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演点能过审的![快穿]》 第1章 序章 保姆车和对面大货车迎面相撞的那一瞬间,姬芮雪的脑子来不及开启走马灯,灵魂就被拉入了死后世界。 阴曹地府不像神话传说里描写得那么可怕,有业火和牛头马面什么的。这里架着数台摄影机、收音设备和反光板等,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片场布局。 【姬芮雪,25岁,艾萨克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男主角得主。明明是花瓶一样的外表,演技却如老戏骨一般精湛。和他合作过的导演都对他赞不绝口,因为他从不NG;专业影评人称赞其为“雪山上最灵动的精灵”……】 “谁在说话?”姬芮雪四处张望,打断这个机械音,不让对方继续念媒体吹捧奉承他的评语,“是判官,还是阎王?” 【都不是哦,吾是“狗血文剧情修正系统”。】 ……什么怪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名为系统的“生物”继续说道:【年轻的影帝哟,你有没有想过,书里的人物并不是作者创造出来的,而是被同名同姓同外貌的人演出来的?就像你一样,是个actor。读者看到哪里,他们就演到哪里。】 姬芮雪思考了一会儿系统的话,说出自己的理解:“哦,相当于舞台剧是吧?”他是专业能力很强的优秀演员,很快便消化了这样的设定。 【不愧是吾相中的姬大影帝,正是如此!你需要做的便是去各个狗血文里当男一号走剧情,确保故事能顺利进行到结尾,中途不跑偏。】 老实说,拿了最佳男主角后,姬芮雪还是有点飘的。系统交给他重任,又让他演男一号,说明很看得起他,这令姬芮雪非常满意。 虽然不知道照着剧本演戏,就算有偏差又能跑偏到哪里,但姬芮雪热爱表演,反正他已经死了,意识没有消散,闲着也是闲着,继续干老本行也挺好。 于是姬芮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系统的要求。就在他答应后的下一秒,他的眼前立马白光一闪,身子腾空。 【不愧是吾看中的天命之人,果然爽快!吾管理的草台班子有救了!】 姬芮雪听它提到“草台班子”,猜出那将是和他共事的新同事们。他一边闭着眼躲避刺眼的白光一边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要带我去见他们,彼此熟悉磨合,一起进行剧本围读?” 【哪有时间搞这种事?直接上场开演,剧本边看边演。现在准备进入第一本书。大影帝,我相信依你的能力,这都不成问题!】 ……哈?? tips: 有助于快速get剧情的一些重要信息: 受:姬芮雪,在每个世界中扮演绝世美人主角受,全剧组唯一认真走剧情的吐槽役。对自己很有自信,胜负心强,刚开始会暴躁破防,到后面逐渐摆烂 攻:傅鸣,因为年龄最小(18),身材最好(188 18,那这个18是啥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会懂),在每个剧本中都扮演手段了得的腹黑正攻。但实际上是个老忘词、出岔子的糊涂笨蛋 付鼎:因为和傅鸣的姓氏读音一样,所以专演正攻哥哥。也正因如此他很难和主角受有感情戏,导致戏份少,所以爱见缝插针地给自己加戏 萧世祺:温柔败犬类角色专业户,实则是冒失鬼、无敌破坏王 沈沐: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英文名Sam。因外貌风流专演花花公子,实则有重度精神洁癖和身体洁癖,每逢亲密戏、动作戏就会抓狂 厉青:因为太爱笑场且笑声魔性,专门饰演台词少的高冷角色 系统:负责提供场景道具,以及给主角姬芮雪开金手指,但及其不靠谱,总是掉链子 本文的灵感来源于《演砸的秀》,喜欢看喜剧的宝宝们可以去搜索来看看,特别有趣![狗头]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让我康康][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序章 第2章 白切黑绿茶Ax病美人寡夫O(1) 姬芮雪,姬家大老爷的私生子,雪莲香味的omega。虽容貌清丽,冰肌玉骨,但天生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 ——本书的设定是这样的。然而姬芮雪还没开始装柔弱却发现自己精神抖擞,体内有一股莫名的躁动气息,仿佛被耕牛附体,迫不及待地想去犁个几里地发泄一下。 “喂喂喂,这是怎么一回事?”姬芮雪想拿拐杖走路来着,结果刚把拐杖杵到地上,就给地板戳出来了个眼儿。 【啊呀,不好意思呀姬大影帝,吾老眼昏花,把“力弱”buff勾选成“力强”buff了】系统向姬芮雪道歉,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疚的意思。 “……你就不能改改?”幸好系统没有实体,不然的话,姬芮雪可能会把手中的拐杖招呼到它身上去。 【非常抱歉,一旦进入剧情,一切指令都无法更改哦。姬大影帝,麻烦你克服一下下啦。表演正式开始后,吾不能轻易出现干涉剧情发展。拜拜咯。】 “……喂,系统?系统!”姬芮雪提高音量喊了两次,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放弃挣扎,决定先把拐杖拔出来,却因为它陷在地里太深给拽成了两截。 姬芮雪看了看手杖还扎在地里的下半部分,干脆把手柄扔到一边,一屁股坐上了轮椅。 导演不喊cut,剧情就得接着往下演;设定出了错,故事也还得继续发展。 在本文里,姬芮雪被当做联姻资源嫁给了一名性格孤僻的alpha上校,付鼎。嗯,很经典的霸娇配对、先婚后爱情节——如果付鼎没死的话。 很遗憾,两个人结婚后仅过去半个月,外星人侵略地球,付鼎为此去了前线。又三个月过去,人类打跑了外星人,但付鼎却在这场家园保卫战中不幸牺牲。 好不容易有个属于自己的新家的姬芮雪因此孤身一人,成了寡夫。 “呼,呼,呼……”姬芮雪坐在轮椅上疯狂摇着轮子往殡仪馆的灵堂赶。在前情提要里,他的右腿因为一场重病而肌肉萎缩无力,无法正常站立行走。 嗯,病美人这个样子很对味,但是都有外星人入侵的科幻背景了,就不能给他弄个电动轮椅吗?姬芮雪愤愤地想,两只手快和金属轴摩擦出火星子。 赶到灵堂门口时,他没能及时刹住车,轮椅重重地撞在了门槛上。 “啊啊啊——”可怜的姬芮雪连人带轮椅摔了个狗啃泥。 为了忠于人设,姬芮雪没有直接从地上站起来,而是尝试靠上肢力量重新坐回轮椅。他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无果后,不得不从轮椅底下钻出来,爬向灵堂正中央的棺材。 马上要到傅鸣出场的时间了,可不能再耽误下去。 剧情中的傅鸣是付鼎同父异母的弟弟,年方十八,模样丰神俊朗。兄弟二人没什么感情,平时几乎不联系,故而傅鸣第一次见到嫂子是在兄长的葬礼而非婚礼上。 这一见可不得了,傅鸣直接春心萌动,不仅要来瓜分亡兄的遗产,还想连吃带拿接手对方的遗孀。 所以第一幕剧情便是姬芮雪深夜在灵堂给亡夫守灵,小叔子佯装醉酒来到灵堂轻薄寡嫂。 “你还这样年轻,怎么就……你不在了,我又该怎么办呢……”姬芮雪抱着实木棺材——按理说应当是玻璃棺材,哀伤地凝视丈夫的遗容。 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种情节简单的剧本扫一眼就能演好。 无实物表演对姬芮雪来说不是难事。他很快便淌下两行清泪,为英年早逝的丈夫,也为无依无靠的自己。 按照书上所写,这个时候傅鸣该出场把他扑倒,借酒发疯倾诉爱慕之情,再顺便吃他豆腐。可是这家伙怎么磨磨蹭蹭的,过了时间还不出现? 姬芮雪只好继续啼哭,反复念那一句关键台词:“老公,你和我的命都好苦啊!” 终于,在姬芮雪第三次念词时,傅鸣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跑进来,双颊绯红,脚步虚浮:“嫂子,我来了。” 呃,他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醉,倒像是真喝多了呢?不仅眼神迷离,还把词给说错了…… 现实很快解答了姬芮雪内心的疑惑:只见傅鸣左脚绊右脚,扑在供桌上,把七七八八的祭物全扫落在地,连香烛都撞掉了一只。 那只香烛滚在地上点燃了花篮,火苗“噌——”的一下从底部窜至顶端。 望着呆愣在原处的傅鸣,姬芮雪也顾不得装瘸了,一个健步上去把他拉开:“愣着干什么,赶紧拿灭火器!” 走剧情什么的先放在一边,避免火灾保住小命最要紧!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救火依然是本能反应。 两个人急切地环视四周,寻找起消防栓。谢天谢地,作者和系统都很有忧患意识,没有忘记在公共场所配备灭火装置。 许是外面闹的动静太大,惊扰了躺在棺材里的付鼎。他伸手把棺材盖拉开一条小缝,露出小半张脸问道:“你们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姬芮雪“啪”地合上棺材,阻止亡夫诈尸。此时傅鸣正好把最后一粒火星子扑灭。 姬芮雪对他勾手指,示意他快点进入状态,自己则腿一软倒在刚经历了一键清理的供桌上。 傅鸣手上还提着灭火器,就这样上前几步俯身压住姬芮雪。他迷蒙地眨巴着眼睛,反反复复张嘴好几次,除了喷出湿热的酒气外,没能蹦出一个字。 得,这是喝醉酒忘词了。姬芮雪被灭火器压住半边脸,歪着嘴艰难地开口用气声提醒:“说我闻着好香,然后亲我,咬我的后颈。” 姬芮雪的身体构造只是普通人类男性,是不可能有后颈腺体和信息素那些玩意儿的。该死的系统不知道“雪莲香”具体是个什么味道,就只给了他一瓶冰莲香型驱蚊水凑合。 傅鸣可能是被姬芮雪身上的驱蚊水味熏到了,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清澈又愚蠢的双眸也变得湿漉漉的,迟疑道:“……我,闻着好香,然后亲我,咬我的……” “不是‘我’,是‘你’,是你对我说!而且‘亲’和‘咬’是动作不是台词!”老天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演员! 姬芮雪翻了个白眼,长叹一气,不欲和醉鬼置气:“算了,你自己看提词器。还有,把灭火器放下。” “哦、哦,好。”傅鸣忙把灭火器扔到一边,开始满房间找提词器。 系统提到过,这批演员是个草台班子,所以为了应对忘词这种突发情况,它会把台本写在场景房间的能被演员注意到的各个角落里。 姬芮雪大概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奇葩居然把台本写在了挽联上!难怪,他进门时还疑惑挽联为什么会写得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 因为刚才打翻的香烛烧毁了一个花篮,导致花篮上挂着的挽联也跟着一并成了灰。傅鸣左顾右盼,努力拼凑出眼下完整的台词:“傅鸣,水仙香味的alpha,初登场时间为第一章……” 姬芮雪轻拍了他一下,语气更加愤怒不耐烦:“不是这个,这是你的人物小传,不用念!” “老公,我们的命都好苦……”傅鸣又念起了另外一条挽联上的小字。 “这是我的词!!”姬芮雪有点崩溃地看着醉醺醺的傅鸣,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力摇晃,快把人摇散架,“行了,你别说话了,直接来强吻我!” 傅鸣呆呆地盯着姬芮雪点点头,似乎是在消化姬芮雪话里的信息量。然后他伸长脖子撅起嘴巴凑过去,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方向偏离亲到了嫂子的下巴,鼻尖怼进了嫂子微张的唇缝。 ……草。 姬芮雪额角突突狂跳,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叔子。然而他一时怒火攻心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傅鸣抡飞了出去。 傅鸣在空中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直地撞上了棺材。“砰——”,棺材被撞翻,棺盖滑落,付鼎从里面滑到地面。 被这么猛砸一下,本就迷迷糊糊的傅鸣彻底晕了过去,只留下姬芮雪与付鼎的“尸体”面面相觑。 付鼎坐了起来,理了理衣领,清了清嗓子:“要不要我当替补,来帮他演剩下的内容?” “你是个‘尸体’啊,你乱动什么,又要演什么??别添乱了好不好!”姬芮雪皱眉怒吼道。 他戏龄十年,从来没待过这么一团糟的剧组,从来没和如此没有职业素养的一群演员搭过戏! 付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见姬芮雪面色铁青两眼喷火,便捡起棺材盖儿,默默地躺回棺材里,自己给盖子盖上了。 姬芮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尽管对手倒下了只能演独角戏,他仍是尽职尽责地走剧情,对着傅鸣的方向大喊:“傅鸣,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嫂子!你哥哥尸骨未寒,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混账事来?!” 说罢,他扇了空气一巴掌,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过。 话说回来,傅鸣昏睡了过去,付鼎又是“尸体”,他一个右腿肌无力的病弱omega要怎么从桌案处挪到轮椅上去啊! 没办法,姬芮雪只好上身往前一栽,两手撑地倒立着一掌一掌挪去轮椅在的地方,再往椅子上一倒——轮椅没上固定锁,所以姬芮雪这一下又摔倒在了地上,轮椅骨碌碌朝反方向倒着滑远了。 姬芮雪气愤地捶了下地板,自暴自弃地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身上磕碰到的部位,走到轮椅处坐下,划着它扬长而去。 这灵谁爱守谁守,他是不会奉陪了。 第3章 白切黑绿茶Ax病美人寡夫O(2) 第二天酒醒后的傅鸣陪着姬芮雪去看哥哥下葬。此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姬芮雪没带伞,傅鸣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来到他身旁。 在静候下葬过程的肃穆时刻,姬芮雪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音量询问傅鸣:“傅鸣,剧本上不是叫你装醉吗,你为什么真的喝醉了?” “咳,我为了效果更真实,就真喝了些酒。但是,没想到我是一杯倒的酒量。”傅鸣诚实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搓了搓鼻子。 姬芮雪见他不是存心捣乱,额头上还缠着纱布,放弃了埋怨数落:“你现在总酒醒了吧?” 傅鸣点头如捣蒜地向姬芮雪保证:“嗯,我、我现在很清醒!”他的撑伞的那只手抖个不停,幅度还越来越大。 这雨伞大得像沙滩伞,不怪傅鸣单手举着吃力。系统埋怨监管的草台班子烂泥扶不上墙,它自己也没靠谱到哪里去,姬芮雪腹诽道,抬手托住傅鸣的胳膊肘帮他承重。 傅鸣垂眸感激地看了姬芮雪一眼。 “咚,咚,咚”,默哀的丧钟响起,意味着付鼎彻底与世长辞、故事即将进入主线剧情。 “嫂子,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酒,对你做了混账事,”真.酒醒后的傅鸣哭得梨花带雨,两只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我没哥哥了,嫂子,呜呜呜……” 见傅鸣说哭就哭,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姬芮雪小小地惊叹了一下这小子演技还挺不赖。 他不甘落后,也挤出了两行清泪:“没事,小鸣,嫂子不怪你。鼎哥不在了,我可以做你的哥哥。” 善良的病美人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了小叔子。他拉着小叔子空闲的那只手,将自己的体温和安慰传递给对方。撑伞的手没了支撑,傅鸣脱力扔掉伞,抱住姬芮雪继续掉眼泪。 叔嫂俩就这样在雨中抱在一块儿为“亡者”痛哭,画面还蛮感人。 “羸弱”的姬芮雪淋了雨后病倒了,高烧不断,咳喘不止。傅鸣顺势住进哥嫂的婚房,承担起照顾嫂嫂的任务。 当然,觊觎寡夫的人可不会只是单纯地照顾人。姬芮雪穿着丝绸睡衣,柔软光滑的面料松松垮垮地包裹着他纤细的身躯,领口袖口露出的精致锁骨和腕骨像玉髓,引人遐想。 美人自是越病弱越妩媚动人,越惹人怜爱。姬芮雪靠坐在床头,端着傅鸣煎好的药轻轻吹气。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隐去肤色病态的苍白,更显得他眉目如画。 “小鸣,谢谢你。”姬芮雪微微一笑,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呕,好烫好苦,仿佛灌下一碗老苦瓜榨的汁,苦得姬芮雪差点全吐出来。 傅鸣这傻瓜,还真给他煎了一副药来啊! 傅鸣见姬芮雪呛到,忙给他拍背顺气:“雪……嫂子,慢一点,别喝太急了。” 姬芮雪咳得眼中含泪、眼角泛红,幽怨地看着傅鸣。他再开口时,清亮的嗓音变成了粗糙沙哑的公鸭嗓:“……谢谢。我身体不舒服,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姬芮雪睡的是主卧,他和亡夫虽没有感情基础,但也没有分房分床睡。嗯,前面提到了傅鸣的心思并不单纯——他在姬芮雪的药里面加了些料,能让人睡得死沉,很难醒过来。 然后,夜深人静时,傅鸣便从客房溜进主卧,对熟睡的嫂子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如此持续了一个药效疗程。 由于傅鸣非常谨慎没在姬芮雪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也没在现场留有蛛丝马迹,连信息素味道都用了草药味来掩盖。姬芮雪便以为是亡夫的灵魂没有得到安宁,夜夜来与他欢好。 很香艳有噱头又简单明了的情节,就是主角有些惨。可见不能轻信他人,狗血爱情片里下的不过是安眠药或思春药,别的题材可就是毒药了。 姬芮雪躺在床上假寐,等待傅鸣的“夜袭”。谁承想又出了乱子。 “小鸣啊,来来来,哥给你分析分析剧本,”已经“入土为安”的付鼎捧着本子挡在主卧门口不让傅鸣进去,煞有介事道,“‘姬芮雪误认为自己经历了鬼压床’,我作为唯一的‘鬼’,说明我也应该在这一场里面出现,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不上场的话,读者很难读出‘鬼压床’这一层意思。” 傅鸣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懵懵地点头,居然被付鼎的歪理说服了:“对哦,有道理。那哥你和我一起去睡嫂子吧!” 姬芮雪惊得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扯下真丝眼罩朝二人砸过去:“我们这是正经小说,你们在说些什么,怎么可以出现三人行?!付鼎,你给我出去!” “对啊,正因为是脖子以下都不可以过分亲密接触的正经小说,所以加上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付鼎脸上的入殓妆被眼罩砸花了一片,看起来诡异非常。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和傅鸣一人选了一侧脱鞋上床。 真是疯了,胡闹也该有个度吧!姬芮雪想起自己力能扛鼎,准备靠蛮力把付鼎揍飞出去。 付鼎在上一章见识过了他的战斗力,见他举起拳头便开始灵活地躲闪,嘴上还在狡辩:“拜托,芮雪,这可是我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你就让我也出一下场吧!反正你也没台词,我压着你,小鸣演他的就行了。” “没门!”开玩笑,付鼎这么乱搞可是能直接导致整本书被封禁的!姬芮雪开始呼叫系统来制服付鼎:“系统,快醒醒!” 付鼎扯下床帘罩住姬芮雪,遮挡对方的视线:“你叫它可没有用,它不可以插手干扰故事发展,而且它懒得要死,现在多半在睡觉。哎呀,相信我吧,加上我不会有什么的!” “不行!”姬芮雪“唰——”地撕开床帘,又把它撕成一条一条的用来捆付鼎。king size床虽然很大,但三个人在上面纠缠打斗还是略显局促。 傅鸣被另两人挤到角落里,独自走起了剧情。 “嫂子,为什么不是我最先遇见你,不是我和你结婚呢?”傅鸣从背后抱住姬芮雪,眼睛盯着被子上写的台词声情并茂地朗读,“你和哥做到哪一步了,接吻,临时标记,体内成结?” 说完他把脸埋进姬芮雪的后颈处,像个痴汉一样猛嗅并不存在的腺体。 “咳咳……”不长记性的傅鸣再次被驱蚊水的味道熏到咳嗽。 姬芮雪很怕痒,傅鸣把双臂环在他腰间,又往他脖颈处喷气,直接搞得他浑身发软,连话都说不了了。 而且傅鸣身上的致死量药汤味更是令他只想屏住呼吸,不愿多闻一秒。大力士姬芮雪便这样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付鼎见他不再对自己穷追猛打,立刻捡起散落的布料,反客为主将姬芮雪的双手双脚捆起来。 “接吻,临时标记,体内成结,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过哦。”付鼎对准摄像头所在的位置抛了个媚眼。 经过刚才的一番混战,床具被弄得乱糟糟的,写有台词的床帘更是惨不忍睹。 不出意外傅鸣又出意外了。他本就容易忘词,被付鼎一打岔直接卡壳。 “我、我……”傅鸣左顾右盼,试图找到自己的台词。 “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只当我嫂子,我想你做我的妻子,”付鼎挤开傅鸣,抢占他的位置念他的台词,画面相当诡异,“他给你的,我早晚都能给你。” 接着,付鼎(哔——),掏出一个荧光保温杯;这提醒了傅鸣,他也(哔——),只不过他掏出来的是真家伙。 “我x,傅鸣你给我把裤子穿好!!”姬芮雪挣脱手脚的束缚,躲开傅鸣的大家伙,又夺走付鼎的保温杯狠狠敲上对方的脑袋。 “?——”,付鼎终于倒下了,不再闹腾搞破坏。姬芮雪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却见傅鸣依旧(哔——)。 姬芮雪连忙扯过被子给他遮住,大声质问道:“你干嘛,就这么想这本书被毙掉吗?!” 傅鸣挠了挠头,把写在被子上的台本指给姬芮雪看:“可是,剧本上写了,我要(哔——)你的(哔——),还要(哔——)……” “脖子以下的部位禁止描写!”姬芮雪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以防这人说出更不能播的内容,一手重重地捶床泄愤。 结果经过方才一通折腾的床本就摇摇欲坠,被姬芮雪这么一捶直接塌陷,三个人齐齐掉进夹缝里。而傅鸣掉在姬芮雪身上,他的(哔——)…… 上面压着傅鸣,下面垫着付鼎,姬芮雪这下是真失去了所有手段和力气,感觉还不如死了痛快。 【干得很好哦大影帝,你成功维护了剧情的正常发展。】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姬芮雪掀开傅鸣,从坍塌的床里往外爬,在众多想质问它的问题里选了个最关心的:“为什么剧本会有那种会被和谐掉的内容?!” 【这是作者的锅,跟吾没有关系噜。幸好有你呀大影帝,如果傅鸣的(哔——)再多露出来两秒,我们这个剧就要中道崩殂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姬芮雪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地说。他是一秒钟也不想再和这个草台班子共事下去了。 【吾忘了告诉你,如果你的任务失败,你将会回到造成你死亡的现场,再次经历那时的场景哦。】 ……得,姬芮雪还能说什么。姬芮雪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老实认栽。 宝宝们讲个好笑的,我这章生了很多遍才生出来哈哈[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白切黑绿茶Ax病美人寡夫O(2) 第4章 白切黑绿茶Ax病美人寡夫O(3) 姬芮雪的名字谐音“瑞雪”,因为他是在冬天第一场雪里出生的,正好借“瑞雪兆丰年”的寓意,“芮”字又有生机勃勃之意。 只可惜,无论戏外戏内,姬芮雪似乎都没能享受到名字里所蕴含的福气。 自姬芮雪在付鼎葬礼上淋雨后一周,他不用再卧病在床,开始着手和傅鸣讨论遗产一事。 姬芮雪作为付鼎的配偶,是理所应当的第一顺序继承人。然而他们的婚姻存续时间太短,又是带有目的的家族联姻,所以需要和作为第二顺序继承人、还没有稳定经济来源的傅鸣一起分配遗产。 ——别问两兄弟的爸和各自的妈去了哪里,问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爸得病早死,妈离婚去追求全新的幸福人生了。 名叫萧世祺的演员扮演姬芮雪请来的律师,将于午餐时间和叔嫂二人在一家高档餐厅边吃饭边商讨遗产有关事宜。 在等待萧律师到来的间隙,姬芮雪又看起了剧本。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仓促地演戏。 依照他的习惯,剧本必须要通读十遍再背上三遍,然后和编剧、导演以及对手戏演员一起探讨研读,哪会像现在这样边演边看剧本、背台词,甚至不清楚后续会如何发展。 见萧世祺和自己没有感情纠葛,姬芮雪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担心此人是否会像付鼎一样不管不顾地抢戏。 他试探性地询问傅鸣:“萧世祺这人怎么样?” “他是名顶级律师,因受过付鼎的照拂,便来帮……”傅鸣棒读起剧本上的人物设定。 姬芮雪抽走他手中的本子:“我问的不是剧中人设。” “哦哦……萧哥他,和他搭戏很危险,”傅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角抽了抽,“雪哥,你见过他就明白了。” 确实,姬芮雪还未看到他的人影就领悟到了:萧世祺半天没拧开包间的门,就在傅鸣起身准备去帮忙时,门把手掉了下来。 “抱歉,姬先生,傅先生,路上塞车,我来迟了。”萧世祺看了眼被自己弄坏的门,把门把手一脚踢到餐桌下面掩盖罪证。 “没关系的萧先生,请坐,”姬芮雪扬起标准的笑容,礼貌地伸出右手,“请恕我行动不便,不能站起身迎接你。我们这不是一场严肃的庭审,放轻松点,边吃边聊吧。” 萧世祺同姬芮雪、傅鸣依次握了手后,拉开椅子落座。餐桌上摆的菜和餐具上都写满了台词提示,导致看起来无比诡异。 姬芮雪看自动转盘转了一圈也下不去筷子,一是真觉得倒胃口,二是害怕把菜吃掉后傅鸣忘词没提词可看。 傅鸣很积极主动地给姬芮雪舀了碗乌鸡甲鱼汤,还吹了几下后才递到姬芮雪手边:“嫂子,这个汤对身体好,特别滋补,你多喝一点。” “谢谢小鸣。”姬芮雪淡笑道,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喔,还不赖,是正儿八经的真汤。 萧世祺对眼前这相亲相爱的一幕很满意,赞叹道:“二位看起来关系很好,我也就没什么顾忌,可以放心地和你们讨论遗产继承的问题了。 付鼎先生名下的房产、车产和存款等已经由有关部门整理出来了,相信您二位都有过目,对其中的内容已有一定的了解。” 傅鸣闻言放下了手里啃了一大半的卤鸭腿,迷茫地说:“我没看过,这在哪里看啊?” 姬芮雪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接下萧律师的话:“是的。按照法律规定,在我丈夫没有留遗嘱的情况下,我可以继承他全部的遗产。但问题是小鸣现在年纪还小,我不放心他。” 姬芮雪虽是个病秧子,但不是大傻子。傅鸣赖在家里不走是何居心,他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装出一副“长嫂如母”的亲切模样,把谈判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傅先生虽经济没有独立,但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最多只能分到百分之五的财产。”萧律师和他打配合,为下文做铺垫。 萧世祺用公筷夹取一颗红烧狮子头,怎么夹都夹不上来。他在尝试三次均失败后,改为把筷子往肉丸里扎。结果他戳得太用力,直接打翻了餐盘,汤汁溅得到处都是,还弄脏了他的白衬衫袖子。 姬芮雪不动声色地把抽纸盒推过去,说出自己的台词:“百分之五?这也太少了。小鸣,你的想法是?” 傅鸣喉结滚动了两下,眯起眼睛盯转到对面的甲鱼壳上的台词。因为距离太远,字又比较小,看不太清楚,他索性张口乱编:“……提到百分之二十吧。” 空气一瞬间沉默了。姬芮雪扶额,反问他道:“你确定,是提到百分之二十?” 这蠢小子简直了,不仅忘性大,眼神也不太好,脑子更是不灵光。 “那,百分之五十,也可以吗?”傅鸣贪得无厌地提高了份额,面上居然还带着困惑的表情。 其实这样演似乎也没错,不如说这才是正常人争夺遗产的故事发展。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萧世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不停地给傅鸣递眼神,眼皮都快抽搐了,努力把剧情拉回正轨:“……傅先生,您确定要放弃遗产继承权吗?” 傅鸣如梦初醒般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总算对上了电波:“对、对!我放弃,只要哥哥房子的居住权。我无家可归,不想放假后没去处。” 姬芮雪见他眼神真挚纯洁又楚楚可怜,再次腹诽此子的演技是真有两把刷子的,进入情绪非常快。就是脑子缺根筋,可惜啊。 不过,像他这样老天赏饭吃的天才,自然也是少数,可遇不可求。 “小鸣,你不用这样的。不管怎样,家里的大门都永远为你敞开。”姬芮雪假模假样地劝阻,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傅鸣摆摆手,表现得非常善解人意:“嫂子,你是第一顺序继承人,哥的财产本就该全是你的。而且,你身体不太好,也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我在军校再读一段时间,就会有补贴了,嫂子不用担心我。” 他确实有自己的退路,这笔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与其拿到哥哥的遗产,不如分文不取在哥哥的遗孀那博得好感实在。 姬芮雪拉住他的手,语气和神色都无比慈爱:“好孩子,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有别的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也会尽力而为,把我当你的第二个亲哥就行。” “嫂子……”傅鸣感动地望向姬芮雪,回握住那只骨感白皙的手,细细摩挲。 呵呵,两个装货,奇葩剧本。 萧世祺见两人达成了共识,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让他们签署。他起身的时候恰好踩到了进门时自己扔到餐桌底下的门把手,脚底一滑,朝桌子栽去。 而自动圆桌正好把他之前打翻的红烧狮子头转到了他面前,红艳艳的汤汁继给萧世祺洗袖子后又给他洗了把脸。 顶着满脸的汁水,萧世祺睁不开眼,两只手胡乱地扑腾,慌乱之中扫落了桌上的其他碗碟。 姬芮雪反应很快,立刻松开轮椅固定锁往后滑紧急避险;傅鸣还没回过神来,被甲鱼糊了一脸。 萧世祺总算摸到了抽纸盒,扯了一把纸巾擦干净脸,捡起磕断了一根眼镜腿的金丝眼镜重新戴上,从砂锅粥里捞出湿哒哒的文件,递给姬芮雪:“姬先生,请您签字。” 姬芮雪慢慢挪回餐桌,无助地看着那份纸质材料,为难地转向傅鸣:“小鸣,你先签吧。” 傅鸣的脸都被甲鱼砸出了红印子,看上去没比萧世祺好到哪去。他拎起甲鱼壳,看了看壳内部写的内容:“剧本上写了,这里应该你先签,雪……嫂子。” 姬芮雪嘴角抽搐,认命地捞起泡软了的文件,翘起兰花指拿笔在上面象征性地画了两下。 所以明明都是高科技背景了,为什么还要签纸质版文件啊!姬芮雪在内心无声地呐喊。 签完了字,姬芮雪报复性地悄悄伸长手臂,把满手黏糊糊的羹汤抹在萧世祺西装外套的衣摆。结果因为距离有些远,他不小心把挂在椅背上的衣服给薅到了地上。 姬芮雪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理了下头发,假装刚刚的恶作剧与他毫无关系。 “付长官的事,我深感遗憾,还望二位节哀顺变。二位都是善良的人,一定会平安顺遂地生活,”萧世祺没发现外套掉了,起身看了眼腕表,“我下午还有一场官司要打,就先告辞了。感谢款待。” 说完他反手摸向椅背,却没摸到外套。他疑惑地在原地绕了绕,踩到了自己的衣服——以及压在衣服下面的门把手。 很好,萧世祺的脚又滑了,再次扑向餐桌。这一次比上一次还严重,他整个人都砸到了桌子上。 “轰——”,桌子轰然倒塌,萧世祺和盘子碗筷一起落地。 傅鸣很喜欢吃卤鸡爪,见姬芮雪和萧世祺都不怎么动筷子,就把那一整盘端来了自己面前偷吃。他刚拿起最后一只鸡爪,桌子就塌了。 “……?”傅鸣举着鸡爪,惊疑地看看萧世祺,又看看姬芮雪。 姬芮雪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融入了这个总是出岔子的剧组,很平静地对还躺在一片狼藉里、摔懵了的萧世祺挥了挥手:“萧律师,慢走,请多保重。” 第5章 白切黑绿茶Ax病美人寡夫O(4) 傅鸣放弃了遗产继承,选择鸠占鹊巢住进哥嫂的婚房。姬芮雪对此没太往心里去,心想小孩儿反正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念书,在家住几天也不碍事。 孩子爱蹭房子住、爱蹭吃蹭喝就随他去吧。 各位看官,请别忘了这个故事有ABO设定。既然主角二人分别是omega和alpha,那一定有发情期和易感期这种喜闻乐见的环节。 就在傅鸣丧假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别问为什么非父母子女配偶去世也有丧假,他的易感期来了。 因为以前住这儿的alpha不在了,所以家里没有准备alpha用的抑制针剂和药片。可怜的傅鸣只能戴上止咬器抱着枕头,来到主卧哭哭啼啼地卖惨。 嗯,这也暴露了一个问题:姬芮雪睡觉是真不爱锁门,不懂得什么叫“AO大防”。不过,他要是真的戒备心很重、安全意识很强的话,这戏早在第一章后就杀青了。 “呜呜呜,嫂子,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傅鸣的哭戏很强,眼泪说流就流,还是左眼先淌一串泪珠,右眼再接着往下流,“我知道我这样很冒犯……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把自己锁在客房。” 姬芮雪没说话,只静静地望着傅鸣。傅鸣拿枕头擦了擦眼泪,撇着嘴往后退:“果然是不可以的,那,那我走了……” “别走。”姬芮雪叫住他。 傅鸣眨巴着眼睛,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有了高光:“那我进来了?” “不行。”姬芮雪忙把手从门缝里伸出去,拉住傅鸣的手腕不让他乱动。 傅鸣不解地歪了歪头:“我到底该怎么做?” “你该怎么做你看剧本啊,问我干什么!”姬芮雪发觉这傅鸣真是不经夸,表演水平如坐过山车,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接下来是我和你一起去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聊天!” “哦,好吧……那为什么我问你可不可以抱一下我,你不回答呢?你也忘词了吗?”傅鸣快速阅读写在枕头上的台词,搞清楚了现状,倒打一耙道。 作为艾萨克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男主角得主,从业以来NG次数在5%以内的专业演员,姬芮雪无法容忍有人质疑他会犯“忘词”这种最低级的错误,忍不住拉开门拧了一把傅鸣的胳膊: “我是在‘停顿’啊,‘停顿’懂不懂?我的嘴巴没念词,但眼睛里有戏!这又不是抢答比赛,你急什么?!” 有“力强”buff的姬芮雪手劲儿极大,傅鸣被他掐得又飙出两行清泪:“我明白了……” 姬芮雪听见系统在脑海里发出警报声,赶紧入戏,虚虚揽着傅鸣的肩膀,把他往客厅里带:“小鸣,别哭。来,我陪你一块儿等外送把抑制剂送到。” 傅鸣这样做,无非是在姬芮雪面前展露柔弱一面的同时又装绅士:看,我是个好alpha,哪怕被折磨成这样都能控制住生理本能。 按照设定,alpha在易感期时信息素的味道会格外浓郁。因此在靠近傅鸣后,姬芮雪嗅到了一股浓郁的……大蒜味。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本想问问傅鸣这是怎么一回事,话刚到嘴边他就想明白了:多半是那个不靠谱的系统没分清大蒜和水仙! 傅鸣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蒜味很熏人,一个劲儿地往姬芮雪身上贴,把嫂子的花露水味信息素当作一种慰藉。 “嫂子,你对我真好,比我哥还好。不对,没我哥好。不对不对,和我哥一样好。”傅鸣紧急地瞟了几眼抽纸盒上的提示,挽救嘴瓢。 姬芮雪可悲地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剧情在推进过程中时不时出错。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omega寡夫温柔地抚摸傅鸣的头发,并不接话——得了吧,连结婚这种人生大事都没告诉弟弟,还能对他有多好? 后台的付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是吗,可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我还以为……”姬芮雪欲言又止,故意拆傅鸣的台。 “不,哥哥是个慢热、外冷内热的人。他可能,只是还没喜欢上你,所以……啊,抱歉,嫂子,我说错话了。”傅鸣装出懊恼的样子,暗示姬芮雪他那早死的丈夫不爱他。 姬芮雪愣了下,但没有生气——傅鸣说的也算是实话,而且他对亡夫其实也没什么感情。“没关系,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一见钟情,他对我没感觉才是正常的。” “别这样说,你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本领,呃,本钱、资本,不不不……魅力。”傅鸣真诚地望着姬芮雪,“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然后他又像犯错的小狗一样低垂下头:“对不起,嫂子,我又乱说话了。” 姬芮雪轻轻摇了摇头,不再搂着傅鸣,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再坚持十分钟,抑制剂就会送到了。小鸣,和我讲讲你们过去的事吧。” 作者为了水字数,会写一些莫名其妙的回忆来凑数。姬芮雪见台本上写了密密麻麻一整页,琢磨着要不要提醒傅鸣念词念快点。 然而傅鸣突然站起来,摘掉止咬器,脱下睡衣走到客厅中间。他里面居然还穿了件紧绷绷的衣服,看上去是小学生穿的那种水手服校服。因为尺码太小,穿在他一米八八大高个儿的身上显得格外滑稽。 “啪”,客厅的吊灯熄灭,四周一片漆黑,取而代之的是一束不知哪里来的射灯打在他头顶。傅鸣清了清嗓子,开始用美声唱法唱起了歌: “我的父亲是人渣,总爱在外面采花~ 可怜我妈被他骗,一怒之下离开家~ 哥哥,哥哥……” “哥哥在这里!”付鼎从书房开门出现,也穿上了一套中学生的制服,踏着舞台剧的浮夸舞步,边唱边走进客厅: “我误会继母当小三,她的儿子我看着就心烦~就心烦~当父亲的禽兽面目终显露,我才知这对母子也有很多可怜处~可怜处~” 姬芮雪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用脑电波问系统:【这一出是你设计的??】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用这种意念来和系统沟通,避免干扰表演进程。 【不愧是小姬,回答正确!这种歌舞剧形式的回忆杀,是不是很让人眼前一亮?】 真的吗……姬芮雪不知道读者看见的是怎么样的画面,看了后又会怎么想,他反正是眼前一黑又一黑了。 水手服上装被傅鸣穿成了露脐装,下装则是紧身小短裤,把那里的形状勒得特别明显,再搭配上一双小腿袜……姬芮雪想自戳双目。 不过该说不说,两个人唱功挺好的,特别是付鼎,居然还自带混响。姬芮雪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母亲们,请放心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会把自己照顾~”两兄弟手挽着手,还在继续这场行为艺术。 虽然他们唱得很好也非常敬业,但看着还是非常尴尬。姬芮雪的脚趾在拖鞋里疯狂蠕动,快要钻出一个小洞。 这段歌舞表演的内容,是傅鸣编造出来的与兄长的回忆。它大致讲述的是傅鸣在上小学时因为身材瘦小,又还没分化,所以同学们都欺负他。 他们说他妈妈挤走了别人的妈妈,是个坏女人,那么他也是个坏小孩。 傅鸣没敢告诉家里任何一个人,是付鼎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然后跑去学校为他伸张正义,叫那些孩子不敢再欺负他。 很正能量的一个小故事,但都是假的。两个人刚好卡在十分钟之内完成了这段回忆歌舞表演,中间除了付鼎屡次抢打光位置、傅鸣卡壳忘词外,没再出别的纰漏。 【我以后也要唱歌跳舞吗?】姬芮雪抿了抿嘴,忐忑地问。 系统模棱两可地回答:【吾相信你的歌舞不会比他们差。】 ……他还真是谢谢这份认可了。 好在alpha专用抑制剂及时送到,终止了这场演出。此时傅鸣又戏瘾大发,说自己害怕打针。 姬芮雪拆开包装一看,看见那注射器是500ml的规格,倒吸一口凉气——这与其说是针,不如说是长钉,谁看了能不害怕? “别怕小鸣,我来帮你打。”姬芮雪不确定地拿起针,和满脸惊恐的傅鸣对视。 经历了前几场戏中各种惊险刺激的意外后,姬芮雪发现在书中世界的演员们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反正他是已经死了,不会再受伤。 其他人是何种来历尚不清楚,可他们又是撞棺材又是塌床板的,最多也只是受点伤,过几场戏就好了。说明他们能放开手脚大胆地演。 所以,傅鸣不是必须靠借位躲过去,可以结结实实挨上一针。 “呜,呜呜……”傅鸣演技不错,不过现在应该是真情实感地在哭,边哭边往后退。 姬芮雪同情地看着傅鸣,用无情铁手擒住他。书上没写抑制剂该打在什么地方,考虑到这针管粗得吓人,姬芮雪把小叔子面朝下按倒在沙发,剥下裤子。 只有肉最多的屁股才能承受住这大针吧! “嫂子,嫂子,别,不要,呜哇哇哇——” 傅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静谧的夜晚回响。 第6章 白切黑绿茶Ax病美人寡夫O(5) 傅鸣的丧假并不长,只是他因为看上了嫂子所以把返校时间一拖再拖,直到不能再也拖不得。 也不知道作者对军校的管理有什么误解,还是硬要给两个人塞感情线,总之姬芮雪要作为监护人送傅鸣去上学,给校长解释为何他迟迟不归。 【小姬,看见这么多无脸人,你害怕吗?】 姬芮雪看了眼周围没有脸的npc们,耸了耸肩:【怕也没用吧。你不想费工夫给它们捏脸,那能不能在道具上上点心?傅鸣昨晚叫得像杀猪一样。】 【哦?看来你是心疼他了。这很好,你们有了感情基础,演起来会顺畅一点。】系统装傻充愣,对姬芮雪指出的问题避而不谈。 “哇,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到A市,从这里看好漂亮啊。”姬芮雪夸张地指着窗外一动不动的景色惊叹道——飞机模型停留在原地,压根没有启动。 傅鸣因屁股太疼只能站在座位旁,拉着上方的吊环。这布局,感觉和坐飞机快没什么关系了。 “雪哥,帮我拉一下遮阳板。”傅鸣小声请求道。 姬芮雪知道他想做什么,无奈地拉下写有提示词的遮阳板。 “没错。A市的开发程度不高,环境特别好,”傅鸣微微弯腰念着台词,“嫂子,你喜欢旅行的话,我可以陪你去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姬芮雪身体不好,所以很少出远门,听到这番话后,自是觉得十分熨贴。清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动人的温和笑容,看得傅鸣心里小鹿乱撞。 他忽然脸色一变,傅鸣注意到他突兀的变化,连忙俯身小声问道:“怎么了,我又有哪里演错了吗?” “我忘记坐轮椅出门了。”姬芮雪有些懊恼地说。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是行动不便的设定呢!这下好了,拐杖也没有带,他难不成要大摇大摆地跟傅鸣去报道?才过去三章就吃设定,也太招笑了吧! 而该死的系统到关键时刻又开始装死了,让他手足无措。 傅鸣为难地挠了挠侧颈,灵机一动,拿了把长柄雨伞给姬芮雪:“嫂子,事已至此,先用这个吧。”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还好这些天姬芮雪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力道,否则这伞恐怕会像那时在灵堂用的拐杖一样,一头扎进地里。 这个草台班子有名有姓的演员只有六名,所以在校长办公室看见萧世祺那熟悉的面孔时,姬芮雪毫不意外。 呃,倒也不是一点意外都没有:萧世祺居然还穿着第三场那套白衬衫,衣服上残留有很多没洗掉的油污;而那副磕掉一边眼镜腿的眼镜改成了单片眼镜,算是用来区别“校长”和“律师”两个角色的不同。 看见付上校的遗孀拖着病体前来,萧校长的面色缓和了很多。 “姬先生,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萧世祺对他脱帽行礼,接着面朝傅鸣严肃地说,“傅鸣,逾期返校这种事,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是!”傅鸣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 萧世祺给姬芮雪解释道:“如今局势紧张,每一个军校生随时都会作为战士替补上战场。我必须严格管教他们。姬先生,请您原谅我的不近人情。” 姬芮雪点点头,表示理解:“不,是我疏忽了,拉着小鸣解决我丈夫的身后事,耽误了他。” 姬芮雪都这样说了,校长肯定不好再找什么茬。两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恭维,竟是越聊越投机,相谈甚欢。 补充说明一点,目前出场的有名有姓的角色里除了姬芮雪外,其余的全是alpha。那么可想而知,傅鸣的醋味会有多大。 于是他大声打了个报告,打断二人的交谈,说自己能不能离场去训练。 姬芮雪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提出这样的想法:“校长先生,我可以也去看看吗?我想了解一下老公和小鸣挥洒过汗水的训练场。” 听见“老公”两个字,傅鸣的眼眸暗了暗,刻意移动了一步让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 萧世祺爽快答应了这个不过分的请求:“当然可以。只是您身上现在没有alpha的气息,就这么进去会对年轻的士兵们造成影响。我陪您一块儿去,顺便看看傅鸣这小子的训练成果。” 为了减少信息素的释放,姬芮雪戴上了放咬项圈。项圈做得太紧差点勒得他喘不上气,白皙修长的颈部出现一圈红痕。 傅鸣想一展身手的地方是靶场。作为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正牌攻,傅鸣的专业能力自然是点满了——从剧情上来讲是这样。 萧世祺扶着姬芮雪和他并排走,悄声说:“芮雪,欢迎你加入我们剧组。你还没见过沈沐和厉青吧?” “没有。”姬芮雪想到不久前整蛊萧世祺的事,莫名有点心虚。 “待会儿就会见到了,他们都很好相处的。”萧世祺似乎不知道害自己砸坏饭桌的罪魁祸首之一是姬芮雪,表现得很是热情。 傅鸣靠过来扶住姬芮雪的另一只手,不满地撅了撅嘴:“喂,萧哥,你怎么能离我嫂子这么近,我会吃醋的。” 萧世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块的剧情就是要你吃醋?” “啊?哦,这样吗……”傅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乖乖退到两人身后,保持半米的距离,用幽怨的目光盯着他们缠在一起的手臂。 萧世祺向姬芮雪吐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唉,小鸣就是这样,笨笨的不开窍。和他搭戏,可费心。” 姬芮雪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心想大哥就不要笑话二哥了吧,明明脸上麻子一样多。 靶场里只有两个有完整人形的人在,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分别是沈沐和厉青。 “张官嚎!”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冲萧世祺行礼,说着蹩脚的汉语。 萧世祺颔首示意,向姬芮雪介绍:“这位就是沈沐,也可以叫他的英文名Sam。” 那么,剩下的那位戴着面罩的冷酷男子想必就是厉青了。 傅鸣和他们站成一排,彼此的信息素缠斗起来,意欲在姬芮雪面前争个高低。沈沐掏出清新剂,厉青拿出消毒水,纷纷对着自己一顿狂喷。 而傅鸣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大蒜和一根大葱,像跳大绳一样围着众人挥舞了一圈。 “噗嗤——”厉青笑出了声,意识到不妥后立马把头低了下去,但整个肩膀一直在剧烈颤抖。 萧世祺也拿出象征自己信息素的辣椒水瓶子,手臂在空中抡了一圈喷洒,严肃地呵斥这帮没有分寸感的年轻人:“干什么,付上校的夫人还在这,把你们的信息素都给我收一收!” 这算怎么个事,烧烤店和医院的气味对决吗?明明应该是孔雀们竞相开屏的修罗场,被搞得像斗鸡比赛。 几种刺激性极强的气味混杂咋一起,呛得姬芮雪控制不住地咳嗽,好几分钟后才调整过来。 这时萧世祺手中的瓶子不知怎的底部破裂,里面的辣椒水全漏了出来。所有人都被辣味熏得泪眼朦胧,咳嗽声在靶场里此起彼伏。 傅鸣戴上护目镜和耳罩,活动筋骨,摆好帅气的姿势,准备大展身手。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装备,因为靶场布置得跟公园里的打气球摊位没太多区别。 靶子的距离很近,就算是高度近视也能打到。沈沐和厉青先后射了十次,傅鸣最后表现自己。 也不知他的阅读理解究竟在哪一块出了问题,居然把枪全打在了另外二人的靶上,还有不少发子弹射到了靶子外面。动作很帅,结果却没眼看。 没事,问题不大,闭眼夸就完事了。姬芮雪欣慰地在一旁鼓掌,鼓了两下又觉得不太妥,把手放了下去。 傅鸣骄傲地昂着头,如果有尾巴的话此刻绝对要翘上天去。对了,他没有尾巴,但他有信息素啊。 于是乎他故技重施,拿出大蒜和大葱,挑衅地拿到沈沐和厉青的鼻子下,逼迫他们嗅闻自己“富有侵略性”的味道。 等他移动到姬芮雪身边时,姬芮雪按住了他的手:“小鸣,在学校里好好用功,我先回去了。” 走了几步,姬芮雪感觉有哪里不对,赶紧踉跄了两下,结果竟没一个人领会到他的意思。 厉青和沈沐是刚出场的,不懂也就罢了;傅鸣和萧世祺这俩呆瓜,为何还没发有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咳咳!”姬芮雪大咳了两声,傅鸣萧世祺二人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姬芮雪的腿还“瘸”着,没办法一个人走路。 傅鸣难得机灵了一回,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姬芮雪单手拦腰抱起,一把抗在肩上:“嫂子,你不认识路,我送送你!” “喂、你……”这样的姿势让姬芮雪头晕目眩又想吐,竟是说不出责骂对方的完整句子。 这小子,有力气单手抱人,就不能选择公主抱吗?谁家正攻是用扛大米的姿势来抱喜欢的人的啊喂! 姬芮雪满脸黑线,但一想到下一幕应该不会再见到“在上学”的傅鸣了,便忍下满腹怨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白切黑绿茶Ax病美人寡夫O(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