不止一次在你面前抱怨马尔福一家的虚伪。 “克劳奇先生让我……问你关于不可饶恕咒的基础理论。”德拉科别开脸,语气里带着纯血贵族特有的傲慢,可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你侧身让他进屋,目光下意识扫过壁炉旁盘踞的纳吉尼——一如既往的安分,只是用冰冷的竖瞳瞥了德拉科一眼,便重新垂下头颅。 “坐吧,”你将古籍放在桌上,指着他手中其中一页关于黑魔法能量流动的注解“不可饶恕咒的核心不是咒语本身,是施咒者的意图。你在练习时,刻意收敛了恶意,对吗?” 德拉科猛地抬头,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他父亲被关入阿兹卡班后,母亲整日愁眉不展,他被迫背负起刺杀邓布利多的任务,可心底深处,他从未真正想过夺走一条生命。 “他教你的方法,不适合你。”你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既非安慰也非指责,只是在陈述一个观察到的事实。 “或者说,不适合现在的你。”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你,带着怀疑和戒备,仿佛在判断这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嘲弄。 “你懂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强行撑起来的尖锐,“克劳奇先生是黑魔王最信任的……” “最信任的疯子。”你轻声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枚针,精准地刺破了他试图抓住的浮木“一个疯子教导另一个快要被逼疯的人,除了更快地一起毁灭,我想不出第二种结局。” 德拉科的呼吸骤然急促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那话语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个更加苍白的、近乎绝望的表情。他当然知道小巴蒂·克劳奇是什么人,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被扔给一个疯子教导,去完成一个等同于自杀的任务。 “他让你练习的是什么?钻心剜骨?还是索命咒?”你问道,目光扫过他微微颤抖的手腕。 德拉科抿紧嘴唇,拒绝回答,但那默认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毫无意义。”你评价道,走到他面前,但保持着一个不至于让他感到威胁的距离“杀戮咒需要的是坚定不移的杀意,纯粹的毁灭**。而你,”你的目光落在他那双写满了挣扎和恐惧的眼睛上“你现在满脑子想的恐怕是怎么活下去,或者……怎么让马尔福这个姓氏不至于彻底消失。”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击中了他,德拉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猛地别开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钻心剜骨需要的是享受他人痛苦的愉悦感,是掌控和折磨的乐趣。”你继续冷静地分析,声音像冰冷的溪流,冲刷着他被小巴蒂粗暴灌输的混乱理念。 “而你,马尔福,你现在才是那个感受到最多痛苦和折磨的人。你连自己的痛苦都无法转化为力量,又怎么可能从施加给别人中获得快感?” 你停顿了一下,让这些话渗入他几乎要崩溃的神经。 “强行练习这些,除了不断提醒你做不到,不断消耗你那所剩无几的魔力和意志力,还有什么用?在真正需要的时候,你的咒语只会像他说的那样——软绵绵,像个笑话。然后,你会死,死得毫无价值,甚至可能拖累你的母亲。” “那我能怎么办?!”德拉科猛地转回头,声音骤然拔高,带着破音的绝望和愤怒,那副强撑的冷漠面具终于彻底碎裂“难道就像个哑巴一样等着吗?!等着那个日子到来,然后走过去被邓布利多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杀掉?!或者更糟,失败,然后……然后……”他不敢再说下去,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对伏地魔惩罚的极致恐惧。 “活下去。”你看着他,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德拉科愣住了,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不解“你的这些困扰,我曾经都有。” 你挥动魔杖把他手中的书关上“黑魔王只要结果,就算是偷袭,克劳奇自己出马也不敢保证能杀死邓布利多。你要做的,是让黑魔王‘相信’你在努力,同时……保住自己的命。你还是找找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吧,不要在短板上打转。” 你见德科拉还呆愣着,不由得提醒道“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的,间接的方法有那么多,我可以给你写几个好用的诅咒,还有一些毒药的配方。另外...你们家很有钱,非常有钱,这也是优势。” 第25章 嫉妒 德拉科似乎是找到了一些方向,但他依然没学会不可饶恕咒“可......克劳奇先生下次依然会检查我不可饶恕咒的学习情况。” “也许你没有真正想杀的人,难道你现在没有恨的人吗?想象着那个你讨厌的人,或者把他的照片贴在南瓜上对着练吧。” “那你之前是......” 他真的很没心眼,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也许是因为你平等与他对话的态度,他依然将你看为霍格沃兹的学生。 “对着魔药课本练的,斯内普教授一向对其他学院的学生可不怎么样,不是吗。”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然,似乎觉得用斯内普教授的课本当靶子是个很调皮的主意,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淹没。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关于不可饶恕咒的细节,但最终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 “有用的……”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不知是指你的建议,还是指你提到的毒药和诅咒。他站起身,恢复了些许马尔福式的倨傲姿态,尽管看起来依旧摇摇欲坠。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他转身走向房门,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却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离开。 你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开口“有什么不懂的,欢迎继续问我,什么都可以,这里太无趣了,克劳奇不在的时候,只有你们家琵琪跟我说话。” “谢谢。” 一声微不可察的声音一飘而过,德拉科迅速离开了。 看来你已经取得了一点点这位小少爷的好感,毕竟对比起小巴蒂来,你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也如你所愿的,德拉科在那之后会偶尔来找你,有时邀请你到花园里走走。 他开始愿意吐露自己心事,他以前总将我要告诉我爸爸这种话放在嘴边,可是现在他的父亲在阿兹卡班,他不能将自己的脆弱和迷茫吐露勉强撑着一口气的母亲。 你和他有着相似的经历,又是相差两岁的同龄人,还能帮到他。 德拉科开始将你视为好友,当他情绪压抑到极点而崩溃大哭时,你躺在草坪上捂住自己的眼睛。 在他哭完的时候,他会主动开口“你之前会哭吗?” “会...可是那里很安静,太安静,哭的久了,那里只有我一个人声音回荡,一直回荡,吵的耳朵疼,头也开始疼。” 你的声音很轻,像在描述一个与己无关的现象,但这平淡的叙述却比任何夸张的哭诉都更能描绘出那种渗入骨髓的孤绝。 德拉科沉默了很久“至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最终干巴巴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别扭的、属于马尔福式的试图回报“善意”的笨拙。他显然不擅长这个,这句话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安慰。 你侧过头,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眶和依旧紧抿的、试图维持骄傲的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嗯。至少现在不是了。”你重复道,认可了他的说法。 这份认可似乎给了他一点勇气。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确保你能听见:“……我有时候……真希望从来没收到那封录取通知书。”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念头,对于巫师,尤其是纯血统巫师来说,几乎是亵渎。但这也是他压力达到极致的真实宣泄——如果从未进入魔法世界,马尔福家族或许会成为一个笑话,但依旧富有,他父亲不会成为食死徒,不会进阿兹卡班,他也不用被迫去刺杀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 你没有立刻反驳他,也没有表示赞同。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但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你的目光扫过马尔福庄园精致却压抑的景观“而且,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只能往前走,没有回头路。就像……” 你顿了顿,仿佛在挑选一个合适的例子,“……就像你必须在开学前‘准备好’。逃避和后悔都改变不了任何事。” 你又把话题轻轻引回了那个残酷的任务上,但没有施加压力,只是陈述事实。 德拉科的肩膀又垮下去几分,但他眼中那种彻底的崩溃感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沉重。 “我知道。”他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 “你不是一个人,德拉科。”你打断他,用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姓氏,这让这句话听起来少了几分疏离。 “记住这一点。在你觉得快要被压垮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嗯。”你试图让语气轻松一点“知道你现在正在经历什么。而我们,都不希望你失败。” 德拉科因你最后那句话而微微愣神时,一个冰冷、黏腻的声音如同鞭子般抽碎了花园里短暂建立的脆弱平静。 “多么……温馨的一幕。” 你和德拉科同时猛地一僵,循声望去。 你几乎下意识鲤鱼打挺式的坐了起来,反应过来后,立马站了起来。 小巴蒂·克劳奇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一丛玫瑰篱笆旁,像一株从阴影里生长出来的毒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翻滚着极其可怕的东西——不是面对卢修斯失败时的嘲讽快意,也不是教学时的烦躁厌弃,而是一种被侵犯了领地的、阴鸷到极致的冰冷怒火。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先是在德拉科与你之间过分接近的距离上狠狠刮过,最后死死钉在德拉科那张瞬间血色尽失的脸上。 德拉科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几乎要跳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你拉开了距离。 “克……克劳奇先生。”德拉科的声音发颤,刚才那点短暂的平静被彻底碾碎,只剩下全然的恐惧。 “我布置的‘家庭作业’看来是太轻松了,马尔福少爷。”小巴蒂的声音平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齿音,“让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人聊天?交流感情?” 他慢慢踱步过来,魔杖在他指尖无意识地转动,像一个随时准备出击的捕食者。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你,那眼神里的意味复杂得让人心惊——有愤怒,有质疑,还有一丝被“背叛”的扭曲伤痛。 “不!不是的!我……”德拉科试图辩解,但在小巴蒂那绝对压迫性的注视下,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滚回去。”小巴蒂打断他,声音骤然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把你那可怜的、软绵绵的咒语再练习一百遍。如果在我下次检查时,你还不能让我看到一点‘马尔福’该有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残忍的弧度“我不介意让你提前体验一下,任务失败后的下场。” 德拉科的呼吸骤然停止,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不敢再看你,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踉跄着转身逃离,仿佛慢一秒就会被身后那冰冷的视线彻底吞噬。 花园里只剩下你和小巴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小巴蒂没有立刻对你说话,他只是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的目光死死盯着你,仿佛要将你从里到外重新剖析一遍。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你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和一种压抑的、狂暴的能量。 “我最好的学生……”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巨大的失望和一种被刺痛后的尖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有同情心了?嗯?” 他伸出手,不是要碰你,而是用魔杖的尖端极其缓慢地、带着威胁意味地划过你刚才躺过的草坪,仿佛在丈量你与德拉科之前的距离。 “还是说,关在这里太久,让你感到无聊了?”他抬起头,目光再次锁住你,那双疯狂的眼睛里情绪变幻莫测“无聊到……需要找一个哭哭啼啼的、被吓破了胆的小少爷来打发时间?甚至开始……‘安慰’他?”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嘲讽,但深处却藏着一丝你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受伤?他似乎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你竟然会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尤其是他如此鄙夷的马尔福,流露出丝毫的“善意”或关注。 “告诉我。”他向前倾身,你们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你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不稳定的、危险的漩涡“他向你诉苦了?抱怨他的命运多么悲惨了?而你……我的好学生,你对他承诺了什么?承诺会帮他?就像……‘我们都不希望他失败’?” 他精准地重复了你刚才对德拉科说的最后一句话,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冰冷的毒液。 他在嫉妒。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划过你的脑海。他不仅仅是因为教学被打断而发怒,他是在嫉妒你投注在德拉科身上的那一点点注意力和共情,嫉妒德拉科能向你展现脆弱,更嫉妒你似乎和德拉科之间建立了某种他无法完全掌控的、短暂的“同盟”。 小巴蒂:只是炫耀一下。 德拉科:真有人欣赏,你又不乐意。 小巴蒂(破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嫉妒 第26章 一哄就好了 在他扭曲的认知里,你是他独一无二的“作品”,理应全身心地依赖他、回应他,而不是将任何形式的“理解”和“支持”施舍给别人,尤其是一个他眼中的废物。 你必须立刻回应,否则他失控的怒火可能会烧毁你好不容易与德拉科建立的联系,甚至可能引来更可怕的后果。 “我希望他能成功,哪怕是万一呢,能给邓布利多造成一点点的伤害呢,这对主人有大的帮助。” “在一个注定会失败的废物身上,你不必浪费太多时间。” 你摇头“我在监视马尔福一家的时候就发现了,纳西莎是愿意为了孩子放弃一切的人,这点与我们的母亲很像。这样一位母亲不会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的,我只是很好奇,纳西莎给会自己的儿子找什么帮手,于是我在纳西莎身上弄了点跟踪的小魔咒,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小巴蒂依然不悦,他没有打断你,于是你继续说道“她去了蜘蛛尾巷。” “斯内普?” 你点点头。 小巴蒂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里的尖锐嫉妒和愤怒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怀疑所取代。他眼中的怒火并未熄灭,但燃烧的方向似乎悄然偏转了。斯内普——这个同样深受主人“信任”,却总让他觉得像滑腻的蛇一样不可捉摸的男人。 你看到他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下,你知道,你成功地将他的注意力从“你和德拉科的温馨一幕”转移到了“斯内普可能扮演的角色”上。 “继续说。”小巴蒂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兴趣。他依旧离你很近,但那种即将爆发的占有欲似乎暂时被更大的阴谋感压制了。 你维持着冷静分析的表情,仿佛只是在汇报一个有趣的发现“纳西莎·马尔福走投无路,她能求助的,并且有能力、有可能在霍格沃茨内部帮助德拉科的人,屈指可数。斯内普教授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看起来对德拉科还算‘赏识’,更重要的是,他在黑魔王面前似乎很得信任。” 你故意在“似乎”这个词上加了极其微弱的停顿。 “但信任……”你微微歪头,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属于“好学生”的探究欲“斯内普教授当年也安然度过了黑魔王倒台后的清算,不是吗?和卢修斯·马尔福一样。他现在对主人的忠诚,主人并不怀疑。”你飞快地补充“我只是很好奇,你和贝拉不也很怀疑斯内普的忠诚吗,而纳西莎居然去请求了斯内普。” 你没有直接说斯内普会背叛,而是提出了疑问,引导小巴蒂自己去想象、去怀疑。你知道,对于小巴蒂这种极度偏执且忠诚的人来说,任何的潜在威胁都是不可容忍的,尤其是涉及到他视若新父的伏地魔的计划。 “我只是觉得,”你总结道,语气带着一点分享秘密的意味“比起安慰那个一碰就碎的小少爷,或许留意一下他母亲和斯内普教授之间的动向,看看他们究竟打算怎么‘帮助’德拉科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会不会……对主人更有利?也更……有趣?” 小巴蒂沉默了,他死死地盯着你,那双疯狂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和权衡的光芒。他在消化你的话,在判断其真实性,更在评估其中的价值。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脸上那种暴怒的阴鸷终于渐渐被一种新的、更加专注和阴冷的神情所取代。嫉妒似乎暂时退居二线,取而代之的是对潜在阴谋的兴奋和对斯内普的深刻怀疑。 “……有趣。”他终于重复了你的这个词,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确实……很有趣。” 他向后退开一步,给了你一丝喘息的空间,但目光依旧像锁链一样缠绕着你。 “看来我的学生……比我想象的更有心思。”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赞扬,却依旧带着令人不适的掌控感。 “只是我很难接近纳西莎,她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根本不想搭理旁的人。” “继续保持你的‘好奇’,但记住——” 他猛地凑近,几乎贴着你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你所有的发现,都必须首先向我汇报。关于斯内普,关于马尔福家的一切……任何蛛丝马迹。明白吗?我不希望你再和那个小马尔福有任何超出‘必要’的接触,除非是为了套取信息。” 他最终还是划下了界线,不允许你再与德拉科有“朋友”般的互动,但至少,他认可了你行为的部分价值,并将它纳入了他的控制之下。 “我明白,但您看到他那个样子了。”你的语气变得冷静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分析式的冷酷,就像在评估一件不合格的工具“恐惧、绝望、犹豫不决……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这样的状态,别说执行黑魔王的任务,恐怕连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都撑不到。” 你顿了顿,声音压低,带上了一丝只有你们两人能懂的、扭曲的亲密感“毕竟,是您教我的,要利用目标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恐惧和孤独。我只是……在实践您的教导。” 说完这些,你微微垂下眼帘,语气里染上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和委屈“我以为您会明白我的用意……我怎么可能真的去‘同情’一个马尔福?在我眼里,他甚至连您实验用的矮猪精都不如。至少矮猪精不会一边发抖一边还想着维持那可笑的贵族骄傲。” 小巴蒂脸上那最后一丝冰冷的怀疑终于融化了,不是变成温暖,而是化作一种黏稠的、带着占有欲的“满意”。他眼中嫉妒的漩涡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欣慰的专注。 “你总是能给我惊喜……”他低语道,声音里的威胁消失了。 他不再压抑那分离后积攒的、扭曲的思念和占有欲,他伸出手,用指尖近乎贪婪地描摹着你脸颊的轮廓,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轻柔,与他刚才的阴郁判若两人。 “这段时间……没有你在身边,那些蠢货简直无法忍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委屈的抱怨“没有人能像你一样理解我的思路,没有人能跟上我的节奏……里德尔府也空荡得让人有些烦躁。” 这还是你第一次听见他抱怨黑魔王的不好。 他微微倾身,额头几乎要抵上你的额头,呼吸喷洒在你的皮肤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灼热。 “我甚至开始怀念……怀念你在我身边看书的样子,怀念你破解一个难题时眼睛发亮的样子……还有你……”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嘶哑暧昧。 你的脸瞬间升温,垂下眼及时打断“别说了...这里是马尔福庄园。” 他轻笑出声,手指滑到你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带着一种亲昵却依旧充满掌控意味的力道。 “其实我也很想念您。”你小声的回应道。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你,好像要把这几天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 “看来马尔福庄园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你的脸,似乎真的在仔细检查“下巴尖了一点。纳吉尼没有打扰你休息吧?”他的语气里瞬间又染上一丝对共享者的厌弃。 “我很好。”你迅速回答,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是研究遇到些瓶颈,有些耗费心神。” “研究可以慢慢来。”他大手一挥,显得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回到了你本身“现在,跟我来。我需要你帮我核对一些东西,关于魔法部的防护魔法……那些蠢货弄来的资料漏洞百出。” 他终于向后退开,但你们一起走时,他依旧紧紧抓着你的手腕,仿佛怕一松手你就会消失不见。 德拉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庄园主楼,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上,克劳奇先生最后那句话——“提前体验任务失败后的下场”——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脖颈,让他窒息。 恐惧攫住了他,但另一种更细微的情绪也在滋生——一丝对留在花园里的你的担忧。克劳奇先生当时的怒火是如此骇人,几乎要凝成实质。他虽然自身难保,现在却仍忍不住想:那个东方女孩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因为和自己说了几句话而遭受可怕的惩罚? 这种担忧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负罪感,驱使他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蹑手蹑脚地溜到二楼一条偏僻的走廊。这里有一扇窗户,正好能俯瞰到刚才那片玫瑰花园的一角。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隐藏在厚重的窗帘后面,向下望去。 预期的风暴似乎并没有降临。 没有咒语的光芒,没有痛苦的尖叫,他看到小巴蒂·克劳奇确实离你极近,近得几乎贴在一起,姿态充满了压迫感,德拉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彻底困惑了。 第27章 你的名字① 他看见克劳奇先生抬起了手——却不是挥舞魔杖,而是……用指尖触碰了你的脸颊。那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轻柔?接着,他看到克劳奇先生微微倾身,额头几乎抵着你的额头,似乎在低语着什么。 虽然听不见内容,但那姿态绝非愤怒,反而透着一种令人费解的……亲密?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园里的两人,他看到你微微垂着头,似乎并没有反抗,甚至……在克劳奇先生的手滑到你后颈时,你也没有躲闪。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克劳奇先生那滔天的怒火呢?为什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种……这种诡异的亲昵? 德拉科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和他一样在克劳奇淫威下瑟瑟发抖、甚至遭受更可怕对待的受害者。 但他看到的,却更像是一幅……情人低语的画面?尽管这幅画面依旧让他感到莫名的不适和寒冷。 然后,一个念头如同冰水般浇遍他的全身—— 表演。 就像他被迫在克劳奇和贝拉面前练习那些恶咒,努力挤出凶狠的表情一样。就像他不得不在母亲面前强装镇定,掩饰内心的恐慌一样。就像他未来必须回到霍格沃茨,扮演一个一切正常的马尔福继承人一样。 眼前的你,是不是也在……表演? 为了平息克劳奇的怒火,为了免受惩罚,不得不戴上顺从甚至亲昵的面具,配合着那个疯子的节奏? 这个想法让德拉科感到一阵强烈的共情和恶心。他现在很熟悉这种滋味——被迫去做自己抗拒的事情,戴上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只为了在强大而可怕的力量面前求得一线生机。 他看着克劳奇最终拉着你的手腕,将你带离花园,那姿态依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控制。 德拉科缓缓从窗帘后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花园里那看似“亲密”的一幕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不仅没有打消他的担忧,反而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更深的、冰冷的怜悯。 他不再觉得你是阵营里一个轻松的、甚至得到“偏爱”宠物般的存在,恰恰相反,他仿佛看到了一座更精致、更无声的囚笼。至少他的痛苦和恐惧是明晃晃的,而你的……却要隐藏在扭曲的亲昵和“教导”之下,或许更加窒息。 他依旧害怕小巴蒂·克劳奇,害怕伏地魔,害怕那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现在,他看向你房间方向的目光里,除了原有的那点依赖和寻求帮助的期待外,又多了一丝复杂难言的……怜悯。 他偶尔还是会向你请教,不过你们很少再闲聊。 马尔福庄园里,午后的阳光被一层灰蒙蒙的云层过滤,显得苍白无力,你看着德拉科·马尔福那双依旧盛满惶恐与不安的灰蓝色眼睛,那里时常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焦虑。 深知他前往霍格沃茨的道路布满荆棘,而他自身的力量远远不够。 “等等,德拉科。”你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他。 他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你从随身携带的取出一个看起来相当普通、深蓝色封皮的笔记本,笔记本的质地厚实,但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显得十分低调。 “这个给你。”你将它递过去,“里面记录了一些……可能对你有用的东西。不是课堂上学的那种。” 德拉科迟疑地接过,手指触摸着略显粗糙的封皮。他翻开第一页,里面是用清晰工整的英文手写的一些咒语——并非恶咒,而更多是偏向防护、干扰、伪装甚至是一些实用的小恶作剧咒语,它们比标准咒语更灵活,在某些情境下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至少能让他感觉多一丝底气。其中几页还夹杂着一些关于罕见毒药特性及解毒剂要点的简洁笔记。 “只是一些笔记,”你语气平淡,仿佛这无足轻重“我闲着没事时整理的,或许能帮你……应付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总比只会不可饶恕咒多点选择,不是吗?” 德拉科捏紧了笔记本,他能感受到这份“礼物”的分量,这并非直接的武器,却是一种思维的拓展,是在绝境中可能生出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是感激,也是沉重。 “谢谢。”他低声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你看着他转身离开,背影依旧单薄,却似乎比刚才略微挺直了一些。 你目送德德拉科离去,嘴角含着笑意,你才要谢谢他呢。 你没有告诉他的是,笔记本封面的右下角,用烫金工艺压出的花纹,并非花纹,而是两个优美的方块字——是赫敏的中文名字贺敏。 为了确保万一,你小心翼翼地对着笔记本施展了一个混淆咒,这个咒语并不强效,不足以彻底改变认知,但会让偶然看到封面的其他人在瞥见的瞬间对上面的文字产生一丝模糊感,不太会深究那几个方块字的具体含义,只会以为是某种不常见的花纹——除非那人本身就认识中文,并且对着两个字很熟悉。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但你知道,德拉科必然会把这本笔记带回霍格沃茨,而他与赫敏·格兰杰之间那种针锋相对的关系,是这条信息唯一可能被送达的途径。这是一步闲棋,你并未抱太大希望,但……值得一试。 时间流逝,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着蒸汽将学生们带回城堡。 魔药课上,地下教室弥漫着阵阵蒸汽和古怪的气味。 现在是自习时间,斯拉格霍恩教授布置完一篇关于水仙的药用和毒性特征的论文后,便让学生们动笔。 这篇论文并不难,但斯拉格霍恩给了一整节课时间让学生们完成。 德拉科早就无心课上的内容,他草草完成后,打算趁大部分同学开始上交的时间,一起混上去交了。 于是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自习气氛里,德拉科忍不住再次将笔记本偷偷拿到桌下,翻看起来,里面确实记录了一些偏门但看起来相当实用的咒语,甚至还有一些关于魔法物品巧妙应用的笔记,字迹工整而清晰,他此刻,正试图理解一个关于“无声禁锢”的变种咒语图解,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赫敏·格兰杰抱着一摞她和她两个朋友的作业羊皮纸,正从德拉科座位旁的过道走过,准备去交给斯拉格霍恩教授。她眼角余光恰好瞥见德拉科似乎在看一本不属于任何标准教材的笔记本,而且他脸上那副遮遮掩掩的神情引起了她的注意——马尔福可很少在魔药课上露出这种表情,他通常要么趾高气扬,要么至少也能快速完成。 出于一种本能的好奇和对马尔福任何不寻常举动的警惕,赫敏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放慢了一丝。 就在这一瞬间,德拉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猛地合上了笔记本!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风,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啪”地一声将笔记本猛地合上,动作又快又急,甚至带着一丝狼狈。 这突兀的响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周围几个斯莱特林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连讲台后的教授也掀起眼皮,稀奇的瞥了他一眼。 赫敏显然也被这动静惊动了,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德拉科,以及他手臂下压着的那本突然被藏起来的笔记本。 就在那一瞬间,赫敏的目光凝固了,她的眼睛猛地睁大,死死地盯着笔记本的封面,那上面方方块块的烫金花纹。 第28章 你的名字② 不——那是她的名字。 她怔愣了一瞬,僵硬的交上作业后,强行忍住了想要回头确认的想法。 她不会记错的,那是她的名字。 快两年过去了,赫敏很少主动的想起那段令人心碎的回忆。 就像哈利也不会主动提及或者回忆有关塞德里克的往事。 赫敏很好学,在看到你用毛笔写春联,打算和秋张一起庆祝一下春节的时候,就对这种复杂、神秘的方正字块很感兴趣,秋张给赫敏取了她的中文名字——贺敏。 这种书法的线条、墨色的浓淡、笔力的刚柔、布局的虚实,即使完全不懂内容,也能被其纯粹的艺术表现力所感染。 她觉得这不仅是文字,更像是一幅画,一种舞蹈的轨迹,这实在太漂亮了。 秋张腼腆的一笑,挥了挥魔杖,红色对联上的文字就像活了一般的小人。 赫敏愈发来了兴趣,她想要学写自己的名字。 你为难的告诉赫敏,她的名字笔画很多,很难写。 赫敏却觉得这很有挑战,她只学了一下午,就已经可以完整的将:你好,我是贺敏。这几个字,凭记忆画出来了。 贺敏,马尔福的笔记本封皮上,正印了这两个字。 赫敏现在既震惊又困惑,然后是愤怒,她几乎是确信了你极有可能被马尔福藏起来了。 她想到,开学前她与哈利、罗恩三人在对角巷闲逛,撞到马尔福与纳西莎鬼鬼祟祟进了翻倒巷。 这里面有阴谋,赫敏脑中已经酝酿好了一个成熟的想法。 她得把这个笔记本偷出来,必须偷出来。 还好她刚刚没有冲动之下找马尔福质问,这有可能打草惊蛇。 机会在下课前到来,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大家将论文讲台前接受检查。 教室里一阵忙乱,学生们起身,拿着羊皮纸走向前方。德拉科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他的论文显然不合格,他极不情愿去面对斯拉格霍恩教授。 就在他离开座位,汇入人流的那短短十几秒,赫敏·格兰杰,这个以遵守校规著称的女生,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她如同狸猫般敏捷而无声地溜到德拉科的座位旁,飞快地伸手探入课桌内,摸到了那个硬壳笔记本,迅速抽了出来藏在自己宽大的袍袖里,然后面不改色地转身,拿着自己的补充论文页向讲台走去。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德拉科垂头丧气地从讲台回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课桌下,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赫敏观察着德拉科的反应,果然很奇怪,他没有声张。 德拉科猛地抬头,目光惊慌失措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刚刚回到座位、表情平静的赫敏·格兰杰身上。是她吗?刚才只有她注意到……可是他没有证据!他怎么能大声嚷嚷说自己一本写着非常规咒语的私人笔记本被偷了?这只会引来更多怀疑和搜查! 下课后,赫敏匆匆拽着哈利与罗恩回到公共休息室。 “嘿,午饭还没吃呢,咱们就不能吃完午饭后再——” “赫敏你发现了什么?” “马尔福的笔记本上有我的名字。” “Bloody hell,这真是邪恶,赫敏他是不是要诅咒你。” “我把笔记本偷过来了。” 赫敏拿出那本深蓝色的笔记本,指着封皮上的烫金文字。 “Is your name?”罗恩困惑的左看右看“确定不是什么花纹?” “这是东方的文字......她和秋张教过我,这是我的名,我不会记错的。” “秋张为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她的失踪和马尔福有关系,这是她的求救信号?” 哈利现在也陷入了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之中“马尔福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赫敏摇头然后翻开笔记本“也许我们应该从这上面找答案。” 三个人共看一本笔记本,越看眉头越紧锁,前面只是一些实用的魔咒,后面则是几种非常罕见又毒辣的魔药配方。 “她还活着...哈利、罗恩,她还活着。” 赫敏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迅速翻开第一页“这是她的笔记,她写的字母有笔锋,折笔非常多,字体很方正,这种书写习惯就是她,左上角的日期标明是今年七月份。” 然后翻到中间的一页“这里笔迹与前面完全不一样,又圆又大,应该是马尔福本人的,日期是昨天。” “Bloody hell,七月份?那不是暑假?” “梅林的胡子,她在马尔福家,马尔福究竟想干什么啊?” 赫敏怔愣的合上笔记本,看着这个名字,她沉浸在你还活着的好消息中。 并且有机会拿到纸笔,只是行动受到了限制。 她抚摸着那两个烫金字,敏锐地察觉到“敏”字那一笔“竖钩”似乎写得有些……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没写完,笔画末端略显突兀,不像汉字应有的收笔。 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 她拿出随身携带用于修剪羊皮纸的裁纸刀,大胆又细致的割开封皮。 封面的边缘被割开了一条细缝,赫敏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封皮表层掀开一点…… “有字。”罗恩指着内皮激动的说道。 赫敏放开手脚,完整的将封皮割开。她将封皮朝下,将内衬竖铺到桌上,正好是信纸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的方块字。 看的罗恩目瞪口呆“赫敏,你看得懂吗?这除了人名以外,全是看不懂的方块字啊。” “我只学了一下午,但是我有办法看懂。”赫敏自信的说道“她曾送过我一本双语字典,她说以我的好学程度,以后说不定会对东方的魔法文献感兴趣,她教过我如何使用字典,我得去找找。” 赫敏回到宿舍从床底拿出字典,坐在书桌前,开始对照翻译誊抄。 贺敏,佩内洛已经毕业,我只能寄希望仍在学校的你,能看到这封信。 我是在马尔福庄园写下的这段文字。克劳奇二世伪装为穆迪教授,将我掳走,并将我的铜镜献给了黑魔王。 虽然我可耻的活了下来,但不得不与食死徒为伍,并指导德拉科完成黑魔王下达的任务——刺杀邓布利多。 相信我,他并没有杀死邓布利多的决心与能力。 我始终想逃离这里,每一天,克劳奇囚禁我,逼迫我学习我并不愿意学习的黑魔法。为了生存,我服从他,并表现出绝对忠心的样子。 他带我炸毁了阿兹卡班,使大批食死徒越狱,重投黑魔王的怀抱(摄魂怪已投向黑魔王)。 我无比自责与内疚,但也因此得到了信任,我参加了食死徒集会,并在集会中看到了斯内普教授。 这使我意识到,即使逃回霍格沃兹也并不绝对安全,因此我留下继续替黑魔王做事,希望能为凤凰社提供有用的情报。 幸运的是,黑魔王想要霸占我的铜镜,这反而使我有机会,探明黑魔王是如何复活的。 我的猜测如下,黑魔王使用了某种邪恶的黑魔法,分离了自己的力量或者灵魂,将其藏于法器中,所以他想要我的镜子,用于制作新法器,我的护身镜,大概已经成为了他用于复活的邪恶法器。 我并不知道他制作了几个这样的法器,我可以确定的有两个,一个是我的护身镜,一个是他的宠物蛇——纳吉尼,**法器。 希望,这对你们来说有用。 请你看完后,务必将这封信转于邓布利多,我相信他的智慧,会做出最理智的抉择。 第29章 你的名字③ 赫敏·格兰杰几乎是跑着穿过城堡的走廊,那封从笔记本封皮里取出的信,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掌心,也灼烧着她的理智。 她顾不上吃午饭,顾不上叫上哈利和罗恩一起。 她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见到邓布利多教授。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意味着你处境更加危险。 她冲到城堡八楼,气喘吁吁地停在那只丑陋的石怪面前。 “冰镇柠檬汁!”她几乎是喊出了口令,石怪懒洋洋地跳到一边,露出身后的旋转楼梯。赫敏一步跨上去,楼梯缓缓上升,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她来到了那扇闪闪发光的栎木门前。她甚至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跑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袍子,就用力敲响了门。 “请进。”里面传来邓布利多平静的声音。 赫敏推开门,冲了进去。校长办公室和她记忆中一样,充满了各种银器轻柔的嗡鸣声,墙上历届校长的肖像画似乎都在假寐,但不少眼睛都悄悄睁开一条缝,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闯入的、情绪激动的女巫。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手指交叉放在桌上,半月形的眼镜后的蓝色眼睛锐利而平静地看着她。 “格兰杰小姐,”他温和地开口,“什么事让你如此匆忙?” “教授!”赫敏的声音因为奔跑和激动而有些嘶哑,她冲到办公桌前,将那封小心翼翼展平的信纸双手递了过去“请您看看这个!是……是她传来的消息!那个失踪了很久的东方女巫,她还活着,但她被囚禁在马尔福庄园!” 邓布利多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他听过斯内普的汇报,知道你还活着,并得到了一些信任,斯内普并不能确定你是否已经转投黑魔王。 他没有立刻接过信纸,而是先示意赫敏坐下“慢慢说,格兰杰小姐,先喘口气。”他挥了挥魔杖,一杯清水出现在赫敏旁边的茶几上。 但赫敏哪里坐得住,她急切地继续说道:“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有一本笔记本,封皮上有我的中文名字!我偷来了它,在里面发现了这个!”她将信纸又往前递了递,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邓布利多这才接过了信纸,他阅读的速度很快,但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扫过每一行字时都显得无比专注。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银器细微的嗡鸣和赫敏急促的呼吸声。 随着阅读的深入,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他看到“克劳奇二世伪装为穆迪教授”时,眼中闪过一丝沉痛;看到“炸毁阿兹卡班”时,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到“我的护身镜……**法器……纳吉尼”时,他蔚蓝的眼睛里仿佛有风暴在汇聚,那是深度深思的神情;而看到“斯内普教授”时,他的目光微微停滞,但并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他终于看完了整封信,缓缓地将信纸放在桌上,久久没有说话。 他凝视着前方,仿佛在透过空气审视着某个遥远的、可怕的真相。 “教授?”赫敏忍不住小声问道,邓布利多的沉默让她感到不安,“她说的是真的吗?那个……那个复活的方式?还有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终于将目光移回赫敏脸上,他的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但深处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 “我相信这封信的真实性,格兰杰小姐,我早有此推测。”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这解释了很多我一直以来的疑问……也证实了一些我最坏的猜测,真是一位正直又勇敢战士。” 他轻轻用手指点着信纸:“汤姆确实找到了一种超越死亡的可怖方式,分裂灵魂,制造……用她的话说,‘**法器’。纳吉尼……是的,这也很符合他的逻辑。而你的朋友,她的铜镜,恐怕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纳吉尼和铜镜,被做成了魂器,这是非常宝贵的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赫敏,眼神无比认真:“你做得非常好,格兰杰小姐。” 听到邓布利多的肯定,赫敏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更大的焦虑立刻涌上心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教授!她还在那里!被小巴蒂·克劳奇和……和马尔福一家控制着!我们得去救她!” “我们会的,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但我们必须极其谨慎。马尔福庄园被古老的魔法和保护咒语笼罩,并且现在无疑是伏地魔的一个重要据点之一,鲁莽的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将她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他站起身,走到福克斯的栖枝旁,凤凰福克斯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 “首先,”邓布利多说,“我需要与西弗勒斯谈一谈。他在其中的角色,比你们知道的要复杂得多。”他看到赫敏脸上露出的怀疑和抗拒,补充道“请相信我的判断。” 赫敏抿紧了嘴唇,显然对斯内普无法信任,但她选择相信邓布利多。 “其次,”邓布利多继续道“关于魂器的信息至关重要。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我们的战略。摧毁这些魂器,或许是最终击败伏地魔的关键。” 他走回桌前,看着赫敏“至于营救计划,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方案。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合适的时机。我会立刻开始部署。在此期间,格兰杰小姐,我需要你和哈利、罗恩对此事绝对保密,尤其是对马尔福先生的态度,不能有任何改变,绝不能让他察觉到我们已经知情。你们正常的……呃,‘敌对’状态,反而是最好的掩护。” 赫敏重重地点头:“我明白,教授。我们不会打草惊蛇的。”她知道这意味着还要忍受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在眼前晃荡,但为了你的安全,她可以做到。 “很好。”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你先回去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记住,恐惧和焦虑是我们的敌人,冷静和智慧才是我们的武器。你的朋友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智慧,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战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她的努力不会白费。” 赫敏深吸一口气,邓布利多的话语像一颗定心丸,让她混乱的心绪逐渐平稳下来。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邓布利多已经知晓了一切,并且已经开始行动。 “我会的,教授。”她坚定地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您...为什么一直躲着哈利。” “我想你也发现了哈利与伏地魔之间的特殊联系,我想这与汤姆用哈利的血复活有关。他能入侵哈利的大脑,在哈利没有学会大脑封闭术之前,我想尽量减少在哈利面前出现的次数,免得他窥探到凤凰社的下一步计划。” 赫敏点头“我明白了,今天的对话,我会有选择性的告诉哈利。目前,只有我和您两个人知道这封信的具体内容。” 在赫敏出去后,邓布利多重新拿起那封信,目光再次掠过那些字句,最终停留在“纳吉尼”和“铜镜”上。 他轻声自语,仿佛在对整个房间诉说: “那么……战斗进入了新的阶段。魂器……又多了一个。而我们被困的战士,为我们指明了道路。” 他转向福克斯,凤凰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仿佛在回应着即将到来的、更加艰巨的战斗。 第30章 攻略水仙妈① 自从德拉科开学后,纳西莎·马尔福的精神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像一株失去支撑的昙花,日益憔悴,苍白的脸庞上,往日精心维持的雍容华贵被一层无法掩饰的焦虑与疲惫取代,眼下的乌青诉说着无数个无眠之夜。 巴蒂·克劳奇二世的入驻,更是将无声的恐惧具象化,纳西莎再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他是黑魔王悬在马尔福家族头顶的利剑,是德拉科一旦行差踏错或流露出丝毫怯懦时,会毫不犹豫执行“清理”的刽子手,她被困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连一丝苦闷都无法向外倾泻。 她并非没有尝试过,纳西莎本以为能从血亲那里获得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或至少是理解,但换来的只是贝拉更加疯狂的灼热目光和刺耳嘲讽。 她先是大肆讥讽了卢修斯的无能与失败,随后竟一脸狂热地宣称:“接受主人的任务是无上荣耀,即便为此牺牲,也是值得骄傲的归宿!我说过我若是有孩子,必会亲手将他们奉献给主人!” 再次听到这种的话的纳西莎无比愤怒,她拿起魔杖试图让姐姐闭嘴。 就连家养小精灵琵琪奉上的茶水也无法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两位女巫猛地拔出魔杖,激烈的咒语交锋险些撕裂客厅华贵的帷幔。 最终是小巴蒂闻声而来,懒洋洋地同时缴了姐妹俩的武器。他将两根魔杖随手丢在桌上,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冷笑,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真是令人动容的姐妹情深……不是吗?”他语带嘲讽,仿佛在观赏一场拙劣的戏剧。 “我们都知道这是荣耀,巴蒂,”你适时地轻声接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但……纳西莎是位母亲。”这句话像一枚精准的针,刺入了小巴蒂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他脸上的讥诮略微收敛,冷哼一声“这种家庭琐事,主人没兴趣知道。”他转向贝拉,语气变得疏离而强硬“你,少在你妹妹眼前晃悠。我们该讨论点正事了——新上任的那位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 他踱步到窗边,语气带着一丝被挑衅的兴奋“比福吉那蠢货果断得多,也难缠得多。他新设了好几个部门,像疯狗一样试图抵抗我们的渗透。” “难道死了一个博恩斯还不够他们长记性?”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咆哮,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竟还敢……” “显然不够。”小巴蒂打断她,语气冷硬“人们把他推上去,就是看中了他傲罗办公室主任的出身,这块硬骨头,可不好啃。” “一定有办法!”贝拉像困兽般低吼“谁也不能阻挡主人的脚步!”她脸上绽开一个残酷的笑容“他派一个,我就袭击一个!让他手下的人都下地狱去!” 自魔法部不得不承认伏地魔复活以来,表面的抵抗之下是暗流的汹涌侵蚀,食死徒四处出击,制造恐慌与失踪;傲罗们疲于奔命,阿兹卡班不断吸纳着新的“囚犯”。 小巴蒂对魔法部那套运作体系了如指掌,利用威逼利诱,早已将其渗透得千疮百孔。 有时,斯克林杰前脚刚签署的命令,后脚副本就已呈上食死徒的会议桌。 贝拉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带着满身杀气,无疑又有人要遭殃,客厅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夫人,我扶您去休息一下吧。”你走上前,轻声对纳西莎说。 她没有拒绝,任由你搀扶着胳膊,走向长长的回廊,她极力想维持着马尔福女主人的从容,步伐试图保持平稳,但那紊乱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手臂却出卖了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你们沉默地走了一段,你才再次低声开口,仿佛在分享一个机密“克劳奇先生的下一个目标,是法律执行司。我们刚得到了一位‘老朋友’的协助——亚克斯利。”你稍作停顿,观察着纳西莎的反应,然后声音压得更低“如果您有寄信的需要……他会很乐意帮忙。您知道的,只要德拉科少爷那边能取得一点……任何一点进展,或许都能成为申请将卢修斯先生提前释放的转机,黑魔王只是很生气那次的失败,摄魂怪依然偏向我们。” 纳西莎的脚步猛地顿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胸腔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又缓缓吐出,华丽的穹顶下,她的身影显得异常单薄。她不得不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抵住同样冰冷的石壁,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德拉科他……已经失败了一次。”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快听不见“那条诅咒项链……没有碰到邓布利多,反而误伤了一个低年级的女生,她现在躺在圣芒戈。”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倚着墙,却依然倔强地挺直着背脊,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我查看了治疗档案,”你的声音保持着冷静的平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专业口吻“那个恶咒的变种,是我提供给德拉科的。那个女孩醒来后,将不会记得当天发生的任何事,我向您保证,就目前而言,他是安全的。” 纳西莎猛地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锐利地看向你,那里面不再是全然的疲惫,而是闪过一丝冰冷的审视。 “你看了治疗档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窥探圣芒戈的治疗记录绝非易事,这暗示着你所拥有的权限或手段超出了她的预期。 你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克劳奇先生需要评估所有潜在风险,确保马尔福少爷的行动不会过早暴露,从而影响主人的大计。了解后续处理结果是必要的。” 你犹豫了片刻,像是在权衡,然后补充道,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安慰的意味“德拉科他很爱您,夫人。他不会轻易让自己暴露。而且……霍格沃茨终究不同于魔法部。邓布利多……即便他有所察觉,我想他也不会允许魔法部轻易介入校园事务。这件事,很大概率会……不了了之。” 纳西莎深深地看着你,眼眸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绝望中透着一丝微弱的希冀,警惕里又夹杂着一种走投无路下的依赖。 长时间的沉默后,她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他……之前寄来了信。”她顿了顿,目光在你脸上探寻着“信里提到……你送他的那本笔记。他跟我说过的……你们关系似乎还不错。但是……”她的声音里带上了真实的懊恼与不安,“那本笔记,他不小心弄丢了,就在魔药课上,他只是离开座位一会儿,回来就不见了。他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 她抬起眼,目光再次锁定了你,这一次,里面不仅仅是疲惫,还有一丝探究“他说那只是一本普通的笔记,丢了虽然可惜,但并不要紧。但他信里的语气……我看得出来,他很不安。不仅仅是因为弄丢了东西,更像是在……害怕什么。” 第31章 攻略水仙妈② “丢了?”你轻声重复,眉头微蹙“这确实……有些遗憾。那上面有一些我整理的……或许能拓宽思路的东西。”你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 然后,你向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担忧“夫人,德拉科少爷的不安……或许不难理解。霍格沃茨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对我们……抱有善意。”你意有所指地说道“尤其是在斯莱特林之外,一本来自……‘这边’的笔记,如果落入了某些特别‘热心’的人手里,或许会被过度解读,甚至可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纳西莎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这个可能性击中了她内心最大的恐惧——德拉科暴露的风险。她最害怕的不是笔记本身的价值,而是它可能成为指向她儿子的又一桩罪证。 “是的……一定是这样。”她喃喃自语,像是说服自己“那些多管闲事的……”她没有说下去,但脸上血色褪尽。 你的解释反而加深了她的焦虑,但这焦虑的方向,对你有利。 你看着她苍白的脸,语气变得更加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安慰“不过,请您也不必过于担心。正如我刚才所说,邓布利多似乎倾向于内部处理。只要德拉科少爷自己谨慎行事,没有确凿证据,谁也动不了他。一本来历不明的笔记,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更何况……” 你停顿了一下,给了她一个微妙的眼神,“……那上面并没有什么真正‘逾矩’的内容,不是吗?只是一些学术性的笔记罢了。” 纳西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从你的话语中汲取到了一点虚假的安慰。 她点了点头,挺直脊背恢复马尔福女主人的仪态,尽管眼神深处的惶恐并未散去。 “他和我说过你们是朋友。” “也许是吧,夫人。” 你的回答轻描淡写,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模糊,既没有热切地承认,也没有断然否认,仿佛这只是德拉科一厢情愿的看法,而你对此并不十分在意。 这似乎让纳西莎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消散了。在她看来,如果你别有所图,此刻更应该趁热打铁,强调与德拉科的“友谊”以获取更深的信任。 而你这种近乎冷漠的态度,反而更像是一个纯粹被卷入者、一个遵循命令行事的旁观者。 她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石壁上细微的纹路。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家养小精灵忙碌的微弱声响。 “朋友……”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嘲讽,棕色眼眸直视着你,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绝望或审视,而是多了一丝……近乎平等的疲惫,一种同处于风暴边缘、身不由己的共鸣。 “他父亲入狱后,他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除了你。”她顿了顿,似乎艰难地选择着措辞。 “夫人,德拉科与您一样爱着自己家人,他不希望您担心。我在念书的时候,信里...也不会写一些令我外婆担忧的话。我们都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 你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纳西莎的眼泪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Oh,you are a child too.”纳西莎说完话后,默默的流着泪,捂着脸痛苦的蜷缩在墙边,当你说到念书的时候,她想到你失踪那年和现在的德拉科一样大。 你那句未竟的话语——“我们都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像一面镜子,残酷地照出了你和德拉科相同的处境,两个被迫提前长大的孩子,在绝望中挣扎,还要强撑着安慰身后无助的母亲。 她感觉到无比痛苦,黑魔王给他们的儿子下达这样的任务,无异于判下一个缓慢的死刑,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死刑,每一天都像钻心咒一样折磨纳西莎。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孩子? 他们总是要对孩子下手,要在莉莉的面前杀死哈利,要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儿子判下死刑。 她不再压抑,泪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她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最终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蜷缩在华丽却寂寥的走廊角落。那不是一个马尔福女主人的姿态,只是一个被命运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母亲。 你僵在原地,纳西莎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崩溃的悲伤,在你的预料之外。 你算计了她的焦虑、她的恐惧、甚至她可能产生的些许依赖,但你没有算到这种近乎共情的、将你也纳入其中的悲悯。 有一瞬间,你冰冷的计算心肠似乎也被这纯粹的悲伤烫了一下。 那句“you are a child too”在你耳边回荡,勾起一丝被你深埋的、属于过去的战栗和委屈。 你迅速蹲下身,却没有立刻触碰她,你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急促的、不容置疑的冷静,穿透她压抑的哭声 “夫人!纳西莎夫人!听我说!”你甚至冒险叫了她的教名“不能在这里!不能是现在!” “这里还有其他食死徒,您不能让他们看到您这样!为了德拉科,您必须坚强起来!” 你再次将德拉科作为锚点,精准地唤回她身为人母的责任感。 果然,听到儿子的名字,纳西莎眼中的茫然迅速被杀意取代,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想压制住抽噎,身体却依旧因为情绪的巨大波动而颤抖。 你伸出手,这一次没有犹豫,坚定地握住了她冰冷颤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支撑的力量。 “起来,夫人。”你的声音缓和下来,但依旧带着命令的意味“我送您回房间。 她依靠着你支撑,缓慢的站起了身,恢复了行动,将自己哽咽压至无声。 “听着,”她的语气急促而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她向后走了一步,紧紧抓住你的手腕“我知道你不一样。” 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任由她抓着,目光平静地回望她。 “我帮不了德拉科太多……霍格沃茨太远了,邓布利多的眼睛无处不在。”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痛苦,但随即变得锐利“但在这里,在这座庄园里……”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重大且危险的决定“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是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只要你还庄园里,我会尽可能……庇护你。我会确保你的安全。”她或许无法改变德拉科的命运,也无法正面反抗黑魔王,但在这座她仍是女主人的庄园里,她决心守护着另一个孩子。 你平静的搭上纳西莎的手“您已经在这么做了,我很感激您,照料纳吉尼的确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您姐姐不敢进去...发泄,我生活的很平静。” 你的回应巧妙而迅速,将她的承诺轻巧地接住,却又轻轻推开,将其归功于她早已做出的“安排”,而非此刻情感冲动下的新誓言。这既承认了她的“庇护”已存在,又避免了她因一时情绪而许下过于沉重、日后可能后悔或难以履行的诺言。你给予了她一个台阶,让她不必立刻直面自己刚刚打破的、纯血贵族惯有的冷漠外壳。 纳西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你的用意。一丝复杂的、近乎感激的神色在她眼中闪过。 “是的……”她低声说,顺着你的话往下说,仿佛刚才那段崩溃与承诺只是走廊阴影里一个短暂的错觉“黑魔王的宠物确实能隔绝不少……麻烦。”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和发丝,马尔福女主人的面具再次完美地戴上,尽管眼角依旧泛红。 “回去吧。”她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淡,但细微的柔和感依然存在“如果需要什么……可以让琵琪告诉我。庄园里的藏书,有些或许对你的……‘研究’有帮助。”她提供了一个具体且合理的、未来可以接触的借口。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攻略水仙妈② 第32章 求婚?① 时间的流逝在马尔福庄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双重性;对外,食死徒的活动日益猖獗,魔法部的抵抗节节败退,恐惧像瘟疫一样在英国魔法界蔓延;对内,对你而言,日子却陷入了一种奇特的、近乎完美的“平静”。 纳西莎履行了她的诺言,以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方式提供着微小的庇护,庄园对你几乎完全开放了,你甚至可以自由出入一些并非绝对核心的区域。当贝拉特里克斯带着她那特有的疯狂与破坏欲来访时,纳西莎总能巧妙地出现,用家族事务或关于德拉科的话题将她引开,避免她将注意力投向你所在的角落。 你才发现马尔福家族很富有,相当富有,各种层面上的富有。藏书室里不乏一些连霍格沃茨**区都找不到的孤本和关于古代魔法的深奥典籍;魔药储藏间里的材料种类繁多,年份十足,足以让斯内普教授都为之侧目。经过女主人的默许,琵琪再也不掩饰对你的喜爱,每天总会变着花样塞给你她精心烤制的、装饰着可爱糖霜的小饼干,或者偷偷用柔软毛线织就的、带着淡淡樟木香味的保暖袜套,看向你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近乎母性的关怀。 然而,真正让你感到恍若置身于一场扭曲梦境中的,是小巴蒂·克劳奇。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你最初认识的那个疯子。 或许是因为你也变了,即使他不再试图掌控你,你的目光仍然下意识寻找着他。 你想......他永远也不会问你需要什么,而是直接察觉到你的需求并默默满足,这种洞察力源于他全天候的、偏执的注意力。 只是多扫了一眼书架高处的一本旧书,第二天那本书就会出现在你常坐的扶手椅旁的小几上。换季时无意识搓了搓手臂,晚上肩头就会多一条质地异常柔软、施有恒温咒的暗色毛毯。 是的,你习惯了他的注视和触碰,习惯真的很可怕。 你怕有一天即使飞出鸟笼子,而那会令你......不习惯。 是的,如果他不是食死徒的话,你想......你一定会珍惜他。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全理解并赞赏你内心黑暗面的人,他看到了你深藏的仇恨、你的痛苦,但他不像常人那样害怕或劝诫,而是为之兴奋,视若珍宝。 对于一个一直背负着“害死母亲”、“被父亲憎恨”的罪恶感的人来说,这种“被理解”的感觉是让人上瘾的级的。 而且毫无疑问他是个天才,这是相当吸引人。 可他是食死徒,如果不是贝拉和纳吉尼天天在眼前晃,你几乎就快溺进去了。 食死徒大部分都是像贝拉特里克斯这样疯狂的人,暴虐疯狂,以折磨“泥巴种”和麻瓜为乐趣。 纳吉尼......也是吃人的。 这不断提醒着你,食死徒到底一群怎样的组织。 你只能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用回忆和希望武装自己。 但有时,在那份无微不至的、几乎将你与世界隔绝开的“呵护”下,在那双注视着你时越来越柔软、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依赖的金色眼眸里,你的挣扎会变得徒劳。 尤其是当他用那种不再是“教授”的、而是带着平等甚至……脆弱的口吻,对你讲述他少年时在霍格沃茨如何痴迷一些“不入流”的研究却遭到父亲严厉斥责的往事时——那些真实而孤独的碎片,与他此刻的偏执温柔交织在一起,让你心中那片冰冷的壁垒,裂开细微的缝隙,涌出一种你不愿承认的、可怕的心疼与理解。 那种可怕的习惯感又来了,将你溺入了深海,甚至开始在他偶尔外出执行任务时,你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空旷与不安。 在书架的反光看到他的影子时,你居然毫不犹豫的扔下书,飞奔向他。 这一天傍晚,他带你幻影移形到了远离庄园的一处僻静海岸,这里没有马尔福庄园的奢华阴郁,只有粗糙的峭壁、轰鸣的海浪和清冽咸腥的空气,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熔金之色。 他没有说话,只是牵着你的手,沿着海岸线沉默地走着,他的掌心很暖。 最后,他在一块能俯瞰整个海湾的巨岩上停下,远处,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正在沉入海平线。 “我很少来这种地方。”他忽然开口,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散“太开阔了……以前总觉得不安全。” “我的家乡不在这,十一岁以前我没有见过大海,当我第一次看见时,也觉得...太开阔了,我的声音、烦恼甚至整个人能轻易被这片大海吞噬。” 你不用接着说下去,小巴蒂就明白你后来的感受。 “但你还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了大海。” “是的,海洋仅仅是在那,就带给人愉悦。” 海风持续地吹拂,带着咸腥的气息和自由的错觉。你们并肩站在海崖边,脚下是咆哮的海浪,拍打着黑色的礁石,碎成无数白色的飞沫。 小巴蒂·克劳奇的声音很平静,却染上了一层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释然。 “我以前总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他没有看你,目光投向遥远的海平线,那里海天一色,模糊了界限。 “一样的愤怒,一样的……被背叛,一样在心里养着一头啃噬一切的野兽。我以为我找到了完美的原材料,可以雕琢出另一个我,一个更……好的我。” 他轻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 “但我错了。”他缓缓转过头,那双熔金般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清醒的审视,看着你。 “无论我怎么打磨,怎么引导,甚至把你拉进最深的黑暗里……你骨子里的某些东西,就是和我不一样。”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觉得很奇怪,却并不担心他会伤害你。 小巴蒂他在感到不安与恐惧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灭,而不是去发现改变,让自己感到愉悦。 不可否认,马尔福的家庭氛围是就是会令你和小巴蒂这样的人,本能的感到羡慕,真的会有父母,关注孩子在学校发生的事,甚至把孩子说的事都当事办了。 有的人看见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时,就是会像个阴暗的小偷一样,在暗中窥伺和仇视。可有人不会,只是远远的看着,仿佛就能感受到同样的幸福,并对他人的苦难报以同情和帮助。 小巴蒂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你,看到了在马尔福庄园里,你会因为琵琪一个小把戏而真心发笑,会耐心听德拉科那些幼稚的烦恼,甚至会赢得纳西莎那种冷漠之人的一丝维护和……他不得不承认的,有的人获得爱是如此容易。 甚至小巴蒂自己都对那天的落井下石感到一丝的后悔,这个世界上和睦的家庭太少太少了,别人家的灯火再刺眼,也能照亮路过的行人。 “你在那里,”他声音很轻,几乎被海浪声淹没“比在我为你打造的那个‘完美’空间里,更像活着。你会开玩笑,会有毫无用处的同情心……他们居然也都接受了你。” 这对他而言,是难以理解的奇迹,也是沉重的打击,肯定和关爱,你似乎轻而易举就从别人那里获得了。 他的确没有那么重要,你好像自己就能长得很好。 “可是...为什么你还是在看见我时,那么的喜悦......” 你的心跳一窒,仿佛被那道平静却锐利的问题刺穿了所有层层叠叠的伪装和自欺欺人。 海浪的轰鸣似乎瞬间远去,世界里只剩下他映着残阳的金色眼眸,那里没有惯常的疯狂与偏执,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残酷的求知欲,等待着你最后的、无处可逃的审判。 你张了张嘴,想否认,想辩解,想用任何你能抓住的理由来搪塞——习惯、恐惧、甚至是算计……但它们都在他此刻过于清醒的目光下碎成齑粉。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在书架反光瞥见他身影的瞬间,胸腔里会爆开那样不容置疑的喜悦,驱动着你的双腿毫不犹豫地奔向他? 为什么在他外出时,这座华丽的庄园会变得如此空旷冰冷,让你坐立难安? 为什么听到他用那种带着脆弱的口吻讲述过去时,你的心会像被浸了柠檬汁的刀划过一样,泛起尖锐的疼? 为什么即使目睹了贝拉的疯狂、知晓纳吉尼的可怖、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身处敌营……在他身边,那种仿佛与世界隔绝开的“呵护”却依旧让你感到一种该死的、扭曲的安心?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理智、所有用回忆和希望筑起的壁垒,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答案**裸地摆在面前,残酷而真实,让你无处遁形。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巨大的、无法承受的荒谬与自我厌恶,它们模糊了你的视线,让你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第33章 求婚② “……是的。”你努力压抑着哽咽,声音破碎不堪,几乎被海浪声彻底吞没,但你知道他听见了,这是你能给出的、唯一诚实的答案,也是对你自己的最终判决。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是的。” 你承认了,承认了这份不该存在的、肮脏的、足以将你彻底毁灭的感情。 你等待着——等待他的嘲讽,等待他露出胜利的、扭曲的笑容,等待他利用这份爱将你更深地捆绑在这片黑暗里。 然而,预想中的反应并没有到来。 小巴蒂只是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的眼泪滑落,看着你在巨大的情感冲击下微微颤抖。 他眼中那种锐利的探究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你从未见过的深沉情绪。那里面有震惊,有一种近乎疼痛的触动,有难以言喻的满足,甚至……有一丝茫然。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近乎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你湿润的脸颊,拂去一滴泪水,那动作珍重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极易碎裂的绝世珍宝。 你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也……”他开口,声音异常沙哑,仿佛这个词卡在喉咙里许久,终于艰难地挣脱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住你的额头,呼吸交融,你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 “这不在计划之内……这很……麻烦。”他低语着,像是在对你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但这感觉……比我得到主人任何一句赞扬……都要……”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竟之语如同最沉重的叹息,落在你们之间。 “我父亲死后,我以为我会感到…狂喜。或者至少是解脱。”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迷茫“但事实上···…那很短暂,只是觉得……更空了。”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握紧了你的手“直到回去,看到你……”他顿了顿,仿佛在寻找准确的词语“看到你还在那里,坐在窗边看书,或者对着那些魔药材料蹙眉……我才觉得很安心。” 他的话语简单,甚至有些笨拙,远不如他讲解魔咒原理时那般流畅犀利,却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惊的真实感。 你抬起头,试图看清他阴影中的表情,却无法面对他眼眸中你自己的倒影。 “我以为我会反感你的关心、靠近,因为它们很奇怪……像我母亲的爱一般,它们一无是处,并不能阻止我父亲的决定。”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事隔多年仍无法完全消解的钝痛“它们……太轻了,挡不住任何决定,我的爱好、我的理想、我的人生。”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你的手背,仿佛在确认你的存在,确认这份他无法理解却真切感受到的联结。 “但你不一样。”他抬起眼,目光再次锁住你,那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野蛮的专注,却又奇异地混合着方才的迷茫“你的……关心,你的靠近……它们很奇怪,但它们现在有了重量,它们能……填进去一点。” 他的心不再是漏了底的罐子,那些美好的情感也不再只是经过他的心房,可他不敢回头深思他漏掉了多少,他...只想拥有眼前能看到的。他一生都在追逐父亲的认可和主人的伟业,像追逐地平线一样永不满足,而你的存在,像一种奇怪的镇定剂,让他疯狂旋转的世界偶尔能停下来片刻。 “当我意识到,我回来……是为了确认你还在。不是为了检查一件藏品,而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咀嚼一个陌生的词汇,“……为了‘看见’你。看见你因为看到我而亮起来的眼睛——” 他的话被你猛地打断,你抽回手,向后退了一小步,海风吹得你发丝凌乱,也吹干了你脸颊上未尽的泪痕,留下紧绷的冰冷。 “别说了。”你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一种更深的恐惧,你害怕他这些话,害怕它们精准地戳破你最后的心防,害怕自己真的会沉溺在这份扭曲的柔情里,忘记他是谁,忘记你自己是谁。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有讨好你才能活的更好一点,你只是……你只是习惯了掌控我,习惯了拥有我的注意力。这不是……这不该是……” 你想说“爱”,但这个字眼太沉重,太圣洁,与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小巴蒂看着你后退,看着你试图重新筑起壁垒。他脸上没有出现被你拒绝的愤怒,反而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悲凉的了然。 “你以为我分不清吗?”他轻声问“我分得清忠诚和狂热,分得清恐惧和顺从……我太熟悉那些了。我一生都在和那些东西打交道。” 他向前迈了一步,没有逼迫,只是拉近了那一点点因为你的退缩而重新产生的距离。 夕阳的最后余晖在他身后彻底湮灭,夜幕开始降临,他的轮廓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你看见我时的喜悦,和我看见你时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他固执地,甚至有些笨拙地,试图去描述那无法形容的东西“那不是主人赞扬时的满足,不是完成任务的松懈,甚至不是摧毁什么东西的快感……就只是因为你,见到你那种单纯的喜悦。” 他的话音落下,没有激昂的辩解,只是平静地陈述,仿佛在说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像陈述魔咒的发音必须精准那般自然。这朴素的直白,比任何华丽的辞藻或疯狂的宣言都更具穿透力,瞬间击溃了你最后的防线。 你站在原地,无法再后退,也无法言语。海风卷着潮湿的冷意穿透你的袍子,但你却感觉不到冷,胸腔里只有他那句话在反复回荡,灼烧着你的五脏六腑。 他看到了你的动摇,你的沉默。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靠近,而是缓缓地从巫师袍的内袋里,取出了那个天鹅绒盒子。动作甚至带上了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庄重,或者说,笨拙的虔诚。 盒子打开,在初降的夜幕和远处海浪反射的微弱天光下,那枚深蓝色宝石项链流淌着幽深静谧的光泽。 “这是我母亲的。”他低声说,目光没有看项链,而是看着你,仿佛在交付一件比任何都更重要的东西。 “她生前……很珍爱它。她说它像凝固的夜空,能让人平静。”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带着一丝对自己竟然会记得这种说法的自嘲。 “我以前觉得这毫无意义,平静是弱者的借口。”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宝石,动作却异常轻柔“但现在……我想它或许更适合你。” 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锁住你,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他惯有的偏执,有一丝不确定的希冀,有一种告别过去的决绝,还有……一种近乎脆弱的坦诚。 “它应该陪伴你,而不是和我一起……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句话里的意味远超一件礼物的赠予。这是一种放手,一种他式的、扭曲的祝福。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承认,你身上那些他无法拥有、甚至曾经嗤之以鼻的“光明”特质,值得被保存,而不是被他拉入永恒的黑暗。 他不再执着的去修正这部分。 他拿起项链,向前一步,这一次,你没有退缩。 冰凉的秘银链扣和那颗沉重的深蓝宝石贴上你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手指在你颈后笨拙地扣搭扣,偶尔擦过你的皮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过程沉默而漫长,仿佛一个古老的仪式。 戴好后,他没有立刻退开,他的指尖停留在那颗垂在你锁骨之间的宝石上,仿佛在感受它汲取你体温的过程,也仿佛在通过它,确认某种归属。 然后,他低下头,一个冰冷而干燥的吻,极其轻柔地落在同样冰冷的宝石表面。 这个吻,没有落在你的唇上,却比任何一次亲吻都更让你灵魂震颤。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你,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我不奢求原谅,”他最终说道,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可怕的清晰和平静“那太虚伪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被海风送进你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你的心上。 “我知道我曾经带给你的只有痛苦和恐惧,我知道我不应该......”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眼神却更加坚定。 “但我所有破碎的、扭曲的、肮脏的一切·…最终都指向你。你是我世界里唯一真实的光亮,是我唯一还想抓住的……未来。” “我不祈求原谅,也不承诺正常——那对我们来说都是谎言。我只承诺真实。真实的占有,真实的疯狂,以及……我所能给出的、全部的真实的我。”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但不再是出于抗拒或恐惧,这是一种认命,一种沉沦,一种在无边深渊里抓住另一只手的绝望慰藉。 你看着他夜色中亮得惊人的眼眸,那里没有一丝虚伪的忏悔,只有坦荡的、近乎野蛮的真实。 他不求原谅,不要正常,他只给你他所能给出的全部——那个完整的、疯狂的、罪孽深重的他。 而你,在这一刻,也无法再欺骗自己。 你缓缓抬起手,不是推开他,而是用指尖轻轻触碰他冰冷的脸颊,这个主动的触碰让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 “我……”你的声音仍带着泪意,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我也无法承诺正常。” 你的指尖顺着他脸颊的轮廓滑下,最后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感受着那下面同样剧烈的心跳。 “我的光亮……早已不是纯粹的了。”你看着他,泪水不断滚落,嘴角却扯出一个苦涩而真实的弧度“它沾染了你的颜色,照见了我的……不堪。它可能……并不值得你如此珍视。” 你承认了。承认了你已被改变,承认了你内心的黑暗与他共鸣,承认了这份感情同样扎根于你破碎的土壤。 “但是,”你深吸了一口咸涩的海风,仿佛汲取着勇气“如果这就是你所能给出的全部的真实……” 你的手微微用力,抓住风衣的领口,像是抓住深渊里唯一的浮木,也像是将自己彻底交付给这片黑暗。 “……那么,我也给你我的。” 全部,破碎的,扭曲的,不再光明的,属于你的,我。 这句话你没有说出口,但它清晰地写在你含泪的眼中,写在你抓住他衣襟的颤抖指节上,写在你终于不再闪避的、与他紧紧交织的目光里。 小巴蒂的呼吸骤然加重,他眼中翻涌起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感风暴。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近乎凶狠地捧住你的脸,拇指用力擦过你湿漉的脸颊,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 他低下头,额头再次抵住你的脑袋,呼吸灼热而急促,吹拂在你的脸上。 你们在渐浓的夜色里,在海浪的咆哮声中,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依偎着,确认着彼此的存在,交换着沉重而绝望的誓言。 没有救赎,没有光明,只有两个破碎灵魂在无边黑暗中的相互认领。 夜空下,只有那枚深蓝色宝石,静静垂在你心口,冰冷又灼热,如同这份爱本身——诞生于黑暗,不见天日,却真实地、沉重地存在着。 第34章 求婚③ 马尔福庄园的清晨总是带着一种刻意的宁静。阳光透过高大的铅玻璃窗,被切割成冰冷的光束,落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深色地板上。你正站在窗边,目光似乎落在远处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庭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垂在锁骨之间的那颗深蓝色宝石。冰凉的触感下,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海风的咸涩和他指尖最后的颤抖。 山盟海誓时说的全都是真话,但一点也不妨碍,赫敏如果来救你,你还是会跟赫敏走。 你以为很明白自己要什么,不可否认的是,原本坚定不移的东西,还是动摇了一部分。 你刚才甚至想到了,说服他脱离食死徒,去哪里都行,一辈子不用魔杖,去麻瓜世界生活也很好,如果一直被追杀,那就一直换地方好了。 可是会后悔吗? 你不确定,正是因为这份不确定,你彻底打消了刚才的想法。 就像他自己的说的那样,他一直在追寻,他曾经追寻老巴蒂·克劳奇的肯定与赞扬,可当老巴蒂只能带给他痛苦时,他会愉快的杀死自己的父亲。他并不执着于纯血理念,他享受伏地魔需要他,肯定他,因此小巴蒂忠诚于他。 当伏地魔让他短暂的交出“珍藏品”时,那一刻你认为他最糟糕的负面情绪中,想过背叛。 所以...当你以后带给他痛苦时,他又会如何呢? 你期盼着凤凰社早点找到你,又期盼着他们一无所获。 用餐时,你心不在焉的,当然了也不止你一个人。 纳西莎·马尔福坐在主位,姿态依旧优雅,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阴郁。贝拉特里克斯坐在她旁边,像一头躁动不安的猛兽,切割食物的动作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力度,似乎将其当成为某个很难杀的目标。 忽然,纳西莎的动作停顿了。她的目光锐利地落在你的脖颈上,更准确地说,她那双总是带着疲惫和忧虑的灰蓝色眼睛骤然睁大,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冰冷的了然和一丝……愤怒? 她猛地将目光转向小巴蒂·克劳奇,声音像浸透了冰渣,打破了餐厅的沉默。 “克劳奇先生。”她的语调平稳,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质问意味“那条项链……如果我没看错,它应该有些年代了,而且……风格独特,你送她的?” “眼光不错,马尔福夫人。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他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但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年代久远,意味着这份礼物承载着过往的份量与…纪念意义,值得被珍视,不是吗?”他特意强调了“纪念”一词,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你,带着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执着。 纳西莎的脸色瞬间更加苍白,她猛地扔了刀叉,金属撞击昂贵瓷器的声音尖锐地撕裂空气。 “我们需要谈谈,现在,单独。”她的声音冷硬,眼神却锐利如刀,指向餐厅旁的小休息室。 小巴蒂握着刀叉的指节微微泛白,他面色阴沉,像是忍了又忍,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站起身时,椅腿与光洁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他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褶皱的前襟,面无表情地跟着纳西莎走向休息室。 门在他们身后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声音,但那份紧绷的张力依旧弥漫在餐厅里。 贝拉特里克斯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现在,只剩下你和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的目光立刻像黏腻的触手一样缠了上来,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推开椅子,身体夸张地前倾,隔着长长的餐桌,那双疯狂的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关切”。 “哦,我亲爱的……”她拖长了语调,声音尖锐黏腻“看来我们的小巴蒂还真是个……浪漫的人?嗯?”她嗤笑一声,显然觉得这十分荒谬。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她的目光变得更具穿透力,紧紧盯着你 “说起来,甜心,我们似乎还一直不太了解你的家庭呢。”她的脑袋歪成一个不正常的角度,笑容越发诡异,“你的父母……他们都是巫师吧?纯血?还是……不那么纯粹的?嗯?”她假模假样的掩饰着真实想法,补充道“能培养出你这样……特别的小东西,一定很有趣。” 你决定也给她一个比较有趣的答案“他们都是傲罗。”你平静地回答,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贝拉迅速肯定的点头,她的回答令你瞠目结舌“都是巫师,那很好。” 在反应了一会后“傲罗?”她重复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般的尖利,却又奇异地掺杂着一丝近乎赞赏的残忍“哦……真有趣!太有趣了!”她猛地向前倾身,几乎要越过餐桌。 “那么……他们是在哪场……愚蠢的战斗中送命的?还是说……”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像要钻透你的大脑“他们幸运地……活到了现在?” 果然是纯血疯子,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傲罗这个词。 “一个...死了。” “一个废了...” 你平静的反问“满意了?” “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这是一个能令她极度兴奋的关键谜题“是不是……死在黑巫师手里?告诉我细节!” 她的追问急切而狂热,仿佛这不是一场关于你身世的盘问,而是一场血腥故事的邀约。她期待着听到另一批黑巫师同伙的“丰功伟绩”,期待着用你父母的惨状来佐证她扭曲的信仰。 你盯着她的手,盘算着要不要用餐刀直接扎进去呢。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休息室的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 巴蒂·克劳奇大步走了出来,脸色比进去时更加阴沉冰冷,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纳西莎跟在他身后,嘴唇紧抿,眼睛里交织着未散的怒意和一丝……无可奈何的疲惫与警告,她看向你,眼神复杂地摇了摇头,似乎想示意你什么。 小巴蒂根本无视了纳西莎,他的目光如淬毒的冰锥,直射向正倾身逼问你的贝拉特里克斯。 他显然听到了贝拉最后那几句关于“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的狂热追问。 “莱斯特兰奇!”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切割空气般的尖锐寒意“你的问题太多了,也...无聊透顶。” 他几步走到你身后,极具占有欲地一手按在你的椅背上,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另一只手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目光阴鸷地盯着贝拉。 “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她那对傲罗父母!她的过去早已被碾碎重铸了。”小巴蒂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酷,既是对贝拉说,也像是在对纳西莎,更是对所有人宣告“现在她是谁,为何在这里……这些才是有意义的问题。而不是像条鬣狗一样,去翻啃早已腐烂的骨头!” 贝拉特里克斯才不会被他唬到,她忽然发出一阵短促而尖利的笑声,不像人类,更像某种猛禽的啼叫。 “哦——!完美!”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碟乱响,身体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太完美了!比那些泥巴种哀嚎着死去的戏码有趣一千倍!” 她站起身,绕过餐桌,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回荡,像倒计时的鼓点。 “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比杀了他们更让我愉快,傲罗精心培育的花朵……最终落到了他们最想摧毁的人手里,成了我们的人,我喜欢这个!我太喜欢这个了!” “主人说的对,我们应该攻占霍格沃兹,那些学生们的脑袋都被那只老蜜蜂给荼毒了。” 贝拉不断欢呼着“那么好好戴着吧,我祝福你们,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呢?主人知道这件事吗?” 第35章 求婚④ 你简直如鲠在喉,万万没想到第一个祝福你的是贝拉特里克斯,这太恶心了。 你腾的一下站起来“什么婚礼?” 纳西莎几乎是冷笑出声“克劳奇先生,她真的不懂。” “哦等等,你不知道吗?”贝拉玩着自己的头发“一个男人将母亲重要饰品赠予心仪的女性,这是求婚的暗示。” 你下意识地看向小巴蒂,你确实不知道这项链背后还有这层含义,昨晚他那番话沉重而绝望,交付项链更像是一种灵魂的认领和黑暗中的相互依偎,你将其理解为一种极致扭曲却又无比真实的承诺,却未曾想到在英国巫师的习俗里,这有着如此具体且指向婚姻的传统意义。 “克劳奇,你在诱骗她。”纳西莎补充道“东方的风俗不是你看过一两本书就了解,你这种含蓄的表达,她不见得完全明白。” 他无视了贝拉刺耳的笑声和纳西莎冰冷的视线,全部的注意力都锁在你身上“我们接受彼此,承诺真实,那难道不正是最根本的婚姻誓约吗?是的,这项链,在这边该死的习俗里,意味着求婚!但那又怎么样,就玷污了昨晚那份真实的重量了吗?” “这是两码事。”你感到难以接受。 “两码事?”他猛地转向你,金色眼眸里满是不甘与急切“我们承诺了视彼此为唯一,难道还要用那些虚伪的仪式来区分‘承诺’和‘婚姻’?这没有区别。” 纳西莎走上前,抬手按住你的肩膀,她的掌心很温暖,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克劳奇,你不能用你的逻辑默认她知情并同意,她还太小了。” 贝拉特里克斯替小巴蒂打着补丁“我可不这么认为,她早就是成年巫师了。这没什么不适合的,西茜。” “哦,那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克劳奇先生,假使你当年脱罪,一毕业就结婚,那么现在,孩子应该和德拉科差不多大。”纳西莎没有理贝拉特里克斯,转而冷漠的提醒着克劳奇。 纳西莎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小巴蒂·克劳奇最不愿被触及的痛处——那被偷走的十二年,那停滞的、本该拥有另一种可能的人生。 餐厅里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贝拉特里克斯也罕见地闭上了嘴,她看着小巴蒂瞬间变化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混合着幸灾乐祸和某种阴暗理解的兴奋。 你适时开口“我知道我成年了,但成年不代表要被迫接受一份我不知情的‘婚约’。” 你直视着贝拉特里克斯和小巴蒂的眼睛,声音比想象中更坚定“这项链,我收下,是因为你说它承载着你的过去。但婚姻……我需要时间。你说我们承诺真实,可‘真实’也该包括我此刻的拒绝,不是吗?” 你看着他眼底的急切,忽然觉得荒谬又沉重,这项链承载的不仅是他母亲的遗物,还有他对“唯一”的偏执,可这份偏执里,偏偏少了最基本的“尊重”——他从未问过你,是否愿意用“婚姻”来定义你们之间扭曲的关系。 小巴蒂的身体僵住了,仿佛没料到你会直接说“不”。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贝拉尖锐的笑声打断“拒绝?哦,甜心,你可真是天真!在我们的世界里,‘拒绝’从来都没有意义。小巴蒂愿意给你婚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举办婚礼,我可得送份‘大礼’——比如请你那废了的傲罗父亲来当观礼嘉宾?” 这句话瞬间刺穿了你强装的平静,你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小巴蒂显然也没想到她这么疯,他抽出魔杖指向贝拉警告道“莱斯特兰奇夫人,不——要——再——提她的家人。” “贝拉!”纳西莎厉声喝止“闭嘴,不要总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黑魔王不会纵容你跑到东方去,袭击那边的巫师。” 提到黑魔王,贝拉乖顺的低下了头,收敛了刚才的疯狂,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时还不忘用眼神剜了你一眼“别让我等太久,甜心。我很期待看到你真正成为我们的一员。” 你在心中冷笑,她看着比小巴蒂还着急似的,真是个疯子。 纳西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在你和小巴蒂之间扫过,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件事到此为止。”她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冽,但难掩其中的倦意。 纳西莎看了你一眼,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餐厅,将这片充满未散火药味的空间留给了你们两人。 “好。”他吐出一个字,声音平稳得可怕,“我给你时间。” 你微微一怔,完全没预料到他竟会展现出这般近乎……“通情达理”的姿态? “婚礼?仪式?那些东西……”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嘲弄这些概念本身,目光却死死锁着你,带着一种偏执的笃定“如果你想要,以后可以有。如果你不想要——那就不要。它们什么都不是。” 你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你好像有时间,但否认了其他的可能性。 “我的确不想要,这跟你无关,我从小就不曾期待过婚礼。” “从不期待……”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在品味一颗味道奇特的糖果,“为什么?”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被称为谁的夫人或太太,我喜欢我自己的姓,只要结婚一切会变。” 他沉默了几秒,那双熔金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你,仿佛要穿透你的皮囊,直视你灵魂深处那个倔强地想要保有“自我”的核心。 “其实……”他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两个字,向前一步,距离近得你能感受到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冠上克劳奇姓氏,我自己都不想继承这个可耻的姓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火的钢铁一样冰冷而坚硬“它代表着我父亲那套虚伪的秩序、冰冷的规则、还有他为了那可笑的仕途能对自己亲生儿子施加的……长达十几年的夺魂咒和监禁。”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端扭曲的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克劳奇?它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老疯子留给我的、沾满污秽和痛苦的枷锁。我早就想彻底砸碎它了。”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你身上,那狂热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但这一次,指向了一个更令人心惊的方向。 “所以,你当然可以保留你的姓氏。或者……”他微微歪头,眼中闪烁着一种创造与毁灭交织的疯狂光芒,“我们都可以不要它们。我们可以彻底抛弃过去强加给我们的一切,包括名字。” “我们可以成为……任何人。或者,只成为‘我们’本身。” “没有家族,没有历史,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试图定义我们的标签。只有你……和我。这才是最极致的纯粹,不是吗?剥离所有外在的、虚假的身份,只剩下最核心的、真实的我们彼此。” 他说起这些时,眼中涌现兴奋的热芒。 “我们之间的确不需要,一些仪式来绑定彼此,你不喜欢就算了。” 好吧,他又把自己哄好了,你看着他那副骤然松弛下来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他情绪稳定的内核似乎建立在一种极其脆弱且扭曲的自我逻辑上,只要不直接否定他这个人,不在最核心的“我们”这个概念上与他背道而驰,那么在其他方面他竟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近乎“好说话”的妥协。他不在乎形式,因为在他心里,最终的“结果”早已注定,一切过程都可以根据他的心情和你的“表现”进行弹性调整,你们不该分开,这在他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达成“共识”达成后,日子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小巴蒂真的将那些“形式”抛诸脑后,转而将精力投入到更实际的“事业”中,比如钻研更精深的黑魔法,或是与亚克斯利等人推演如何更有效地从内部蛀空魔法部。 贝拉最不反对年龄差啦哈哈哈,因为她自己就暗恋比她大很多是伏地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求婚④ 第36章 营救① 插叙彩蛋 又一个圣诞节临近。对于德拉科那样家庭本该美满的孩子来说,这本是归家的时刻。但今年情况特殊,纳西莎不愿儿子回来面对庄园里时常出入的食死徒。 这天傍晚,你仍被告知德拉科·马尔福从霍格沃茨回来了。 晚餐时分,你见到了他。 他看起来比离开时更加瘦削,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青显示出他承受的巨大压力和糟糕的睡眠。 他沉默地坐在纳西莎身边,对母亲关切的低语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目光偶尔扫过你和小巴蒂时,会迅速移开,里面藏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一丝复杂的、你看不懂的情绪。 小巴蒂对德拉科的回归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显然,这个“注定失败”的男孩在他眼里毫无价值,他懒得投注任何注意力。 晚餐在一种近乎沉默的气氛中结束,纳西莎似乎想和儿子单独说说话,拉着德拉科率先离开了餐厅。 小巴蒂则示意你跟他去书房,继续分析拉拢巨人、吸血鬼还有其它种族的方案。 “我认为以吸血鬼仇视魔法部的程度,也会使他们不会轻易的倒向邓布利多。他们实在很有可能坚持中立——” 你的分析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等等……”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德拉科带着故作镇定却难掩一丝紧张的语调,先是向巴蒂打了个招呼。 “克劳奇先生。” “什么事,马尔福少爷?”他的语气里依然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母亲她……她想和她聊聊。” ‘德拉科’的目光快速扫过你,又立刻垂下,盯着自己的鞋尖“关于……关于一些女孩子的事情,很快就好。” 小巴蒂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他不是太懂女孩子的事,但是明白这是他有必要回避的。 “你不舒服吗?” 小巴蒂关切的问道,你迟疑地摇摇头——这种事骗不了他,他“照顾”了你整整一年,对你身体的周期了如指掌。 现在住进马尔福庄园,又因为纳吉尼对血腥气息很敏感,你怕它哪天馋了把你当夜宵。 每到那几天你都是提前配好魔药,有魔法真的很好,只要不是黑魔法造成的伤害,基本都能得到康复,使用魔药来解决生理期是件很平常的事。 “马尔福夫人不舒服的话,我还是去看看吧。” 他看了一眼你,似乎觉得这无伤大雅,甚至可能有助于维持纳西莎那脆弱的“平静”,从而减少麻烦。 “十分钟。”他冷冷地看着德拉科抛下一句话,转身继续向楼上走去“别耽误太晚。” 你心中疑窦顿生,纳西莎从未单独找过你聊什么“女孩子的事情”,尤其是在德拉科刚回来的这个晚上。你看向“德拉科”,他依旧低着头,手指紧张地蜷缩着。 你跟着他走向通往偏厅的走廊,那里远离主楼梯和书房。 “纳西莎怎么了?真的不舒服吗?” 你也没把魔药存货用完啊,应该不是因为生理期的事找你。 就在一个挂着厚重帷幔的拐角,前后都无人时,“德拉科”猛地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你以为他要开口回答了,然后却是他突然抱住了你。 你在原地愣住,想从他的怀抱挣脱出来,失败后,你忍住了没用魔咒把他击飞,你不想惊动任何东西和人。 “放开,想死别拉着我,克劳奇会先把你切成十七八段喂纳吉尼的。” “我一直在找你,听着,时间不多!”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快得惊人“我是赫敏!我用了复方汤剂!我做了门钥匙,哈利、罗恩和卢平教授他们在外面接应!” 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属于德拉科的脸,却从中清晰地看到了赫敏·格兰杰的灵魂!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之前所有的恐惧、紧张和麻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你无比熟悉的、锐利而焦急的光芒。 你们牵着手在长廊中奔跑,脚步声被厚地毯吞没。 你问道“我们要不要先把纳吉尼?” 赫敏则摇头“据我了解,没有那么容易,需要特殊方法,我们必须先马上离开,你能行动吗?有没有被下追踪咒或者魔法限制?” “没有!他……相信他的‘掌控’。”你苦涩地回答。 你们一路小跑,直到迎面撞上琵琪,她正要去餐厅收拾残羹。 “日安,可爱的客人还有尊贵的少爷。” “哦,琵琪,晚上好。”你若无其事的和琵琪打着招呼。 赫敏笨拙的模仿着德拉科以前耀武扬威的样子说话。 “有什么事?” “尊敬的少爷您回来真是令这座庄园熠熠生辉,请问是否照旧,晚上为您提供咖啡?” “照旧”赫敏思考后立即改口“不,不要来了,不要来打扰我。” “好的,尊敬的少爷。” 赫敏焦急的拉着你准备拔腿就走,又被琵琪叫住“客人,您晚上——”琵琪转头询问瞬间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惊声叫了一声。 你松开赫敏的手,蹲下来捂住琵琪的嘴“哦不不不求你了,琵琪别大惊小怪的。” 琵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哦梅林,琵琪没看见,琵琪什么也没有看见,琵琪没看见德拉科少爷的手拉着客人的手,琵琪不会说出去的。” 哦,是了,现在赫敏是德拉科的样子。 你与赫敏对视一眼后,赫敏也蹲下来将琵琪捂眼睛的手拿下,然后郑重的揽过你的肩膀。 “你会保守秘密的,对吗?” 琵琪几乎是想蹦起来,然而她没有,她只是拉着自己的耳朵哀求道“少爷,女主人不会同意的,克劳奇先生……克劳奇先生会杀了您的。” 赫敏飞速转动脑筋“今晚就今晚,我请求你琵琪。” 面对马尔福少爷的第一次请求,琵琪本该高兴,然而她的头颅更低了些。 “琵琪不能拒绝少爷的请求,可琵琪不能看着少爷死,您还是放开客人吧。” 赫敏开始了她的诡辩“琵琪只是今晚,过了今晚以后什么事也没有,可你现在去说了,我就活不到明天了。” 琵琪最后完全低下了自己头颅妥协道“少爷您不该如此。”然后让开了道路。 想到可能是与琵琪最后一次见面,你真诚的开口“对不起,琵琪。” 你们再没有回头,直到跑到德拉科的房间,一起推开了房门。 却见纳西莎·马尔福站在房间中央,魔杖直指你们!德拉科的行李已被全部翻开,无数物件飘浮在空中,其中包括那枚被赫敏做成门钥匙的羽毛笔。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像淬火的钢铁,声音因极力压制而颤抖“德拉科呢?你根本不是我儿子。” “对我的确不是德拉科,你儿子在学校。”赫敏谨慎地回答,手已经按向魔杖“他没事。” “那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纳西莎的目光锐利如刀,在你和赫敏伪装的德拉科之间扫视。 “关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招了。我们没动你儿子,”赫敏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只是截了他的圣诞留校申请,偷了他的魔杖。如果你阻止我带走我的朋友……”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你明白的,德拉科现在没有魔杖,我们很容易……” 纳西莎举着魔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母亲的本能与绝望在她眼中疯狂交战。 就是现在! “昏昏倒地!”赫敏趁机猛地发射咒语! 白光射向纳西莎的同时,赫敏一把抓住你的手,扑向那根飘浮的羽毛笔! 赫敏的咒语又快又急,但纳西莎在最后关头猛地侧身,咒语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击碎了身后一个精美的水晶花瓶,爆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纳西莎尖声叫道不再犹豫,一道束缚咒的光芒射向你们! 但太晚了!赫敏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那根羽毛笔! 一阵熟悉的、令人恶心反胃的钩子般的拉扯感猛地攫住你们的肚脐,门钥匙被激活了! 整个世界开始疯狂旋转、挤压、拉伸!色彩和声音都扭曲成了毫无意义的漩涡。 你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纳西莎惊恐的脸在眼前急速缩小、模糊,以及她身后房门被猛地撞开。 天旋地转的挤压感持续了几秒,或许更久,时间在这种扭曲的传送中失去了意义。 彩蛋插叙一 之生理期 反抗在最初是频繁的,但换来的只有更长时间的独处和更苛刻的要求,你的意志尚在挣扎,身体却先一步发出了警报,熟悉的腰酸与下坠感悄然来袭,随后是腹中那拧绞般的剧痛,一阵猛过一阵。 糟了。 你猛然意识到那被遗忘的生理周期,没有缓解的魔药,更没有应对月事的用品,只有逐渐蔓延开的潮湿与温热,以及随之而来的、令人无地自容的抓狂。 你现在恨得,绝对能用出一个威力不错的钻心咒。 那天下午的“独处”成了地狱,你额角沁出冷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痛感压制另一处更汹涌的痛楚,专注的连他到来时响起的钢琴曲都没有注意,等反应过来时,小巴蒂已经出现在你的背后。 正常来说,那只曲子是你的准备时间,无论刚才在干什么,现在需要起立迎接他,那是礼节,也是对知识和教授的尊重。 你感到他的目光如芒在背,知道你反常的颤抖和涣散的眼神绝逃不过他的审视,但你已无力维持那可怜的体面。 你蜷缩在床脚,意识在疼痛的潮水中浮沉,你没有像往常那样,无论多么不情愿,也强迫自己起身,履行那套礼节。 “起来。”他的声音冷硬,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你没有动,连抬眼的力气都已耗尽。 脚步声逼近,阴影笼罩下来,你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如同解剖刀,准备剥离你任何“伪装”的借口,他或许认为这是你新一轮、更狡猾的消极抵抗。 耐心耗尽,他俯身,手指攥住你的上臂,力道大得惊人,试图将你拽起。 “呃……”你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吟。 就是这一瞬间,他的动作停滞了,攥紧的力道未松,但那强硬的拖拽感消失了,他的视线从你汗湿的额发,移到你因痛苦而苍白的脸,最后,凝固在你身后床单上那抹刺目的、无法忽视的殷红上。 时间仿佛凝滞。 他一直将你视为同类,他在帮你跳过一些错误的歧路,他剖析你的创伤,锤炼你的意志,却唯独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会流血、会疼痛的女巫。 这认知以一种最原始、最狼狈的方式,撞碎了他那套理论。 漫长的沉默,你感到他攥着你手臂的手指松动了一下,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靠得更近,似乎想看得更清楚,那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学术般探究的专注,却深深刺痛了你最敏感的神经。 羞愤如同岩浆般爆发,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你猛地抬起另一只手臂——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在寂静中炸响。 你的手掌不偏不倚地扇在他的脸颊上,力道因虚弱而不重,但那声响和触感都无比清晰,要不是另一只手臂被他攥着,你绝对会掐住他的脖子。 小巴蒂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碎发垂落,遮住了他瞬间的神情,他僵在那里,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立刻的反击,只是维持着那个偏头的姿势,仿佛在消化这前所未有的、来自“所有物”的直接物理反抗。 几秒后,他缓缓转回头,脸上没有清晰的指印,但那双熔金般的眼眸里,翻涌着的不是怒火,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混杂着震惊、茫然,以及……某种奇异醒悟的情绪,他抬手,用指关节非常轻地蹭了一下自己被击中的地方,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迟疑。 “……看来,还有力气。”他低声说,语气里听不出讽刺,更像是一种重新评估。 眼泪混杂着冷汗和屈辱,不受控制地滚落。你不再看他,将脸埋入臂弯。 他看着你微微颤抖的、被泪水沾湿的肩头,眉头紧紧锁起,他沉默地站直身体,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以为激怒了他,等待更残酷的惩罚,但不过片刻,门外再次响起他的脚步声。 他回来得很快,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瓶,里面晃动着紫红色的止痛魔药,他站在那里,看着你蜷缩的背影,先前那种掌控一切的冷硬气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笨拙的、不知如何安放的生涩。 “……除了这个,”他开口,声音有些异样的干涩,目光瞥向一旁,避开了你狼狈的模样,“……你还需要什么?” “月蜕灵剂,但现在我需要喝的……热水,”你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卫生巾……和干净的衣物。” 他抿紧了唇,下颌线绷紧,像是接到了一个极其重要且复杂的指令,他默不作声地将魔药你手边,动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柔。然后他再次转身出去,半小时后端回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卫生用品还有一套看起来柔软的棉质衬衣和长裤,整齐地放在床尾。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他在床边停顿了片刻,目光极快地掠过你苍白的脸,那眼神复杂难辨,里面似乎闪过一丝……类似于“怜惜”的情绪,快得让你以为是错觉。 “月蜕灵剂,我需要学习一下熬制方法。”他最终只是生硬地丢下这句话,随即转身,轻轻带上了门,将一片难得的、不被审视的安静留给了你。 而在门板之后,小巴蒂·克劳奇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被打的脸颊。那里并不痛,却仿佛烙印着一个全新的、滚烫的认知。 当下,他便埋首于那些堆积如山的魔法藏书之中,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翻找着《巫师家庭医疗指南》、《女巫的成长与护理》甚至是一些他曾嗤之以鼻的、关于普通女性生理的麻瓜书籍。 《巫师家庭医疗指南》详细的介绍了月蜕灵剂的基础原理和熬制方法,此魔药并非强行“终止”生理周期,而是温和地加速自然的代谢过程。饮用后,女巫将在12小时内完成原本需要5-7天的生理过程,它不仅缩短了时间,更神奇的是: 温和无痛:避免了痉挛与疲惫。 情绪平衡:仙子宫花能稳定心绪,抵御烦躁。 材料倒是都不难找,但是熬制时机最好在周期伊始或者新月之夜,看来他只能去现买了,可他现在的身份……是已经销户了的死人。算了,对角巷随机夺魂一名幸运巫师就好了。 他皱着眉,以研究致命诅咒般的严谨态度,逐字阅读那些关于月事、疼痛和情绪的章节。一种奇异的“责任”感在他心中滋生——这是他的人,她的每一寸痛苦、每一次脆弱,都理应在他的了解和掌控之内。这种“恶补”,源于他偏执的占有欲,却也悄然混入了一丝笨拙的、想要妥善安置的初衷,他尚未理解何为爱,却已本能地开始学习如何“照顾”。 当那场为期短暂却无比漫长的生理周期终于结束后,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尴尬。你刻意避开与小巴蒂的眼神接触,仿佛那几天的脆弱和狼狈是某种需要被永久封存的耻辱,每次他走进房间,你都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预备着承受他或许会有的、基于那件事的嘲讽或重新评估。 然而,他对此事的态度,却与你预想的任何一种都不同。 那是一种奇异的自然。 仿佛他处理的不是女性隐秘的生理痛苦,而仅仅是一个需要被管理的“客观问题”,就像修复一个出错的魔法阵,或者调整一个咒语的发音。他看待此事的态度,冷静、客观,甚至带着一种学术探讨般的专注,唯独没有你所以为的、任何形式的轻视或尴尬。 这天,在你完成了当日的魔法理论整理后,他合上手中的书,目光平静地落在你身上,开口的语气寻常得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那么,记录一下,你这次周期起始的具体日期和时间是?” 你愣住了,握着羽毛笔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一股热血猛地冲上脸颊,是羞愤,也是难以置信。 你还是想打他,但是你现在比较清醒,有想法但没这个胆子。 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问出如此私密的问题? “这不关你的事。”你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因突如其来的情绪而有些尖锐,你垂下眼,盯着羊皮纸上未干的墨迹,感觉自己的**像被粗暴地摊开在阳光下曝晒。 小巴蒂微微蹙眉,对你的反应似乎有些不解,甚至流露出一点不耐烦,他向前倾身,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睛锁定着你,带着他惯有的、不容置疑的逻辑。 “这很重要。”他陈述道,语气没有波澜“我需要准确的数据来预判下一次周期,以便提前备好月蜕灵剂的材料,并在合适的时间开始熬制,难道你想再次经历之前那种毫无准备、只能硬扛的混乱和痛苦?” 他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甚至……冠冕堂皇地像是在为你着想。 但这让你更加难受,他越是用这种冷静的、分析的口吻谈论这件事,就越发凸显你们之间关系的扭曲。 “你不是圣芒戈的治疗师,不是我的亲人,甚至不是我的朋友!”你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试图在那片冰冷的金色里找到一丝他应该有的、对界限的认知“你凭什么觉得,你有权力过问这种事?” 小巴蒂沉默地看着你,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表情,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在审视一个复杂谜题的神情。几秒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就凭现在负责你一切的人,是我。”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锁链,瞬间捆住了你的呼吸,它没有怒气,没有威胁,只是在陈述一个他认定的事实。 “你的成长,你的知识学习,你的意志,乃至你的身体健康,”他一条条列数,逻辑严密得令人窒息“都由我负责,这自然也包括你的生理周期——它明显影响着你的情绪稳定、身体状态和学习效率。了解并管理它,是我的责任,也是确保你……保持最佳状态的必要环节。” 他顿了顿,看着你因愤怒和羞耻而微微颤抖的嘴唇,补充道,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劝导”的意味: “这只是一个正常的生理现象,与呼吸、心跳并无本质不同,你不必为此感到别扭。精确的记录,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应对它。” “我们”?你几乎要冷笑出声,他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划入了这个最私密的领域,用“责任”和“逻辑”作为撬棍,蛮横地撬开了你试图紧守的边界。 你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与他争辩“**”和“界限”,就像是在对一块冰冷的石头讲述色彩的意义,他的世界里,只有掌控、逻辑和他所认定的“责任”。 你们之间的空气凝固了,你倔强地抿着唇,拒绝回答。 小巴蒂也没有再逼迫,但他看着你的眼神明确地表示:这个问题并未结束。他总会找到方法,得到他想要的“数据”。 他站起身,如同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去进行他的研究,但在经过你身边时,他脚步微顿,极其自然地将一个小巧的水晶瓶放在你的桌角——那是根据《女巫的成长与护理》调配的、用于周期结束后温和滋补的魔药。 “喝了。”他丢下这两个字,身影消失在门外。 你盯着那瓶在光线下泛着柔和光泽的魔药,内心五味杂陈,厌恶他这种全方位的掌控,却又无法完全否认那隐藏在扭曲逻辑之下、笨拙而真实的“照料”。 最终,你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用极低的声音,近乎诅咒般地,吐出了一个模糊的日期。 后面几章都会插入插叙彩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营救① 插叙彩蛋 第37章 营救② 插叙彩蛋 终于,你们被狠狠地抛了出来,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新鲜的、带着寒意的空气涌入肺部,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你头晕目眩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马尔福庄园华丽压抑的天花板,而是稀疏的枯枝和一片阴沉却广阔的天空。 你们似乎在一片远离人烟的荒郊野岭,自由的气息像烈酒一样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咳……咳咳……”旁边传来赫敏痛苦的咳嗽声。 你猛地转头,看到“德拉科”正蜷缩着身体,他的面容和身形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剧烈地扭曲、波动,淡金色的头发褪色加深,变得蓬松卷曲,身形也变得更加娇小——复方汤剂的时效到了,赫敏·格兰杰正迅速恢复原貌。 她还紧紧攥着那根羽毛笔门钥匙,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门钥匙的粗暴传送显然让人不好受。 “赫敏!”你急忙爬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样?” “没……没事……”她喘着气,努力平复呼吸,灰蓝色的眼睛终于变回了她熟悉的、充满智慧的棕色“成功了……我们真的出来了……”她脸上绽开一个虚弱却无比灿烂的笑容,用力抓住你的手臂,眼里闪烁着劫后余生的泪光。 但这份喜悦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回去再庆祝!!”一个压低的、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后传来,是卢平教授的声音。 “刚才门钥匙启动的魔力波动不小,他们很可能随时追过来!” 莱姆斯·卢平从一片阴影中闪现出来,他的脸色异常凝重,魔杖竖在身前,时刻准备施放防护咒语。 他身后的同伴唐克斯在确认安全无误后,立马切断了门钥匙通道。 “不能停留!”卢平急促却冷静,“幻影移形!现在!现在就走!”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你们,确认你们没有严重的身体损伤,但当他看到你时,目光在你脖颈处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或许是因为那枚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宝石项链。 赫敏挣扎着站起来,紧紧握住你的手。 “抓紧我!”她对你说。 你下意识地握紧她冰凉的手指,另一只手也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你们迅速靠拢,分别抓住了卢平和唐克斯的另一只胳膊。 “走!”卢平低吼一声。 接连几声刺耳的爆响撕裂了荒野的寂静! 空间再次发出令人窒息的挤压感,比门钥匙好不了多少,仿佛要把你们的内脏都拧成一团。 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破碎…… 当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时,你们已经身处一个昏暗、但看起来还算安全的房子,壁炉里跳动着微弱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馨香。 “我们这是在哪?” 你仍然握着魔杖,如果这里是魔法部提供的房子,你会毫不犹豫的跑走。 “这里是我家。” 开口的是唐克斯,你并不认识。 卢平介绍道“尼法朵拉·唐克斯,是一名傲罗,也是凤凰社的一员,我们知道魔法部已经不再那么‘可靠’,这次营救是凤凰社的安排。” 你拍了拍衣裙上的灰“绝对不能去魔法部,哪里很不安全,不断有官员倒向黑魔王,而无法收服的人他们用夺魂咒控制。” 赫敏向你说道“我们本来为怎么进入马尔福庄园发愁的,还好唐克斯向我们提供了有关马尔福庄园的更多信息。” 唐克斯开起了玩笑“看来有时候多门讨厌的亲戚不是坏事。”又补充道“我妈妈叫安多米达,原姓布莱克。” “纳西莎女士的亲姐姐?” 唐克斯点头,你已经完全了解了,安多米达·唐克斯是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的亲姐妹,只不过她嫁给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师以后,就被家族除名了,贝拉特里克斯再也不拿正眼瞧她,纳西莎在嫁给卢修斯以后也很少与安多米达来往。 说话间一位中年妇女精神奕奕的走了进来“哦,我那小妹妹谈起过我吗?” 你摇头“我只听贝拉特里克斯提起过两次。” “我那姐姐嘴里一定没好词。” 你尴尬一笑这倒没错“您确实很了解她们。” “不提她们了,先休息休息吧,我去给你们弄点热茶。”安多米达笑着走去厨房。 你望向其余三人“我可以回霍格沃兹吗?” 赫敏则有些为难“我们沟通过,如果回到霍格沃兹,就很难瞒住你的消息,你的国家已经和魔法部合作成立调查组,到时候......” “我明白,到时候他们会接我回去,但是是通过魔法部,不行,走漏一点消息,克劳奇都会杀过来,他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藏起来?”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沮丧和无力感,刚刚逃离虎口,却又似乎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囚禁——被动的、依赖他人庇护的躲藏。 卢平向你伸出手,他的手掌粗糙,眼神却温和而坚定“或者,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加入凤凰社。邓布利多相信你,赫敏相信你,”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伴“唐克斯也愿意为你冒险。所以,我们信任你。这份信任,可以成为你的力量,而不仅仅是我们的庇护。” 你没有立刻握住那只手,脖颈上的项链仿佛千斤重一般,巴蒂·克劳奇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我们之间的确不需要那些仪式来绑定彼此”。 拒绝一个仪式如此简单,但拒绝一份沉甸甸的、以信任为名的“邀请”,却艰难得多。 你看着卢平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逼迫,只有一种历经苦难后依旧保留的真诚与期待,你又看向赫敏,她对你用力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我……”你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这屋里花草香气中所蕴含的、属于“家”的平静力量“我需要做什么?” 你没有直接说“加入”,但这个问题本身,已经是一种态度的转变。 卢平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收回了手,似乎明白你需要时间。 “首先,你需要休息,真正地休息。然后,我们需要知道你所能知道的一切——关于食死徒,关于马尔福庄园的防御,关于魔法部的渗透情况,关于伏地魔的任何动向,无论多么细微。你的情报,可能比一支傲罗小队更有价值。” 唐克斯补充道,她的头发因为放松变成了愉快的泡泡糖粉色:“而且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我妈妈虽然不参与战斗,但她这里可是连贝拉都不敢轻易来找麻烦的地方。”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 就在这时,安多米达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和一些小饼干。 “在聊什么严肃的话题呢?”她温和地问,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先喝点茶,暖暖身子。既然到了这里,就把烦心事暂时放一放。” 你接过一杯茶,温暖的瓷杯再次熨帖着你冰凉的指尖。 你看着眼前这些人——曾经的教授、聪明的女巫、活泼的傲罗、还有这位温柔却坚韧的母亲。他们构成了一个与你过去几年所经历的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以“守护”而非“占有”为纽带的世界。 “谢谢您,唐克斯夫人。”你轻声道谢,然后看向卢平“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这并非一个加入的誓言,却是一个明确的、合作的承诺。 赫敏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卢平也点了点头“很好,等你感觉好一些,我们可以开始,不急于一时。这几天让你的朋友赫敏陪你住一段时间吧。” 他的提议体贴而周到,有赫敏在身边,能极大地缓解你初到一个陌生家里的紧张和不安,也能帮助你更快地适应和放松下来。 唐克斯夫人热情地领着你们上了楼,来到一间虽然不大但十分整洁温馨的客房。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铺着干净柔软的被子,窗台上放着几盆小小的、开着黄色小花的植物,散发着宁静的香气。 “就把这里当自己家,需要什么尽管说。”安多米达夫人拍了拍你的手,眼神慈祥而坚定“在这里很安全,好好休息。” 房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你和赫敏。 短暂的沉默弥漫开来,劫后余生的狂喜褪去后,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情绪在空气中沉淀。你们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几年的分离,彼此都经历了太多难以言说的事情。 插叙彩蛋二之前尘旧忆 小巴蒂·克劳奇合上手中那本《与年轻女巫沟通:理解她的世界》,书页间关于“尊重个人风格”、“建立信任桥梁”的论述在他脑中冰冷地划过,未能激起太多涟漪。 理论是苍白的,但他拥有远比理论更珍贵的东西——长达一年的、沉浸式的观察。 他想起在黑湖边上,那个总是独自一人的身影,尽管观察到你有一些朋友,但你好像总喜欢一个人躲起来,看同学间轮流传阅的麻瓜小说。 也不热衷于色彩斑斓的服饰,便服总是素净的白色衬衫、柔软的灰色羊毛衫或是静谧的蓝色连衣裙,像拉文克劳塔楼外宁静的天空。如今书中却说,这是需要“尊重”的“个人风格”,好吧,至少这为他省去了猜测的麻烦,他只需记住:纯色,避免繁复。 他当时只觉你看起来实在是平平无奇,甚至过得很无趣。 他也记得那份名单上永远缺席的“霍格莫德周末”,表面上的理由是家里训诫——“危险”与“浪费时间”,但他看得分明,那双偶尔掠过围墙、望向远方的眼睛里,藏着的并非顺从,而是被规则勾起的、跃跃欲试的反骨。 他至少两次在熙攘的人群中瞥见你试图混迹其中,像一尾谨慎的鱼试探着游出安全的珊瑚丛。 为了他那更长远的目标,他,或者说“穆迪教授”那只正常的眼睛选择了视而不见,而魔眼则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你为数不多的、笨拙的冒险。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魁地奇球场上的你。 作为拉文克劳的替补追球手,你上场的机会寥寥,训练却从不缺席。 小巴蒂,一个骨子里的拉文克劳,即使披着毕业于格兰芬多的教授外皮,也忍不住将更多目光投向自己学院的队伍,队长罗杰·戴维斯在算好了积分后,为了藏新战术,会实行轮换打法,让你在决赛前的比赛上场,当他第一次在高速飞行的球员中捕捉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一种近乎惊愕的情绪攫住了他。 这和平日里那个沉静温吞、生活的很无趣的女巫判若两人。 在空中,你像换了一个灵魂,扫帚柄成了意志的延伸,穿梭、急停、俯冲,动作流畅得如同本能。更令人心惊的是你那可怕的专注力与局势判断能力,在高速移动和全场喧嚣中,你仿佛能自动屏蔽所有干扰,大脑如同精密仪器般飞速运转。 他亲眼见过一次,在分差被对手拉开近一百八十分时,你利用一个死球间隙,迅速飞近自家的找球手秋张,语速极快地说着什么。 随后,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便放弃了一次看似唾手可得的飞贼追击,转而配合追球手们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疲惫战术,硬生生将比分差距磨平后才锁定胜局。 你在计算,一直在计算,不是为了个人表现,而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这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战略头脑,让看台上的小巴蒂眯起了眼睛。 甚至,你在赛后也会参与到那种他向来鄙夷的、“幼稚”的学院争吵中,尤其热衷于“蛐蛐”斯莱特林使用的“脏招”。 那一刻,你脸上闪烁着一种纯粹的光,和那个在黑湖边安静看书的女孩重叠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奇异的反差。小巴蒂意识到,当你的心思被魁地奇完全占据时,你会暂时卸下所有壳子,变回一个……更符合你年龄的、执拗又认真的学生。 而印象最深的一幕,发生在一个训练后的黄昏。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队员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球场,你当时正和赫奇帕奇的两位追球手互相拍着肩膀,商业互夸刚才的表现,尽管你大多数时间都在点头。 突然,你的目光像被什么牵住了,猛地锐利起来。 小巴蒂顺着你的视线望去,看到了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正和赫奇帕奇的队长——那个叫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男生并肩走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微妙,言谈间似乎带着轻松的笑意。 下一刻,小巴蒂看见你动了。 你几乎是瞬间提起了靠在身边的扫帚,像举起一面战旗,脚步又快又急地冲了过去,精准地“嵌”入了秋·张和塞德里克之间。 “秋张!” 你喊了一声,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紧接着,她利落地一个转身,用自己的后背隔开了塞德里克,面朝秋·张。这个动作使得她手中横提的扫帚柄自然而然地、带着点不容气力道,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塞德里克“扫”得向后踉跄了半步。 然后,你才扭过头,仰起脸看向那位身材高大的赫奇帕奇队长,眉头蹙紧,眼神里充满了护崽般的警惕,语气斩钉截铁: “不同意!不同意!不许打我们家球员的主意!” 她顿了顿,像是找到了最合理的攻击理由,声音扬得更高,带着点自以为看穿一切的得意: “是不是要打探战术?!赫奇帕奇变了!” 夕阳的余晖给你因为激动而微红的脸颊镀上了一层金边,那紧紧握着扫帚、像个小守卫般挡在队友身前的身影,固执,笨拙,却又带着一种异常鲜活的生命力。 伪装成穆迪的小巴蒂·克劳奇和麦格教授走在后面时,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那只魔眼在眼窝里缓缓转动,将这一幕牢牢刻印。 他现在明白了,当你真正在乎什么的时候,那份平日里隐藏起来的尖锐和强势,会毫不犹豫地破壳而出,他很欣赏。 这种认知,像一颗无声的种子,落在他冰冷的心湖深处,在往后的黑暗中,悄然滋生出了更为复杂、也更难以掌控的藤蔓。 第38章 应激① 插叙彩蛋 最终还是赫敏先动了,她几步走上前,再次紧紧地拥抱了你,这一次,拥抱里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和紧张,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后怕。 “梅林啊……”她在你耳边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们来不及,好怕看到你……”她没有说下去,但你知道她害怕看到什么——看到你像那些被夺魂咒控制的人一样,或者更糟。 你回抱住她,感受着朋友真实的体温和心跳,鼻腔涌上一股酸涩。在马尔福庄园,你几乎要习惯了那种冰冷的绝望和扭曲的“温情”,此刻赫敏纯粹而温暖的关怀,像阳光一样刺眼,几乎让你无所适从。 “我……”你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干涩的,“谢谢你来救我,赫敏。” 赫敏松开你,擦了擦眼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当然会来救你!你是我们的朋友啊!佩内洛毕业后进入魔法部工作,你失踪后,她就加入了调查小组,我们我们不会放弃你的。”她拉着你在床边坐下,目光关切地在你脸上逡巡“你……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有没有伤害你?”她的问题小心翼翼,既想知道真相,又怕触及你的伤痛。 你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冰凉的触感让你指尖一颤。伤害?小巴蒂·克劳奇给予的,远非“伤害”二字可以简单概括。 那是精神上的蚕食,是价值观的扭曲,是一种将你拖入黑暗却又让你可耻地产生依赖的复杂酷刑。 但这些,你不知该如何对赫敏说,至少现在不知道。 “我还好,”你避重就轻地回答,移开了视线“他……小巴蒂·克劳奇,他更热衷于……‘教导’。”这个词让你内心一阵灼痛。 赫敏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明白这“教导”绝非什么好事。但她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用力握了握你的手“都过去了。你现在安全了。” 安全了吗?你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夜色深沉,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小巴蒂·克劳奇的脸庞和那双偏执的金色眼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带来一阵心悸,他真的会放弃吗? “不...他不会放过我的,死都不会。”你的眼泪突然止不住地流,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你强装的镇定“赫敏我完了,我已经完了。” 你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仿佛那只冰冷的手再次扼住了你的喉咙。 “你不明白……他不是那种会放弃的人……他会找到我,无论我在哪里……他会……”你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你,让你几乎无法呼吸。 脖颈上的项链仿佛活了过来,像一块寒冰烙铁,灼烧着你的皮肤,提醒着你那无法摆脱的羁绊。 “我……我不该跑,如果他把我抓回去……一定会把我锁起来,他再也不会相信我,我不会再重获自由了。”你的声音破碎,充满了后悔和更深层的恐惧。 赫敏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到你眼中不仅是恐惧,更有一种近乎被驯化后的绝望,仿佛逃跑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惩罚的过错,这比单纯的害怕更让她心惊。 “不!你当然该跑!”赫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双手用力抓住你的肩膀,指尖几乎要掐进你的肉里,试图用疼痛将你从这种可怕的念头中拉出来。 “听着!他没有任何权利锁住你!没有任何权利那样对你!你是自由的!从来都应该是!”她的目光灼灼,像燃着两簇愤怒的火焰“他对你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犯罪!你逃跑是正确的、唯一的选择!永远都不要怀疑这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语气依旧激烈“想想看!如果他把你锁起来,那恰恰证明他害怕了!证明你逃跑这个行为本身,就重重地打击了他!证明他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全知全能、掌控一切!他也会害怕失去!”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试图敲碎你内心那层被恐惧浇筑的硬壳。 “而且,”赫敏的语气放缓了一些,但依旧坚定无比“他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这里。这里是唐克斯夫人的家,受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保密人是邓布利多教授本人!只要你不出去,他就无法踏入这里一步!这是魔法界最强大的保护咒!” 她松开你的肩膀,转而用手指轻轻擦去你脸颊上的泪水,动作笨拙却充满了关怀,然而这个动作令刚好一点的你,再度陷入崩溃。 她擦拭泪水的动作非但没有带来安慰,反而让你猛地瑟缩了一下,仿佛那触碰灼伤了你。刚刚被她的安慰好稍稍压制的恐慌,以更凶猛的方式反扑回来。 “不……别过来……”你几乎是尖叫着猛地向后躲闪,身体失去平衡,从床边跌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你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无处不在的恐惧和……一种深切的、几乎将你撕裂的羞耻感。 赫敏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了错愕和担忧。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道歉,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安慰动作会引发如此剧烈的反应。 太像了。 小巴蒂·克劳奇也总是这样。 赫敏关怀的指尖,与你记忆中的触感诡异地重叠了。 你瞪大了眼睛,看着赫敏,但眼神却像是穿透了她,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你仿佛已经能看到那双疯狂的金色眼睛里盛满被背叛的怒火和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逃跑,意味着你彻底否定了他的“信任”,否定了他的“世界”,这对他来说是最不可饶恕的背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语无伦次地道歉,眼泪流得更凶,身体缩成一团,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想要把自己藏进床底下“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想对你撒谎……我不想执行黑魔王的任何命令。” 赫敏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了震惊、无措和深切的心痛。她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的无意之举触发了你最深层的创伤开关。 她迅速后退了一步,与你拉开一点距离,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声音变得极其轻柔,充满了歉意。 “是我,是赫敏。”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尽管内心也因你的反应而揪紧“只是赫敏,你看清楚,只有我。这里很安全,没有别人。对不起,我不该突然碰你,真的对不起。”她不敢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用语言尽力安抚你,一遍遍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和“安全”这个词,试图将你从可怕的错乱感知中拉回来。 你的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冷汗浸透了你的后背。赫敏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过了好一会儿,你剧烈起伏的胸口才慢慢平复了一些,眼前的幻象逐渐消散,赫敏担忧而焦急的面容重新变得清晰。 认出了她,巨大的羞愧感立刻淹没了你。 “对……对不起……赫敏……我……我是不是再也无法……正常了。”你哽咽着,无法成言,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无地自容。 “不……不是的,我看到的,是一个能从食死徒手下活下来、还能保持清醒、还能配合我们逃出来的、最勇敢的女巫。”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却充满了力量“我们都需要时间,你需要时间愈合,这很正常。你的大脑和身体还在高度警惕,这需要时间和安全的环境,你会慢慢明白的,警报可以解除了,这里没有危险了。” 就在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孩子们?”是安多米达夫人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我热了点牛奶,或许能帮助睡眠。我放在门口好吗?” 赫敏立刻回应“好的,谢谢您,唐克斯夫人!”她没有立刻去拿,而是继续看着你“你看,有人关心你,在乎你是不是能睡个好觉,而不是……”她顿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名字,“……而不是算计着如何占有。” 门外脚步声轻轻远去。 赫敏这才起身,走到门口端进两杯温热的牛奶。她将其中一杯轻轻放在你脚边的地板上,然后又退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我们不急,”她捧着属于自己的那杯牛奶,蒸腾的热气柔和了她的面容,“今晚,明天,甚至下一周,我们都可以就这样。你想说话,我就听着。你不想说,我们就安静待着。你想试试这杯牛奶,它就在这里。你不想,也没关系。 她的话语像一层柔软的毛毯,轻轻覆盖在你剧烈颤抖的神经上。房间里只剩下你们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牛奶温润的香气。你没有去碰那杯牛奶,只是蜷缩在地板上,汲取着脚下木板传来的微凉实感,试图让自己从刚才那场可怕的闪回中彻底清醒过来。 插叙彩蛋三之梦呓 起初,你总是保持着警惕的浅眠,你知道自己压力过大时有说梦话的习惯,从霍格沃茨的考试周到魁地奇学院杯前夕,这个毛病就像个不受欢迎的老朋友,总在不设防的深夜前来拜访。如今身处这里,你更不敢深睡,生怕在无意识的呓语中泄露了不该有的心事,尤其是当那个最危险的听众就躺在你身后时。 然而,人的意志终究敌不过生理的极限。随着小巴蒂夜复一夜、无声无息地闯入,如同一个执拗的幽灵占据你床榻的另一侧,用他那冰冷而坚实的怀抱将你锁紧,你那紧绷的神经最终还是被沉重的疲惫拖垮了。 你开始陷入无法控制的深眠,如同溺水者沉入黑暗的海底。 然后,在那个与往常并无不同的夜晚,它发生了。 小巴蒂并未睡着,他习惯于在拥抱你的清醒中,感受某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掌控感,你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身体在他怀中放松下来,他知道你睡熟了,也正是在这片寂静里,他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模糊不清的呓语。 不是他的名字,不是咒语,甚至不是完整的词语,只是一个破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气声,像受伤幼兽的呜咽。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黑暗中,他的眼眸微微睁开,视线落在你近在咫尺的后颈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比刚才清晰了一点。那是一个叠词,一个在任何语言、任何文化中都承载着最初温暖与庇护的词语。 “……妈……妈……” 你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梦中才有的柔软和委屈,脆弱得不堪一击。 小巴蒂彻底不动了,所有的声响仿佛都被这声呼唤吸走,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骤然变得缓慢而沉重的心跳。 他屏住呼吸,一种陌生的、冰锥般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刺穿了他一直以来用偏执和占有构筑起的壁垒。 他微微支起身,借着窗外透进的、永远被魔法模糊了的微弱天光,看向你的脸。 他看到,在你紧闭的眼睫下,正无声地渗出水痕,汇聚成珠,滑过太阳穴,迅速没入鬓角的发丝,最终洇湿了一小片枕席,那不是激烈的哭泣,而是某种更深沉的、从梦境深处满溢出来的悲伤,无声无息,却带着淹没一切的力量。 “妈妈……” 你在梦中又唤了一声,仿佛在寻求一个永远无法再得的拥抱,寻求一种早已被剥夺的安全感,然后,你像是找到了某种慰藉,身体向他怀里本能地蜷缩了一下,寻求着温暖,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将那湿痕蹭得更加明显。 小巴蒂·克劳奇就那样僵在原地,如同被一道无声的咒语击中。他看着她在他怀中,因思念另一个早已逝去的、与他截然相反的存在而流泪,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他可以用禁锢她的自由,用理论改造她的思想,鼓励她拥抱力量,他甚至可以用扭曲的方式“拥有”她,但他永远无法进入她的梦境,无法抹去她心底最深处那片他永远无法触及的光明。 一种近乎暴戾的烦躁和一种陌生的、被他识别为“怜悯”的情绪交织着涌上心头,他应该弄醒她,用冰冷的质问撕破这虚伪的平静;或者用更严厉的方式惩罚她,让她知道即使在梦里,也不该存有无关软弱的念想。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因为那太残忍了,他不会这么残酷的对你,更不会如此残忍的对待曾经身陷囹圄无比绝望的自己。 不,这不应该算是囚牢,他在帮你,帮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像他一样,白白浪费十几年的大好时光。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紧了环抱着你的手臂,将你更深地、几乎要揉碎般嵌进自己的胸膛,他的下颌紧紧抵着你的发顶,感受着你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锁骨的皮肤。 他闭上眼,试图用你身体的实感来驱散那声“妈妈”带来的、令人不安的虚无,那湿漉的泪痕仿佛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你知道么?他在无声中诘问,对着怀中沉眠的你,也对着自己,即使在这里,即使在我怀里,你依然在为她哭泣。 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感觉到——他或许永远也无法真正、完全地占有这个怀中的灵魂,而这个认知,比任何咒语都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和……一种更加黑暗、更加执拗的决心。 他抱得更紧了,紧到你在梦中不适地微微挣扎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 夜色深沉,寂静重新笼罩,只有那枕上未干的泪痕,无声地见证着这场发生在睡梦与现实边缘的、绝望的角力。 第39章 应激② 插叙彩蛋 时间一点点流逝,赫敏真的就如她所说,只是安静地陪着你,没有催促,没有追问。这份耐心和包容,反而让你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动了一丝。 你的目光无意间再次掠过那杯牛奶,然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一直紧握着的左手——那枚冰冷的宝石项链,正透过你的指缝,闪烁着幽微而固执的光。 赫敏注意到了你的视线,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你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极其缓慢地、几乎是颤抖地,松开了紧握的手,双手向脖颈后探去。 过了很久,你都一直没有摸到弹扣,直到你下定决心拿起魔杖用切割咒解开。 还是不行,你仰头看着天花板,绝望的说道“他在这条项链上下咒了。” 你的声音带着一种彻底的、精疲力尽的绝望,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仰着头,脖颈完全暴露,那枚幽蓝的宝石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死死地扣在你的皮肤上,无论你如何尝试,都无法找到那个理应存在的搭扣,或者任何可以解开的机关。魔杖的切割咒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咒语的光芒在接近项链时便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赫敏的呼吸微微一滞,但她的表情迅速从惊讶转为专注和冷静。她没有惊慌,而是立刻举起了魔杖。 “我试试。”她小心地靠近一步,魔杖尖对准你脖颈间的项链,低声念出几个检测咒语。杖尖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如同探照灯般扫过那颗幽蓝的宝石。光芒触及宝石的瞬间,那蓝色深处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仿佛活物般抵触着检测魔法。 赫敏的眉头紧紧锁起,她语气凝重,收回了魔杖,脸色有些发白“严格来说不是用来束缚你的,项链可以抵挡或者反弹一些黑魔法的伤害,为了使战斗中也不轻易脱落,才有这种机制,应该配有特殊的取戴方法。” 赫敏将宝石翻转过来,仔细研读底座的文字,最后下了判断。 “看来这是件妖精锻造的宝物,古灵阁的妖精说不定知道,明天我画下来去问问吧。” “不行,这太冒险了赫敏,妖精们只看利益,且他们认为物品的归属权属于制作者,如果我们不付出足够的利益打动妖精,他们非常可能把消息给卖了的。” 只怕你现在能付的利益,只有这条项链本身。 可如果把项链卖给妖精,则加剧了你的负罪感。 这是克劳奇夫人的遗物……你应该还给他。 “那……以后再想办法,我暂时检测出上面有什么追踪的咒语,你就当这条项链不存在吧。” 赫敏是坚定的实用主义着,这条项链戴着目前没有风险,还有一定的防身功能,去古灵阁反而还有暴露的风险。 你沉默地点了点头,疲惫地垂下双手。指尖再次无意识地抚上那颗冰冷的宝石,它依旧静静地贴在你的皮肤上,像一个沉默的监视者,一个无法摆脱的过去印记。赫敏的话听起来合理,但“当它不存在”这几个字,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它存在着,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你它的重量和来源。 “有办法的……”赫敏喃喃道,她后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激动的告诉你“除了古灵阁的妖精可能知道,家养小精灵或许也知道啊!闪闪!克劳奇家被解雇的闪闪,她说不定知道啊。等,等假期结束我就回学校问闪闪,闪闪现在在霍格沃兹工作。” 赫敏的话像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光,刺破了浓重的绝望。闪闪——那个对克劳奇家族有着畸形忠诚、却又因小巴蒂的暴露而被老克劳奇无情抛弃的家养小精灵!她侍奉过克劳奇家族多年,甚至可能亲眼见过这条项链,她确实是最有可能知道这条项链秘密的存在! 她看着你,努力传递着信心:“交给我。等我回去后,我会想办法和她谈谈。她很……情绪化,需要技巧和耐心,但总比面对古灵阁那些只认金加隆的妖精要可靠得多。” 你看着她眼中熟悉的光彩——那是格兰杰式的研究精神和解决问题的决心——一股暖流稍稍驱散了盘踞在心头的寒意。是的,这是赫敏,她总能找到办法。 “谢谢你,赫敏。”你轻声道,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真实的感激。 “现在,”赫敏的语气放松下来,她指了指你脚边那杯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牛奶,“不想喝的话没关系。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从地板上起来?那里看起来很凉。” 她向你伸出一只手,但这一次,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是一个明确的、等待你决定的邀请姿势,而非直接的触碰。 你看着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真诚而谨慎的眼睛。内心的恐惧依然存在,对触碰的抵触并未完全消失,但那份冰冷的、将人推远的恐慌似乎减弱了一些。你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搭在她的指尖上。 赫敏的指尖温暖而稳定,她没有立刻握住你,只是在你触碰她之后,才极其轻柔地收拢手指,给你一个微小却坚实的支撑力。 借着她的力道,你从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和紧张而有些发软。你们的手很快分开了,但那短暂接触带来的、正常的、友善的支持感,却像一颗小小的种子,留在了你的心里。 你很快便加入了凤凰社,的确一下子投入到与之相反的工作中去,焦虑、不安、恐惧全都被忙碌代替。 你们依靠守护神传递消息,推测铜镜魂器有可能的被伏地魔藏在哪。 依靠哈利的感应,你们最终在地图上里德尔府重重的一点。 那是伏地魔最有可能藏匿铜镜的地方,虽然那是他极其厌恶的麻瓜父亲的家。 但不排除,很这个可能,那是伏地魔复活的地方,这使得小汉格顿有了意义。 在卢平教授的引导下,你迅速且精准的掌握了守护神咒。 那只银色的雨燕在你魔杖尖端欢快地盘旋了一圈,姿态灵动而自由,最终化作一缕银色的薄雾,消散在唐克斯家温暖的客厅空气中。 是一只雨燕,一种自由又倔强的鸟,雨燕的一生,几乎从不落地,以一种近乎极限的生存方式,在自由的天空的中度过一生。 卢平教授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与赞许。 “惊人的天赋,”他温和地评论道,语气中毫无虚假“守护神咒需要的不只是技巧,更是召唤快乐的能力。尤其是在经历了……”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困难…之后这非常不容易。 卢平教授的赞扬犹在耳边,但那句“召唤快乐的能力”像一枚细针,轻轻刺痛了你心底某个被刻意掩埋的角落。那些你用来支撑咒语的“快乐记忆”,大多来自遥远得仿佛上辈子的时光——与赫敏、佩内洛在霍格沃茨图书馆外的短暂嬉笑,母亲模糊却温暖的怀抱,甚至是被小巴蒂“教导”初期,那种汲取知识、被“认可”的扭曲满足感……它们有效,却带着一层无法忽视的灰翳。 “在那段时间里,我几乎每晚都要将最快乐的记忆巩固一遍,以便在我最痛苦崩溃的时刻,不至于立刻投降。只是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快乐的记忆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我应该早点学会的。” 你的守护神很强,连卢平都有些讶异,你是不是之前练习过,你的坦诚让卢平的目光更加柔和,也更深邃。他明白这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是怎样日复一日的绝望挣扎和意志淬炼。 这种新获得的力量,让你在得知潜入里德尔府的初步计划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不仅仅因为你对那面镜子最熟悉,更因为一种深切的、近乎赎罪的渴望——你要亲手终结由你家传法器所化身的那份邪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斩断一部分与你相关、却滋生了最深黑暗的根源。 插叙彩蛋之自欺欺人 那场发生在钢琴边的越界亲吻,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小巴蒂·克劳奇的心绪中,激起了持续而紊乱的涟漪,事后,一种陌生的不确定感攫住了他,他无法定义你的回应,是顺从?是恐惧?还是……某种他无法掌控的东西? 在短暂的困惑后,他再次求助于他所信赖的体系——知识,他重新翻开了那本已被他仔细研读过的《女巫的成长与护理》,目光死死锁在“青春期情感萌动”的章节。 「……此阶段的女巫,常因魔力波动与荷尔蒙变化,产生强烈而不稳定的情感需求,易对身边年长、权威或给予关注的异性产生混淆了依赖、崇拜与性吸引的复杂情愫……此种冲动往往短暂、盲目,缺乏理性基础……」 字句冰冷,却仿佛为他眼前的迷雾投下了一束光。 他几乎是立刻倾向并接受了这个理论,你那日的主动靠近、生涩回应,并非源于对等的吸引或深刻的理解,更可能只是青春期对“年长引导者”的盲目依赖和一时冲动。 这个认知让他烦躁,却也让他在混乱中抓住了一丝逻辑——这是一种“状况”,一种不稳定的、终将过去的情感波动。 尽管清楚地知道,利用这种懵懂的、不平等的依赖是彻头彻尾的不道德,但他内心深处那头名为占有的野兽,早已咆哮着冲破了道德的栅栏。 他选择了回应,选择了引导,选择了将这危险的冲动纳入自己掌控的轨道。 然而,一个新的、更加阴暗的念头随之滋生:既然这种依赖是盲目且短暂的,那么将来,你是否也会被其他更年轻、更具鲜活生命力的男孩所吸引?想到你或许会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别人,用同样微颤的手指触碰他人,一股无名火便在他胸腔里灼烧,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 他不舍得放手。 在那段他无法确定你心意的、焦灼而漫长的日子里,夜晚成了小巴蒂·克劳奇内心最为挣扎的时刻。 白日的他,或许还能用“教授”的冷硬外壳、“引导者”的理性逻辑来武装自己,但到了深夜,某种更深层、更不受控的需求便会悄然浮现,扰乱他的思路,闯入他的梦境。 有时,在你已然入睡或假装入睡后,房门会被人无声地推开,没有预兆,没有钢琴曲的宣告,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滑入房间,带进一身夜晚的寒意。 他从背后贴近你,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笨拙的强硬,他的胸膛贴上你的背脊,手臂环过你的腰肢,将你整个圈进他的怀里。 他的拥抱,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攫取,仿佛稍一松手,你就会化作烟雾消失,可与此同时,你又能敏锐地察觉到,在这紧密的贴合之下,他肌肉线条中潜藏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不是**的张力,更像是一种……隐忍的痛苦。 他似乎既从你的靠近和体温中汲取某种慰藉,像是在填补内心某个巨大的黑洞,又仿佛因为这靠近本身,而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煎熬。你甚至能偶尔捕捉到,在他呼吸变换的某个瞬间,那抵在你发顶的下巴会极其轻微地蹭过,带起一丝几不可闻的、类似叹息的颤动。 这不像是**的拥抱,更像是一种……自我折磨的仪式,他通过拥抱你这具温热的、属于“他的”躯体,来确认某种存在,对抗某种他永远不愿宣之于口的恐惧与虚无,他享受这份靠近带来的、虚假的充实感,却又似乎因为这依赖本身而感到羞耻或痛苦。 你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身后这具躯体内传来的复杂而矛盾的信号,心中的困惑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悄然缠绕。 这份困惑在你心中萦绕不去,像蛛网般粘稠,他的拥抱既亲密又痛苦,既索取又抗拒,你的思绪复杂。 起初,你只是被动地承受这一切,将这视为囚笼中又一道无形的枷锁,但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变得不同,或许是孤独放大了感知,或许是黑暗扭曲了依恋,又或许,是他那份隐藏在偏执下的、真实的痛苦,悄然拨动了你内心深处某根不该被触动的弦。 你开始在他夜半到来时,不再全然僵硬。你的身体会在他靠近时,下意识地寻找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仿佛某种根植于潜意识的习惯正在悄然养成。你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贪恋他怀抱里那份奇异的稳定感——尽管它源于一个疯子,却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真实可触的温度,你惊骇地意识到,一种陌生的、灼执的渴望,你渴望更近,渴望打破那层隔阂,渴望用某种方式确认,这份扭曲的联结并非你一个人的错觉。 这个念头带着惊心动魄的罪恶感,却又如同上瘾般难以抗拒。 于是,在一个如同往常一样、他自身后沉默地拥着你的夜晚,这份积累的渴望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你挣扎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做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举动。 你小心翼翼地,在他环抱的臂弯里,转过了身,与他面对面。 他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但并没有阻止,只是在那片昏暗的光线下,沉默地注视着你,看不清情绪。 你靠得更近,将脸埋入他的胸膛,隔着丝质睡衣,能听到他平稳心跳下似乎加快了一拍的节奏,然后,你仰起头,带着一种试探的、近乎虔诚的笨拙,轻轻吻上他的脖颈,那里皮肤很薄,能感受到血管的搏动。 他没有动,像是默许。 你的吻一点点上移,掠过他的下颌线,最后,如同羽毛般,轻触在他紧绷的脸颊上,每一次触碰,你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依旧放任,如同一个纵容孩子胡闹的、缺乏温度的神祇。 这份默许给了你一种虚假的勇气,你的手,原本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此刻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缓缓抬起,颤抖着,探向他睡衣的第一颗纽扣,纽扣在你指尖摩挲,你用了点力气,想要解开它—— “唔!” 手腕骤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像铁钳般猛地箍紧,阻止了你的动作。 你吃痛地抬起头,撞进他骤然变得锐利无比的眼眸中,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放任,而是充满了惊愕、审视,以及一种……近乎警惕的光芒。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被你举动搅乱的急促,更多的是严厉的质问。 你被他眼中的厉色刺了一下,心头涌上委屈和更多的困惑,你看着他,没有退缩,反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直白,轻声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故作的冷静,小巴蒂·克劳奇呼吸一窒,那双蜂蜜金的眼睛死死盯着你,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说中的恼怒,有难以置信,更有一种深深的、几乎无法辩驳的挣扎,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直接的否认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答不上来。 你的手腕还在他掌心,你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力度在微微颤抖,见他沉默,你仿佛找到了某种突破口,另一只手顺势环抱住他紧窄的腰身,将身体更紧地贴向他,用一种近乎耍赖的、又带着孤注一掷的依赖姿态,低声道:“不喜欢就算了,我以为你不会拒绝我向您靠近。” 小巴蒂身体僵硬,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触感和你话语里那份不管不顾的“依赖”,他闭了闭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松开钳制你手腕的手,但没有推开你环住他腰身的手臂,他的目光越过你的头顶,望向无尽的黑暗,声音变得平板而疏离,仿佛在背诵某种冰冷的教条: “青春期女巫的情感与生理冲动,往往盲目而短暂,缺乏对潜在风险的认知。”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被你试图解开的纽扣,继续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客观语气说道: “你还太年轻。这种……冲动,容易让你在不理智的状态下做出会伤害自己的决定。现在放任它,未来……你也更容易被其他男人的表象所迷惑,失去判断。” 他引经据典,将你的主动定义为“青春期的盲目冲动”,将他的克制粉饰为一种“防止你未来受到伤害”的责任。 他用书本的理论,在自己和你之间,筑起了一道看似合理、实则摇摇欲坠的冰墙。 他否定了你的靠近,也否定了自己内心那因你靠近而掀起的、他无法掌控的惊涛骇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你烦躁地转过身去,声音带着被误解的灼痛和一种豁出去的尖锐“还是你怕了?怕你掌控不了我这份“冲动?” 你没等他反应,紧接着烦躁地刨开被子,试图从他的怀抱里挣脱,背对着他“您既然都清楚,就别天天躺这里勾引我了。” “勾引”这个词,像一滴冷水溅入滚油,瞬间引爆了压抑的气氛。 你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完全挪开,手腕就再次被猛地攥住!这一次的力道远比之前要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甚至让你感到了有些疼。 “唔!”你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粗暴地强行扳了回来,重新面对他。 “勾引?”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意味,滚烫的呼吸喷在你的脸上“你以为我这算勾引?” 他猛地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鼻尖几乎相抵,你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不再掩饰的疯狂波澜。 “如果我真想‘勾引’你……”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侵略性“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地躺在这里,跟我讨论什么……该死的青春期冲动?” 你像是再也不怕他,将头转到一边去“那你现在为什么在这,如果我是冲动的话,您这样算什么呢?。” 承认吧,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深陷其中,无处可逃……教授 你这句反问,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剥开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将他那套“引导者”、“责任论”的华丽外衣撕得粉碎,露出了底下连他自己都不愿直视的、**的**和矛盾。 小巴蒂·克劳奇攥着你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蜂蜜金般的眼眸在黑暗中剧烈地闪烁,仿佛有风暴在其中凝聚、炸裂,他死死地盯着你,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你甚至能感觉到他贴着你身体的肌肉都在紧绷、颤抖。 他张了张嘴,却无可辩驳。 是啊,他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坚信你的靠近只是冲动,他又为何一次次在深夜闯入,贪恋这怀抱的温存?如果自诩理智的掌控者,又为何会被你一个“勾引”的指控就激得方寸大乱?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眼底所有的挣扎、伪饰和理智的碎屑,都被一种破釜沉舟般的、黑暗的狂潮所吞没。 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骤然落下的、带着惩罚和宣告意味的吻,充满了无处宣泄的愤怒、被戳穿伪装的羞恼,以及一种终于不再压抑的、滚烫的、与你同频的渴望。 这是一个答案,一个用行动做出的、远比语言更直白也更危险的答案。 他不需要用世俗的理论来界定你们的关系。 一吻方毕,他稍稍退开毫厘,额头却依旧抵着你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指松开了你的手腕,却转而用力扣住了你的后颈,不让你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我在这里,”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是因为你是我的。”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你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瞳孔紧缩如同锁定猎物的蛇。 “你的冲动,你的依赖,你的清醒,你的沉沦……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 你低低的笑了,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别人,不是那种冲动后反悔的人,更不会伤害我的,不要再折磨我了。” 你这番话,如同最柔软的藤蔓,缠绕上他紧绷的神经,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天真与狡黠的穿透力,小巴蒂·克劳奇扣在你后颈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凝视着你黑暗中闪烁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不再是懵懂和依赖,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将他推向深渊的邀请,他喉咙发紧,胸腔里那头名为理智的野兽,在你一句句的温柔绞索下,终于发出了最后的、绝望的哀鸣,然后彻底沉寂下去。 “是的,我理应负责。” 他沉默的目光如同实质,描摹着你近在咫尺的眉眼,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每一秒都像是在他灵魂的天平上增加着砝码。 他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冰层彻底融化,露出了底下汹涌的、不再掩饰的**之海。那是一种认命般的沉沦,一种抛却所有枷锁后的、**的渴望。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再次低下头。 他的吻落了下来,轻柔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恳请。 这个吻,是他无声的答案,是他卸下所有伪装后,最真实的回应。 在亲吻的间隙,他滚烫的呼吸拂过你的耳畔,一颗颗解开自己的扣子,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近乎疲惫的坚定: “如你所愿。” 简单的四个字,却重若千钧,它宣告了他所有克制的终结。 “我不会让你失望,”他的唇沿着你的下颌线,一路吻至你脆弱的颈动脉,感受着其下奔流的生命力,声音低沉而危险“永远也不会。” 在那次标志着关系更加亲密的夜晚之后,小巴蒂·克劳奇继续为自己构筑了一套新的、自洽的逻辑。 他依然部分采信那本书中的理论,将你最初的主动归因于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但不同的是,他现在认为,既然这种“冲动”需要一个出口,那么由他来引导和掌控,是唯一安全且负责任的选择。 与其让她被外界那些肤浅、无能的男孩吸引,或者在未来因盲目冲动而受伤,不如由自己来满足你,至少他了解你,懂得界限,不会真正伤害你,更不会搞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出来。 他将这视为一种更高级的“责任”,一种将不稳定因素纳入掌控的方式,他享受着你的依赖和亲近,却又始终带着一丝观察者的疏离,仿佛在等待你这股“冲动”自然消退。 然而,变数很快到来。 伏地魔的指令下达:你需要被派往马尔福庄园,实则是监视那一家人,总是把事情搞砸的马尔福一家。 小巴蒂虽然对此极为不悦,但他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他将此视为一种不必要的分离,甚至隐隐担忧马尔福庄园那个相对“正常”的环境,是否会让你清醒,从而远离他。 然而,在马尔福庄园的日子里,你依旧保持着对他的依赖。 他最初以为你会如释重负,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松懈,甚至可能被德拉科那种苍白脆弱、却符合世俗定义的“同龄人”所吸引。但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在陌生环境中,依旧下意识地、固执地维系着与他联结的你。 环境变了,但你的“依赖”没有变。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烈的光,穿透了他心中那套基于“冲动论”的迷雾。 他开始重新审视一切,如果仅仅是生理冲动,为何在新环境下依旧持续?如果只是对“引导者”的盲目依恋,为何在脱离他日常教导后,情感纽带似乎并未减弱,反而在距离中显得更加清晰? 一个他从未敢深想,或者说一直被他用理论压抑的念头,破土而出: 也许,这不只是冲动。也许是……喜欢?甚至是……爱? 这个想法让他心惊,随即是一种近乎灭顶的狂喜和更深的偏执。如果这是爱,那么他就拥有了全部的你,灵魂而不仅仅是身体。如果这是爱,那么你们之间扭曲的羁绊,就找到了最完美、最坚固的基石。 是的,他分析了那么久,总是故意忽略并无视自己的内心,他所渴望的、迷恋的都是你。 他再也无法忍受分离,他开始频繁地、以各种借口前往马尔福庄园,有时只是为了共进一顿晚餐,或是“检查”你的研究进展。 最后干脆向主人请求入驻马尔福庄园,他的目光变得更加贪婪,也更加确定,于是你们来到了那片海。 他听到了你最诚实是答案,你回答了是的。 这句话,如同最强大的魔法,瞬间抚平了他所有的不安,点燃了他眼中最炽热的光焰。他将母亲的首饰赠给你,你们向彼此承诺。 后来,凤凰社的营救计划成功实施。 在唐克斯家的短暂安全中,你面对着赫敏和卢平担忧的眼神,内心经历着巨大的煎熬。你知道光明与温暖触手可及,但你也知道,摧毁魂器的任务,远未完成,并如宿命般向你招手。 你必须回去,回到那片黑暗中去,回到小巴蒂·克劳奇的身边。 而小巴蒂,在经历了你被劫走的、堪比地狱的疯狂和绝望后,最终在天文塔找回了你,你重新回到他身边,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烟消云散。 任何理论,任何“冲动说”,在这样“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在有机会逃离黑暗、拥抱光明和自由之后,却选择放弃一切,重新回到他身边,他紧紧抱住你,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全世界, 你回来了……他内心一遍遍重复,你选择回到我身边,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 你回来的太过轻松,这也许应该有问题。 但他知道了你“爱”他。 他确信不疑。 可……的确这份他视若珍宝、用灵魂来回应的“爱”,其内核,包裹着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使命——摧毁他所效忠的主人。 今天是超长彩蛋比正文还长,可能有点影响观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应激② 插叙彩蛋 第40章 投名状 插叙彩蛋 邓布利多的考量冷静到近乎残酷:知道魂器秘密的人必须尽可能少。一旦伏地魔察觉,将魂器转移,一切便将大海捞针。 因此,核心知情者依然只有邓布利多、哈利、赫敏和你。 这份沉重的秘密,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也将你们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外面的世界正在急剧恶化,伏地魔买通了摄魂怪,阿兹卡班如同虚设,卢修斯·马尔福及其他更多凶狠的食死徒被放了出来,在魔法界制造着日益猖獗的恐怖。 然而,这并非没有代价,马尔福庄园被伏地魔彻底征用,失去了往日的体面与宁静,沦为真正的食死徒巢穴。卢修斯本人地位一落千丈,曾经的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战战兢兢的苟活。 但这并不意味着里德尔府就空虚了。恰恰相反,你们一致认定,以伏地魔的狡诈和多疑,他绝不会放松对任何一个魂器存放地的看守,尤其是这个与他出身密切相关、充满象征意义的地点。 那里必然布满了比以往更加阴险、致命的陷阱和魔法,等待着不自量力的闯入者。 在即将复活节假期结束前,你与赫敏单独在房间内进行最后一次讨论。 “我们不能强攻,”赫敏在简陋绘制的地图前沉声道,手指点着里德尔府所在的位置“甚至不能使用常规的潜入方式,任何强大的魔法波动都可能触发警报。” “需要一个人,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或者……被‘允许’进入。”赫敏咬着嘴唇,目光锐利地扫过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大脑在飞速运转。 “或者,一个他绝不会怀疑的身份。”你轻声接话,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个危险而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赫敏显然明白你在暗示什么。 那意味着要再次靠近那片深渊,要再次面对那个……仅仅想起就让你失控的人。 要利用他或许仍未熄灭的、扭曲的执念,作为开启大门的钥匙。 这是一个极其诱人却又无比致命的选项。 你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脖颈上那冰冷的宝石,它安静地贴在那里,像一枚沉默的烙印,一个无法摆脱的联结。 赫敏已经问过了闪闪,这条只能拥有者心甘情愿的取下来,冥冥之中就像是宿命一般,指引着你该去的地方。 赫敏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项链上,眼神复杂。 它或许是过度的保护欲,过度的占有欲。 但也或许……是唯一一张能让你“被允许”靠近的通行证。 风险与机遇在此刻被扭曲地捆绑在一起,指向同一个人——那个因你的逃离而陷入疯狂,此刻正像受伤的猛兽般在外界肆虐,誓要撕碎一切、将你夺回去的小巴蒂·克劳奇。 “不行。”赫敏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你不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她郑重的扶着你的胳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这样就能将你锚定在安全地带“他们难道还会再信任你?而那个疯子呢,他会对你做什么?我们根本不敢想!”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赫敏焦灼的目光,你知道必须说服她,而说服的唯一方式,就是展现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基于逻辑的分析,将自己的情感彻底剥离。 “所以他们不会‘信任’我,”你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分析案情般的冷静“他们需要的是‘证据’,证明我依然忠心,并毫不犹豫的回到他们那边。而凤凰社,恰好能提供这样的‘证据’。” 你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桌上那张简陋的地图,指尖最终点在代表里德尔府的那个标记上。 “我需要一份投名状。”你重复道,语气坚决“一份足够分量、足以让伏地魔和他……相信我是‘被迫’逃离凤凰社,并且带回了极具价值的情报,从而重新‘接纳’我的投名状。” 赫敏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让我们给你提供……虚假情报?甚至……牺牲……” “不,不是牺牲任何人。”你迅速打断她,知道她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是真的情报,但必须是经过精心筛选、看似致命实则……可控,或者即便被他们知晓也无法造成真正毁灭性打击的情报。” “即使计划成功,”赫敏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你回到那边,也将是孤身一人深入虎穴。一旦被发现……” “我知道。”你打断赫敏,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这是最快、也可能是唯一能接近魂器的方法。否则,我们可能要等到更多人牺牲,等到他强大到再也无法阻止。”你顿了顿,补充道,语气近乎残忍的客观“而且,我认为……克劳奇他会‘相信’的,而他的主人,则不是相信我的忠诚,而是相信他自己的力量,相信恐惧和利益的诱惑,更重要的是……相信克劳奇自己的‘所有权’。他会认为我最终发现无法逃离他,别无选择,只能回去。” 赫敏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看着你,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你在这段经历中所失去的,远不止是自由。 良久,赫敏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计划……风险极高。我必须立刻汇报给邓布利多,由他来做最终决定。”她站起身,目光从未如此严肃“在你得到下一步指示前,绝对不要再有任何行动,也绝对不要再提这个计划。明白吗?” 你点了点头。 赫敏快步走向壁炉,抓起一把飞路粉。在绿色的火焰腾起前,她最后看了你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比你想象中要勇敢得多,但也正因如此,更令人心痛。 赫敏的身影消失在碧绿的飞路粉火焰中,客厅里只剩下你一人。方才强撑的冷静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冰冷的恐惧和一丝令人战栗的虚脱感。 你缓缓坐回扶手椅,指尖无意识地再次触碰脖颈上的项链,你能想象到他发现你不见后的反应。 那绝不是简单的愤怒,那将是天崩地裂般的毁灭性疯狂。 然后是如孩子一般的无助与脆弱,是的,如同孩子一般。 他不是真正的强者,他的内心最深处,依然如孩子一般保持着混沌般的纯粹。 当拿走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其他什么也干不了。 几个小时后,壁炉再次燃起绿焰。这次走出来的是邓布利多本人。 他银白色的长发和胡须似乎更显疲惫,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看透你灵魂深处每一丝挣扎与恐惧。 没有寒暄,邓布利多直接走向你,目光在你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格兰杰小姐已经向我汇报了你的……提议。”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重量“这是一个极其勇敢,但也极其危险的计划。危险不仅在于伏地魔和他的仆人们,更在于你需要再次深入那个……扭曲你心智的环境。” 他微微叹息一声“强迫自己再次戴上伪装,回到那个环境,这本身就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很少有灵魂能承受两次这样的考验而不留下永久性的损伤。” 你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可以,但想到食死徒们折磨麻瓜的事迹,你不确定那时站在他们身旁的你,是否依然坚定目标。 邓布利多似乎看穿了你的恐惧,他继续道“然而,我必须承认,你对局势的判断……是准确的。伏地魔的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每拖延一天,都会有更多无辜者受害,我们成功的机会也会更加渺茫。有时候,最危险的路径,确实是唯一可行的路径。” 你的心沉了下去,又提了起来。他同意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无比严肃“我们不能让你毫无准备地回去。 你需要一件真正的‘投名状’,一件足以取信于伏地魔,但又不会导致灾难性后果的行动,例如——刺杀邓布利多。” 插叙彩蛋之立冬(这个算小甜饼彩蛋,后面要发刀子,先补偿补偿) 马尔福庄园临近冬日,庭园里那些曾经精心修剪的绿植,要么恹恹地变了颜色,要么干脆凋零,只剩枯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瑟缩。你看了看日历,再有几天就是立冬了。这个认知像一枚细小的钩子,轻轻一拽,便勾出了记忆深处那碗热气腾腾、带着浓郁家乡味道的饺子,那份渴望突如其来,强烈得让舌尖似乎都泛起了熟悉的暖意。 厨房一角,家养小精灵琵琪瞪着网球般的大眼睛,又是好奇又是惶恐地看着你摆开阵势——面粉、清水、还有拌好的馅料。 “尊贵的客人,我怎么能让您动手呢,让您准备食材已经是琵琪的失职了。”她搓着身上那块相对整洁的茶巾,耳朵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这、这不合规矩……琵琪不能……” 你看着她那副快要因为“渎职”而晕过去的样子,心念一动,放柔了声音,俯身凑近她,用一种分享秘密般的、带着诱哄的语气说道: “可是……你不会呀,”你眨眨眼,显得既真诚又带着点无奈“这个东西很特别的,外面可学不到。要不然……我教你吧?你还能多学一道菜,以后说不定能用上呢。” “学……学一道菜?”琵琪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巨大的动摇。 为马尔福家掌握新的、独特的菜式,这似乎……勉强能划入“更好的服务”范畴?她那颗被忠诚和规矩塞满的小脑袋瓜开始飞速运转,权衡着“僭越”与“提升服务技能”之间的界限。 你趁热打铁,拿起一小块面团,动作熟练地擀开,边缘薄中间厚,圆得像满月。 “你看,这样……然后放上馅,对,别太多……两边捏拢,手指要这样用力……”你放慢动作,一步步演示。 琵琪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了过去,暂时忘记了恐惧,她学着你的样子,伸出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柔软的面皮,试图复制你的动作,尽管她包出的第一个饺子歪歪扭扭,几乎要散架。 馅料从破口处挤了出来,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开始用头去撞旁边的橱柜腿“坏琵琪!笨手笨脚!浪费了尊贵客人的食材!” 你连忙拦住她,用沾满面粉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 “没事的,琵琪,第一个都是这样的。你看,我的第一个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你拿起自己最初包的那个略显笨拙的饺子放在她那个旁边“我们多练习就好。” 在你的安抚下,琵琪渐渐平静,开始专注于手中的面皮,当她终于成功包好一个虽然丑陋但总算封住了口的“小元宝”时,她原地蹦了两下。 厨房里只剩下你们揉面、擀皮、填馅的细微声响,以及琵琪因为成功捏合一个饺子而发出的、极其压抑的细小欢呼。 当第一盘饺子成功出锅后,你分给了琵琪一个银叉。 看着刚出锅的白胖饺子,她激动得大耳朵都扇动起来,然而,喜悦过后,她看着你递过来的银叉,眼神又变得惶恐不安。 “尊贵的客人……这……这些东西,主人还没有享用过,琵琪……琵琪是不能先吃的……”她搓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根深蒂固的奴性恐惧。 你看着她,心念微动,放轻了声音,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语调:“琵琪,你想想,这个东西……叫‘饺子’,在我们东方,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同一种口味的。有的喜欢肉的,有的喜欢素的,有的喜欢蘸醋,有的喜欢辣油。万一,我们辛辛苦苦包好了,端上去,马尔福夫人或者……或者其他巫师觉得味道很奇怪,不合胃口,那岂不是更糟糕?” 你顿了顿,观察着琵琪似懂非懂的表情,继续“诱哄”:“所以,我们得多包几种不同的馅料,一一试过,找到最合适的口味才行。这不是偷吃,琵琪,这是……嗯,为了保证献给主人的食物是完美的,是必要的‘品尝工作’。” “必、必要的品尝工作?”琵琪重复着这个词,大眼睛里闪烁着困惑与一丝被赋予“重任”的微光,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她。 “为、为了主人!”她像是给自己打气般尖声说,然后勇敢地接过了你递过来的银叉。 你肯定地点头,正准备进一步鼓励琵琪品尝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破了厨房里温馨而略带滑稽的氛围。 “很具实践精神的考量。” 你背脊一僵,缓缓转过身,小巴蒂·克劳奇不知何时倚在了厨房的门框上,双手抱臂,正饶有兴致地扫过你沾着面粉的手指、盘子里形态各异的饺子,最后落在你略显局促的脸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种专注的凝视,仿佛在观察一个有趣的魔法实验。 琵琪吓得尖叫一声,立刻就要往地上撞,被小巴蒂一个眼神制止,瑟缩着躲到了你的身后,浑身发抖。 小巴蒂没有理会她,踱步走了过来,凑近观察“所以,这就是东方的……面点?”他问道,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要求一个答案。 “……是,一种叫饺子的食物。在我们那里,立冬这天有时会吃它。”你回答着,下意识地将沾满面粉的手往身后拍了拍。 他其实对吃的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补充关于你的知识盲区,于是他像是随口问道:“看来你很擅长这个,你的……家人,也常做?” 你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愿在这个容易牵动复杂心绪的话题上深入。 “习俗罢了,”你试图轻描淡写,“到了冬天的节气,每家每户一起包一起吃,据说……”你顿了顿,想起小时候姥姥的玩笑话,语气里带上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刮风的时候就不会冻掉耳朵了。” 这个近乎幼稚的说法,让一旁瑟瑟发抖的琵琪都偷偷抬起了一点眼皮。 小巴蒂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冻掉耳朵?马尔福庄园开始凋敝的庭园,这里的寒风还不足以让任何暴露在外的躯体部分感到刺痛,“冻掉耳朵”?这显然是一种毫无魔法依据、甚至带着点愚昧色彩的民间传说。然而,就是从你口中说出来,带着那份遥远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笃定,竟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他没再追问关于你家人的问题,你的回避在他看来是另一种形式的答案,他的视线落回那盘饺子,又扫了一眼躲在你身后、几乎要缩成一团的琵琪。 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可能在打这盘饺子的主意,你几乎是有些匆忙地将盘子里的饺子分出一大半,拨到另一个空盘里,推到依旧在发抖的琵琪面前,然后抬头看向小巴蒂,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近乎护食的意味: “你别惦记了,没动手就没有。” 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点连你自己都未察觉的、冒头的、细微的任性。 你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习俗,不过我们接下来还要包好几种馅料。” 小巴蒂闻言,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看着你那副“我的劳动成果我做主”的姿态,对你那句“你没动手就没有”的宣告,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悦,反而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挑战,他那双蜂蜜色的眼眸在你沾着面粉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盘子里那些形状不一的“饺子”,最后,目光落在了你刚刚用来搅拌馅料的筷子上。 “习俗?”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质疑还是单纯的好奇,他没有离开,反而向前一步,更靠近了料理台“也就是说,参与制作,是分享的前提?” 你没说话,算是默认,心里却有些打鼓,好了,不知道他这个“研究癖”又要发作到什么程度。 只见他挽起了袖子,露出苍白却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手从面盆里取了一小块醒好的面团,动作干脆得不像是在接触食物,更像是在拿起一件魔药材料。 “步骤。”他看着你,言简意赅地命令道,俨然将这里当成了另一个需要精准操作的课堂。 你愣了一下,在他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只好拿起擀面杖,重新演示了一遍“先擀皮,要中间厚,边缘薄……” 他学得极快,观察力本就远超常人,加上那双施展过无数高深魔法的手,稳定性和模仿能力都堪称恐怖,他只是看着你做了两个,然后拿起擀面杖,试了第三次,擀出的面皮就已经近乎标准圆形,厚薄均匀。 轮到包馅了,你示范着如何放馅、如何捏合,小巴蒂拿起一张皮,用勺子舀了恰到好处的馅料放上去,动作精准得像是在配置魔药。然而,在捏合时,他那双能稳定握住魔杖施展最复杂咒语的手指,却显得有些笨拙。他似乎无法理解如何用轻柔的力道让面皮自然粘合,指尖用力有些过猛,第一个饺子在他的“精密操作”下,边缘被捏得死紧,甚至有点变形,虽然没破,但形状僵硬,像个小小的、饱经风霜的堡垒。 他蹙眉看着自己的“作品”,又看了看你手下那些圆润饱满的饺子,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耐,但很快被更强的专注取代,他没有放弃,立刻开始尝试第二个,调整着指尖的力度,试图找到那种微妙的平衡。 当他包到第五个时,虽然仍比不上你的熟练,但已经能完整地封口,形状也勉强可辨了。他将那个饺子放在你包好的饺子旁边,修长手指上沾满了面粉。 “现在,”他指了指那盘待煮的饺子,包括他亲手包的那几个,“我有资格‘品尝’了?” 你赶忙点了点头。 然而,挑战并未结束,当煮好的饺子重新上桌,你自然地拿起了筷子时,小巴蒂的目光再次锁定了你手中的工具。 “用它?”他问。 “嗯,用这个吃,习惯。”你随口解释道,夹起一个饺子,蘸了点醋,轻松地送入口中。 他沉默地观察着你手指的动作,那两根细长的木棍在你指间仿佛有了生命,稳定而灵活。他向你伸出手。 你迟疑了一下,将备用的一双筷子递给了他。 接下来的场面,比刚才包饺子时更具一种荒诞的喜剧感,小巴蒂·克劳奇,这位精通无数恶咒、能伪装傲罗、将霍格沃茨搅得天翻地覆的黑巫师,此刻正对着手里两根光滑的木棍,如临大敌。 他尝试用握魔杖的方式去操控它们,手指僵硬,筷子在他手中仿佛两条不听使唤的鳗鱼,交叉、打滑,就是无法稳稳地夹起任何东西,一个圆滚滚的饺子在他筷子的“围攻”下,在盘子里狼狈地翻滚、逃窜,就是不肯就范。 你重新给他递了银叉,告诉他真的不用勉强,他拒绝了。 琵琪都快吃完了,而他依然沉浸在和筷子的斗争中。 你能看到他下颌线微微绷紧,那双总是燃烧着疯狂或冰冷的眼眸里,此刻竟凝聚起一种纯粹的不服输的执拗,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双筷子,而是一个亟待破解的高深魔法。他全神贯注,调整着手指的角度和力度,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失败,再尝试。 厨房里安静极了,只剩下饺子在盘中滑动的声音,和他偶尔因为用力过猛而让筷子相撞发出的轻微“咔哒”声。 连躲在你身后的琵琪都忍不住偷偷探出半个脑袋,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这位可怕的黑巫师与一双筷子进行着无声的搏斗。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尝试后,他勉强用筷子“叉”住了一个饺子——与其说是夹,不如说是靠蛮力和角度卡住了它,他保持着那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将饺子有些艰难地送进了嘴里。 他咀嚼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分析魔药成分,然后咽了下去。 “味道尚可。”他给出了一个极其克制的评价,仿佛刚才那场与筷子的艰苦斗争完全不存在, 但他没有放下筷子,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两根依旧不怎么听话的木棍,又看了看盘子里剩余的饺子,眼神深处那簇专注的火焰并未熄灭。 显然,对于小巴蒂·克劳奇而言,掌握一种新的、与你相关的“技能”,其吸引力远大于食物本身的味道。 忙碌了一下午,成果斐然。轮到为几种馅料投票时,牛肉玉米馅和虾仁胡萝卜馅以绝对优势胜出,获得了琵琪和小巴蒂的一致认可。而你心爱的、最经典的白菜猪肉馅,却被他们二人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审视,委婉地表示“味道有些奇怪”。 你看着那盘被“冷落”的、承载着家乡记忆的饺子,心中并无失落,正好独享整整一盘了,嘿嘿。 然而,你没想到了临了了,还有意外,平静的厨房在尾声掀起了风浪——琵琪是厨艺高手,惯于尝试各种食材搭配;小巴蒂是科研的高手,对“改良”和“优化”有着近乎本能的冲动。 这两个在各自领域都颇具“造诣”的头脑,在对待剩余饺子的态度上,竟离奇地达成了一致。 你只是转身去洗了个手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了让你瞳孔地震的一幕:那几个形状最好、皮薄馅大的牛肉玉米饺子,被整齐地码放在平底锅里,这还没完,琵琪正小心翼翼地往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橙黄色的芝士碎,而小巴蒂则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用一种评估魔药反应般的专注神情观察着。 “你们……在干什么?”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尊贵的客人!”琵琪兴奋地尖声汇报,大耳朵激动地扇动“也许加上这种浓郁的奶制品,能创造出更丰富的风味层次!克劳奇先生也觉得如果可以再煎烤一下改变口感,这一定是了不起的创新!” 创新?你看着那块逐渐在饺子表面融化、拉丝的芝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 “住手——”你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几乎要扑过去抢救“这根本不是饺子了!这是邪教!这是异端!” 小巴蒂抬起眼,对你激烈的反应似乎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被挑战后产生的兴趣。 “口感与风味的融合实验而已,”他平静地陈述,仿佛在解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魔法原理,“封闭的馅料与外部的焦香芝士,理论上可以形成对比与互补。” 理论?你跟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巫师讲什么饮食文化理论! 当那盘冒着热气、散发着混合着肉香与浓郁奶香的“芝士煎饺”被端到你面前时,你坚定地后退三步,斩钉截铁地宣布:“我这辈子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饺子!我绝对不会吃一口的!” 琵琪脸上那兴奋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她看着自己参与的“杰作”被你如此坚决地否定,大眼睛里迅速积蓄起亮晶晶的泪光,耳朵耷拉下来,又开始无意识地搓着茶巾,眼看就要为“创造了让尊贵客人厌恶的食物”而惩罚自己。 你看着她那副可怜巴巴、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又瞥了一眼旁边好整以暇、似乎等着看你如何收场的小巴蒂,内心天人交战,维护正统尊严的声音在内心呐喊,但对于琵琪的于心不忍也在拉扯。 最终,你发出一声饱含绝望与妥协的哀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指着那盘“异端”中最小的一个,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眼: “……就一口!” 琵琪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眼睛重新变得亮晶晶的,小巴蒂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他记录下了今天最有价值的实验数据——关于如何让你最快妥协的数据。 你拿起筷子(这次用得无比沉重),夹起那个小小的、带着焦黄芝士边的“变异体”,屏住呼吸,如同服用某种味道可疑的魔药一般,飞快地塞进了嘴里。 混合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熟悉的饺子馅料与陌生的芝士浓香粗暴地交织在一起,谈不上难吃,饺子经过煎烤后很酥脆,芝士奶香也很浓郁。 你迅速嚼了几下,囫囵咽下,然后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好几口。 “怎么样?”小巴蒂饶有兴致地问,琵琪也紧张地看着你。 你放下水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舌头说挺好吃,但我的灵魂在抗议,抱歉。” 今天依然是比正文还长的彩蛋,后面就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投名状 插叙彩蛋 第41章 有求必应屋 刺杀邓布利多的话,从邓布利多嘴里说出来,令你觉得魔幻,这难道不是最为灾难性的后果吗? “不,我不能,校长我……我不能。” “伏地魔派了德拉科执行这项任务不是吗?迄今为止,他已经尝试了两次,他的灵魂离黑暗只有一步之遥,他应该很快好了,很快就要进行第三次尝试了。” “您会让他成功吗?” 邓布利多摇头,你放下心来。 “我明白了校长,所以我需要在德拉科面前演一出戏。” “你真的很聪明孩子,德拉科这学期几乎都将时间花在了有求必应屋内。”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校长您会保证自己受到的伤害,在可承受范围内吧,我……我也许会使用钻心咒。”你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看向邓布利多“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们,尤其是像小巴蒂·克劳奇那样精通黑魔法的人,他们能分辨出真正的黑魔法造成的伤害和简单的伪装,要取信于他们,我必须留下……‘真实’的痕迹。” “当然孩子,我早已……计算好了那天。”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已经预见了那天的到来。 “至于‘刺杀’本身,德拉科他的第三次尝试即将成功。”邓布利多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明天的天气“届时,天文塔,在那天晚上,会是一个……适合发生许多事情的地方。也一个足够戏剧性的场合,一个‘恰好’被打断的场合。”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随即又聚焦在你身上“你需要做的,是在那天晚上,出现在天文塔。你需要让德拉科·马尔福,以及可能出现的其他食死徒——亲眼看到你对我发起了攻击,并且使用了不可饶恕咒。然后,在‘混战’中,你的攻击被‘打断’,而我……会受到‘重创’。” 他停顿了很久,湛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你,仿佛要看到你灵魂的最深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孩子,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你将独自面对最深的黑暗,而我们能提供的帮助将极其有限。你现在拒绝,没有人会责怪你,我们可以寻找其他方法,更漫长、更艰难,但不会以你的灵魂为代价。”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你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能感受到脖颈上项链冰冷的重量,能清晰地回忆起小巴蒂·克劳奇那双疯狂而痛苦的金色眼眸。 奇怪的是,你本以为你会恐惧,也许你真的无法再正常了。 另一种情绪,更坚定、更执拗的情绪,却这片不正常的土壤中滋生——那是赎罪的渴望,是终结这一切的决绝,甚至……还有一种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想要亲眼确认他反应的扭曲冲动。 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 “我确定。” 在德拉科被神锋无影重伤住院后,短暂停滞了修复调整消失柜的工作。 康复以后,他的第一件事仍然是寻找有求必应屋,继续调试消失柜。 有求必应屋的门在德拉科身后无声地合拢。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准备继续那永无止境的、令人绝望的调试工作,然而,眼前出现的并非堆满杂物的房间和那个该死的消失柜。 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而在房间中央,一个人影被束缚咒死死地定在原地,像一尊绝望的雕塑。 是你。 德拉科的呼吸猛地一窒,灰蓝色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大他母亲的信件内容瞬间涌入脑海——有人冒充他,用复方汤剂潜入了庄园,劫走了你。而此刻,你应该在凤凰社的严密保护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如此粗暴地禁锢着? “咒立停!”他几乎没有思考,魔杖一挥,解除了你身上的束缚咒。 咒语消散的瞬间,你就像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瘫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精疲力尽的呜咽。 德拉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去扶你。 “你……” 就在他靠近的刹那,异变陡生! 上一秒还虚弱不堪的你,眼中猛地迸射出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恨意。 你如同濒死的野兽般猛地弹起,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他,手指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是不是你!?”你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毒液般的指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的“是不是你出卖了我?!那个格兰杰……她怎么会知道!?说!” 德拉科被你突如其来的攻击和巨大的力道掐得呼吸困难,脸上瞬间充血,他徒劳地试图掰开你的手,眼中充满了惊愕和一丝被冤枉的愤怒。 “我……发誓……没有!”他从喉咙里挤出挣扎的声音,“他们……怎么把你……弄到这来的?!” 你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但体力不支终究让德拉科找到了机会。他猛地发力,挣脱了你的钳制,踉跄着向后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则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再次软倒在一旁,剧烈地喘息着,眼神却依旧像淬毒的刀子一样死死剜着他。 “那个……格兰杰……”你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屈辱和恨意“她伪装成你的样子……进了庄园……我毫无防备……她用魔杖抵着我,强迫我跟他走……她以为她是在拯救我的灵魂?自以为是!令人作呕!” 德拉科喘着气,惊疑不定地看着你。他知道赫敏·格兰杰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但…… “所以……他们把你弄到了这?”他环顾四周,依旧困惑,巴蒂·克劳奇怀疑你被藏在霍格沃兹,他也暗中搜寻过,甚至包括有求必应屋,却一无所获。为何此刻你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当然不是!”你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上了崩溃的哭腔,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他们把我交给了那只老蜜蜂!邓布利多!”你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身体微微发抖“他……他假惺惺地劝了我很久……见我不为所动,就……就对我用了吐真剂!我……我对不起主人……我抵抗不了……我全都说了!所有的计划……食死徒的名单……主人的部署……我全都说了!” 你猛地抓住德拉科的袍袖,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脸上充满了最真切的、走投无路的恐惧。 “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他知道你试图刺杀他!他知道了一切!”你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德拉科耳边“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杀他个措手不及!否则……否则我们都会没命的,德拉科!主人绝不会放过泄密的我……而任务失败的你也一样……我们都会死!” 你的话语像最阴冷的毒蛇,缠绕上德拉科的心脏,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你更加像一尊石像。 吐真剂……泄密……任务失败……这些词语组合成的可怕未来,几乎将他仅存的理智击碎。 他看着你濒临崩溃、恐惧至极的模样,看着你眼中那毫不作伪的、对黑魔王惩罚的极致恐惧——这种恐惧,他太熟悉了,每天都在他母亲的眼里看到,每天都在折磨着他自己。 怀疑的壁垒,在这一刻,动摇了。 德拉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他的肋骨,你话语中描绘的图景——吐真剂、泄密、邓布利多的知情、以及黑魔王绝不会饶恕的失败——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将他拖入绝望的深渊,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血色尽失,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与你如出一辙的、动物般的惊恐。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在做最后的、无力的挣扎“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说出来……” 这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一种被巨大灾难淹没后的失语。 第42章 天文塔① “你以为我想吗?!”你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泪水混合着绝望的愤怒滚落,“是吐真剂!德拉科!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你的嘴巴和舌头不再属于你自己!他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毫无保留!” 你的表演精准地击中了他最深的恐惧——失去控制,任人摆布。 你用力摇晃着他,仿佛要把他从侥幸心理中摇醒“听着!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邓布利多现在可能还在消化情报,或者正在布置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机会?”德拉科的眼神涣散,充满了茫然和恐惧“什么机会?我们还能做什么?” “完成你的任务!”你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狂热,像是一个在绝境中看到唯一生路的亡命徒“就在今晚!就在现在!趁他还没完全防备,趁他还以为我已经崩溃、你已经吓破了胆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天文塔!杀了邓布利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功折罪!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在主人面前活下去!” 你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容他有丝毫退缩“这是唯一的生路,德拉科!否则,无论我们逃到哪里,都死定了!你想想你的母亲!如果我们也失败了,她会是什么下场?!” 纳西莎的名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德拉科所有的犹豫和恐惧,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疯狂的决绝。 是啊,没有退路了。失败是死,不作为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 “消失柜……”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声音依旧发颤,却多了一丝狠厉“对,消失柜……它差不多……差不多应该可以了……” 他看向你,眼神复杂,里面既有残存的惊惧,也有被你煽动起来的、孤注一掷的疯狂“你……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去?面对邓布利多?”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反问道,语气凄厉而绝望“从我被迫说出第一个字开始,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德拉科!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这一刻,你在德拉科眼中,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小心翼翼对待的、复杂的“朋友”,而是一个和他一样被逼入绝境、不得不联手搏命的同类。这种共生的绝望,极大地削弱了他最后的疑虑。 “好……”德拉科重重地点头,手指因为紧张而紧紧攥着魔杖,指节发白“今晚……就在今晚!我现在就去最后调试一次消失柜!你……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他转身走向墙壁,心中默念着需要那间“藏着消失柜的屋子”。 有求必应屋的墙壁再次无声地滑动、变化。 在门完全打开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你一眼,你依旧坐在地上,抬起头看他,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明亮,那里面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恐惧、绝望和疯狂决绝的光芒——这光芒,无比真实地印证了你已被逼到绝境的处境。 德拉科不再犹豫,闪身进入了那间堆满杂物、中央放着黑色柜子的房间。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当彻底隔绝了德拉科的视线后,你脸上那种极致崩溃、绝望狂热的情绪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你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动作冷静得与刚才判若两人。 只有你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方才那场极致表演所消耗的心力和承受的巨大压力。 你深吸一口气,走到墙边,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能听到隔壁房间德拉科忙碌而紧张的动静。 你在书中读到过消失柜,具有传送功能,不过需要精确而漫长的调试坐标。 死物活物,甚至人都可以通过消失柜进行传送,体积大小决定传送时长。 你等了半个小时后,德拉科终于从里面走出来。 “走,他们还需要时间过来,我们先行动。” 孤注一掷的德拉科行动非常迅速,你们先去了校长室,拿回了你被缴获的魔杖。 然后前往天文塔。 天文塔顶的风冰冷而凛冽,吹拂着古老的石砖,也吹得人心底发寒。你和德拉科悄无声息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塔顶空旷的平台映入眼帘。 而就在那里,背对着你们,站着那个高大的、披着长袍的身影——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仿佛只是在欣赏夜景,显得毫无防备。 你的心脏猛地一缩,不是出于计划之中的表演,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这位当代最伟大巫师的敬畏所带来的紧张。 你眼中只有对完成的计划的决心,几乎在德拉科完全踏上平台的瞬间,你猛地举起了刚在校长室找回的魔杖,声音因刻意的嘶吼而扭曲“钻心剜骨!” 一道刺目的绿光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嘶响,精准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右腿! 老人身体猛地一僵,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他几乎是靠着惊人的意志力才没有立刻跪倒,但右腿显然已无法支撑,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城墙垛上,脸色在月光下瞬间变得苍白,冷汗涔涔而下。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睛看向你,里面没有愤怒,反而闪过一丝极快的、深沉的悲哀,仿佛在为你最终的选择而痛心。 “你……”他刚想开口。 但你的攻击就是信号!几乎在你出手的同时,邓布利多几乎没有任何念咒动作,持魔杖的手腕猛地一抖! 砰! 你手中的魔杖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瞬间脱手而出,像一根被折断的枯枝般飞向黑暗的角落! “不!”你发出一声惊惶的尖叫,仿佛失去了最后的依仗,徒劳地看向魔杖消失的方向。 就在这时,德拉科冲了上来!眼前的景象——你发动攻击、邓布利多受伤、你被解除武器——完美地印证了你之前所有的说辞,将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碾得粉碎!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他几乎是无意识地举起了魔杖,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尖利破音“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精准地击中邓布利多持杖的手。 那根魔杖应声飞起,划出一道弧线,远远地掉落在塔楼另一端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局势瞬间逆转! 现在,徒手的、腿部受创的邓布利多,面对着两个手持魔杖、眼中充满恐惧和杀意的年轻人。 空气死寂,只剩下风声和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邓布利多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落在了德拉科身上。他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充满了疲惫、理解,甚至是一种……怜悯。 “德拉科,”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与眼前的剑拔弩张格格不入,“看着我孩子,你不是杀人的人,你不是………” 第43章 天文塔② 德拉科像是被逼到绝境食草动物,迫切的证明自己是凶猛的肉食动物,他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魔杖尖对准邓布利多,却无法射出那道致命的绿光,邓布利多的话语像针一样刺入他紧绷的神经。 "你怎么知道我会什么,不会什么?"德拉科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音节都在破碎的边缘"我做过很多事……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事……" 只是食草动物表现的再凶猛,他始终也不是长着獠牙的狼,没勇气咬断猎物的喉管。 邓布利多温和却精准地揭穿他每一次未遂的刺杀,像在轻轻拨开一头幼兽虚张的爪子。 你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计划不该是这样的。以邓布利多的能力,就算没有魔杖也足以制伏你们两个,塔楼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敲得你心慌意乱。 “很多年前,我认识一个孩子,他的每一个抉择都做错了,”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你心惊的悲悯“如今……让我帮你一次吧。” “我不用你帮!”德拉科举着魔杖痛苦的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杀了你……要不然他会杀了我。” 不对。 这完全偏离了计划,你焦急地用眼神示意邓布利多,在脚步声抵达前的最后一秒终于喊出声"别等了,动手啊!" 德拉科以为你在催促他,魔杖又往前递了半分,但那道绿光始终没有出现。 邓布利多轻轻摇头的那个瞬间,你突然明白了,这不是计划有变——这就是他真正的计划。 你瘫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这算什么?是要将你的卧底身份坐实,还是要你彻底堕入黑暗? 食死徒们已经涌了上来,德拉科在这之前写了张纸条简要说明了你们的情况与计划,放入了消失柜。 贝拉与小巴蒂在行动前就得知了这件事,对于贝拉而言,她必须要抓紧时间确保这件事成功。 贝拉特里克斯第一个冲上天文塔,看到眼前景象时兴奋得几乎战栗,邓布利多手无寸铁,德拉科用魔杖指着他——这是妹妹也是马尔福家最好的赎罪机会。 她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夸赞道“干得好,德拉科。” 小巴蒂却第一时间将你拉到身后,低声安抚“没事的,没有几个人能抗住吐真剂,只要今天这只老蜜蜂死了,你说的这些东西,对主人一点影响也没有。” 他说着然后将你扶起来,将自己的魔杖塞入你的掌心。 贝拉特里克斯见小巴蒂也想捡这份功劳,她立即对德拉科催促道“快动手!” 小巴蒂冷笑一声“他根本没这胆子,跟他父亲一样,还是让她来吧” “不!黑魔王的命令很明白,必须让马尔福动手。” 贝拉特里克斯这时候清醒的不得了,不能被这东方的小女巫捡了便宜。 还好黑魔王之前的命令很明确,贝拉特里克斯歇斯底里地催促道“这是你的荣耀,快动手,快啊!德拉科!就现在!” “No。”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最角落钻出,那只黑蝙蝠不知什么时候从你们后面冒了出来。 你被吓的一抖,那道声音就像魔鬼,也像救世主一般,使你短暂的、合理的有个犹豫不动手的理由。 你和德拉科不约而同地垂下了魔杖,看向从后面走出来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小巴蒂接过你的手,魔杖直指斯内普,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他就会立即出手,他始终警惕着斯内普的忠诚。 你的脑中已经一片嗡鸣,周遭的声音似远似近,你已经明白,可结果似乎是你无法承受的,邓布利多很明白,于是斯内普走了出来。 邓布利多没有看向用魔杖指着他的德拉科,也没有看疯狂叫嚣的贝拉特里克斯,甚至没有看将你护在身后、满眼戒备与杀意的小巴蒂·克劳奇。 他那双湛蓝色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只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恳求,望向了刚刚从阴影中现身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Severus.” 老人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却又奇异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那里面没有命令,没有威严,只有一种沉重的、托付般的……请求。 “please.” 这一个词,重若千钧。 斯内普的脸庞在月光下像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蜡像面具,所有的情绪都被死死封锁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后。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绷紧,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去看邓布利多那双仿佛正在无声诉说着什么的眼睛。 他猛地举起了魔杖,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决绝的、近乎残忍的利落,仿佛要斩断所有不必要的纠缠和痛苦。 “Avada Kedavra.” 他的声音嘶哑而冰冷,没有贝拉特里克斯式的狂热,也没有德拉科式的颤抖,只有一种执行命令般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平静。 一道无比耀眼、无比纯粹的绿光从斯内普的魔杖尖端迸发而出,撕裂了天文塔上昏暗的夜色,那光芒如此强烈,甚至在一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身影,将一切染上了死亡的颜色。 它精准地、毫无偏差地击中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胸膛。 没有流血,没有伤口。 邓布利多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巨力猛地向后推去,他瘦高的身体轻飘飘地离开了城墙垛,那双睿智的蓝眼睛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了,变得空洞而遥远。 他像一片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枯叶,又像一只被射中的巨大鸟儿,无声地向后仰倒…… 坠落。 他的长袍在夜空中猎猎作响,如同最后一面破碎的旗帜。那抹身影划过冰冷的月光,越过巍峨的城堡轮廓,直直地坠向下方的黑暗。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塔顶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还在呼啸,以及那一道象征着终结的绿光在视网膜上留下的残影。 所有人都僵住了,被这突如其来、却又干脆利落到极致的杀戮惊呆了。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还残留着催促德拉科时的狂热,此刻却凝固成一种近乎痴呆的震惊,随即转化为一种扭曲的、难以置信的狂喜。 小巴蒂似乎感觉到了你的颤抖,他握着你的手收紧了些,试图带来一丝安慰,他低沉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结束了,他死了,你做得很好,你不会有事的……” 塔楼下,隐约传来几声惊恐的尖叫和骚动,显然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的校长从塔顶坠落。 但天文塔上,食死徒们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了她标志性的、尖锐而癫狂的大笑,打破了死寂,她昂扬着头颅,颤抖的手向天一指,发射出黑魔标记——一道幽绿的魔标记腾空而起,狰狞的骷髅口吐长蛇,在夜空中缓缓蠕动,宣告着真正的黑暗,彻底降临。 黑魔标记那狰狞的绿光如同死亡的宣告,高悬于霍格沃茨城堡上空,俯视着这片瞬间陷入混乱与恐惧的土地。 贝拉特里克斯的狂笑如同发令枪响,打破了天文塔上短暂的死寂,食死徒们如梦初醒,压抑已久的破坏欲和残忍瞬间被点燃。 “为了黑魔王!为了今夜!”贝拉尖啸着,一道爆炸咒狠狠甩向塔楼的石柱,碎石四溅! “烧!把一切都烧光!”芬里尔·格雷伯克嚎叫着,点燃了走廊上的挂毯,火焰迅速蔓延,映照出他扭曲兴奋的脸。 其他的食死徒也纷纷效仿,他们像一群出笼的疯狗,尖叫着、狂笑着,将恶咒射向古老的窗户、盔甲雕像、甚至毫无反抗能力的肖像画!玻璃的破碎声、爆炸声、狂笑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学生惊恐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黑暗的狂欢乐章。 第44章 黑魔标记① 混乱中,小巴蒂·克劳奇却对周遭的破坏近乎漠不关心,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牢牢锁在身旁失而复得的你身上。 他紧紧攥着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仿佛生怕一松手你就会再次化作泡影消失。 他低下头,那双熔金般的眼睛在月光下死死盯着你,里面翻滚着一种极其复杂、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有未散的、对邓布利多被清除的快意,有对刚刚惊险局势的余悸,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看到了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奇异的、扭曲的兴奋,热气喷在你的耳廓,“他死了!那只老蜜蜂死了!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了!再也没有了!” 他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地抚上你脖颈间那条冰冷的宝石项链,仿佛在确认它的存在,确认你的归属。 “他们以为能藏住你……以为能‘拯救’你……”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对凤凰社的不屑和一种胜利者的傲慢。 他的话语不像是在对你说,更像是在对自己宣告,是在用力抹去那段你被“偷走”的记忆所带来的恐惧和失控感。 你的回归,与邓布利多的死亡紧密联系在一起,在他扭曲的逻辑里,这双重胜利彻底证明了他的道路和力量的正确。 他甚至没有过多追问你被带走后的细节,仿佛那一段“被污染”的经历已经随着邓布利多的坠塔而被彻底斩断。现在,你回来了,站在他身边,目睹了他主人的胜利——这就足够了。 “走!”他猛地拉了你一把,将你从一片狼藉的天文塔边缘拽离,避开一道不知谁射来的诅咒绿光。 他的动作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性保护,他环视着陷入疯狂破坏的同僚们,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让他们玩吧,”他对着你低语,声音里有一种冰冷的愉悦“这座虚伪的堡垒早就该被清洗了,而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离开这,回到主人身边去!你将亲自向他汇报今晚的一切!这是你应得的……荣耀!” 他刻意加重了“荣耀”两个字,目光灼灼地看着你,期待着你表现出同样的兴奋与忠诚。 离开天文塔前,映入眼帘的是火光冲天的走廊、四处飞射的咒语、食死徒们疯狂的身影、以及学生们惊恐逃窜的画面……霍格沃茨,这座曾经的庇护所,正在她最杰出的守护者陨落的瞬间,陷入血与火的炼狱。 马尔福庄园的大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壁炉里的火焰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几个黑影恭敬地肃立在旁,但小巴蒂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拉着你,几乎是踉跄着冲向大厅尽头那高背椅的方向。 “主人!”小巴蒂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急速赶路而带着喘息,却异常高亢,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献宝般的狂喜“主人!我们回来了!成功了!邓布利多死了!霍格沃茨正在燃烧!” 他用力将你带上前一步,让你暴露在高背椅前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之下。 “而她!”小巴蒂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骄傲“她回来了!并且在那只老蜜蜂死前,给予了它痛苦的一击!她见证了这一切,忠诚无畏!” 高背椅缓缓转了过来。 汤姆·里德尔——伏地魔——端坐其上,他英俊却毫无生气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双猩红的蛇瞳,如同燃烧的炭火,精准地落在你身上。 那目光冰冷、沉重,带着穿透灵魂的审视力,你感到仿佛有冰冷的细针探入你的大脑,试图撬开每一丝缝隙,查验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你清晰地记得邓布利多的话——“在那一刻来临前,你随时有权反悔。”你也曾无数次无比坚定地告诉他,你是最合适、也是最决绝的人选。平静的生活于你已是奢望,唯有在这条荆棘路上走下去,你才不至于彻底崩溃。 邓布利多曾想亲自训练你的大脑封闭术,可他发现你不用学,早在之前的环境中,你早学会了大脑封闭术最基础的东西,压抑自我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而高阶的大脑封闭术则是需要在大脑中构建假象,一个你自己都相信的记忆或者想法。 这需要敏锐并细腻的情感去填充一段记忆,也需要相当好的记忆力和反应力。 而你,的确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训练,这早就成为了你生存的本能之一。 还有一点是,摄神取念是受语言限制的,有些复杂且深入的思考你仍使用母语逻辑,即使他是最高超的摄神取念大师,在你完全坦然的情况下要读懂你的想法,也仍然是蒙了一层雾一般,这也是伏地魔一开始并不满意你的原因,他不会信任自己掌控不了的人。 此刻,面对伏地魔的摄神取念,你只需谨慎地引导,向他展示的情感是真实的——那是对计划外死亡的憎恨,对邓布利多隐瞒与殉道之举的愤怒,只不过,隐藏了这愤怒真正的指向。 “是的……我已知晓。”伏地魔的声音低沉丝滑,如同毒蛇在石头上滑行“西弗勒斯完成了,而霍格沃茨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更长的时间,那审视的压力几乎让你窒息。 “至于你……”他缓缓说道,声音里听不出赞赏,也听不出怀疑,只有一种计算般的冷漠“你带回了令人愉悦的好消息,虽然中途出了些……岔子,但最终,你坚定了正确的选择,也很果断的在暴露之前完成了我们的目标。” 他微微向前倾身,猩红的目光仿佛更加炽烈“告诉我,看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死在面前,感觉如何?” 你抬起头,迎上那双可怕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压抑的兴奋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劫后余生的颤抖“他……他失去了魔杖,他很虚弱……他的死亡,证明了您才是真正不可战胜的,我的主人。”你巧妙地避开了直接描述感受,而是将重点引向对他的崇拜。 伏地魔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却又无比冰冷。 “很好。”他轻声道,似乎满意于这个答案,或者说,满意于你表现出的姿态。 “迷失的羔羊,终究会嗅到真正力量的气息,选择回归狼群,即便过程……曲折。” 他缓缓抬起那只苍白修长、蜘蛛般的手。纳吉尼从阴影中滑出,盘踞在他的椅旁,嘶嘶地吐着信子。 “小巴蒂向我恳求了多次,”伏地魔的目光扫向一旁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的小巴蒂,“他认为你值得一个……更正式的身份。”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乌黑的魔杖,杖尖微微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今夜,你的表现……合格。”他宣布,语气如同法官下达判决“走上前来,伸出你的左臂。” 你的心脏猛地一沉,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冷却了,你知道这一刻终会到来,但当真发生时,你反而不害怕了,非常平静。小巴蒂在你身后轻轻推了一把,他的眼神炽热得几乎燃烧,充满了无尽的鼓励与扭曲的期待,仿佛在催促你接受一场黑暗的加冕礼——在他偏执的认知里,这或许与缔结神圣婚约无异,而黑魔王便是主持仪式的神父,这标记便是你们之间扭曲联结的终极见证。 第45章 黑魔标记② 你的人生早就不会因为再多一个标记而再完蛋一次了。 你缓缓卷起左臂的袖子,将小臂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暴露在那根魔杖之下。 伏地魔的魔杖尖精准地抵在了你的小臂内侧,皮肤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剧烈的、灼烧般的疼痛瞬间从魔杖尖接触的点爆发开来!仿佛有烧红的烙铁直接摁进了你的血肉,甚至骨头都在发出哀鸣!你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皮肤上,一个狰狞的图案正在被魔力强行烙印上去——一个由黑色线条构成的骷髅,口中吐出一条蜿蜒的毒蛇。 那不仅仅是皮肤的灼烧,更像是一道邪恶的诅咒顺着你的血管蔓延,试图在你灵魂深处打下烙印。 几秒钟后,魔杖移开了。 剧痛缓缓消退,留下的是持续的、火辣辣的灼热感和一个清晰无比的、泛着不祥微光的黑魔标记,永久地留在了你的手臂上。 “从现在起,”伏地魔冰冷的声音宣布“你不再是无名的流浪者,你是我的仆人,我的意志的延伸,你的生命、你的魔法、你的一切,皆归于我。” 小巴蒂·克劳奇立刻上前,激动地扶住你,他看向你手臂上那个新鲜烙印的眼神,是那般的喜悦和满足,意味着你终于被彻底打上了与他相同的烙印,真正融入了他的世界,成为了他再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黑魔王的阵营中,这标记是核心仆役的象征。除了德拉科·马尔福手上那个近乎“断头饭”的催促,以及小矮星·彼得那次迫于形势的无奈“恩赐”,其余每一个,都代表着伏地魔真正的认可与接纳。 此刻,伏地魔的目光转向小巴蒂,那猩红的瞳孔里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近乎“父亲”般的认可与关切。 “你做得很好,巴蒂。”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放缓了节奏“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沉溺于无意义的破坏与杀戮的狂欢,而是第一时间确认了邓布利多的死讯,并将这份最重要的胜利……带回与我分享。” 这番话绝非虚言。 在你失踪的那段日子里,小巴蒂的效率肉眼可见地低下,心神不宁。 伏地魔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依然看重他——如果说斯内普是他藏在暗处、不可或缺的左手,那么小巴蒂·克劳奇无疑是他最为锋利、也最常使用的右手。 他给予小巴蒂的宽容与偏爱,是其他食死徒难以想象的。 而且打狗还得看主人,凤凰社的人敢闯进他们的地盘,劫走他们的人,这于挑衅无异。 对于小巴蒂那段日子要把英国巫师界掘地三尺的行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纵容着。 唉,这方面还是斯内普更稳定一点,当初那个叫莉莉的麻种女巫死了,斯内普也没有要死要活的,依然坚定的潜伏在邓布利多的身边,在他回归后,忠诚的为他办事。 伏地魔决定,还是把最重要的霍格沃兹交给斯内普,让小巴蒂去收拾魔法部。 “我的统治只差最后几步,”伏地魔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大局将定的沉稳“魔法部正在进行他们愚蠢而徒劳的最后抵抗。这最后的拼图……我希望由你们来完成。” “愿意为您奉上一切,我的主人!”小巴蒂立刻躬身回应,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这是我们至高的荣耀!” 而你,却在此刻显露出一丝迟疑,没有立刻附和。 在小巴蒂暗中扯了一下你的胳膊后,你才仿佛下定决心,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愧与恳求:“主人……我的魔杖,之前被邓布利多缴获并损毁了,已经无法再使用……对不起,是我太轻率了。我能否……恳请您赐还我最初的那根魔杖?” 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巴蒂暗自松了口气。 伏地魔也想了起来,那根来自东方的魔杖,他曾短暂地“征用”过,却异常难以驾驭,几乎无法发挥力量,于他而言形同鸡肋。此刻归还,毫无损失。 “既然如此,”伏地魔淡淡地说,“巴蒂,有空带她去小汉格顿,拿回她的魔杖。”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那根魔杖的嫌弃“它相当……挑剔,并不接受我,我几乎无法使用。” 在察言观色和人情世故上,你早已今非昔比。 你立刻垂下头,恭敬而流畅地接口道:“像主人您这样伟大的天才,自然只有世上最强大、最非凡的魔杖才配与之匹配。我的魔杖制作于我的故乡,匠人在制作它时,目光短浅,从未敢想象有一天它会有幸遇见您这样至高无上的巫师。它孱弱的力量,根本无法承载您浩瀚魔力的万分之一。” 即便是黑魔王,在击溃毕生大敌的夜晚,心情也难得愉悦,对于这般恰到好处的奉承,显然十分受用。 他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仿佛默许了你这番“识趣”的言辞。 伏地魔需要时间独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你与小巴蒂回到了克劳奇的老宅。 克劳奇老宅的大门在你们身后缓缓关上,沉重的大门隔绝了外界喧嚣,几乎在失去外部光线的一瞬间,小巴蒂·克劳奇便猛地转过身,将你紧紧拥入怀中。然而,与先前在里德尔府的激动和在天文塔的粗暴不同,这一次他的拥抱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近乎颤抖的小心翼翼。 他的手臂环住你,起初力道大得仿佛要碾碎你的肋骨,但随即又像是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珍宝般,猛地放松了些许,只是依旧固执地圈着你,不肯放开半分。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心脏疯狂而紊乱的跳动,一声声撞击着你的耳膜,诉说着他至今未平息的、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将脸深深埋进你的颈窝,冰冷的脸颊贴着你温热的皮肤,贪婪地呼吸着你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你的真实存在,驱散那段你被夺走的日子里日夜折磨他的梦魇。 “他们……”他的声音闷在你的发丝间,嘶哑得几乎破碎,带着一种罕见的、不确定的脆弱“……有没有弄伤你?”他的手指开始在你后背极其轻微地移动,不是**的挑逗,而更像是一种笨拙的、全方位的检查和确认,生怕遗漏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伤口或痛苦。 “那只老蜜蜂……他有没有……用吐真剂之外的手段……逼问你?” 他的追问里没有了偏执的审问,只剩下全然的、几乎溢出胸膛的担忧和后怕。他甚至不敢用力,仿佛你是一件刚刚修复好的、布满裂痕的珍贵瓷器。 你轻微的摇头动作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毫,他缓缓抬起头,双手捧住你的脸,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指尖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双熔金般的眼睛在昏暗中死死锁住你,里面翻涌着剧烈的情感风暴——未散的恐惧、蚀骨的思念、以及几乎要将他自己也焚毁的狂喜。 第46章 失而复得① “对不起……”他忽然没头没尾地低语,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呼吸交融“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你……是我让你被他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仿佛你的被劫走是他无可饶恕的失职。 这种脆弱的流露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随即,一种更加汹涌的、黑暗的喜悦覆盖了上来。 “但你回来了……”他喃喃着,像在念诵一个不敢置信的奇迹“你选择回来了……回到了我身边……”他的拇指极其轻柔地、一遍遍地摩挲着你脸颊的轮廓,目光痴迷地流连于你的眉眼。 他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开始时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试探,冰冷而干燥的嘴唇轻轻贴合着你的唇瓣,仿佛在品尝世界上最稀有的甘泉。然后,那压抑了太久的渴望才逐渐苏醒,变得深入、急切,却依旧克制着力度,纠缠间带着一种绝望的温柔和珍重,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一点点抚平彼此分离期间所有的焦虑与不安。 你安抚性拍了拍他的后颈,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轻柔却坚定地隔开了他汹涌而来的情感,随即,你微微用力,挣脱了他那个充满占有欲却又小心翼翼得令人窒息的怀抱。 温暖的触感骤然离去,只留下克劳奇老宅阴冷滞重的空气。小巴蒂的手臂僵在半空中,那双刚刚还盈满狂喜与失而复得激动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措手不及的愕然,随即被浓重的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所取代。 “怎么了?”他问道,声音里还残留着未散的热情,却已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你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茫然“我只是……很累。” 你终于抬起眼看向他,眼神却不再有之前的炽热或刻意放大的崇拜,里面盛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一种深可见骨的倦怠。 天文塔上那一道刺目的绿光、邓布利多向后坠落的身影、手臂上持续传来的灼痛、还有伏地魔那双冰冷审视的红瞳……所有这些画面在你脑海中疯狂交织、旋转,几乎要将你的理智撕裂。 你需要时间来回想邓布利多最后那悲悯的眼神,来回想你成为食死徒的这一步,究竟是将任务推进了下去,还是……真的就此万劫不复。 你需要时间来独自舔舐这新鲜的、滚烫的、象征着绝对黑暗的烙印所带来的震撼与自我厌恶。 小巴蒂紧紧盯着你的眼睛,他看到了你眼中真切的混乱与痛苦,那并非针对他,却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有效地冷却了他沸腾的血液。他伸出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他理解的“累”,显然与你所感受的,并非同一种。在他看来,这或许是经历大战、直面死亡、甚至承受黑魔标记洗礼后的正常反应。 他的思维模式,无法真正理解你此刻对自身存在价值的巨大迷茫和道德上的剧烈挣扎。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 最终,他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慢慢沉淀下来,被一种强压下去的、混合着担忧与某种不明所以的耐心所取代。他似乎在用他所能理解的方式努力解读你的状态——你不是在拒绝他,你只是需要“恢复”。 “……好吧。”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了下去,失去了先前的兴奋,却也没有强迫“你需要休息,我知道……今天发生了太多事。” 他环顾了一下这座老宅的大厅,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这里的环境有多么令人不适,他不喜欢这座房子的布置,一切都是按照老克劳奇的审美偏好布置的,古板朴素一点明快的颜色都没有,甚至花瓶的位置还有插花样式,二十年都没有变过。 你应该不喜欢这里,也许他该考虑换栋房子,建立一个属于你们的新家。 “我带你回房间。”他说着,语气变得务实起来,带着一丝试图照顾你的意味,他不再试图拥抱你,只是在你身前半步引路,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紧绷,仿佛在克制着自己不去触碰你。 你们沉默地走在空旷老宅的走廊里,只有脚步声在回荡,他偶尔会回头瞥你一眼,确认你跟得上,那眼神复杂难辨,但至少,他暂时收敛了那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狂热占有欲,给予了你一丝喘息的空间。 而这短暂的、无人打扰的寂静,恰恰是你此刻最需要的,让你能够在一片混乱与黑暗中,试图拼凑起自己支离破碎的意志,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在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走下去。 当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你无所顾忌的坐在地上,因为人在累的时候是不想纠结坐哪和坐姿的。 你烦躁的揉了揉自己头,现在想破脑袋你也想不明白。 这一路上你都觉得,有时候死了很占便宜,痛苦、迷茫、纠结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感受到。 他死后,哪怕洪水滔天也没有任何关系吗? 那些食死徒将更肆无忌惮的袭击麻瓜,折磨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师。 难道这些邓布利多都无所谓吗? 如果这些都是无所谓的,那你的坚持是不是根本就毫无意义呢。 最伟大的白巫师倒下了,还有谁能战胜伏地魔呢。 是的,你要是个胆小鬼就好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潜入魔法部,拿到跨国的门钥匙,很容易,你可以回家,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要是个自私鬼也好,你现在完全可以保障自己过得很好。 可偏偏那该死的责任心折磨着你。 你真的能看着昔日的同学、老师遭受攻击而无动于衷吗? 尤其……赫敏,她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是他们首当其冲要审判的对象。 你想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就算无人可战胜伏地魔,你也要尽你所能的,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庇护无辜之人。 而且你并不是完全孤身一人,在天文塔上,你确定了一件事,斯内普的出现是邓布利多的安排。 虽然你不清楚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安排自己的死亡,但无疑斯内普作为亲手杀死邓布利多的人,现在无需证明忠诚问题了。 得知这阵营中还有一个同类,一个比你扎的更深的钉子,你恢复了一些信心。 你应该利用融入黑暗的优势,尽可能多的为凤凰社,为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争取生存空间。 想到如此,你立刻召唤守护神,将伏地魔的下一步行动提前告诉凤凰社,让他们提醒斯克林杰注意自身安全。 理清了大脑纷乱的思绪,困意如倒灌的海水般涌了上来,你应该洗澡上床。 但这个行动只是在意识中过了一遍,在闭眼的瞬间就被困意打败,栽倒在地板上。 克劳奇老宅的死寂在深夜被无限放大。窗外没有虫鸣,没有风声,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像坟墓般的绝对安静。 小巴蒂·克劳奇躺在床上,眼睛在黑暗中睁着,毫无睡意,身体的疲惫被大脑过度活跃的神经彻底抵消,尽管你已回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但一种根深蒂固的不安感依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最终还是无声地滑下床,像幽灵一样飘到你的房门外,几乎没有犹豫,他轻轻推开了门——他需要确认,需要亲眼看到你安然地存在于他划定的安全范围内,才能稍稍压下那几乎成为本能的、关于“失去”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