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恋人》 第1章 第 1 章 “阿芙!你听我说!不行……以后再说好吗?你现在太冲动了……” 迪阿娜焦急地跟在身后,她试图拉住阿芙拉,但对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的手。 “你这个混蛋!”阿芙拉抬起魔杖,凶狠地上前指着面前这个还算英俊的男人,“站起来!”男人在旁边的女士不知所措的目光下缓缓起身。他认出了红着眼圈的迪阿娜,了然地笑了一下,“想必你就是伊什梅尔小姐,迪阿娜以前常和我提起你。”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你爸爸的名字!”阿芙拉咬牙切齿地挥舞魔杖,“神锋无……” “除你武器!” 那男人还没来得及掏魔杖,迪阿娜颤着手,惊魂未定地看着阿芙拉:“我……”阿芙拉没理会迪阿娜,她甚至没有停顿,就顺手抬起了身边的椅子,几乎是同时的,一男两女三位巫师惊慌地挥动了魔杖—— “盔甲护身!” “速速禁锢!” “昏昏倒地!” 女人被击飞出去,被禁锢住的阿芙拉愤怒地一脚踹在男人的裆部,然后就是响彻云霄的惨叫声。阿芙拉满脸怒容地,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地上苦不堪言的男人。她感觉到迪阿娜着急地晃着自己。迪阿娜眼睛湿润着,始终没有滴下眼泪。 第二天,昨日在破釜酒吧闹事的四个人齐齐出现在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迪阿娜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哈利,不安地偷偷拉扯着阿芙拉的袍子:“那个,我朋友她……想吓唬一下莱斯特兰奇先生……手滑了一下就……” “手滑?!”维达·莱斯特兰奇怒吼道,“她是用脚踹的!把我踹成那个样子!” 哈利喝了口咖啡,貌似在憋笑。迪阿娜看了阿芙拉一眼,无声地告诉她,这把稳了。“希尔文一天到晚和伊什梅尔混在一起!是她指使的那个泥巴种……抱歉,混血女巫。居然敢用麻瓜的龌龊方式来对付一个莱斯特兰奇!”维达·莱斯特兰奇一脸怒容地骂道。哈利的表情有点难以捉摸,他的语气冷淡下来:“或许你认为,一个莱斯特兰奇被用麻瓜的方式教训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而且作为一个即将升职的傲罗,连这么简单的斗殴问题都要通过上级解决吗?” “波特先生,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维达惊呼道,“更何况这是傲罗间的斗殴问题,您看到了,希尔文——” 哈利厉声打断了维达:“首先,我认为您就是想讨论关于纯血家族的那些所谓面子问题。其次,我并没有看到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希尔文指使伊什梅尔,很明显她是想拦住伊什梅尔,我相信如果需要……”哈利温和地与迪阿娜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发昏迷咒会使在伊什梅尔身上。” 维达仍想狡辩:“可是……” “可是!你作为一个傲罗的警觉性在哪里?甚至连自己的同伴都保护不好,在希尔文以最大的限度阻止斗殴时,真令我开眼。” 总之,最后的判决结果是,阿芙拉向维达诚挚道歉,罚金免交。毕竟维达连医院都没跑,根本不用报销费用。这完全在迪阿娜意料之中,莱斯特兰奇那阴暗势利的德行,波特先生早看他不顺眼了。迪阿娜请阿芙拉在蜂蜜公爵吃甜点。她看着阿芙拉一脸无所谓地舀了一大勺冰淇淋,自顾自地说道:“我老家那块地方夏天有冰粉吃,可惜你太忙了,不然能和我一起。我下一站去日本富士山,然后就回国办新书签售会,可能多留几天……” “谢谢你……” 阿芙拉愣了一下,不正经地开起了玩笑:“你猜我为什么当不了级长?上课不认真,情绪不可控,要不是你拦着我……”这样说着,刚才诡异的平静全被打破了。她低着头,迪阿娜久久地注视着她。 从昨天回来,阿芙拉就不声不响的。迪亚娜知道她一直把恐惧埋在心底,直到刚才在傲罗办公室,人还是恍惚的。说实话,那时候迪阿娜也吓坏了,如果当时真的对维达用的神锋无影,也够阿芙拉罚的。迪阿娜对她扬起一个安慰的笑容:“我知道你不会用恶咒,你当时只是气坏了。” “没有谁气坏了是真的想要一个人的命的,对方还是个傲罗。” “她是个人渣。”迪阿娜笃定地说,她耸了耸肩,“都是他活该,瞧他那贱人样。” 阿芙拉不敢置信地盯着迪阿娜:“你真这么想?”直到她亲眼见迪阿娜点了点头,才终于松了口气。“你那天哭得很伤心,我从来没见过你哭得那么伤心,我受不了……”她忍不住解释起自己的行为,“我最恨移情别恋的人了。” 第2章 第 2 章 在霍格沃茨一年级的第二周,因为一个小小的偶然,阿芙拉认识了赫奇帕奇的男生萨林·卡彼尔。两个 11岁的孩子从见第一面开始,就产生了朦胧的情愫。可惜后来的两年里,这两个胆小鬼谁都不敢打破平衡,往前迈一步。突破是在第三学年的占卜课上。那段时间,迪阿娜得了传染性极强的散花痘,请假躺在校医室。那节占卜课很特别,特里劳尼教授熄灭了所有蜡烛,两人一组观察水晶球的光。阿芙拉向来不合群,当她发现迪阿娜不在身边时,她整个人僵住了,直到蜡烛熄灭后,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盯着雾蓝色的水晶球发呆:没人注意到——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然而事与愿违,萨林猫着腰偷偷向阿芙拉靠过来,他原本的同伴似乎想拉住他,但他挣开了拉着袍子的手,还笑嘻嘻地回头怼了好友几句。阿芙拉愣愣地看着萨林坐到自己对面,水晶球的颜色开始变化,从雾蓝一点点加深变为雾紫,再一丝丝消散,定格在棉花糖一样的粉,浅浅的粉色。 “希尔文呢?”萨林压着声音问。他墨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粉色的光,白皙的皮肤也透着傅粉色。俨然是每个女孩心中初恋男孩的样子。 阿芙拉回过神来,回避着萨林的视线,声音小到听不清:“她请假了。” 萨林感觉到阿芙拉的不自在,反而收不回笑容了。他轻咳了两声,把课本翻开:“暖色调是心情美好的体现,饱和度越高代表心情越激动。刚才是蓝色,你很低落。” “有点。”阿芙拉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她原先是想找些话,好不把天聊死。但不知有意无意,萨林的笑好像暖昧起来。阿芙拉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耳朵一下子红透了。她赶紧转移了话题:“那粉色呢?”话一出口,她就后后悔了。可惜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春暖花开……” 阿芙拉抬眼对上萨林的视线——他没看课本。轻轻地,阿芙拉的小指触到了他的食指,他试探着,两股炽热慢慢似触非触地萦绕在一起。 萨林接着用暗哑的声音说:“整个世界都温柔了……”他那墨蓝中透着粉光的瞳孔映到阿芙拉的心里,那一刻,世界仿佛真的温柔了,黑暗把时间放得很慢很慢…… 蜡烛亮起时,阿芙拉吓了一大跳,对面的萨林已经不见了。他又以极快的速度蹿回了原位,仿佛感觉到来自格兰芬多姑娘炽热的目光。他回头对姑娘明媚地笑了一下,带着赫奇帕奇金黄的围巾的萨林,笑起来真的像个小太阳。 那一天,两个人谁都没有表白,但似乎是默认了关系,交往也愈加频繁。这让三天后得到消息的迪阿娜大吃一惊:“不至于吧!我就几天没看住,你这就让拐跑啦?!”阿芙拉只是冲她抱歉地笑笑,双手合十道:“不能全怪我,敌人太狡猾了!” 阿芙拉自认为是这样,那样深情的对视,黑暗中小心翼翼的试探,试问哪个姑娘不会心动?萨林是恋爱上的军师、高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萨林是赫奇帕奇的击球手,但是很丢脸的,在阿芙拉为他而来的第一场比赛上,赫奇帕奇输给了拉文克劳。萨林的脸色不太好,皱着眉似乎和女队友抱怨着什么。解散时,他一眼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角落里的阿芙拉。迪阿娜就在她旁边,身上穿着斯莱特林的球衣,笑眯眯地和她挥手作别,骑上飞天扫帚飞走了。离下一场开始还有半小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正在进行热身赛。萨林阴沉着脸向阿芙拉走去,当阿芙拉的目光转来时,他立刻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黑湖见。”他跑到阿芙拉跟前轻声说:“我得先收拾一下自己。” 魁地奇比赛期间,除去操场,几乎没有地方还有人。萨林快步向阿芙拉走去时已经换好了原先的巫师袍,棕黄的发丝在微风中飘动,发间染上了阳光的金色,看上去暖融融的。 “我新学了一个魔法……”萨林低下头时,唇珠刚好能蹭到阿芙拉的额发。阿芙拉紧张地往后退了半步:“什么?” “得靠我近一点。”萨林轻笑着说,“会有点危险。” 像是在耳边轻吟的神秘魔咒,阿芙拉就这么乖乖地向他靠过去。 萨林将另一颗过快跳动的心脏拥向自己,举起魔杖轻轻一扫:“云雾缭绕。”等这片湖边草地彻底被云雾蒙盖,阿芙拉才意识到中了计:“这不是相当于幻身咒的平替吗?” “但你还是得靠近一点,我怕找不到你。” 这又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但阿芙拉已经懒得戳穿了。萨林在云雾中变出一串串闪烁的花火,看着它们升腾、破灭,美得和梦一样。阿芙拉确信自己爱上了萨林。这幻术似的雾,她曾在梦里见过。她梦到过海上烟火,霓虹光影,夜晚的海风里,拥挤的人群中,自己主动牵起萨林的手发誓永不会走散。紧接着,落在唇上一点热的吻,和梦境汇成一个相交点。时间停滞了,只有一滴自眼角滑落的意义不明的泪证明这个世界仍然是真实的。这个吻快结束时,阿芙拉抬手掩住了萨林的眼睛——她的鼻尖红了,不能让萨林发觉。她轻轻靠在他的颈间,在这个幻觉似的世界里。 “这个礼物……本来想等凯旋之后……” “你已经赢了。” 第3章 第 3 章 再后来的事,迪阿娜也都清楚了——虽然很魔幻。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那场比赛,阿芙拉来看了,但是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还坐了赫奇帕奇的击球手——萨林。两人坐得很近,阿芙拉的注意力在迪阿娜身上,萨林的视线却始终粘在阿芙拉脸上。斯莱特林赢了格兰芬多,阿芙拉跑过半场拥抱迪阿娜时,迪阿娜发现萨林的目光始终落在阿芙拉身上,搞得迪阿娜一阵恶寒。 那场魁地奇,赫奇帕奇垫底,但萨林心情上佳,吹着口哨从怨声在天的队友们中间穿过时,好友兼院队队长的莫卡伦担忧地瞧着萨林:“你还好吗?” “嗯?很好啊!”萨林的眼睛亮亮的,“再好不过了。” “他准是疯了。”女队友在莫卡伦耳边嘀咕。 在那之后,阿芙拉和萨林的交往貌似并不平凡,只是一起上课时,两人会经常眉目传情,最过火也就走在路上时偷偷牵手。就这样,迪阿娜和同样贵为电灯泡的莫卡伦走到了一起。萨林来找阿芙拉时,迪阿娜为输了“这次我家阿芙一定主动”这个赌约,咬牙切齿地赔给莫卡伦一颗多味豆。萨林打着向阿芙拉请教魔法史论文的幌子,故意来咬耳朵时,迪阿娜在和莫卡伦掰手腕,眼见掰不过了,狠狠踩了一脚莫卡伦,对方吃痛泄了力,秉着不和女生计较的原则,呲牙咧嘴地把上次那颗多味豆还了回去。 “你还没吃?不怕潮了呀?!” “你管我?” 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时,迪阿娜一上午都和阿芙拉在一起,但是莫卡伦跑上来,不由分说地把迪阿娜捞走了。迪阿娜刚开始誓死不从,直到眼睁睁瞧着萨林跑上来,给阿芙拉戴上一顶兔绒帽,低下头笑盈盈地和她碰了碰鼻尖,自然地牵上了手。阿芙拉红着脸,转头和迪阿娜告别。迪阿娜看着萨林得逞地偷偷和莫卡伦比大拇指,一脸黑线。 “嗨!”莫卡伦尴尬地掏出一罐黄油啤酒,“我请你?” “请你妹!”迪阿娜作势踹了莫卡伦一脚,“你老婆把我的人拐跑了!还有心思请我?!” “别造谣!我俩直的!” “这不是重点!” “那你想怎样?” 迪阿娜抱着一大堆糖果和甜品从蜂蜜公爵出来时,甜甜地送了莫卡伦一个 wink:“谢啦!” 现在黑线给到了莫卡伦。 那一年的圣诞假期,阿芙拉说什么都要回一趟中国。萨林想要吻别,但车站人多眼杂,阿芙拉不同意。她回身拥抱了迪阿娜,和萨林招招手准备上车。然而萨林趁她上车时暂且没站稳,一把将人拽过来。阿芙拉一个趔趄摔到萨林怀里,额上迅速被印上一吻。 “圣诞节快乐。” “同乐。”阿芙拉红着脸回以一个笑容。 火车发动时,萨林在人群中向阿芙拉远远招手。她回头久久凝望着萨林,直到看不清脸。 圣诞节卡彼尔家族没有人在家,萨林的妈妈用猫头鹰寄了信到学校,让他留校过圣诞,好好学习。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莫卡伦主动提出留校“陪伴我最好的兄弟萨林”。坏消息是,这两天正逢迪阿娜的父母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迪阿娜和乔治不被允许回家了。 “真遗憾,我亲爱的小萨尼~”莫卡伦故作惋惜地捞过了迪阿娜的胳膊,婉拒了萨林一起下巫师棋的请求,“可是我正要向希尔文小姐学习一下找球技术。俗话说,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我可以当陪练。” “恐怕不行,卡彼尔夫人不是让你好好学习吗?” 莫卡伦是故意的,萨林挑了挑眉。于是,这一整个圣诞假期,莫卡伦和迪阿娜打魁地奇,萨林在写魔药课作业;莫卡伦和迪阿娜堆雪人,萨林抱着《标准咒语》啃;莫卡伦跟迪阿娜溜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巨乌贼,萨林在教乔治(迪阿娜的弟弟)最基础的悬浮咒……在萨林眼中,这个假期简直和天气一样冰冷。好在中旬时,阿芙拉寄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支弹弓和一个木质陀螺。信上说这是家乡的传统玩具。阿芙拉写在纸上的话远比她平常会说的多。她和萨林分享了很多家里的事,还说回来给萨林带汤圆。 整整四张羊皮纸,萨林炫耀似的分享给莫卡伦,当然过滤了一些只能给自己看的情话。末了,他问莫卡伦:“汤圆是什么?” “就是——” “打住!我自己研究。”萨林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打断了他,一边从头研读四张饱含爱意的信纸,一边机械地向图书馆走去。 “他准是疯了。”迪阿娜皱了皱眉。 莫卡伦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表示赞同。 第4章 第 4 章 变故发生在第四学年。上学期一切看起来都好,只是萨林带着论文来找阿芙拉时,已经极少带些调笑的意味。他很认真地向阿芙拉请教魔药学问题。这些问题太深奥,有些阿芙拉听都没听说过,萨林就会转头请教别人——他一直都是那么热情,这种热情并不专属阿芙拉。一开始他不许自己多想,次数多了,难免心里失望。而这些,萨林并不知道。 按学校传统,下半学期四年级学生会举行舞会。舞会的前一周,男生们陆陆续续都邀请到了心仪的姑娘。阿芙拉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最后终于失去了耐心,抱着厚厚一叠作业来到了图书馆萨林经常坐的那个角落斜对角坐下,开始写作业。晚来了一步的几个女生见阿芙拉坐在那里,来也不是,走又不甘心,最后都聚在长桌的另一头,和她拉开了距离。过了没多久,萨林抱着书和羊皮纸过来,看到阿芙拉时,他怔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原位坐了下来,翻开书开始学习。萨林埋头在那里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大半张写完了。一向擅长神奇动物保护课的阿芙拉这一回盯了课本大半天,只憋出几个字。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阿芙拉的目光转向萨林时,他微不可察地把手一挡,阿芙拉看出那是一个信封,狐疑了一瞬,也没有追问。 “嗯……萨林?” “嗯?” “你每周三都会在这里学习吗?” “差不多。” “那下周三……” “每天都是。” “……哦。”阿芙拉点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书上。 萨林好像才注意到阿芙拉的情绪变化,终于转回头对她一笑:“怎么了?”阿芙拉摇了摇头,咬着腮帮子不说话。萨林抬眸看了看对面窃窃私语的几个女生,了然地搂过阿芙拉,笑着问:“可以给我一个吻吗?”阿芙拉没有回答,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萨林已经凑了上来,唇珠轻轻地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便又坐了回去,翻起书,简直和完成任务一样。又坐了一小会儿,阿芙拉收拾好东西,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她本想好了理由,说迪阿娜在等自己,可是萨林没问,她也免去解释了。 后来那几天,直到下周三的舞会开始,阿芙拉都没再主动找过萨林。迪阿娜穿着一身珠光纱礼裙,月似的浅灰色,透着淡淡的蓝。那头黑褐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背,耳后带着圣洁的白玫瑰和珍珠链条,如她的名字一样,深林中的月神。迪阿娜挽着莫卡伦的手臂经过走廊时,看到阿芙拉从图书馆的方向抱着书出来。阿芙拉被迪阿娜叫住时,阴沉的脸立刻正常许多:“怎么了?” “ darling……你怎么还没换衣服?还有15 分钟舞会就开始了!” 阿芙拉捋了一下半扎半披的卷发,对迪阿娜温柔地笑了一下:“啊,我不去舞会,我这两天作业堆成山了!” “可是……” 迪阿娜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莫卡伦打断了:“萨林在礼堂那等着呢,你不去和他说过了吗?” “他邀请我了吗?” 莫卡伦和迪阿娜被问蒙了,对视一眼,不知怎么回答。 “算了,如果他在等我,你们就替我转告他一声,我不来了。”阿芙拉又歉疚地笑了笑,看起来很勉强,“不然明天都交不上……” 萨林穿着一身暖棕色的礼服,这和上次去霍格莫德时阿芙拉送自己的围巾一个色系,也在那时,萨林知道她喜欢自己穿暖融融的颜色。萨林坐在礼堂的角落里,不知接连拒绝了多少姑娘,终于得到莫卡伦的消息时,舞会早已过了半程,他脑子一乱,翻涌起无数曾被自己忽视的对话—— “你每周三都来吗?”“那下周三……” 萨林几乎是推开了莫卡伦,往外飞奔出去。莫卡伦差点闪了腰,对旁边憋笑的迪阿娜抱怨道:“这小子最近脑筋搭错了!一点都没有以前的绅士样子!”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水逆?” “水逆是什么?” 萨林原本以为阿芙拉会去公共休息室,但是他被胖夫人的肖像拦在外面。胖夫人说什么都不肯放没有口令的人进去。萨林泄气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蹲了一会儿,决定去海格的小屋那里碰碰运气。毕竟一年级时好几次阿芙拉心情不好,总会去那里看看神奇动物。萨林都观察地仔仔细细呢。 上天果然还是眷顾真诚的孩子,萨林在那里见到她了。阿芙拉怀里正抱着一只嗅嗅,空出一只手提着笔在画板上画画。注意到萨林时,她有些紧张了,手一抖画错了线条。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萨林微笑着向她走去,他现在知道阿芙拉根本没打算躲他,相反,她希望被找到,希望萨林走进自己冷寂的小世界里,这至少证明萨林真的了解自己。 阿芙拉打量一番萨林,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画上:“玩得还开心吗?” “一点也不,我等了你好久,先是在礼堂,然后又是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我不太喜欢热闹的环境……”阿芙拉闷闷地说。 “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 “没有。” “好吧——没有。”萨林凑上来,感觉到阿芙拉想躲,但控制住了。和以往的腼腆不同,这次的反应是冷色调的,但萨林没有急躁,也没有伤心。他总是包容着阿芙拉少有但突然的小脾气,大概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些情绪背后小心翼翼的信任与爱意。 “你在画谁?” “西里斯·布莱克。” 这段历史靠得太近了,是萨林为数不多学得比较完美的几段历史之一。他兴致勃勃地补充道:“凤凰社成员之一——可惜再也不会有凤凰社了……” “这是好事不是吗?我不希望凤凰社重新出现,也不希望你加入凤凰社。”阿芙拉最后画完几笔,给嗅嗅喂了块肉干。 萨林听出阿芙拉没有在生气了,便笑盈盈地瞧着她:“如果战争打响了,你一定会加入。既然如此,你就不能指望我置之不理。” 阿芙拉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角:“我要回去了。”说着,她挥了挥魔杖,画板消失不见了。 “我还没看过你的礼裙!”萨林追上阿芙拉,“我们还来得及跳两曲!” 第5章 第 5 章 那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阿芙拉仍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下半学期选课时,阿芙拉发现萨林退了占卜课。萨林报的课是那些公务员必备科目,两人就重了一堂黑魔法防御术。某日下午在图书馆自习,萨林往阿芙拉手边放了一杯热可可,阿芙拉看了一眼,暂且没喝。 “以后想过干什么工作吗?”萨林冷不丁地问道。 “自由职业……流浪诗人……” “可是这养不活你,”萨林习惯性地对阿芙拉笑,“你总不能靠我……” 阿芙洛拉略显冷淡地又翻了一页书:“我不靠你,不靠任何人。”萨林尴尬地收回了视线,一个拉文克劳的金发女孩向这里走来,看了看阿芙拉,犹豫着在萨林面前坐下。阿芙拉认得这个姑娘,拉文克劳的高材生索妮利亚,也算是今年和萨林走得很近的良师益友。萨林把他的论文转过一些来看,两人讨论着阿芙拉听不太懂的专业话术,那杯热可可像三八线一样隔开两边。一会儿,莫卡伦和迪阿娜说笑着进来,迪阿娜手里有两杯青柠奶咖。她站在阿芙拉面前,看了好久那杯热可可,小声阿芙拉:“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这个了?” 一向游刃有余的萨林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了。阿芙拉接过迪阿娜手里的青柠奶咖,喝了一大口,抱着作业站起来:“去天文台吗?占卜课作业上有这道题……” 迪阿娜虽还没搞懂状况,但她下意识地跟着阿芙拉走,转身把莫卡伦按到椅子上坐好:“你不是要向卡彼尔请教算术占卜吗?好好学!”莫卡伦抗议着:“我没选这门课!”但眼见迪阿娜快走几步跟上阿芙拉,轻轻扯住她的袖子,也便只好认命地坐下来了。 “你俩什么情况?”迪阿娜歪头担心地望着阿芙拉 “你没闻到吗——索妮利亚身上淡淡的巧克力味。”阿芙拉笑着看迪阿娜,她知道那杯热可可其实是给索妮利亚的——萨林没想到阿芙拉会来。这个点天文台人不多,迪阿娜捧着书给阿芙拉报方位,阿芙拉调试着仪器在旁边画看到的星轨。 “听说卡彼尔要退出校队。”迪阿娜终于开口打破这时的尴尬气氛了,“莫卡伦原先是想拉着我去问他的……” “应该是真的,他连魁地奇都退了。” “他受什么刺激了吗?!” “我倒希望他受刺激了。”阿芙拉自顾自地在图上描出一个点,“我和他不是一道人,他要前途,我要自由。他那么努力,那么优秀,我是平庸的。他擅长交际,我习惯独处。你能看到我们之间是不对等的——他像太阳一样,而我只敢偷偷爱他。换句话说……”迪阿娜望着阿芙拉,对方咽了口口水,声音像雷雨前的空气一样沉闷:“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合适?” 迪阿娜本想安慰阿芙拉两句,但她转而清越地笑了起来:“迪阿娜快来!我找到它了!” 后来,阿芙拉又是整天整天和迪阿娜粘在一起了。莫卡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一脸幽怨。有时候在拥挤的走廊里难免正面碰到萨林。大多数情况下,萨林都和索妮利亚走在一起。阿芙拉看到了,就装作没看到,刻意地绕过他们走。有几次萨林转头想说些什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又什么都没说出口。阿芙拉面上总是风轻云淡的,她不再往图书馆跑,魁地奇还是去看,只不过只是为了迪阿娜,她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但迪阿娜知道,阿芙拉是恐惧的,不然她也不会在无人处偷偷抹眼泪了。 五年级时,阿芙拉查了萨林的课表,一周只抽出两节课的时间——萨林要上课,而她不上课的时间。去海格小屋陪神奇动物,萨林再也没在那里堵到过她。不仅如此,休息室门口也堵不到了。萨林有时候在魔药课上见到迪阿娜,不禁想到那一天一个人坐在角落守着灰蓝色心情的阿芙拉——迪阿娜不在,阿芙拉就成了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情况越来越糟了——分开一周或许是在冷战,大半学期的刻意避开,基本是玩完了。作为赫奇帕奇新晋的帅哥级长,萨林身边总是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孩,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萨林本想在吃饭时和阿芙拉解释清楚的,但他发现阿芙拉已经为了躲他夸张到连饭都不来吃了! “阿芙呢?”萨林伸长脖子问对面斯莱特林那桌的迪阿娜。 迪阿娜正捞着蛋糕和鸡腿放进小食盒里,转头奇怪地看着萨林:“她已经有一个月不来吃饭了呀。” “为什么?她绝食了?”萨林感到不妙。 “你问她呀!算了,她不会说的,你应该问你身边那群赶也赶不走的蜜蜂蝴蝶。”迪阿娜一甩头发,从位置上站起来,但萨林先一步抢过了那个食盒,往外快步走去。 啊啊啊啊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虽然没有评论,但看到点击数慢慢好起来心里就暖暖的,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阿芙拉已经在黑湖边坐了很久,一开始还哼着歌扔石头到湖里玩,后来等得久了,低下头用魔杖研究自己手背上的纹理。魔杖稍微用力,她神情恍惚地注视着手背上划出细细的血痕。感觉到有人靠近时,阿芙拉迅速把划开的手藏进袍子里,若无其事地用魔杖在土地上划着玩。 “原来你喜欢到这里野餐。” 是萨林的声音,不得不说,阿芙拉真感到稍许惊讶。 “我吃过了。”阿芙拉下意识地逃避和萨林的独处。然而,萨林平静地把蛋糕、鸡腿、布丁一样样有序地放到了阿芙拉面前已经用魔法铺好的桌布上:“那就陪我再吃一点。”他愣了:“忘记拿饮料了,没关系。”萨林掏出一只空杯子,用魔杖点了点,很快变出醇香的液体。阿芙拉心里知道——无声咒。萨林已经厉害到了这种地步。 “你会喝酒的吧?” “我现在不喝了。” 被泼了冷水的萨林并没有为此泄气,他想起什么,在阿芙拉眼前晃了晃魔杖:“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咒语。我试过几次,效果都不错。”萨林把魔杖伸到半空,挥几下,又是一抖,空中炸开彩色的小烟花,勾勒出玫瑰的形状,又散发淡淡的彩色云雾,雾里能闻到玫瑰香,和真的别无二致。阿芙拉双手捧起蛋糕,小口吃起来。出神地望着烟花,眼里隐隐有些光华。 “很好看……” “和变形术的原理差不多,你知道,索妮很擅长这类小把戏……” 阿芙拉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阴郁,吃东西的动作变慢了。萨林转头看去,目光正落在她手背上的血痕,带笑的眼眸好像被寒冰迅速封住了:“你手上怎么回事?” “我……”阿芙拉知道否认没用,她尽量自然地把手放下来,“可能擦到了……” 萨林不由分说地扯过阿芙拉的手腕。“擦伤能在这个位置?”他捏了捏,细看那些仍在渗血的伤痕,皱眉道,“新划开的,你自己弄的?”阿芙拉低头不语。 “阿芙,你总得给我个解释!”萨林已经无法使自己保持一个得体的笑容了,他没法装得一点都不着急,“和我聊聊,你心里不舒服,多久了?有人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阿芙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话语里带着尖锐的意味,“就算有也不会怎么样,你我都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你早就可以告诉我!你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解决方式!” “如果我想解决一个学期前我就能让一切都结束!我相信那是最好的选择!可我不想!”阿芙拉感觉自己的情绪很失控,她从入学以来就再也没对任何人大吼大叫过,这几天扼在喉咙的枷锁似乎已有松动的迹象,她努力把爆发的情绪压回心底,把话题掰了回来,“这些……只是我发泄情绪的方式,最多让我疼,不会留疤,没有伤害——我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坚强的多,除了我自己,没人能伤到我。” 萨林痴痴地望了一会阿芙拉,许久,他苦笑了一下:“我很高兴你说出来……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依靠我了?” “我从来就没靠过任何人……萨林……” “那都是我一厢情愿——” “不是!”阿芙拉“腾”地站起,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如蓝色的洪流一样倾颓了,“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可以和你分手!什么事都不会有!还很体面!但我没有!如果不在乎,谁会甘心逆来顺受?!——你听我说完!”阿芙拉不受控制地流着眼泪,打断了试图辩解的萨林:“你以为我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吗?我给足了你时间和空间,可是什么都没改变不是吗?我不愿意逼你,如果这让你很困扰,我想——”阿芙拉擦不干滚滚的泪水了,干脆背过身去哽咽,做了几次深呼吸,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终于逼着自己重新鼓起了勇气:“我想……也用不着说‘分手’,我们毕竟……谁也没有表白,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不算在一起过……”最后几个字,阿芙拉的声音与呜咽融在一起,她抬手掩住忽然汹涌落泪的双眼,为了掩饰自己此刻的狼狈,她逃似地走开了。 “阿芙——”萨林想追上去,但阿芙拉唯恐被追到,直接飞奔起来。萨林的心里钝刀磨肉般的痛——他没见过阿芙拉这样难过,说是崩溃才差不多。现在想来,她真是一个坚强的叫人心疼的女孩。萨林烦躁地揉乱了头发,他早就就察觉到有几个女生埋伏在周围,探头探脑。干脆随手甩了一道未成形的火盾护身,足以把她们赶跑了。只有莫卡伦仍站在一棵树后,久久注视着一身戾气的萨林。 第7章 第 7 章 迪阿娜和莫卡伦坐在喷泉小园边的长椅上,迪阿娜垂头丧气地递过去两西可,莫卡伦看了一眼,放了块西瓜糖在迪阿娜的手心里。迪阿娜诧异地瞅他一眼,默默地收回了手——一周前,迪阿娜和莫卡伦打赌,赌萨林和阿芙拉绝不会分开。这个赌约显然不公平,但莫卡伦还是接受了,赌两西可。实际上,一周前莫卡伦就把两西可准备好了,谁曾想…… “恕我直言,卡彼尔真不是个东西。” “有点吧……” “但你居然意外得不错。”她无视了莫卡伦受宠若惊的表情,把那两西可重新塞进他手里,“愿赌服输,我不欠你的。” 莫卡伦又显得有些失望,沉默着不发一言了。 那件事之后,一些小团体对阿芙拉的闲话一点点减少了。她又开始正常地去吃饭,正常地走在人群中,还是照样笑嘻嘻地和迪阿娜打闹。刚开始有萨林的狂热追随者看阿芙拉一身轻松的样子很不顺眼,有拉帮结派来找茬的。阿芙拉拦着迪阿娜,让她和莫卡伦替自己作证,一对三险胜。也亏阿芙拉一向对黑魔法防御术很感兴趣,用起恶咒来那不是一般的顺手,可算是扬眉吐气了。那时候莫卡伦就意识到两个道理:第一,永远不要挑衅一个擅长忍让的格兰芬多。第二,和斯莱特林玩到一起的能是什么大善人——第二条是要考虑永久对迪阿娜保密的。 五年级圣诞节前,每个人都在准备礼物,或是给好友,或是给亲人,或是给恋人。阿芙拉送了迪阿娜一只从家乡带来的雪白的信鸽,也送给了莫卡伦一支玉簪,这是背着迪阿娜偷偷给的。他告诉莫卡伦,在中国,玉簪送给爱人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意为喜结连理。莫卡伦红着脸愣愣地看着阿芙拉:“你什么时候……我才没有……”阿芙拉吐了吐舌头:“你太迟钝了。”阿芙拉本来要走,想起什么,又回过来,轻声在莫卡伦耳边说:“对了,她喜欢白玫瑰。” 圣诞节的前一周,迪阿娜发现阿芙拉还包了另一份包裹,蹙眉定定地瞧着阿芙拉:“给他的?你还在……我的意思是,麻烦够多了不是吗?” 阿芙拉对迪阿娜俏皮地眨眨眼:“没错,所以让麻烦结束吧,honey。”她转过头去,迪阿娜发现阿芙拉的神情里毫无喜悦之色。 那年圣诞,萨林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旁边是卡彼尔夫人,对面坐着索妮利亚和她的父母。卡彼尔夫人一直在和那一家子畅聊,索妮利亚是很热情的姑娘,又聪明机灵,很讨卡彼尔夫人的喜欢。反观一向擅长交际的萨林却一直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白云。圣诞前夕,他收到了阿芙拉寄来的包裹。在堆满学术论文,贴满笔记和日常计划的逼仄的小房间里,包裹上认真书写的“来自阿芙拉·伊什梅尔”显得那样温暖而明亮。萨林情不自禁扬着嘴角,拆开厚厚的包装,映入眼帘的是一顶银缎兔绒帽。他的笑容冷了下来,一张纸条自帽中滑落,萨林略显笨拙地弯腰捡起,上面写着一句话:祝你快乐。 PS:谢谢你的礼物,爱意收下了。但我只戴过一两次,我不怕冷,不习惯戴帽子,不能让它积灰。 她说谎了,每年冬天她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是手和脸依旧是冰冷的,只有萨林在身边,才会被捂热。 萨林鼻子酸涩,喉咙里也像堵了什么东西,哽在那里,突然满心的委屈荡开来,他大喊大叫地发泄着一通乱砸,把房间破坏得一片狼藉,最后累倒在床上。他真的好累好累,尤其是看到天花板上鬼飞球射门,金色飞贼被抓住,赫奇帕奇的队友们相互拥抱欢呼的墙纸,一行泪终于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新学期开始,萨林没有回来,阿芙拉过了大半个月才发现,不仅是萨林,连索妮利亚都没再出现。阿芙拉是想要个清静,但这清静实在来得太快又太直接了,她一时无法适应。 莫卡伦带着魁地奇校队从外面比赛回来,在众多女孩崇拜的目光中,喜滋滋地接受了来自迪阿娜的拥抱。 晚上,三个人聚了一餐,带着迪阿娜的弟弟乔治和阿芙拉的表妹艾玛,另外还有莫卡伦手下的一个球徒贝克诺伊。几个人吃饭、玩桌游、分享各自的圣诞节。迪阿娜兴致很高,托着腮一直看着莫卡伦笑,阿芙拉不愿打破这个氛围,但不得不。 “抱歉……莫卡伦,萨林这学期好像没来学校?” 莫卡伦愣了一下,咳了两声道:“他……据我所知……转学了。” “转学了?”阿芙拉机械地重复道。 “转学了——那个拉文克劳也是。”莫卡伦喝了一口南瓜汁,“他四年级就在准备美国伊法摩尼魔法学校的国会预备班考试。那个拉文克劳更早,三年级的时候吧……” “不对劲。”迪安娜吃了口布丁,她咬着勺子,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莫卡伦,“你怎么那么了解那个拉文克劳?” 莫卡伦吃惊地不禁“哈”了一声:“我了解?我没和你讲过吗?我有个堂——好吧……”莫卡伦自知理亏,语气弱了下来,“我好像真没提过她的名字。我那个堂妹名字叫索妮利亚,是个天才,从小就是。她很讨家里喜欢,但我不喜欢,事实上我堂兄赛查也不喜欢她。别人家的孩子,天才少女。”莫卡伦耸了耸肩,真的不太高兴提起这个女孩:“跳级对这样的天才来说太正常了。” 阿芙拉梦游似地重复着那句话:“索妮利亚是你的堂妹。”她突然笑起来,迎着迪阿娜不知所措的担心的目光,她倒显得莫名其妙起来:“干嘛这么看我?挺好的不是吗?毕业就能进国会工作……莫卡伦也说了,天才少女,门当户对……挺好的……上哪找那么好的姑娘?”阿芙拉抄起一瓶火焰威士忌:“我敬你!魁地奇明星莫卡伦!” 她好像真的为莫卡伦感到高兴,为萨林感到高兴,为索妮利亚高兴,为迪阿娜高兴……她为所有人高兴,为此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大半瓶火焰威士忌。她喝得太急了,好像着急把一大把的负面情绪硬生生地堵回去,红着脸呛得直咳。迪阿娜站起来扶着她拍背顺气,她缓过气来,熏得那双灵气的眼睛湿漉漉的,然后悠悠地开口了:“我不喜欢他……” 她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警告:“我不喜欢他。”比第一次笃定,比第一次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