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百态》 第1章 小屋 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唯一的光源被林景玉紧紧地捏在手里。她警惕地弓起身子,不敢松开手中的蜡烛,凝目望向无边的黑暗中,对未知的恐惧细细密密地包裹住它,像一张蛛网绕在脖子上,喘不过气。 时间逐渐过去,但林景玉不敢有丝毫懈怠,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刘海被汗浸湿,黏糊糊地贴在脑门上,头上系的丝带散乱开来,头发乱糟糟地胡乱披散在肩上,两片长长的鬓角发凌乱地搭在胸前的衣服上。 她看了眼四周,迅速地将头发上的丝带扯下来,缠在拿着蜡烛的那只手上,同时,试探性地向前迈出一小步,脚步落下后,她顿了一会儿,环顾四周,等确定无事发生后才敢硬着头皮小心地摸索着前进。 林景玉小心向前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猜测这次的梦是什么,可是就看目前这个场景,她心里总有点麻麻的,感觉不是很妙。 记得刚来到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摸索半天摸到面前的蜡烛和一盒火柴。 才刚刚点上蜡烛,林景玉感觉到有水滴在手背上,抬头一看,是一张半淹没在头发里的鬼脸。 在跳跃的烛火下,一张惨白的人脸朝林景玉的方向探去。 惨白的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大小不一的伤疤,眼眶里的眼球被摘掉,只剩两个黑窟窿,黑洞洞的,同时阴恻恻地朝她眼睛的方向探去,一张被黑色丝线缝住的嘴,正拼命大张着,试着挣开丝线的束缚。一道道黑色液体从伤口处流出,顺着下巴流到林景玉的脚前。 林景玉咽了口口水,双脚被钉在原地,望向那两只黑窟窿,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脑一片空白,拿着蜡烛的手颤抖着,而那张鬼脸也在飘飘忽忽的烛火中忽隐忽现。 橙亮的烛火上方,那一张隐没在黑暗里的,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鬼脸狰狞地看着她,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行为。林景玉虽然被吓多了,但这种这么奇葩的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她的脸藏匿在无风飘动的长发里,若隐若现,林景玉还是有一种要心梗的感觉。 但好在那只鬼没待多久就消失了,等那张脸消失后,林景玉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一时不知道是该安慰自己劫后余生,还是该痛骂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 她手捧着那根蜡烛,余光瞟着手中晃晃悠悠的烛光,林景玉小心翼翼地护着那点微弱的光亮,深一脚浅一脚地不断向前。 突然,脚下一凉,不知道是踩到什么,整个人都往下陷了很多,再一抬脚,脚上像被注了铅一样沉重,甩了甩,她的鞋和袜子竟然全都湿了! 虽然刚才走的时候走神了,但是她很清楚,也很确定,没有听见哪里传来水声。她走过来的这条路,几乎全是干燥的土路,而且一路上也没踩到过湿润的土,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水? 林景玉猛的想起方才出现的那张脸,那头在黑暗里滴水的长发,原本酝酿出来的勇气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内心像打鼓似的,敲敲打打地带着她继续一步步慢慢挪动着脚步。 她感觉周围环境好像变亮了一些,抬头瞧去,天上是一轮浅浅的圆月,被一层薄薄的灰雾遮掩着,只有些许稀稀疏疏的光浅浅地映在不远处的小溪上,泛着粼粼的水光。 林景玉快步走过去,但还没走到水边,脚下的泥土就已经松软到踩下的每一步都能挤出大量的水。 她放低蜡烛,用力在地上踩了踩,土壤里的水从踩的方向向四周蔓延开来,难道她刚才的鞋袜就是这么湿的吗? 她把鞋子拽下来丢到一边,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把蜡烛放到一旁,抽下头上系着的丝带,充当腰带,把裙子打死在腰上,想了想,又抽出鞋子的鞋带,系在头发的上,盘起来,还顺手打了俩死结。等确认自己做的准备工作无误后,她拿起一旁的蜡烛,缓步朝小溪走去。 站在岸边,她俯视着溪流,借着月光,可方才水面上粼粼的波光消失了,整条小溪像条黑洞一样,吞噬了所有照向它的光。 林景玉蹲下身,努力探身出去,但还是看不清小溪的状态,她干脆壮起胆子,试探地将手探进小溪里。 “果然……” 她手下的水,安安静静的,失去了生命,只是被放在这专为它挖的容器里,乖顺地待在这里而已。 “啊!” 她想抽出手,但却被莫名的东西吸了过去,跌进了小溪里,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水沟里。林景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刚刚拉她的东西,像人的手掌,比她的手大了一大截,像是泡肿了一样,手指鼓鼓囊囊的,但感觉手指内没有支撑,软趴趴地贴在她的手掌上。 林景玉捻了捻指尖的黏液,闻了闻,带着一股咸腥的味道,还有另一种味道,很怪,她闻不出来。 此时的她半躺在水沟里,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被水浸湿的衣服,还有自己右手上黏糊糊的黏液。 感受着身下潺潺的水流,看样子,刚才那条“凝固”的小溪大概就是鬼拉人的媒介。 “可是随意操控别人的梦境真的让人很不爽唉。”林景玉咬牙切齿地想着。经过一系列的被向前推着走,她实在是料不到自己下一秒会想些什么。 第一次对自己感到无力。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吸饱了水的衣服湿哒哒地贴在林景玉的身体上,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她努力保持平衡,边拧衣服上的水边迈出水沟。扶着岸边凸起的石头靠到上面歇了一会儿,蜡烛也在刚刚的慌乱中掉进那条小溪里,但好在这里不算太黑,能大概看清周围的环境,勉强能走路,只能慢慢熬过这段时间,等现实的自己醒来再说了。 就在她靠着休息的时候,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林景玉本想忽略,但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却愈发强烈,等转过头去,却一个人都没看见,只看见几头牛在草地上安祥地吃着草。 带着满心疑惑继续休息的时候,那几道如影随形的目光又聚焦到了她身上,她很确定,肯定不是一个人。心里的不安在越来越靠近的注视被放的越来越大,恐惧和焦虑淹没了林景玉,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 又朝后看了几眼,依旧没人,但那几道黏腻的,令人恶心的注视仍然没有消失,林景玉的耳朵里出现耳鸣,她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各种声音交织杂糅,很吵,很吵很吵。 她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但一阵阵充满恶意的笑声却无比刺耳。 那几种声音交织在她耳朵里,她捂住耳朵,却还是能听见那些无端的评价,下流的议论。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衣服,崩溃似的躲在石头后面,但是那些目光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望来的。 突然,她想到了那几只吃草的牛,小心地朝它们看过去。 刚刚还在水沟对岸吃草的牛,此时已经越过水沟,朝她的方向靠的越来越近。林景玉望着那几只牛,心里无端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测。 她走回水沟边,那几头牛依旧吃着草,但等她彻底靠近后,才发现它们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几头牛即使被她发现,嘴里咀嚼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反而嚼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大片的鲜血从它们嘴里流出,但咀嚼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林景玉没管那么多,她借着光望向牛的眼睛。大而空洞的眼睛泛不出一点光亮,一眨不眨的眼睛在它们的脸上充满了不协调感。 她看着它们空泛的眼神,朝右边迈了一步,果不其然,最左边那头牛虽然身体没有扭动,但看着它僵硬地将眼珠转到她这边恰恰应证了林景玉心中的猜想,此时她看着那个马上就要爆出来的眼珠,突然明白那些眼神里包含着的东西: 恶意。 牛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它的眼神里,林景玉感受到了牛恶狠狠瞪过来的,凝视的眼神,其中莫名的恶意和下流让林景玉的心里感到一阵不适应,它恶狠狠地嚼着嘴里的东西,就好像咀嚼的是她的骨头般。 最大的问题是,当她将人的感受按在牛身上却没有任何违和感,那股感觉盯的林景玉的心里毛毛的。 她朝远处跑了过去,确认自己的视线范围里再没有这几头牛的身影后,才放心地坐下休息。 草地无风自起“沙沙”声,夜晚的草原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宁静安详,天上飘着的,几片薄薄的云,为银白的月光蒙了一层灰蓝色的滤镜。林景玉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思考自己有多久没像这样停下来脚步看看自然。再次回忆,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只惋惜如此好的天空只有几颗碎星伴于银月四周,尽管显得亮闪闪的,可终究是完美却带有遗憾。 林景玉努力忽视的那股窥伺感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猛的转头,朝牛群看去,那几头牛却不见踪影,再转头,林景玉就撞上了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她被吓得尖叫一声,朝后跳去,眼睛紧盯着牛群,朝后慢慢退去,而牛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未有多余的动作,这反而显得她大题小做。 她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但等她扭过头找遮挡物的时候,方才的“沙沙”声再次响起,林景玉扭头看去,牛群又定在原地不动,只是和她的距离逐渐拉近。 林景玉和它们对峙着,感觉自己的神经被崩的快要断掉了。就在这时,原本蒙在月亮上的云雾散去,一间刷着白色油漆的白色小屋的屋顶露了出来。她又惊又喜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小屋,双眼死死地盯住牛群,从它们的身旁绕过,走到后背处,看着牛屁股倒着走了两步后,便扭过头来,趁着月色,飞快地朝黑暗中的那抹白跑去。 刚到小屋旁,一阵浓雾就立刻遮住了月亮,天色变得比之前暗了许多,林景玉眯着眼看过去,努力辨认着眼前模糊的景物轮廓,双手不断摸索着前方未知的景物。 要被做噩梦折磨疯了,不知道最近是压力大还是什么,几乎天天做梦,做的大多数还是噩梦,精神要炸掉了。这本书里的梦境有一半可能会是我的噩梦,其他的要么编的,要么靠着恐怖传说有的灵感。 纸8真的不好玩,其实如果宁子服是那么一张脸的话,还不如不要出脸…… 我感觉我写恐怖小说写的怎么这么平淡呢,难道是我的描写太多了?[捂脸笑哭] 听朋友的建议,给文章分了分段。我的文章大多数建议都是她给我提的,主要是因为她看小说看的比我疯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小屋 第2章 小屋 眼前的小屋约摸很老了,借着稀疏的月光,围栏上破破烂烂的,有一些油漆都掉了,林景玉上手一摸,毛毛剌剌的,摸了一手毛刺。 “嘶,好倒霉。” 她低声嘟囔着,踮起脚努力朝里面望去窗框的位置黑漆漆的。看着眼前的装修,林景玉一时竟摸不清这间屋子到底是毛坯房还是被人遗弃了。 看院落像是刚被建好的框架,但围栏却像被人废弃了。 她尝试扯了扯围栏上肆意生长的爬山虎,用力一拽,“扑啦啦”落了她一身灰,但爬山虎却纹丝不动。 林景玉看着身上的衣服变的灰扑扑的,还能从头发里抖出来一些干叶子,沉默良久,深深叹出口气,抓住爬山虎的藤蔓,顺着墙爬了上去,翻过围栏后,双脚真正踩实在房子的花园里,那令人不安的窥伺感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她沿着房子走了一大圈,摸着房子的墙壁一点一点走,房子的墙壁干燥光滑,摸上去的时候很明显就能感受出来和墙外的围栏不是一个年代的。但她一边走一边用力的按墙壁,愣是没摸到一扇入室的门,连暗门都没有,包括花园里,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林景玉没招了,只好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虽然经久未曾打理,但好在草地上的虫子不算很多,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紧绷了很久的神经,随着林景玉的□□得到放松的同时,也得到了久违的松懈。她将身上套的小外套取下来,围到身前,想着靠墙休息一会儿。 就在她昏昏沉沉,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冷风顺着她被水浸湿的袜子吹到了早已被冻得发麻的大腿根。 野外温度本来就低,更何况她才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刚爬上岸还没赶上弄干衣服,那阵冷风直接就把林景玉从困顿里揪起来,吹清醒了。 她站起来,试着跺脚驱寒,可是寒风刺骨,吹的她浑身上下冷过后就是密密的疼,即使裹紧衣服,那阵风还是能顺着风吹进衣服里。 别无他法,她又绕着小屋走了好几圈,等确定没有一扇入户门后,只好无奈离去,去尝试寻找下一个庇护所。 可奇怪的是,林景玉才翻过围栏,到围栏外后,那阵入骨的冷风就消失了,替而代之的是那甩不掉的窥伺感。 “但愿能找到。。”林景玉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精神错乱了,回头看去,小屋后是极具压迫感的树林,密密麻麻的树枝纵横交错地分布,乌压压的树影无风自动,巨大的黑影张开大口,枝干摇晃着身体,注视着即将要进入小屋的客人。 林景玉看到眼前的一切,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来到这种世界的时候,当时还是个中二小说迷,还因为自己被入选成为无限流玩家感到沾沾自喜,一直把这东西当恐怖解密本来打,积极寻找线索,甚至那个时候还疯狂地玩密室逃脱,就为给自己增加点经验。 虽然这种副本常常会出现线索还没找见,就莫名从世界里出去了,那会儿坚信自己就是天选之女,特别开心,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世界闻名了。 直到后来一次找线索,误入废弃祖宅的后山坟场,被女鬼当场手撕,但是世界却没有因为她的死亡而崩塌或者结束游戏,而她也没有死亡,反而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用第三视角看着自己的……尸体,红白共流,死不瞑目,而那几只坐在墓碑上的鬼,拎起她仅存的几块完整的残骸,把肉一点一点从骨头上扯下来,一边吃,一边责怪那个女鬼撕的太碎了,脂肪都流尽了。 吃到最后,几个人争着吃热乎的脑浆,拿着撕下来的、新鲜的肉,沾着还冒着白气的脑浆,甚至还有俩只鬼因为沾的多沾的少打起来…… 等肉都吃光后,又拿着林景玉的骨头敲敲打打,理由是看她吃牛骨髓吃的很香,它们也想尝尝是什么味。本就老旧的墓碑被它们用力的敲打着,坚硬的骨头因为它们不断地敲打发出规律的“嗵嗵”声,摇摇晃晃的石碑被打裂了好几个…… 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越来越荒诞,林景玉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还留在这个世界里。除了那阵恼人的敲打声,所有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既没有杂乱纷扰的世界音,也没有那声“游戏失败”的系统音。 此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这个所谓的“无限流”根本就不是那种为人熟知的游戏模式。 但是不是对于已经成为灵魂体的她已经无所谓了,她只想出去,不想再面对这么一群糟蹋东西的小鬼了,被它们吵的脑子都是嗡嗡的。 她无聊地坐在墓地中间歪掉的十字架上,打量着眼前这座破败的老宅。 不对,它们怎么知道牛髓骨好吃的? 林景玉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但还没等她想明白,正对着她的那扇窗户突然整个就朝她飞来,窗框狠狠地砸到她的脸上,同时,飘动的窗纱抹住她的视线,现实里的她从睡梦中惊醒。 现实中的林景玉根本不知道梦中世界的自己所想的一切。在半夜惊醒的她,正满头大汗地回忆着梦中那个奇怪的第三视角,那具破败的,属于自己的尸体,大大小小的坟包,聚集飘荡的鬼影,幽深漆黑的老宅。等第二天上学,林景玉把这个奇怪的梦告诉同桌,同桌则宽慰道: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毕竟咱们快要升高二了。嗯……你要不试试睡前喝杯牛奶呢?” 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睡前忍着恶心喝完两大杯热牛奶,果然,当天晚上就梦到杀人魔随机杀人,而他的标准就是喝牛奶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一个人喝没喝牛奶的,但当电锯落在她头上的时候,林景玉心里默默想着,下次绝对不会睡前喝牛奶。 好消息是,经此一事,梦中的林景玉便确定了一件事:现实的她和梦中的她并不相通,梦中的她可能才是真正完整的她。 之后她想利用网络查找一些类似事件,希望从过往发生的事件中找到一些突破口,以失败告终。 而梦中的林景玉努力控制潜意识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让现实中的林景玉更确信她肯定是压力过大。 “砰”额头不小心撞上了什么,打断了林景玉的回忆。她一边用力按着磕到的地方,一边抬头凝眸望向刚刚撞到的东西,是……围栏?还比刚才的围栏更新一点。 但林景玉看着眼前矗立的高大房屋,却起了胆怯心理,从房子里蔓延出来的危险是她停住了朝前迈的脚步,潜意识告诉她不能进去,当初被女鬼手撕的痛感仍在,她不是很敢拿自己的感受去赌。 她踮脚望向二楼,有块反射出来的白光,大概是玻璃。绕着小屋走了一圈,除了刚刚看到的那块玻璃,其他什么都没发现。 她伸手摸着围墙上为数不多的爬山虎,总感觉这间屋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封起来了,心里的那份不安随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被无限放大。 林景玉想离开,但四周层层叠叠的杂草长得比人都高,贴着围墙走了无数圈也找不到一个突破点,她就像被困在这里的困兽,不论怎么寻找,最后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但是背后的这间房子给她的恐惧感越来越重,她甚至能感受到有个不知名的东西正站在窗户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的纠结和窘迫,而自己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玻璃的反光只能让她注意到窗户的存在,却没有办法清楚的观察到房子的内部。 林景玉双手不断颤抖着,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但胸口却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困难,她感觉眼前开始发黑,双脚逐渐酸软。一咬牙,直接把腰间系着的丝带扯下来,紧紧绑在左手手腕。左手短暂的缺血肿胀使她感受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疲倦不已的神经被刺激。 林景玉右手紧紧抓住从左手手腕垂下来的丝带,深深呼出口气,闭上眼睛,双手拨开杂草,努力朝前不断奔跑。 半途,林景玉感觉脸上一凉,像是有水顺着脸流下,但随即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是身后的注视不容忍她停下一步,她只能继续朝前奔跑,直到跑出杂草地,来到了另一片开阔的地方。 林景玉才把左手手腕上的丝带解下来,擦拭脸上的血迹,按压刚才在杂草地里刮出来的细小伤口。一边按压,一边瘫倒在草地上,恢复着刚才消耗的大量体力。 林景玉喘着粗气,嗓子像被火燎过,每次呼吸都得忍受着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昏昏涨涨的脑子,使得方才被风吹走的那股疲惫感,在此时全部一股脑的涌上来,肿胀到不适的眼睛,发酸发痛的脚底……刚闭上眼睛,就被一阵风吹醒了,才酝酿的睡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同时伴随的就是那远远地望着她的,不怀好意的窥伺感。 “要疯了。”林景玉抱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在刚才的树林里找根结实的木棍当拐杖,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当机立断地这么干了,估计现在已经在看自己的尸体处理现场了。 突然,林景玉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冰冰凉凉的,她猛的坐起来,朝脚腕处看去。 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圈水渍在肯定她的感觉没有出错。 突然感觉自己真的不会写故事,好心累[裂开] 所以你们觉得恐怖不恐怖?昨天晚上写的时候突然下大雨了,家里还正好停电了,而卑微想故事的我一边想着自己之前做过的噩梦和网上博主讲的恐怖段子,一边害怕闪电之后就是一张脸出现在窗户那里。 朋友说要把她也加上,那好吧,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火。 这篇文的作者是我,副作者是她。大家也可以叫她猴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小屋 第3章 小屋 林景玉慌乱地站起身,看着周围除肆意生长的植物的黑影,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一个眨眼,大片黑影朝她逼近。她大声惊呼,慌忙朝远处狼狈逃跑。 在她慌不择路的逃跑下,竟远远地,又看到一间房子的轮廓,看外观几乎和之前两座一模一样,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屋子里亮起来的灯光。 “不是吧。”林景玉心里叫苦连天,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思考。身后黑影追赶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她也因为前期大量的体力消耗没有及时得到补充,变得一步比一步沉重,双腿越跑越重,脚底越跑越疼,但一想到后面未知的黑影,一咬牙,又狠着继续朝远处的小屋跑去。 在黑影马上就要吞噬她的时候,林景玉右腿一蹬,一个大跳,跳到了围墙前,顾不上被磕到的额头,赶紧连滚带爬地爬到围墙墙角处,把自己的脚收回来,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浑身发着抖,警惕又害怕地看着停在脚前的树林。 她环视一周,看着周围围成一个大圈的树林,中间独独空下一间小屋,林景玉突然反应过来,或许刚才的杂草地就是这么把自己围在中间的,当时可能自己太专注,才忽略了四周发生的变化。 她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懒得的朝其他地方走,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座诡异的屋子那里待那么长时间。 林景玉缓过来后,起身贴着围墙走,打量着眼前的房子。从外观看上去,这间房子的装修远比前两座装修的好,甚至感觉更有人味,但是它给林景玉的感觉却比前两座更加危险,直觉告诉她要马上离开,不可以在这里久留,但是后背黑压压的树林不许她退后半步,野兽的吼叫时不时从里面传进林景玉的耳朵里。她不得不祈求现实的自己快点醒,但却也在埋怨现实的自己为什么还不醒。 渐渐的,月亮又从云层里出来,但这一次,林景玉惊恐地发现,即使借着稀薄的月光,除她所处的地方,周围的一切仍然藏匿在黑暗中,她什么都能听见,但却什么都看不见。在这种诡异的光影下,月色连森林的表面都照不透,又何谈闯出森林? 突然,林景玉感觉有一道冰冰凉凉的水从下巴流下,林景玉胡乱擦了一把,以为是太久没闭眼,眼睛被光刺激出来的生理性的眼泪,放到月光下细细一看,是血,鲜红的,却泛着月亮蓝光的血。她摸着脸上的伤痕,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悲凉。身上的衣服紧贴在衣服上,原本跑步被吹干的衣服,却因她身上的汗水被再次浸湿,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林景玉被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景玉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下降的不正常,在她严重失温的同时,大量的体力消耗使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不仅眼前发黑,眼神也慢慢涣散,眼球无法聚焦。脚下虚浮不稳,只能勉强扶着面前的围墙才能保持平衡,脸色显现出不正常的白,嘴唇乌紫,还微微颤抖着。她感觉每呼吸一口气,就已经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头发凌乱的随意披散在肩上,原本用来固定头发的鞋带也在奔跑过程中被弄丢,裙子也被杂草刮得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大腿也被刮上了大大小小的伤。 靠着围墙的她扭头望向围墙内,默默地看着充满温馨的,亮着灯的房子,进去讨杯水的想法,却张了好半天嘴也开不了这个口。心脏咚咚咚地跳着,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下,林景玉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数着时间的流逝。 环境再次陷入了昏暗,月亮被再次遮掩住,四周陷入了最开始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看不清东西的她不想再到处去跑,去躲避不知名的东西,可是心底那份对生的渴望,又是她不得不为此不断奔跑,即使是漫无目的,毫无意义。 顺着围墙缓缓坐到地上,体力严重不足的她,没有补充能量的额外途径,只能通过碎片的休息来恢复体力,她半闭着眼睛,想着歇一会儿就继续寻找离开的路。这间房子给她的感觉太诡异了,总感觉再在这里呆一会儿她就会丧命。 虽然林景玉现在的状态也和半死不活差不多,她看着眼前的树林,喘着粗气,心里想着如果从围墙里冲出来个人,把她一刀劈死疼,还是在这里等死疼?林景玉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来,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烈的,带着血腥味的咳嗽。 林景玉感觉脑子快要炸开了,一胀一胀的,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困难,她感觉自己越呼吸,脑子越缺氧。她看着周围暂时没什么太大危险,闭上眼睛想着就睡一会儿,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被冷风吹的连带着偏头痛的毛病也犯了。但就在她刚闭上眼,还没睡熟,身后靠着的围墙就被一把拉开,林景玉仰倒进院子里,她的脑袋直接重重磕到了花园草坪上的小石板上,她“疼”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布满鲜血和铁锈的斧子就朝着她的脑袋中间重重劈下。 她心里一紧,条件反射般紧紧闭上双眼。 “真小气,连这点生机都不给我。” 林景玉心里悲哀地想着。 趴在桌上睡觉的林景玉猛的惊醒,她迷茫地看着眼前铺满书本的桌子,方才在梦中看到的那座虽然温馨却使人不寒而栗的房子,那种临近死亡的危机感,和那股自奇怪的斧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和阴冷的气息,那种感受,真实到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面对劈下来的斧子的那种慌乱,害怕,还有一种说不清的……解脱感萦绕心头,久挥不去。 林景玉紧紧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呼吸,慌乱之下低头看去,草纸上一行模糊的字迹吸引了她。 “呃,森林里的树看我,房子里有……有……这是什么?人还是入?”“有”字后面被抹掉了。铅笔字在纸上晕开,只剩几个笔画被重重地写在纸上,像是被人故意重重地抹去一样。 林景玉拿着那张纸,努力回忆着刚才做的梦,可脑海中却是一片黑暗,除了那把亮到晃眼的斧头。她一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写下这样一行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它们又代表了什么,会和自己做的噩梦有关吗? 她再次尝试对那个梦进行复原,可此时林景玉只能记起来梦中一些很模糊的场景,只能想起来自己一直在草地上奔跑,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但如果继续想原因,脑子就会很剧烈地疼起来,她只能被迫放弃。 林景玉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张纸,揉的纸张开始发皱,她注意到后,敛下神情,把它团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或许,这接二连三的,诡异蹊跷的噩梦是某种预示,又或许它们只是梦而已。 梦境的真实和梦醒之后那种亲身经历的感情,使林景玉每天过得越来越浑浑噩噩。在这段时间里,她突然喜欢上了远眺,尤其是天空,朝远方放出视线,灰蒙蒙的天空能见度极低,层层叠叠的高楼阻挡了她继续看下去的视线和兴致,低迷之时,忽然传来一声鸟叫,清脆,透亮,将她从低谷中拉了出来,一声接一声的叫声,带动着她的情绪变得高涨。林景玉四下寻找,却怎么都找不见,可那叫声却犹在耳畔,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一只鸟的身影。 渐渐的,她也就放弃了,只是和周围人一样理所应当地同样想着,不断麻痹自己的真实感受,借此来安慰自己: “没事的,可能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好好睡一觉可能就好了。” 可是,这对于林景玉而言,真的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吗? 或许吧。 这个有点少,大家见谅,主要是我实在憋不出来了,再写下去的话,感觉同质化有点严重,虽然本来就很严重…… 感觉城市里很少有天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大概是灯太多了,我每次过年回农村老家住的时候,晚上出去必须打手电,要不然就会什么都看不清,上次就是一脚踩别人家地里了,第二天给人家倒了好久的歉[捂脸笑哭] 为了凑字数,那个写月光都是翻得作文书,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懂这章月光出现的时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小屋 第4章 入村 林景玉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极致刺目的白和无边界的空间,人类的渺小和空间的无垠,使她感到一阵不自在和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林景玉一边探索,一边小心而又好奇地探头朝四周看去,但不论朝哪个方向看,都是茫茫的白色,没有任何生命体的存在。在这个地方待久了,她却无端感觉这白色好似有生命般,晃来晃去地令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感觉远处有一点黑,小跑几步,遥遥望去,地平线上兀地出现个背影。 林景玉慢慢靠近,放轻脚步,她不确定这东西是死是活,也不确定是敌是友。 逐渐地,那东西的轮廓变得清晰,是一个较为清瘦的背影,背后的头发被扎成了一个小辫,可仍是松松散散的在肩上披了一点小碎发,随风飘扬,上身披着一件藏青色长衫,下身则搭配了一条缟羽色长裙。 等林景玉好奇逐渐靠过去后,那人突然转过头来,她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那是座雕塑,没想到是个活人。 那人转过身,头朝林景玉的方向靠了靠。林景玉则警惕地看向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这份熟悉感却很奇怪,而且她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到他的脸,模模糊糊的,像一团雾遮在了他的脸上,阻挡林景玉探究下去的视线。 还没等林景玉反应过来,那人就开始自顾自地介绍: “我是梦,你可以称呼我为梦君。” “那你?”林景玉想问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我可以观测梦者的梦境,会通过梦境对梦者进行调整。虽然现实体不一定会有梦境的记忆,但大脑的潜意识会根据梦境的变化,对现实体的情绪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而我观测到你需要我的帮助。” “哇塞……”林景玉听到这番话,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她感觉这位梦君估计是误会自己了。 两个人相视而立,沉默着不说话,林景玉打量着眼前站着的“人”,他耳朵上挂着的银制小铃兰耳饰吸引了她的注意,林景玉没想到这人还挺时尚。看着自然坠下的小铃兰,她又随即感到疑惑,为什么不买耳钉呢?但也没太多想,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她不太好说什么。 梦君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点什么。 “可是比我严重的人多太多了,你为什么独独找上我了?”林景玉问出心中的疑惑,同时观察着梦君的情绪。 “我从人的意识中诞生,我是千万个我的其中之一,每个人遇见的都是不同的我,但千万个我都是互通的,拥有彼此的记忆。” 林景玉听的云里雾里的,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哲学吧,虽然她一节课都没听懂过。 “那我……即使在梦里死掉也无所谓吗?”她略带迟疑地开口,那次在墓地里的经历实在有点深入人心,但她不是很敢赌每一次都会是特殊情况。 梦君摇了摇头,“许多人都问过,但很遗憾,并不能。有时候梦需要活着的梦境体来提供能量,才能完成构建,梦境体死了,梦世界就会坍塌,人生命体的意识就会随之消散,就是你们常说的‘死了’。”他顿了顿,似乎是观察了一下林景玉的反应,看她的接受似乎良好,才继续说下去: “而有的梦就无所谓,它是现实体为梦境体搭建的梦世界,梦境体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任务,这种梦一般是压力过大导致的。” 额,神仙也讲科学的吗?林景玉听见这番话,突然感觉到一阵荒谬。 她把那些额外的想法甩出脑袋,听梦君继续说道:“这二者给你所展现的梦的感受你无法完全区分。前者,你有自己的意识,但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求生欲是生物的本能,你不会主动寻死;后者,梦境体被现实体操控,很少有能挣脱的,所以这时候,大多数梦境体要么当个提线木偶,要么蹲在一旁看戏。” 林景玉一眨眼,梦君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扇子,“啪”一声敲到林景玉头上。 “所以,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在你主动寻死之前,我想,你的意识会比你的思想先一步救你。” 梦君的声音变得严肃,说到后面,林景玉从他的话语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悲伤。她捂着刚刚被敲疼的地方,委屈地站在一旁看着梦君挺立的身姿,没有问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何必越过红线,去寻找隐匿在暗处的“宝藏”? 梦君看着发呆的林景玉,开口道:“你还要问点什么吗?” “我为什么看不清你的脸?”更准确点说,是看不到。 “你没必要看清,只要记住,我是梦君就好。” “那……”林景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忽然一黑。 “啊!” 林景玉被人从睡梦中推醒。 “醒醒,放学了。”身旁的同学看她睁开眼睛,才放心地去收拾书包,“你心可真大,后半个自习连个眼皮都不掀。我走啦!”说罢,就把书包往背上一撂,和别人说笑着离开教室了。“明天出分,我好紧张啊……”说笑声逐渐远去,教室里只剩值日生再收拾值日工具,而林景玉还愣愣地待在原地,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看到个男人,但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见他的脸,而且她突然发现,随着时间推移,那个男人的身影在梦里越来越模糊,现在的她已经有点不记得那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了。 林景玉慌乱跑回家,打开电脑,不断刷新“梦”论坛的内容,但出来的帖子都大差不差,几乎和她之前看过的一模一样,顿时,林景玉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 她不认识那个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破事,天天晚上都睡不醒,不论她睡的有多早,第二天去了还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不仅成绩一落千丈,精神也开始变得恍惚,经常能在现实里听见奇怪的声音,但她却看不到声源,也会被不知名的东西磕碰,腿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时候,她走大空地也会被东西撞到。 她又点开搜索框,搜索到“做梦梦到异性”,等结果刷新后,其中点赞量最高的一条就是—— “阴桃花?” 林景玉不信邪,又点开那条帖子。通篇看下来,帖子的大致内容是梦中梦到异性,大概率是有鬼看上你了,但梦醒之后,不要企图寻找那只梦中的鬼,因为—— “它们会找你配冥婚,夺人命数?” 她看着最后一句话,感觉身边无端起了阵阴风,打了个寒颤,转念一想,她在梦里应该是没有接过他的电话和住址吧,大概……没事吧。 林景玉心事重重地爬上床,看着一旁憨笑的小熊,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想不起来了。但最后还是没能撑住困意,在疑惑中沉沉睡去了。 一睁眼,林景玉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大土路上,环顾四周,绿水青山,村庄环绕,麦子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她突然瞧见不远处有块大石头,好奇地凑过去,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 “碧……碧落?” 林景玉看清上面的字有点震惊,这能住吗?起这名是不是有点敷衍了?虽然名字不太吉利,但石块上的字铿锵有力,一笔一划飘逸潇洒,如果忽略意思的话,这确实是一幅上乘的书法作品。 她站在石头边,朝远处望去,环视一周,彤红的火烧云烧透半边天,淡淡的金光点缀其间,广阔的田野上种满了金灿灿的麦子,约是要到收获季了,饱满的麦穗压弯了麦芒,时不时吹来一阵凉爽的风,林景玉头上的树沙沙作响,翠绿的树冠悠悠地摇晃着,绿油油的叶子也染了些晃眼的红色,但却不显突兀。林景玉还沉浸在久违的夏日风景时,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扭头一看,那人看不清五官。 是梦君。 林景玉惊讶地看着他,不禁感到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低了低头,不意外我的疑惑,解释道:“我从你的意识里诞生,自然也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林景玉这才反应过来,但她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于孤身一人的她,早已习惯于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多一个同伴于她而言,无非就是多一个累赘,让她的心里充满了不适感,可她不太好意思开口,不知道怎么婉拒别人向自己释放的,而自己不需要的善意。 梦君看出了林景玉的忧虑,轻轻笑了一声:“我会随你的心意变成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但前提是你见过它,我才能提取相应记忆,当然,这个条件仅限梦境体能够操控梦境的条件下,但如果是由现实体拟定梦境的话,你我变成什么样就得听天由命了。” 说罢,梦君朝林景玉低下头去,不过一息,一个粘有白色猫咪的头绳缓缓落在了林景玉的手里,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左手手心里。 林景玉看着手里乖乖的头绳,也没好意思拿它去绑头发,毕竟上一个打了俩死结的鞋带都能跑丢,这要是绑头发上跑丢了,她和梦君估计都得完蛋。 她边想着,边把头绳小心地套在手上,再抬头一看,有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从山下跑上来,她总感觉那人跑步的动作有点奇怪,但也没往心里放,也许是腿脚不便的。 就在她准备往村里走走去看看的时候,刚一转身,就有东西拽住了她的手腕,手劲大的林景玉挣都挣脱不开,扭过头去,看衣服样式,像是刚刚跑上山的村民,但他的面色焦急,脸色发白,嘴巴一张一合,说得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林景玉只好把自己的耳朵凑过去,但还是什么都没听见。她刚想张嘴,可还没等林景玉说点什么,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好疲惫,这个梦我实在不知道写点什么了,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很无聊,大概小白的叙事就是很拖拉吧。 除了林景玉和梦君,其他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主线人物了,我现在在纠结要不要写感情线,主要我没谈过恋爱,实在是不知道热恋的小情侣该怎么写[捂脸笑哭] 我们这里的夏天超级凉快,就是下雨下太多了,突然就感受到广东回南天的痛苦了。 如果有什么新脑洞,欢迎在评论里交流,作者实在是没灵感了,现在感觉都是在硬憋。[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入村 第5章 入村 林景玉被那人吓了一大跳,刚蹲下身想查看他的身体状况,谁知才把那个村民翻过来身,就见他口吐白沫,浑身剧烈抽搐着,浑浊的眼白占据了他的眼睛,裸露出来的皮肤也出现了暗红色裂纹。她心下一惊,抬头远远地朝山坡下看去,乌泱泱的人群往这个山头涌来,像蝗虫过境一样,每到一个地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会响个不停,叫声停息后,便会带着更浩荡的队伍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她瞪大双眼,站在山头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切,在她观察的同时,身前倒下的村民也挣扎着站起来。林景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村民已经要和她等高了,慌乱之下,她一脚把那个村民踹倒,担心他会暴起伤到自己,随手拿起旁边的大石块,朝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林景玉没怎么看过丧尸片,但她知道这种东西生命力尤其顽强,几乎可以算得上杀不死。 地上的丧尸还在挣扎蠕动,她眼光飘向村口写有村名的大石头旁边的大碎石块,挑了最大最重的一块。林景玉双手吃力地将他举起,就朝地上的丧尸重重扔下。虽然石头碎了,丧尸的脑子也有点碎,黄白色的液体流到林景玉的脚下,她嫌恶的挪开脚,就把那具还在颤抖的丧尸推下了山,然后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村庄。 林景玉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梦露怎么会出现丧尸这种东西,还是尸潮时期。她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奔跑着。 村子里的小屋错落有致地落在山上,每家之间都会有一个较大的土包,将各家之间隔离开来。林景玉一家一家的找过去,村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有活物的样子,那一扇扇紧锁的大门浇灭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小院光洁的围墙,她不认为自己有爬上去的能力。林景玉看着天上的火烧云,火红火红的,烧透了半边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上面看到了倒计时,倒计时的时间就是自己距离死期的时间。 比起对未知死期的恐惧,这种知道死期时间近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焦虑更容易击溃人的心理防线。 夏日沉闷的空气把林景玉的心都变成了一团乱麻,她越想寻找一个对策,脑子想的就越乱,就在她心里的烦躁被焦虑无限扩大的时候,梦君的声音适时响起: “别慌,你去那种被废弃的房子躲起来,丧尸的嗅觉不算很灵敏,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进化,但先躲过去再说。” 林景玉也不管梦君的声音为什么会在自己脑子里出现,拔腿就朝自己刚刚路过的一间长满杂草的屋子跑去,刚跑进院子里,就有一阵“嗬嗬”声在门外响起。林景玉听到这声,心都漏了一拍,她随便找了个屋子躲了进去,看见角落的土灶,把里面的废秸秆掏出来后,就直接钻了进去,然后迅速将地上用来烧火的东西一股脑全抱到灶台口,把灶台堵了个严严实实。 眼前陷入黑暗后,林景玉竟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安。她半放松地窝在小小的小洞里,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努力减弱呼吸声,侧耳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许久未打理的灶台里布满土灰,刚才她的一番动作,震得这个洞口里噗噗簌簌地往下掉着土渣子,为了避免自己死在还没被丧尸咬死,就先呛死在土灰里这种窝囊死法里,她一只手紧紧捂住口鼻,缓缓地将身体朝后靠去,另一只手在地上做支撑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东西的边缘,她又重新摸了摸,像是一个木板。在林景玉还在摸索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来,这间灶房的地上散乱铺着一层杂草,这声音……就是脚踩在上面的声音。 可是丧尸怎么会这么快就到这里! 林景玉惊出一身冷汗,狭小的灶台里空气不流通,让她的大脑也变得晕晕乎乎的,她的手疯狂地摸索着地上,如果能找到什么粗点的树枝,她也许就能出去和丧尸一决生死。突然,林景玉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东西,灶台背面赫然出现个洞,而灶台外的杂草也被丧尸了个七七八八,刺眼的眼光透进灶肚里。 她顾不上思考,当机立断扭头就钻进了那个大洞,又回过头去,看着那块藏在土里的木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朝右边一推,小石门开始缓缓闭合,她急忙把手收回去,无力地看着石门闭合,突然,一张丧尸的脸猛然伸进洞口出现在石门下方,一双浑浊的眼球,死死盯住林景玉,她被惊得后退了几步,可丧尸的头还在不断往里探,林景玉小心地避开丧尸的嘴巴,用力地把它往外推,而石门也因为这只丧尸伸进去的头,被卡在半路。 林景玉在这种危急的时刻,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梦君曾经说过他能变成任何一样东西。 看着还在往里探身体的丧尸,林景玉直接问道: “梦君,你能不能变成一把锋利的,开刃的刀。” 她担心自己的诉求要是不算很明晰的话,梦君给她变把小木刀,她就玩完了。 林景玉感觉手上一沉,低头看去,是一把大菜刀,在黑暗里泛着灰色的光,她没想到梦君还真能变出来东西,想也不想,举起刀就朝丧尸脖子那里砍去,石门没了丧尸卡在那里,顺利闭合。 在黑暗里,林景玉担心丧尸的生命力会像蚯蚓那样顽强,回忆着刚才头被砍下的地方,闭着眼挥刀一阵乱砍,直到她感觉一阵冰冰凉凉的液体流到她的腿边,林景玉才无力地松开紧捏着菜刀的手,身体疲惫地靠在一旁的墙上,双臂也随意地垂在身体两侧。 林景玉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在黑暗里,她缓缓地举起双手,举到自己的眼前,虽然看不到,但林景玉清晰地感受到她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心里害怕得难受,窒息感再次如潮水般包裹了她,林景玉感觉自己面前的那条如瀑般的白绫,真真切切地套到了她的脖子上。她的精神开始恍惚,双手颤抖着,紧紧地用力抓住那只握刀的手,摸着上面的液体,林景玉这才清楚地意识到——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林景玉心里疯狂叫嚣着这句话,几乎快要将她彻底淹没,虽然和梦君要了刀,可用刀是她的最下下策,一想到那些丧尸生前也是活生生的人类,林景玉就感到一阵恶心反胃。那张酷似人类的脸,不知道他生前是谁的孩子,谁的父母,林景玉用刀砍上去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人类的坚硬的头骨。 她抬手,狠狠地掐上自己的脖子,直到自己的大脑因为缺氧而感到头疼后,才放开。不知为何,林景玉的心里无端感到很难过,但她很清楚,不是为那只丧尸,但她也不清楚,不知道那股悲伤从何而来。 林景玉想放声大哭一场,可她怕再引来丧尸,只能用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一些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在洞里响着。 哭到最后,林景玉已经没有力气再哭,她像个死尸一样摊在那里。平息了一下情绪,她低头看向地上菜刀的方向,淡淡开口道:“梦君,你在吗?” “我在,你需要什么?”梦君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你能……变成一个小灯吗?”林景玉看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点头疼。 眨眼间,一盏亮亮的星星模样的小夜灯出现在林景玉的眼前,她惊讶地拿起来,塑料制成的磨砂灯罩中透出柔和的光,在阴仄狭小的地道里,在林景玉的眼里,一盏小小的灯照亮了整个地道。她看着眼前这盏亮着橘黄色灯光的小星星,眼眶又开始发酸。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深深呼出一口气,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闷,压抑,窒息,痛苦全都压在她的心口。地道里的温度并不算很低,甚至因为是密闭的空间,再加上林景玉呼出的二氧化碳,算的上是潮湿,可她却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冰凉起来,一阵寒意从身体里的血管里透出。她蜷缩在角落里,心里升起一种“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的荒谬的想法,一直到现实体醒来。 林景玉侧首垂眸看向那盏小灯,神游之间,梦君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嗯。”林景玉的声音微不可察,“不可以吗?” “好吧。”梦君不再说话了。 过了很久,林景玉感觉有点无聊,朝空气问道: “梦君?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别人的梦?” “可是我不会讲故事。”梦君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只要我能听得懂就可以了。故事不需要很多的修饰。”林景玉摸了摸垂到脸旁的丝带。 “其实……当现实体给梦境体安排一些梦境的时候,梦境体一般不会察觉到自己在梦中,或者说梦境体是无意识的接受做梦。”梦君想了一下。 “可是你说那种梦,梦境体难道不是和你站在一旁看戏吗?”林景玉想起来梦境的设定,疑惑道。 “不一样的。这种梦是由现实体操控梦境体的意识,现实体和梦境体的意识是被分离开的,梦境体是完整的现实体的意识,所以现实体有时候会和梦境体的记忆重叠起来,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做梦’。他们会梦到各种事情,可梦到不好的东西的时候,意识就会因为梦对身体的刺激,将它误当做是现实体的梦。而为了安慰自己,他们就会将不好的东西讲成是某件事情的预警,这件事被人称为‘解梦’,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不论这个梦是不是因为这件毫无依据的事,人们最后都会将它发展成那件事情。” “哦,我说怎么解梦尽是一些模模糊糊的事情,感觉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林景玉恍然大悟。 “当然,部分梦是因为不好的东西,但大部分梦都是心理暗示,现实体因为现实生活的某些事情做得梦境世界。”梦君继续说道。 “比如?”林景玉好奇追问下去。 “亲人朋友的去世,会有人梦到他们带着自己去往黄泉;事业不顺心,压力过大会梦到被追赶;对周围的一切感到焦虑会梦到溺水或沉入海底,等等。” “那我这种呢?” 梦君顿了好久,久到林景玉一位他消失了,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忘了,我诞生于人们的意识中。当一个人的意识出现自我保护的封闭状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我算是发现了,不是我写不好故事,是我不会写第三视角,写着写着就变成第一视角,写着写着就开始写大量的心理描写,写的忘情了,写的发狠了,写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捂脸笑哭]我服了 最近突然迷上点翠了,买不起孔雀毛的我只能点绸,抽丝抽的我好痛苦,买了好多丝带,商家都说他们的丝带能抽丝,买回来之后只能一根一根扯,还不好意思和商家退款,我服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入村 第6章 丧尸 林景玉有点懵,或许她的心理确实出问题了,可身边人几乎都是这个样子的,难道大家心里都出问题了吗?她有些不解,真正的心理疾病难道不应该和大众表现得不一样,为什么像她这样的正常人也会被打上“心理问题”的标签。 可还不等她发问,就听梦君叹了口气,缓缓道:“现代社会发展太快,人们没有时间能完全地将一件事情放下;没有时间去消耗掉上一件事情的情绪,只能带着不断积攒的情绪过完一生。” 林景玉突然想到了高二的考试,周考完了是月考,月考完了是期中末,校考完了是联考,联考完了是省考,而大家对考试的抗拒情绪,也在一次次的考试中被逐渐取代成一种麻木,看到成绩后的或崩溃,或高兴等情绪,也很快会被下一次考试的情绪所覆盖。 “可是,我们班上还有几个考试成绩忽上忽下的人,他们的压力应该比我大,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林景玉感到奇怪,压力越大,那不更容易胡思乱想? 面对她的质疑,梦君沉默了。 没等他的回复,林景玉突然想到如果这件事需要对他们的个人信息保密,她这样的贸然发问反而会影响到梦君的工作,更何况他们还只是梦里见面,现实里睁开眼睛就会忘掉的关系,想到这里,林景玉就长舒一口气,拿起小夜灯,在狭小的地道里匍匐前进。在这片寂静中,有阵声音缓缓响起。 “我试过,”梦君小声地说,“可是我已经没法救他们了,或者说光靠外力是救不了他们的。” “咦?”林景玉有点意外。 “其中的一个人的梦境……我印象很深刻,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高中生”梦君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她的梦境体挣脱了现实体的束缚,她的梦境体突然意识到她在做梦,那个小孩的梦境体看着眼前如同黑白电影般的世界,而自己触摸到的每一样物品都会给它们赋予她自己心中的色彩。她大概是想为这里添点颜色,于是,她像个另类一样,丢下手上的事情就朝外跑,小孩在逆行的人流里拼命地跑,但是很可惜,她从没出去过,所以对她而言,外面的世界是一片虚无,没有办法很具体地想象出来,也就没办法梦出来。她站在交界处,探头看向城镇外,却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没有勇气的她只能在城镇里徘徊……”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 “那不是好事吗?她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不好的梦了。” “不是。你们的意识能被我感知到并进行捕捉,就可以完成与你们的意识接口,然后会像这样对你们的梦境体进行引导和保护。可是我却找不到她的意识了……” 听到梦君叹出口气,林景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等着梦君的话。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你还想听吗?”梦君突然说道。 林景玉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虽然梦君没说下去,但那个真相她好像已经知道了。林景玉面对着这个已知的结果,突然想到未来的自己或许也会成为第二个“她”,同她一般,走向那不愿面对但却划定的结局,便忽然感觉在这狭小的洞里,空气变得稀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景物融化,然后重新拼接到一起,变得混乱。 林景玉默默地坐在原地,脑子里很混乱,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点什么,大概是听到梦君这个故事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感,又或者是为这个人的经历感到惋惜和同情,还是对她共情的无奈和悲哀? “那……梦君,我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梦君静默了一瞬,林景玉在此时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摸了摸,梦君柔和的声音中带了点悲悯,“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听到这句话,使林景玉的心里像被小针刺了一下一样酸痛。她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脸庞边划过,伸手抹去,是……泪吗?她不确定。 平复了一会儿莫名而来的情绪,深深呼出一口气,林景玉举灯朝前面照去,边爬边想着梦君刚才说的话,突然说道: “呐,梦君。” 梦君意外地“嗯?”了一声。 “梦的丰富难道还和阅历有关吗?”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林景玉这个问题让梦君感到些许意外。 “没,就是好奇。” “差不多吧,更多是和**有关。” 林景玉静静地听着下文。 “心里所需求的东西越多,渴望的事情越多,梦境就会越丰富,阅历就是在此基础上的锦上添花。” “可是阅历丰富的话,梦的世界不应该更宏大吗?” “心里渴望的多了,梦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甚至可以通过记忆更改替换原本的记忆。” 林景玉感觉梦和梦之间的矛盾随着她对它的了解变得更加复杂,更加让人捉摸不透,她敲了敲自己发胀的脑袋。 她心里越发觉得,或许,她的记忆也被修改过,只是她真正的意识不知道而已。 她感觉时间过了好久,爬地道爬的她的手掌开始发麻,四肢也开始发酸,那阵晕眩感又来了,林景玉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再睁眼,眼前就出现两个洞,她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的度数又涨了,直到梦君出声提醒,她才意识到眼前的景物不是假的。可问题是,只要关于二选一的问题,林景玉就没选对过一次,干脆心一横,眼一闭,呼唤梦君,让他帮自己选一条路,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认了。 梦君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岔路口,他运气也不怎么样,这样的重任托付给他不是不是太沉重了? 林景玉突然感觉周围再次变得黑暗,紧接着就是手上的重量消失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地上就出现一个小亮点。她拿起凑近一看,是一枚做工精致的发光小骰子,上面的点数做成了星星的样式,黑红色相互对碰,简约却不失精致。 “哇哦,好漂亮。”林景玉把它小心地捧在手心里,细细打量。 “你扔吧,看扔到哪面。单数走左,双数走右。”梦君无奈地声音响起。 林景玉看着手心里的骰子,翻来覆去,一时竟有些舍不得将它扔出去,最后干脆闭眼直接扔。 “叮啷。” 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唉,这东西扔到泥地上怎么会有声音?”林景玉抓了抓头发,虽然疑惑,但想着梦都是无逻辑的,也就没管了。 “是三,走左。”梦君在林景玉脑海里出声提醒。 她收起骰子,朝左面洞口爬过去,但林景玉却爬的颇为吃力,小小的骰子发出的光亮显然没办法照亮前后的路,而左面洞口里又遍布石子,沙砾等东西,因为不太能看清,而林景玉又不是很好意思开口拜托梦君,她也就没办法全部撇到一边。还没爬一会儿,就爬的她手心,膝盖被石子咯得难受。 “嘶。”腿上突然被石子划出一道口子,林景玉心里暗叫倒霉,半靠在墙上,看着腿上的伤,汩汩的鲜血在昏黄的灯光下,顺着膝盖流到泥地里,她还没说什么,就见骰子变成了一个会动的发光小人,小小一只,像个小面团子,小团子在她的手上的站好后,朝她鞠了一躬说“对不起”。 “又不是你划破的,为什么道歉?” 林景玉感觉有点好笑,用食指指腹小心地蹭了蹭小人的头发。 “我觉得骰子比灯要好拿,所以没变回去,才害你被划破了。”说着说着,小人蔫蔫地低下了头。 “哎呀,不怪你啦……咦?” 她突然感觉到有东西滴在头顶上,摸了摸,感觉像是液体,她趁梦君低头看伤口的时候,悄摸把手凑到小人身后边,迅速瞅了眼,一抹猩红在她手上晕开。林景玉若无其事地搓了搓手指,又在泥地上抹了一把,把手上的液体全抹没后,抬眼迎上梦君担忧的目光,讨好似的对他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梦君却从她的手上跳下来,朝她招招手,示意林景玉跟着他前进。 林景玉揉了揉眼睛,她感觉梦君好像变得更亮了一点,但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的洞口,用发带简单绑了一下伤口,就继续朝前爬去,只是因为膝盖受伤的原因,她爬的速度明显没有之前快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林景玉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这个洞不是密封的,她宁愿在这里待一辈子。 “嗬嗬”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远远地,听不真切,林景玉的脑子本就因氧气问题变得昏昏沉沉,再加上腿上的伤,她现在听到这声音,就算想加快速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推着梦君,示意他去前面看看路,她在后面抓紧时间跟上,梦君朝她膝盖的方向低下头去,林景玉看出他的担忧,慢慢摸了摸他卷翘的发梢,示意自己没关系,又把他朝前推了推,梦君才扭过头去,朝无尽的黑暗处跑去。 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林景玉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她左手使劲敲着自己的脑袋,右手手肘撑在地上,朝前面匍匐着爬过去。脑袋里阵阵尖锐无比的疼痛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精神再次濒临崩溃,膝盖上的伤口泛起细密的疼,可这疼痛却刺激着林景玉为数不多的理智。 可她还在咬牙前进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却传来梦君的声音。 “这里没路了。” 好累,最近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想吃饭,也不想动,上网买东西也不知道买点什么,点翠也做不动饭了,主要是我觉得我那个毛再点下去,我就甲醛中毒了。 悄悄说一句,脑袋疼得时候,用东西敲疼的地方,还是我上学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上大晚那会儿刚睡醒起来,右脑袋那里就疼的顶不住,又正好坐的靠墙位置,一边和同桌吐槽,一边命苦地用右脑袋撞墙,没想到还缓解了一点。之后脑袋一疼,就会敲,目前还没发现啥副作用。[好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丧尸 第7章 丧尸 听到梦君说的话,林景玉心下一凉,她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到梦君身旁,而此刻她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声音,似乎还不止一只。 林景玉看到梦君身后的死路,她慌忙上前,摸索着那面土墙,“咔哒”,林景玉心下一喜,那面墙上的土随着机关的启动,“噗嗖嗖”地往下掉渣子,她掰着露出来的洞口,心里憋了口气,用力把那面木板掰开,看到投进来的阳光,林景玉鼻子莫名一酸,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等到那个洞已经足够她钻过去后,林景玉先把梦君推出去后,自己才勉强钻出来。等双脚真正踩在实地上,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她感觉这辈子这样也就值得了。 她回头把旁边的木筐拖过去,把那个洞堵的严严实实。听着门外的动静,静悄悄的,林景玉的手放在门上,不敢推门出去。在小洞里紧绷的神经再一次得到了片刻的松懈,她随意地靠在墙上,脑袋里空空的,盯着眼前灰白的墙壁,无意识地啃着她的指甲。 林景玉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了禁锢灵魂的躯壳。在她发呆的时候,晕乎的大脑失去了控制,躯壳也变成了一摊死肉,只有意识悠悠升起,但当她意识到这一切后,想凝神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见,只留一片虚无,而她也终于反应过来,像突然被惊醒,眼前的墙壁还是那面墙壁,可当她举起自己的右手,林景玉心里却升起一种异样感,心底的声音不断叫嚣,这只手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是假的! “醒醒,别睡。” “啊!” 林景玉一个惊醒,看着焦急摇醒自己的梦君,心里的恐惧感不减反增,那股异样感和恐惧感还没压下去,眼前却开始阵阵发黑,同时还有一闪而过的白光,她看到眼前的景色开始碎裂,碎成粉末,泯于黑暗。林景玉心里的不安也被放大,那股异样感也侵占了四肢百骸,惩罚似的,她一巴掌狠狠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心里莫名涌上来的不安在此时转化成了怒气。 “啪!” 原本碎裂的景色完好如初,林景玉看向自己的右手,那种来自心底的排异感逐渐消失,她看着眼前的墙壁,身心俱疲,突然感觉她的手臂在别人轻微的晃动,顺着目光看下去,是梦君。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调整好笑容后,轻轻拂开梦君的手,问道:“怎么了嘛?” “梦里你不能睡,你睡了就会陷入梦中梦,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梦君抬头看着林景玉,一动不动。 林景玉叹了口气,站起来醒醒神,刚抱着梦君在屋里兜了个圈子,竹筐那里就传出声响。 “砰砰!” 竹筐被撞的开始向外挪动,林景玉的心随着竹筐的挪动被一点一点提了起来,她抱紧怀中的梦君,低声问: “梦君,你能变成枪吗?” “我没见过,变不了。” 梦君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那棍子呢,什么材质都可以。” “这种可以吗?” 怀中小小的人儿变成一把长剑,金镶玉的剑柄上刻着朵朵莲花,林景玉好奇地拿起,剑身上镂空刻着一个竖长的“木”字纹样,同时还散发着阵阵金光。 “哇塞,好棒!” 林景玉开心地在空中挥了两下,“开刃了吗?”身边“砰砰”响的竹筐唤回了林景玉,她轻轻摸上剑锋处。 “开了。” “嘶。” 梦君这回答吓得她手一抖,可伤口流出的血珠却被剑吸收了。 “在梦里,这柄剑暂时是你的了。” “真的吗?” “嗯。” “你还是给我变木棍子吧,我怕把我自己抹脖子。” 手里的剑随之化作光斑,又融合成了一个木棍,林景玉掂着木棍,看着刚从洞里出来的两只丧尸,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虽然还是不能把丧尸和人分开来看,但她起码能有个基础应对,更何况她的目的也不是让这两只丧尸死。 林景玉死死盯着它们,等丧尸有所行动后,直接一棍子就敲在了那个最前面的丧尸头上,把它挥倒到一边,又拿起手边的竹篮,狠狠扣到后面丧尸的头上,把竹篮扇上它的右脸颊,林景玉余光瞥见第一只丧尸颤颤悠悠地重新站起来了,又给了它一棍子,她跨过地上的丧尸,迅速打开门,就朝小院跑去。 她并不能完全确定丧尸的数量,更别提如果此刻贸然走出小院,门外未知的丧尸数量很有可能会在她刚走出小门就被丧尸瓜分。林景玉感觉自己手里好像空了,低头一看,是变成小人的梦君在拽着她的裤脚,把她往墙角那里拖。 “咦?”林景玉顺着梦君拖拽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角放着很多用东西压住的大缸。 “你能不能上房顶?” 林景玉心领神会,一把抓起梦君,交代了句“抓好我的衣服”,就顺着那堆东西爬了上去。虽然这间小院年久失修,但那大缸上压的石头和小木箱子还挺坚固,房顶上堆叠的瓦片缝里长满青苔,摇摇欲坠的,每往上爬一次,林景玉的心就要跟着担心一次。 刚爬上去,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小院的门就被丧尸猛的推开,而此时的林景玉刚好把脚收回去。 她和梦君一起趴在屋顶上朝下看,丧尸像流水一样涌进小院里,齐齐朝林景玉趴着的小屋挤过去。林景玉凑近梦君,小声说道: “你说这些丧尸会不会通过味道找人?” 梦君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林景玉一下子就傻了眼,转念一想,这是她的梦,又不是人家的梦,他能知道就见鬼了,而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那你可不可以在我叫你的时候,立刻跳到我手里变成木棍?” “可以。” 林景玉顺着瓦片一点点挪到屋脊上,又拍了拍趴在她肩膀上的梦君,确定他还在她肩上,才大胆地扒着屋脊继续朝前爬去。等到了屋脊脊尾,林景玉看着远处的屋顶发愁,留在这里,这屋顶也不知道会不会塌陷,去别处,屋子和屋子之间相隔又太远,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跳到对面就更是天方夜谭。 她看看地上的大土包,望望另一边的屋顶,又开始不自觉地啃指甲,林景玉皱着眉头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体要这么刁难梦境体。 一个死了,另一个真的能独活吗? “要我帮你吗?” “你能帮我给对面搭个桥吗?我想过去。” “不能,但我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林景玉听到梦君一本正经地说“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的时候,突然笑了,她戳了戳肩上的梦君,带着笑意说: “你这样,有人说过你是个有趣的灵魂嘛?” “没有,她会说我是个有趣的人。” 林景玉好奇地顺着他的话问:“梦君之前是人吗?”她突然意识到这话好像有歧义,又在后面找补道:“我现在说话有点问题,但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就只是单纯……” “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人。” “咦?” “不是像你们一样的人类。”梦君补充道。 “修仙的?理解理解,我之前特别喜欢看这种,但是后来突然发现每本都差不多,也就不看了。”林景玉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小说,好像每一本都大差不差,跟复制粘贴一样。她好奇问道: “那你们修仙的真的会为了爱情放弃一身修为吗?” “……”梦君背对向林景玉,不说话。虽然没看到表情,但看梦君的样子也像是被这句话无语到了。 “好吧,那你不想答就不回答了。”林景玉被他逗笑了,挠了挠头,转回一旁打算继续琢磨跳到对面屋顶上的办法。 梦君则静静地靠在林景玉身旁,时不时拽一拽她的衣角,拽了几次,林景玉嫌他烦,干脆把他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继续低头琢磨。 其实她很好奇这一次会怎么醒,毕竟以她目前的弹跳能力,跳过去的难度相当于她徒手打死一头大象一样,痴人说梦。梦君扯了扯她的衣服,对她说道: “它们上来了。” “谁?啊?” 林景玉顺着梦君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些在小院里聚集的丧尸,已经开始尝试着往上爬了。她惊得立刻站起来,趔趄了一下,“梦君”,肩上的小人跳到她手里变成一根木棍。林景玉拎着它,对着快要够到屋顶的丧尸的脸,一棍直接就怼了上去,跟捣蒜似的,那只丧尸被戳的倒了下去,哗啦啦砸倒一大片准备往上爬的丧尸。 她把棍子往身边一竖,横眉道: “我,林景玉在此,谁敢造次。” 她模仿着记忆里女侠的台词,傲气十足地说着,同时还不忘把试图爬上来的丧尸给戳下去,而梦君则在林景玉的脑海里为她欢呼着捧场,听到他人的肯定,林景玉的心更飘了。破屋上的瓦片顶成了她的舞台,即使没有观众,她也丝毫不在意。 最近找不见想看的文了,突然想起来这篇了,在路上写的,晕车晕的身心俱疲,脑子都转不动了。 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防晕车的办法啊,喝维C和尖叫,抹风油精,嚼薄荷(虽然我讨厌它),在手腕上贴薄荷、柠檬和生姜,揉穴位(这个不行,揉了穴位之后直接就吐了),开窗(能缓解,但会被吹死),不玩手机(玩了恶心,不玩也恶心),戴橘子面罩,在水里滴风油精然后一口闷(这个喝了之后,我吐了快一周),往口罩里放爆珠(这个没啥用,该闻得见还是能闻见,要死掉了),闻生姜(闻了之后感觉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裂开]),喝醋,挂香囊,这些都不管用[裂开]还有晕机,一觉睡醒突然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刚醒就能下飞机,飞机刚开始降落,就开始吐,一直吐到飞机落地,正好能收拾好呕吐袋拎出飞机,我服了[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丧尸 第8章 丧尸 往上涌的丧尸越来越多,它们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像一群看见肉的蚂蚁,狰狞又令人生恶。这边刚扎下去一个,就有另两个头在那边冒上来,贪婪地朝林景玉的脚踝处伸去。 林景玉的虎口被木棍震得难受,长时间的屏息使她的眼前开始花屏,两条胳膊也变得无力。□□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使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像被套了个绳索,只是机械地重复重复再次重复……她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这群东西耗死在这里。无意间抬头朝远处看了一眼,朝这间小院奔来的其中一只丧尸引起了她的注意。 虽然行动速度很快,可他在走路的时候却是跛着一条腿,一蹦一蹦地走的,一边的肩膀耷拉着,另一边的袖管随着身体幅度而大幅摆动着,浑身抽搐着奔向这里,而它身后,是一批又一批的丧尸。它们低沉地呜咽着,争先恐后地爬上屋顶,扒着瓦片,挣扎地朝林景玉伸出狰狞的,冒着青筋的枯肢。 “嘶。”林景玉感觉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凉风,飞快地朝后退了小半步,脚下的瓦片开始“噗簌簌”地往下掉。她一棍子把趁乱爬上来的丧尸扫到那个窟窿里。她退到屋顶的边缘,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的丧尸涌动着,像一群群在腐烂的肉上蠕动的蛆。林景玉刚看了一眼,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她忍着恶心,跑向另一边的屋顶,心里衡量着跳下去还是留这里,同时在心里呼唤着梦君: “梦君,你能不能变成滑板,基础长板就可以。”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朝后退了小两步,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尽全力朝边缘跑去,奋力一跃,把手里的木棍朝地上扔去,大喊一声: “梦君!” 同时木棍在空中变成一块长板,林景玉在空中抓住滑板的一边,借了个巧劲落到地上,回头瞟了一眼屋顶上跟下饺子一样往下跳的丧尸,潇洒地把头发往后一甩,踩着滑板就跑了。 “你还会玩这个?”梦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不算很会,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不会耍招式。怎么,很惊讶?”林景玉嘚瑟的声音在风中被凌乱的吹开了。 “有一点,没想到你还挺全能。” “我的学习技能点全点其他方面上了,只要不让我学习,干啥都行。”林景玉无奈苦笑一声。她感觉左边肩膀沉了沉,林景玉好奇问他: “你好厉害,竟然还有分身唉。” 她感觉头发突然在自己左耳附近动来动去的,刚想开口,梦君的声音响起: “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了。” “我说,你竟然还有分身,好厉害!”林景玉很用力地大声说道。 紧接着肩膀处传来一声闷闷的“嗯”,林景玉迎着风问他:“你不开心了吗?”林景玉的声音再次被呼啸而过的风尽数吞噬,梦君没说话。正当林景玉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风太大了,迎着风说话会着凉的。我是一个人待着有点闷,不用担心我。”“好吧。” 林景玉骑着滑板在村里出神地乱晃,村子里的排布乱糟糟的,每拐一次岔路口都会有种开盲盒的惊喜感。滑了一会儿,林景玉感觉腿上莫名疼疼的,一摸口袋,金条?顾不上思考自己哪里来的口袋了,顺手就朝后面猛地一抛,也不知道砸中没。 “太安静了,而且每栋房子都从外面被锁上了。”梦君突然出声,把林景玉吓得一激灵。 她顺着梦君的话,她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大门。统一的铁门上都挂着一把不算很旧的大锁,锁上生锈的痕迹还不是很明显。 “真的哎,但有没有可能是咱们是想得太多了,人家只是出门赶集去了呢?” “一路上的人家都紧紧锁着大门,他们是去哪赶集,能这么整齐出门?”他继续分析,“这座村子里除了你的滑板和丧尸的声音外,你听到过鸟叫吗?” 林景玉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吧,可能现在小鸟都睡觉或者飞走了呢? 刚张嘴,就感觉自己的发带被轻轻扯了一下,她收回思绪,侧头歪向梦君的方向,却差点和一群丧尸打了个照面。“哇啊啊啊!”她紧急拐进一条小巷里,“吓死我了,差点就要死这了。”林景玉心有余悸地回头瞅了一眼,此时那群丧尸刚好扭头,直接就和林景玉打了个对眼。青灰色的脸庞上挂着粘稠的血液,半滴不滴地挂在脸上,昏黄色的眼睛像被烟熏过的玻璃瓶,里面的焦油满得快要溢出来,半挂在眼眶里,脸部肌肉抽搐得厉害,仿佛皮的下面就是一窝又一窝的蛀虫正在破壳而出,身上的布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但看着总有些眼熟,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景玉和他们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收起自己所有的好奇心,吓得扭头就跑。被刚才那么一惊吓,注意力这才从九天之外飘回到梦君方才说的话上。 她一路上碰到的房子,不仅房门紧闭,刚刚路过的两三栋房子里,连半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血腥味都没闻到,那些丧尸追她的时候,连房子都不带靠近一下,光追她一个人满村子跑。 林景玉喘着气,笑着调侃自己:“那照你那么说,我最应该嗅到危险的味道,可现在我却只能闻到面条子的味道。”她揉了揉空落落的肚子,欲哭无泪地说:“连晚饭都没吃上,为什么现实的感觉在梦里会这么真实啊。” 她生无可恋地仰望天空,突然发现天上的太阳位置好像就压根没变过,仍然是耀眼的火烧云,天空被大片的红色占据,和她刚进村的样子几乎一样!就算时间过得确实很慢,可她并不认为在洞里的那段时间不会短到太阳点位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刚偏过头去,就听见梦君扯着她的发带提醒: “速度再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 “啊?” 林景玉听到脑子都空了一瞬,这路面条件,她能滑成这速度都已经是她小时候认真上课的成果了,再快就得翻车了,更何况她身上现在还莫名其妙地多出来几块金条,一路上扔都扔不完。她单手拿起一块,无奈吐槽道:“我现在怀疑我真正的梦想是当大力士。”梦君没说话,只是赞同地扯了扯她的发带表示赞同。 林景玉朝后一抛,朝旁边打了个斜眼,正好看到有个土块正好对着一处小山丘,林景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玩心大起,回头估量了一下自己和丧尸之间的距离,随后调整滑板方向,对着土坡就冲了上去,还不忘把梦君从肩膀薅下来,抱在怀里,卡着土坡的凹陷处就飞了出去。 “呜呼!”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土坡那里会有一个刚好卡住滑板的滑道,林景玉的浑身就被自由的风所裹挟,她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畅快。 哪怕只是片刻,也是有过的。 但短暂的畅快过后便是令人头晕目眩的失重感,刚才的土丘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林景玉把梦君死死地抱在怀里,忍着恶心大声发誓: “我以后,再也……也不要坐海,海盗船啦啊啊啊啊!” “啊!” 梦中莫名的失重感刺得林景玉一激灵,身上的睡意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抹了一把额头上湿黏的头发,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氧气却像商店里永远售罄的商品,明明一直在呼吸,可心脏却还在不满地抗议着。她一把捞过一旁的眼镜,等眼睛完全聚上焦后,心中的害怕逐渐被眼前清明的实现所驱逐。 “嗡。” 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一声,林景玉愣愣地看着亮屏的手机,她突然意识到窗帘外的天空早已天色大亮,着急忙慌地拿起手机瞟了一眼顶上的时间,才五点多,一口气这才顺了出去。可往下一看消息,刚顺出去的气又堵心里了。 “草木屑:@LJY鱼 成绩出来了,我好恶心,不想去学校了怎么办……” 完蛋了。 [烟花]太开心了,又一个副本结束了,写的我好痛苦,让朋友帮忙看了一下,她说分段分的好少,立刻改,但她忽略了一个最最最重要的事,我不会分段啊! 最近挖老匹的歌,突然挖到了动力消失了,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听着这首歌感觉卡文也有理由了(逗你的),这个旋律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我宣布,它已经成为我这周的心头好了。还有教主摇摇晃晃的坑洞和婆娑诃之歌我也很喜欢,就是发歌好慢好慢…… 当面对别人的发东西速度慢了,我就会强烈谴责,但是面对我自己又是一个评判标准,卡文了没办法,没灵感没办法,没有噩梦做素材没办法……不更就不更吧,反正也没多少人看。突然把自己中伤了。 你们买初音的草莓音了嘛,我抢了两个,美美期待补款[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丧尸 第9章 傻子 林景玉倒在床上,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一时间不太敢去查成绩。尽管对于自己考多少心里跟明镜似的,可真正要点开的时候那种心情还是难以言喻。 深呼吸了一口气,即使被心里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拽的她浑身生疼,现在不看,去了学校也得知道。 “与其去了担惊受怕,不如现在上绞刑架。” 林景玉喃喃自语,颤抖着手点开那份电子成绩单。 “老二?”林母探头进来,看见林景玉坐在床上捧着个手机发呆,皱了皱眉,“今天起这么早?” 林景玉刚鼓起来的勇气,被她妈这么一喊,手指直接一划,把成绩单给划开了。林景玉直接把手机一扣,仰头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一直觉得她妈这大嗓门再改改就更好了。 “你爸爸和你哥出去了,你今天得自己骑车了。”林母看着面色惨白的林景玉,担忧地说:“再睡会儿吧,一会儿妈妈叫你。” “哦。” 林母不再多说,转身出去准备早餐去了。 “关门,妈。妈!” 房间门被轻轻关上了。 林景玉点开手机,用手遮住成绩,但随即一想,晚死不如早死,豪横地松开,可屏幕上的“436”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成绩对她而言倒是无所谓,但关键是受不了每次考试后全班宣读排名的环节,太痛苦了。 快七点的教室昏昏沉沉的,窗外的乌云翻滚着,压抑着。 班任站在讲台上,低头看着表。七点的铃准时响起,班任拍拍讲桌,高声道: “来,醒醒!时间到了,起吧。都自觉点,别每次都要我催。” 林景玉低垂着头,挣扎着站了起来,边弯腰在箱子里找书边压低声音骂: “死抠学校,三十度的天连个空调也舍不得按,监控安的倒是勤快,一个教室前后加起来五个监控,差点以为住酒店去了。气死我了。要是这么对高三生的话,我就往校长信箱里扔魔芋爽!” 一旁的同桌听到后,用书遮住脸弯着腰偷偷在下面笑。 林景玉站起来瞅到了,已开始打算憋一憋,到最后也忍不住和她笑作一团。 “扣扣。”清脆的敲门声在早读的班级里显得格外突兀,小老师站在门口把手里的一沓纸中抽出一张,朝门口递去。 “老师,成绩单。” 班任点了点头,前排同学立刻走过去,把成绩单递给班任。她接过来之后,脸色没变,摆摆手让同学们坐下。林景玉刚坐下,就听到班任说:“咱们换换口味,这次从后面开始念,让我看看……陈伶溥班排57 校排687,李舒涵班排56 校排681,说吧昂,俩人真不愧能坐一块昂……” “……林景玉班排43 校排425……” “这分数都能排到小四百吗,是有人没考吗?”林景玉和同桌小声嘀咕道。 “可能有点超纲吧,考数学的时候,我看到好几道数学压轴当普题。” “怪不得……”林景玉突然想起来自己数学好像才考了六十几。 “你别想了,你那数学完全是超常发挥。”同桌朝林景玉摆了摆手,扭过头去和旁边同学说小话去了。 林景玉不服气地把揉成一团的数学卷子掏出来,拍拍卷子把它展平,拿起笔又把错的题尝试着重新算一遍。刚算完选择题,同桌凑过来,好奇地问她:“怎么样?” “我选择前四道全错,但是前四道我全会。” “你后四道没错?” “昂。” “你自己算的?” “那不废话,我蒙题技术有多烂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蒙的话,我得倒扣十分。”林景玉颇为无奈地看着同桌。 “前四道加上的话不就……八十多?可以啊,快赶上我了。” “嘶,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林景玉把揉成一团的数学卷砸到她身上,轻轻捶了她一下,就扭到一边去不理她了。 同桌耸了耸肩,扭到另一边和别人聊去了。 林景玉低头在纸上涂涂画画,满脑子都是最近做的噩梦。梦里的情景断断续续的,回忆的并不真切。 画了半天,身心双重折磨,心里正郁闷的不行。同桌又凑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她说: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印象派。” 林景玉不想理她。她旁边那狗考了四百六,现在正开心得不得了,到处找人炫。林景玉眼珠一转,顺着她的话继续道: “对啊,我是梵高,你要买吗?” 同桌挠挠鼻子,不说话了。 她给了同桌一个白眼,低下头去琢磨自己的去了。 “晚上九点,晚上十点……啊,怎么还有一个小时啊!”林景玉被物理改错折磨的要疯掉了。刚立志要好好学习,整个大晚全改物理了。傻老师,天杀的,没讲就让改,她答题卡后面大题几乎全是白的!她要是会改的话,考试还会做错吗? 她趴在桌子上伤春秋的时候,后排一堆已经开始聊的热火朝天了。林景玉听着后面讨论着暑假去哪玩的时候,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她默默扭过头去,看着同桌和旁边的人递小纸条递的正欢,又默默扭回去继续面壁了。 好讨厌。 林景玉心里如是想着她的同桌。 但是好想抄她的物理改错。 林景玉在心里默默流泪。 在学校度过毫无意义的几天后,忍了快五天的高温闷笼的林景玉,站在小广场里听着台上的人一轮车轱辘话讲完又是一轮,她感觉“第一项”她听的耳朵块起茧子了。 闷热的天气使不少学生在下面怨恨地咒骂领导的同时,还得用手驱赶蚊虫和炎热。林景玉站在其中,左边刚躲开别班同学身上的汗水,右边就撞上只一味拿东西,而把她的脚当路走的同学。 她低头心里为自己的白鞋默哀流泪,抬头则边开表彰大会边愤愤感慨: 要是这轮讲完再不放假,她就去把校长办公室的空调外机给偷了。 背着书包硬生生站了两个多快三个小时,林景玉哼哧哼哧背着全部书回到家后,家里黑着灯,大概爸妈又去给林景珏看病去了。林景玉把书包往地上一撂,仰面瘫倒在床上,一把搂过来一旁的小熊,望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她再一睁眼,环视四周,林景玉惊讶地发现自己这次竟然躺在床上,还是躺在装修蛮不错的房间里。她第一次在梦里有了感动得想流泪的冲动,大概是苦日子过久了,吃咸菜都觉得是满汉全席。林景玉正感慨万千呢,突然感觉哪里传来一股味,闻了半天,低头看了眼看着自己身上发着霉味的被子,凑近闻了闻,沉默着掀到一边去了。 “梦君?梦君?”林景玉在心里悄摸摸地喊道。 “嗯?我在。”梦君的声音从脑中传来,林景玉顿时感觉安全感很足。 她跳下床扭了扭腰,伸了伸胳膊,打量了一下这件比较简陋的屋子。墙壁虽然都被刮了厚重的腻子,可是上面的黑脚印似乎怎么补也没办法完全遮住,一边放了一张木质床,床上是一扇半开的窗户,被劣质的窗帘堪堪遮住些刺眼的阳光,床的对面就是一个书柜,柜子里放着稀稀拉拉的几本书,一眼扫过去,大多数都是一些名著之类的,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椅子都没有。 林景玉好奇走过去,垫起脚随手摸出一本书,“嚯,三字经?这,我拿着?”她拿着这本书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放回去,还是拿起来重温童年。 “拿着吧,相逢即有缘。”梦君出声道。 “我和三字经有缘……吗?”林景玉半带怀疑地看着手里的书,她决定再摸一本,要是下一本不是啥好书,就带上三字经出门。 摸了半天,除了三字经就是弟子规,另外还附赠一手灰,林景玉看着手里拎着的手里两本大字号,心里在默默冷笑。 梦君变成一个小人,站在布满灰尘的书桌上,低头看着在两本书里纠结的林景玉,提出建议: “你要不蒙眼挑吧。” “对啊,我怎么忘了点兵将了!”林景玉激动地一拍脑门,欢欢喜喜地把两本书塞进被子里,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深吸一口气: “点兵将点兵将,大碗扣小碗,小碗扣鸡蛋,点到谁谁就是我的小!兵!将!” 掀开被子一看,又是三字经。 “好吧,确实有缘。”林景玉妥协了。 直到打开门探出头的那一刻,她还没琢磨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忽悠着拎上这本书了。 客厅里看着静悄悄的,桌子上摆着一份散乱的扑克牌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烟头,只有院子里传来几声鸡犬的叫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林景玉扒着门框瞅了半天,这装修风格看上去似乎很像那种农村自建房,这次是走什么路线,田园温情恐怖风吗?难不成她在这边下地,那边有个鬼催着她吗?想想都好灾难。 林景玉拿着书窜到门口,尝试着打开大门,对着门把手掰了半天无果,她怀疑大门被锁了,随即眼珠一转,把一旁看戏的小玩偶一把捞过来,求助地看向梦君,顺带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梦君一叹气,在样式繁琐的门锁上仔细摸了摸,随后便用力地踩在上面的小按钮上,门“咔哒”一声,开了。 林景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梦君一脚踩开的大门,满目佩服地看着梦君。 这观察力,确实不是谁都能当的起一句“君”的。 再也不写日常了,为什么我写的日常这么人机(抹泪)猴看见我的日常,笑话我写的像二货的校园生活(抹泪)红豆泥? 写文最大的目的是想当这个圈子的镇圈太太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人太少了,想当也当不了[裂开] 设定里林景玉本来是要叫林景钰的,和她的哥哥林景珏凑成一对,但是工作人员的失误,不小心把钰打成玉了,改也改不了了,就干脆叫这个了。猴子问我后面故事是什么,我如实回答,大纲呢,一般是没有的,而故事怎么样取决于我最近看了点啥电视或小说哈哈哈哈[好的] 东京泰迪熊也好好听,这首歌是我打歌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旋律超喜欢,而且最近又挖到一首新歌,Hitachinaka Anthem,这首调的音我好喜欢,但就是人好少。 第十章尝试了一下电脑录入,还挺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傻子 第10章 傻子 林景玉站在门口,粗略地扫视了一遍这个布置较为简陋的院子。 正对着门口的是两块似乎特意辟出来的菜地,看着挺整齐的,可里面的小白菜却歪歪扭扭,有的甚至被冻死在地里了,紧挨着的菜地是一个旱厕,臭气熏天,旱厕一旁还放着一辆三轮推车,里面堆放了很多杂物,地上还有几件从车上落下的垃圾,变成一座小山,这使本来就狭小的院子变得更为紧张。她挠了挠头,对此颇为不解。 她小心地从台阶上下去,院子里到处都堆放着水泥和砖块,台阶中间搭了个木板。土泥地中间用砖块随意地搭了条小路出来。林景玉顺着薄薄的木板,屏气凝神地走到木板边缘,然后飞速一跳,跳到了用砖块搭的小路上。一阵冷风吹来,梦君看着她的身上薄薄的衣服,扯了扯他的发带,而刚从家里出来的,身上还带着热气的林景玉对此不以为然,朝他摆了摆手。可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到有条黄尾巴小狗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站在门口台阶上和林景玉进行着无声的对峙。 林景玉看见小狗两眼放光。她把梦君放到肩膀上,自己则把裤腿费劲地挺起来,缓缓蹲下,朝小狗拍拍手,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试图把他勾引过去,揉它一顿。但小狗却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反而趴下前身,眼睛直直冲着林景玉,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林景玉看着小狗亮出的獠牙,心道不妙。紧紧把梦君搂在怀里,看着蓄势待发的狗,林景玉一边朝它露出讨好的笑,一边慢慢起身,缓缓朝外面退去。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那只狗猛地扑上去,原本马上就要出去的林景玉此时全然放松了警惕,听到一阵动静后扭头查看,被突然靠近的狗吓了个激灵,把手里的东西一抛,大叫着,撒丫子就往大路上跑,而那条狗也追了上去,一人一狗的叫声逐渐远去。 梦君被林景玉从高空抛下,重重落在地上。他叹了口气,幸亏这只玩偶的身体充棉量较为充足,摔到地上也没什么感觉。他拍了拍身上布料沾到的灰尘,捡起一旁和他差不多高的书,认命般地,一颠一颠地去找跑远的林景玉去了。 一路上,它看着周围湿润的土地,在心里默默猜测下雪的可能性。他的灵识被困在这只玩偶里,无法感受气温的变化,四季对玩偶而言,不过是色彩的改变。等看到路旁大车顶上的雪,他才肯定了他的想法。他拎着书,突然看到刚才的黄狗耷拉着舌头往他的相反方向跑去,他心下一紧,随即便加快脚步,朝林景玉那边跑去。 等梦君到的时候,林景玉正背对着他,低着头,穿着薄薄的衣服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梦君眉头紧紧皱起来,把书扔到一边,快步冲上前去,跪在林景玉面前,着急抬头一看,这玩意儿蹲在那大喘气,一边喘还一边搓手。给梦君急的一口气卡在喉咙没上去。林景玉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低头看向梦君还笑嘻嘻的,但嘴巴只是咧嘴笑着,却不说话,看她乌紫的嘴唇,估计也说不了什么话。而从她嘴里吐出的,朦胧的白雾遮住了梦君的视线,使他在仰头看林景玉的时候,少女较好的面庞在他眼里也变成模模糊糊的了。 林景玉看见梦君冲她探头探脑的,以为他是嫌冷,拎住他的后脖颈就要往怀里塞。梦君乖乖地被她抱在怀里,刚挑好个舒服的位置,就感受到身后的胸脯微微抖动着。他好奇仰头望去,只见林景玉一张哭丧脸: “梦君,你的身体怎么比我的还冰啊。” 梦君一拍头,自己给忘了,这副身体刚在冰天雪地里奔跑,体温和周围环境的温度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低。林景玉此时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几乎要跟怀抱一块冰块差不多了。想到这,他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想从林景玉的怀抱里挣脱。可林景玉的手臂反而越收越紧,勒得梦君一窒。他拍打着林景玉,身后的人大概是觉察到了他的情绪,狠狠地揉了一把他浑身的绒毛后才把他放到地上。 梦君刚到地上,就生气地扭过身来,叉着腰,一张空白的玩偶脸抬头看向她,林景玉低头看向他,小小的娃娃还没她小腿高呢,倒是学会生闷气了。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蹲下来,认真地和眼前的小布娃娃保持视线平行,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梦君软绵绵的脸,憋着笑意问: “怎么啦,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梦君把脸撇过去,但身体却抱住林景玉的一条小腿。冰凉刺骨的衣服被梦君一抱,直接紧紧贴在她身上了,她笑着把梦君抱起来,像逗小孩一样: “干嘛呀,要给我暖身子嘛?” 梦君没回答,趴到了林景玉的肩头。 “我要睡觉了。不理你了。哼。”闷闷的声音从肩膀处传来。 一只小熊玩偶抱在手里轻飘飘的,生气起来气性比她还大。林景玉轻轻地拍着梦君的背,捡起一旁的书,往出生点走去。 林景玉用书拖着梦君的屁股,大概是冻麻了,对周围温度丧失了基础感知,她干脆抱着梦君一步一步走着。四周只有风沙沙吹过玉米杆子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稀奇的鸟叫,此外便再没有其他声音。林景玉抬头望向寂寞的天。冬天的天永远是雾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雪的缘故,像被笼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暗沉沉的,看不透也看不清。林景玉皱着眉,重重地呼吸着,可始终感觉胸口中压着一块石头,那块石头把一口气压在心底,而那口气憋在心底,吐不出去也收不回来,就像冬天的天,沉沉地压下来,却无法轻松地升上去。 她把梦君往上托了托,看着模糊的天,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努力地伸向天空,明明怎么也摸不到的地方,心里却莫名有种畏惧感和疲惫感。她看着自己边缘几近透明化的手,努力张开手指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脑袋晕晕乎乎的,从刚才被狗追到这个地方,身上就开始没劲,对梦君笑的两声几乎抽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突然,空中出现了一朵意外的云,悠悠地飘进了林景玉的指缝间,林景玉睁大双眼,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讨厌这样的情绪,自己无法控制的眼泪,无法控制的自己的梦,无法控制的。 自己。 那朵云从林景玉的指缝间飘飘然地溜走,和天空混为一体。林景玉愣住了,她想追上去,双脚却抬不起来,林景玉告诉自己应该追上去,追上去!最后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低垂着头,散落下来的头发遮去了她的大部分情绪。这事,她感觉自己肩上的小玩意儿扭了扭身子,林景玉赶忙安抚性地拍了拍他,似乎是找了个更为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了。 林景玉感觉好笑,虽然胸口还是沉甸甸的,但自己的情绪似乎被他稍微安抚一点了。她看着层层叠叠的屋头,一层一层垒着,逐渐和天空融为一体。她敲了敲脑袋,缓解了一下疼痛,便重新抬起脚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嬉笑声,在这刚下过雪的寂静中,嘻嘻哈哈的声音格外闹人,吵得林景玉眉心突突跳,她挠了挠头,但并不打算扭过去找他们对峙,一是趁不住,二是没必要。她抱紧梦君快步朝所谓的“家”里走去。而那阵嬉闹声越来越近,林景玉却发现自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迈不出下一步,同时她感觉到这具身体正在剧烈地颤抖着,刚才才压下去的情绪,此时齐齐涌了上来。林景玉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炸开一样,各色情绪混杂在她脑子里,叫嚣着,吵嚷着,她感受着自己的体温不断流失,却无可奈何。她死死看着眼前的路,努力尝试迈开一步,猛然,耳边炸开的声音阻止着这具身体的前行,一句连着一句。林景玉拼命捶打着脑袋,想把那些吵闹的声音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身体失温越来越严重,林景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忍下来自这具身体的,复杂的情绪,再次尝试迈步出去。 很不巧,林景玉刚艰难地走了几步后,就有一个大雪球狠狠地砸到了林景玉的背后,还没来得及想这雪球是从哪捞摸来的,就被脚狠狠地踹到在地,这具身体条件反射般把自己弓成一个弧形,林景玉眼疾手快地把梦君捞到怀里,一头雾水地承担这顿打。 梦君被这阵动静吵醒了,但没有动,在脑袋里问她“怎么了?” 林景玉冲玩偶摇摇头,她试过反抗,可是自己被这具身体束缚住了,动弹不得,此时她也是一脸懵。 拳脚密密麻麻地落到林景玉的背上,同时还有几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这傻子,不会告密吧。” “切,管他呢,一个傻子,她家里人巴不得她死了算。” “哈哈哈,死疯子。” “玛德,老子的压岁钱都被收了,都怪你。” “哟,还哭了,哈哈哈哈。我们在和你玩呢,傻子。” “给你加点玩具。” 林景玉感觉有什么东西扔到了自己的背上,紧接着就是“呲呲呲”的声音,林景玉脑袋空白一瞬,不管身体上的异样,下意识地连滚带爬,抱着梦君滚到一边。 “啪!” 林景玉突然理解了劫后余生的那种奇妙的感觉,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抱着梦君大哭一场,但同时刚才的复杂情绪被替换成一阵欣喜。林景玉感觉有些无奈,这情绪转变的好莫名其妙。 她抬头看去,几个紧紧裹着羽绒服的小不点,似乎在尝试再点一个炮扔到她身上。 林景玉紧紧皱起眉,她有点想不明白,这些真的都是孩子吗? 这个副本写的我心好累,其实这个是一个真实事件,里面的主人公是我同班的一个小学同学。因为某些原因脑袋出了点问题,我们那个班里的人怎么说呢,对她很不好。在班里同学们对她的情况只有撒气和远离。原理的原因其一是臭,其二原因是往别人身上乱抹。撒气是有些同学受了批评后,会在班里找她麻烦,然后打一顿,其实不能算是打,但也能差不多。鄙人不幸,被她抹过凳子,所以我当时就是敬而远之的那种人。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会可怜她,但一想到我那沾过鼻屎的凳子,心情就突然变得很复杂。 写这个副本也不是说想干嘛,当然我对其中的主人公稍微美化了一下。就是想起来高中做过一个调查:如果你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穿戴整齐,只是衣服不适合这个季节,举止正常,给自己的收拾得干干净净,走在大街上几乎和普通人无异的人,可他身边却有人说他是傻子,是疯子,你会对他敬而远之,还是视若无睹,还是尝试亲近呢?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敬而远之,包括我,很少有人视若无睹。很荒谬。 我觉得熊和王子看到这个故事会说我是蠢货。。。当然他俩也是我朋友。 自己爱主义天使超好听,我不确定有没有打错字。。我又淘到首新歌,音の囚人よ、強欲であれ,节奏感好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傻子 第11章 番外前提[番外] 或言:万物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累万世而不变矣。无论与否,终不可寻。盖真理也,其言之万物终变是也。 自禹立夏来,帝位之争,烽火不断,河山之变,朝夕可言;民生凄苦,饿殍遍野,丁零珍稀,妇孩泣涕。逾百年,起流言,世曰:世有一仙山于迷障,仙人居于此。犹桃源,宫群辉煌,仙乐不散,而山多树,或曰苍山也。苍山终覆雪而不消,树常青而不枯,乃仙人之术是也。 定安十八年,上命贤查其伪,得:得仙者如得贤者,乃得天下也。至于天下,为之狂矣。传之曰:仙人得之,富之于金,尊之于爵。是以众为之热也。故此,仙人之名盛至百年,待一剑入凡尘,一真人降于世,自称:梵贞。观世乱状,谓然叹曰:然何至此?遂亲定天下,寻五人,将之诲之,其言曰:宗庙之事不可纷扰与江湖也,须互敬互爱,互尊互助是也。五王受之。至此,天下太平,五王鼎力,共治天下。真人不见世,乃插剑于昆仑山,世传昆仑乃仙门,真人乃仙人。 真人为梵贞,其剑称轩辕,而五王为北王冯钰,东王杨皓,南王李洵,西王□□,唐王李牧也。 盛世百年,然江湖异变,先“黑水鬼”于荒郊曝尸,而后鲍涛于客栈见尸,人心惶然,世传曰:官为之。登时江湖朝廷对如针锋,绝义断恩。此后数十年,武林盟盟主得一女,冰雪伶俐,慧及常人,不过豆蔻,隐有才扬天下之势,盟主有意护之,世不得窥,虽身怀绝学然天真无邪,以善度人,一日,只身外出,彻夜未归,盟主使使者寻之,乃见于陋巷,衣不蔽体,浑身青紫,双目剜去,施之劓刑,发缠脖颈,无人可辨,唐王子环佩置一旁。然盟主跪地恸哭,泣下沾襟,以为为女,持剑只身入唐王宫,系唐王子一组,祭之于爱女,慰天灵。至此,江湖朝堂势同水火,然此,梵贞真人不见世已百年有余,五王分崩离析,江湖虎视眈眈,百姓悲而愤起,三方按兵不动,割据一方,妄螳螂前,而称黄雀后也。后仙人临尘,再安天下。据传,一人使使于仙人,大怒,遂使弟子于世,有分派至人间。后虽小乱,而不起硝烟再。 不想,一堕仙因乱引众魔上山,曰:“吾要吾师往,违者杀之。”众仙惶恐。那堕仙只身立于空中,俊美无双。一双凤眼含三秋,两颊嫩似初春桃,眉弯而不妖,唇丹而不娆,额间一红,貌恍神仙,眼下一点,状比西子,青丝三千随风起,玉带飘然迥绝尘。众仙护之,以命博,不得矣。庭阶白玉染血,巫山涌滚,一时皆草木,无人妄动。 一女子迈步出。水光潋滟桃花目,细如春柳垂目眉,丹唇含珠水波转,面如春雪愁万千,烟袖白玉藏其间,素花簪得云鬓乱,无暇整得衣冠散,粉黛不施光华在,一袭云水罩秋波,月白翩然霜色淡,西山王母降瑶池,九天仙子应难在。鬓角乘风起,水红虚飘散。只身面堕仙,无惧畏。一蓝一白,一下一上,皆不语,唯风动。 堕仙嗤曰:“吾受之汝,未想亦死于汝乎。”对曰:“吾亦未以为,如此为汝。”“吾为如此?天地尚日日不一,万物岂有不变之理?”“诡辩。”女子飞起,持剑刺堕仙,侧身躲,虚空抓,乃一雪剑是也。二人兵戈相见,剑鸣戟铮,身疾影残,百回合后,皆气息不稳,内息乱流,回退原地。蓝衣女子因拔步摇,低语不断,亮光渐起,笼至渺渺无边,堕仙心下惊异,乃欺身而起,震于一旁。遂花落,血雪满天。怔愣起身,欲拾花。一孩子疾走,虎狼扑于其身,至数十里。涕泗横流,悲鸣不已,抬手间,天生异变,山海欲倾,风涌云滚,其子眸泛金光,气息紊乱,后觉有异,退数步。来者,掌门也。花青摇摇灰蓝动,度步飘飘雪翻然。面覆寒雪,吐息冷冽,通身无悲喜,星目无波澜,视世于无物,立巅而傲然。双眉蹙然,垂眸问曰:“何事?”无人答。风猎猎而起,泣外无声。拾花予子,欲去,堕仙因高呼:“师……”。抬手止,拂袖而去。 堕仙悲去也,而后常难于仙门。其子不知所踪,偶传曰:“常会于掌门。”不知真假也。 别说你们觉得烂了,我也觉得烂。这玩意儿是我上课闲的没事摸出来的,文风上下可能会不一样,最大的原因就是这是我分开摸得,有的是数学,有的是物理,有的是英语,乱七八糟的课组合成乱七八糟的文章。 其实原本没想发这么早的,因为我对于林景玉的外貌描写还在琢磨,总感觉堕仙写的太出众了,主要是实在是不会写外貌,但老匹发新歌啦,太开心了,直接就发了。嗯,大概三十快四十小时破一百万,爱爱爱爱爱。说实话,老匹只要不变他的Miku调音,以及不放弃他的和声,就算发的是坨屎,我也会溺爱的,呜呜呜。开玩笑的[好的] 祝你们中秋快乐。[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番外前提 第12章 傻子 林景玉看着那几个孩子,心里感到莫大的震惊。刚下过雪,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服早已被空气中的水蒸气浸湿,大约是冻得麻木了,她感觉身上除了疼之外,方才那种深入骨髓的冷像针一样,密密地刺进了她的骨头缝里。 林景玉呆站在原地,试着张了张嘴,没成功。 怀里的梦君扯了扯她的袖子,但林景玉却没办法回应他。这具身体将她的意识沉到了最深处,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具有眼睛的木乃伊,除了接收外界的信息,什么也做不到。好在这具身体的意识大约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踉跄着爬起来,扭头朝那几个小孩笑着说: “太冷啦,我要回家,因为我太冷啦,下次玩,所以我要回家。” 可那几个孩子里其中一个却笑着点燃他手里的小炮,朝她的方向做了个投掷状。 “冷什么呀,我给你暖和暖和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同伴们放声大笑起来。 那小炮还没来得及扔过来,就在半空中炸开了,林景玉想下意识地抬手。侧头躲开,但她忘了,这不是她的身体。 这傻子就直愣愣地看着小炮“啪”地在眼前炸开。劣质烟花里包裹的炸药四散崩开,里面包裹的砂砾尘土借力飞向周围一圈人。林景玉感觉眼睛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心下暗骂了一声。一阵寒风吹来,如刀割般,刺激得眼睛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因为抬手的缘故,林景玉努力控制身体悄摸怼了两下怀里的玩偶,梦君动了动,在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装死。 林景玉气得想给他两拳。 这具身体使劲揉搓着眼睛,力道大的像是要把眼球揉出来一样,嘴里隐约发出呜咽声。那几个小孩眼看势头不对,连推带拉地跑走了。 等小孩的喊叫声在远处彻底消失后,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被禁锢的林景玉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却意外地发现能动了,干脆就这么抱着梦君再次朝出生点走去。 一路上都是被狗追过来的,糟乱的头发糊了一脸,等要回去了,才有那份闲心看看。 林景玉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问梦君: “梦君,为什么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唔,大概还没死吧。”梦君摆弄着手里的书。 “什么玩意儿?”林景玉眼睛微微睁大,表情有点凝滞。 “我记得你应该知道的。死人能看见,活人看不见。” 林景玉听见这番话,转了转眼球,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 “你曾经搜索过这个问题,我看见了。而且,你之前也梦到过,不是吗?”梦君心不在焉地说道。 “哦,是吗?那可能我忘掉了。最近压力大,忘掉好多事。什么时候来着。” 林景玉感觉自己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模糊起来。 “我也忘掉了,嗯。大概就是你在梦到你的学校,但却看不见老师同学那会儿的事吧。然后你就去搜,为什么。因为你思考了,我通过你的意识就能知道。” 但是梦君的声音听着却很清晰。 “哦。” “不用太过多想,一般是看不到的,毕竟亡者和生者之间是有区别的。你能看见他的身体,就说明他可能还没彻底死去。” “那,二般是什么情况?” “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他的长相声音全部都是你的意识杜撰,但这种情况大概率也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而其中的大多数人只能看到一团团的黑影,而你们一般称这种人精神分裂者。” “黑影,吗?”林景玉愣了愣。 “谁知道了呢。”玩偶滑稽地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哦。”林景玉没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她低着头,轻快的脚步把散落的雪一脚踢开。看着脚尖沾上的水。她也不知道该想点什么,按照梦君说的,意识会影响现实。 可是,意识,真的会影响现实吗? 两个人在路上慢吞吞地走着,林景玉的脚被冻得有些刺疼,每一步都感觉像是在刀尖上走。她哭丧着脸和梦君说道: “我现在总算明白小美人鱼的痛苦了。” “那是谁?” “唔……”林景云突然想起来梦君不是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主要是他俩聊的实在是太毫无违和感了。这么一打岔,把她想说的东西一下子全忘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一个童话人物。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忘了这码事了。” “哦。”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冷淡下来。 过了一会儿,梦君扯了扯她的衣服,指着《三字经》上的“人之初,性本善”问道: “这是什么?” “你看不懂嘛,天天活在我的意识里。”林景玉颇为无语地看着他。 梦君认真地摇了摇头,指着书上的大字,略带遗憾地说:“你们的字和我的不一样。我能听懂你说话,但是看不懂你们的字。有好多一样的字,在这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哦,你看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人之初,性本善是什么意思?”眼看着林景玉快要从阅读变成吟诵的时候,梦君出声打断了她。 “你知道啥?”林景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实际上她也不太清楚,三字经这种东西都是小学时候背的事情了,当时背也只是囫囵吞枣的,背个雏形就够了,应付做操音乐就行了,谁还会管意思。 反正她没那个闲心。 “嗯……人在刚出生的时候,本性都是善良的。嗯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林景玉有点嘚瑟。虽然语文翻译烂的要死,每次撑死也就拿三四分,但对付这种还是能够用的。 梦君点点头,然后就指着上面的句子让林景玉念一个翻一个,还时不时夸上几句,哄得林景玉心花怒放的,脚下的路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走了。 再次回到拥挤的小院,林景玉心里一时感慨万分,虽然不知道感慨些什么,但她觉得此情此景最适合吟诗作赋。 “我希望回去之后,我的被子是暖和的。”林景玉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句话。 果然,感慨是需要天赋的,她这种作文四十三的土鳖是体会不到的。 她揣着玩偶一溜烟跑进房间,钻进被窝里,暖烘烘的,热得林景玉上下眼皮子直跳,靠在墙上快要睡着的时候,被梦君一把推醒,差点给她推地上去。 林景玉一下就醒了,拳头紧了又松。真是上了高三脾气都好了,要搁之前非得跟这鼻嘎大战几百回合。 “你疯啦?”林景玉稳住身子后,扭过头来朝梦君大叫。 “不要睡觉。”刚刚还推别人的东西,现在却埋在书页里,毫无波澜的声音气的人牙痒痒。 林景玉怒极反笑,她转过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玩偶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是人?” 梦君实诚地摇了摇头,紧接着说道: “我不确定如果你陷入梦中梦后是否能正常醒来,而且我没法帮你。” 林景玉狐疑地看向他,梦君端正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写着“正经”二字。 “好吧,不过梦中梦是什么?”林景玉对这个来了兴致,“难道那东西会像套娃一样,一层又一层吗?” “对,不过,套娃是什么?” 对,忘了,他俩不是一个时代的。 “套娃就是大的套小的……哎呀,算了,你别管。”林景玉摆了摆手,托着下巴沉思道: “那你说我这个梦算什么?” “演绎,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 “对吧,我说为什么感觉不到那种你说的排斥感。”林景玉猛的凑过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梦君。 “所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你这个有点特殊。” “那我就是天选之子吗?什么时候末日降临?我已经准备好了。”林景玉夸张地在胸前比了个持剑的样子。 梦君没说话。 觉察到氛围似乎有点冷,她尬笑了两声,慢慢地把手放下去了,手指缠在一起,低头看着被子找补道: “不是也没事儿,被人保护也没啥。嗯,对。” 二人都没说话。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 嗯对,是这样的。 林景玉又瘫回墙上,低头无言地看着自己的手,清晰地感觉着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她看着左手,反复地摊开,合拢,摊开,合拢……这具身体确实陌生,但她却莫名从心底涌上一股不可言说的熟悉,就像……它曾经属于自己一样。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林景玉一跳,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甚至自己打心里认为它是正确的。 “在想什么?” 梦君淡淡的声音把她飘荡出去的意识给拽回了身体里。 林景玉怔愣地看着他,在这种空间里,她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都没听到,突然有种马上就要死去的感觉。 又来了。 这种情绪无法自己掌控的感觉。 林景玉努力压制心里的不适感,低头看着梦君,没出声。 “哗啦”又是一页。 过了许久,梦君叹了口气,把书摊开放到一旁,将脸直面向她。虽然林景玉看不清梦君的五官,但她感觉梦君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想撇开眼睛,却又想起梦君刚才所说的,又缓缓把眼睛转回到对面的玩偶身上,不禁怀疑道,梦君难道也是她的意识杜撰出来的吗? “看着我,别慌,有我在。” 那男声模模糊糊地在耳边响起,像隔了一层雾,飘飘忽忽的,听不真切。 又干开点绸了。每次一弄这东西,就喜欢冥想,一冥想就开始灵魂出窍,一灵魂出窍就幻想自己的灵魂在其他人身体里醒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篇文就是以这为基础写的。一是老做噩梦,二是爱冥想。要死掉了。 把结局大概和老猴说了一下,她骂我写的结局阴死了,看了那么多年小说,第一次看见cp文死主角不因为爱情的。 小剧场 之前猴问王子,你再骂你姐的话,如果你姐以后还能上电视,那就把你曝光了。王子回答,上啥电视,把码打的只剩下嘴的那种吗。我们仨直接笑成傻逼了。这货又补了句,那就不是曝光,那成招供了。 我现在严重怀疑王子天天晚上都是回家背梗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