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神也得给她做小狗》 第1章 1 “噢，天呐，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有男人捏着自己的拇指肠对着树当街撒尿。”西西骑着巨大的碧眼黑猫，刚进入塞里领地都城，就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一幕，忍不住惊讶地叫道，“可怜的梧桐树，你也不想被骚臭的热尿呲树皮吧。” 正在撒尿的男人听到这番充满羞辱的语言，转头就想骂。 她不等其开口，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一划：“归属于自然的水啊，听从我的指引，回到最初的入口吧。” 男人下面的黄色水流瞬间打弯向上，朝着他嘴巴奔涌而去。 好巧不巧，男人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就先喝了一大口。 而西西在路人的惊呼声中，骑着她的碧眼大黑猫扬长而去。 第一魔法学校的初级教师左川奈奈等在大门口，又看了眼怀表：那个自称西西的女巫前天送信说今天上午十点来入职，可是九点五十五了还没见到人影。 又等了两分钟，才见到一位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女巫帽子的女巫，骑着一只碧绿色眼睛的大黑猫，冲着自己缓缓而来。 这位女巫左肩头还立着一只渡鸦，右手臂上缠着一条红眼翠绿长蛇。 和她想象中乘着马车，孤身一人风尘仆仆地提着行李箱的样子很不同。 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出头。眼睛明亮水润，像泡在牛奶里的黑珍珠。 年轻女巫骑在大黑猫上四处张望，对周围充满好奇的样子。头发不太长，堪堪齐肩，发尾由黑色渐变成墨绿色，和她黑色长袍里面的墨绿色长裙的颜色相同。像深幽的湖水，也像她身下那只大黑猫的眼睛，感觉如同毒药染就，一种非常漂亮的颜色。 走到学校门口，大黑猫很聪明地停下来趴卧在地。西西从碧眼大黑猫身上下来，取下大黑猫背上的行李箱，向前来迎接自己的教师介绍道：“你好，我是西西。” “您好，我是左川奈奈，第一魔法学校的初级学院教师，很荣幸能前来迎接您。”左川奈奈右手贴上心脏的位置，微微欠身。 “左川奈奈，好名字。”西西难得礼貌地夸了一句，随后向她介绍自己的魔宠：“他是格林。” 碧眼大黑猫瞬间变小，蹲坐在西西腿边，娇娇地“喵呜”了一声。 “她是莫瑞甘。”肩膀上的渡鸦叫了一声。 “他是阿波菲斯。”手臂上的翠绿长舌吐了吐信子。 左川奈奈忍住后退的脚步，礼貌微笑：“都很可爱呢。” 西西点点头：“当然，他们都是非常可爱温柔的孩子。” 莫瑞甘闻言，歪头蹭了蹭主人的脑袋。 阿波菲斯似有不满，伸长脑袋，吐着信子戳了西西的脸颊一下。 而格林则仰着脑袋，睁着圆圆的眼睛，露出可爱又无辜的表情，抬起前爪，一副想要抱抱的样子。 西西无法拒绝这样的格林，立刻摊开双手，格林一跃而上，满足地趴在主人怀里。 “请允许我先带您去教师宿舍住下吧。”左川奈奈微笑着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西西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格林，跟随左川奈奈走进学校。 第一魔法学校是塞里领地最大的魔法学校，分为初级学院、中级学院和高级学院。 西西应聘的是中级学院的元素魔法教师，倒不是她的魔法能力止步于此，而是因为她只考了巫师协会的中级魔法证书。 整个学校布局呈扇形，高级学院在中央，初级和中级学院在左右两侧。学院教学楼之后是教师宿舍，再往后是学生宿舍。 左川奈奈带西西来到教师宿舍五楼：“您的房间是515，这是宿舍钥匙，请您保管好。” 西西收下钥匙打开房门进入房间，放下行李箱和格林，随意转了一圈。 中级学院教师的宿舍还不错，有一间小卧室、一间小书房兼客厅以及独立的洗浴间。 “后天您的课表会由教务处的工作人员送过来，到时您如果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可以去前面第四教学楼三楼的教务处签字和签合同。每月薪水由同在三楼的财务处发放。”左川奈奈站在门口，微笑着交代一些事项。 西西点点头：“好的，谢谢你，我都记下了。”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左川奈奈右手贴上心脏的位置，微微欠身，行礼后转身离开。 莫瑞甘拍拍翅膀，从西西肩头飞落在椅背上。 西西伸出手指轻轻蹭了一下书房的书桌和椅子，没有灰尘，打扫得还算干净。 随后她就瘫坐在椅子上，指挥莫瑞甘帮自己把行李箱中的必用品收拾出来。 比如床单被子和洗漱用品。 “我们要在这里定居下来吗？”格林跳上书桌，趴在桌上开口问道。 “先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危险就先留下来。”西西的没有危险是指这里没有能打败她的人或动物。 这倒不是说其他地方有危险，自从她学成魔法游历了一些地方，还没有发现有能威胁到她的人或动物。 只不过有些地方的卫生条件不太好，蟑螂老鼠太多了。 希望塞里领地的蟑螂老鼠少一些，最好一只都不要有。 “阿波菲斯，不要发呆了，去好好巡逻一下我们的住处。”西西伸出左手拍拍蛇头，语气严肃起来，“如果发现任何丑陋可怕的昆虫和老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请立刻处理掉，不要让我看见。” “否则，我就抛弃你。” 阿波菲斯对女巫大人的威胁十分不以为意，但还是听话地从她手臂上游下来，前去巡逻。 没多久他游回来：“尊敬的西西小姐，这里一个虫子都没有。” 西西放心地住下来。 转眼到了第五天，由于西西对于这里的卫生状况和课时安排都比较满意，便和学校签了三年的合同，决定暂时留下来。 今天上午是她的第一节课，莫瑞甘出门自由玩耍，格林和阿波菲斯在房间里睡觉，她一个人带着课本去第五教学楼给一年级的学生们上课。 初级、中级和高级学院各有三个年级，初级学院每个年级有十个班，每班五十人；中级学院每个年级有五个班，每班三十人；到了高级学院每个年级则有三个班，每班二十人。 西西负责教学一年级一到五班的元素魔法课程。 今天上午教一班，教学内容也很简单，主要是认识和了解元素。 “大家应该在初级学院已经学过一遍元素的知识，那么有同学来回答一下自然之中存在哪几种基本元素么？”西西站在一班的讲台前，提问道。 一位金色卷发的男学生坐着高声回答：“金风火雷冰土木水。” 西西摇摇头：“错，只有土木水火空。” 男学生们顿时嘘声一片：“你到底懂不懂元素魔法？课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还以为能够在中级学院任教的女老师有多厉害，结果是个水货嘛！” “估计中级魔法女教师太少了，学校请来当花瓶的吧哈哈哈！” “女老师魔法水平果然不行，元素都搞不清楚，只会胡说八道！” “课本上是错的。”西西微微抬起下巴，“你们如果只知道背课本而不会思考，回家养猪都养不好。” 男学生们立刻炸了，许多人跳起来扬言要去教务处举报她。 西西抬手施了定身术：“主宰一切生命的自然，请让您的子民如同树木一样安静下来。” 教室里的学生们瞬间定了下来，许多男学生保持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姿势，而且连话也说不出来。 “金从土中来，属于二级元素。风也是二级元素，因为风是由空气的流动而形成，而空气流动需要温差、也就是火的协作。”西西说着，顺便扬手施了个风术，“归属于自然的空气和火，请听从我的指引，流动起来吧。” 教室里瞬间起来一阵风，翻动着学生们的课本。 “如果我说得不对，风不会听从我的召唤。”西西自信地笑了笑，继续讲课，“冰是由水形成，所以是二级元素。” “雷则是由水和火形成，也是二级元素。” “只有土木水火空才是基本元素，也就是一级元素。”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西西抬手解开学生们的定身术，靠在讲桌前微笑道，“你们有什么疑问么？” 男学生们安静如鸡地坐回座位，一言不发。 片刻后一位女学生小心翼翼地举手：“西西小姐，请问您为什么可以不用魔杖施魔法？” 这个问题有点儿难到她，她思索片刻：“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不用魔杖。” “而且魔杖里能够储存和传输的魔力太少了，用魔杖施魔法反而影响我的魔法发挥。” 天啊，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随后另一位女学生举手提问：“西西小姐，您能示范一下只用空元素的魔法么？” “可以。”西西伸手指了一下之前大叫“请来当花瓶”和“女老师魔法就是不行”的那两个男生，“归属于自然的空气，请听从我的指引，绕开口出狂言的蠢货吧。” 那两个男生周围的空气立刻稀薄起来，虽然学生们都看不到空气变得稀薄，但能看到那两个男生的呼吸很快急促、脸色紫涨起来。 西西不想把他们搞得失禁熏到自己，便勾勾嘴角，伸出右手食指：“归属于自然的空气，请听从我这个女人的指引，赐予那两个蠢货得以苟且的生命。” 空气重新回来，两个男生捂着脖子拼命吸气。 “女老师的魔法，你们鞭长莫及。”西西抬起下巴，神色高傲，“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无礼的蠢话，否则西西小姐有的是魔法教训你们。” 第2章 2 三天上完五个班的第一节元素魔法课，西西发现每个班的的男女学生比例都不太正常，虽然她也没去别的魔法学校任过教。 中级学院的一年级每班三十人，一班却只有五名女学生。二到四班的女学生多几个，但都不到十名。五班的女学生最多，有十二名。 她还以为一班的学生成绩最差呢，教务处却告知她一班的学生是成绩最好的。 她不认为女学生的魔法能力会显著差于男学生。造成这种情形，没准儿和学校编写的稀烂的教材有关。 “先生，你们学校的元素魔法课本有很多错误，应该重新进行编写。”西西站在中级学院教务处主任的办公桌前，双臂交叉在胸前。 “哦，亲爱的西西小姐，这套课本已经使用超过一百年了，是经过时间考验的优秀教材。至于您提到的男女学生比例问题，这很正常。”教务处主任迪克仰身靠上椅背，双手十指交叉，面带微笑，“您应该知道魔法是很难学的东西，所以越是高年级女学生越少。” “先生，你在鬼扯什么。”西西不耐烦地翻了个大白眼，双手按上办公桌，冰层自她手下扩散开，几乎瞬间冰封住办公桌和办公椅，以及办公椅上矮墩墩的迪克先生。 西西向前倾身，扬起一个微笑：“迪克先生，您如果不想变成迪克刺身，就请听从在下的建议，以二百金币聘请在下重新编写元素魔法教材。” 冰层里的迪克面部表情还是微笑着的，但眼神已经变得惊恐。 “静候您的聘用书。”西西扬手打了个响指，转身离开，徒留迪克先生水淋淋地坐在原处，好半天没回过神。 第二天上午，西西没有等来编写教材的聘用书，倒是等来了学生们的投诉书。 一年级的大部分学生联名投诉她随意用魔法惩罚他们，强烈要求学校解聘她。 于是西西再一次来到教务处，双腿交叠坐在教务处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学生们递交的投诉书。 “真是一群愚蠢至极的土拨鼠，我这般慷慨地教他们正确的魔法，他们居然如此不知感恩戴德，也不思进取还投诉我。”西西看向教务处主任，“你给我看这个是希望我主动离职么？ “很遗憾，我现在还不想离职。不过我也不想再教这些恩将仇报、脑壳里都是烂泥巴的蠢货。”西西站起来走到迪克的办公桌前，把投诉书放下，“劳烦迪克先生发布一张通知，告知学生们学校要组建一个新的班级，新班级的元素魔法课程由我负责，欢迎没有参与投诉西西小姐的学生们报名。” 太猖狂了，一个中级教师竟然敢吩咐他做事。 迪克一点儿也不想听从她的指挥折腾这个事，毕竟有一点儿改革就会给他增加一些工作量。 “西西小姐，十分抱歉，您的建议不符合学校的规定。” 他很直接地拒绝了西西，今天他不怕这位年轻女巫再次发怒，即使她会瞬发魔法又怎样。他早有准备，提前去高级学院请来了优秀的索恩教授——一位同样可以瞬发魔法的高级巫师。 “看来迪克先生还没睡醒。”西西微微一笑，抬手凝出一个水球。 水球悬空在她手掌上方，缓慢地滚动着，越来越大。 迪克身边的索恩见情况不妙，立刻拿出魔杖念咒，给迪克和自己添加了个火焰防护罩。 “魔法水平很不错。”西西抬手将水球丢过去，“归属于自然的水与火，请听从我的指引，交融在一起。” 水与火交融在一起会怎样？会变成高温水蒸气。 索恩反应迅速，在他和迪克被水蒸气烫出燎泡前，念咒施法给两人浇了一身水。 紧接着西西打了一个响指，**的迪克和索恩瞬间被冰封起来。 “想必迪克先生已经清醒许多，期待您建立新班级的好消息。”她右手按上心脏位置，微微欠身，行礼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忽然转过头补充了一句：“在下可以向您保证，新班级学生们的期末考试一定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没有魔力支撑，迪克和索恩身上的冰层很快化成水。 迪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尊敬的索恩教授，依您看，学校里有哪个高级巫师能打败她吗？” 索恩摇摇头，尴尬地笑了笑：“她的要求也没有很过分。” 两天后，中级学院组建新班级的通知发了出来。新班级计划招收三十名学生，没有限制，欢迎任何学院任何年级的学生报名。 高级学院的学生们看到通知只是一笑而过，元素魔法教师西西小姐？没听说过。 中级学院的二三年级学生们对西西小姐只是略有耳闻，但还不至于去报名。 至于初级学院的学生们，虽然了解到西西小姐是中级学院的教师，却是新聘请来的，谁知道水平怎么样，大家都不想去冒险。 新班级的报名进程缓慢。 而西西自从接到学生们的投诉书后就没有再去上课。 没有课时的日子，她几乎天天带着魔宠去都城里溜达。塞里领地的都城比较繁华，物价也不算很高，交通方便，是比较适宜居住的城市。 不过都城人口很多，愚蠢的人就更多了。 比如街头巷尾到处有喜欢盯着女人胸脯大腿流口水的丑陋癞皮狗，在酒馆里高谈阔论结婚率和生育率的聒噪傻鸭子，放纵自己的尖叫怪在餐厅里随意乱叫乱跑的无知野牛，咖啡馆里洋洋得意抨击其他女人是蠢驴的小脑八哥。 西西看不惯就会出手，喜欢大胸脯？那自己长一对就好了，反正他们也长了咪咪，有些人还不只两个呢。 说什么提高结婚率和生育率就要禁止女人上学读书，尤其学习魔法。那么想提高塞里领地的结婚率和生育率，他们自己长子宫好了，正好她可以帮助他们再次打开胚胎发育的大门，让子宫的同源器官前列腺小囊重新发育成来月经的子宫。 至于乱叫乱跑的尖叫怪，还是长出脐带和他们的野牛母亲连在一起吧，省得不小心丢了。 还有一些自以为是、只会学舌笑话别人蠢驴的小脑八哥，一道初级魔法题都答不上来，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自己也是蠢驴，怎么好意思笑话别人呢。别学人说话了，去学驴叫得了。 一时间去都城医院看“疑难杂症”的病人多了起来。 顶着二四六八只傲视群雄大乃的丑男，被一米长脐带连接在一起的母子，说不了人话只会驴叫的女郎，莫名其妙开始从尿道流七天血的先生…… 不难看出，这些都是魔法导致，是巫师所为。 这些公民很快就去了警局报案，负责的警察们也很快找到了西西住处。 “塞里领地的法律规定，巫师不能对普通公民使用惩罚性魔法，请西西小姐尽快解除魔法，否则……” 西西抱着乖巧可爱的格林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轻轻挑眉：“尊敬的诸位，你们如何判断那些是惩罚性魔法呢？明明都是奖励啊。” “喜欢盯着女人胸脯看的男人，拥有了迷人的胸脯；渴望为领地做出生育贡献的先生，拥有了繁殖力量的子宫；恨不得把儿子拴在腰带上却又不好好管教的母亲，拥有了相连在一起的脐带；把驴挂在嘴边的女郎，可以随时听到悦耳动听的驴叫……多么完美的奖励！” “西西小姐，您这是强词夺理！”其中一位警察走到书桌前，双手按着书桌倾身逼视道，“如果您认为这是奖励，为什么您自己不多长几对大胸脯、自己去学驴叫？” 窝在西西怀里的格林立刻双脚扒住桌沿，张开小猫嘴哈气。 站立在椅背上的莫瑞甘不满地“呱”了一声，拍拍翅膀就想飞起来去啄这个无礼的男人。 书桌上层层叠叠的纸张里打瞌睡的阿波菲斯也被吵醒，探出脑袋直起身子，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威胁。 西西一手一个，把莫瑞甘和阿波菲斯捞到怀里，亲亲脑袋安抚道：“亲爱的，别生气。” “警察先生，奖励是给有需要的人，在下没有那些需要，自然也不需要与之相匹配的奖励。”她看向面前的警察，微笑着。 “如果您执意不解除无辜公民身上的魔法，将会面临监禁和巨额罚金。我想聪明的西西小姐不会自讨苦吃。”另一位警察上前警告。 “我当然不会。”西西摸着莫瑞甘光滑的翅羽轻声叹气，“如果那些人执意要求解除魔法，就请拿出些诚意来，比如一些金币。” “否则，那就请诸位试试，是能将我监禁还是能被我监禁。” “西西小姐，不要如此不可理喻。”一直没有说话的警察拿出魔杖，念咒施法，“无所不能的神明，请赐予信徒藤蔓，自那个傲慢的女人脚下而生，肆意生长的藤蔓啊，请接受神明的指引，紧紧地束缚住那个猖狂的女人！” 西西歪着脑袋听她吧啦吧啦地念完一长串，看着片刻后自己脚下才缓慢生长起来藤蔓，无聊地转了一圈手中的蘸水笔：“警官，这太慢了。” “我建议您重新入学报名，和我学习魔法。” 随即被她召唤而来的几个风刃将正在生长的藤蔓砍成许多段，散落一地。 “诸位，请回吧。”西西伸手打了个哈欠，“在下要午休了。” 警察们还不想走，但是忽然而来的一阵狂风把他们吹出了门外。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决定去找学校的教导主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2. 第3章 3 教导处主任面对几位警察，也只是靠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摊开双手，表示他并没有什么办法。 “学校已经开会讨论过了，西西小姐虽然只有中级巫师证书，但从她实际表现的魔法来看，她应该是一名高级甚至顶级巫师。” “众所周知，高级巫师比领主王冠上的红宝石还要稀有，我们最好不要得罪她，反正她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危险事情。”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一点儿惩罚也没有吗？”警察们不太甘心。 “惩罚？”迪克忍不住笑了，耸耸肩膀，“我也希望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如果想对她实施惩罚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几位负责的警察官简直要气笑，他们如果有能力惩罚那个可恶的女巫，还来找他这个教导处主任做什么。 “迪克先生，魔法学校的巫师有义务保证公民的安全！”会魔法的警察官忍不住据理力争，“不要忘了，整个第一魔法学校都拿着公民们的税金！” “尊敬的警官，冷静点，这些普通公民每年缴纳的税金有多少呢？如果您能提供他们的高额缴税单，我想学校会考虑如何惩罚西西小姐。”迪克继续笑着。 发生这种事，他们学校的领导和巫师又不是聋子和瞎子，早就了解清楚了。那个西西只是戏弄了一些平民而已，无所事事的混混、在家里做主妇的母亲、学识浅薄的工人和没什么脑子的小职员，这些人的年税金加起来还没二十个金币，有些人还要拿政府的补贴。 说什么公民们的税金供养学校，太可笑了，那些税金才几个钱，比不上贵族每年捐赠的十分之一。 警察官没有说话。 “做出多少贡献才值得多少的保护。这些普通公民并没有生命危险，不值得学校的高级巫师为此大动干戈。”迪克双手十指交错在腹前，“而且这也不算坏事，他们可以去戏团或剧院进行表演，一定会大赚特赚，没准儿还会感激西西小姐。” 警察们见说不通，只能带着无奈离去。 下午，他们就联系了那些“受害人”，委婉表示他们可以花点儿金币，去请求魔法学校的西西小姐解除魔法。至于去戏团或剧院被人观赏这种无视公民尊严的话，他们没有说。 不过西西说了。 “十来个金币就想请我解除魔法？也太不看重自己的身体了。”她半倚靠在书桌前，指了一下面前矮陀螺似男人的八对乃子，“就算去医院切除，也要十几个金币吧。” “啊—额——啊—额——” “拜托这位女士，不要再发出愤怒的驴叫了，我知道您清醒、思想先进以及充满智慧，但是驴叫太难听了。”西西随后看向捂着肚子男人，挑眉道，“痛经？那真是恭喜阁下，您可以为塞里领地的生育率做出贡献了。” “还有这位尊敬的母亲，我感觉您也不是很想和儿子分开。” “哦不，西西小姐，一根脐带将我们母子相连固然亲密，但给生活造成了许多不便，请您高抬贵手解除魔法。”这位母亲向西西深深鞠躬。 “可是你们的金币不够呢。”西西左手摸了摸下巴，和迪克说出来的话不谋而合，“要不然这样，你们去戏团或剧院表演，赚够五十金币再来找我。” “啊——额—啊——额—啊——额—” “我欺人太甚？”西西笑出声，“你们为什么不反省一下自己呢？你们不也在欺负别人，只不过没有用魔法，用的是眼睛嘴巴和放任的行为……” 她一一列举他们的无礼之处。 “就算我欺负你们又如何，谁叫你们倒霉。” 然后这几个人被西西赶了出去，其他“受害人”得知后也没敢找过来。 “尊敬的西西小姐，您真善良。”趴在她肩头的阿波菲斯甩甩尾巴，懒洋洋地吐着信子，“只要五十金币就给解除魔法，如果是我，直接送这些奇形怪状的蠢货去地狱。” 西西侧过脸庞，看向左肩上的一团翠绿：“阿波菲斯阁下，他们罪不至死。” 阿波菲斯吐出信子舔了舔她的脸颊，声音低沉空远、像从天边传来，悦耳的音节如同裹着丝绸的珍珠落入昂贵的檀木匣中，似是神明给予指引：“然而他们活着也没什么贡献，除了浪费粮食和水，还会惹西西小姐生气。” “阿波菲斯阁下，我并没有生气，您不必蛊惑我。”西西伸出右手抓起肩上的阿波菲斯，掐着他的七寸，笑吟吟地盯着他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我是不会成为您的使者的。” “那真遗憾。”阿波菲斯瞬间化作一团翠绿色烟雾，从西西的手中逸散而出。 飘向书桌，缠绕上烛台，再次凝结成一条翠绿长蛇，悠闲地吐着纯黑色的信子。 盘绕在烛台上的阿波菲斯望着西西，看着她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巫师袍穿上：“尊敬的西西小姐，在下希望可以跟随您去上课。” 拖了十天，新班级终于招满学生。阿波菲斯心想，对于新班级的学生西西一定会倾囊相授。他有些好奇，她的魔法和其他巫师的魔法究竟有什么不同。 西西大概能猜到阿波菲斯的心思，不过无所谓。 她走到书桌前拿上编写了一部分的新教材，然后向烛台伸出手：“当然可以，阿波菲斯阁下，但是您得乖乖的。” 蛇吻轻点了一下女巫的指尖，随后顺势游上她修长的手臂。 西西低头亲吻了一下趴在书桌上睡觉的格林，走到门口又亲吻了一下站在衣架上睡觉的莫瑞甘：“可爱的孩子们，好梦。” 新班级为六班，班里几乎都是女学生。其中二十名是中级学院一年级的女学生，剩下的有三名是一年级的男学生、五名是初级学院的女学生以及初级学院的两名女教师。 西西站在讲台前点完名，看向坐在最后排的女教师，微笑道：“又见面了，尊敬的左川奈奈女士。” 左川奈奈站起来向西西行礼：“很荣幸能同您学习魔法。” 西西点点头，然后开始讲课。 因为有初级学生的学生，她便将元素的基础知识重新讲了一遍。 “同学们，你们认为土木水火空五种基本元素里有没有强弱之分呢？如果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基本元素进行学习，你们会选择哪个？” 没有学生举手回答。 于是西西点名：“落新妇同学，你来回答。” 名叫落新妇的学生站起来，有些犹豫：“大概是有强弱之分的吧，如果只能选择一个，我想选择火。” 另一个名叫西亚的学生表示想选择土。 大部分学生都认为火和土最强，木水空都比较弱，很少人选择。 “同学们，事实上这五种基本元素都差不多，并没有强弱之分。”西西抬手指向讲桌，“归属于自然的水，听从我的指引，请如刀刃一般锋利，切割世间的一切。” 一道凭空出现的水刀立刻把讲桌切割成两半。 教室里的学生们见此情不自禁发出惊呼。 “如果加上一点点土元素，水刀切割任何金属都轻而易举。”西西勾唇，“空气中含有水分，草木之中含有水分，所有人的身体里含有大量水分，水是生命之源，水无处不在。” “你们觉得水柔弱，只是因为不会使用它。”她走到前排一位学生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抱歉，暂借您身体里的水一用。” 话音刚落，学生们就见西西小姐的手掌上空凝出一个小水球，而她身边女学生的左手臂瞬间干瘪起来。 “好了，还给你。”西西随手反扣，女学生的手臂立刻恢复丰润。 “木元素也一样。”她回到讲台，“不只表现为藤蔓的束缚以及荆棘微弱的防御和攻击。” 西西想了一下，木元素魔法不适合拿学生来示范。 于是她伸手点了一下左臂上的蛇头，蛇头上迅速生长出一朵蘑菇。 阿波菲斯不高兴地晃晃脑袋，蘑菇枯萎。 “阿波菲斯阁下，听话一点儿。”西西小声哄了一句。 他垂下脑袋，任由自己的身体覆盖上一层毛茸茸的青苔。 学生们再次瞪大眼睛，看愣住了。 “草木、苔藓、蘑菇、地衣等等可以生长在许多地方，比如你们的身体。然后疯狂扎根吸收营养，直到将你们榨干。” “那些沉默的生命，比你们想象中要厉害许多。” “学习元素魔法第一件事，是要正确认识和看待元素，多多进行思考，不要人云亦云、把在生活中形成的强弱逻辑套用在魔法之中。”西西抚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阿波菲斯，将他身上的青苔抹去。 “看上去强大的，总有其脆弱之处；看起来柔弱的，也有其强大之处。如果你们想成为优秀的巫师，不应仰慕或畏惧所谓的强大，也不应鄙夷或恐惧所谓的柔弱。” 西西说完，笑着看向教室里安静的学生们：“同学们，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么？” 西亚举起手，双眼像冬夜里闪烁的星辰，充满敬佩和期待：“西西小姐，您可以示范一下空元素的魔法吗？” 好吧，虽然之前给一班的学生示范过，但新班级的学生们几乎都没见过。 这次她打算换一种方式：“请西亚同学拿着你的水杯过来。” 西亚听话地拿着自己的玻璃水杯走到西西面前，西西发出命令：“松手。” 西亚松手，水杯却没有坠地，而是瞬间飞了出去，嘭地一声撞向教室右侧的墙壁，碎裂一地。 “你应该感受到了，不是风的作用。”西西随手指向碎落在地的玻璃渣，施了一个复原的魔法，“我只是暂时抽空了玻璃杯右侧的空气，空气自有强大的力量让玻璃杯飞撞在墙壁上。” 她把完好无缺的玻璃杯还给西亚：“对于人也一样，只要我暂时抽空你身后的空气，你也会飞撞上身后的墙壁。” “空气无处不在，力量无处不在。” 这节课后，新班级学生们心中的忐忑和不安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来一年级的学生虽然见过西西小姐在课上小露一手，可是毕竟只有一节课。 西西小姐的魔法到底什么水平，是深不可测还是只有几招，谁心里也没底。 初级学院的学生就更不知道了，她们的魔法成绩都不算太好，不可能升入中级学院的那种，报名进入新班级只是想富贵险中求，赌一把。 至于两名教师左川奈奈和薇薇安，是学校安排的，并非主动想要来学习魔法。 这节课上西西小姐不仅展示了她们从未见过、听说过的元素魔法，还对高级魔法复原术信手拈来。一切魔法都能瞬发，甚至不需要念一长串的咒语。 西西小姐让她们相信，这才是伟大而充满力量的魔法！ 她们进入新班级简直赚大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3. 第4章 4 莫瑞甘叼着今天的报纸和早餐，从敞开的卧室的窗户飞进来，把报纸和装着早餐的纸袋放到西西床边的柜子上：“亲爱的西西小姐，我不得不充满遗憾地告知您，今天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今天的报纸详细报道了您的……”莫瑞甘歪着脑袋站在柜子上，一瞬间不知如何措辞，卡了壳。 盘在柜子上的阿波菲斯直起脑袋，吐了吐黑色的信子，及时补充道：“恶行。” “对于阿波菲斯阁下来说，应该是善行吧。”西西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报纸翻看，翻到第二页就看到硕大的新闻标题：“邪恶女巫西西使用魔法肆意惩罚无辜民众……还占据了一整张版面，真是荣幸啊。” 被窝里的格林咕蛹着钻进西西怀里，凑过去脑袋，看到报纸上的这些字很是生气，伸出爪子就想把报纸抓烂。 “哦，我可爱的格林，请耐心等一会儿，等我看完再给你玩。”西西拦下格林的爪子，顺便揉了揉他粉嫩嫩的小肉垫。 她一目十行阅读完这篇报道后，不以为意，“他们想利用磅礴的舆论使我屈服么，太天真了。” “没有力量和利益支撑的舆论就像一团烟雾，都不用风吹，时间久一点自己就会散掉。” “尊敬的西西小姐，当初您就应该听从我的建议，把那些不知感恩的蠢猪们都杀掉。”阿波菲斯吐着信子，说出来的话和他的信子一般黑，“早早杀干净，他们就不会有机会兴风作浪。” “阿波菲斯阁下，您可真聪明，我杀了他们然后就会激起更大的民愤，您再诱惑我杀更多人，最终便只能沦为您的使者。”西西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报纸其他新闻。 阿波菲斯从柜子游上西西的手臂，趴在她肩膀上，凑近她耳朵狡猾地辩解：“尊敬的西西小姐，您怎么会这么想呢，在下只是痛恨那些诋毁您的蠢货。” 西西看完报纸，将报纸揉成一团塞到格林怀里，然后转头对左肩上的阿波菲斯微笑：“可是我更喜欢他们恨我却又拿我没什么办法的样子。” “很有意思，不是么？” 她扒拉下阿波菲斯，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先给莫瑞甘和格林准备食物。 莫瑞甘和格林虽然是魔宠，但是也需要吃东西的，只不过吃得有点儿多。莫瑞甘一顿要吃五斤的谷物和肉干，格林每顿则要吃十斤鱼肉。赚得少一些还养不起他们。 她从卧室墙角的粮食袋中盛出足够多的谷物和肉干放到莫瑞甘的大碗里，再把大碗放到窗台上。 接着又从窗台的鱼缸中捞出一条“小鱼”，“小鱼”一出水就变成了一条手臂长的大肥鱼。她拎着鱼尾巴，将恢复成原本大小的肥鱼放到格林的餐盘里，鱼和餐盘都太大了，只能放到床前的地板上。 至于阿波菲斯，吃空气去吧。 随后西西拿着自己的早餐，双腿交叠坐在窗前的小桌几前，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沐浴着初秋上午徐徐而来的清风吃着三明治，时不时喝一口牛奶。 今天她不用上课，所以可以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吃完早餐她不想编写新教材，也没有其他事情做，便打算去听一听学校的其他魔法课程。 学校对于教师旁听没有什么规定，教师之间可以随便去听课，支持互相学习进步。只不过表面上开明包容，实际上教师们很少这么做。 西西初来乍到，和其他教师没有什么交往，自然不了解其中的一些“门道”。不过就算了解，她也不当回事儿。 第一魔法学校的课程比较丰富，除了元素魔法学，还有变形术、魔法动物学、魔咒学、魔法史、草药和魔药学、飞行术和占卜学等等。 当然初级学院、中级学院和高级学院的课程会有些差别。像什么变形术和飞行术是高级学院的课程。其他一些全校都有的课程会分为初、中、高级。 她的新班级今天的课程是中级草药和魔药学。 西西换下睡裙，穿上白衬衫和墨绿色长裤进入六班的后门，站在教室最后安安静静地听课。 中级草药和魔药学的教师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巫师，西西不认识她，不过课程表上有她的名字——李茯苓。 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却不妨碍她的草药和魔药学讲得非常无聊。 完全照本宣科，而且还有一些错漏之处。 并且……嗯…怎么说呢。 才讲了两句肉桂，就讲到了煮红酒和做饭上面。作为引申，西西觉得可以提一提，毕竟所有人都需要吃饭，美食的确令人心情愉悦。 可是她总提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喜欢什么样的肉桂料理做什么？西西相信，没有学生想了解她丈夫和儿子的喜好。 讲到最后还来一句暧昧的“肉桂对男人有好处。” 可怕的女人。 “尊敬的李茯苓女士，抱歉我想说几句。”西西高声道，“肉桂对女人同样有好处。” 教室里的学生们齐刷刷转过头，看向站在教室最后面的西西小姐。 “恕我直言，您讲得不够全面。肉桂可以帮助巫师们提升魔法没错，但主要限于火元素的魔法和魔咒。除此之外，还有助于提高对于水元素魔法、土元素魔法和黑魔法的防御力。”西西双臂交叉在身前。 “哦，尊敬的西西小姐，我认为我才是草药和魔药学的教师。”讲台上的李茯苓挤出一个微笑，“我从事草药和魔药学的教学足足有十五年，应该是比您更了解草药和魔药的。” “给学生们读十五年课本就算了解草药和魔药学么？”西西摊开双手，不以为然，“您也知道我是元素魔法的教师，难道什么草药和魔药对于什么元素魔法有助或有损，我会不清楚么？” “教学时间并不能证明您在此领域的专业性。例如一只猴子就算学十五年算术，还是一只猴子，变不成一名数学家。” 李茯苓忍不住拉下嘴角，把手中的课本摔在讲桌上：“西西小姐，请注意您的言辞！这不是一名淑女该说的话！” 西西翘起一只嘴角：“淑女是什么？没听说过。” “倒是李茯苓女士，为人师表应该坦然接受自己的错误吧。” “西西小姐，这是我的课堂！”李茯苓气恼之极，她一个新来的女巫有什么资格指点自己，完全不知礼节，无知自大、可恶的乡下村姑，“如果您继续无礼下去，那么以后六班的草药和魔药学都由您来讲授好了！” 学生们被吓得转回脑袋，纷纷缩起肩膀，大气不敢喘。霎时间教室里安静地如同深夜的坟场。 “您在威胁我吗？”西西瞪大眼睛，“很遗憾，您的威胁并不有力。” “我来讲这门课程也没有什么，总不会比您讲得更差。更不会把丈夫和儿子挂在嘴边，说些乱七八糟的废话。” 这种刻薄话一出来，有些学生低下脑袋，拼命忍住不要笑出声，但还是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李茯苓见此，撂下一句“你可别后悔”，便拿起讲桌上的课本摔门而出。 学生们再次转头看向西西，颇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把你们的老师气跑了。”西西嘴上说着抱歉，可语气和神情里没有一丁点儿抱歉。 她姿态悠闲地走向讲台：“既然草药和魔药学课程中断，那我来继续给你们讲元素魔法吧。” “不过你们不必担心，草药和魔药学的课程之后我会给你们补回来。” 西西小姐也很懂草药和魔药学么？虽然她指出了李茯苓女士的疏漏之处，但是作为学生她们无从判断。学生们心中有疑问却不敢提出来，因为害怕被嘲讽“总比你们这些野猴子要懂”之类的。 “上节课讲了土元素的防御魔法，现在就来讲土元素的攻击魔法。”西西站在讲台前，“最简单的运用就是用土块砸。” 她抬手凝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块进行示范：“如果魔力足够强大，可以凝出更大的土块，甚至一座山丘。不过这是粗糙的笨魔法。” “自然之中，土元素最直观的呈现是土壤。想要更灵活地使用土元素魔法，就要明白土壤的来源和去路。” “岩石会随着时间、风雨和植物的作用，变成土壤。土壤也可以在海水、温度等作用下重新沉积为岩石。”随后西西手掌上空的土块变为几张薄如刀片的层岩。 其中一片层岩飞出割下某位男学生的一缕头发，又飞了回来。 紧接着层岩碎裂，变成碎石子。 一连串的魔法让学生们叹为观止：哦，上天啊，西西小姐是真实存在的么，为什么她可以做到如此丝滑！连咒语都省去了！ “岩石比土块的攻击力强多了。” “土壤能成为岩石，还更容易变成散沙。”她心念一动，碎石化为散沙，在空中快速旋转着、像一个小小的沙尘风暴，“你们可以相信沙尘可以进行防御，也可以进行攻击。防御魔法和攻击魔法不需要严格区分。” “就像上节课我讲过的防御魔法地陷和地裂，被敌人追捕时可以用来防御，和敌人战斗时就可以用来攻击。” “接下来说一说土元素和其他元素的配合使用。” “土元素和水元素结合，可以形成沼泽；土元素和木元素结合，可以帮助木元素魔法更强大；土元素和火元素、空元素结合，可以生成锐利的玻璃或瓷片。”西西手掌上空的小型沙尘风暴，也随着她的讲述变化为小小的沼泽、小小的荆棘丛、玻璃碎片等。 讲述完她一个翻手，折射着冷光的玻璃碎片消失不见：“请同学们思考，什么元素可以克制土元素魔法呢？” 片刻后，西亚举手回答：“我认为木元素魔法可以克制，因为植物生长于土壤中。” “不错，一些植物能使土壤松散，还可以分解岩石、阻挡和固化沙尘，也可以吸收水分使沼泽成为陆地。” 随后落新妇同学也举手发言：“我认为水元素魔法也可以克制，我的家乡有句话叫''水滴石穿''。” 西西点点头，赞许道：“你说得对，水元素魔法也可以克制土元素魔法。水强大又柔软，可以包容万物。” 她伸出双手，再次施展魔法进行示范：左手掌控着碎石，右手掌控着水球，碎石和水球相撞，水球化作一面看似柔软实则坚韧的水幕将碎石包裹，令其不得寸进。 “我喜欢这份柔软。”西西收手，“希望你们也能欣赏。” “西西小姐，我想也可以使用土元素魔法对轰。”一个名叫伊芙琳的学生举手后站起来。 “你说得也没错。”西西笑了笑，“想来伊芙琳同学将来会成为一名风格强硬的巫师。” 没有学生再举手后，西西补充：“除去以上那些，还可以使用空和火结合而成的二级元素风元素，由水形成的冰元素。” “同学们要相信，万物皆可为我所用。”这时下课钟声响起，她宣布：“下午三点，希望同学们可以准时到教学楼后面的空地集合，我们进行元素魔法实践。” 不以为然：不认为是对的。没用错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4. 第5章 5 “新班级那些杂鱼在底下做什么？” “好像是要实践魔法。” 教学楼的窗前凑着不少学生，探出头瞧楼下的热闹。不少男学生还故意大声嘲弄： “噢，真是可笑，那些笨蛋杂鱼们才上了几节课，就想实践魔法？” “瞧瞧她们手中的魔杖，多么寒酸劣质，丢在路边都没人捡，用这种烂东西也能施放出魔法么？我倒要看看她们能施放出什么魔法？” “挥魔杖的姿势僵硬粗俗难看，还是回家挥锅铲去吧。” 楼下的空地上，西西站在学生们面前，看着不少神情尴尬、忍不住低下头的学生们，挑眉笑问：“愤怒么？还是因为楼上那些蠢货的话感到羞愧和自卑？如果有人觉得楼上那些蠢货说得对，并且感到羞愧和自卑，现在就可以离开。” 确定没有人离开后，她开始围绕着学生们慢慢走： “自卑、羞愧和胆怯会吞噬你们的魔力，而愤怒会将你们的魔力燃烧得更加旺盛。你们需要愤怒。” “最低廉的魔杖并不会限制你们的魔力，挥舞魔杖的姿势优雅或粗鲁也不会影响施展魔法。” “提尔同学，要试试么？”西西走到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身边，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第一次施展魔法可以闭上眼睛，集中意念，握紧你手中的魔杖，指向面前的土地，回想我讲过的土元素基本知识，默念或大声喊都行：沟通自然的魔杖，伟大的魔法世界的信使，你已经了解土元素的一切，请自然帮助你，听从你的指引，让土地塌陷下去。” 提尔看了眼西西，深吸一口气，紧握着魔杖走出队伍，周围的同学们也自然而然地散开，绕着她围成一个圆圈。 不少同学小声鼓励她：“提尔加油！” 她双手紧紧抓着魔杖，按照西西小姐地教导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小声念起魔咒。 “恭喜，第一次就成功了！”魔咒念完，西西带头鼓掌。 提尔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土坑却只有汤碗那么大，心中有些失望。 虽然西西小姐和同学们在旁边鼓励，但她仍然能听到楼上那些男学生们爆发的嘲笑声，像满粪坑的屎炸开了一样，溅得到处都是。 “快三十岁来学魔法，这就是她的极限了吧！” “听说还没结婚，嫁不出去来学魔法也没用啊！” “这位原来是初级学院的学生，成绩很差，看来西西小姐也不能把土块变成金子哈哈哈。” …… 刻薄的男学生们将新班级的成员“调查”得一清二楚，估计比西西小姐还清楚每个学生的来历。 提尔今年27岁，的确未婚。但她来学魔法不是为了嫁出去！她只是想利用魔法给她可怜的小猫报仇！ 她养了七年的小猫被混蛋虐杀，她却没有能力报复回去，她想到的办法只有学习魔法，只要成为巫师，她就可以像他对待小猫一样对待那个该死的混蛋！对待所有该死的混蛋！ 她知道自己进入初级学院很是勉强，升学已经无望，但幸运的是遇到了学校开设新班级。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她只能成功，一定要成功，要巨大的成功！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曾经某个混蛋肆无忌惮地嘲笑：“一只小畜生，我弄死了你又能怎样呢？你没有任何办法哈哈哈…” 楼上那些混蛋们的嘲笑声也和记忆力的嘲笑声渐渐重叠。 ——“你没有任何办法哈哈哈……” “土块变不成金子哈哈哈……” ——“养什么小畜生呢，还是早点嫁人生养孩子是正经事哈哈哈。” “这个年纪学魔法能学出来什么，趁着不太老赶紧嫁人生孩子是正经事哈哈哈。” 混蛋！都是该死的混蛋！ 提尔紧握着魔杖的手忍不住发抖。 “再来一次。带着你正在生长的自信心，以及把楼上那些白痴扔到坑里的渴望和愤怒，直接喊''地陷''试试。”西西低头凑近她耳边，“你要让所有愚蠢的人匍匐在你脚下，感觉到了么，自然与你共鸣，汇聚于你周围的魔力在沸腾。” “对于魔法来说魔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元素的了解以及舍弃自我的决心。” “你是自然的一部分，舍弃自我，想象着自己和自然融为一体。大地是你的双手，你的双手落下去，不再支撑一切。” 提尔携带着满腔不甘的愤怒之火，想象着自己变成了愤怒的大地，要给蛆虫败类们警告和惩罚……她以虔诚的姿态跪在地上，用颤抖的魔杖轻触面前的土地，轻声吐出“地陷”。 随后她面前的土地开始一寸寸向下塌陷，并向周围蔓延，周围的同学们见此赶紧闪开。 这次提尔的“地陷”魔法有些缓慢，但持久。 整整持续了两分钟，塌陷才停止。土坑出乎意料地大，灌满水可以当游泳池了。 第二次就能如此，可谓进步神速。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惊叹。 楼上的屎浪也戛然而止。 提尔对着这个巨大的澡盆傻了眼。 “提尔同学，你很有天赋。”西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赞许道，“我想下一步，你可以把土坑填回来，并试着施展''流沙''和''沼泽''。” 提尔不确定地问了一遍：“我、我真的有天赋么？您真的没有悄悄帮助我么？” “当然。”西西交叠双臂，傲然道，“如果我做手脚，你这个坑得再大三五倍。” 提尔还是没回过神来，嘟嘟囔囔着“这真的是我做到的吗？西西小姐没必要骗我，我真的做到”什么的。 西西放提尔一个人平复心情，转身对其她学生们张开双手： “同学们，燃烧你们的愤怒吧！此刻世界是你们的游乐场。” 一时间，新班级的学生们把空地搞得坑坑洼洼。地陷、地裂、流沙、沼泽……各种土元素魔□□番上阵。 楼上那些想要看笑话的学生们变成了哑巴鸭子。 太可怕了，要知道他们每天最多两门课程、四个课时，一天最多也就学一两种魔法。 而新班级那些杂鱼们两个课时之内就练习了五六种魔法！ 三楼某窗前，迪克看向身边的李茯苓，歪歪脑袋：“看到了吧，有能力的巫师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您不教新班级也没什么，会有其他教师愿意去教的。不过您的课时费就得扣下来补给别的教师了。” “迪克先生，我不是……”李茯苓想要辩解。 迪克打断她：“我知道，您不是故意任性的人。只是西西小姐没有礼貌太过分了，可是您有什么办法？” “我都没有办法。”迪克摊开双手。 李茯苓眉头紧皱：“难道学校就继续纵容下去么？” 迪克忍不住笑了：“谁说得准呢？” “想必您不知道，目前西西小姐还没有去拜访公爵们。” 李茯苓顿时沉默下来。 领地内的中级和高级巫师们之所以有较高的地位，不只是依靠自身的魔法能力，背后还有贵族们撑腰。 几乎每个巫师都会去拜访一些贵族，从中挑选一位效力、或者被某位贵族挑选为座上宾。 这个西西还没有去拜访公爵们，就说明她将来不一定会效力哪位大人物。前途未定的巫师，最好不要得罪。 “所以我建议您最好去给西西小姐道个歉。只是一点儿小矛盾，作为老教师大度一些。”迪克笑着劝说道。 “可是她现在的名声很不好，会有大人物青睐她么？”李茯苓还是不甘心对西西低头。 “你指报纸上的事么？那些大人物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迪克大笑，“何况那些平民能翻出什么风浪，过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实际上几天后，关于西西的不良舆论并没有烟消云散，反而随着“受害者们”的“演讲”愈演愈烈，并且还产生了一些新的奇怪说法。 “什么奇怪说法？”西西吃着晚餐，随口问莫瑞甘。 莫瑞甘拍拍翅膀，蹦哒到西西面前，语气愤怒：“一些年轻女孩说您讲课很烂，教导女学生们不要追求强大，要安于软弱。您目的邪恶地弱化女性，真是太可笑了！” “这纯粹是在造谣！您一贯的观念都是强中有弱、弱中有强，要辩证地看待强弱。”莫瑞生气地呱呱叫了几声，“那些人却胡说八道，不知道是没有思辨的脑子还是故意污蔑，真是太可恶了！” “还说什么您支持女人有向下的自由、软弱的自由，鸦的天啊，这都什么和什么！” 西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橘子汁：“然后呢，还说了我什么？” “呱，还说您爱男！说您非要招三名男学生进新班级，明明可以建立全女学生班，为什么要招男学生，还是舍不得*，还是爱男！虽然没有结婚生儿子，但是精神上是男宝妈！”莫瑞甘在桌子上边蹦哒边叽里呱啦说着。 西西对此依旧不以为意，只是“哦”了一下。 “您要不要登报澄清一下？” “没有必要。”西西笑了笑。 “鸦觉得有必要！鸦很生气！”莫瑞甘气得在桌上乱蹦哒。 “那你遇到这种人就在她们头上拉屎好了。”西西伸手去摸莫瑞甘，安抚她，“多拉几次，为我出气。” 莫瑞甘安静下来，歪了歪脑袋：“好像也不错。” 这时吃完鱼肉的格林跳到她怀里，啪叽一下躺倒，喵喵呜呜地夹着嗓子撒娇：“妈咪妈咪，我是您的可爱小男宝，快来爱我。” 盘在桌子上的阿波菲斯忍不住“嘶”了一声：“恶心。” 格林立刻从西西怀里爬起来，扒着桌沿冲他哈气。 阿波菲斯不理他，径自游上西西手臂，再次蛊惑道：“可怜的西西小姐，竟然被如此污蔑。您心中一定很愤怒吧，您就应该顺从自己的内心，杀掉那些无知又可恶的东西。” 又来了。 西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尊敬的阿波菲斯阁下，您想杀就去杀好了，在下又不会阻拦您，何必和只鹦鹉似的成天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 阿波菲斯有些生气，这个油盐不进的女巫！ 张嘴咬了她胳膊一口。 刚印上两个浅浅的小牙印，西西就伸手抓住他，把他甩出三米开外。 阿波菲斯在半空中化作一团绿色烟雾：“西西小姐，何必如此暴力，我又咬不死您。” “我也摔不死您。”西西吃完晚餐，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她知道阿波菲斯是混沌和毁灭的化身，不是普通的魔蛇。 不过他和毒蛇没两样，咬一口会让任何生命在痛苦中死亡，但除她之外。 至于他的毁灭之力为什么会对她没用，她不知道，阿波菲斯也不知道。 第6章 6 “彩虹戏团今晚有精彩演出，大家都来看啊！有会跳火圈的小狗、会唱歌的鹦鹉、会耍杂技的矮人、八个乃子的男人、脐带相连的母子……”身穿背带裤、头戴报童帽的短发少年走在街上，边吆喝边向路人发宣传单家，同时兜售门票。 坐在咖啡馆门口的西西也被塞了一张宣传单。 “美丽善良的小姐，戏团演出的门票很便宜，只要五个铜币，您要不要买一张？”她满眼期待地看向西西，“我向您保证，我们戏团的演出非常精彩，绝对物超所值。” 西西看完宣传单上的节目预告，笑了一下。原来那些人在这里做“演讲”，之前一副绝不出卖身体和尊严的样子，转头还是屈服于金钱。 她从钱袋里随便抓了一把铜币递过去：“机灵的女孩儿，麻烦给我一张门票，剩下的是您的小费。” 少年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票双手递给西西：“慷慨又善良的小姐，愿好运和快乐一直伴随您。” 西西收下门票，喝完剩下的咖啡，再抬起头就看到，走到不远处低头数钱的少年，头顶上的帽子忽然被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顶了起来。 原来是个兽人。 不过因为有帽子遮掩，看不出来是什么种类的兽人。 下一刻小姑娘赶紧伸手压了压帽子，并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毛耳朵后，拍了拍胸脯。 西西理解她这种行为。因为在索菲亚大陆普通人族占七成，而且绝大多数对兽人族不友好。 兽人们有普通人没有的力量、敏捷等能力，会威胁到普通人。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普通人族不承认他们属于人族，声称他们愚笨、兽性浓重，属于兽类。 直到三年前，塞里领地即位的新领主才率先发布法律，宣布兽人族、鱼人族、虫族、树人族和普通人族、矮人族地位平等，同为人族，享有相同权利。 随着这条律法发布，索菲亚大陆还流传起来这位领主的感情逸事。 说她爱上了一位兽人，那位兽人可以在床上满足她。还危言耸听第一个发布平等法的塞里领地很快就会变成兽人的地盘，人类建立起来的文明将会消失。 事实上并没有，一条平等法并不能让普通人很快地转变态度。三年过去，兽人以及其他人族依旧活得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留意，被发现兽人身份抓起来送到警局，被警官进行琐碎的盘问、审查，勒令交罚款什么的。 这还是好的情况，更差的情况是被坏人抓起来杀害或售卖出去供人取乐。 西西解救过这种遭遇的兽人，为此还被追杀，她只好返回去杀了那个热衷玩弄兽人的变态老公爵，然后卷起行李跑到了别的领地。 之后就遇到了烦人的阿波菲斯。 “善良的西西小姐，那位可怜的小兽人今晚要遭遇不测了呢。”阿波菲斯从西西的头发里探出头。 “什么不测？说明白点儿。” 阿波菲斯游到她肩膀上，开口讨要好处：“在下闻到了咖啡馆里散发出来的热可可的香气，我想我需要一杯热可可，五块方糖。” “五块方糖？你是要把自己腌成蜜蛇干么？”西西无语地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进门给他买了一杯超甜热可可。 她把热可可放到桌子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阿波菲斯游到桌子上，尾巴缠住杯子把手，大半个身子探进热可可里，咕咚咕咚喝了个爽才扬起脑袋：“那位可怜的小兽人兽形是紫貂，您知道的，紫貂的皮毛非常珍贵。今晚的演出中，她会被发现身份，咬死了两个人也没能逃脱，然后被抓起来逼得完全兽化，最后被扒皮。” “真是可怜啊！普通人类真是可恶啊，万恶的**和剥削如何才能休止呢。” 西西虽然买了门票，却没有打算去看。不过听完阿波菲斯这番话，她就决定要去走一趟了。 阿波菲斯是混沌和毁灭的化身，同时也拥有预知灾难和死亡之眼。 “善良的西西小姐会为了小兽人大开杀戒吗？真是期待啊。” 她伸出左手食指将阿波菲斯的脑袋按进杯子里：“喝你的热可可吧。” 如有必要，她当然不会心慈手软。有些人是不需要宽恕这种东西的，让他们开始新生命才是为世界做贡献。 阿波菲斯很快将热可可喝了个精光，随后直起身子满足地吐了吐信子：“非常感谢西西小姐的款待，在下愿意为您终身效劳。” 刚吃过甜的嘴巴散发着热可可的香甜气息。 秋日的晚风轻轻吹拂，很快将这份香甜气息吹淡，又将炊烟吹得四起。 街上来往的蒸汽车喷出的黑烟，也将天色渐渐染成深蓝。 西西乘着马车来到彩虹戏团的演出地点，出示门票后抱着格林走进去。 戏团团长站在台上发表了欢迎致辞，随后演出开始。 跳火圈的小狗、耍杂技的小猴子、高台取物的小猫……轮番上演。 她对这些表演兴趣不大，只是关注着在台下到处送啤酒的小兽人。 这位戏团团长真有生意头脑，在演出场地卖啤酒和小吃，可以再多赚一笔。 西西也伸直手臂把忙碌的小兽人叫过来，要了一杯啤酒和一碟烤香肠。 八个乃子的男人光着上半身出场，台下的观众们顿时惊呼出声。 随着他涕泪交加的“悲愤”演讲，观众们纷纷站起来握紧拳头，乱七八糟地大喊着：“太可恶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女巫！应该立刻把她抓起来，扒光了游街示众！”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群情激愤”，可是她怎么觉得他们的咒骂之下充满了诡异的兴奋呢？ 不少男人往台上扔钱，表示非常同情，想要上去抱一抱他。 这当然可以，有钱就是上帝。 不过是抱一抱还是摸一摸，就说不好了。 西西双腿交叠，右手臂拄在座位旁边的小桌上，斜支着下巴，看着台上脸色不大好看的八乃男，忍不住露出微笑。 “安慰”完他的男观众走下台，还意犹未尽地感叹着：“真可怜啊！” 趴在西西肩膀的阿波菲斯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就见到团在西西小姐怀里的格林翻了个身，恬不知耻地袒露出自己也长了八个乃子的肚皮，喵喵呜呜地勾引，要西西小姐也摸一摸揉一揉。 他实在看不上格林这种毫无尊严的谄媚的做派！ 成天就会向西西小姐求欢！ 勾引西西小姐堕落！ 阿波菲斯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威胁：“闭上你满是鱼腥味儿的臭猫嘴！” 格林气得爬起来，伸出爪子就要挠阿波菲斯。 丑陋无毛的坏东西！成天赖在主人身上到处乱爬！ 他早就看不惯了，又没有和主人签订契约，却一直不离开，还天天摆出一副清高有礼貌的样子，当自己是主人的大房似的！ 跟谁摆大房的谱呢！ 西西察觉到怀里的格林又和阿波菲斯闹起来，赶紧抱住格林，伸手摸着他的脑袋安抚：“可爱的格林，阿波菲斯又欺负你了么？” 格林委屈地“喵”了一声，软软地趴在西西怀中：“格林不明白，为什么阿波菲斯如此讨厌我。”清澈柔软的少年音充满了别样的风情。 “格林不要理他，他脑子有病。”西西拍拍他的背。 阿波菲斯见此，心中生出一股无名怒意。他作为一位神明，掌管混沌和毁灭的伟大神明，竟然因为一只会献媚的小小魔宠被冷落！ 这个不知敬畏和感恩的坏女巫，为什么不先来哄他！为什么打开始就认为是他欺负格林，而不是格林欺负他！ 他要给她惩罚！阿波菲斯生气地伸长脑袋，咬了她的耳垂一口。 西西皱眉，转过头，刚想要问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肥胖的秃头男人抓住小兽人的手，不让走的样子。 之后男人的手更加不老实，搁到了小兽人的屁股上。 真够恶心！这个小兽人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都能发青，畜生东西！ 西西刚抱着格林站起来，就见到小兽人没忍住，冲肥胖秃头男呲牙警告，毛耳朵也因为愤怒爆了出来。 男人吓得大叫一声，台下的观众们立刻转头看过去。 “戏团里居然有兽人！” “兽人是不是要伤人，赶紧报警把她抓起来！” “小兽人而已，随便一个男人就能把她抓起来。” “大家伙儿上啊，别让她跑了！” 小兽人对于围捕她的男人们很是惊恐，左跳又闪还是被扔过来的椅子砸倒了，她对着扑过来的男人本能地张开嘴，咬住他喉颈。 紫貂的咬合力很强，很擅长咬住猎物的颈部将其一击毙命。拥有紫貂兽形的兽人也一样。 男人抽搐了两下，死了。 其他围攻的人却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想要置小兽人于死地。 西西见她处境堪忧，伸出手施展魔法：拔地而生的荆棘将所有围攻者牢牢缠住，锐利的长刺扎进他们的皮肤中。 鲜血顺着荆棘刺流出来，浸湿他们的衣服。 其他观众们见此尖叫着四散而逃。 她抱着格林走到对小兽人不老实的男人面前，抬抬手指，荆棘刺瞬间将他的心脏贯穿。 “很遗憾，你不适合做人。” 随后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小兽人：“又见面了，我是西西，一位巫师。” “在下很乐意帮助您，不知您是否愿意分享给在下一点儿东西。” 第7章 7 西西不是纯善之人，一向不做亏本的事情。她主动来救这个小兽人自然是有利可图。 “非常感谢您，可是、可是我没有什么钱。”小兽人索尔缩着肩膀、躬着腰小声道。 “不需要钱，我只希望能和您签订共享天赋能力的契约。”西西轻轻摸了摸怀里的黑猫，对着小兽人微笑道。 有一项魔法名叫变形术，大多数巫师的变形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也就是只能变化成一些动物的样子，但没有那些动物的天赋能力。 西西变形术的不同之处，就是和一些兽人签订共享天赋能力契约。签订契约之后她就可以共享兽人的天赋能力，比如远超普通人的嗅觉、视力、敏捷以及咬合力等等。 索尔没有听说过这个，有些好奇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签订这种契约需要在下怎么做呢？” “请您放心，这种契约对您没有任何伤害。”西西察觉到她心里隐藏的担忧，认真解释，“也不会让您的能力有任何损失。只是允许在下需要的时候暂时共享一下。” 她走近索尔，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您只需要把手放上来，和我共同起誓：请自然见证，恩赐者自愿将其一身天赋本领与被恩赐者终身共享，恩赐者与被恩赐者终身友好平等，互不伤害，如果将来任何一方违反此约定，共享天赋本领之约随即解除。” 索尔看了眼西西的右手，又抬头看了眼西西，还是有些犹豫。 “当然，如果您还没有考虑好，或者想拒绝我，可以直接说，我不会强人所难，也不会立刻翻脸把您抓起来送去警局。”西西收回手，开了句玩笑。 周围困在荆棘笼中的男人们哀嚎着、咒骂着，叫嚣着西西既然是女巫，接受着塞里领地公民的供养，就该保护公民，而不是伤害他们这些无辜的公民，去维护一只下贱的兽人！ 索尔听着身边那些哀嚎、咒骂和叫嚣，见西西抱着黑猫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很害怕西西将这些人放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向西西伸出手：“我愿意和您签订契约。” “噢，在下很荣幸。”西西再次将右手伸出来，贴上她的掌心。 女巫和兽人共同开口起誓：“请自然见证……” 两人合在一起的掌心随着誓言约定发出微弱的光芒，约定达成之时，光芒如同她们头顶夜空的星光飘散而去。 达成目的的西西很高兴，便决定给荆棘笼中的男人们一个痛快。 “锐利的荆棘刺，请尽情生长吧，贯穿这些贪婪且肮脏的心脏，给予他们最后的平等。”她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困在荆棘笼中的十几个人瞬间瞪大眼睛，然后垂下了不甘的头颅。 无视平等法的人，最终死在了不平等的力量之下。 趴在西西肩头上的阿波菲斯也愉悦地吐了吐信子：“亲爱的西西小姐，您真慷慨。”毁灭和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美妙啊！ 西西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躲在不远处桌子底下的戏团团长，挑了挑眉：“那位女士，您可以放下手中的匕首了。” 戏团团长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将手中的匕首收回刀鞘，迅速走过来向西西鞠躬行礼：“非常感谢您对索尔的帮助。” 然后将腰间的钱袋子取下来，双手奉上：“小小心意，希望您能笑纳。” 小兽人的名字叫索尔啊，是个好名字。 西西将钱袋子推回去：“不必。” 紧接着询问：“你打算如何？” “我们打算立刻收拾东西，今晚就离开都城。”戏团团长小心观察西西的脸色。 “也不用如此。塞里领地既然颁布了平等法，就不能把它当摆设。”西西傲然道，“你们就继续在这里举办演出，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我好了。” “我是西西，第一魔法学校的中级教师。” “对了，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问完她放下格林，格林心领神会地变成大猫咪，乖乖地趴伏在地上。 戏团团长微微躬着身子：“在下艾娃。” 西西点点头，骑上大猫咪，然后冲艾娃和索尔挥挥手：“尊敬的艾娃女士和索尔小姐，再见。” 艾娃望着骑着碧眼大黑猫离开的西西，心中依旧有些忐忑。 虽然这位西西小姐最近已经闻名都城，但也只是一位新来的、没听说有什么背景的巫师。 要相信她么？ 艾娃环顾周围狼藉，回想起方才西西没有用魔杖就能瞬间施展魔法，是多少巫师都不能达到的。 以她多年来走南闯北的见识，判断西西多半是一名高级巫师，甚至可能是高级巫师中的顶级巫师。 顶级巫师的力量不容小觑。 艾娃决定相信西西一次，先暂时不离开。毕竟她们跑到别的地方，索尔也不安全，不如看看待在这里是否能得到西西小姐的庇佑。 “艾娃，这些人怎么处理？”索尔指着周围死去的男人们。 随着西西离开，荆棘很快枯萎，里边死去的男人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艾娃耸耸肩膀：“送去警局。” 第二天女巫西西在彩虹戏团杀了十几个男观众的新闻很快传遍全城，引发众多公民恐慌。 警官们再次登门。不过他们这次有备而来，抓捕西西前先联系了魔法学校的领导。领导们进行商议后，觉得西西这次的行为有些过分，应该给予惩罚，便派出五名高级巫师协同警官们抓捕她。 警官和巫师们先礼后兵，见西西不配合调查，于是其中一名高级巫师挥舞魔杖施法“淹没”，第二名紧随其后施展魔法“束缚”，第三名则施展魔法“锁链”，第四名和最后一名配合施展“冰冻”。 西西的小书房瞬间被一团巨大的水浪淹没，水浪之中生长出丛丛水草将坐在书桌前的西西缠绕，水草之外又有几条金属锁链寸寸收紧，冰层自外向内层层冻结。 如此不留余地，任何一名高级巫师都不可能逃出生天，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西西小姐。 西西坐在水中张开双手，风暴顿生。 极速旋转的风暴混合着砂石顷刻就搅碎了她周身的水草和锁链，随后携卷着残碎的金属、水草和冰块水流向他们席卷而去。 五名高级巫师急忙扬起魔杖一齐施法，变出坚厚的土墙。但土墙没能抵挡。 土墙被风暴卷入，化作泥沼将他们淹没。 西西随后向下压手，开口轻吐：“冰冻。” 漩涡泥沼将所有警官和高级巫师冻在了泥层中，只留着他们的脑袋露在外面。 “尊敬的警官和巫师先生们，在下无意与你们为敌，也没有打算和塞里领地的公民们为敌。”她扬手生出一团火焰将全身烤干，然后走近他们，“我想我们的敌人应该是不遵守法律的违法者，例如那些无视平等法的戏团观众。” “众所周知，平等法已经颁布三年，兽人以及其他人族和普通人类同为塞里领地的公民、并且享有基本人权，可是某些人无视平等法，想要杀害兽人，难道不该死么？” “但你不是警官！你没有执法权！”一位警官气愤地大声道：“你没有权力杀害那些普通公民！” “可是我已经杀了，你们能怎么样呢？”西西轻笑，“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奉行弱肉强食么？以前普通人类欺负兽人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讲正义？” “现在遇到我欺负坏人也可以装一装傻的。” “西西小姐，您也是普通人族吧，您为什么要为兽人族说话呢。”其中一名高级巫师皱起眉。 西西耸耸肩膀：“我乐意。” “很多普通人类很讨厌，欺压剥削同类、殴打女人小孩、成天发青、不讲卫生脏脏臭臭，我为什么要视他们为同类维护他们？” 所有警官和巫师们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片刻后，那位巫师继续道：“可是兽人也并不会视你为同类。” “我也没当兽人是同类啊。”西西睁大眼睛，“我不站队呢。” “最讨厌你们这种想法，为什么会认为我不站在这边就一定站在那边。遇到讨厌的兽人我照样会出手教训。” 警官和巫师们无话可说。 “好了，伙计们，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你们回去调查清楚，那些死去的男观众们曾经做过些什么坏事，发布出来，告诉公民们他们罪有应得，不就得了。”西西伸手将魔法解除。 听了这番话，警官们为她的无耻感到震惊。 看着浑身流泥的这些人，西西嫌弃地摆摆手：“你们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办公吧。” 警官们和高级巫师们面面相觑片刻，叹了口气，拖着满身的泥泞一步一个泥印默默离开。 没有办法，谁叫他们打不过她呢。 虽然警官们和巫师们铩羽而归，但报纸和民众们的舆论没有放过西西。 次日一早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邪恶女巫——臭名昭著的西西残忍杀害十七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