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通缉令》 第1章 第一章 程殊看着直播间寥寥无几的人数，也是没招了。 就在三天前，程殊还在为大学第一个暑假开心时，他的父母就告诉自己，因为一时上头，把全部家底赌没了，并且还欠了四百五十万外债。 程殊：？ 这个问号很好的概括了程殊当时的心情，因为这件事情太离谱，也太无厘头了，他的大脑一时无法接受，所以只能用一个问号代替他即将咆哮的心情。 他那养育他二十几年的爹娘却毫不在意地说，他们还可以赚回来，相信他们。 程殊没法，只能再相信他们。 但是爹娘手上没有启动资金，所以他们偷偷把程殊的身份证拿去贷款了，并且夸赞那家贷款公司不要求本人持证拍照，只要有身份证就行。 这明显不合法的贷款程殊二话不说就打电话要求工作人员核实，结果电话对面来了句，这是合法的，over，只留程殊在风中凌乱。 程殊：哈哈 他那没心没肺的爹娘再次去了那家赌场，结果毫不意外，输得一干二净，并额外再欠那里的老板五十万。 爹娘灰溜溜地回来，一脸败相，第一句还是： “阿程，你是大学生，运气好，你要不要再去赌一赌看看？说不定就中了呢。” 对此程殊向他爹娘竖了个中指，并附上一句：“呵呵，赌个毛。” 但是俗话说得好，生活不如意，日子还得过下去，于是程殊打算暑假先打工，然后去开学边做兼职边上课，只是这个念想在第二天就破灭掉，因为爹妈的债主找上门要钱来了。 只见一家三口还在讨论要不要卖房还债时，他们的大门就被好几个壮汉创开了。 为首一个留着爆炸头，戴了一副墨镜，并且吊着一支雪茄的男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走进了他们的家门，身后是几个精壮的硬汉，个个面色凶狠地看着他们，好似要把他们一家三口全揍成压缩饼干。 程殊父母一见到为首的男人进来，立马跪地求饶，而程殊迟疑片刻，也跟着跪了。 程殊父母说到：“王哥！我们一定会把钱还完的！！！” 王哥一脸不屑地说：“光说有什么用，你们有把钱给我吗？还不是要我亲自来催才行？” 程殊父母还想解释，被王哥一摆手，他们立马就闭上了嘴。 说罢，王哥一下子就趴在沙发上，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吸着雪茄，他没有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直到一支雪茄抽完以后，王哥才正眼看程家的一家三口，他的目光扫过程殊爸爸、程殊妈妈，最后眼神停留在程殊这里。 王哥说到：“你儿子长得不错啊，有兴趣当主播吗？” 程家三口：啊？ 原来王哥不只开了一家公司，他最近还新注册一家专门进行网络直播的公司，正愁着没人来签约，这不王哥就把主意打到欠他钱的那些人身上了，一个个去看看挑挑，能看的去当主播给他们挣钱，不能看的干活去卖器官、卖房给他还钱，就这么简单。 在王哥看来觉得自己人好，给他们机会挣钱，他们还得谢谢自己呢。 在程家三口看来，王哥简直是恶魔，逼迫人家签订不正当合约。要是王哥知道他们想法，肯定一口唾沫星子喷死程殊爹妈，要不是你们控制不住自己赌，有那么多事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殊只能答应王哥的条件，只是暑假结束以后还能不能去上大学，都还是个未知数。 程殊上岗第一天，公司还人性化的准备了各种直播设备，都是市面上最新款的，一套下来都要十万打底了。 程殊却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这公司的人只准备了直播设备，却没说要直播哪个行业、类型的，让他开始直播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程殊只能稀里糊涂的开播，意料之中，直播间一个人也没有。他只能干巴巴看着直播间，做个发呆的木偶。 【风雨】进入直播间 “欢迎风雨……” 【风雨】退出直播间 “……谢谢”程殊还没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里，只能默默等待下一个观众进来。 没过一会儿，直播下方又提示： 【风雨】进入直播间 【风雨】去而复返：主播有点好看喔[龇牙笑] “谢谢。”只是程殊刚说完没多久，那位风雨又退出直播间了。 程殊沉默了，他没做过主播这行，怎么起号都不知道，于是想着反正没人看，就去其他网上找了几百万粉丝的大主播，看他们初期怎么吸引粉丝的。 看了好几个例子后，程殊觉得他应该先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赛道，不管是游戏、带货还是另外的类型，总之，要找合适的才行。 于是，程殊在几个热门的直播类型中选择： 游戏？程殊不太擅长玩电子游戏，但可以一试；带货？也得要公司有货买卖，或者他试试推销这些电子产品看看；日常生活？他现在也没生活可言；即时演绎，这个好像新起直播形式，但需要的设备还挺复杂的，欠债老板应该也不会同意…… 程殊一一对比起来，不知不觉间，他直播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然而收益仍然显示为零，今天都没赚到钱。 一直待到凌晨，才有人进来说可以下班了。 程殊回来的时候，他们家门已经用502胶水补上了，打开门还有点倾倒的程度，程殊爸妈已经睡了，程殊洗漱完倒头就睡。 第二天，程殊开始直播，依旧没人，程殊想着先去播点游戏，先在网上找了几个简单的免费小游戏来玩，游戏倒是玩上头了，人还是没见涨。 程殊也开始疑惑起来，这欠债的老板难道不着急要现钱吗？他直播不出效果，也没人来催他。 不久，程殊的直播就提示有新观众进来了。 【风雨】进入了直播间 程殊看到是昨天唯一一个进来的观众，立马切换主播模式：“欢迎……” 只是程殊的话还没说完，就提示【风雨】离开了直播间。 程殊沉默了。 然后【风雨】进入了直播间。 【风雨】：主播有点眼熟怎么回事 【风雨】：不过主播有点帅喔[龇牙笑] 程殊嘴角扬起一个他觉得亲切的微笑：“谢谢。” 【风雨】：主播笑得好勉强，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帅，哪有的事，帅得勒 【风雨】：还是说主播是被迫直播的，最近这事还上新闻了勒，是的话你就比个耶，我帮你报警 程殊虽然很想比耶，但这是在还债，他不干这个的话就要去卖器官还钱了。 程殊有些勉强说到：“没有，呃，就是第一次当主播，有点……有点不适应。” 【风雨】：是害羞吧？ “嗯，是的吧。”程殊说到，或许是风雨这个人很健谈，程殊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下来。 【风雨】：主播主播，你播什么的，怎么只有你的帅脸在屏幕上？ 程殊不确定地说到：“……发呆？” 【风雨】：…… 程殊看到这六个点，汗如雨下，他说错了什么了？ 【风雨】再次发话：哈哈哈，主播还挺有意思的，真的是新人？ “是新人，刚注册不久。”程殊说到。 【风雨】：虽然主播长得好看，不过看久就腻了，主播要不要玩点游戏看看？ 程殊看到风雨这个建议，觉得不错，刚好他也准备播知名游戏，但平时接触游戏不多，于是他问风雨意见：“那玩最终决战？” 【风雨】：这块游戏已经被头部主播垄断了，播这个除非有特色，很难有人看耶 程殊再问：“恐怖轮回？” 【风雨】：靠，这游戏大部分根本不是人，全是脑子都是水的唠货，主播你去玩长得再好看也会被喷死的 程殊：“……” 看了这位风雨十分有触感。 程殊问到：“那我应该玩什么游戏比较好呢？” 这时，直播间又响起了有观众进入。 【花花草草】进入了直播间 “欢迎花花草草，谢谢。” 【花花草草】：你好 【风雨】好一会儿才回复程殊：哦！主播你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偷笑]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当演员，你是原相机素颜的话，趁着花期还在去短剧试镜一波，说不定还能拿到男一号呢，不是的话照着这样整，保准有人要你呢，你这脸有滤镜也能看出来底子真的好看，天生的建模脸:-D 程殊觉得这话可靠又不可靠的，如果真像风雨这么说的话，他去当演员，说不定还能稳赚一波，比没人看的主播有未来多了。 【花花草草】：即时演绎怎么样，我还挺喜欢这种剧播模式的，去演几个剧本看看呗，主播确实挺好看的 【风雨】：这个也不错，主播去试试看？ 程殊也知道即时演绎这个直播类型，是最近非常受欢迎的模拟电视剧类型。 简单的说模拟电视剧就是与电视剧相同，又不是电视剧的意思。现代的人们一般都把什么游戏、短剧、漫画都叫模拟电视剧类型。 而即时演绎，就是几所互联网公司新研发的项目，类似游戏副本，一开始会有一个系统的东西给进入副本的玩家发布任务，里面会有一个boss存在，也会有故事线进行，有恐怖、爱情、悬疑系的，爱情系的任务一般会要求把boss攻略，恐怖系的任务就是要求玩家活下来或是杀boss。 不同的是，里面内接了直播平台，观众可以即时进行观看主播如何攻略boss，因为每个主播攻略boss的流程不同，所产生的故事线也会有所不同，比如本来是爱情系的副本，主播把原本应该攻略的boss给杀了，系统也会判定攻略成功，因此也被叫做【即时演绎】，临场发挥给剧本带来了不一样的结果，怎么不叫即时呢？ 开发副本的公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新的副本，因此最近模拟电视剧非常热火，诞生出了“主播也可以是演员”、“主播演技爆杀当红一线明星”之类的话语。 不过要进行即时演绎，需要有额外的装备，现在的他根本弄不到这些东西。 程殊委婉地说：“设备我没买，可能要几天。” 【风雨】：太可惜了，哪天主播开即时演绎了我肯定捧场[微笑]，我喜欢恋爱剧本的 【花花草草】：恋爱系剧本，我喜欢里面带点恐怖的，更刺激，嘻嘻:-P 【风雨】：不错不错，难道说花花草草也看了欧珀大主播最近演的那部《妄念》了吗？ 【花花草草】：对对，真是太好看啦，欲罢不能！如果是主播来演的话，我一定会更喜欢，求复演！ 程殊对复演这个词不太了解，不过从花花草草的话里不难理解，应该就是重新演绎欧珀这个主播演的《妄念》这个剧本了。 程殊回复到：“好啊，之后一定复演。” 【花花草草】：哇，太好啦主播，真宠粉，话说，我还没关注呢 【花花草草】关注了殊途 【风雨】：主播我现在关注你了，可以复演《冰龙世纪：争霸海王星》吗:-D 【风雨】关注了殊途。 “好啊，之后肯定复演。”程殊一一回复到，第一次和观众聊那么久，他觉得嗓子有点哑，刚好硬汉过来和程殊说可以下班了，他就和面前仅有的两名观众道别，便下播了。 第2章 第二章 程殊登记打卡以后，刚准备下班回去，就被硬汉拦了下来。 程殊：？ 望着程殊不明所以的眼神，硬汉示意身边的小弟说话，小弟清了清嗓子：“你今天的收入为五十块，还没交呢就想走？” 程殊：“哪来的五十块？” 小弟笑到：“哦，你不知道啊？这个星智直播平台有给新人主播注册七天福利，只要有一个新关注的活人粉丝就给二十五快，打你账号上的。” 程殊还真没听说过，这才打开直播后台，果然提示有五十块收入，把这些转给硬汉之后他才能走。 只能说债主王哥还有点良心在，程殊赚的钱要全归王哥公司所有，不过程殊爸妈的话并没有强调赚到多少给多少，还可以自己留点，起码他们的温饱可以解决。 程殊爸妈在欠五百万以后确实没有再去赌的想法，两人在外面找了零工，程殊认为，虽然这五百万按照他们现在的赚钱进度，恐怕一辈子也还不完，不过看到爸妈已经悔过，他觉得也没必要那么悲观，这钱总有还完的时候，指不定下一秒就有大财敲门。 王哥的公司离家大概有三十分钟的路程，程殊早早起来走路着去，虽然天还没亮，但一路上已经来来往往有许多行人。 程殊昨天想了今后直播需要的内容，打游戏是成本最低的，不过他玩过的电子竞技游戏屈指可数，考虑到直播效果，观众或许不会喜欢游戏打得烂的主播，不过他现在的直播压根没人看，也就没怎么在意，权当练习，准备熟练了一两款游戏，再过向管理员申请新人首页推荐。 王哥给程殊注册的平台叫星智，是近几年新起、也是最知名的直播平台，兼顾各种功能，其中直播区关于针对新人主播的福利也是相当大方，它们有个专门的新人推荐机制，如果是新人主播，那么会优先推送给观众，当然观众如果刷到新人主播，进入新人主播的直播间，会有相应的经验加成和额外礼物领取，可以说是利好双方的机制。 很多新人主播要想火、留下粉丝，都要靠着星智的首页推流才能吸到一波粉丝，又或者是剪辑相关视频，观众也会刷到。 不过星智的首页推流需要主播提前向平台申请，它才会推送，并且是按一天一个频道来推送的，例如星期一是游戏区的、星期二是带货区的等等诸如此类，今天是星期二，程殊刚好错过昨天游戏区的推送，只能等到下个星期一再说。 星智还有个优点，不超过十万粉丝都算是新人主播，在达到十万粉前都会有首页推流。 打定好主意，程殊把最近热门的游戏都下载了一遍，总有一款他合适的。 第一个最终决战，是moba类型游戏，游戏按键比较多，程殊了解一下游戏基础就去开了把人机模式的匹配。 最终决战都会要求新人先去人机模式新开一把，才可以正常匹配。不过难度却是自由选择，程殊选了大师模式的人机难度，匹配到的队友也是刚注册不久的，程殊选了走中路的角色，开局后，一个刺客类角色的队友和他一起走的中路，走到一半后，刺客就开始狂点边路位置，然后再点程殊用的法师。 他的队友打了一连串的字：【滚】 【去另一条路懂不懂，傻X？】 程殊还没回话，草丛就冒出来五个人，显然是对面人机团结在一起打团来了，程殊的站位比较靠后，而他的那名队友被不幸的群殴，成为了对面的第一个人头。 程殊没忍住笑出了声，刚刚想打字的心也没了。 然而他的刺客队友并不打算放弃打字骂人的心，接连对程殊开火。 飞刺216：【你这个技能是放着做摆设的吗？】 【一个人直接跑了你什么东西啊？】 【现在新人都这么蠢吗？】 程殊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开小号过来的，毫不客气回怼： 【你那么厉害还需要我帮吗？为什么成为第一个人头你自己心里清楚，唉，现在的匹配机制，遇到弱智还要和他解释】 对面看到程殊这么回复一下就炸了，接连不断被屏蔽的文字出现在聊天框里，很快就出现了飞刺216被禁言的提示框，甚至在出生点站着不动太久被判定为挂件，扣了十多分，系统弹出扣分提示的时候程殊又乐得不行，趁着他被禁言的时候又嘲讽了好几句。 那飞刺216彻底和程殊扛上了，程殊走哪他就走到哪，打经济的时候必过来“分一杯羹”，补刀也不用普攻，直接用的远距离大招收掉小兵，愣是不给程殊蹭到一丝经济的意思，用到没蓝了，被蹲草丛的五个智能人机又被杀了好几次。 虽然对面靠着杀飞刺216赚了不少经济，不过程殊最后趁着他们爆杀刺客队友时，和其他几个队友把对面的守护水晶给推了。 结算的时候，飞刺216评分为0.1，由于分数太低，就算是人机模式，系统结束还是判定了飞刺216有充当演员的嫌疑，给另外同队的玩家送了金币和保分卡。 程殊返回直播界面，把最终决战关掉了，数据还是可怜的0人数在线，这会儿也没有玩游戏的心情，他切换去其他区观摩一下该如何吸引流量。 首先，要有直播效果，也就是要放得开，程殊还做不到，他对于露脸上镜还有些抵抗，不过为了还完五百万，早晚都会习惯的吧；或者在专业领域很有权威，程殊专业还没学到一点皮毛，用来做直播也没多少人看，直接pass。 为了吸引观众眼球，程殊决定先从直播间名字改起，他的直播间还是默认的“殊途的直播间”。 程殊思考了会，把名字改成了【大学生直播间】。 他嘴角抖了抖，好无聊的名字，于是果断删掉重新来过。 【人在歧途直播间】 没过一会，后台管理员提醒程殊直播间内容含有不健康内容导向，把他直播间名字改成乱码。 “……” 程殊又改了个名字： 【欠债百万，在线直播还钱】 这回后台管理员没判定他违规，不过这名字虽然有点吸引力，怎么程殊越看越怪呢？ 进来看的人多了点，不过都是转瞬即逝的，基本上一秒刚进来，下一秒就退出直播间。 不过程殊刚切换到其他游戏，后台就传来管理员的消息，这回他的直播间不仅变成乱码，还被封了十分钟。 程殊叹气，趴在桌上，思索着接下来该播什么，想到昨天风雨和花花草草说的即时演绎，他上网搜索了需要的设备费用。 一般来说，进入即时演绎需要专门的虚拟头盔和连接芯片，大概1000元就可以拿到，而相关副本需要在各个开发副本的公司签署相关条例，就能进入对应的副本。 程殊想着：“原本以为成本会很高，千元的话居然还好。我去收个二手的话或许还能更便宜点。” 正当程殊想打开某鱼的时候，冷不丁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传来，原来是王哥：“小子，你在摸鱼吗？” 程殊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还没起来，他就向王哥问好，顿了一下，才说：“王总好。” 王哥抽着雪茄，看到程殊屏幕上的即时演绎装备，有些好奇地说：“想直播虚拟游戏啊？” 程殊起来，有些尴尬地说：“有在考虑……” 王哥觉得程殊傻傻的，完全不像大学生：“这不是又要花钱吗，你还欠我五百万呢，你这样岂不是要直播一辈子了？昨天你才赚了五十块。” 下辈子也还不完，程殊在心里吐槽。 王哥又下滑了几个界面，看到模拟电视剧，抽雪茄的手突然一顿：“瞧我这脑袋，怎么就忘记了呢！” 程殊又被王哥大声嚷嚷吓到，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怎、怎么了……” 王哥回头对程殊说到：“有你这张脸做直播干什么？当演员不好吗！瞧你这脸！这骨相！这胶原蛋白！”王哥掐了一把程殊的脸，“纯天然的！” 程殊被掐的龇牙咧嘴，然后被王哥拉出房间，他喊了在公司的几个人，把程殊带给他们看，纷纷点头。 “王总好眼光啊！这小伙确实帅！” “真的好看，演校园剧男主肯定受欢迎！” 王哥满意地点点头，对他们的审美表示赞同：“正好我最近有家娱乐公司，给他找部剧演演，呵呵，当初没想到，瞧我这脑袋。” 王哥用力拍了拍程殊的肩膀：“不错啊，演戏了很快就回本了。” 程殊想笑，却笑不出来。他连露脸直播也放不开，直接让他演戏能行吗？不过这是王哥的决定，他也不能说什么，趁着他们联系公司的时间，只能打开手机搜索如何拥有演技的基础知识。 王哥助理去联系做娱乐圈那边的公司，谈好后，助理又问王哥：“王哥，他们说要先买波流量给程殊升个热度什么的。” 王哥随意点头：“行啊，预算多少。” “一百万。”助理说到。 “啊呸！”王哥把刚吸进去的烟都吐出来了，“何着我还要倒欠钱呢，不行，亏本买卖，买个短剧都用不着那么多钱。” 助理问：“那王总，请问短剧的筹划？” 王哥重新点了根烟：“这我哪清楚！你去问问你电话那头的。” 助理得到答复后，向王哥转述：“一百万够预算，只是拍个基础短剧的话，要先准备招募演员，还要准备其他事情，您看这部短剧要的着急吗？” “大概时间多少？”王哥问。 “两个月这样，包括拍摄在内。” 王哥平时哪懂这些，偶尔来个脑袋灵光乍现出来的想法，交给下面负责的人就行，最近他又闲得没事干，也不缺钱花，难得过来“视察”一下直播公司，就见程殊在摸鱼。 王哥用他聪明的大脑思考了一番成本高低以及个人价值，得出结论，虽然颜值好看，但花的时间太长了，给他公司造成负收益怎么办。 王哥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想通了，然后又拍上程殊的肩膀：“你还是继续直播吧。” 程殊只能尴尬地笑到：“谢谢王总厚爱，那么我先回工位上去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王哥话锋一转，“刚好你不是在看那什么头盔吗，就整那个吧，我看搞这些的演员也是天天直播演戏呢。” 助理一听就知道王哥说的是最近火爆的即时演绎类型：“王总，需要我去拿设备给他么？” “行，就交给你去办，我先回去了。”王哥觉得应该去其他公司看看，一根烟抽完，又点起一支雪茄，非常有范地走出公司。 助理带程殊去一间单独的直播房，拿起了包装盒交给他。 助理说：“这是之前公司给你同事买的设备，还没到一个月，你会用吗？要不要我帮你调试。” 程殊接过：“我看说明书就行，谢谢老师。” 助理呵呵一笑：“叫我前辈就行。” “前辈，我用了的话，这里的同事是要换新设备了吗？”程殊问。 助理有些无所谓：“哦，这里的人上次进副本被吓死了，所以一直留着。刚好还没清理掉，你能用就太好啦。” 程殊：“……” 第3章 第三章 程殊按照网上教程调试好了虚拟头盔，开始链接网线。他戴上头盔，本来漆黑一片的视野，系统激活后立马便开始全息投影，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空白中，接着在他面前浮现数据框，由于设备检测到是新号主，系统列出各类注意事项，包括但不限于使用者死亡与本设备无关与**授权等等。 程殊没空看完全部条例，直接下滑到最后，签名然后点击了同意。 没过几秒，数据框就呈现出许多市面上知名的即时演绎剧本，左上角还有人气指数，代表了这个剧本有多少人喜欢。 程殊打算买几本人气高的剧本来试试水，看来看去都没喜欢的，想到那两位观众昨天说的那两个剧本，便把《妄念》和《冰龙世纪：争霸海王星》加入了库里，准备去找找攻略再进入副本，刚要退出时，系统弹窗：【有剧本未加入库，是否确定退出？】 程殊意外，他明明只加了两个剧本而已，这个多出来的剧本是什么？ 程殊在界面找来找去，最后在邮件里找到了这份剧本，还附了以下的信件： 亲爱的玩家，恭喜您成为《渡魂：隐鬼》副本的内测使用者，我司制作的《渡魂：隐鬼》将会在您完成副本的过程中实时收集您的副本体验问卷，如有疑问，详细请了解科梦责任有限公司相关条例第七十八条…… 感谢您的使用！ 程殊纳闷，刚完成注册就收到科梦公司的信件，这算新人福利吗？按照他之前搜索的资料，以往收到副本内测体验的都是那些头部主播，很少有像他这种小虾米能收到。 制作副本的公司会向资深玩家发送内测版的副本，让他们先行体验，然后按照他们的反馈来修改和完善剧本，当然，有时公司还会向一些素人发送邮件，有些主播为了抓热度，会向素人提出副本使用资格转让，并支付费用，素人往往都会答应，也有的为了热度会拒绝，自己来直播，不过热度肯定不会比那些大主播热度高。 程殊现在急用钱，把副本使用资格买给其他大主播也是不错的选择，但为了起热度，用别人都没玩过的副本也是很好的选择。 程殊搜索了相关副本出售价格，大部分在一万左右，如果是剧本质量有保证的公司，价格还可以翻几倍。 科梦这家公司，剧本质量参差不齐，好的特别好，烂的特别烂，是即时演绎类型副本中最知名的公司，程殊思索一番，还是决定把《渡魂：隐鬼》这个剧本卖掉最划算，有科梦这个名头在，不愁卖不出去。 程殊决定把价格定在一万五，打算先看看资格转让的流程如何，不过刚在界面点击按钮，程殊刚冒出赚钱的希望小火苗又熄灭了。 【非常抱歉，由于检测到您是失信人员，无法使用资格转让功能，详细请了解科梦公司相关条例……】 程殊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怎么就忘了现在他是欠债五百万的人呢？ 程殊把副本加载完成，刚好直播间也解封了，他把直播间与虚拟系统链接，完成后直接便进入了副本内容中。 加载还未完成，程殊顺便把直播间改成“科梦公司新剧本渡魂：隐鬼内测体验直播”，刚改完几分钟，就涌进了好几十个观众。 程殊感叹不愧是大公司，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进来，耳边传来加载完成的提示音，一片白光后，他赫然出现在一所大学门口。 剧本还未开始，《渡魂：隐鬼》中的内置系统开始为程殊讲述剧本目标以及注意事项： 亲爱的玩家，欢迎进入《渡魂：隐鬼》内测体验版，以下是您需要注意的副本事项，稍后点击确定即可开始副本～ 1.在《渡魂：隐鬼》剧本中，将安雅、林桐远的鬼魂超度或者将林淮意杀死即可通关。 2.《渡魂：隐鬼》提供存档读档操作，读档只在死亡后才能使用，存档超过3个时会覆盖第一个存档位，玩家下线时视为退出登录操作，与存档读档操作无关，中途退出剧情定位于下线前五分钟时间，期间五分钟后的剧情默认无效。 3.玩家每接触一个剧情人物，可解锁剧情人物进度，全部解锁即可获得当前副本人物信息以及《渡魂：隐鬼》原剧本，当前进度0/10。 4.当玩家死亡达到三次后，在第四次复活开始，玩家会被动持有“不可避免的死亡”效果，渡魂：隐鬼副本通关后解除。 5.当玩家回档次数达到一定次数后，《渡魂：隐鬼》人物中的林淮意将会拥有从第一个存档起的记忆，回档进度50%开始解锁存档记忆的5%，当进度达到100%，林淮意的记忆继承度会100%接续每个存档的记忆。 随意点击任意地方即可开始游戏。 程殊看完规则，第一时间存了档。他开始思考这五条规则，其他的还好说，只是第四条中“不可避免的死亡”令人在意，也许在之后的剧情会遭遇很多死亡选择。不 过这通关条件，差距也太大了，前者超度鬼魂一看就很难，后者只要杀叫林淮意的角色就行，难道那个叫林淮意很厉害吗？ 在程殊读完后，弹幕也迫不及待地开始滚动。 【科梦新剧本？主播是内部人员吗，粉丝才两个居然能抽到测试资格？】 【这次是美味佳肴还是啮檗吞针】 【恐怖片发生在大学？难不成**oss是老师，期末考故意给主播挂科，还是答辩现场卡论文？】 【谁说挂科卡论文的？刚刚升起来的激动感直接烟消云散了喂！】 弹幕开始逐渐多了起来，程殊随意看了几条，并直接开启了副本，周围像是被蒙了马赛克的环境顿时变得清晰可见、人声鼎沸。 周围人来人往，许多车子停靠在门口不远处，下来的人不是打开后备箱拿行李，就是下车左顾右盼。 因为车辆堵得周围水泄不通，连人都挤到一块，从上面看，都是花花绿绿的衣服重复交叠在一起，好几个保安在外面催促车子不要停留太久 前边设置了醒目的通道指引牌，程殊注意到自己背了一个大背包和拿着一个行李箱，恐怕他里面的角色是大一新生，没办法，他只能跟着前面的人流去排队进入学校里边了。 除了刚开始系统给出的五条规则外，程殊还是对自己处境不了解，有些即时演绎副本就是如此，不会一开始就进入剧情，而是玩家要自行去探索剧情，关键是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好歹还有个起承转合，什么都不介绍一下就开始，这与没有新手指引的游戏没区别。 终于排到程殊，负责检查的保安意示他拿出大学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他在背包找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副本给人的感觉很真实，偏偏程殊还穿了件风衣还戴了个口罩，大热天的差点把他热晕过去了。只能找个阴凉处休息，等体力恢复再去报到。 还没歇到十分钟，就有一个拿着摄像机的男生小跑过来找他，他气喘吁吁地说：“同学，拍一下学校宣传用的照片，我是摄影社的。” 这时，系统在程殊耳边传来提示：【检测到玩家与剧情人物王骏睿对话，当前进度1/10】 原本要出言拒绝的程殊把话咽了回去，他默默打量了这名剧情人物，戴了个遮阳帽，脖子挂着摄像机。 这个剧情人物是叫王骏睿，那就是他在这所大学的学长，他说到：“抱歉，什么宣传用的照片？” “啊？”王骏睿不知道为什么程殊这么说，“就是学校要发公众号的照片啊，你是新生？那帮学长个忙，你去那个牌子站着让我拍几张，晚点我还要拍其他人。” 那边是z大学为了新生入学临时搭在门口中央的宣传牌子，程殊看在大太阳底下，并不想拍：“抱歉学长，那里站着太热了，我不想去。” 王骏睿闻言，很不乐意地皱起眉头，语气也跟着不好起来：“拍就是了，你高中没学过要帮人吗？这就嫌麻烦，以后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活了。” 程殊扯了下嘴角，如果《渡魂：隐鬼》是恐怖片，那么王骏睿这家伙一定是第一个死的，哦，他是摄影师，只能最后一个死。 程殊懒得和王骏睿这种人废话：“我以前怎么过现在就怎么活。学长，你去找别人拍吧。” 王骏睿却还不愿意走，执意要程殊拍，他看新生一般都好欺负，于是改用其他方式威胁：“我是看你形象好才找你来拍的，到时候学生会不高兴了对你也没好处，还不如拍了再说，是吧同学？” 程殊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学长，你是摄影社、也是学生会成员？只有你一个人来拍宣传照吗？” “什么？”王骏睿以为程殊了解他的意思，但见他丝毫不为所动，感到不解。 “有点可怜。”程殊见王骏睿不懂，又补充了一句。 王骏睿胸膛起伏，显然被程殊气到了，他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你这个……！” 程殊以为王骏睿要动手打人，先佯装要打他，没想到王骏睿一看程殊这样立马就怂了，赶紧退后几步才作罢。 王骏睿对程殊竖中指，并呸了几声，就赶忙向人流那边跑去，也许是担心程殊会跑过揍他，他跑得很急，趔趄了几步跌倒在一边，起来还在骂骂咧咧。 程殊没再管王骏睿如何，坐下休息。 第4章 第四章 程殊休息够了，便打算根据指引牌去报到。顶着大太阳走，他并没有什么精神，只跟在人群最末端，不凑巧的是，刚刚离开的王骏睿从后面又冒了出来。 王骏睿看到前面的是程殊，故意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再急匆匆地去前方那里。 程殊被撞，见到是王骏睿，心想怎么又是他。他看王骏睿的步伐很急，见他似乎要找什么人，时不时都会突然靠近人确认什么，被好几个人骂神经病。程殊好奇起来，眼神不自觉跟着王骏睿的背影起来。 原来刚刚王骏睿在校门口拉了好几个学弟学妹，都不愿意让他拍宣传照。一两个还好，那么多人拒绝拍照，这让他一时心急，毕竟宣传部那边要十几张照片，一开始他自信满满，因为没人会拒绝拍一照美丽的照片，到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新生报到统共也就两天，再不拍就来不及了。 焦头烂额之际，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同意拍的话，他拿一张回去交差都可以！然而，他却踌躇不前，自己真的要找他吗？如果那个人不答应，那么他就白跑一趟了。 就在王骏睿犹豫不决时，他说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王骏睿见状，慌忙地前去一个个查看。 程殊看王骏睿这样，还以为是发疯，心想难道剧情已经开始了吗，左顾右盼也没见个鬼影出来，很快自己的步伐就走到前边去了，他转回身，看王骏睿那家伙要干什么。 接着，他就看见王骏睿突然向人群里钻，然后他拉扯一位青年的袖子，由于他穿的是白色短袖，显得王骏睿扯袖子的动作十分可笑。 被拉袖子的青年十分高挑，混在在人群中的也是非常明显，青年背着包、推着行李箱，也是这届入学的新生，其他人见到这幕，都纷纷侧目观看，有的偷偷与伙伴小声议论起来。 王骏睿已经在向那名同学说到：“同学你好，学校要拍宣传照，你去那边拍一张吧。” 这语气比刚刚和自己说的语气好了不止一个度，直到他看到那名青年的脸，就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的看向他们了。 青年碎发稍微遮掩了眼眉却又恰好突出他琥珀色的眼眸，就像狼一样的具有侵略性，血橙红的发色更好衬托了他的脸颊，非常完美。而且一看就是重要剧情人物，不然这么有代表性的长相和不同于周围人的气质只当个炮灰也太恶趣味了。 只稍一瞬，青年扯回自己的袖子，并不给王骏睿任何眼神，径直往前走去。 王骏睿没有丝毫的尴尬，继续跟着青年并说了好一堆的话，直到走到程殊身边，王骏睿再次用嫌恶的眼神瞥向他，程殊无言，把视线转向那名青年。 凑巧的是，那名青年也看向了程殊，两人视线四目相对时，系统及时地出现了提示音： 【检测到玩家与剧情人物林淮意对话，当前进度2/10】 程殊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变得惊愕，啊？谁？林淮意？那不是boss之一吗？他直接就遇到了？ 与此同时，原本在程殊直播间的弹幕也疯狂地刷新出来，密密麻麻的： 【我靠，boss之一出来了，我靠，这boss长那么帅？】 【我天，这是校园恋爱剧本吗？副本名字和背景很不搭耶！】 花花草草：【我靠，赏心悦目啊赏心悦目，没有旁边那个烦人的男配就好了】 花花草草送出摩天轮X2 【这脸放一个疑似鬼片的副本里面是不是太浪费了？】 【深有同感】 【好机会啊主播，有没有带刀，把这家伙杀了就可以通关了！】 很好，这最后一条弹幕非常有想法。而且副本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林淮意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了？还是以大一新生的身份。 就在程殊惊疑不定的眼神下，林淮意收回视线，似乎这次只是平常不小心的对视而已，程殊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幸好林淮意没把他当回事。 林淮意显然没有要和王骏睿多计较的意思，仍然往指示牌指引报到的地方去，王骏睿见林淮意根本没有要拍的意思，于是再次抓扯他的衣服。 王骏睿对林淮意一笑：“同学，看样子你是新生吧？我是大二摄影社的学长，今天学校那边要求要拍几张宣传照，拍了到时候老师对你有印象了也好点吧？”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程殊佩服王骏睿这么勇敢而又执着的精神，怪不得能当副本剧情人物呢，这作死能力真是非常人所不能赶超的存在。 林淮意停下来走动的动作，眼珠转向王骏睿，这让他不禁地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放开了手。 林淮意抚平自己被扯皱的衣袖，依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程殊感叹，这个boss的脾气真好，王骏睿见让林淮意拍照无望，又去问其他人，他们刚刚看到王骏睿那样拉扯，早对这家伙没好感，没一个是同意的。 程殊没再多看，也跟着指示牌去了报到处，录完信息，老师让他去领宿舍钥匙。 程殊左顾右望，并没看见林淮意在大厅。在没人的角落，他偷偷对直播间说：“谢谢花花草草送出的摩天轮，刚刚没机会说，不好意思了。” 花花草草在直播间回了个笑脸。 程殊被分配的宿舍在16楼，拐的歪七八扭才到建在犄角旮旯的宿舍楼，因为新生入学的缘故，等电梯的人从电梯口排到门外一长串去了，程殊也是走到电梯口才知道外面怎么那么多人排，只能乖乖回去排队。 录信息时程殊才知道，他在副本里的身份选择的专业是计算机，现实中他高中学的是文科，大学也是选的文科专业，理工科基础弱，令人头疼。不过副本中最重要的是剧情，约莫着这种背景设定不会细究。 排队途中，程殊打开面板，没有多给什么信息，只是增加了剧情人物的进度，他开始思考关于《渡魂：隐鬼》的剧情，按照系统给出的和名字来看，这个应该是恐怖类型的副本，故事背景又发生在大学，要他猜，在这所大学里或许藏着林淮意和安雅这两人的尸体，找出他们的尸体然后进行超度，大约剧情就算完成了。 如果按照一般鬼片来的话，还有各种情况会发生，程殊打算先按这种想法来进行剧情，反正他剧情开头就存了档，根本不带怕的。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死一次后，林淮意的记忆进度条会涨多少的问题。 王骏睿与林淮意都是在z大学里解锁的剧情人物，林淮意先不说，王骏睿所在的摄影社和学生会里面应该有剧情人物在，就算没有，接触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现在算副本前期，也没有限制时间，程殊认为这和游戏差不多。这类没有系统给明确目标或者剧情点不在“自己”身上的副本，只有靠主播自己去寻找剧情点了。 现在流行的副本有基础的两类：一开始系统会提示进入的玩家是主角，会给出基础的任务；而另一种就是误入副本世界的界外人，需要主动接触副本的主角和各类剧情人物。 不过这只是程殊自己总结出来的，他目前对即时演绎副本了解的不多，这还是他临时补课得来的结论。 排到程殊使用电梯时，他搬着硕大的行李箱挤进了电梯内，差点被人群挤成饼。这开学第一天，和他当初去大学的情景差不多。 程殊出电梯，按照钥匙上标的房间号去了所在的宿舍，他被分配到的宿舍是四人间。z大的宿舍是标准的上床下桌，还带了一个卫生间和空调。心想不愧是大公司做的副本，一比一还原现实的技术真高。 程殊是最后一个到的，其他三人已经铺好床单了。他们见到进来的程殊简单打了一下招呼，程殊也与他们打了招呼。 这时系统一连出现了三条提示音： 【检测到玩家与剧情人物贾晨当前进度3/10】 【……老韭对话，当前进度4/10】 【……符子欧对话，当前进度5/10】 程殊惊讶，一下子碰到三个剧情人物，那他住进这宿舍是系统故意安排还是纯属意外？ 下午，他们四个说好晚上一起出去吃一顿，熟悉熟悉。他们下午本来都在宿舍待着，程殊借口买水桶出去了。 程殊准备再逛逛，最好能再碰见几个剧情人物，这样兑换原剧本可以越早。 副本里的大学非常符合作为一所大学该有的印象，甚至比现实里他上的大学还要好，校园内设施配备完全，应有尽有。程殊走了一下午，觉得该回去了，途经在宿舍附近的超市，这超市是两面门口的，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里面的那个直接通在宿舍一楼走廊那，程殊为了图省事，也顺便买点东西，进了超市。 等程殊进到里面发现超市内人满为患，一连串的队伍已经排到宿舍走廊，都是买日常用品的新生，与电梯那会如出一辙。 这个就没必要还原了吧，程殊无奈地想，他打消买东西的念头，准备直接回宿舍。 神马都是浮云：【主播！主播！林淮意在那个角落，求搭话！】 这时，外置的直播系统给程殊提醒有特殊弹幕出现，原来是一条五彩缤纷、占了一半屏幕面积的巨大弹幕出现，并且以旋转劈裂的特效出场。 程殊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原来弹幕还能这么玩的吗？？ 第5章 第五章 【我勒个氪金大佬啊，受我一拜，第一次看到这弹幕出场特效[惊讶]】 【这居然要用豪华弹幕的程度吗】 这炫酷无比的弹幕特效一出场，瞬间就把直播间热度提升到更高的一个度，无他，这个弹幕是在星智平台氪金以后才能用的专属特效，并且一条单独收费，单条上十万不封顶，会在平台上方有专门提示。公认的专属于氪金大神才能拥有的弹幕。 程殊左顾右盼，在最角落那里看到林淮意，他比周围的人都高了一个头，很容易就能看到，只是货架通道都是人，没法直接过去。 林淮意像是察觉到程殊的视线后，转身与他对上了视线，程殊浑身一僵，尴尬地转过了头。 虽然程殊不知道那个弹幕是怎么做到又酷又炫，不过按照平台的尿性，恐怕要花不少钱。 他抽空给那条发弹幕的大神说：“好的，我等人少就过去看看。” 【这个是鬼片还是恋爱片啊？直接就上去搭话？】 【怕啥，反正可以读档】 虽然是可以无限复活，但是这复活的代价是副本难度越来越高啊，程殊想。 程殊不敢再把视线投向林淮意那边了，只能在另一边的货架随便看点泡面和面包，等通道的人少了，程殊回头看，林淮意还仵在那，不过身子已经完全转过去了。 程殊萌生退意，这种转身看不到正脸的不就是经典的鬼片套路吗，上去打招呼，一转头就是张吓人的鬼脸。不过这是副本，与游戏差不多，死了也没什么。 程殊深吸一口气，上前与林淮意打招呼：“同学，你好。” 林淮意身形一动，转过身来。 程殊有些退缩，害怕林淮意转过来他会面对的脸不是正常的人脸，而是血口大开的鬼脸。 程殊下意识看向林淮意的眼睛，它有种奇妙的吸引力，让人无法忽视，就像拥有魔法一般，令人挪不动脚步，程殊有种被禁锢在脚下的感觉，他梭一下就从对方的面庞移开视线，这十分不礼貌的举动让他觉得林淮意或许把自己放进猎杀名单里了。 “你好。”林淮意带有磁性的声音说到，嗓音十分悦耳，再加上他毫无死角的脸，不像人，就像完美的人造物，事实上，林淮意确实是人造虚拟人物。 林淮意的语气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程殊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该怎么打开话题，这是个问题。 程殊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试探林淮意对别人的容忍度在哪，之前他对王骏睿的态度，没有明显厌恶的表示，却有对他冷漠的表现。 “我……”程殊欲言又止，他实在想不出来。 弹幕“适时”地提出了许多意见： 【说我要撩你！】 【这是恐怖片！说我是鬼吓一吓他！】 【一脸阴森森的表示你是鬼！[阴险]】 程殊：…… 很遗憾，没有一条可以采纳的弹幕。 程殊硬着头皮说：“我想认识你一下，因为你刚刚的举动好帅。” 【噫，好肉麻啊主播，要不是林淮意这张脸我已经换台了】 【好古早的搭讪词，但是让人心跳加速】 不会搭讪真是不好意思啊。 还好这里是虚拟世界，否则他的的耳朵一定非常红。 不过这番肉麻的话似乎没有引起林淮意的不快，他语气平平地问：“你指的是。” “哦，我说的是那位拿着摄像机的同学。”程殊说道。 林淮意似乎记不起王骏睿的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嗯。我不记得了，同学。不过谢谢你找我说话。” 程殊想了半天，才说到：“……不客气” 程殊说完这句话，弹幕就炸了： 【不客气个鬼啊！主播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再把话题继续下去吗！】 【[心碎][心碎]主播快挽救一下！】 林淮意对程殊笑了一下，从货架上拿了几包口罩，他递了一包给程殊问：“同学，你也买这个吗。” “啊，嗯。”程殊稀里糊涂地接过了那包口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两人去收银台排队结账。他不禁心里想到，这是林淮意对他友好的表示吗？ 结完账，林淮意的宿楼与程殊所在的宿舍楼一样，都是在超市里边的走廊上，他们走得方向一样，就像结伴而行的同伴，这个时候他应该再与林淮意说上几句话，加深他的印象，或许他就能透露点关于副本通关的信息。 程殊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他认为林淮意之所以表现得友善是因为他接受的教育要待人礼貌因此他才表现得彬彬有礼，而不是本性如此。 林淮意结完账后，就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口罩戴上，将他大部分的面庞遮掩起来，彼时是八月末，天气炎热，这么戴着走路呼吸不见得能够通畅。 刚出超市门口，蹲在一边的王骏睿眼疾手快得再次要拉扯林淮意的手臂，不过显然林淮意有备而来，他躲过王骏睿的手臂，顺势把他扔向一边。 王骏睿下巴磕地，吃疼无比。程殊看得目瞪口呆，然后偷偷笑了一声。不过这偷偷让王骏睿听了个正着，他脸色通红，对自己的糗态很是在意。 王骏睿依旧不依不饶，他站起来，然后用可怜的语气对林淮意求道：“学弟，帮帮我吧！其实我只不过是想拍一张照片罢了，没有其他意思，所谓事不过三，我已经求你第二次了，别有第三次了好吗？” 这话听得程殊起了鸡皮疙瘩，但他好奇心起，躲在超市门口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其他学生有的好奇看上一眼，眼神会多停留一会儿，不过是给林淮意的脸的，然后对同伴说起耳语。有的会像程殊那般好奇围观，显然是在之前走去报名处时见过他们。 林淮意对王骏睿的请求并不在意说：“那得要第三次才有结果。” 王骏睿愤愤：“那我随便拍几张，总可以了吧。” 王骏睿举起相机，对着林淮意胡乱拍了几张，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对焦没有完成，应该拍得很糟糕。他觉得把这些照片给社长和学生会的人看，他们或许会骂自己做得不好，但起码他们对林淮意有印象，而他则会说这位学弟并不配合拍照，到时候要能找他麻烦，他一定会当第一个先锋。 林淮意没表现不满，只是伸手向前拉扯王骏睿的摄像机，程殊想他的手可真长，明明两人距离不近，被一只手给无视了空间上的距离。 王骏睿被这股拉力搞得猝不及防，向前趔趄了几步，他的后颈被肩带连带着一起被拉向前，肩带摩着后颈让他感到十分剧痛，林淮意如同拉着不肯前进的倔牛一般，使劲地拉动它的鼻环，挂在王骏睿脖子上的肩带也出现“斯斯”断裂的声音，他大惊失色，随后他的摄像机脱离了他的脖子，被林淮意拿到手中。 “你、你……”王骏睿惊恐地盯向林淮意，他扯断肩带时自己感觉非常疼而且快把他的脖子折弯了。 林淮意并没有多看一眼刚刚拿在手里的摄像机，而是对程殊建议到：“同学，你和这个人认识吗？” 程殊目睹全程，他怕林淮意一个不高兴把自己脖子拍扭了，怪不得副本设置一个杀他也能通关呢，一看就不好惹，他想也没想就说：“我不认识。” 林淮意若有所思，王骏睿还想把他的摄像机拿回来，但他忌惮林淮意的武力，只能后退好几步佯装威胁：“这个是摄影社的东西，也是学生会的，你要想开学第一天就被辅导员找来谈话你就试试把它抢走！” 程殊认为，林淮意并没有要抢走的意思，因为他刚拿到手还没几分钟，就把这相机砸了个稀巴烂，如果刚刚王骏睿站得离他近点说不定还能抱住跌倒的相机。 这下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向林淮意，没有任何人会想到他会这么暴力地摔碎，一部相机至少要几百到上千，他的表情仍然是毫无波澜，眉毛、眼睛、嘴唇都保持齐齐的一条线，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就开始转动，眉眼都带上和煦地笑意。 他对程殊说道：“真可惜，我刚刚还以为你们两位是朋友。如果你用摄像机拍宣传照我很乐意，毕竟不是所有人懂得礼貌怎么写。” 王骏睿又气又急，看到摄像机的碎片，他感到心里害怕，这台摄像机是学长他们买的设备，自己偷偷拿出来的，本来交给他的相机并不是那么好的一部，甚至像素也很差劲，因为他们压根不打算给王骏睿这个“重任”，而是交给其他会拍的人，自己有种奇怪的作祟心，所以在其他人还没来的时候偷偷拿了相机出来，他与摄影社从上学期就开始闹不愉快。可王骏睿又怕林淮意，怕他打自己，只能拿出手机拍下证据，告诉辅导员。 程殊感觉周围人的视线在他与林淮意两人身上徘徊，他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那就是林淮意没想象中那么好，当然不可否认得是他确实很好看。 程殊觉得，林淮意骨子里就没有待人友善的想法，而且对别人有着露骨的恶意。 第6章 第六章 虽然刚刚说过不认识了，但程殊觉得还得再说一遍，他试图解释：“不，我和……”他差点把王骏睿名字说出来了，讲到一半才发觉，他是通过系统知道他的名字的。 程殊说：“我和那家伙不认识。我……” “不！我和他认识！”然而，王骏睿的声音打断了程殊的话，他提起胆子向林淮意说话，“你没发现吗？我和他确实一直在跟踪你，但我不一样，我只是单纯地想拍宣传照，但是他！”王骏睿指着程殊，似乎在愤愤不平，“他可不是！他是我们学校的神经病，最喜欢跟踪男人，我看到他跟着你，原本想和你说让你注意他，只是为了照片得事耽搁了。” 这番话不仅让程殊目瞪口呆，让其他人也目瞪口呆，程殊呆的是王骏睿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能把拉下水。其他人呆的是学校还有这么一个变态，还能容忍他待在学校？ 王骏睿见林淮意并没什么表示，他正要继续开口，程殊可不能让这家伙再开口污蔑自己，他喊到：“你们离远那个家伙！他的屁股后面藏着刀！”然后指向王骏睿那边。 王骏睿：？ 众人被程殊的话吓一跳，不禁听从了他的话，离王骏睿近的人，蹦跳似的离得更远了。 “你、你想干嘛？”王骏睿有些心虚，不过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来，“要我说，你这个神经病就不要出来嚯嚯别人了吧？” 程殊神情突然变得悲怜，他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全部人听见：“王骏睿，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我知道你，摄影社还是学生会的人，现在照片还挂在学院吧？上次见到你还是在高中那会儿，突然发神经把别人裤子扒了，自己的裤子也扒下来，戴头上跳舞，事后还要说是别人的错。都大学了还在发神经，我真为你可怜。” 这都是程殊胡扯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他们注意力，王骏睿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知道王骏睿的名字，相比之下来说，他报出对方名字更让人相信那么一点点。面对这种神经病，他更想报警解决，或者给他一拳算了。 王骏睿惊慌失措：“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和我一个高中的？？？” 程殊：？ 这差点让程殊哑口无言，众人一阵哗然，似乎还夹带着吸气声。不知道到谁开始偷偷笑了一声，周围的声音逐渐开始大了起来，超市这会儿是高峰期，很多人从门口出来就能看见这幕，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拍照了。 程殊有点绷不住了，不过王骏睿这npc设置的智商不高，事情好解决，把事情顺着说下去就行：“是啊。哦，还有你初中的事，其实你们只要去随便问一下当地人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比如小学……” “等等！够了！”王骏睿面色涨红，阻止程殊把他的老底漏个精光，是，他小时候确实被父母带去看精神病医生，只是他不是精神病，而是他觉得这么做可以吸引别人注意他，只是他的羞耻心长得比别人慢上一戳，等他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以后，周围人已经把他当成神经病了。现在王骏睿再想掩饰，那么多人都已经知道，而且还是好奇心最多的新生。 程殊瞥向王骏睿，发现他已经躲得越来越远，没有要再为难人的意思。眼看周围越来越多停留的人，不过已经没人把目光投向他，而是王骏睿又或者是砸碎相机的林淮意，他轻轻越过人群，跑回宿舍去，留下吵闹的众人。 【啊！主播怎么收集王骏睿高中情报的？我全程都看林淮意的脸去了】 【是啊，主播怎么收集的，我也看林淮意的脸去了】 【不，怎么感觉和校园副本一样，明明看系统介绍是偏鬼片类型……？】 【不要一看鬼啊灵魂啊什么的就往恐怖片身上想，也有那种关于鬼的温馨片题材】 弹幕的讨论已经偏离了《渡魂：隐鬼》副本剧情相关。原本事情焦点应该在摔碎摄像机的林淮意身上，不过不知怎么，到了王骏睿和程殊身上了。但林淮意无法令人忽视的脸也让刚回神的人注意到了他，无论是弹幕还是npc，不过弹幕视角下已经看不见林淮意了，剩下的npc议论纷纷，有的貌似已经认出了他，有的在偷偷拿手机拍照。最后人群散开，地上的摄像机碎片也不知踪影。 待在宿舍的三位室友并不知道程殊在楼下的事情，看见他回来还热情地打招呼。晚上，宿舍四人去校园美食街那边逛了一圈，最后选了家烧烤摊来吃，今天校内只有新生，摊位不是很挤。 当晚结束聚餐以后他们都回了宿舍，程殊还没铺好床，因此他是最后一个洗澡的。程殊拿着洗漱用品进入卫生间，卫生间内配有冷水和热水两个花洒头，他扭动开关见没反应，才发现这两个花洒中间有个小型显示器，上面有二维码，原来要用这两个花。 程殊正要脱衣服，才意识到不对，他直播还开着呢！ 他调动浮空面板，正要设置黑屏，弹幕一片哀嚎，表明不要打黑屏，不打黑屏给他刷礼物。程殊可不信他们的鬼话，就算真的送那也不行。 熄灯后，程殊快要入睡时，思考着下一步要干什么。他突然想到，直播一天下来，观众似乎乐此不疲地在发弹幕，他在进行剧情的时候还好说，和舍友吃饭之类的无聊过程不会赶客么？ 程殊打开面板，在系统设置找了许久，上面有显示了现实时间，他发现外面才过去了二十分钟，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不少新功能，系统默认设置副本与现实时间流速不一样，大概就是通过头盔安装的传感装置欺骗大脑，让它以为和现实世界时间一样，而且副本内还提供了加速无效时间的设置，非常方便。 新生报到完毕后，就是老生回校时间，同时也是大一新生军训的开始，第一天集合时间是八点钟，程殊和室友换好衣服以后已经七点五十，他们匆匆忙忙来到操场，负责新生军训的班导正举着牌子在各班面前。 程殊和舍友找到自己班级牌子，往后面挨个站一起等着教官来。一个班的人有好几十人，全密密麻麻站在一起，他感觉空气都要消耗没了，没想到他上学期刚结束军训，没想到还要再来体验一遍。 辅导员与教官一块来了，辅导员建了个群，让同班同学都加进去，然后挨个点名确认人都到齐没，再简单介绍了自己以及教官和班导的名字，等时间差不多了，辅导员就先离开，交给教官与班导来负责。 教官给他们从矮到高重新安排了站位，第一天只教站姿，休息时间教官让他们挨个自我介绍一下，到程殊上去，他只随便编了几条就下来坐了。 他下来时，他旁边的男生立刻凑上来悄咪咪地对他说：“你该不会是前几天的那个、就是那谁吧？” 程殊觉得男生说的是前两天王骏睿那事，不过对方没说清楚，他也装傻充愣：“你是指？” 男生说：“等一下，让我酝酿一下……喔喔，就是那天你和那个王骏睿神经病对峙的那个人吧？” 程殊只浅浅一笑，只答了嗯嗯敷衍过去。不过那个男生只是激动地说：“我靠！真不是我说，厉害啊兄弟！那视频我在新生群刷到的，结果没过几个小时就在星抖上刷到了，有这么个学长真是辛苦你了。不，我也很辛苦，不过你是高中和大学都辛苦，而我是大学辛苦。” 男生说话挺有意思的，程殊因为重新安排站位，那三名室友都没有和他站在一列，想说话搞好关系都不行，休息时间无聊，和别人说话打发下时间。 “还好吧，反正不是一个专业的。” “也是哈。话说，王骏睿在高中还干了那些事情？可以透露一下不？”男生闪着希冀的目光望着程殊，希望再多说点内情，这样他就可以在那些评论区底下装王骏睿高中同学变向爆料一波，指不定还能多蹭几个赞。 “呃，这个嘛……”程殊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编的了，王骏睿那家伙不再来烦他，没必要再给眼神，除非他是剧情重要人物，“暂时没有了。” “真假？”男生用手肘撞了撞他。 “真的。” “唉，太可惜了。”男生叹气，突然又想到什么，他摇晃到“对了，现在真是好机会啊，你可以在星抖上发视频说你就是本人，还可以趁波流量呢！” “喔～”程殊有气无力地说到，要是换在现实里他确实会这么做，不过虚拟世界有什么好弄的，因此他兴趣缺缺，“有时候就弄。” “总觉得你有些勉强啊？” “这几天心情不好。” “是遇见那个王骏睿的原因吧？很正常，谁碰见了不窝心啊。” “确实很窝心……”程殊眼神漂浮，男生还想说什么时，教官就喊他们过来集合，只得作罢。 第7章 第七章 这几天下来，程殊没精打采的，他刚上大一才不久，军训还历历在目，现在又要再体会一次，他苦不堪言。 他一直用时间无效加速的功能，希望快点度过军训，不然原本冲着看副本的观众就不会买账了。程殊希望这个加速时间自己体感也能加速，但这是对观众那边设置，自己还是毫无变化，该累还是累。 偏偏这副本设置的大学规定的军训时间是一个月，搞得他没精力去找林淮意说话，收集一下关于安雅和林桐远的信息，两眼一闭就是睡觉。 不过这让他也了解那三名室友的脾气。 首先是贾晨，手机重度爱好者，一有时间就会看手机，性格大大咧咧，比较好相处。不过晚上熄灯了也会刷手机，他们四个还没买床帘，所以贾晨尽管考虑到他们睡觉关关静音玩了，但是手机亮度仍然把宿舍大半照亮。 其次是老韭，不注重个人卫生，军训服和袜子有时候会扔到其他人床上，脾气不好，说话大喇叭。睡觉喜欢打呼噜，程殊就在他对床，经常被吵醒。 最后是符子欧，他文静内敛，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程殊佩服他，因为每次军训回来他都会在充满嘈杂的宿舍学习几个小时。 符子欧是肯定的好舍友，贾晨勉强算一个，如果不大半夜开着个大闪光灯玩手机就好了。 老韭问题非常大，不只是打呼噜，还有很多小毛病，拿别人东西一声不吭，而且还不洗澡。 这些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本程殊不想管，又不是现实。可老韭越来越过分，其他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自己已经和老韭吵了好几天，这一个星期他都带着怒气训练，反倒把烈日炎炎和还在直播的事情给忘了。 最后他们约法三章，老韭好好注意个人卫生，并且宿舍卫生要轮流打扫。 好在观众没怎么流失，新鲜感还在。程殊只能默默期望着这一个月快点过去了。 解散时程殊正要回去，班导却指名要他留下，他问怎么了，班导只说是辅导员找，并带他去了办公室。 辅导员是个已经秃头，但看上去还年轻的人。见到程殊来了，他先让班导回去，他说：“是程殊同学吧？” 见程殊点头，他继而说：“是这样，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什么情况，就是最近星抖上那个关于摔碎相机视频你也知道了吧？王骏睿同学和他的辅导员反应说是你把摄影社的相机摔碎的，然后再故意造谣他本人，目前对方是这个说法。所以我想向你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因为王同学他吧，就是情绪太激动而且不好沟通，所以我来问问你。” 刚一听到王骏睿的名字程殊就知道没好事，果然如此。星抖那个视频之前旁边男生给他看过了，拍摄的人没把前因后果全拍进去，就拍他和王骏睿对喷了，林淮意虽然也在旁边但视频里都没说他是相关事件的人。而且相机碎的地方刚好离程殊也不远不近的，这一看反倒觉得他才是罪魁祸首。 程殊把事情从头到尾都和辅导员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把相机打碎的人是他旁边的林淮意，还有什么造谣视频里王骏睿都承认了，不关他事，虽然一开始他确实胡说了就是。 辅导员听完，一脸头疼的样子，他让程殊先回去，并说明天会让林淮意和王骏睿都来这。 原本程殊还以为这事会让他免一天晒太阳，没想到辅导员占的是他吃饭时间，下午一解散辅导员就让他到办公室，王骏睿和林淮意已经在那了。 王骏睿也就算了，怎么林淮意换衣服速度那么快的，他还穿着 辅导员把三人叫靠近点：“王骏睿，我昨天和程殊了解以后，不像你说的那样。” “他在狡辩。”王骏睿说到，看到林淮意还有点犯怵，但程殊一定要给他点好脸色，“我认为他这种品格的人不适合在学校了老师，那视频里，你看他不仅当众污蔑我，而且相机也被他打碎了，你看里面还有其他学生，可以找他们挨个问情况。”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程殊说到，“我呢，因为第一次上大学太激动，所以那天我一直开着摄像头录视频，当天什么情况我全都录下来了。” “你得了吧，可没见你有举着手机到处拍呢。”王骏睿得意洋洋地想，他认为程殊在诈他。 程殊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找出昨天的视频。 看到程殊有恃无恐的模样，王骏睿有些慌张起来，不过他表面不露，瞄了一眼辅导员，没想到辅导员也在瞄他，那眼神虽然没什么表示，还是让王骏睿吓得移开了视线，至于林淮意，他根本不敢靠近，怕像那碎成渣的相机一样被他打。 程殊确实没录视频，不过他开着直播，有回放可以看，刚刚他把直播间断了，系统自动生成了回放，他把前几天王骏睿闹事那段都录下来了。 辅导员看完程殊给的录像有些恼怒，他语气冷了下来，对王骏睿说到：“程殊的录像全程都很清晰，是林淮意把相机弄坏的，怎么你偏要怪到程殊头上呢？” 王骏睿冷汗直流，不过仍然嘴硬：“因为那个谁，”然后他指向林淮意，“这个红毛，他威胁我说要是不把锅推给程那谁，就要打死我。” “他怎么威胁你的，有证据吗？比如程殊给的录像之类的。” “没有，但他确实是威胁我……” “在哪里和你说的？什么时候？” 王骏睿讪讪地说：“就在路上和我说的，没有摄像头拍到。” “意思就是没有证据是吧？”辅导员好不容易平息下怒气来，语气平平地问。 “没有。”王骏睿小心翼翼地说到。 “路上有什么人可以给你作证吗？林淮意真的威胁你了？”辅导员再次问到。 “呃，这个……”王骏睿犹豫起来，弄坏摄像机的人是林淮意，但摄影社的那些人也把他破口大骂了一顿，反倒不骂林淮意。他只用赔钱就好，而自己不仅要赔钱，还白挨了顿骂，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平衡。但辅导员这刨根问底的态度让他更加慌张，想不出好的借口。 “录像伪造的。”好半天，王骏睿才说出这句话。不过他的心平静下来了。 辅导员有些恼怒，语气也跟着不好起来到：“王骏睿同学，你当这里还是高中吗？你也是成年人了，看看录像里面发生的事，你说是伪造的，程殊有什么必要要这事上为难你呢？只是为了一个相机吗？除非你告诉我，程殊是要蓄意报复你，因此策划整场事故，先是知道你会接近他让你拍照，又算准你一定会在超市门口拉住林淮意，有那么巧合吗？还有你说录像伪造的、林淮意威胁你之类的话，你有证据吗？” 王骏睿反驳：“那个林淮意把相机碎坏是事实没错吧？我只是太关心相机而已，另外我觉得程殊是蓄意报复的没错，他以前和我一个高中的，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说完，王骏睿倒像样的抹了把眼泪好让辅导员可怜他。 “报复你那傻脑子吗。”程殊心里默默想，继续下去没完没了，而且直播间也在说不想看那么无聊的事情了，他敢肯定，要不是有林淮意在场，在线观看人数肯定没几个人在了。从林淮意出现开始，他的直播间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林淮意就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也不发表一点他的见解，程殊觉得如果他说说话，说不定观众会更多，弹幕也会更多，有讨论就有热度、流量。 “我看还是报警吧，既然王骏睿学长这么喜欢误会我。”程殊诚心诚意地建议到，他不想浪费时间了。 听到报警，辅导员和王骏睿都瞪大双眼，非常反对程殊的这项建议。 “有必要吗？”王骏睿不满地拖长声音，似乎抓到了把柄一样，嘲笑到，“你很闲吗，事那么多。我误会你？也不看看……” “还好吧，”程殊打断了王骏睿，“其实学长没必要那么反对报警，你高中都对警察见怪不怪了。” 王骏睿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十分精彩。而辅导员不想把事闹大，私了最好。 程殊知道他又蒙对了，只做出类似嘲讽笑笑不说话的态度来。其实他很好奇，这个副本的体量那么大的么，支持的场景可真多。 在场的四人都没有什么话好讲的了，甚至林淮意全程一句话都没开口过，只有辅导员那进气出气的呼吸声，所幸办公室还算喧哗，把他们声音盖住，不然肯定有很多人视线会往这瞥。 辅导员没管王骏睿，接着对林淮意说：“林淮意，关于赔偿的事情你和摄影社的人私下解决，这里我不再多赘述，你可以先和王骏睿谈谈。程殊，你可以先回去了。” “好的。”林淮意说出了从踏入办公室的第一句话。 存稿用完了（悲），尽量日更，或者一周一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七章 第8章 第八章 见林淮意配合的态度，辅导员满意地松了口气，他嫌恶地看了眼王骏睿，事情从程殊给出录像已经很明了了，但他知道王骏睿肯定硬是胡搅难缠几下，非要拉上几个可以担责的人。 “王骏睿同学，你觉得这样可以吗。”辅导员声音冷冷地问。 王骏睿对辅导员冷硬的态度感到退缩，知道不能再得罪他，只能说：“我没有意见了。” 这事揭过去了，程殊、林淮意、王骏睿三人同时离开办公室，这会儿刚好下课铃也打了，一堆人从教室涌出来，有的已经下课、有的要赶着去下一节课的教室。 程殊他们只能站在楼道外边等着人都下去了再说。不过王骏睿显然不想和他们站在同一个位置，宁愿去挤楼梯里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林淮意倒是还和程殊一起站在过道等着。 程殊没话找话：“呃、今天天气真好。” “你也喜欢阴雨天么，我一直觉得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很好听。”出乎意料的是林淮意很快就给出了答复，语气轻松。 程殊这才通过走廊的窗户看到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刚刚晴空万里、太阳高照的样子已经完全变了样。 程殊：“……” 这算歪打正着吗？ 林淮意保持着笑意盈盈，似乎在等着程殊的回答。 “呃，嗯，是啊。雨天也很凉快。” “有时候会比较闷热。” “哈，个人有个人的感觉吧。” 林淮意笑笑，没有再说话。 程殊回到宿舍时，离下午集合时间还差二十分钟，宿舍的贾晨和符子欧已经起床准备穿衣服了。 贾晨见程殊才回来，问了一声：“去哪了，才回来？” “辅导员找。”程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重新整了整衣服。 下午确实下雨了，因此学校让新生去厅礼堂听学生安全教育宣传课。虽然都按班级排，不过有几个躲过教官的眼睛，偷偷溜到一起坐在后排的位置上了。 程殊在厅礼堂游视了一圈也没看见林淮意那头亮眼的红毛，或许还戴戴着帽子，所以他看不见。 程殊现在想找个角度好把直播镜头放林淮意那，好歹比放自己在这好，因为弹幕已经有的说“我来这个直播间不是想看这个的jpg”了，不过环视了好几圈也没有他的人影。没法，他只能继续对准讲台。 【看这个也没平时分给我加，差评】 【讲的好慢，溜了溜了】 风雨：【主播来聊聊天呀！好久没看到你的脸了！】 程殊坐在礼堂下面最外边的位置，他见教官没往这看，也去最后排找了个四周都没人的位置。 程殊问：“只看脸不会很无聊吗？” 【美的没边和丑的离谱就不无聊】 【还没看见过主播露脸】 【我就是全靠脸了，还以为是鬼片呢，现在几分钟了？还没鬼，全靠林淮意建模撑着】 风雨：【总比听讲座好[郁闷]】 程殊见弹幕对讲座都没兴趣，还不如看人脸来的好，把直播镜头转到自己面前。 “这样？”程殊问，他还挺不习惯的。虽然吧，这是虚拟世界，没有真的把镜头转怼到自己脸上，不过还是有点不习惯。 他刚把镜头转到自己脸上，弹幕就刷满了屏幕，满屏都是“好看”。 【主播这么好看，居然现在才露脸吗？】 【不错哦，我就爱看这个】 【看不出来主播深藏不露喔】 花花草草：【主播要一直露脸哦！改成第三人称视角多好！】 花花草草送出两个摩天轮 神马都是浮云：【好看！】 神马都是浮云送出两个摩天轮 一下子有两个富豪接连送程殊摩天轮，直播间热度又上涨了许多。 程殊立刻感谢了花花草草以及神马都是浮云，他见直播间热度又上来了许多，松了口气，总算保持住人气了。 等教育课上完后，雨也停了，程殊趁着别人不注意，回到自己班级那儿去。 解散时刚好碰上下课，一路上全是人，程殊跟在队伍后边，懒懒散散地看着周围。 “重新体验一遍大学生活也不错，虽然我才大一，过了这个暑假大二……”程殊心里抱怨到，因为家里欠债的原因，他恐怕要休学一段时间才行，起码两年内他要还清五百万，不然大学会劝退，如果直播间就此火热起来，成为网红，不用两年时间就能赚到五百万了。 现在直播间热度完全是林淮意给的，这要感谢科梦公司把他建模做得十分完美，有时间去找他说下话，观众都愿意送礼物，热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不过他从来没有在训练时间见过林淮意，恐怕他的队伍离他很远。 顿时，程殊感到一阵寒意，起了鸡皮疙瘩。他不明白，怎么大热天的会有这样的感觉。 路过教学楼时，程殊往门口里瞥了一眼，刚好就碰见王骏睿那家伙。 “怎么哪都有他？”程殊刚想离开，全身就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犹如寒冰刺骨，他正寻找来源，发现王骏睿身后有一股黑色的气蔓延开来，而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 程殊发现那股彻骨寒意来自王骏睿，准确地说来自于王骏睿身后的黑气，王骏睿还在里面与别人说话，没有注意到他。 想到这不平常的现象，程殊觉得这是副本正式剧情开始的前兆，不然哪来的奇怪现象？ 这几天以来，一直很平静，他都快忘了这是关于鬼的剧本，安雅或是林桐远的鬼魂开始作祟了？ 因此，程殊在门口旁边等着王骏睿出来，想仔细看看怎么样，犹豫许久，还是没有选择存档。 王骏睿出来后，程殊吓得有些发抖，因为有个鬼飘在王骏睿的身后，那股黑色的气，是那个鬼的头发。 那个鬼似乎性别是女的，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掩盖了身子其他的地方，长长的黑发在王骏睿四周飘扬，并带着一丝寒意，距离他周围近的人，都微不可闻的发了抖。 “是安雅？还是林桐远？”程殊跟在王骏睿身后，想从黑发中看到她的脸。 女鬼不负程殊的期待，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女鬼把头180度的转向他，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程殊倒吸了口气，女鬼的脸已经腐烂不堪，变成了诡异的绿色，腐肉一直挂在她的脸上，眼睛、嘴巴、鼻子的位置非常不明显，十分扁平。 不过女鬼看到程殊的表情，对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嘴巴裂开，露出了猩红的口腔和尖利的牙齿。 程殊觉得自己要被吓吐了，就算是虚拟的，他的感官也无比真实。 【检测到玩家与剧情人物安雅当前进度6/10】 安雅，这是安雅。程殊记住了她的脸，现在还剩林桐远这个鬼没出来，不过照这个架势，他应该要重开了。 程殊预想着他要死了，然而安雅只是用一颗脑袋盯着他瞧，最后还是程殊败下阵来，远离了王骏睿和安雅。 这一遭弄得程殊糟心，饭点早就过了，不过虚拟世界的状态是根据在现实中的身体感觉来的，除非他一连待着一个星期以上恐怕才会饿，而且他还要照常下班呢。 程殊又等几天，身体没有并没有出现异样。看来没有受到诅咒。 “仔细想想，王骏睿是被附身还是原本就有的？”程殊思索之间，又想到了林淮意，“前几天他惹了林淮意，是因为这个？我算不算也惹他了？” 一想到安雅那个眼神，程殊还有些胆颤心惊。 “剩下几个剧情人物该上哪找……”程殊喃喃自语。 原剧情需要解锁所有剧情人物之后才能兑换，目前还差四个，其中一个可以确定是林桐远，那么还剩下三个剧情人物。 程殊认为，按照副本名《渡魂：隐鬼》字面意思来猜的话，原剧情中有一个隐藏起来的鬼，如今安雅轻而易举的出现了，林桐远或许就是那个隐藏的鬼。 程殊肯定，安雅的出现与林淮意有关，而林桐远与林淮意一个姓氏，应该是亲属关系。 现如今发展来看，这怎么都与林淮意这个人脱不开关系，怪不得副本给出其中一个通关条件就是杀死他，或者说，安雅和林桐远之所以会死，全都是因为林淮意，在原剧本中担任的角色是罪魁祸首也说不定。 这样来看，他接近林淮意是不明智的选择，王骏睿已经被安雅缠上，没准过几天他就要死了，而保不齐下一个就是他。 想要一命通关，程殊现在只要约林淮意出来（虽然还不知道他的手机号、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连），然后抄起菜刀给他脖子来上一刀就行，这一点有些个弹幕也说过，但一看就是来赚乐子的。 程殊现在要留下大部分观众缘，而现在来看他的直播的，有的是为了看科梦公司新研发的副本剧情的、有的是为了林淮意颜值而来，且不说他能不能打得过林淮意吧，他如果真的把林淮意杀了，副本接下来怎么发展不知道，反正他的直播间肯定是一片问号，甚至要问候他全家的，一下子得罪两波人。 不过程殊不知道的是，刚刚他的那波露脸已经有不少观众转粉他去了，至少得罪那两波人，还会有波人愿意为他留下。 剧情肯定是要正常发展的，林淮意，那是人家靠实力来让人喜欢的，程殊不禁感谢科梦公司以及林淮意，简直天降救星，不然一天五十块，这五百万什么时候能还清？ 第9章 第九章 这一个月来程殊见到林淮意屈指可数，同时他也感到自己精神开始疲惫起来，现实时间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了，他连午饭也没吃，以为这个副本探索可以慢慢来，忘记卖外置营养液了。 军训结束后，学校举办迎新晚会，这天晚上没课的人也来凑热闹了，不想看的人也可以提前离场，下午汇演完后，教官进行最后一次集合昭示为期一个月的结束。 虽然时间流逝不一样，但程殊觉得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度过了一个月，弹幕在结束以后还开玩笑说求防晒霜链接，因为程殊皮肤没被晒成酱油色。 而这期间的观看流量，因为没林淮意，说不上太好。弹幕转而向程殊搭话，唠嗑家常，有的想看他推进剧情的，让他再去接触王骏睿近距离看女鬼。 鬼倒是没什么，但程殊对王骏睿有阴影了，再找上他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摄像机那事在林淮意那里肯定没讨到什么好，这个时候去找他，指不定会让自己赔钱，扯皮起来不仅无聊还麻烦，因此程殊对找上王骏睿pass掉，还是找林淮意更靠谱点，说不定林桐远鬼魂就在他身上呢？ 程殊换好常服，与舍友一起去参加迎新晚会去了。举办的地方就是上次上安全教育课的厅礼堂里面，他们四个到的时候，礼堂里面已经人山人海，好在礼堂位置够多，他们挑了一排最后面的位置坐。 “我加的新生群有人说会表演集体后空翻，真是酷毙了！”贾晨在还没开始的时候酒已经两眼放光，用胳膊肘了肘一旁的程殊，这一个月来，老韭脾气不好，符子欧又太安静，他只有和程殊有点共同话题，仅限于他没玩手机的时候。 “哇，真假，”程殊附和到，又想起什么，问贾晨：“你的那个新生群是什么时候加的？我都没加上。” “我在星抖上找的，有个博主以前是这里的学生，推荐报这所学校，还把新生群二维码发上来了。”贾晨给程殊看了那个界面，“还挺有缘分，我俩同城呢！” 程殊默默记了博主的名字，又和贾晨聊了有的没的。 迎新晚会结束后，他们趁着人还没挤到门口的时候就抓紧离开，程殊借口要去买水，和他们分开了。 重新返回礼堂门口前，表演结束已经是九点半的事情，乌泱泱一大片的人群接踵而来，程殊在一群黑脑袋又混着脑袋里边找也没找着红色的。 “看来林淮意今晚没来。”直到礼堂关门，程殊也没见着林淮意的人影。 不过程殊从礼堂另一边门口瞧见了有几个人慢悠悠地从小路走到正道上，因为光线原因，他们并没注意到旁边那儿站着一个人，不过程殊却注意到他们，还知道其中有一个人是王骏睿，因为那个安雅还跟在他身后。 安雅心有所感，再次把头扭到身后，与程殊眼对眼。 这回安雅眼睛猩红，仿佛要张口她的獠牙将人全部杀死，她也没有再笑，而是维持着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既可以说面无表情也可以说在言笑晏晏。 程殊已经习惯了这幅模样，不至于叫出来，但身体还是忍不住打了冷颤。 那几个人都是学生会的，负责善后工作，不过那些年级大的都把活推给他们了，美其名曰是锻炼他们，实际上早就回宿舍去了。 “操！一群傻缺，以为自己很厉害？哪天非要揍死他们不可！”其中一个人说到，也许是见周围人都不在，声音肆意放大，在几栋教学楼旁形成回声。 也是这个人引起话头，个个都开了闸口一样纷纷开口骂人，脏话里面带着几句普通话。 “天天这么晚回去，那个蹩脚宿管还瞪着眼看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回去给那老东西眼睛照上一张，说不定明天就能看到白内障了。”王骏睿不满地抱怨到，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对他的建议很赞同。 “干脆拿激光笔算了？” “在老东西门口放个石头给摔死，哈哈哈哈。” 程殊心想：“怎么这种人虚拟世界也要做出来，真不明白除了给人添堵还能干什么？” 礼堂这条路要一直走到连接教师宿舍楼那才有分岔口，程殊要想远离他们，还得走上相当一段距离。 因此程殊只在原地等着，没跟着那群人，也没听到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哎，王骏睿，之前害你赔钱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草，还能怎么样？找辅导员反倒要我道歉？”王骏睿不爽地哼哼，与在办公室时的那种唯唯诺诺不一样，“摄影社那些人也是傻缺来的，找那个林淮意赔钱还要让我道歉？而且他一看就比我有钱，怎么不好好” “废话，要长期发展好不好？你看他穿的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钱人，发展他那种人比让你找个公道好多了！” 一个也是摄影社的男生哈哈大笑：“难道不是王骏睿先把那个摄像机先偷出来的错吗？那摄像机还是社长新买的。” 王骏睿听到这个就不爽，便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拿过来用怎么了，不想给我用就放起来啊，还有那个林淮意和程殊，看我哪天不弄死他们！” 只是这一句话，原本还在看程殊的安雅瞬间将头扭了回去，而王骏睿周围那些人也感到有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们。 “靠，冷死了。”有个人嘟囔了一下，于是他们加快了脚步。 周围路灯常年不修，发出的亮光照到地面只有丝毫，只能堪堪看到路上的水泥地的石子。 “这路有那么长吗？” 王骏睿一行人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之久，还不见前边的教师宿舍楼，有几个不耐烦的已经停在原地上看手机。 王骏睿感觉到一阵恶寒，心里也忍不住烦躁起来，想赶快离开这里，晚上回去就这点不好，老是容易多想。 “我歇会。”王骏睿不想再继续往前走。 其他人没理会王骏睿，一路往上走，一连好几十步。 越走，他们觉得越不对劲，因为这条路太长了，无限延伸去黑色的深处。而且他们越来越累，明明只是大平坎的路，但走得膝盖疼。 “妈呀，我们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 “这路一直那么长吧？再走走看？”说话的人语气也不确定，但还是让他们继续往前走，再没有路就返回。 好在没走多久，他们终于看到分岔口了，路灯把地下的水泥地反射出绿幽幽的光，让人看了还以为那里长满了苔藓一般。 “哦！终于到了！” 那些人不知为何无比欣喜，兴许是终于看到不一样的路了，他们马不停蹄地向前走，最终一股滞空感向他们袭来，就像脚底踩了空一样。 程殊见安雅不再看他，松了口气，等那群人走远后，他从旁边出来，为了不碰见王骏睿一行人，他特意放慢了脚步。 只不过偏偏程殊不想碰见谁就碰见谁，王骏睿就在那路灯底下看手机，还好他们距离够远，王骏睿还看不到他。 而且最奇怪的是，安雅已经没有飘在他身后了，这让程殊有些诧异。 “这样更好，”程殊想到，“他再不走，就要门禁了。安雅不在，” 程殊有些无语，他在原地等了十分钟人还没走完，干脆自己走过去算了，他还能拿自己怎么办？总不能再烦他。 程殊的脚步声让王骏睿德视线离开了手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眉头连带额头都皱了起来。 程殊对王骏睿强烈的视线视若无睹，准备直接绕过他。 “喂！你！给我站住！”王骏睿指着程殊，见人没理他，准备拉他的衣服，不过程殊后退几步，两人又面对面起来。 王骏睿有些气急败坏：“你个傻逼还敢找我，我看你脑子活得不耐烦吧？” 程殊耸肩，然后笑到：“我只是路过而已，不过原来你可以大声说话，在办公室那会我还以为你是蚊子呢。” “你……”王骏睿没说完话，就见程殊瞪大双眼，一副很害怕的模样，他嘲笑：“哟，怎么啦？知道说错话了？” 接着，好几声“嘭”把王骏睿接下来的话打断，他好奇地转过头，在一堆黑不溜秋的东西下，黑色的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灯光很暗，直到流到他跟前才知道血液。 “啊！”王骏睿吓得大叫起来，把手机也给扔到一边去了。他哆哆嗦嗦，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时间就跑开了，独留程殊开始 而程殊，直勾勾盯着教师宿舍上方，安雅就在那呢，现在她飘飘然地落下，张开双手向他们飞来。 死定了，程殊的第六感在告诉自己，刚刚他就瞧见了那几个人掉下来的瞬间，不过这也昭示正式剧情该开始了吧？ 他想到了下线遁，重新登陆进副本的话就可以取消五分钟前的操作，但从他路过王骏睿开始，时间就已经过了五分钟。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死。 程殊已经接受自己要死了，并没有动。不过安雅的第一目标显然不是他，而是王骏睿，她穿过自己的时候，程殊感到身体全在叫嚣着害怕。 安雅静悄悄地结束了王骏睿的生命，她追上惊慌失措的他，然后毫不留情地拧断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