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将军三年后,前夫登基发疯了!》
第19章 宇文骁求见
第十九章宇文骁求见
就连一旁站着的一众宫人,瞧着眼前这一幕也惊住了。
莫要说禾衣无名无分,甚至就连医女都算不上,即便是医女,也不该让她来给陛下宽衣啊!
这是……根本就没将她当做女子看!蓄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糟践她?
还是陛下对她余情未了?
众人识趣儿的纷纷埋下头来,不敢直视龙颜。
禾衣将那件龙袍一件件褪去,瞧着梁成胤身上处处伤痕斑驳累累。
那一寸蜿蜒曲折的伤疤就像是一只令人骇惧的蜈蚣般,就‘趴在’梁成胤的心口处。
新旧伤痕交错……
不敢想当年宫变那一场恶战有多么凶险!
禾衣动作一顿,当即被人一把攥着了皓腕!
她诧异抬眸看向了梁成胤,“陛下……怎么了?”
那张俊颜在她的面前不断扩大,靠近,甚至他身上萦绕着的阵阵龙涎香直扑她的鼻腔。
禾衣心尖狠狠一颤。
“站过去些,朕还要处理奏折。”
梁成胤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余光朝着她的手臂多瞥了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禾衣赶忙来到了梁成胤的身后站着,若是按照规矩来说,不得站在皇帝的身后,若没有帝王的允许,她站在这个位置,很有可能会被暗卫给射成筛子!
她将金针取出,顺着梁成胤的骨节脉络,入了第一根针。
当即,冷峻不凡的脸上剑眉紧蹙着,拧做一团……
禾衣也瞧见了金针的颜色骤变,已经逐渐从金黄转为黑紫色!
这倒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梁成胤体内寒毒太旺罢了,上热下寒,所以导致三焦不通。
他常年处理朝政公务,总是常常熬夜,身子有些毛病是再寻常不过。
直至第八根针落下,禾衣额头上已然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男人忽而怒不可遏转过身来,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怀中顺势一揽!
禾衣诧异瞪大了丹眸,定定的看着他。
二人目光对视之际,梁成胤俯下身来,在她的耳畔喃喃私语:“朕也曾见过名医无数,却从未能有一个像你这般,扎针这么疼的,你究竟是在蓄意报复朕,还是在治病?”
他手下力道很重,几乎快要将禾衣的手臂给捏碎了般。
“既然陛下这么说,又何必将我留在宫中治病。”
禾衣倒吸了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还在梁成胤的腿上坐着。
若是这一幕给人瞧见……
她挣扎着将要站起身来,那双幽深的眸子却依旧还在死死地钉在她的脸上。
“陛下,通则不痛,通则不痛!这才第八针您就受不了了,不如今日针灸,就先到此吧!”
禾衣说罢,这就要起身。
接着外头传来了一道通禀——
“陛下,宇文将军到!”
那一刹,禾衣的心砰砰狂跳不止。
宇文骁怎么会在这个时辰被召入宫中,莫非……
梁成胤依旧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俊逸不羁的脸上漾着一抹令人难以揣摩的笑意。
禾衣战战兢兢挣脱着他的大手,低着头,一张脸此刻已经红透了:“陛下切莫乱动,身上还扎着针呢,万一要是针落了,影响了治疗,便不好了。”
见她这般仓皇起身,梁成胤倒是也没有要拦下她的意思。
这般,便让禾衣长吁一口气。
只是门外快步走进门来那一抹墨色长袍,男子的背脊挺着,一张清风霁月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在与宇文骁眸光交错之际,禾衣显得更为尴尬局促!
宇文骁跪倒在大殿之上,神色严肃,“臣宇文骁,拜见陛下。”
端坐在皇位上的梁成胤依旧波澜不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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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也没有打算让禾衣停下施针的动作。
尽管还隔着一道纱帘,却仍是让禾衣感到身陷囹圄,处境窘迫!
宇文骁将手中的奏折奉上:“斗胆请陛下能够宽恕这些将士们,他们并非是忤逆陛下违抗圣旨,实在是战事逼迫的紧……臣乃一军统率,陛下若真要降罪,臣一并担责!”
禾衣正要帮梁成胤将金针给拔出,徒然手一抖……
梁成胤这才用余光冷睨了身侧站着的人儿一眼。
那灼灼目光,几乎快要将禾衣给烫伤!
所以梁成胤是将宇文骁传入宫中,决意惩处北疆的战士?
她尽管也心疼那些战士们在北疆抛头颅撒热血,此刻却不敢说话。
多说多错,惹恼了梁成胤的后果,只怕大家都担待不起!
“你要朕轻罚?”
梁成胤不疾不徐将手中奏折丢在一旁:“北疆那一战,朕分明下了令,战士不听圣旨,违抗军令,若朕不计较,日后这军令岂不是宛若虚设?”
“不会的!陛下……您当时不在战场,自是不知,千钧一发之刻,若是不夜间突袭,我等没有半分胜算!”
梁成胤重重的跪在地上叩首。
这一幕在禾衣看来,几乎快要将她的心给揉碎了!
北疆战事恶劣,境况……几乎是让他们没有半分胜算!
险些将要全军覆没啊!
是宇文骁率领着众将士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博出了一线生机!
倘若现下梁成胤非要降罪下来,日后势必会引起军营对此不满,军心不定。
梁成胤忽而回眸,朝着不远处站着的禾衣问道:“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的那一刹……
宇文骁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定定的朝着正前方看去。
尽管还隔着一道纱帘,可他却也依旧能够瞧得出,那一抹倩影就是禾衣!
第57章 锦绣宫大火
第五十七章锦绣宫大火
这样的好东西着实是震惊了不少人。
就连那些宫中见惯了好东西的嫔妃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
刚刚叫的最欢的就是文妃了。
一门心思的想看楚玉瑶出丑,当看见楚玉瑶送上的好东西时,眼神顿时变了,恶狠狠的在楚玉瑶身上一瞪。
而楚玉瑶看见了却并没搭理,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叮嘱着公主。
“这些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日后总要好好的收着,你如今长大了,也需要几件体面的衣服了。”
萧与微自幼也算是恃宠而骄,想要什么东西都有。
可这样的好东西也是第一次见。
萧与微的眼睛里顿时透出一抹欣喜的光,赶紧拿在手里。
“如果是穿在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萧与微看着楚玉瑶眸子里透出一抹光亮,那声母亲差一点就要叫出口了。
好在楚玉瑶一个眼神便将这孩子还被说出口的话给拦回去了。
这下子楚玉瑶可是真的出尽了风头。
其他的妃嫔眼看公主如今跟楚玉瑶走的这般近,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不爽,也终究是要客气上几分。
况且如今这皇宫里里外外都已经传遍了。
说是皇上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去了懿贵妃那,还是被请出来的。
这样的面子他们想都不敢去想,若说皇上当真没有半点偏心,又怎可能这般纵容?
“还是贵妃想的周到,不像我们只送了珠宝,却没几件贴几的东西。”
“可不是吗?光是有这么一件东西就足够了。”
“您还真是舍得啊,对公主也是真心的好。”
旁人夸奖着楚玉瑶的话,如今落到文妃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根刺。
曾经那些恭维自己的人全都跑到楚玉瑶那儿去了,若是现在不好生管控,以后指不定会给自己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文妃面色愈发阴沉,不多时便叫来了贴身的宫女。
“这……”
那宫女的眸子下意识在面前这些人的身上扫着。
可有些话终究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尤其是被文妃狠狠的瞪了一眼后,这劝阻的话也只变成一声无奈的嗯。
文妃很快便收敛了脸上那一抹不悦的光,又与公主等人多聊了几句。
即便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如今的萧与微是真的不需要文妃了,甚至对文妃还带着那么点嫌弃。
可文妃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那也是无人能撼动的,旁人自然也得客气几分说着一些打圆场的话。
萧与微这心里真是气都气**,只觉得过去这些年是被文妃针对算计了。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玉瑶不让她发作,这萧与微也只能将一切不满都压在心头。
很快,这宫女太监们便将应用之物全部送进了屋里。
原本看着十分散落的细雨阁也终于有了几分模样。
萧与微特地让御膳房那儿在自己这儿摆酒,也算是好好的款待各位妃嫔。
楚玉瑶也默默的找了个地方落座下来。
如今看着萧与微已经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样子,眸子里也透出一抹欣慰的笑。
消失十年,那小不点如今竟已亭亭玉立了。
若是再过些年头便要到了分别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想让萧与微去和亲。
若是可以,最好就嫁在京城中,看得见摸得着,还总能回宫来,也省着到外面去受了委屈。
正当楚玉瑶在心中盘算着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宫女竟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眼睛里也透着一抹焦急的泪光。
“不好了娘娘,咱锦绣宫走水了!”
一听这话,文妃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怎么会?”
众人闻听此言也顿时紧张起来,立刻朝着锦绣宫所在的方向憔悴,只见远处已升腾起一层黑烟,直奔云霄!
众人顿时慌了神,赶紧安排着宫女太监前去抢救文妃更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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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着自己那儿!
这下整个细雨阁都乱了套。
有喊的有忙的,众人几乎是叫嚷着离开了这儿。
萧与微方才还为众星捧月而沾沾自喜,现在见大家这么快就跑开了脸色,顿时沉了一大截,就连嘴上都忍不住叨念着。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走水就走水了,真会挑时候。”
楚玉瑶虽然没有明说,但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这火起的也未免太是时候了,偏偏赶在今天。
还是赶在文妃不在的时候,生怕文妃留在此处,会被伤到一样。
楚玉瑶这会儿是越想心中越不踏实,立刻拉着萧与微。
“过去瞧瞧吧。”
若是真有人背地搞鬼,也好第一时间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总好过现在这般被动。
“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吗?”
萧与微嘴上虽然念叨着心里极其不情愿,却终究是拗不过楚玉瑶的,只能站起身来乖乖去了锦绣宫。
当二人赶到时,这锦绣宫的火已经被灭了大半,清水泼进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团污水,宫女太监们赶紧收拾着值钱的东西。
文妃的脸色一沉再沉,眸子里都快透出火光来了。
“怎么回事?查!给我狠狠的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我找不痛快。”
这火是真的,可看文妃那副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怕,是自己手下人不小心导致的。
倒像是一开始就知道是外人捣鬼一样。
楚玉瑶默不作声,只在一旁静静的瞧着。
她倒要看看今天这里还能闹出多大的热闹。
被文妃这么一叫嚷,手下人当真去查,不一会儿就找到一个半截袖子都被烧着了的宫女。
“娘娘,这人鬼鬼祟祟的,刚才我们调查的时候,她转头就跑,身上还被烧成了这副样子,一准是她放的火。”
文妃见对方现了身脸上的怒气竟然小了些,一副得意的姿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7章 锦绣宫大火
第五十七章锦绣宫大火
这样的好东西着实是震惊了不少人。
就连那些宫中见惯了好东西的嫔妃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
刚刚叫的最欢的就是文妃了。
一门心思的想看楚玉瑶出丑,当看见楚玉瑶送上的好东西时,眼神顿时变了,恶狠狠的在楚玉瑶身上一瞪。
而楚玉瑶看见了却并没搭理,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叮嘱着公主。
“这些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日后总要好好的收着,你如今长大了,也需要几件体面的衣服了。”
萧与微自幼也算是恃宠而骄,想要什么东西都有。
可这样的好东西也是第一次见。
萧与微的眼睛里顿时透出一抹欣喜的光,赶紧拿在手里。
“如果是穿在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萧与微看着楚玉瑶眸子里透出一抹光亮,那声母亲差一点就要叫出口了。
好在楚玉瑶一个眼神便将这孩子还被说出口的话给拦回去了。
这下子楚玉瑶可是真的出尽了风头。
其他的妃嫔眼看公主如今跟楚玉瑶走的这般近,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不爽,也终究是要客气上几分。
况且如今这皇宫里里外外都已经传遍了。
说是皇上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去了懿贵妃那,还是被请出来的。
这样的面子他们想都不敢去想,若说皇上当真没有半点偏心,又怎可能这般纵容?
“还是贵妃想的周到,不像我们只送了珠宝,却没几件贴几的东西。”
“可不是吗?光是有这么一件东西就足够了。”
“您还真是舍得啊,对公主也是真心的好。”
旁人夸奖着楚玉瑶的话,如今落到文妃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根刺。
曾经那些恭维自己的人全都跑到楚玉瑶那儿去了,若是现在不好生管控,以后指不定会给自己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文妃面色愈发阴沉,不多时便叫来了贴身的宫女。
“这……”
那宫女的眸子下意识在面前这些人的身上扫着。
可有些话终究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尤其是被文妃狠狠的瞪了一眼后,这劝阻的话也只变成一声无奈的嗯。
文妃很快便收敛了脸上那一抹不悦的光,又与公主等人多聊了几句。
即便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如今的萧与微是真的不需要文妃了,甚至对文妃还带着那么点嫌弃。
可文妃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那也是无人能撼动的,旁人自然也得客气几分说着一些打圆场的话。
萧与微这心里真是气都气**,只觉得过去这些年是被文妃针对算计了。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玉瑶不让她发作,这萧与微也只能将一切不满都压在心头。
很快,这宫女太监们便将应用之物全部送进了屋里。
原本看着十分散落的细雨阁也终于有了几分模样。
萧与微特地让御膳房那儿在自己这儿摆酒,也算是好好的款待各位妃嫔。
楚玉瑶也默默的找了个地方落座下来。
如今看着萧与微已经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样子,眸子里也透出一抹欣慰的笑。
消失十年,那小不点如今竟已亭亭玉立了。
若是再过些年头便要到了分别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想让萧与微去和亲。
若是可以,最好就嫁在京城中,看得见摸得着,还总能回宫来,也省着到外面去受了委屈。
正当楚玉瑶在心中盘算着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宫女竟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眼睛里也透着一抹焦急的泪光。
“不好了娘娘,咱锦绣宫走水了!”
一听这话,文妃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怎么会?”
众人闻听此言也顿时紧张起来,立刻朝着锦绣宫所在的方向憔悴,只见远处已升腾起一层黑烟,直奔云霄!
众人顿时慌了神,赶紧安排着宫女太监前去抢救文妃更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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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整个细雨阁都乱了套。
有喊的有忙的,众人几乎是叫嚷着离开了这儿。
萧与微方才还为众星捧月而沾沾自喜,现在见大家这么快就跑开了脸色,顿时沉了一大截,就连嘴上都忍不住叨念着。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走水就走水了,真会挑时候。”
楚玉瑶虽然没有明说,但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这火起的也未免太是时候了,偏偏赶在今天。
还是赶在文妃不在的时候,生怕文妃留在此处,会被伤到一样。
楚玉瑶这会儿是越想心中越不踏实,立刻拉着萧与微。
“过去瞧瞧吧。”
若是真有人背地搞鬼,也好第一时间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总好过现在这般被动。
“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吗?”
萧与微嘴上虽然念叨着心里极其不情愿,却终究是拗不过楚玉瑶的,只能站起身来乖乖去了锦绣宫。
当二人赶到时,这锦绣宫的火已经被灭了大半,清水泼进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团污水,宫女太监们赶紧收拾着值钱的东西。
文妃的脸色一沉再沉,眸子里都快透出火光来了。
“怎么回事?查!给我狠狠的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我找不痛快。”
这火是真的,可看文妃那副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怕,是自己手下人不小心导致的。
倒像是一开始就知道是外人捣鬼一样。
楚玉瑶默不作声,只在一旁静静的瞧着。
她倒要看看今天这里还能闹出多大的热闹。
被文妃这么一叫嚷,手下人当真去查,不一会儿就找到一个半截袖子都被烧着了的宫女。
“娘娘,这人鬼鬼祟祟的,刚才我们调查的时候,她转头就跑,身上还被烧成了这副样子,一准是她放的火。”
文妃见对方现了身脸上的怒气竟然小了些,一副得意的姿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7章 锦绣宫大火
第五十七章锦绣宫大火
这样的好东西着实是震惊了不少人。
就连那些宫中见惯了好东西的嫔妃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
刚刚叫的最欢的就是文妃了。
一门心思的想看楚玉瑶出丑,当看见楚玉瑶送上的好东西时,眼神顿时变了,恶狠狠的在楚玉瑶身上一瞪。
而楚玉瑶看见了却并没搭理,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叮嘱着公主。
“这些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日后总要好好的收着,你如今长大了,也需要几件体面的衣服了。”
萧与微自幼也算是恃宠而骄,想要什么东西都有。
可这样的好东西也是第一次见。
萧与微的眼睛里顿时透出一抹欣喜的光,赶紧拿在手里。
“如果是穿在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萧与微看着楚玉瑶眸子里透出一抹光亮,那声母亲差一点就要叫出口了。
好在楚玉瑶一个眼神便将这孩子还被说出口的话给拦回去了。
这下子楚玉瑶可是真的出尽了风头。
其他的妃嫔眼看公主如今跟楚玉瑶走的这般近,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不爽,也终究是要客气上几分。
况且如今这皇宫里里外外都已经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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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面子他们想都不敢去想,若说皇上当真没有半点偏心,又怎可能这般纵容?
“还是贵妃想的周到,不像我们只送了珠宝,却没几件贴几的东西。”
“可不是吗?光是有这么一件东西就足够了。”
“您还真是舍得啊,对公主也是真心的好。”
旁人夸奖着楚玉瑶的话,如今落到文妃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根刺。
曾经那些恭维自己的人全都跑到楚玉瑶那儿去了,若是现在不好生管控,以后指不定会给自己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文妃面色愈发阴沉,不多时便叫来了贴身的宫女。
“这……”
那宫女的眸子下意识在面前这些人的身上扫着。
可有些话终究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尤其是被文妃狠狠的瞪了一眼后,这劝阻的话也只变成一声无奈的嗯。
文妃很快便收敛了脸上那一抹不悦的光,又与公主等人多聊了几句。
即便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如今的萧与微是真的不需要文妃了,甚至对文妃还带着那么点嫌弃。
可文妃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那也是无人能撼动的,旁人自然也得客气几分说着一些打圆场的话。
萧与微这心里真是气都气**,只觉得过去这些年是被文妃针对算计了。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玉瑶不让她发作,这萧与微也只能将一切不满都压在心头。
很快,这宫女太监们便将应用之物全部送进了屋里。
原本看着十分散落的细雨阁也终于有了几分模样。
萧与微特地让御膳房那儿在自己这儿摆酒,也算是好好的款待各位妃嫔。
楚玉瑶也默默的找了个地方落座下来。
如今看着萧与微已经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样子,眸子里也透出一抹欣慰的笑。
消失十年,那小不点如今竟已亭亭玉立了。
若是再过些年头便要到了分别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想让萧与微去和亲。
若是可以,最好就嫁在京城中,看得见摸得着,还总能回宫来,也省着到外面去受了委屈。
正当楚玉瑶在心中盘算着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宫女竟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眼睛里也透着一抹焦急的泪光。
“不好了娘娘,咱锦绣宫走水了!”
一听这话,文妃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怎么会?”
众人闻听此言也顿时紧张起来,立刻朝着锦绣宫所在的方向憔悴,只见远处已升腾起一层黑烟,直奔云霄!
众人顿时慌了神,赶紧安排着宫女太监前去抢救文妃更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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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整个细雨阁都乱了套。
有喊的有忙的,众人几乎是叫嚷着离开了这儿。
萧与微方才还为众星捧月而沾沾自喜,现在见大家这么快就跑开了脸色,顿时沉了一大截,就连嘴上都忍不住叨念着。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走水就走水了,真会挑时候。”
楚玉瑶虽然没有明说,但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这火起的也未免太是时候了,偏偏赶在今天。
还是赶在文妃不在的时候,生怕文妃留在此处,会被伤到一样。
楚玉瑶这会儿是越想心中越不踏实,立刻拉着萧与微。
“过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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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吗?”
萧与微嘴上虽然念叨着心里极其不情愿,却终究是拗不过楚玉瑶的,只能站起身来乖乖去了锦绣宫。
当二人赶到时,这锦绣宫的火已经被灭了大半,清水泼进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团污水,宫女太监们赶紧收拾着值钱的东西。
文妃的脸色一沉再沉,眸子里都快透出火光来了。
“怎么回事?查!给我狠狠的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我找不痛快。”
这火是真的,可看文妃那副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怕,是自己手下人不小心导致的。
倒像是一开始就知道是外人捣鬼一样。
楚玉瑶默不作声,只在一旁静静的瞧着。
她倒要看看今天这里还能闹出多大的热闹。
被文妃这么一叫嚷,手下人当真去查,不一会儿就找到一个半截袖子都被烧着了的宫女。
“娘娘,这人鬼鬼祟祟的,刚才我们调查的时候,她转头就跑,身上还被烧成了这副样子,一准是她放的火。”
文妃见对方现了身脸上的怒气竟然小了些,一副得意的姿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7章 锦绣宫大火
第五十七章锦绣宫大火
这样的好东西着实是震惊了不少人。
就连那些宫中见惯了好东西的嫔妃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
刚刚叫的最欢的就是文妃了。
一门心思的想看楚玉瑶出丑,当看见楚玉瑶送上的好东西时,眼神顿时变了,恶狠狠的在楚玉瑶身上一瞪。
而楚玉瑶看见了却并没搭理,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叮嘱着公主。
“这些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日后总要好好的收着,你如今长大了,也需要几件体面的衣服了。”
萧与微自幼也算是恃宠而骄,想要什么东西都有。
可这样的好东西也是第一次见。
萧与微的眼睛里顿时透出一抹欣喜的光,赶紧拿在手里。
“如果是穿在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萧与微看着楚玉瑶眸子里透出一抹光亮,那声母亲差一点就要叫出口了。
好在楚玉瑶一个眼神便将这孩子还被说出口的话给拦回去了。
这下子楚玉瑶可是真的出尽了风头。
其他的妃嫔眼看公主如今跟楚玉瑶走的这般近,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不爽,也终究是要客气上几分。
况且如今这皇宫里里外外都已经传遍了。
说是皇上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去了懿贵妃那,还是被请出来的。
这样的面子他们想都不敢去想,若说皇上当真没有半点偏心,又怎可能这般纵容?
“还是贵妃想的周到,不像我们只送了珠宝,却没几件贴几的东西。”
“可不是吗?光是有这么一件东西就足够了。”
“您还真是舍得啊,对公主也是真心的好。”
旁人夸奖着楚玉瑶的话,如今落到文妃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根刺。
曾经那些恭维自己的人全都跑到楚玉瑶那儿去了,若是现在不好生管控,以后指不定会给自己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文妃面色愈发阴沉,不多时便叫来了贴身的宫女。
“这……”
那宫女的眸子下意识在面前这些人的身上扫着。
可有些话终究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尤其是被文妃狠狠的瞪了一眼后,这劝阻的话也只变成一声无奈的嗯。
文妃很快便收敛了脸上那一抹不悦的光,又与公主等人多聊了几句。
即便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如今的萧与微是真的不需要文妃了,甚至对文妃还带着那么点嫌弃。
可文妃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那也是无人能撼动的,旁人自然也得客气几分说着一些打圆场的话。
萧与微这心里真是气都气**,只觉得过去这些年是被文妃针对算计了。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玉瑶不让她发作,这萧与微也只能将一切不满都压在心头。
很快,这宫女太监们便将应用之物全部送进了屋里。
原本看着十分散落的细雨阁也终于有了几分模样。
萧与微特地让御膳房那儿在自己这儿摆酒,也算是好好的款待各位妃嫔。
楚玉瑶也默默的找了个地方落座下来。
如今看着萧与微已经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样子,眸子里也透出一抹欣慰的笑。
消失十年,那小不点如今竟已亭亭玉立了。
若是再过些年头便要到了分别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想让萧与微去和亲。
若是可以,最好就嫁在京城中,看得见摸得着,还总能回宫来,也省着到外面去受了委屈。
正当楚玉瑶在心中盘算着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宫女竟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眼睛里也透着一抹焦急的泪光。
“不好了娘娘,咱锦绣宫走水了!”
一听这话,文妃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怎么会?”
众人闻听此言也顿时紧张起来,立刻朝着锦绣宫所在的方向憔悴,只见远处已升腾起一层黑烟,直奔云霄!
众人顿时慌了神,赶紧安排着宫女太监前去抢救文妃更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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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着自己那儿!
这下整个细雨阁都乱了套。
有喊的有忙的,众人几乎是叫嚷着离开了这儿。
萧与微方才还为众星捧月而沾沾自喜,现在见大家这么快就跑开了脸色,顿时沉了一大截,就连嘴上都忍不住叨念着。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走水就走水了,真会挑时候。”
楚玉瑶虽然没有明说,但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这火起的也未免太是时候了,偏偏赶在今天。
还是赶在文妃不在的时候,生怕文妃留在此处,会被伤到一样。
楚玉瑶这会儿是越想心中越不踏实,立刻拉着萧与微。
“过去瞧瞧吧。”
若是真有人背地搞鬼,也好第一时间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总好过现在这般被动。
“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吗?”
萧与微嘴上虽然念叨着心里极其不情愿,却终究是拗不过楚玉瑶的,只能站起身来乖乖去了锦绣宫。
当二人赶到时,这锦绣宫的火已经被灭了大半,清水泼进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团污水,宫女太监们赶紧收拾着值钱的东西。
文妃的脸色一沉再沉,眸子里都快透出火光来了。
“怎么回事?查!给我狠狠的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我找不痛快。”
这火是真的,可看文妃那副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怕,是自己手下人不小心导致的。
倒像是一开始就知道是外人捣鬼一样。
楚玉瑶默不作声,只在一旁静静的瞧着。
她倒要看看今天这里还能闹出多大的热闹。
被文妃这么一叫嚷,手下人当真去查,不一会儿就找到一个半截袖子都被烧着了的宫女。
“娘娘,这人鬼鬼祟祟的,刚才我们调查的时候,她转头就跑,身上还被烧成了这副样子,一准是她放的火。”
文妃见对方现了身脸上的怒气竟然小了些,一副得意的姿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1章 嫔妾伺候您歇息
第六十一章嫔妾伺候您歇息
月亮高悬于顶,整个将军府内静谧一片。
卧房窗棂倒影着一对璧人的倒影。
禾衣慢条斯理的将那艾灸拿起,轻轻地从宇文骁身上的脉络绕过,“将军可感觉好些?”
“嗯。”
宇文骁觉察窗外有人**,他压低了声线,“想办法带你回北疆。”
他将藏匿在袖中的药丸取出。
这药若是服之,便可以让禾衣以假死脱身。
李英姿所言没错,不过,她死的一点也不冤!
倘若皇帝仔细追究下来,不仅是禾衣,甚至就连整个北疆都要深受其牵连!
禾衣的眼眸猩红一片,“若这病治不好,将军可是会留下病根的,日后再也不得行军打仗……”
这话中暗藏的另一层深意,便是告诉宇文骁,倘若假死不成,那来日宇文骁和北疆军士都要备受牵连!
宇文骁是个聪明人,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她的话中玄机。
他摇摇头,浅笑:“为了天下江山社稷,无碍,区区一点小病,要不了我的命。”
听着他的话,禾衣心中不胜感激。
他已经为自己做的足够多了!
“将军……”
门外忽而传来了一道男声。
听闻这般动静,禾衣与宇文骁齐刷刷转身看去。
她心有余悸,今日言行举止滴水不漏,这也会被梁成胤挑剔?
“陛下说、太后今夜突然心悸头疼,御医们去看了,却也束手无策,便让奴才传禾衣姑娘入宫一趟。”
小太监俯下身来,弯腰侧身靠在门口。
禾衣上前一步,拉开了门。
她神情凝重的看着门外站着的这些宫人,一时间心头思绪纷乱。
又是深更半夜召见她入宫……
梁成胤究竟是在防备什么,她又怎会不知?
对外,禾衣已经是宇文骁的妻子!
夫妻间,夜间行房事再是正常不过!
她回来小住两日,唯独这一晚上她帮宇文骁艾灸,偏就这节骨眼上赶了巧了,太后病了。
禾衣朱唇扯起一抹若有似无般的笑意,无奈摇头:“既然太后凤体不安,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奴才这就给禾衣姑娘带路。”
小太监说罢,指了指前头昏暗的长街,示意着让她上马车。
三更半夜能来将军府接人,这也只能是梁成胤的意思,万不会是外头有人越俎代庖,偷偷的假传皇帝口谕。
禾衣坐在车厢里,感受着四周的车子晃荡,将军府距离她越来越远。
她的心,也越来越沉……
什么时候再回来,一切都是未知。
待到禾衣入了宫后,从宣武门进去却一路往东。
太后住在正西处,怎会南辕北辙?
“这不是去太后宫中的路。”
禾衣斩钉截铁的脱口而出。
小太监丝毫不遮掩,手持灯笼,讪笑着转身回眸看着她:“奴才忘了同姑娘说一声,真真是该死,太后她老人家方才吃了药,已经歇下了,嬷嬷说瞧着也没什么大碍,要姑娘您安心!”
所以……
从始至终,太后根本就没有身体抱恙。
不过是梁成胤信口胡诌的借口!
禾衣倒吸了一口寒气,既然都已经入了宫,也就只能这般硬着头去见梁成胤。
屋内欢笑声一片。
杨美人身姿绰约,穿着轻纱般的舞衣在梁成胤的面前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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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着一壶美酒,用朱唇叼着酒杯,仰着头,再赤足将酒壶抛起,仰起头接着……
这连贯性的舞姿,就连禾衣都看的一愣。
“陛下,禾衣姑娘来了。”
小太监进去通禀一声。
稍作片刻后,梁成胤这才缓缓抬眸,朝着门口的方向睨了一眼:“嗯。”
他并未安排禾衣入殿内做些什么,她也只能逆来顺受般的站在一侧。
杨美人余光瞥见禾衣入了殿内,霎时间心头一股无名火升起!
今夜她好不容易煞费苦心的见到了皇帝,就差临门一脚就能侍寝!
她可又进宫了!
“陛下,禾衣姑娘在此多扫兴啊!嫔妾还有旁的舞,要跳给您看呢!”
杨美人嗔恼,撒娇般的同梁成胤说着,媚眼如丝般的挑起柳眉,直勾勾地凝视着他。
梁成胤不疾不徐放下手中奏折,“她在又何妨?”
禾衣冷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立在那,心头感到一阵淤堵,闷闷的。
难不成待会梁成胤要与杨美人同房,也要她观摩?
她倒也无妨!
他是天子,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杨美人褪去外袍,只穿着薄如蝉翼般的纱裙,内里那件粉色鸳鸯肚兜上的金丝勾花清晰可见。
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任何人瞧着都要血脉喷张。
偌大的宫殿内,除了禾衣,也就唯剩下杨美人伺候梁成胤……
禾衣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的烫!
她垂着头,不敢去直视面前香艳美景。
直到杨美人已然坐在了梁成胤的腿上,用手勾着他的脖颈:“陛下,您都忙活这么多天了,让嫔妾去伺候您歇息吧,好不好?”
第62章 你对得起你的江山和子民吗?
第六十二章你对得起你的江山和子民吗?
梁成胤的目光却顺着女人的皓腕,直勾勾落在了禾衣的方向。
也难为杨美人今夜又是跳舞,又是作画。
一个时辰了,禾衣的脸上依旧平静毫无涟漪。
梁成胤俊逸不凡的脸上,此时掠过一抹怒色。
他一把推开了杨美人:“穿成这般,成何体统!”
一句话落下,惊得杨美人扑通跪倒在地。
她早就褪去了外衫,莫不是陛下这才注意到?
那方才……
他到底是在看什么?
杨美人的眸光中透着锐利锋芒,愤愤不平的为自己辩解:“嫔妾也是想让陛下从繁忙公务中抽身,才想着让您解解闷儿的嘛!”
她粉面桃花般妖冶的脸上闪过一抹委屈。
对于此,梁成胤也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们送美人回宫歇息吧。”
“陛下!”
杨美人心头不悦,却也不得不规规矩矩将衣裳穿好。
临走时她狠狠地剜了禾衣一眼!
这一笔账,她记下了!
待到一炷香燃尽,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禾衣早就已经困倦的快要睁不开眼,她早就已经意识混沌。
至于今夜梁成胤为何将她召入宫中,还让她在这‘罚站’,她不知,也不想过多询问。
他是皇帝,九五之尊。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斟酒。”
一道冷冽富有磁性的男声落下。
禾衣浑然没有反应,还是一旁的曹寅公公主动上前。
他刚迈开腿走了一步,不远处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当即冷下了一张脸。
泛着青气的俊颜上,剑眉微蹙着。
“禾衣姑娘……”
曹寅公公转身看着禾衣,给她暗示。
禾衣不得已拖沓着步子,硬着头皮上前。
她刚端起了酒壶,便嗅到了里面一股浓郁的脂粉气息。
这种香味儿不会出现在酒水之中,倒是更像零陵香。
若是与茶水酒水混合,便可以让人意乱情迷……
也就是所谓的勾情药!
“怎么不动?难道还要朕来亲自动手?”
梁成胤慵懒自得的倚靠在龙椅上,居高临下般,远远地注视着她。
禾衣上前一步,端起酒壶,却又放下:“陛下既然是请我入宫治病,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
他挑起剑眉,神色复杂。
禾衣叹息一声:“房事不可硬来,这虎狼之药伤身,伤性。”
虎狼之药?
梁成胤目光落在了方才杨美人拿来的那壶酒上。
他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便已让曹寅公公战栗!
曹公公疾步匆匆走上前来,额前阵阵虚汗冒起,他双手捧着那一壶酒:“这里面还有药?老奴真真是该死,检查疏漏……”
“告诉杨美人,朕最厌恶的就是旁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使那点拿不上台面的小聪明!”
他的话,掷地有声。
乃至门外当值的宫人都不寒而栗。
不过,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梁成胤竟然没有大发雷霆。
禾衣长吁了一口气,“既然太后身体安康,我就先行退下了。”
“朕说让你走了?”
梁成胤挑起剑眉,幽深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
二人面面相觑着,亦是无语。
禾衣就立在这,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走也不是,留下……也不妥!
“把脉还需要朕教你?”
梁成胤将手从明黄的龙袍中伸出,定定的望着她。
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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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什么时辰了,还要把脉……
禾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将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脉搏上。
未曾等她反应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顺势揽上了他的腰,用力往回一拽!
禾衣诧异瞪圆了眼眸,惊魂未定之际,已然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陛下!”
她惊呼一声,挣扎着企图想要站起身来,哪曾想那只大手揽的更深了几分!
“朕不需要药来医,遇到你便能无药而愈。”
梁成胤用力按着她的皓腕,迫使她坐在自己的怀中,一动不动!
“陛下,臣妇——”
未等禾衣将余下的话说出口。
那双猩红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的倩影,愈发逼近!
梁成胤霸道强势的覆了上了她朱唇,放肆侵略着!
他脖颈处的青筋暴起,神色间掠过一抹愠怒,甚至已然被禾衣咬了一口薄唇,鲜血溢出,也毫不在意!
“臣妇?朕准了吗?”
梁成胤用手擦拭着薄唇上的血渍,声线冷的透着寒意!
禾衣眼眸中蓄上了一层泪光,嗔恼的看着梁成胤:“如今你我二人已经合离,你为君,我为臣子之妻,你却对我做出这等事!”
“那又如何?”
他勾唇,露出一抹狂狷的笑容。
此刻!
禾衣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哪怕是先前过的穷困潦倒,沿街乞讨为生,也没有这般窘迫过!
她扬起手来,朝着梁成胤的脸上,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抡了上去!
“啪!”
清脆的一声,彻响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
伺候在门外的曹寅公公瞧见这一幕,心都快要悬到了嗓子眼。
“为君不仁,你对得起你的江山和子民吗?”
禾衣的话,掷地有声!
第63章 她不见我,我才要去见她!
第六十三章她不见我,我才要去见她!
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梁成胤乃是天子,禾衣如今不过一个寻常女子,怎么能和皇帝动手?
他们以为,陛下定是要龙颜大怒,少不了一顿苛责。
不曾想……
禾衣竟然毫发未损的离开了宫殿!
待到梁成胤转过身去,他扯起薄唇,脸上汹涌怒色未褪,顺手一把抓起桌案上那些凌乱的书卷,统统摔置地上!
伴随着‘啪嗒’一声令人惊心动魄般的响动落下。
曹寅公公被吓得肝颤,愣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口,只敢战战兢兢的将地上散落的书卷收拾起。
……
待到禾衣回到了翠玉轩,一进门便瞧见了春瑶倚靠着柱子坐着在打盹。
她昏昏沉沉睡着,脑袋朝着一边栽倒过去。
猛地一下,磕在了柱子上!
禾衣迈开步子走了上去,轻声将其唤醒:“怎么不回屋里歇息,守在这作甚?”
“姑娘,您回来了?”
春瑶脸上是喜出望外的神色,她一把紧紧地挽起禾衣的胳膊:“奴婢今夜去取药材,听到他们说姑娘回了宫,便想着您晚些时候定是要回来的,所以就在这里守着,不敢离开!”
“嗯……”
禾衣淡淡回答着,她眸色深沉的睨了一眼春瑶。
这会子时间还早,宫门都没开,若是这么将春瑶给送出宫,未免动静太大了些。
她回到了屋里,简单将东西收拾起来:“明日一早你就带着这些出宫去。”
“姑娘?”
春瑶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不解。
这是作甚?
无缘无故,怎会突然要让她出宫去!
“我与陛下之间闹了嫌隙,唯恐牵连了你,所以你还是早上出宫去吧。”
禾衣将那些值钱的锦衣绸缎统统都给了春瑶。
她不过是这后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宫婢,应当不会掀起什么风波。
春瑶紧张挽着她的手:“姑娘去哪儿,奴婢去就去哪儿,除非是姑娘不要奴婢了,否则奴婢就待在宫里,哪里都不去!”
她每一个字眼都说的尤为真切。
禾衣心头也甚是感动,却又转念一想,自己今日动手打梁成胤的那一巴掌,还是有些太重了!
万一要是牵连到了将军府,那她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宇文骁如今与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梁成胤的心眼那么小,怎能容得下……
这一晚上,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天色蒙蒙亮起,外面传来了一阵叩门声。
“笃笃笃……”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禾衣心思一沉,她穿戴整齐后,一把拉开了门栓。
岂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炯炯有神宛若宝石般的大眼中,荡漾着一抹惊喜。
梁霄烨将手里拎着的食盒,硬生生的塞到了她的手中。
没等着禾衣反应过来,太子撒腿便跑,一眨眼的功夫便无影无踪。
“诶!”
禾衣高呼一声,却见着他风风火火离开。
待她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中再度打开食盒,仔细一瞧,里面放着上下几层都是琳琅满目的糕点。
这些在外头是不常见的。
可见这孩子确实是有心了,大致也是担心柔妃知晓,所以便特意找了这些吃食来投桃报李吧。
禾衣心中虽然知晓这一切,却不免的还会感到伤神。
她给太子做吃的,从未想过他会报答。
“这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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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瑶过来时还揉着一双困倦的眼睛,定睛一瞧,那食盒里摆着的都是臻品糕点。
她大为震惊,脸上闪过了一抹喜色:“该不会是陛下命人送来的吧?”
“他?怎么可能呢。”
禾衣讪笑一声。
只怕现在梁成胤心中是要恼**她,恨不得将她**万段都不解气吧!
“那这些糕点……”
春瑶欲言又止。
禾衣挑起柳眉扫了一眼门外方向,良久,这才淡淡说了一句:“方才是太子来了,这是太子送来的。”
原始如此,春瑶眸色复杂且深沉的看了看禾衣。
既然不是皇帝赏赐,那昨夜夫人说她惹恼了陛下,今日岂不是麻烦了?
然而禾衣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波澜不惊的坐在桌前用早膳。
一碗五红汤,很快就见了底。
仔细想想,她昨晚上的惴惴不安,是无用功。
梁成胤身为帝王,总不好将这件事情声张,闹得满城皆知!
所以,他迄今为止还未发落禾衣,便说明此事就此揭过。
禾衣垂下了丹眸,瞥了一眼窗外晒着的药材:“我待会还要去一趟太后宫里,你帮我把药材收拾起来吧。”
“可……太后她老人家也并未召见姑娘,您就这么去了,会不会不太妥当?”
春瑶看着她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担忧。
说起来夫人打小是在太后跟前长大,可现在瞧着,她也不觉得太后她老人家有多么疼惜夫人。
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北疆苦寒之地了!
“正是因为太后没有召见我,所以我才要自己去。”
禾衣淡淡解释着,起身时,还从手边上拎起了一沓八珍糕,顺势放入了食盒里。
既然要去见太后,总归是要找个合适借口。
第64章 太后宫外堵人
第六十四章太后宫外堵人
禾衣抵达太后寝宫时,被嬷嬷给拦在了外头。
宋嬷嬷巧笑一声,带有些许推诿的低声说道:“太后这几日身子不适,方才吃过药,才歇下,要不姑娘还是改日再来吧。”
“昨夜太后突发顽疾,陛下让我入宫诊治,若是我就这么走了,陛下知晓,兴许是要怪罪我的。”
禾衣丝毫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朝着内殿瞥了一眼,转身对一旁的宋嬷嬷说道:“无妨,我就在这等着吧。”
“好……”
宋嬷嬷欲言又止,却拗不过她。
一个时辰过去,禾衣站在那屋檐下,一只手拎着一个竹制的食盒,站的两腿发软直打颤,可手里拎着的食盒却依旧纹丝不动。
宋嬷嬷期间几次三番出来劝说,也不能撼动禾衣!
无奈,她也只好起身去见太后,对其一番游说:“若是您今日不让禾衣姑娘见着您,只怕她是要一直站在外头了。”
闻言。
太后掀起眼眸冷睨了宋嬷嬷一眼,“哀家今日若是见了她,才是害了她!你可知,昨日她在皇帝那都做了什么!”
“老奴自然是不知的,可不管怎么说,禾衣姑娘她一番心意,亲手制成的八珍糕……”
宋嬷嬷一个劲儿的说着好话,时不时的抬眸看着太后的脸色。
良久,太后这才声线幽幽的说了一句:“那便让她进来吧!”
她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了一抹极为不悦的神色!
这个禾衣……
她该说些什么才好?
杨美人献舞,她就在皇帝的身边守着。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亦或者她不离开皇城,日后杨美人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禾衣手里拎着食盒,踉跄一步,尚未来得及行礼,便扑通跪倒在地上。
那副仓皇狼狈的模样,看的太后眼睫一颤!
她紧蹙着眉,带有几分不悦的问道:“哀家先前不是嘱咐你,出了宫后尽快同将军回北疆去,你一次次的阳奉阴违,将哀家的话给当做成耳旁风……”
“太后!”
禾衣抬眸,定定的注视着她老人家,“禾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你若是想要求哀家,留在这后宫,哀家奉劝你**这条心吧!你还有何脸面回宫,再侍奉在皇帝的跟前,传出去,一女侍奉二夫?”
太后脸上翻涌着汹涌怒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禾衣的幻觉,竟然从太后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丝丝的心疼?
这属实不该!
“我今日便是想恳求,太后您赐给我一道懿旨,我祈求陛下自然无望,若是您能够下一道懿旨,让我与将军出城……”
禾衣声线发颤,每一个字眼都说的尤为真切。
太后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老太监快步上前来。
他俯下身来贴耳在太后的跟前喃喃一句:“太后娘娘,昨夜禾衣姑娘和陛下发生了争执,不知为何,禾衣姑娘还同陛下动了手。”
“什么?”
闻言,太后为之一惊,诧异一愣!
她手里端着的瓷杯,尚未来得及端稳,‘啪嗒’摔在了地上。
若是皇帝当真有心想要处置了禾衣,她便不得好生生的站在这!
更何况,一大早的曹寅便带着十数个宫人去了辛者库。
看来……
他是蓄意打算将这件事揭过!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皇帝也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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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对她不死心。
“哀家可以赐给你一道懿旨,不过,还要过些时日。”
太后脸上闪过一抹为难的神色,眉宇间蹙起了一道川字纹。
禾衣总觉得,她这一次回宫之后,怪怪的。
若说太后真的对她厌恶至极,倒也不像……
可到底是哪儿有问题呢?
“禾衣还有个不情之请,烦请太后能够帮我找几个人,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这些人是……”
不等着禾衣把话说完,太后神色掺杂着几分愠怒,直勾勾地瞪着她。
太后拍了拍桌子:“你以为你是谁?还同哀家谈起条件?”
“是。”
禾衣神色仿徨且落寞,“待到您的懿旨赐下,我会和将军离开京城的。”
她施施然行礼,带有几分无奈地低着头,转身朝着宫殿外走去。
太后瞧着禾衣如今这失落的背影,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般,隐隐作痛。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宋嬷嬷第一时间觉察到太后脸上痛苦神色。
她忙不迭上前一步搀扶,“奴才去请御医!”
太后摆摆手,对她摇头暗示着:“哀家这是顽疾又犯了,吃了药便没事了。”
如今皇帝便是以她的身子作为要挟,这才将禾衣临夜从将军府传入宫中。
说是给她看病诊治,实则不过便是要让她进宫的措辞罢了!
太后站起身后,一步步径直朝着佛堂走去,她虔诚的焚香,心中默默地祷告。
希望这一次能够和皇帝的谈判成功。
至少也该给这孩子换得一个自由身……
“禾衣姑娘,我们家主儿说请您去一趟。”
第65章 我是婉夫人的,你敢动我?
第六十五章我是婉夫人的,你敢动我?
禾衣方才从太后宫中出来,迎面走来的小婢挡着了她的去路。
她睨了面前人一眼:“你家主儿?”
“婉夫人说您知晓药理药性,所以想让您过去指导一二,她在为陛下准备药膳。”
宫女说话的时候递了个眼神给身后两人。
这般阵仗,莫不是打算要给禾衣来硬的了?
她不去,还能给她捆去?
“我不是入宫来给婉夫人指教医术的,想让我去也不是不行,先回禀陛下吧。”
禾衣草草的撂下这么一句话,起身便径直往前走去。
宫女上前一步,一把拦下了她的去路:“婉夫人可是陛下的心尖宠,不过是让你过去瞧瞧那药膳的配方对不对,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禾衣姑娘也不想开罪了我们主儿,回头惹得陛下不高兴吧?”
“陛下高不高兴的,我不能做主,不过婉夫人这般将我请入宫中,只怕是不符规矩。”
禾衣一把推开眼前挡路的手臂,那张惊人绝艳的脸上未曾掀起半分涟漪。
她甚至都不用细想,都能猜得出婉夫人这又是打算使什么阴招。
后宫中司空见惯了的嫁祸栽赃,亦或者回头吃**了,一切都诬陷禾衣,说怪她给的方子不对。
年幼时,她在后宫里就已经见识过了。
如今也这般年岁,又怎会轻易被欺骗?
“再问你一次,你去不去?”
宫人拔高了声线,一双杏仁儿眼上吊着,怒叱道:“既然禾衣姑娘敬酒不吃,那就莫要怪奴婢几个下手没轻没重了!”
“啪!”
禾衣扬起手来,朝着她的脸上狠狠地抡了上去。
这清脆的一声响起,周遭霎时间寂静无声一片。
小宫婢用手捂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我可是婉夫人的人,你竟然敢动我?”
“婉夫人的人便可以无视宫规?我这一巴掌,不过是替你家主儿教训你罢了!若今日换做是外邦夫人,你这么一番举止,皇族该如何自处?你家主儿又该如何同陛下交代?”
禾衣的话,掷地有声。
她眯起的丹眸里掠过一抹轻嗤。
是了,寻常将军大多都会迎娶外邦女子为妻。
倒也不像是公主联姻那般繁琐,无非就是在平定外邦后,给他们的一颗定心丸罢了。
“你、你……”
小宫婢委屈兮兮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你根本不将我们家主儿放在眼里!”
“打你便是对你家主儿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婉夫人的话?”
禾衣每一个字眼都说的尤为真切,与平日那般娇柔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小宫婢一把抓起了禾衣的手臂,就像是揪着了她什么不得了的错处一般:“你的手伤明明没什么大碍,却装作手痛不能自理,你这是欺君之罪!”
“我何时说过我的手废了?”
禾衣上前一步,她用力一把攥着小宫婢的下颚:“这次只是一巴掌,若是再有下次,能不能留下你的性命,也是我一念之间的事罢了,你猜,陛下和婉夫人会不会因为你这么一个贱婢来深究我呢?”
“你……”
她语无伦次,后背掀起了阵阵寒意。
瞧着这个禾衣说话,丝毫不像是说笑。
能够徒步从京城走到北疆,且还在一场场战事中生存下来的女子。
宛若就是从虎口中讨饭吃……
她怎可能会是善茬!
禾衣回到了翠玉轩,她身心俱疲般的倚靠在椅子上。
春瑶小心翼翼的将她手上缠绕的纱布给拆下,仔细涂抹着膏药。
瞧着她掌心中那一道深入骨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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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不禁啜泣,小声抽噎着:“姑娘这一双手伤势不轻,虽说现在是止了疼,可还未完全恢复呢,你今儿个拎着那食盒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禾衣方才还在放松,忽而被春瑶这么一番话给思绪拉回。
她狐疑,挑起柳眉,定定的望着春瑶:“你怎么知道我在太后宫中站了两个时辰?”
“奴婢也是在内务府取东西的时候,听她们调侃的。”
春瑶说话,眸色闪躲,不敢去直视着禾衣的眼睛。
与此同时。
梁成胤的宫人前来通传——
“禾衣姑娘,陛下要您现在去一趟御书房。”
"知道了。"
她应答一声,没有懈怠,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春瑶只能将那一块糕点塞到她的手里:“姑娘待会路上吃吧,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再饿着了。”
“嗯。”
禾衣盯着掌心里的那一块桂花酥,这是太子送来的。
桂花酥的造型别致,取材更是难得。
要选用每年八月盛开正旺的头茬金桂,再将这桂花的花蜜烹出,加上蜂蜜炼化……
哪怕原先禾衣在宫中还是太子妃,想吃上一块,都要等着先皇的恩赏。
可见梁成胤是何等看重赫连晴,还有他们的儿子。
“姑娘,这边走。”
小太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禾衣却止住步子,狐疑一愣,她挑起柳眉朝着前方看去:“这是?”
“陛下先前命人所建成的望月阁,就在御书房后面的这条路,不远的。”
小太监有理有序的解释着,全程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不是去御书房……”
禾衣的话,又像是自说自话般。
她抬眸望去琼楼玉宇,灯火辉煌一片,好不奢靡!
第66章 我没这个福气
第六十六章我没这个福气
能来到这地儿的,除了皇帝之外,再无旁人。
可禾衣还是犹豫了……
说到底望月阁不比御书房,这里人烟稀少,更不会轻易有人上来打扰。
倘若梁成胤他们两人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争执,届时她又该如何自保?
“陛下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曹寅公公躬身弯腰,毕恭毕敬,笑吟吟的看着禾衣说道。
禾衣点点头,神色冷漠的上前一步。
待到她踏上摘星阁,就已然感受到这里的氛围不对。
冷肃的阁楼上,身着一袭蓝衫的男子负手而立。
今夜,甚至梁成胤都没有穿着龙袍,只是一件常服!
禾衣心惊肉跳的朝着梁成胤方向看了一眼,他好似早已觉察到她上楼般,不疾不徐转过身来——
“坐。”
他让自己坐下?
禾衣难以置信般,迟迟没有迈开步子,更不敢有所作为。
“坐下,陪朕用膳。”
梁成胤不以为然般的来到了桌前坐下。
见着禾衣依旧无动于衷,他不禁紧锁剑眉:“怎么,难道还要让朕喂入你的嘴里?”
“不敢。”
禾衣躬身行礼:“不合规矩,陛下。”
“朕就是规矩!”
梁成胤的话,霸道又执拗。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人不敢反驳半个字!
曹寅公公也只是默默地将椅子往前挪了挪,他讪笑着抬眸看着禾衣:“姑娘快些坐下吧。”
这里只有曹公公伺候,没有旁人。
禾衣不知所云,在梁成胤的注视之下,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
这一桌子摆着琳琅满目的膳食,全部都并非京城特色菜肴。
大多都是来自于北疆,尤其是那青稞面……
禾衣心知肚明的,京城怎么可能会有青稞?
她挑起柳眉,用着狐疑的目光注视着他:“陛下,我不饿。”
“不饿?”
梁成胤放下了手中玉筷,俊逸不凡的脸上掠过一抹愠色:“究竟是不饿,还是和朕吃顿饭便觉得心头委屈?”
“没有……”
禾衣无奈地解释一句。
这一顿饭,她吃的心惊肉跳,甚至都不敢咀嚼动作过大。
明明她才和梁成胤动了手,对他而言,就好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就没什么要和朕说的?”
梁成胤端起酒盅,低抿了一口酒水。
这塞外的高粱酒,味道很是一般,劲儿太冲,入口一点也不润喉。
“也不知究竟是北疆人没吃过好酒,还是太容易满足,这等酒水,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他的话,含沙射影,暗含着对禾衣的嘲讽。
禾衣挑起柳眉,定定的望着他,神色中掠过一抹不悦,“陛下自幼时起便生活在京城,自然不知外头饥饿困顿的滋味,在行军打仗的日子里,若真能得一口酒来暖身,也算一大幸事。”
她并非是蓄意卖惨,只是看不惯梁成胤对子民那般轻怠。
尤其是北疆军士,若没有他们热血奋战,如今朝廷还能这般稳妥?
梁成胤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她,眸色复杂:“北疆的日子这么苦,你不也忍了?”
“是。”
禾衣不卑不亢作答,没有丝毫遮掩:“落子无悔。”
“好一个落子无悔!”
梁成胤扯起薄唇,露出一抹冷蔑的笑意,“朕已经传令下去,告知北疆军士,将军落府在京,如今身患重疾,只怕近日来是无法回去了。”
他这是……
蓄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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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宇文骁来做威胁?
禾衣自然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可他这么做,也未免有些太无耻了点!
她怒不可遏,挑起柳眉望着梁成胤:“陛下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寒了你子民们的心?”
“寒心?禾衣,你可莫要忘了这一切事端都是因谁而起!”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径直朝着禾衣走来。
粗粝大手轻轻地挑起她散落在腰间的青丝,放在鼻腔前轻嗅着:“朕说过,只要你与朕生个孩子,便成全你,放你自由,你我的前尘往事可以既往不咎。”
那一刹,禾衣一双明眸中蓄满了热泪,猩红一片。
她难以置信般的凝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颜,不敢相信,这就是她从年幼时便爱慕已深的男人。
“普天之下,只有朕可以护得住你。”
梁成胤的声线低沉且幽幽,“莫要忘了,那日殿前,朕为了你亲自手刃了那个李英姿……”
“陛下,三宫六院这么多女人,随便任何一个都风姿绰约比我更胜一筹,又何必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呢?如今我已为人妇——”
不等着禾衣把话说完,他便俯下身来,一把勾起她的下颚。
霸道强势且灼热的炽吻铺天盖地袭来!
禾衣瞪圆了丹眸,她吃力地啃咬在他的唇瓣上。
这一次她没能得逞,一双皓腕都被梁成胤钳制在掌心之中!
他像是早有预料般:“若你再说些朕不爱听的话,朕倒是不介意现在就砍了他!”
“宇文骁他孤军奋战,一人夺回瀚城,那一战,九死一生,为的可都是你的江山社稷,你现在却要夺了他的妻?”
禾衣说话的语气恨切,眼眸更为猩红!
“既然是他的妻,为何他却没有碰过你?”
他那危险的嗓音萦绕在禾衣的耳畔。
第67章 陛下,柔妃到了!
第六十七章陛下,柔妃到了!
不曾想,梁成胤竟然事无巨细知道的这么具体!
甚至就连夫妻之间的房事,他都要调查的这么仔细!
这不禁更加让禾衣不寒而栗……
“我会尽快帮你调理好身子,至于生孩子的事,恕禾衣无福!”
她说话的嗓音哽咽着。
若不提及孩子,她都快要忘了,流产时的九死一生,她的贴身丫鬟说那个孩子已经成型了,可是脸色乌青发紫!
都说生孩子是要鬼门关里走一遭,阵痛,还有分娩,她一样都不少!
旁的产妇都是生下孩子,而她却是引产!
事后更是连小月子都没有坐过!
师父曾经告诫过禾衣,她从京城抵达青城山时已是命不保夕,好不容易保全了性命,日后切莫再要孩子了。
身子孱弱,再生育,就是死路一条!
“怎么,朕比宇文骁差在哪了?”
梁成胤甚是不满,看着她的双眼中翻涌着汹涌怒意。
禾衣紧咬着唇瓣,“将军怎配与陛下相比呢?”
他们二人互相对望着,那一瞬,禾衣无比的恶心……
他是如何做到三宫六院美人不断,却还要同自己这个前太子妃纠缠的?
是报复?
亦或者,梁成胤的本性便是如此!
如今他坐拥江山,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眼前那张俊颜与她印象中的脸颊重叠,却又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脑海中记忆里的梁成胤,是高高在上清风霁月的太子。
“陛下,柔妃娘娘来了……”
外头传来了小太监低唤。
梁成胤这才不疾不徐的松开了手。
禾衣火速站起身来,她用衣裳袖子擦了擦眼角泪珠。
赫连晴上来的那一刹,眸光始终凝聚在禾衣的方向。
明明当初被八抬大轿昭告先祖、嫁给梁成胤的人是禾衣,可她现在见到赫连晴后竟会露怯。
仿佛做了什么偷人的勾当一般!
“陛下今夜好雅兴,来到这望月阁用膳,都不说要臣妾来伺候着。”
赫连晴娇滴滴的说着,她行礼后,便直接大大方方坐下。
尽管此刻禾衣站定在一旁,可桌上摆着两幅万块,明眼人都能够瞧得出,方才在这和皇帝用膳的人是谁!
“不过是偶然得了空子,出来散散心。”
梁成胤漫不经心的随口一答,余光却始终有意无意的朝着禾衣方向看去。
赫连晴见状,她笑吟吟地看着梁成胤:“这马上就要入了冬,臣妾今日来是找陛下统报内务府冬日用度的,今年后宫中多了禾衣,臣妾想着,要不给东丽园那边的炭火挪到翠玉轩去,毕竟东丽园都空置好些年了。”
“柔妃看着料理便是。”
他极度敷衍,好似不在意。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不免一惊!
即便皇帝再何等敷衍,柔妃方才提及的可是冬日用度。
这么看来,禾衣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
禾衣倒吸了一口寒气,她讪笑着解释:“不必,陛下已经让人给将军府送去了不少上等的菊花炭,入了冬来回出入给陛下诊治也不方便,届时我每月初一十五过来一趟就好……”
“既然不方便,就在翠玉轩里安分住着。”
他的口气狂狷,且不容置喙!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不免让赫连晴的心中划了一道。
她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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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梁成胤:“陛下,那冬衣臣妾也提前给禾衣备着吧,只是不知该用什么规格的宫服呢。”
禾衣打小便知道,赫连家的这位千金乃是人中锦绣。
她的话,滴水不漏!
却又分明是在暗示着,禾衣名不正言不顺!
宫服?
那是给后宫中的宫妃穿着,若不然便是内务府有了职位的女官。
她什么都不算……
“就用宫外的常服。”
梁成胤站起身来,漫步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他负手而立着,仰起头,定睛注视着眼前高悬于顶的一轮皎月。
月亮让禾衣想到了当初梁成胤教她的一首诗。
“恨明月独不照我,恨明月曾独照我!”
若是之前,她许是会为梁成胤帮自己解围而满心欢喜。
当下却早已看透一切,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不过一句话的吩咐罢了,有什么好感动的?
“是,那臣妾回去便着手准备!”
赫连晴温婉一笑,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有那么几分中宫娘娘的姿态。
她挽着禾衣的手,感受着女人一双手上的伤痕斑驳,“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多伤呢?说起来,这些年本宫也曾不断地打探你的消息,想着你一介女流在北疆日子过的困苦,见你可算回了京,回了家,本宫这颗心也能落地了!”
禾衣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多谢柔妃娘娘抬爱。”
“这宫中有本宫护着你呢,你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同本宫说!”
赫连晴笑吟吟的抬眸看着梁成胤:“不过,陛下日后也可告知将军一声,毕竟臣妾先前还和禾衣有过几年同窗,有臣妾在,自当是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
第68章 有个故人想见你
第六十八章有个故人想见你
禾衣看着赫连晴同梁成胤二人谈笑风生,心知自己在此也是多余。
她不动声色站起身来:“没什么事,禾衣就先退下了。”
“诶……”
柔妃像是忽而想到了什么,她抬眸望着禾衣:“有个故人想见你,明日早上你若是起得早,辰时来本宫的宫里一趟。”
故人?
禾衣不禁狐疑愣住,全然不知柔妃嘴里所谓的故人是谁。
她回到皇城时,这宫中的老**半都已经不在,即便是留下的,也都是在皇帝和太后跟前当差。
所以,一时间她私下里打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禾衣点点头,“好。”
梁成胤那双幽深的厉眸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紧攥成拳的手腕上,青筋暴起更甚!
他不动声色站起身来,随之也要往外走去。
赫连晴不解,自己才来,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皇帝这么着急要走!
分明就是不满她一声不吭来到了望月阁!
可即便她心知肚明,也不敢过多言语,“恭送陛下。”
梁成胤离开时,语气复杂的幽幽说道:“朕的话,你该好好考虑的,机不再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话,听的禾衣一阵心惊肉跳!
梁成胤就像是生怕旁人不知,他与禾衣之间不清不楚!
禾衣没有说话,深深地将头埋入心口处。
站定在一旁的赫连晴,余光不经意间一瞥,刚好落在了禾衣的唇边,见着那殷红一片,好似是被蚊虫叮咬般的肿胀。
“禾衣,你的嘴,这是?”
赫连晴挑起柳眉,不解的询问一句。
禾衣心虚的用手擦拭着朱唇,犹豫着喃喃着:“我这是方才被蚊子叮咬,多谢娘娘关切。”
“那就早些回去吧。”
柔妃表面上依旧还是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早就已经恨透了禾衣!
这望月阁被建在这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被蚊虫叮咬呢?
究竟她在来之前,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不过,皇帝并没有说要将禾衣给收入后宫之中,这会子赫连晴若是表现出有什么不满,只怕是会太过唐突。
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讪笑着对身后几个宫婢们吩咐道:“记得早些交代内务府,将菊花炭送到禾衣姑娘的翠玉轩,这天,一日更比一日寒凉,若是让她受了寒,那可就不妙了。”
赫连晴处处尽显她的世家小姐风范,举手投足间,已经颇具中宫娘娘的气态。
禾衣缄默寡言的站在人堆的最后方,就这般随着一众宫人最后下了楼。
待到她再度回到翠玉轩,已经是快要临近子时。
一见着禾衣回来,春瑶喜出望外的迎上前来:“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还打算要去寻您呢。”
“寻我作甚。”
禾衣淡淡回应着,又补充一句:“日后我若是回来太迟,你早些歇息便是,不必等我。”
“奴婢见不着姑娘,这心中惴惴不安,怎能睡得踏实呢。”
春瑶的手,轻轻地触碰在她的脊背上,锤了捶,笑吟吟的调侃道:“不过方才内务府的人来了,给姑娘您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呢!”
这锦衣绸缎,还有什么菊花炭,都是后宫中常见之物,中规中矩,实在是没什么可喜的。
不过足以见得赫连晴办事滴水不漏,让人挑剔不出分毫。
就用这么点东西,便可以从梁成胤那试探到,会不会让禾衣入宫,这一笔买卖实在是划算的很!
禾衣叹息一声,挑起了柳眉,睨了一眼春瑶:“我让你晒的芝麻丸呢?”
“回禀姑娘,芝麻丸都已经晒好了,全部都装入了罐子里。”
春瑶办事也算是严谨。
只是……
禾衣瞧着春瑶忙碌的身影,不禁更为疑惑。
她年岁也不算大,能够在这后宫之中混的这般游刃有余,实在是难能不让人感到心惊。
毕竟,她去往内务府取吃的都会遭人白眼,春瑶也不过一个刚入宫的新人,能够从御膳房那弄来吃食。
她还真是不简单呢。
不过目前为止,春瑶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让禾衣也挑剔不出分毫来。
她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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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偏殿内,仔细一番筛查。
因为先前梁霄烨提过两句,说是吃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
上次禾衣瞧着他的脸色,这孩子像是腹中积食,不是什么大事儿,吃点这些酸枣糕能让他夜间睡得踏实,还能消食,甚是不错。
“这些都是您给陛下做的吗?”
春瑶试探性的询问着。
禾衣却摇摇头,“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她不解,明明禾衣是被陛下特请入宫中治病的,可这些药食同源的糕点,却不是特意做给陛下的?
禾衣挑起柳眉,睨了春瑶一眼:“旁人不知,我若是再看不出,就白给人治病了,陛下他没病。”
即便是当真有病,那也不过是心病罢了!
她的话,让春瑶听的更懵了!
这一晚上,禾衣在小灶台前忙活着,阿胶八珍归元糕做好之后,小院儿内四处飘香。
仅仅是嗅着,便让人馋的不行。
她捏起了一块送到了春瑶的嘴里,这一举将春瑶给吓了一跳!
“姑娘这些糕点不是给陛下,便是给这宫中的娘娘、贵人们吃的,奴婢这身份卑贱,怎能受得起……”
春瑶受宠若惊,一双杏仁儿眼瞪得浑圆。
禾衣却轻嗤一声,笑吟吟的解释一句:“即便是你不吃,也有的是人会偷摸着拿着吃,你当真以为这后宫中的人,都那么的恪守规矩,老实本分?”
御膳房的厨子,各个吃的脑满肠圆。
这宫里的日子本身就过的凄苦,若不给自己找补点乐子,日子算是没有一点过头了。
忽而一只绵软的小手伸出,搭在了灶台边上。
这一举,不禁让禾衣诧异一愣。
她瞧着那缎贡绣花布料,一眼就识出了‘小偷’的身份,上前一步,按着太子的手臂:“可算是逮住你这个小贼!”
“我想吃那个!”
梁霄烨一只手指着前面灶台上放着的干饼子。
这不过是民间最是常见,且平平无奇的糙面粗粮饼子罢了。
若非要说稀奇……
无非是禾衣往里面加了一把鸡内金!
第69章 梁成胤没有发作
第六十九章梁成胤没有发作
对于一个太子而言,竟然馋这些?
禾衣也是诧异好奇:“太子该不会今日又没有吃饱吧?”
“嗯……”
梁霄烨端坐在那张小马扎上,脸上严肃的神色,和那张精雕玉琢般的小脸格外不符。
也不知他是跟谁学的,这般老道的神情。
瞧着一点都不像个小娃娃,反倒更像是个已经及冠的男子!
“你想吃就吃咯,整座皇城都是你父皇的。”
禾衣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块饼子给掰碎。
她没说的是,这饼子一开始也就是为了太子准备的。
“不是的……”
梁霄烨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嘴里还在喃喃嘀咕着:“禾衣姑姑,你就不是父皇的!”
这一席话说的,让禾衣有些不知所措。
常言道,童言无忌。
她猜想,梁霄烨自然是不知他方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含义,也就没必要太过计较。
“太子今夜写了多少字,这袖子上,全部都是墨水?”
禾衣蹙着柳眉,带有几分不解的看着他。
梁霄烨有些别扭的藏了藏手,“不过是因为写的不好,挨罚了而已。”
“写的不好?”
她眉眼弯弯,一时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想当初你父皇也不过六岁才启蒙,你今年,应当是没有六岁吧?”
“六岁才启蒙?”
梁霄烨一脸的诧异,“我还以为父皇从小都很厉害,应当是太的祖爷爷膝下那么多皇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
“不是的。”
禾衣搬来了一张小马扎,紧紧地挨着太子坐下:“你以为出色就能做太子?那你可知,三皇子当初乃是三岁启蒙,六岁便可以吟诗作赋,甚至当初及冠那一年,仅凭着……”
她的话,说了一半,忽而一顿。
怎么就同这个小不点,多言了呢?
要知道,太子乃是赫连晴和梁成胤的孩子,不管再如何,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同太子说皇帝的不是,这不就是背地里搬弄是非,惹祸上身?
“什么……你还没说完呢,禾衣姑姑!”
梁霄烨怔怔的注视着她,好奇的追问个没完。
禾衣用手轻轻地刮了刮他的鼻尖:“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做太子也好,做皇帝也罢,有些时候凭的可不是你的能耐,而是运气。”
倘若梁成胤不是太后之子,就算是他有着再如何卓越的功绩又能如何?
这一路平步青云,不都是凭着太后铺路。
若仔细说起……
当初她嫁给梁成胤,也不过是太后做的局吧?
只有娶了自己这么一个没有家底的太子妃,才不会遭到那些皇子们的妒忌。
可惜了,禾衣对于这世上的一些道理,明白的太迟了。
“你怎么总是喜欢说话说一半呢。”
太子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悦的神色,小脸都快要耷拉到了地上。
禾衣抬眸看着上方那一轮皎月,“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总是频频半夜偷摸外出,到底是所为何事?”
“倒也没什么,只是因为我的天资愚钝,不够聪颖……也不知该如何努力,反正不管我做了什么,结果都一样,母妃还是会觉得我蠢笨。”
梁霄烨那张脸上闪过了一抹和年龄不符的怅惘。
一丁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聪颖?
禾衣有些时候也会琢磨着,人要聪慧到了何等程度,才能算真正的聪明呢?
“你确实笨!”
她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梁成胤的脑袋:“你方才说,你书写了百遍和一遍都一样,你的字迹依旧还是练不好,那索性直接就写一遍,写到最好便是。”
“什么意思?”
她的话,让太子听的一知半解。
不过,梁霄烨好像也能知晓她是什么意思了。
只书写一遍,将那一遍写到最好?
待到梁霄烨离开的时候,禾衣特意让春瑶给他准备了一篮子的八珍糕。
“不了,若是母妃知晓,恐怕,她又要生气了……届时也不会再给我半夜偷偷的溜出宫的机会了。”
他懊恼的努努唇,垂头丧志般的叹息一声。
禾衣怔愣着。
却又听着那绵软的宛若小羊羔般的声音,又嘀咕一句,“一顿吃饱,和顿顿都能吃的着,我还是能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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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的。”
她瞧着太子离去的身影,还是初次感受,小娃娃这般有趣。
虽然禾衣没有接生过,也没有缘分亲自抱一抱自己那刚出生就殒命的孩子。
但她恍惚能够记得,在北疆时给母羊接生的场景。
刚出生的小羊羔浑身是滚烫、热乎的,尤其是那嗲嗲发颤的‘咩~’一声,险些就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差点,就要将那小羊给养着了。
如今也是一样,尽管当下瞧着太子再如何讨喜,他是赫连晴和梁成胤的孩子,这便是不争的事实。
梁霄烨走了很远,这才敢打开袖子,将珍藏在袖中的那一块糕点给取出。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中闪烁着的好像星芒一样闪耀。
正当他要大快朵颐——
“太子怎么会在这?”
忽而一道冷冽且熟悉的男声从他的身后方响起。
这不禁将梁霄烨给吓了一跳。
他浑身发颤,后背冷汗****,甚至都不敢转身回眸看过去。
梁成胤从凉亭起身,漫步径直朝着梁霄烨走来。
“参、参见父皇。”
梁霄烨就连行礼时,身子还一个劲儿的发抖,险些将手里的糕点给扔了。
梁成胤一眼便看到了儿子手里捏着的糕点,声线冷冽:“这是什么?”
“这个是……是、是我从……”
梁霄烨支支吾吾,不知该从何解释才好。
他年岁小,却也什么都懂。
后宫中人人都说,禾衣是前太子妃,便是他父皇先前还是太子时的正妻。
二人既已和离,且她还嫁给了宇文将军,只怕关系并不和睦。
梁霄烨还未反应过来,手里捏着的糕点便被梁成胤给拿走。
他掰碎了一块,塞入了嘴里,仔细咀嚼着品赏。
这一举止将梁霄烨给吓得不轻,浑身发颤……
他嘴里喃喃着:“父、父皇……”
“送太子回宫。”
梁成胤没有发作,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般反常的举止更是让梁霄烨摸不清楚头绪。
他一步三回头,又挠了挠脑袋,“父皇竟然没有苛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