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高幻影忍者]无名的物语》 第1章 他与她,她与他 希望的火烛永不熄灭,无悔的信念纵使历经沧桑苦难也未曾改变。 仿徨间,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那样的思念,能够跨越时空,再次回想起来吗? 近些日子几日,劳埃德一直重复做着同样的梦,周而复始,反反覆覆,无穷无尽。 这是个淡如水,恍如隔世的朦胧不清的梦,亦是日日夜夜纠缠不休,令他困惑不已的无稽之梦。 有个人的身影参杂在茫茫雾中,若隐若现,看不起面容,就连此人的嗓音都如耳边风般一听就忘,如被是世界遗忘,删除了存在迹象。 身乘无常狂风,与片片飞逝的火羽相伴。 “你到底是谁?”劳埃德曾数次在恍惚的梦中呼唤着,可始终无法等到答覆。 每逢那人启齿,正要缓缓开口,这个梦就会骤然中断,而他则坠回现实,被迫抽离这个梦。 之前是如此,今天也是。 这不巧吗,当电视台的新闻正在播报加满都魔王今天是否会攻打忍者城,介绍作为风云人物的忍者团队,和今日寿星时,正在酣睡的劳埃德被一通电话硬生生吵醒。 睡眼惺忪的少年无奈的拿起床边的手机,接通这支未知来电。 “你好?”“是谁?”只见电话萤幕显现出的人是劳埃德的亲生父亲,加满都魔王。 而让人无言的是,作为主动拨打电话的那一方,加满都完全是无意拨通的,甚至在劳埃德三番两次提醒下,依然想不到为何要今天打电话给他儿子。 通话中止,劳埃德心灰意冷的躺回床上。 唉,劳埃德叹了一口气,而他为如此哀叹则是因为今天是他生日。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打电话给他是因为他生日,结果人家根本毫不在意,完全是一场误会。 他的父亲一心一意只想攻打忍者城,完全不在乎他这个儿子。 迅速整理好仪容后,劳埃德离开房间。 “妈妈,那个,我在想……我今天能不能不去学校?”一遍清洗碗盘,劳埃德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装作只是脱口而出的姿态。 虽然他今天生日,但实际上整个忍者城除了他的朋友与妈妈外,应该没一个人会为他开心,因为他是魔王加满都的儿子。 作为这位频频向幻影忍者城发起攻击,空前绝后超级大坏蛋的儿子,劳埃德一直不受人待见,饱受他人非议与敌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搭车都是如此。 议论纷纷,口诛笔伐都是常态,更甚者还有言语攻击和肢体霸凌。 没人喜欢作为坏蛋儿子的他,他一直都是不受欢迎,受到排挤的那一位。 可即便如此,日子还是要过,他再怎么逃避,也必须前往学校,说到底他还是个学生。 “什么?当然不行了。你一定要去上学,珍惜美好校园时光。”由于劳埃德一直隐瞒他在学校的艰困处境,因此他的母亲美纱子一直鼓励劳埃德去上学,与人好好相处。 在她看来,人生只有一次,假如错过了某段时光,便再也无法体验。 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担心,劳埃德一直隐藏自己在学校不受待见的事实。 纵使一直以来劳埃德都一直试图塑造和蔼可亲,奉公守法,笑脸迎人的形象,但这依然毫无用处,他仍然被大家所排斥,畏惧与厌恶。 恶人的孩子这一形象始终根深蒂固,他也无从改变现状。 无法做自己,也无法被他人接受,这就是劳埃德的处境,明明他是这么想要和他人好好相处,但这样的想法却一直无法实现。 唾弃、鄙视、嫌疑、恐惧,人们的目光不外乎都是这些情绪,从不掩饰。 只有他的朋友和他的母亲愿意接受他,接纳真正的他。 “我总觉得我一直无法在他人面前做自己。”以笑掩饰,劳埃德对于总是在他人面前假扮有所疲倦,如若可以,他也希望可以卸下这具假面。 美纱子只是温柔的的笑了笑:“别这么想,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真心待人,只做自己,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喔,千万别忘了,如果你爸又来袭击忍者市……。”“记得躲好,等神秘忍者战队说安全再出来。”劳埃德熟练的接话,一点也不慌乱。 实际上,劳埃德与他那些特立独行,被称作怪咖的朋友们,正是那些默默在灾难中,挺身而出守护城市的神秘忍者团队。 凯、杰、赞、寇、妮雅,哈诺娃,还有作为加满都之子的劳埃德隐姓埋名,而世人们亦未曾知晓这些被他们成为怪人的家伙们,正是保护城市的英雄们。 和自己的母亲挥手告别后,劳埃德启程前往公车站搭乘前往学校的公车。 不意外的,在他抬手出声后,那些路人们纷纷停下闲聊,拿出手机私下窃窃私语,就连搭上公车后,本来沸沸扬扬,不可开交的学生们全部安静下来,挤在一边疏远他。 见他一入座,所有人不约而同全都往另一边涌去,劳埃德对此表示他习惯了。 应该说,想看见其他人正常对他,完全是痴人说梦。 车辆一路驶向学校,车门一开,踏出校门一步,本该热烘烘,人声鼎沸的校门口差时冷却下来,鸦雀无声,似时间暂停。 劳埃德仍旧维持着假笑,直到其他人的到来。 “你好,亲爱的同学!”“劳埃德,赞!早上好!”熟悉的声响传入耳畔,那一刻劳埃德明白了自己不再需要继续假笑,而是能够展露真实的自己。 两道人影闯入视野,并凑到了他的身边。 是赞与哈诺娃,他的朋友们中的一员,是他少数不需要戒备的人们。 “早安,哈诺娃。”见到熟悉的身影后,劳埃德顿时觉得内心舒畅许多,不再需要紧绷,而是能够自然和谐的与人相处。 坦然以对的放松感暂时取代了平时被人敌视的焦躁不安,那些灼热的目光一时都淡去了不少。 “早上好,哈诺娃,妳今天还是一样很有活力。”赞以微笑回应热情洋溢的棕发少女。 而哈诺娃对此只是眨眨眼,笑意盈盈:“对吧对吧,今天也是活力十足的一天!” 并肩而行,三人走入了学校内,与已经抵达学校的其他人汇合。 与此同时,哈诺娃也趁此机会将背包内的礼物拿出来,赠与劳埃德。 “劳埃德,生日快乐!我本来想说做蛋糕给你,但怕来的路上弄坏,所以只能送其他东西了。”哈诺娃递出了一个精心包装的小盒子,脸上略显不好意思。 她知道劳埃德喜欢甜的食物,比如糖果之类的,但她有点怕在去学校的路上把食物弄坏,所以只好选择坚固一些的物品当礼物了。 “不,我很高兴,谢谢妳哈诺娃。”劳埃德欣然接受了哈诺娃的礼物,显露出真诚的欢喜微笑,脸上的微笑并无一分虚假。 应该说,只要是哈诺娃送的,他都会很高兴,因为和其他人冷嘲热讽相比,哈诺娃的真诚与贴心是如此闪耀,难能可贵。 他鲜少收到礼物,亦极少受他人盛情款待,能被朋友和妈妈以外的人友善对待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生日礼物也都是哈诺娃与母亲送的。 在这所学校中,大部分的人对他都是冷言冷语,恶意相向。 即便他曾多次展现自己并非坏人,也毫无改善,他还是那个不受欢迎,恶人的孩子。 只有他的朋友们愿意接纳他,与他相处,而他也只有在朋友身边时才能有所放松。 也许他们的个性鲜明,与他人格格不入,但他就是喜欢他们。 “呦,哥们,来个生日抱抱!”“嘿,我也要,凯!”迎面而来的凯直接凑上来抱紧劳埃德,而作为凯堂姐妹的哈诺娃亦踊跃参与,一起抱过来。 劳埃德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哈诺娃扑向了自己的胸膛,随即自己与哈诺娃一同被凯抱起来举高,三人抱在一团。 甚至连赞也加入战局,一口气抱起另外三人:“我也要抱,我可以让大家抱得更紧!” 对此,劳埃德表示他被勒到有点喘不过气:“等等,赞,你太用力了!” 两个人他可以,三人还行,但四个人就有点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而且,因为全都挤在一起的关系,他可以确实感受到哈诺娃那对丰满的胸全部挤在他的胸膛。 想到这,劳埃德有点脸红:“太、太靠近了……。” 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不能太过亲昵,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何况他还是个处于青春期的正常少年,不可能毫无反应的。 无奈的是,哈诺娃似乎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很开开心心,完全没有自己被占便宜的想法。 哈诺娃,妳不在意,我在意啊。 劳埃德无奈且害羞,实际上他真的很不会应付这种情况。 “嘿,劳埃德是不是脸红了?”“他一定是被我们感动到了,兄弟们!”“那我们就抱更紧,这样劳埃德一定更高兴!”“好主意,哈诺娃!” 见其他人似乎打算加深这个四人大拥抱,劳埃德连忙打消这个念头。 “不不不,可以放我下来了,真的!”一方面,劳埃德真的觉得够了,他感受到他朋友们的热情了,一方面他觉得再继续下去他就要被勒死了。 他的朋友们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想法奇奇怪怪。 “好吧。”闻言,赞乖乖把其他人放下,而凯与哈诺娃也纷纷拿开手,还给劳埃德自由空间。 劳埃德深吸一口气,赶紧平复自己的呼吸。 “生日快乐,劳埃德。”大概是觉得还不够,哈诺娃再次祝贺着,显露出灿烂的微笑,“虽然好像说过了,但我果然还是想再祝贺一遍。” 那是无庸置疑的真挚微笑,能够确确实实感受到的满蓄心意。 劳埃德忽地有点心跳加速。 “啊,谢谢妳,哈诺娃。”是受宠若惊吗?是因为哈诺娃的心意过于真挚动人,所以内心深处有所触动,跟着澎湃起来吗? 劳埃德微微一笑,老实说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很喜欢,正如同他喜欢他的朋友们。 喜欢,如此熠熠生辉,真诚温柔的她。 ?? ?? 第2章 小小的秘密 有些事物总是只有在为难的时刻,静下心时才能发现其珍贵之处,人们往往在困难与窘境之中,体会到自己所拥有的事物。 劳埃德觉得自己大概能够理解这个道理,他越是去细思,越是去感受朋友们与其他人之间的差别,越能感同身受,有所感触。 他的朋友们在他的身侧,在外界的种种质疑和各种不实言论指责下,仍然和他这位恶人的子嗣相处,谈天说地,称兄道弟。 哪怕自己背上了怪胎之名,受到了各种批评和难听的言论指指点点,但他的朋友们还是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或许各有特色,行为举止较为不合群,可他依然喜欢他们。 无论是凯的爽直、赞的幽默、杰的逗趣、寇的老实、妮雅的豪迈,他都能感受到。 甚至,他能够听见自己为哈诺娃的温柔而鼓噪鸣响,小鹿乱撞。 “喜欢,这样的她。”人往往总是有无法表述的秘密和心思,劳埃德同样也拥有一点不可大大方方公开的想法。 是的,他喜欢哈诺娃,这件事他未曾向谁倾诉,就连自己的母亲都守口如瓶。 他无法控制自己对哈诺娃的感情,无从否认。 哈诺娃是他的暗恋对象,而这一念想到目前为止谁都没有注意到,连哈诺娃本人都完全被蒙在谷底,迷迷糊糊,一无所知。 少年情窦初开,于懵懵懂懂中觉醒了酸酸甜甜的特别感觉。 尚且青涩的他只是怀着悸动不已的心绪,偶尔以暧昧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心上人。 是时候时候开始喜欢上哈诺娃?劳埃德实际上已经记不太清楚,是何时开始这段自顾自地,单方面的爱恋了。 作为朝夕相处,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伙伴,本来就很难不产生感情。说到底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人,同甘共苦,互相扶持,彼此互有好感也是正常。 更何况,哈诺娃待人真诚友善,性格热情奔放,开朗活泼,真挚纯真,本就很容易狂增好感,劳埃德亦不例外。 劳埃德十分喜欢哈诺娃的单纯不做作,无论何时都是神采焕发,活力充沛,就算遇上挫折也能用乐观且不服输的态度一次次重振旗鼓。 但最让劳埃德深深着迷,并神魂颠倒的还是哈诺娃的温柔,以及每逢他被学校内的其他学生欺负凌辱时,绝对会义无反顾站出来的勇气和正义凛然的内心。 冷嘲热讽,亦或是拳脚相向之际,他总能看见哈诺娃跃入他的视野,挡在他的面前,与那些学生们正面对质。 “我不会允许他们欺负你的,劳埃德,这些人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会让他们知道欺负你的代价,我会保护你的。”他始终记得哈诺娃向他起誓时,坚定不移的目光。 赤红的眼眸干净透彻,却又熠熠生辉,闪烁著名为信念的闪灼火光。 好几次,当他被围在中心时,是哈诺娃骤然现身,一口气把其他人赶走。 针锋相对的场合,她往往都在其中捍卫他的名声,大声斥责其他人的行为。 甚至,他目睹哈诺娃为了他,和那些学生大动干戈,把那些学生打到心服口服,叫苦连天。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透过往日的种种相处,劳埃德自然是最了解周遭的人不过。 正是因为身处如此困难且尴尬的环境,饱受他人的指责和冷言冷语,他才觉得哈诺娃那颗善良且正义的心是这般特别闪耀。 温柔体贴,但这代表她会容忍他人的欺压;坚毅不屈,看似耿直单纯的性格其实也有细腻的一面,哈诺娃就是如此能刚能柔。 我想,那就是哈诺娃的魅力吧。 劳埃德稍稍一笑,看着此刻正和其他人嘻嘻哈哈,闲话家常的哈诺娃,不知不觉间,目光中全是她的身影,移不开视线。 到底是什么时候无法遏止心中对哈诺娃鼓噪的感情呢? 他是何时起坠入的情网中,不可自拔? 劳埃德不晓得,但他对自己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与哈诺娃邂逅相逢,一定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机缘巧合。 他被哈诺娃的微笑勾引着,被她的一言一语牵动心玹,因为想要见到哈诺娃所以不由自主地动身前往她所在的方向。 他一定是坠入了爱河,并甘愿沉醉于此。 劳埃德缓缓深呼一口气,默默感受此时此刻的和乐融融,不被他人打扰的美好氛围。 他的朋友都在此处,妮雅还特别秀出了机车上的喷漆,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 真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劳埃德默默想着。 可惜事与愿违,破坏气氛的不速之客硬生生闯入。 “嘿,大家看,是加满呆和他的呆瓜七人组。”作为恶人的孩子,劳埃德在学校十分不受待见,时不时就有人跑来找碴,这一次也是,“想不想听听我们的新口号?” 毫无疑问,劳埃德是整个学校的公敌。 纵使劳埃德表现的多么友善,表示自己并非坏人,但这也无法改变其他人对他的印象。 只要他还在,他就会一直是加满都之子。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无能为力,力不从心。 啦啦队尚未彻底将完整的劳缺德口号讲完,就接收到了来自哈诺娃的强烈抗议。 一声又一声的劳缺德,无疑是对劳埃德的污辱,哈诺娃完全受不了有人在自己面前霸凌自己的朋友,哪怕只是嘲讽和言语方面的挑衅。 “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你们这群肮脏的家伙!给我向劳埃德道歉,现在!”哈诺娃骂声连连,秀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眉头紧蹙,“劳埃德是无辜的,不准把恶意发泄在劳埃德身上!” 气势滂薄,至少其他人都感受到了哈诺娃的忿忿不平,骨子里不容他人作恶的正义之心。 她是发自内心想要为劳埃德抱不平,捍卫劳埃德的名声与安全。 虽然身影相较他人显得略为纤细柔弱,但她的背影却令人无比安心。 坚毅不拔,秉持自我的信念,毫无犹豫站出来的姿态深刻的烙印在劳埃德的心里。 一如既往啊,哈诺娃。 劳埃德听见自己感叹着。 啦啦队的人似乎还有话想说:“又是妳,我们说话又怎么了?他的老爸可是破坏……。” 不过哈诺娃完全不给那些人说完话的机会,用更加高亢且不容置疑的铿锵气势打断:“怎样,欺软怕硬,因为打不过加满都就把怒气扯到无辜的劳埃德身上?你们真是装模作样的小人啊。” “来吧,不满就给我站出来,好好和我大战啊?”哈诺娃摩拳擦掌,看上去就要卷起袖子,大干一场,只身跃入敌营海扁对面一顿。 想当然,哈诺娃这般高调的宣战发言被一旁看戏的人们看在眼中。 人们窃窃私语,低头交耳:“你们看,那个叫哈诺娃的人又出来帮劳埃德说话了。” “我听说她之前打趴了一大伙人,还他妈毫发无伤,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个母老虎。”女生们摇摇头,言语充斥着对哈诺娃的畏惧。 不少男生们也跟着加入话题:“可惜了,明明好歹也是个颜值名列前茅的大美人,还身材火辣,偏偏却和那些怪咖混在一起。” 如其他人所说,哈诺娃在学校中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再加上身材窈窕,性格活泼开朗,多才多艺,在劳埃德看来,哈诺娃本来无疑会是学校内的大明星,大受欢迎。 但是,因为他,哈诺娃被冠上了劳埃德身边的怪咖。 劳埃德也曾为此愧疚过,明明哈诺娃应该是广受欢迎的风云人物,可她却因为站在自己身边,而一起被其他人讨厌。 但不可否认的是,劳埃德正是被哈诺娃这颗单纯直率,为人着想的心所著迷不已,更别提他每每收到欺负时,哈诺娃永远都会跳出来,与其他人为敌做对,捍卫他。 见哈诺娃即将冲上来与自己大战一场,啦啦队们看了一眼,决定赶快离开。 他们可是知道哈诺娃的种种事迹,当然知道这位女汉子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而是可怕的猛兽,学校内著名的干架王,再不逃他们肯定会被打的落花流水。 在发现啦啦队们随着人群离去后,哈诺娃本来是想马上跟上去找回公道,但她被劳埃德拦住了。 “哈诺娃,算了吧。”回头一瞧,劳埃德仅仅只是摇摇头,神色夹杂着无奈。 虽然看见哈诺娃站在他这一边他很开心,可是他不希望哈诺娃为了帮他争一口气而受伤。 他喜欢哈诺娃,自然不希望哈诺娃受到任何一点伤,哪怕只是皮肉之苦也不想看见。 “可是,劳埃德,这样真的好吗?他们可是对你出言不逊。”哈诺娃望上去还有点愤慨,似乎对放过那些人感到烦躁与不满。 与其放任那些人继续诋毁劳埃德,不如好好暴打他们一顿,让□□替他们领教管不着嘴巴的下场,哈诺娃是这么认为的。 劳埃德又一次叹气:“嗯,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了。” 关于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这几乎是每天都会上演的场景。 这是他作为加满都之子的命运,无可奈何。 哈诺娃略为心疼的凝视着苦笑着的劳埃德,纵使劳埃德的语态显得疏松平常,可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劳埃德的无力感。 劳埃德一直都是如此,强撑着微笑,装作若无其事,但实则伤痕累累。 一想到劳埃德的处境,哈诺娃不禁握紧拳头。 这样的情况到底要持续多久?她何时才能看见其他人抛开偏见?果然目前还是遥遥无期吧。 随后,她一把握住劳埃德的手。 “劳埃德,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牵起少年的手,哈诺娃信誓旦旦的的与劳埃德对视,“我一定会保护你,我保证,我绝对会让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如此,那她就更没有理由不去实际行动。 不论如何,她都会守护劳埃德的,她绝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她的朋友。 她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人,她可不是没脾气的人。 她不会坐视不管,视而不见,她定会用这双手守护她的朋友,她所珍视的人们。 哪怕重来无数次,她都会毅然决然地站出来,贯彻自己的信念和心意。 她会将这个决心继续延续下去。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哈诺娃炯炯有神的目光无声的述说着这样的感情。 闻言,劳埃德微微睁大眼瞳。 一股暖流涌入心扉,这股温暖的感觉撼人心魄,感动肺腑,令人为之动容。 温馨与感动渗透了心房,安心感使他一时有点飘忽飘忽,但他不讨厌。 哈诺娃满蓄的感情,他感受到了,切实体会到了她的温柔与心意。 那是无人能够忽视的真情,独属哈诺娃一人的温柔。 “谢谢你,哈诺娃。”真是温暖啊,劳埃德显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真是温柔啊,哈诺娃,妳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温柔体贴,让人着迷啊。 不过,也正是因为妳是这般温柔,才会如此闪耀吧。 毫无疑问,妳的存在于他心中比起世间万物都还要令人如痴如醉。 与妳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果然,我最喜欢妳了。 第3章 如梦似影 ? 满蓄的心意如点点萤光,持续在胸口深处的心扉徘徊回荡。 温馨的乐章,如泣如诉的悠扬旋律谱写着心中的声音,自由自在,黄莺出谷似,余音绕梁三日,未曾停歇,继续回放。 对劳埃德来说,哈诺娃如纯白无暇的澄澈光芒,照亮了他心中的孤独和无助,反反覆覆地将他从不安和迷茫中拉出来。 他深深地为哈诺娃那颗炙热的心着迷,折服在哈诺娃的温柔且坚毅精神。 “很奇妙啊。”不知为何,每当劳埃德看见哈诺娃时,总会有一股想要诉说感情的冲动,这种鼓噪喧杂的声响屡次不合时宜的唤醒。 那份喧闹不止的冲击,令他想要将埋藏在心中的感情向天空解放。 想要告诉哈诺娃,想要传达给哈诺娃,这样的念想如无数的线牵连在一起,交织成更加浓厚且复杂的满溢心意。 想要告诉她的话语,想要告诉她的声音,众多的心音此起彼落,偶尔同时响奏。 劳埃德有时候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困惑,毕竟这种怦然心跳,五味杂陈的滋味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不晓得他这样是否正常。 他数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是不是中毒太深,导致自己无法控制对哈诺娃的爱慕之心,也想过自己如此狂热的抱着含蓄的爱,算不算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无从否认的是,无论如何,他都想继续看着哈诺娃,留在她的身边。 无法忽视不是吗?这颗热烈跳动,为她悸动不已的恋心? 就算景色跟着摇晃,也无法浇熄心中的喜爱啊。 “走吧,走吧。该去教室了。”哈诺娃向劳埃德招招手后,便与自己的堂兄弟姐妹凯和妮雅勾肩搭背一块走了,并和他们有说有笑。 望着哈诺娃那欢快的笑容,劳埃德只是显露出眷恋的目光,并跟上了其他人的步伐。 明媚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过往人们的身上,此刻映入眼帘的是哈诺娃那沐浴在薄薄金光中,与他人谈笑风生的背影。 本该是一如既往的一幕,却让后方的少年微微一愣。 弹指间,他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破碎在晨光中,化作往日的烟雾随风散去。 “那是……。”瞬息,劳埃德骤然觉得脑内一片凌乱,他完全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在见到哈诺娃背影的那一刹那,有所触动。 宛如被勾起遗忘许久的回忆,他身陷自己创造的漩涡。 可还未等他细想,刚才的错觉已经淡去,眼前依旧是哈诺娃和其他人的身影。 奇怪,劳埃德摸不着头绪的搔搔头,他不理解刚才闪过的话画面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在看见哈诺娃时,会有错觉?”更让劳埃德不解的是,看似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象,却让他回味无穷,颇有感触。 不明缘由,可他感受到了一股意外的冲动,落寞之情油然而生。 懵懂无知,不晓得那个身影到底是什么含义,他仅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蓦然回首,没有踪迹,那个人似乎被世界遗忘。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劳埃德始终无法参透这个问题的意义。 反反覆覆,日日夜夜纠缠着他的幻影,又是什么? “劳埃德,怎么了吗?”见劳埃德迟迟没有跟上脚步,哈诺娃转过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友人,怎么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听见声响后,劳埃德稍稍回神。 “没什么,只是恍神了。”劳埃德赶紧跟上进度,与其他人一同前往教室。 是的,没什么,劳埃德很清楚这顶多只是自己的幻觉,眼花撩乱,目眩神摇的结果。 实际上,最近几天他一直做着同样的梦,而梦中模糊不清的身影就和刚才幻觉一样。 那到底是谁?虽然目前还很含糊不清,一头雾水,但劳埃德总觉得这个梦应该不是无意义的,他认为这个梦似乎在隐约告诉他什么。 有种忘却了谁,忘记了谁过去的付出,还有此人的存在证明。 谁都不在这里,谁都不在那里,可是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你是谁,为何我会觉得你似曾相识?劳埃德也数次想要在梦中询问那个远去的人,向着无限宽大的破碎天空呐喊。 想要明白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样的思绪盘踞着心头。 想要理解为何看见哈诺娃时会勾起那些破碎画面,他想要更加理解所有,看透隐秘之事。 无意中,劳埃德又一次望见那个人。 火羽相伴,狂风呼啸,那个沐浴在烈火中的人似乎就在声音无法传达的地方守望着。 模糊的面容,被抹去的轮廓,唯有一身赤火清晰可见。 劳埃德眨眨眼,眼前的幻影又一次自行分崩瓦解。 果然是我的错觉,劳埃德赶紧挥别自己的凌乱思绪。 忍者们纷纷前往教室准备上课,但不幸的是,随着加满都又一次浩浩荡荡的率领军队入侵忍者市,学生们的课堂又一次告终,被迫暂停。 “加满都来了!”警铃大作,顺着外头阵阵喧杂声响和内部的警报声,所有人都意识到加满都又来攻打忍者市。 这已经是他们不知道第几次遇上这种状况了,次数多的让他们见怪不怪。 “多谢了,劳埃德。”学生们又一次埋怨起劳埃德,因为劳埃德的爹就是那位三不五时,频频进攻忍者市的大魔王。 多亏他的父亲,他们的城市每天都在重建,没有安宁之日。 至于哈诺娃,在发现加满都又来攻打忍者城后,反倒笑得十分开心。 “好耶!又不用上课啦!”对于这点哈诺娃表示她要感谢加满都,虽然他老是发起攻击把忍者城搞得乱七八糟,但至少课堂中止这一点她很爱。 她不怎么喜欢上课,尤其是数学课,理科方面她可谓是一窍不通,完全搞不懂。 不过,现在比起在意上课方面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能不能去洗手间?”忍者们不约而同的将手举高,更甚者甚至直接站在桌子上,生怕老师看不见其抬起的手。 老师无奈吐槽:“你们应该说,请问,能不能去洗手间?” 不过此时老师也没有继续纠正的兴致,她只想等到外头骚动结束:“想去的话就去。” 在得到答覆后,忍者们立刻冲出教室,前往外头的个人货柜。 正如大部分电影中还在上学的英雄一样,忍者们的个人货柜都被他们改造过,变成了通往忍者基地的秘密通道。 “快点快点!”大伙们或多或少燃起了斗志,兴致勃勃。 比起枯燥乏味的课堂,年少轻狂少年少女们更喜欢刺激的活动,比如化作秘密忍者团队与加满都大战一场,顺便拯救城市之类的。 货柜一拉,通道启动。 俐落着装,蓄势待发。 所有人抵达他们建立在城市角落的忍者基地,并奔向了他们负责驾驶执照机甲。 “忍者战队,报告你们的称号。”“超级爆炎机甲!超酷的!”“水上战斗机甲,准备就绪,随时待命。”“高科技寒冰机甲,加载。”“雷霆战斗机甲,准备好……等等,好了!”“大地威能机甲,准备就绪,随时待命。”忍者们各自就位。 纵然状况百出,但大伙们还是各就各位,准备完毕。 不过相较于其他人匆匆忙忙,风风火火的动作,哈诺娃显得不疾不徐,不慌不乱,无需急促准备就位,处理其他前置作业。 应该说,作为整个忍者团队中唯一一个不驾驶机甲,仅凭借自身元素力量,驾驶飞龙作战的的忍者,她的特殊性使她不必担心机甲方面的保养和其他操作问题。 是的,哈诺娃是在场唯一能不借助机甲使用元素力量的存在,相较于其他人,哈诺娃的作战显得自由的多。 不知道是哈诺娃天赋异禀,还是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反正其他人有时候挺羡慕哈诺娃,对她能够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使用元素力量感到无比感叹。 谁能想到最先领悟元素力量的,会是他们之中看似来最傻呼呼的哈诺娃呢? 而哈诺娃本人对此也只是笑笑,每次听见这些称羡言论时也仅仅一笔带过,完全没有任何宣张和炫耀的意味。 “绿色忍者,准备就绪,随时待命。”劳埃德登上绿色神龙机甲,整装待命。 在离开基地前,他稍稍看了一眼底下等待时机的哈诺娃:“哈诺娃,妳准备好了吗?” “完全没有问题!”同样穿上忍者装的哈诺娃笑眯眯的回应,声音高亢,“赤炎忍者,装备完成,等待发号指令!” 作为唯一不驾驶机甲的忍者,哈诺娃往往都是等其他人驾驶机甲离开基地后,再召唤出元素飞龙紧随队伍。 深呼一口气,感受力量在体内的流动。 这份力量她不曾忘记,就如她未曾忘记自己之所在站在此地的动机与目的。 也许路途依然遥远,始终看不见尽头,可她绝不会退缩,哪怕自己会受伤也没关系,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贯彻心意直到最后。 来吧,必须前往,敌人正在等待着呢。 再一次并肩作战吧,我的朋友。 在得到哈诺娃肯定的答覆后,劳埃德正式发起动身的指令。 “忍者战队,出发!”机甲启动,众人气势滂薄的离开基地,前往市中心解救受困的民众,而哈诺娃亦在其他人全数离开基地后,展开行动。 熠熠星火缭绕,浑身血液又一次的沸腾。 能够听见火焰的焚烧声吗?能够聆听高昂响起的战歌吗? 哈诺娃微微蹲下身,一手撑地。 再次睁眼一刻,少女一跃而起,而一道巨大的赤红烈火神龙亦于这一刹那和少女一同奔向天空,一鼓作气,飞升苍空,肆意翱翔天际。 心中的火花依然迸发着,哈诺娃很明白自己的心情,事实上她内心深处的战意从未停歇过,她始终凝视着前方。 无数次的跌倒,无数次的匍匐在地,都不能阻挡她再次迈进的步伐。 哪怕战斗后一无所有,她也会一次次迎难而上,直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奔赴沙场。 “一起战斗吧,我的朋友。”哈诺娃一遍呢喃,一遍驾驶飞龙驶向混乱中心。 让我们再一次战斗吧,将眼前的纷扰一一击垮。 就算是不期而至的灾难,她都会再次斩断。 因为她仍存于此。 ?? 第4章 纷扰中 喧哗吵杂,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此时此刻的忍者市,正处在被加满都的军队肆意攻打的混乱中,地上的人们惊慌失措,胆战心惊的四处逃窜。 如无头苍蝇,民众们手忙脚乱的寻找安全的地点,躲避来自上空的轰炸。 炮声隆隆,接连不断,整个街道和市区被加满都的军队肆虐成一片狼籍,乱七八糟,惶惶不安的人们使整个道路一眼望去更加眼花撩乱。 “快跑,大家快跑啊!”地上与天上都过分凌乱,狂风暴雨似的猛攻把整个城市搞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 而把人们从水深火热,刀山火海中解救出来的是威风登场的神秘忍者战队。 纵使加满都的军队看似无人能挡,可忍者战队也不是好惹的,他们一一击碎眼前奔腾冲天的战机,把地上横行无忌的战车踩碎。 随着机甲来势汹汹的挺身而出,突破重围,本来还很恐慌不安的人们霎时燃起希望。 如点燃幽幽长夜中的烛火,看似无望的场面有了反转的机会。 “加油,忍者加油!”大伙们兴高采烈地抬起手,向忍者们投以热烈的盼切目光,期待他们一如往常的把加满都的军队赶走。 地面上,凯、赞、寇扫荡市中心作恶的军团,危机四伏的水下则交给了妮雅来处理,而炮火声猛烈的上空则有杰和哈诺娃负责,而远处的加满都仍旧交给了劳埃德。 所有人分工合作,同心协力,各司其职,互相配合。 地上激斗不断,鸡飞狗跳,而高空之上与加满都的飞机缠斗的哈诺娃与杰也忙个不停。 “呜呼,谁想来点烟花啊?”飞龙翱翔天际,高速行驶元素神龙穿梭在高楼大厦和高空的哈诺娃,一遍攻击敌军,一遍乐哈哈地笑着。 虽然哈诺娃的语态听上去显得格外轻浮,十分不上心,过于掉以轻心,但她还是用她那高超的驾驶技术,以及炉火纯青的战斗技巧,搞定了一波又一波的敌军。 而和游刃有余,能够嘻嘻哈哈的哈诺娃不同的是,杰这边就显得较为慌乱一点。 大概是觉得哈诺娃那边实在是过于可怕,一边倒,没有胜算可言,大部分的战机都跑来围殴看似弱小无助的杰了。 “嘿,哈诺娃,能帮我个忙吗?”见一旁的哈诺娃还有心情开玩笑,杰忍不住出声高喊:“我的超声波发电机需要启动时间,能把我旁边的家伙打掉吗?” “完全没问题,兄弟!”哈诺娃爽快的答应,十分乐意帮杰一把。 拉过缰绳,遨游天空的烈焰飞龙缠绕着奔腾火光自上空往下冲刺,所到之处皆掀起了一股短暂的火焰风暴,把敌人们纷纷吹飞。 极速冲刺,急速煞车转向,哈诺娃的一系列操作纷纷让战机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上高楼炸毁。 不过片刻,方才紧追杰不放的敌机直接少了二分之一。 “快点,快快点!快点,快点!快,快完成!”见哈诺娃已经帮自己扫掉一半的敌人,杰赶紧加速行动,在启动完成的当下按下按钮。 电光闪过,一乍一乍的电光不过一瞬就把周遭的敌人炸开。 “好耶,杰,你干的真漂亮!”“妳也不错,伙计。“杰和哈诺娃隔空呼唤着。 上空炸成鞭炮似,下方的地面战况亦旗鼓相当,乱的让人目不暇给。 见上空的杰和哈诺娃与敌军战成一团,甚至势不可挡,凯也燃起斗志:“各位,我们可不能输给上空的哈诺娃和杰啊!尝尝我的火焰!” 说完,烈火熊熊燃起,将敌军的战车点燃引爆。 “听听我的新歌,燃爆全场!”寇驾驶着大地机甲槌烂敌方的步兵,还顺便替凯解围。 赞的和妮雅的表现亦不输给任何人,两人一人于水面上起舞扫敌,另一人则开着战车在自己造出来的冰面上来了个漂亮的大回旋,以凝冰击毙远方的小兵。 “赞,原来你也挺会玩的啊!”“毕竟人家也是个爱玩的孩子,不想输给大家。”妮雅与赞合作,透过冰与水的结合将一大波敌军冻在原地。 下一秒,结冰的敌军全数被凯和哈诺娃的火焰吞噬,焰火所到之处不留一兵一卒。 “哈诺娃,妳抢走我负责的敌人了!”“嘿嘿,抱歉啦,毕竟我那边已经清乾净了。”虽说如此,但凯和哈诺娃依然还是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应该说,打从一开始凯就没有责怪的意味,他只是顺便调侃一下哈诺娃的攻势。 烈火缠身的飞龙持续展翅高飞,来回奔波,一次次扇动双翼掀起旋风,并口吐烈火,将碍眼的敌军纷纷击碎。 点点火焰顺着轨迹散落在空中构成彗星似景象,烈火的飞龙划过天际。 闪灼的火光依然熠熠生辉,哪怕是白昼也无法掩盖其光泽。 是的,即便背后的场景是清晰明亮的蓝天白云,但那道骑在飞龙上,与火共燃的身影却依旧引人聚焦,哪怕仅仅只是一撇而过也足以印象深刻。 萤火焚天,粒粒火种布满整个城市。 就连水岸边以水上战斗机甲和敌军拳脚相向的妮雅都稍稍看了一眼。 “哈诺娃果然还是很可靠,真不愧是我的堂姐妹。”对于堂姐妹的出色表现,妮雅毫不犹豫,豪不吝啬赞赏着。 那抹无拘无束,逍遥天际的姿态,十分引人注目。 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她的堂姐妹总是可以在兵荒马乱的战斗现场占有一席之地。 不过,为什么我会觉得这种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妮雅刹时产生了困惑,但她还是以俐落的操作把盘据在水上的敌人全数击退。 真奇怪,虽然我们已经和加满都战斗很多次了,但每次的发展都不同,照理来说,她应该不会有这些想法才对。 妮雅甚是不解,但她并没多加以细思,只是当作自己恍惚走神的结果。 “果然无论几次,都很感慨啊。”望着疾驰于空中,自由穿梭在敌军中,进退自如的哈诺娃,身处神龙机甲上迎敌的劳埃德也颇有感触。 作为唯一以自身力量与敌人大干一场的人,哈诺娃一直都是忍者的核心主力之一,不需要机甲的她也能和其他人一起大杀四方。 有她在,大家都会莫名放心,觉得可以把背后完全交给她来镇守。 柔中有刚,刚中带柔,能够在战场上掀起风暴,也能在卸下重责后笑脸迎人,为其他人带来快乐,哈诺娃一直都是如此闪闪发亮。 但是,为什么他会在方才见到哈诺娃一闪而过时,产生恍惚的感觉? 劳埃德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了,为何在见到哈诺娃把敌人打的溃不成军时,心中的激昂冲动会如沸腾开火似喧嚣。 到底是为什么呢?心脏跳的不停,是因为激烈的战斗而肾上腺素飙升,所以才这么高亢吗? 为何哈诺娃总是可以唤醒那些含糊不清的片面缩影,是巧合吗? 劳埃德稍稍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回神,恢复镇定,毕竟他还要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加满都魔王,并用实际行动制止他的大搞破坏。 但是,他忽视不了胸口的那一股莫名的感觉啊。 忽视不了,无法抛却,胸腔中的澎湃心潮正随着心绪一起摇摆不定。 这到底是为何,我想要知道啊,劳埃德一边控制机械神龙飞向加满都所在的方向,一边无声无息在心扉内呐喊,发出渴望的呼叫声。 狂风呼啸的夜幕中,他总是能够梦见那一抹模糊的火色身影。 那道飘渺不定的身姿,正如哈诺娃骑乘飞龙飞驰高空时所留下的轨迹一样,与点点星火相伴。 可诡异的是,那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陌生且疏离。 “就好像,那个人不曾被谁记得。”劳埃德无法确定那个人是谁,也不晓得自己为何在看见哈诺娃时,会勾起那些陌生的感觉。 劳埃德曾一度搞不清这两人的存在,但只要一想到自已和哈诺娃相处的时光,这样的错觉就会慢慢消退,淡去轮廓。 朦胧不清,摇来晃去的眩目之光中,那人毅立不摇。 浅淡的笑意,感官都跟着寡淡,说也说不清。 高高跃起的身影,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他眼前与背后的月色消抹在梦境的尽头。 果然很奇怪啊,明明连那人是谁都不晓得,却对其念念不忘。 “算了,等下再继续胡思乱想。”劳埃德全心全意专注在击倒自己的父亲身上,硬是把脑内盘根错节的感觉全数抛诸脑后。 与其纠结那些不存在的事物,不如好好应对又一次袭来的加满都。 在顺势救下了被加满都的士兵攻击的校车后,劳埃德操作神龙来到了加满都这方。 老实说,劳埃德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太稳定,大概是因为今天明明是自己生日,却还要来面对跑来袭击城市的父亲,而且自己的父亲还一点都不挂念自己。 烦躁的感情渗透了每个角落,劳埃德试图释放它。 想要倾倒这些负面的感觉。 ?? 第5章 予以温暖 经过忍者们的一番努力,加满都又一次被打跑,狼狈退场,虽然城市又一次被加满都搞的惨不忍睹,宛如台风过境断垣残壁,满目疮痍,坑坑疤疤。 只是这一次的对决,劳埃德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的父亲加满都之所以来攻打忍者市不是因为他,还抱怨自己养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儿子。 甚至加满都还嘲讽劳埃德的接球本事,说了一些十分刺痛劳埃德的话,比如他们两个本来就不熟,完全没想到此时站在他眼前的绿色忍者,正是他的儿子劳埃德。 “说得好像咱们俩很熟似的。”看似随口一提,却造成了劳埃德极大的心理伤害。 一直以来,劳埃德都对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有所感伤,也能哀叹过为何自己的父亲会是坏人,使他一直饱受非议。 而今早他生日的那一通电话,他本以为自己的父亲总算醒悟,记得了他,可这个念想却又很快再次被打破,变成了空虚无望的幻想。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明明他不该抱有希冀才对,可他却又无法违抗自己心中的盼望。 数次的期待,数次的失望,反覆的心碎,一次次的痛彻心扉。 果然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小丑啊,一想到自己又自顾自地怀着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劳埃德既沮丧又低落。 目送自己的父亲又一次撤离后,少年强忍着感情,与其他人驾驶机甲离场。 崩塌的环境,千疮百孔的景致,或许也能形容此刻他的心情吧。 忍者们纷纷驾驶机甲,回到停放装备的忍者基地。 而唯一一个不需要安置机甲的哈诺娃,则在其他人全部都摆好机甲后,骑乘飞龙驶向基地,并在飞龙著地后一跃而下,结束飞龙模式,回收力量。 火光熠熠的神龙弹指间消散殆尽,宛如从未出现。 “劳埃德,那是你爸,你干嘛忍着?”“那句话可真伤人。”“对我来说,和他打没什么难的,但你不一样,你一定很为难吧?” 对于队友们的慰问,劳埃德只是摇摇头。 “这没什么好为难的。”“哥们,我全都明白。”从水上战斗机甲离开的妮雅也有所不忍,她能够明白劳埃德多多少少会有所哀伤。 杰也在一旁试着缓和气氛:“没关系劳埃德,我妈也有怪癖,她是个喜欢收集贝壳的怪阿姨,而你爸也只是热衷毁灭城市和袭击平民。” 但是,显然这些话都起不了太大作用。 面对劳埃德的口是心非,大伙们简单用目光交流后,决定派出哈诺娃。 “如果劳埃德还是否认的话,那咱们就换哈诺娃上去吧。”寇斜着倚靠一旁的赞,表达他的意见,在他看来,谈心这种事哈诺娃最擅长了。 也许是生来的天赋,哈诺娃总是莫名有种亲和力,可以使人坦开心胸,抒发真实情绪。 赞也同意寇的想法:“我想哈诺娃一定能够好好和劳埃德谈谈的。” 和哈诺娃谈话时他总是觉得很放松,他觉得劳埃德一定会被哈诺娃打动。 “不过,我们似乎不用主动去找哈诺娃,她自己已经行动了。”凯伸手指向与劳埃德相谈的哈诺娃,在实际行动上,哈诺娃总是一马当先。 等等,为什么我要用总是呢? 凯有所疑惑,不知为何,他觉得这种情况好像之前也出现过。 “劳埃德,你还好吗?”在彻底解除元素模式后,哈诺娃走向劳埃德身边,担忧的询问道,实际上方才劳埃德与加满都的谈话她都有听到。 也正是因为全都听在耳中,所以她才会忧心忡忡,因为她知道这些话听在劳埃德耳中,是多么令人痛心难过,刺痛难耐。 “什么,什么事情?”劳埃德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试图透过皮笑肉不笑的苦笑,掩盖心中的刺痛和心慌意乱。 但这依旧无法骗过哈诺娃的眼睛。 “劳埃德,加满都刚才的话你真的没关系吗?”哈诺娃读出了劳埃德想要掩盖的慌乱,他在强颜欢笑,那抹微笑是虚假的,是悲伤的。 作为朝夕相处的队友,她能够感受到其他人情绪上的不对劲。 而劳埃德此刻,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明明受了伤,却掩饰伤口的孩子,一个人独自面对伤痛。 哀愁悲伤,失望低落,那双翠绿的眼眸隐约显露出内心的感情。 “我没事,这没有什么。”劳埃德仍然在口语上否认自己的心乱如麻,他故作镇定,想要用看似无懈可击的表情,胡弄过去。 只是一如往常,自作多情罢了。 他如是说着,即使这颗心为此感到刺痛,胸口一口气压的他气喘吁吁。 哈诺娃忽地心中一阵沉闷,这种爱莫能助,什么都帮不了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明明知道劳埃德是因为加满都那伤人的话语而愁眉苦脸,但此刻她却又种力不从心的惆怅感,她为自己无法为劳埃德做些什么而伤感。 作为外人,她没有资格去同情或怜惜,没有经历同等的痛苦,是无法真正接触到那种感觉的。 但是,她果然还是不想就此打住,束手旁观。 放着不管,她做不到。 “劳埃德,如果你难受的话,和我说说吧。”我不希望你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哈诺娃伸手将劳埃德的手握在手心,紧紧拉住。 说能够完全体会劳埃德的心绪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傲慢,但她确实可以感觉到那种悲伤的氛围。 隐隐作痛,却只能一个人咬牙苦撑,这样的滋味她十分明白。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以为是,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释放自己的感情,一直隐忍的话,只会对自己不好。”是啊,那样的处境她十分清楚。 她亦曾无数次仿徨在痛苦的汪洋,被悲伤所支配。 无助迷茫,看着痛苦淹没自己。 凝视着反反覆覆的痛苦,只身一人迷失在哀愁之乡。 那样的感觉,她不希望劳埃德也有所体会。 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她也想为劳埃德分担那些哀伤。 “哈诺娃……。”劳埃德略为恍惚的望着哈诺娃握紧自己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回握着。 哈诺娃的手很温暖,被她捧在手中的感觉格外令人安心。 是啊,很温暖很温柔,正如她的那颗心,洋溢着使人沉沦的安宁感。 劳埃德略为显露真情实意:“真的可以吗……。” 那一刻,有什么被深深撼动,压抑的情绪都为此摇曳。 隐忍的感情持续回响,心灵的渴望被那抹温柔触动,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寻找着能够解放感情的港湾,一个能够让他后顾之忧的歇息之地。 一直苦撑也是会受不了的,劳埃德十分清楚自己也是有极限的。 可是,他找不到正确的发泄口,无法看清自己的价值,他仍然迷茫在无助的彼岸。 “如果你愿意的话,和我说吧。”哈诺娃将劳埃德的手捧在手中,温柔地笑着,眼中的真挚心意毫无半分虚假,“若是能为你分忧解劳的话,我很荣幸。” “所以,请稍稍和我们敞开心胸吧,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的,无论如何,作为伙伴的他们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哈诺娃试着透过眼神传达这样的心意,她有太多话想述说,却无法透过言语完全传达。 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劳埃德的,正如她曾向所有人发誓过那般,直到最后她都会站在大伙们的身边,与他们同在。 反反覆覆,日复一日又如何? 只要她还留存于世,她都会尽她全力的支持她的同伴,给与她所有的感情。 她会将自身的所有献给大家,毫不保留。 毕竟,她可是发誓过了。 肺腑之言足以撼动人心,温暖空虚寂寞的心灵。 如一束光照进了空荡荡的幽闭庭院,劳埃德顿时觉得内心的哀伤少了许多,有种如释重负,身心洗涤的感觉,沉甸甸的压力随着温馨的言语散去。 那是十分让人眷恋的温暖,让人不想放开的温柔。 闪闪发亮,如璀璨的钻石熠熠生辉,通透澄澈,绽放光采。 “哈诺娃……。”或许是因为动容,劳埃德骤然觉得一股冲动油然而生,本来烦躁忧愁的负面影响,渐渐支离破碎,被光照亮冷寂的心。 哈诺娃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温柔的不像话,总是能够安抚他不安的心绪。 以往也是,现在也是,她每每都能逢凶化吉,以温暖的心意替他扫去那些沉闷。 她是这般温柔,温柔的过分,但他不讨厌。 他喜欢着哈诺娃的温柔,深深喜爱如此温柔的她。 “谢谢你,哈诺娃。”因为妳,我好像没有那么悲伤了。 劳埃德回握着哈诺娃的手,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放开哈诺娃这双手。 这样就好了,有她在的话,一点都不会觉得寒冷的。 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各种因素困扰着,忧心着,可他却觉得如果有哈诺娃的话,或许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挺过去,战胜心魔。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喜欢哈诺娃吗?劳埃德偶尔也挺困惑,为何自己在与哈诺娃相处时,总是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贪恋她的所有。 害怕着失去,担忧无法继续依恋她的柔情。 是因为过分喜爱,所以才会担忧哈诺娃某一天会离开他吗? 劳埃德握紧了哈诺娃的手,下意识地出声:“哈诺娃,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劳埃德有些恍惚,为何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为何,心中的感情似乎在呼唤着什么,挽留谁的离去似,恋恋不舍。 不晓得,我不明白,劳埃德一时有点糊涂。 澎湃汹涌,却又莫名酸涩的味道,完全让他变得迷糊。 很复杂,像是被唤醒了心中的遗忘的感情,将未曾述说的话彻底激发。 我到底怎么了,是因为被父亲重伤后变得踌躇不定了吗。 闻言,哈诺娃先是稍有一愣,僵住了一秒。 片刻后,少女流露出含杂众多感情的神情,闪烁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浮出表面,溢于言表。 “嗯,不会离开的。”拥塞万千的话如今到口边,只剩下一句话。 哈诺娃刹时有点情绪激动,压不住自己的心绪。 啊,无论多少次都很感叹啊,她这般说着。 是的,直到再次诀别前,我一定会继续陪伴在你们身边的,我发誓。 在化脓的世界终结前,我绝对会守护你们到最后一刻的。 你们是她的最重要的人们,而她会贯彻这个心意到底。 第6章 众所瞩目 迷乱不清,万千思绪交错融合,劳埃德与哈诺娃互相凝视着彼此。 仿佛一切话语都没有说的必要似,两人仅仅只是以包含感情的眼神凝望着对方,将对方的容貌深刻的烙印在自己的眼瞳中。 无论是沉眠的心意,或是潜伏在胸口未曾唤醒的感觉,都顺着摆荡起伏的念想跟着跌宕不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何我的胸口像是装满了众多奔腾的感情,心潮激昂?劳埃德忽地觉得胸腔那仿若被膨胀的事物所淹没般,浑身颤抖着。 心中有无法隐藏的想法,无法视而不见,越演越烈。 “感觉就好像自己似乎因为忘记了什么,而愧疚的激动不已。”宛若因为再次被唤醒潜藏的记忆,而猛然惊醒,追赶着遥远距离之外的光束。 太阳倾斜,黄昏的余晖映照天幕,而从草原上苏醒的他追着那道隐没在地平线的光。 想要再次追上,想要彻底了解这些变化到底上从何而来。 心中浮躁的一瞬,劳埃德骤然周而复始的梦中的幻象于哈诺娃的身上短暂乍现。 飘飘火羽烧红了羽根,点点星火袅袅升起。 少女的微笑与短暂的瞬息间和幻影的薄薄笑意稍有重叠。 稍纵即逝,幻象飞也似消散。 劳埃德微微瞪大眼睛,素来以为只是错觉的他却在此时产生了震动心门的冲击,源自心灵深层的躁动骚乱纷飞。 看见了吗,往日的残影? 你所困惑的那人,也曾站在你的面前,与你相视而笑啊。 他的灵魂如此呼唤道。 未等劳埃德继续深入苦思冥想,外头传来了阵阵曼妙的笛声。 “你们听,是从哪里来的悠扬笛声。”用手肘靠在赞身上的寇左顾右盼,试图找出幽幽传入耳边的笛声所在的方向为何。 本来和劳埃德互相对视的哈诺娃闻之,也转头看向背后。 只瞧一艘飞船自远方透过喷射引擎靠向港湾,那是无数人都相当熟悉的船只:“你们快看,吴大师回来了!”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吴大师并非是从仓库口出场,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没在大伙们的身上,可谓是神出鬼没。 啊,熟悉的出场方式,吴大师还是那个吴大师。 见自己的师父并没有因为一场深度的精神之旅而产生变化,哈诺娃莫名放心。 吴大师表示自己也看见了自己的弟子们是怎么和加满都开战,并击退加满都:“但你们还没有,打败他。你们几个根本还算不上忍者。” 对于自己的弟子们的表现,吴大师还不是很满意,因为他的弟子们太依赖机甲和武器,完全没有凭着真本领去抗敌过。 目前他的弟子中,只有哈诺娃是达标的,因为只有她是靠着自己的元素力量作战,而非借助机甲与武器。 “你们永远打败不了加满都,除非你们能够换一种目光看待世界,就像哈诺娃一样,以自己与生俱来元素之力战斗。”吴大师表示大伙们必须试着使用思想的力量。 他认为只要忍者们转换思维,发现真实的自己,就不再需要机甲或武器。 不过就在吴大师拿哈诺娃举例的当下,哈诺娃骤然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其他人全部纷纷看向自己。 “呃,你们干嘛看我?”哈诺娃对于这个变化感到莫名其妙,你们不是在听吴大师说话吗,为什么要在提到她名字时全部盯着她?她会尴尬的。 吴大师解释了一遍大伙们所拥有的元素潜能:妮雅是水、凯和哈诺娃一样是火、杰是雷电、寇是大地、赞则是冰。 至于劳埃德……吴大师说他的力量叫做绿色。 对,绿色,只是绿色而已,没有其他后缀,也没有更详细的说明。 在听见其他人都有元素,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时,劳埃德十分错愕且不敢相信,有种自己被耍的感觉,奈何吴大师的态度十分坚决,甚至还把他找去谈话。 “你们几个去练习幻影旋转术,练整整三小时,还有我的书,直到你们的幻影旋转术和哈诺娃一样老练。”吴大师在带劳埃德离开下达了指令。 而哈诺娃亦对自己反覆被提及有所感触:“嘿,师父,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疯狂提我?” 她是知道吴大师的意思是指,希望其他人能和她一样能够对元素力量驾轻就熟,可每次拿她举例她真的有种莫名的尴尬感。 虽然被当成良好范例是不错啦,但是师父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觉得尴尬? 论成为目前唯一能使用元素力量的人,会被提到多少次。 “为什么呢,哈诺娃?作为第一个能够使用元素力量的人,妳可是其他人的榜样,妳务必继续秉持下去。”吴大师认为哈诺娃无需如此谦逊,这是她应当的赞赏。 在吴大师看来,哈诺娃大概是所有人最出类拔萃的人,凡事都能适应良好,就连掌握元素力量的速度和控制技巧都无需操心。 甚至抛开元素力量,谈及幻影旋转术的熟练度和体术,哈诺娃在其他人中也是十分优秀的存在,反应和灵敏度都相当出色。 哈诺娃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吴大师也对这个弟子的精湛的表现感到欣慰,甚至觉得哈诺娃现在的一身本领,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是的,无论是危机应变,还是训练时所展现的技巧和速度,显示出了哈诺娃的老练,一拳一击蕴含的力量莫名有种历经风雨洗礼后成果感。 熊熊烈火燃起,而哈诺娃以炉火纯青的手法操控着焰火、面对成群的敌人团团包围时,哈诺娃亦持剑,一骑当千,以行云流水的战斗能力解决其他敌人。 哈诺娃是个很奇妙的弟子,这是吴大师的评价,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哈诺娃能在十天内做到如此之大的进步,完全出人意外,堪比奇迹。 比起用年少轻狂,血气方刚来形容,吴大师觉得哈诺娃更像是骁勇善战的战士,和其他人相比更加成熟稳重,鹤立鸡群。 真是不可思议。 “哈诺娃,由妳来提点其他人该怎么训练。”“是的,师父。”嘱咐完弟子后,吴大师带着劳埃德先行离去。 而他们一走,其他人纷纷把哈诺娃围起来。 哈诺娃又一次成为视线焦点。 “嘿,哈诺娃,妳到底是怎么做到掌握元素力量和幻影旋转术的?”杰凑过了来,以好奇的目光盯着略为不好意思的哈诺娃。 实际上,他很想知道哈诺娃是如何成为他们之中最先领悟元素力量的人,毕竟哈诺娃的表现真的是过于惊人,让人啧啧称奇。 要知道哈诺娃在十天前,进度还和他们一样。 “只是平常心啦,就是专心修炼,心无旁骛。”哈诺娃被其他人亮闪闪的眼神搞的有点不好意思,她个人觉得自己也没有吴大师说的这么别具一格。 在她看来,这只是她练习成果罢了,没什么值得被称赞的,也不值得炫耀。 “可是妳每次都这么说啊。”寇把手靠向一旁的赞,嘻嘻哈哈,“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越来越大,哈诺娃妳真的没有瞒着我们偷偷苦练吗?” 虽然哈诺娃每次都很谦虚,表示自己还很青涩还需要指点,可她的实际功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和他们差了一截。 一刀一剑,一拳一脚都无比有力,他自己都看得很是感慨。 无庸置疑,哈诺娃是他们中最强的。 “是啊,哈诺娃,我也有点怀疑喔,你不是有什么没和妳的好兄弟我说啊?”凯也忍不住跟着一搭一唱,调侃哈诺娃。 看着自己的堂姐妹在功夫上小有成就他是很开心,但他莫名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明明哈诺娃几乎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为何哈诺娃整体实力却比他们高出许多?就连体术和剑术上都颇有造诣,和他们几乎是天差地远。 “我真的没有瞒着你们,真的,相信我啊!”见其他人怀疑起自己,哈诺娃不禁慌了起来,手足舞蹈,肢体动作极其夸张丰富。 “哈哈哈,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啦,哈诺娃。”妮雅拍拍哈诺娃的肩膀,爽朗的笑了笑,哈诺娃的动作真的是看几次都觉得很逗趣。 虽然他们会有疑惑,但他们真的只是稍稍挪揄一下哈诺娃而已,没有深究的打算,毕竟他们可是同伴,同伴可是要互相相信彼此才对。 再说,哈诺娃和她可是从心玩到大的堂姐妹,她最了解哈诺娃的性格了,哈诺娃一直都是有话直说的爽快个性,十分不擅长说谎。 “哈诺娃,我们只是觉得妳很厉害,妳可是我们中最先掌握元素力量的那个人。”赞也笑呵呵的,对将来感到跃跃欲试,“真希望我能赶快和妳一样。” 是啊,他们是真心诚意觉得哈诺娃十分厉害,无论是元素力量还是一般的体术都精湛成熟,他有时候真的不敢相信哈诺娃和他们是同龄人。 毕竟哈诺娃的种种表现都太出色了,和她相比,他们都显得黯然失色。 听完一**伙们的反应,哈诺娃搔搔头,对大家的夸张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时也十分高兴。 “嘿嘿,谢谢夸奖。我相信大家一定很快就能学会的。”哈诺娃笑容灿烂的看着大家,眼神闪烁着真诚的光。 是的,她相信着大家一定可以发现要领,醒悟元素力量。 她相信着大伙们,而她的伙伴们也相信着她。 他们拥有彼此,怀着远大的目标而前进。 “不过……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你们和我一样啊……。”人总是有所谓的私欲,哈诺娃也不例外,在她看来,让其他人与她一样实在称不上是好事。 并非是害怕自己被其他人追上,实际上她比谁都还要乐意看见大家的成长。 她只是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是的,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那样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那样的画面,就让它停留在过去吧。 ?? 第7章 谁的遗留痕迹 另一头,在其他人遵守吴大师指令自行苦练功夫,修身养性时,劳埃德被吴大师带到了外头的船只上,好好谈话。 日暮西山,霞光万道,悄无声息中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又到了邻近傍晚的黄昏时段。 火红的斜阳渲染天际,袅袅腾腾稀疏云彩穿插着几分透出了落日霞光,与底下的茫茫大海共同沉沦在晚霞的绚丽中。 海面波光粼粼,烧红的天幕与灼烧的海洋遥望无边。 这样的场景,劳埃德已经见识过诸多次了,无论是现实生活中,还是那个反反覆覆的梦,真或虚,空或实,都曾目睹数次。 但是,为何每逢黄昏时心情总会特别惆怅?劳埃德费解的遥望着远方渐渐落入大海的晚阳,心中的念想交错,似滂沱雨点连绵不止。 日落西山,暮景桑榆,这本是自然界在正常不过的景致,可随着那场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模糊之梦的降临,看似正常的事物都跟着变味。 “果然还是无法不去在意。”即便自己也有其他的烦恼与忧愁,比如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所处位置的焦躁,但劳埃德仍旧无法使自己不去思考那个荒诞的梦。 朦朦胧胧,细水长流般,漫长且捉摸不透。 那个沐浴在火光中的幻影,看起来就像是在迷宫里等待着谁般,纵使面容模糊,却给人一股流露着淡淡悲情,如牺牲品的哀伤。 那个人到底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的梦? 你又是为何孑然一身,立于荒野,身乘狂风? “劳埃德?劳埃德?”吴大师连续出声了好几次,试图换回神游的劳埃德。 “我在。”少年在一连串的呼唤后总算是回神,结束了自己胡思乱想,深思熟虑的状态。 吴大师眉头一皱,觉得劳埃德略为反常:“劳埃德,你怎么了?怎么你看上去魂不守舍,漫不经心?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吗?” 心不在焉,六神无主,少年的眼神呆滞且涣散,如被抽走魂魄。 “没、没事,只是最近被一个梦困扰着。”劳埃德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有点荒诞无稽,毕竟没有人会去在意梦中的事情。 对大众来说,梦只是潜意识的一部分,是虚幻不实的。 “什么梦?”吴大师对这个答覆感到诧异,他未曾听闻劳埃德谈及这个,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梦可以让劳埃德这般在意。 劳埃德稍稍一顿。 片刻后,这才缓缓开口,娓娓道来:“一个总是反覆出现的梦。” 那是个异常朦胧不清,意义不明的梦,黑白无色的荒野中,风车随风转动,草地摇摆如浪,片片落叶飞纵即逝,狂风呼呼大作。 而那个含糊的幻影,就伫立在远方,遥遥与他相望。 火羽飘飘,星火袅袅腾升,身处焰火的那人默不出声,仅仅以淡薄的笑意看着他。 而每当他想要大声呐喊,询问那个人时,那道若有所无的幻影就会在弹指间匆匆消逝,整个身姿破碎在呼啸的狂风中。 反反覆覆,他最近十日都被这个梦所纠缠。 他不理解这个梦的含义,时至今日依然迷茫无知。 听完后,吴大师沉默了片刻。 老实说他也不曾有过这种体验,连续十天都作着同一个梦,这几乎是不可能,微乎其微,他很想说这或许是意外和巧合,但显然这肯定是有其他意义在。 “你这情况很特殊啊,照亮来说,梦通常都是反覆无常,不可能连续十天都是一样的。”吴大师摸摸自己的白胡须,这种状况他真没遇见过。 “吴大师,你说我的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劳埃德向吴大师投以困惑不解的目光,求知若渴,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梦的含义。 他想要知道为何自己会一直反覆困在这个梦,为何自己看见哈诺娃时,会幻视到那个身影。 一切的困惑,盘根错节,理不清,剪还乱。 “嗯,怎么说,劳埃德,我想这大概和所谓的足迹残留有关。”吴大师苦思冥想,尝试从自己漫长的见闻中找出对应知识,“你听过,被忘记者吗?” 劳埃德的头上冒出问号:“被忘记者?” “通俗的说法是,被忘记者是被抹去了一切存在证明的存在,生死不明,无人记得此人。”吴大师觉得劳埃德的梦挺符合被忘记者这一说法。 所谓的被遗忘者,便是所有存在痕迹全部被删除的人,无论是他人的记忆,还是活动过的足迹,拥有物,被世界所一键删除。 被世人遗忘,生死未卜。 “您的意思是……。”“我想,那大概是某个被遗忘的人,在你的梦中留下的暗号吧。”吴大师拿出茶壶泡起茶,不疾不徐地解释着,设想可能性。 被遗忘者虽然看似彻底被忘记,但还是有可能留下痕迹,成为往日的证明存在。 通常那些痕迹不会很明显,只会存在于不被注意的角落,比如偏僻的地方,或是人们的梦中。 “那个人大概是你曾经认识,却又忘记的人。”吴大师觉得可能会是如此,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闻言,劳埃德恍惚了一秒。 “遗忘的人……。”少年喃喃着,遥望着远方的黄昏景色。 究竟是为什么,他会忘记那个人呢?为何那个人会将存在的证明遗留在他的梦中,无影无踪? 那会是未留神之际时看错的信号,昔日的点点滴滴吗? 劳埃德复杂了看了自己的手,他也曾拥有过与那个人的羁绊吗? 思考着,反覆思索那些溶解在梦中的暗号,他莫名有种自己似乎没能好好说出再见的遗憾。 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那个人,我记忆照理来说没有缺损啊。 劳埃德十分不解,一路以来虽然尽是悲哀的日常,可他能确定自己没有忘记其他人,打从一开始,他遇见的伙伴就固定那几个,没人退出。 但他还是觉得惆怅,因为那个人留在梦中的身影是如此惊心动魄。 闭上眼睛,好像就可以感受到那人的渺小祈愿。 我们,还能再度相见吗? “实际上,我想我们可能都一直忘记了什么,我这趟路程中,见到了很多。”吴大师凝视着远方的海平线,看着落日坠入海洋,“其实我也有种预感,将来的事情可能无法控制。” “是指加满都吗?”“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可能有加满都之外的敌人。”吴大师的眼神霎时复杂起来,事实上他也不太理解这种预感从何而来。 说来感慨,他总觉得有什么异常混入了日常中,而他们一无所知。 既视感,违和感,所有的一切顺着命运的流动,难以捉摸。 “劳埃德,无论如何,相信你,人的内心才是最强的武器。”吴大师给予一直迷茫的劳埃德鼓励,他认为不是只有武器才能战胜强敌。 人的内心才是最强的,武器会磨损,但人的内心却能在千锤百炼中更加坚毅不拔。 一次次的挫折不能击倒人们,相反地,这会是成长的养分。 “但是,我……。”劳埃德欲言又止,他有太多想要说的,也有无法倾诉的苦楚。 无论是作为加满都之子的悲哀,还是绿色忍者的压力,这都让他无比迷茫,他不像其他人拥有所谓的力量潜力。 如果可以,他挺希望可以放弃绿色忍者这一身分,只要这可以和加满都,他的魔王父亲撇清关就行,这样的身分让他憔悴且哀伤。 有时候,他挺想问问命运,为何他的父亲会是一个热衷攻打城市的坏蛋。 笛声悠扬,一曲终了后,劳埃德换上常服返回家中。 踏进家门,直奔房间,少年在敷衍应付自己母亲的慰问后把自己埋在被窝中,尝试透过逃避的方式让自己忘却现实的种种不如意。 “唉。”哀声叹气,这是劳埃德不知第几次的叹息。 今日的谈话,使他备感复杂,一方面他还在迷茫的汪洋中不知所措,一方面他得知了自己可能忘记了谁,遗忘了某个人。 可他纵使闭上眼,用心感受,他也想不起来那个人。 他甚至无法在梦中伸手触碰那个人模糊的面容啊。 尽管苦苦哀求,无数次的献上祈祷,但都于事无补啊,想要追寻的声音一直位于记忆之外。 “为什么会这么复杂……明明我是喜欢哈诺娃的啊……。”翻开棉被,劳埃德向着天花板伸出了手,自言自语。 他十分确信自己是喜欢哈诺娃的,喜欢到有时候会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但是,那个人却总是常常和哈诺娃的身影擦身而过,若即若离,重叠,亦或是幻视。 喜欢的人、遗忘的人,为何他们两人总是常常一起被唤醒? 谁来告诉他正确的解答? 劳埃德翻来覆去,无法咽下这冰冷的一口气。 苦涩的滋味,交缠的思绪,他搞不懂为何自已老是把哈诺娃和那个人搞混。 这对两人都不公平,对哈诺娃无疑是个污辱,明明他这么喜欢温柔的她,却一直时常把她幻视成梦境中与火羽相伴的幻影。 哪里一个人都没有,谁都不在那里。 有人在喧杂中给予了回应,带着无法掩饰的冲动勇往直前,哪怕自己的一切努力不被其他人记得,也一直默默守望着我等。 劳埃德在冥冥中,听见了这般声音。 在你的容貌清晰时,我们还能再次重逢吗? 少年向着已然远去的身影呼唤着。 第8章 妳所给予的爱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劳埃德又一次阖上双眼入眠。 迷茫的,呆愣的游荡在夜幕低垂时的漫漫梦乡中,无所适从的搜寻着破碎的命运,试图解读这个未成熟的梦想要表达的含义。 灯火通明,华灯初上,那人就在无法抵达的另一侧,与背后一飞冲天的鸟儿们被闪灼的落日霞光照映着身姿。 仿若在阐述昨日的景象般,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雾里看花似。 那人一如往常的身处荒野远眺景色,淡去的轮廓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在呼呼狂风中,崩溃的躯体一碰即碎似,脆弱至极。 直到最后,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 明明无法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可劳埃德却在心中感受到那个人想要传递的话语,胸口一阵慌乱,急促的跳动着。 遥远的另一端,传来了那个人无声无息的急切呼唤声,就算一切音节都消散在空中,却还是可以理解言语中的心意。 “你到底是谁?”静默中,劳埃德听见自己这般开口,心中鼓动着热切的情绪。 即使在梦中,他也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想要记得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时光,那些彻底被忘记的所有,哪怕他连那个人的面容都看不清。 无论如何,纵使梦醒时分会遗忘一切,也希望此刻可以刻骨铭心。 拜托了,劳埃德声嘶力竭地高喊着。 请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吧,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被世界遗忘的你,又是为何流露出如牺牲品似悲哀的淡笑? 未能得到答覆,劳埃德又一次坠回现实,从梦中醒来。 更更不妙的是,之前才被他打跑的加满都又双叒叕跑来攻打忍者市了,而且这一次的装甲比过往的都还要坚固,破坏力十足,势不可挡。 劳埃德如之前的经验发动攻击,奈何加满都的机甲在一番猛烈炮火下毫发无伤,几次攻击都无果,甚至反过来被还击。 而另一边的忍者们同样也麻烦缠身,除了驾驶元素神龙的哈诺娃比较能牵制兵力上,其他人都陷入了胶着状态。 在加满都登上塔顶后,劳埃德无奈只能取出存放在吴大师武馆中的终极武器。 不过诧异的事情来了,当劳埃德按下终极武器的开关后,加满都的机甲只是被红光照亮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相对的,远方的高峰那边来了一只巨大的猫咪,似乎是被雷射光吸引来的。 当其他人以为这只是一只可爱人畜无害的猫咪时,这只巨猫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忍者市的人们,它的破坏力其实不输给加满都的军队。 猫咪接二连三粉碎忍者战队,除了哈诺娃。 “等等,那个驾驶飞龙的忍者跑哪儿了?”加满都见只剩下一位忍者还没攻击,赶紧举着手中的巨大雷射笔四处寻找相关人影。 猝不及防的骤变到来,在加满都一个不留神,他的机甲突然就被一条烈火飞龙一口气扫过,从高空坠下,粉身碎骨,四分五裂。 “大王,您的机甲被击毁了!”“笨蛋,我当然知道!”见机甲被哈诺娃一鼓作气毁掉,加满都霎时气的无话可说。 虽然加满都的机甲最后还是报废了,但忍者市也被巨大猫咪搞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不堪入目,就连忍者们的机甲也在这场战斗中报废。 当哈诺娃风风火火驾驶着元素神龙赶到港口寻找吴大师时,她看见了自己的伙伴们聚集在已然满目疮痍的港口遗骸中。 “各位,你们没事吧!”在伙伴们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哈诺娃便迫不及待地解除元素神龙模式,纯熟的安然落地,大步流星奔向其他人身侧。 妮雅的表情显示出她的心情不是很愉快:“差点有事。” “劳埃德使用了终极武器,这可不好。”寇神情凝重,老实说现在的感觉真的很糟。 “我们的机甲都毁了,都毁了。”凯的脾气遏止不住自己的烦躁与愤慨,言语充斥着满腔怒火。 “本来只有我们不讨厌你了,现在我们也讨厌你了。”杰觉得这一出,让他也开始讨厌劳埃德,因为劳埃德的错误,整个城市沦陷了。 “删除所有显示劳埃德是我们朋友的数据。”就连向来最好说话的赞,都选择把劳埃德排除在朋友之外。 眼看自己的朋友们因为这件事都渐渐与自己产生裂痕,反目成仇,劳埃德有点失措。 愧疚之余,少年也十分受伤,因为这并非他的本意,无心之举。 他原先只是想要彻底把加满都赶走而已,但他错了,铸下滔天大错,害惨了大伙们。 劳埃德五味杂陈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各位,我很抱歉……我让大家陷入危险,我很抱歉。” 因为他,整个城市沦陷在怪物的支配下,千疮百孔,堪比台风过境、因为他,加满都顺势征服了整个幻影忍者市、因为他,他的伙伴们的机甲都成了破铜烂铁。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劳埃德心酸地想到。 连番刺激下,本来已经乱成一团的心绪又一次纷扰,心乱如麻。 纠结、心痛、悲伤、愧疚、无奈、委屈、他无法详细的解释自己的心情。 “哈诺娃,妳也是吗……。”心怀悲痛,劳埃德向哈诺娃投以难以言喻的交杂目光,妳也和大家一样,对我有所不满和厌恶吗? 恐惧,胆怯,他害怕着一直以来最温柔的哈诺娃也因此讨厌他,对他产生嫌弃和憎恨。 心烦意乱,惶惶不安,他似乎逃避着哈诺娃的回应,忧虑最糟糕的时刻的到来,给与他最为沉痛的致命一击。 忧虑不已时,他听见哈诺娃缓缓开口:“怎么会呢,劳埃德。” “我没有讨厌你啊,劳埃德。”哈诺娃对此只是淡淡笑着,“或许这件事是你的错,但我怎么可能会因此讨厌你,我们可是伙伴啊。” 劳埃德愣愣地看着哈诺娃温柔的笑着:“作为同伴,不是要彼此包容吗?如果只是一点小事就嫌弃对方的话,我大概不足以被称作朋友吧。” 以上这些纯属个人的肺腑之言,绝无所谓的虚假。 她不会离开劳埃德的身边,绝对不会。 当劳埃德还因为哈诺娃那格外包容的态度而有所惊愕时,吴大师从后方的废墟中跳出来,表示劳埃德放出了可怕的怪物:喵斯拉,浑身是猫的六趾恶魔。 而想要赶走喵斯拉。吴大师声称只有位于岛屿另一端的终极终极武器可以做到。 而想要找到终极终极武器,绝对不能偏离正确的道路,因为一个闪失就可能困在失魂丛林,无法听过坠落导师桥,走不出怨恨将军谷,经过不了真实之钟,还有岌岌可危庙。 “徒儿们,你们愿意再给劳埃德一次机会吗?”在劳埃德询问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对他的看法时,吴大师向其他人提出了一个问题。 劳埃德看向了其他人,事发不久,大伙们都还沉浸在愤慨中,暂时还无法接受劳埃德。 唯有哈诺娃又一次展现了她的包容力,笑容灿烂:“当然可以,完全、完全没有问题的!” “等等,哈诺娃,妳确定吗?”大伙们都有些傻眼的看向了哈诺娃,要知道刚才就是劳埃德启动了终极武器,整个城市才沦陷的,妳怎么这么快就原谅了? 大姐,醒醒啊,妳的心胸未免太宽大了吧?这么简单就轻易饶恕劳埃德? “哈诺娃,我能听听妳的想法吗?为什么只有妳选择原谅劳埃德?”不止其他人震惊到哑口无言,吴大师也对哈诺娃的包容力感到诧异。 因为哈诺娃的反应真的太反常了,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劳埃德也甚是不解的看着哈诺娃,他也不晓得为何哈诺娃会与众不同,在其他人都对他的错误指指点点,怨恨不满时,她却能够毫不在意地继续相信他。 这到底为什么,少年困惑不已,热切的凝视着笑意盈盈,毫无怨言的哈诺娃。 我不明白,真的完全不明白啊,劳埃德近乎是以孩童般的迷茫眼神注视着,虽然他对自己依然被哈诺娃信任一事而欣喜着,但不解却刺痛着他的心。 “为什么?真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应该我们是伙伴啊,同生共死的同伴。”哈诺娃有点呆愣的看着其他人,仿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作为同伴,难道不应该互相信任吗? 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一直守护在身边吗? “作为同伴,就应该互相扶持,彼此包容。我是这么认为的。”哈诺娃的眼神宛如闪烁着火焰般,闪闪发亮,“就算是错误,只要能够好好面对,那就应该给与更多的支持,知错能改。” 也许犯下了大错,但只要怀有真诚的赎罪之心的话,一定有挽回的机会的。 而且,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都会在大家的的身边,一直支持着他们,相信他们,深信不移。 她可是向劳埃德发誓过,会一直在他的身边,守护他,支持他。 这样的心意她从未动摇,她想要将这份决意贯彻到底,坚守自己的信念。 是啊,她已经心意已决了啊,这是无怨无悔,超越了一切时间的念想。 哈诺娃走向劳埃德,握紧了他的“放心吧,劳埃德,我绝对会在你的身边的,毕竟我可是在之前就和你约定过了啊。” 人不能言而无信,轻易毁弃诺言,君子应当一诺千金。 况且,她可是和大家发誓过,哪怕天崩地裂,山崩海啸,她都会坚守在大伙们的身边,用这双手去守护他人,捍卫心中的正义与和平。 她会无数次的为大家点燃烛火,照亮前方的道路,使迷途的众人找回正轨。 她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所有献给他们。 啊,不愧是哈诺娃啊,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在听见哈诺娃答覆后,大伙们顿时释然不少,因为哈诺娃的回覆毫无疑问十分符合她的个人风格,完全没有违和感,无从辩解。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心胸开阔,富有同理心和包容力,热情如火,温柔似水。 某方面他们也发自内心的对哈诺娃的宽容心感到佩服,因为连他们都不一定能够这么快就原谅。 “虽然你在得到他人原谅的道路上还很漫长,但是,你似乎不是孤身一人。”吴大师对哈诺娃的答覆算是很满意,他鲜少在他人身上看过如此宽容仁慈的温柔。 有时候,他都觉得哈诺娃实在是太过善良。 果然哈诺娃是个很奇妙的弟子,吴大师摸摸胡须。 无庸置疑,哈诺娃的答覆对劳埃德而言是个强心针,定心丸,宛如晦暗中的一抹光,缓缓照亮了漆黑,撕裂了绝望和悲伤。 至少在听见哈诺娃这简单却又蕴含着真挚心意的话语后,劳埃德忽地没有那么痛苦难熬了。 “哈诺娃……。”劳埃德近乎是颤抖地出声,这样的心意实在是过于耀眼温暖,让他刹时感动的难以言语,心潮翻滚,浪涛汹涌。 无数的悲愁和低落都在眨眼之间被温暖的光照亮,痛苦与煎熬消逝,满蓄的感情被唤醒。 哈诺娃一直都是这么温柔啊,劳埃德感慨万千,心中的感触良多。 是的,哈诺娃始终这般温柔,温柔的过分,让人忍不住依靠着,眷恋着,贪婪的渴望着她。 一次又一次,每当他受挫迷茫之际,都是哈诺娃拉他脱离低潮,哈诺娃总能以温柔的言语去撬开那些心锁,扫除烦恼和忧愁。 有种好像只要她在的话,什么都可以跨越的感觉。 如若是她的话,或许他能够抛开沉重的包袱,试着在她温暖的怀抱中释放压力和伤痛。 果然,很喜欢你啊。 劳埃德忍俊不禁,翠绿的眼眸微微闪着感动的泪光:“谢谢妳,哈诺娃。” 真的、真的很谢谢妳,哪怕我做出了这么糟糕的事情,妳还愿意相信我,站在我这边。 我真的很喜欢妳啊,妳是如此的温柔,让人不想放开。 能够与妳相识,真的是太好了。 第9章 真实之钟 总而言之,吴大师带领着他的弟子们前往寻找终极终极武器的路上。 翻山越岭,跋山涉水,风尘仆仆的赶路,穿梭崎岖不平的陡峭山崖,跨越层层山峰,踏过充斥着泥泞的沼泽地带,与绿荫盎然的丛林互相问好。 期间无数地形甚是恶劣险峻,好几次忍者们都陷入了危机中。 当然,哈诺娃除外。 在好几次差点跌下山坡后,其他人不免发出了困惑:“哈诺娃,为什么妳从头到尾可以这么轻松啊,我们完全没见到妳失误。” 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会因为危险地形而稍失方寸,慌张无序,可唯独哈诺娃自始至终都临危不乱,泰然自若地应对五花百门的状况。 其态度之淡定,甚至一度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来度假的。 他们知道他们与哈诺娃有一段差距,但哈诺娃的表现真的是太破格了,光是这一路下来,哈诺娃从未手忙脚乱,便足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实力差别。 “呃,其实我没有很轻松啊,我只是一直在观察周遭罢了。”哈诺娃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她真的觉得这没有什么。 劳埃德实际上很同意其他人的话,因为他目前看下来,哈诺娃在处理危机上,真的是比较敏锐和观察入微,好几次都能未雨绸缪,提早避开。 见其他人还是巴不得逼出答案的样子,哈诺娃只好摸摸头。 “我想,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只因我还想继续看着你们吧,话语戛然而止,其他人等不到哈诺娃把话好好讲完,就被迫继续赶路。 大伙们继续紧随吴大师的步伐,一边聆听吴大师的指点修炼武功,一边向前。 只不过随着加满都的乱入,忍者们的路程就此打住。 吴大师与加满都展开缠斗,且十分不幸,吴大师于这场争斗中从桥上落入河中,忍者们失去了吴大师这位引路人,无奈下只能接受加满都作为向导。 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是,是劳埃德被迫接受,事实上其他人都欣然接受加满都,毕竟加满都的说话方式挺逗趣的,也展示了很多技能。 于是,接下来劳埃德只能被迫忍受自己的父亲加入了队伍中。 后方的其他人和加满都谈笑风生,闲话家常,而前方的劳埃德则是面色不满的踏步向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心情极糟的气场。 “劳埃德,你还好吗?”哈诺娃凑近了散发着低气压的劳埃德,略为担忧的问道。 “大概,还好。”虽说如此,但劳埃德知道自己只是嘴硬而已,他现在的心情是真的不好,因为他要和自己所厌恶的父亲同一个队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从头到尾都不打算和他道歉,依然是那副随心所欲,不正经的样子,毫无悔过之意,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 劳埃德眉头紧蹙,一整天的刺激下来,他的心情都无法释放,种种因素让他不是很愉快。 这种闷闷不乐的感觉,像是一股暗火,默默燃烧着。 如果没有哈诺娃在一旁的话,或许他会更难受吧。 在哈诺娃安抚情绪起伏不稳的劳埃德之际,后方的忍者们和加满都算是聊的甚是欢快,如茶余饭后轻松暇意,谈天说地。 说着说着,加满都忽地提到一个传闻:“知道吗,实际上我和老吴在小时候,可常常听过一个小故事呢。” “是什么故事?我喜欢故事。”赞好奇的出声。 “故事在说,这世上有一位一直在沉眠的魔神,它几乎不死不灭,潜伏在我们所在的土地。”加满都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的装神弄鬼。 “我们的土地,忍者市吗?”杰踩了踩下方的地面,生怕那个魔神等一下就破土而出。 “算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魔神异常强大,毁天灭地,无人能敌。”加满都活灵活现的描述着,颇有说戏的感觉。 “无人能敌,那有人可以打败它吗?喵斯拉算不算?”凯联想到了此刻还在忍者市中大搞破坏的那只巨大猫咪。 加满都摇摇头:“错了,能打倒魔神的只有它命中注定的宿敌,故事中,这位宿敌会在魔神苏醒前诞生,并加速成长,来到能够与之一战的那一天。” “听上去,这位宿敌是为了与魔神大战而诞生的。”妮雅不禁对这个宿敌产生了一丝同情,毕竟每个人的诞生都有意义,但这位宿敌的命运却显得残酷了些。 “这位宿敌,又被称作矫正锚点,这位宿敌将和魔王缠斗到底。”“听上去真是个酷炫的故事。”寇觉得这听上去颇有小说的感觉。 加满都哈哈大笑,他表示他才不信魔神的存在,他只是把这个故事当童话而已。 而劳埃德亦觉得这个故事只是随口胡扯,纯粹只是玩笑话罢了。 应该是如此才对……本是这样,劳埃德一直在脑内疯狂说服这只是加满都的随口瞎掰,只是一个毫无根据,凭空撰写的故事。 但是,他的脑内却一直浮现着梦中的幻影。 火羽缭绕,星火璀璨,那人伫立在荒野中,在狂风肆虐的黄昏中。 “劳埃德,你真的还好吗?”目睹劳埃德和神情渐渐恍惚后,哈诺娃赶紧出声,担忧劳埃德的精神状况不佳。 闻声,劳埃德立即脱离自己纷扰的凌乱思绪。 “没事,只是恍神了。”劳埃德揉揉眼,他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胡思乱想,导致自己又一次想到那个梦中的幻影,疑似被他遗忘之人。 被彻底抹去存在之人,仿若被困在无尽的时间中,双翼被囚。 无望的祈愿,无声无息的消失,仿徨中时光荏苒,匆匆飞逝,那人与焰火共同摇曳在落日余晖。 那个人,到底是谁? 劳埃德十分困惑,为何自己会在听见故事的时候想到那个被遗忘的存在。 “这到底是为什么。”劳埃德一头雾水,接连十天的梦让他偶尔无法分清何谓现实,何为梦境。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场似真似假的梦浮现后模糊了。 不过没等劳埃德继续深究,一行人就遇上了一座古钟。 “那是什么?”随着其他人的叫声,劳埃德看向了竖立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口钟。 小小的石塔内,一口古钟裂痕斑驳,似乎久经风霜摧残,满是灰尘和泥土,它所在的位置十分偏僻,若不是其他人出声,劳埃德觉得自己大概无法发现。 加满都一眼认出这座古钟是什么:“是真实之钟,好家伙,我们碰上这座古钟了,这是个很奇妙的古钟,敲响它,它会告诉附近的人们一些秘闻。” “劳埃德,去敲它!”其他人怂恿劳埃德去试一试这座钟是不是和加满都说的一样。 万众瞩目下,劳埃德只能走向石塔,摇荡起下方的绳子,敲响这座被静置许久的钟。 沉重的摆荡声一响,幽幽音色如轻声细语似,述说着话语。 隆隆作响,沉闷的音色回荡。 【到底要多久,那个孩子的痛苦才会结束呢? 】【到底要重复多少次,才能盼到结束? 】【一起见证历史吧,去知晓一千零一天的奇迹。 】 【打开时空的枷锁,迎接第十一天的到来。 】 【努力会得到回报的,孩子,坚持你的道路,你一定可以创造你想要的未来。 】 众多意义不明的话语传入人们的脑中,那是人们绞尽脑汁,也无法读懂的只言片语。 太模糊,太含糊其词了,他们根本不明白那个孩子是指谁,古钟想要传达的意义。 “这个钟是不是坏了?”其他人纷纷猜测,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劳埃德也觉得这座钟有点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些声音好像在告诉我们什么?就像在述说那个人的事情。 “哈诺娃,妳怎么了?”回首一瞧,劳埃德发现本来神采奕奕的哈诺娃表情宛若凝固似,眼神呆滞涣散,心不在焉。 很奇怪,他很少看见哈诺娃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平时哈诺娃一直是活力四射,热情洋溢的。 劳埃德在哈诺娃面前挥挥手,试图唤回哈诺娃的注意力。 “哈诺娃?”“啊,我在,抱歉,我发呆了。”哈诺娃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神。 劳埃德眉头一皱:“可妳看起来不像是发呆的样子,妳是想到了什么吗?” 他很确定那不是发呆的人的神情,虽然看似平静,可他却从哈诺娃的眼中看见了淡淡哀伤,那是哈诺娃鲜少展露的情绪。 “不不不,完全没有,我真的只是恍神了。”哈诺娃摇摇头,疯狂否认。 为了避免劳埃德继续追究下去,哈诺娃扬起微笑,拉着劳埃德带领其他人继续向前:“走吧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少女重振旗鼓,打起精神,继续在前方为大家斩草除根。 劳埃德默不出声,欲言又止的看着哈诺娃的背影。 老实讲,他觉得哈诺娃的反应很失常,感觉就像是被戳中的心事,口是心非。 哈诺娃,妳到底隐瞒这我们什么?劳埃德无声的呐喊着,在心中颤抖的问道,他想要理解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能够让向来开朗的哈诺娃流露出如此神情。 他渴求着答案,想要与她携手同行。 他不希望哈诺娃孤身一人处在痛苦中,可他又开不了口。 “哈诺娃,为何妳看上去似乎背负着什么无法述说的过往?”他这般问道。 第10章 奔赴暗夜 众人继续向前,只是因为加满都的关系,他们选择走了一条捷径,而非正常的道路。 这是一条极为阴暗潮湿的通道,杂草丛生,藤条如丝带挂在树上,潮湿的空气令脚下的土地松软,长满了湿滑的青苔。 由于这条道路没什么照明,所以哈诺娃干脆一手燃起火焰,当起人体火把,用手上的闪灼烈火照亮附近的环境,顺便替其他人取暖。 “啊,还好哈诺娃可以用元素力量,这下子不怕没灯了。”其他人不禁感叹起有哈诺娃的方便,幸亏哈诺娃是他们之中最先领悟元素力量的。 其他人几乎是紧挨着哈诺娃,一遍抬着关押加满都的笼子,一边前进。 越是向前,大伙们越是感受到此地的阴森惊悚。 “好吧,我们可能走错路了。”妮雅见路况越来越险恶诡异,不得不承认劳埃德一开始的决定是对的,他们不应该贪小便宜选择捷径。 瘦骨嶙峋的交错骨骸堆积如山,与倒塌的石柱构成了一幕幕胆战心惊的画面,搭上一闪一乍的惨绿萤光后,整个氛围的惊悚度又提高一层。 “这地方我真是一秒也不想多待。”杰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的左顾右盼,虽然他们的旁边有哈诺娃这个可靠战力与人体灯光,但环境还是糟糕透顶。 没走多远,一行人就被一群不速之客包围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把忍者们围个水泄不通的人们正是被加满都开除,用火山喷走的将军们,他们前来报仇雪恨了。 前将军们个个面色狰狞,看上去要把一行人生吞活剥。 短暂的寒暄后,一场大混战在所难免。 不过片刻,人们纷纷大展身手,赤手空拳拼个你死我活,场面相当混乱,至少一眼看上去完全分不清是敌是我,眼花撩乱。 不过论表现最出色者,莫属哈诺娃了,和其他人慌乱失措,有些吃力的反应相比,哈诺娃的拳一脚都相当扎实,拳拳到肉,每一个飞踢都凶猛敏捷。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哈诺娃只身一人深入敌军中心,上演何为横扫千军,纵横沙场。 人群中,少女高高跃起,一个侧翻与敌人投掷的兵器擦身而过。 “全部给我滚开!”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呐喊,一名又一名敌军被哈诺娃硬生生一脚踹飞更甚者甚至背上燃起了火焰。 见状,寇一边闪躲敌方的攻击,一边感叹哈诺娃的实力:“哈诺娃果然还是很可靠啊,你看那些将军都完全拦不住她。” “不过,有谁看见了加满都与劳埃德吗?”打到一半,凯回首一瞧却发现本该在一旁的劳埃德和加满都通通不见,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他们这边有以一挡百的哈诺娃,可这不代表他们可能在忙乱中顾好所有人。 这不巧了吗,当他们终于回神之际,加满都与劳埃德却不知所踪。 “他们一定是被那些人抓走了,趁我们不注意!”赞这么判断道,毕竟场面这么混乱,那些人不可能放过这种大好时机。 而如其他人所想,劳埃德确实与他的父亲加满都一起被敌人趁乱掳走,并一起关进笼子内,准备把这两人当作祭品,扔进火山慰问传说中的魔神。 “喔,我的天啊,这群人居然打算把我们喂给不存在的魔神!”在听见敌人们歌咏的歌词时,加满都忍不住发牢骚,这是他听过最蠢的目的了。 明明魔神只是故事中的虚构人物,而他这些前将军却信以为真,真的把他们锁起来,一鼓作气送到火山口,打算以此中断所有恩怨。 刚才才和加满都吵过一架的劳埃德只是紧握着囚牢的栏杆,看着自己和父亲顺着滑索,一路驶向了温度逼人的火山口,底下正是翻滚烧红的岩浆。 烫人的白雾缭绕,燥热的氛围使人汗流浃背,心急如焚。 “烧死他,烧死他!”外围被加满都炒鱿鱼的将军们兴高采烈的嚷嚷着,迫不及待把他们的前上司和他的儿子一起送进底下的岩浆。 正当劳埃德还在为此郁郁寡欢时,加满都忽地开口。 “劳埃德……。”“怎么了?”满脸焦虑的少年不解的回头看在一旁的父亲。 加满都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要说话:“我只是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他很少有这种错觉,但这种既视感实在太强烈了,甚至,他一度以为自己也曾和劳埃德经历过一次。 “可能是错觉吧。”劳埃德眼神有些飘移,因为他也有这等感觉。 不知为何,他的脑内骤现自己和父亲在其他人的帮助下,逃出囚牢,并因此感情修复不少。 父子本想继续谈话,趁他们两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前。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能想到死到临头前,转机到来。 只见外头看守他们的敌人们骤然被后方的骚动打的猝不及防,兵荒马乱中,劳埃德父子看见其他人浩浩荡荡的一口气杀穿敌军,直冲猛撞来到他们面前。 “各位,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劳埃德喜出望外,九死一生的险境中能够看见并肩作战的队友,是多么让人欣喜若狂,喜上眉梢。 不过他很好奇其他人是怎么从茫茫人海中杀出重围,毕竟敌方人多势众,敌我双方人数差距极大,基本不可能有机可乘。 对此,其他人笑呵呵的指向哈诺娃,颇以她为荣:“当然是靠哈诺娃,她可厉害了!我们是靠着她打头阵,一路打过来的!” 正如他们所说,哈诺娃可是他们的王牌,冲锋陷阵,一马当先。 在遇上一批又一批全副武装的敌人时,哈诺娃直接当仁不让的冲向人群,以行云流水的操作打对方打的落花流水,连连败退。 “啊啊啊!”在其他人赶紧把囚牢被破坏的同时,劳埃德听见了人群外围,此起彼落的哀号声,那是敌人遭到哈诺娃海边扁的最佳证明。 劳埃德失笑着:“不愧是她啊。” 该说不愧是他们之中最骁勇善战的哈诺娃吗,永远都是如此熠熠生辉。 在把敌人打的溃不成军,惨不忍睹后,哈诺娃从后方跳了出来,闯入了大伙们的视野中。 “来吧,各位,我驾驶元素神龙带你们过去!”哈诺娃拍拍胸膛,信心满满地表达自己可以带着其他人直达岌岌可危庙。 对此,其他人呼唤,寇也举起双手:“好耶,我早就想坐坐看神龙了!” 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地打算一口气逃出敌营,唯有劳埃德看上去有点呆愣呆愣,犹豫不决。 这样真的好吗……以想到自己居然又被哈诺娃所救,劳埃德忽地对自己没有了信心,觉得自己是个拖后腿的人。 “怎么了,劳赖德?还是劳埃德来者?”加满都又一次不负众望的念错自己儿子的名字,而显然劳埃德完全没放在心上。 劳埃德摇摇头:“不,只是觉得……。” 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一无是处,毫无作用罢了。 加满都不明所以,他不懂先前还在和他弄变扭的儿子怎么闷闷不乐了,更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内心会因为劳埃德而起伏跌宕。 在短短的一瞬间,他产生了想要劳埃德开心的想法。 那一刻,他的脑海闪过了劳埃德与他有说有笑,一起想办法逃出敌营的画面。 真奇怪,明明这些他都没有经历过。 不给另外两人继续浮想联翩,哈诺娃便凑上前,握住劳埃德与加满都的手。 “来吧,我们一起逃离这个鬼地方吧,你们可要好好握好我的手喔。”走吧,紧紧抓住我的手,一起奔向我们的目的地吧,哈诺娃以真诚热切的目光,表达她的心意。 你看,温度扩散在我们的手中,我们的羁绊仍存于此。 过往的伤痛会是他们加速成长的粮食,在被伤害后,他们加速构筑成形,以崭新面貌脱胎换骨,金蝉脱壳,绽放缤纷多彩的光。 一起走吧,别在踌躇不定了,我们可是要直冲云霄的。 让我们逃离这不自由的牢笼吧。 劳埃德微微瞪大眼眸,他未曾想到自己和加满都一起被哈诺娃拉出笼子,也没想到哈诺娃会以热烈单纯的态度面对他们。 这种满蓄的感情,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涌出,心潮翻滚澎湃。 “嗯,我们一起走吧。”劳埃德显露出真诚的微笑,“爸爸,我们走吧。” 虽然不知为何,他会突然这么说,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哈诺娃的真心渲染,唤醒了渴望。 我想,那一定是他一直埋藏的感情吧。 加满都不敢相信的愣愣望了一眼劳埃德,他被儿子的态度惊愕到了。 其变化之快,实在是措手不及。 但是,他不讨厌。 “我们快点离开吧,劳埃德,我的儿子。”加满都回以爽朗快直的大笑,似乎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撤离此地的冲动。 哈诺娃驾轻就熟的再次唤出元素神龙,一口气带着其他人飞向了地面的人们攻击不到的高空,如熠熠生辉的流星似划过低垂的夜幕。 烈火熊熊,而人们亦在这场骚乱中,渐渐释怀,冰释前嫌。 真是不可思议,劳埃德略为恍惚的坐在哈诺娃的后方,他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都让人惊奇。 在哈诺娃身边时,他总是可以快速安心下来。 在哈诺娃身旁时,心中总是有一股蹦蹦跳跳的激昂情绪。 想要更加靠近,更加了解。 “这颗雀跃的心,是永不消逝的。”他深信不移。 第11章 宿命 跨越了种种困难,将过去的爱恨情愁全部抛猪脑后,或许就能冰释前嫌,再一次团聚。 至少对劳埃德来说,这一切都仿如一场梦似,不可思议。 在他们一行人搭乘哈诺娃的元素神龙抵达岌岌可危庙后,他们透过墙壁上的老照片渐渐了解过去,比如劳埃德认知到那位女英雄铁龙女士其实是他的妈妈,美纱子。 再后来,他听见加满都讲述自己和他妈妈之间的过去。 过去与现在,劳埃德父子在这次的事件中渐渐了解了彼此。 而最后,忍者们也不负众望打败了喵斯拉,虽然更准确的说法是,劳埃德透过爱感化了自己的父亲加满都,还有一直不安骚动的巨大猫咪。 他理解了自己的真实的力量其实是自己的内心,而非镇压他人的暴力,认清自己其实很希望自己和父亲加满都和好,而非一直厮杀缠斗。 他盼望着一家人可以团聚,一起好好生活,从纷扰的斗争中解脱。 仅仅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和父母在一起,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渴望了。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多和你待在一起。”一直潜藏的情绪此刻终于能够坦然述说,少年将心里的真实想法,倾诉给自己的父亲加满都。 加满都最后也确实接收到了劳埃德的感情,与自己的儿子和好。 巨大的猫咪咪斯拉也被安抚的好好的,不再捣蛋,人们总算从被攻击的恐惧中解放。 一切看似都皆大欢喜,安然落幕。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正逢所有人沉浸在喜悦的美妙时刻,意想不到的转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到来,不给任何人有喘息的余地。 刹那间,整个城市天摇地动,震天动地,山崩地裂。本就残破不堪,满目疮痍的城市又一次陷入了动荡和危机中。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胃菜罢了。 “发生什么了!?”人们战战兢兢,慌张失措的抱在一起,看着这座城市渐渐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笼罩住,如雾中都市,凡是所见之处皆覆盖上了一层黑烟。 黑雾无处不在,四面八方涌向城市,整个世界如裂开的玻璃斑驳龟裂。 所有人都十分茫然错愕:“那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吗,为什么事情又发生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 在其他人胆战心惊之际,唯有哈诺娃的神情凝重,并无惊慌之意,只是纯粹的严肃,以及一股习以为常,早就司空见惯的镇定感。 与其说是过分镇定,不如说这一切她早就预料到了。 “果然还是来了吗……这次可真晚啊……。”惶惶不安,焦头烂额,本该如他人一般的反应不曾出现在哈诺娃的脸上,相反地,哈诺娃过分冷静。 如临大敌,仿若早就看穿了所有,等待着如期而至的灾难的无畏勇者。 赤色的眼眸内一丝杂质全无,暗沉的幽幽目光如锐利的刀锋,和其他人如无头苍蝇乱窜的样子相比,少女的沉着冷静显得格外异常。 怪异的呼啸声响彻混乱的街市,飞沙走石中,面目狰狞的扭曲怪我们拔地而起,破壳而出。畸形丑陋的躯体正舞动着疯狂的四肢,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震耳欲聋的叫嚣声。 污秽不堪的躯壳,亵渎神明似的不明嘶吼,满地狼藉的城市又一次陷入了危险。 “快跑啊啊!它们追过来了!”怪物现世,这群没有理智,纯粹只是破坏化身的生物们在踏上这片土地的首要目标,就是肆无忌惮的冲向无辜的人群。 惊恐万状的人们见状,纷纷拔腿就跑,你推我挤的争先恐后往后逃。 尖锐的叫声此起彼落,手忙脚乱的人们脸上尽是恐慌。 为了保护民众,忍者们只能暂时往后撤。 “哈诺娃?”水深火热之际,正要和其他人一起往后方暂时撤退的劳埃德,却看见本该和他们一起行动的哈诺娃,与他们朝向了相反的方向。 背对着慌乱无序的人群,少女临危不乱的向着前方走去,和逃命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 “劳埃德,拜托你了,请你带着大家赶紧逃命。”无论如何,这一次都想要守护你们,我已经不想再让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了。 她有想要保护的事物,所以她会拯救一切。 哈诺娃与劳埃德擦身而过,少年从哈诺娃那双赤红的眼眸中,看着了毅然决然的坚毅之光。 往日的嘻笑轻快消散殆尽,取代而之的是少见的决意,仿若要烧穿一切的灼热战意。 这是劳埃德鲜少目睹的姿态,那种视死如归,能够牺牲自己所有的无畏意志。 哈诺娃燃起火焰凭空锻造出一把匕首,深呼一口气。 下一刻无数火苗似的熠熠星火从哈诺娃身上散出,宛如与火焰共舞似,灼热的烈焰缠身其身,构成了背后摇曳的大衣后摆。 “我走了。”仅仅弹指间,哈诺娃不容质疑以电光石火之姿飞速冲向了前方来势汹汹的怪物,令劳埃德连出声都来不及,只能眼巴巴地,望尘莫及。 其速度之快,甚至连眼睛都无法捕捉到。 哈诺娃义无反顾奔向前方混乱的那一瞬,劳埃德骤然大脑为之一震,数以千计的碎片如惊涛骇浪似来袭,冲刷他的大脑。 烈火焚天,近乎殒落的黄昏中,那道与火焰共奏的人影渐渐浮现,背对倾斜的落日。 梦中与火羽相伴的身影,于那一刹那,和哈诺娃一马当先的飒爽身姿完全重叠,没有任何违和。 相似的火焰,重合的身影,叠加的思念。 有什么在这一刻,彻底响起代表着答案揭晓的钟声。 “为什么……为什么哈诺娃她……。”劳埃德被脑内的那一幕彻底震撼到了,他完全不敢相信,那个让他日日夜夜都无比困惑的人,会和哈诺娃的身影完全重合。 因为这么一来,代表着他遗忘的那个人就是哈诺娃,他忘记了与哈诺娃一同经历的种种。 “不,不是这样的。”劳埃德被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深深打击到,忘记了撤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哈诺娃会与那个人重合? 为何他会觉得做了一个悲伤的梦,但不知为何无法回想起? 劳埃德风中凌乱,而他所牵挂的那人则已奔赴前线与怪物们缠斗。 “呼~”不过片刻,哈诺娃已来到了怪物们的前方。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反反覆覆,周而复始的画面又一次映入眼帘,唤醒了内心沉眠许久的炙热感觉。 崩溃般的晕眩,察觉到的扭曲视野,空虚的躯壳。 已经不必再继续掩饰了,哈诺娃如此在内心向自己呼唤道,她已经不必在压抑着自己的感觉,因为时刻已到,她必须再次挺身而出。 以手中的兵刃,去描绘那道代表着终焉的生命线,这就是她的使命,她之所以站在此地的理由。 手持刀刃,紧握匕首,哈诺娃一跃而起,自上空腾飞,只身一人,孤立无援的向著成群结队的怪物群中冲锋陷阵。 扑面而来的是张牙舞抓的扭曲面目,喧杂的声响彼此交错。 “噗呲。”一声,银白的刀刃戮破怪物的首级,失去头颅的躯壳喷溅出大量鲜血,哈诺娃一个俐落敏捷的步伐,一刀将怪物带走。 锋利的刀光斩断扭曲的生命,这是她熟悉不过的手法。 血沫横飞、鲜血淋漓,于怪物群中掀起腥风血雨的是少女如精灵似灵巧却杀气腾腾的身影。 血染衣衫,喷溅的血液沾红脸庞,一幕幕的血腥是如此触动着脑内的记忆。 “哈。”匕首划过他者的颈脖,在切裂□□的那一刻,哈诺娃目睹被她一次砍下的割面,鲜血如泉似疯狂喷溅。 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哈诺娃纵驰沙场,来回扫荡视线所及之处的一切怪物,杀个片甲不留,将怪物们碎尸万段,直到尸横遍野为止。 这样的画面,到底要看过第几次才会停止? 一刀缭乱,二者穿一,以斩断宿命的斩击在这修罗乱舞的世道杀出一条血路,这是她一直坚守的信条,不曾遗忘的初心。 纵使遍体鳞伤,身心俱疲亦不能停下步伐,因为她已经向大家发誓过。 杀出血路,血染街道,在怪物的尸骸皆被烈火焚烧的那一刻,哈诺娃见到一尊缠绕黑雾的人影从天而降,又一次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矫正锚点,这已经是我们第99次的相会了吧?”被黑雾笼罩者,居高临下地看着哈诺娃,空灵的嗓音尽是嗤笑与不屑。 哈诺娃眉头紧蹙:“这可多亏了你这个该死的魔神啊,无名之灵。” 虽然照理说,这是他们在这个轮回的第一次见面,但哈诺娃比谁都清楚,自己早已和面前这位被称作无名之灵的魔神,厮杀了99次。 周而复始,他们的战斗时至今日依然未能结束,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战役。 盘根在这个城市明面之下的是他们长达数百日的厮杀仇恨。 “哈哈哈,我說妳还是投降吧,愚蠢的家伙。妳应该还记得,妳前面98次的失败吧?”无名之灵嚣张跋扈的哈哈大笑,对哈诺娃的一系列反抗毫不在意,不以为然。 实际上,它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己每一次和哈诺娃的厮杀缠斗,而它自然每一次都从这残酷且血腥的斗争中胜出。 哈诺娃的所作所为在它眼中,不过只是区区蝼蚁的垂死挣扎罢了,微不足道。 作为远古魔神的它,可是无法被打败的,哪怕面前的她重启时间多少次都没办法。 周而复始的日日夜夜,都是他获得胜利,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哈诺娃咬牙切齿,怒目而视:“闭嘴!你这该死的家伙!!” 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少女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双目圆瞪,赤红的眼瞳怒意熊熊燃烧。 啊,她当然记得啊,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最初前进的理由,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她之所在站在这里,向魔神又一次发起反抗的动机。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无论是那一日的生灵涂炭,还是触目惊心的猩红,她都永远忘不了,哪怕自己已经反覆经历了无数次的日日夜夜,也无法忘记。 那一天撕心裂肺的嚎哭,是一辈子都不无法遗忘的。 她的心脏至今依然跳动的理由,早就被她刻进了自己的灵魂。 此身为所有人而战,这幅身躯是为了拯救一切才存在于此,哪怕这幅身体早已伤痕累累,也无法让她停止追求完美的步伐。 绝对不会投降的,纵使灵魂抹灭也不会认输,她的灼热心意这般怒吼着。 她会一次次以绝望作为武器,向神发起名为夺回未来的反抗。 一定会用这双手,救下所有人,如她向大家发誓过的那样。 跨越无尽的爱恨情仇,浴血奋战。 她会贯彻自己的誓言,坚守自己所秉持的道路。 突破这周而复始的轮回,创造崭新的第十一天,开拓大家都能幸福快乐活下去未来。 “来吧。”哈诺娃手持匕首,又一次奔向了无名之灵,而无名之灵亦以震撼一切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让我们展开第99次的厮杀吧。” 这是一场永不停止,漫无尽头的轮回之战。 一个少女不停奔赴终焉,与神大战到世界终结的故事。 “这一次,绝对、绝对要拯救所有人,一定要救下大家。”贯穿一切的灼烧心意,永恒的烙印在了少女的灵魂。 再一次奔驰吧,再一次拼死拼活,放手一搏吧。 在这具躯体又一次崩溃前,将自身的所有全部献给众人。 第12章 see you in next world 撕裂出血红的伤口,溃烂的皮肉,来往纵跃的身姿于灰烟四起的废墟残骸中高高跃起,与空中的黑影展开数不清的第几次交锋猎杀。 横越地下遍地的尸骸,怀着必死的决心,少女一次次与黑影穿梭于生死之间。 “这到底是我第几次站在这里了?"身躯依然顽强与无名之灵拼搏,并大口喘息,哈诺娃的脑内无数次的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一次次的惨痛经验,一次次的生离死别,都是在这座城市上演,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以这双眼眸目睹终焉的降临,望着世界又一次奔赴灭亡。 一而再再而三,日复一日地,她和所谓的命运交锋,以这个躯体争夺看不见的未来。 到底还要多少次,才能将想要的未来掌握在手中?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终结这反覆流转的日日夜夜,周而复始的轮回? 她都多么想要用这双还在发抖的手指,紧紧抱住大家,告诉他们不再需要恐惧与迷茫。 但是,一切都还遥遥无期。 她很清楚,在气力用尽前,无计可施,一筹莫展前,她只能继续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在这场漫无尽头的战斗结束前,歇尽全力,将眼前的绝望一一击碎。 血染衣衫,刺痛之意连绵不绝,光是呼吸都如被灼烧难受。 “不能认输,我绝对不会投降。”想要变得更强,亲手将这份希望的火种传达到遥远的地方,哈诺娃能听见自己如此大声疾呼着。 火的热度永不熄灭,这份火热的感情让她感受到了生命。 而她的心也因此迸发,被烈焰灼烧心脏。 天摇地动,翻天覆地,在哈诺娃与无名之灵进行无人能够干涉的世纪对决时,幻影忍者市乃至整个世界都为此摇摇欲坠,如崩毁的大楼分崩离析。 海浪如摩天大楼高高腾升排山倒海而来,地势坍塌,土石崩落不过是小小的开幕曲,随着沙尘一同弥漫在空中的是黑色的硝烟。 尖叫声不绝于耳,整个世界依旧加速崩溃,未曾停下。 “听见了吗?就算妳缠住了我,怪物还是会源源不绝现身的,只要我还活着,破坏就会永无止尽地蔓延整个世界!”与锋利的斩击擦身而过,无名之灵一边不疾不徐地应对攻击,一边嘲弄。 空灵的嗓音夹杂着一股使人毛骨悚然非人感,和绝对的草菅人命:“你看,挺身而出的妳还是什么都没有保护到喔!” 喧杂作恶的奸笑声如雷贯耳,魔神一如既往的给予自己的对手献上了嗤笑。 轻轻一挥,巨量能量即刻引爆了周遭数座大楼,强烈的震波亦掀飞本想持刀刺向无名之灵的哈诺娃,令她被迫只能硬撑过飓风,转攻为守。 “呼。”哈诺娃轻忽一口气,伸手抹去了唇边的鲜血。 老实讲,即便她和无名之灵战斗过无数次,身手也在一次次的生死之战中被磨练的足以一个人横扫所有怪物,但即使如此,无名之灵却还是一样难缠。 哪怕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无名之灵却依然如不可触及的高峰,伤不到一根寒毛。 “放弃吧,妳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无谓的浪费力气。”“可恶,你这家伙别太嚣张了!”哈诺娃咬牙切齿的怒吼着,怒显于色。 回头一瞧,两者所站的高楼如今已是地上的断垣残壁之一,彻底塌毁成碎石堆。 而后方的场景更是不堪入目,本该一直喧闹不止的尖叫声如今也彻底平息,地上到处都是平民百姓与怪物们的残骸,血流成河,死无全尸。 哈诺娃稍稍看了一眼周遭环境,那是她既熟悉无比,却又痛彻心扉的画面。 倒地的尸骨亡骇,生灵涂炭,毫无生机的一片死寂,就连飘散在空中的硝烟味夹杂着血腥味。 一片狼籍的废墟,人们的身影无影无踪,只剩下昔日繁华的痕迹。 无庸置疑,这一次她又失败了。 这一次,她又没能救下所有人,没能即时把无名之灵杀死,阻止伤亡。 经历十天的抗争,又一次以我方溃败收场。 这座城市再度覆灭,只留下她一个人依然屹立在此处。 哈诺娃愣愣地,失神的收回了目光,纵使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可她果然还是无法习惯这种撕心裂肺,锥心刺骨的悲伤。 苦苦追寻后,希望再次从手中溜走,绝望降临在此。 “还是没成功吗……。”少女不自禁的喃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如鲠在喉。 想哭吗,会觉得沮丧和灰心丧志吗? 不,她哭不出来,她的泪水早在最初的时候流干,而她也没有哭泣的资格。 谁都不在这里,徒留她一个人面对这注定的残局。 灰烟袅袅,大地千疮百孔,所见之处皆是残骸,宛如在对应哈诺娃那灰暗冰冷的内心,吹起了阵阵凄厉哭喊似的狂风。 哈诺娃稍稍抬起头,看着不在湛蓝的混浊天空:“直到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吗?” 相似的场景,就连最后只剩下她一个顽强存活都如出一辙。 她又是一个人面对世界的尽头,终焉的降临,谁都不在身边,孤零零,孑然一身,彷徨在这个接近黄昏的世界,凝视着残败的城市。 应该从哪里说起,这个残破潦倒的世界,只有她幸存的结局? 为何她总是重复看着悲剧重演? 无人应答,无人回应,仅有纯粹的死寂相伴。 哈诺娃垂下眼,五味杂陈的望着自己满是伤痕与鲜血的双手。 正如那一天,她再度目送他人远去。 “这一次,我还是失败了啊……。”无论是伙伴,还是家人,她都没有拯救到,她又再次目睹了众人的生命消散在这场风暴中。 天空辽阔无边,却像是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懦弱无能。 明明她已经发誓过会救下他们,不计代价,哪怕付出所有也要救下所有人,可她的行动还是以失败告终,她送走了自己珍视的人们。 这条只有自己的道路,她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奔驰在这毫无尽头的道路上。 已经数不胜数了,自己反覆站起来的次数。 直到最后,她都没能好好和大家说声再见。 哈诺娃略为哀伤的看着天空,一抹黑影缓缓从天空降下,俯瞰着她。 “你看,这一次最后还是我的胜利,妳到最后还是没能救下所有人,不是吗?”无名之灵以轻浮的语调说着让人大发雷霆的张狂话语,“你们人类,终究只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你错了!”仿若要突破心中的桎梏似,哈诺娃骤然感觉到一股沸腾的灼热之意窜出,促使她声嘶力竭的大声反驳,“我们人类,才不是如渺小的存在。” “所谓人类精神,就是永不放弃,忍者永不放弃”震声怒吼,嘶声呐喊,哈诺娃以过分灼热的目光与无名之灵对视着,毫无退让之意。 是的,忍者永不放弃,这是大家教给她的道理。就算她有时候会思考着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持续下去多久,才能迎来终结,但她还是不会轻易认输。 啊,即时他们无数次的迎来离别,但她还是一直记得她所立下的约定,之所以反覆轮回的理由。 在这个如同游戏似反覆轮回的世界中,她渐渐明白了很多,也因为数次的生死关头,被历练出比最初还要坚毅的心智和身手。 可显然想要打倒无名之灵,这些都还远远不够 作为与无名之灵战斗99次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无名之灵的实力,她晓得想要击倒这位魔神,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无法比拟的。 为此,她一次次的踏上征途,追寻能够终结轮回的机会。 她一定会找到,可以终止这无尽的日日夜夜的答案。 哈诺娃叹了一口气,透过自己的火焰凭空造出了一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既然这次还是失败了,那她只能重来了,再一次启动时间回流,让时间又一次回到十天前,正如她前几次的轮回那样,继续名为十天的轮回之旅。 虽然这次还是失败了,但每一次都会是宝贵的经验。 也许会遍体鳞伤,但她还是比起昨日还要有所成长。 失败乃成功之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作经验和力量,成为她下一次轮回的动力。 无名之灵只是发出不屑一顾的嗤笑声:“愚蠢至极,可悲的凡人,妳重来的话,我也是会有记忆的,不要以为我会因为轮回次数一多就记忆混乱。” “啊,我当然知道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每次都这么辛苦。”哈诺娃理所当然的答道,作为无名之灵宿命中的对手,她当然知道这位魔神也和她一样保有每一次轮回的记忆。 也正是因为这位魔神和她一样拥有每次轮回的记忆,所以才如此难缠。 不过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止她寻找答案的步伐。 她向大家发誓过,一定会拯救所有人,夺回属于他们的未来。 属于他们的未来,不属于旁人,她定会紧握期许的明日。 为此她会继续轮回,反覆困在这个反反覆覆,日复一日的十天中。 绝对不会让所有化为泡影的。 泠冽冷风吹来,哈诺娃棕色的长发于风中摇曳凌乱。 “所以,让我们下一个轮回再见吧。”哈诺娃再次睁眼之际,赤红的眼眸浮现出金色的光轮,“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阻止你。” 让这个如游戏似周而复始的世界,再次奔赴终焉吧。 少女轻声呢喃:“link,start。” 下一瞬,子弹发射,贯穿哈诺娃的脑袋。 而这一刻,重置力量正式生效,世界再次倒流。 第13章 那一日 世界于瞬息间完全停滞凝结,无名之灵亦在这绝对的一刻中动弹不得,顺着时光回流,一起和世界被重置,弯弯绕绕,再度回到了十天前。 这就是哈诺娃作为无名之灵宿敌的特殊力量,能够重启世界,让一切全数回到十天前的重置力量,而启动条件则是哈诺娃的死亡为代价发动。 在身体遭到重创,生命迎来极限的那一刹那,只要哈诺娃还留有一丝想要重来的念头,这份重置时间的力量就会被唤醒,即刻生效。 世界凝结,时间流转,少女于感应到世界开始倒流回十天前后,缓缓阖上双眼。 “在不停流动的时间彼岸,愿我们无论何时都能相遇。”再一次倒流吧,再度前往下一个轮回吧,我们一定还能见面的,于下一个重置的世界中。 哈诺娃双眼紧闭,感受着自己的灵魂又一次进入了轮回中。 纵使她经历了无数次的重启和倒流,被无尽的轮回摧残折磨,但她的心与灵魂深处,对伙伴们思念永不磨灭,未曾褪色。 也许无人知晓她的努力和动机,但她依然无怨无悔,因为她早就在轮回开始前,对大伙们立下诺言,向所有人起誓,一定会拯救一切。 她于不停流转飞逝的时光轮回中,紧握着与大家之间的羁绊,那是即便相隔两个时空,不被他人记得,也无法相忘的思念。 一个人也好,独自背负所有也罢,只要在悲伤与终结来临前,他们还能拥有未来的话,那她就心甘情愿,再次奔向轮回。 走吧,一起细数我们的日子,然后打开时空的枷锁。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在进入时间重启的过程中,哈诺娃的意识不清,一片模糊。 待她再次清醒,又一次睁眼之刻,已是与上次和眼前不同的早晨。 “唔,成功了吗。”紧闭的黑暗被炫目的光辉照的无所遁形,哈诺娃迷迷糊糊,揉揉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转头便是看日历与一旁的电子时钟。 定睛一瞧,时间又一次回到了十天前。 这就是每一次轮回的开端,最初的时候。 “啊,果然还是回到了这一天了。”见状,哈诺娃只是缓缓叹了一口气,实际上这已经是她第100次回到这一天了。 是的,算上这一次的重启,这是她第100次的轮回。 每次的轮回天数都是十天,算上这次应该是第990天了,大概很快就会一千日了。 哈诺娃趟回了床上,她很清楚这一天是假日,不用上课,所以她可以毫无顾虑的直接赖在床上,一个苦思冥想,深思熟虑。 她伸出手了手,指向天花板:“这已是第一百次轮回了啊。” 不自觉地,反覆困在同个十天的她,已经轮回了整整一百次,接近千日。 和最初跌跌撞撞,懵懵懂懂的笨拙生涩相比,现在的她似乎显得较为沈稳老练,和昔日无助迷茫的她有所成长。 她被反反覆覆的日日夜夜,一次次的毁灭与终焉锻炼出了足以直视一切的勇气。 以及,更加根深蒂固的信念。 “是啊,纵使经历了数次的毁灭与死亡,看透了生死离别,但我还是记得最初的时候啊。”哈诺娃始终记得自己为何反覆轮回的理由,以及那一日撕心裂肺的痛苦。 也许记忆渐渐因为数次的轮回重启而偏移破裂,可唯独那一日她不曾忘记,偶尔梦中她还是能够再次被唤醒彼时的所有。 悠远之前,在一切苦难和浩劫还没降临前,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家学生,兼吴大师的弟子。 昔日的她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生死难关未曾体验过,和现在的她相比,那时候的她格外幼稚可笑,什么都做不到。 “那个我,只是柔弱的人啊。”没有矫健敏捷的身手,也没有坚毅不屈的意志,轮回开始前的哈诺娃只是其中一名忍者罢了。 元素力量上使用的略为生涩笨拙,无法做到现在的驾轻就熟。 除了应对加满都外,那时候的她可谓是无忧无虑,出生在平凡且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有其他多余的烦闷,家庭和乐融融,与朋友们一起玩耍。 哈诺娃依旧能够回想起自己与大家一起作战的时候,昔日的她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渐渐掌握元素力量,是大家鼓舞了没有自信的她。 “忍者永不放弃!”是大家亲自教会了她这个道理,让她认知到自己不能放弃。 为了能够变强,她必须继续坚持,锲而不舍的追逐自己的梦想。 她不能前功尽弃,她应该继续努力。 过去林林总总的记忆闪过脑海,哈诺娃侧过身,将自己围绕在自己的手腕中,弓起身子。 “一切都很美好,美好的不像话。”回首一瞧,哈诺娃竟觉得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可笑,不懂得珍惜,只是将这些日子当作理所当然。 就连劳埃德因为放出喵斯拉时,被其他人指指点点时,自己也跟着指责。 哈诺娃把自己埋入了更深的弯臂中:“那时候的我,真的好糟糕啊……。” 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劳埃德投以厌恶的目光,质疑劳埃德的出发点,她就觉得内心一阵酸涩,隐隐作痛着,格外愧疚。 好糟糕,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天真极了,居然对劳埃德说出了那么重的话。 真的好糟糕……哈诺娃再回忆起最不想面对的那一日后,更加悲伤。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那是烙印在她灵魂深处,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惨痛记忆,每一次的回想都痛彻心扉,苦不堪言。 毫无疑问,那是她生命中最惨烈的一日,永远的悲痛教训,绝对的绝望。 “啊,那一天的我,一定是绝望了。”看似平静的幸福日子骤然戛然而止,哈诺娃仍旧可以体会到那一天的痛苦与悲伤。 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永不结束,但事实却给了她致命一击。 灾难降临,末日似的景象笼罩着整个忍者市。 随着魔神的苏醒,终焉如期而至。 血月笼罩,整个忍者市沐浴在一片令人窒息的绝望中。 怪物如滔滔潮水似源源不绝现身,尖叫声四起的城市彻底在怪物与魔神的肆虐下沦陷,比烽火连天的战争时期还要混乱不堪。 而彼时力不从心的她,在即将被怪物袭击的那一刻,被猛地推开。 “哈诺娃!”千钧一发之际,哈诺娃看见了自己被骤然奔来的劳埃德一把推开,而她也因此被附近的黑色能量吞没。 她眼睁睁看着劳埃德被扑面而来的怪物压在地上,随后她就坠入了漆黑的洞中。 当她好不容易,千辛万苦从漆黑深邃的洞口爬回城市中时,整个城市早已是满地狼藉,一片猩红,满地残骇的地狱光景。 “为什么……。”昔日的她失魂落魄地看着此等惨绝人寰的场景,只见整个城市一踏糊涂,人命堆切而成的尸山一座接一座,血流成河。 所见之处,皆是血泊和被踩踏成烂泥的模糊血肉。 本来人声鼎沸的城市如此鸦雀无声,一点声响都没有。 但这不是最糟的,哈诺娃永远记得她在看见下一幕时的惊心动魄与绝望。 没走几步,她看见了同伴们四分五裂的尸体:凯、杰、寇、赞、妮雅、吴大师,甚至先前保护她的劳埃德也在其中,无人幸免。 “为什么……不……不要啊……拜托告诉我这是假的……。”她依然记得彼时的撕心裂肺,锥心刺骨的痛苦,崩溃的悲伤令她彻底绝望。 无助的她,如孩童般嚎啕大哭:“呜啊啊啊!!” 那一天,她知晓了有些事物是只有温柔守护不了的,没有力量的自己,在绝望面对是不堪一击,微不足道的,那一日的一切都在嗤笑懦弱无能的她。 不堪入目的景象刺痛着她,绝望的生死离别将她千刀万剐,敌人的嗤笑无疑地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能为力的她,在敌人的最后一击下,与其他人一起命丧黄泉。 “对不起……大家,是我的错……。”将死之际,哈诺娃奄奄一息,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没能保护你们……我真的很抱歉。” 没能救下大家,成为了她的遗憾。 世界渐渐支离破碎,随着魔神的力量逐一崩解。 阖眼之际,她哭哑着:“如果可以,真想重来一次啊。” 而也在这时,她的力量终于觉醒。 哈诺娃缓缓睁开眼,从自己的回忆中抽离思绪,凝视着一如既往的天花板。 “随后,我又一次从床上醒来。”时间如她所愿倒流回十天前,世界重启,长达十天的轮回就此展开,至此,她与无名之灵展开了近百次的交锋。 哈诺娃长叹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或许她不会轮回这么多次,还是无法拯救所有人。 一切就出在每次轮回时,不止她拥有每次的记忆,无名之灵也会继承之前每次轮回的记忆,因此无名之灵知晓该怎么击溃她,出其不意的偷袭。 每一次轮回无名之灵现身的时间都不同,而她的行动也一直受到了限制。 长久下来,他们已经战斗了99次,而每次都是她这一方落败。 无人生还50次,被迫自杀40次,还有9次是明明差一点,却因为无名之灵偷袭她的伙伴,令她只能再次重启世界,保证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他们周而复始的困在同样的十天中,角逐厮杀,缠斗到天明,至死方休。 漫长的时间,早就让她的身心都磨练的比昔日还要坚毅不屈,曾经的年少轻狂,无拘无束,都变成了逝去的牺牲品。 “想要得到什么,必然失去什么。”哈诺娃十分明白一切事物都是有代价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她也不可能不劳而获。 为此,她踏上了一条注定只有一个人的道路。 一条名为夺回未来的道路。 “很久之前,我向大家发誓过,无论如何,哪怕重来多少次,我都会拯救他们。”哈诺娃握紧拳头,感受内心的燥热与鼓动。 是的,纵使一路以来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经历了数次的生死离别,但她依然记得自己之所以站在这里的理由,以及奔驰的动机。 她是为了创造所有人都能幸福活下去的未来而奋战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绝对不会。 为此,她不会留恋温暖的庇护所,她会舍弃自己的所有,燃烧自己的一切。 一次次的心痛后,悲伤也化作坚强。 反覆轮回的世界中,一定有大家都能活下来的办法。 因为过去是如此苦不堪言,所以才更要去拯救一切。 哈诺娃笑了笑:“是的,你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时间依然不停流转着,在这无尽的漫漫长路中,她会一直紧握着与大家的羁绊,将一切的悸动与最初的思念化作力量。 在不停流动的时间彼岸,愿无数次分离的我们还能无论何时都能相遇。 所以,继续奔驰吧,去打开时空的枷锁,迎接崭新的第十一天。 她一定会让属于大家的第十一天到来,因为她已经向所有人发誓过,无论如何都会拯救他们。 这是不曾动摇的决意,哪怕身心俱焚亦义不容辞。 今日的她或许满是伤痕,但是明天的她一定会变得更强大。 她会去终结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的日日夜夜,找到大家都能够幸福的道路。 所以,她不会停下步伐,她是没有资格抱怨,贪恋在他人怀里的。 “一定,一定会救下所有人的。”向着破碎的天空,向着已然远去的过往,少女默默在心中向众人发誓。 早在最初的时候,她便再也不会逃避。 因为知晓了生离死别,所以才要去拯救所有人。 这一次,我绝对会救下大家的。 第14章 彼此的心意 世界重启,一切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毁灭的十天前。 时间倒流,所有的事物又一次恢复如初,不堪入目的残破景色不复存在,城市再度沸沸扬扬,人声鼎沸,繁华热闹,人潮络绎不绝。 新的轮回又一次启动,往昔的足迹被抹去,过去的林林总总再次消失在时间的荒流。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町铃铃铃。”清脆的音色急促的响起,在听见闹钟铃声又一次在耳畔叮叮当当,嗡嗡作响后,劳埃德明白自己必须起床乖乖上学了。 睡眼惺忪,少年一愣一愣的床上爬起来。 一如往常,劳埃德因为刚睡醒而懵懵愣愣,迷迷糊糊,但除了睡意之外,他也被另一个原因干扰了精神,无法立刻清醒。 “那个人……是谁?”劳埃德无法理清最近几日,频繁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模糊身影,那道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在风中的脆弱姿态,使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不知为何,他近些日子都会在昏沉的梦中见到那个与火光同在的人。 飘扬的点点星火,缠绕在身旁的片片火羽,那人于霞光照映的远方与天火共燃,全身皆被灼热的焰火烧红了身体,连面容都为此含糊不清。 劳埃德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仅晓得自己在看见那个人时,心中莫名有股冲动。 不舍、思念、怜惜,想要向那个人伸出手。 甚至,在看见那个人露出轻飘飘的微笑时,他还有点想哭。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如此熟悉,熟悉的想要立刻赶往你的身边呢? “完全不明白啊……。”劳埃德呢喃着,看着自己的手,也许梦中的一切是朦胧不清的,但他仍旧记得自己向着那个人伸出了手。 即使他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失去了关于那个人的记忆,遗忘了此人的名字,可他却觉得自己似乎曾和那个人拥有过一段独一无二的时光。 是的,哪怕他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可心中的澎湃与激昂却没有消失,宛如被刻在了灵魂深处,一辈子也无法相忘的思念。 劳埃德试着回想梦中的场景,他依稀记得那人位于昏黄的落日时分,于远方遥遥相望。 烈火熊熊,火光四溢,不知道是否是火光的关系,他看见那人的秀发被滚烫的焰火烧出了几分赤红,飘逸棕发略带赤红,绯染发根。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劳埃德默默想到,他从未有过这种激昂的心绪,明明记忆中毫无那人的身影,但他的灵魂却告诉他,那个人很重要。 漫漫长梦中的惊鸿一瞥,深深烙印在深处。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他们还能从茫茫人海中,再次找到对方吗? 劳埃德无所适从,他真的不明白为何那个人总能唤醒内心深层的思念和不舍之情,明明现在的他,完全没有那个人的记忆。 不明所以,可反映在心中的感情却依然回荡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迈出步伐,寻找封存在深处的记忆。 再一次,奔向那人。 整理仪容,食用完早餐后,劳埃德再次和自己的母亲美纱子挥手道别,前往达成巴士前往学校。 当然,在劳埃德踏上巴士的那一刻,学生们又一次停止了吵吵闹闹,与劳埃德拉开一段距离。 劳埃德本人自然是早就习惯了,不过比起注意其他人投向自己厌恶与恐惧的目光,劳埃德更关心梦中的身影。 虽然模糊,可那个人与火焰一同闪烁在黄昏的画面却格外惊心动魄;虽然朦胧,可他却可以看见那人若有若无的笑意。 夹杂着星火与片片落叶的晚风,似乎夹杂着那人想要倾诉的爱的声音。 那份无声无息的心意正倾诉着耳语,谣传千里,跨越了重重难关与无尽的时空。 “你到底是谁?”劳埃德持续放空,就连下了巴士走入学校内也还在神游,若不是一旁的哈诺娃骤然打断,大概还会继续魂不守舍吧。 “嗨,劳埃德,你还好吗?”见自己的朋友一直心不在焉,哈诺娃以为劳埃德是因为什么而呆愣涣散,无精打采。 听见熟悉的嗓音后,劳埃德赶紧回神:“我还好,哈诺娃。” 只是有点在意梦中的身影罢了,劳埃德有点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哈诺娃解释自己的状况,被梦困扰这种事,他没办法在暗恋的人面前这么说。 而且只要一想到自己最近看见哈诺娃,总会幻视成那个人后,他就更愧疚了。 明明他喜欢哈诺娃,却一直看成那个人。 哈诺娃不明白劳埃德到底在思索什么,她只是从自己的口袋内掏出一包点心。 “劳埃德,张一下嘴。”“好的?”劳埃德对哈诺娃这突如其来的指示感到错愕,但他还是顺着哈诺娃的话,稍稍张开嘴巴。 随后,他忽然被哈诺娃亲手塞了一块马卡龙。 “唔?!”劳埃德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望了一眼哈诺娃,骤然被心上人投喂这种事,实在是让他措手不及。 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被哈诺娃喂食物了? 劳埃德又惊又羞,不好意思之余还有点高兴,毕竟他没想过自己也有被哈诺娃投喂的机会。 “好吃吗?”“嗯,很好吃。”劳埃德细嚼慢咽后,老实答道。实际上在他看来,哈诺娃无论做什么都很好吃,毕竟哈诺娃一直以来厨艺都很精湛,甜点也是轻轻松松。 每次吃哈诺娃做的食物时,他都觉得很享受。 “太好了,毕竟这次的口味比较特殊,所以我以为会有点奇怪。”哈诺娃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毕竟之前做的时候,都是固定的口味。” 老实说,比起之前的橘子或草莓口味,这次的马卡龙她试着用薰衣草、小豆蔻、翻红花这些料来做搭配,随后再配上黑巧克力来点缀裙边。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翻车,但还好劳埃德给出很好的评价。 “喜欢吗?”“很喜欢。”劳埃德回答时近乎毫无犹豫,他是真的很喜欢哈诺娃做的点心,喜欢哈诺娃的一切。 但他还是有点困惑:“哈诺娃,妳怎么突然把食物送到我口中?” 虽然他本人很喜欢被哈诺娃投喂的感觉,甚至一度飘飘欲仙,但他对哈诺娃这毫无征兆的举动还是倍感疑惑,因为真的有点突兀,毫无由来。 “我看你有点恍神,不知道该怎么唤回来,刚好我想请你试试看我做的马卡龙,所以就干脆把点心塞给你了。”哈诺娃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头:,“会给你带来困扰吗?” “不不不,完全不会。”劳埃德连忙摇摇头,实际上他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很享受,很幸福,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好。 大概是他对哈诺娃的爱慕之情实在是过于狂热,所以他总是认为哈诺娃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 他喜欢哈诺娃,喜欢着温柔贴心的她,喜欢她的全部。 贪恋着她的温柔,想要如痴如醉的沉溺在她的美好中。 对他来说,哈诺娃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比任何事物都还要珍贵美丽,熠熠生辉。 “那就好,你喜欢就好。”闻言,哈诺娃露出满足的雀跃微笑,对她而言,能够得到大家的赞赏和支持,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没有什么能比看见大家幸福快乐的笑着还要美好,她深信不移。 是啊,能够看着大家仍然健康快乐的活着,她已经满足了。 无谓如何,她都会去寻找一条大家都能活下去的幸福道路,坚决守护他们。 望着哈诺娃的仅仅只是因为他人开心,而满足的雀跃微笑,劳埃德不禁在内心感叹哈诺娃那热心善良的内心。 哈诺娃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啊,光是看着其他人高兴就能满足,总是可以轻易的为大家带来笑容,用爱填满了空虚,温柔待人。 而他,也对过分温柔的她神魂颠倒,痴迷在她的魅力。 她总是如此温柔,温柔的过分,令他想要一个人贪婪的沉溺在其中,流连忘返。 “劳埃德,下次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吧。上次是帮寇做,这次我想帮你。”哈诺娃上前握住了劳埃德的双手,笑意盈盈。 她不会忘记自己过去曾被劳埃德救过一命,永远忘不了。 过去的大家成就了她,没有他们,不会有现在的她。 为此,她会不计代价的继续走在这漫长的路上,继续追寻想要的结局。 以前是你们拯救我,而现在该换我来拯救你们,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突破这周而复始的轮回,开创属于你们的崭新第十一天。 我们彼此之间的羁绊,跨越了时空,化作了如今的无悔的誓约。 这份纯白的约定,她一定会实现,誓死捍卫。 你们一定能够得到幸福的。 明媚阳光洒落在哈诺娃身上,而那一瞬间,劳埃德仿佛看见梦中与火羽相伴的身影,与哈诺娃重合在一起。 浮光掠影间,两者的身姿重叠。 劳埃德愣了愣,但他很快就撇开往昔的残影,靠着坚定的意志力,全新全意凝视着哈诺娃。 纵然方才有一刻失神错视,但心中的激昂是不会骗人的。 “谢谢你,哈诺娃。”劳埃德微微一笑,不自觉地握紧了哈诺娃的手。 火羽缭绕又如何,虽然斯人已然远去,但哈诺娃却依然站在此处。 毫无疑问,他们内心此刻除了哈诺娃外,谁都不在,他的灵魂一直发出热切的呼唤声。 他控制不了自己对哈诺娃的爱恋,这份火热的感情澎湃汹涌,百花缭乱,心花怒放。 不会错的,这份爱的声音。 他一定是深深爱上了哈诺娃。 短短的几分钟内,少年少女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仿若彼此间心连心,能够无声无息的以眼神交换彼此的感情似,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 能够听见吗,这份跨越了时间的思念?劳埃德骤然觉得内心深处如此呐喊着,即便他不明白为何灵魂这般嘶吼咆哮,但他不讨厌。 也许还有很多不懂,可他想要一直能够陪在哈诺娃的身边,为她贡献,付出心力。 就让我再一次依靠在你怀里,紧握你的手心,与你再度共舞一出戏。 直到最后,都不想要分离,就算是孤独的终末,或是虚数的海洋,都想与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