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死对头的白月光[快穿]》
1. 私生子便是原罪
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间,气氛显得格外深沉。
少年身形单薄,穿着发黄的白色上衣,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站在一栋别墅前。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流淌,一双黑亮的眸子倔强地眨都不眨。狼狈又局促,和周遭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别墅台阶之上,另外一个少年眼神里就像萃了冰一样,清朗的语气中掺杂着明显的恶意:“哪来的野狗,跑到别人家来撒野?”
他的身后站着个中年男人,生怕少年浇到雨水,明明他站在屋檐之下,却依旧给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两者泾渭分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凕抿着唇,眼神里闪过些怒意,但依旧坚定地开口:“我找司至立。”
司鹤眼神漫不经心地划过司凕的眸子:“真恐怖,像骷髅一样,眼睛大得都快凸出来了。”
对他的嘲讽,司凕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像习以为常一般。
“轰隆——”
银色的闪电映在司凕的身上,湿哒哒的雨水使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此时他消瘦的身材一览无余。
像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
可他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自己的狼狈,依旧坚定地说:“我找司至立。”
司鹤的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司至立是司鹤的父亲,从懂事开始,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就算是结婚了,也抵挡不住他爱玩的性子。
这些年来,来司家找他的孩子怎么说也有一卡车了。
司鹤轻笑一声,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司至立在生了他之后就结扎了。
司至立与王辰萱是商业联姻,王辰萱不在意丈夫的爱情,但在乎丈夫的遗产继承。司至立可以出去玩,但财产一定得是她生的孩子——司鹤继承。
所以,面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司鹤只觉得习以为常,只要无视就好了。
但面前这个可不一样,司鹤冷笑一声:“司同学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就是为了找我爸爸?”在他这里知道了他家的地址,就迫不及待地找来了?
呵,这还是他第一次看错人,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还是在这样一个没有眼界,只知道走捷径的人身上!
他居然会被这样的人玩弄!
司凕眸中闪过几分受伤,不过,他依旧执着地说:“我比你大两岁,所以……”
“好了!”司鹤的眸里满是厌恶,“利用我知道我们家的事情,现在还来坑蒙拐骗!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是真是假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顿了一下,又用嘲讽的语气说:“司凕,现在你做的事情只有我知道。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就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司凕嘴巴微张,看着司鹤满脸嘲讽,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水光荡漾在眼底,一道水痕从眼角划落,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司h……”
“鹤”字还未说出口,司凕眼前一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司鹤那双嫌恶的眸子上。
司鹤冷眼旁观,垂眸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司凕:“既然这么喜欢碰瓷,那就多躺一会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完了完了,宿主你玩脱了!司鹤真不管你了!怎么办,怎么办?]
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但司鹤他们好像根本听不到。
“哈~放心吧,他会回来的。”
这道声音很熟悉,刚刚还急切极了,现在却气定神闲中带着笑意。
司凕又说:“哇,我找爹下的雨,可比依萍找爹那天下的雨还大!”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呜呜呜,这任务还能不能完成啊!你说你,为什么要选择攻略司鹤呢?住你隔壁的那位现在就有65%的好感度,而司鹤呢,现在都是负数了!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司鹤可是SSS级难度的攻略对象啊,而且你们还是一个爹的,这难度就更大了!]
司凕轻笑一声:“这样才更有挑战,不是嘛!”而且,他和司鹤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现在还不到说这些的时候。这需要在合适的时机,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才能发挥到最大的价值。
司凕本是沉睡了千年的魅魔,苏醒之后,意外绑定了这个爱意收集系统,任务就是去往各个小世界收集最纯粹的爱意。
对于魅魔来说,司凕最喜欢的就是赤诚到可以将心剖出来的爱意,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补品。
而这个系统唯一的作用就是查询对象的好感度。
[有挑战?呵呵,现在好了,司鹤转头就走,直接把你扔在这里自生自灭。还没等你攻略到,你就嘎了!]系统碎碎念。
“三、二、一,”司凕语气轻松,“他回来了。”
[你莫不是在做梦?]系统嘲讽[这才过去一分钟不到,人家想给你一个教训,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系统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房门大开的声音。
[我赢了~]司凕声音轻快。
司鹤本想一走了之,但司凕晕倒前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晃。
像是清晨山间萦绕着薄雾,露珠垂挂在新鲜翠绿的嫩叶之上,清澈中夹杂着淡淡的忧郁。
这样唯利是图贪慕虚荣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以前的司凕是这样的吗?
司鹤登时立住,握紧了拳头。然后突然转身,朝着门外大步走过去。
“少爷?少爷您慢点,外面还下雨呢,等我把伞打上你再出去。”
司鹤没有理会管家说的话,开门后径直走向司凕。俯视着全身都暴露在大雨当中,脸色蜡黄苍白的司凕。
他紧紧抿着唇,蹲下身子,将司凕抱了起来。
房管家着急地说:“少爷,这孩子身上都是水,我抱着他就行了,你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司鹤只回了一句:“您年纪也大了,也要多注意一些,我抱着他就行了。”
下意识地颠了颠司凕,轻得有些不可思议,能清晰地感受到骨头的硬度。
“呵,瘦得像个骷髅一样。”好像弄两三下就得散架一样。
他一步一步地往客房走着,垂下头,入眼的就是那张就算营养不良也掩盖不住精致的脸蛋。
怀里的人像是有些不安,眉眼间满是忧愁,脑袋像是想要寻求安全感一样,不断地朝着温暖的地方轻轻拱着。
被蹭胸的司鹤脸色更冷了,许是因为被冒犯而愤怒,耳根有些发红。他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实在是多余,像司凕这种人只会得寸进尺。
等司凕醒了后,他一定第一时间让他滚。
司鹤直接把司凕扔到了床上,然后转身就走。
房管家看了后,犹豫着说:“少爷,这样放着他肯定会生病。”
“他只要不死在这就行,”司鹤眼底满是冰冷,“我又不是慈善家,这里也不是福利院。”
房管家看着司鹤走远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司凕。
那孩子明明身高挺高的,但是这样蜷在一起,就只有一小坨,着实不像是一米八的人。
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浇湿了,身体还小幅度地颤抖着。
他叹了口气,少爷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他在旁边看得明白,这孩子贪图司家的富贵,像是欺骗了他家少爷的感情。唉,少年人之间的友情,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不过,少爷对这孩子倒是不同。若是其他人做出这样的事,少爷肯定早就把他丢出去了,别说是亲自把他抱回来。
房管家帮司凕把湿掉的衣服脱下来,换了件干净的浴袍,把头发吹干,又换了套干爽的床单被罩,还特意用被子包裹住了他。
司凕只露出小脑袋,尖尖的下巴枕着被子。头发全部梳到了脑后,露出了整张脸。
房管家眼里闪过几分惊艳,这孩子原来长得这么好啊!不过,很快,他的眼睛里就多了几分慎重,食指和拇指也紧紧地扣在一起。
皱着眉头向后退,想要更加全面地看着司凕的脸。
这孩子和司总好像真的有几分相似。
他的脑海里闪过刚刚司凕说的话,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对少爷肯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房管家出门后,整个人都怀揣着心事,都没注意到司鹤就在不远处。两人差点擦肩而过,还是司鹤先说道:“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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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房管家有些恍惚,“哦,那位同学现在状态还不错。”
司鹤“嗯”了一声,然后又问:“房叔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房管家笑着说了些搪塞的话。司鹤眼神总是不经意地看向司凕所在的房间房门,心思显然没在房管家身上,也没有多问。
倒是房管家,看着司鹤的模样,反而更加担忧了。
“等他醒了,让他识趣点赶紧离开。”
房管家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
而在房间里的司凕,则是睁开了眼睛,听着外面两人的谈话。
作为魅魔,他的寿命听力视力都远超常人。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很短,但他的所有能力也在慢慢恢复着。
原身确实是司至立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文欣是司至立结婚前交往的女朋友。
他们分手后,文欣悲痛欲绝。
文欣是个孤儿,从小就缺爱。而司至立长得英俊,人又体贴风趣大方,对文欣又非常好,爱上他不过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文欣不知道,司至立不止是对她这样,对所有的女士都这样。他的体贴,他的风趣,他的大方,不过是天性罢了。
在他们分手后,文欣发现自己怀孕了。
文欣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非常渴望拥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她心爱的人的,于是她自己一个人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
在原身的成长过程中,文欣是个合格的母亲。她努力工作,为原身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条件。在小的时候,她还总是提到司至立,但随着原主越长越大,她自己也越来越成熟,文欣在原身面前提到司至立的次数越来越少,直至没有。
但原身却将幼时文欣说的话放在了心里。
“你爸爸是迫不得已才离开我们的。”
“小凕记住了哦,你爸爸叫司至立,你其实也是有爸爸的孩子,只是你爸爸现在不能和我们团聚。”
“小凕长大以后一定要去找爸爸,你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
至此“找爸爸”这三个字紧紧缠绕在原主的心里。
尤其是文欣因病去世后,原主更是将“找爸爸”变成了自己的执念。
原身自己学习成绩优异,再加上文欣留下了一套房子还有可观的遗产,所以他就上了一所国际学校。
因为司至立的儿子就在这所学校。
为了能和司至立相认,原身在司鹤身边潜伏了很久,端茶倒水做了好一阵子的小弟。
而司鹤虽然为人淡薄,面对别人的讨好也无动于衷,但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同学,学习成绩也还不错的时候,他还是会天然地放松警惕。也算是把原身看成自己的小弟了,两人接触的时候,原身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一些司家的事情。
在一段时间后,终于找到了司家。
做了亲子鉴定后,确认了原身确实是司至立的亲生儿子。
认了亲生父亲后,原身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地改变。司鹤当做看不见他,同学们用嘲讽的眼光看他,家里的佣人更是当面就敢蛐蛐他,最重要的是他的生物学父亲,更是把他当做小猫小狗。
这样被冷暴力半年的时间后,原身突然查出来了脑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等他出了医院直接就被一辆小轿车撞飞。
直到死亡,他都是恍惚的。
司凕接收了原身的身体,在收集爱意的同时,也要完成原身的愿望——让司至立一家人后悔。
司凕到这里后,不仅选择了司鹤当做攻略对象,还将父子相认的计划提前了。扯破这层窗户纸后,想要攻略司鹤就更难了,完成原身的愿望更是地狱级难度,这让系统十分心痛。
这时候,司凕突然听到客厅中传来了动静。
“是便宜老爹回来了。”他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表情,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原主的记忆里,文欣经常看着他的脸发呆,所以,这张脸应该和便宜老爹很像吧。”
[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想和司至立相认吧?这样的话,司鹤肯定更恨你了!]
司凕慢悠悠地走下床,脸上满是迷茫恍惚,脑海里却语气轻松地和系统说:“这样才好玩嘛!”
[疯子!]
2. 私生子便是原罪
客厅里。
司至立看着自己这个冷淡的儿子,挑眉说:“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在看书嘛,怎么今天还在这里?”
司鹤冷笑:“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都不回来嘛,怎么今天回来了?”
这时候,二楼突然传来脚步声,司至立下意识地看向司鹤,调笑着说:“怎么,今天带人回来了?我打扰到你了?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有你爸我当年的风范。”
虽说他这儿子平时也不怎么待见他,但今天这种吃了火药似的态度明显不对劲。
这时候,司至立抬头看向来人,是个五官精致的少年,尤其是那双眼睛,极其吸引人,就是太过瘦弱。
没想到他儿子的口味会是这种弱不禁风模样精致的男孩。
不过,他看这孩子好像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司鹤双手握成拳头,眼神如剑刺向司凕。
而司凕苍白着脸,唇色更是一点没有,那双如春雾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司至立,认真极了。
一点眼神都没留给他。
司鹤更生气了,双手握得更紧了。
这个贪慕虚荣的人,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就要向上爬。
司凕双唇微微颤抖,看向司至立的眼神带着期望,更多的还是孺慕之情。
不过,司至立却没有一点感触,反而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不对劲。他皱着眉头,觉得这孩子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他有些不高兴,虽然他是花心了点,对儿子也没什么情分,但儿子的“暧昧对象”却对他放电,这让他十分不满,又觉得自家儿子的眼光实在是有问题。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他放电的少年突然说:“我妈妈是文欣。”
司至立一愣,满脸茫然:“文欣是谁?”
司鹤嗤笑一声,嘲讽地看着司凕:“看到了嘛,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交往过的女朋友如过江之鲫,你妈妈可能只是他交往的其中一个而已。”
司凕眉眼间带着急促,眸中似有水波晃动。
他从楼上跑下来,像一只蹁跹的——飞蛾。
是的,在司鹤眼中,司凕现在的做法无疑是飞蛾扑火。
他冷眼看着,想要看着这人的下场。却不知道,自己眉头微蹙,不仅没有幸灾乐祸的模样,反而带着几分担忧。
从前不是没有人找上门来,面对那些人,司至立都会接待好他们,然后正大光明地做亲子鉴定,最后给人送走的同时奉上一张法院的传票。
司凕眸间满是期待,坚定地看着司至立,一字一句地说:“我妈妈是文欣,她说你们是迫不得已才在二十年前分开的。”
他心中有欢喜有紧张,又有几分愧疚。欣喜于自己终于见到了亲生父亲,又愧疚于自己的出现,给司鹤带来了伤害。
不过,终究还是找爸爸的念头占了上风。
[宿主,你是真演员啊!]这也太能演了,演得他都快信了。系统吱哇乱叫,丝毫没影响司凕发挥。
而司至立作为另一个主人公,看着司凕的眼睛,清澈地眼底的期待一览无余,他心里下意识地浮现出愧疚的情绪。
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了,仔细地在心里反复地念叨着文欣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文欣是他婚前最后一任女朋友,也是给他印象最深的一任女朋友。因为她的爱是真的很纯粹,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他就好像是她的全世界一样。
那次恋爱谈得他十分有成就感,分手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那个时候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了王家的面子,婚前的关系他都断掉了。
他上下打量着司凕,这一看就发现了这孩子长相上的不对劲。
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得更加仔细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这孩子有些眼熟了,因为这孩子的嘴巴和鼻子和他有四分相似,只是相比较粗犷的他来说更为精致。要是不仔细看,恐怕都看不出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司凕抿着唇,眼眸里带这些雀跃:“你还记得妈妈对吗?”
司至立摆了摆手:“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司凕簇着没有,不可思议地说,“她一直想着你,念着你,说你们是被迫分开的,你怎么能说这不重要呢?”
他黑亮的眸光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眼尾处带着些薄红。
司至立没被人这么指责过,冷笑着说:“你还不一定是不是我的孩子呢,等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再来为你母亲鸣不平吧!要是找错爹了,那才是笑话。”
“你!”司凕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
在幼时的记忆力,母亲在他耳边说的父亲形象,他是一个高大英俊,温柔体贴,风趣幽默的男人。他对母亲很好,每天都会给母亲买早餐,经常送她小礼物。最重要的是他从没看不起身为孤儿的母亲,反而更加怜惜她。
这样浑身都是优点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冷漠的人?
司凕面色苍白,瞳孔微微颤抖着:“不,可能是我找错人了,我爸爸不会是像你这样的人。”
司鹤轻笑一声:“怎么,现在找爸爸都要玩欲擒故纵了吗?”他轻轻走到司凕面前,看着只比他矮了两厘米的人,微微弯腰,两人脸颊的距离猛地缩进,鼻尖都快要凑到一起了。
“司凕,游戏是你先开始的,但不能由你说结束。”
司鹤紧紧盯着司凕的眼睛,他的眼神迷茫,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司至立看这两个孩子凑得这么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梁,下意识地说:“你们两个男孩凑那么近做什么?”
这孩子有90%的可能就是他的儿子。
他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愧疚,他的两个儿子怎么能搞到一起?
“对不起。”司凕垂下眸子,小声地说。
司鹤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怒火:“原来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凌厉淡漠的眸子因愤怒而带了些与以往不同的鲜活。
“好了,”司至立有些不悦,“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都应该以后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疑似他儿子的司凕晃晃悠悠,像是站不住。而他的好大儿司鹤,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马上就要晕倒的人。
司至立想要说的话瞬间说不出来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等到司凕再次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司至立那张脸。
司至立面色复杂地打量着司凕,司鹤随他妈,和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没想到这个便宜儿子却更像他一点,也有文欣的温和。司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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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全没了昨天那样的孺慕,反而面无表情,掀开被子下床。
“嘿,你这孩子挺倔啊!”司至立扶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下床,看戏般地说,“我这个爹可不是你说认就认,说不认就不认的。昨晚医生来过,营养不良低血糖感冒,你这身体也够脆皮的了。还有,医生已经取走了你的头发,亲子鉴定报告一会就能出来。”
司凕双手握紧:“不经过我同意,你的鉴定报告是无效的。”
司至立爽朗一笑,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我也不需要他有什么效果,我只要看到结果就行了。”他站直身体,双手抱胸,“而且,和我相认,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起码,你不用再营养不良了,小家伙!”
“不,这一切都是我搞错了,是我认错人了。”司凕强装镇定,“司先生,是我认错人了。”
司至立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快?”难不成是有别的主意?
从小就和生意人打交道的司至立,下意识地就开始阴谋论。
司凕低头眼睛微垂,肩膀丧气地垮着,语气带着些强装的轻松:“这本来就是闹剧,我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就都和从前一样就好。”
“你不会是觉得对不起司鹤那小子吧?”
司凕身体微微僵硬,他和司鹤的关系最开始就是他目的不纯。但最开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找爸爸的念头占据,想不到司鹤。
而现在,司至立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现实狠狠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清醒过来。所以,此时此刻,他对司鹤的愧疚占据了上风。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司至立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冷哼一声:“你不会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妈妈,所以不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吧?”
司凕身体更加僵硬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司至立脑海中闪过昨天这小子孺慕惹人怜惜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这孩子还有两副面孔啊。
“你怎么在这里?”司鹤的声音突然出现。
司凕和司至立双双转过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司鹤。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司至立皱眉,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
司凕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司鹤。
司鹤没理会司至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司凕。
他举起手中的文件,挑眉看着司凕:“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司凕,这就是你所求的,你现在没有退路。我们之间,也再也没有任何交情了。”
他刚回来就碰到了赵医生,直接就拿了鉴定报告。
“不要打开!”司凕上身向司鹤倾斜,全身上下充斥着请求,犹如蒙上一层薄雾的双眸更显脆弱与忧郁。
他真的后悔了,他不应该来找亲生父亲的。
司鹤冷笑一声,一边走近司凕,一边打开鉴定报告。
他语气漫不经心:“你不知道,每一个来认爹的,我们司家都会送他一张法院的传票。当然,你也不例外。司凕,你后——”
你后悔吗?
这句话还没问出来,司鹤就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鉴定结果,嘴巴里说出破碎的字句:“怎么、可能?”
支持司至立是司凕的生物学父亲,且亲子关系概率大于等于99.9%。
3. 私生子便是原罪
外面太阳高挂,丝毫不见昨日的乌云。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照射在司凕的脸上。
司鹤抬起头,看着这个他从未正视过的人。果不其然,从这人的脸上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这是他从前从未注意到的。
司至立五官更粗一些,组合在一起更为英俊。而司鹤虽然和他相似,但却更婉约精致一些。
这个他从未正视过的人,居然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扯了扯嘴角,似是冷嘲地说:“好啊,好啊,真好!”说完,转身就走了。
“司鹤!”司凕瞳孔微微颤抖,眸子里的水光快要溢出来了一般,起身去追司鹤。
又一次被无视的司至立觉得十分新奇,他看着司凕追着司鹤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鹤后背挺直,快步地往外走着,面色冷若冰霜,周遭十米范围内都像是要冻住了一样。
“司鹤!”
尤其是在听到司凕的声音后,他走路的步伐更加快了。
由于生病,司凕的步伐凌乱,明显追不上气急的司鹤。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他不禁有些着急,直接跑了起来,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加快步伐,不成想“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本就感冒了,又因为剧烈运动,司凕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
司鹤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但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他刚迈出去一步,然后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
司凕的双手拄在地上,微微抬起头,因为剧烈咳嗽,导致他的脸颊和眼尾一片绯红,更添了几分平常没有的清艳之色。
司鹤弯下腰,本来恶劣的表情,在目光看到司凕那张脸的时候,突然怔住。
“对不起,司鹤。”司凕的眸子里饱含着祈求。
他此时跌坐在地上,如同下位者一样,楚楚可怜,摇摇欲坠。
能很大程度地激发其他人内心最隐秘的掌控欲,而面前的司鹤也不例外。
他瞳孔幽深地盯着司凕鲜艳的唇,嘴角微微勾起,捏起司凕的下巴。
两人四目相对。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留在我身边补偿我吧。”
司凕愣了一下,眼神明显多了几分迷茫,下意识地盯着司鹤看。
司鹤的眼神更加肆意地游走在司凕的脸颊,眸子,嘴唇,最后左手抚上他柔软地有些发黄的头发上。
“而且,你妈妈的遗产你也花得差不多了吧,你也不想卖掉你妈妈最后留下的房子维持生活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蛊惑:“留下来吧,司凕,”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或者是,哥哥?”
司凕昂着头,下巴上留着两道鲜红的印记,是司鹤刚刚捏出来的。他神情恍惚,坐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司鹤的衣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司鹤的笑意更深了。
自从那天后,司凕就留在了司家的别墅里。司至立和王辰萱平时都不回来住,房子里的主人只有司鹤一个人。
司凕被安排在了司鹤旁边的房间里。
这些天里,司凕心中一直忐忑,但司鹤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他们两个人上学也是分开去的,为此,司凕每天都要五点钟起床走着去上学。
放学更是要比之前晚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
[宿主,每天这么辛苦地走路上下学,你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简直就是白用功啊!当初你要是听我的,选择隔壁的凌青当做攻略对象多好啊!还不用吃这么多苦头,就能把人攻略成功。现在好了,司鹤对你的好感度还是负数,你可怎么办啊?]
系统碎碎念,整个统都苦大仇深的。
司凕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有些阴霾,但在和系统说话的时候还哼着小曲,一听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
“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嘛?”
司鹤可是真觉得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纯粹的爱意,当然如果是诞生在刺激与禁忌中的爱意,他就更加喜欢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白用功?”这几天来,只要他出门,司鹤必定会在窗口看着他走远。
他隐秘地看了眼身后,一辆黑色的普通小汽车不远不近地跟着,这应该就是司鹤派来的。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黑亮的瞳孔半眯起来,眼底满是餍足的神情,像极了猫儿吃饱的模样。
但这神情转瞬即逝,很快就又成了郁气缠绕的模样。
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变化。
等到了别墅,司凕心事重重地等着保姆给他开门。
等他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一道严肃的女声:“司鹤,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怎么,你不会也看中什么狗屁血缘亲情吧?”
后面一句话,带着些嘲讽。
司凕抿着唇站在门口,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盛气凌人的女人。她长了一双凤眸,和司鹤如出一辙,面容更是有六分相似。
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是司鹤的母亲。
司凕拉住书包的肩带,低垂着头,像是羞愧一般不敢移动。
司鹤正端坐在沙发上,挑着没看着局促的司凕,眼中正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高跟鞋“咯噔”的声音逐渐走近司凕,一股雪松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端,司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瞬间,就被王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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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那双凌厉得如同刀子的眼神刺了会去。
又低下了头,不敢再抬起头来。
王辰萱捏住司凕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蛋,眼神肆意地打量着,最后说道:“和他果然很像,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可惜了~”
语气轻蔑,像是在说一只小猫小狗,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好了,不要吓到他。”司鹤慢悠悠地起身走过来。
王辰萱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鹤,留下一句:“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
司鹤冷笑一声:“以前没怎么管我,现在也用不着来教我做事。”
等她走后,司鹤指尖恶劣地勾住司凕的书包带,将他带到沙发处,猛地一推。
司凕跌坐在沙发上,表情中带着些终于来了的意思,竟还带着几分轻松。
他轻松了,司鹤就不开心了。
司鹤嘴角轻轻上扬,俯下身,凑到司凕的耳边:“哥哥,我们刚刚相认,应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不是嘛?”
短短几天的时间,司凕的脸上已经长了些肉,看不到曾经的营养不良的瘦削。那种蜡黄面色也逐渐消失,此时呈现出一种稍微透明的瓷白,唇色也呈现出玫瑰粉的颜色。
眼睛微眨,黑亮清澈的瞳孔中此时呈现出不解的神态。
鬼使神差地,司鹤轻轻抚上司凕的脸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肌肤,手感如同上好的白玉。
下一秒,司鹤就直接掐起了司凕的脸颊肉,明明是笑着的,但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哥哥?嗯?”
司凕勉强地笑一下,刚刚还是粉红色的唇瓣此时微微发白,轻轻地点了下头。
“哥哥真乖!”司鹤摸了摸司凕的头发。
很好,头发也养回来了很多,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细软塌了。
司凕推了推司鹤的手,却不成想惹来了他的不满,更加强势地将司凕的双手攥在一起,一只手就将他直接摁在了沙发上,眼神肆意地在他的身上游走着。
“哥哥可不能拒绝我啊,你利用我的事情真的很让我伤心。”
司鹤用另外一只手肆意地轻拍着司凕的脸,低声沉吟:“这是你欠我的。”
司凕的眸子里本来还闪烁着屈辱的光,但听到这话,眸光明明灭灭,最后最终还是愧疚占了上风。
他喏喏地说了一句:“对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鹤的手指堵住了嘴唇。司凕抬头,一双充斥着恶劣与漫不经心地凤眸直接占据了他所有视线。
“不要说对不起,我要你的行动。”
“哥哥,以后每天晚上哄我睡觉,早晨给我穿衣做饭,怎么样?”明明是问句,但语气却不容反驳。
4. 私生子便是原罪
司凕愣怔一下,没想到司鹤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司鹤笑着说:“哥哥难道不同意吗?”
“好!”
司凕眼神认真,一口答应,这下子愣住的就是司鹤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想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一下司凕,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屈能伸,直接同意了。
司鹤抿了抿唇,心中却更加恼怒了。
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人。司凕能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足以见得他是一个耐心好脾气好的人。
现在他依旧是这样的脾性,难不成真打算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进入到他的生活当中,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呵呵,那他的算盘可是打破了。
只要他司鹤在一天,这个家就永远都没有司凕的一席之地。
既然如此,司鹤嘴角轻轻上扬,眼睛半眯着,露出愉悦的神情。
那他就让他有种可以进入司家的错觉,然后再狠狠打破他的幻想,这样才算是不辜负他司凕的一番戏弄,不是吗?
司鹤嘴角上扬,一把搂住了司凕的肩膀。司凕低着头抿着唇,一副腼腆的模样,耳根一片绯红,一直蔓延到纤细的脖颈处。
司鹤眼睛向下瞟着,见着那处绯红,眼底的眸光闪烁深暗。
惯会装可怜的家伙,既然这么爱装,那就一直装下去吧。
司凕侧过头,一脸诚恳地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司鹤点了点头,神情冷淡:“好。”
寻找父亲的执念和激情,在司凕见到司至立的那一刻就已经散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现在的司凕无比的清醒与冷静。
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伤害最多的就是司鹤。从前他被亲情蒙蔽住了双眼,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了司鹤。
所以,他真心想向司鹤道歉。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能挽回我们之间的友情。”司凕黑亮的眸光微闪,上身向司鹤的位置微微倾斜,是迫切想要得到原谅的姿态。
“但是,我还是想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司凕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唇瓣因为激动显得格外的红润。
“对不起,司鹤,只是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司凕紧紧地盯着司鹤看。
司鹤思绪游离,眼神下意识地看向最鲜艳的那处。司凕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只觉得讽刺,这样一张漂亮的嘴巴,却能说出这么多虚伪的话。
他心中一片冰冷,语调却带了几分委屈:“难道哥哥说对不起,就不想补偿曾经对我的伤害了吗?”
司凕察觉到了司鹤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下意识地他的身体微微僵硬。自小到大,他还从未和别人这么亲近过。
司鹤笑得更欢了。
既然这么不喜欢肢体接触,看他不恶心死司凕。
只是鼻端不断涌进的香草和橙子混杂的馨香,让司鹤下意识地有些恍惚,甚至产生出一种温馨的错觉。
这种错觉只持续几秒钟,司鹤的凤眸中马上就换上了厌恶的神情。
[这司鹤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他一个婚生子对你这个私生子这么亲密,到底想做什么啊?]系统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你怎么表现地这么兴奋?这要是暴露了你的魅魔本性,那你这攻略就别想做了。]
[欸?等等,他这好感度怎么突然涨了几点,现在是-22了!]系统也是个会阴阳怪气的,[宿主,你再加油加油,好感度马上就能到0喽~]
“闭嘴吧,小家伙,你的创造者做出一个人工小智障是他的错,我不能怪你。但你要是再多嘴,那就别怪我屏蔽你喽~”
司凕一心两用,心里和系统对话,但面上却依旧在演着。
“怎么会,我只是想真心地想和你道歉。”司凕解释,生怕司鹤误会,“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什么都愿意?”司鹤盯着司凕看,眼神里像是有道深邃的漩涡,能够直接把人吸进去一样。
司凕下意识地转移自己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我要睡觉了,哥哥给我脱衣服洗澡吧。”司鹤笑意盈盈地看着司凕,想要欣赏司凕抗拒的丑态。
不成想,司凕只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愿意:“好。”甚至还走在前面,像是迫不及待一样。
系统嘲讽:[要是你听我的,完全可以把凌青当保姆使唤,现在却要上赶着当别人的保姆。]
司凕不动声色地把系统禁言了。
到了司鹤的房门口,司凕主动停下,等着司鹤来开门。
司鹤慢条斯理地打开房门,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司凕。他发现司凕真的没有半分不乐意,心中忽然多了几分猜测。难不成司凕心中对他,真有那么几分真实的愧疚?
但仅仅有了几秒钟,他便将这些全部都丢到了一旁。
就算是有愧疚又能怎样?那也改变不了司凕利用他的事实。
而被禁言的系统正愤恨着,突然发现司鹤的好感度忽然升到了0。从负数直接到0,这可是一个重大突破啊!
他刚想要提醒宿主,却又发现自己已经被禁言了。真是的,情报局那边怎么说这个宿主性情柔软,惹人怜惜的?
情报误人啊!
司鹤打开门后,抬起双手,用眼神示意着司凕给他脱衣服。
司凕本来早就做好打算,不管司鹤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他。可是真的马上要做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司鹤对面,抬起手不知道怎么下手。司鹤突然说道:“哥哥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司凕马上否认:“没有。”顿了一下,又微微低着头解释,“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先脱什么。”
司鹤拉住司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领扣子处:“先解扣子。”声音倏地冷了起来,“你不会脱衣服吗?”
司凕抿着唇摇头,聚精会神地给司鹤解着扣子。
司鹤握了握刚刚拉住司凕手的手掌,手心里似乎还存留着司凕的温度。这好像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柔软的触感。
司鹤垂眸,看向一脸认真的司凕。他看起来纤细,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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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也是瓷白透明脆弱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如春雾一般的眸子,有种冰凉却不可捉摸的感觉。
但他身体的温度,却出乎意料的温暖。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司凕是个虚伪的人。把自己伪装得如此楚楚可怜惹人爱,内里却是一个卑鄙的家伙。
司鹤穿的是秋装校服,上身是白色的衬衫,下身是藏蓝色的西裤。司凕解开全部的扣子后,司鹤上半身就丝毫不遮掩地暴露了出来。
他穿着校服的时候,看起来纤细。但他身上的肌肉很有力量感,小麦色的肌肤衬托着腹部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两侧还有两条人鱼线,朝着腹股沟的方向蔓延。
司凕的眼神飞快地扫了几眼,然后就转到司鹤的身后,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很饱满,肩宽窄腰,形成完美的倒三角,平时完全看不出来校服底下藏着这么好的身材。
司鹤还没反应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消失了。
明明他是为了折辱司凕,可是现在看起来更加不好意思的人是他自己。
司凕又转回来,手伸向了司鹤的裤带。这次他就没有那么镇定了,脸颊红了一片,还有向下蔓延的趋势,手指也微微颤抖。
见他这个模样,司鹤就开心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司凕嘴角向上扯了扯,一副勉强的样子问:“裤子也要我脱吗?”
“当然!”
司凕瓷白的手指慢慢解着棕色的皮带,两种完全相反的颜色交应在一起,显得那道白更加刺眼。
明明已经到了初秋,天气也逐渐凉了,司鹤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热。
他下意识地扒拉一下司凕的手,司凕的手顺着力度向下甩过去,指尖直接扫到了鼓出来的那一处。
“你在做什么?”司鹤语调升高,语气羞恼,皱起眉头,凤眸满是愤慨。
司凕抬头,一脸疑惑,困顿地说:“我在帮你脱裤子啊。”顿了一下,又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透亮的眼睛微睁,原本如同桃花瓣一般的眼眸此时溜圆,就像是一只好奇的小猫,上下看着司鹤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的模样让司鹤觉得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在折磨一个纯洁无瑕的小朋友一样。
但,眼前的人明明才是最可恶的人!
当司凕的眼神朝着下面看过去的时候,司鹤突然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司凕下意识地抬头。
司鹤的眼神幽深:“装得这么纯,难不成把自己都骗过去了?”说完,不管司凕骤然无措的模样,直接就走进了浴室。
看着浴室关紧的大门,司凕原本无措的脸上,瞬间扬起一个无声的笑容。
而系统则是更加疑惑,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故障了。
怎么司鹤的好感度一会升一会降,最高可以到达60,最低可以到-60,差距极大。
司鹤关上浴室的门后,下意识地就靠在了门上,垂下头就看到了自己的昂扬。
他唾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敏感,只是轻轻一碰,就——
5. 私生子便是原罪
呻吟声隐忍,伴随着水流声,被压低地有些支离破碎。
浴室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玻璃照射在浴缸当中。司鹤的头向上仰着,屈着一只腿,靠坐在浴缸中。
他的牙齿咬着下唇,紧闭着双眸,眼下的脸颊处在昏暗的环境中也能看出红晕。
冰冷的水珠划过他的身体,紧绷的肌肉有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倏地,他的脚绷直,上半身也向前微曲,咬着下唇的牙齿更加用力,低沉的呻吟声依旧从他的口中泄出来。
睁开眼睛,司鹤转过头看见玻璃窗中倒影出来的人影。
凤眸湿漉,眼中的淡薄与冷傲已然消失不见,只余下欲望与色气。
司鹤攥紧双手,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争气,这点控制力都没有,连被荷尔蒙支配的欲望都抵抗不了。
他的声音压的低沉,外面那人应该听不见。
司鹤顺着浴室的门向外看过去,似乎能透过门看见外面一样。
在他出去之前,又仔细地将手洗了几分钟,细细地用消毒洗手液揉搓了几遍,生怕留下一点脏东西。
而司凕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把浴室里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他无声地笑了笑,看来就算是在小世界中,他的魅力依旧一点没减啊!
身为魅魔,他与生俱来就拥有远超于常人的魅力。从小到大,对他表示好感的人数不胜数。他早就已经习惯轻易就能得到别人的爱慕,只是那些爱慕来得太过容易,并不好吃。
所以,他才会选择更为难以攻略的司鹤当做攻略对象,顺便还能实现原主的心愿。
让司家人后悔,这个司家人指的都是谁呢?司至立、司鹤肯定是,那王辰萱算吗?
算了,不管她算不算,他直接都算上。
听着浴室里面的动静,司凕起身,将沙发上的褶皱顺平,然后又站回来原来的地方,等着司鹤走出来。
司鹤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司凕像一只做错事情的小猫,垂着头,看着有人来了后,抬起头眼神无辜,好像是被冤枉的一样。
一看见这人,司鹤就立马想到了自己刚刚狼狈的模样,声音更加冰冷:“你怎么还在这?”
司凕手足无措,眼神诚恳:“你不是要我哄你睡觉吗?”
司鹤有种有气撒不出来的感觉,明明眼前这人才是应该赎罪的人,为什么他偏偏一副理所当然,无辜的模样。他想的那些招数在他身上也根本不奏效!这让他实在是挫败。
“好啊,如果我没睡着,那你就一直哄我吧。”
这些天来,隔壁的灯一到十点钟就会关闭,司凕的作息时间一直很固定。只要他一直不睡觉,那司凕也不能睡觉,明天他还要早起。
这样总能会折磨到司凕了吧!
司鹤平躺在床的左侧,双手放在了腹部。而司凕则是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他的床边,搜索着哄睡的办法。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这好像更适合小朋友,也不知道司鹤会不会满意。
房间的灯已经关闭了,窗户也被拉了上来,房内一丝光亮都没有。司凕的眸光更加明显,在阴暗的环境当中熠熠生辉。
司鹤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好。”
“嗯?”司凕歪着头,疑惑地看向司鹤,明显是没有意料到他会同意。
在司凕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司鹤直接就闭上了眼眸,脑海中却闪烁着刚刚的情形。
那双水眸里,倒影出他的影子,就好像他的目光所及都是他一样。
从他有记忆起,就从未有人这样看着过他。无论是父母,还是其他长辈,他就好像只是一个绵延血脉的工具一样,只要他存在就好。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其实都会发光,但只有在真正在意他的人眼中,才能看到这种光芒——”
司凕的声音如同溪水一般,缓缓地讲述着。
司鹤也逐渐困顿,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是马上他就睁开了眼睛。他可是要折腾司凕的,怎么能这么快就睡着呢?
司凕余光看到了司鹤的动作,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上扬,一闪而过。
司鹤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困了,他刚刚好像看到司凕笑了,但仔细一看又没有任何变化。
“不好听,换一个!”司鹤颐指气使地指挥着。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他都是要十二点左右才能睡着,今天这么早就困了。
在昏暗的环境中,司鹤闭着眼睛,其他的感官放大。轻盈的香气充斥在他的鼻腔,不刺鼻很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感,他的耳朵里能清晰地听到——
“小熊有一个好朋友叫做小鹤,小鹤脾气非常不好,经常和小熊吵架。但小熊也不生气,他知道小鹤没有什么坏心思,是因为小熊无意之中伤害到了小鹤,小鹤才会那么生气——”
讲到这里,司凕就停了下来,看着闭着眼睛,一脸安逸的司鹤,轻笑一声,然后四处打量着司鹤的房间。
他平常这么早睡觉,是因为他要保养自己的皮肤。这具身体虽然受灵魂的影响,逐渐会和他的面容越来越像,但是到底还是肉体凡胎。不能和他的本身一样,容颜不变,只能维持一些他的习性。
他可是沉睡了好几千年,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睡觉了。
司鹤的房间很大,对面一整面墙都是书籍。他平时也很努力读书,虽然对待父母很冷漠桀骜,但在外面却有礼貌很优秀,是老师同学中的优等生学霸。
他看起来对每个同学都一样,实际上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谁会对陌生人不同呢?
而原身之所以能和司鹤走得近一点,还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计较,成绩也很好,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而司鹤在外人面前一向很有礼貌,如果拒绝了原身的接近,那他的人设也就崩塌了。况且,原身尺寸把握地也很好。在司鹤眼中,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小弟。
现在司鹤这么对他,很大程度是恼怒于自己被利用,自己看走了眼,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
而他现在这么顺着司鹤,想必很快,他就感受不到报复的快乐,会变一个报复方式。
系统自己一个人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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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一会70多,一会-10的,这样来回横跳,司鹤的心里状况真的正常吗?]
不知道为什么,司鹤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无比轻松。当他睁开眼睛,立马就察觉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转过头,就发现司凕伏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露出来审视的目光。昨天晚上他好像没坚持多久就睡着了,司凕至于在他房间睡着吗?难不成是故意装出来,想让他愧疚?
他细细地打量琢磨着,眼神描摹着司凕那张越来越精致的脸。
从前还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四分和司至立相似的地方,短短几天的时间,四分就变成了两分,难不成这个年纪了还能长开?
不过,他想到了司凕之前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又有些理解了。
这人上着国际学校,交着昂贵的学费,却不能把自己的生活照顾好,足以见得在他母亲在世的时候,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挥霍完母亲留下的遗产,马上就要卖房度日,也足以见得他是多么的愚蠢。
呵,把自己过的这么狼狈,居然能把他耍了。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完美的皮囊,又有这么愚蠢的灵魂呢?
司鹤的手轻轻抚上司凕的眼眸,顺着鼻梁往下摸着,最后停留在他的脸颊上。下一秒,他眼神一变,狠狠地捏了一下。
“呜~”
司凕的声音沙哑低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眸中充斥着迷茫与疑惑,看着司鹤眨了眨。
司鹤冷声说:“要上学了,帮我穿衣服。”
“嗯?”
稍微沙哑的嗓音让司鹤一激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又屈膝将被子拱了起来。
冷声中似乎还夹杂着羞恼:“你赶紧出去!”
司凕坐直,原本顺直的头发此刻有些炸,神情懵懵的,左侧脸颊还有一道明显的红印子。
“嗯?”他似乎没反应过来,对上司鹤的冷脸反应了一会,然后又“嗯嗯”了两声,就走了出去。
司凕走出去关上门,轻笑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衣服,完全没有理会在自己耳中格外清晰的低沉呻吟。
已经超过了司凕往常出门的时间,他迅速地穿好衣服收拾书包后,直接出门快跑。
系统看了,不由得着急说:[这是大好时机,让司鹤带你一起去上学啊!真是个笨蛋啊,卖惨不知道吗?]
可惜,系统早就已经被禁言了,他说的话司凕根本就听不到。
司凕穿着校服狂奔,这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奇景。
不远处坐在黑色的汽车里的男人问道:“这是哪家孩子?怎么大早上地跑得这么急?”
他身边一个女人嗤笑一声:“司家新找来的私生子。”
男人诧异:“啊?司至立那小子还有这么大的私生子?那王辰萱不得炸了啊?惹上王辰萱这个疯女人,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为了司家见的着摸不到的财产,搭上自己的……,真是不值!”后面几句话说得含糊。
6. 私生子便是原罪
为了上学不迟到,司凕只能拼命地跑。虽然他知道,就算是以他最快的速度奔跑,他也不能准时到校了,但能少迟到一会也好。
他的脸颊通红,额头鬓角处微微有几滴汗水,嘴巴微微张开喘息,颜色是从前未有过的红润,眸子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的头发向后飞着,双腿急促地向前跑着。
明明是很狼狈的状态,但是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看起来十分肆意。
后面跟着一辆汽车,司鹤坐在后面看着,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在司机开过去的时候目不斜视,一眼都没有看司凕。
司凕也没想过司鹤会停下,依旧保持着速度奔跑着。结果就在一转弯的地方,那辆熟悉的汽车就停在那里。
他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保持速度跑着,却不成想身后突然传来司鹤清冷的声音:“你是傻子吗?”
司凕停下脚步,由于剧烈运动导致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白皙的脸颊露出健康的红晕,一脸不解。
司鹤摇下一半车窗,这时候露出半边侧脸,低着头像是在看着什么。他没有转过头,似乎也知道司凕已经停下来了一样:“以后上学放学你给我背包。”
“嗯?”司凕似乎是没懂什么意思。
司鹤转头看向他,语气不好:“真不知道你的成绩是怎么考出来的!上车!”
司凕双手拽着肩上的书包带,虽然有些没搞清楚他的目的,但还是乖乖地上了车。走到车侧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司鹤手里正拿着一本书,似乎是没看到他的动作,只冷哼一声。
司机正匀速地开着车,余光却打量着这位半路来的“少爷”。他已经在司家工作十几年了,算是看着司鹤长大的。现在司家突然又多了个儿子,他也是有些担忧司鹤的状况。
而且这位新少爷模样是真的好,长相也比司鹤更像司至立,只是比司至立更加精致好看,比电视上那些电影明星更加好看。他有些形容不出来那种气质,像雨像雾又像风,令人捉摸不透,却又下意识地被吸引。
不过,这位性格有些软弱,完全不是司鹤的对手,他倒是有些放心了。
司凕小心翼翼地观察司鹤,见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书本上,似乎也放松了很多,平息了一下不稳的气息,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事实上,司鹤手中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过了。在察觉到司凕的视线时,他的身体就有些僵硬。随后,他便立马反应过来。
他不是那个做错事的,为什么要掩藏自己?
他光明正大地抬起头,却发现司凕早就已经看向窗外。一个圆润的后脑勺正对着他,似乎有种在嘲讽他的感觉。
司鹤气笑了:“停车!”
车很快地停到了路边,司凕也如司鹤所愿那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司鹤高兴了,他就是见得不得司凕那么轻松。
“你坐到后面来。”
换了座位后,车子就继续开了起来。
司凕似乎有些不适应,整个人有些紧绷。
一直到了学校,司凕的状态都没有缓解。这时候,司鹤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乍现,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下车后,司鹤笑着对司凕说:“我来帮你拿书包吧!”
司凕想要拿书包的手在空中顿住,一脸不可置信。
“你们在做什么?”这时候,一道警惕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秒钟,一只手就搭在了司凕的肩膀上,一个长相清秀,眉眼间却有些桀骜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宣木是司凕的同学,平时和他玩得最好。虽然之前因为司鹤,司凕和他疏远了一段时间,但最近他们又重归于好了。
在今天之前,司凕和司鹤在学校里冷淡如冰,遇到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现在,在宣木眼中,司鹤笑得不怀好意,而司凕就像个被司鹤强逼做事的小可怜。
看见来人,司鹤神态瞬间平淡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全都没了。只是淡淡地看着司凕,想看着他是什么反应。
司凕抿着嘴微笑,对着宣木解释道:“我们只是碰巧遇到。”又对着司鹤说,“怎么能让你帮我拿书包呢?”
“只是碰巧吗?”司鹤意味深长地说,“哥哥?”
哥哥?
司凕瞳孔紧缩,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难不成司鹤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出来?难不成这就是他的报复?
此时他的耳朵一阵耳鸣声,周围非常寂静,似乎只能听到他剧烈地心跳声。像是溺水一样,他没有办法呼吸。
宣木也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司鹤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地说:“说起来,我们关系这么好,我才知道司凕你比我大两岁呢!”
又活过来了,司凕抿着唇,慢慢地呼吸。
从前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现在,所有的理智归笼,他开始有些害怕。他确实是司至立的孩子,但他是在司至立结婚前有的,而且他的母亲怀上他的时候也是司至立正儿八经女朋友。
但——
其他人可能不会这么认为,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可能就是一个人人厌恶的私生子。
就算是他的出身不是他选择的,但是之后的一系列的事情也都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决定去找爸爸,决定接近利用司鹤,这些都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啊!
一想到这里,司凕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栗。
是他选择做了破坏司鹤家庭的恶人。
一股巨大的如同海啸一般的愧疚,几乎要把司凕整个人淹没。
他实在不是一个好人。
司凕的鼻子发酸,连忙垂下眸子,生怕眼底的水光被人发现。
偏偏这个时候宣木侧过头,好奇地询问:“我们做了三年的同学,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居然比我们大两岁!你上学上得为什么这么晚?”
司凕笑容勉强,强撑着情绪解释:“因为我妈妈工作的原因,我晚上了一年,后来又因为生病,休学了一年?”
“生病?”宣木火急火燎地,“怪不得你之前那么瘦,脸色也不好,原来以前生过病啊!现在呢?现在还好吗?”
这时候,司鹤突然将司凕背上的书包拿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像是在彰显他的存在感一样。但在宣木看来,却更像是挑衅。
“哥哥既然身体不好,那我来帮哥哥背书包吧。”语气不容置疑。
宣木向前一步:“司鹤!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可是司凕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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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想要欺负司凕先过我这关!”一脸怀疑。
司鹤看着司凕,有些低落:“我和哥哥的关系,哥哥没有告诉你最好的朋友吗?”
司凕猛抬起头,眸光闪烁着。如果司鹤想看到他被同学疏离,被好朋友厌弃,那么他可以让他如愿。毕竟,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是他啊!
“我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鹤打断了。
“我也是司凕的好朋友啊!”司鹤脸上噙着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紧紧盯着司凕。
宣木搂着司凕的肩膀在前面走着,司鹤一个人跟在后面,背着一个书包,手里还拿着另外一个书包。
“我总感觉他有什么阴谋诡计,看他那笑容就阴测测的,看着就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大反派。”
宣木凑到司凕的耳边说,两个人的姿态亲密无间,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司凕嘴角轻轻上扬,摇了摇头:“司鹤很好,他没有坏心思。”一看就是心情不错。宣木这个人虽然幼稚中二了一点,但是对朋友是真的很好,当然是对他认准的朋友。
司鹤盯着两人看,拽着书包的手都快捏青了。司凕是真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啊,在他面前正大光明地和别人走得那么近。
倏地,他的脸色突然一变。
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司凕和谁走得近?难不成真把人家当兄弟了?
很快,他又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他看不惯司凕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像从前一样生活。有朋友陪伴,有老师看重。
凭什么他能在闯入他的生活后全身而退?没有这样的道理!
对司鹤来说,司凕嘴角的笑容更加刺眼了。
他突然快步上前,将宣木和司凕两个人分开,不咸不淡地说:“大家都是朋友,你们不能孤立我啊!”
宣木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却碍于司凕,没有多说什么。
结果,第一节课下课之后,他去找司凕,这才知道老师竟然把司凕和司鹤调成同桌了。
“啊?是不是又是这个司鹤捣鬼?”宣木隔着窗户,狠狠地盯着坐在座位上的司鹤。
司凕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住他想要冲上去的举动,笑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很大可能确实是司鹤做了什么,但他也不能说啊。
他的眼神瞟了一眼端坐着看书的司鹤,他的后背挺直,手中的书却一页都没有翻,笔更是没有动作。
司凕脸上的笑容更盛:“司鹤他其实很单纯的。”什么都写在脸上。
宣木却有些呆呆愣愣地,盯着司凕的脸移不开目光。
司凕已经养出些肉,笑起来脸颊上还会出现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他的眼睛比之前更有神采,五官也更加精致和谐。
他的变化好大!
这是宣木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来的想法。
从前,司凕好像没有这么漂亮,也没有这么吸引人。
快要上课的时候,宣木回教室的路上,神情还有些恍惚。
而司凕刚坐到座位上,旁边司鹤就幽幽地说:“哥哥的朋友完全占据了哥哥的时间,一点都不留给我呢。”
司凕手握成拳头,手心向上。他没有转过头,只是将手伸到司鹤的面前,慢慢张开手掌,里面有一颗旺仔牛奶糖。
7. 私生子便是原罪
司鹤低着头,司凕的手指纤细白皙,五个手指头圆润,还带着些粉嫩颜色,看起来可爱极了。
最后,他的目光聚焦在那颗牛奶糖上。
眼神中似乎有些波澜,但马上一冷,“啪”地一下打飞了糖果,嘲讽地说:“一颗糖就想要讨好我吗?我没这么廉价!”
司凕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发作,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就像是惊慌的兔子一样,不知道往哪里看,却依旧解释道:“我没想讨好你,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司鹤现在灵魂就像是分成两半,一半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另外一半又沉迷在欺负人的快感当中。
他其实并不喜欢和人相处,也不是那种以欺负人为乐的人。但是一遇到司凕,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式就全部崩盘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就好像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但是一想到司凕会因为他的情绪而变化。他就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整个人爽得像是可以飞起来。
这种掌控另外一个人的快感,是会让人上瘾的。
就像是现在这样,司凕的瞳孔微微颤抖,精致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安,看起来就像是害怕他再做什么一样。
现在这个时候,只要他微微一笑,再安抚一下司凕,司凕就会松一口气。
那张小脸上立马呈现出放松的神情,眸子中也会写满了轻松。他的一切都是那么一目了然,偏偏还觉得自己做的十分隐秘。
这样的人,这样简单的人,居然骗过了他。
是因为他以前从未把司凕放在心上,打心底里没觉得司凕会威胁到他吗?
这时候,司鹤从心底产生出这种疑问。
司凕只嘴角轻轻地想上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司鹤,似乎想要看他的心情现在如何。
见司鹤没什么别的动作,便起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糖果,然后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仔细地又将糖果放到了裤子口袋中。
“给我。”
就在司凕回到座位上准备上课的时候,司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实在是没搞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司凕看向他,满脸问号。
“不是要给我的糖吗?”司鹤面无表情,“难不成刚刚只是在客气?”
司凕赶紧摆手,刚想要动作,然后瞬间就僵直了身体。
司鹤像是等不及了一样,手伸进了司凕的口袋里。
如今是初秋,天气微凉,校服里面,司凕并没有穿别的衣物。
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衬,司鹤的手完全能触碰到司凕的肌肤。司鹤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慢。
他慢慢地拿出糖果,似乎不经意间用手指,勾了勾敏感的地方。
司凕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也稍微向外面倾斜,像是想要远离司鹤一样。
把糖拿了出来,司鹤勾唇笑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收敛起来。目视前方,先声夺人:“哥哥快集中注意力吧,马上要上课了。”
这堂课是语文课,台上的老师正复习高二的文言文。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台上老师正在解读这句。
司凕听得认真,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轻轻地拉扯着。耳边也传来轻轻的气音:“哥哥的头发才算得上是青丝啊!”
和从前的发梢发黄如同枯草不同,现在的司凕头发乌黑顺滑,比洗发水广告中的模特头发还要好。
司鹤轻轻地捻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猛地拔下来两根。
司凕小声说:“不要动我的头发,现在是上课时间!”
所以,下课时间就可动了吗?
这样一句话,像是小猫伸出爪子警告一样,一点威慑力没有,反而让司鹤更有闲情了。
他松开司凕头发,正当司凕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又拉住了司凕的手。
司凕转过头,眼神中满满地都是谴责。手腕用力,想要挣脱开司鹤的束缚,却不敢大幅度地动作,怎么也不能挣脱开。
渐渐地,司凕就放弃了,满脸生无可恋。
司鹤眼神清明,端正地看着台上的老师,完完全全就是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下面却一只手握着司凕的手,另外一只手认真地描摹着司凕手指的形状。
一点一点,不带一点侵略性,却慢慢蚕食着,逐渐完全覆住。
“司凕?”
台上老师关切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这一刹那,所有同学都看向了司凕。
司凕闻言,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摇摇头:“没有,只是有些热。”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要站起来回话的,但左手被旁边人桎梏住,他根本就没办法站起来。
幸运的是老师没再说什么,继续上课。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离开后,司凕这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鹤,却发现这人居然若无其事地看着书本,像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他像是报复一样,指尖用力划过司鹤的手心。
司鹤轻声一笑:“怎么,哥哥这么有情趣吗,大庭广众之下‘调情’?”
“你!”司凕脸颊红得都快成一个番茄了,他实在是没想过司鹤竟然会这么说。
整个人像是被风筝线放飞到空中一样,好像稍微不注意,就会扯断风筝线,在空中掉落下来。
这种感觉非常惊慌,惊慌到他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又无能为力。
司鹤转过头,笑着对他说:“哥哥,这种感觉喜欢吗?”
司凕如坠冰窖,这才是司鹤真正对他的惩罚。
“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他轻轻地,无能为力地,却又不得不反抗地。
司鹤转过头,不再去看他,语气也更为冰冷:“我妈妈可是只生了我一个,而且,哪有人会利用自己亲兄弟的?”
一整天司凕都浑浑噩噩的,其他同学来找他聊天,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司凕,你怎么了?你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一个戴眼镜的秀美女同学关心地问。
司凕摇摇头,扬起一个笑容:“别担心,没有什么事情,”顿了一下,“可能是换季,有些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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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喝点丝瓜汤。”钟峨笑着给出一个建议,眼里还带着些调笑。
司凕认真地点点头:“嗯,是应该喝一点。”
钟峨忽然大笑:“司凕你也太可爱了!”网络上的热梗都不知道,一本正经地搞笑,真是太萌了!
司凕眼睛瞪圆,实在是不知道钟峨为什么突然大笑。
这时候,司鹤搭上了司凕的肩膀,手指在司凕的肩头上轻轻一挠。
司凕刚刚还红润的脸颊瞬间苍白,表情也变得勉强起来。
“你身体不舒服吗?”钟峨关心地问。
司凕摇摇头。
“阿凕,我们今晚去泡温泉吧?”司鹤面上没有太大的波动,但语气轻松上扬,明显心情不错。
钟峨眨了眨眼睛,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看,然后一脸八卦地问:“班长,你和司凕,你们——”
司凕的指尖狠狠地扣着自己的手心,手心处留下几个月牙的形状。他有时候真的很想要逃避,逃离现在的局面。但是造成现在这样局面的人是他自己,他最应该责怪的是他自己,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我和司凕是好朋友啊!”司鹤先说道。
钟峨“哦”了一声,表情中带了几分无趣的意思。不过,她很快又有些怀疑。班长大人他成绩好,待人有礼貌,但是根本没有亲近的朋友。之前司凕也和他走近过,但是那个时候他们都看得出来,那都是司凕单方面的付出。
现在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司凕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钟峨有些八卦地看着这两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个人非常有可能有“情况”!
她以前可从没见过班长对谁这么亲密,更不可能把手搭在谁的肩膀上,更更不可能邀请普通同学去泡温泉。
她一脸了然的样子,笑嘻嘻地对他们说:“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钟峨走远后,司凕转过身,第一次拂开司鹤的手。
他脸上带着恳求:“司鹤,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
“怎样对你?”司鹤的脸也瞬间冷了下来,“我只是想要和你亲近亲近,这你都受不了?难不成你忘了你是怎样对我的?”
司凕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惊慌,他的唇下意识地颤抖着,眸中的恳求快要溢出来了。
那样的话他无法说出口,难不成他要说司鹤你现在的动作越界了?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能做处超越界限的事情,这样的话,他要怎么说出来。
在司鹤眼中,他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惩罚,无关其他。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以后我给你做早餐,赚钱都给你,拜托你以后不要再——
碰我,好嘛?”
司凕的眸色染上些水光,咬着牙,一字一字说:“求求你!”
“为什么?”司鹤欺身上前,像是完全不懂他的顾虑一般,“我们是兄弟啊,就应该亲密一点,不是吗?”
两人离得异常近,司鹤的嘴唇快要触碰到司凕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打在司凕的耳垂。
8. 私生子便是原罪
他越凑近,司凕就越忍不住颤抖。而他的颤抖,就好像是司鹤的兴奋剂一样。
“这样是不对的,就算是兄弟,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司凕鼓起勇气,义正言辞地为自己争取。
司鹤的脸色却突然变冷,眼底像是结了冰一样,轻声在司凕耳边说:“哥哥,你以为这是你决定的了的吗?”
说完,又扬起了笑容,双手扶住司凕的肩膀,四目相对,语气轻松:“阿凕,以后好好相处吧!”说完也没管司凕如何,转身就走了。
司凕强撑着身体靠在栏杆上,面色如纸,眼神恍惚,呼吸稍显急促。他怔怔地看着司鹤,看到他做到位置上,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眼神中似乎藏着不可言喻地得意。
这一刹那,司凕的呼吸一窒。
接下来的时间里,司凕都异常地沉默,司鹤也根本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光是看着司凕的表情他就觉得开心。
放学的时候,司凕垂着头跟在司鹤的身后,默默地看着被司鹤拿在手上的书包。
宣木忽然从后面搂住他,声音中带着些警惕与嫌弃:“你放学要去他家吗?”
过了两秒,司凕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点了点头。
“你最近怎么了?”宣木关切地问,“这几天你真的很不正常,尤其是今天,你的状态更不对劲了,好像反应迟钝一样!”
司凕知道宣木是在关心他,但是说别人“迟钝”,宣木的情商是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真的没事,放心好了。”司凕顿了顿说,“这些天你别来找我了,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宣木慢慢地放开搂住司凕肩膀的手,不可置信地说:“你什么意思?又要疏远我?为了司鹤?”说着还用手指指着司鹤。
司鹤也转过身来,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两个。
司凕转过头,不去看宣木,垂眸继续说:“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
可宣木听不了这些,十分恼怒:“一次就算了,我还能原谅你。可是你居然还有第二次!司凕,我不是你招招手,屁颠屁颠就能跑回来的!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看好戏的司鹤,转身就跑了。
他已经原谅一次司凕的疏远,不可能还能再原谅第二次!
他才不是舔狗!
宣木暗暗在心中发誓。
司凕跟着司鹤坐到了车后座上,司机慢慢地升起了隔断,隔绝了驾驶位和后座的视线与声音。
司鹤轻笑一声说:“哥哥是在给我表忠心吗?”
司凕语气平淡:“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他一个人已经深陷其中了,若是让宣木知道一切,以他的性格肯定不管不顾掺合其中。
他不能让宣木知道,也不想让宣木知道他的狼狈。
“还是说,你不想让你最好的朋友知道。你其实是一个私生子,一个肮脏恶心的私生子?”
司凕的双手攥成拳头,眸子蒙上一层薄怒:“我比你大两岁,他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有了我!”
“所以呢?”司鹤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笑看他的愤怒,“这样你就不是私生子了吗?”
突然,司鹤又抑扬顿挫地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父母早在他们成年的时候就订婚了。所以——
你那位母亲,算得上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不许这么说她!”司凕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愤怒。他的眼白爬上些红血丝,眼底带着些愤怒的水光,双肩上下起伏着,“她是被骗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就垂下肩膀,双眸有些恍惚。
他的妈妈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分手后独自一个人抚养他长大,也没想过再去找他。只是为了不让他伤心,告诉他,他有爸爸,长大以后就可以找到爸爸。
而在他长大后,他的妈妈像是接受了事实,不再在他面前说爸爸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妈妈其实是非常伤心的,偶尔还会一个人发呆。
为什么好人要受到伤害,坏人能够幸福一生?
他真的好难过,好恨,为什么他的爸爸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果妈妈当初没有选择生下他,可能她会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如果没有他,司鹤也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司凕完全陷入到了自厌的情绪当中。
如果没有他,一切都会变得更加好。
“被骗的又如何?能改变有人因为她受伤的事实吗?”司鹤冷笑,“我妈妈当时也是个女孩。”
其实王辰萱自小的目标就非常明确,并没有将司至立放在眼里。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别搞出私生子就行。
但是,司鹤此时此刻就是想要司凕自责,想让他知道他和他妈妈的存在就足以让人受到伤害。
只有这样,司凕才会乖乖听话。
所以,在看到司凕自责难过,司鹤抚上司凕的头,轻轻一搂,让司凕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头,轻声说:“所以阿凕,你要为你自己和你妈妈赎罪啊!”
他的眸光微暗,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司凕嘴角却微微上扬,解除了对系统的禁言,语气轻松地说:“系统,学到了吗?”
[学、学到了。]系统看得那个叫目瞪口呆啊。
他这宿主的演技足以当上影帝了,魅魔还有这项技能?
不主动却能得到一切?这个司鹤好像个玩具,被宿主完全掌控住。
回到家,司凕失落地走进房间前,司鹤还“好心”地提醒他:“阿凕,别忘了一会要去泡温泉。”
司凕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他的余光隐秘地看向床前的油画,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整个人沉默地靠在门上。
[现在有没有别人,不用演了吧?]系统无语。
司凕却不理会他,过了几分钟沉默地走到衣柜前,找出一身日常装。
他背对着床前,脱下了上衣,然后快速地换上了白色的T恤。他比同龄人更加瘦弱一些,纤细的腰肢上还有一道十分深的腰线,腰间两侧接近臀的地方还有两道腰窝。伸手抬手间,腰窝若有若现。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隔壁,司鹤正拿着平板偷偷窥伺着他的一切。
他冷眼看着司凕换着完了裤子,眼神偶尔流连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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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间。“啧”了一声,一个男人,这么娇弱。
没什么好看的。
司鹤放下平板,起身要去换衣服。刚走了两步,又把平板拿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还是要监视着他,省得他骗人我不知道。”
毕竟,他可是有前科的。
司凕换完衣服后,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坐到了床前的书桌上,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来一个相框。
他轻轻地用手珍惜地摩挲着相框,又轻轻抚了抚照片中的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秀美斯文,而旁边的男孩就是司凕。
微微垂着眸子,看不清神情,但只要看见的人,就能感受到笼罩在他身上的磅礴悲伤。
在司鹤的角度,司凕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扑面而来地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低落情绪。
司鹤皱着眉头,双手下意识地交叉在一起。这人不顾别人死活,完全可以利用,但对自己的朋友亲人倒是不错。
想到这里,司鹤不禁更加恼怒。
所以,在司凕眼中,宣木是朋友,那个女人是亲人,只有他是可以随意伤害的陌生人呗!
他关上了监控,直接去敲司凕的门。
司凕急忙把照片放到书包里,然后走了出去。
这个别墅后山有私人的温泉,司至立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买的。
司鹤冬天的时候喜欢去泡,而在学校说得时候本来也只是一个托词。但是司凕不想做的事情,那他就偏要做。
司鹤穿着泳裤,外面系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
他先脱了浴袍下了水,看着犹豫的司凕,伸出手直接将他拽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司凕吓了一跳,下水的时候还呛了口水。
他跪在水里,上身直起来,胸部往上的位置露出水面。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淌着,眼睛被水刺激地微红,嘴巴微张,剧烈地咳嗽着,唇也更加红润。
白色的T恤紧紧地贴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圆领口也因为水力而向一侧褪去,露出一边精致的锁骨。
对面侵略性的目光让司凕有些不适,他下意识地向后跪走。马上,一只大手就搂过他的腰。
司凕双腿跪在司鹤的腿两侧,整个人坐在司鹤的腿上。他整理好自己的呼吸,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
“阿凕难道还没适应吗?”在雾霭中,司鹤的声音显得极具迷惑性。
司凕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翻转了一下,坐到了司鹤的身边:“不要再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了。”
“误会什么?”司鹤歪着头,疑惑地问。
司凕有些恼怒:“你自己知道!”
就在司凕以为接下来司鹤会做一些更出格的事情时,司鹤倒是安静了下来。
泡了二十分钟,他一直都在闭目养神。
倒是司凕自己,因为精神一直高度紧绷,显得非常疲惫。
天色也暗了下来,在司凕从温泉中走出来,秋夜微凉的空气让他下意识地颤抖了几下。
“啊,阿凕没带干浴巾啊!”司鹤慢条斯理地系上浴袍,戏谑地看着司凕衣物紧紧地贴在身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