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随月》
出门前要看黄历
正月刚过,镜湖畔落下了一场大雪,将整个山县都裹在了一层素白之中。在县城以西,有一个几百人的小村子,名曰雅竹村。这村子别看地方不大,但是在整个江浙一带都相当有名,出名的原因有二,即为村名之中的一个“雅”字与一个“竹”字。
雅,是指这个地方雅致,出的雅客也多。雅竹村里头,读书之风盛行,文人备受尊敬,人人皆是雅客,就算一个路边玩闹的四五岁小童,也能随口给你来上几句诗文,说出一大堆的道理。
竹,指的则是这村子周围的一大片竹林子。这竹林有千顷之广,几乎像个口袋一般,将整个村子环绕了起来,这雅竹村出的嫩笋与竹叶茶,也是远近驰名的。
雅竹村东头,有一间雅致的白墙黑瓦小房子。
“嘎吱”一声,大门被打开,门里,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探出头来,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翠竹林里头张望着。
这孩子白净异常,圆乎乎的一张小脸上,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精致可爱。头戴着一顶兔毛的小帽子,两个长长的兔耳朵垂在耳侧,上头绑了个小铃铛,他一动,就当啷当啷地晃荡。身上穿鬃色的锦缎小袄,脖领子和袖口都有兔毛,手上抓着一个烘手的小暖炉,外头还披着一件红色的小披肩,脚上一双鹿皮的小靴,看来这家大人似乎极疼爱,怕他冷,裹得跟个小棉球相似。
小娃娃站在门口往竹林里张望着,嘴里自言自语,用极慢的语速说,“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呀。”
竹林深处,有一座小山坡,山壁下头,有一处被称作竹青泉的泉水。这泉里一年四季都有清澈泉水冒出,汇成小溪,流入镜湖,据说已经流了几百年,因为泉水中有一股独特的竹叶香味,因此得名,是用来酿酒和泡茶的上品。
竹青泉旁边站着一匹黑色的小毛驴,背上驮着两个小坛子。
一个穿鬃色薄袄,外罩白纱的书生正侧身坐在山石上,用一枚竹制的长勺,捞着泉水中的细碎石子。
这水中石子分为两种颜色,一种绿色,一种白色。
那书生细心地将石子捞出来,分开,绿色的放到左边的坛子,白色的放右边,已经装了小半坛子了。
天气挺冷,这书生虽然穿得不少,但是双手在冷水里捡石子,也是冻得够呛,袖子外头一截皓白的腕子,白皙纤长的食指,冻得微微发红。
小毛驴有些急躁地甩了甩尾巴,叫了两声,看那书生。
书生浅浅一笑,道,“急什么,快好了。”
正当这书生想要将坛子封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竹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书生一愣,转脸看过去,心说——这一带应该不会有野兽吧。
正想着,就见竹林子一分,一个穿着破旧,头发散乱的中年男子冲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根棍子,指着那书生,道,“把……把银子交出来。”
书生微微皱眉,抬眼看那男子,“你是谁?”
那男子冻得鼻头通红,道,“少废话……”
说话间,抬眼打量书生,惊了一跳。
这书生身材十分纤瘦,个子不算高,一看便是弱不禁风,头发比一般男子长,随意地束在脑后,林中微微有些风,吹得几丝黑发轻扬。发梢处沾着几片白雪,大概是刚刚穿过林子时,竹叶上头落下来的。让那男子吃惊的是,这书生长得极美,又一身白,往大雪地里一站,乍一看……还以为谪仙呢。
书生见那大汉不说话,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发现他腿上穿着布鞋,脚腕子上有一处红痕,是刀伤,便微微皱眉,“你腿上的伤口冻上了,若不治好,以后你这条腿也别想要了。”
大汉一愣,他是觉得腿又麻又疼,有些不好使唤,但也顾不得许多,只是威胁那书生,“你少管,把银子交出来!”
书生微微一笑,本就好看,这一笑更是看得那大汉有些眼晕,心说这江南一带真造孽啊,男人都那么好看。
书生不去理会他,自顾自封水坛子,道,“我就住这不远,出门打些水身上没带银子。再说了,你命都不要了,要银子做什么?”
“我……我要银子请大夫!”大汉道,“你去拿银子来,不然我杀了你。”
书生转脸看了看他,道,“银子倒是没有,不过我就是大夫,你想治你的腿?”
“你……你是大夫?”大汉大吃了一惊。
书生点点头,“我是这一带最好的大夫。”
“太……太好了,老天有眼!”大汉冲上一步,一把抓住那书生,道,“走,你跟我走!去救我娘子。”
书生被他拽了一把往林子深处带去,心中有些纳闷……救娘子?
穿过竹林,到了一处小山洞前,就见那里靠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肩头一个大血口,显然是刀伤。
书生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她身边看了看,从跟来的小毛驴背上取下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箱子。又伸手取下一个坛子,将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石子都倒了,对那男子说,“装些雪在坛子里头,支个锅子将水烧热。
“好!”大汉按照书生说的做了,
随后,书生用热水给那女子清洗了伤口,拿出针来,穿着极细的线给女子缝伤口,那男子看的心惊肉跳,问,“这……”
书生也不理会他,专心给那女子治伤,伤口缝完上了药,随后用纱布包上,再给女子吃了些他自己弄的丹药,不消片刻,女子脸色好转,人也醒了。
书生又让那男子坐下,给他治疗腿上的伤,发现他身上多处被打得淤青,就问,“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说来话长。”男子叹气,“我们夫妻被仇家追杀,逃到了前面的村庄,娘子伤重,我本想找个大夫给她治伤,只是盘缠用尽了。无奈我又心急,就想强迫那郎中治病,郎中的仆人将我打了一顿,我无法,只得带着娘子逃走,到了这竹林,娘子就人事不省了……我万般无奈,才想到要打劫些银两,将郎中请来治她。
书生点点头,收拾药箱子,道,“你俩已经无碍了,往前走,找个镇店好好休息一番,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男子苦笑着点点头,就见书生递过来一个钱袋给他。
男子接过钱袋抬眼看书生,一脸的惊讶,书生一笑,道,“你都说了抢银子,我自然不能告诉你身上有钱。”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秀才遇到兵了
公孙带着小四子,骑着个小毛驴,不紧不慢地一路闲逛,这一天,来到了青阳山下。青阳山位于青阳城以北,山前的官道,梳通南北的要道,凡是要从南或北入开封的,大多都要途径此处,因此青阳一带的沿途,有好多驿站和客栈。
公孙骑着毛驴绕过了小道,上了官道一看,也吓了一跳,远远望过去,这哪儿寿道啊,跟个小集市差不多少。
“爹爹,真热闹。”小四子一直坐在公孙身前,因为怕他冷,公孙给他围了一条白色的羊毯子,又戴着那顶白色的小兔帽子,低头看下去,白白的一只,耳朵晃来晃去。
公孙伸手捏捏小四子帽子上的兔耳朵,问,“小四子,饿不饿?我们找个客栈吃饭住店,好不好?”
“嗯。”小四子点头,凑过去跟公孙说,“爹爹,我想吃鸡蛋羹。”
“好,炖个鸡蛋羹,要放银鱼丝和小葱花。”公孙捏他的腮帮子。
说话间,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公孙有些纳闷,心说谁骑马这么快?转回头想看,可是还没看清楚,身边就一阵疾风,过去了一人一马。
人马都是黑色的,马一直狂奔到了集市的入口处,那人才一下拉住了马头,马原地拿桩抬起前蹄一阵长嘶……惊吓了不少路人。
公孙注意到那人的马异常的高大,比一般的马都要大且强壮,鬃毛炸着,脸也比较长,双耳卷着往内翻,如同羊角,最特别的是嘴巴,形状不像马嘴更像是喙,有些尖,带钩……
公孙微微皱眉,低低地声音说,“赛龙雀。”
“什么?”小四子仰脸看公孙,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将公孙被风刮得微乱的前发整理好,笑眯眯说,“爹爹真好看。”
公孙伸手捏捏他鼻子,笑道,“你才多大?就知道好看啦?”
小四子脸蛋红彤彤,道,“嗯,爹爹好看。”
公孙摇摇头,这小呆子。
再抬头,就见那黑衣人坐在马上四外张望,身形挺拔硬朗,腰板笔直,公孙观他身形,应该是长年跨马征战的人。那人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那马不停地踱着步子,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似乎还想跑。
小四子也注意到了那匹马,就问公孙,“爹爹,那个马好大。”
“那种马,叫赛龙雀。”公孙跟小四子说,“这种马都是西域过来的,俺体格,这匹马应该是至少千匹以上马群里的头马。很凶悍,耐力好力气也大,应该是一匹上等的战马,那个人估计是当兵的。”
“当兵?”小四子歪着头看了看,回头搂住公孙的腰,道,“爹爹,那个人好凶。”
公孙笑了,道,“看背影就知道凶啊?”
“嗯。”小四子把头钻进公孙胳肢窝里,不要看。
公孙摇摇头,伸手搂住他,拍了拍小毛驴,绕开那个人,往一旁的一家客栈行去。
那家客栈看起来稍微冷清一些,也挺干净,比周边的客栈看似更高档一些。
公孙家在雅竹村也算是富户,祖上留下来的产业不少,因此家境殷实。外加公孙向来行医教书,画得一手好画还写得一手好字,经常有城镇之中的大户人家上他这儿求字画,那也是一字千金,因此手头很阔绰。沿途上,公孙为了避免麻烦,都和小四子挑比较高档一些的地方落脚,这次,他看上了那家客栈,名字也很雅致——雅客居。
毛驴到了客栈前停下,公孙先翻身下马,然后伸手去抱小四子。
于此同时,就见那匹黑马也往这儿过来,停在了公孙的身后,黑衣人人飞身下马。
公孙心中微微走神,刚刚看此人的举止,他心中有些反感,一来,如此嚣张,显得有些招摇;二来,在人多的地方如此快地骑马,简直就是罔顾他人xing命。
公孙走神的当口,小四子可没发现,就双手搂住公孙的脖子,扑了上来,公孙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其实每次抱小四子下马,公孙都得非常小心。因为小四子被公孙照顾得太好,小家伙胖乎乎的,很有些分量,可公孙自个儿太瘦,抱着吃力。
接住小四子后,公孙想侧开一步将小四子放到地上,但同时,身后的人风风火火地下马,将马缰绳甩给了店小二,说了声,“伙计,饮马。”就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客栈里头。
他的动作太快,一下子撞到了公孙……公孙哪儿经得住他撞啊,一个趔趄。
眼看着要往前摔倒了,公孙一惊,前面是门槛,怀里抱着小四子呢,可别撞上小四子!公孙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就用力一个翻身,自己背冲下,摔了下去。
就在他闭眼等摔的时候,就感觉有只手一把抓住了他腰,往上一提……整个身体被人拉了起来。
一个声音问,“姑娘,没事吧?”
公孙就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了,好不容易站稳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让人扶住了。一时间,公孙脑袋里现出了三个念头——
有人救了自己,应该说声谢谢。
刚才撞他的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混蛋,害得他差点摔到小四子。
刚刚好像有人叫他姑娘……
公孙回过头,就看到扶着自己搂着自己腰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正是那个黑衣人。而他回头的同时,跟他对视的那个黑衣人脸上的表情,也异常地欠揍。
这黑衣人是谁?正是从边关赶往开封的九王爷赵普。
赵普一路狂奔,可是尽兴了,这天来到了青阳山下,就觉得有些饿,想找个地方落脚,他看中这家客栈,是因为这里人比较少,清静些。
刚下马,他就瞄到了身边抱小孩下马的人……赵普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这背影清瘦得厉害,赵普瞅了一眼那肩膀和腰……心中微动,这姑娘好身材啊!
赵普长年在军中混迹,而且他最烦念书人,整个赵家军里头就算你是念书人你也要练过功夫,不然他非把人赶出去不可。因此在他的概念中,男人都是体格健壮的。
这人腰不及掌宽,肩膀瘦削腿长脖子细,肤白头发又长,铁定是个女的,他倒是好奇这女人长什么样子,背影那么好看正面应该也是吧。
只不过赵普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娃娃……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可爱,赵普不免叹息,唉,连娃娃都生好了,看来这美女已经嫁人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公孙干净漂亮地收拾了那几个盗贼,坐下接着吃饭。
赵普傻呵呵坐在他们对面看着,本来觉得挺饱不过现在觉得又好像还不是太饱,就又叫了一碗面……公孙和小四子都抬头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绝对是——饭桶!
赵普挠挠鼻子,来了一嗓子,“伙计,要大碗的!”
公孙将小兔子的包子给小四子揪开,剔掉了一半的豆沙馅儿,然后让他吃,小四子边美滋滋地啃着,边看公孙,“爹爹,离开封还有多远呀?”
赵普心中一动……怎么他们也是去开封么?
公孙想了想,道,“还有六七日的路程吧。”
“哦。”小四子点点头。
“怎么了?”公孙见小四子似乎有心事,就问他。
小四子仰脸看公孙,说,“爹爹不是说过么,开封城有皇宫,皇宫吃人,所以开封城有吃人的怪物,小四子去了会不会被吃掉?”
公孙忍笑,道,“所以你要离那些官府、皇宫远远的。”
“嗯。”小四子认真地点点头。
赵普挑挑眉头……这书生真有趣。
总算吃完了饭,公孙将钱付了,叫来伙计,说要一间上房。
伙计引着公孙上楼去了。
赵普看着眼前还剩下的半碗面,想着,是再住一晚呢,还是就索xing上路了呢?
正在犹豫,突然,就听到在一旁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有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看到没?”
“嗯。”
“那书生正不错,待会儿晚上进去,尝尝他的味道,然后再抢了那小娃娃去卖。”
“嘿嘿,你又来兴致啦?不过那娃子那么可爱,应该能卖不少钱。”
“那是,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好货色,错过了太可惜了。”
赵普耳力甚好,因此听得真切,抬眼望过去,就见那墙角的桌边,坐着两个男子,穿着还挺体面,只是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转念想了想,赵普叫来小二,也要了一间上房休息一晚……走上了二楼才发现,就在公孙和小四子他们房间的隔壁。
松了口气,赵普心说,反正遇上也是缘分,干脆就帮帮你们的忙吧,毕竟那个叫小四子的娃娃那么可爱,万一遭了不测,自己也于心不忍。
想罢,赵普下意识地往门里看了一眼。
公孙正好出来关门,见赵普往门里望,觉得他没安好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赵普嘴角抽了抽,就觉得右眼皮直跳,径直走进了房间,坐在床边生闷气,这书生,真不讲理!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赵普在床上躺着休息,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声音……听到哗哗的水声,赵普眉头挑了跳,凑过去耳朵贴着墙壁听……
这客栈的墙壁果然够薄,隔壁的声音清晰地穿了过来。赵普挑起嘴角笑了笑,耐心听了起来,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偷听……赵普没想太多,反正偷听挺有趣的。
隔壁的房间里头,公孙和小四子正在泡脚。
公孙用两个木盆,倒了满满两木盆的热水,在里头放了些甘草,自己坐在床边,小四子坐了一个小板凳,两人都把脚浸到了木盆里头……舒服地,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隔壁的赵普就听到公孙那一声不轻不重的吐息声……摸摸自己心口……有些纳闷,干嘛心跳会快一些?
公孙双脚在木盆里泡着,对小四子说,“瑾儿,今天早些睡,明天我们一大早就起来。”
小四子抬眼看公孙,问,“爹爹你不是说慢慢走不要紧的么?”
公孙皱皱眉头,道,“隔壁那个流氓挺讨厌的,我们别跟他一起走,比他早动身比较好。”
赵普听着眼皮跳得更厉害,心说我招你惹你了,干嘛说我是流氓?趴着继续偷听。
“爹爹什么是流氓?”小四子问。
公孙想了想,认真道,“小四子,流氓就是长相和人品都很讨厌的人!”
小四子仰着脸看公孙,虚心听他爹爹给他讲解,“长相和人品怎么样的人讨厌?”
“就是那种看起来很猥琐的。”公孙摸摸下巴,道,“很不顺眼的。”
赵普牙齿磨得咯吱响,伸手拿起旁边一面铜镜,照了半天——老子哪儿猥琐了?!边关不知道多少姑娘每天晚上做梦都想着老子,你个臭书生不识货!
“爹爹什么是猥琐?”小四子继续提问。
“嗯,猥琐就是一看这人的长相,他就应该是那种很低级很下流的人。”公孙回答。
赵普伸手按住自己的右眼皮,不让它再跳了。
“什么是低级和下流啊?”小四子越听越糊涂。
公孙也总结不出个所以然了,就道,“反正就是隔壁那个的长相!”
小四子眨眨眼睛,道,“爹爹,我知道了,隔壁那个黑衣服的叔叔是低级、下流、猥琐的流氓。”
公孙一拍手,道,“小四子,你会举一反三了,好聪明呀!”
小四子美滋滋地笑了,摸着后脑勺说,“是么?我也觉得我最近好像聪明了一点。”
公孙奖励一般地伸手捏捏他腮帮子,道,“小四子,以后谁再敢说你呆,你就反手扇他一个耳光!”
小四子不解歪头,“为什么要反手扇?”
“因为反手比较痛!”公孙认真道,“谁敢多看你一眼,女的就算了,不要理她们,要是男的,敢说你漂亮敢说你可爱,你就抬腿,狠狠地踢他的两腿之间,听到没有?”
小四子眨眨眼,点头,“嗯,我记住了,爹爹那个是叫踢流氓对不对?”
公孙满意点头。
“那隔壁住的就是流氓,小四子是不是要踢他?”小四子问。
隔壁赵普抽了一口气,心说这书生怎么教儿子的?
公孙摇摇头,道,“不用,他个子太大了,我们应该打不过他。”
“那怎么办?”小四子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不是冤家不聚头
次日早晨,公孙一大清早醒了过来,就见小四子还趴在被子里呼呼睡觉呢,无奈摇摇头,先起身,将房间里头的机关全部都收起来,然后打水洗脸换衣服。最后,东西都收拾好了,眼看着天都大亮了,外头也有了人声,公孙走到了床边,伸手拍拍小四子圆乎乎的小屁股,“小四子,起床了。”
“嗯。”小四子和以往一样喜欢赖床,往被子里缩了缩,蒙住脑袋。
公孙伸手把他抱起来,道,“乖,起床了,待会儿路上再睡。”
小四子往公孙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爹爹……”
公孙无奈,伸手给小四子穿衣服,然后收拾被子,小四子还呆呆坐在床上,一脸似醒非醒的样子,傻乎乎的。
公孙弄来热水拧了一下帕子,用热乎乎的帕子将小四子的小脸蛋都擦了一遍,小四子才打了个哈欠,“爹爹。”
公孙拿出牙粉来让他洗牙齿,倒了一杯热茶,滴上了两滴蜂蜜,让洗漱干净的小四子喝了,然后去屏风后面便便。
小四子乖乖照做了,最后公孙给他换上了衣服,披上兔毛披肩,拉着他,带着行李,出了门。
到了楼下,公孙让小二准备了热乎乎的豆浆还有油条,跟小四子饱饱吃了一顿早饭,然后买了干粮,结了银两,骑着小毛驴,继续赶路。
公孙抬眼往马厩里看了一眼,发现赵普那匹高头大马还在,心里一松,这人看来还没醒呢,就赶紧,带着小四子里开,往开封赶路。
赵普早就听到隔壁的动静了,他用被子蒙住头,心说让这父子俩先走了自己再走吧,不然麻烦……而且他昨晚上眼皮跳了一宿,今早才好的。
等到确定公孙和小四子真的走了,赵普才翻身下床,收拾了一下,到了楼下吃完早饭,精神奕奕地牵出了黑枭,飞身上马。
黑枭休息了一整晚,精神大好,打着响鼻撒开四蹄,飞奔向前了。
赵普心情轻松,纵马在官道上驰骋。
公孙和小四子一路晃晃悠悠地走着,不远处,就是青阳城了,小四子看到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就问公孙,“爹爹,好多人。”
公孙抬眼看了看,微微皱眉,道,“小四子,好像有人在盘查。”
“盘查什么?”小四子不解地问。
“嗯。”公孙摸摸下巴,道,“大概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吧,进城要检查。”
小四子眨眨眼,抬头张望着。
公孙下了毛驴,让小四子坐在上面,自己则牵着小驴到了队伍后面,等在那里。
前方有不少人,公孙仰脸看了看,小四子在小毛驴上扭了扭,道,“爹爹还要等多久?”
“至少得有一炷香吧,是不是饿了?”公孙边说,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包子来递给小四子,道,“先吃两口,到了城里,咱们住店吃饭,再给你炖个鸡蛋羹好不好?”
“嗯。”小四子高高兴兴伸手,拿过那个还有些热乎的小兔子豆沙包,分开两半,脑袋那一半给了自己,屁股那一半比较大的递给公孙,“爹爹吃。”
公孙笑着伸手,接了包子。
赵普骑着马,也来到了青阳城的门口,打老远就看到门口排队入城呢,皱眉,这是怎么了?那么多人?
正想着,赵普就感觉右眼皮又开始跳了,心说……不是吧?
赵普抬头往人群里一扫……果然,看到牵着小毛驴的公孙,和毛驴上坐着的小四子了。
赵普朝天望了一眼,心说……差点忘了,这父子俩也是去开封的。
想到这里,赵普有些纳闷,心说,干嘛那么在意那一对父子啊?
正想着,赵普就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闪到了公孙他们的毛驴身后,手上,拿着一只飞镖。
赵普皱眉,那人看背影是个中年的男人,穿得挺破,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头上戴着个兽皮的帽子。
心中一动,赵普一拍马,往前赶过去,就见那人抬手,拿着飞镖,对着小毛驴的屁股刺了过去。
“喂!”赵普赶紧大喊了一声。
但是那人已经一镖刺中了毛驴的屁股。
赵普的声音不低,众人都回头看他,连远处城门口的官兵都听到了,都抬眼看……而与此同时,公孙也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是赵普,微微皱眉。
正在公孙纳闷的时候,只听身旁的毛驴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撒开四蹄,疯了似地,往前跑去。
公孙只是随手拽着缰绳,根本没堤防毛驴突然惊了,身子被一带一个趔趄,缰绳就脱手了,那毛驴载着小四子闯出人群,往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四子!”公孙大惊,抬脚就追。
“啊。”小四子就感觉身下的小毛驴疯了一般狂奔向前,又颠又颤,吓得大叫了起来,回头看公孙。
“小四子,抓紧啊,别松手!”公孙在后面拼命追,边喊,“抓紧!”
“嗯。”小四子别的不懂,就是听公孙的话,双手紧紧抓住毛驴背上的鬃毛,此时……疯驴将人群撞得人仰马翻,人群一阵大乱,官兵们也挡不住了,就见那毛驴撞开了护栏,冲进城里去了。
“小四子!”公孙哪儿追得上,急得要命,这时候,就见身平旁人影一闪,一个黑影越过人群,纵身跃上城楼,向那匹疯驴掠去,公孙抬眼一看,是赵普。
赵普上了城楼刚想往下跳,见小四子身子一歪,就喊了一声,“小四子,趴下!”
小四子下意识地抓着鬃毛趴在了毛驴脖子上,才没有掉下来。
正当赵普掠下想要救他时,突然,斜刺里人影窜出,一个蓝色的身影一个纵身跃上了驴背,轻轻巧巧地坐到了小四子的身后。
赵普在已然掠到了不远处,一皱眉,暗赞——好轻功。
小四子就感觉身后温热,就觉有人单手搂住他,道,“别怕。”
小四子听那声音温温润润的,就真的不怕了。
那人一拽毛驴的缰绳,双脚一夹毛驴的肋骨……毛驴疼得嘶叫了一声,那人皱眉呵斥了一声原地打转的毛驴,“小畜生,吓坏小孩子了!再不停下就拿你做驴肉火烧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鸡多不下蛋
青阳城的街头,人不多,街上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考虑,种了好些柳树,柳条上只是稍稍,冒出了一些春芽来,冷风一吹,柳条晃晃悠悠的,行人走在路上,经常会被那些干巴巴的垂柳打到。
展昭拿着剑,在前头缓缓地走着,身后跟着公孙,抱着小四子。
小四子颇重,但是他异常地粘公孙,就是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而且刚刚受了惊吓,也不肯坐毛驴了。本来公孙会选一头小驴子,就是因为怕太高的马,小四子会害怕,这下好了,连毛驴都坐不了了。公孙虽然胳膊有些酸,但是也不舍得放他下来,赵普在一旁看着,如果刚刚是有些促狭开他玩笑的话,现在可是真的有些想帮公孙抱抱小四子了。不过赵普脑袋里也有个念头闪过……所以说书生没有用吧,连个娃娃都抱不动。
脑袋里虽然这么想,不过赵普嘴上却说,“你们饿不饿啊?先吃了饭再走吧?”
展昭回头,一笑,道,“好啊。”
公孙微微皱眉,道,“那个病人能等么?”
展昭摆摆手,无所谓道,“反正他也不是病了一天两天了,再等个个把时辰应该也没问题吧。”
说着,伸手指指不远处的一家小酒楼,道,“那里的炒菜很好吃,我昨天吃的炒肝儿和爆肚片,还有甜羹。”说着,就伸手抱小四子,“小四子,给叔叔抱会儿吧?”
小四子很喜欢展昭,这人刚刚救了他,而且笑起来也好看,就看了看公孙。
公孙是个要强的xing子,你若是跟他说,怕他抱不动帮他抱,他铁定给你个白眼,死撑给你看,不过若是说觉得小四子真可爱,想要抱一会儿,他便也是让的。
展昭伸手接过小四子,欢欢喜喜地带着他往前走,问,“小四子,你喜欢吃桂花糕么?”
“嗯。”小四子点头。
“酿花煮的珍珠圆子汤呢?”展昭接着问,边抱着他轻轻晃了晃,逗得小四子咯咯直笑,点头,“喜欢。”
赵普在后头看着,不禁暗叹,这展昭很会做人啊,这种xing格肯定朋友一大把。
公孙忍不住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见小四子高兴,便也松了口气。
身后的小毛驴还跟着,屁股上的伤也处理过了,不过要让小四子再坐上去,估计还得花一番功夫。
赵普的黑枭也跟在身后,比起小毛驴,这马大了几乎一倍,摔着尾巴颇神气地跟在一旁,看到别的马经过,都会打个响鼻挑衅一下,若路过的是母马,则会上去闻闻人家。
公孙颇有些嫌恶地摇摇头,心说,马随主人形,主人流氓,马也君子不了。
赵普在一旁溜溜达达走着,见公孙总拿眼白看他,有些别扭,就道,“先生,别白了,再白就看不着黑了。”
公孙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注意到……赵普的两个眼睛颜色好像不太一样……有一个,左面那个,颜色略微浅了些……类似于灰色。
赵普见公孙盯着自己眼珠子看,就转脸看别处。
“等等。”公孙拽住他胳膊,凑过去,盯着赵普的眼睛看。
“喂。”赵普看跟自己挨得很近的公孙,抱怨道,“我没习惯和男人靠那么近的。”
“你眼睛有病?”公孙问,“能看清楚么?”
赵普摆摆手,道,“天生的。”
公孙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白翳呢,那可得早些治,不然以后就看不见了。”
赵普很感兴趣地问,“这个能治好么?”
公孙点点头,道,“消翳就可以了,不过过程挺吓人的,虽然跟好些人说有效,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敢试的,宁可挨着一点点地看不见。”
“那我这个能治好?”赵普问。
“你不一样。”公孙摆摆手,道,“你不过是因为父母的宗族不一样而已,不是病。”
“哦?”赵普好奇,“怎么说?”
“你爹娘是不是有一个是异族?或者爹娘的爹娘里头,有异族?”
“嗯。”赵普点点头,道,“我娘是外族。”
“我们的眼珠子颜色都是不一样的。”公孙道,“主要是眼瞳里头一层薄膜的颜色来决定的,不同族的人不同,好比汉人大多是棕色,但有些黑类似于深棕,有些黄类似琥珀,还有些淡,接近肉色。外族的眼瞳颜色更加奇特,波斯一带有蓝色眼瞳的,还有绿色……很常见。若是父母相隔宗族很远,很容易剩下的孩子两个眼珠子颜色不同,不过这根本不影响什么,看东西还是一样的清楚。”
赵普静静听公孙说完,低笑道,“可是世人不都说么,灰眼的是妖瞳,会招来战火。”
“那是放屁。”公孙一摆手,道,“眼瞳颜色便招来战火?那都是以讹传讹,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回来推卸责任的。”
赵普微微笑了笑,道,“先生不是念书人么?灰眼妖瞳可是史书上记着的,读书人不都将书奉若神明么?“
公孙白了赵普一眼,失笑,道,“你真是好笑,书不也是人写的么?是人都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就好比大宋朝的人和辽人,在想法生存习惯上本来就不一样。举个例子,宋人觉得牛羊只不过是畜生,而对于牧民来说,牛羊却是比xing命还重要的存在。读书人又不是背书人,谁说书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会写下什么灰眼妖瞳招来战火的人,本来就史屁不通,孤陋寡闻。”
“哈哈……”赵普突然笑了起来,道,“先生说的这几句话痛快,值得干一杯。”
公孙不满地看了赵普一眼,心说谁跟你喝酒啊。
正想着,前方小四子已经上了客栈的二楼,他趴在栏杆边对这公孙和赵普招手,“爹爹,九九,快来呀,展展要点菜了。”
公孙笑着就跑过去了,赵普背着手缓缓走在后面,见公孙三两步跑进了客栈里,上楼……头一次觉得——书呆子,其实也并非各个都讨厌。
上了二楼,公孙来到了小四子的身边,小四子已经给他和赵普倒上了茶,展昭点了菜,对公孙和赵普道,“这青阳城里头口味偏甜,因此鱼不好吃,不过肉菜都还可以,汤和甜的点心尤其好吃。”说着,伸手捏捏小四子的腮帮子。
小四子被展昭抱了一路,已经跟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笑眯眯,显得跟他挺亲近。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流氓分三六九等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众人喝了口茶,展昭就起身付账,不过小二的说赵普已经付过了。公孙和展昭都微微吃惊,赵普刚刚一直吃饭,没离开过座位,什么时候付过银子了?
展昭则是微微一笑,对赵普拱拱手,“怎么好意思?”
赵普一摆手,笑道,“没有让展兄破费的道理。”
公孙皱眉,看展昭和赵普在那里打哑谜,心头微微有些疑惑,这赵普……好像不是普通的流氓。
随后,众人起身赶往青阳府的知府衙门。
刚刚吃完饭,因此公孙拉着小四子缓缓地溜达。小四子边走,边用手左十二下,右十二下地揉着肚子。
赵普看着有趣,就问,“小四子,你揉什么呢?”
小四子仰脸看赵普,道,“嗯,消食。”
“消食?”赵普颇有些吃惊。
公孙随口道,“小孩子和老人在饭后、睡前轻轻地揉肚子,对身体有好处。“
展昭回头看公孙,道,“先生似乎很知道养身之道啊。”
公孙笑了笑,道,“人最好还是别有病,有病了治就来不及了,要先防治,就跟打仗似的,防患未然。”
“说到打仗。”展昭突然问赵普,“塞北一带怎么样了?我听说最近非常太平。”
“嗯。”赵普耸耸肩,“辽人和西夏人都没空,所以这一年应该相安无事……明年后年也说不准,要看当权的是谁。”
公孙摸摸下巴,道,“汁文化向来以和为贵,一般都是主守不主攻,其实现在时机大好,若是能把握时机谈好好条件,便能多几年的和睦。”
“呵……”赵普一笑,摆摆手,道,“说你书呆子吧,那些蛮子谁跟你讲理,今天答应了,明日便翻脸不认账了。”
公孙微微皱眉,转脸看赵普,道,“我不识外族本xing,跟我是不是书呆子有什么关系?你凭何为那一句话,便认定了我是书呆子?”
赵普挑起嘴角笑了笑,道,“那你凭啥认定我是流氓?”
公孙认真道,“你半夜跟那两个囧贼在我门口作怪,吃饭时行为不检,张口闭口粗俗不堪,还说你不是流氓?”
赵普嘴角抽了抽,再看展昭,就见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问——哦?你还跟囧贼混在一起?
“喂,书呆子,你别没根据胡说好不好啊,我都说了那晚上我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的……我留在客栈就是怕那几个囧贼打你们父子的注意。”赵普喊冤,道,“我哪儿像你啊,大半夜的还教儿子踢流氓……背后说我坏话!”
公孙先是一愣,随后睁大了眼睛瞪他,“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
赵普尴尬,一激动把实话说出来了……就道,“没……客栈墙壁比较薄!”
公孙一脸嫌恶地看赵普,更加坚信此人就是流氓。
赵普百口莫辩,幸好前方就是县衙门了,展昭适时打断两人对视互瞪,道,“衙门到了。”
众人进了县衙,县太爷看到展昭回来,带着人来迎接,展昭说带了郎中来,要看那个受了伤的证人,孟大方。
公孙随着展昭走到了衙门的厢房里头,赵普也溜达到了门口,探头往里头看着。
小四子提着个白色的小药箱子,跟在公孙身后,赵普在后面,轻轻地拽了他一下,道,“小四子,你还进去啊?咱俩在外头聊天呗。”
小四子眨眨眼,有些犹豫,小四子其实挺喜欢赵普的,觉得他长得很神气,而且虽然爹爹说他是流氓,但是小四子觉得赵普是个好人,就问,“聊什么呀?”
赵普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俩去开封干什么呀?”
小四子又眨眨眼,道,“哦,是因为爹爹收到信……”
话没说完,赵普就看到眼前白色的衣袖一闪,公孙纤瘦白皙的手一把拦在了小四子前面,护着他往里走,瞪了赵普一眼。
赵普磨牙……怎么儿子比爹爹可爱那么多?!
进了房间,公孙查看床上之人的病情,伸手给他把了把脉,蹙眉,道,“果然是中毒的。”
“真是中毒?”展昭皱眉,问,“是中的什么毒,能治好么?”
公孙摸了摸下巴,道,“这毒霸道……而且中的还是慢xing毒,起码一年以上了。”
“一年以上?”展昭猛的一震,道,“这么说,害他的是跟他相处了一年以上之人……也就只有他家的管家,而不是他刚刚娶过秒年的妻子?”
公孙摇摇头,道,“半年?绝对不可能!”
“这便好了。”展昭道,“先生,能否给他解毒,我需要他亲口指认害人之人。”
“应该没什么问题。”公孙说着,让小四子将药箱拿来,打开了箱子拿出一套银针来,七十二枚银针齐齐地放在床边,公孙给那人治疗,道,“可能要一两个时辰,你们先去外头坐坐喝杯茶吧。”
“无妨。”展昭一摆手,道,“我在这里等就行。”
公孙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专心施针。
随后的一个多时辰里头,展昭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等着,公孙坐着施针,小四子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时不时地给公孙擦擦额头,边按照公孙的吩咐,轻轻地捏着插在囧位上的银针,有规律地转动。
赵普双手抱臂靠在门口看着,本来想看一眼就走的,但是却不知不觉被公孙专注的神情所吸引了,站在门边,一直看了下去。
在两个时辰之后,天近傍晚,公孙终于是收起了银针,长舒一口气。
小四子先给公孙递上一杯茶,然后再乖巧地将桌上的纸笔都铺好,毛笔蘸上墨汁,等着。
公孙走过来,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一个衙役,让他去抓药,然后五碗水熬成一碗水,端过来。
衙役立刻就拿着方子走了,出门前,赵普瞄了那方子一眼——虽然他不是什么文人骚客,不过……那方子上的字,实在漂亮,比贺一航写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远在塞外边关的贺一航,突然打了个喷嚏,天寒地冻地抱着暖炉,继续写他的折子,门口留守的几个影卫同情地看他。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九九,上,咬他!
这回,公孙和小四子一起在街上逛了逛,小四子挑了一家小酒楼,叫天上居,看起来挺雅致的。
公孙带着小四子,还有赵普一起走进了楼里。
伙计迎了出来,公孙要了个二楼的座位,大家坐下点菜吃饭。
公孙照例给小四子点了个鸡蛋羹,赵普环顾四周,发现二楼吃饭的人相当少,只靠楼梯那儿两桌,还有最靠里那儿有一桌。外头那桌,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吃饭的,但是靠里那桌坐着四个人,各个敞胸露怀,架着腿喝着酒,样子挺有几分痞气。
而且有一个,斜着眼睛,往公孙这边直撒么,看了好几眼。赵普心中暗暗叹一口气,所以说,这种书生就是麻烦……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吧,还到处招摇,自己长得好看还带着那么可爱一个娃娃,这样子能一路平安到了这儿,也亏得他那一身的行头和用毒用药的本事了。不过所谓百密一疏……真是不由得不为这父子担心啊。
赵普想到这里,眼皮又跳了跳,心说自己这是干嘛?这两父子死活关他什么事啊?不过转念一想,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啊……这公孙暂且不说,这小四子多可爱……想到这里,赵普再一次确定,自己为的是小四子,不是他公孙!于是,他便有了些想和这两人结伴一起去开封的意思……毕竟顺路,就代为照顾照顾么。
这时候,饭菜上来,公孙照例帮助小四子吹温鸡蛋羹,让他自己吃,父子俩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高兴,就是把赵普当空气似的撂在一旁。
赵普也无力,这书生,真不可爱。
又吃了几口,小四子突然问赵普,“九九,你也去开封呀?”
“嗯。”赵普点头。
“哦……”小四子低头吃饭,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赵普问,“小四子,怎么了?”
“嗯,我们也去开封。”小四子笑眯眯说……
赵普一愣,心说,小呆子的意思是要一起走么?心下觉得高兴,刚想说一声——那咱们结伴走吧,却听公孙道,“小四子。”
小四子仰脸看公孙,公孙佯装生气地看他,小四子嚼噘嘴,小声嘀咕,“那……顺路么。”
“顺路什么?”公孙道,“我们走得那么慢,他说不定要赶路呢,不好耽误人家。”
“我不赶路。”赵普脱口而出,公孙抬头横他一眼,有些警惕。
赵普伸指头挠挠腮帮子,心说,你个书呆子啊,还把我当流氓?
公孙心中自是担心,一来赵普对自己的身份吱吱呜呜,摆明了有所隐瞒,二来……公孙看得出他是当兵的,功夫那么好说不定有军阶,身份有些敏感。再说了,他流里流气,所谓无事献殷勤,自己带着小四子,一路小心谨慎地到了这里,眼看着就要到开封了,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小四子嘴巴嚼得更高,公孙捏他小鸡屁股一样嚼着的嘴巴。
小四子不高兴,小声说,“小四子喜欢九九。”
公孙吃醋,心说这赵九挺能啊,才见了两回面就把小四子给骗住了,抬头,酸溜溜瞪了赵普一眼——臭流氓,抢我儿子!
赵普更哭笑不得了,觉得这书生简直不可理喻,又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也快到开封了,这书生那么彪悍估计不会有事,留下赭影一路跟着,护送他们去开封吧,也不枉费小四子说一声喜欢自己。
又上来了几道菜,公孙见小四子还噘着嘴,就剔下一块蟹黄,递过去,道,“张嘴。”
小四子瞄了公孙一眼,张嘴,公孙将蟹黄塞进去,问,“你最喜欢谁?”
小四子嚼了嚼蟹黄,道,“爹爹。”
公孙受用了一些,心情也明显好转,赵普无奈……这公孙书呆护犊子护得有些紧啊,这也幸好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以后谁能娶得着?
这时候,就听楼下传来了一阵人声,随后就有脚步声响,一群人上了楼。
“王公子……您今儿个有空来啊?”伙计笑着送人上来,但是这笑容可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而再看周围吃饭的那些人,楼梯口那几位还没吃完呢,扔了银子就跑了。
赵普看到了,打量和伙计一起上来的那个王公子,就见此人二十多岁,长得有些胖,穿得挺华贵,只不过神不正眸不清,看起来有些猥琐。再看他身后跟着的人,一看就是打手打扮的混子,赵普摇头……又是地方恶霸吧,这种人他在边境一带见得多了,刚到塞北的时候,光土匪地霸就杀了好几千,不过那儿的可比这汁一带的,要横得多了。
小四子好奇地瞄了一眼,公孙挡住他,让他别看,老老实实吃饭。
小四子眨眨眼,又被公孙往嘴里塞了一段黄鳝。
“呦,王大少爷,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这时候,酒楼里头坐着的那一桌人里头,有一个站了起来,跟那个王公子打招呼,问,“怎么,最近几天忙啊?翠香居的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
“嗨,别提了。”那王公子叹了口气,摆摆手说,“前两天来了个什么人,我爹把我关府里了,死都不让我出来,娘的,快憋死我了!”
“什么人啊?”另一个笑道,“您老可是县太爷公子啊,怕谁?”
“唉,听说是个开封府来的官。”王公子坐下,拿了几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这说的应该是展昭把。
“呦,开封府啊……哈哈,你老子怕自个儿那些事情被人知道,捅到包大人那儿吧?”另一个人笑了起来,“所以惭你关了?”
“呵。”那王公子冷笑了一声,道,“我爹那点还叫事儿啊?这年头哪个官不贪点儿?他是怕我惹是生非被人抓住,我这个独生儿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老人家可没地方哭去。”
“哈哈……”另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拿起酒杯道,“王少爷说的是,来,喝酒!小二!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小二干笑着点头下楼了,边走楼梯边摇头。
赵普和公孙都看在眼里,赵普摇头……果然哪儿都有这种货色。想到这里,抬头看公孙,就见他深深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回头,继续喂小四子吃饭。
小四子见公孙皱着眉头似乎不高兴,就伸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塞到了公孙嘴里,道,“爹爹吃菜。”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赵普抱着公孙大摇大摆地出了酒楼,来到街上,向不远处的客栈走去。身旁跟着抓着衣裳角,小跑着的小四子。
赵普虽然已经走得很慢,但是小四子还是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小四子边跑边仰脸看他……心里感叹,九九个子好高好威武哦,走路的步子也比爹爹大。
此时刚过晚饭时候,街上行人不少,见到了此种情景,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有些还交头接耳。
公孙本就觉得被赵普抱着很没面子,只得低着头……耳朵有些烫。
赵普就看到怀里公孙的头顶,还有高挺秀气的鼻子……一眨一眨的眼睫毛。
赵普眼皮又跳了跳,心头骂娘——书生就是书生,这才几两重啊?!
三人到了客栈里头,赵普跟老板说,要一间房,最好是不在楼上的。
老板说在后头雍子,不过那是连院子的套房,要贵一些。赵普点点头,让小四子掏自己腰间的钱袋。
公孙看到了,说,“不用,小四子,从行礼里拿。”
赵普白他一眼,道,“行礼在背上呢,你哪儿那么多讲究?”边说着,边让小四子快些。小四子踮起脚,也就只能够到赵普腰间的钱袋了,打开,看到里头有一叠银票,掏出来,按照刚刚伙计说的数目,给了银子。
掌柜的收了银子,亲自带着三人往后面的院子里走去。
打点好之后,赵普才将公孙轻轻地放到了床上,让伙计打来热水。
小四子爬到床上,看公孙的脚,问,“爹爹疼不疼?”
“不疼,给爹爹把药箱子拿来。”公孙说。
小四子爬下床,给公孙拿来药箱子,仔细看了一眼,道,“爹爹,有木头渣滓在伤口上面。”
“帮爹爹弄出来。”公孙自己够着不方便,就让小四子帮他摘掉粘在伤口上的木屑,再包扎伤口。
小四子正要动手,赵普凑过来说,“你怎么让小孩子做这种事啊……我来吧。”
公孙和小四子同时抬头看赵普,赵普一挑眉,道,“别的我不会,这种扭伤外伤我拿手了。”
说话间,往小四子身旁一坐道,“小四子,后面去搂着你爹去,我来。”
小四子眨眨眼,就往后挪了挪,赵普坐到了公孙的脚边。
“还是小四子来吧。”公孙赶紧就想把腿抽回来,赵普摆手,道,“哎呀,你怎么总是默默唧唧的?”说话间,抓起公孙的伤腿,架到了自己的腿上,伸手脱公孙的鞋袜。
“等一下!”公孙想阻止,赵普手脚快,已经将鞋袜都脱xia来了,嘴里嘀咕,“等什么呀……”
不过赵普的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他在战场上也不是没给别的兵将处理过伤情,不过么……手脚他看了无数,还没见过公孙这样的。
毕竟战场上的莽汉,那手脚上都是老茧,又厚又硬颜色还脏兮兮……穿鞋没穿鞋都差不多。不过这公孙是个书生,平时养尊处优不干重活,他还挺注重养身,人的重要囧位都在脚底呢,所以每天甘草泡脚,还给自己按摩几下。
这一只脚纤瘦白皙,赵普瞅了一眼比自个儿的手还嫩,莫名地,就想去看一眼公孙的手。另外,公孙身量本来就不大,手脚也比较纤巧,白皙精瘦,看起来,让人觉得怎么说呢……精致吧。赵普觉得被晃得有些晕,公孙白白的一截小腿露在裤管外面,上面有红色的一条划伤,看着……还挺艳丽。赵普看了不少外伤了,流血的还是断手断脚的……鲜有伤了还这么美的……
想到这里,赵普张嘴骂娘,心说你魔障了不成,一个男人美死了也是带把的!
公孙和小四子先是见赵普傻愣愣在哪那儿脸上表情变换,随后突然就开始骂人,都觉得挺诡异。
公孙忍不住问,“喂,你好了没?”
赵普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公孙的脚,道,“哎呀,就划伤了一点,脚伤了么,扭两下就行了!”边说着,边伸手,抓住公孙的脚作势要扭两下。
“唉!”公孙大喊,“不能乱动!”
赵普以前在军中,他们那些人谁脚崴了,转那么两下喀嗒一声也就结了……
另外,公孙一只脚脚心挨着他的手心,赵普突然觉得手心挺痒……咋的脚底板那么嫩呢?脚就只有他手大呢?要不然扒~光了看看吧?不知道身上别的地方长啥样子。
胡思乱想间,赵普就抓着公孙的脚左右一扭……想着听喀嗒那一声,不过喀嗒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公孙,“啊……”地一声。
赵普一惊,再回头,就看见公孙仰天倒在床上了,鬓发微乱,发丝沾在嘴角,脸色苍白不过嘴唇红润,疼得虚抓被褥。袖子散开,一截胳膊在外头,衣领子也有些敞,脖子又白又细……啧啧。
“爹爹!”小四子吓坏了,上去扶公孙,公孙喘了几口气,咬着牙拿起身边的枕头对着赵普狠狠砸过去,“疼死了!你他娘的想要老子的命啊!”
赵普下意识地嘴角抽了抽。他刚刚还看公孙的样子看得有些头晕眼花热血沸腾的,只不过这极文秀的一个人张嘴一句“娘的”,闭嘴一句“老子”,听着真带劲。
正在傻笑,就听小四子突然到,“哎呀,肿起来了。”
赵普一愣低头一看,头上冷汗就下来了……公孙原本只是有些外伤的脚踝,突然肿起来了……红红的。
赵普赶紧放开公孙的脚,道,“哎呀,邪了门了,怎么别人的脚转一下有个喀嗒一声就好了,你就不行啊?”
“你……”公孙气得脸都青了,大骂。“你是不适意的啊!喀嗒一声那是脱臼了骨头正位才有的声音,扭伤了上哪儿喀嗒去!老子跟你拼了……”说话间,拿起床里所有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往外砸。赵普赶紧躲开,左躲右闪的,最后公孙手边扔得除了小四子什么都不剩了。
小四子可怜兮兮看公孙,那架势像是说——爹爹我不要被丢。
公孙泄气,对小四子说,“小四子,你帮我把伤口洗洗上药包上,再让掌柜的弄些冰块来整个冰袋。”
“呃……我去吧。”赵普出门一溜烟就跑了,关上门,心里哼唧……这书生就是书生啊,身体构造都和当兵的不一样!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头人声嘤,正在纳闷,紫影落了下来,对赵普道,“王爷,知府带着一大群衙役来了,说要抓打伤他儿子的凶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觉醒吧,九九!
“爹爹,还疼不疼呀?”小四子轻轻帮公孙敷了一会儿冰袋,问公孙。
公孙摇摇头,道,“不疼了,小四子,随便敷敷就可以了,明天就会好了。”
“嗯,再敷一会儿吧。”小四子笑眯眯说。
公孙伸手,将他的小手拉过来看了看,冻得红彤彤的,本来天就冷,公孙心疼坏了,将冰袋拿过来放到一旁,道,“别敷了,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将小四子抱到怀里坐好,把他冻得红红的手塞到自己胸口的衣服里头,给他捂热。
小四子趴在公孙身上捂了一会儿,就说,“爹爹我去要些热茶来。”
公孙看了看桌上的茶壶,就问,“小四子,你渴了?”
“嗯。”小四子点点头,爬下床,说,“我马上回来。”说完,跑到门口,带上门。
公孙在房间里担心地等着。
小四子跑到了门外,就看见赵普在院子里头坐着呢,膝盖上放着一堆图纸,正在看。
小四子仔细瞄了瞄,就见赵普一脸认真,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些图纸,似乎很是惊奇。小四子偷偷跑过去一看,果然就是刚刚公孙扯烂的那些图纸,就捂着眼睛说,“九九,看了眼睛会吓掉。”
赵普一愣,刚刚看得太过专注了,没发现小四子来了,就嘿嘿笑了两声,将东西收起来,道,“呦,小四子啊……这个大人看不要紧,小孩子不好看。”赵普说着,就将东西收了起来,问小四子,“你怎么出来了,你爹爹好了?”
“嗯。”小四子点点头,对着手哈气,搓了搓,问,“九九你干嘛坐在院子里,不冷么?”
赵普笑,道,“这种天冷什么?塞北那头可比这儿冷上好几倍啊,这里已经算是春暖花开了。”
“真的么?”小四子好奇。
“嗯。”赵普伸手,把小四子抱起来放到腿上,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觉得挺冷,就猜到他肯定是给公孙敷冰袋弄得,心中不免感叹,那书呆子命真好,儿子这么乖。
小四子本来看赵普只穿了一点点,觉得他好像很冷,可是往赵普身上一坐,又有些吃惊,赵普好热哦,身上跟个火炉似地暖烘烘,还有握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好大好暖和。小四子想到公孙的手平时也是凉的,就小声问,“九九你怎么身上那么烫。”
赵普本来就不怕冷,毕竟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外加内力深厚……不过今天特别烫是因为刚刚看那个图看的。
赵普也不好意思说,就道,“哦,我血热。”
“血热?”小四子有些不解,心说,这个是什么症状。
说话间,赵普就见头顶有什么东西一闪,是冲着小四子飞过来的,伸手一接,见是一个油纸包。赵普刚刚看到是紫影扔下来的,心里有些纳闷,打开一看,就见里头是几个热腾腾的小笼包子,想到小四子刚刚都没好好吃饭,就递给他,道,“小四子,吃些东西。”
小四子瞄了一眼,有些吃惊地问,“包子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屋顶上,紫影在赭影身边打滚,“哎呀……这孩子太可爱了。”
赭影推他,“你激动什么,喜欢自己找人生一个去。”
“嗯……生出来没这个可爱那怎么办。”紫影向来对小只的可爱的东西毫无抵抗能力,一眼看到小四子就喜欢的想抢了去养着玩儿。
“咳咳……是我一个朋友买的。”赵普指指房顶上,道,“他看你可爱才扔下来给你的。”
“房顶上有你的朋友?”小四子好奇地抬头,就见赭影和紫影探出来一些,对他招招手,算是打招呼。
小四子眨眨眼,也笑眯眯跟他们打招呼,紫影就想扑下来,被赭影一把揪了回去,然后继续在房顶上翻滚。
“九九,你也吃。”小四子塞了一个进赵普的嘴里,就要下去,赵普道,“再坐一会儿吧,吃完了再回去。“
“嗯……”小四子犹豫了一下,他想跟赵普再坐一会儿,因为还有事情没有说呢,又想把包子拿进去给公孙吃……爹爹还没有吃饭呢。
赵普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心事了,道,“你自个儿吃吧,我让我朋友再给你爹去买些。”他话音刚落,紫影就飞走去买包子了。
“嗯。”小四子点点头,在赵普腿上接着坐,拿出一个包子自己吃了起来,边小声说,“嗯,九九。”
“嗯?”赵普其实刚刚就看出来小四子似乎是有话想要跟他说,就笑问,“想说什么?”
“你去京城,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呀?”小四子小声问。
赵普一挑眉,问,“为什么?”
小四子噘噘嘴,道,“我们一路上,遇到不少麻烦了,爹爹照顾我很辛苦的……现在又受伤了,要是再遇上刚刚那样的坏人,就没有人保护爹爹啦。”
赵普笑了,心说,别看这小呆子说话慢,脑袋其实比那书呆子要好使,知道找人帮忙,就叹了口气,道,“小四子,跟你们同路那是没问题,不过你爹爹不喜欢我啊,你也看见了,一会儿说我是流氓,一会儿又用枕头飞我。”
“爹爹对很多人都这样的。”小四子小声说,“我们以前住在乡下的时候,总是有些人来骚扰我们的,因为爹爹长得好看么……所以爹爹为了不被别人欺负,就经常很凶很警惕的。”
赵普挑挑眉,问,“就你俩单住啊?没有别人跟你们一起住?”
“嗯。”小四子双脚晃了晃,道,“小四子不喜欢很多人一起住。”
“为什么?”赵普不解,“人多不是热闹么?”
小四子嘴扁了扁,道,“以前和爹爹住在老宅的时候,我说话慢,哥哥们会欺负我的……然后,他们都说我呆,爹爹经常跟亲戚吵架……后来,爷爷死了之后,爹爹就带着我搬出来住了。”
“哦……”赵普倒是能稍微理解这公孙为什么总是跟只刺猬似的了,见小四子似乎挺担心,就道,“放心吧小四子,这次你爹爹腿受伤也算是我的错,我明天弄辆马车,送你们去开封,你看好不好?”
“真的呀?”小四子又惊又喜,赵普点点头,道,“不过么……你也管着你爹一些,他总骂我打我那可不行啊。”
“嗯。”小四子点头,道,“爹爹不会的,我去跟他说。”说完,就从赵普膝盖上爬了下去,这时候,紫影跃到了院中,给小四子地上了一个油纸包,是他新买的包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书呆子不是呆子
公孙一肚子气地起了床,换上衣服,又给小四子穿衣裳。小四子爬过去看了看公孙的脚腕子,发现消肿了一些,就爬下床,打水洗脸。
公孙洗完脸,就看到赵普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脸上含笑,一看就是心情大好。
“九九,早。”小四子笑嘻嘻跟赵普打招呼。
“早啊小四子。”赵普坐下,伙计送上了早餐来,赵普见小四子挺辛苦地扶公孙下床,就凑过来说,“书呆子,我扶你吧。”
“不用。”公孙很干脆地拒绝,随后扶着床柱,自己下了床,不过右脚刚一着地,就疼得一咬牙,他还是忍住,心里暗骂——都是那个臭流氓害的,不然不会伤那么重!气死。
赵普瞅着公孙咬牙切齿地看自己,就老实回到桌边吃早饭。
公孙一瘸一拐地过去到桌边坐下,才松了口气。
赵普见他脸都白了……虽然他本来脸就很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打开食盒,给他公孙和小四子递过豆浆,油条等早点。
公孙和小四子吃了起来,赵普道,“一会儿上路,我们坐马车走,三四天就到开封了。”
小四子看公孙,道,“爹爹,马车会不会疯掉?”
公孙知道小四子是让毛驴吓坏了,就道,“放心吧,不会的。”
“嗯。”小四子点头,“那我们就坐马车走。”
赵普挑了挑嘴角,公孙看他,问,“你好像很高兴。”
“高兴?”赵普有些吃惊,问,“什么高兴啊?”坚决摇头,“没有啊。”
公孙总觉得赵普的样子挺可疑的而且笑容特别猥琐,!转脸,想看看小四子发现了没有,却见小四子正将油条放到豆浆里蘸一蘸,泡软些,然后塞到嘴里咬一口,美滋滋,完全没有半分怀疑赵普的意思。
公孙叹气……
吃完了饭,公孙觉得这样走路很不方便,就想着,要不然弄一根拐杖吧,他正在盘算怎么弄拐杖呢,赵普突然走过来,道,“好了没?”
“嗯。”公孙以为赵普问他行礼收拾好了没有,就看一旁的大包小包,都收拾好了,应该没有什么遗漏。
赵普将行李依旧往肩上一背,问小四子,“小四子,自个儿走?”
“嗯!”小四子依旧跑过来抓住赵普的衣裳角,赵普冷不丁就伸手,又把公孙抱了起来。
“等等!”公孙抗议,“我自己走。”
赵普不屑地撇撇嘴,道,“得了吧,就剩下三条腿了还横呢,你以为你是谁?金蝉啊?”
“你……”公孙瞪了赵普一眼,心说这人说话真粗俗,就凉冰冰嘀咕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赵普耳力多好啊,一下子就听到了,嘴角一挑,突然手一松。
公孙一惊,本能地双手搂住赵普肩膀保持平衡……不过赵普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一下子就又将他接住了,接住后还嘿嘿坏笑,道,“书呆子,别那么亲热,搂搂抱抱的,一会儿还说我占你便宜。”
公孙真想狠狠抽他一耳光,不过赵普似乎早有准备,在公孙耳边道,“你可别闹,闹了我说不定手又松。”
公孙咬了咬牙,心说……一会儿上了路再收拾你,非往你身上洒上痒痒粉不可!
赵普心中了然,这书呆子被惹恼了……不过么,恼了才好玩儿呢。
随后,赵普抱着公孙往外走,小四子小跑着跟上。将公孙往马车里一送,赵普又将小四子抱了起来,送进去。
马车里头垫着柔软的羊毛毯子,虽然有些窄,但是还挺舒服的。
公孙觉得和小四子两个人坐下已经足够了。
正当他想让小四子坐到自己手边来时,却见赵普将行李放到了马车门口的位置,随后一个翻身,也坐了上来,往公孙身旁一坐,吩咐前头赶车的赤影,“上路。”
赤影一马鞭子抽过去……车子就往前,驶上了官道。
本来马车里头是刚好的,但是赵普挤进来之后,就显得很窄了。
赵普伸手想让小四子坐他腿上,公孙哪儿肯啊,赶紧将小四子护到另一边,自己坐在了中间……这样一来,就不得不跟赵普肩膀挨着肩膀,贴得很紧了。
赵普嘴角挑了挑,伸手,伸了个懒腰,道,“嗯……坐马车就是比骑马舒服啊。”
公孙到了嘴边的那句——你不是骑马的么?又生生咽了回去,心里有气,不理会赵普。
不过这人坐就坐吧,还不是很老实,总是动来动去……一个懒腰双手一伸展开,几乎撑满了整个车厢……而偏偏这个时候,车子一颠……
公孙一个不稳直接就往旁边一靠……不偏不倚,正好滚赵普怀里了。
赵普扶住,一只手抓着公孙的胳膊,另一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放在了公孙的腰上。
赵普在心中感慨——真细呀。
公孙霍地弹了起来,狠狠瞪赵普。
赵普心说你瞪什么瞪,就道,“你可别瞪我,谁让你自己靠上来的?要不是我接着你,早摔了。”
公孙眼眉都立起来了,瞄着赵普,心里想到了几百种能用在他身上的药,只不过车厢里挨得太近了,不好施展。
赵普就见公孙眼里有杀气,心头好笑,这书生……还能有些杀气,凶死了也不过一只会挠人的小狐狸,还是白毛的那种。
小四子在公孙的另一边坐着,好奇地望两人,突然问,“爹爹你们早上在干嘛?”
公孙一愣,赶紧回头看小四子,道,“什么干嘛?”
小四子趴在公孙腿上,看他,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亲亲。”
“哦!那是因为……”赵普话没说完,就让公孙一眼瞪了回去,回头,公孙恶狠狠对小四子说,“那是你做梦,谁让你看那些不正不经的图了?!”
小四子嚼嚼嘴,小声嘀咕,“我才没有呢。”边说,边偷偷跟赵普做鬼脸。
“小四子,你们去开封府干什么的呀?”赵普隔着公孙问小四子。
小四子双手托着下巴,趴在公孙的腿上,道,“嗯,爹爹给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娘亲去看病。”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大雨倾盆,破庙无人,孤男寡男……
马车咯吱吱行了一路,天也渐渐黑了下来,赵普在车顶上打了个盹,再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头上乌云密布,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道,“要下雨了!”
“嗯。”赶车的已经换成了赭影,回头对赵普道,“到前面颖昌府至少还要赶一晚上的路,这沿途没镇店。”
赵普已经能感觉到雨点打下来滴到头上了,就皱眉,“附近没避雨的地方了么?”正想站起来看看,就见紫影停在前方一棵高树上对他们招手,指了指远处。
赵普抬眼眺望,就见在半山坡上头,有一座破庙。跃下了车子到了马车门口,赵普拍了拍赭影,指了指上头的破庙。
赭影点头,抽了马一鞭子,向山坡上的破庙赶去。
赵普撩开车帘,探头往车子里张望,就见公孙已经醒了,正坐在马车里头,腿上枕着还在犯迷糊的小四子。
赵普就见公孙一个侧脸,大概是因为睡得热了,衣领子敞开着,白白的脖子露在外头,赵普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赵普心里咕咚咚打鼓……就见公孙抬头看他,大概因为刚刚睡醒吧,那眼神啊朦朦胧胧。
赵普往里头走,双眼就牢牢盯着公孙看,脑袋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就是心头一阵阵地瘙痒。正这时侯,向山坡上行驶的马车被一块凸出地面的山石磕了一把……
马车整个一颠,车子里的人也是随着马车往一旁倒去。
小四子直接就滚到公孙的怀里了,觉也醒了个彻底。公孙搂住小四子,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赵普,心里就纳闷了,他明明不述过来的,而是有意扑过来的!
赵普干笑了两声,搔搔脑袋,看公孙,双手撑在马车两侧,大拇指正好能挨上公孙一点点衣角……又往里蹭蹭,挨上公孙放到两边的手。公孙真想赏他一耳光,但是就听小四子说,“九九,压死了。”
赵普低头一看,就见小四子让压在他和公孙之间了,赶紧弹了起来,道,“小四子,压着没有?”
“没。”小四子揉揉肩膀,噘噘嘴看赵普,这时,耳边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小四子往门帘的缝隙往外一看,道,“哎呀,下雨啦!”
“对了,天不好,今晚上应该赶不了路,先到山上的破庙休息一下。”赵普对公孙和小四子说。
“哦。”公孙点点头,将小四子放在一旁的小兔子帽子给他戴上,问,“小四子,饿不饿的?”
“不饿。”小四子往外望,道,“爹爹雨好大。”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破庙门口停了下来,赵普将小四子抱了回来,放到了公孙怀里,道,“小四子,搂住你爹。”
小四子不解,伸手,搂住了公孙的脖子,赵普伸手,脱自己的外套。
公孙警惕提看他,搂紧小四子,“你干嘛?”
赵普将外套脱了,“哗啦”一声抖开,将公孙和小四子整个罩住,然后过去,伸手将公孙一把抱起来,连带小四子一起,飞身下了车,往破庙里头跑去。
公孙小心地搂着小四子,外头雨已经很大,他的脸在赵普的肩侧,抬头,就看到赵普双眼望着前方,大滴的雨点落下来,他倒似乎是觉得挺有趣,还抽空抬头看了一眼。轻巧地跃进了破庙,就见在庙内的一块干燥地带,生了一堆篝火。应该是刚刚先来探路的紫影生起来的。
赭影也跟着跑了进来,顺便将车子里的那块羊毛毯子也带了进来,往篝火旁的地上一铺。
赵普过去,将公孙和小四子放下,拍了拍身上的水,道,“呼,这雨大的,我都多少年没看见过那么大的雨了。”
“为什么啊?”小四子不解地问,“不是经常会下雨的么?”
赵普挑起嘴角一笑,走过去往小四子身边一坐,道,“小四子,你去过漠北没有啊?”
“没。”小四子摇摇头。
“漠北可没有雨,整天又干又冷,大风里头都是沙子,到了冬天,雪花一大片一大片,往冷点的地方去,雪地厚得能埋过马腿,满地白毛风,看都看不到路。”赵普接过赭影递过来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递给公孙,问,“喂,书呆子,喝一口暖和暖和,待会儿别冻病了。”
公孙横了他一眼,心说,我才不会那么没用一冻就病!伸手,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之后,舒服地出了一口气。
赵普吃惊,道,“呦,你还能喝两口酒,这可是漠北的烧刀子。”
小四子笑眯眯,道,“爹爹喜欢喝酒。”
公孙将酒葫芦还给了赵普,拿过行礼打开包袱,里头有给小四子准备的一些小点心。小四子拿起一块来吃,边跑过去看赭影烧火煮热水。
“小四子,想吃野味么?”赭影笑问他,“我去弄只野兔来给你吃吧?烤野兔?”
“好呀。”小四子高兴。
公孙瞄了一眼,凉飕飕对赵普说,“你雇来的车夫真厉害啊……还会抓野兔。”
赵普拿着酒葫芦看赭影,赭影笑了笑,道,“哦,我是猎户出生,后来才赶车的。”
“哦。”公孙点点头,小四子拉拉赭影,说,“影影你去抓兔子么?我也去。”
“小四子。”公孙着急了,心说这小东西还真是了不得了,竟然敢跟着就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走。
赭影笑了笑,趁公孙没看见,对小四子做了个鬼脸,转身从庙后面出去了,上山给小四子抓野味。
小四子到公孙的脚边,给公孙换药。
赵普凑过去看,发现肿包好像小了些,心里也稍稍安了些……不过转念一想,老子干嘛那么担心?是这书呆子自己豆腐做的一弄就伤,关我什么事?
正想着,公孙突然道,“对了,如今漠北一带战事平息了么?”
“嗯。”赵普点点头,随口说,“暂时平息了吧。”
“真的?”公孙想了想,问,“既然已经平息了,那驻守漠北的四十万大军,至少会撤回来二十万才是,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呃……”赵普本来想回答,不过转脸见公孙一脸的试探,就道,“你一个书呆子,看你的书么,管那么多干什么?”
公孙皱眉,心里骂了一嗓子,神气什么!书生不见得比你们这些武夫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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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的水是从箱子底部的缝隙漏出来的,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积起了一小滩。赵普久在军中,对于这种颜色的液体很熟悉,那是血水变黑之后的样子。
赵普皱眉,血水一般要干了之后才会变黑,能滴滴答答淌黑血的,睦计是中毒了吧……当然,也不排除这里头是什么别的东西而不是血。不过么,如果真照这个流血的量来看,箱子里头那位要是个人,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时候,赭影捧着一个食盒进来,里头放着切成片的獐子肉,撒上了细盐和一些作料,油乎乎香喷喷的。满满一大盆,还有一只烤山鸡放在正中间,金黄金黄的,抹了些蜂蜜。
赭影似乎怕几人不够吃,又出去了一趟,捧了一整条獐子腿来递给赵普。赵普嘴角抽了抽,被当做饭桶了。
赭影见赵普捧着獐子腿,有些想笑,小四子仰起脸问赭影,“影影,那你们呢?”
小四子记得赭影已经是他见过的第三个影卫了,上次是一个穿紫衣服的,比较清秀的,还有一个穿青色衣服的,有些文静的,这个是穿棕色衣服,看起来很和气的……嗯,上次好像还瞥见过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不过没有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的。
赭影伸手捏了捏小四子的腮帮子,笑,“外头还有两只獐子呢,足够吃了。”
说话间,公孙突然伸手,那样子像是推开赭影捏着小四子脸蛋的手,悄悄地,塞了一样东西到赭影的手里。
赭影拿了,摸到手心之中似乎是一包药粉,有些不解地看公孙,就见公孙瞥了身后那一群正在啃干馒头的镖师一眼,对他眨眨眼。
赭赵普这几个影卫都是极其机灵能干的,赭影是所有影卫里头最大的一个,也是最精明的,自然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接了药粉,点头就出去了。
小四子拿起一块烤獐子肉塞进嘴巴里尝了尝,“哇,爹爹好吃!”
公孙也伸手拿了一块,尝了尝,点头,“嗯,这山里的野味真是香啊!”
“小四子,吃鸡腿。”赵普帮小四子扯下一个鸡腿来,递到嘴边,小四子美滋滋啃了一口,就往公孙嘴里送,“爹爹好嫩呀。”
赵普在一旁啃着鸡翅膀,看着公孙吃小四子塞过来的食物,心说……小四子你还说对了,你爹是挺嫩。
这三人吃得满嘴肉香,而外头赭影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一阵阵香味飘进庙里……那个香啊。
再看那几个镖师,都在啃没味道的白面馒头,有几个年轻的,馋得口水都快下来了。
赭影从后头走进来,问赵普,“少爷,还有一只獐子呢,你们吃不吃?”
赵普摆手,“吃不下了。”
“小四子?”赭影走过来,就见小四子在揉肚子,好饱。
赭影耸耸肩,去马车上拿了一坛子酒来,给赵普他们倒酒,公孙抬头,看了看那些镖师,就问,“几位大哥。”
镖师们回头看过来,见说话的公孙眉清目秀的,是个书生,身旁还带着一个可爱得跟个玉娃娃一样的小孩子。
那刘总镖头笑问,“先生何事?”
“我们几个兄弟抓的猎物多了,烤了肉吃不完,我见几位大哥只吃干粮,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将那一只烤好的獐子吃了吧?”
“呃……”那刘总镖头似乎有些为难,身旁几个年轻的镖师早就馋坏了,都看着他。
“爹爹,他们只啃干馒头么?”小四子听到后问。
“嗯。”公孙点点头。
“这样呀。”小四子道,“影影我们还有肉没有,分给他们吃吧。”
赭影点头,从后头拿出了一整只烤好的獐子来,道,“后头还有半只呢,几位英雄不介意就吃了吧。”
这些镖师都是江湖人,不拘小节,别人是一番好意,如果推三阻四的,显得自己有些矫情了。刘总镖头点点头,伸手接了,给小四子他们道谢。
随后,几个镖师将獐子肉都分吃了,那总镖头尝了尝味道并无不妥,而且吃完后,也没有任何瞌睡或者困倦的感觉,就放下心来,倒是觉得自己过于胆小了,对不住别人的一片热心。
赵普见众人没什么反应,有些纳闷,回头看公孙,就见公孙正给靠在他身上的小四子擦手,似乎并不着急。
小四子一手被公孙拿着用湿帕子擦着,另一只手,捏着小兔子的尾巴,嘴里念念有词,“小兔小兔,我一直都养你好不好呀?你跟我们去开封吧?”
一大一小,都有两个长长的耳朵,赵普突然觉得……若是将来能有小四子那么一个可爱乖巧的儿子,那还正经是不错的。
当夜,雨一直都哗哗地下个不停,到了后半夜,天气变冷了,就听到砸到地上的雨滴发出了啪啪的声音,赭影出去一看,皱眉……这鬼天气,开始下起雪子来了。
破庙里头,公孙和小四子架不住冷,已经到了马车里头了,小四子早就睡着,公孙则是靠在门边,听着外头的动静。
整个破庙里头没人说话,之有赵普坐在火堆旁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在忙什么。
公孙靠着的地方,正好有门帘子的一条缝隙,可以透过那条缝隙,看到外面的赵普。就见他手上拿着一根很粗很长的树枝,另一只手用一把匕首,削着树皮。
猜到赵普的身份后,公孙还一直没好好打量过他……心里有些好笑,这九王爷名声在外,没想到竟然那么年轻,听说他的兵刃是当年张三爷用过的新亭候……是一把杀人嗜血的绝世妖刀,不过没看见他带在身边啊,如果有机会,真相见识见识。
正想着呢,公孙就注意到赵普的嘴角微微地挑起,抬眼朝着他往外望的门帘缝隙处看了一眼。
公孙一愣,赵普那眼神分明含着几分促狭,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一段时间了。莫名脸上发烧,赶紧收回视线,去轻轻拍身边搂着小兔子盖着毯子呼呼大睡的小四子。
但是刚拍了两下,门帘子一挑,赵普飞身进来了,动作极快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脸车子都没有震动哪怕一丝一毫。
公孙皱眉看他,赵普笑问,“喂,书呆子,外面那些镖头都开始打呼噜了,一点警觉xing都没有,是不是药起作用了?”
“嗯。”公孙点点头,道,“那种药不是一般的蒙汗药,只不过是让人睡得更熟的药……吃了之后,睡觉的时候就很难被叫醒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申明
本文的作者是耳雅
我是转的文
我记得我明明把作者名写的是耳雅
不知道怎么搞的变成我了
我已经写邮件给管理员了
希望快点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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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爱脱裤
破庙的大门打开,赵普单手背在身后站在大门前,看门口排开的战马,微微皱眉……这支禁军的号衣十分古怪,说是奉旨捉拿?赵祯糊涂了么?竟然派这样的人马来抓一个为大宋屡建战功的大将?!
“爹爹。”小四子手上抱着那只已经吓傻了的小兔子,靠近公孙,似乎有些担心。
公孙将小四子抱在怀里,拍拍他示意他不用怕,他心里可有底……你禁军再大的官,大得过九王爷赵普么?说句不好听的,此人重兵在握功高盖主,恐怕赵祯也要忌着他三分,而且……若是他要起兵造反,皇位只是囊中物而已。
一旁的刘总镖头也有些纳闷,特别是他看到了站在赵普身后的那三个影卫……这个人,好像身份很不简单。
更让公孙担心和疑惑的,其实是刚刚刘总镖头说起的,邢怀洲的事情。邢怀洲身份尊贵声望也高,为何会被害得那么惨?而且要用黑檀来续命的人,必定受了很重的内伤,或者是中了毒掌导致xing命垂危……邢怀洲那也是大将军,武艺高强,谁有这等能耐将他伤得如此厉害?
“阁下……何人?”坐在马上为首一人,穿着一身暗红色服饰,黑色披风,黑红色战靴……官帽上有鸷尾,腰间挎着黑色皮套的大刀。这装扮似禁军但又略有不同……不过赵普久在军中走动,正规军之中并无这样的装扮,因此有些闹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问人前自己先报名吧。”赭影站在门口,问那首领。这也是战场上养成的习惯,赵普极懒,不喜废话,所以大多是影卫或者副将代劳……赵普只管动刀子打仗。
“大胆!”那统领身旁一个副将用马鞭一指赭影,“我们首领说话,哪儿有你插话的份。”
那首领则是抬手,示意副将别打岔,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普。心中有些疑惑……他们此时还站在破庙外面,外头风甚大,下着雪子,视线有些被遮挡,因此破庙里头人的容貌并不太真切。不过刚刚他们放箭的时候,赵普救走小四子那首领看见了,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眼就瞅出赵普功夫了得,再加上气度不凡,必然不是一般人。他忽然想到前阵子最先出去捉拿邢怀洲的人马,似乎都是折在一个江湖高手的手上了……莫非就是此人?但是传言说是个白衣人啊,这人却是黑衣……
“我姓仇单名一个岗字。”那首领道,“隶属三司,职位是,禁军统领。”
“呵。”赵普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你们的官服并非正规禁军的上四军服饰,也就是说,你们不驻守开封。马步兵若不在开封驻守,也不可能是边关军,换句话说,你们是派驻地方的厢军,左厢右厢总共十军称为下军,都没你们这种号衣的。厢军中四百二十指挥,骑兵一百二十指挥,分营级和都级,有指挥使和都统,可惟独没有统领这个官职,所以说,你也并非厢军。不是上军不是下军,所以你们根本不算禁军,也就不属于三司。邢怀洲是大将军的职位,隶属边关军,有他自己的南军。而且若是他当真里通外国,当今天下能审他的只有枢密院和开封府。若是皇上下令,必然通知各地先调派军队支援南疆,再将邢怀洲带回枢密院审理,不可能找你们这种野路子去抓他……你只不过是地方某个衙门里头的人吧?好大的胆子啊。”
赵普一番话说完,那个禁军面面相觑,心说,这人究竟什么身份,为何会对军阶之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草民,你懂什么。”那个副将看来xing子相当的冲动,对赵普吼道,“我们有皇上谕旨捉拿反贼,你若是不想死就别挡道!”
“谕旨?”赵普抬眼看了看他,“有谕旨的话就拿出来,假传圣旨,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统领。”那个副将无奈了,只好看仇岗,仇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废话,转而对赵普道,“阁下看来深谙军政要务,不瞒你说,我们是隶属贵阳府衙的,专门支援派驻贵阳、成都一带的厢军人马,就在邢怀洲南军的背后。前阵子圣旨是开封来的都尉给传的,因为时局紧迫,耽误了怕这邢怀洲就造反了,所以贵阳知府才和都尉大人一起下令,我们先将邢怀洲抓获,送入开封,由皇上亲自发落。”
赵普听后,微微眯起眼睛,问,“哪个都尉?”
“哦,陆明,陆都尉。”仇岗回答,“庞太师得意门生。”
“哦……”赵普点点头,他虽然不在宫中走动,倒是知道赵祯为了稳固朝政拉拢庞氏一族,娶了庞太师之女做贵妃……现在那庞吉可是出了名的老螃蟹了,其下是鸡犬升天,小螃蟹乃至鱼虾泥巴都无数……这个都尉,谁知道什么货色。“
“嗯。”赵普点点头,道,“那你可以走了。”
“什么?”仇岗愣了一下。他原本觉得赵普应该是有官职的,因此特意说出庞太师来,朝中官员一般听到庞太师大多退让三分,不愿牵扯,不过这人,似乎不太在意。
“厢军是有属地的,你们不过是配合厢军的人马,既然隶属于地方衙门,活动范围自然也只在当地。这里是颖昌府,隶属府衙为开封,且开封府有管辖我境内所有衙门事宜的权责,你们还是请回吧。想抓人,要不然请圣旨来,要不然,找开封府的人来,我们将人交给包大人。”赭影已然看出赵普的不耐烦,就帮他回答。
“你放屁!”那个副将脾气又来了,道,“你们又不是开封府的,有什么资格说了算?!”
赭影皱眉,回头看赵普,像是问——王爷,要不要打发他们走?
赵普心头也略微有些顾虑……此事比较敏感,赵祯不是个糊涂皇帝,既然会做这种决定,必然其中有什么牵扯。自己身份特殊,西北军人数又庞大,据他所知之前就已经有人参他拥兵自重功高震主了,万一他再介入邢怀洲一案,到时候说不清楚。因此,赵普对赭影轻轻摆摆手,几个影卫都不再说话,等待赵普的决定。
正在这时候,小四子钻进公孙怀里,小声说,“爹爹那个人好凶。”
公孙想挡住小四子的眼睛不让他看,但是小四子轻轻摆开公孙的手指从缝中往外看,小声嘀咕,“爹爹,九九好威风。”
小四子的话一出口,赵普就听到耳朵里了,突然觉得……嗯,很是受用。
想了想,赵普突然抬头,对着远处半空中不知道什么方向问,“阁下呢?跟他们一伙的?”
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半空中才传来一个凉冰冰的声音,道,“人怎么会跟畜生一伙。”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俏不如巧,巧不如妙
次日,小四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在颠簸的马车里头了。
“醒了呀?”公孙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四子,伸手捏捏他鼻子,“这么能睡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嗯?”小四子还没完全醒,就是下意识地摸自己屁股。
公孙让他逗乐了,将小四子拉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心说,这小东西还挺重的,压得他腿都麻了。
“爹爹我们不是在庙里么?”小四子问。
公孙拿出梳子来给他梳头发,道,“已经上路了,再往前赶一段时间,中午的时候就能到颖昌府里头吃饭了。”
“哦。”小四子爬起来穿衣服,想了想,又爬到车门口,撩开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赭影正在赶车,见小四子爬出来,就笑,“早啊,小四子。”
“影影早。”小四子扒着车门边往旁边瞄,像是在找什么,可是还没瞄清楚,就被人轻轻捏着衣服提了起来。
等小四子再明白过来,已经在高高的马上坐着了。
小四子惊了一跳,他怕高更怕大马,正在慌乱,就听身后有人说,“醒了啊小四子?”
小四子转回头,只看到身后黑黑的一片衣服,仰起脸……赵普正低着头对他笑呢。之所以说小四子呆,是因为他一般脑袋里只能想一件事情,如果让他两件一起想,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因此小四子暂时忘记害怕了,对赵普说,“九九,早啊。”
“小四子。”公孙知道小四子怕高,撩开车帘看着,一脸的担心,对赵普说,“他怕高的。”
被公孙一说,小四子也想起来了,低头往下一看,就觉得晕乎乎,双手本能地抓住身后的赵普。
赵普看见小四子的样子,无奈地一笑,道,“我说小四子,男子汉大丈夫,还怕高,多丢人啊。”
小四子听后,脸上微微一红,瞄了赵普一眼,小声嘀咕,“我才不怕呢。”
“不怕你闭眼睛做什么?”赵普扯了扯他头上戴的那个兔帽子的耳朵,道,“你盯着地面看一会儿不犯晕,我就相信你,不然你可是胆小鬼小四子。”
“才不是!”小四子噘噘嘴,就真的低头,盯着地面看了起来,起先还真有些晕,赵普手按在他背上低头看,道,“不准抬头啊,抬头了是胆小鬼。”
小四子皱眉忍着,公孙在一旁看着虽然心疼,但是也没出声阻止。公孙虽然疼小四子,但是好坏还是分得清楚的,赵普是为了让小四子改掉怕高的毛病,这法子公孙也想用好多次了,不过他太疼小四子,小四子一闹,他立刻就心软了……这种事情,外人来是最好的。
小四子盯着地面一会儿,没过了一会儿,就不晕了,觉得还好。
“小四子,还高不高了?”赵普问他。
小四子摇摇头,小声道,“嗯……还好。”
赵普挑起嘴角笑了笑,单手一把将小四子托高,让他往下看。
“呀。”小四子最开始吓坏了,紧紧抓住赵普的手,往下看,觉得好高啊……然后看到公孙在一旁,就有些委屈,扁扁嘴巴。
赵普看到了,就道,“喂喂,男孩子哭鼻子呀?那比怕高还丢人啊!”
“才没有!”小四子拼命忍住,盯着地面看……最开始晕得厉害,过了阵子就又好了些。
赵普见差不多了,就把他放回马背上,让他看,“你再看看,还高不高了?”
小四子往地上一看,随后一歪头,眨眨眼,道,“嗯,一点儿都不高了。”
“那是。”赵普拍拍他脑瓜,道,“男子汉么,你要是怕高,就跟自己说,这算什么高?这世上有比这高得多的地方。要是怕疼,就告诉自己,还有比这疼一百倍的呢……这样啊,什么都不怕了,知道没?”
小四子盯着赵普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嗯!”
赵普将小四子跟提小兔子一样递还给了公孙,公孙接过小四子,看了赵普一眼,赵普对他挑挑眉,那样子像是在问——怎么样?厉害吧?!
公孙有些无奈,但是心情却不错,这也算治好了小四子的一桩心病,以后遇到好些事情,都可以这样解决了,心里觉得,赵普也是有一定的长处的……当然,他是流氓,这一点是不可怀疑的!
公孙将小四子抱回去后,拉上了车帘……赵普骑在马上晃荡,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皮又开始跳了。
“嘶……”赵普按住眼皮,心说,不对啊……今天怎么跳的是左眼皮,平时都是右眼皮啊?莫非要出更大的事情?
他回头,就见刘总镖头带着人马,押着箱子紧紧跟着,又听了听四外,也没有人跟踪,那是怎么回事?
赵普心中纳闷,觉得不行!这阵子他眼皮一跳就没好事,因此还是别在外头,上马车里避一避比较稳妥。想罢,一个翻身下马,窜进了马车。
马车里,公孙正在往小四子嘴里塞点心,见赵普突然进来了,有些不解。
“书呆子,我靠一下。”赵普把小四子抱起来放身上,自己则靠在马车里头,按着眼皮。
“你怎么了?”公孙不解,见赵普的样子,就问,“不舒服么?”
“没……”赵普按着眼皮,突然问,“对了书呆子,你不是会看病么,你说眼皮跳是怎么回事啊?”
小四子瞄了赵普一眼,道,“爹爹可聪明了,雅竹村里头那么多书生,都没有爹爹聪明的,你怎么好叫爹爹呆子?!”
赵普嘴角抽了抽,道,“那书呆子和呆子不是一个意思啊……再说了,你爹爹那么聪明,怎么就做个游方的郎中?不去考功名做官啊?”
“爹爹只想做郎中,济世救人。”小四子略有几分得意地说,“我们雅竹村里头,出来的状元榜眼可多了,可是大家都认定爹爹才是第一才子的!”
“还第一才子。”赵普伸手捏捏小四子腮帮子。
“那是,不止是第一才子,还是第一郎中,第一。”小四子笑眯眯。
“小四子!”公孙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小四子嚼噘嘴,小声说,“本来就是么。”
公孙转眼看赵普,问,“你眼睛怎么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来,咱俩同归于尽
不消片刻,酒菜上来,赭影还体贴地给小四子要了一份他喜欢的银鱼丝鸡蛋羹。众人吃饭之时,小四子左右看了看,问赵普,“九九,影影们呢?”
赵普一笑,道,“哦,他们在别处吃饭。”
“为什么不一起呀?”小四子问,“这里那么多空的位子。”
公孙摸摸小四子的脑袋,道,“小四子,他们有事情要做。”
小四子眨眨眼,问,“那么辛苦啊?吃饭的时候还要做事情?”
赵普伸筷子给小四子夹菜,笑道,“小四子,吃饭,他们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哦。”小四子点点头,低头,拿着勺子吃鸡蛋羹,公孙照样给他夹菜。
“对了刘总镖头。”赵普问道,“邢怀洲的事情,始末你清楚么?能不能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听。”
“嗯……我知道的也不多。”刘总镖头道,“我们是金华府开镖局的,前不久押镖去了一趟蜀中,就听说刑将军叛变了。”
“蜀中一带传开的?”赵普问。
“呃,应该是从贵阳府一带开始传出来的。”刘总镖头摆摆手,道,“说是刑将军勾结大理,准备篡位。”
赵普听后一愣,问,“他勾结谁?”
“大理。”刘总镖头很有把握地说。
“无稽之谈!”赵普大摇其头,道,“简直就是荒唐,大理向来与我大宋交好,再说了,他大理能有多少人马,还能攻打我大宋了?谋朝篡位更是无从说起的事情。”
“呃,我可能说得不清楚。”刘总镖头摆摆手,道,“传言说的,邢怀洲并非帮段氏灭宋篡位,而是帮着乞蓝部的杨氏,推翻段式,篡夺的是大理的皇位。据说还与邻国的吐蕃,以及后方的毒国联系好了,准备到时候三方联手,一举攻下我大宋。”
“杨氏……”赵普微微皱眉。
“杨氏就是当年被段氏推翻的大义宁国后裔吧?”公孙问,“毒国指的是缅国一带?”
赵普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皱眉道,“先吃饭吧,回头再说。”
小四子看着几个大人好像都心事重重的,就伸手,给赵普夹菜,“九九,吃。”
公孙看到了,伸手拧小四子的屁股。
小四子噘嘴看他。
公孙不满。
小四子伸手,给公孙夹了个大大的鸡腿,“爹爹吃菜。”
公孙心里泛酸,这小坏蛋,竟然拍赵普马屁,边将鸡腿扯开,撕下鸡肉给小四子吃。
“邢怀洲怎么受的伤,你可知道?”赵普喝了口酒,接着问刘总镖头。
“这个,据说是被善用毒掌的人打伤了……我们准备离开成都府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白衣人找到了我们,说让我们给保趟镖,送个人走。我们当时不肯,因为看到一大群官兵在追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刘总镖头道,“那白衣人还带着个有面纱的斗笠,脸都不给见,怪可疑的……不过他功夫是真好啊……三两下,一大群官兵解决。
赵普点头,追问,“后来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带的那个人伤得太重,必须在三天之内送到松江府去,不然就没救了,所以才让我们帮忙,多少银子都行。”刘总镖头道,“然后我就多嘴问了一句这人是谁啊,他就跟我说,是邢怀洲。”
“而后你们就帮着他将人送到金华府了?”公孙问。
“嗯。”刘总镖头点头,道,“其实一路之上都有官府的人追杀我们,但是那人都帮我们挡下了,只叫我们快走,尽快将人送到开封府。那位女神医说她的能耐只能保住刑将军在离开黑檀之后,还有十五天的命,将自己的冤情还有案子的始末告诉包大人。在被浸入黑檀封上之前,刑将军说了,他一定要见到皇上或者包大人,这关系到大宋朝的生死存亡,他还想我们通知……通知九王爷。只不过,路途太远,那白衣人说先将我们送到开封,然后他去边关找……幸好遇上了……所以说,天佑忠良。“
赵普听后,点了点头,道,“这次的确多亏了有高人相助……但是邢怀洲只有十五天的命……”
公孙见赵普满脸的担忧,心里微微一动,头一回见他如此正经摸样,果然讲到国家大事就不同了么。
“谁只有十五天的命呀?”小四子好奇地问赵普。
公孙赶紧捂住小四子的嘴,微微皱眉示意他不可以这样子说话。
小四子眨眨眼睛,看赵普。
赵普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一个好兄弟,文武双全的一个大好人……为国效力了多年,没想多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小四子见赵普如此伤心,就道,“九九,谁说那个人只有十五天命啦?”
“哦,是一位女神医。”刘总镖头道,“据说是名震江湖的厉害人物。”
“那为什么不叫爹爹看看?”小四子仰起脸问,“爹爹是最厉害的神医,没有爹爹救不活的病人。”
公孙捂住小四子的嘴,道,“小四子,怎么说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小四子噘噘嘴,道,“本来就是么……上次那个什么什么怪……不是说只有一天的xing命了么?还不是让爹爹救好了,还有……嗯。”
公孙夹了一个栗子塞进小四子的嘴巴里头,堵住他小嘴不让他再胡说了,抬头,却看见赵普正在看他。
赵普那眼神公孙还是头一回看到,分明带着几分期许,看来……这邢怀洲真的是他的患难兄弟啊。
公孙自然知道武人最讲义气,就道,“你也不用看我,我是大宋子民,到时候,我必然是会竭尽所能地去救刑将军的。但是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治好,得看他的情况。”
赵普心情大好,伸手一拍公孙的肩膀,力气稍微大了些,拍得公孙半边肩膀差点没掉了。
公孙咬牙忍着,狠狠瞪赵普。
“吃晚饭,我们接着赶路!“说完,赵普就开始吃饭。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城门外,来了一支马队……
那些人都是清一色的女将,穿鬃色的长裙,涂脂抹粉,秀发高扎,手上还拿着兵器。她们的马队在街道上狂奔而过……带起一路的尘土,还撞翻了好些路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我上你下
客栈的上房里,伙计弄了一个大浴桶来,倒满了热水,公孙和赵普在一旁,公孙痒得全身难受,但是也不敢挠,这种药是越挠越痒的,小四子跑来给公孙“呼呼”地吹。
几个影卫看到了,也过来对赵普吹,赵普赶紧摆手,“要死了你们,吹屁啊!”
最后,赭影找了把蒲扇,给两人扇风,大冬天的扇得公孙直缩脖子,赵普赶人,“行了,好了没?!”
“好了。”小四子搬了个小板凳,往浴桶里头洒药粉,用跟大木头棍子搅了搅,道,“爹爹可以了。”
赵普站起来就想拉着公孙过去,公孙抽回手,道,“你先去。”
“爹爹不行呀,这个药只有一次的功效呀。”小四子站在板凳上面说。
公孙似乎很不忿,狠狠瞥了赵普一眼。
“你瞪我也没用啊,谁让你给我用药来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不好啊。”赵普抓耳挠腮的,公孙咬牙,心说待会儿想办法灭了你!
小四子走过来,对公孙说,“爹爹你和九九一起洗吧,不然该难受了。”
“呃……”紫影见赵普对他使眼色,就跑过来,抱起小四子说,“小四子啊,我们去外头等,让你爹爹洗澡。”
“哦。”小四子点点头,被紫影抱出去了,几个影卫也识相地撤了出去,带上门,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冒着热气的浴桶,和大眼瞪小眼的公孙跟赵普。
“你洗不洗啊?”赵普边脱外套,边说,“你不洗我洗了啊,都是男人矫情什么。”
公孙瞪了他一眼,走到桶边,将药箱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根锥子来。
赵普眼见看见了,惊道,“喂,你想干嘛?”
公孙脱xia外套,对赵普道,“你最好老实些,不然废了你!”
赵普不屑,三下五除二将衣服都脱了,正要去脱裤子,就听公孙道,“你很喜欢光着么?留一件在身上会死啊?!”
赵普皱眉,“洗澡还穿衣服?”
公孙手里拿着那枚锥子指着赵普的裤子,“你也脱xia来试试。”
“好好,怕了你了。”赵普正好穿着裤子走过去,就见公孙低头解腰带,赵普坏心眼又上来了,纵身一跃“哗啦”一声直接窜进浴桶里头了……水花激起一片,浇了公孙一身。
“你。”公孙抬眼瞪他,就见赵普大模大样地靠在浴桶边,嘴角带笑,长舒一口气,道,“这解药真灵啊……不怎么痒了。”
“废话。”公孙将外套脱去,露出光溜溜的上身来,踩族凳翻进了浴桶里头。
赵普就看到眼前水波荡啊荡,公孙进来了,热水没过前胸,只露了肩膀和脖子在外面,赵普刚想往下瞄一眼,却看见公孙手里尖尖的锥子放在水面上,指他,“你再往下看。”
赵普叹气,撇撇嘴,抬眼盯着公孙,跟他对视。
“你看什么?”公孙让赵普看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自在,就问。
“你让我不准往下看,那我只好往上看了。”赵普回答,“这样不是更好?我盯着你,你就能知道我眼珠子往哪儿转了,是吧。”
公孙看了看他,觉得这人真流氓,怎么都没法将他跟那个传说中的大英雄相提并论,无奈摇头,心说——所谓见面不如闻名!
赵普在水里浸了一阵子,觉得身上不痒了,就问,“唉,书呆子,还要浸多久啊?”
“一炷香的时间。”公孙道。
“还有那么久啊。”赵普挑眉,笑问,“不如咱俩聊聊天打发打发?要不然,划拳吧?”
公孙微微皱眉,心说,“划拳?送个花圈给你还差不多。”
“那要不然你吟首诗给我听听好了。”赵普道,“你们书呆子不就会这个么……再不然做对子吧?”
公孙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致,问,“做对子?”
“嗯。”赵普调整了一下姿势,视线扫了一眼公孙的脖子,那个白啊,那个细啊~~
“我总听那些个书生酸不啦几地对对子,咱俩也玩玩?”赵普笑。
“嗯。”公孙点了点头,道,“那你出题吧。”
“我不会。”赵普耸耸肩,道,“你来。”
公孙想了想,瞄了一眼水桶,就道,“嗯,房中一个桶,桶里两个人,人对人。”边说,边指了指赵普和自己。
“哈?”赵普挑挑眉,道,“没有什么落花啊、流水,伤春悲秋的词儿啊?就桶啊人的?”
公孙点点头,“对啊。”
“嗯。”赵普略一思索,道,“这个简单,门前一辆车,车边两个轮,轮对轮。”
“嗯。”公孙摸摸下巴点点头,“还挺通。”
“那是。”赵普得意,道,“再来一个,有难度些的。”
“难点的啊?”公孙又琢磨了一下,道,“就你刚刚说的那个吧,落花,流水,吟诗作对,伤春悲秋。”
赵普撇撇嘴,道,“我果然一听到那个什么花啊、水的就全身不自在。”
“快对。”公孙道,“对不出来要罚的。”
“怎么罚啊?”赵普睁大了眼睛。
“罚你给我戳一下好了。”公孙说着,拿起手里的锥子。
门口影卫耳朵尖,心说——什么戳一下?就扒着门缝偷听了起来。
“那不行啊。”赵普道,“这看起来挺疼啊。”
“也不是很疼啊。”公孙道,“又不粗,你是男人怕什么?怕疼啊?”
“不过也是,你文人应该没什么力气。”赵普无所谓地道,“虽然还是头一回让人戳……”
“那你赌不赌啊?”公孙问。
“嗯……行吧,赌就赌,你让我想想那对子啊。”赵普在那儿琢磨。
门口……
小四子左右看看,就见几个影卫听得满脸惊骇。
“戳?”紫影赶紧捂住小四子的耳朵。
“嗯?”小四子不解,刚想张嘴,赭影对他嘘……
青影皱眉,道,“他俩说话怎么这么不正经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爷是传说……OTZ
赵普看着走上楼来的一行人,其中为首一个身材瘦高,穿着华丽的灰色织锦宽袍,样貌并不难看,只是举止轻浮。赵普善观气色,这人太阳囧凹陷,双目无神,一看就知道私下里很不检点,因此身体发虚。此人左右手搂着两个,更叫人咋舌的是,这两位还是一男1.女,赵普无奈地摇摇头,光天化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赵普看着皱眉,公孙就更是不屑了,这种人就是所谓的皇亲国戚,如此德行,可见当今皇帝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然是同流合污,要不然就是暗弱无力,连自家小舅子都管不好,还管什么天下苍生?!
公孙看了眼身旁的赵普,赵普让他看得嘴角抽了两下,这书呆子一脸鄙夷……气死他了,无缘无故被那么个不相干的国舅给迁怒了。
“这人是谁?”赵普问身旁的赭影。
赭影凑近道,“皇上尚未封后,只有三位贵妃,一位是庞太师之女,也就是最受宠的庞琪庞贵妃,还有一位是刘尚书之女刘芸刘贵妃,另一位就是将军汪淇山之女,汪喜莲,汪贵妃。其中汪将军有二女而无子,所以必然不姓汪。而刘尚书有1.女一子,他儿子是刘文墨,据说是学士,包大人的得意门生,应该也不会如此荒唐。说来说去,也就只能是庞太师的独子,安乐侯庞煜了。和传言中的一样,无才无德不学无术,不过仗着父亲位高权重,姐姐受宠,而横行无忌,人称小螃蟹。
赵普皱眉,问,“老庞年儿子不是之前犯事了被送去江南一带,才封了个安乐侯的么,怎的又回来了?”
“似乎是最近的事情。”赭影回答。
赵普虽无心正事,但也不是缺心眼的主,因此开封一带都布置有精密的眼线,会及时向边关报告朝中与开封当地发生的大事小情。这些事情赵普一向懒得管,大多都报告给赭影,赭影捡着重要的告诉赵普,其余的,就等赵普问起的时候再说。
赭影接着回答,“那日似乎是庞妃寿诞,皇上问她有何心愿,她就说他哥哥在江南一带孤苦伶仃,最好是能接回来团圆。”
赵普听后微微皱眉,随后一笑,“哦……估计庞妃不受宠了吧,想着让庞煜回来帮把手,最好是能得着些上军的军权,这样万一她哪天失势了也不打紧,权利得着了。”
“一点儿不差!”赭影笑道,“前两天宫中传出消息来了,说皇上这半个月都在书房过的,要不然就去刘贵妃那里,没去庞妃那儿。”
赵普听完后,盯着赭影看了半晌,“你连皇上在哪儿过夜都知道啊?”
“那是。”赭影眨眼,“我连那几个贵妃什么时候来月事都知道。”
赵普眼皮子抽了抽,一脸嫌恶地摆手,示意赭影快别说了,吃饭去吧。
赭影偷笑着回去坐着吃饭……
赵普刚拿起筷子,就听刚刚张罗着赶客人走的几个庞府家将,拉长了嗓子问掌柜的,“掌柜的……让你清场你没听到啊?你知道谁要包场么?竖舅爷!当朝庞太师的长子,安乐侯庞小侯爷。”
赵普听后心中了然,果然是庞煜,不过转念一想,赵普又摇头,这庞吉一辈子缩着脑袋谨慎小心做人,没想到生了这么个能惹事的蠢材儿子。
“呃……几位客官。”那掌柜的得罪不起庞煜,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么,这庞煜毕竟位高权重,他们平时也都不敢报官,虽说报了官以包大人的xing格必然会管,但是……管好了之后呢?人家稍微找找茬,他们就没法做生意了。
赵普看了一眼那掌柜的,就见他陪着笑道,“呃,客官,这个……这位是庞国舅,他……包,包场。”
掌柜的也暗自擦冷汗,赵普一看就不是凡人,这一大群人都带着兵器,可别是什么江湖上的高手,到时候打起来那他可就完蛋了。
赵普轻轻点点头,道,“包场?让他等吧,我们吃完了他再包,也就一个时辰吧。”
掌柜的睁大了眼睛,暗道不好,果然,就听那些个打手扯着嗓子就嚷嚷上了,“哟呵!好大的胆子啊!”为首一个边说边往前走,“敬酒不吃吃罚酒……哎呀。”
话没说完,那打手就觉得小腿骨一痛,咕咚一声直接就单腿跪地,再想站,已经站不起来了,低头一看……小腿骨头断了,原来是赭影,刚刚对着他的腿射了一颗花生米。
“哎呀……疼死我啦,啊……”他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那庞煜带着的其他打手都把刀抽了出来,恶狠狠盯着赵普他们。
伙计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就拉着掌柜的躲到桌子后面去了。
小四子见又有一群凶巴巴的人出现了,就凑过去搂住公孙,小声道,“爹爹,我肚子好饿呀。”
公孙用勺子舀鸡蛋羹往他嘴里送,道,“你吃饭,别管他们。”
“为什么每次吃饭饭都有凶巴巴的人来?”小四子就着公孙手上的勺子吃下半勺鸡蛋羹去,有些不满地噘嘴嘀咕。
公孙挑起嘴角笑了笑,将勺子给小四子,让他自顾自吃,边看了赵普一眼。
这一眼,有些别有深意又有些促狭,看得赵普全身不自在,心说你个书呆子想笑就笑抛什么媚眼啊,撩得人骨头都酥了,真想将庞煜拖过来狠狠揍一顿,解解气。本来自己在公孙心目中就挺不堪的了,又是流氓又是无赖的……这下更好,还和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攀上亲戚了。
“唉。”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庞煜说话了,他伸手,放开了怀中搂着的两个,对几个打手摆摆手,道,“干嘛大呼小叫的,别吓着小孩子!”
赵普听了他的话还有些吃惊,心说,这庞煜还不算太离谱啊!想着,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看了一眼,赵普就泄气了,就见庞煜一双眼睛盯着公孙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看得赵普莫名就想揍他。
公孙是懒得理会,他也没注意那庞煜,只顾着给小四子喂饭了。
赵普见公孙一脸毫无防备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凑过去,一手拿勺子舀了一勺嫩嫩的桂花珍珠丸子,另一只手,将公孙的肩膀搂住。
“干……”公孙还没问出一个干嘛,赵普就用勺子塞住他嘴巴,嘴角挑了挑,“吃饭。”
随后,又将剩下的半勺……塞进了自己嘴里,笑问,“甜吧?”
公孙脸通红,就想将嘴里那些丸子都喷赵普脸上了,但是这样做不仅有浪费之嫌,而且实在有辱斯文。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夜路走多要小心
入夜,开封府城门外的官道上,跑来了一匹白马……那匹马通体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耳朵尖长,耳后打着卷儿的纯白色鬃毛炸着,蹄子上面也覆盖鬃色卷毛,远远一看,这哪儿是一匹马,像一只白色的麒麟。识马之人若是看见了,必然兴奋不已,这种马,便是能日行千里,极为稀有的名驹——照夜玉狮子。
那马狂奔到了城门前,突然一个拿桩停下,长嘶了一声,惊得在门口打盹的两个门倌都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前的这匹神气的白马。即便两人不识马,但是这马一看就绝非凡品,而且身上的鞍韂都是烂银镶白玉打造而成,一看就价值不菲。
两个门倌就见那匹马在门口停下后,左右张望了起来,边打着响鼻,似乎有些急躁地在寻找什么。
“这哪儿来的马啊?”
“不知道啊,看起来是匹好马啊。”
……
两人说话间,突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口哨声。
那白马一听到哨声,立刻撒了欢似的又叫了一声,撒开四蹄,往城门里头跑了进去。
两个门倌面面相觑,正闹不明白呢,忽然,就见眼前白影一闪……
两人只感觉一阵劲风刮过……好像有个白影从眼前闪过了,对视了一眼,两个门倌转脸朝城门内的大街上望去。就见夜幕之中,那匹马儿飞奔向前,而原本空空的马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此人一身白衣如雪,远远地看过去,身材欣瘦精悍,衣袂随着夜风轻轻地翻飞……一头黑发轻扬。
“娘啊……”一个门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问,“是……是人薯啊?”
另一个门倌也白了脸色,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
开封府,包拯的书房内。
刘总镖头将装有邢怀洲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包拯的书桌前,包拯看了眼那巨大的箱子,一想到一代名将竟然被装在箱子里,泡于药中才能维生,就觉得心里隐隐地憋闷,也有些埋怨皇上,怎能不查清楚,就下如此的命令。
问明了刘总镖头事情的始末,包拯点了点头,让王朝马汉先带他们去偏院休息,张龙赵虎把着门口,书房的大门关上,房里,只留下了赵普、公孙、展昭、包拯,以及提着小药箱子站在公孙身旁的小四子。
赵普大致地给包拯引荐了一下公孙,说这位先生叫公孙策,是位神医,特地带他来,看能否医治邢怀洲的伤势。
展昭也跟包拯说了公孙上次帮他治好知情人,令他最后抓住人犯的事情,包拯有些吃惊,对公孙道,“先生年纪轻轻,没想到竟有如此医术。”
“爹爹是神医。”小四子在一旁小声说,公孙转脸看他,小四子不说话了,公孙对他道,“小四子,给包大人行礼。”
“哦……”小四子抬眼看了看包拯,心说,好黑好黑好黑喏。
“小四子见过包……包……”小四子在想,应该叫什么呢?这个辈分不一样的吧,就好比说,爹爹叫姐姐的,我要叫姑姑,然后爹爹叫弟弟的,我要叫叔叔,那这个爹爹叫大人……小四子叫什么呢?
展昭笑了,蹲下去对小四子说,“小四子,是包大人,或者叫包爷爷,不是包包啊。”
包拯笑宗手,道,“叫包包也无妨啊,哈哈。”
公孙一愣,久吸大人铁面无私,他还当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呢,可是今日一见,挺亲切的呀。
“嗯。”包拯看了看小四子,道,“这孩子天庭饱满人中清晰眼神也清澈,是个有福之相。”
赵普嘴角抽了抽,心说,老包,你这是套近乎?
展昭对公孙笑,小声说,“包大人看相准。”
公孙对这位包青天,又有了些全新的认识。
“王爷,开箱吧?”包拯和公孙他们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就对赵普说,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赵普看公孙,问,“开箱,有没有什么讲究?”
公孙摇摇头,道,“小心就好。”边说,边伸手接过小四子手上的药箱子,取出了一个布卷来,里头有一掏七十二枚的银针。
刘总镖头已经将箱子的钥匙留给了赵普,赵普将箱子的锁卸了下来,轻轻将盖子打开。
箱子一开,众人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
“是黑檀的味道。”公孙轻轻点点头,道,“这是上好的黑檀。”
众人往里头一望,就见箱子里,有一个很大的缸,缸里头满满一缸黑色的水,水中有一个人,闭着双眼靠坐在水缸里头,似乎是睡着了,脸色有些白,从他微微耸动的胸口,可以看到他是有呼吸的。
公孙伸手,将那人的一只左手拿起来,轻轻把脉,良久才道,“他是中毒了,而且毒素是被高手用掌力催入了体内呃……很是恶毒。”
“能救么?”赵普问。
公孙不语,取出几枚银针插在了邢怀洲的头上,道,“抬出来吧。”
“呃……”赵普还想追问,小四子拽拽他衣裳角,道,“爹爹没说死定了,就表示能救的。”
其他三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惊喜之感涌上心头。
“他为何不醒啊?”展昭问。
“黑檀的药xing,能让人一直沉睡,只要离开了黑檀一个时辰,就会醒过来。”公孙对包拯说,“大人,您是先问话,还是先医治?”
包拯微微皱眉,问,“这有什么说道么?”
公孙点头,道,“如果先问话,那么等一个时辰之后,他醒了,便可以问了……只是,黑檀一旦散去,他就会很危险,黑檀留在身上的时候就开始医治,成功的可能xing更大。若是等到医治好再问话,那么我需要十个时辰的时间。”
“十个时辰?”赵普吃了一惊,问,“那么久?”
公孙看看他,道,“你若是跟阎王爷抢人,十个时辰已经算快的了。”
赵普嘴角抽了抽,这书呆子嘴皮子倒是利索。
“那就请先生先救人。”包拯道,“刑将军的xing命比什么都重要。”
公孙笑了笑,低声道,“大人,凡事都难免意外,如果我在医治的时候,有什么失手,刑将军死了,那可就问不出来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包拯:谁有我黑?!
包拯和赵普一起走回书房坐下,等太师庞吉进来。
赵普虽然坐在包拯旁边喝着茶,心里却是想着公孙给邢怀洲治病的那茬……怎么的,这十个时辰完事儿那也得等到明儿个下午呢……这书呆瘦得跟柴似的,不吃不喝能成么?要不然,一会儿让紫影给他弄个人参鸡什么的补补?想到这里,赵普又皱眉,心说,关我什么事啊……转念一想,不对啊,还让他给我娘看风湿病呢,万一这累垮了,耽误我娘看病,对的,为的是我娘,不是那书呆!
正想着,就听外头脚步声传来,赵普和包拯对视了一眼——来了!
两人不动声色,说笑喝茶。
不多会儿,就看到一个胖老头出先在了门口,赵普余光一扫,心说——这庞太师,几年没见,又胖一圈儿,这富态的,油光满面,未见人先见肚,一看就没少进补。
庞太师笑呵呵走进来,给赵普行礼,道,“九王爷,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哈哈。”
包拯见他挺着肚子在那儿笑,肚子一颤一颤的,心说,看把你浪的,好歹是个太师当朝一品你悠着些不行啊?
赵普点了点头,道,“太师不必多礼,多年不见了。”
“嘿嘿。”庞吉笑呵呵地转脸看包拯,道,“包大人。”
这庞吉一般都管包拯叫老包,有事跟他商量的时候才连名带姓地叫……叫他包大人,那就是给他做小了。
包拯笑了笑,道,“庞太师,请坐啊。”
“好好。”庞吉在一旁坐下,下人给送上茶来,老庞刚刚端起茶杯还没喝一口,就听包拯突然道,“对了庞太师,安乐侯冲撞王爷了,知道么?”
“咳咳……”老庞茶水还没下肚,直接就窜到气管里头了,放下杯子咳嗽,赶紧起来给赵普赔罪,道,“王爷息怒啊,大人不计小人怪,都怪我平时疏于管教,才教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来。王爷,您不用给老臣面子,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怎么出气怎么来!嘿嘿……”说到这儿,老庞恬着脸笑了笑,道,“就是……他是我庞家千顷地一棵苗,给留个活口就成。”
赵普看了庞太师一眼,这老庞,话里让自己别给他面子,话外却是给他面子的意思……摇了摇头,道,“哪儿能啊,安乐侯怎么论也算我后辈,再说了,他除了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强强抢民女扰乱治安再加个指使打手随便打人……其他也没犯什么大错。”
包拯笑着喝茶,庞太师嘴角抽了抽,道,“嘿嘿……王爷教训得是啊。”
“包相,您看看,这该怎么论罪啊?”赵普问包拯。
老庞一听,心说问包拯啊?那还得了!赶紧就转脸对老包使眼色。
包拯佯装没看见,想了想,道,“哦……按照大宋律例么,为非作歹仗势欺人……论处聚众闹事罪,三年苦役,强抢民女这个罪重些,五年,还要杖责四十。扰乱治安么……也不得了,更何况他扰的还是皇亲……七年苦役,发配西边,罚银一百两,杖责四十。至于吩咐打手随便伤人么,这个算是伤人罪,五年拘役,赔偿所有伤者的伤药费,杖责二十,嗯,全部加起来算一下,也就二十年拘役,外加赔个三五百两银子,挨一百板子吧。”
庞太师听得五官都皱到一块儿去了,跟个大包子似的,心说,老包,你瞎掰什么呢,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一个二十年拘役,三五百两银子……还一百板子,你这不是让我庞家断根么!
不过,本来庞吉倒也不担心,只要跟自家女儿说一声,让她在皇上耳边吹吹风,叫包拯手下留情,挨个几板子,在家禁闭一年也就放人了,只是这次得罪的是赵普。
想到这里,庞吉偷眼看赵普,就见他坦然地喝茶,似乎对包拯的这个判决很是满意,心说糟糕!
庞吉哭丧着脸,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哀怨十分的痛心对赵普道,“九王爷啊,不如……让老臣带我儿拘役十年,挨上那一百板子吧!”
赵普一愣,看包拯,包拯一挑眉,那意思像是说——他作呢,别搭理他!
赵普当下不接话,包拯赶紧道,“太师这是何意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打你呢?虽然养不教亲之过,但是安乐侯是安乐侯,太师是太师,不能说庞煜劣迹斑斑是因为他是太师您的儿子,更不能说就因为他是太师您家的公子所以如此飞扬跋扈啊!”
赵普忍笑,庞吉嘴角抽了抽,心说,嘿!老包,你又拐弯抹角骂我!
不过庞太师和包拯老打交道,心知这黑子精明着呢,看他的样子,像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要跟他讲条件,想了想,庞吉道,“包相说得是,唉……都是我管教不严,只有以死谢罪了。”
赵普挑眉,继续看包拯,包拯继续眨眼——别听他的,他出了名的怕死,让他死他都不肯死!
“嗯……当然了,庞太师是朝中重臣啊,当朝一品。”包拯话锋一转,道,“千金又贵为,我老包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有个转换的余地,安乐侯年纪尚轻,倒是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的。”
老庞一听喜不自胜,嘴角翘起,心说,老包诶!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就赶紧道,“对的对的!年轻人,就是应该受些挫折,所以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赵普再看包拯,包拯一挑眉——入套了!
赵普微微一笑,等着看戏。
“唉……太师,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喝茶!”包拯说着,道,“茶都凉了,来人啊,换新茶!”
很快,就有人换来新茶。
庞吉欢欢喜喜端起来,心说,老包今儿个这么客气,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求我,他掀开茶盅轻轻拢了拢茶味,嘴巴挨着杯沿刚刚想喝,就听包拯冷不丁道,“太师,我听说你的得意门生图谋造反啊。”
“噗……咳咳。”庞太师又是一口茶喷出来,一个劲地捶胸口,心说老包啊老包啊,你是成心不让我喝茶是不是啊?!赶紧摆手,道,“唉包大人啊,这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哪个得意门生造反啊?”
包拯看了看赵普对他点点头,示意——可以问了。
赵普心中对包拯好生敬佩,所以说占便宜不是最高明的,最最高明的是,明明占了便宜给人的感觉好像还是吃了亏,以前总听外界说,庞太师如何如何的老奸巨猾,包拯如何的刚正耿直,总是在朝堂之上被庞太师算计欺负……依赵普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这包大人清廉严明,但是一点都不木讷,论心眼,庞太师不见得能占他便宜!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白白白白白白……
赵普犹豫了再三,都走进门槛了还是奔了出来,伸手一把抱起了公孙。
展昭一指旁边的一间屋,“那是客房!”
赵普快速地抱着公孙进屋,小四子也从凳子上爬下来,小跑着跟了进去。赵普将公孙放到床上让他躺好,再给他盖被子,随后又将小四子抱起来放到公孙的旁边,对他道,“陪你爹爹睡会儿,有什么事就叫人。”
“嗯。”小四子点点头,赵普摸摸他脑袋,转身出门了。
紫影用胳膊蹭蹭赭影,道,“看到没,还没怎么样呢,就把兄弟放第二位了。
“嗯……”一旁的展昭突然单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赵普匆匆从公孙房间里出来。
赭影和紫影对视了一眼,心说——看吧,展大人都看出门道来了!
这时候,就听展昭自言自语地说,“嗯……我听军中的朋友说王爷最恨念书人,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紫影和赭影下意识嘴角抽了抽——那数去啊!过去!现在读书人比他亲兄弟还亲呐!
“咳咳。”赵普走到了门口,大模大样地咳嗽了几声,道,“进去说话吧!”
赭影和紫影往两边一让,赵普往里走。
进了屋,就看到邢怀洲躺在一张大床上面,旁边是收拾好的药箱子,地上有一大滩黑血,赵普微微皱眉。赭影在赵普耳边低声说,“是刑将军吐的血,公孙先生说,若不是及时被人救下,用黑檀续命,哪怕再耽误一个时辰,刑将军的命都保不住了!”
赵普咬牙,脸色难看起来,问,“先生还说了什么关于他伤势的?”
赭影犹豫了一下,道,“他说邢大人应该是先喝下了毒药,然后再被人用毒掌打伤,打伤他的人是有意要置他于死地!”
赵普点了点头,道,“派人通知贺一航,让他找人去南面看看,查出谁害的我兄弟,我要他十倍奉还!”
“是!”赭影点头出去了。
紫影搬了一张凳子放在了邢怀洲的床边,赵普走了过去坐下,凑近看邢怀洲,“大哥!”
邢怀洲也和赵普差不多,算是少年成名,虽然对于赵普这样二十多岁就拜帅的人来说,邢怀洲三十来岁年纪大了些,但是,相较于一般的武将,三十来岁能成为将军,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最开始的时候,邢怀洲很不待见赵普,他觉得那小子是因为皇亲国戚的身份才成为了元帅,那都是因为仁宗年幼无知!后来一听说赵普竟然率领大军去抗辽了,邢怀洲单人独骑追出雁门关,追上赵普,说要让他回去!
赵普有些莫名,后来才知道,邢怀洲觉得他年轻没经验,这样盲目带兵出去,会亡国!除非赵普能打赢自己,还要让自己知道他的用兵之策,不然,他死了也不让这几十万人马去送死的。
赵普听后对邢怀洲心怀敬佩,这大宋朝要是每一个文官武将都像邢怀洲那么有血xing,也不至于被辽国和西夏欺负那么多年了。
当天,赵普让贺一航带着大军先行,然后和邢怀洲打了一架,邢怀洲完败,论述,有些挫败。赵普却说,他远路赶来,输了是自己占便宜,不如邢怀洲跟他一起出征,打完仗再打过,大漠荒凉,也好有个xing子相投的人,一起喝酒解闷!
邢怀洲当时就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赵普绝对是个英雄,于是便跟着他一起出关来打辽国,当年那几仗,打得是酣畅淋漓却也是艰险不已,邢怀洲和赵普一起出生入死。邢怀洲曾赞叹,赵普这人,天生就是能让人为他卖命的,将士们都信他,因为无论多危险,他都冲在最前面!他会和小兵一起对着篝火喝酒,也会跟个小孩儿似的去后厨捣乱,冲杀的时候气势却能犹如修罗一般让人闻风丧胆。邢怀洲对赵普已经从原先的怀疑,变成了后来的五体投地。
同样的,赵普对邢怀洲也是越来越欣赏,邢怀洲有勇有谋,为人大气坦然,很合赵普的脾气,后来大胜而回,两人就插香八拜,结成了兄弟,邢怀洲年纪大,是大哥。
赵普连叫了几声,邢怀洲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了赵普,他伸手一把抓住赵普的手腕子,道,“兄弟……”
“大哥,慢点,有话慢说!”赵普赶紧握住邢怀洲的手,示意他别急,这时候,就见包拯从外头急匆匆地赶来,道,“哎呀,神医啊,神医啊!我刚刚在下朝回来的路上遇到王御医了,问了他关于黑檀续命和这种病症能否医治,整个御医院的人都跟我说没得治了啊!”
“包相!”邢怀洲看到包拯,又有些激动了,包拯赶紧道,“别急,将军别急!慢慢说,我刚刚上朝,跟老庞一起向皇上参了一本,那老庞推得一干二净,改口说那陆明伪造证据,皇上将证据都给我了,让我查明此事!”
邢怀洲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怀中。
赵普伸手,就见里头有一个腊封的竹签,看来是藏着纸张的,抽出来打开,里头有一卷文书,取出一看……
“是陆明与杨氏勾结,诬陷大哥的证据!”赵普说着,将信件交给了包拯。
包拯接过来一看,气得脸更黑了几分,道,“混账,简直混账,诬陷忠良!”
“大哥,既然有证据,你先好好将养一日,稍微恢复一些,我们就一起进宫面圣!”说完,赵普找来了青影,道,“飞鸽传书去给黑影白影,让他俩给我把陆明和当地知府,一干人马都抓来!”
“是!”青影飞身出去准备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展昭拿着刚刚包拯递给他的证物看着,微微皱眉,问,“可是,这陆明究竟用什么方法,伪造出一封这么像的信呢?还有印戳!”
包拯点点头,道,“我刚刚也研究了半日,笔迹与刑将军平时所写的字体完全一致。”
邢怀洲自己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小四子跑到了门口,探头往里头看了看,叫了一声,“九九。”
赵普回头,见小四子,就对他招手,小四子跑了进来,递过一张纸给赵普,道,“爹爹说,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煮好后,给刑……嗯,服下。”
“你爹醒了?”赵普接过方子问小四子。
“嗯,开方子的时候突然醒了,然后开完方子又睡了,爹爹每次都这样子。”小四子说着,凑到赵普身边,好奇地看床上的邢怀洲,伸过嫩嫩的小胳膊去给他搭了搭脉,道,“嗯……好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黑黑黑黑黒黒……
公孙他们一出门,就看到门口停着一顶大轿子。
“是庞太师的轿子。”展昭道,“对了,他今天大概是来领庞煜回去的。”
“最后包大人怎么罚他了?”赵普问展昭。
“哦,打了十大板。”展昭回答。
“这么轻?”公孙似乎有些不满,心说包大人不是清如水明如镜铁面无私的么?原来对庞太师的儿子也会留情面的啊。
展昭看出了公孙的心思,笑道,“打板子只是最普通的惩戒方式,厉害的在后头呢。”
公孙看他,问,“厉害的,要怎么罚?”
“开封府这条长街之上,总共有一百多家商铺。”展昭伸手指了指前方,道,“包大人要庞煜这一年的时间,给这一百家商铺当长工,每家三天,原本的长工伙计干什么,他也干什么,不得有人帮忙也不得搪塞,会时刻派人监督,如有偷懒,那这一天就白做,再加一天!总之,他什么时候将这一百多家商铺的长工工作都做完了,也就算受罚完成了。另外,大人说了,他以后若是再听到庞煜为非作歹扰乱开封的治安,就绝对不轻饶!”
公孙听后一阵欣喜,心说,果然!自己当真是小人之心了,包大人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官,而同时,公孙对皇帝赵祯的评价也高了一些。虽然一直都有传言说此帝甚是懦弱,但是……能任用包拯这样的好官,并且给与足够的权力,就证明赵祯一点都不糊涂。
“爹爹。”小四子让赵普抱着,伸手揪公孙的袖子,道,“饿。”
“哦。”众人这才想起来,赶紧就出门,吃饭去了。
到了太白居,依旧是热闹,伙计早就认得赵普了,与展昭也自是相熟,赶紧往上领,众人都已经听说庞煜被罚的事情了,都觉得大快人心。
“展大人,今儿那么有空啊?”伙计搭着抹布笑着问,“要吃什么?”
小四子仰起脸看小二,问,“你怎么知道我叫槿儿?”
那伙计愣了一下,展昭也有些不解,公孙对展昭道,“小四子是小名,大名叫公孙槿。”
赵普问,“叫槿儿多好听?为什么总叫小四子。”
公孙看小四子,道,“你问他自己。”
赵普和展昭一起看小四子,小四子小声道,“槿儿像女娃。”
“这倒是。”赵普想了想,道,“不如改成水井的井……嗯,要不然改名叫公孙豹、公孙狼……”话没说完,公孙抬脚狠狠踹了赵普一脚。
赵普揉腿,心说不改就不改,人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书呆子倒好,一不痛快,张嘴就骂街抬手就打人……哪儿有半分文人气啊。
公孙将小四子抱过来,见他似乎很认真地开始考虑改名字的事情,就捏他鼻子,道,“不准改,听到没?你五行缺木缺金,一个槿字能保你一世平安的,不准改掉,改掉就是不孝!”
“唔。”小四子乖乖点头,心里嘀咕,每次一提到改名字的事情,爹爹肯定生气。
展昭已经点好了菜,边问赵普,“王爷,要不要尝尝这里上好的花雕?”
“那是自然,我最爱的就是酒。”赵普笑着指指公孙,“这书呆也能喝。”
不一会儿,伙计送了酒菜上来,公孙往小四子嘴里塞了些吃的,小四子边吃,边小心地打量四处,心说……嗯,今天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打扰呀。
正在想着,小四子瞄到了一个人,就见此人个子极矮,看起来年岁不小的,但是只有三寸丁那么高,他从这一桌子钻到另个桌子,动作奇快,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小四子瞪大了眼睛看他,公孙就见小四子一点点地往外蹭,就看了看他,才注意到他似乎是在看什么,转回脸,那人嗖一声已经没影了,小四子揉眼睛。
“小四子。”公孙捏捏他脸蛋,问,“看什么呢?吃饭。”
“爹爹刚刚有个人。”
公孙失笑,往他嘴里塞吃的,道,“这里除了人就是人,看到个人什么稀奇?”
赵普转脸看了看展昭,笑道,“有人在展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展兄不管?”
展昭微微一笑的,道,“等他偷到三楼,自然有人管他。”
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到“哐啷”一声,那个矮个子老头咕噜噜从三楼的楼梯滚了下来,直接摔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也落了一地……是一个个的钱袋。
这动静显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客栈吃饭的人望了那老头一眼……
“啊!那是我的钱袋啊!”有人喊了起来。
“我的也在!”
“原来是个贼!”
众人纷纷过来抢回自己的钱袋,那老头讪讪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有些扫兴。
这时候,就见店小二从他眼前经过,手里端着的是上好的花雕,放到了赵普和展昭的面前,道,“本店自酿的花雕!当年诗仙李白的最爱啊。”
众人明知道他胡诌,不过还是觉得有趣,展昭给赵普公孙都满上了酒,一起干了一杯,果然……此酒香浓郁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公孙将酒杯放下后,就看到身边一个人闪过,刚刚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小老头子,跑到了展昭的一旁,道,“哎呀,没看见展爷。”
展昭看了他一眼,道,“偷三爷,今天手气如何啊?”
“嘿嘿,我这不叫手气,赌老四那才叫手气呢,我这是晦气。”那小老头瞄了小四子一眼,见小四子正睁大了眼睛瞅自己,下意识啧啧了两声,道,“这娃娃怎么呐好看呢?”
小四子看公孙,“爹爹这个是谁?”
“嗯。”公孙想了想,道,“我听说江湖上有五毒,吃大、喝二、偷三、赌四、囧五。”
公孙的话说完,赵普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吃惊,赵普道,“哈,你这书呆子,别看不会武功,江湖事还挺熟悉的啊。”
公孙抬眼看了看赵普,笑道,“哦,我不打仗我也知道大宋有几个名将,不吃喝嫖赌也知道吃喝嫖赌什么意思……这叫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我可不会一竿子打沉一船人,看见书生就叫书呆,就好比说武夫,也有温文儒雅的。”说完,看了展昭一眼,又转回头看赵普“虽然,大多数都是粗鲁的,呐,九爷。”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黑白配,男生男生配……OTZ
公孙抱着小四子在二楼上往下望,就看到展昭、影卫,白玉堂还有赵普,分别堵住了楼下大街的四个方向,不让那些发了狂的猛兽过去。
那三只黑虎和两只黑熊,也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围困了,前后看了看,龇着牙,对四周的人咆哮。大概因为这几人手上的兵器,都是上古名器,都杀过生,因此上头有死气,野兽最怕的,就是这种气息了,纷纷后退,聚拢到一起,咆哮。
赵普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路边有一个农妇抱着自己的孩子哭泣,那孩子不过十来岁,却被咬伤了,一只胳膊断了,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吼。”那黑虎突然对着赵普吼叫了一声,赵普对一旁蠢蠢欲动的紫影道,“紫影,你最恨这些畜生吧?”
紫影冷笑了一声。
“给我杀!”赵普吩咐,几个影卫跃入了包围圈之中,举刀就杀。别看那些猛兽凶猛,但是与影卫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很快,都成了刀下亡魂。最后,只剩下了一只黑虎和一只黑熊,靠在一处,紧张地看着四外的众人。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马蹄声四起,有一大队人马急匆匆赶来,赵普回头,看到的却诗孙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抱着小四子,急匆匆地跑到了身后的墙根,去查看那个被老虎咬断了手的孩子的情况。
好多看热闹的人都围着,纷纷感慨,“真可怜啊,这娃娃以后要残废了。”
“有冰块没有?”公孙突然对着人群喊,“谁有冰块!都拿来!”
“冰?”众人面面相觑,都道“这雪都化了,春天上哪儿去弄冰啊。”
“城外的地窖里头有!”有几个好心的人道,“我替你去取!”
“来不及了!”公孙道,“要快!”
“书呆。”赵普走到了公孙身边,问,“怎么回事?”
“找冰块来,这断手冰上,胳膊上的伤口也冰上,然后床上铺满冰,一个时辰之内办好,我能给他接回去!”
公孙的话一出,不止赵普傻眼了,身旁的百姓也起哄了,道,“这手断了还能接回去啊?”
“可能么?”
“先试试吧,快找冰!”
“找什么啊!”赵普对不远处客栈掌柜道,“一间上房,十桶水,快!”
公孙抬眼看他,“水有什么用?”
“唉……”赵普一指店铺里头,道,“你去便是了!”
公孙点点头,已经有好心人帮着那农妇抱起早已疼晕过去的少年,公孙捡起那根手臂,往客栈跑,吩咐紧跟着的小四子留在赵普身边。
小四子噘噘嘴,最近爹爹总把他留给别人。
公孙进了客栈之后,赵普命掌柜的将水都抬出来,而此时,几个影卫已经准备宰杀最后的两头凶兽了,就听有人高喊了一嗓子,“刀下留情!”
赵普转回脸去看了看,只见人马已经跑到了眼前,微微挑眉,这次来的人马黑衣黑帽,真的是禁军了。
“禁军都统王粲参见九王爷。”那王粲跪下给赵普行礼,赵普一摆手,道,“来迟了,将那些野兽的尸体处理了吧。”
“呃……”王粲对赵普道,“九王爷,可否饶那两只凶兽xing命?”
赵普一愣,转脸看他,问,“为什么?畜生伤人就该宰了。”
“回禀王爷,这些不是一般的凶兽。”王粲小声回答。
这时候,那掌柜的已经带人提着水桶下来了,足足搬来了十桶,一字排开,赵普抬手,一掌拍向水面,略过了一会儿,水面上有寒气泛出……再一看,水竟然结成了冰块。赵普扯手,抬手一掌……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响声传来,整块冰,碎成了一块块的小冰块。赵普对看傻眼的掌柜道,“抬上去!”
周围看热闹的不少百姓都尖叫了起来,展昭见了,道,“王爷内力惊人啊。”
赵普干笑了几声的,“展兄,你也别看着,给我分掉一半吧。”
展昭笑了笑,走到中间,也和赵普一样抬手拍水面,瞬间,就感觉寒气逼人,水面结冰了。
王粲在一旁看着,吃惊不已,都说赵普功夫了得,没想到竟然跟展昭差不多厉害!
“王爷……这些凶兽时品,是高丽太子带来的,准备过几日进献给皇上的,所以……”王粲有些着急地说。
“他高丽太子没银子喂食么?”赵普冷笑了一声,“要上开封府街头来吃百姓?这凶兽你让皇上接受了,不怕别人指着皇上鼻尖说他拿自己的黎民百姓喂野兽?”
“说得好!”四周百姓纷纷拍手。
“呃……”王粲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叹气作罢,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只暴怒的凶兽被紫影杀死。
紫影甩了甩手中刀上的血迹,看了眼地上凶兽的尸体,冷冷道,“伤人的畜生。”
展昭在他不远处,听到之后,略微有些吃惊,赵普身边几个影卫,他这几天接触了一下,虽然各个都很能干,但是xing格方面却是迥异。
赭影沉着稳重,处事圆滑相当能干,是影卫之首。
青影沉默寡言,不过他会突然爆出一两句话来让所有人笑翻过去,有些冷面笑匠的意思。
赤影则是比较热情,喜欢跟人聊天开玩笑。
而这紫影,则是最特别的一个。
紫影年岁相当小,刚刚十八岁,功夫奇高人也聪明,就是很任xing也喜欢恶作剧,赵普相当纵容他,就连几个影卫,也是不自觉地牵就疼爱他。展昭觉得紫影虽然顽皮却并不是一个暴戾的人,怎么如今,如此残忍地对待几只凶兽?说实在的,若不是那些凶兽伤人,展昭真的还不舍伤害它们。
赭影就在展昭身旁,见他看着紫影擦刀似乎有些疑惑,就低声说,“紫影的亲弟弟,就是被凶兽咬死的,所以紫影最讨厌伤人的动物,不伤人的他不会如此。”
展昭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赵普让赭影和紫影上楼去给公孙帮忙,自己则是和展昭一起,继续弄冰。
小四子一直在一旁踮着脚看着,就见赵普和展昭只是手一拍水,然后水就冻上了,他越看越好奇,想了想,就小跑到最后一个桶前面,撩起袖子,露出白白胖胖的小胳膊来,也学着样子往水里拍了两下,除了沾了一手水之外,水一点变化也没有。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吃么?吃不吃?
赵普抱着公孙回了客房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上,小四子小跑着跟进来,赵普轻手轻脚将他抱起来放到公孙身边,然后到门口吩咐紫影——去准备些补品给公孙,让他醒来之后吃。
而这时候,就见赭影急匆匆地跑来,道,“王爷,了不得了!”
赵普吃惊,问,“怎么了?”
“皇太妃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你回来了。”赭影小声说,“刚刚跑到开封府要人去了,说倒要看看你是被什么给迷上了,回家先到开封府,也不回趟王府。”
赵普听得一缩脖子,道,“娘喂。”抬脚就跑,不忘回头嘱咐,“唉,守着那书呆啊!醒了就逼他吃东西,别忘了!”
“哦。”紫影和赭影点头,看着赵普一溜烟跑回开封府去了。
赭影摸着下巴沉默半晌,突然道,“我以后要生个闺女。”
“哈?”紫影茫然地看他。
“生儿子多不孝啊!”赭影挑挑嘴角,“还孰女好啊。”
“嗯?”紫影仰脸有些郁闷地说,“我还想你生个像小四子那样的给我玩呢。”
赭影翻了个白眼,拍拍他,“放心吧,小四子迟早是我们小王爷。”
“当真?”紫影睁大了眼睛一脸期盼。
赭影一挑嘴角,“等咨,迟早得有那么一天。”
紫影半须疑,不过想想,小四子能当小王爷就好了,嘿嘿……他那个比较简单的脑袋完全没有去考虑——小四子当小王爷的前提是什么!
赵普骑上黑枭风一般赶回了开封府,冲进门就看到书房里皇太妃正在跟包拯喝茶。
“皇娘。”赵普进去给他娘跪下行礼,“儿不孝……”
“行了行了。”皇太妃赶紧伸手去扶儿子,“包大人都跟我说了,你有邢将军的正事要办!你也是,找个人捎个信跟为娘的说一声么,害我还担心,以为你被什么狐媚子给迷住了,连娘都忘了。”
“呵呵。”赵普咧开嘴干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娘亲一说到狐媚子三个字他脑袋里就蹦出公孙一脸狡猾地对他笑眯眯,赶紧甩甩脑袋。
“听说你给娘亲找了神医来看风湿?”皇太妃笑问。
赵普看了看包拯,心说,包相,嘴够快的啊,就点点头,道,“对啊,不过娘,那神医现在累坏了正在休息,因此没法来,明日还要为邢怀洲的案子入宫,所以只能等后日给娘看病……”
“不急不急。”皇太妃赶紧摆手,道,“我听说他前儿个刚刚熬了十个时辰救活了邢将军,昨儿个竟然熬了十个时辰将一个娃娃被猛虎咬断的手给接回去啦?”
赵普有些吃惊,问,“娘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事情整个开封府都传遍了,说是开封府来了个神医,妙手回春,连断了的手都能给接回去。”这时候,展昭从外头走进来,边回答赵普,边给皇太妃行礼。
展昭这xing子和长相,在开封府那是出了名的八到八十岁通杀,特别是讨上些年岁的老人家喜欢,那是人见人爱。车见车翻。老太太大多一看见展昭,就笑得合不拢嘴,皇太妃自然也是,点着头道,“是啊,我就是听下人说起了昨天的事情,才知道泽岚回来了。
赵普点点头,原来如此。
展昭听后暗自点点头,赵普表字原来襟岚啊,泽岚即河山寓指山川大海,果然是有气魄的表字,普字则是有普度众生的意思吧,皇太妃对赵普的要求大概就是他能有如今成就和气概的主要原因吧。
“那我也该回去了。”皇太妃站起来,道,“你们忙,别为了我这老婆子操心。”
赵普赶紧往外送,包拯也起身相送,老太妃摆手,示意包拯他们忙自己的就行,于是,便让赵普搀扶着往外走。
“泽岚啊,边境一带如何啊?”太妃低声问。
“挺太平的,所以儿回来了。”赵普回答。
“嗯。”太妃压低声音说,“泽岚啊……邢将军的事情,说明了什么,你知道么?”
赵普一愣,看皇太妃。
“这皇帝啊,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的,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得时刻注意着些,嗯?”皇太妃低声说,“这次啊,在开封就待久些,边关啊,别去管他,好好地,给我为邢将军讨个说法,这皇上啊,试的可不见得就是邢将军,而是你啊,谁不知道你俩是拜把子?”
赵普没说话,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了门口,皇太妃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道,“你可还记得娘从小跟你说过的话?”
赵普点了点头,淡淡道,“不是我不能当皇帝,是我不想,你若想动我分毫,我便在一朝之内,得你江山。”
皇太妃点了点头,拍拍他肩膀,“好,你有遮天之力,才能护你自己与心爱之人,帝王无情,不要对他们有希望,明白么?谁叫你天生帝王之才却无意为王呢,第一个要防的,便是你那皇侄!切记!”
“嗯。”赵普点头。
皇太妃满意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忙你的。”说完,拄着龙头拐下台阶,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进了轿子里头,离去。
赵普站在原地直看到皇太妃的轿子彻底消失在街角,才缓过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回身进府……想了想,要不然还是去接那书呆子吧!想罢,赵普又折出门,往客栈走去。
客栈里头,公孙睡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就给饿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小四子趴在床上,正在跟小兔子玩耍。
“小四子。”公孙翻了个身。
“爹爹。”小四子扑过去搂住公孙。
公孙笑了笑,伸手捏他腮帮子,问,“这一天你玩得还好?”
“嗯。”小四子点点头,“展展陪我去逛街了,买了好多东西还吃了点心。”
公孙点了点头,这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细碎的说话声音,便问,“门口谁说话?”
“嗯,影影们吧。”小四子回答。
公孙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问,“赵普的那些影卫?”
“赵普是谁?”小四子傻呵呵地问。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九尽。”公孙没好气地回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案子一桩接一桩
公孙伸手,将赵普腿上的小四子抱了回来,自己喂他东西吃,小四子边吃边跟公孙说,“爹爹,小四子想要跟九九学功夫。”
公孙微微皱眉,道,“学功夫干嘛?”
“小四子学了功夫,就能保护爹爹了。”小四子笑眯眯说。
公孙听了觉得挺受用的,就道,“你还挺孝顺啊。”
“那个呀。”小四子点头。
“你还小呢,以后再说。”公孙道。
赵普很想说一句,学功夫就是要这个时候开始啊,晚了就没用了,却感觉桌子下面公孙踹了他一脚。
赵普抬眼,公孙狠狠瞪他——不准教!
赵普无奈翻了个白眼,心说——书呆子,自己书呆不说,还不让儿子翻身!
正这时,就见那个穿着高丽服饰的男子走了过来。
公孙也注意到桌边站了人了,就抬眼望过去,只见那高丽男子对赵普微微一拱手,道,“九王爷,久仰大名。”
赵普抬眼看他,问,“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是高丽太子朴明吉。”
“哦。”赵普点了点头,道,“久仰。”
“呵。”朴明吉一笑,道,“九王爷客气了,在下刚刚成为太子,没有战功也没有政绩,根本就是默默无巍。”
“嗯?”赵普看他,道,“谁说太子没名气的?这开封城的百姓可是都知道你放出猛虎狗熊来满大街咬人了。”
“呃……”朴明吉有些尴尬,道,“昨日之事实属误会,乃是我府上下人喂食之后没有关上笼门,听说幸好九王爷与展护卫还有一位白衣的少侠及时制止了那些畜生行凶,才没有引起更大的伤亡,因此在下特来找九王爷道谢。”
赵普微微挑了挑眉,这太子说两句话倒是挺靠谱的,就是不知道人靠不靠普。
“另外,听说有一个少年被黑虎咬伤了?”朴明吉问。
“哦,已经治好了。”赵普点点头,道,“太子既然是无心的,也没有太大的伤亡,便算了吧,回去好好责罚那家人便是,那孩子么,有惊无险,赔偿他些银两,好好安抚也就是了。”
“对的对的。”朴明吉点头,接着问,“九王爷,我听说,昨日有一位神医,将那少年的断臂给接上了,可有此事?”
赵普点了点头,道,“呃……”他话没说出口,脚又被公孙踹了一脚。
赵普挠挠被踹疼的小腿,心说你个书呆子啊!无奈,赵普叹了口气改口道,“也没什么,那孩子伤的不算重。”
“哦。”朴明吉点点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楼下急匆匆跑上来了一个黑衣人来。
“王爷!”那黑衣人的衣衫上有些尘土,似乎是刚刚远途赶路而来。
“回来了?”赵普一见来的人是黑影,便知道他带着陆明来了,“人带来了?”
黑影点了点头。
赭影起身付账,赵普见小四子还没吃饱,就对公孙道,“你先陪着小四子吃饱了再来吧?“
“呃,我……”公孙显然想要一起跟去查陆明的案子,但是又不舍得小四子挨饿,他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就见小四子站到凳子上,伸筷子给自己夹了几个菜放到碗里,然后托着小碗对赵普说,“九九,抱。”
赵普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小四子边吃边说,“爹爹,走吧,这些吃完就不饿了。”
赵普颇有些吃惊地看着小四子,公孙也是一笑,又给小四子拿了一块桂花糕,跟着赵普一起,下楼了。
赭影拽了一把身旁呆愣愣的紫影,问,“走啊,干嘛呢你?”
紫影突然眼泪汪汪地说,“还是生儿子吧?”
“哈?”赭影不解地看紫影,心说这是这么了,没病吧?
紫影扯着他袖子说,“你看啊,小四子多可爱啊,善解人意!”
赭影无奈,拽住他往外走,黑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追上去问,“唉,小四子是谁啊?怎么跟王爷那么亲啊?”
……
等众人都离开了,朴明吉问身旁跟着的随从,“那个年轻的书生,和那个孩子是什么人啊?”
“太子,那个书生,应该就是昨天治病救人的神医,据说姓公孙。”
“哦。”朴明吉点了点头,道,“明日进宫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太子。”随从有几分为难地说,“那些进贡准备用的神兽都被杀了……我们没贡品怎么进宫啊?”
朴明吉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自有办法。”说完,转身也走了。
公孙和赵普回到了开封府里头,就看到包拯的书房里头,陆明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发抖,似乎是吓坏了,一路赶来,黑影和白影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弄得他是灰头土脸的。
“陆明,你因何陷害邢怀洲将军?”包拯问他。
“下……下官没有啊。”陆明赶紧摆手,道,“是……是邢怀洲里通外国……我有证据的。”
“证据?”包拯冷冷一笑,道,“好一个证据……你这封信是从何得来的?”
“是……微臣派人半途拦截而得,是那邢怀洲,飞鸽传书给大理杨氏的时候,截获。”陆明回答。
“这封信并未放在飞鸽传书的竹筒之中过。”公孙突然道。
那陆明一愣,转脸看公孙。
“放入竹筒之中的书信定然要折卷,痕迹会很明显,纸张也会有所破损,这张纸上一点折卷的痕迹都没有。“公孙道。
“这……”陆明额头见汗,道,“这个……哦,我截获了那封书信之后,一直都稼厚厚的书本之中小心保存,因此,压平了吧。”
“是么?”公孙问,“你稼什么书本之中了?”
“呃……下官不记得了。”
公孙点了点头,拿着那封书信看了良久,微微一笑,问,“陆大人祖籍哪里人啊?”
陆明抬眼看了看公孙,问,“呃……这位先生是?”
“他是开封府的人。”展昭道,“问你什么你就回答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四子一出,谁与争锋= =+
赵普让紫影赶来了车,将公孙和小四子送上马车,自己则是骑着黑枭,赶奔王府,回家,给他娘亲治风湿去了。
马车一路行来,小四子趴在车窗边看着外头的热闹街市,公孙对他说,“小四子,待会儿见到皇太妃,要记的叫人啊,这回可别叫成皇皇或者妃妃了。”
“哦。”小四子噘了噘嘴,走过来挨着公孙坐下,问,“那,叫……什么呀?”
“皇太妃。”公孙耐着xing子教小四子。
小四子琢磨了一下,问,“那个是九九的娘亲么?”
“嗯。”公孙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能叫婆婆?”小四子问。
“她是皇亲国戚,所以不能跟平民百姓一样的叫。”公孙解释道。
“那九九是不是也是皇亲国戚。”小四子凑到公孙身边,双手拖着下巴,胳膊支在公孙的腿上,笑眯眯地问。
“嗯。”公孙点点头,道,“是啊。”
“那为什么九九可以直接叫?”小四子歪着头问。
公孙也答不上来了,伸手捏捏小四子的腮帮子,道,“小四子,哪儿那么多问题啊?”
小四子在公孙怀里蹭了蹭,问,“爹爹,九九的娘亲是不是也和九九一样好?”
公孙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公主他是略有耳闻,据说年轻时极为泼辣能干,是个谁都头疼的老太太,赵普能有今日的成就,估计也都是托了他娘的福了。
因此,公孙心头还是略有些忌惮。
正想着,就听在一旁驾着马缓行的赵普对小四子说,“小四子,见了我娘啊,叫婆婆也行,叫奶奶也行。”
“真的么?”小四子高兴,心说,这个好记,比那个什么皇什么妃好记。小四子也有些纳闷,他说话的时候,明明没问题的,换做记药名字,也是一记一个准,就算再长都能记住的,但是每次只要一让他记人名,立刻就糊涂了,什么都记不住了。
马车缓缓地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一大群管家来迎接,公孙的那位同窗也在,多年未见,两人寒暄了几句,一听说公孙和赵普是在路上巧遇的,不禁大呼拥。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想了想……嗯,是还挺拥的。
两人进了王府里头,赵普带着公孙,向后院走去,那里是他娘亲长年住的祠堂。
“皇太妃为何住在祠堂里头?”公孙微微皱眉,觉得作为一位身份显赫的,住在这黑瓦白墙的一井院子里,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亭台楼阁,着实让人惊奇。
赵普淡淡一笑,道,“我在外征战,即便是保家卫国,那也是杀生害命的勾当,我娘每日为我祈福六个时辰,每日只吃两顿,从不食荤腥。”
公孙微微一愣,心中对那位皇太妃的印象好了起来,却听到身旁小四子幽幽地说,“九九的娘亲真好,小四子的娘亲都不要小四子。”
公孙一皱眉,伸手去抱小四子,道,“小四子,不是你娘亲不要你的,娘亲不数世了么?”
小四子搂住公孙,小声说,“小四子没娘亲。”
公孙见小四子眼圈红红的,心疼不已,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道,“有爹爹呢,怕什么?”
“嗯,爹爹以后要给小四子找个好娘亲。”小四子小声嘀咕。
公孙笑着摇头,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嗯。”小四子笑眯眯,“要九九娘亲那样的……嗯,或者九九那样的。”
“唉。”公孙瞪了小四子一眼,“尽胡说八道!”
赵普在一旁可听进去了,心说——小四子还挺有眼光的……起码比这书呆有眼光!
几个影卫跟在身后,听得直甩头。
紫影瞟了赭影一眼——王爷听明白小四子说的是什么了么?咋认他做娘都那么痛快啊?
赭影挑挑眉,示意紫影算了——唉,你没听外面传么,说王爷让狐媚子迷上了。
紫影一愣,瞪大了眼睛——当真啊?!
赭影无奈拍了怕他肩膀——你真可爱!
“夫人。”这时候,一个在祠堂门口浇花的丫鬟眼尖,一眼看见了赵普,赶紧跑进去报信,“夫人,小王爷回来啦!”
皇太妃赶紧将手中的念珠放下,一旁有丫鬟婆子将她从蒲团上扶了起来,皇太妃腿脚已经不是很麻利了,扶着下人们略动了动筋骨,半天才能走路。
这举动正好让走进来的赵普看见了,他心头一酸,赶紧上前扶住他娘,扶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皇太妃早就看见跟着赵普进来的人了,就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书生,老太妃眯起眼睛看了看……心说,哎呀,这书生怎么那么好看呢?这眉眼鼻口,端正秀美,这男的还有长得那么好看啊?
看着看着,老太妃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记得几年前,赵普出征在外的时候,老太妃为了给赵普祈福,特意舟车劳顿去了一趟杭州的灵隐寺,见了那里的慧通方丈,让他给赵普测测命数。
慧通法师当即为她问禅,得出的结论是——赵普人生之中会有劫难,若要有惊无险地度过,得靠一个“竹”字。
老太妃当年不解,便问了慧通这“竹”字何解?
慧通只笑着跟她说,天机难测,他问禅之时,只看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有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而下,眼前是一片辽阔的蛮荒之地,像极了漠北一带的寒冬。而在这一片荒芜之中,有一株翠竹迎风站立,枝杈虽然纤细但是柔韧异常,随着寒风轻摆却不曾折断,翠如碧玉是秀若兰芝,偏偏还有一番极硬气的傲骨在里头,让人数目难忘,只记得了一个“竹”字。也就是说,赵普历经磨难之时,这棵翠竹,会是他的续命药竹,并将终身,伴他左右。
老太妃当时是听了个一知半解,当晚她在禅房之中过夜,夜间因为这慧通法师的几句话而辗转反侧,最后忍不住跪倒佛祖面前参禅,半梦半醒间,就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当时只匆匆一瞬,皇太妃没看清那人容貌,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坐禅还是已经睡着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记得那男子穿着飘逸的白色衣物,缓缓向她走过来,样貌之类她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是莫名地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份气息,便是慧通大师说的那句——翠如碧玉秀若兰芝,偏偏还有一番极硬气的傲骨在里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误会是这样产生的
赵普这一怒可不要紧,影卫兵将将整个王府所有的丫鬟下人全部都集中到了一起。
众人一听说有人要下毒暗害老太妃,一个个也都吓得有些傻眼了,这可是大事,若是赵普一声令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都宰了,那也没地方说理去。
于是,王府的大院里,丫鬟下人一个个抖如筛糠,站到了一起。幸好王妃平日生活比较节俭,而且赵普也几乎常年不在府衙之内,因此家里服侍的人有限,这也是有好处的,查起内贼来比较方便。这若是换成了庞府,丫鬟下人一数有千把人,那查起来就麻烦了。
等到人都站在了院子里,赵普看公孙,问,“如何查?”
公孙道,“雉鸠草的毒xing很大,一般下毒的人自己也会中毒,说着,让赭影给他拿了一大捧银针出来,挨个给那些家人的手上扎针,动作就跟给皇太妃试毒的时候一样。
那些丫鬟们好些都疼得叫了起来,赵普在一旁皱眉……刚刚看他娘试,还以为一点儿不疼呢,没想到是如此的疼么。
当试到厨房的一个伙夫时,公孙就见他的手在抖,似乎很是害怕,一旁的赭影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子,冷冷看了他一眼。
公孙用针扎入那人的手指头……往外一拔……就见是黑色的。
公孙一皱眉,道,“是他!”
就在公孙话说出口的时候,只见那伙夫吓得转身就想跑,赭影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后脖领子往院子里一甩……那人摔了个结实,想再爬起来却被赭影踩住了,他趴在赵普脚边,哎哎直叫,道,“王爷饶命啊……我不知道那是毒……我,我是听人指使。”
“听什么人指使?”赵普话刚问出口,就见站在那些下人最后面的一排之中,有个年岁稍大一点的下人惊得掉头就跑,被守在门口的紫影一脚踹了回来。
众人一看,是副管家王忠。
赵普让公孙将所有人都试完了,命令大管家,原朝中大总管太监赵惠,将所有的太监下人还有丫鬟都带下去重新查一遍底细,来历不明的统统赶走,以后找下人都要连祖宗三代都查明白,王府内外加强戒备,以后所有皇太妃的吃穿用度,都要仔细地查验过!
随后,赵普名人将王忠和那个伙夫带到了别院里头。
皇太妃自然知道他们要干嘛,就对赵普道,“泽岚啊,别伤了人命。”
赵普微微皱眉,随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公孙在房中给皇太妃用针灸驱毒,小四子在一旁递银针,边问,“爹爹,九九他们去干嘛?”
公孙笑了笑,道,“小孩子不可以问。”
不一会儿,公孙给皇太妃施了银针,就道,“太妃,要等半个时辰才能拿下来。”
“嗯,好好。”太妃脑袋上扎了好些针,点头,看了看公孙,道,“我还是不大放心啊……以泽岚的xing子,定然将真凶找出来……唉,这问出来与问不出来,都是大大不利啊。”
公孙听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是低头,整理东西。
皇太妃见公孙不动声色,就笑问,“先生可曾听懂我的话?”
公孙微微笑了笑,摇摇头,道,“学生愚钝。”
“呵呵。”皇太妃笑了,摇头,道,“看来先生是懂了,若是不懂,那就该问了,不问,就是懂了。”
公孙无奈,看了看皇太妃,道,“太妃是女中豪杰。”
“嗯。”皇太妃倒也不谦虚,轻轻点点头后叹了口气,不无感慨地说,“女中豪杰让人敬仰,不过这世上真正相当女中豪杰的可实在是没几个?都是被逼出来的。”
公孙听后点头,“太妃的确不容易。”
“多谢先生体谅了。”皇太妃道,“我不愿回大漠而居住在京城之中,无非就是给皇上吃颗定心丸,我在他手里呢,泽岚至孝,给他个天大的理由他也不会造反的。但若是我死了……偏偏还不巧死在皇城里头了,那泽岚记恨的则必然是皇上,而皇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制约泽岚的了。”
公孙听后,点了点头。不无感慨,所谓天大地大,不如娘大,这皇太妃,为了天下太平,更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心甘情愿在开封之中做人质。
见公孙没有表示,皇太妃也不管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继续幽幽地说,“可见这下毒的人必然不会是皇上指使的……但泽岚并无什么dang羽,他若造反登基了,那好处是泽岚一个人的,所以说,此下毒之人虽然计恨,但却不见得是要害泽岚。”
公孙沉默——的确,以赵普在军中的威望,应该有不少人希望他称称帝。
“这朝中大多是文官,他们知道泽岚重武轻文,而且有一大半还是囧囧庸官,泽岚眼里揉不得沙子,身边容不得傻子……如果等级,对他们来说无疑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皇太妃道,“所以谋划这事情的不应该是文人,必然是武人……也就是说,是泽岚的军中友人。”
公孙暗自皱眉,的确只有这一种可能xing,但这种事情,他也知道关系重大,便不愿多插嘴,见太妃看他,就道,“太妃分析得当。”
“哈哈。”皇太妃笑着摇了摇头,“老婆子我心机重,想从先生嘴里套出话来可也真不容易……那我就直白了说吧,这次会如此行事的,必然是军中一些有地位,特别拥戴泽岚的人干的……还不会只是一个两个!当年太祖就是黄袍加身做的皇帝,如今有人想要效仿,见我老婆子是绊脚石,就想将我除去了,这也是那些个莽汉们才会想出来的主意,所以我不怪他们。可是这事情万一泽岚查出来了,心中必然不快,如今事情闹大,军中之人必然知道,皇上那头必然也知道。”
公孙微微皱眉——的确对赵普不利。
“军中之人泽岚是动不得的,不然必然产生分裂,军心动了那么泽岚就麻烦了。”皇太妃不无担心地说,“可是皇上那头心里也会有嫌隙,而且朝中别有用心之人甚多,铁定会借题发挥刁难泽岚……所以说,这事情是查出来了不好,查不出来更不好,左右为难哦!”
公孙低头不语,心里暗道,这皇太妃真是厉害,这种心思,没在大风大浪里头起落过,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小四子见皇太妃一脸的愁容,就凑过去问,“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妃伸手将小四子抱到腿上,捏他的小脸蛋,道,“小四子啊,奶奶有事情闹心啊,想不出主意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老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公孙牵着小四子的小手,慢慢悠悠地往开封府走去,路上好些路人经过,都跟他打招呼,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一揖,“先生好。”
公孙也礼貌地跟人回礼。
一脸郁闷地跟在后头的赵普就觉得有些纳闷,问,“书呆,你才来开封府几天,怎么那么多人都认得你了?”
公孙看了看他,笑道,“这叫近朱者赤。”
“啥意思?”赵普不解。
“治病救人的神医和明如镜清如水的开封府,那叫相得益彰。”公孙对他笑了笑,道,“这我若是住在庞府里头,就会被骂成有医术无医德,贪财好色。”
赵普失笑,小四子突然伸手指着前方,道,“爹爹,门口又有轿子了。”
赵普和公孙都顺着小四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见开封府门口,停着一顶轿子,那是一顶明囧囧的轿子,那颜色一看就知道——皇亲国戚。没有盘龙的伞盖,但是有好些威武的随从。
公孙下意识地看了身旁的赵普一眼。
就见赵普先是愣了愣,随后脸上现出了公孙难得一见的开朗笑容,快步就往开封府里头跑进去了。
“爹爹,九九怎么了?”小四子好奇地问。
公孙笑了笑,道,“小四子,你若是好久没见着爹爹,知道爹爹在开封府里头,你会不会也很快地跑进去?”
“那自然了!”小四子笑眯眯,“原来里头是九九的爹爹呀……咦?不是说九九的爹爹过世了么?”
公孙拉着他走进府衙,笑道,“生父不如养父亲么……”
“嗯。”小四子点点头,笑,“九九原来和小四子一样啊。”
公孙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养父,就笑了起来,带着小四子,往包拯的别院走过去。
赵普风风火火冲进院子,进到包拯的书房,果然,就见上座坐着一个一派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跟包拯喝茶下棋,抬眼看到赵普,一愣。
“八哥!”赵普叫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愣住。
包拯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八王,你不刚刚还念叨么,怎么不敢认了。”
“泽岚?”那中年男子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站起来摇头惊叹道,“都长那么高了?”
赵普上前一步,一撩衣摆单腿跪地给那中年男子行礼,公孙正好拉着小四子到门口,看到那中年男子赶紧将赵普扶起来,上下打量,道,“三年没见你就窜上去那么高啊?就是瘦啊!”
“不瘦了。”赵普笑道,“八哥一点都没边,还是那么气派。”
公孙心中了然,他入开封那么久,赵普就跪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娘,一个就是此人了……看气度样貌,这位应该就是八贤王了。
公孙有些吃惊,这八贤王应该有四十多了,但是看起来甚是年轻,只三十多岁的样子,一派的斯文儒雅,相貌英俊气度尊贵,很有些雍容之感,相比赵普少了一分霸气,多了几分文气,果然如传闻一般,俊美贤王。
八王爷的身份自然不同,当今皇帝和赵普都是在他府中跟着他长大的,他自己倒是没有子嗣,就是把他俩当儿子了。
八王爷上下左右看够了,伸手一把拍住赵普的肩膀,道,“好小子,邢怀洲那案子还真是亏得你了……不然可麻烦!”
赵普笑了笑,道,“八哥费心了。”
八王爷说话间,看到了门口的公孙和小四子,就问,“这位,莫非就是神医?”
“对。”赵普对公孙招手,道,“书呆,进来见见我八哥。”
公孙拉着小四子进门,给八贤王行礼。
“免礼免礼。”八王赶紧扶,道,“先生好手段!朝野震动啊,太医院那群老不死的都借白绫自尽去了!”
公孙忍笑……果然跟赵普是一家人,xing子还是像的。
小四子好奇地仰脸看着眼前这好看的叔叔,眨着大眼睛,八王爷也看见他了,仔细一看,赞叹道,“这娃娃真可爱!”
赵普伸手将小四子抱了起来,道,“小四子,这是八王爷。”
小四子看了看八王爷,小声说,“八八。”
“呃……”公孙有些着急,就怕八王生气,赵普则对八王说,“八哥,这孩子还小,他就记两个字的名儿。”
八王爷摆摆手,示意不碍事,笑问小四子,“你叫什么?”
“小四子。”
八王笑着点头,道,“小四子,真巧了,我小时候还有个小名儿,他们都管我叫小八子。”
小四子一听来精神了,就道,“小八子。”
“哈哈。”八王被他逗得直笑,小四子又转脸看包拯,突然道,“小包子”
……
“哈哈。”八王爷大笑不止,包拯可是哭笑不得,心说好么,本来包包就够有趣的了,这回还变成小包子了。
小四子又看赵普,赵普对他挑挑眉,小四子搂住赵普道,“九九比小九子好听,还是叫九九。”
赵普满意,对公孙眨眨眼。
公孙微微皱眉——小四子……好像真的很喜欢赵普,别喜欢别人都多些。
众人坐下寒暄了几句,八王爷问包拯,“对了包相,你刚刚说等泽岚来了有东西让我看?”
“嗯。”包拯将那封展昭带回来的,白玉堂抄录的信拿出来,递给八王,八王微微皱眉,打开……就见是那首藏头诗。
他拿着信看了一会儿,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道,“这个……”
“八王,是不是想到了一个人?”包拯低声问。
“不可能的。”八王摇着头喃喃道,“怎么可能……”
“怎么了?”赵普不解地问。
“大人。”这时候,展昭从外头回来了,给众人略行了一礼,将一卷东西递给了包拯,道,“我从速水县拿来的唐家族谱。”
包拯接过来看了看,递给了八贤王。
八王拿过去一翻,将东西往一旁的台子上一放,道,“荒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猫咪是记仇的
庞太师将家财散尽之后,眼皮就一直不停地抽,牙也疼心也慌,全身上下都不得劲,靠在包拯书房外头小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直哼哼。
八王凑过去看了看,见庞太师捂着胸口喘气,就问包拯,“老包,不要紧吧?”
包拯挑挑眉,摆手道,“没事,习惯就好。”
八王想笑,但是忍住了,坐到一旁喝水。
赵普用胳膊肘蹭蹭公孙,笑道,“书呆子,这招妙啊!”
公孙也笑了,瞅着庞老头躺在藤椅上的样子……手可怜的。
小四子跑过去,见庞太师直哼哼,就踩在小板凳上凑到他跟前问,“胖胖,你怎么了?”
“胖……胖……”庞太师咧着嘴看小四子,小四子笑眯眯道,“嗯,胖胖你姓胖呀?真相配。”
展昭就在一旁,忍着上翘的嘴角转过脸看了庞太师圆滚滚的肚子一眼,庞太师脸通红,道,“那个……小四子,这叫富态!这是将军肚啊。”
小四子眨眨眼,问,“将军肚?九九不是将军么?为什么九九没有肚肚?”
“呃……”庞太师愣住,转脸看赵普,公孙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赵普的肚子,赵普嘴角抽了抽,一旁赭影凑过来说,“王爷只有下辈子投胎做女人才会有那样一个肚子了。”
赵普一脚将赭影踹了出去,白了公孙一眼,“看屁,正常人哪儿能长出这种肚子来?”
庞太师咧嘴苦笑,他不是正常人……
小四子似乎是对庞太师的肚子很感兴趣,伸手摸了摸,凑过去听了听,问,“胖胖,这个至少有八个月了么?是男娃女娃,让爹爹给你把把脉。”
“噗……”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庞太师哭丧着脸,“这谁家孩子啊?”
公孙走过去拉过小四子,忍笑道,“小四子,你别瞎说,男人怎么可能!”
小四子眨眨眼,又瞄了一眼庞太师的肚子,庞太师使劲想把肚子缩回去,但这不是想缩就能缩回去的。
“那为什么会那么大?”小四子不解地看公孙,小声问,“肚肚里不是宝宝是什么?”
“咳咳。”包拯咳嗽了一声,道,“油水之类的吧……”
庞太师继续躺回去叹气,心说,包拯啊包拯,你就看我老庞的好戏吧,我今年走背字,之前牵扯到邢怀洲的案子差点得罪赵普,如今儿子受了重伤,家财散尽,还要被你说一肚子油水!
小四子伸手拍拍庞太师的肚子,笑眯眯道,“胖胖,以后叫你小肚子吧,就跟小包子小八子一样的。”
庞太师睁开眼睛很想凶小四子两句出出气,不过一看小四子,一张小脸蛋白嫩嫩圆滚滚跟个剥了壳的白煮蛋一样流光水滑,两只大眼睛红彤彤小嘴巴。庞太师就见他笑眯眯叫自己小肚子,就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伸手捏小四子的小脸蛋,心说……哎呦娘啊,这我家闺女要是能给皇帝生一个这样的宝贝,那我这太子外公就坐定了啊!
公孙伸手将小四子抱走,不让庞太师捏他脸蛋,庞太师想跟过去,包拯拍了拍他,“我说,肚大人,准备准备,给安乐侯治病吧。”
庞太师眨眨眼……肚大人……
不多久,门口的守卫就来禀报,说是白玉堂来了。
包拯点头,道,“快请。”
八王爷在一旁问赵普,“听说这次救了邢怀洲的人,就是白玉堂,是不是?”
“嗯。”赵普点了点头,道,“的确。”
不多时,就看到外头一个白衣男子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单手拿着刀。
“白白。”小四子在一旁瞅见白玉堂了,就伸手对他摆了摆,像是打招呼,白玉堂看了看小四子,微微挑起嘴角一笑,似乎也挺喜欢他。
展昭在一旁看着,心说小四子真有面子,谁不知道白玉堂不苟言笑,竟然见面就给他一个笑脸,可见是很喜欢他的。
白玉堂走到近前,给包拯略行了个礼,包拯也是头一回见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不免啧啧称奇——这白玉堂好相貌,如此的美男子世间实在是不多见。
赵普站在公孙身旁,有些不解地问公孙,“用七伤拳如何治疗七伤拳?”
公孙想了想,道,“主要是将残留在他体内的气打散,然后再治疗他的内伤。”
“呃……白少侠啊。”这时候,庞太师颤巍巍走过来想要抓白玉堂的手感谢他几句,白玉堂微微侧开一步避开,似乎不太喜欢与人接触,上下打量了一眼庞太师。
庞吉尴尬,但现在救儿子要紧,不好计较,只是心中也不无感慨……这世上什么时候就出了那么多有出息的年轻人啊,看看展昭、白玉堂、赵普、公孙,文武都有,那都是人中龙凤,再看看自家的儿子,除了会闯祸他还会什么。
“唉……”庞太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一旁包拯瞅着他一脸颓丧,就低声说,“早说了让你再生一个了。”
庞太师嘴角抽了抽,横了包拯一眼。
“先救人吧。”八王爷在一旁道。
公孙引着众人到了房间里头,庞煜正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奄奄一息的样子。
白玉堂看了一眼,皱眉道,“七伤拳打的,死定了。”
“哈?”庞吉急了,道,“那个,公孙先生啊,您说能救活的啊……我的儿啊……”
包拯拍了他一把,道,“你嚎什么,公孙先生说能救就能救。”
“当真啊?”庞太师抹了把脸,一脸的惊喜。
包拯有些嫌恶地看了看他,道,“我说你情绪波动怎么那么大啊?”
庞太师哼了一声,先不跟包拯计较,看公孙,“先生,真能救么?”
白玉堂也有些吃惊,问公孙,“七伤拳打伤的,若是脸色蜡黄就证明内脏已经受伤坏死,那还能救?”说话间,白玉堂就见展昭在一旁看他,转脸,只看到展昭眼内含笑,那样子像是一只打着什么主意的猫一般,心里有些发毛,不解地跟他对视——看什么?
展昭笑了笑,道,“白兄说了句长句啊。”
白玉堂听明白展昭的话后,有些莫名地看他,不知道展昭想要表达什么,展昭只是留给了白玉堂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弄得他摸不着头脑。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英雄、狗熊、大黑熊,这一刻灵魂附体
公孙给庞煜针灸驱毒,很快,庞煜体内的毒素被清除,他的意识也完全清醒了过来,除了身上无力还有些筋骨疼之外,基本上已无大碍。
庞煜抬眼看到诗孙救了自己,有些尴尬,半晌才说了一声,“多谢先生相救。”
公孙微微吃惊,转脸看庞煜,道,“大难不死,皆因为有人愿意救你,你以后且收敛着些,莫再害人了。须知与人为善即是于己为善。”
庞煜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候,小四子跑进来,从公孙身后探头张望,问,“爹爹,小胖子好了么?小肚子一直在外面哭。”
庞煜纳闷,正在想什么小胖子小肚子的,就见门口太师庞吉哭着就跑进来了,道,“煜儿啊,你吓死爹爹啦。”
庞煜脸上泛红,道,“爹,儿没事。”
赵普等人也进来了,见庞煜真的被救活了,也都不禁暗自佩服公孙——莫非真如小四子说的那样,没有他救不活的人?
“安乐侯,可以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包拯问庞煜。
庞煜点了点头,道,“当时……我本来想不惹事的,只是那高丽人说的话太不中听了,我一时没忍住!”
庞吉摇头,道,“你怎么就不能忍忍呢,你想啊,谁敢惹你?若是知道你是谁了还敢惹你,不是你惹不起的,就适意要惹你生气的,你怎么还自己往刀刃上撞呢?”
身边众人不动声色,这庞吉说的可是真道理,老头比起庞煜来,真是精明强干得多了!“
“不是啊爹!”庞煜有些怨气地说,“我也想忍啊,可是他说的是我姐!”
“啊?”庞吉一愣,问,“他说你姐姐什么?”
“他说,我姐姐注定生不出儿子,当不上皇后,现在人老珠黄了,皇上马上要另觅新欢了。”庞煜怒气冲冲地道,“还说这次他带了高丽美女来进贡。”
“混账!”庞吉大怒,道,“我女儿是皇上明媒正娶的,他高丽进贡的那叫姬延,怎么能相提并论,真是岂有此理!”
包拯伸手拍拍庞太师的肩膀,道,“老庞啊,你怎么就不能忍忍呢,你想啊,谁敢惹你?若是知道你是谁了还敢惹你,不是你惹不起的,就适意要惹你生气的,你怎么还自己往刀刃上撞呢?”
庞吉嘴角抽了抽,回头无奈地看了包拯一眼,心说老包,你怎么拿我的鞋抽我嘴巴啊?缺德不缺的啊你!
不过转念又一想,庞吉微微皱起了眉头……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那高丽太子不仅是针对庞煜,还针对他,甚至是庞妃,究竟意欲何为呢?
“老包啊。”庞吉想到这里,转脸看包拯,道,“我儿这惩罚,能不能推后一段时日,如今他重伤在身,我怕他操劳。”
包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点头答应,而且他刚刚隐约听到公孙劝庞煜为善的话语,见庞煜的颜色似乎也是有心悔过。这人也就是让庞吉给宠坏了,外加xing子有些跋扈,毛病一堆但是幸好没犯过什么大错,能改就好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想罢,包拯点点头,对庞煜道,“安乐侯,先回府好生休养,惩罚之事。若是侯爷日后可以收敛脾xing,改过自新不再仗势欺人,可以免去。”
所谓打铁趁热,庞煜刚刚被公孙几句话正说得内心满是悔意,突然包拯又火上浇油给了他那么一下,庞煜还真是愣住了,心头百感交集。人非要死过一次才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有多蠢,回想之前,庞煜也觉得自己的确是不对,听到包拯的话,他诚心地点了点头,道,“谢包大人宽容,我一定改正。”
庞太师听到之后,美得胡子都撅起来了,赶紧道,“好好!能改好就好啊!”
包拯瞅着他一脸的欣喜,问,“太师,安乐侯都改好了,你什么时候改啊?”
“呃……”庞太师一不小心拔下了几根胡子来,痛得嘴角直抽,问包拯,“嗨呀,老包啊,你这什么意思啊……”
包拯看了他一眼,道,“就字面上的意思,不过庞太师,目前这情势开来……你可要慎重啊,小心背后有鬼。”
“嘶……”庞太师不自觉就感觉背后一个激灵,回头抽了抽,摇摇头,对包拯一拱手,“谢你费心了,我庞吉也不是吃素的,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管你高丽还是矮丽,早晚把你们当成栗子,一个个都炒了。”说完,对手下说,“扶侯爷回府!”
随后,庞府的家将门抬着庞煜回去了,庞太师也告辞离去。
八王见时候不早了,吩咐赵普记得去王府看他嫂嫂,就也别过包拯,暂且先回府去了。
赵普见人都散了,就问公孙,“书呆,饿不饿,吃饭去?”
公孙看了看天色,也的确到了饭时了,就点点头。
展昭抱着小四子过来,道,“我们去太白居吧?”
“嗯。”公孙点头,看白玉堂,“白兄也去吧,那么上好的竹叶青,正好喝一杯。”
白玉堂微微一愣,随后点头。
出了门,赵普看到白玉堂从马上取下了两坛子竹叶青来,才明白为何刚刚公孙会提到竹叶青,凑到公孙耳边低声道,“书呆,鼻子挺好使啊!”
公孙看了看赵普,道,“之前白玉堂说了,他翠竹园的竹叶青很好喝,这次他来开封,那么体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空手来,若是送礼,白玉堂那样的xing格自然是送酒……跟鼻子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有人能在府衙里头闻到门口马背上的酒香?!王爷真聪明。”
赵普见公孙薄薄两片嘴唇,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噼里啪啦往外说话跟嗖嗖往外射箭似的,那个牙尖嘴利啊,听得他都牙痒痒,这书呆……早晚得让他服个软,不然他赵普估计入土都不安!
紫影和赭影跟在后头,赭影戳戳紫影,低声说,“唉,你听说过没,当一个人想征服另一个人,就表示他爱上了那个人了。”
紫影眨眨眼,问,“那元帅征服了那么多辽人和西夏人,他该爱多少人啊?”
赭影望天,紫影在某方面……和小四子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众人出了开封府,就看到街上的人比往日多了一倍多,人挤人人挨人,都在街上呢,好像是在看热闹。
小四子刚刚是拉着公孙的手走的,后来就让赵普抱起来了,人多,别挤丢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闹妖精了!
楼下那个冒充赵普的缺心眼是谁?说句题外话,这愣子叫刘二虎,是河间府山县屯子村人,家里三兄弟,他排行老二,所以叫二虎。此人今年三十岁,大字不识一个,倒是有膀子力气,本来是个猎户,后来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在屯子村南面,河间府通往镇定府的必经官道旁黑虎山上,落草为寇了。他和一帮子莽汉一起,整了个山寨,叫黑虎寨,他是第一把金交椅,说白了就是寨主。这人虽莽但是不傻,他这次入开封,又假扮成赵普,是有些缘由的。
赵普可不知道那么多,见那愣子虎了吧唧的,矮矮胖胖上了彩车还说自己强抢民女,就忍不住眼皮直跳,心说这小子是谁啊?!光天化日地败坏他的名声。
“王爷。”紫影站起来,道,“我去教训他!”
赵普刚想加一句——嗯,狠狠给我打!
却听一旁小四子搂住公孙的脖子,小小声问,“爹爹又要打架了么?”
公孙伸手捏捏小四子的脸蛋,这几天吃个饭都不省心,不是打架就是伤人,小四子胆子向来就小,估计是被这场面吓坏了,现在一听到打架就往他怀里钻。
赵普见小四子那样子,瞬间心头涌起一股正义感,对紫影一瞪眼,道,“教训什么?这里是开封府,要讲道理的么……呃,把人带上来,我问问他干嘛。”
紫影愣了半晌,看白玉堂,“五爷,您酒里放了啥没有?”
话没说完,就让赭影踹了下去,“快去快回啊!”
紫影被一脚踹下了楼,落在了彩车上面,周围的人都让他吓了一跳。
紫影心头有气,心说这莽汉也太缺心眼了,你长那么丑冒充谁不好,非要冒充王爷?!
这几个影卫都是赵普的患难之交,都是在危难之中,甚至命悬一线之时被赵普救回来的,虽然平时插科打诨,那是因为赵普由着他们也不管束,但是遇到正经事情,那是肯为赵普死的忠心侍卫。
紫影尤其是,他被赵普捡回去养的时候才十来岁,差不多都快饿死了,赵普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跟天神菩萨没有多大区别,当然……那是在战场上,平时赵普的习惯和xing子的确是让人有些幻灭的。
紫影对那二虎吼了一声,道“唉,胖子,干嘛冒充九王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楼上,小四子眨眨眼问公孙,“爹爹什么叫撒泡尿照照镜子?是尿尿的时候照镜子么?”
“啧……”公孙赶紧捏住他的嘴,道,“小孩子不要说这种粗俗的话!”
赵普听后,立刻转脸瞪楼下紫影,道,“不准说脏话!”
紫影嘴角抽搐,心说……不说脏话说什么啊?他又不是书生,谁会文邹邹说话啊?!
那二虎看了看紫影,问,“你个小白脸是谁?别惹老子,不然老子揍你回娘胎!”
紫影眼珠子瞪圆了,心说,哎呀,你个愣子啊,今天不揍得你满地找牙爷爷不叫紫影!想罢,捋胳膊挽袖子就要揍人。
那刘二虎见紫影似乎要动真格的了,立刻退后一步,摆开架势,施展开他那套黑虎拳,边吸气吐气,将那一套拳法舞得是虎虎生风,一会儿甩手一会儿的踢腿,忙得不亦乐乎,众人都看傻了。心说这人,不打架,自己在哪儿比划什么呢?
紫影左看右看,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个草包,抬起一脚,将人踹翻了。
“哎呀。”刘二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摔了个四脚朝天,随后,就觉得胸前一把衣服被抓住,紫影纵身一跃上了二楼,将人往赵普脚边一扔。
刘二虎就觉得晕乎乎,天旋地转,抬眼一看,一个黑衣人坐在眼前,只见他站起来,对楼下还有些呆愣的开封百姓道,“继续吧,别扰了兴致。”
人群这才都明白了过来,纷纷交头接耳……
“这便是九王爷么?”
“哎呀,好英俊啊!”
“是啊,英雄气浮!”
……
赵普听着颇为得意,转脸看了一眼公孙,公孙转开脸,心说……爱出风头,小人得志!
“小子。”赭影问那刘二虎,“你谁啊?”
刘二虎拍拍裤子站起来,一拍胸脯,道,“老子是……”
“老什么啊?”紫影白了他一眼,吼道,“你眼前的就是九王爷,还冒充,不要命啦?”
“啊?”刘二虎一愣,上下打量赵普,脱口而出,“咋的那么年轻那么瘦啊?”
赵普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往凳子上一坐。
一旁展昭问刘二虎,“你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是疯了还是想蹲号子啊?”
刘二虎看了看展昭,抬眼看紫影,像是问——这又是谁啊?
紫影继续翻白眼,道,“这是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你在开封府撒野,不怕包大人的铡刀啊?!”
刘二虎张大了嘴巴,半晌才道,“哎呀……我总算见到救醒啦!”边说,边指着赵普,道,“我找的就是你啊!”
紫影捶他脑袋,“怎么说话的你?”
刘二虎揉着头,道,“不是啊……我找的就是九王爷和包大人啊!”
公孙见他人虽然有些愣,但是眸正神清的不像是奸险之人,便问他,“你找这两人做什么?”
“呃……”刘二虎盯着公孙看了看,笑眯眯道,“呦,……”话没说完,还没等赵普出手,就让紫影和赭影一起踹翻在地。
最后,刘二虎顶着一头包,老老实实道,“我听人说,若是让外族欺负了,就找九王爷;萤案,就找包大人……所以才到老远从河间府跑来了。可是我不识字,不会写状子也找不到衙门更没银子,看到有彩车来了,就想着,干脆强抢民女吧,这样不就让人抓进开封府去了么?再加上冒充九王爷,不也联系到一块儿去了么?
众人听后都一愣,赵普端着酒杯笑了,道,“你还有些急智啊。”
刘二虎嘿嘿笑了笑,展昭让他起来坐下,问他,“你被谁欺负了?有何冤情?”
“不是我被欺负了。”刘二虎道,“俺是山大王。”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刘二虎摸摸头,道,“山寨刚刚成立没多久,还没做过大买卖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九九,走,捉妖精去!
“那柳大仙儿来做什么?”赵普问刘二虎。
“他是看到官府的榜文说有妖精,所以来了的。”刘二虎道,“他说,他能捉妖精!”
“哦?”公孙点点头,问,“他如何捉妖的?”
“他一个人去了那个黑水潭做法,三天三夜,后来说是跟龙王爷谈好了价钱,我们每个月给他送一个美女,然后再给送一千两银子,就不再跟我们计较了!”
“每个月送?”公孙皱眉。
“是啊,那也总比闺女每天丢强啊!”刘二虎摇了摇头,道,“就这样,俺们给龙王爷进贡,龙王爷也不闹了,足有两年的时间。”
“荒唐!”展昭道,“怎么如此无知?你们不能离开那山里么?怎么能白白让那些无辜的女子去做祭品?”
“我们也没辙啊。”刘二虎摇头,道,“老人家都念旧,不肯走,再说了,那黑风十三岭就是我们的命脉,我们买的猎物和貂皮都是山里头打来的,若是走了,我们以后吃什么呢?”
“那你为何入京?”赵普问,“还有,你刚刚说的,被外族欺负,萤情,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子的……这几年过去了,俺们存里的女娃基本上都逃走了,要不然就是远嫁,剩下的做祭品了,总之就是几乎没女人了……而我们这些念挣回来的银子,九成多都给那龙王爷送去了,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们也不想打猎了,就在一个山头,占山为王了!”刘二虎道,“不过你们想啊,我们不甘心呀!我想着,那龙王爷的水潭里,有我们一辈子的血汗钱呢,我胆子挺大,就叫了几个兄弟,准备去那水潭子里,捞一把!”
赵普笑了,道,“你们准备去抄龙王爷的老家啊?”
“那是!大不了给他老人家塞牙缝么。”刘二虎道,“俺们仗着水xing好,拿着刀就去了……只是啊,到了那儿,我们扎猛子到了水潭子的底下,你们猜我看见啥?”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问,“你看见什么了?”
“那水潭地下,嘛也没有……俺就往下游,游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一阵水流,俺们在水里摸爬滚打惯了,最知道,有这种水流,就表示另外有出口!顺着水流去就行了。”刘二虎道,“我顺着水流的方向游了一阵子就出了水面,发现在一个石头洞里头。
“石洞?”赵普摸了摸下巴,笑问,“你没瞅见龙王爷?还是你到了龙王爷的老巢里了?”
“拉倒吧!”刘二虎愤愤地说,“我到了那洞里,左右看了看,啥也没找到,就是在地上,发现了几个车轮的印子。”
“车轮印子?”公诉吃惊,问,“有人进去过?”
“我跟着车轮印子走了出去,一直就走到了洞口,出了那个山洞,才发现外头那是在黑熊山山腰处,直接可以通到外面!”刘二虎怒气冲冲地道,“你们想啊,这说明啥?”
“你们以前送的那些金银财宝和美女,可能不是龙王爷消受的吧?”赵普笑。
“就是啊!”刘二虎一拍腿,狠狠道,“俺们的血汗钱,还有俺们村的姑娘们都上哪儿去了?我们气不过就去找柳大仙儿,没想到那柳大仙儿功夫了得啊,我们差点都让他给宰了。后来逃了出来,我想去河间府报官,但是那柳大仙儿恶人先告状,河间府已经开始全城通缉我们了,满城都是我们的画影图形,说我们是山贼!我一下子气不过,就上东京来了,想着要申冤还要找九王爷……然后刚好看到高丽美女的彩车,俺就上去强抢民女去了!”
众人听完了,都忍不住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河间府的知府也算荒唐的,当年那柳大仙儿说要活人生祭的时候,就不该答应,怎么能草菅人命?!”展昭不满。
“嗯。”赵普也点头,问刘二虎,“你是说,金银财宝被那柳大仙儿拿走了?”
“难说。”刘二虎摇摇头,道,“我觉得他也是替人办事,具体咋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俺们村的姑娘白白送命了,然后我们的血汗钱没有了,再就是我有几个兄弟死了……这算冤情了吧?”
赵普点点头,看公孙,问,“书呆,有何见解?”
公孙听到这里,就问刘二虎,“你们三年前的雨夜,看到的那究竟是什么?”
“是龙啊。”刘二虎苦着脸色道,“千真万确是一条龙,虽然只看过那么一回,但是我们好些人都看见了,所以才相信的!”
“莫非有人作假?”白玉堂问。
“这是最可疑的。”展昭道,“如此大的一条龙,若是要作假,也不容易。”
“而且没有意义啊。”赵普道,“他那什么村,说不好听点也算是穷乡僻壤,为何大费周章地去那里行骗?”
“还是说,那条龙只是巧合,而那巫师……是借机骗人的?”白玉堂问。
“刘二虎。”展昭看了看他,问,“吃饭没?”
“没。”刘二虎摇摇头,“我盘缠都用光了。”
“坐下吃饭吧,吃完了去开封府。”展昭吩咐伙计给刘二虎拿了碗筷来,道,“一会儿跟包大人好好说说着个事情。”
“好嘞。”刘二虎接过碗筷,他可好久没吃饱饭了,狼吞虎咽一般开吃。
小四子在一旁看他,伸手给他夹菜。
一顿饭吃完,众人回开封府,白玉堂本来准备回翠竹园,但是听到了刘二虎的案子之后,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再加上小四子紧紧看着不让他走,所以就也跟着回了开封府。
包拯听到刘二虎说的情况之后,也是吃了一惊,道,“这可算是奇闻,不过,大凡什么祭海龙王,献贡品给哪路神仙,那都是骗人的。”
“包相,这有什么说道么?”赵普问包拯。
“王爷,你想啊。”包拯笑道,“这哪路神仙会贪图人间的银两和美女啊?神仙又不用花钱,要银子金子做什么?再说,人形容女子好看,不就说天仙下凡么?神仙们每天看着天仙,还要人间的美女做什么?”
众人都被包拯逗笑了。
“这样吧,展护卫你跑一趟河间府。”包拯道,“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琢磨着,应该还另有隐情。”
展昭点头,就听公孙道,“我也去吧。”
展昭笑了,道,“好啊,先生见多识广,一起去一定会有帮助。”边说,边逗小四子,“小四子也去么?我们去抓海龙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迷失黑水潭……OTZ
刘二虎将那群喽啰兵都喊起来,一个个给他们介绍,当听说赵普就是九王爷时,那群小喽啰都嚷嚷,“王爷,您收我们去赵家军吧?我们做饭烧水做苦工也行,不想做山贼。”
赵普点头,道,“行,想当兵还不容易么,先上山再说!”
那群喽啰兵一听,赶紧就带着众人上山去了。
一入了山寨,赵普他们都有些傻眼,这刘二虎的山寨也太寒酸了,连个寨门都没有,就一间破庙。
众人都转脸看刘二虎。
“呵呵……我们也就是发现了这里有座破庙,暂且安生,后来下山的时候被人误认为是山贼,就索xing破罐子破摔,坐了山贼了!”刘二虎尴尬地说。
“咦?”这时候,公孙注意到了那座庙的不同,他缓缓走到了破庙中间的那座形象古怪的菩萨像前面。这佛像上彩色漆画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只是从泥胎的样貌来看,颇为古怪,不似一般佛像的慈眉善目,给人的感觉是凶恶异常。
“爹爹这个菩萨好吓人。”小四子仰脸看着那佛像,对公孙说。
一旁紫影忍了一路了,伸手拽拽小四子,问,“小四子,抱抱?”
“嗯。”小四子凑过去,紫影抱起来,小四子还双手搂着他脖子……紫影一脸陶醉——幸福啊!赭影无奈地摇头。
“这看着不是汁的菩萨啊。”赵普道。
“嗯,这是葬菩萨。”公孙点头。
“脏菩萨?”赵普点点头,“也对,是不怎么干净啊。”
“是埋葬的葬!”公孙瞪他一眼,道,“对着菩萨都敢胡言乱语的,你小心遭天谴!”
赵普撇撇嘴,问,“这啥菩萨,有什么问题?”
“藏菩萨是辽东一带萨满教里才有的吧?”白玉堂问。
“嗯。”公孙点点头,白了赵普一眼,那意思像是说——看人家比你有学问多了!
赵普望天,展昭问白玉堂,“白兄对萨满教有研究?”
白玉堂摇摇头,道,“没。我在辽东一带看到过一次,记忆挺深,一般庸灵作祟的地方,才会铸上这么一尊葬菩萨,来镇邪的。”
“嗯。”公孙点了点头,对刘二虎道,“后面能不能看到沟?”
“能啊!”刘二虎赶紧带路,公孙等人都走了出去,从后殿上了山坡,瞭望后头的沟。
公孙看了几眼,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了?”赵普问公孙。
“这可不是什么沟啊。”公孙回答,“你们看这山谷四四方方的,有盖有低,是个棺材形状,这种地形,是最忌讳的棺材沟!”
“棺材沟?”赵普睁大了眼睛,“书呆你会看风水?”
公孙白了他一眼,道,“风水是学问,不是说妖魔鬼怪那些邪门歪道,周易八卦星象风水,那都是天机,只不过是有些人学了个一知半解就出来骗人,才会弄得大家以为风水先生和算命先生都是骗人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我之前看了河间府的史料。”回到了大殿里头,公孙接着道,“春秋战国时期,这里应该是属于燕国的地界。”说着,伸手指了指放在佛像前面用来做香炉的铜鼎,道,“看这上面的纹路,是燕国之物。”
“燕……哦,是不是就是太子丹找了个荆轲刺秦,最后被大将军王翦灭国的那个?”赵普问。
公孙点点头,看了看他——说到打仗你倒是还有些常识。
“这么说来,这还有座古庙啊。”那刘二虎笑道,“看来是宝地。”
公孙却摇了摇头,道,“燕国那时候,不可能建造这样的佛像,也不可能信萨满教,应该是……后人建造的。”
众人面面相觑,赵普问,“书呆,这么说,是后人在这里建造了葬菩萨来镇邪的?”
“嗯。”公孙点头。
“去黑水潭里头看看吧。”白玉堂提议。
“可是……天就快黑了啊。”刘二虎有些害怕,道,“这山里晚上有野兽,而且……说不定能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展昭不解地看他。
“就是……鬼啊。”刘二虎刚说完,小四子就搂住紫影很害怕地问,“鬼?”
“你别瞎说!”紫影抬脚就踹刘二虎,边安慰小四子道,“小四子,他说的赎,小乌龟。”
小四子眨眨眼,“真的呀?”
“嗯。”紫影点头,公孙无奈叹了口气,以前他一个人宠,现在一帮人宠。
“去看看吧。”赵普道,“遇到个龟也好啊,抓回来一只两只的玩玩。”
刘二虎哭丧了脸,回头看了看众人,就见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些人胆子真大,只得点头道,“那……行,我们趁天还没黑透就进山吧。”
随后,众人启程,赶往后山,沿着黑虎山的山面下去,进入沟。
众人往山面走,赵普越走越觉得纳闷,问那刘二虎,“这山里,怎么那么干净?”
“对啊。”展昭也不解了,“走了这半日,怎么就不见一只蛇虫鼠蚁经过呢?”
“是这样的。”刘二虎道,“我们这一带,所有的蛇虫都在阳面,面一直都没有。”
“这可邪门。”白玉堂道,“那些五毒之物不是都喜欢面的么?”
“我们这儿都这样。”刘二虎道,“还有更多怪事呢,比如说树上戳个口,会有水流出来,从阳面捉条蛇来放到面,它不多久就僵硬死掉了,又或者把阳面的树移一棵到面去种下,没多久就死了。”
“有这等事?”公孙吃惊。
刘二虎点头。
又走了一阵,天色渐渐地了下来,远处的夕阳缓缓地落下,山中树木极高,本来就光线晦暗,这回更是彻底暗了下来,仿佛天黑了一般。
小四子抬起头,看着浓密的树杈缝隙里灰暗的天空,道,“爹爹,这里好吓人呀。”
一直抱着小四子的紫影伸手拍拍他的背,道,“小四子,别怕,睡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精髓是不要脸!
“王爷!”赭影直接从树上跳入了水里,紫影也想跳,被绯影抓住,“我去!”说完,也跳了进去。
小四子被这动静吓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问“爹爹?”
展昭一把拽住刘二虎,“水潭通到哪儿?”
“呃,黑熊山!”刘二虎也有些懵。
“我去吧,你在这儿等。”白玉堂走上来一把提起刘二虎的衣领子,往上一甩,直接将刘二虎丢上山顶,自己也纵身跃了上去。
“啊!”刘二虎惊得大叫了起来,就觉得双脚腾空,耳边呼呼作响,直接就飞上了山崖,眼看着就要落下来撞死了,被跟上来的白玉堂一把接住,问,“往哪边?”
“呃……那边。”刘二虎余惊未消,伸手一指西面的山坡。
白玉堂二话不说,一脚将刘二虎踹下了山去。
“妈呀……”刘二虎大喊着就掉下去了,白玉堂也追了下去。
展昭也想去,但是一想到一会儿可能公孙他们会被救上来,只好在原地等,刚刚那个绯影好像会水的。紫影等不了,跟鬃玉堂也去了黑熊山的洞口。
“展展。”小四子爬了起来,左右看看,问,“爹爹呢?”
展昭见他一脸的害怕,伸手将他抱起来,道,“没事,你爹爹有些事情要办,很快就回来。”
“嗯……”小四子搂住展昭,还有些迷糊,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找公孙。
黛影站在岸边盯着潭水,双眉紧皱……这潭水有问题,不然怎么会一个大活人好好地跌进去,赵普功夫那么好,竟然上不来!
正看着,她突然也看见了水里有一样什么东西,白花花的,一个小点,正在缓缓地往上浮……
展昭在一旁站着,忽然就看到黛影盯着水面发呆……随后,身子一点点往前倾……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去,展昭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抓住了黛影。
黛影猛的一惊醒了过来,小四子也伸出小手拍了拍黛影有些僵硬的脸,问,“姐姐你怎么了?”
黛影回过神来,转脸看展昭。
展昭皱眉,黛影的情况似乎和刚刚公孙一样,也是莫名其妙就栽进水里去了,就问,“怎么了?”
黛影喘了两口气,皱眉道,“我刚刚看到……”说着,她转脸指着水面……可是水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哪儿有白点啊……
“怎么会这样?!”黛影一脸茫然,脑袋里突然闪现之前刘二虎说的鬼神之类的传说……
虽然黛影从小就经过影卫的训练,身经百战而且她什么没见过,杀人放火也做过不少,可是一想到刚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后背冒凉气,太邪乎了,莫非真的有鬼神一说?!
“看到什么了?”展昭有些焦急地追问。
“白色的影子。”黛影道,“一个在水里面的,缓缓地上浮,我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身体就不受控制了,脑袋有些迷糊。”
“白色的影子?”展昭皱眉,低声道,“果然有古怪么……别再看水面了,这水底下铁定有什么不对劲的!”
黛影点点头,焦急地在岸边等着,只是再也不敢看水面了。
小四子隐约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看了看漆黑的潭水,搂着展昭眨眼睛,样子像是要哭了,问,“展展,爹爹呢?”
展昭向来心软,一见小四子要哭了他也急眼了,拍着小四子道,“别急小四子,九九跟着呢,你爹爹不会有事的!”
“真的呀?”小四子一听到赵普跟在公孙身边呢,立刻就觉得没那么着急了,要掉出眼眶来的眼泪也憋回去了,搂着展昭的脖子乖乖地等着公孙他们回来。
公孙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潭水之中,才明白了过来,刚刚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地就感觉水中似乎有什么正在吸引着他。那个白点看着有些像是一个人,还是个小孩子,浮浮沉沉的,他就想看看清楚……随后身体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其实进入了凉水之中公孙就明白过来了,只是被呛了一口水,就感觉冰冷的水灌进了口鼻之中,公孙赶紧屏气,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窒息之感立刻涌上。
混乱之中,公孙只感觉到有人拉了他的衣服一把,阻止他往下沉,随后,又有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回拽,然后自己被人搂住了。
公孙睁眼,在漆黑的潭水之中,还是能分辨出搂着自己的,是赵普的轮廓……心也没那么慌了,冷静了下来,屏住呼吸。
赵普将他抱紧后,两人就顺着水流急速地往下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卷着他们坠下深渊一般。
公孙就气闷得难受,这时,就感觉嘴唇上被什么东西碰上了,随后,有气被度到自己嘴里……公孙稍微缓了缓,心跳也没那么快了,有些感激地看了赵普一眼……
似乎死在水里漂了很久,但诗孙知道,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如果真的很久的话,他肯定就闷死了……
赵普也觉得再下去不是办法,自己内力深厚还能忍忍,但是这书呆弱不禁风的,别被闷死了啊!正在着急,突然,就看到前方有个地方,传来了跳动的光点,囧囧的,似乎是烛火的光。
赵普心念一动,虽然不会游泳,但是本能还是有些的,奋力向那里游了过去……与其说游,更确切地说,他只是踩着水施展轻功,向哪里飞去。其实不用赵普使劲,他发现那些水流也是带着他往那里去的。
光线越来越亮,赵普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岸边一个晃动的白影,心头一喜,用力往上一窜……
“哗啦”一声,破水而出……久违的新鲜空气,让赵普张大了嘴长长地喘了口气,随后一晃怀里的公孙,公孙猛地咳嗽了起来。
赵普一看也放心了,能咳嗽就好!
“没事吧?”这时候,岸边有人问话,赵普转脸,果然就见是白玉堂。
“王爷!”紫影也将早就准备好的竹竿递过去准备拉人。
“没事。”赵普看公孙,问,“你怎么样?”
公诉咳嗽了一阵,摇摇头,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和赵普湿漉漉贴在一起,就想动一动,赵普赶紧抱住他道,“喂,你别动啊,我不会游泳的!一会儿沉了我不管啊!”
公孙一愣,赵普赶紧又蹬了几脚,伸手一拽紫影递过来的树干,借力往上一纵,直接出了水面,落到了早已点好的篝火旁,将公孙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火堆旁边。就见一旁刘二虎瘫软在那里,睁大了眼睛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赵普不解,不过也懒得管,伸手脱外衣,道,“娘的,所以说我最讨厌有河的地方,还是大漠好啊!书呆,没事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公孙,博学啊!
公孙将衣服换了,就急匆匆跑了出去,小四子在外面等着呢,一看到公孙出来了,赶紧就扑过去,搂住公孙的腰蹭了蹭。公孙见他眼泪汪汪的,也有些心疼,赶紧将他抱起来,小四子搂着公孙的脖子道,“爹爹。”
公孙凑过去在他腮帮子上狠狠亲了一口,也有些余惊未消,差点就见不着小四子了。
这时候,黛影和绯影也回来了,黛影手里拖着被打得半死不活,脑袋肿得比猪头还大的刘二虎。
赵普微微皱眉,黛影赶紧道,“他偷看绯姐姐换衣服!”
刘二虎刚想说没啊……就被黛影又踹了一脚,只好委屈闭嘴不说话了,心说……所以说女人最重要的是温柔,漂不漂亮不要紧啊!
众人都无语,赵普摇头,紫影凑上去问刘二虎,“唉,好看不?大不大?”
“要死了你!”黛影一窖他踹开。
“王爷,我刚刚在水底看到些东西。”绯影对赵普道。
“看到什么了?”赵普问。
“龙!”绯影回答。
“真有龙?”展昭吃了一惊。
绯影想了想,道,“那是假的龙。”
“假的?”白玉堂有些不解。
“对!是石雕的龙,上头好像有琉璃釉色,很大很像真的,陷在水底的淤泥里头,被石头挡住了。我绕过去才看见的,猛一眼看到可真差点吓死了,还以为真遇上龙王爷了呢,后来瞅了它半天发现没动,才发现是条假龙。”绯影道。
“石头雕刻的龙……”公孙摸了摸下巴,问刘二虎,“你们那天看到的……会不会就是这条石头龙啊?”
刘二虎揉着肿胀的腮帮子,点了点头,道,“我刚刚也看了……就是它,连形态都没变过。”说到这里,刘二虎气闷地叹了口气,跺脚道,“唉……竟然让块破石头给骗了那么多年,还白白死了那么多人,真是蠢到家了啊。”
“那石头龙有多大?”白玉堂问绯影。
“很大很大!”绯影道,“跟船似的,我觉得至少得有几千金那么重!”
“那么大的龙,想把它抛出水面可不容易啊。”赵普道。
“会不会只是巧合?”公孙问,“是自然力,而并非人力所为?”
“巧合?”赵普有些不解,问,“怎么说?”
“刘二虎不是说过么,他们看到龙之前,曾经听到一阵巨响,而且还觉得地动山摇的?”公孙道“我看到过史书上也有过这样的记载,在山谷或者水潭之中,一阵巨响然后地动山摇,水潭底部的巨石甚至巨兽会被震出来,而不明真相的人都会觉得是什么神明显灵了。”
“嗯……这么说来,是有些道理。”赵普点点头。
“那个柳大仙儿,是不是就听到了这些传闻,所以才来坑蒙拐骗的呢……不过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吧。”展昭想了想,问刘二虎,“那柳大仙儿的家在哪儿?”
“他住在河间府里头。”刘二虎说完,就听赵普道,“明儿去看看吧……说完,突然一抬头。”
“呯”的一声,公孙一愣,就见一个黑衣人,突然落到了众人的眼前……这人趴伏在地上,很明显,是不慎落下,或者被人扔下来的。
赵普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王爷,他要跑。”这时候,树丛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像是要回去报信。”
赵普点点头,公孙有些纳闷,问,“谁在说话?”
赵普笑了笑,道,“暗卫。”
公孙一愣,看了看紫影他们,立刻明白了过来,道,“哦……你除了有影卫,还有暗卫,难怪刚刚展兄和白兄问你说总共多少影卫呢……原来你们早就还有其他的人跟着我们。”
赵普笑了笑,道,“书呆子脑袋转得挺快的啊。”
说话间,赭影走了过来,将那黑衣人翻了过来,那黑衣人已经不能动了,看来是被暗卫点住了囧道,扯下蒙面的黑巾看了看,那眉眼气质似乎不太像是汁人。
“嗯?”公孙伸手指了指他的脖颈下部,道,“像是经常带帽子的人,这种帽绳的痕迹不多见。”
“是高丽人吧?那些人经常带帽绳儿有些像。”赵普问他,那人眼神微微变了变,赵普了然,“果然么?”
“跟着我们做什么?”紫影踹踹他,道,“说真话吧,不然可把你手脚都割下来。”
紫影习惯了这么吓唬人,一旁小四子可吓到了,趴在公孙怀里问,“爹爹,要割掉手脚么?”
所有人都瞪紫影,紫影也想咬自己舌头,赶紧哄小四子,道,“小四子啊,你听错了,是割掉手脚上面多出来的指甲。”
小四子眨眨眼,问,“指甲?”
“对啊。”紫影指指手指甲,道,“指甲太长了要剪的么,一点都不疼的。”
小四子点点头,道,“哦……”虽然还显得有些迷糊,但是已经不害怕了。
一旁展昭笑他,“行啊。”
紫影擦了把汗,赭影在一旁补充,“蒙混过关的本事,紫影是天下第一!”
“小四子,饿不饿?”绯影凑上来伸手,笑问,“姐姐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啊?”
小四子从小就没亲近过什么女人,对绯影挺好奇,是个漂亮姐姐,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公孙将小四子给绯影,道,“小四子,跟姐姐去吧。”
小四子就让绯影抱走了,黛影乐颠颠跟去,小四子趴在绯影怀里,感觉——呀,胸口好软喏。
见小四子走了,众人也松了口气,紫影又踹了那密探一脚,道,“说话!不然割你手脚。”
那人依旧没有反应,公孙觉得不对劲,走过去蹲下,伸手拉开他的下巴往里一看,皱眉摇摇头,道,“别问了,没舌头。”
众人都皱眉,真残忍,不过这也是个保密的好法子。
“那就写吧!”紫影找纸笔,赵普道,“算了吧。”
“不问了啊?”紫影觉得挺可惜。
“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白玉堂道,“似乎不懂汉话。”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妖精是被冤枉的
“是什么东西?”赵普问公孙。
“这种东西叫尸蜇。”公孙道,“挺少见的!”
“使者?”赵普听得糊里糊涂,问,“什么使者啊?哪国的?”
公孙白了他一眼,赵普闭嘴了,等着公孙解释。
“《异兽志》里有过这种东西的记载。”公孙道,“肉食,xing毒,长年生活在水底。”
“也就是说不是幻觉或者看错了,而是真的有那东西?”展昭问,“那为什么进入水下的人却没有看到?”
公孙点点头,道,“尸蜇是不吃活人的,它只吃淹死在水里的尸体的肉。”
“哦,所以叫尸蜇啊。”紫影点点头,问,“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公孙想了想,问,“有没有绳子?”
“绳子……”赵普看赭影,赭影和紫影钻进林子里去了,没多久,就拿出了一捆藤蔓结成的绳子来递给公孙。
公孙将之前自己和赵普换下来的衣服都绑在了那藤蔓之上,扔进潭水里。
随后,公孙就示意众人耐心等待,边解释,道,“尸蜇是生活在深水里头的一种活物,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大的伞盖,专门吃那些淹死在水里的人、兽尸体。尸蜇比较特殊,它们会寻找着尸体的味道在江河湖海之中穿梭,这几只尸蜇应该是外面游进来的”
“为什么只有你和黛影看见了?”展昭问。
“尸蜇非常的胆小,经常是避开人类和动物在水底沉着的,因为它的颜色近乎是透明的,因此一般人都看不见。但是它在十分饥饿的时候,会自己囧囧一些小动物或者落单的行人进入河里,淹死之后,就吃掉他们的尸体。尸蜇在想要捕食的时候,会在顶端的伞盖位置形成一种白色,伴随着伞盖在水中的浮动,形成一种类似**阵的东西,让人看到后产生暂时xing的晕眩,跌入水中。因为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就算是水xing很好的人,这样跌进水里了也是会淹死的。”公孙道,“但是,尸蜇可以听到由水面传下去的声音,只要声音一大,它就立刻意识到危险,将伞盖顶端的白色隐去,这样看下去,就又是透明的了,好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但其实它一直都在。至于它身上的毒,主要是对付它的天敌,类似乌龟之类的动物的。被它蜇到的动物,可能会产生暂时xing的麻痹,方便它逃走。不过尸蜇是群居动物,要不然没有,要不然就有很多一起出没,而且常生活在流动的江河里头,很少出现在水潭之中……可能,这个水潭原来是跟外界相通的,这条尸蜇游了进来,然后就游不出去了。”
“因为那次巨响?”白玉堂问。
公孙点点头,道,“有可能。”
“可以拉上来了吧。”公孙对赭影说,“小心些,挺大的!”
“哦。”赭影退后一步,用力往上一扯那根藤蔓……
“哗啦”一声,众人就看到水面上泛起了大片的水花,随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顺着藤蔓甩到了地上。
赵普等过去一看,就见是一大片粘糊糊、透明的东西,正在岸上蠕动着。
“真的有这玩意儿啊。”赵普不禁感叹,心说这书呆子肚子里究竟多少东西,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东西挺害人啊。”展昭问公孙,“怎么样能解决了它?”
“不用管它,离开了水,不用一会儿就死了。”公孙道。
果然,就见那尸蜇从透明色渐渐地变白,形状越来越清楚,随后变成了枯囧囧,很快就不动弹了。
众人也松了口气,小四子搂着公孙,道,“爹爹,这个好吓人。”
公孙捏捏他腮帮子,道,“小四子,你上次不是还说喜欢吃海蜇么?“
小四子眨眨眼,道,“嗯,那个好吃,脆脆。”
公孙一笑,道,“跟这东西是一个品种的,海蜇生在海里,吃的是活物。”
“咦~”小四子做出恶心状来搂住公孙,道,“以后再也不吃了!”
公孙笑着抬头,就见所有人都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眼里的讯息似乎是——我们也不吃了,看着反胃。
公孙愣了愣,道,“这有什么,我们吃的好多东西都是吃死尸的,尤其是水产。”
“打住。”白玉堂一摆手,道,“睡了赶路吧。”说完,转身找地方休息。
展昭笑了笑,凑过来对一脸纳闷的赵普和公孙道,“陷空岛产鱼……”
众人都了然点头,忍笑,找地方休息去了。
公孙坐在一块软绵绵的羊毛毯子上面,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小四子,小四子早就睏了,趴在公孙怀里,呼呼地睡着了。
赵普走到公孙身边,问,“书呆,干嘛不睡?”
“睡不着了。”公孙摇摇头,仰脸看了看天色,道,“天也快亮了。”
赵普点点头,递过酒葫芦给他,问,“喝不喝?”
公孙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
“唉,书呆。”赵普坐下,问公孙,“你对燕战谱了解多少?”
公孙想了想,道,“只是听说过,一些书中提起过……不太熟,其实不用太担心。”
“哦?”赵普很感兴趣地问公孙,“那么重要的东西,若是给高丽人得去了,你不担心么?”
公孙笑了笑,“七雄争霸离开我们都千年了,虽然说山川大河不曾改变,但是地脉走势是早已面目全非了,更何况,这打仗也不是一本兵书说了算的……就好比说你赵普将毕生打仗的经验和战术都写成一本书,交给了辽国,他们打来了,你难道就会怕?”
赵普微微一笑,道,“可是写那本书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邯晏啊。”
“那又如何?”公孙一笑,道,“若是邯晏还活着,让你跟他交战,你也不见得会输,更何况拿到那本兵书的是高丽的将领。这世间万物还是以人为本的,好比对曹孟德来说,千万本兵书也不如一个郭嘉;对刘备来说,万万本兵书不如一个孔明。样的,大宋朝文有包大人、八贤王……包括平时有些糊涂,不过精在骨子里的庞太师,武有你赵普,这么大的基业,不是一两本兵书能毁去的,没什么好担心。”
赵普听后哈哈大笑,道,“好你个书呆啊,这话中听,就该有这样的气魄,值得干了这一壶!”说完,仰脸痛快地喝酒,似乎是越想越开心。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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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要赶去河边,公孙也来不及坐马车了,赵普将他一把捞起来就放到了马上。
小四子搂着公孙,公孙赶紧抱紧小四子,赵普一踹黑枭,说了声,“走!”
黑枭是野xing子,嘶鸣一声欢快地就往前蹦去了,白玉堂和展昭的那两匹也是宝马,凡是好马之间,就跟高手之间一般,必然暗中较劲。这三匹马一跑起来争先恐后,跟一阵旋风似的,沿途的人纷纷让道。不过好马和笨马的区别就在这儿,它通人xing,而且和主人的xing子极其相似。三匹马虽然横冲直撞,但是都很好地越过躲开了人群,没屿成任何伤亡,只是把路人吓得不轻。
几个影卫不骑马,施展轻功踩着房顶就先赶往河边了。
公孙怕小四子吓着,紧紧搂着他,但是小四子只是搂着公孙的脖子,睁大了眼睛往两边看,那样子倒是并不害怕。
赵普笑问,“小四子,怕不怕?”
小四子挺挺小胸脯,道,“不怕!”
“哈哈。”赵普笑道,“好!”
几里路也经不起这几位赶的,很快,众人就看到了城北的那条猛河畔。
河边早已聚集了好些人,都是住在河岸边的村民,那架势跟赶集似的。
在靠近河岸的一块高地上,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台子,上头站着一个穿着囧囧袍子的道士,一旁有几个大汉抬着一个巨大的竹制轿子,上头坐着两个穿着古怪服饰的小孩儿,年纪都在五六岁左右。
眼看着那个黄袍道士突然抬手,高喊了几声,村民就都纷纷跪下,对着猛河磕头,而那些大汉也准备往河里扔那竹制轿子。
小孩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害怕还是知道的,眼看着自己要被扔进湍急的河水里头了,吓得大哭起来,景象甚是让人不忍。
赵普等的马已经赶到了,一看那轿子已经被扔向了河里,赭影和紫影率先跃出人群,飞向那湍急的河中,伸手拽住轿子的手柄,往上抬,而那轿子甚重,孩子分量轻,脱离了轿子,往旁边滑下。
展昭和白玉堂也已经跃出了人群,一人一个追过去,展昭拽住了那个女娃,白玉堂拽住了那男孩儿,两人轻功独到,抓住小孩儿之后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往回带,赵普远远看着,一挑眉,展昭和白玉堂的轻功各有不同。白玉堂的如影随形看起来异常潇洒,不过白玉堂人品出众,无论干什么都有一番独特的风度在里头,一举手一投足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人看傻眼。而展昭的轻功是江湖之昼已失传的燕子飞,真如那空中之燕一般,轻盈得似乎没有任何重量,带着那小孩儿,腾空拔起,悠闲自在地飞回了岸边。
赵普点头,“好轻功。”公孙回头看了看他,道,“你不去啊?风头都被抢光了。”
“唉。”赵普笑了笑,对公孙一挑眉,道,“风头算什么,爷带着二十万大军横扫强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什么风头没出过?辽王都给老子下跪!”
公孙嘴角抽了抽,转脸,“吹。”
“吹?吹哪儿?”赵普一笑,凑近公孙的脸颊,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这里啊?”
公孙惊得脖子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捂着通红的耳朵睁大眼睛看赵普,赵普见他跟惊了的兔子似的,乐得哈哈大笑,完全没发现自己刚刚是在调戏公孙。
小四子也看到了,看看公孙又看看赵普,伸手帮公孙揉耳朵,对赵普道,“九九不好这样啦,爹爹又要骂你流氓了。”
公孙颇有些无奈地看小四子,心说,你是帮他还是帮我啊?!
赵普听后一笑,伸手一把搂住公孙的腰。
“喂!”公孙就感觉赵普抓着他腰的手还在他腰侧轻轻捏了一下,就回头狠狠地瞪他,“干嘛?!”
赵普无所谓地笑,道,“干嘛?抱你下去啊,抱紧小四子了。”
公孙有些不甘愿,心说这人真流氓,但还是下意识地抱紧了小四子,赵普将公孙和小四子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下马。
这时候,展昭和白玉堂也都抱着两个孩子回来了,白玉堂将那小男孩儿放到了地上,小男孩儿眼圈红彤彤抓着他的袖子,白玉堂看了看他,道,“哭什么?”
那男孩儿到了眼眶边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瞅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好看至极却冷冰冰的男人,双手紧紧抓着他袖子,白玉堂倒是没在意,任凭他两只黑乎乎的小手在自己雪白的袖子上抓出两个脏兮兮的手印。
展昭怀里那小女孩儿早就哭了,展昭抱着她拍背,哄道,“别哭啦,再哭脸花了就不好看啦,一会儿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吧,喜欢吃什么?”
小女孩儿点头,揉脸,也不哭了,睁大了眼睛一脸钦慕地看着展昭。
公孙和赵普在一旁看着,下意识地扶额——这两人xing格差别太明显了。
紫影和赭影将那顶轿子也都抬回来了,往旁边一放,而此时,人群早就骚动了。
公孙过来,给两个小孩子查看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事,就是吓着了。”
这时候,就见有一伙衙役拿着兵器跑了过来,为首一个四五十岁的干瘦中年人,穿着官服,头上戴着乌纱,看品级是个五六品官……应该就是河间府的府尹。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断祭祀,若是惹怒了河神招来灾祸,你们担当得起么?”那知府还挺横的,上前就指责赵普等,还要让衙役将众人拿下。
那些衙役还没靠前,就被紫影和赭影踹飞了。
“大胆!”知府怒道,“竟然敢殴打官差,简直无法无天。”
赵普刚想开口,就听展昭道,“你身为知府是朝廷命官,竟然听信江湖骗子的话,用活生生的小孩子祭河神,也太荒谬了吧?你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那县官被展昭义正词严一句话噎了个结结实实,一句反驳的都说不上来。
赵普在一旁摸摸鼻子,紫影和赭影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他——王爷,关键时刻没有展大人嘴快啊!
赵普无语,就看到公孙在一旁忍笑
“呃……河神惹来灾祸,已经害死了不少人,我也是为了地方上的安宁。”知府道,“这个活人生祭的确是残忍了些,但若是能保佑我河间府风调雨顺,也是好事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书呆子大显神通
柳大仙儿一副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神情,公孙瞅着他挺不顺眼的,再者,他刚刚说的那几个绝招——呼风唤雨、巧连神数还有点石成金,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公孙知道,无非又是一场骗局而已。再加上又有赵普在一旁怂恿,公孙无奈,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和这柳大仙儿斗法。
随后,柳大仙让知府在这猛河边建造两个台子,他和公孙好上台斗法,一较高下!
知府无法,只得点头答应。
小四子好奇地看着众人忙碌,又瞄了瞄刚刚两个被救回来的小孩子,都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他凑过去,看了看两人,俩小孩也看见小四子了,心下羡慕,这娃娃真好看呀……小四子见他们都有些瘦,而且刚刚还要被扔下河,觉得大人对他们好坏!就从怀里掏出之前紫影给他塞的松子糖来,送给两人。
小孩儿毕竟有一些共同语言,吃了会儿糖聊了两句,立刻成为了好朋友。
小四子跟他们玩儿了一会儿,见公孙站在一旁和赵普说话,就凑过去,拽拽他衣袖,问,“爹爹,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呀?回家么?”
公孙摸摸他脑袋,道,“再等一会儿,爹爹还有一些事情做。
赵普过来把小四子抱起来,道,“小四子,别急,你爹爹要去收拾那个臭老道。“
小四子眨眨眼,问,“干嘛要教训臭臭?”
赵普觉得这臭臭还挺贴切的,就笑道,“他骗人,要把两个娃娃扔下河淹死。”
“啊?”小四子睁大了眼睛,道,“好坏!爹爹,好好教训他!”
展昭在一旁笑,这时候,那知府走过来,低声问展昭,“阁下……何方神圣啊?”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赵普,知府是久经官场的人,赵普身上那份气势和派头一看就不是凡人,还是先问清楚了好,可别不知不觉得罪了权贵。”
展昭想了想,还是不方便太早暴露身份,万一这知府和那柳大仙儿有什么猫腻在里头,岂不是打草惊蛇?于是便笑了笑,对知府道,“大人,我们是路过的,都是生意人,听说这里用活人生祭,以前也听说过这种骗人的把戏,恐怕伤害了无辜,所以就赶来阻止。
“哦……”知府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怀疑,但是也不再多问了,下去准备比试。
柳大仙儿和一个书生猛河边斗法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好些村名都围来凑热闹。这些村民也挺矛盾的,一方面,他们对这位柳大仙非常惧怕,觉得他有仙法,河间府的安危都由他一手掌控。而另一方面,又对他颇有些微词,这位道士贪财好利,完全没有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清高之气,他常年搜刮百姓,动不动就活人生祭,总之是有不少人都对他敢怒不敢言。
然而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先生,若看长相,公孙实在是胜出这位柳大仙儿太多太多了,举手投足一派的潇洒,斯文俊秀,若说仙风道骨也实在是不差了。另外,他身边那几个似乎都是武林高手,刚刚救人时候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且还不惧怕知府,显然是有身份的人。最重要的是,刚刚公孙戳破龙王爷发怒刮风的那件事,似乎很有些道理,莫非这柳大仙儿真的是骗人么?众人也不敢多言,就是踮着脚尖在一旁看着。
不多会儿,台子就摆好了,分成左右东西两台,那老道率先跳上了东面的台子,身后,还带上了一个小童子。
公孙也想上台,就感觉衣裳角被人拽住,小四子正仰脸看他呢。
公孙笑道,“小四子,你在下头等等。”
小四子噘噘嘴,看了看那个台子上的小童子,小声对公孙嘀咕,道,“他也是小孩子,也可以上去。”
公孙一愣,赵普在一旁说,“大概是个小跟班吧,显得比较有派头,书呆,把小四子也带上去吧,比起那小童子好看多了。”
公孙想了想,就拉着小四子的手,说,“小四子,下头可好多人看呢,一会儿不准害怕哭鼻子啊。”
小四子眨眨眼,身旁赵普蹲下对他说,“小四子,别怕,谁敢欺负你我打他!”
小四子笑眯眯仰脸看着赵普点点头,身后紫影也道,“小四子,别怕,谁敢笑你我拔光他的牙!”
小四子也点点头,拉着公孙的手往台上跑。公孙看了看小四子——以前小四子最怕人多了,不过自从来了开封府,和赵普他们常在一起之后,众人都会给他撑腰,夸他聪明好看,因此小四子最近自信了不少,也敢在人前说话了。
公孙欣然拉着他的手上台去,果然……小四子的出现,让台下好些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哎呦……这个是真的金童吧?”
“呀,这孩子太可爱了。”
“是啊,看他那一双大眼睛。”
“媳妇儿,你也给我生一个一样的呗。”
……
台上放着桌椅,公孙先把小四子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让他坐好,随后自己坐到了旁边,一副若等闲的从容样子,而再看那柳大仙儿,就见他穿着道袍头戴道冠,手上拿着一把剑,在台上那一通忙活啊,一会儿洒粉一会儿喷火的。
公孙在另一头喝茶看他,小四子乐得直拍手,道,“爹爹,那个人杂耍好厉害呀!”
小四子人小嗓子也亮,一句话不少人都听到了,众人都哄笑,那老道也听到了,脸上变颜变色的。台下展昭等也都在看着,赵普就在公孙他们的台子旁边,听得哈哈大笑,对那老道说,“唉,你有完没完啊?”说着,对赭影道,“打赏他几两银子,让他快开始!”
那柳大仙儿自从来到这河间府之后,一直都备受尊重,这河间府的人对他都很害怕,谁也不敢得罪他,可是这些人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多方奚落。他下意识地转眼去看台下的知府,但是知府是个精明人,赵普他们一看架势,绝对不是普通人。虽然刚刚展昭不说,但是越是不说就越是可疑……算了,自己还是少掺和,省的乌纱不保啊。
无奈,柳大仙儿只好停止了“做法”,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先比试呼风唤雨,我道家之仙术博大精深,有变昼为夜,撒豆成兵,挥剑成河,呼风唤雨等绝技,贫道学艺不精,只学会了这一招,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呼风唤雨啊?”
公孙笑了笑,摇摇头。
众人都觉得有些泄气,那道士哈哈大笑,道,“那看来这第一场比试先生是输定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四子,你最牛X!
那些村民一听说下一局小四子来比试,都来了兴致,伸长了脖子等着,因为在他们看来,小四子可爱又灵气,铁定是个小仙童。只有赵普等人知道,小四子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呆子……众人都有些担忧地看着公孙,心说——这靠谱么?
公孙只是笑了笑,没吱声。
这时候,柳大仙已经对众人道,“比试开始!”说完,他又开始做法还是发功。
赵普忍不住问公孙,“唉,书呆,这比的什么啊?”
公孙笑了笑,道,“简单的说,应该是算命吧。”
“算命?”展昭好奇地问,“小四子莫非会算命?”
公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是笑了笑,再看小四子,就见他坐在椅子上面,双腿晃啊晃,四外看着,见众人看着他,就眯眼笑了笑,粉嫩的小手招了招。
众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赭影拽了拽赵普,道,“王爷,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小四子是终极武器,至少能退了几十万人马啊!
赵普白了他一眼,不过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倒是听进去了,很有些道理啊。
第一个被选出来的村民走上了上来,因为这次的比试是两个小孩子,因此众人将两个台子推近,靠在了一起。
两个小孩儿面对面坐着,那小童子看了看小四子,心里赞叹——哇,这孩子真可爱啊。
小四子也看到那小童子了,就笑眯眯问他,“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童子一听到小哥哥几个字,立刻就觉得心里暖了一把,小声道,“我……叫小四。”
“呀!”小四子一拍手,道,“我叫小四子呀!”
“真的么?”小童子也笑了起来,刚想再说两句,就见那柳大仙狠狠瞪了他一眼,小童子赶紧就不说话了。
赵普和公孙在一旁看着,都皱起了眉头,那小童子似乎非常惧怕他……可见,平时应该没少挨打。
“你叫什么名字?”柳大仙问那上来的男子。
就见那男子三十多岁,看起来像是个庄稼汉,看了看众人,他回答。“呃……我叫刘大弘。”
“哦……”柳大仙轻轻一摆手,笑道,“你稍等,我帮你问问天命!”说完,背过身去,原地打坐,嘴里头是念念有词。
赵普翻了个白眼,心说——又来了,装神弄鬼。
柳大仙突然就定住不动了,一手按在了那小童子的脑袋上,小童子就开始说话,对那庄稼汉子说,“嗯……佛祖说,海底捞月。”
说完,便不说了。
“海底捞月?”众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这何意啊?”
小童子不说话,看身后的柳大仙,柳大仙收了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个庄稼汉,道,“你之前努力一场,没想到最后却是白费心机,如今你又开始努力了,我不妨告诉你,放弃吧,到后来还是无法实现的,这便是你的命数!“
那刘大弘听完之后,呆呆地发愣,有些看热闹的问他,“唉,大弘,是不是就是说你被退婚的事情啊?”
“什么退婚的事情啊?”好些人就问。
“大弘隔壁家有个丫头,原本是跟他定亲的,后来大弘拼了命地赚银子,可是到凑足了聘金,那丫头巧儿嫁给了一个富户做小妾。后来生了个死婴,就被大户休了做丫鬟了。如今,大弘又筹足了钱,想去赎她出来,再成亲。”
“哎呀,好人啊……”
“别说,之前真的是海底捞月白费功夫啊!”
“而且拿娘人品那么差,我看真赎回来也不会好的吧?”
“就是啊。”
“唉,还是算了吧!”
“对啊,柳大仙算得准啊!”
那刘大弘呆呆站在台上,柳大仙冷冷一笑,看公孙,“唉……该你了,如何啊!”
公孙笑了笑,对小四子说,“小四子,你说呢?”
小四子眨眨眼,问公孙,“那个叔叔干嘛那么难过啊?”
公孙简单地将刘大弘的遭遇跟小四子说了一遍,小四子眨眨眼,看那村夫,问,“为什么不去赎啊?”
那村夫抬眼看小四子,问,“小神仙,你不觉得我这次也是竹篮打水么?”
小四子微微皱眉,看公孙,问,“爹爹什么是竹篮打水?”
公孙笑了,就道,“就是猴子用竹篮子去水里捞月亮,捞了很久,都没捞上来。”
“嘿嘿,猴子笨笨。”小四子道,“喜欢月亮的话,每天在河边看着它不就好了么,干嘛非要捞上来归自己啊?又不能吃。”
那大汉睁大了眼睛盯着小四子看,公孙转脸看他,笑问,“你觉得呢?”
村夫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小神仙说得对,我赎她并非为了要跟她在一块儿,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说完,对小四子一揖,说了声“多谢小神仙提点”,说完,就转身下台了。
众人面面相觑,好些村民都为之感动,道,“这娃娃心肠真好。”
公孙微微一笑,看那柳大仙,就见他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咬牙道,“不听劝告!活该戴一辈子绿帽”
众人都有些厌恶地看他,白玉堂淡淡道,“其心不正,令人生厌。”
展昭也皱眉。
公孙冷冷一笑,示意知府——下一个。
知府让第二个上去,就见是一个老者,年逾花甲,满头苍苍白发,他说他名字叫陈茂。
那柳大仙依旧按照刚刚的架势来了那么一下,随后又一按小童子的脑袋,小童子就开口道,“器满必倾。”
那老汉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道,“老夫蹉跎了大半辈子,之前碌碌无为,三十岁的时候才做买卖发迹,随后一发便不可收拾,我越赚就越贪,最后终于知道物极必反,买卖亏了,赔了个倾家荡产,如今便是一无所有……果然,这器满必倾用来说我这一生,真是太准确了。”
人群都发出惊叹之声来,赵普微微皱眉,看身旁的展昭和白玉堂,问,“这是不是串通好的啊?那么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引蛇出洞,洞啊洞
那柳大仙算是被拿下了,知府跑上来对赵普等人道,“呃……几位是不是要将他送官法办?正好,我也要为这河间府的乡邻,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赵普看了看他,笑道,“知府大人,他不是你花重金亲自请来的活神仙么,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为害乡里的恶人了?若说要给河间府的乡亲出一口恶气,好像最该法办的人里头,也有你一份吧?”
“呃……”知府尴尬非常,张了半日嘴,才道,“这……我也是一时糊涂,几位……究竟什么身份?”
说话间,他一眼看到站在一旁,鼻青脸肿的刘二虎了,就一指他,“啊?刘二虎……你怎么?”
“哼。”刘二虎撇撇嘴,啐了一口,道,“知府大人,你可害我不轻啊,不过还好,我总算沉冤得雪,您那顶上乌纱,可是不保了。”
知府五官都皱到一块儿去了,他之前听说刘二虎跑了,说是要去开封告状去,本来还没拿他当回事,没想到他真的去了……不用问啊,眼前这几人,铁定就是开封来的高官呀。
知府赶紧撇清关系,说他的确是糊涂了一些,听信了这老道的谗言,但是他什么都没干啊……连一分钱好处都没收过,不信可以去他家里看!
“你说什么都没用。”赭影道,“谁让你惹来了民愤!”
“就是啊。”紫影冷冷道,“堂堂知府,听信江湖骗子的话,用活人生祭,荒唐可笑。”
赵普命人将知府和那柳大仙一起押送往开封府,交给包大人审理。
刘二虎一看到柳大仙被法办了,就觉得扬眉吐气,展昭让他跟着押送的人一起,先回开封府去了。接下来,就是那个叫邯凌的小乞丐的冤情了。
赵普见天色也不早了,再看小四子,已经趴在公孙肩膀上面睡着了,就道,“我们先找个客栈暂时落脚,明日一早再回开封去。”
众人都点头,展昭让那两个小孩儿也跟着,抬头,就看到那小童子孤孤单单地站在台上,一脸的不知所措。
展昭问他,“你不回家么?”
小童子摇摇头,道,“我是柳大仙儿捡的。”
众人都对视了一眼,展昭对他招招手,道,“那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回开封府去吧,你那么聪明,要好好念书,将来准有出息。”
小童子愣了愣,随即跳下了台来,跟那两个小孩儿手拉手,跟在展昭他们身后,一行人先去了客栈。
到了客栈,赵普想要个雅间,不过因为公孙等已经被誉为河间府的贵人了,所以客栈给了众人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可以在一起住也可以谈事情,不会被人打扰。
众人住下,几个小孩儿都一身泥,紫影带着他们去洗澡换衣服,但是那小乞丐邯凌却死活不肯跟着去。
黛影和绯影凑上来一看,都笑了,道,“呦,原来是个丫头!”
于是,紫影带着小童子和那小金童去洗澡换衣服,绯影带着小玉女和邯凌去换,之后,众人热热闹闹吃饭。
吃完了饭,三个小孩子累了一天了,还受了些惊吓,公孙给他们吃了些安神的汤药,就早早睡下了。小四子刚刚一觉睡醒了,腻在公孙身上要听大人讲话,赵普等人在大院的石桌边坐下,问已经换了一身女儿装,看起来秀气干净的邯凌,“你多大了?”
邯凌见一屋子男人,有些腼腆,站在绯影身边,低声说,“十七。”
展昭问,“你有什么冤情?”
邯凌看看他,问,“大人是开封府的人么?”
“嗯。”展昭拿了自己的腰牌给她看,道,“我叫展昭,你若是萤情,跟我说也行,跟我回去和包大人说也行。”
“我听说过你。”邯凌点点头,道,“展大人,我全家都被杀了。”
众人一听都一愣,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好家伙,灭门惨案啊,这回可是大冤枉了。
“你知道是谁杀的么?”展昭问。
“我知道,他是大官,听说很了不起,我不敢告。”邯凌恨恨地说。
“什么大官?”赵普问他
“驻守北疆的大将军,方博江。”邯凌回答。
“哈?”赵普一愣,展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众人都面面相觑。
“姑娘。”公孙忍不住问,“方将军是老将了,为人宽厚战功卓著,为百姓赞颂,你说他杀你全家?”
“对。”邯凌认真地点头,我之前去告状,每一次都被人打出来,说方博江不可能做这种事,说我陷害忠良,所以我不敢告了,希望包大人能给我申冤,若是包大人都不行……那我还是跟随我那些家人去了好了。”
众人都无奈,不过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丫头是不是弄错了啊,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公孙问她,“邯姑娘,方博江为何要杀你全家?“
“他怕我爹说出他当年的秘密。”邯凌回答。
“什么秘密?”赵普问。
邯凌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爹爹从来没跟我说过。”
“他是怎么杀你全家的?你能不能说说?”展昭问。
“以前,方博江跟我父亲是至交,两家人经常走动,当然,大多是他来,他管我爹爹叫大哥。”邯凌道。
“你爹叫什么名字?”赵普问。
“我爹叫邯明杰。”邯凌回答,“我家是河间北边儿王村的大富户,到了王村问问,村里人都知道。王村有个邯员外,家资巨富为人慷慨,只不过半年前一场大火,整个邯家都没了,一家十几口人都葬身火海了。”
“邯明杰……“赵普伸手摸了摸下巴,皱眉思量,公孙问他,“你认识?”
赵普微微摇摇头,但是似乎不确定,只道,“我好像是听说过,不过记不清楚了。”边转脸看身旁的赭影,赭影也摇摇头,道,“我飞鸽传书去问问贺副将吧。”
“嗯。”赵普点头,道,“顺便让他问问那几个老头子,看能不能得到些关于邯明杰和方博江的消息。”
赭影转身出去了,邯凌好奇地看赵普,问,“你是谁?”
展昭到,“他是九王爷赵普。”
邯凌一愣,突然道,“我听说过你,我爹跟我说过,说你是当今世上最会打仗的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四子要替爹爹提亲!
赵普注意到,这个跟踪绯影和邯凌的人是从前面那条道上闪过去的,微微有些纳闷——也就是说,这人之前根本就没有跟踪她俩?
赵普和公孙耐心在那里等着,果然,就见那一个黑影快速追上了绯影她们,一个翻身落到了前方,伸手一拦,“唉……两位小姐,慢走。”
绯影和邯凌都一愣,赵普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公孙,公孙抱着睡得傻乎乎的小四子,摇摇头——这人,好像不是跟踪的。
绯影将邯凌护到身后,问,“你是谁?”
“嘿嘿嘿。”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手上拿籽扇子,样貌倒是不错,就是显得油头粉面的,不怎么正经,笑道,“在下燕飞,两位小姐,幸会。”
而在房顶之上埋伏着的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问,“燕飞?我怎么听着耳熟啊?”
白玉堂干笑了一声,道,“白莲花燕飞,白菊花燕风,燕家那两只采花贼。”
“哦……”展昭一下子想起来了,问,“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白玉堂耸耸肩,“巧合吧。”
“会不会只是重名啊?”展昭问。
白玉堂挑挑眉,“跟燕风长得挺像,应该是真的吧。”
展昭转脸看他,“你认得燕风啊?”
白玉堂皱眉,似乎不是很高兴,展昭心中了然,燕家两兄弟是双棒,也就是孪生子,长得极像,xing子也像,都是好色之人。只是,哥哥燕飞好囧囧,因此外号叫白莲花,弟弟燕风好男色,因此叫白菊花……别是得罪过白玉堂吧?
见展昭笑眯眯跟只好奇的猫咪似地,白玉堂也有些无奈,之前他的确见过一次燕风,那小子出言不逊,犯了他白玉堂的忌讳,被他一刀削了耳朵,现在不知道改好了没。
绯影也觉出不对劲来了,上下打量燕飞,问,“你想干嘛?”
“嘿嘿,这长夜漫漫。”燕飞靠近几步,端详着绯影和邯凌,觉得前头这个是个大美女啊,后头那个年纪小一些,虽然不够漂亮,但是挺秀气!今天赚了!
绯影看出这人不正经,但是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方便跟他多计较,就将邯凌拉到自己另一边,绕道准备过去。但是那燕飞上前一步,挡住,耍无赖道,“两位小姐单独走这样漆黑的路实在太危险了,不如由在下保驾吧?”
绯影恨得牙痒痒。
赵普摇摇头,对一旁看热闹的紫影道,“去告诉绯影别忍了,今天估计是等不到人了,明天吧。”
紫影点点头,到了外头,对空拍了两掌。
此时夜深人静,紫影拍那两声响亮清晰,前方的绯影听见了,当然,燕飞也听见了。
所谓做贼心虚么,一看到有人来了,燕飞就知道情况不妙,想要转身逃走,但是却听绯影说,“唉,公子,你不是说要送我们回去么?”
燕飞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道,“是啊是啊!”
说着,就要伸手去搀绯影的手,绯影脸上露出甜美笑容来,看得燕飞一愣一愣的,但是还没等他拉住绯影的手,绯影突然就飞起一脚,狠狠踹中了燕飞的要害。
“嗷呜……”夜半三更,整个河间府大概有一半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声惨叫声。
赵普等都一皱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废了废了,绝对是不能要了。
“唔?”燕飞的这一声惨叫,把公孙怀里的小四子都吵醒了,赵普心说,待会儿再多赏你俩耳光。
小四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到前头传来了惨叫声,回头望过去……只见绯影又是踢又是踹,跟踩死狗似的,嘴里还念念有词,“敢调戏老娘,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今天踩死你!”
黛影也下来帮忙了,两个大美女对着地上抱着头的燕飞一顿狠踩,身后的邯凌都看傻了。
“爹爹,姐姐们在干吗?”小四子搂着公孙蹭了蹭,眼睛都睁不开了,含含糊糊问。
公孙拍拍他的背,道,“睡吧,姐姐们打流氓呢。”
“唔。”小四子安心趴在公孙肩头又蹭了蹭,梦呓一般嘀咕,“爹爹不可以这样打九九哦……”
公孙愣住,赵普就觉后脖颈冒凉气,又看了看公孙,只见公孙突然来了兴致,伸长了脖子看着绯影和黛影她们的动作呢,像是在学习。
赵普叫苦不迭,小四子一句话提醒公孙了。
燕飞功夫还行,并不算是窝囊废,但关键是绯影黛影她们太彪悍了,燕飞毫无防备,一下踢中要害,可疼惨了,在地上打滚的同时,就被两个丫头一顿猛踹。知道自己今天遇上茬子了,燕飞东躲西闪,费了好半天劲才站起来,刚站稳,就感觉背后有人拍了拍他。
燕飞回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靛蓝色长衫,清秀儒雅的年轻人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看他。
燕飞揉着被踹疼了的脸,心说这人要是让他弟弟看到就好了,可惜自己不好这口,就问,“干嘛?”边不忘回过头,狠狠指着那两个丫头道,“你俩死丫头等着,呼……”边揉自己的要害,不知道踢坏了没有。
“展大人!”绯影道,“带他回开封,让包大人铡了他!”
燕飞听后倒抽了一口冷气——展大人?开封府?
“姐姐,太便宜他了!”黛影说着,掏出匕首,道,“我阉了他,然后送到王府去做最最最最下贱的太监!”
一旁看热闹的紫影问赭影,“刚刚黛影是在学小四子说话么?”
赭影有些无力。
燕飞听到这些话,差点没晕过去,身后,展昭冷笑了一声,道,“燕飞,你也算作恶多端,今日正好遇上我,那就算你不走运了,请你去开封,试试姆头铡,也算为那些被你欺负过的女子们,讨还一个公道!”
燕飞一见情势不妙转身就跑,让展昭一把抓住了往地上一摔……燕飞哪儿是展昭的对手啊,被摔得够呛,哭丧着脸喊,“展大人饶命啊,我将功折罪行不行啊?”
这时候,公孙赵普他们也都走了上来,绯影和黛影打完了人觉得心里挺痛快,绯影凑过去问公孙,“先生,小四子给我抱会儿吧?”
公孙手正好也有些酸,就将小四子交给了绯影,绯影美滋滋抱到怀里,小四子迷糊间蹭了蹭……软了好多哦……舒服!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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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开封府之后,有大堆事情要处理,展昭跟包拯详细说了此行的见闻,还将邯凌带去见了包拯,让她说了自己的冤情。
包拯详细听了邯凌对案情的叙述,也觉得有颇多疑点,就让邯凌先在开封住下,他分派人手去调查。
白玉堂回去翠竹园办了些事,不过还是经常在开封府出现,展昭给他准备了间干净的客房。
公孙和小四子则在开封府住下了。
回来的时候,包拯已经命人打扫出了一处清巡静的小院子来给公孙和小四子住,有一个小花园,还有一块地可以种草药,房子前面有一小片谷场,可以晒草药。另外,包拯还很细心地给公孙准备了一间小药庐。总之就是一应俱全,看得赵普眼皮子直抽,心说……哈,老包,你这是坚决想把人留下了啊!
可是赵普磨牙也没用,他能给公孙在王府准备一个大院子,比这里豪华一百倍,但诗孙不肯住,那也没辙,唉,谁叫自己是王爷呢,别人最看重的身份在公孙看来却是一文不值。
展昭带回来的几个小孩儿也都被安顿好了,小童子脑袋特别聪明,包拯很喜欢他,把他留在身边做了干儿子,一有空就会教他念书,还给他取了个正经名字,叫包墨昕。小墨昕也喜欢包拯,整天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进跟出,给端茶倒水。
小金童和小玉女都让好人家收养了,就住在开封府的附近,经常来找墨昕和小四子玩。
赵普被押回府尽孝去了,守着老太妃过了两日,连跟公孙毛都没摸到,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整天坐立不安的。
终于熬到第三天,到了公孙来给皇太妃换药的日子了。一大早,赵普就起来了,满院子转悠,想着待会儿找个借口待娘亲去开封府住几天得了,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赵普倒是没多想。
好不容易盼到了晌午,紫影飞奔进来说,“王爷,来了!”
“哦?”赵普一蹦就站起来了,撒腿往外跑,到了门口,就看到公孙牵着小四子的手,提着小药箱子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九九!”小四子两天没见赵普了,也想得慌,飞奔过来,赵普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
公孙也走了进来,赵普看了看他,这书呆还那样。
“九九,一会儿去吃饭么?”小四子伸手捏着赵普的头发,问。
公孙无奈叹气,小四子平均每天念叨“九九”两个字超过百遍,晚上做梦还叫九九呢。
“行啊,一会儿一起去吃。”赵普抱着小四子往里走,公孙在一旁跟着,赵普问他,“案子进展怎么样?”
公孙想了想,道,“嗯,包大人似乎是派人暗中去查了,最近开封府大家都很忙,要审问柳大仙儿,还有调查上次白玉堂提供的那个案子……我也不好多问打扰他们。”
赵普点了点头,道,“那……反正你也不急着回去,一会儿去太白居吧。”
公孙点点头。
小四子看了看两人,小脑袋里头闪过一个念头——太白居!
等到了皇太妃的祠堂里头,皇太妃一看到小四子就乐坏了,赶紧接过来又是亲又是抱的,坚决不让带走!
公孙给皇太妃换了药之后,略陪着坐了一会儿,皇太妃让留下吃饭。
赵普说已经跟公孙讲好了,要出去吃饭,但是太妃抱着小四子不放。
小四子搂着皇太妃的脖子对公孙和赵普说,“爹爹九九,你们去吃把,小四子,要陪奶奶吃饭。”
公孙一愣,觉得小四子有些奇怪,小家伙以前吃饭从来都不肯离开自己的,今天怎么了?
“呦~~”皇太妃可乐坏了,搂着小四子“心肝儿宝贝一通喊,打发赵普,“快走吧,带着先生好好吃一顿去,这小宝贝今天归我了!”
无奈,赵普只得带着公孙先走了,嘱咐紫影和赭影留下来陪着小四子,一会儿将他送回到开封府去。
公孙和赵普走后,老太妃让人准备上菜,小四子突然从一旁的椅子上蹭过来,那样子像是要抱,老太妃赶紧抱过来让他坐在腿上,捏了两下粉嫩嫩的小脸蛋,就听小四子拉长了声音甜腻腻一嗓子,“奶奶~~”
“唉~~”老太妃骨头都酥了,心说泽岚啊,我儿你个不争气的,你就不能给我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孙儿啊……
小四子笑眯眯蹭蹭皇太妃,道,“奶奶,小四子,想给爹爹和九九提亲。”
皇太妃一愣,小四子不是太懂,他以为就说提亲就行了,可这话在老太妃耳朵里听起来,就以为小四子是要给赵普和公孙分别提一门亲事呢。老太妃一听到提亲就来精神了,问,“小四子,这么说,你有人选啦?”
“嗯。”小四子点点头,心里还纳闷呢,就是有人选呀,九九和爹爹么!
“哦?是哪家的?”小四子眨眨眼,爹爹和他住在开封府,九九住在王府……只是小四子不太知道具体是怎么说,就知道,开封府是小包子家的,王府是九九家的,就道,“嗯……小包子九九家里。”
老太妃愣了愣,小四子又没用断句,因此在皇太妃听来,是包拯的舅舅家里……哦?!莫非是包大人亲戚家的女儿?!哎呀,那可是了不得的好亲事啊!
皇太妃赶紧问,“两个么?”
其实太妃是问,包大人舅舅家莫非有两个闺女?不然怎么就来给赵普和公孙两人提亲呢?
小四子一听两个,就点点头,心说,是的呀,爹爹和九九,两个人。
“好看么?”老太妃问,“般配么?”
“嗯。”小四子点点头,道,“好看,般配……嗯,展展经常说,一文一武!”
“哦~”老太太更来精神了,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我们家泽岚可是得要个文的呀!”
小四子笑眯眯点头,“是呀!爹爹要武的。”
“多大岁数了?”来太妃问。
小四子仰脸想了想,爹爹几岁来着?二十多岁吧……就道,“嗯,二十……”
“啊,二十岁刚刚好啊!”老太妃点头道,“太小的不懂事!”
“有什么特长没有啊?”皇太妃问,“那文的怎么样?”她现在比较关心赵普那门亲事,毕竟是自家儿子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赵普:爷豁出去了!
一大群媒婆蜂拥而至,首当其冲的,正是老太妃派来的那位王媒婆。
赵普和公孙正在桌边坐着喝茶呢,还在纳闷为什么来了那么多媒婆,就听到楼梯口有个声音吆喝着就上来了,“哎呦~九王爷啊~~”
“咳咳……”赵普听着这声儿牙根都发麻了,转脸一看,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扭着肥肥的水桶腰向他走来,手上拿着一块丝帕,身上披着红色的外衣,头发盘着,戴了花,浓妆艳抹的。
赵普嘴角抽了抽,赶紧看公孙,用这书呆子的脸来洗眼睛。
公孙也有些不解地看着走到桌边的这位丰腴的中年女人,就见她笑呵呵地道,“呦,就两位在呀?姑娘呢?”
赵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那媒婆,问,“什么姑娘?”
那媒婆“哎呦”一声,叫得赵普不自觉往旁边让了让,看公孙,那眼神示意——书呆,你看看她,要紧不要紧啊?是不是脑袋不好?
公孙也挺不解的,就问王媒婆,“这位大姐,有事?”
“唉,就是神医会说话啊,我来提亲那……九王爷,您就说您什么时候成亲吧,那家姑娘家在哪儿啊?我给您问聘礼去!”
“哈?”赵普愣住了。
公孙也愣住了。
对过的房顶,展昭抱着一堆小炒还有几个肉包子以及两坛好酒爬了上来,问正看得津津有味地白玉堂,“怎么样了?”
白玉堂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子,道,“刚开始!”
展昭赶紧坐下来,打开用油纸包着的小点心,递给白玉堂一份,拆开酒坛子,两人边吃晌午饭,边接着看。
“唉。”展昭突然指了指楼边停着的一顶轿子,对白玉堂道,“看!”
白玉堂转眼望过去,就见一个满头白发,雍容之气难掩,但看起来还挺和蔼的老妇人被人搀扶了下来,快步往楼里跑。
“这是皇太妃吧?”白玉堂问,“这下有得热闹了。”
“嗯。”展昭点点头,问,“花生米要不要?”
白玉堂伸手……
两人嘎嘣嘎嘣~~
“什么姑娘啊?”赵普睁大了眼睛看那媒婆。
媒婆捂着嘴闷闷地笑,道,“哎呀王爷,您怎么不认账啊?人家可是孩子都有了。”
……赵普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问,“什么孩子?”
而再看对过的公孙,则是脸色难看,有些嫌恶地看赵普,道,“始乱终弃还不认账?!”
赵普张大了嘴百口莫辩,道,“我……没有啊!”
公孙一眯眼,“当真?”
“我对天发誓啊!”赵普伸手发誓!
公孙想了想,觉得也是有些不靠谱,刚刚自己一听到媒婆说赵普跟哪个姑娘孩子都有了,就觉得一股气血上涌,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赵普应该不是这种人……虽然,他平时是流氓了些。
“唉,你是谁啊?”赵普问王媒婆,“别胡说行不行啊?”
王媒婆呵呵笑了两声,兰花指一翘,得意地道,“呦~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王媒婆呦,我这婚事啊,是一保一个准的啊……王爷啊,您是大人物,这姑娘肚子里的,那可是龙种啊,不能不要,您就娶回家做妾也行啊,以后……您看到喜欢的还能讨么!”
“你是不是认错人啦?”赵普一脸的茫然,问那王媒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媒婆笑了笑,道,“我知道,王爷是害羞啦……”
赵普嘴角抽了抽,心说——害羞俩字咋写来着?不认识!
“咳咳……”对面楼上,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开始咳嗽,而此时,就看到又有一个媒婆带着一大帮子,大概有好几十个姑娘赶来了吧,也正准备上楼。
而此时酒楼内,赵普可是有口难辩了,那媒婆一套套地说赵普不能做负心汉啊,要娶人姑娘,不能始乱终弃。
公孙越听越气,赵普眼看着公孙脸色越来越难看,就道,“我他娘的真没有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而这时候,就听那媒婆对公孙说,“神医,您倒是劝劝王爷,还有啊,您那门亲事也应了吧?你可是念书人,知书达理,这人家姑娘既然有了,那自然是要娶回家的了!”
……
“啊?”这回轮到公孙愣住了,他转脸看那媒婆,半晌才问,“谁有了?”
“您那位相好的啊!”王媒婆笑着说。
赵普的眼睛睁得比刚刚还大,转脸看公孙,问,“书呆!你不说你没碰过女人么?谁家丫头?!”
“你……”公孙也气极了,站起来说,“赵普,你胡说什么?”
赵普一脸无辜,指着媒婆示意——不是我说的啊,是她说的,我也是受害者。边说,边山下打量公孙,心说这书呆应该不会有女人吧?想着那书呆和女人在一起的样子,赵普总觉得很介意,至于具体介意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你别瞎说!”公孙火大了,转脸看那媒婆,道,“谁家的姑娘?!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姑娘!”
王媒婆也有些愣了,心说……怎么两人都不承认啊。
屏风后面,老太妃也急,心说——怎么都不承认呢?
正想着,就觉得外面一阵香风吹过……那个香啊、桃花儿、梨花儿、油菜花儿,所有的味道都混在一起了,往里头一飘,整个酒楼里边吃饭边看热闹的食客们忍不住都连打了三个喷嚏。
“哎呀王媒啤。”这时候,另外一个也四十多岁,胖乎乎的媒婆走了进来,正是柴王妃找的刘媒婆。
公孙眉头皱起来了,心说——怎么媒婆们都一个款式的啊?
正在纳闷,就见赵普正端详自己呢,那眼神,有些探究、有些担忧、有些……总之就是复杂得很。
公孙让他看得毛了,问,“看什么?”
赵普撇撇嘴,问,“书呆,你真没心上人?”
“有屁!”公孙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楼下,紫影抱着小四子匆匆忙忙赶来了,小四子见满城的媒婆和姑娘,隐约感觉到,好像是自己闯祸了,就问紫影,“影影,怎么那么多人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蜜汁烩螃蟹
赵普那一吻吻得公孙差点就昏过去了,当然,不是被亲昏的而是被气昏的。他就觉气血上涌,脑袋里嗡嗡直响,脑袋里闪过一百种对付赵普的毒药,不过随后还是被推翻了,都不解气,直接用刀把他砍成一块块最痛快。
赵普眼看着公孙一张脸都黑了,赶紧道,“唉,书呆,我无心的,这也算江湖救急,你忍一忍吧!”
公孙牙齿咬得咯吱响,这时候,就见包拯举手对围观的人群道,“唉,大家都散了吧,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行了!”
百姓们一听包大人都发话了,只好各自散去,留着公孙和赵普大眼瞪小眼。赵普双手按着公孙不让他跳起来咬人,房顶上,几个影卫们也都扯了,留下紫影和赭影落到下面,小四子搂着展昭不敢过去,就在一旁看着。
展昭也无奈,捏了捏他的脸蛋,对他“嘘”了一声,示意——保守秘密!什么都别说!不然要打屁股了。
小四子摸摸自己的屁股,心说……嗯,只要九九能做我娘亲,打屁股也不要紧的,爹爹打人都不疼,就是……不知道爹爹会不会生气。
此时,行人大都散去了,公孙咬牙刚要开口,赵普赶紧摆手,道,“唉,找个地方再聊么,这在外头多丢人啊,你不怕那些媒婆大姑娘都回来啊?要娶你自己娶啊,我可不要!”
公孙沉下脸来,恶狠狠瞪着赵普。
这时候,赵普也看到众人了,他倒是没多大不痛快,刚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吓了一小跳,不过很快心情就平复了,尤其刚刚……赵普伸手摸了摸嘴巴,心说,这书呆,又香又软。
赵普正美呢,就感觉有人伸手,一把掐住了他耳朵。
赵普转脸一看,一缩脖子,是他娘。
“娘……”赵普虽然有些埋怨他娘给他找了个媒婆说亲,但他是孝子,不敢顶嘴,只得忍着疼。
公孙见赵普让皇太妃掐了,心里觉得痛快了些,那流氓,刚刚舌头伸到他嘴里了!
“你什么时候办喜事啊?”皇太妃问赵普。
赵普一愣,问,“跟谁办喜事?”
皇太妃瞪他,“你都跟全开封的人说了要跟公孙先生成亲了,干嘛?现在不认账了?”
“呃……”赵普张了张嘴,倒是真的开始认真考虑成亲的事儿了。
“不是啊太妃!”公孙赶紧摆手,道,“刚刚那是权宜之计,是赶走媒婆和姑娘们的办法,两个男人怎么成亲啊?”
皇太妃愣了愣,看了看公孙,又转脸看赵普。
赵普心里有些纳闷……权宜之计,可是能和这书呆成亲也是不错的。
“呃……”包拯发话了,道,“看来是一场误会,大家都别站在路中间了,去开封府坐会儿吧,我们慢慢谈。”
众人都点头,跟拯往开封府走。
赵普走了几步,转脸看他娘,问,“娘,你干嘛请个媒婆来,还说什么生米熟饭?”
“呃……”皇太妃一愣。
公孙也转脸,问皇太妃,“对啊谁说我们在太白居招亲的?”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最后,下意识地看了小四子一眼。
赵普和公孙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小四子正让展昭抱着,低头捏着自己的小手。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儿,公孙最清楚的就是小四子的xing子了,这样子就是做错事了,也对啊,除了小四子,谁知道他俩去太白居了。
“小四子!”公孙刚要过去,赵普赶紧拦住,道,“唉,书呆,你干嘛?”
公孙有些莫名,心说,胆肥了他,陷害他亲爹,打屁股!
几个大人也急了,皇太妃拦住公孙,道,“先生不能打啊,那是我金孙!”
公孙更加莫名了,心说……什么时候变成金孙了?
紫影等几个影卫也都护着小四子,公孙更气了,瞪了小四子一眼,小四子扁扁嘴,搂住展昭的脖子低头,眼圈红红。
公孙一看见小四子眼圈红了,也心疼了,叹气不说话。
白玉堂在一旁看着呢,突然开口,“小四子,跟我回去吧。”
“哈?”众人都转脸看他。
公孙也抬眼,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笑,捏了捏小四子的脸蛋,道,“你爹不要你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
“哇……”小四子仰起脸大哭了起来,哭得一抽一抽的别提多伤心了。众人一下就慌了手脚,公孙赶紧扑过去从展昭手里接过小四子,搂着拍,道,“小四子,你别听他的,谁说爹爹不要你了?”
其实小四子之所以会哭,就是因为担心呢,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诗孙亲生的,公孙以前很少生气,这回生了那么大的气,会不会就不要他了呢?然后让白玉堂一说,小四子吓坏了,一想到公孙不要他了,就伤心得大哭了起来。
公孙哪儿受得了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小四子有些呆,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但是品质是很好的,从来不会说谎,肯定是那些大人听了他的话胡乱猜测,才会弄成这样。他也没怎么生气,只是这里这么多人,也下不来台,只好先不理他,一会儿回家佯装拍他两下屁股也就好了,没想到惹得大哭了起来。
紫影有些不满地看白玉堂,道,“你胡说什么呢?”
赭影赶紧拦住他。
白玉堂也没多说什么,转回身,往翠竹园走去了。
“什么意思啊!”紫影狠狠瞪了白玉堂的背影一眼,赭影扯了他一把,道,“笨!”
紫影皱皱眉,看他,“什么啊?干嘛把小四子惹哭。”
赭影摇头,指指小四子。
此时,公孙抱着小四子边哄边往前走,小四子小声嘀咕,“爹爹真的不会不要小四子?”
“当然不会!”公孙揉他脑袋,“爹爹一辈子都不会不要你的,你放心。”
“那爹爹不生气么?”小四子又问。
“不生气。”公孙道,“再说了,你又不是头一回闯祸。”
“那爹爹娶九九?”
……公孙伸手,在小四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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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高丽太子朴敏吉也带着人来了,他的位子,正好被安排在公孙左手边隔开一段距离的地方,和庞吉他们的那一桌子相对。
庞吉这次是带着庞煜来的,庞煜的伤刚刚好,抬眼看到了朴敏吉,脸色不由自主地难看了起来。
小四子坐在赵普腿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外,好些王公大臣都看到他了,有的窃窃私语,低声问,“哎呀,这谁家孩子啊?”
“没看见九王爷抱着么?”
“你猜,九王爷多少银子肯卖啊?”
“想死啊你!”
……
“爹爹。”小四子拽拽公孙的衣服袖子,打了个哈欠,说,“睏。”
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小四子又有个怪脾气:天一黑下来,若是再外面,他经常就会犯困,别人抱着就睡着了。但如果回到了房间里,公孙不睡,那么他也不睡,喜欢坐在小板凳上,跟公孙耍嘴皮子。
赵普捏捏小四子的腮帮子,道,“小四子,你睏了就睡吧,没事儿。”
“唔。”小四子点了点头,小声说,“可是还没有吃晚饭。”
公孙伸手摸摸他肚子,问,“是不是饿了,这晚宴开始吃,可能还得等一会儿。”
小四子噘起嘴,没说饿,但是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赵普见陈班班在伺候着呢,就对他招招手。
陈班班不是一般的太监,那是当年狸猫换太子时,救了李妃立过大功的,皇上十分敬重他,特封了个三千岁,一般大官见着他,都得让他三分。
老公公见赵普叫,赶紧就跑了过来,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赵普笑了笑,道,“陈班班,孩子饿了,有吃的没有?”
“有有!”陈班班伸手,捏了捏小四子的脸蛋,道,“呦,真可爱啊。”
小四子眨眨眼,公孙道,“小四子,叫班班。”
“班班。”小四子心说,嗯,这个名字好,就两个字,而且还是一样的!
陈班班亲自去后头,给小四子拿了三份糕点来,对他说,“先垫一垫,可别吃饱啊,一会儿有好吃的。”
“嗯。”小四子点头,笑眯眯说谢谢,把个老公公乐得嘴都何不拢了。
小四子吃着一块儿杏仁酥,问公孙,“爹爹,展展和白白呢?”
公孙也有些纳闷,展昭刚刚似乎跟来了,不过一闪就没影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白玉堂厌烦官府的程度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可见包大人能让他信服,这得有多大的能耐。
展昭在何处?皇宫的御厨里头,展昭从相熟的大厨那儿弄来了一坛子杏花酒,又弄了几个难得的小菜,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
翠竹园的院子里头,白玉堂就听房顶上稀里索罗直响,有些无奈,抬头道,“你这猫怎么跟只耗子似地?”
展昭从房顶上探出半个身子来看了看,问,“白兄,吃饭没?”
白玉堂耸耸肩,道,“你那杏花白不错啊。”
展昭一笑,“你鼻子更灵,上不上来?”
白玉堂想了想,欣然上了房顶,就见展昭铺开了一张大桌布垫在房顶上面,四个油纸包里头四样精致小炒,一坛子上好杏花白,两双筷子两个酒盅。
白玉堂坐下,展昭把酒递过来……干……
两人对月饮酒,白玉堂问,“你今天不是入宫饮宴么?”
“我不过是去保护包大人的。”展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不过今天九王爷和一大帮子影卫都在,出不了事情,难得清闲。”
白玉堂挑挑眉,继续喝酒,边问,“对了,我们以前真见过?”
展昭笑眯眯往嘴里夹了一口香酥鸡,道,“自己想。”
……
皇宫的御花园里头,饮宴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庞吉有些后悔,一会儿赵普若是恼了不肯出手了,那不就没人给自家儿子报仇了么,而且万一老包也生气不管了,放走了朴敏吉,这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就端着酒杯,凑过去跟包拯套近乎,“老包啊?”
包拯不搭理他。
“老包?”庞吉又叫了一声,包拯跟八王爷敬酒。
庞吉急了,“小包子!”
“咳咳……”包拯一口酒呛住,回头狠狠瞪了庞吉一眼,庞吉摸摸鼻子,看了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大臣们,赶紧就收回了视线,继续聊了起来。
“唉,借一步说话?”庞吉扯包拯袖子。
包拯虽然不怎么情愿,不过还是跟庞吉往后头走了。
“怎么办啊?”庞吉看包拯。
包拯笑了笑,道,“呵……想要注意啊?”
“嗯。”庞吉点点头。
包拯伸出手,比了个二的手势。
庞吉叹气,抽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过去。
包拯点点头,道,“凉拌。”
庞吉吹胡子瞪眼,就见包拯走到工部侍郎那儿,道,“唉,老戚,听说今年黄河水灾,这二百两太师捐的。”
工部侍郎乐得嘴都何不拢了,道,“哎呀,每次都让庞太师破费。”
庞吉哀叹——唉,包黑子,你生下来就是为了欺负我的!你个黑炭!
公孙看到了,微微笑了笑,见小四子正吃如意卷呢,嘴巴上沾了米粒,公孙伸手指去将他嘴角的米粒弄了下来。只是手还没收回来,赵普大概又开始犯糊涂,突然低头,将公孙白皙纤长的手指叼住,舌头将米粒卷走。这动作做得自然,但公孙就感觉手指头上,赵普湿滑柔软的舌头卷过……说不出的暧昧。
公孙抽回手指头恶狠狠瞪赵普,赵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嘴里回味还不错。
其他不少大臣都看见了,纷纷私语——“哎呀,真是恩爱!”
公孙脸通红,踹了赵普一脚。
赵普无奈叹气,低头,就见小四子一脸同情地仰脸看他,将剩下的小半个如意卷塞进嘴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边伸出小手,揉了揉赵普刚刚被公孙踹到的地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谁是省油的灯?
赵普走到了朴敏吉的面前,光是那份杀气,就让朴敏吉有些望而生畏,心说……赵普不愧是灰眼修罗,那双眼睛也太吓人了些,难怪听说战场上有还没交手就活活让他吓死的人……
想到这里,朴敏吉笑了笑,道,“王爷,在下才疏学浅,可点到为止啊。”
赵普一笑,道,“不用怕,不会要你命的。”
朴敏吉脸上有些挂不住,一般人不都得来一句“请赐教”或者“彼此彼此”之类的么?这赵普还真不客气!
“嘿嘿。”小四子在公孙腿上坐着,傻笑了一声。
公孙伸手捏他脸蛋,低声笑问,“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小四子眨眨眼,不说话,心说——九九就是帅气!和爹爹就是特别特别般配……不过,小四子想到这里又抓了抓头,有些不解,一般不都是爹爹帅气,然后娘亲漂亮的么……嗯,他们家里反掉了。
“比武开始。”陈班班走到切近,喊了一嗓子,那嗓音尖利,众人都提起精神看着,赵普也不出手,笑了笑,对朴敏吉道,“太子,进招吧。”
朴敏吉微微眯起眼睛,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举剑就刺。
赵普没去动新亭侯,也没还手,甚至连手都没用,但是朴敏吉就是没法近他的身,连招式都使不出来,都被赵普压制在了下盘。又过了几招之后,赵普一挑眉,这高丽太子是棵泡菜,蔫的。
朴敏吉本来打算得挺好,跟赵普过招的同时,赵普必然会碰到自己的衣服,那样就会中毒,但是没想到的是,赵普戴了手套,并且连手都不用,这人极度傲慢,这么跟自己打,完全是为了奚落自己。
朴敏吉眼看着进攻没什么成效,就退后了几步,对赵普道,“王爷为何不用新亭侯?”
赵普听后,伸手拍了一把新亭侯,道,“唉,人家叫你呢!”
群臣都哄笑了起来,赵祯也端着酒杯喝酒,摇头,赵普的xing子他最清楚,这个人,你别惹火他,那就天下太平,若是惹火了,那可就是鸡犬不宁……又看了眼公孙,赵祯无奈——何况今天心上人在这儿呢,赵普可不就得好好表现表现么。
小四子也拍手,道,“新新也帅。”
公孙无奈地摇头,小四子连给新亭侯的昵称都取好了。
朴敏吉笑问,“王爷,这新亭侯还能听懂人话不成?”
“那是。”赵普一挑眉,道,“这小子挑剔得很,非要遇到高手或者危险了才来劲,太子手里那把剑,他好像不怎么感兴趣。”
朴敏吉微微皱眉,道,“王爷太过傲慢了,我这把剑乃是我高丽至宝,紫蚌。
众人留神看他手中的剑,就见剑柄的确形同紫色的蚌壳,小四子问公孙,“爹爹那些紫色的贝壳是什么?”
公孙想了想,道,“你前两天不还说河蚌咸肉汤好吃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小四子眨眨眼,“那个叔叔为什么用吃的来打仗?”
听了小四子的话,朴敏吉的脸色也难看下来了,不满地瞪了小四子一眼。小四子赶紧往公孙怀里钻,小声说,“爹爹那个人好凶。”
公孙也有些不痛快,这人气量也忒小,所谓童言无忌,小四子又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何必吓唬孩子。
赵普脸上也有些不痛快,欺负谁都行,那书呆和小四子就绝对不行,便道,“你这剑不够分量,糊弄糊弄一般的刀剑还成,我这新亭侯是嗜血之物,千年道行了,叼得很。”
朴敏吉显然不服气,道,“王爷此言,有妖言惑众之嫌吧?”
赵普耸耸肩,道,“太子若是想见识……嗯,展兄,借你巨阙一用?”
众人都一愣。
而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房顶上候着呢。原来他与白玉堂喝完了一坛子杏花白,吃完了那些小炒,兴致极佳就在房顶上过起招来了,可没多久,就见赭影带着人从皇宫出来,匆匆往远金庭馆驿的方向赶。
展昭和白玉堂觉得有些纳闷,就叫住了他们问明缘由。
赭影道,“王爷和朴敏吉比武呢,我们乘乱去那小子住的馆驿查查他的底细。”
展昭听了,有些好奇,就跑回皇宫看赵普他们比武了,白玉堂对皇宫没兴趣,就跟着赭影他们去金庭馆驿,查那朴敏吉的底细去了。
展昭刚刚到,就听到赵普的话,伸手一把抽出巨阙……
众人就感觉眼前打了个晃,寒光一闪,随后,一把光华内敛的黑金古剑飞了下来,插在了新亭侯的对过。而随着巨阙的出现,新亭侯突然就缓缓地开始变颜色,刀身之上,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如同血管一样的红色花纹。
赵普道,“看,来劲了吧?”
众人惊叹不已,那新亭侯本来就是全黑的刀身,布满了红色血管的刀身,看起来妖异非常,不愧是妖刀之首。
朴敏吉也微微皱眉,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莫飞刀真的有灵xing?想到这里,就想要伸手,去看看展昭的巨阙,可奇怪的是,他刚靠近,就觉得忽然一阵寒气逼人,惊了一下,赶紧退后一步。
赵普伸手将巨阙拿起来,他自然知道,好兵器都有灵xing,这巨阙也是上古神器,这些个宝贝都成精了,杀人嗜血的事情也做得太多,都认主人!没什么能耐,谁能镇得住啊。
抬手,将巨阙拔起来扔到了房顶之上,展昭伸手接了,还剑入鞘。
赵普看了看朴敏吉,笑道,“太子还想继续?”
朴敏吉见赵普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似乎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不服,举剑又攻了过来。
……
展昭在房顶上蹲了一会儿,见实力悬殊没什么看头,有些失望,想了想,还是去赭影他们那里凑热闹比较有趣,想罢,一闪没影了。
小四子一直在琢磨河蚌的事情,肚子就有些饿了,伸手去拿桌上的东西吃,不过大多已经凉掉了。
小四子正在犹豫是继续吃糕点呢,还是凉菜也吃点的时候……就听赵祯轻轻叫了一声,“陈班班。”
身旁的老公公走了上去,赵祯伸手,将手边一个小汤盅拿起来,递给他,道,“端给小四子。”
“是。”陈班班自然知道,这一汤盅,是芙蓉蟹黄酿,赵祯从小就喜欢吃这个,每次吃饭,都要吃上一小盅,这是下人刚刚给端上来的,还是热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老四都有心眼= =+
赵祯先进入房间里头,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让他起来,问,“泽岚呢?也来了?”
赵普进屋,也给老太太请安,皇太后笑着点点头,伸手招了招,让赵普过去给她摸摸,看长成什么样子了。赵普凑了过去,皇太后伸出修长的食指,沿着赵普的脸部轮廓轻轻缓缓地摸了一遍,点点头,道,“嗯,越发的英俊潇洒了。”
赵普笑了,道,“太后过讲了。”
皇太后满意地拍了拍赵普厚实的肩膀,心中感叹,赵祯还是文弱了些啊,笑问,“诶?你的心上人呢?”
赵普有些尴尬,对公孙招了招手,公孙就走了进去,手上抱着还睡得晕晕乎乎的小四子,给皇太后行礼。
“嗯……我怎么听到有两个人啊?”皇太后有些不解。
赵普将公孙和小四子介绍给了皇太后,太后起先有些发愣,后来才知道……赵普要成亲的人,竟然是个男的。
“哎呀,泽岚啊,你这是搞什么鬼啊?”皇太后一脸的不解,但是心里,也如同赵祯一般松了口气,只要赵普无子嗣,又和男人成亲……如此荒唐的事情一做,哪儿还可能再做皇帝啊,也省去很多波折啊。
太后身边跪着的那三个贵妃,也都娇滴滴起来,给赵祯和赵普行礼,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公孙怀里的小四子身上。
众人就看到小四子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坐在公孙的胳膊上,双手搂着公孙的脖子,睡得呼呼的,还有一小截胳膊露在外面,白白嫩嫩。
几个贵妃看得就快流口水了,心说……这要是自己生的,那可不就是皇后了么。
赵普一见女人就头疼,更何况这永乐宫里头满是女人,就对皇太后道,“太后,你们有事先聊着,我们一会儿再来。”
“唉,你不准走。”皇太后一摆手,拉住赵祯的手,道,“你让你皇叔给评评理。”
赵祯苦了脸色,转脸瞪了那三个妃子一眼,几位妃子都低头抹眼泪。
赵祯也很是无奈,对皇太后道,“太后,别听她们瞎说。”
“瞎说?”皇太后皱眉,“我刚刚打听过了,他们都说,你在书房过了一个多月了,干嘛呀你?我想要个龙孙想得日日夜夜睡不着,你都不上这几位贵妃那儿去睡,你想要急死我啊?”
赵祯就觉得有些头疼,望了望天,道,“太后,儿臣这几天忙啊。”
“不管你忙不忙,晚上都去贵妃那儿过,为娘别的不管,反正你晚上睡觉,床边得给我躺个女人!”皇太后道。
赵祯撇撇嘴,“太后你这不是让儿臣做昏君么。”
皇太后眼看着又要发火,赵祯赶紧道,“我听太后吩咐。”
“嗯。”皇太后点点头,“乖。”
赵祯对公孙招招手,道,“太后,公孙先生医术了得,儿臣特地请他来给母后看眼睛。”
“哦。”皇太后点点头,“我知道,刚刚有人来说过了……不过,我都瞎了二十几年了,能治好么?”
公孙问,“太后眼睛有没有受过外伤?”
“没。”皇太后摇摇头。
“头部有没有受过伤?”公孙问,“是怎么就看不见了呢?有没有起因。”
“唉……最开始的时候太苦太累,我从小娇生惯养的,时常晕眩……再加上伤心,每天晚上哭,不出半年,就瞎了。”
赵祯站在一旁听得心酸,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让亲娘在外受了二十年的苦,转脸看了看公孙,就见他将手里的小四子交到赵普手中,又看了看那三个一脸羡慕地看着小四子的贵妃……赵祯心说,要不然还是遂了太后的愿吧。
公孙给皇太后诊脉,过了半晌,就告了声恕罪,翻开皇太后的眼睛看了看,只见皇太后双眼健全,并没有任何病变的问题。
他伸手,示意一旁的宫女将一个烛台拿过来,靠近皇太后,问,“太后,于黑暗中,可能看到一点点光?”
皇太后点了点头,指了指蜡烛的方向,道,“这个方向有影影绰绰的一块囧囧雾气一般的东西。”
公孙点头,笑道,“太后,能治,七天就能好。”
公孙的话一出口,皇太后惊了,一旁的宫女妃子们也都惊了,赵祯问,“先生,当真?”
赵普在一旁搂着小四子拍啊拍,心说……现在自己好像郎中夫人啊,丈夫在行医,他看孩子……想到这里,赵普赶忙甩头——要死了胡思乱想!
公孙点点头,道,“太后是因为淤积之气堵塞了眼睛上的筋络,只要疏通就好,能看到光,就表示眼睛没事,可以治疗。”说完,就从袖中取出了银针,给皇太后点囧扎针,一炷香之后,收了针,公孙开了方子,道,“每日一副,还有外用的眼膏,我回去配置,明日弄完了,就来给太后敷药。”
“好好。“皇太后也激动了,拉着公孙的手道谢,公孙对太后挺有些好感的,毕竟是在外漂泊了二十多年,过过平民百姓的生活的人,太后相当的随和。
随后,太后又嘱咐了赵普几句,众人就别过了皇太后,出皇宫。
边往外走,赵普就感觉怀里小四子的腿怠蹬,还挺有劲儿的,就问公孙,“是不是做梦了?”
公孙笑了,低声道,“不是,长身子呢。”
“当真?”赵普觉得有趣,低头仔细看,也没看出小四子变大了没,公孙让他逗乐了,道,“傻啊你,怎么可能看出来……对了,给你看些好玩儿的。”
公孙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轻轻地戳了戳小四子的小肚子。
“唔。”小四子往一旁蹭了蹭,将小肚子藏起来。
公孙笑,又戳了戳小四子的鼻子,小四子把脸也埋起来,卷成一个小毛毛虫的形状,撅着屁股趴在赵普怀里,还是睡觉。
赵普瞅着有趣,就见公孙满眼的宠溺,将随身带着的小袄给小四子盖上,晚上风大,怕他着凉。
赵祯在一旁看着,他本是打算送两人出皇宫的,不过赵普和公孙“恩恩爱爱”,完全忽视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赵普回过神来,回头看他,问,“唉,你干嘛在书房过夜?那几个妃子不喜欢?”
赵祯耸耸肩,道,“那几个妃子竖色天下,不过我不喜欢……都是太后给娶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心!野驴出没!
公孙和赵普刚到皇太后的永乐宫门前,就听到里头一阵杯子摔碎的声音传出来,随后是丫鬟们边道奴婢该死边喊太后饶命。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心说……莫非皇太后闹脾气了?不能啊,慈祥得跟个菩萨似的。
这时,就听太后的声音传来的,道,“哭什么,都起来,刚刚哀家碰到的是茶壶吧?”
“对啊太后!”那几个丫鬟们明显愣了愣,然后又惊又喜地喊,“太后您能看见茶壶了?!”
太后笑着点头,“就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形状……像是个茶壶。”
几个丫鬟都高兴得跳了起来,直喊公孙是神医。
赵普在门口听到了,就笑道,“神医在门口呢。”
那些丫鬟们赶紧出来将公孙迎进去,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小四子,哎呀,醒了之后更可爱了。
小四子昨晚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好多漂亮姐姐,还有一个老太太。
公孙见皇太候一脸欢喜,就问,“太后能看到事物的轮廓了?”
“对啊。”皇太后点头,道,“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真的看见了……先生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啊。”
公孙从怀里拿出了一罐药膏来,走到太后身边,道,“太后过奖了,我们上外敷的药吧?眼睛是不是有些酸胀?”
“是啊。”皇太后点头,公孙命丫鬟端来水,洗手之后,给皇太后上药施针,最后,小心翼翼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道,“太后,纱布尽量别拿下来,明日一早,我再来给您换药。”
“好好。”皇太后点头,“多谢先生费心了。”
小四子见那些姐姐们还在看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到赵普身后,遮住自己半个身子,探头好奇地张望,这里是哪儿啊?
“嗯。”皇太后突然问,“是不是有个娃娃在啊?”
公孙笑了笑,道,“太后好耳力,是我儿子在这儿呢,小四子。”
“哦,就是昨晚上睡着了的那个小四子啊,我刚刚听那些丫鬟们说多可爱呢,来,给奶奶摸摸。”
赵普蹭蹭小四子,道,“小四子,这是我皇嫂,也就是皇上的娘亲,她让你过去呢。”
小四子听后,先蹭到了公孙的身边,好奇地仰脸看了看,公孙笑道,“小四子,叫太后。”
小四子眨眨眼,看公孙——不可以叫奶奶么?
公孙摇摇头,小四子噘噘嘴,道,“奶后……”
“咳咳。”赵普差点笑出声来,所以说小四子有时候一点都不呆,有时候呆得有些吓人,一个太后一个奶奶,立刻混到一起了。
“哈哈。”皇太后听了却哈哈大笑,小四子叫奶后,关键这声音还奶声奶气的,一听就知道是个可爱的娃,便招手,“来来,给奶后摸摸。”
小四子看出来皇太后似乎有眼疾,就凑上去,双手扒在皇太后膝盖上,仰起脸来让她摸。
皇太后伸手细细地摸了摸,手心刚刚贴上去,就惊得一松手,道,“哎呀,这么嫩啊,奶后手粗不粗啊?”
小四子眨眨眼,笑眯眯道,“不粗,奶后手上有茧子呀,跟九九他们一样呢。”
公孙心头微微一动,听说太后流落在外的那么多年,曾经干过很多苦活,手上有老茧,也不稀奇。
赵普在一旁也有些心酸。
皇太后虽然眼神不好使,但是很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就笑道,“太后怎么了?太后不也就是个老婆子么,嫁了人,成了娘,天下千千万万的老婆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哪个手上没茧子呦。”说完,接着轻轻摸小四子的脸蛋,边摸,边啧啧了起来,“呦……这嫩得跟白煮蛋似的啊。”
几个丫鬟也手痒,就想上去摸两下,或者亲一口……可惜不敢。
“哎呀。”皇太后边摸边赞叹,“小四子,你真可爱呀,这五官长得多精致。”
小四子笑眯眯,赵普也道,“太后,等到七日之后,您就能看见了,小四子是可爱,我娘喜欢得不得了。”
“是么!”皇太后点头,搂了小四子一会儿,吩咐丫鬟弄些稀罕的帖给他吃,边对赵普道,“对了,泽岚,耶律明来了你知道么?”
“臣听说了。”赵普问,“他来做什么?”
“嗯。”皇太后摇了摇头,对那些丫鬟们一摆手,丫鬟们都下去了,公孙也想带着小四子下去,太后道,“唉,先生不用回避,并非军国大事,让那些丫鬟下去,只是不想后宫传言诸多。”
公孙点点头,见太后示意他坐,便抱着小四子坐下,赵普也找了个张椅子坐下,跟皇太后说话。
“我只知道,辽王死了之后皇位就悬空了,辽皇后肖氏现在是掌握了军政大权。”皇太后说。
“嗯。”赵普点头,“肖氏这女人了不得。”
“肖氏亲生的儿,应该是老三耶律庆,和二公主耶律甄怡。”皇太后道,“估计,肖氏是要让耶律庆继承王位。”
“辽国的事情我之前也派人打听过。”赵普回答,“现在混乱得很,辽王算是早逝,肖氏皇后除外,其他还有两个王妃,暮氏和垄氏。暮氏是长子耶律桓的派系,势力很是雄厚,盘根错节,耶律桓又是当朝太子,地位显赫。而垄氏生前最得宠,生的也最多,老四耶律明能干,老七就最得辽王疼爱,关键是老五老六两个丫头嫁得也好,这三方算是三足鼎立了吧,所以我觉得他们还得打一大阵子才能平了国内整出个你死我活来,近十年是绝对没办法再犯我宋境了。”
皇太后点点头,道,“的确是这么回事,可是泽岚啊,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那么乱,能安心看着我们平么?”
赵普一愣,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皇太后。
公孙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小四子完全听不懂,只是觉得有些闷又有些睏,但是这个奶奶和九九好像在谈正经事情,他也不敢插嘴。就在公孙的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公孙怀里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昨晚他玩得晚,今天又起早了。
皇太后几句话,说得点到为止,赵普对内政虽然不感兴趣,但是久经沙场,心眼还是有的……一听之后,就明白了皇太后的顾虑。
“太后,这事情我有数了,我会盯紧的,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赵普道。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有人耍阴招= =+
床幔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趴着,呼噜噜正在熟睡。
一只手伸过来,捏捏小孩儿圆滚滚的腮帮子。
“嗯。”哼哼一声,不肯动。
无奈的一声叹息,揭开被子,在小屁股上一拍。
床上之人终于动了,缓缓爬起来,曲起圆乎乎、短短的小腿,伸出白嫩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那被打到的小屁股,噘起嘴巴,“爹爹,干嘛?”
“干嘛?起床了。”
“哗啦”一声,床帘子被拉开,外面的日光透进来,暧昧的暖意不再。
就见小四子光着身子,裹着一条白白的锦被一脸睏意地坐在床上,噘着嘴看公孙,手摸着刚刚被公孙拍到的屁股。
“谁让你不穿衣服睡觉的?也不怕着凉。”公孙瞪眼,伸手掐了一把小四子的肚子,这肉,又软又嫩,白白胖胖的。
小四子揉了揉肚子,道,“刚洗好澡么。”
“洗完时不是给你穿了里衣么?”公孙问,“怎么脱了呀?”
“短了。”小四子晃了晃手边的丝质小裤衩,道,“穿着不舒服。”
“是么?”公孙一愣,伸手量了量小四子的腿,道,“呦,长高点啦?”
“真的么?”小四子也来了精神。
“睡醒没?”公孙给他穿衣服,道,“爹爹带你去成衣铺子买两件新的?”
“嗯。”小四子笑眯眯点头。
刚刚吃晚饭回来时,小四子满院子找猫猫,不过展昭出去了,院子里也没猫,小四子跑得快了,不小心被衣摆搬倒,摔了一身泥巴。
公孙抱着他洗澡,洗完了,就让他睡个午觉……不过小四子向来嗜睡,一旦睡下了,非要四五个时辰才能醒过来,每天的午睡时间,公孙都给他控制在半时辰左右,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
“九九呢?”小四子探头往外面张望。
“有事情进皇宫去了。”公孙道。
“唔。”小四子点点头,抬眼看公孙。
“看什么?”公孙瞪他,“现在只认得九九不认爹爹了。”
“才没有。”小四子系腰带,边问,“爹爹,我们在开封府开个医馆吧。”
公孙愣了愣,低声道,“开什么医馆啊。”
小四子穿好了衣服,伸双手搂住公孙的脖子,道,“爹爹不是说,想要在大地方开一个大医馆么?能卖药材,还能给人治病的。”
公孙笑了笑,道,“想是想啊,不过开封府的铺子太贵了。”
小四子听后,眨眨眼,问,“要多少银子呀?“
公孙捏了捏他的脸蛋,道,“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就别操心了。”
小四子小声说,“可是我想爹爹住在开封府里。”
公孙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四子,我们这样长久住下去,不是办法呀。”
“唔?”小四子有些紧张起来,问,“为什么呀?小四子不要走。”
公孙失笑,道,“你想啊,我们没有理由住在开封府里头的,邢怀洲将军的案子结束了,老太妃的风湿也治好了……我们住在开封府里,吃的用的都是包大人的,非亲肥的怎么能一直住呢?开封府是清水衙门,每一分钱都是要用在百姓身上的。而且,我在这里也不像在村里可以行医教书,什么都不做……终归不是个办法。”
小四子听后,有些不解,问,“那……猫猫他们为什么可以住在开封府里面呢?他们也不交租子。”
“呵。”公孙让小四子逗乐了,道,“展昭他们是开封府里的人啊,皇上封了官,寿差,隶属开封府,是为包大人做事的么,自然就住在这里了。”说完,伸手抱起小四子,嘀咕,“我就说你最近重了一点呢,原来是长高了,看来衣裳都要换了。”
小四子虽然小,不过知道,公孙养他要花很多钱,虽然有房产,但是那是祖上留下来的,也不能卖。公孙虽然挺能挣的,但是给他买的都是最好的,就好像刚刚一件小裤衩,他记得是什么丝的,要一两银子一条呢。
“爹爹。”小四子说,“我们不买了吧,那个还可以穿。”
公孙笑了,捏他脸蛋,“干嘛不买了?衣服小了勒着难受的。”
小四子道,“嗯……小四子要给爹爹省钱。”
公孙一愣,心里很是安慰,就道,“别傻了,衣服爹爹还是买得起的,再说了,你还小呢,挣银子养你是爹爹的事情,你以后长大了,再养爹爹吧。”
“嗯。”小四子认真点头,想着以后长大要让爹爹过好,但是掰了掰手指头,他长大至少还要十多年呢……也就是说,爹爹还要再辛苦十多年么……
“爹爹。”小四子问,“那为什么猫猫和包包他们有银子呢?他们也不给人看病也不教书。”
公孙抱着他走在热闹的大街上,道,“因为他们寿差啊,官差国家会给俸禄,吃的是皇粮,每月有固定的收入。”
“九九也是么?”小四子问,“为什么,九九有那么多银子?”
公孙点点头,“九九是王爷,又是兵马大元帅,俸禄多,又是皇亲国戚。”
小四子眨了眨眼,摸了摸下巴。
公孙看小四子低着头,小手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想什么心思,就笑问,“怎么了小四子?想什么坏主意呢?”
“哪有。”小四子笑眯眯搂住公孙的脖子,看着开封府两边林立的店铺,心里想,若是小四子有银子就好了,给爹爹买一个店铺,可以让他在开封开医馆……或者,爹爹若是能在开封府做官差就好了,可以安安心心住下。
两人走进了开封南大街的一家成衣铺里,这成衣铺煞是气派,小四子头一回见那么大的铺子,好多衣服哦。
公孙进去之后,就有伙计上来,道,“哟,这不公孙神医么,买衣裳啊?”
公孙笑了笑,点点头有些无奈,开封府现在差不多人人都认识他了,就对伙计说,“想给小四子买件里衣。”
“有!”伙计赶紧道,“我们这儿有上好的蚕丝里衣,专门给小娃娃穿的,那可是又软又滑啊!”
“是么?”公孙听着也觉得不错,问,“有样子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在开封落户= =+
展昭和赭影出了开封府之后,兜兜转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头,就见那里好几个小混混正坐着推牌九呢。
展昭走到其中一个身后,用巨阙戳了戳他的背。
“唉,别吵,爷手气好着呢。”那小混混头都没回,依旧接着赌钱,嘴里喊,“开牌啦开啦!”
而在他对面的几人,都看到了展昭,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尴尬,对那小混子使眼色。
小混混看到了他们的样子,“干嘛你们?抽筋啊?”
这时候,就听展昭道,“毛石头。”
那人一愣,定住了,半晌才尴尬地转回头来,看了展昭一眼,咧开嘴道,“呦……展大人啊。”
展昭笑了笑,看了另外几个小混混一眼,那些人赶紧就撒腿跑了,那个叫毛石头的也想跑,却被展昭抓住了衣服领子,甩到了一旁的墙边。毛石头揉着肩膀,看展昭,“展爷,我最近没干什么啊。”
展昭看了看他,笑问,“刚刚去南街成衣铺了没?”
“没有。”毛石头赶紧摇头。
展昭挑起嘴角一笑,道,“唉,毛石头,我跟你说个事儿。”
“您老说。”毛石头赶紧点头,见展昭刚刚脸色还挺严肃,这会儿笑眯眯的了,心里就发毛……他最怕展昭这样笑了,这样笑就表示他要整人了。
展昭拍拍他,示意他别紧张,道,“嗯……刚刚有人去成衣铺门口砸鸡蛋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啊。”毛石头赶紧摇头。
展昭挑了挑嘴角,道,“哦,那最好了。”
“啊?”毛石头有些吃惊。
“九王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要这开封街上所有小混混的两只手。”展昭笑眯眯道,“我来给他统计一下人数。”
“呵……”毛石头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战战兢兢地说,“展……展大人,您别开玩笑啊。”
展昭一笑,对赭影点点头,道,“他说他不知道,动手吧。”
赭影很配合地在一旁扮黑脸,抬手抽出刀子。
毛石头就看到明晃晃的寒光一闪,惊得差点昏过去,赶紧摆手,道,“饶命啊,我说啊!”
赭影收起刀,冷冷看他,“说!”
“不是开封本地的,流窜过来的一帮人,他们办完事就出城了。”毛石头说,“展大人,开封本地的人谁敢动您开封府的人,这不是找死么,更别说是九王爷家的人了。再说了,那神医救过开封百姓的命,娃娃那么可爱,但凡有些良心的谁会碰啊。”
展昭皱眉,问,“谁指示的?”
“呃……”毛石头似乎显得有些犹豫。
赭影伸手抓住他衣领子,冷冷道,“在大漠的时候,我赵家军一个兄弟让野狼咬死了,王爷杀了荒野几十万条野狼给他兄弟陪葬,你识相的就说出来,不然,今天砍了你们的四肢,那都是轻的。”
毛石头脸都献了,道,“我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但是,我知道哪些地痞落脚点在哪儿。”
赭影放开他,毛石头对两人说,“在城东的十里坡,不过要赶快,今晚估计他们就上船跑了。”
展昭和赭影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毛石头赶紧就跑了。
“展大人,我去十里坡先守着。”赭影道,“麻烦你帮我回去知会王爷一声。”
展昭点头,见赭影要走,就拉了他一把,很感兴趣地问,“唉,赭影,你刚刚说的打狼,是真事儿么?”
赭影愣了愣,随即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枚短小的竹哨来,递给展昭。
“这是什么?”展昭不解地问。
“羌哨。”赭影回答说,“声音很响,我们打狼的时候,先是大片的围剿,后来狼群没了,只剩下散的,我们就包抄,谁发现了就吹这哨子,一群人过去围住砍死……大漠现在还剩下的狼,都是怕人的,尤其是一听到这哨声,哪怕只有一个人,狼群也会吓得夺路而逃。”
“哦。”展昭接到了手里,端详着那枚勺子,赭影突然道,“对了……被咬死的兄弟叫铜影,就是紫影的兄弟,别在他面前提狼这个字。”
展昭一愣,想起之前赭影似乎跟他提起过,就点了点头。
赭影转身走了,展昭将哨子收了起来,赶回开封府去报信了。
展昭回到了开封府,找到赵普和包拯,将事情一说,包拯听后微微皱眉,看赵普。
赵普想了想,道,“先把人抓来比较重要。”
包拯也点头,赵普叫来所有影卫,动手抓人,一个都别放跑了。
紫影带着众影卫就走了。
公孙有些担心,问,“会不会抓错人?”
展昭摇摇头,道,“放心,毛石头是地面上消息最灵通的,他不敢骗人……这事情也不太像是开封府的人做的。”
包拯似乎若有所思,问公孙,“公孙先生,他们威胁你的是,让你滚出开封去?”
“嗯。”公孙点点头,“的确。”
“为什么单单述出开封呢?”包拯不解地问。
“我也觉得奇怪。”公孙道,“我离开了开封,对谁有好处,或者让我离开开封会造成的后果对谁有好处……想来想去,都觉得说不通。”
“你别想了。”赵普道,“反正不会再有这种事情,案子我们查就行了。”
“对对。”包拯点头,道,“唉,先生在我开封府住着,我也没派个人保护,真是……”
公孙赶紧摇头,小四子搂着公孙的脖子,对包拯说,“小包子,爹爹说,在开封府住着,不好意思。“
“啊?”包拯一愣,展昭也眨眨眼。
公孙赶紧制止小四子,道,“你们别听他的,童言无忌。”
小四子噘噘嘴,道,“爹爹刚刚明明说的。”
“小四子。”公孙瞪了小四子一眼,包拯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包拯道,“等等,先生,你让小四子说完。
公孙尴尬。
小四子看赵普,赵普对他点头,这也是刚刚赵普教小四子做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老子要跟你口口
公孙显然不是很明白赵普说的什么。
包拯也道,“王爷,这事儿您处理吧。”
赵普点了点头,有些歉意地看公孙,道,“你晚饭后有空没?”
公孙点点头。
赵普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公孙问。
“扫墓。”赵普淡淡一笑,公孙却有些傻眼。
晚饭的时候,成衣铺的伙计来了一趟,给小四子送来了两件新的里衣,小四子换上后,又穿上了外衫,一伸手一蹬腿都舒服了好些。
而在公孙他们要出门前,皇太妃派人来了一趟,送来了一箱子新衣服,还都是些小孩儿的衣服。
公孙有些不解,赵普笑道,“都是小时候别人送来给我穿的,我长得快,没赶上穿,给小四子正好。”
公孙闻了闻衣服,这衣服按理来说,应该在樟木箱子里放了好几年了,会有些樟木的味儿,但是一点都没有……明显就是新的。
公孙看了看赵普,赵普摸摸鼻子仰天,道,“你儿子穿老子的天经地义。”
公孙有些无奈,将小四子抱起来,道,“小四子,衣服是九九送给你的,快谢谢九九。”
小四子笑眯眯,甜腻腻来了一句,“谢谢九九。”
赵普那颗心呐……荡飘飘啊荡飘飘。
“走了。”赵普对公孙道,“去扫墓。”说完,就出了门。
“扫什么墓啊?”走在路上,公孙颇有些不解地问赵普。
“嗯,怎么说呢。”赵普道,“我出生那会儿,父皇并不疼爱,本来想杀我,后来有一个小太监从父皇手里把我救了,抱着我逃回我娘那儿,我才没被宰了。”
“哦?”公孙有些吃惊,问,“那小太监从皇上手里抢了你?”
“可不是。”赵普道,“父皇当年举起我就往地下摔,被他扑过来接住了,后来他就抱着我狂奔去我娘那儿了,我娘护着我说要同归于尽……毕竟是外族的公主夫妻有恩爱,后来父皇就罢手了,不过那小太监差点被打死了,后来我娘救了他,收他做干儿子,我拿他当大哥。
公孙点点头,看着赵普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无法想象他婴孩儿时候的模样。
“事后我娘带着我回了大漠……我父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大概相通了吧,想要接我们回去,但是我娘不肯。最后,父皇将那小太监留在了身边,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明子,大概因为我娘是明阳公主吧。”赵普道,“父皇过世之后,我被兄长,也就是先皇接到了开封,小明子就转来照顾我了,我看他瘦,老逗他,逼他吃东西,不知不觉就被我养胖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变成了一个大胖子。”
“呵呵。”小四子拍着手笑了起来。
公孙有些无奈地看赵普,赭影不忘插嘴,道,“王爷,明爷说过,那是因为又一次他生病,大夫说他太瘦,你就开始拼命喂他了。他又疼你,你给他吃他就张嘴咽,不知不觉就变成胖子了。”
赵普也笑了,摇头。
“那后来呢?”公孙已经隐约明白了,那个派人袭击他和小四子的,估计就是这位小明子……赵普再大的火气,也没法跟他撒气啊。
“小明子有个心愿。”赵普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直说,我父皇说过,我会是个好皇帝。”
公孙微微皱眉……
“不过我对皇位实在不感兴趣,后来他密谋派人暗杀还是太子的赵祯,被先皇抓住了,要砍他。”赵普道,“我去求了情,赵祯xing格温厚,也求他父亲放了小明子,说如果杀了小明子,以后我和他之间必然会有隔阂。”
公孙点点头,道,“皇上小时候很聪明啊。”
赵普笑了笑,道。“你知道他现在不聪明?”
公孙挑眉,“我的意思是他现在更聪明。”
赵普笑了,道,“小明子没被处死,后来他赵祯登基了,他有些气我,就跑到皇陵,给父皇看坟去了。”
公孙皱眉,问,“那后来呢?”
“我没出征前,经常去看他给他送吃的。”赵普道,“后来吧,他似乎对这件事情也释怀了,我本来想接他回来跟娘做个伴,但是他不肯,说在那里自在,还能给父皇做个伴儿……不过他一直很关心我的事情。”
公孙点点头,道,“有几天你提着好酒好菜出门不见了,就是看他去了?”
赵普笑着点头,“我对他总有些愧疚,我知道他希望我赵普有一天能当皇帝,或者我的子嗣当也行……所以我一直没敢告诉他你的事情。”
公孙听后看了看赵普,就见他微微皱眉,“这次,不知道谁别有用心,将你的事情告诉他了……若是让我知道,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公孙听着,也没说话,拍了拍小四子,小四子趴在他怀里,开始打瞌睡了。
“书呆。”赵普转脸看公孙。
公孙抬眼。
“如果真是小明子指使的,我没法给你出气了,要不然,你砸我一身鸡蛋吧?”赵普道,“不过透漏风声给他的人,我绝对不会轻饶。”
公孙笑了,道,“若那人是一心向着你,那你谁都不用追究,反正我和小四子毫发无伤,你只要告诉他们,我和你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们自然不会再为难我的。”
赵普听到“逢场作戏”这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堵。
小四子问公孙,“爹爹,什么叫逢场作戏?”
公孙知道小四子一心撮合他和赵普,怕他闹,就道,“乖乖睡觉。”
小四子一脸疑惑地趴着看赵普,赵普做了个没辙的表情,心里别扭——这书呆子,一点不开窍!不过转念一想,赵普自己也有些想不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呢?
这时候,众人已经到了皇陵,天色也暗下来。皇陵虽然雄伟,但毕竟是陵寝,夜晚特别荒凉,风阵阵的。
赵普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想的呢?偏在这鬼地方待着。”
众人沿着小路往前走,不远处,出现了亭台楼阁,就听到琴声阵阵传来,凄凉无比。小四子搂着公孙道,“爹爹,好吓人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东边一个四,西边一个四
“疼呀!”
“忍住!”
“忍不住。”
“那我轻点。”
““呜呜……”
“乖,忍一忍。”
“疼死了。”
……
“呯”的一声,赵普将大门踹开,白了脸色冲进公孙房里问,“你们在干吗?”
抬眼,就见小四子坐在桌子上面,卷着裤腿光着小脚丫子,公孙坐在一张凳子上,正用食指的关节在按小四子的脚底板。
爷俩都被突然破门而入的赵普惊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他。
赵普眨眨眼,问,“你俩……干吗?”
“小四子最近便便有些紧。”公孙道,“我给他按按。”
“呃……”赵普愣了愣,心说……原来如此啊,吓死他了,这爷俩也是,说话怪声怪气的。
“你干嘛?”公孙有些不解地看他,“突然杀进来。”
“呃……”赵普眨了眨眼,凑过来说,“我也紧。”
……
公孙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就被屎憋死算了!”
赵普无奈,道,“书呆你还生气啊?我都说了不适意的了。”
公孙不搭理他,小四子见公孙走神了,就赶紧悄悄将脚丫子缩回去,放下裤腿,准备溜走穿鞋。
公孙眼疾手快抓住他另外一条腿——按住。
“呀……”小四子凄凄惨惨地叫了一声,惹得紫影担心地趴在门口看。
“喂,书呆,你下手那么重啊?!”赵普也有些心疼,这也算他儿子呀。
小四子委屈地看公孙,公孙也心疼,刚刚下手重了些,赶紧给小四子揉揉,道,“按着疼就表示有筋络不通!如果身体好,按了就不会痛了!”
赵普一挑眉,问,“是么?”
“那是。”公孙白了他一眼,将小四子抱过来,给他穿好裤子和鞋子,道,“以后每天按。”
小四子往公孙怀里钻了钻,“不要。”
公孙捏他脸蛋,“那两天。”
小四子抹抹脸,哭丧着脸说,“爹爹没洗手!”
公孙乐得笑了起来,赵普不无羡慕,心说,真小气啊,给我也按按么,要不然让我按按也好啊……一想到公孙那只白嫩嫩的脚丫子,赵普就心情大好。只可惜自从那天胡说八道之后,这书呆子就不让他近身了,而且这两天才肯跟他说话,之前都当他是空气。
“书呆,中午去哪儿吃饭?”赵普笑着问公孙。
公孙抬眼看他,问,“王太医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哦。”赵普道,“太医院的太医联合整你呢,说你害他们出洋相,正巧小明子不舒服找太医看,他们才想利用他的,雇人的银子都是太医院的太医给凑的,不过你放心,那帮太医一个都跑不了,我都收拾了。”
公孙听后微微皱眉,问,“几个太医会有那么大胆子?”
赵普挑起嘴角笑了,道,“哈,书呆,我就说你有脑子,包大人也说不止那几个太医,后面肯定还有人撑腰,后来又问了一下,你猜供出谁来了?”
公孙摇摇头。
“大将军汪明翰。”赵普道。
“什么?”公孙吃了一惊,道,“以前的扫北将军?他不是年事已高了么?而且贵为国丈,怎么会……”
赵普笑了笑,道,“我让人打听了一下,据说最近汪妃挺受宠的,也是相对于庞妃和李妃来说,因此这汪老将军就动了心思了……他早就想除掉我吧,所以给那些太医撑腰,顺便煽风点火了一把。”
公孙想了想,笑问,“就这么简单?这法子……激怒你的可能xing比除掉你要来得大啊,毕竟,如果你相信了是皇上搞的鬼,暗藏心机回到漠北再举兵造反……那损失的不就是他这国丈吗?”
“呵呵呵。”赵普笑着连连点头,道,“好啊书呆,够聪明的,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啊。”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隐情在里头?”公孙吃惊地问。
赵普点头,低声说,“后来我让影卫去汪老将军家里蹲点……才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
公孙想了想,问,“耶律明去过?”
赵普此时和公孙凑近了说话,一听就一愣,随后扑上去在公孙腮帮子上吧唧一口,道,“太聪明了!”
“你……”公孙擦脸,狠狠瞪赵普。
赵普坏笑。
就在这时,展昭走了进来,道,“公孙先生。”
公孙凶巴巴白了赵普一眼后,缓和了脸色看展昭,问,“展护卫有事?”
“大人说,让您去看一具尸体。”展昭道,“死了很多年,差不多都变成骨头了,不知道能不能分辨出死者生前的特征来?”
“能。”公孙点头,道,“只要骨头保存完好,基本的都能辨别出来。”
“当真?”展昭吃惊,公孙点头,示意展昭带他去,边把小四子交给了赵普。
小四子说,“我也要去。”
公孙道,“去看尸体的,不怕呀?”
小四子摇摇头。
公孙想了想,道,“我先去看看,不吓人再让你进去,万一吓着了晚上又该闹了。”说完,跟展昭先走了。
赵普望天——哼,对展昭比我好那么多,臭书呆!
小四子看了看赵普,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问,“九九。”
“嗯?”赵普看他,这小脸嫩的,水当当,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九九。”小四子有些担心地问,“爹爹凶你,你会不会不喜欢爹爹?”
赵普一愣,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小四子,我喜欢的就是你爹爹凶。”
小四子有些奇怪,问,“怎么会,有人喜欢被人凶?”
赵普挑了挑嘴角,道,“你看看,你爹除了凶我,他还凶谁?”
小四子仰天眨了眨眼,半晌才摇摇头,“没有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蛋对蛋,蛋无虚发
公孙见赵普搭着自己的肩膀,大摇大摆朝耶律明走过去了,就低声问,“喂,你想怎么样啊?”
赵普笑了笑,道,“给你出气呢,你被砸了几个鸡蛋?”
“也没砸中我,你别做奇怪的事啊。”公孙有些紧张,赵普这人做事情一向都很不靠谱的,别一会儿疯起来胡作非为。
耶律明远远看着赵普和公孙朝自己走过来,也有些意外……赵普这人,以前看到自己就闪,今日可还是头一遭主动走过来,便也笑了笑,迎了上去。
“九王爷。”耶律明笑着跟赵普打招呼,“这么巧啊?我正要去吃饭,要不要一起?”
小四子一眼看到耶律明了,立刻搂住了公孙的脖子,虎视眈眈地看他,耶律明觉得这小东西凶巴巴看自己的样子挺好玩儿的,就笑道,“小四子,又见面了。”边摸了摸下巴,问,“好像胖了些呀?”
小四子一听,立刻更加更加的不高兴,噘着嘴搂紧了公孙,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小胖子!
公孙还趁机掐了小四子的屁股一把,小四子揉揉屁股,脑袋钻到公孙脖肩窝,背着脸,趴着不肯见人了。
赵普一笑,道,“不用了。”说完,拉着公孙要走,耶律明道,“唉,王爷,上一顿是你请的,礼尚往来,这次该是我请了,不然,岂不是让我欠着你一顿饭么?”
赵普看了看他,挑起嘴角一笑,对公孙道,“书呆,既然四皇子那么客气,我们就去蹭顿饭吧?”
公孙当然是不想去吃的,不过赵普似乎有什么打算,另外,顺便看能不能打听出来一些线索,就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上了太白居,小四子趴在公孙肩头不高兴,还不如和猫猫白白一起吃呢。
公孙见他不高兴,就掐他肚子,小四子揉了揉,痒痒了,就笑眯眯瞄公孙。公孙抱着他坐下,耶律明笑道,“先生和儿子感情似乎很好,真是惹人羡慕。”
公孙抬眼看了看耶律明,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也有些别扭,这人不知道又想搞什么鬼。
这时,伙计上来奉茶点菜,耶律明看赵普和公孙,道,“二位想吃什么?”
赵普想了想,对伙计道,“来个全蛋宴吧。”
“全蛋宴?”不止耶律明,公孙等也有些吃惊。
赵普悠哉哉报菜名,道,“蛋包什锦、丝瓜虾米蛋汤、腐乳炒蛋、一品竹笙蛋、琉璃蛋球、葱香蛋包、香菜皮蛋、蛋花鱼翅、芙容炒蛋、扣肉蒸蛋、蛋火局龙虾、蛋炒豆腐、金龙蛋煲、咸荷包蛋、菜莆蛋、五香茶鸡蛋、带子溜姜蛋、皮蛋炒青椒、肉碎煎蛋、香辣蛋蒸蟹、鲍脯煎蛋、洋葱炒蛋、苦瓜炒蛋、蛋爆仔龙、清蒸水蛋,伍柳炸蛋,茶叶蛋,卤水蛋,紫菜蛋花汤,火腿鸡蛋、银鱼炖蛋、醪糟蛋、桂鱼焖蛋、平菇蛋炸、蛋扒四宝、香辣鸽蛋、西米蛋羹、燕窝蛋挞、甜酒鸡蛋、蛋炒饭。”
……
赵普的菜名一报完,所有人都愣住了,伙计张着嘴看赵普,那架势像是说……爷,再报一遍成么?
“哇。”小四子拍着小手道,“九九好厉害!”
赵普挑起嘴角一笑,道,“最近鸡蛋惹着我了,我是见蛋吃蛋!”
伙计干笑着点点头,心说,幸亏不是人惹着他了,不然还不得吃人肉宴啊……赶紧转身去告诉厨子了,有些担心,这能不能找到那么多鸡蛋啊?
公孙忍笑,低头喝茶不语,耶律明则是显得有些尴尬,笑道,“王爷……这菜式点得花哨,我都没见过。”
“呵,无妨。”赵普笑道,“认得鸡蛋就好。”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对着正往楼下赶的小二说,“再来五百个白煮蛋……”
“轰”一声……伙计腿一软,踩了个空,从台阶上直接滚了下去。
公孙咳嗽,看赵普——你要那么多鸡蛋干什么?
赵普挑眉,给小四子剥干果吃,耶律明也有些莫名,见赵普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心中暗暗思量,他是有意的?还是别有打算?
赵普则是道,“开封府加上衙役兵将五百口总有吧,一会儿给他们当点心带回去。”
公孙点点头,心说了,这样也好。
赵普跟伙计要了两份椒盐腰果和山核桃,索xing将小四子抱过来放到腿上,给他剥来吃,小四子腮帮子一嚼一嚼的,边问赵普,“九九,我们吃完饭去哪里?”
赵普想了想,问,“你要去哪里?”
小四子笑眯眯道,“要坐大船。”
赵普想了想,问,“刚刚白玉堂的那艘大船?”
“嗯嗯。”小四子点头。
赵普道,“我有更大的官船,要不要坐?不过要去远的地方坐。”
“去。”小四子拍手。
耶律明听后微微吃惊,问,“开封一带,有地方可以停大船么?”
赵普耸耸肩,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问,“对了,四皇子可认得汪将军?”
公孙有些意外,赵普竟然开门见山地问。
耶律明点点头,道,“自然,汪将军是老将么,我是没打过交道,不过我的父辈倒是跟他熟识。”
赵普想了想,问,“该是耶律德茗那会儿了吧?算是你爷爷。”
耶律明点头,“正是。”
“我听说当年汪将军的儿子都是战死疆场,死在你们辽人手里的。”赵普道,“所以他勾结你们里应外合叛国投敌的可能xing应该不大吧?”
耶律明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看赵普。
赵普还是边喂小四子吃的,边漫不经心地发问,耶律明则是手心有汗,心说……好你个赵普啊,这问题问的实在是好。
正在想着要怎么回答,伙计先端着一部分菜上来了,道,“王爷,您要的菜,先上来一半,鸡蛋不够用了,伙计们去买蛋去了。”
赵普一笑点点头,见小四子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黄澄澄的菜式,似乎很感兴趣。
公孙将小四子抱回来,给他夹菜,赵普突然道,“唉,这些个将军大臣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就想着叛国,大宋朝不好么。”
耶律明笑了笑,问,“王爷,莫不是朝中有叛臣?”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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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和赵普出了酒楼往回走,一想到耶律明要吃两百个鸡蛋,公孙就想笑,赵普乐呵呵在一旁走,见公孙忍着笑的样子尤其可爱,就凑过去道,“唉,书呆。”
“嗯?”公孙看他。
赵普又靠近了一些,道,“来,亲口?”
公孙脸刷白,死命瞪他,刚想开口骂人,不提防小四子托着他的脑袋往前一送……
“啾……”公孙无防备地,被赵普亲了个正着……
“小四子!”公孙终于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躲开,伸手要打小四子屁股,赵普眼疾手快一把救出了小四子,转身就跑。
“站住!”公孙在后头追。
于是,开封街上的行人,又一次目睹了赵普扛着小四子在前面跑,公孙在后面追的奇景,小四子边拍手边笑的声音,惹得路人无不羡慕地赞叹……真是恩爱的一家三口啊,全然无视公孙已经气白了的脸,和无比凶悍的神情。
回到了开封府里头,公孙气喘吁吁靠在墙边喘气,赵普搂着小四子在他眼前蹲着气他。公孙抬手要打赵普,赵普接着公孙软绵绵的拳头心情大好,公孙抬脚踹,又怕误伤到了小四子,气得就想狠狠啃赵普那流氓两下。
赵普见公孙凶巴巴的样子,心里莫名欢喜,将小四子放到了地上,伸手一把拉起公孙。
“啊!”公孙大惊,“你干嘛?!”
赵普拉着公孙就往房里跑,小四子拽着赵普的衣角小跑着跟进去。
开封府众人都不禁摇头……小四子长大了,知道帮着赵普捉弄他爹了。
公孙气哼哼地坐在桌边,看着小四子笑嘻嘻跟在赵普身后,跟个小跟屁虫似的,一口一个九九叫着,说不出的亲昵,有些吃味,死流氓,抢他儿子。
小四子蹭到了公孙身边,仰脸道,“爹爹。”公孙眯起眼睛,一把抱起来,在屁股上拍了一把,小四子揉了揉屁股,最近爹爹经常打他屁股。
公孙横他一眼,问,“谁亲?”
小四子瞄了赵普一眼,道,“爹爹。”
“然后呢?”公孙问。
“嗯……九九。”小四子很不争气地挑了赵普,公孙叹气,伸手掐小四子的腮帮子。
正闹着呢,就听到有人敲门。
赵普跑去开门,一看,就见门口站拯……包拯脸色并不好,似乎有些心事。
“包相?”赵普开门让包拯进来,问,“出什么事了?”
包拯轻轻叹了口气,问,“王爷可有空么?”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点头,“自然,包相,有何事?”
包拯愁眉紧锁,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我已经命人去请展护卫和白少侠了……守于白少侠抄录来的那段墓志铭的案子。“
赵普一愣,问,“包相,有线索了?”
公孙也抱着小四子站了起来。
“嗯。”包拯点了点头,“我和八王爷商量了一下,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
这时候,马汉来回禀,“大人,展大人和白少侠都在您书房等候了。”
赵普道,“包相,我们也去您书房吧?”
包拯点头,带着两人回到了书房。
众人落座,包拯拿出了那首白玉堂抄来的诗,道,“这首诗,关系到前朝一桩旧案。”
“前朝旧案?”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果然么。
唐伯舍做一琴轩铭记
吾族系忠良
尚书拜中堂
未酬鸿鹄志
死亦愿未偿
速水但相思
来而焉不往
相见两重天
救世且当前
儿唐启拜撰
包拯将那首诗放到了桌子上,让众人看,问,“唐伯舍你们大概都没听说过,但是,唐文铭,可曾听说过?”
“唐文铭?”赵普一愣,“被满门抄斩的那个唐文铭?!”
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
小四子往公孙怀里钻了钻,有些不解地问,“满门抄斩?”
公孙拍拍他,道,“当年据说唐文铭身为尚书一职,却叛国投递,勾结辽国,以至于汪明翰老将军对辽一役战败,我大宋四十万军马折损过半,让出了五座城池,几十万灾民流离失所,连汪老将军的长子也战死。所以唐文铭这个名字,简直就是遭万人唾弃的千古罪人,本来三司衙门是意欲判他满门抄斩,唐文铭凌迟处死的,不过据说先皇仁慈,判了他个斩首。”
包拯点头,“正是如此。”
“唐伯舍就是唐文铭?”众人都有些不解。
“这唐文铭乃是个才子,特别善琴艺,弹得一手好琴,也会做琴,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开琴轩的,他有一个外号,叫伯舍,据传是他赞赏伯牙为了知音舍名琴的气度。而最讽刺的是……唐文铭最好的朋友,就是将军汪明翰。”包拯道,“唐伯舍子嗣众多,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儿子,就是唐启。”
“既然是满门抄斩,为何唐启没有被处以极刑呢?”展昭有些不解。
“唐启是否就是唐玉山?”公孙突然问。
包拯点头的,道,“没错,这个名字先生应该比较熟悉。”
“这唐玉山是何人?”赵普不解。
“唐启唐玉山是前朝一位神医,年纪轻轻便于江湖之中行医,医治了很多人。”公孙道,“那一年瘟疫肆n.u.e,多亏了他发现了救命的药草,因此先皇赐予他免死金牌……才能免过一截。”
“若是按照诗文之中的意思……当年岂不是唐文铭的死,另有隐情?”白玉堂问。
包拯点点头,道,“奇怪的是,那首诗竟然是唐文铭求救……这实在匪夷所思,唐文铭满门抄斩,这事谁都知道的……若是算起来,这也有三十年了吧。”
公孙想了想,道,“若是能找到唐启问一下就好了……关键是,他那首诗是何处得来。”
“八王爷已经派人去找唐启了。”包拯道,“可是时隔多年,唐启又云游江湖行医,音空信渺,所以想将他找到很难。”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猫:洞里有耗子精呀!
公孙和赵普带着唐启离开了琴轩回到开封府,包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另外,众影卫押着一大群黑衣人一起来到了开封府里头……一问,是汪将军府里派出来的。
包拯皱眉,哪出令牌交给了展昭,“去汪将军家里,搜!”
赵普不由佩服包拯,汪将军竖丈,直接进他府里搜查,那需要多少魄力啊,万一搜不到,汪将军必然在皇上面前参奏,搞不好,包拯会受牵连。
展昭接了令牌,问包拯,“大人,搜什么?证据还是人?”
包拯忍不住笑了笑,点头,展昭这人真是很聪明,该问的都问,不该问的都不问,该问得委婉的,绝对不问得直接,该装作不懂的时候,绝不装懂。
包拯下意识地看了公孙一眼,道,“先生,也跟着去吧?”
公孙了然地点点头,和展昭出门了。
这种场合,小四子肯定不能去,公孙就将小四子给了赵普,赵普抱着跟在公孙身后,问,“唉,书呆,那究竟搜什么?”
公孙笑了笑,道,“明着搜证据,暗地里搜人呗。”
“人?”赵普皱眉,问,“该不会是唐伯舍那老头吧?哇,活着该有七八十了吧?”
公孙微微一笑,道,“别说,也没准真的还活着呢。”
“活着岂不是被关了几十年?”赵普皱着眉头跟着,道,“老汪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十恶不赦了,那干嘛不斩尽杀绝?”
公孙摇摇头,“赶尽杀绝就不会有这首诗了。”
“唐启说那首诗是他去刑场送别的时候,他爹在他耳边吟的,也就是说,唐伯舍是在行刑的时候被人掉的包。”展昭边说边四外望,“唉,你们看到白兄了没?”
赵普道,“哦,刚刚一闪就没了,不过是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去的,估计是看你觅府办案,他跟着不方便吧。”
“唔。”展昭点点头。
“那你还跟着?”公孙问,“你这身份,不要紧么?”
赵普耸耸肩,抱着小四子道,“我们是家属。”
公孙失笑。
小四子点点头,“嗯,家鼠。”边瞄着展昭笑眯眯。
展昭有些不解,他这几天忙,好久没逗过小四子了,见小四子瞅自己呢,就凑过来伸手接了过去抱着,问,“小四子,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小四子伸手捏了捏展昭垂在胸前的头发,笑眯眯说,“嗯……猫猫。”
……
展昭愣住,赵普和公孙都忍笑看别处,佯装什么都没看见。
“那里有猫?”展昭往身旁左右和身后看了看,问小四子。
小四子搂住展昭的脖子,对展昭道,“猫猫。”
展昭立刻满脸黑线,道,“我不是展展么?怎么变猫猫了?”
“猫猫。”小四子继续笑着回答。
赵普就看到展昭的眼眉一挑,眼睛微微眯起来了,觉得好笑,就听展昭问,“小四子,说,谁告诉你叫我猫猫的?”
小四子眨眨眼,道,“白白说……”
“哦~”展昭立刻露出了笑容,只不过笑容带着几丝狡黠,道,“白白啊……”
“嗯~”小四子点点头,又叫了一声,“猫猫。”
展昭笑道,“乖,小四子,叫展展。”
小四子笑嘻嘻不肯改口,似乎很喜欢展昭的外号,展昭咬牙,心说好你个白玉堂,来的!
想了想,展昭眯起眼睛,凑到了小四子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哈哈。”小四子拍着小手笑了起来。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非常的好奇——不知道展昭说了什么。
“记住了没?”展昭问小四子。
“嗯。”小四子点点头,“记住了。”
“乖~”展昭伸手,捏小四子的腮帮子。
眼看着就要到将军府了,展昭将小四子交给了赵普,走到了队伍的前方,带着人马率先来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前。
公孙走在后头,和赵普一起看小四子,问,“小四子,刚刚展昭跟你说什么了?”
小四子抿嘴笑眯眯,靠在赵普肩头不肯说。
赵普和公孙越发好奇了起来。
“先生。”此时,展昭已经准备进府,叫公孙和他一起进去,公孙看赵普——问出来后告诉我啊!
赵普眉头一挑,对公孙点点头,意思像是——抱在我身上!
公孙急匆匆跑了进去。
赵普在后头哄小四子,想问出展昭刚刚究竟说的什么,可是小家伙嘴巴死紧,就是不开口。
公孙和展昭穿过长长的回廊,因为展昭有开封府的令牌,因此两旁的家将也不敢拦阻。眼看就快到书房了,前方,迎面有人走了过来……来着年事已高,虽然穿着便服,但是因为长年征战,因此体魄强健,还带着一股特有的霸道之气,公孙和赵普在一起待久了,对这种气度很熟悉——这就是老将军汪明翰。
“汪将军。”展昭还是很礼貌地对汪老将军拱了拱手,道,“奉包大人之名,来搜查。”
“呵。”汪老将军冷笑了一声,道,“来搜查我将军府,至少得有个罪名吧?”
“哦。”展昭点头,道,“刚刚九王爷于琴行门口,受到了一群黑衣人的围攻……那些黑衣人,异口同声说是汪将军指示的。”
汪明翰皱眉的,道,“荒唐!我与九王爷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他?”
“我也是这么认为啊。”这时候,赵普缓缓走了进来,对汪明翰,道,“我起先还以为是辽人,没想到是宋人,包相一审问,那群人竟然指认是汪将军。将军,我和包相自然是相信你的为人,但是包大人向来秉公办案绝不徇私,因此就命令展护卫来搜查证据了,若是查不到,也好证明将军的清白,对吧?!”
汪将军脸上神色变幻,最后还是给赵普行了个礼,道,“多谢九王爷和包相体恤之心了。”
“唉,客气什么,应当的。”赵普笑着点点头,汪将军看了看展昭,道,“展护卫,尽管搜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地道惊魂……OTZ
公孙毫无防备,被赵普一推就往洞里掉下去了,赵普随后跟下,伸手一把捞住了公孙。这洞也并不是太深,赵普接住公孙后一个翻身,就稳稳地落了地。
公孙惊魂未定,抬眼就看到赵普抱着他嘿嘿地笑……黑灯瞎火的,赵普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欠揍,公孙抬手就一拳打过去,赵普侧开些,幸福地被击中……公孙拳头真软,就是头多了点,有些扎,要是能跟小四子似的那么胖乎乎就好玩儿了。
“放我下来!”公孙狠狠地瞪了赵普一眼,赵普讪讪地将人放到地上……同时,就听到上头一阵响动,哗啦啦下来了好些人,影卫们和开封府的王朝马汉。
赵普皱眉,“怎么都下来干嘛?”
赭影耸肩,“展大人在上头喊抓老鼠精呢。”
赵普无力。
此时,公孙已经开始环顾四周……就见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地道起头段,地上并没有太多的灰尘,可见之前还是有人用过的。
“应该是最近封上的。”赵普道。
“嗯。”公孙点头,接过马汉递过来的火把,就要往里走。赵普赶紧拦住,生怕火油落下来烫着公孙,就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火把,走到了前面道,回身拉住公孙的手,道,“书呆,一会儿要是真出来耗子精,就往我怀里钻!”
公孙脸都气白了,跟在后头的兵丁衙役们都笑,赵普见公孙气哼哼不吱声,就道,“没事,那你让我钻也行。”
“要死了你!”公孙就见赵普皮笑肉不笑一脸流氓样,抬脚踹他。
赵普期期艾艾地说,“哎呀……疼呀。”
公孙气死,对他一点儿辙都没有,瞪眼,“还不走?!”
赵普笑嘻嘻带头往前走。
沿着地道往里,就感觉暗潮湿,而同时,连赵普都闻到了那一股浓浓的药味,他下意识地看了公孙一眼,却见公孙眉头紧皱,似乎觉得有什么异样。
又走了一阵,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间石门,门上有一扇小气窗,铁质的栏杆已经锈迹斑斑。
赵普下意识地向往里头看看,突然……一张脸出现在了铁栏杆的后面。
赵普也是一惊,公孙更是惊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赵普赶紧搂住,趁机还捏了一把,公孙狠狠回头白了他一眼——你还有兴致?!
赵普伸手摸了摸腮帮子——习惯成自然了,再看……就见石门后头站着的,是一个满脸皱褶的老太婆……头发几乎已经落光了,就剩下零星几根,瘦得皮包骨,最吓人的是她那双眼睛,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有病啊,还是本来就这样。
“女的?”赵普有些不解,转脸看公孙,公孙也皱眉,道,“刚刚闻到的药材,和上头闻到的不一样,这些药材是治疯病的,并不是风湿。”
“疯病?”赵普指了指那老妇,“她是个疯子?”
公孙挑眉——你觉得呢?
赵普皱眉又看了看那老太婆,的确像是疯子,就问公孙,“唉,书呆,怎么回事?”
“看来是有备而来的了。”公孙低声道。“麻烦。”
“再怎么疯,也不可能将她关在地下那么久吧?”赵普道,“忒狠了。”
公孙摇摇头,道,“你看这老妇双眼血红,的确有一种这样的疯病,得病之后不愿闭眼睡觉,总是直挺挺睁着看上方,若是再地下,那双眼应该是偏白,只有常年见光的,才会偏红。”
“哦。”赵普了然点点头,道,“也就是说,这疯妇原本并不被关在这里,是不是?”
公孙点头,“应该是这样。”
赵普轻笑,伸手搂住公孙的腰,道,“书呆,你可真有本事啊。”
公孙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赵普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有学问就是好啊,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公孙觉着还挺中听的,正美呢,就听赵普又来了一句,“跟我太他娘的配了。”
公孙飞了个白眼给他,倒是也没骂人,只是道,“别闹了,想想办法,这若是找不到人出去了,那汪娘娘和老将军必然会找我们的麻烦,到时候咱们可理亏,想要再找就不容易了。”
赵普点头,皱眉道,“可是,人铁定让人转移走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转走了……那藏在哪儿呢?”公孙不禁问。
“嗯……我这几天都派人在外头守着。”赵普道,“要送个大活人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说到这里,赵普四外看了起来。
“你是说,除非这地道还没完?”公孙问。
“嗯。”赵普伸手边摸索着一旁的墙壁,边点头,“我就说咱俩配么,这叫什么来着……嗯,心有灵犀一点通?”
公孙白了他一眼,“点你的头!”
赵普回头看他,“哪个头?”
公孙脸一红,骂,“下流!”
赵普眨眨眼,问,“头有什么可下流的?”
公孙不说话,赵普凑过来坏笑,“书呆子,你不老实啊,说,色迷迷琢磨什么呢?”
“公孙真想踹死他,只是没等他抬腿,赵普突然抬腿一脚踹向了一旁的墙壁……轰隆一声,墙壁轰然倒塌。
赵普拍了拍身上的灰,众人抬眼,就看到前方,又出现了一条地道。
赵普笑嘻嘻凑到公孙跟前,跟邀功似的。
公孙伸手将他的脸推开,道,“走吧,还愣着干嘛?”
赵普依旧拉起公孙的手,往地道里头走去。
这回,前方有一些亮光,众人快速走了几步,就看到又有一扇石门出现,这回,石门上头连气窗都没有了。
赵普示意众人先别过来,赭影和紫影走到了前面,伸手,小心翼翼地拧下了石门的把手……
喀嗒一声,石门的机关果然是活的……一下子就拧开了,随着赭影用力往外拉……嘎吱吱的响声传来,石门被打开……
众人都有些紧张,生怕会有机关之类的……可幸运的是并没有出现。
赵普松了口气,和公孙从石门打开的地方往里头看,一看,两人都是一愣,就见在这石门的后头,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头有油灯,也有桌椅摆设……就像是一所小宅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九九是最帅的破罐子^—^
那天,赵祯亲自来到了王将军府,将唐伯舍从地道里头接了出来,唐伯舍见到了已经头发灰白的唐启,父子俩抱头痛哭,众人无不动容。
汪氏宗族也受到了严惩,赵祯向来仁厚,但是这次也的确是动了将汪明翰凌迟处死的念头。
后来汪贵妃跪地哀求,说无论如何也是夫妻异常,她自知父兄罪无可恕,但是也请皇上给他们留个全尸。
最后,汪明翰判了问斩,一家老小发配,而本来正得宠的汪贵妃也被赵祯打入了冷宫。唐伯舍恢复了尚书一职,但是年事已高,被安排在了开封颐养天年,正好王太医的位子空了,赵祯便让唐启入宫,做了御医院的太医,好生服侍老父。
赵祯还将汪明翰父子的罪行诏告天下,替唐伯舍昭雪,并且通缉汪明翰的长子汪海,唐伯舍的案子可谓引起了异常轩然□。
等到案件都处理完了,赵祯离去,包拯带着展昭处理剩下的事宜,赵普留了几个影卫帮忙,见公孙抱着小四子站在一旁似乎闷闷不乐,就别过了包拯,先和公孙回去了。
往回走,此时已近傍晚,街上行人神色匆匆,两旁饭馆酒楼里头热闹非凡,开封府,依然如往常一样,一派的繁荣。
赵普见公孙低垂着双目,怀中的小四子捏着他的一缕头发,正问他呢,“爹爹,你不开心呀?”
赵普也有些忍不住了,走上两步问公孙,“书呆,你怎么了?”边伸手要接过小四子,公孙不给。
赵普一愣,问,“哇,我又不是第一天流氓你,你真生气啊?好,我让你打,打到你消气为止。”
公孙抬眼白了他一眼,道,“谁说生你气了?!”
赵普有些纳闷,伸手挠了挠脑袋,问,“呃……你不生我气你生谁气?还有谁流氓你了?”
公孙气得说不上话来了,赵普则是笑了,道,“行了,说吧,怎么了?”
公孙抱着小四子继续往前走,小四子嚼噘嘴,道,“刚刚,皇皇说话之前,爹爹不生气的,但是皇皇说话之后,爹爹就不高兴了。”
赵普微微一愣,凑过去问公孙,“你生皇上的气啊?”
公孙不吱声,看别处。
赵普可是吃了一惊了,他和赵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赵祯几乎没什么脾气,一个男人脾气能好成那样的也实在是没几个,所以这仁宗真是没叫错。仁德正气不正是这书呆最喜欢的么?今天怎么就生气了?
“书呆?”赵普问,“你是觉得判轻了?应该满门抄斩?”
公孙看他,道,“满门抄斩拿是以怨报怨,是悲剧!
赵普点头,问,“那你干嘛生气?判重了?”
公孙将小四子坐在左手上的屁股移到右手上来,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前不是还说了么,汪贵妃正得宠。”
赵普一愣,盯着公孙看了看,随后,了然地笑了起来,道,“哦……呵,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公孙回头看他,“什么意思啊?”
赵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道,“你这书呆又泛酸水了吧,觉得昨天还得宠,今天说进冷宫就进冷宫,全家发配连个嘣都不打,君王无情伴君如伴虎是吧?”
公孙不说话,低头往前走。
赵普拽住他,道,“慢着。”
“干嘛?”公孙看他,道,“还不去吃饭,饿死了。”
“嗯嗯。”小四子点头,“饿死了。”
“小四子饿了?”赵普伸手将小四子抱了过来,道,“你先吃饭,我和你爹爹有事情做。”
小四子歪头不解地看赵普,就见赵普突然对着一旁酒楼的二楼道,“白兄。”
公孙抬头,果然,就见他俩正好来早了太白居的跟前,二楼靠窗的地方,一身白衣的白玉堂和好奇的蒋平都探出头来看。
白玉堂本来觉得这案子结了挺好,就回去找他四哥吃饭,刚上了太白居坐下,就听楼下有人叫,抬头一看……却见赵普抱着小四子抬手往他的方向一抛。
白玉堂本能地伸手接住一样东西……定睛一看——手里是胖乎乎,正在对他眨眼的小四子。
白玉堂托着小四子也有些傻了,小四子更傻,刚刚还在楼下呢,唰一下……就飞飞了,然后……被白白接住了。
两厢对视了一会儿,小四子道,“白白。”
“呦,小四子啊,来,让四叔抱抱。”蒋平看到小四子就乐,伸手将他抱了过去,给他弄点心吃。
白玉堂低头再看……赵普和公孙已经踪迹不见了。
白玉堂叹气,刚想让伙计加一副碗筷,却见眼前红色的身影一闪。
蒋平、白玉堂和小四子都愣住了。
就见展昭已经坐在了他们的身边,对伙计道,“加两副碗筷,再给我一碗米饭!”
白玉堂和蒋平盯着展昭发呆,小四子问,“猫猫你怎么飞进来?”
展昭伸手掐小四子的腮帮子,道,“小四子,我饿死了,中午饭都没吃。”
“唔。”小四子一脸同情地拍拍展昭的胳膊,“真可怜哦。”
白玉堂失笑,心说,这展昭真是猫xing,饿极了就上房揭瓦什么都来。
展昭笑眯眯接过伙计送上来的米饭,开吃。
蒋平在一旁看着,单手支着下巴,就见白玉堂若无其事地将小四子接过来,给他夹菜,小四子给展昭夹菜,展昭边吃边挑出肉丸、鱼丸之类的往小四子嘴里塞。
正吃得欢呢,就听蒋平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抬眼看他,有些不解,展昭问,“嗯?四爷怎么不吃?”
蒋平呵呵笑了笑,道,“我发现啊,小四子就像是马吊里头的百搭。”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不明白,小四子也歪过头,心说——百搭是什么?
蒋平呵呵笑了笑,道,“无论怎么不同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只要中间加个小四子,那两人就怎么看怎么般配。”
……
“咳咳……”
沉默了片刻,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反应了过来,白玉堂一口水呛到开始咳嗽,展昭则是将一颗肉丸子整个吞了进去,捶胸口——噎住了噎住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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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亲了一口,不过也挨了一圈,一个黑眼圈。
赵普不甘心,公孙就更不甘心了,赵普平时也就逗逗他,从没来真的过,今天公孙有些受惊了,又觉得不痛快,被赵普放下来之后,就上前打他。
赵普也没还手,见公孙一脸凶悍的样子,心里还美呢……太有味道了,就喜欢这种彪悍的。
公孙打着打着就觉得手疼,赵普身上硬邦邦的,想想还不解气,就拿脚踹,赵普赶紧躲,公孙跟着踹,赵普避不开了,伸手一把抓住了公孙的脚腕子。
“啊!”公孙一惊,才一条腿怎么站稳啊,赶紧扒住一旁的树干,瞪赵普,“放手你!”
赵普挑眉,“那你还踹不踹了?”
公孙点头,“你放开,芜死你!”
赵普睁大了眼睛看公孙,道,“明知道你要踹死我我还放手啊?!想得美啊书呆。”
公孙瞪他,“你放不放?”
赵普撇嘴,“不放怎的?有本事你用另外一条踹!”
公孙被他气死,赵普这人脸皮厚得赛过城墙,全开封脸皮最厚估计也就是这人了。
赵普瞄他,“那你还踹不踹了?”
公孙扁扁嘴,道,“不踹了,你放手!”
赵普终于是放了手,公孙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
“嘶……”赵普让他踹中了腿,道,“书呆,你怎么说话不算啊?”
“对流氓就是要说话不算!”公孙狠狠瞪。
赵普嘴角抽了抽,道,“喏,你别再来了啊,不然再让我抓到我来真的了!”
公孙白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狠狠抬脚踩了下去。
“哎呀……”赵普捂着脚直蹦,道,“我说你个书呆子怎么那么凶啊?”
公孙眯起眼睛斜眼看他,“对付流氓,就是要比他更流氓!”
赵普愣了愣,随后,仰起脸张开双手凑上去,“来吧,流氓死我吧!”
“你……”公孙看着他一副无赖样子,咬牙也没辙,狠狠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走。
赵普嘿嘿笑了两声,跟上去走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公孙,公孙跳着脚追打他……完全没注意到,刚刚赵普如此的过分,自己竟一点都不生气。
等到两人来到了太白居,就见白玉堂正好抱着小四子下来,身后跟着蒋平。
“爹爹。”小四子伸着双手叫公孙,却是扑向赵普。
公孙心里头吃味儿,小四子被赵普抱起来后,眨眨眼看着公孙的脖子,问,“呀,爹爹你被虫虫咬了么?”
公孙一愣,赵普转脸看了看他的脖子,嘴角挑起……就见公孙的耳根和脖颈处有两个红色的印子,是刚刚自己啃的时候留下的。
公孙有些不明白,就见赵普一脸的坏笑,赶紧伸手捂住,抬眼瞪他。白玉堂没做声,别过了赵普和公孙,拍了一下小四子的屁股,就走了,小四子趴在赵普肩头对白玉堂挥手,“白白,一会儿要来开封哦,小四子和你一起捉猫猫。”
蒋平跟在后面离去,路过公孙身边的时候,瞟了一眼公孙的脖子,眯着眼睛微微一笑……那一脸的促狭,让公孙耳朵通红,一肚子气,只好都通过瞪眼出在赵普身上。
赵普见公孙瞪眼鼓腮帮的样子挺可爱的,不过凶巴巴那眼神像是又要打人,赶紧就抱着小四子往楼上跑了,省得一会儿挨打,边对跟上来的伙计道,“唉,伙计,弄几个好菜!”
“好嘞。”伙计赶紧准备去了,公孙气哼哼跟着赵普上楼,坐到了他对面,瞪小四子,“小四子,过来。”
小四子坐在赵普腿上,瞄公孙,笑眯眯的。
公孙皱眉,道,“爹爹抱抱。”
小四子捏着手指头说,“爹爹身上没有肉。”
公孙一愣,小四子小声嘀咕,“九九抱着舒服。”
公孙气极,道,“那你认他做爹!”小四子扁扁嘴,赶紧从桌子上爬过去,扑到公孙怀里去了。
公孙抱着他放到自己腿上,伸手捏了捏他屁股,不满地白了赵普一眼——敢抢我儿子。
赵普单手支着下巴看公孙,心说——不止抢你儿子,连你也一起抢了!
公孙伸手揉了揉小四子的肚子,问,“吃饱了没?”
“嗯,吃饱了。”小四子说着,就看到楼下很多人往开封府的方向涌去,便问,“爹爹,他们干什么去?”
赵普看了一眼,道,“估计是看包大人升堂铡汪明翰吧。”
小四子坐到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看公孙和赵普吃饭,公孙吃了几口,看他,问,“唉,小四子,你刚刚说什么回开封府捉猫啊?”
小四子笑嘻嘻道,“刚刚白白说的,说猫猫捉他,所以一会儿他要回去捉猫猫。”
“捉?”赵普有些听不明白,就问,“什么捉啊?”
公孙想了想,问,“小四子,刚刚展昭跟你说什么了?”
小四子眨眨眼,“唔?”
“就刚病,你叫展昭猫猫之后,展昭跟你说了什么?”公孙问,“然后你就看鬃玉堂不说话了?”
“唔,猫猫叫我看鬃白别说话啊。”小四子回答。
公孙和赵普心中了然……果然么,展昭这招好,无招胜有招!估计白玉堂是担心了一阵子了。
赵普问,“白玉堂让你回去怎么捉猫啊?”
小四子笑眯眯,挨着公孙不说话,这是他和白白的秘密。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公孙心说……最近小四子很多秘密啊。
等公孙和赵普吃完了饭,天已经黑了,两人准备结账离开,赭影落到了赵普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赵普一愣,问,“当真?”
赭影点头。
赵普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纳闷,就问,“……这耶律明想干嘛?”
公孙也好奇,问,“怎么了?”
赵普耸耸肩,“耶律明日要进攻面圣,说要到围场狩猎。”
公孙皱眉,“他没安好心吧,干嘛上围场狩猎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四子是有福之人=3=
赵普将那黑衣人蒙面的纱巾揭下后一看,就深深皱起了眉头。
公孙也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大概三十多岁,和那小痞子描述的差不多,显然会武功,高大魁梧,方脸大眼,一脸的正气,显得相当威武……如此堂堂相貌,实在不像是一个奸险之人。
而再看赵普和几个影卫的神色,显然是认得这个人的,公孙忍不住问一旁的赭影,“这是谁啊?”
赭影低声道,“他叫秦傲,是禁军的一个统领,以前和元帅一起打过仗。”
公孙听后也是一愣,赵普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秦傲。
秦傲虽然看起来煞是凶悍,但是一看到赵普,立刻就收敛了几分戾气,显得有些沮丧。公孙突然发现,赵普这人身上的霸气真是不容忽视,是因为长年做元帅统帅三军的关系么?纳子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气真的是很讨人嫌,但是用在赵普身上,却显得很自然……
公孙无奈摇头,这人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是平时那个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流氓,还是这个霸道狠戾的王者?
赵普看了秦傲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方博江是你恩师,是吧?”
秦傲一抬头看赵普,眼里扫过的一丝惊慌,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众人也心中了然,这事情看来真和方博江有关系。
公孙不禁摇头,这算是打草惊蛇不打自招啊……说实话,以方博江的声望和威名,大家对邯凌那小丫头说的话其实都是半须疑的。可如今方博江那头的人先沉不住气了,来了这么一招,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也许——邯凌说的都是真的。换句话说,那个表面道貌岸然的方博江,实际上是杀个人灭口的恶徒。
众人都忍不住心头憋闷,一个汪明翰,一个方博江,两个都是声名远播的善者,可是撕开他们那层伪善的面具,下面却是邪恶本质尽显……这样的人位居人臣,权力在握,这叫天下百姓,那些曾经相信他们、追随他们、为了他们战死沙场的那些无辜将士,情何以堪?
“带回去。”赵普皱眉吩咐,“交给包大人审理。”
几个影卫将方博江押了回去,赵普伸手将还在地上,半个身子在麻袋里的黛影拉了起来。黛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王爷,刚刚秦傲扶我的时候,很担心地叫了一声‘凌凌’,不过声音很轻,好像有些关切,总之挺温柔的,不像是要害人。”
公孙和赵普听后都一愣,赵普问,“当真?”
“嗯,”黛影点头,道,“不过说得真的挺轻的,你们大概没听到。”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这就让两人闹不明白了。
赵普摸了摸下巴,道,“秦傲我跟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一直很欣赏他的人品,傲而不骄,狂而不恶……是个难得的人才,的确不应该是作奸犯科之人。”
“那么说,此事另有隐情?”公孙不解,“可是为什么刚刚被抓的时候,他不解释呢?”
赵普想了想,微微一笑,道,“也许……想去跟包相说吧。”
公孙见赵普严峻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似乎也松了口气,就知道他刚刚是因为惜才所以生气,觉得这样一个人为恶了让他很失望,可如今一看原来有隐情,因此心情也就回转了。
“我回去问问邯凌认不认得这个人?”黛影问。
赵普点点头,黛影就走了。
公孙见已然无事了,又见赵普还是闷闷不乐,就抬手,拍了他一把,道,“回去吧?”
“嗯。”赵普耸耸肩,和公孙一起往回走……此时,已经夜深了。
赵普伸了个懒腰,不无感叹地道,“唉,到了开封之后就案件不断,别说,包相他们每天都挺忙。“
公孙问赵普,“你什么时候回漠北去?”
赵普仰脸看了看星空,道,“操演军马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我担心……要说让我回漠北,唯一的理由就是真正要打仗了……所以说呢,还是希望我能一辈子都别回去比较好。
公孙听后,问,“不是说这几十年应该都不会打仗的么?”
赵普点头。
“对了,你为何不率军踏平辽和西夏呢?”公孙问,“以你的能力,和我大宋现在的军力,以及辽国、西夏等地目前的状况,完全可以一举踏平他们。”
赵普笑了笑,看公孙,道,“别说,你个书呆子还有些野心啊。”
公孙摇头,“当然我也不想打仗,可是这几个外族灭我之心不死,如果让他们休养生息了,迟早会卷土重来的,我们战胜了他们之后,善待他们的百姓,天下一统,那也师在千秋的大业啊。”
“天下一统功在千秋是秦始皇那样的皇帝才会想的事情。”赵普道,“赵祯是不会想这些的。”
公孙微微皱眉,问,“为何?”
赵普笑而不语,只是看了看他,继续往前走,扯开话题道,“对了,肚子有点饿,书呆回去煮面吃。”
公孙见赵普不愿意说,就也不再多问了,只是……这里头似乎有些什么隐情。
回到了开封府后,包拯已然连夜审问秦傲,赵普等不便去打扰,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休息。
无奈赵普软磨硬泡说饿,公孙就去厨房,给他煮了面,展昭也闻着香味进来蹭了一碗。
公孙见展昭睡眼朦胧,就问他,“还不睡?”
展昭睏得两个眼皮直打架,但还是不想睡,吃了面就跑了,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回到了房里,公孙就见床上被子里拱起了一个面团。
走过去掀开被子,就见小四子连衣服都没脱,抱着个枕头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睡得直呼噜。
公孙叹气,伸手将他抱起来,小心翼翼地脱了衣裳,让他躺好。
小四子迷迷糊糊的,往公孙怀里钻,公孙搂着他躺下,刚想睡,就听小四子梦呓一般嘀咕,“唔……白白,捉猫猫。”
公孙愣了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了……干笑着摇头,白玉堂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真是绝啊。
赵普躺在隔壁的客房里,仰脸看着床板,听着隔壁公孙和小四子的呼吸都渐渐均匀,在床上翻了两个身后,就觉得没什么睡意。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文武双全,天作之合
“他带什么东西来了?”公孙也有些好奇,就问赭影。
“黑虎,还有几个长相古怪的人。”赭影略带神秘地说。
“黑虎?”众人都抬眼看他。
赭影点点头,“挺大的黑熊,好像是用来骑的。”
赵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众人都下意识地看赵普,“骑黑虎打仗?”
赵普嘴角抽了抽,见众人都看他,哭笑不得地道,“有个屁用啊,他打不赢就是打不赢,有本事骑黑龙来!”
众人也想笑。
“骑老虎……那双脚不是都会着地么?”公孙突然自言自语了起来。
赵普有些无力地看公孙,“书呆,你在想什么啊。”
公孙看了看赵普……众人愣了一会儿,都低头闷笑……公孙刚刚的话,骑着老虎打仗实在太诡异了,越想越好笑。
小四子搂着公孙的脖子,小声问公孙,“爹爹,虎虎会咬人么?”
“虎虎就是大猫。”公孙捏捏他腮帮子,道,“走,我们去看看老虎去。”
“嗯。”小四子点点头,公孙抱着他往外走。
赵祯一直在一旁走着,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瞅了小四子几眼,赵普看到了,叫住了公孙,道,“书呆,我给你抱会儿吧。”
小四子一听,顺势就要往赵普怀里扑,公孙虽然有些吃味儿,但是小四子最近越来越重了,抱着正经挺累,而且小四子也喜欢赵普抱。
赵普将小四子抱过来,见一旁赵祯不无羡慕地看着,就将他抱过去,问赵祯,“要不要抱?”
赵祯一愣,抬眼看小四子,小四子跟他对视,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
赵祯还没抱过这种小娃娃呢,虽然是已经到了做爹的年龄了。
就在赵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小四子突然伸出双手,道,“皇皇。”
赵祯一愣,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接住扑过来的小四子。
小四子胖乎乎,的确有些分量,不过赵祯平时也有练功,抱个胖娃娃自然不在话下,就见他圆滚滚笑眯眯,像一个小包子……不是,小囧囧球一样,赵祯只觉得心痒痒,他那群妃子,也给他生一个这样的娃娃那该多好啊。
随后,赵祯摆驾,赶往围场。
赵普倒是不着急,抱着小四子,和公孙一起溜溜达达往围场的方向走去。
公孙见赵普一面走,一面跟小四子玩儿,就道,“你还挺细心的么。”
赵普抬眼看他,笑道,“是小四子无敌。”边说,边抱着小四子颠了颠,“小四子是不是无敌?”
“嗯!”小四子给了赵普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点头,边伸手一指前方,道,“九九,我们去看虎虎!”
“好。”赵普扛起他往前跑,“去看虎虎!”
小四子坐在赵普肩膀上,笑得直颤。
公孙在后头,见一大一小疯疯癫癫往前跑,摇了摇头。小四子来开封之后,每天都非常非常开心,比在雅竹村的时候,开心了很多啊。轻轻叹了口气,公孙想了想,赵普总体来说,其实也有不少优点……想罢,小跑着跟上。
围场里头,已然等了好多王公大臣,赵祯他们也到了。众人都知道这次辽人来着不善,不过有赵普在这儿呢……众人都是信心满满,不见得输给你么这些外族。
耶律明也早早地到了,显得相当的低调谦逊,身后跟着一队黑衣外族,手中都牵着黑虎,样子看起来很是瘆人。
不过围场附近都是高手,群臣也不怕,特别是看到包拯带着展昭走了进来,众人就觉得心里更有谱了,有展昭和赵普在,万无一失!
很快,赵普也和公孙小四子一起到了,几个影卫牵来了赵普的战马,黑枭。
群臣早就久闻赵普威名,但还是头一次看到赵普的战马……众人无不惊叹,这马真大,比一般的马都要大上不止一圈,鬃毛炸着,一脸的凶悍,通体乌黑,耳长嘴尖。所谓马随主人形,这马一看腔调就莫名让人想起赵普,嚣张又霸道。
“枭枭。”小四子看到了赵普的黑枭,就叫了一声。
黑枭显然认得小四子,往他身边踱步过来,甩着尾巴拍着一旁的公孙,边用脑袋蹭小四子。
这时候,就见辽营那边,众黑虎都发出了低低的虎啸之声来,不怀好意地盯着黑枭。
众人都不禁捏了把汗,毕竟,一匹是马,对方是老虎,一般的马,还不得吓趴下了?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老虎低吼的时候,黑枭连瞅都没瞅一眼,后来虎啸声有些大了,黑枭一抬头……突然长嘶了一声,那声音极其响亮,气势让那群黑虎也有些震愣,随后,黑枭凶悍地对着那些黑虎刨蹄子,众人都不禁忍笑,别说,赵普这匹马有些愣还有些虎。
赭影拉住要往前冲的黑枭,心说……大爷,您也掂量掂量,那毕竟是老虎啊,人家长牙了,你可没长。
赵普看了哈哈大笑,对辽人道,把你们那些大猫收起来,老子这马是龙种,什么都不怕。
耶律明看了看赵普,微微皱眉……赵普,这天底下,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你的眼?为何如此一个天生的帝王之才,会甘心被赵祯这样一个软弱庸碌的皇帝驱策呢?
耶律明想着想着,就下意识地看向了赵普身边的公孙,而视线移过去,正好遇上了好奇往这里看老虎的小四子,小四子看到他后,清清亮亮的嗓子来了一声,“蛋蛋。”
耶律明脸色一变,喝茶不语,脸上万分尴尬,心说……这小东西是不适意的!真是……
小四子的话,引起了不少王公大臣的好奇,有些人就问包拯,“唉,包相,小王爷怎么管那耶律明叫蛋蛋啊?”
公孙就在不远处,听到就觉得脑袋嗡嗡响,谁说小四子是小王爷的?!赵普可是非常受用。
包拯笑了笑,也不太厚道,就道,“哦,听说之前耶律明和王爷比试输了,王爷让他和他的部将们,吃了五百个鸡蛋。”
“噗……”好些大臣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彼此传开,一时间,都纷纷同情又促狭地看耶律明。
耶律明脸色难看到极点,狠狠白了小四子一眼,小四子搂紧公孙的脖子,道,“爹爹,蛋蛋好凶。”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老虎的祖宗是猫= =+
庞吉又一次被扶到一旁,躺在一张椅子上休息,庞煜在一旁用宽大的袖子给他扇风。
赵祯问赵普,“皇叔,这三场比试,该如何出战啊?”
赵普一笑,道,“第一局白兄,第二局展兄,第三局是我。”
赵祯点了点头,转脸看刚刚来的白玉堂,问,“呃……这位是……”
包拯赶紧给介绍,道,“回禀皇上,这位便是锦毛鼠白玉堂。”
“哦。”赵祯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白玉堂,心中不免感叹,人世间,真有长得如此好看却无半分脂粉之气,还有英雄气概的男人?!想罢,扫视了一眼站在包拯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展昭是雅、白玉堂是俊、公孙是秀、赵普是狂,每一个都如此出色,由不得他不感慨,真是江山自由人才出啊……当然,最可爱的还是小四子。
小四子本来是赵普抱着的,一见白玉堂来了,就凑过去叫白白。
赵祯看得欢喜,转脸,就见庞妃一双眼睛盯着小四子看,一脸的喜欢,那样子倒是很有几分可爱,边笑问,“那是小四子,皇太后的干孙。”
“当真么?”庞妃虽然担心他爹,但是毕竟是到了做娘年纪并且连做梦都想要个儿子的女人,越看小四子就越心痒,道,“哎呀,这诗孙先生家的娃娃么,我抱抱行么?真是太讨喜了。”
公孙听后,低头看小四子,问,“给娘娘抱抱好不好?”
“唔?”小四子看了看庞妃,又搂住公孙问,“娘……不是九九么?”
“咳咳……”一旁刚坐下喝茶的包拯又被呛到了,咳嗽起来。
躺在他身边藤榻之上的庞吉干笑着指他,“该!”
众人都有些促狭地看赵普,赵普也尴尬,摸了摸鼻子,将小四子抱过来,递给庞妃,道,“这是皇皇他媳妇儿。”
“是么?”小四子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打量庞妃,心说,哎呀,皇皇的媳妇儿那么好看呀。被庞妃接过去后,小四子搂着她脖子就来了一嗓子,“姨姨。”
庞妃就觉得骨头都酥了,搂着小四子狠狠亲了一口,心里那个羡慕啊……这要是她的孩子那该多好啊,那皇上和皇太后还不得把她们母子宠上天去啊?
躺在藤榻上的庞吉直点头,对着他女儿不停握拳,那意思像是说——闺女啊,你要争气啊!
公孙见庞吉似乎有些不舒服,就从随身带的药箱里头,拿出了一些润肺明目清火气的药来,跟人要了一杯白水,将药放进去泡开,刚想递过去,包拯接了过来,道,“喏,老庞,喝茶。”
庞吉抬眼看了看包拯,心说……哼,老包,知道自己不对,想要跟我讲和了吧?!伸手接过了茶水咕嘟一口……
“咳咳咳……”庞吉被呛得不停咳嗽,吐着舌头指拯。
包拯道,“唉,你别吐,诗孙先生给你配的药……怎么样?喝了之后舒坦吧?”
庞太师愣了愣,随后感觉了一下……发现,的确!也不慌了,也没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了。
狠狠白了包拯一眼,庞吉将剩下的药水一口喝了下去,庞煜给他拿茶水漱口。
庞吉谢过公孙,公孙道,“太师,平日三餐,最好晚饭少食,多食素。”
“呃……是的是的。”庞吉赶紧答应。
众人又准备了一下,比试正式开始。
辽国最先出场比试的,是一个黑衣人,就见他身穿一身古怪的黑色衣物,手中拿着一把长弓,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弓,背后一个箭袋,两手都装着袖箭,腰间佩戴踪宝囊。
此人站到了围场中间,对众人拱手行礼。
小四子还让庞妃抱着不放呢,就觉得庞妃软软想想,坐在她怀里挺舒服的。
庞妃已经不知道怎么宠小四子好了,拿了好吃的小点心喂他,边一个劲地跟他说话,小四子天真稚气,回答往往出人意料,庞妃被他逗得前仰后合,一声心肝儿一声宝,喊得一旁赵祯都心里痒痒。
赵普挑眉看公孙——得,又一个干娘!
公孙小声问赵普,“那人身上那么多家伙,白玉堂好像什么都没带啊。”
的确,对比那位辽国武士的穿戴,白玉堂看起来就像是去喝茶的贵公子一般,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身上除了腰间一块白玉挂坠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跟别说武器了……不禁让人怀疑,这比的是射箭……怎么比呢?
赵普见公孙好奇,就道,“唉,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再说了,你看那辽人,这一身至少十几斤铁……累不累。”
公孙失笑,心说,你那把新亭候多重?!
“这位是我辽国最好的射手,叫达丸丹。”耶律明给众人介绍。
小四子在一旁看着呢,就就问庞妃,“白白他们干什么?”
庞妃笑眯眯给他擦嘴角的糖粉,边又塞了一个细心去了核的蜜饯到小四子嘴里,笑道,“哦,他们要比试箭术。”
小四子听到后,问,“白白比么?”
“嗯。”庞妃点了点头。
小四子伸出小手拍了两下,道,“白白赢!。”
白玉堂看了小四子一眼,见他对自己挥手,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在场不少人看到白玉堂的笑容,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妖孽了啊,这一个男人好看成这样正经妖孽了!
展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单手支着椅子扶手,扶着下巴似乎是在出神,不知道在向神很么。
赵祯听着小四子说话甚是讨喜,就问,“小四子,你怎么知道啊?”
小四子道,“嗯,他说他是大完蛋。”
群臣都差点笑喷出来,刚刚耶律明说出口,众人都没注意呢。包拯心说……这孩子不愧诗孙的儿子啊,所以说童言无忌,真要跟他较真非气死不可,另外,包拯更加确定了,这里头这么多人,说不定最明白的就是小四子……所谓的大智若愚么。
赵普也忍笑,点头……好名字。
耶律明今日已经被小四子不知道奚落多少回了,就见他还是一脸的天真,腮帮子鼓鼓,一动一动地吃着蜜饯,忍不住脸色变冷。
小四子正好看到了,一惊,往庞妃怀里钻了钻,蛋蛋一直都很凶地看他。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最后的战役OTZ
众臣都忍不住为展昭捏把汗,一个人对付那么多老虎?!这该如何比试啊?弄个不好,说不定还要被猛虎所伤,实在是让人担心不已。
庞吉急得直跳脚,这关系到他的身家xing命啊,万一输了,他要去辽国吃牢饭的。越想越心慌,他凑到赵普身边问,“呃,九王爷,这……究竟有多少胜算啊?”
赵普见他一脸惶急的样子,就道,“嗯……说不准吧。”
“别说不准啊!”庞吉急了,道,“王爷,展大人以前有没有抓过老虎的经历啊?”
一旁白玉堂道,“估计值抓过老鼠。”
赵普和公孙忍笑,前方的展昭回头来眯着眼睛瞄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悠闲地喝茶。
“那……要不然,我们多找几个人?”庞吉道,“反正他辽人都用好几只老虎,我们就用好几个人!”
包拯在一旁看着他直撇嘴,道,“老庞,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还有些泱泱大国的风范没有了?有能耐你自己上!”
庞吉真想啐他,心说——你个死黑子啊,都是你啊!想到这里,一把抓到包拯,道,“好,咱俩一块儿!”
赵普赶紧摆手,道,“唉,太师不放心的话,有没有什么更好的人选去对付那些黑虎啊?”
“呃……这个……”庞吉放开了包拯的胳膊,伸手抓耳挠腮也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人选来了,一旁白玉堂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庞太师差点哭了,心说……穿那么白怎么都随着这包拯耍黑的啊。
这时候,就听陈班班道,“那,收回猎物多的一方算赢……开始!”
话音一摞,就听辽国的武士们拿起一只笛子轻轻吹了一口。随即,那些黑虎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直奔掉落在林中的猎物,飞快地叼起几只死鸟就要往回跑,而展昭却站在原地没动。
众臣都有些纳闷,展昭怎么不动呢?莫非吓着了?
而就在那些老虎跑到了近前的时候,却见展昭突然闪到了一只老虎的前头,挡住它的去路。
众臣都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
展昭脸上还是那种温和而略带狡黠的笑容,他看到老虎冲来,也不慌张,突然撤开了一步,让过老虎去,随后,伸手,一把揪住还来不及回过头来的黑虎的尾巴,随后,就听那老虎嗷呜地一声叫唤。
展昭微微一笑,拽住它的尾巴往空中一甩……
那一只不幸的黑虎被展昭拽着尾巴,在空中抡了个圈……直接摔到了宋方收猎物的地方。
“呯”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众人和剩下的那就只老虎,都傻眼了。
那黑虎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和嘴里的几只鸽子山鸡一起,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随后,众人就见展昭跟一只灵猫似的,上蹿下掠,追着那群老虎满场跑……那群老虎本来还想袭击他,但是展昭动作太快,根本追不上,还让他踩了好几脚。
小四子坐在庞妃腿上紧张地看着,一看到展昭跟只鸟儿似的上了天,然后又跟只猫咪似的直接从树上蹿下,拽起一根老虎尾巴,又是一抡……
之前摔倒的那只本来差不多醒了,正要爬起来……冷不丁另外一只又横空飞来,两虎头碰头……又是“呯”地一声,再一次倒地,这回,两只都晕了,
而围攻展昭的那群老虎,有好几只因为用力过猛停不住脚步,直接撞到了一起,正在犯迷糊呢,就被展昭伸出双手抓住了尾巴,一个纵身跃起,往远处一甩……
四只老虎被堆沙包一般,成了一堆。
小四子在一旁看得直拍小手,道,“猫猫好厉害啊!”
赵祯和庞妃也是眉开眼笑。
此时,场上已经只剩下六只大老虎了,还一只都没有叼猎物回去。
展昭终于是落了地,六只老虎对视了一眼……一拥而上。
众人都吓出一身汗来,却不料展昭平地一跃……在空中略微地一滞。
赵普微微一皱眉,忍不住道,“这燕子飞真是了不得。”
“燕子飞?”公孙不解地问赵普,“我之前听人说过,燕子飞究竟是什么?好像很厉害。”
“燕子飞也叫燕子三抄水。”白玉堂在一旁道,“是轻功之中最上乘,也是已经失传了的绝学。”
“的确是像一只燕子。”公孙说着,转脸看赵普,道,“我还当轻功都是一样的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赵普笑道,“不过书呆,这天底下的轻功,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谁都不能凭空飞起来,大多要借力,轻功的借力是最有窍门的……而这么多轻功里头,唯一一样最神的,也是最深奥的,就是完全不用接力,自个儿飞起来的一种,这就是燕子三抄水……见过燕子掠过湖面时候的样子么?”
公孙点点头。
赵普笑道,“燕子三抄水的至高境界就是平地拿级和三步抄水……展昭估计都会。”
“平地拿级是什么?”公孙有些不解。
刚刚问到这里,就听到人群突然有了一点骚动,似乎是紧张了起来。公孙赶紧转回头去看,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黑虎闪到了展昭的身后,趁他不注意吗,悄悄地就扑了过去……
展昭发现后,想往前后躲都来不及,其他几只老虎守着他呢。
但是展昭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只见他突然往上跑了三步,像是踩着台阶上了楼……但是身前明明就空空的,哪儿来的台阶儿呢。
随后,展昭顺势一个向后翻身,直接就转到了老虎的身后,一把拽住老虎的尾巴……接着扔。
刚刚那个动作,公孙也看着了,道,“咦?怎么跟走台阶一样……”
“看到了么?”赵普笑道,“那就是平地拿级,就好像是平地踩着台阶上去一样的道理。”
“那,燕子三抄水呢?”公孙似乎很感兴趣。
“这个很难有机会看到。”白玉堂道,“估计得把这猫逼急了,才能使出来。”
公孙想了想,好奇问,“为什么只有展昭会呢?”那意思像是问,赵普和白玉堂,你俩功夫不是也很好么?
白玉堂一挑眉,道,“练燕子飞需要身体条件,这猫骨头轻身子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自古英雄出少年……pia~
赵普一手提着新亭候就进入了树林子,耶律明也随后跟了进去,赭影紫影他们自然是暗中跟随的,另外,赵祯还派了两个影卫暗中跟随赵普。就好像公孙说的,赵普的安全,关系着大宋的安危,万一出了什么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进入了林中,左右观望,他其实对打猎没什么太大的研究……不过也不担心,赭影紫影他们铁定跟着呢,必然帮他把所有的野兽都赶过来……另外,他比较怀疑,这围场长年没人打理,里头会有什么野兽么?别都饿死了吧。
正想着,就见耶律明催马来到了他身边,道,“王爷……如何引兽啊?”
赵普看了看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地看别处,心说……你快走吧,别在我身边待着。
耶律明也看出了赵普爱答不理的样子,当然,他现在的神情比和那书生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顺眼多了,很像一个真正的王者。
耶律明第一次见赵普的时候,那是跟着他父皇打仗的时候……当时赵普和他都很年轻,他始终不能相信如此战神一般的人物,竟然会是一个他印象中羸弱无能的宋人。
那一场战役,赵普让他们辽国大败,让他差点失去的父亲,更让辽国损失了十几万的兵马……灰眼修罗那次一战成名,从此无敌。
耶律明也将这个男人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之后,在一些事务上,他们彼此有了些接触,耶律明深深地被赵普所吸引……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他似乎对什么都能随xing处之,全然不在乎……任何东西,他都不在乎,他只是喜欢骑着他那匹疯马,拿着巨大的利刃,在沙场之中拼杀。
只是……如今再一次相遇在汁,赵普和公孙在一起时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耶律明的双眼,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也是于乎的东西的。
这个帝王会腆着脸笑呵呵跟在一个书呆子后头有说有笑,还会抱着个胖娃娃一路跑逗他开心……这根本不是灰眼修罗,他受不了这样一个赵普。
“王爷。”耶律明似乎是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对赵普道,“有没有考慢……换一种生活方式?”
赵普伸手掏掏耳朵……懒得搭理他。
正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林子里赶出了一只狍子来。
赵普这辈子大都在漠北待着,还没见过特别多的动物,摸着下巴盯着那东西看了起来,半晌才问,“这什么呀?”
耶律明就更没见过了,也盯着看,才道,“是……鹿之类的吧?还是羊?”
赵普摇摇头,问,“不知道咬不咬人的。”
紫影和赭影在暗中叹气摇头——真丢人!
赵祯的几个暗卫也在一旁笑。
“为什么不做帝王?”耶律明心不死地又问了一句。
赵普叹了口气,道,“这不知道什么鹿啊羊的就给你了……我去别处。”说完,一踹黑枭。
黑枭还不甘愿走呢,心说……就这么走了?不跟他打一仗啊?它还惦记着咬那匹肥马呢!
赵普转身离开后,耶律明眼神也慢慢变冷,他轻轻地拿出了一枚小巧的竹笛……对着空中吹了一下。
很奇怪的是,这竹笛发出的声音非常微弱,几乎都听不到……沙哑干涩,飘散在林间,就好像是风的声音一样。
赵普赶着黑枭跑进了林子里,黑枭一直跟他闹意见……它很久没有上战场打仗了,尽是闲庭信步小桥流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赵普见它似乎是想撒泼,就揪住它耳朵,“干嘛你?造反那?”
黑枭呼哧呼哧地叫唤了几声……突然……停住了,抬起双眼,警惕地看着前方。
赵普觉得奇怪,就顺着黑枭盯着的地方看了过去,问,“怎么了?”
黑枭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赵普可是一愣神……心说,这可他娘的新鲜啊,黑枭这辈子怕过什么?连老虎它都敢斗……有什么让它吓成这个样子了?
正在纳闷,突然……就感觉林中猛烈地一晃。
赵普一皱眉……身旁的大树都在微微地摇晃,仔细一看,不是……而是整个地面在动,什么东西那么大威力?
正在想着,紫影和赭影已经双双落到了赵普的身前,赵普问,“看到什么了?“
赭影和紫影摇摇头,几个暗卫也跃了出来,道,“王爷,要不要先离开?”
赵普一撇嘴,道,“那怎么行?我出去不是认输了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见黑枭低头,对着前方的灌木丛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子左右摇摆,似乎很紧张。
“怎么了?”赵普觉得不对劲,伸手拍黑枭的脖颈,而同时……就见树丛一阵摆动……
众人都紧张了起来……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冲了出来。
紫影和赭影举刀就要砍,却听那东西突然叫了一声,“妈呀!”
……
众人愣住……
“妈呀?”赵普挑眉,心说,“还有能说话的野兽不成?”低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破衣烂衫的,手里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因为头发乌黑,衣服乌黑,身上又脏兮兮的,因此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煤球一样,他慌里慌张地钻了出来,正好冲到了赵普的马前。
黑枭突然嘶鸣了一声,那小孩儿吓了一跳,一个跟斗摔在了地上。
众人都愣住了。
再细看,就见那孩子一手拿纂个馒头,腰间有一条绳子系着,绳上绑着两只山鸡还有一只野兔子。
赵普等略一思量,明白了过来,估计是这一带的野孩子,上围场来抓东西吃,或者去卖的。
那孩子见眼前有人也吓了一跳,他仰起脸来看着马上的赵普,赵普也正在看他,微微皱眉……这孩子虽然脏,但是五官轮廓鲜明,相貌极好,赵普略微端详,手长脚长,筋骨奇秀,练功奇才!
“小孩儿……”
“快跑啊!”
赵普刚想问问他哪儿来的,却听那孩子突然喊了一嗓子,伸手指着后方道,“快跑,有怪物!”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竹马对小竹马^0^
“萧良?”赵普拿着玉佩看了看,笑道,“挺气派的名字啊。”
公孙单手托着下巴,问,“那小孩儿为什么会在围场里头。”
“像是个野孩子。”赵普道,“的确不少人会偷偷进围场去狩猎,弄出些猎物来卖些银子度日……不过这个岁数的孩子的确小了些。”
小四子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爬上公孙的腿,“爹爹。”
“嗯?”公孙看他,“那个小孩子,是不是比我小?”
公孙失笑,伸手捏他腮帮子,道,“差不多,不过人家比你大些。”
小四子噘噘嘴,他还以为来了个比自己小的娃娃呢,没想到又比自己大啊。
“你准备怎么办?”公孙问赵普。
赵普耸耸肩,道,“能怎么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家人呢,说不定还是个猎户的儿子,家里人正着急找呢。”
“嗯……如果是没人要的流浪儿呢?”公孙问。
“唔?”小四子仰脸看公孙,问,“那么小就流浪呀?”
“是啊。”公孙点点头,“多可怜?”
赵普看了看他,笑道,“若是真没人要……这孩子倒是快材料。”
“王爷,收了他吧。”赭影道,“这小孩儿看着跟你小时候应该挺像。”
“诶!”赵普点头,道,“这倒是说到点子上头去了!”
公孙想了想,“不过……身上会有这种玉佩的孩子,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吧?”
赵普点了点头,拿着那块玉佩看了良久,一笑,道,“如果这玉佩是这孩子的,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小就那么凶悍了!”
“哦?”公孙等都好奇地看赵普。
“这只其实不是老鹰。”赵普道,“是隼。”
“隼……”公孙接过玉佩来看了看,半晌才点点头,道,“被你那么一说的确是……脸好像比鹰要大一些。”
“在西北一带,有一种部族,他们大多是从北部边境方逃出来,生活在宋、辽、西夏的夹缝地带的,长年住在荒山野林之中,靠着狩猎为生。”赵普道,“他们都养着隼,用来狩猎的,因此人称隼部。”
公孙微微皱眉,他也算博览群书,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一个部族。
“这些人并非有记载的族类。”赵普笑了笑,道,“都是外族和汉人结合后省下来的人。”
公孙一愣,问,“就是……经常说的杂种?”
赵普点了点头,道,“这些孩子是不会被人收留的,汁人不喜欢,外族就更不喜欢了。”
公孙微微一愣,这么说来,赵普自己不也是……
“西北边界隼部差不多已经灭亡了。”赵普道,“之前辽人似乎到那里去清剿过。”
“为何要清剿那些人?”公孙有些不满,“他们又不害人?”
赵普摇了摇头,道,“上一任辽王非常的凶狠,他最恨的就是杂种,只要看到了就杀无赦,遇到这样的村庄,他不仅会命令杀完里头的人,还要放火烧光所有的房舍。”
“竟然如此凶残?”公孙忍不住皱眉,心说,那辽王死了真是死得太好了!
“我估计啊。”赵普又开始没正经,“那辽王可能是哪个妃子看上汉人了,然后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所以给恨疯了。”
公孙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赵普一笑,端详着玉佩,道,“看这块玉佩,这孩子的父母应该是在隼部地位非常尊贵的……是不是真的,一试就能试出来。”
“如何试?”公孙不解地问。
“一会儿他醒了看反应你就知道了。”赵普笑了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左右看看,问,“唉,展昭和白玉堂呢?”
“刚刚还在呢,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公孙也有些纳闷。
这时候,王朝马汉来了,对公孙和赵普道,“王爷、先生,大人刚刚提审秦傲了,大人说问出了些线索,想让二位去商量。”
“马上去!”赵普点头,和公孙一起过去,小四子揪住公孙的衣裳角儿,公孙道,“唉,小四子,你在这儿帮着照顾照顾萧良吧。”
小四子噘噘嘴,道,“可是……又不认识他。”
公孙一笑,“他可救了黑枭哦。”
“真的么?”小四子眨了眨眼,回头,就见黑枭还在门口站着,时不时往里头瞅一眼,就笑眯眯点头,道,“那好的,小四子拿他当朋友了!”
“嗯。”公孙满意,赵普留下紫影照顾小四子,和公孙一起去了包拯的书房。
小四子回头看了看紫影,紫影笑着瞅他,问,“小四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呀?”
“唔……”小四子想了想,就跑进屋里去,那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萧良的床边,双手托着腮帮子,盯着萧良的睡脸看了起来。
紫影也趴在他旁边陪他。
“嗯,紫紫。”小四子已经分得清楚所有影卫的名字了,问紫影,“这个娃娃叫什么名字?”
紫影伸手捏他,“你才是娃娃。”
“爹爹不是说,年纪差不多的么。”小四子道。
“应该叫萧良吧。”紫影道。
“哦,小良子呀!”小四子笑眯眯点了点头。
“嗯,这个叫法好听。”紫影点点头,见小四子白嫩嫩馒头一样的小手,就凑过来,道,“小四子,你看看你的手,再看看这小娃的手。”
小四子被紫影一说,低头一看,忍不住一皱眉头,道,“哎呀,好可怜呀。”
就见萧良的手,手心都是老茧,而且外皮也都伤了,这是他刚刚爬树弄的,小时候本来也是当野孩子来养的,因此手自然不会像小四子那样又软又嫩。
小四子赶紧跑去拿来了公孙的小药箱子,他已经会处理简单的伤口了,就找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帮着萧良包扎了起来。
紫影看着微微笑了起来,小四子心肠就是好。
见也差不多是旁晚了,紫影问,“小四子,饿不饿?”
“唔……一点点。”小四子道。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恶人自有恶人磨
萧良的身体很好,因此恢复得也特别快,才过了三天就能下床了,公孙给他在胸口做了个夹板,不让他弯腰,怕他伤着。
萧良非常听话,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特别讲道理。
一般,要一个小孩子听话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只要多哄哄,顺着他的意思走基本就可以,但是想让一个小孩子讲道理,那个就有些难度了。
萧良大概是在独自一人经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因此很聪明,他是个有心眼的孩子。一般的孩子都只听个话的意思,而萧良会看你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准则很简单,如果你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他好的,那么无论多困难或者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都会去做。但如果说着句话的出发点是为他不好,那么说得再甜言蜜语,他也不会搭理。
因此,才短短几天,萧良就和公孙、展昭、白玉堂和所有影卫成了好朋友,赵普是他认准了的师父,包拯和八王爷是值得敬重的长者、庞吉是个老狐狸,当然……小四子是他最最好的朋友。
小四子和萧良也玩到了一起去,两人经常笑呵呵从一头跑到另一头,亲密得和亲兄弟一样。
公孙也挺高兴,小四子一直都和同龄人玩不到一起去,这回来了个萧良,也算有了个玩伴。
赵普是正经打心里喜欢萧良,也可以理解,因为萧良从某些方面来看,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像赵普,
展昭这几天挺累,要抓耶律明,又要根据秦傲提供的线索去追查方博江的线索。
秦傲那天交代,说他只是听说有人要陷害方老将军因此才去看看的,那小混混理解错了他的话,总之是推得一干二净,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气得赵普就想拿刀砍了他。
倒是包拯老练,从秦傲的嘴里,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来,让赵普先别上火,将人关押起来,其他的事情他安排了一下,吩咐展昭去办了。
赵普毕竟不是开封府的人,而且干赛拯办案也未免太不识大体了,因此只好整天混在开封府的后院,陪着公孙。
不过萧良来了也有一些好处,起码小四子有人陪,不会一直粘着公孙了,他也比较好行事。可是这书呆子最近耳根子越来越硬,便宜也越来越不好占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急死。
这一天晌午,赵普看着天上的日头,问公孙,“书呆,出去吃饭不?”
公孙正在晒药材,摇头看赵普,“你每天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赵普撇嘴,“那没事情做么,老包也什么事情都不肯交给我办。”
“你是王爷么,谁敢使唤你办事?”公孙收拾药材,叫,“小四子,小良子,出来,吃饭去了。”
公孙话音一落,房间里,小四子和萧良跑了出来,跟两只小山雀儿似的。
公孙见萧良一脸墨,就问,“小四子,你又欺负小良子啦?”
“没。”萧良到井边掬水洗脸,道,“小四子教我认字呢,我写错了他就罚我,说这样记得牢。”
“哦。”公孙和赵普都点头,萧良一个字都不认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因此公孙每天都会教他写一点,孩子聪明,学起来也快。
“爹爹,饿”小四子搂住公孙“我们去吃饭饭?白白说,今天有热闹看。”
“哦?”赵普来了兴致了,问,“什么热闹?”
小四子仰着脸说,“嗯……什么……林林林。”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都低头看萧良。
小良子用帕子抹了一把脸,道,“哦,五爷刚刚说,开封府近郊要开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赵普刷拉一声就站起来了,“这个有趣,干嘛?要选武林盟主?”
“只是一般的大会而已。”这时候,展昭溜溜达达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鸡腿。
公孙和赵普都有些无语,展昭那形象,拿着个鸡腿边啃边走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这若是让开封城里那些仰慕他的姑娘们看到,指不定还得哭成什么样呢。
“猫猫吃烧鸡么?”小四子凑过去问。
“嗯,小四子吃不吃?”展昭说着,就将鸡腿递过去给他。
小四子笑眯眯,“有鸡爪子没有?”
“哦,这个就不知道了,这个鸡腿也是刚刚路过书房时,大人拿给我的。”展昭回答。
众人都开始想象展昭路过包拯书房,包拯叫住他,递给他一个鸡腿的画面……
随后,集体甩头,将那个可怕的画面赶出脑袋。
“小四子,想吃鸡爪子么?”公孙伸手将小四子抱起来。
“嗯。”小四子点点头。
“那去街上吃吧。”赵普说着,问展昭,“对了,什么一般的武林大会?”
“哦。”展昭道,“这种武林大会呢,一般都是大帮派轮流来主持的,每年都有。就是把这一年比较出类拔萃的新人都集中起来,还有一些新兴的门派,一起来个比试。获胜的人,基本也算名利双收吧。”
“哦……”赵普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还挺有意思的。”
“吃完饭去看看吧。”公孙笑道。
“唉,先生,还是算了吧。”展昭摆摆手,道,“去了你就后悔了。”
“嗯?”公孙和赵普都不解地看展昭,问,“怎么说?”
“唉,现在的武林新秀啊,就卯足了劲要一举成名呢。”展昭摇摇头,道,“一看到个有些名气的,两个眼睛都发绿,冲上来就说要跟你比武,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打发掉好几拨人,比试的现场也是一年比一年乱,打擂台打死的,作弊的……带小孩子去看不太好。”
公孙和赵普都觉得有些扫兴,赵普摇头,“怎么这样,我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人才呢。”
“人才就免了,倒是有很多大官去哪儿找高手的。”展昭说完,对赵普道,“对了王爷,一会儿借赭影用用行么,我忙不过来了。”
“行。”赵普看了一眼房顶,赭影已经跃下来了。
展昭边啃鸡腿边跟赭影一起往里走,“哎呀,那个方博江真是个老狐狸。”
“秦傲那边的线索没用么?”赭影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流氓会传染= =|||
“你在干吗?”公孙被赵普拉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头。
赵普让紫影去成衣铺弄了几套衣服来,换了一身行头,打扮得跟个走江湖的武生似的,还特意把脸弄得黑乎乎的。
“嘿嘿。”小四子在一旁笑眯眯,“像包包。”
公孙也想笑,可还没笑出来,赵普就抓了一把紫影弄来的酱糊糊,往公孙脸上抹。
“啊……”公孙赶紧躲,但是赵普按住了不让他走,“书呆,配合下么,人多了才好玩儿!”
“你究竟要干嘛?”公孙被抹了一脸有酱,觉得又酸又咸的,难受的要命,最可恨的死赵普手脚还不干净!
公孙揉揉脸,狠狠踹了赵普一脚。
赵普很满意,并且幸福地被踹中,转脸问也涂花了的紫影,“唉,看得出来么?”
紫影摇摇头,“王爷,看着像真流氓!”
赵普点头,“好!”
公孙边也换上一套武人的衣服,边问赵普,“干嘛涂成这样子?”
“咱们搞破坏去,这样子涂上了,干坏事没人能认出来。”说完,赵普拉着公孙走了。
小四子和萧良手拉手,也要跟去“干坏事”,黛影和绯影跳了下来,照顾两个小东西。
赵普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公孙上了街,不多远,就看到前方的街道中央围了不少人。有武人打扮的江湖人,也有围观看热闹的行人。
公孙被赵普拉着钻进了人群里头,小四子和萧良也要跟着钻进去,被绯影和黛影一人一个提住衣领子——不准去!
就见在人群的里层,有好些人正和一群官兵对峙,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有几个江湖人在嚷嚷。官兵们要把尸体抬去开封府查明死因,江湖人要将尸体抬走私了。
赵普和公孙前后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展昭啊,有些纳闷,就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行人,“唉,听说刚刚那么多人为难展大人呢?人呢?”
“哦,刚刚官兵们来了,展大人就被一个白衣人拉走了。”那个看热闹的人说,“那帮江湖人真不讲理。”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哦~白玉堂下手还挺快的么。
公孙扯了扯赵普,道,“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回去?”
赵普摆手,笑道,“急什么,看看热闹再说。”
公孙无奈,只好在那里陪着他看。
这时候,就听那几个江湖人扯着嗓子道,“我们江湖事江湖了,什么开封府啊!轮不到你密!”
为首的那个禁军都统是杨一河,此人武艺高强,为人比较严肃,见那群江湖人耍无赖一般,就喝道,“闹出人命岂同儿戏,阻挠办案的统统押走!”
随后,禁军开始抓人,那些江湖人还有围观看热闹的人赶紧都跑了,刚刚起哄的几个武林人士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杨一河摇头叹气,叫人收拾一下,将尸体和杀人的都带走,等候发落,嘴里嘀咕,“正乱着呢,还来添乱!”
赵普凑过去,伸手拍拍杨一河的肩膀,问,“唉,杨兄,怎么回事啊?”
杨一河听着声音挺耳熟,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心说这是哪儿来的啊?怎么比包大人还黑?还黄不拉几的。
赵普见他认不出自己了,就伸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脸,道,“我,赵普啊。”
杨一河一愣,“王爷……你……”
赵普嘿嘿笑了笑,问,“怎么回事?”
“呼……”杨一河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我们就快烦死了。”
公孙问,“那些江湖人每天都闹事?”
“可不是。”杨一河点点头,“最烦人的就是日月乾坤那四个大教的教众,一天打到完,而且打的还多是其他的门派,这要争地盘也别上开封府来对不对?!”
“日月乾坤……”公孙琢磨了一下,似乎是听说过。
赵普问他,“就是这四个教派挑起的么?别的大门派呢?”
“其他门派都稍微好些,像什么武当少林的,都是有身份涵养的。”杨一河无奈地道,“那日月乾坤是新教派里头比较大也有实力的,所以最头痛!那帮人不干正经事,四处挑拨。挑衅大门派欺负小门派,还撺掇江湖人和官府的关系,看到了就烦……偏偏他们还有几个高手,入教了之后似乎还有钱财可以那,因此参加的人很多。”
“那四个门派,只挑唆别人斗,没内斗么?”公孙问。
“唉!”杨一河一挑眉,对公孙说,“这可是说到点子上了,这四个门派,看他们名字那么配就知道了,其实都是一条根儿上的,哪能内斗呢?!”
“哦。”公孙点了点头,随后,杨一河回去办事了,赵普拉着公孙出来,吩咐绯影和黛影带着小四子和萧良先回去,他们有正经事要办。
“你准备怎么办?”公孙问赵普,“我觉得有人心怀不轨,故意制造事端!”
“我也这么想。”赵普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走书呆,我们去玩些好玩的!”
公孙警惕地看着他,赵普一笑,伸手捏他手腕子,“书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了解我呢?”
“去!”公孙不理会他,伸手揉脸上的酱。
“唉,抹掉了该被人发现了。”赵普抓住公孙的手。
“痒!”公孙道。
“痒啊?”赵普凑过来,道,“我给你吹吹?”
公孙微微一愣,赵普就凑过来,给公孙吹了起来……呼呼两下,的确是好了些。
公孙觉得挺享受的,只是……
“吧唧~~”
“喂!”公孙捂住脸,赵普偷亲一口成功了,却是苦了一张脸,“都是酱味,咸死!”
公孙差点笑出声来,狠狠瞪他,“活该啊你!”
两人溜达着往武林大会的地方赶去,那里是郊区,在开封府东郊集市的旁边。东郊那里是人市外加野市。
所谓的人市就是卖力气干活的集市,野市就是卖些乡村野味的地方。
公孙和赵普晃晃悠悠来到了集市上,赵普就见公孙换了一身衣服,也不像平日那么斯文了,甩开了胳膊走路,大大咧咧的样子,觉得有趣,就笑问,“怎么书呆?难得做一回坏人,挺有趣?”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眼皮啊,眼皮!
公孙几句话惹得那几个日教教众暴跳如雷,就要跟他比试一番,公孙不能打,退到一旁,赵普和紫影上前,双方动手……
那些日教的教众怎么可能打赢赵普他们?几下子就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捂着脸就跑了。随后,三人如法炮制,又假扮成日教的去挑衅乾教的,假扮坤教的挑衅月教,混着挑衅了一通,一天打了好几场,公孙可数足了流氓的瘾了,而再看原本和睦的日月乾坤教,已经乱成一锅粥,打得不可开交了。
这下子,不到半天的时间,日教的找月教报仇,乾教的找坤索命……原本一门心思挑衅其他教派的日月乾坤教,变成了自己教派内的乱斗,打了个天翻地覆。
而麻烦的制造者赵普和公孙,则是洗了脸上的酱,换上了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裳往大街上一走,和其他的武林人士一起看热闹。
等到两人回到开封府时,天已经黑了。
进了衙门,两人就见展昭站在院子里头发呆。他一手拿着一块玉佩,对着月光照着,眯着眼睛左看右看,一脸的不解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也凑过去,想看看展昭看什么呢。
赭影到了赵普身边,道,“王爷,大发现!”
“发现什么了?”赵普和公孙同时精神一振。
赭影看展昭。
展昭将那块玉佩交给了公孙,道,“先生看看,这是什么。”
公孙接过来一看,微微皱眉,就见是一块古玉,玉上刻着一个——邯字,而且还逝字。
“这是哪儿来的?”公孙问。
“是邯凌的传家宝。”展昭回答,“包大人单独跟秦傲谈了谈,问出来了些线索,原来他们想要邯凌的这块玉佩。”
“这逝玉。”公孙道,“周围的虎纹图案是战国时候的大将军符,正中间一个邯字,上角有一只小燕子,晏字同燕,邯晏?!”
“这果然是邯晏的玉佩么?”展昭道,“刚刚包大人也说,邯凌可能是邯晏的后人。”
“哦……”赵普点了点头,问,“刚刚那份试卷呢?问过邯凌了没有?”
“五爷刚刚拿去问邯凌了。”赭影道,“邯凌说,这些计谋战略,都是她爹生前时常挂在嘴边的,还有他的哥哥、爷爷……她们家的男人平时就爱好谈论这些。虽然她当时还很小,但是耳濡目染,可以肯定都听到过。”
“嗯。”公孙听后点了点头,道,“方博江不是邯凌爹爹的好友么?很有可能在一起谈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些,然后方博江就剽窃了这些战术,写到了自己的卷子上面,并且打仗的时候也用到了这些……从而得到了高官厚禄还有是世人赞誉。但偷来的毕竟是偷来的,最后因为某些原因,杀了邯家的满门,为的是掩人耳目或者……得到某样东西?”
“燕战谱么?”赵普问。
公孙点了点头,问展昭,“邯凌没说关于燕战谱的事情?”
“她知道的不多,她的父辈只告诉她说……一切的秘密都在这块玉佩里面。”展昭道,“不过我研究半天了,没看出个所有然来,先生看看?”
公孙拿着玉佩也左右看了一会儿,道,“这玉佩……有什么特别么?”
展昭摇摇头。
“要不然,浸在水里,泡在酒里,或者放火里烧烧,他们那些古人,不就喜欢来这套么,叫什么内藏玄机!”赵普笑呵呵道。
公孙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挺有经验。”
赵普坏笑,“书呆,我经验的地方多着呢,你想知道哪个?我教你?”
公孙狠狠瞪赵普,这人怎么就没正经呢?!
公孙坐到了石凳子上研究那块玉佩,就感觉后头的衣裳角被人拽了拽。
低头一看,小四子笑眯眯站在他身后。
“小四子!”公孙一天没看见宝贝儿子了,伸手将他抱起来,道,“想爹爹没。”
“爹爹~~”小四子也一天都没看到公孙了,本来在房里和萧良下棋的,一听到了公孙的声音就跑出来看,搂着公孙蹭来蹭去。
展昭瞧着有趣,就伸手戳戳小四子胖乎乎的小屁股,小四子揉揉屁股,瞄展昭。
这时候,赵普问展昭,“对了,那日月乾坤教挑拨汁武林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展昭微微皱眉,半晌才问,“哦?是那四个教派挑唆的?我就说么,汁武林那帮人平时都挺客气,怎么就跟魔障了似的呢,打得你死我活的。”
随后,公孙将他们下午挑拨日月乾坤教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展昭直乐,他想了一想,道,“我晚上去探探那日月乾坤教的老底去,别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也去。”赭影道。
“我也去。”公孙也道。
“我也去。”赵普自然跟着公孙。
小四子也来了句,“我也去!”
公孙掐他,“你给我好好睡觉!”
“唔。”小四子被掐了一把,搂住公孙不放,“爹爹晚上也不陪我么?”
公孙有些为难,来了开封府之后,陪着小四子的时间好像少了不少。
“你们还是都歇着,帮忙照看开封府。”展昭道,“那种地方也算比较凶险,先生去不安全,我跟白兄去就好了。”
众人都点头。
“对了!”赵普突然想了起来,问展昭,“刚刚不是说有群江湖人围攻你么,后来怎么解围的?”
众人听后,也都好奇地看向展昭,就见展昭微微一笑,意义不明地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后伸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白花花的云片儿糕,边啃边溜溜达达地走了,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心情极舒畅的。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爹爹吃饭没?”小四子见公孙和赵普出神,就拉着公孙的袖子,“吃饭饭去!”
公孙和赵普无奈,只好将日月乾坤教的事情交给了展昭和白玉堂,二人也懒得出去吃了,让人送到房里,吃完了也就罢了。萧良正在休息,他跑了一下午,肋骨那里有些疼,公孙给他看了看,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赭影弄了些食物来,众人围在桌边吃饭。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误入禁地,破庙有人3.0
公孙和赵普离开了开封府,就悄悄赶往日月乾坤教的所在地,赵普和公孙本来是打扮成日教教众的,但是刚刚走出门没多远,赵普就突然一把抓住了公孙,将他带回家,强逼着着他换上一套月教的白衣。
公孙微微皱眉,道,“我们早上就是假扮的月教,容易被人发现。”
赵普道,“不管,不让你穿红的见人。“
“为什么?”公孙有些不解。
“总之就是不让!”说完,拽着还一头雾水的公孙跑出了门。
这次,根据探听得来的消息,日月乾坤教的人在开封远郊的大佛寺里头暂住,赵普施展轻功,带着公孙很快就赶到了寺庙门口。
寺庙的门口有几个守卫,这让公孙有些意外,就小声问公孙,“怎么寺庙门口还有守卫呢?”
“做贼心虚呗。”赵普无所谓地说着,见里头似乎灯火辉煌,就笑了笑,“看样子挺热闹啊。”
“能不热闹么,今天一天,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就打得跟热窑似的了。”公孙忍不住笑。
赵普也乐了,两人一起走到了门口。
照旧,门口的守卫问了一个有些傻气的接头暗号——日月乾坤,功德无量!
赵普愣了愣,对——日月乾坤,万寿无疆。
……答对了,赵普他们被放了进去。
公孙一脸敬佩地看着赵普,低声问,“这样你也能猜到?”
赵普笑了笑,道,“唉,对付蠢材,就要比他更蠢材么!”
公孙笑眯眯,问,“就跟对付流氓,要比他更加流氓一样的道理么?”
赵普有些坏地挑起嘴角,笑问,“想要流氓我?”
公孙白了他一眼,道,“做梦去吧。”
赵普无所谓地挑挑眉,“不老实,一点都不可爱。”
公孙瞪他,赵普道,“唉,别瞪了,再瞪小心穿帮!”
公孙不说话了,低头和赵普一起往人多的地方走,就见日月乾坤教并非是独立地排队,而是都挤在一起,打乱了秩序站在大殿里头。
赵普微微皱眉,“这哪儿是四个教派,分明就是一个教派么,之所以分成日月乾坤教,就是为了转移视线,好更好地办事吧。”
“你猜,他们挑拨汁武林反目成仇,究竟有什么目的?”公孙问。
“制造混乱么,这叫唯恐天下不乱”赵普说着,见有人过来了,就跟公孙使了个颜色,都闭口不言,听着其他人说话。
这时候,就见有大量的日月乾坤教教众涌了进来,都愤愤不平的样子,似乎是彼此看不顺眼,但是又不敢打架,有些还都受了伤。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都不做声,静静地等待。
很快,众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都是指责彼此制造事端的。
公孙边听,边四周张望,赵普问他,“找什么呢?”
“展昭和白玉堂。”公孙问,“你知道他们在哪儿么?”
“埋伏着呢。”赵普微微笑了笑,道,“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都听到展昭的抽气声了,看到咱俩来了,他肯定头都大了。”
公孙笑,不忘记嘱咐,“你一会儿小心点啊,别给人添麻烦。“
“切。”赵普不满地撇撇嘴,道,“你怎么说的我好像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似的?”
公孙笑着瞄他,“你敢说你不是?”
赵普靠近过去,低声道,“书呆,我发现你最近跟我很亲。”
公孙想狠狠踹他一脚,但是赵普使坏让开了一些,公孙一个趔趄,赵普赶紧扶住,挑起嘴角坏笑。
公孙恨得磨牙。
这时候,骚乱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随后往左右两边一分,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来,就有几个人走了进来,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穿着日月乾坤教的衣服,看来是长老,为首的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男子,脸上戴着张面具,看不出来长相,但是从他灰白的头发判断,应该已经有些年岁了。
那人上了前方的大台子,跟上去的四个老头分别站立在左右两侧,所有的教众都给那黑衣男子行礼,口称,“参见总教主。”
赵普和公孙也低头行礼,觉得有趣,心说,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从来没听说过日月乾坤教还有一个总教主呢。
“嗯。”那教主点了点头,道,“都免礼吧。”
说完,教主转身,走到了身后的虎皮椅子上面坐下,抬眼看了看下面的所有教众,沉吟不语。
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赵普低着头,因为他高,所以尽量地蹲着,生怕引人注意,手轻轻地掐了公孙的手腕子一下,对他使脸色——那教主装什么深沉。
公孙瞪他——别嬉皮笑脸的,小心被拆穿。
赵普挑起嘴角对他笑——你说什么是什么,都听你的……还噘噘嘴,做了个亲他的姿势。
公孙气得脸煞白,狠狠瞪他,要不是不能动,怕引起怀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今日,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高兴的事情。”这时候,那总教主开始说话,听声音,果然是上了年纪的。
赵普听后,则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看公孙——书呆!
公孙见赵普又对自己使眼色,就一挑眉——你又怎么了?
赵普对他挤挤眼睛——耳熟啊耳熟!
公孙一惊——你认识?不会是什么朝中要员吧?那可了不得了!
赵普摇摇头,示意他也不是很清楚。
“今天,多少人动手打伤同门了?”那面具教主冷冷地问,“都给我站出来!”
话音落下,众教徒都面面相觑,就听那个穿着红衣服的日教教主喊道,“都出来!有胆子打架没胆子承认么?”
无奈,几个脸上挂了彩的日月乾坤教教众都走了出来,低头耷拉着脑袋。
“为什么打架”总教主问,“日月乾坤教有教令,泄露教中秘密的,杀!残杀同门的,杀!背叛教门的,杀!”
赵普和公孙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呵,这教令还挺严格的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这下热闹了= =|||
“唔。”小四子觉得有些闷,就仰起脸来喘口气。
绯影哭笑不得,小四子是不是从小没娘的缘故啊,就往别人胸口钻,还蹭来蹭去地说胡话,“软乎乎……”
“以后可别是个小流氓吧。”绯影伸手捏捏他的腮帮子。
“嗯。”小四子砸吧砸吧嘴,迷迷糊糊叫了一声,“爹爹。”
绯影笑了笑,又捏了捏。
“唔……九九。”小四子又哼哼了一声。
绯影觉得好玩儿,就接着捏,小四子捂住脸,钻进被子里去了。
绯影就看到被子里拱起了一个面团子,伸手给他扒开一点被子,让他喘喘气。
盯着小四子看了一会儿,绯影就见他似乎是在做梦,糊里糊涂说梦话,绯影以前就听说,人在做梦的时候,如果跟他说话他能听到,还会用老实话回答你,就低声问,“小四子?”
“唔……”小四子还真答应了一声。
“小四子喜不喜欢爹爹?”绯影接着问。“
“嗯。”小四子也不知道是在答应,还是哼哼。
“喜不喜欢九九?”
“唔。”
“影影?”
“唔。”
……
绯影想了想,也钻进被子里,凑到小四子耳边问,“小四子,爹爹好不好?”
“唔。”
“好不好?”
“……好。”
绯影想笑,又问,“九九呢?爹爹叫九九什么?”
小四子迷迷糊糊的,又蹭了蹭,小声嘀咕了一句,“流氓。”
绯影忍笑,美滋滋问,“那绯影姐姐呢?”
“唔。”
“绯影姐姐呢?你想到什么?”绯影追问。
小四子闷闷地说了几个字——胸胸……软
绯影愣了良久,突然一把搂住,蹭来蹭去,“可爱死了可爱啊……要死了!”
小四子此时正做梦,就梦见自己掉在包子堆里头了,好多好多包子哦……
后来小四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公孙,公孙掐着他屁股说他是小流氓!
……
公孙和赵普没看到脚底下的那块石碑,误打误撞地就进入了日月乾坤教的禁地。
进入了山坳之中,才感觉到山路的难走,赵普拉着公孙走了没几步,公孙就拌了两跤。幸好赵普扶住他,这里地势低洼,最麻烦的是根本没有路可以走,到处都是崎岖的山石和折断的树枝。相比起摔跤来,赵普更担心公孙会被尖利的东西扎到脚。
“我背你走吧。”赵普拉过公孙。
“不用。”公孙有些不高兴,自己又不是女人,用不着处处照顾。
“你走得太慢,一会儿被追上了也还是我麻烦!”赵普知道公孙这人就是个别扭xing子,最怕人看轻他,因此就用激将法激他。
公孙果然吃这套,就不争辩了,赵普将他背上,往上托了托,公孙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赵普手放到后面……
“你手老实点!”公孙掐了他肩膀一把。
赵普腆着脸笑了笑,道,“书呆,身上瘦,后丘有肉啊。”
公孙狠狠瞪他一眼,收紧搂在赵普脖子上的胳膊,道,“你再流氓我就直接勒死你。”
赵普让他勒得只翻白眼,道,“书呆……你轻点啊,这样勒死了可没人带你上去了。”
“同归于尽!”公孙伸手掐住赵普耳朵。
“嘶……别闹书呆,我那儿撩拨不得。”赵普道,“你一会儿小心玩火**啊,这里可没人救你。”
公孙赶紧收回手,有些不满地踹了赵普一脚,道,“臭流氓!”
赵普故意颠着他往下跑,公孙为了保持平衡,只好紧紧搂住赵普,边不满地捶他两下。
两人跑到了山下,赵普左右看了看,有些纳闷,问公孙,“那些追兵怎么不追来了?“
公孙摇摇头,问,“会不会是这下面有机关?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埋伏等着呢?“
赵普微微皱眉,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啊,乌漆抹黑的。
公孙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点上,就见两人已经站在了一处破旧的房舍前面,抬头看了看,那房舍很古旧,破破烂烂的,房檐底下还有蜘蛛网,到处都是枯树和落叶。
赵普撇嘴,“是不是已经废弃了啊?”
“嗯……”公孙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如果是废弃的,那为什么窗户都是新的?”
公孙的话问完,赵普也看出了些门道来……也对啊,一般来说,旧房子,坏的肯定最先就是窗户,但是这里的窗户显然是新换上去的,而房屋四周倒是残破不堪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公孙问赵普,“要不要进去看看?”
赵普点了点头,先将公孙放到了地上,拉到自己的身后,接过了他手里的火折子。
公孙也有些紧张,伸手,摸出一包药粉来。
赵普挑眉看他,“喂,你待会儿别误伤啊。”
公孙白他,“怎么可能?”
“误伤不可能谁知道你会不会公报私仇?”赵普一脸的不信任。
公孙踹他,“快点儿!”
赵普揉揉被踹到的小腿,道,“你怎么发火的时候都那么可爱呢?”
公孙眯起眼睛,拿药粉晃他,赵普只好收敛了,回头开门。
门嘎吱一身打开,赵普带着公孙往旁边一闪……出乎两人的预料,并没有什么暗器明器射出来,屋子里头也是漆黑一片。
两人对视了一眼,往里走,进入了大殿内部,发现更破烂,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放着四尊米勒,形态各异,面目狰狞。右侧是空的,左侧有香案……上面摆放了十几个牌位。
赵普一皱眉,走上去看了看,就见排位上都是空的,只写了诸如父、母、叔嫂……等。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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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跟着陈班班以及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一起,穿过长长的回廊,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前方灯火辉煌了,就见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一个纵身跃了上去,一个出现在了陈班班的眼前,一个出现在了身后。
“啊……”陈班班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他身后的黑衣人一捂住他的嘴巴,另一个人一把托住了酒盘,就将老头拖进了一条黑暗的窄巷之中。
陈班班大惊失色,一个黑衣人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地上,手里握着匕首架在他脖颈子上,威胁道,“别动,不然就杀了你。”
“你们是谁?”陈班班毕竟见过些世面,一看就知道这几个黑衣人来者不善,就想要尽量拖延时间,好等待追兵过来。
“赵祯在哪个房间?”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陈班班。
陈班班睁大了眼睛,心说,完了!果然是来行刺皇上的,赶紧道,“大胆啊……不得直呼皇上名姓。”
“死太监少来这套!”那黑衣人将刀子挨近了陈班班,道,“说!”
“我死也不会说的,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唔。”陈班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那黑衣人赶紧一推他,陈班班跌了一个趔趄,爬开几步大喊,“有刺……”话没说完,一个黑衣人就捂住他的嘴,两人看他不合作,另一个黑衣人抽刀就要杀了他……而同时,两人身后落下了一个白衣人。
陈班班眼睛一亮,两个黑衣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白玉堂出手如电,将两人的囧道点住。
“白……”陈班班毕竟年岁大了,受了那一惊吓还有刚刚跌倒,坐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
白玉堂上前一步,伸手轻轻将他扶了起来,问,“没事吧。”
“没……”陈班班看着身旁扶住自己的俊美青年,拍着胸口道,“老天保佑,白少侠怎么在这里?”
白玉堂知道陈班班身份特殊,乃是赵祯的心腹,而且刚才如此危急时刻都没有出卖赵祯,便将刚刚自己和展昭发现的,假太师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班班听后,大惊失色。
白玉堂在那两个黑衣人身上搜了搜,搜出了一副人皮面具,还有几包药粉。
白玉堂看了看那张面具,微微皱眉,给陈班班看。
陈班班也发现了,正是自己的面具……看来这班人是早就冲着自己来了,想要杀了自己。因为他可以随时出入赵祯的寝宫,赵祯从来不防着他,因此……唉,幸好今日白玉堂来了,不然这些恶人若是假扮成了自己的摸样,进入寝宫给皇上喝上杯毒酒,那可就天下大乱了啊!
白玉堂将东西都交给了陈班班,道,“他们应该还有人在附近,我暗中保护,展昭那儿正主也估计一会儿就来,班班先去跟皇上说一下,让他有个准备。”
“好好!”陈班班赶紧谢过白玉堂,往赵祯的寝宫去了。
正巧,赵祯正想去庞妃那儿呢,这些日子庞妃总红着脸跟他念叨说想要个小四子,赵祯一想到小四子,也有些心动,因此打算好了去庞妃那儿过夜,就看到陈班班急匆匆地端着酒菜过来。
赵祯因为看奏折晚饭都没顾上吃,所以陈班班特地给他去拿的。
“班班来得可是时候,朕正饿着呢。”赵祯道。
“皇上!”陈班班将吃的往旁边一放,凑过来对赵祯道,“了不得了!”
赵祯吃了一惊,等陈班班走近了,才看清楚他身上有灰,脸上也有伤,皱着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陈班班赶紧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赵祯皱眉,“岂有此理!”
“皇上,当务之急,咱们跟王爷、展大人他们演完了这场戏,看看真凶到底是谁!”
赵普点头,“言之有理!”说完,起身,带着陈班班一起,赶奔庞妃住处。
跟庞妃说了一遍后,庞妃也气得够呛,道,“岂有此理!竟然敢冒充我爹爹,暗害皇上!”
随后,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计就计,将这场戏演完,到时候活捉那真凶,看看究竟什么来头。
宫外,包拯和假庞吉一起来到了皇宫门口,本来包拯想要通传一声,但是庞吉说来不及了,就拿出了庞妃给的令牌来。
守卫们一见到庞妃的令牌,自然是不拦阻的,赶紧就让进门了。
包拯不动声色,跟着进去。
展昭早就感觉到周围的异动,知道白玉堂应该在里头了,因此不直接跟着,而是先上了房顶……他要找一找,那些在暗中埋伏着的假庞吉的人马,先解决了,省得一会儿他们坏事。
展昭他们都走了,紧跟着……真庞吉的轿子就到了。
庞吉从轿子上面下来,而赶巧了,门岗正好换班。
新来的守卫也不知道庞吉进去过没有,见太师来了,就问“呦,太师,您怎么那么晚进宫啊?”
“嘿嘿,我想见庞妃,帮通传通传。”
“好好!”守卫赶紧往里跑,太师就站在门口等。
于此同时,赵普带着公孙和庞煜正好到了皇宫附近,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庞吉。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想到这庞吉会是真的。
“好啊!”庞煜火气正旺着呢,蹦起来就道,“我去收拾他!”说完,往皇宫大门的方向冲过去了。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公孙摸摸下巴,道,“嗯……你绝不觉得,这个庞太师好像比刚刚那个……胖了一点?”
“大概是垫过了吧。”赵普道,“毕竟要进宫么。”
“他会功夫的吧?”公孙问,“庞煜会不会吃亏?”
赵普耸耸肩,“庞煜他吃得亏还少么,管他呢,要不然他打他爹,要不然就被他爹打,都一样。”
公孙哭笑不得,摇摇头,拉着赵普,道,“一会儿打死了那真的庞太师就要哭死了!”
赵普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公孙拉走,去助庞煜一臂之力。
庞吉正在轿子旁边站着呢,他来的匆忙,就带了一个侍卫和四个轿夫。
庞煜也是急糊涂了,他也不想想,庞吉是假的,可这轿夫和侍卫不可能也是假的吧?
庞吉听到脚步声一转脸,就看到庞煜急匆匆朝自己跑来,还挺高兴的呢,本来么,他今天心情就很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龙困浅滩……深奥了
人皮面具揭下来之后,众人一看都忍不住皱眉,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太骇人了,满面的伤疤几乎无法分辨五官,丑陋之极,一看就是被严重烧伤之后治好的。
庞妃胆子再大也有些受惊了,凑到赵祯怀中,赵普伸手轻轻拍了拍她。
赵普和公孙也对视了一眼,有些搞不明白这人是谁……为何如此凄惨。
“你是……”这时候,陈班班突然指着那人,骇然地睁大了眼睛,良久才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吧……”
“有何不可能?”那人冷笑着开口说了话,声音并不苍老,只是有些沙哑。众人才分辨出来,这人压低嗓门说话的时候,和庞太师的确是很像,但是恢复本来的声音后,就一点都不像了。
“你是何人?”赵普皱着眉问。
那人转眼看了看他,并未说话。
众人都不解,赵祯问陈班班,“班班认识他?”
陈班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问那人,“你……是不是姓冯?”
那人丑陋的脸上,露出了略带诡异的笑容,片刻后,抬眼看了看陈班班,“老阉奴,你的命还真长啊,这么多人都死了,真没想到你还活住。”
众人都微微皱眉,赵祯不悦,看陈班班,“班班,他究竟是何人?”
“回禀皇上。”陈班班叹了口气,道,“此人姓冯名裕,乃是先皇的一个贴身侍卫。”
众人都吃了一惊,赵祯一脸的惊异,问,“先皇的侍卫?”
陈班班点点头,道,“当年,冯裕是先皇最信任的侍卫之一,然而……因为被人陷害,冯裕被判处死罪。”
包拯微微皱眉,他遍读当年的案件卷宗,从没听说过先皇亲自下令杀掉哪个近身侍卫的。
想到这里,包拯下意识地看了庞吉一眼——老庞!
庞太师见包拯看自己呢,就一挑眉——哎呀,陈班班摆明了跟皇上说暗语呢,先皇杀侍卫?哪儿能啊!
包拯蹙眉——那这人是谁?
庞吉撇撇嘴——皇家的事情,那么认真做什么?嫌命长啊?
包拯叹气,白了他一眼继续听。
“后来案件很快便查明了。”陈班班道,“先皇立刻下令将冯裕释放,但是冯裕的家人已然被那陷害他的人派人害死,并且大火焚烧。冯裕赶回家冲入火场救人,被烧成了重伤……后来皇上派人去救,一切已为时过。等将冯裕救活后,先皇内疚不已,然而冯裕伤好后就不见踪影。冯侍卫,皇上当年真的是非常内疚,临终前还一直都在惦念你。”
“呵。”冯裕冷笑了一声,“我可受不起……我当年忠心耿耿对他,他听了谗言,连查都不查一下就将我满门害死,你让我如何不恨?”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公孙有些不解地看赵普——有这种事?
赵普挑了挑嘴角,心说——这事儿我上哪儿知道去。
公孙皱眉——如果真是,那就是先皇不对。
赵普无力——那也跟赵祯没关系。
公孙想了想——这倒是。
赵普悄悄伸手过去掐了一把。
公孙已大惊眼瞪他,赵普笑呵呵——真他娘的讨人喜欢!
听完了陈班班说的,赵祯也是紧紧皱眉,转脸问陈班班“那当年冯裕是被谁陷害的?”
陈班班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庞太师。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
包拯白他——你当年就那么缺德了?
庞太师也傻眼了,他眨了眨眼,伸手指着自己鼻子问陈班班,“我?没有啊,我当年还不是太师呢。”
包拯看他,“班班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庞太师有口难辩,只好看陈班班。
“并非是庞太师,只是和太师有些渊源。”陈班班道,“是当年和太师有些交情的礼部侍郎王墨,王大人。”
……
“哦……”庞吉这才想起来了,点点头,道,“我说当年先皇干嘛好端端地将王墨给杀头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在场的年轻人都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包拯可是脸色微微一沉,看庞吉——当年王墨不是因为里通外国才被杀的么?
庞吉叹气,瞪他一眼——你别那么直肠子行不行啊?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事情谁说得明白?
包拯一愣——当年还有隐情?
庞吉一挑眉,挺挺肚子——不知道,我是草包!
包拯无语……
陈班班对冯裕道,“冯侍卫,你这样做不对啊……先皇已然过世了,为何要来暗害皇上?”
“我含恨活了那么多年,我妻儿老小的债,总要有一个人来偿还!”冯裕转脸看庞吉,道,“你也是下一个王墨,不如先斩草除根!”
庞吉惊得赶紧往展昭身后躲了躲,心说……我招谁惹谁了了?除了贪些银子外,我可是很少害人的。
赵祯皱眉,道,“折冯裕,你当年的确萤屈,先皇冤枉了你,但是你为了一己私怨,置天下百姓的安慰与不顾,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冯裕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赵祯的眼神有些怨毒。
众人都觉得不对劲,冯裕为何如此恨赵祯?他应该恨的不是先皇么?
公孙看赵普——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赵普笑了笑,耸肩——别管。
赵祯沉吟了一会儿,道,“先将人押下去,容后再说。”
“是。”侍卫们上来将冯裕关押了起来。
随后,赵祯命庞妃先回去休息,然后叫了包拯和庞吉入书房密谈,其他的人先散去休息。
赵普拉起还一脸疑惑的公孙,道,“走了书呆,回去睡了,睏死。”
公孙被赵普拉走,边问,“就这么算了?”
“都真相大白了,你还想怎样?”赵普问。
“这么简单?”公孙问,“冯裕集合了那么大的力量,将整个汁武林搅得天翻地覆的……还有没有帮凶?我不觉得他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做到这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动物的哪个部位最萌?
公孙拉着赵普进屋子去了,外面,影卫们把车子也推了进来。
展昭和白玉堂本来都已经上路去河间府了,但是路上遇到了往回押车的黑影他们,实在是好奇,就决定跟回来看看,索xing等到明天一早一起上路好了。
小四子眨眨眼,看着眼前这辆小木头车子,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王爷。”紫影在后头叫。
赵普也回头了,拉住兴奋的公孙,道,“唉,等等,先看看这个!”
公孙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就见一辆小木头车子,也有些好奇,就点点头,被赵普拉了回来。
众人都围拢过来,连包拯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咳咳。”赵普见众人都好奇,就对赭影摆摆手,道,“给介绍一下,那个是什么。”
“哦。”赭影点点头,笑道,“这个是西域一带的宝贝,现在还是幼崽儿,很可爱,等长大后,能跟小熊那么大,聪明,会挖洞,可以骑,也可以做伴。”
众人面面相觑,公孙听得云里雾里,问,“幼崽?是活的?”
“嗯。”赭影点头,道,“还没说完呢,整个西域就只有一个地方有得养,王爷认得养它们的人,所以弄了一只小崽儿过来,有钱都买不到的!小四子一定喜欢。”
白玉堂听得纳闷,问,“究竟是什么?可以骑还可以挖洞?”
“嗯,好东西。”赭影笑。
小四子好奇地问,“是小马驹么?还史狗,还是……”说着,看了展昭一眼,“喵喵?”
展昭一脸黑线——莫非又变称呼了?喵喵?不是吧!
“这东西的品种呢,确切地说,是爪狸。”赭影道,“是比穿山甲更善于挖洞,比熊更勇猛,跑得比马儿们还快,在沙漠里比骆驼还认路的超级宝物。”
“哇……”小四子拍手,“好威风喏。”
白玉堂微微皱眉,道,“原来是爪狸啊……那倒的确是好东西了。”
展昭等人都转脸看他,“你见过?”
“嗯。”白玉堂笑了笑,道,“我二哥原先想去西域买一只回来,不过那东西太稀少了,只有西域黑水族的人有饲养几只,而且不肯轻易卖给别人。个子大足了有熊那么大,动作敏捷,挖洞那实在太快了,石头山路,一打一个准,反正比我二哥好使。”
众人都有些无力地看他……
陷空岛上,彻地鼠韩彰一个喷嚏打出来,老三徐庆在一旁道,“二哥长命百岁!”
……
“那一定很威风!”小四子高兴起来,他就是想要一只神气又威风的宠物,最好还是大大大大~的那种,可以骑,最好驶他和小良子两个人骑的。
萧良也好奇不已,问,“能打开看么?”
“咳咳。”赭影过去将门上的锁打开,随后,和紫影一人一边,将门缓缓拉开。
门被打开众人还没看到什么,就先听到里头传来了,“嘘呼~~嘘呼~~”的打呼噜声音。
公孙一愣,问,“呦,还能打呼噜呢?”
最后,大门敞开,众人往里一看:
就见在小木车子里头,有一妥色的东西,肥嘟嘟一大团。远远看着,像是个小熊,仰天躺着,肚子挺着,四脚朝天,正在呼呼大睡……姿势极其不雅。
众人盯着那一起一伏的圆滚滚的小肚子,还有那短短的腿和肥嘟嘟的爪子,看了半天,都怀疑地看赭影,那眼神像是问——哪里威武啊?
赭影搔搔头,赵普皱眉,问,“怎么是白色的?”
“呃,王爷,老黑说,这只是新下的崽儿里头最好的一只了,是只母的,所以奶白色。”
“还是个娘们?”赵普瞪眼,公孙踹他一脚,“怎么说话的你?”
小四子则是睁大了一双眼睛,凑到了马车旁边,盯着看,就见那小东西打呼噜的声音,一只翘着的后腿也一动一动的,粉红粉红的爪子在小四子眼前晃啊晃。
小四子好奇地伸出手,在那小东西的肚子上戳了戳。
那小爪狸伸出胖乎乎的前爪挠了挠肚子,侧身,伸直前后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小四子就见它短短的一小截圆圆扁扁的尾巴翘了翘,尾巴下面,一点粉红粉红……
“嗯呼~~”那小爪狸哼哼了一声,小四子伸手,捏了一下它的尾巴。
小爪狸伸起后腿踹了两下,小四子笑嘻嘻伸手又戳了戳它的肚子。
那小爪狸终于被弄醒了,就见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撩开一只眼睛的眼皮,瞄了外面一眼……随即愣住。
就见马车外面,围了好多好多人,都在好奇地看它。
小爪狸愣了愣,随即,立刻翻身蹦了起来,左右看了看。
众人终于看到它的长相了,就见这白色的小爪狸个子大概有一条小狗那么大,只是非常的胖,圆滚滚的,身体分为两截,一个圆呼呼的脑袋,两个圆呼呼的耳朵,黑乎乎圆溜溜的眼睛,鼻子圆圆扁扁,嘴巴藏在毛里头,全身奶白色,仔细看,会发现在它的背部和腹部之间,有一道分界线。背部的颜色是奶白的,而肚子的颜色却完全是纯白的,就见他紧张地看着外面的众人,见人多,而且人都在看它,就往后退了退,然后一个转身,钻到了角落里头,把脑袋藏起来,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屁股给众人看。
“呵……”连同包拯,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正经挺可爱啊!
小四子眼睛都亮起来了,伸手进去摸它,“问,它叫什么名字呀?”
“哦。”赭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片儿来,递给小四子,道,“这是它的名字,老黑说了,爪狸到了外面的陌生人堆里,谁第一个叫它的名字,然后给它吃好吃的,它以后就认这个人做主人了。”
小四子凑过去看了看,见这两个字简单,他都认得,就笑眯眯接过了紫影递过去的一块儿肉干,爬上小车去,道,“石头。”
小爪狸愣了愣,转脸回头端详小四子。
小四子笑嘻嘻地伸手递过肉干儿给它吃。
石头嗅了嗅,凑过来了一点点,小四子伸出小手在它耳朵下面搔了几下,“石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有情饮水饱,没情痛苦鸟
那条龙的形态甚是奇特,众人就见它身形肥硕,虽然面容威武,但是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有了身孕的肥龙一样,肚子的底部尤其肥大。
“这龙怎么这么丑?”赵普皱眉。
“这是大肚龙。”公孙笑着走到了龙鼓起的腹部边。
一般都是建造在坟墓或者地宫的前面,将肚子埋在泥土里面,肚子里,藏有进入地宫或者墓囧的重要信息。
公孙说着,道,“把肚子撬开,看看里头的东西,我们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赵普一笑,“这古人还有些门道啊。”说着,就叫人撬开巨龙的肚子,道,“弄开看看,里头有什么宝贝。”
紫影和赭影动手,将龙的肚子弄开……随后,赭影从里面,抬出了一条小龙来。
“书呆……”赵普看公孙,“看来真的只是一条大肚龙啊,你看你把人孩子都扒拉出来了。”
公孙飞了个白眼给他,伸手去接过那条小龙,道,“是一个龙形的匣子。”
边说,公孙边指着盒子的锁,道,“打开看看。”
展昭用巨阙挑开了锁,将盒子打开,只见里头,有一个锦盒……锦嘿打开,里面有一卷竹简。
赵普拿出来,就见里头都逝字,递给了公孙。
公孙一看,就道,“哎呀,燕战谱啊。”
“哈?”赵普睁大了眼睛,众人也是面面相觑,白玉堂问,“燕战谱?就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公孙细细地翻看着,道,“不像是假的啊。”
“怎么会这样?”展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就这么直接藏在龙肚子里头,不是很容易被人拿走?”
“对。”赵普点头,“如果当年有人发现了这条龙,撬开了肚子不就行了么?”
“再找找有什么。”公孙道。
“匣子底上有纹路。”紫影端着匣子给公孙看。
公孙细细辨认,道,“的确是地形图。”
“也就是说,还有地宫?”展昭问。
公孙将地形图翻过来调过去,并跟黑水潭的地形比对了一下,道,“就在这里,没错!”
“还记不记得后面那个山洞,就是我们跌入水中,后来又浮上来的那个?”公孙问赵普。
赵普和展昭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点头,“记得!”
“在那里!”公孙说着,就道,“我们进去看看。”
赵普示意紫影他们去后山。
小四子抱着石头颠儿颠儿地跟上,萧良也赶紧跟着,山路难走,赵普扶住公孙,展昭抱起小四子,白玉堂拉住萧良……众人一起往半山腰的那个山洞走去。
入了洞,还是和上次差不多的情况……但是众人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水没有了。
“唉,邪了门了啊。”赵普道,“我明明记得那时候有水的。”
“像是刚刚放干净的”白玉堂蹲下看了看,道,“地面还是湿的。”
“水线也很清楚。”展昭指着边缘的一圈湿痕,道,“的确像是刚刚放掉的一样啊。”
“那个龙,是不是就像一个塞子?”公孙突然笑着问,“我们把龙拉起来了,然后这里的水就没有了。”
“有这个可能。”赵普点头,赭影率先跳到空了的潭底,环顾四壁,抬头对赵普道,“王爷,没什么异样。”
公孙也想下去,赵普见他扒着墙坑边就要往下跳,赶紧先下去了,然后一把接住他,道,“真行啊你,这样都敢往下跳?”
公孙觉得不好意思,挣扎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发现潭底都是水草,四壁也因为长年的积水而弄得很乱,看不出来什么。
小四子好奇地凑上来看,石头吱吱叫了两声……哧溜一声,从小四子怀里钻了出去,跳到了潭底。
“石头。”小四子赶紧要追……脚下一滑。
“槿儿!”萧良赶紧也跟着往下跳。
公孙也一惊,幸好赵普眼疾手快,一闪接住了小四子,赭影也接住了萧良,展昭和白玉堂都跑到潭边了,往下一看,也松了口气。
“小四子,吓死人了。”公孙去接过小四子。
“石头跑了。”小四子伸手指着地上的石头,就见它鼻子动啊动,正在贴着地面闻来闻去,不多久,就开始刨坑。
公孙一愣,就见石头刷刷几下,就刨了一个大坑,展昭眨眨眼,看白玉堂,“真比你二哥好使。”
白玉堂无奈,赵普道,“小东西怎么上这儿刨坑来了?”
“哇,石头好能干。”小四子不明白什么,只是拍手,觉得石头挖洞很快……石头挖着挖着……突然,掉进洞里去了。
“呀……”小四子有些着急了,“石头掉进去了!”
“有洞!”赵普让紫影和赭影赶紧挖开。
没多久,众人将坑挖开,就见下方是一个黑洞洞的空间,赵普用火把一照……就见石头掉下去后,卡在一条缝里了,而且还是四脚朝天卡在里面的,仰着天直挣扎,吱吱叫。
“石头。”小四子有些担心。
赭影他们拿着火把跳下去,伸手将石头提了出来。
随后,留了几个影卫在上面看守,赭影和紫影打头,拿着火把进入了坑底,小四子将石头接回来,见它爪子上都是泥巴,就拿帕子给它擦,众人一起往里走。
越走越深入,就看四周都是人工雕凿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些晶莹闪亮的碎石。
“是水晶。”公孙捡起了几枚看了看,边对众人道,“真的如传闻之中的,建造了一处水晶宫么?”
赵普也失笑,道,“这邯晏还挺有意思,燕战谱这么重要的东西就扔在外面,挡着水晶宫。
“或许……”公孙笑了笑,“在他看来,燕战谱不如水晶宫之中的人重要呢。”
众人都笑了笑,点点头,以邯晏当年拐带公主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绝对是个爱江山更爱的主。
走到了坑洞的尽头,前方果不其然,出现了一扇大门。
只是长年封闭,那扇石门的边缘已经被灰土掩埋,紫影和赭影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缝隙,将门撬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捣乱的结果是……
小四子和赵普达成了某种共识,要将公孙从药材和病人的手里夺过来,于是,他们决定搅黄公孙的药铺。
要搅黄一个酒楼,很简单!只要找些恶霸吃霸王餐去,没几天就黄了。如果再狠点儿,找两方面人在那儿打架,打人在其次,摔碗踹桌子吓唬客人是正经……如是闹上两次,那酒楼就可以直接关门了。
要搅黄一个买卖也很容易!比如说一家玉器行。先花钱上那儿买块玉,然后找人仿一块假的,一模一样的。等人多的时候,就拿着假玉上铺子里闹去吧,撒泼打滚,在门口嚷嚷,总之就是闹得满城风雨让人知道他这家玉器铺子卖的是假货,到时候谁还上他家买东西来?也得黄了?
可这药材铺怎么搅黄了啊?看霸王病?那个……没病怎么看?说店里卖的是假药?!赵普怎么可能把公孙的名声弄糟。更何况,公孙多彪悍啊,万一找了痞子在他店门口撒泼打滚,把公孙惹急了,真拿出什么毒药、毒虫、毒粉来……把人解决了怎么办?
“唉……”赵普叹气,趴在石头桌子上面头耷拉脑袋。
小四子在一旁坐着呢,石头在他怀里滚来滚去……昨晚上石头仰天躺着睡觉,结果肚子上被一只路过的蚊子咬了一个小包,还是咬在肚子中间的。它爪子挠不到,因为太胖,也玩不过来舔不到,痒痒得直打滚。
小四子搂着石头,给它挠肚子。
“呼吁~~”石头舒服地仰着脸,躺在小四子怀里直哼哼。
见赵普刚刚精神奕奕,现在又无精打采,小四子不解地问他,“九九,你怎么了呀?”
赵普抬眼看他,就见小四子搂着肥肥的石头,叹气,问,“小四子,你有法子没有?”
“什么法子呀?”小四子不解。
“搅黄你爹的铺子啊!”赵普话音刚落,就见门口……白玉堂走了进来,从他脸上略微吃惊的神色,赵普知道……被他听到了。
白玉堂看了看赵普,又看了看小四子,本想当做没听见转身走,没想到小四子喊了一嗓子,“白白。”
白玉堂只好转回身,就见赵普眯着眼睛看他呢,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小四子伸手,那样子像是要白玉堂抱抱,他跟白玉堂已经很熟了,白玉堂又疼他,因此极亲近。
白玉堂走过来,摸摸小四子的脑袋,又伸手搔了搔石头。
石头是母的,对于接近它的男人的容貌要求很高,到目前为止,它拒绝两个人摸它,一个是包拯,一个是庞吉……
当然,石头最最最喜欢像白玉堂这样的美男来摸它,它还会亲昵地蹭上去,看得赵普揪住它尾巴。
石头蹭到小四子怀里,依旧让小四子给挠挠,白玉堂像是要走,赵普叫住他,“唉,等等……来了就别走么,有主意没有?”
白玉堂有些无奈地看他,问,“好不容易开起来的铺子,干嘛搅黄了?”
……
说这话的时候,展昭正好从门口经过,往里头看了一眼……
于是,展昭也被叫了进来,几人凑在院子里头,大眼瞪小眼。
展昭看白玉堂——怎么了?
白玉堂摇摇头。
“爹爹没有空陪九九。”小四子说,“也不陪小四子……陪药药。”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问赵普,“所以你就想要搅黄他的药铺?”
赵普挑眉,“是啊。”
“那你当初帮他开出来做什么?”白玉堂皱眉。
“那我想让他高兴高兴么,谁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赵普也有些窝火。
“嗯……”展昭道,“搅黄铺子么就不太好了,毕竟是善堂,也算是对开封百姓有利的,谁要是敢捣乱,包大人可跟他不客气。”
赵普一寒,伸手摸了摸脖子,“也是。”
“不如想想别的法子,让公孙少去药铺不就行了?”白玉堂问。
“嗯。”赵普听后一挑眉,“这也好啊!那书呆还不能生我的气!”
“关键是什么法子,能让公孙不想去药铺?”展昭问,“他现在全心全意扑在上面。”
众人想了想,一起转眼看小四子。
“唔?”小四子抬眼看众人。
“小四子,要不然你装病?”赵普问。
小四子歪着头,问,“装病?”
展昭摸了摸下巴,道,“这倒是个法子,公孙最疼小四子,万一小四子病了,那样公孙肯定放下铺子来照顾……然后让小四子说说他觉得公孙最近都不陪他,想爹爹之类的话,公孙必定会多抽出时间来。”
“不过……”白玉堂道,“这法子好是好……可公孙是神医,不好骗吧?”
“唉。”赵普摆摆手,道,“这法子行,小孩子说不舒服,谁知道是什么病?说不定是心病呢!”
白玉堂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就这么定了!”赵普说着,拉过小四子,道,“小四子。”
“嗯?”小四子抬眼看赵普,石头也抬眼看赵普。
赵普认真道,“你要装病!”
“装病?”小四子歪过头,石头也歪过头。
“就是装作你病得就快死了,让你爹很担心很担心。”
小四子睁大了眼睛,石头也睁大了眼睛。
赵普一把提起石头扔到一旁,“你别那么配合行不行啊!”
展昭赶紧接住石头,石头不满地吱吱两声表示抗议,展昭揉揉它肚子,石头又开始美满地哼哼了起来,还仰天躺在展昭怀里对他抛媚眼,尾巴一甩一甩。
展昭喜欢所有毛茸茸、胖胖软软的小动物,因此也乐得抱着石头。
“你想不想把爹爹抢回来?”赵普认真问小四子,“想不想他远离那些药药多陪你?”
“嗯。”小四子也认真点头。
“那你就装病!”赵普道,“装得越真越好!”
“唔……”小四子点头,“装病哦。”
“然后你爹爹照顾你的时候,你就说,说他没空陪你,你想他了,让他少去药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拿什么拯救你,九九……
赵普坐在石头桌子旁边生闷气。
展昭看到包拯被砸,知道祸闯大了,所以就乖乖跑过来扶包拯,白玉堂想了想,还是先跑了。
再一看包拯……展昭忍笑。
赵祯和八王爷等也忍笑,庞吉捧着肚子跺脚,笑得直喘气,指拯道,“包……哈哈哈……月牙儿变成满月了,哈哈。”
包拯伸手摸了摸,刚刚公孙那一枕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脑门上那个月牙形伤疤上面了,然后肿起个包,这回月牙真的变满月了。
包拯一方面脑袋疼,一方面看着庞吉来气,心说……你至于么,看把你个死胖子美的。
“皇叔,怎么了?”赵祯走到赵普身边坐下,见他蔫头耷拉脑袋的,有些担心。
“唉,别提了。”赵普摇摇头,“也是我脑袋有问题。”
赵普现在满眼都诗孙脸刷白眼圈红红的样子,也怪自己抽了开这种玩笑……幸亏刚刚小四子装病没装像,不然公孙若是急出个好歹来那不完了么。
展昭也挺别扭的,特别是小四子刚刚被公孙打屁股还哭了,他也怪心疼的,早知道刚刚就带着小四子一起跑了。
放下赵普和展昭懊丧不提,公孙抱着小四子一路跑回了自个儿的别院,进屋,关门。
“嘭”一声,石头正跟在后面呢,一个没留神,撞到缅上了。
“吱吱吱。”石头撞了个七荤八素,爬起来后叫着抗议。
萧良赶紧将它抱起来,道,“石头,别吵,槿儿不高兴呢,一会儿再来。”
石头回头看萧良,萧良就抱着它,耐心在门口等着……他刚刚听到小四子哭就赶去了,后来就见公孙抱着哭得停不下来的小四子跑了,又担心又心疼,心说……哪个王八蛋欺负小四子,等自己学好功夫宰了他!
“阿嚏……”公孙、赵普、展昭、白玉堂同时打了个喷嚏……
“小四子?”公孙将小四子抱到床边放下,小四子嘟着脸还一抽一抽的呢,公孙见他眼圈通红腮帮子上都是泪痕,心疼坏了。
赶紧抽了帕子给他擦,小四子就钻到被子里头去了。
“小四子。”公孙掀开被子把他抱出来。
小四子嘟嘴不讲话,公孙揉揉他屁股,“疼不疼?”
小四子又扁扁嘴,那样子似乎还想哭,公孙赶紧给他抹眼泪,道,“是爹爹不好,爹爹让你打回来?”
小四子抬眼看公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上还有泪珠呢。
公孙叹了口气,道,“是爹爹不好,你想要爹爹陪你,直接告诉爹爹不就行了么,干嘛跟赵普一起演戏骗我?”
小四子小声嘀咕,“九九……怕爹爹不高兴么。“
公孙心里有气,“你还向着他?”
“爹爹不陪小四子,也不陪九九。”小四子嘟着嘴讲,“九九是爹爹的娘子。”
公孙差点笑出来,瞪了小四子一眼,“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小四子不满地小声嘀咕,“爹爹就喜欢药药。”
公孙也有些无奈,自己这几天就想着将药铺的事情快些忙完,没想到忽略了小四子。
“好了,爹爹以后每天只去药铺一个时辰坐堂,然后雇两个伙计买药,再请太医院里的郎中来轮流坐堂,你说好不好?”
“真的么?”小四子仰脸问,“以后爹爹,就一个时辰在药铺,然后,小四子要在旁边。”
“好。”公孙捏捏他腮帮子,“以后你全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爹爹身边,行不行?”
“唔……小四子,要抽一个……不是,抽两个时辰和小良子玩,然后,其他陪爹爹。”小四子低头捏着手指头说。
“呵……”公孙也有些意外,心说,小良子可以啊,来了没几天,就把小四子给拿下了,不过也是,同龄人么,小四子也从小没什么朋友,这样最好!
“好,都听你的。”公孙用湿帕子给小四子洗脸。
“钩钩。”小四子伸出小指头,不让公孙耍赖。
公孙哭笑不得,就勾住了小四子的手指头。
刚刚拉上钩,就听小四子说,“那……小四子和小良子玩的时候,爹爹陪九九。”
公孙一愣,小四子晃了晃和公孙钩在一起的手指头,道,“不准耍赖,不然……不然……不然爹爹会被九九吃掉!”
“哈?!”公孙倒抽了一口气,一脸不置信地看着小四子,“小四子你说什么?!”
其实也是小四子总和赵普在一起,说到公孙的时候,赵普总说什么看得见吃不着,然后赭影们也总逗他,说什么吃掉吧,赶紧吃啊之类……小四子一知半解,反正就是知道赵普想要吃掉但诗孙不想要被吃掉,所以,他就拿这个来跟公孙拉钩了,作为惩罚。
“谁教你的?!”公孙瞪小四子。
小四子赶紧躲进被子里,小声嘀咕,“爹爹凶凶。”
公孙一愣,赶紧将火气降下来,凑到小四子身边抱起他来,道,“爹爹不对,下次不凶你。”
“唔。”小四子心情似乎是彻底地好了,坐在公孙腿上,伸手揪住公孙的一缕头发捏捏捏,小声问,“爹爹还生气么?”
“不生气。”公孙见小四子眼眶还是红的,哪儿还能生气啊,就道,“爹爹打你呢?你疼不疼?”
“不疼。”小四子挠挠屁股,“肉肉多。”
公孙让小四子逗乐了,伸手捏捏他屁股道,“那还好肉肉多呀。”
小四子笑眯眯,随后又问,“那……爹爹生九九的气不?”
“生!”公孙想都没想就吼。
小四子心说……哎呀,九九完蛋了!
转念想了想,小四子说,“那个……不是九九的错呀。”
“那是谁出的错?”公孙问。
“唔……”小四子想了想,道,“爹爹,药铺是九九开的。”
公孙一愣,不吱声了。
“九九对爹爹可好了。”小四子坐在公孙腿上说,“九九想要爹爹开心,就是想和爹爹经常在一起,爹爹都始乱终弃……”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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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这一闹的结果是……
包拯和庞太师这对双月组合,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让赵祯笑趴在了龙书案上,满朝文武也是笑道内伤,都觉得解气。
庞太师和包拯很是憋屈,不过最憋屈的还是赵普——因为,公孙不理他了。
从那天公孙用砚台飞了庞太师之后,就开始选择xing无视赵普,把他作为了空气,不存在的东西。
赵普跟公孙说话,他不搭理,赵普要请他吃饭,他不理睬,最后赵普晚上摸上公孙的床想要一起躺会儿,公孙搂着小四子躺到另一边,闷头盖被,让赵普和石头大眼瞪小眼。
赵普郁闷了。
“唉……”眼看着三天过去了,赵普趴在石头凳子上唉声叹气。
赭影过来跟他说,“王爷,老贺派的人快来了,少征带的人马。”
“少征也来了啊?”赵普没精打采地道,“贺一航是诚心给我添堵啊,这时候让少征那小子来干嘛?”
“这三千人是少征先锋营里头挑出来的,那都是高手。”赭影道,“再说了,打山地少征有经验啊。”
“唉……”赵普接着叹他的第一百零二口气,“受不了,不就打个山贼么,又不是打辽兵。”
“少征?”展昭在一旁听到了,就问,“赵家军先锋官,赤麒麟欧阳少征么?久仰大名啊。”
“嘿嘿。”赭影点头,道,“少征喜欢凑热闹,估计是在边关没事情做,一听到有仗打就赶来了。”
“那是好事啊。”展昭问赵普,“干嘛闷闷不乐的?如此良将。”
“呵……”赵普那笑容又尴尬又无奈。
展昭就有些不解,抬眼看赭影。
“咳咳。”赭影凑过去在展昭耳边低声说,“咱们赵家军有四大将,婆妈贺、毒欧阳、啰嗦倾、闷邹良。”
“贺是副帅贺一航、欧阳就是先锋将军欧阳少征,倾是左将军龙倾,邹良,就是右将军邹良?”展昭问,“都是赵家军里头的名将啊。”
“就那几个。”紫影撇撇嘴,道,“名什么将啊,等你见着真人就不觉得了,比咱元帅还不靠谱呢。贺一航人称贺妈,那个鸡啤,跟管家婆似的,不过也难怪他,我们元帅败家,要不是他看得紧,家业早就败光了。欧阳少征嘴毒心眼多……王爷最怕他,我估计和生起气来的公孙先生也差不了多少了,一张嘴能气死人。龙倾啰嗦,一句话反反复复三四遍,说到你耳朵起茧子。邹良就不说话,三棍子不出一个闷屁,他俩聊天才好玩呢,就一个人不停说,还有一个人不停喝酒。”
展昭觉得有趣,怎么这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在紫影嘴里头听着都变成了怪胎。
“话说,少征还不知道王爷成亲了这回事情吧?”紫影突然问赭影,“若是让他知道了,那可热闹了!”
“为什么?”展昭不解。
“哎呀你不知道啊。”紫影道,“少征小心眼儿,比武输给王爷所以怀恨在心,人生第一大乐趣就是看王爷出洋相,王爷越是不爽他越是痛快!”
“说到比武。”赭影皱眉道,“展大人,要是少征要跟你和五爷比武,千万别理他,他估计打不过你俩,万一输了,那他可要使小xing儿的!”
“哈?”展昭有些不能接受,用这种说法来形容一个大将军。
“真的,人不可貌相,我敢保证欧阳少征是你这辈子见过的,最最最小心眼的男人!”紫影认真地说,“他连别人长得比他帅,都会计较!”
“啊?”展昭一惊,道,“那一会儿别让他看到白玉堂。”
“嗯。”赭影和紫影都点头,正说着,就听身后有人问,“我怎么?”
展昭和两个影卫都惊得一蹦,回头,只见白玉堂就在他们身后……而且那样子像是刚刚来,也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倒是三人反应那么大,弄得他有些糊涂。
“呵呵。”三人赶紧傻笑。
白玉堂也没多想,就见赵普还在桌上趴爪声叹气的,就问,“还没和公孙和好?”
三人都摇头。
这时候,就看到小四子小跑着进来,抱着一天比一天大的石头,身边跟着萧良
“小四子。”赵普招手叫他。
“唔。”小四子跑到赵普身边,道,“九九……爹爹不准我跟你讲话,说看到要打屁股。”
赵普望天,道,“你爹还在生气啊?”
“嗯。”小四子点点头,将石头放到桌子上面,然后自己爬上凳子坐好,石头又蹦回他腿上。
“不过九九,你也好过分喏,竟然敢打扰爹爹看病。”小四子有些不满地看赵普,道,“爹爹最最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看病的!而且那天之后,爹爹说来药铺看病的人都少了,大家都说害怕九九。”
众人都忍不住看赵普,那眼神——是啊!你这次真是活该,没见过那么离谱的!
“也用不着气那么久吧?”赵普撇嘴。
“王爷,你道歉了没?”紫影问他。
赵普皱了皱鼻子,道,“没……”
“公孙也不是很不讲理,你跟他道个歉吧,这事情本来也是你不对。”展昭道,“别伤了感情。”
“不是我不肯道歉。”赵普道,“他现在当我不存在……再说了,我错哪儿了,他跟人那么亲近,我看到了不爽怎么不对啊?我……”
“咳咳。”这时候,紫影咳嗽了一声,众人就看见……公孙从外头进来了,手上提着个药箱子。今日他们打算动身去颖昌府的,公孙提早准备了一下,进了门,就见众人都看他呢,赵普自然也看他。
公孙走到桌边,将小四子抱起来,小四子将石头放到桌子上,展昭搂过去抱抱。小四子将刚刚展昭剥给他的桔子,掰出一瓤来,塞到公孙的嘴巴里头,道,“爹爹别生九九的气了吧。“
公孙嚼了嚼那蜜糖儿一般甜的桔子瓤,眨眨眼问小四子,“九九是谁?”
……
赵普很受伤,紫影和赭影都忍笑,展昭和白玉堂摇头装作没看见,反正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没法管。
说话间,听到外头王朝马汉跑了进来,道,“九王爷,人来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九九很烦躁,公孙,上肉!
他身上呢,一个没留神,噗通一下滚到了地上,跳起来吱吱地抗议。
公孙也让赵普吓了一跳,问,“干嘛?”
赵普走到桌边,随后坐下,打开汤盅吃猪蹄。
公孙叹气,心说……水土不服很严重啊,整个人都怪怪的。
边想,边坐下来倒茶,却听赵普突然道,“书呆。”
“嗯?”公孙看他。
赵普叼着个猪蹄,抬眼看他,“我是挺闷,不过不是水土不服。”
“那是什么?”公孙伸手摸他的脉,心说,该不是有别的病了?
赵普笑了笑,道,“是你不理我,所以我不服了。”
公孙一愣。
赵普笑,“你理我了,我就好了。”
公孙脸上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说话,窗户却被推开,紫影探头进来说,“王爷,山上下来了好几百人!”
“霍!”赵普端着汤猛喝,边啃肘子,道,“唔……让少征他们准备!”
“是!”紫影跃了下去,公孙看赵普,“慢点吃。”
“不能浪费。”赵普狼吞虎咽将猪蹄吃得连汤都不剩,突出骨头,站起来痛快地喘了一口气,道,“痛快,一会儿好好收拾了那帮山贼!”说完,对公孙道,“你们在房里别出来!”
“嗯。”公孙点头,跟着赵普到了窗边,赵普跃上窗户,远远已经可以看到远处山上闪烁的火把,好长一条队伍从山上下来了。
“你……小心点。”公孙道,“那些妖教的人,大概有用药……”没说完,就见赵普盯着他看。
公孙回瞪。
赵普咧开嘴一笑,“不知道谁说良药苦口的,也有甜的!”说着,凑过去在公孙腮帮子上吧唧一口,“窗户关上!”说完,一跃下了楼。
公孙皱着鼻子用手背蹭脸,恶狠狠关上窗户……回头,就见小四子和萧良还有石头都睁大了眼睛看他,一脸的笑意,“哦~”
“哦什么?”公孙瞪了两人一眼。
萧良和小四子赶紧低头,忍着笑继续下棋。
公孙叹气,想了想,还是凑到窗边打开一条缝继续往下看,发现这些山贼跟上次的不同,上次那些穿的都是黑衣……这次的全都是白衣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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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四子见公孙趴在窗户口往下望,就好奇地跑过去问,“你看什么呀?”
公孙将他抱起来,道,“九九他们要收拾坏人。”
“又有坏人,最近为什么那么多坏人?”小四子边问,边伸手帮公孙整理头发。
公孙见他喜滋滋的,就问,“下棋赢了?”
“嗯。”小四子美美地点头。
“耍赖了吧?”公孙笑着问。
小四子脸红红,捏了捏手指头,嘿嘿地笑。
萧良也走过来,低头看窗户外面,微微皱眉的,道,“那么多人?王爷他们就几个人对付么?“
公孙摸摸他脑袋,道,“这个不用担心,还有展昭白玉堂他们呢。”
“唔。”小四子噘噘嘴,搂住公孙的脖子蹭来蹭去,嘴里说,“爹爹~”
公孙让他叫得骨头都酥了,无奈地看他,“你又怎么了?”
“爹爹和九九成亲吧?”小四子粘着公孙道,“成亲吧?”
公孙瞪他,“不准胡说!”
小四子皱鼻子,“爹爹明明喜欢九九。”
“哪有?”公孙瞪他,“没!”
“那你炖猪蹄子给九九吃。”小四子道。
“我是郎中么,他身体不舒服我就想想办法啊。”公孙道,“有什么不对?”
小四子看别处,“猫猫和白白你都不问的。”
公孙见小四子眯着眼睛向着赵普的样子挺来气的,掐住他屁股。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喧哗之声,公孙扒着窗户往外看,小四子在他怀里呢,在公孙的脑袋下面往外看,石头在小四子怀里,就在他下面往外看,萧良在最下面,也往外看……
赵普一抬头,就看到一大三小四颗脑袋排了一排往下看的样子……哭笑不得。
前方山上下来的人,赵普等也看见了,就见由远及近往这里走,展昭问赵普,“怎么穿鬃衣服?”
“不像是山贼。”欧阳少征也道,“看起来训练有素。”
“这个也不一定啊。”赭影道,“最近山贼都很有素质。”
……
“唉!”紫影拽过酒楼掌柜的,问,“哪些穿白衣服的什么人?”
“是妖教的。”掌柜的战战兢兢地道,“山贼都是穿黑衣服,而妖教的都是穿白衣服。”
“哦……”赵普点点头,掌柜的小声劝道,“爷,您几个快找个地方躲躲吧,这些妖教的人不好惹啊!”
赵普一笑,道,“你自个儿躲起来吧。”
“不是啊,我也看得出你们几个有功夫,是江湖人,但是那些妖人啊……他们有妖法啊!”掌柜的道,“以前也有很多会武功的,中了妖法之后枉死的啊!“
“妖法?”展昭有些好奇,“怎么样的妖法?”
“也不知道啊,大概是施了法术了,没多久就都死了。”掌柜的道,“各位,三思啊!”
赵普一挑眉,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法术,你先躲起来吧。”
掌柜的见劝不住,心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算了,你们自己折腾去吧,就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公孙在楼上看着,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些妖教的人手中拿着的火把,透着的光和普通的火光似乎不太一样,有那么点绿油油的……
公孙一震,赶紧就打开窗户对赵普招手。
赵普有些不解,跳上了楼去,公孙凑过去在他耳边一顿说,赵普微微皱眉,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便跳下了楼去,找来紫影等人,吩咐了一通,几人迅速离去准备。
而再看那些白衣妖教的队伍,已经到了山下,入城,朝赵普他们走了过来。
“爹爹那个人穿得好奇怪!”小四子指着队伍最前方的一个人对公孙道。
公孙看了看,也发现了,就见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大氅,头戴尖帽,乍一看,就更戏文里头的白无常似的。他一手举着一个火把,另一手举着一面铜镜,边走边摆出古怪姿势,样子也不知道该说手异还是有趣。
“是跳大神的么?”小四子好奇问。
公孙点点头,看着是有些像。
那些人走到了离开赵普等不远的地方,突然站住了,跟都踩着奇怪的步子分开,那架势,像是要将赵普等包围起来。
“什么玩意儿啊,不人不鬼的?!”欧阳少征不满地问。
说话间,突然就听到上空有人喊了一声,“都让一让,妖人,看看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就看到紫影和赭影带领着几个影卫,一人手持一个木桶,纵身跃过,往那些妖教手持的火把上泼水……
这几桶水,将火把都浇灭了。
最诡异的是,那些熄灭的火把上面,冒出了幽蓝色的烟雾。
“哦。”小四子眨眨眼,问,“爹爹,颜色好怪喏!”
“那些火把有毒的!”公孙说着,蒙住小四子的口鼻,小四子赶紧蒙住石头,萧良蒙住自己。
那些妖教的人明显愣住了。
赵普一笑,道,“原来门道在这儿呢,什么妖教啊,用些个毒烟来蒙人!”
这时候,欧阳少征已经带领这上千的官兵过来了。
赵普手一挥,道,“都绑起来,明日午时,推到山前,给我斩!”
话音一落,几千官兵上前捉拿妖教教众。
那些白衣人本来还挺有秩序,但是看到手中火把一灭,一个个竟转身就逃,被欧阳少征的手下们一一擒获。
赵普摇头,“无胆鼠辈,就知道坑蒙拐骗,这些地方官员也是。”
赵普这一闹腾,自然就惊动了整个颖昌府。
知府睡梦之中没人叫醒,说是来了一群官兵,将数百的妖教教众都抓起来了,有一个好像还是个大官儿,说明日午时要将妖教众人推到栾翠十三峰前斩首呢。
知府惊得赶紧就爬起来了,带着府衙上下官员,往客栈赶来。
此时,天也快要亮了,酒楼门口围了好些百姓,有的是叫好的,说早该惩戒这些妖教了,也有的是来求饶的,说自家的子弟是被迫上山做山贼的,求赵普网开一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囧囧美人计,雷死不偿命
“小四子,干什么呢?”公孙拿着给小四子炖的鸡蛋羹走到院子里,就见小四子搂着石头,撅着个小屁股趴在门口,贴着门缝偷看。公孙走过去,伸手轻轻拍了一把他的屁股。
“爹爹,嘘嘘。”小四子赶忙对公孙道。
公孙眨眨眼,问,“想嘘嘘?”
“不是。”小四子话没说完,大门被打开一条缝,就见绯影探头出来,眯起眼睛瞧瞧两人,道“不准偷看哦!”说完,关门进屋。
公孙有些莫名,就见小四子气呼呼地抱着小石头转身,跑到院子里,爬上石头凳子坐下。
“小四子?”公孙走过去问,“怎么了?”
小四子噘着嘴瞄了公孙一眼,抱着石头转身,屁股对着公孙,不给脸见。
公孙微微一愣,不解,伸手掐他屁股。
“唔……”小四子揉揉屁股,跑到另一边坐下,继续噘嘴。
“怎么了?”公孙将鸡蛋羹放到他面前,笑问,“生爹爹的气啊?”
小四子不说话。
公孙将鸡蛋羹搅了搅,叫他,“来,吃东西,不饿么?”
小四子看了看鸡蛋羹,最后还是决定生气不吃东西。
“嗨呀。”公孙笑了起来,坐过去问他,“真的生气啦?”
小四子继续不说话。
公孙伸手用勺子舀起一勺鸡蛋羹,低头对他说,“张嘴。”
小四子瞄了鸡蛋羹一眼,最后还是张嘴了,公孙将鸡蛋羹塞进了他嘴巴里头。
“爹爹坏死了。”小四子嚼着鸡蛋羹,腮帮子一鼓一鼓地说。
这时候,正好展昭和白玉堂也走了进来,那些影卫们准备假扮成送亲的队伍,而这两人就暗中跟踪。
刚进院子,就见小四子跟公孙发小脾气呢,两人好奇地听着。
“我怎么了?”公孙有些不高兴,伸手捏小四子的腮帮子,往他嘴里塞鸡蛋羹,心说,小没良心的,自己那么疼他,竟然说他坏。
“九九是爹爹的新娘子,爹爹竟然让九九跟别人成亲!”小四子一脸的不痛快。
公孙叹气,道,“都说了做戏么,又不是真的。”
“那也不行的。”小四子道,“九九都不高兴让爹爹去,但是爹爹就高兴让九九去,爹爹对九九,没有九九对爹爹好!”
众人听得都忍笑,什么爹爹九九的,也亏得这小呆子没闹糊涂。
公孙听着也有些别扭,伸手掐小四子,“小坏蛋。”
小四子揉揉脸,搂着石头,撅着嘴巴委委屈屈地说,“九九最可怜了,爹爹还要踢他打他,还不理睬他,九九那么在乎爹爹。”
“唉。”一旁的紫影突然拽了拽赭影。
“干嘛?”赭影不解地看他。
“我突然觉得……”紫影哭丧着脸说,“王爷好可怜啊!”
赭影伸手,拍拍他的背,“嗯嗯,是啊,简直惨绝人寰,谁叫他爱上个不该爱的人。”
“王爷……”紫影一脸的哀怨。
公孙看了看众人,就见所有人都斜着眼看他,心说,老子招谁惹谁了了?
“那你们还让他去?”公孙看白玉堂和展昭,“你俩去不就行了?”
白玉堂一愣,展昭赶紧摆手,道,“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公孙边问,边看了白玉堂一眼,道,“赵普去,别人敢抢他才怪呢,还不如好看的去。”
白玉堂还没来得及开口,展昭就道,“那怎么行,万一那山大王动真心了呢,那不好啊,骗人感情。”
白玉堂狠狠斜了展昭一眼,展昭忍笑。
小四子更加更加的不满,小声嘀咕,“你看……喵喵,都知道护鬃白,不让自家娘子去。”
……
公孙紧拦慢拦,没拦住小四子,还是被他说出口了。
众人再看白玉堂,就见他一张脸都白了,展昭则是脸上红润润的,气色极好。
“小四子,别瞎说。”公孙将他抱起来,护住,以免白玉堂恼羞成怒宰了这小东西。
“又没有不对?”小四子见众人都看他,就小声道,“白白和喵喵,不是一对的么,他们那么般配的,就和爹爹和九九一样的。”
公孙捂住他的嘴巴,道,“行了行了。”
众人一同看展昭和白玉堂,就见两人都有些尴尬,展昭笑了笑,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童言无忌。”
小四子眨眨眼,公孙把手放开,就听紫影突然问赭影,“是这样么?我一直以为他俩是……”
赭影赶紧一把捂住他嘴巴,示意他——行了!你还嫌不够乱啊?!
小四子眨眨眼,一拍手,“对了!”
众人都看他。
“爹爹,九九不是假扮新娘子么?”小四子问。
“嗯。”公孙点头。
“那爹爹假扮新郎官,成亲吧!”
……
小四子的话一出口,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都点头,“这囧囧好啊!”
公孙看了看左右,心说自己都不会武功,假扮新郎官是没关系,就怕帮不上忙还要添乱啊?
“这个好啊!”展昭点头,道,“去拿件喜服来,这样有新郎官跟着比较合适!”
“嗯。”白玉堂也点头。
小四子歪着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似乎是在想什么心思。
公孙就怕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赶忙道,“小四子,别看了,来,跟爹爹换衣服去。”
“爹爹。”小四子被公孙牵着手进屋子,嘴里边问,“你说,喵喵和白白,谁是新娘子?”
公孙赶紧牵他进屋,就听小四子接着问,“白白漂亮些,但是喵喵穿红色的好看……是不是新娘子?”
“哐”一声,公孙赶紧关门。
再看院子里,展昭和白玉堂脸上都是尴尬无比,众人赶紧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作鸟兽散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大王,抢新娘子还是新郎官?!
小四子躲进被子里头后,就竖起耳朵想听听外面的动静,最好可以听到爹爹和九九亲亲。
可是等了好半天,就听外面没什么动静。
小四子好奇了,然后怀里的石头还挣扎,像是想要钻出去,大概是在被子里觉得闷。
小四子忍不住好奇,就在被子里拱了拱,扒拉开了一条缝,眯着眼睛往外看。
就发现赵普和公孙还是僵持不下,两人依然是保持刚刚的姿势,对视着。
小四子有些着急,九九好慢喏!
赵普仰脸盯着公孙看……红衣服衬得他脸色淡淡的红润,这书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看起来,好像又稍微瘦了些。赵普下意识地伸双手,摸了摸公孙的腰……觉得,入手好像是比以前还稍微细了些,啧啧……
公孙伸手拍开赵普不老实的手,瞪了赵普一眼,就看到赵普对他嘿嘿傻笑。
公孙想气他也气不起来了。
赵普适时地看公孙,“书呆,还生我气啊?”
公孙看了看别处,小声嘀咕了一句,“哪儿那么小气。”
赵普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些,调侃一般问,“我这样子还行?算不?”
公孙盯着赵普一脸的浓妆看了看,忍不住笑,“难看死了,哪儿有没人那么大只的?”
“你好看。”赵普伸手戳了戳公孙的腮帮子,“跟我成亲的时候,要比这弄得还好看,记得没?”
公孙脸上微红,给了赵普一个白眼。
赵普轻轻将他拽下来一些,两人靠近……公孙微微有些犹豫。倒也不是不想亲,就是,赵普现在这形象,有点那啥……
小四子在被子里睁大了眼睛,握住拳头——九九,努力!
正在这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饭菜的香味,大概是影卫们行动前吃东西,就听赭影喊了一声,“都来吃饭啊!”
赭影的话音刚落,小四子怀里早就憋得受不了了的石头,蹭一声就窜出去了。
最巧的是,石头一脚踩在公孙背上然后跳下到了地上,冲向大门,熟门熟路地用爪子一扒拉房门,吱吱欢叫着跑了出去。
而被踩了的公孙,则是一头扑向了赵普……亲了他的新娘子……
“哇……”躲在被子里的小四子看到了,坐起来,顶着被子笑着拍手。
公孙亲了一口的胭脂,坐起来直擦,“她们给你涂了多少胭脂啊。”
赵普笑呵呵坐起来,凑上去,接着亲……小四子自觉地蒙住眼睛,不可以看,看了会瞎掉!
门口紫影和赭影赶紧将房门带上,画面太诡异了!
天光大亮,众人准备出发。
赵普心不甘情不愿地顶着快盖头坐到了轿子里头,四个影卫抬着轿子。
绯影打扮打扮装成了媒婆,黛影等一干女影卫留在酒楼里头照顾小四子他们。
公孙骑马走在前面,假扮成是新郎官,而其他众人都假扮成送亲的队伍。展昭和白玉堂在暗中跟随着。
众人悄悄溜出城,然后再大模大样地,从东面路过。
赵普在轿子里面觉得憋闷,喘了口气用袖子扇风,挑开门帘子看看,就见公孙骑着黑枭,走在前面。
黑枭野得很,以前除了赵普没让别人坐过,如今,公孙和小四子也可以坐,尤其是小四子骑的时候,它还会走得特别慢。
公孙坐在马上,左右看着,赵普托着下巴看他,有些无奈……啥时候自己和那书呆位置换一换就好了,这要是把这书呆扛进了洞房,然后在那啥啥啥一番……啧啧!
正在发呆,欧阳少征凑上来笑,“怎么了王爷?盖头别掀起来啊,不吉利。”
“去。”赵普白了他一眼,心说,有机会好好揍这小子一顿。
正往前走着,赭影提醒说,“前面就是三川谷了,那里是最后一个两山夹一沟的险地,过了就到了大军保护的范围了。”
赵普点头,退回到了轿子里头,将车帘撂下。
入了三川谷,果然是地势凶险,不过赵普他们人少,靠着山走,也不怕上头放冷箭还是丢石头。
往前走了好一会儿,赵普不耐烦了,问,“怎么还不来?”
欧阳少征皱了皱眉头,道,“别是打草惊蛇,那些个山贼都不敢下山了。”
“啧……”赵普有些不爽,伸手摸摸头。
公孙骑着黑枭放慢脚步,走到了轿子旁边,见赵普一脸沮丧外加不耐放,就道,“娘子,笑一个?”
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公孙是在调戏赵普不成?!
赵普也是一脸好笑地看着公孙,心说……好啊书呆,你等着,等完事了看我收拾你。
正当大家紧张的心情因为公孙的这一句玩笑而放松下来时……突然,就听到山上传来了铜锣之声,还有喊声。
“来了!”欧阳少征说了一声,立刻……众人假装出了紧张的神情来。
抬头,就看到山上站着一伙黑衣人,同样是黑衣红腰带,手上拿着刀剑。
赵普心头一喜,总算来了啊!
“哈哈哈……”那些山贼摸哈大笑,叉着腰道,“这敢情好啊!大王过生辰,新娘子送上门!”
一旁的喽啰兵给鼓掌,“当家的,好诗!”
……
“你们是什么人?”欧阳少征打扮成一个管家的模样,站在轿子前面,“光天化日的,你们想敢什么?”
“哈哈哈,干什么?”那个山贼一摞袖子,道,“小的们,抢轿子!”说完,冲了下来。
赭影等先将公孙护在了身后,几人也不能真反抗,这几个山贼估计经不起他们一顿揍,所以只好佯装抵抗,几个山贼赶跑了影卫,上前抬轿子。
公孙在马上看热闹,赭影轻轻拽了他一下,示意他——好歹装个两三句啊!“
公孙反应过来了,赶紧就道,“娘子啊……”
赵普在轿子里听着好险没喷了,而公孙这一声娘子,被那几个山贼听到了……山贼们也就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众山贼都愣了愣,彼此对视了一眼。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荒山野林,郊外无人4.0
“什么主意?”众人都看着公孙。
“嗯,这颖昌府,有没有药材铺子?”公孙问。
“呃……”赵普看了看赭影,道,“叫个本地人来。”
很快,赭影带着一个本地人进来,展昭问了他公孙的话。
那人赶紧点头,道,“有啊,颖昌府好几个药铺子呢。”
公孙看赵普,道,“将药店掌柜的、颖昌府的郎中、药贩子、等等,反正是跟药材有关系的,都找来!”
众人虽然不是很明白公孙的用意,但是也都没有反驳,估计会有好主意吧,就派人去找了。
没多久,东巷府所有做药材买卖的人都来了,公孙让众人站成一排,然后叫他们把手都伸出来,手心朝上给他看。
那些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办法,只好将手都伸出来,给公孙看。
公孙一个个地看过去,最后挑出了几个留下来,其他的,都打发走了。
赵普看了看他们几个,就见都有个特点,皮肤挺黑,头发短,又留神看了看他们的手,就见手上有厚厚的茧,还有划伤。
赵普微微一挑眉,看公孙。
公孙一笑,道,“他们几个,应该都认得山里的路。”
“哦?”赵普笑问眼前的三人,“你们认得进山的路?”
几人都赶紧摇头,“不认识。”
众人不解看公孙。
公孙微微一笑,道,“你们三位是做什么的?”
那三人纷纷回答,都是做药材买卖,卖药材的。
“哦,平时在哪儿进货呀?”公孙问,“这一带应该没有卷柏吧?”
其中一个似乎xing子比较直,就道,“怎么没有,这栾翠十三峰就是产卷柏的。”
“栾翠十三峰这么潮湿,怎么可能产卷柏?”公孙不解地问,“卷柏只在干燥的地方长。”
“山里就干了……”那人说话间,旁边两个紧着给他使眼色,但是他有些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已经说漏嘴了,旁边两人都叹气。
而周围众人也都心中了然,原来,这几个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他们的药材都是从栾翠十三峰里头采来的。
赵普微微眯起眼睛,冷笑一声,“认得路也说不认得?你们几个不是做药材生意的么?看到妖教横行竟然不尽力阻止,如此蛇蝎心肠做什么人?”
三人都脸涨得通红,有一个仗着胆子说,“九王爷,不是我们不想……是因为,妖教太过可怕,我们怕受诅咒,牵连九族。”
“是么?”赵普冷笑一声,“知而不报,和妖教同罪,你们不带路,我就砍你九族。”
几个商人脸都白了,抬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普。
赵普盯着他们三个,冷冷道,“军规和国法可是不一样,置自己同胞兄弟于死地而不顾的人,就都该杀头。”
三个商人就觉得头上冷汗直冒。
一旁,小四子和萧良一起坐在展昭他们身后好奇地看着,小四子搂着石头,蹭蹭身边的萧良,道,“小良子呀,九九帅不帅呦?”
萧良点点头,附和道,“嗯,帅的!”
小四子和他嘿嘿笑,展昭回过头来,对两人竖起手指——嘘!
小四子和萧良赶紧捂住嘴巴,继续听着。
“王爷,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几个商人扛不住了,终于是开口,“那些妖教药力甚是厉害,能杀人于无形啊。”
“亏你们还是卖药的。”欧阳少征有些看不过去了,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哪儿有什么妖法,都是些毒药迷药弄出来的假象罢了!”
几个采药的都不再说了,但是那样子,似乎深信不疑妖教的厉害。
赵普等人都微微皱眉,这妖教究竟有什么邪法?让这样的采药人都不相信医术了,只相信妖魔邪祟。
“总之,你们给带路就行。”赵普无所谓地说,“我也不要你们去攻打妖教,带我们进山就可以!”
几个采药人对视了一眼,只得点头。
“那你们见过深山里头的妖教没有?”公孙突然问。
几人都点点头,其中一个道,“见过,在大山深处,那里跟一个古堡似的,很多人。”
“有多少人?”展昭问。
“嗯……少说也得有个三两千人吧。”
“先带他们下去,各画一张地形图上来。”赵普吩咐,“然后安排他们在军中住下,好生招待,再找人去照顾他们的家人,莫被骚扰。”
几个采药人都哭丧了脸,赵普的意思很简单,你们别想要作假,一人画一份图纸,万一错了,就一起砍,进了山了你们也别想使什么幺蛾子,有不对,你们的家人可搁这儿做人质呢。
那三人只得乖乖配合,下去画地形图去了。
欧阳少征一听说马上就要有地形图了,便屁颠颠跑下去,看那几个采药的画地形图了。
赵普看看众人,道,“今日也晚了,昨天我们折腾了一宿,先休息一下,等到明日一早,再商量攻山的事情。”
众将都退了出去,展昭和白玉堂也出回帐,因为军帐本来就比较少,所以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合住一个。
两人之前倒是也合住过一间客房,不过进了军帐才发现,就一张军榻,原来要抵足而眠啊。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看了看他,摸了摸鼻子。
展昭看到白玉堂的神色,突然微微一笑,问,“不知道白兄习不习惯和人同睡,我睡相不是太好啊。”
白玉堂见展昭一脸的促狭,笑道,“这么巧,我睡相也不好。”
“我曾经不小心把同睡的人踹下床。”展昭笑得眉眼弯弯。
“我曾今差点把同睡的人打晕。”白玉堂笑得云淡风轻。
说完,两人对视,随后又对着笑起来。
这时候,一个小校来给两人送饭,就看到两人站在大帐中央,脸对脸笑着,场面有些诡异。
赵普的军帐之中,等到众人都走了,小四子和萧良也放松了下来,小四子将石头塞给了萧良,扑向公孙,“爹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古老的失落的神秘的民族= =||
公孙和赵普双双跌落崖下,并没有往下落很长时间,也不是很远,脚下就出现了一块平地。
赵普稳稳地抱着公孙,落到了地上。
公孙也吓了一跳,不过发现站稳了,才松了口气,转脸看赵普,赵普自然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
赵普说,“真没想到你跟着我跳下来。”
公孙非常冷静地说,“我脚滑了。”
赵普眯起眼睛,“骗人。”
“没。”公孙依然镇定,“真的!我才不会跟你跳下来,我本来想拍手叫好的,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沉默……
“啊!”公孙惊叫一声,被赵普按住亲。
“你干嘛?!”公孙挡住他的脑袋。
“臭书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赵普发狠,上下其手,这书呆恨死他了,偏偏自己对他还没辙!
“啊,别乱摸!”
“偏要!”赵普耍流氓,“你打我呀!”
上方,紫影和赭影竖着耳朵听着。
紫影:“呦,王爷动作挺快啊!”
“嗯!”赭影点头,“王爷,一鼓作气,拿下公孙!”
而在山坳里头,公孙也懒得理会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赵普,他环顾四周……突然,就瞥到一个人影,惊得一蹦……心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但是仔细一看……就放下心来。
“唉,赵普。”公孙赶紧推赵普,“你看你看,有个人!”
“没空!”赵普继续亲公孙的脖子,公孙就感觉就好像一只大狗在自己脖子上边蹭来蹭去,伸手掐住了赵普的脖子,道,“你看呀!”
赵普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顺着公孙示意的方向望过去……
就见在前方,他刚刚看到的那个大山洞的门口,真的站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死人,干尸,固定在一根木桩上面,手上拿着长矛,站在洞囧口,那样子,像是个守护者。
赵普微微皱眉。
公孙推他,“唉,放手,让我下来。”
赵普低头,发现自己抱着公孙,不过想来想去,还是不舍得放开。
公孙掐住他腮帮子,“你放不放!”
赵普叹气,“我说书呆,你上辈子肯定是只刺猬。”
公孙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抬眼看赵普。
“不然怎么动不得就扎人啊,你就不能温柔点?”赵普嘀咕,“身为一个书呆你有没有自?你就不能本本分分显出些书生气来任人调戏?每天凶神恶煞的像什么样子?!”
公孙一挑眉,“你他娘的好的不就是这口么?”
……
赵普愣住,公孙一挑眉,用脚尖勾勾赵普的肩膀,“放不放?”
赵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才问,“书呆,你是不是不把我当男人?”
公孙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赵普,“我看过你光着不止一次了,估计你是男的。”
“呵……”赵普倒抽了一口冷气,书呆子竟然勾引他!太嚣张了!
公孙捏住赵普的鼻子,“放不放!去看看那个死人怎么回事!”
“不行!”赵普又将公孙按住,“老子不甘心!让我亲一会儿!”
两人在下面纠缠,公孙实在是气不过了,吼一嗓子,“不放不理你了!”
赵普很不争气地停住,抬眼一脸哀怨地看公孙。
公孙长叹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脸,道,“别闹了,正经事情比较重要。”
赵普一脸的不甘心,“书呆……你就仗着我对你没辙折腾吧,迟早有一天,我……”
“哎呀,行了。”公孙小声嘀咕了一句,“光说不练,得意什么呀。”
赵普张大了嘴巴,眼睛都亮了,问,“书呆……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直接行动?”
公孙白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敢?”
赵普讪讪地耷拉下脑袋,是啊……他不敢,这书呆子太可气了,怎么的才能找个法子狠狠治治他但是时候他又没法子生气呢?
正想着,就听到上方“哗啦”一声响传来……
赵普和公孙转脸抬头,就见紫影赭影双双摔了下来,原来两人听得太投入,一直往外探身子,脚下的泥地又比较松软……一下子就塌下来了……
两人落了地之后抬眼看,就见公孙和赵普倒是搂在一起了,只是……
“怎么还穿着衣服啊?”赭影一脸不满地看着。
“就是!”紫影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王爷也太慢了!”
赵普脸有些黑,公孙脸更黑。
“都别闹了!”上头,欧阳少征带着两个向导跳了下来,环顾四周,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赵普只得将公孙放了下来,心里有些别扭,指望着这书呆子投怀送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将人吃了呢?一旁欧阳少征对他眨眼睛,示意赵普别急,他有法子!
赵普一挑眉,欧阳少征鬼主意多,说不定真有法子?
公孙下了地,先跑去看那具尸体,又仰起脸来看那个山洞。
就见洞顶上有几个奇怪的字符,看着像逝字符,但又好像不是,公孙发现自己不认识。他很少有不认识的古字。果然,赵普走了上来,习惯xing地问公孙,“书呆,这几个什么字啊?“
公孙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哈?”众人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公孙,那样子像是问,“竟然还有你不认识的字啊?”
公孙一脸的黑,瞪众人,道,“这种古怪的文字不认识很奇怪么?我认识几十种的,谁知道这是什么啊?只能说它们的使用范围太小!”
众人都忍笑,不出声,赵普拍拍他,道,“书呆,没人说你啥,那个……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公孙有些受刺激又有些不甘心,他愤愤地从袖子里掏出了纸笔来,对着蘸饱了墨的干毛笔哈了两口气,照着那字符的样子,将字符抄下来,准备一会儿回去研究去。所谓书呆用时方恨少,公孙暗自下决心回去要再看他个几千几万本!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恶灵退散散散散
赵普等从上方俯瞰整个妖国的全景,都忍不住皱眉,如此大的规模,可见存在了不是一日两日了,说不定有好几代。
“不过勒索村民的事件,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吧?”公孙问,“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应该是。”赵普点头,看了看欧阳少征,“地形都弄清楚了么?”
“嗯。”欧阳少征点头,和几个向导又交流了一下,众人就回大营了。
入了营帐,远远就看到小四子、萧良和石头在玩儿蹴鞠,小四子提着衣裳的下摆,一脚将个圆圆的球儿踢起来,萧良踢得甚好,可以玩儿些花样,逗得小四子直拍手。石头也会去抢球,用脑袋顶,要不然就跟在后面跑,高兴得吱吱直角。
赵普的大营之中,将士们都非常喜欢蹴鞠,赵普本人也很喜欢,一来蹴鞠可以提高将士们的应变能力,二来可以加强团队协作的精神,是项很好的活动。
“爹爹。”小四子看到公孙回来了,就跑过来。
公孙将他抱起来,见他满头汗,就给他擦,道,“玩那么疯呀?”
“球球好玩。”小四子美滋滋地搂着公孙的脖子道。
公孙将他放下来,让他和萧良再一起玩儿一会儿,等到累了,就去洗澡换衣服。
随后,公孙和赵普一起去了大营,找到了展昭和白玉堂,众人坐在一起,说起了今日探查的情况来。
“乌巫族?”展昭也是吃了一惊,道,“早先是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们的传说,没想到这个部族还在。”
“据说是会些邪魔之术。”白玉堂道,“比如招魂啊、施咒之类,据说很邪门。”
“装神弄鬼的。”赵普又想起了那些干尸堆,忍不住皱眉,“原本销声匿迹了,为什么又突然张扬开了呢?”
“不过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将他们围困了。”欧阳少征道,“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赵普点点头,示意众人小心防范,随后,部署如何攻山的事宜了。
下午的时候,赵普的大营外面,突然来了一个人,他说他叫宋清明,是个道士。
赵普这辈子最怕的是书生,然后就是僧佛尼姑道,一听就头疼,道,“道士干嘛来的?化缘啊?给他些银子。”
公孙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道,“和尚才化缘呢。”
赵普挑眉,在他看来都差不多,就道,“唉,管他来干嘛的,给他些银子打发走了,让他别来添乱。”
“哦。”手下去转告了,没多久又回来了,道,“王爷,他不肯走。”
赵普皱眉,道,“干嘛不肯走?”
“他说……那个……”守卫有些犹豫。
“说什么?”赵普后走没,“快说。”
“他说,我们这军营妖气笼罩,有妖孽厉鬼的祸端。”守卫道,“他还说……他能驱鬼。”
赵普愣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谁他娘的妖言惑众啊,给我乱棍打出去!”
“唉。”公孙拦住他,道,“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
“这人说得挺自信的。”守卫道,“还说一定要见您
“让他进来,我们问问吧。”公孙对赵普道,“何来的妖邪一说。”
守卫看赵普。
欧阳少征也说,“这突然跑来的人,莫不是妖国的奸细或者是知情人?不如问问。”
赵普无奈,道,“随便你们,想问就叫他进来问。”
没多久,就见守卫带着一个清秀书生走了进来。
那书生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长得那叫一个秀气,白白净净,高鼻大眼,一脸的正气。身穿这一件白色的道士袍,背着一个书生篓,后头似乎放着几卷书。
进来之后,书生四周望了一圈,给赵普行礼,道,“见过九王爷。”
赵普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问他,“你刚刚说我这大营什么?有妖气?”
“对。”书生点头,道,“大营之中,有妖魔邪祟。”
赵普冷冷一笑,问,“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是要杀头的。”
“在下知道。”书生倒也是不怕,认真道,“这营帐上方,的确是被一块黑云笼罩,妖魔很快就会聚集闹事,王爷若是不尽早防范,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哦?”赵普想了想,问,“那该如何防范呢?”
“在下有法子,不过……”书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在下想在王爷军中谋求一个职位。”
赵普微微一愣,众人也面面相觑,赵普问他,“什么职位。”
“谋士就好。”书生简短回答。
“我没有养谋士的习惯。”赵普笑了笑,道,“光耍嘴皮子不会动手的,我看不上。”
说话间,就见公孙眯起眼睛瞄了他一眼,赵普对他挑挑眉——你不是会动手动脚么?
公孙看别处……却注意到那书生身背后的书篓子,藤条编的,刷成青色。公孙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具体是哪儿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怪怪的。
“这妖魔之说好多人都不相信,但是有即是有。”那倒是还有点据理力争的架势,道,“王爷若是不信,不如我们一试?”
赵普提起了些兴趣,问,“如何试?”
“很简单。”那倒是伸出手来掐指一算,道,“今日晚间,必然天生异象,妖魔邪祟会来军营之中为非作歹,我就在大营外面等着。若是没有妖魔来扰,明日王爷大可派人将我杀了,若是有妖魔来扰,我可以为王爷驱魔。”
众人听得吃惊不已,这书生言之凿凿,看样子像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赵普转脸看了看公孙,见他微微皱眉看着那书生,也没什么反应。
“王爷意下如何?”书生问,“我敬重王爷,不想王爷的赵家军有任何闪失,而耽误了国事罢了,并没有别的用意,另外……我虽然为一介书生,但是也愿为国效力,原以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赵普听后笑了笑,点点头,道,“行吧,听起来还不错,我先看看今晚能不能撞鬼,说实话,我长那么大,还没撞过鬼呢,希望能开开眼界。”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四子:白白是个好筒子
“爹爹!”小四子一头冲进来扑进公孙怀里,公孙赶紧将他抱起来,问,“怎么了?”
“鬼鬼!”小四子死命往公孙怀里钻,石头则是死命往小四子怀里钻,赵普走出了大帐,就见军营里面一团糟。忍不住皱眉,“他娘的都慌什么?”
“王爷。”这时候,紫影和赭影落到了赵普的身边,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天空。
赵普抬眼望过去,就见半天之中,有一块黑幕缓缓地靠近过来,冷眼一看,就见黑幕之中有很多的人xing,类似于扭曲挣扎着的魂魄一般,天空中除了大风的呼啸之声外,还有类西域人尖利沙哑的惨叫。
赵普皱眉,问赭影,“哪儿来的?”
赭影道,“刚刚从山上飘下来的,不知道是什么,风阵阵的。”
此时,展昭和白玉堂也走了过来,就见那块黑云铺天盖地地过来,里头真薯哭狼嚎一般。
公孙抱着窝在胸口的小四子也走出了大帐。
赵普看他,问,“书呆,知道那是什么么?”
公孙微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块怪云,也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同时,就看到营中好些将士都晕倒呕吐了起来。
公孙一愣,有毒?但是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还是说隐藏在黑云之中?
“莫非真如那道士所说?”展昭问赵普。
赵普想了想,对紫影道,“去叫那道士进来,看他能不能解决。”
“是。”紫影跑出去了,没多久,就带着道士进来。
道士进来后,将身后的背篓放在了地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把短小的宝剑来。
只见他又拿出了一个葫芦,塞子拔开,将里头红色的水倒在了宝剑上,然后用火折子点上……轰一声,火折子点燃了宝剑,那书生拿着剑按照一套古怪的路数挥舞,随后。就感觉狂风大作。很快,他宝剑上的火被吹灭了,天空之中的那片诡异浮云,也被那一阵狂风吹散……不见了踪影。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是一挑眉——有趣!
欧阳少征看着那道士的举动,回头看赵普,赵普挑起了嘴角,没动声色。
此时,公孙也在大帐门口的位置站着呢,不过赵普挡着大门,不让他出来,他只好抱着小四子好奇地看着,小良子也在他身边,扒着门边往外看,觉得那道士很是神奇。
见狂风停了,公孙轻轻拍了拍小四子,“小四子,不怕了,都走了。”
小四子睁开眼睛往远处瞄了瞄,四外又看了看,问公孙,“鬼鬼都走了么?”
“都走了。”公孙捏捏他脸蛋,道,“下来好不好?爹爹去看那些受伤的将士。”
“唔。”小四子点头,公孙将他放到了地上,走过去拿药箱子。
赵家军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刚刚有一部分士兵被没见过的黑云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都回过神来了,帮着紫影他们,将倒地呕吐的将士们抬到一边,公孙提着小药箱子走了过去,给其中一个将士把脉。
公孙诊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这将士的脉象非常奇特。他去看那将士的脸色,就见他已经昏迷,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似乎是中了什么毒。
“他们是中邪了。”这时候,那叫宋清明的书生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咒,让人取来一碗米酒,将符咒烧成灰烬,放入米酒之中,蹲下就要给那将士服用。
公孙着急,阻止他道,“符水如何能治病?”
“都说了,他是中邪了。”宋清明一笑,道,“先生看来对岐黄之术一知半解,是个半吊子郎中。”
公孙被他抢白了一句,愣了愣,他自行医之日起,还真没听过别人说他半吊子,尽被人喊神医了。
宋清明将酒给那将士服下一口……奇怪的是,那将士真的就苏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头不晕也不恶心了。
公孙微微皱眉,伸手,给那个将士把脉……脉象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公孙有些不解,宋清明则是站了起来,转脸看赵普,那神色之中,还颇有些得意,道,“王爷,我乃是天山华云观,华天真人的首席大囧囧,经过这栾翠十三峰,发现这一带妖气纵横,怨灵无数,今日之内必有祸端,因此才过来看一看,发现大军在这儿驻扎,不想造成大量的伤亡,所以才来帮忙。我对九王爷的盛名仰慕已久,据我所知,外族善用妖法咒术,因此我才想尽我绵薄之力,助王爷一臂之力,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赵普看了看他,良久,点点头,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赭影和紫影都不说话,欧阳少征也皱眉看了赵普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动声色。
公孙则是好奇地拿着那个刚刚给将士喝下符咒酒的碗看着,还闻了闻。
“这样吧,你暂住军中,赭影,给他准备顶帐篷。”赵普说着,看了赭影一眼。
赭影跟随赵普多年,赵普的每一个眼神,他大致都能猜到什么意思,如今,赵普的意思他已然明白,这人相当可疑,放在外面还不如养在眼前,看看他究竟搞什么鬼。
随后,赭影带着几个士兵去准备宋清明的帐篷。
展昭有些不解地问宋清明,“宋道长,刚刚那些……是什么东西?”
“是怨灵。”宋清明道,“这一带杀戮太重,又有人用一些半吊子的招魂之术,因此搞得怨灵聚集,那些晕倒的士兵都是比较敏感的,因此一下子就被邪灵影响了,而后产生了不适。
展昭听后挑挑眉,心说,这还真驶玄的了。
白玉堂在一旁听着,他不太信这些鬼神之说,而且这道士感觉古怪,他看着不是很顺眼,也就没多说什么。
公孙端着碗研究了一下,又给那士兵把把脉,开了张方子,让将士们去抓药,炖来喝。
将士们拿着药方走了,宋清明在一旁看见了,微微一笑,问公孙,“先生怎么称呼?”
公孙道,“公孙策。”
“哦……”宋清明点了点头,这时候,小四子抱着石头跑了出来,站在公孙的身边,仰着脸看宋清明。
宋清明看到了他,有些吃惊,这孩子真可爱。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藏在人心里的,才是恶鬼
小孩子是非常可爱的,一旦某些事情想不明白,他们会钻牛角尖,比大人钻得还要厉害,但是一旦某件事情他明白了,就再不会去烦恼了,因为小孩子们大多是相信大人的。就好比这次,白玉堂的话,让小四子坚定地相信了,爹爹和九九是心心相映的一对,是绝对不会分开的一对,是彼此了解的一对。
因此,小四子就还是变回了呆呆的小四子,坐在公孙腿上吃饭,搂着他的石头,不再生气。
赵普和公孙暗自吃惊,这白玉堂,哄小孩子还有一手啊。
不过这个据后来展昭分析,是因为白玉堂平时很少讲话的缘故。所谓物以稀为贵,一般很少讲话的人,一旦讲话,大家都本能地觉得那是真话,但如果经常讲话的人,大家总会觉得话多的人说的,没有话少那个人说出来的那么有可信度。
赵普和公孙还有欧阳少征一通忽悠宋清明,捧得那小道士轻飘飘地喝了两杯酒,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关于乌巫族的事情,知道早饭结束,众人才各自散去了。
回到了军帐之中,赵普坐到了帅案后面,一拍腿,道,“小四子,来,给我抱抱。”
小四子立刻搂着石头跑过去,赵普伸手将他抱过来,放到腿上,掂量了掂量——又重了啊,这小胖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走了进来找地方坐下,公孙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想心思。
“怎么样?”白玉堂刚刚没听到什么,就问展昭。
展昭道,“那小子给我们出了几条计策,是能够攻打乌巫族,或者招募乌巫族的巫师为我们所用的。”
白玉堂皱眉,问,“如果按你们所说,巫师大多歹毒,怎么能为我所用,用来干嘛?”
“他的意思就是说,别让乌巫族毒我们,要让乌巫族去毒外人。”公孙轻叹一口气,“天山门下大多都是清修的智者,讲究无欲则刚,超脱尘世但是不输气节,大多都是好样的,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一号徒弟,真是叫人心寒啊。”
“他的意图呢?”白玉堂问,“他是乌巫族的奸细,还是说,只是个路过的道士,想要升官发财想疯了?”
“还不是很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赵普道,“就是此人心术不正!”
展昭点头,“到目前为止,只看出他急功好利,为了能打胜仗不惜一切,虽然并不能说他错,但还是叫人非常反感。”
“九九。”小四子见赵普似乎有些心事,就捏捏他衣襟,问,“你怎么啦?”
赵普低头看了看小四子,问他,“小四子,你说说,如果你发现了一包毒药,你怎么做?”
小四子眨眨眼睛,道,“给爹爹。”
众人都笑,公孙也笑。
“我是说,不用给爹爹呢,就是只给你。”赵普问。
小四子皱了皱鼻子,问,“那要问爹爹怎么样。”
公孙接着笑。
赵普无力了,这小呆子,只好说,“我的意思是说,这包毒药就给你了,你是扔掉,还是留着给你的敌人用?”
小四子噘噘嘴,小声嘀咕,“问爹爹。”
赵普捏他的腮帮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什么事情都问爹爹啊?我是说,这事儿要你自己做主,你怎么办?”
小四子伸出胖胖的小手揉了揉脸蛋,道,“那个,扔掉吧。”
赵普听后也没什么表示,就问,“为什么呢?不给敌人用?”
小四子看了看公孙,小声嘀咕,“那样爹爹会不高兴。”
众人都一脸佩服地看公孙,教得真是成功啊!
赵普笑了笑,看萧良,问,“小良子呢?你说。”
萧良愣了愣,道,“丢掉。”
“为什么呢?”赵普笑问。
“嗯……”萧良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公孙教他的一句话,就脱口而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嗯。”赵普点头,捏了捏小四子的腮帮子,道,“没错,扔掉就对了,这毒药就是毒药,要不得。”
“王爷。”这时候,欧阳少征走了进来,问,“接下去怎么办?”
赵普想了想,道,“将计就计按兵不动,看看那个道士,能引出些什么妖魔鬼怪来!或者那些乌巫族,会有什么新招数,不过,加强防御。”
“是。”欧阳少征出去部署了。
白玉堂有些不解,问,“如何将计就计?”
展昭对他招招手。
白玉堂凑过去,展昭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子。
白玉堂微微皱眉,转脸看展昭,展昭摸摸下巴,突然道,“白兄,耳朵好白。”
……
“咳咳。”公孙正在喝水,一口茶呛住了,赶紧捶胸口咳嗽,赵普赶紧伸手捏石头的耳朵,当做没听到。
白玉堂抬眼看展昭,展昭一双眼睛本来就挺大,睁大了一脸无辜地看他——我说错什么了么?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会儿,镇静地伸手,摸了摸展昭的耳朵,“嗯,你的也很白。”
……
军帐之中众人都做=口=状……沉默了片刻后,赭影等都转身出去办事,赵普问小四子,“小四子,中午饭想吃什么?”
公孙坐在桌边低头看一本书籍。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起身,同时出大帐。
等人都走了,公孙凑到赵普身边,问,“他们刚刚在干吗?”
赵普想了想,道,“嗯……说得直白一点,那个估计叫做**。”
公孙微微眯起眼睛,“哦……”
“爹爹什么是**?”小四子睁大了眼睛问。
公孙捏住他鼻子,“不准问!”
随后,公孙一直拿着那本书看着,旁边,小四子和石头还有小良子在玩跳格子,赵普则是在看地形图。
到了吃晌午饭之前,赵普突然问公孙,“书呆,你一直在看什么?”
公孙抬起头,道,“关于昨天晚上那块黑云。”
“哦?”赵普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过公孙手中的书看了看,就见封面上是——苗疆邪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天生一对
收拾心高气傲的人最好的方法,并不是证明别人比他更能干,也不是在他傲慢的时候打击他。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千方百计地捧他,将他捧到最高最高,高到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再让他面对现实,摔落到平地。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落地就越痛。有时候,完全不用在意是否是被小人得志了,因为该掉下来的,迟早还是会掉下来。
赵普那轻描淡写几句话,对于宋清明就好像是当头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浇了他个透心凉。
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赵普暗自摇头,不是干大事的料。
宋清明咬着牙关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普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问,“宋道士,你不如再去想想,有没有什么比较好又更稳妥的主意?”
宋清明脸上微红,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等他走了,军帐之中众人都对视了一眼,赵普微微眯起眼睛,道,“现在时机不错,你们谁想去试试他?”
众人彼此看了看,最后都望向公孙。
公孙指了指自己,问,“我么?”
众人都点了点头。
“嗯……”公孙想了想,欣然点头,“行,我去试试。”
赵普对紫影道,“暗中保护公孙。”
“是。”紫影点头。
公孙要往外走,小四子揪住公孙的袖子,问,“爹爹,小四子也去。”
公孙犹豫了一下,欧阳少征道,“那宋清明估计此时会找个地方泄泄愤,先生突然出现有可能会引起他怀疑,带着小四子,比较不容易被疑。”
公孙点头,“也对,就抱着小四子,往外走。
等到两人出了帐篷,小四子问公孙,“爹爹。”
“嗯?”公孙看他,“怎么了?”
“爹爹。”小四子想了想,问公孙,“小良子的爹娘,是不是被坏人害死了?”
公孙微微一愣,点了点头,“是啊。”
“哦……难怪了。”小四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公孙问他,“小良子跟你说过?”
“没有。”小四子有些不高兴,“小良子有时候会一个人发呆,我问他,他又不说。”
“他不说是不想让你为他难过,也怕你看轻他。”公孙道。
“那有什么看轻的……小四子亲生爹娘,不是也不要小四子的么。”小四子小声道,“小良子现在和小四子一样,有爹爹和九九疼,还有好多叔叔。”
“嗯。”公孙摸了摸他脑袋,道,“所以要和小良子做好朋友。”
“那是的。”小四子笑眯眯点头,在心里说,“还要娶小良子呢,但是不能说,说出来要打屁屁的。”
两人绕着军营缓缓地打转,果然,就在转过一个帐篷来到外围的时候,“巧”遇了正在踩一堆树枝的宋清明。
公孙愣了愣,宋清明看到公孙时候的表情也可谓精彩。
“宋道长。”公孙对他笑了笑。
宋清明也点了点头,道,“公孙先生。”
公孙戳戳小四子,“小四子,叫叔叔。”
小四子眨眨眼,搂着石头钻进公孙怀里不说话,后脑勺对着宋清明,表示……小四子不喜欢他!
公孙无奈,对宋清明道,“这孩子比较内向。“
宋清明笑了笑,摇摇头,道,“很可爱的孩子,真没想到,公孙先生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个孩子了。”
公孙也没有跟他解释小四子是养子的事,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不打扰道长休息了。”说完,抱着小四子就要离开。
“唉,公孙先生留步。”宋清明拦住了公孙,道,“如果先生不嫌弃,一起坐下喝一杯怎么样?”
公孙想了想,点点头,和宋清明一起到了他的帐篷前面,在桌边坐下。
小四子抱着石头坐在公孙身边,石头正很不雅地仰天躺在小四子腿上,舔着自己肚脐下面的那个小桃子,小四子帮它遮住,边嘀咕,“石头,你羞羞死了。”
石头委屈地缩起来,用尾巴遮住,继续舔。
公孙接过宋清明递过来的酒,宋清明给小四子倒了杯茶,小四子是坚决贯彻公孙教导的,不喜欢的人给的东西绝对不要吃的原则,碰都不碰。
宋清明也看得出来小四子不喜欢自己,但也无奈,只好笑了笑,对公孙道,“公孙先生真令人羡慕。“
公孙微微一愣,抬眼看他,问,“道长这是哪儿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宋清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先生当真见过我师祖么?”
公孙点了点头,“嗯,以前见过,下过几盘棋。”
“师祖很少见外人的。”宋清明道,“连我们这些小字辈的徒弟,都没跟他见过面。”
公孙有些吃惊,问,“一面都没见过?”
“是啊。”宋清明点了点头,道,“其实是因为我不怎么得宠吧,有些师兄弟是见过的,被师父带去的。”
公孙微微皱眉,道,“宋道长是出家人……”
“出家人不该总师利心那么重,张口闭口就是名利之类的,是吧?”宋清明笑问。
公孙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我从小便养成的习惯,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宋清明无奈地道,“师父从小就说我资质差,没天分不会有大出息,我年纪最大,身为大囧囧,其实能力都比不上我的师弟们,所以我这次云游江湖,想要能够做出一番功绩来,这样回去,也好为自己挣回一些颜面来……我这人,天生就比较虚荣重名利的,这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吧?”
公孙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嗯,的确。”
“我知道,我在王爷面前自作聪明,让王爷很反感。”宋清明无奈地道,“而且我也知道王爷为什么眼光如此之高了,原来身边都是高人,论学识,我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及得上先生的万一。”
公孙微微皱眉,道,“道长切不要妄自菲薄,昨晚上若不是因为道长的帮忙,赵家军可能伤亡惨重,对了……昨日道长用的,是一种什么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关于鼠猫的梁子
赵普可以感觉到,公孙对他的抗拒越来越少,对他的防备越来越低,对他的顺从和关心,也越来越多,但诗孙始终很理智。
他和公孙之间,就好像是隔着一层纱,总是缺少最后的那一步。
赵普很想将那层纱捅破了,但是缺乏一个完美的理由,如果强行闯入,难免有粗暴之嫌,他极力忍耐,不愿让公孙留下不好的印象。
公孙对于赵普,也似乎就差最后的那一点助力。
从最开始对这个“流氓”的提防,到现在,将最重要的小四子托付给他,也是完全的放心,哪怕他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自己现在也并非发自真心地觉得厌恶……总之,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水到渠成,一切就只是一步之遥。
但那一步却总是没有到来。
当事的两人浑浑噩噩,赵普随xing,公孙随缘,两人都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偶尔赵普耐不住了,就将那书呆按住亲一口,胸口那一股呼之欲出的情愫被克制下去了,他便也没心没肺地继续开心着。
以至于两人不急,别人看着急。
当然,最着急的还是小四子。
但是小四子是个小娃娃,他看到了大人们亲亲,就觉得已经是到了某种亲密的极限了,连亲亲都做了,和真正在一起,也就差了一顿喜宴了,回去之后,想法子让九九和爹爹成亲吧。小四子掂量着那天紫影绣给他的那个小荷包,里面有他全部的财产,不知道用来给爹爹做嫁妆够不够呢?九九好像很有银子呀……爹爹的嫁妆也要气派一些才行。
放下小四子可爱的小算盘不提,单说公孙和赵普两人。
将心事又习惯xing地搁置之后,两人尽量地谈起了这次的公事……如何从这来路不明的宋清明处下手,才能尽可能不费力气地将那妖国消灭了。
智取当然是第一选择的,关键是找弱点和切入口。
而就在公孙和赵普一门心思对付宋清明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则是想起了其他的法子。
如果说,赵普是军人的做派,那展昭和白玉堂则是江湖人的做派。
在军营之中住了一段时间,白玉堂觉得有些闷了,就想出去走走,展昭正好也闷,便陪他一起去。
两人考虑了一下,决定沿着这栾翠十三峰绕一圈,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查的线索。
两人也没骑马,晃晃悠悠地往远处走,隔开一段距离,可以看到一部分士兵的营寨,布局很合理,也不由感叹,这赵普的大军果真是训练有素。
“你怎么看宋清明?”展昭xing格比较开朗,不过白玉堂挺闷的,所以展昭有这个自觉,要和白玉堂一起走路,得先找个话题聊起来。
白玉堂摇摇头,“没接触过。”
“说说感觉么。”展昭伸手拍白玉堂的肩膀,全江湖估计敢做这个动作而且做得那么随意那么自然的,也就只有展昭了。
白玉堂xing格很古怪,有三个忌讳,基本谁在他面前做这三件事情会是必死无疑的,
第一,说他漂亮。
第二,伸手碰他。
第三,说他四位兄长的闲话。
展昭除了第三点,前面两点都占齐了,不过白玉堂并没有对他做任何事。
从这一点上看,白玉堂对展昭似乎相当的纵容。
展昭这人,极度好相处,不过他却有三种不想结交的人。
第一种,不说话的人。
第二种,不喜欢笑的人。
第三种,坏人。
白玉堂除了第三种,前面两种也占齐了,可是展昭还是跟他称兄道弟,这从某个方面说,展昭也相当纵容白玉堂。
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虽然时常会斗斗气,不过也算是“情投意合”的。
“你上次不说看宋清明不太顺眼么?”展昭问白玉堂。
“嗯。”白玉堂点头。
“为什么?”展昭有些不解。
白玉堂想了想,道,“感觉。”
“哦。”展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感觉啊……”
“你呢?”白玉堂问展昭。
“嗯……说不上来。”展昭道,“我不太擅长和心机太重的人交往。”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因为我是直肠子啊。”展昭笑眯眯回答。
白玉堂叹气,看别处。
展昭继续笑,“我听说陷空岛风景如画,有机会去走走就好了。”
白玉堂看他,道,“你想去的话,随时可以去,不过走水路要找到陷空岛的船。”说着,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制的精致令牌给他,道,“到了渡口,拿出这块竹牌来,自然会有人带你去陷空岛。”
“我上岛不要紧么?”展昭问,“我听说陷空岛外人不让进的。”
“谁说的?”白玉堂浅浅一笑,“我兄长很好客,你去的话他们会开心。”
“我还以为封了个御猫会得罪你们。”展昭道。
“谁会那么小气。”白玉堂无所谓地看着山边。
“哦……”展昭笑了笑,将竹牌收了起来,笑问,“岛上有没有什么特产?”
“有。”白玉堂看展昭,“别的没有,就是鱼虾多,你这猫去了肯定美。”
展昭听后一笑,也没反驳,双手背在身后拿着巨阙,晃晃悠悠地走着。
白玉堂看了看他的侧脸,问,“我们以前见过面。”这次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展昭转回脸看他,笑问,“想起来了?”
白玉堂没有点头,不过也没有摇头,道,“嗯……有一些,不是很详细。”
“说来听听。”展昭笑问。
“我十五岁刚入江湖的时候……去过一次常州。”白玉堂道,“路过青山寺的时候,听闻寺中有凶僧作乱,就趁夜进入寺庙,想要收拾了那些凶僧。”
展昭脸上笑意更浓,笑问,“然后呢?”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黑衣少年,然后就打了起来。”白玉堂道,“我记得,他当时还带着几个其他的少年和被救出来的人们,似乎是已经将那些凶僧解决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小四子的赔本儿买卖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赵普的大营,就看到赵普和公孙还在研究地形图。
“有个线索。”两人走了进去,将路上研究的线索告诉了赵普他们。
赵普听后看公孙,“书呆,有这可能没?”
“嗯。”公孙赶紧点头,“可能就是那么回事。”
“那是条线索?”赵普问。
“自然是的。”公孙想了想,道,“我有个好法子!”
“什么?”众人都看他。
“据我所知,乌巫族每年都会祭祀先祖,应该用不到那么多的死人,今年突然开始……那极有可能,就是首领死了,然后有新的首领上来了。”公孙道,“我们从这里下手。”
“呵……新官上任三把火么?”赵普失笑,“怎么下手?”
“估计杀人是为了给先人做仪式,而勒索钱财,可能是新上任的首领,是个有野心的人。”公孙道,“我们可以从人和钱两方面下手,人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因为乌巫族的下葬和法事都是有时辰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有理,“那我们怎么用人来诱他?”
“后山那些没有被收集走的死尸,都收回来了么?”公孙问。
“都收起来了,送到了地方衙门的仵作房里头,等着亲人来认尸。”欧阳少征道,“不过因为大多都数路的商贾,找不到来路,基本尸体都还在那儿,我们准备过几日埋掉他们。
“这便是一个好法子吧?”赵普问,“先找个地方埋了,最好是在山里,然后派人守住,来个守株待兔,等待那些乌巫族的来挖尸体用。”
众人都点头,觉得可行。
“不行的。“公孙却是摇了摇头,道,“尸体一旦入土,魂魄就跟着走了,乌巫族的祭祀,要用的是新鲜的尸体,必须是从未入土的。”
“那他们岂不是又要重新想法子杀人?”赵普皱眉,“朝哪儿下手呢?”
“应该是附近吧。”白玉堂道,“整个栾翠十三峰都被我们包围了,也就是说几乎没有人能下来,他们自然不能去祸害颖昌府的居民……可是附近,应该也没有村落给他们祸害了吧?”
“呃……”这时候,欧阳少征拿过了地形图来,打开图纸看了看,指着栾翠十三峰西南面的一块地方,道,“据那些向导们说,这地方有个围场,当地的富户门还有州城府县的公子哥儿们,时常会上这儿来狩猎。”
赵普皱眉,问,“山贼横行,也敢上这儿狩猎来?不要命了?”
“唉,那些都是纨绔子弟么。”欧阳少征道,“家里又大多有些背景,山贼们也不会主动去招荣府的人,所以那一带,几乎是没危险的。”
“最近是围猎的好时候。”公孙道,“会不会……正在等着机会下手呢?”
赵普看了看图纸,道,“原来是个围场,图纸上为何标注着是空地,我都没在意。”
“地形图上都没有标志。”欧阳少征道,“那些向导说,栾翠十三峰是狩猎的好地方,官府有令不能私自设围场,那些人是买通了官府,才圈了那么一块地方,专门用来玩乐。”
“都有些什么人?”赵普问。
“嗯,州城富县的高官公子,还有一些开封城里来的官员子嗣,或者附近的一些武将。这些人都是武夫,会些功夫,而且人马众多,所以不怕山贼,也不曾受妖教打扰,这围场地处偏僻,外人不容易发现。”
“好、”赵普点头,笑道,“拿他们做饵!钓钓那些妖教的人。”
“出了问题不要紧么?”公孙转脸看展昭,毕竟展昭是开封府的人,万一这些官员子嗣知道了自己被当成诱饵,会不会给包大人带来麻烦。
“不要紧不要紧。”展昭摆摆手,道,“这些官员一个个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少几个也是好事,放心,这帮人皮糙肉厚死不了的!”
随后,众人敲定了计策,就按照这个计划来。
赵普突然想到,“对了书呆。”
“嗯?”公孙转脸看他。
“你觉得,咱们这计策,能不能用用那宋清明?”赵普笑问。
公孙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问,“怎利用啊?”
“哼哼。”赵普笑了笑,道,“你想法子去。”
公孙皱眉头,看赵普。
赵普一笑,“我还负责想法子,让那些纨绔子弟们来这儿狩猎呢。”
公孙一想也觉得难办,“也是啊,你用什么法子让他们来啊?现在大军驻守在这里,这些人怎么也不敢来惹你吧?”
“所以要想啊。”赵普嘿嘿笑。
“啊!”这时候,展昭突然道,“有个人,估计可以帮忙!”
众人都不解看他,问,“谁?”
……
当天下午,赭影出了一趟大营,回开封,他没去开封府也没去九王府,而是去了一趟庞府,找到了安乐侯庞煜。
庞煜接到的是一封赵普给他写去的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赵普问他知不知道有开封的官员子弟来栾翠十三峰狩猎的事情,有法子的话,能不能撺掇他们三天之内来这里打猎。
赵普和公孙算是庞煜的救命恩人,而且庞煜最近也算是改好了,自然乐的帮忙,关于栾翠十三峰围场的事情,庞煜还是有些耳闻的,他派人打听了打听,就办事去了。
很快,天黑前,赭影就把庞煜的口信带回来了。
原来,那喜欢打猎的,是开封几个武将的公子,而且其中为首的一个叫王卞,那人跟庞煜有些过节。
庞煜特意去找了他,闹事挑衅,要和他比试打猎,还跟他下了大赌注。王卞本来挺犹豫,后来心动了,就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准备明日来比试。庞煜可把胜负的事儿都交给赵普他们了,他就负责把人引来。
赵普哈哈大笑,对赭影道,“去准备,咱们可不能让安乐侯帮忙还赔了本钱。”
赭影就带着几个影卫下去准备了,暂且不提。
且说公孙。
赵普自从提出了让他想法子,趁此时机试试宋清明,他就想开主意了。
这可是个骑虎难下的局,告诉宋清明吧,这宋清明总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万一他真跟那乌巫族有关系,那岂不是等于提前给了他们消息,告知他们意图,那下一步赵普他们可能就要白忙活了。可若不说些什么,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该怎么说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反间计呼?美人计!
赵普和公孙商量了计策,第二天就准备实施。
不过现在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谁来假扮皇帝比较好!
按照他们事先设计的最好是找个功夫好的,因为要乘乱,让妖教的人将“皇上”绑走了,这样好混入妖国内部,知道他们究竟意图何在。
可是这样的人选上哪儿去找,关键是,这里少了什么人,宋清明还不能发现。
唯一一个不是很熟,没跟宋清明说过话,接触过的,就只有白玉堂了。
宋清明就第一晚来的时候白玉堂出来看了一眼,那晚很混乱,宋清明应该并没有注意到他。
赵普认为合适的人选也是白玉堂。
公孙也觉得虽然冒险了一点,但是白玉堂的确是最佳人选。
两人将计划告诉了白玉堂,询问他的意见。
白玉堂点了点头,道,“假扮皇帝、深入妖国这些都不要紧,只是……我怕假扮起来不像,到后来穿帮。”
赵普则是笑了笑,道,“你就在銮驾里头坐宗谱就行了,不用露脸的,等着别人来绑架你!”
白玉堂听后,点点头,“这个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普便派人着手准备,銮驾那事情自然不能用真的,不然就大逆不道了。
赵普找影卫跟赵祯说了一下计策,赵祯听了觉得挺有趣,就真让人把銮驾送来了,不过他送的是出行时候使用的小銮驾,比较掩人耳目,不会太张扬也很好辨认,用来骗妖教那群土豹子估计也足够了。銮驾里头还放了一套华服,是皇上出行的时候会穿的,赵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考虑,给送了一套白的来……估计是听说了白玉堂有只穿白色衣服的习惯。
当然,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准备妥当之后,最先赶来的,是庞煜和王卞的人马。
这几位公子哥儿们带着自己的亲随和狩猎的武器,一起往栾翠十三峰的围场赶去。
庞煜心里也打鼓,他倒是听说妖教的事情了,不赵普应该会罩着他,这点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同时,赵普派遣的一小支人马,抬着銮驾佯装从开封赶来,为了真实,赵普还从府里头调来了个小太监帮忙。
白玉堂穿着那身华丽丽的白色锦袍,坐在銮驾里头打哈欠,銮驾到了大营后。
众人都来行礼。
白玉堂也没做声,都是那小太监在拿腔作调地让人平身……总之学得还挺像。
皇帝毕竟身份尊贵,赵普单独准备了大帐,负责守卫的,也都是赵祯的亲随,谁都不让靠近。赵普亲自接了白玉堂进帐篷,宋清明也不过是远远看了一眼,只是听军中老兵说,那便是皇帝赵祯。
进了大帐之后,赵普撂下帐帘子,众人也才放松了下来,开始商议下一步对策。
小四子抱着石头,仰着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低头看看他,挑眉,“怎么样了?”
小四子脸红红抱着石头躲到一边去了,弄得白玉堂莫名其妙。
展昭在一旁笑眯眯问,“确定这是反间计么?”
白玉堂不解看他,展昭笑而不语,拍拍他的肩膀,“白兄,辛苦了。”
白玉堂本来想说,这倒是没什么辛苦,但是就见展昭笑得一脸促狭,他只觉得右眼皮直跳。
“庞煜那边,会不会有危险?”公孙问。
“我派影卫去帮忙了。”赵普道,“应该不会出事。
“接下来呢?”展昭问。
“嗯……按照计划行事吧。要我带着人马先去围场救庞煜等人,给宋清明机会,来这里撺掇皇上去围场。”赵普回答。
“我怕说出话来,会被怀疑。”白玉堂道。
“这不怕。”赵普摆摆手,笑道,“有小太监帮着呢,我还给你准备了准备,你少说话就行了。”
白玉堂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晌午饭后,赵普带着公孙和众位影卫一起,赶往围场去了。
公孙这次也跟着,和赵普一起坐在黑枭背上,骑马赶往围场。
公孙一手拉着赵普的衣袖子,不轻不重的,赵普只好侧着身,感觉有些别扭,骑了半路,脖子都酸了,连黑枭都觉得不得劲,直踹蹄子。
快跑到山前时,赵普有些受不了了,道,“书呆,我好累啊!”
公孙一脸茫然外加不解地看他,问,“你干嘛侧着身子啊?”
“我怕你掉下去啊。”赵普瞪他,“你就不能搂紧些?”
公孙挑了挑眉,有些不好意思,就见赵普看他,“你不会抱紧些?”
公孙想了想,伸手搂住赵普的腰。
“再近些。”赵普瞄他。
“唔。”公孙乖乖搂紧。
赵普觉得踏实得意了,才敢坐好了,纵马驰骋。
很快,众人来到了栾翠十三峰附近的围场,就见里头已经一片喧嚣。
庞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跟赵普他们比起来他屁都不算一个,但是和那些纨绔子弟玩在一块儿,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再加上这次赵普派了好些厉害的影卫帮他,因此牢牢地压制了王卞他们那一群人。庞煜见赢了,一时也是志得意满,还拿话奚落王卞等,玩得高兴。
赵普和公孙悄悄地将兵马带到了围场附近,并未出现,只是找了隐蔽的地方埋伏。
放下两人埋伏着不提,且说白玉堂这个冒牌皇帝。
赵普为白玉堂专门准备的军帐之中,特意在座位前面拦了一大扇屏风,白玉堂往屏风后面一座,只能看到隐约一个轮廓,小太监站在屏风一侧伺候着,给端茶倒水什么的。
白玉堂待得颇为无聊,幸好小四子和萧良在一旁下五子棋玩儿,石头也在他身边蹭来蹭去,还能给解个闷儿。白玉堂突然觉得,做皇帝其实是个苦差事,毕竟,累不见得会死人,闷却很容易把人闷死。
正在百无聊赖,就见门帘一动,展昭闪了进来,钻到屏风后面,对他道,“来了。”
“宋清明?”白玉堂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公孙又卖关子了
公孙和赵普赶到了欧阳少征等埋伏的地点。
“王爷。”欧阳少征已经将将士们都分派到了四周,准备随时围攻妖国。
“现在情况怎么样?”赵普问。
“白兄已经进去了。”欧阳少征回答,“展昭也跟进去了,不过现在情况不知道怎么样,我们等着信红事。”
“宋清明呢?”公孙问,“有人看着他没?”
“影卫们已经将他拖住了,他现在应该走不脱。”欧阳少征说,“一旦我们这里开始进攻,就会将他抓起来。”
“他现在人在大营?”公孙问。
“不,他刚刚提议说要帮忙,因此影卫们带着他去了围场,路上好拖延一些时间,围场也设了埋伏。”欧阳少征道,“另外,小四子他们已经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点,放心。”
公孙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小四子不在身边,始终还是有些挂心的。
“白玉堂进去多久了?”赵普问。
“刚进去没多久。”欧阳少征耸耸肩,“不过以他的xing子……待会儿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够呛啊。”
公孙和赵普都仰天想了想,一会儿万一那妖王多嘴说了一句什么白玉堂不爱听的,不知道会不会就直接打起来,都替那妖王捏把汗。
……
白玉堂假扮成赵祯,无奈地跟着那妖王龙伯明往里走,妖国的情况看起来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至少一路上,白玉堂看到了很多都是普通的民众。还有些小孩子,都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虽然都衣着古怪,但并不像传说中的乌巫族似的,每个都是巫师。
“为了保护那些孩子们,我没有教他们巫术。”龙伯明似乎是看出了白玉堂的心思,直接开口,“皇上若是要灭了我乌巫族,请放了这些孩子吧。”
白玉堂倒是有些意外,这龙伯明还是个不错的首领,不过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做戏就说不准了。保持着提防,白玉堂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龙伯明一笑,“多谢皇上。”
随后,两人呢走进了内殿,虽说是内殿,但看起来还是相当的简朴。
环顾了一下四周,白玉堂就看到龙伯明对自己示意……还要继续往里走。
莫非是去书房什么的?白玉堂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出了内殿,穿过一个不长的回廊,就见前方有一座小楼,类似于一座两层的小宝塔。
龙伯明打开门,让白玉堂进去。
白玉堂走了进去,才发现,原来这里是类似于祠堂一样的地方,前方供奉着神像和大量的排位。看起来有些森诡异,特别是那座神像,男女不分,阳怪气不说,还面目凶恶。
龙伯明转上了二层的小楼,白玉堂微微皱眉,心说,你想要说什么,说不就是了么?干嘛兜兜转转走那么多的路?
上了阁楼,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间小书房,放了很多卷宗,看来是龙伯明平日办公的地方。
“皇上,请上座。”龙伯明指了指手边的一张横塌,示意白玉堂去那里走。
白玉堂也没多说什么,走过去坐下。
龙伯明也坐在了他的身边。
展昭和黑影白影远远地盯梢,展昭见机会不错,两人在塔的二层,正好可以上树盯着。他轻功好,一跃上了树梢,躲在树冠里头瞧,虽然听不到里头说话,但是白玉堂和龙伯明的一举一动倒是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展昭看了一会儿,就见龙伯明挨鬃玉堂坐下了,便挑起嘴角,一脸看热闹的神情。果然,白玉堂微微皱眉,龙伯明坐得离他太近了,一般当皇帝的,应该没人敢跟他坐那么近吧,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这赵祯也算是阶下囚,自然没法子计较什么,只好忍耐。
龙伯明坐在了白玉堂的身边,仔细看,……近看,赵祯更是好看得叫他吃惊。
龙伯明暗自纳闷,久闻赵氏皇族的人长得都还不错,赵普据说也是英俊不凡,八王爷儒雅俊秀,可从没听说过赵祯是如此的一位美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但赵祯这长相,不客气地说,就算他自称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估计也没人敢有什么异议。
展昭在树后面看着,嘴角挑起,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总之看到白玉堂脸上尴尬,想发作不过顾全大局还是要适度忍耐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呀。
一旁黑影和白影对视了一眼,展昭的神情就让他们想起了一个词——唯恐天下不乱。
白玉堂见龙伯明也不说话,就是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耐烦,问他,“你有什么要说的?”
龙伯明这才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礼,微微点了点头,道,“不瞒皇上,有个不情之请。”
白玉堂没动声色,等着他往下说,龙伯明就看鬃玉堂的一双眼睛,眼角眉梢透出来的那份俊逸神韵,让他盯着都移不开视线。
展昭远远看着,心里纳闷,白玉堂怎么还在忍啊?动手么?!
白玉堂的确快忍不下去了,眼前这龙伯明,看人的眼神实在是有些下流,换做往日,白玉堂早就一刀砍了他了。可如今还没问出来赵普他们要的结果,而且外面几万大军埋伏着呢,万一这里因为他有了个差错,造成不必要的死伤,那就麻烦了。
“说吧,什么请求?”白玉堂打断了龙伯明的注视,催促他快说。
“哦。”龙伯明笑了笑,道,“我想做大宋的国师。”
白玉堂有些闹不明白大宋朝有没有国师这个职务,究竟负责什么,倒是经常听说西夏和辽国有这种人物的存在,基本都是出主意的,很多武功不错还会些邪门歪道的法术。
“为何?”白玉堂轻描淡写地问。
龙伯明心中微动,这位年轻天子是问他为何要做国师?还是身为天子,为何要让他做国师么……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镇定自若,说话思路明晰胆子也大……这赵祯根本不简单,龙伯明暗笑留言不可信,分明是才姿兼具的雍容君主,哪里来得暗弱无能?
见白玉堂严重有不耐烦,龙伯明笑了笑,道,“因为,我知道一个……大秘密。”
白玉堂心中一动,总算是没白白忍耐那么久,也不知道什么大秘密,最好这龙伯明说出来的真的是个大秘密,不然的话,直接宰了这小子出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九九,向着熟饭,迈进吧!
“什么主意?”赵普问公孙。
公孙想了想,道,“我觉得,乌巫族可能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赵普皱眉,“他绑架皇帝,其心可诛啊。”
“可是……如果他手上有比较好的筹码呢?”公孙问,“也许会想要和皇上交换,毕竟他才那么点人,造反有些不现实。”
“筹码?”展昭一愣,想了想,恍然大悟,“也是啊,以白玉堂的xing子,那个首领对他那么无礼早就该挨揍了,他还一直忍着,估计是听到了什么跟大局有关的事情。”
展昭说完,就看到众人都在看他。
“哦……”赵普摸了摸下巴,笑着问展昭,“对白玉堂无礼啊?”
“也不是多夸张,就是看看。”展昭小声嘀咕了一句,心说,他那是没上手,若是敢伸手碰上一下,肯定会挨揍的。
众人都笑而不语,难怪展昭回来之后,脸色那么臭了。
“书呆,你的意思是,不打了?”赵普问。
公孙想了想,道,“嗯……不是不打。”
“那如何?”
“还是将计就计!”公孙回答。
赵普想了想,点点头,道,“若说皇上被抓了那么久,我还没反应,那必然会惹人怀疑,不如,我带着人闯进去,救人?”
“那乌巫族的组长应该会乖乖将人放出来,他估计已经和白玉堂讲定了什么条件,他若是不放人,那就攻山吧,正好,白玉堂也在里头。”公孙点点头,拍赵普的肩膀,“想到一起去了。”
“那是。”赵普得意一笑,轻轻撞了公孙一下,“这叫做心有灵犀么。”
公孙听后瞪了他一眼,就会胡说八道!
随后,欧阳少征等人继续埋伏,赵普让他们看自己的信号,发信号了就攻山。
欧阳少征点头,带着人继续耐着xing子等待。
赵普则是带着公孙进入了乌巫族,展昭也跟着去了,在他看来,最好就是这乌巫族的不放人,到时候先揍那组长一顿,消消气。
不过展昭光顾着不痛快了,却是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不痛快。
此时,龙伯明已经将自己的意图和交换的筹码都告诉了白玉堂,等着他的回复。
白玉堂想了想,道,“此事非同小可,朕要与皇叔商量一下。”
龙伯明淡淡笑了笑,道,“皇上,莫非自己做不了主?”
白玉堂微微皱眉,看了看龙伯明。
龙伯明颇为自信地说,“不瞒皇上,只要有了我,就算您不要了赵普,也无妨。”
白玉堂一惊,盯着龙伯明看了看,就见他满眼自信说得也淡定,似乎并非是玩笑。白玉堂心中计较,这人究竟是虚张声势为自己抬高身价,还是真有什么惊天的能为,竟然如此自信。另一方面,白玉堂也有些想法,这龙伯明说的意图里头,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想对赵普不利,可别和外族有什么联系。
此时,赵普已经抱着公孙,和展昭一起落到了塔顶之上,两人都耳力俱佳,塔内的交谈也能听到了一二。
赵普微微一笑,这龙伯明还挺狂妄。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何苦受制于人呢?”龙伯明到了白玉堂切近,低声说,“赵普拥兵自重,无论何时,都是一个威胁,他又与朝中众臣关系极好,现在虽无反心,但难保日后不会变心啊。”
白玉堂微微眯起眼睛,他与赵普共处多日,已然成了朋友,这龙伯明的意图,似乎还有一部分是要除掉赵普。白玉堂这人xing子极护短,谁打他兄长或者朋友的主意,他必然不会轻饶。因此,白玉堂心中对这龙伯明不免产生了一些杀心,此人不除,日后必然是个祸端。
而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只听到了龙伯明几句话的公孙。
公孙微微皱眉,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龙伯明威胁赵普!这人不能留。一想到有人威胁赵普的安危,公孙就把它是他有用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赵普倒是没这么想,想要他命的人他见得太多了,相比起来,他比较好奇的是龙伯明手中究竟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他如此自信的。
“如何?”龙伯明一笑,问白玉堂,“别再受制于赵普了,你觉得呢?”
白玉堂听后,微微一笑,冷眼看他,“受制于皇叔与受制于你,有何区别么?他好歹也是朕的皇叔,你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房顶上,众人都一挑眉,脾气上来了啊!
展昭眯着眼睛,心说,这龙伯明就是欠揍。
龙伯明微微一愣,赵祯自从刚刚开始就不显山不露水的,不免让人觉得,这个年轻帝王似乎是美貌有余但威严不足,而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似乎总是有一些顾虑在。
可是如今这皇帝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突然眼神犀利神情如冰,那样子直看了他一个激灵。
龙伯明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被白玉堂的眼神所吸引了一般,缓缓靠近过去,低笑着说,“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不过是你的皇叔,如果皇上愿意,我们可以有更亲密的关系……”
龙伯明一句话,说得白玉堂汗毛都竖起来了,公孙正在赵普身边呢,也惊得一抖,哎呀,这龙伯明真恶心!
赵普看着公孙的样子就想笑,可此时,最最最忍不住的……就是展昭了。
展昭一听就火往上撞,心说,这龙伯明他想干嘛?这小子活腻了么!想到这里,向来沉稳冷静的展护卫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抬脚一踩房顶,哐啷一声就冲进去了。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看不出来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拿是展昭
展昭进去的时候,龙伯明已经被白玉堂一脚踹翻在地了,白玉堂起了一身鸡皮,心说早踩死他就好了。
龙伯明本来正在纳闷,怎么赵祯功夫那么好,他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一来是刚刚鬼迷心窍了,没有防备,二来,就赵祯这身手,估计自己有防备也没有用。
还没来得及起来,展昭已经破屋顶而入,下来后,对着龙伯明就狠狠一脚。
龙伯明可有些惨了,这一饯了个结实,展昭那是什么内力呢,如今火气又旺,一窖龙伯明踹得差点吐血,趴在地上咳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江南之行多微妙
农历九月初九,九九重阳节那天,众人决定启程赶往江南一带,出门前,却被包拯拦住了,说让赵普他们等一个时辰再走。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还以为包拯又什么事情要吩咐。
可过了没多久,就看到包拯穿了一身便服从衙门里走了出来,不远处,还抬来了一顶轿子,老太师庞吉也穿着一身便服,黑着一张脸到了开封府门口。
众人都有些纳闷,赵普问,“包相,太师?你们干嘛?”
包拯叹气,指指庞吉,“都是这胖子出的主意。”
“黑子,你靠谱么?”庞吉瞪了包拯一眼,“要怪就怪你!”
“究竟怎么回事?”赵普皱眉。
包拯叹了口气,道,“不瞒王爷,你们这次不是去江南么?”
“嗯。”众人都点头。
“皇上听说了,就说我跟老庞老在开封待着,有空可以出去走走。”包拯叹气,“于是就吩咐我们跟你们一起放大假,去江南玩玩,顺便戴天出巡去体察民情,若是有什么冤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囧囧,就都解决了。
“戴天出巡你俩怎么穿着便装?”赵普不解,“不带大队人马,那发现了冤案有什么用?”
包拯摊手,骂道,“怪那胖子拍马屁!”
众人面面相觑,公孙问,“太师您说什么了?”
庞吉苦了脸色,道,“我不过说了一句,代天出巡劳民伤财耗资巨大,能省则省。”
众人都挑眉,心说,这话也说得太漂亮了吧,不想去就不想去么,这下可好,马屁拍在马腿上,变成便装出巡了。
庞吉哭丧着脸,“谁知道皇上回了我一句,‘嗯,太师言之有理,这样吧,你与包卿便衣出访,不要带人马,就像是两个老者游山玩水一般,也可以多听到一些民声,银子让户部给你们支,多带些。’”
……
众人都无语,良久,赵普才问包拯和庞吉,“二位,最近得罪皇上了?”
庞吉和包拯对视了一眼,都不吱声。
众人心中了然,估计是那么回事,赵祯估计看两人不顺眼,有意刁难,让他们走一阵子,他也清静清静。
“大人?”展昭问,“你跟我们一起去?”
包拯点点头。
“不带个伺候的人不要紧么?”公孙有些担心。
包拯耸耸肩,“我倒无所谓,反正我也走惯了路了,不过某些人养尊处优就有些难办了。”
众人看了看包拯,觉得也是,四十多岁,人又很健朗,平时每天早上都打个太极什么的,又不喝酒少吃肉,走走路游玩游玩应该无妨,关键是庞太师,看他一个大肚子一身膘……这一路上估计得好好减减肥。
庞吉苦着脸色道,“你们也不用如此看却我吧,我好歹是武将出生,这走几步路算什么。”
“哦?!”小四子张大了嘴巴问,“小胖子是武将么?和九九一样的么?那为什么小胖子胖胖?”
庞吉呵呵笑了起来,摆手,“没有,哪儿能跟九王爷比啊,我那会儿还年轻呢,现在不行了。”
“那九九年纪大了会和小胖子一样么?”小四子瞄着赵普,似乎是有些嫌弃。
众人都忍笑,赵普摇头,“不会的,死也不会。”
庞吉脸色更难看。
“咳咳。”展昭佯装咳嗽看别处,说实话,谁不知道,庞太师当年那可是出了名的饭桶将军。
庞吉干笑,公孙看赵普,问,“怎么办?”
赵普也没辙,见包拯和庞吉两人一脸的无奈,若是不带两人去,估计他俩就得自己走了,赵祯应该是得给他俩安排了影卫,不过两人路上肯定得吃苦。庞太师暂且不论,但包拯那竖之栋梁,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赵普点点头,众人又都看白玉堂。
白玉堂赶紧摇头,心说,我可没意见。
“爹爹。”小四子问公孙,“小胖子和小包子也要一起去么?”
公孙点点头,“嗯,一起走好不好?”
小四子拍手,“太好了!人多热闹呀!”
包拯和庞吉都松了口气,果然是小四子啊,平时没白疼他。
这时候,欧阳少征轻轻用胳膊肘捅了捅赵普,看了看包拯和庞吉两人。
赵普微微一愣,庞吉和包拯可是看见了,这两人都是老狐狸,精明着呢,一看就知道,要留下是可以,不过似乎王爷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帮忙。
想到这里,包拯咳嗽了一声,道,“稍等啊,我忘了本书在里头。”说完,就往衙门里走,
欧阳少征佯装进去帮忙,庞吉在后头瞧着,也跟了进去,道,“老包,你这衙门里有好吃的没有啊?我来得急了还没吃饭呢。”
公孙觉得几人似乎是要商量什么,有些好奇,赵普已经张罗着,“唉,再去弄辆马车来,我们两辆车子走!”
赭影和紫影都去弄马车了。
小四子和小良子爬上车,将石头放到了车板上,小四子对公孙招手,“爹爹,上车呀。”
公孙就爬上了车去,赵普只见小四子偷偷摸摸对他眨眼睛,心中一喜……谁说这小东西是小呆子的?该聪明的时候那聪明劲儿可没人能比得上啊。
包拯和庞吉匆匆到了府衙里头,就见欧阳少征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对两人说,“两位大人,少征有礼了。”
包拯和庞吉对视了一眼,庞吉一笑,“欧阳将军,有什么就尽管吩咐么。”
“哪儿敢啊。”欧阳笑了笑,道,“王爷听说有两位大人陪同一起远行那自然是高兴的了,谁不知道二位大人善谋多智,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家王爷出出主意?”
包拯和庞吉对视了一眼,包拯有些不解,问,“王爷有何烦心事?”
庞吉却是嘿嘿一乐,道,“哦,这个我知道,不就诗孙先生那点儿事么?”
包拯一愣,看庞吉,“你知道?”
庞吉点点头,拍拍欧阳少征,问,“王爷是不是想跟公孙先生成亲办喜事?但公孙先生就推三阻四?”
“太师高见。”欧阳少征笑道,“不过自然不是我家王爷逼迫什么,而诗孙先生实在是有些腼腆过头了,所以王爷得想法子。”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众人入了徐州府,先找客栈落脚是正经。
赵普他们在一家顺平客栈落了脚,这客栈极大,人也多,赵普他们只住一晚,明日就赶路,省得在这徐州府多耽搁,误了行程。
各自安顿下来之后,小四子扒着窗口看下面,“爹爹,徐州府好热闹哦。”
“嗯。”公孙点了点头,走到窗边抱着小四子往下看,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公孙回头,就见赵普推门进来,“书呆,庞太师说请客吃饭,去么?”
公孙微微一眯眼睛,“吃大户么?”
赵普失笑,“嗯。”
“去。”公孙立刻给小四子批了件挡风的外套,又给萧良也批上一件,然后拉着两个小孩儿,一起跟着赵普出门了。
到了楼下,就见众人都在那里,公孙有些好奇,“不在楼上吃?”
“唉。”庞吉笑宗摆手,道,“先生啊,这都到了江南了,哪儿还于楼上吃饭的道理?咱们去画舫上吃个痛快!”说着,庞吉和众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堤岸旁边,上了一艘画舫。
这画舫极大,船上是一家酒楼,里头传出阵阵饭食的香味来。
庞吉走到了门口,就有小二来迎,庞吉道,“我们这么些人,要个雅间,你就管拿最好的美食往上送就行了,还有,我们可有小孩儿,弄些徐州府有名的点心上来。”
“好嘞!爷!”伙计一看就知道来了有钱的大爷了,赶紧往上请。
公孙对赵普挑挑眉,“真阔气啊。”
赵普也笑,转脸看包拯,“包大人,吃庞太师不要紧么?您可是包青天啊。”
包拯一笑,道,“他的钱还不都是贪赃枉法得来的?我不吃掉他些,对不起开封百姓,这叫还富于民。”
赵普和公孙都失笑。
进了雅间,众人看了看,还真是富丽堂皇的。
“爷。”伙计进来倒茶,边问庞吉,“要姑娘们陪酒么?”
“呃……”庞吉一听眼珠子都亮了。
“咳咳。”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包拯咳嗽了一声,狠狠白了他一眼。
庞吉撇了撇嘴,有些扫兴地说,“哎呀,不用了,我们是正经人。”
“呵呵,是是。”伙计赶紧下去了,庞吉瞥了包拯一眼,包拯冷笑,“你没听说最近有女采花贼么?小心晚节不保啊你!”
“爷,你们也听说那采花贼的事儿啦?”这时候,伙计进来放盘子,边道,“可了不得,这采花贼太凶悍了,好些老爷们被糟蹋了。”
众人听着就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
小四子问公孙,“爹爹什么是老爷们?”
公孙凑上去小声在他耳边说,“庞太师那样的。”
“唔?”小四子看了看庞吉,心说,哦,这种就叫做老爷们啊。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众人一起吃饭。
“唉,老包,我看着江南一带富庶得很啊。”庞吉道,“没什么囧囧吧?”
包拯看了看他,“要没有也是昨天没有,今天你来了,可不就有了么。”
“你……”庞吉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只好低头继续吃饭。
“这南面比较太平。”欧阳少征道,“对了,南边水军是何泽文看着的吧?”
“老将军何泽文么?”展昭点点头,“对,他的水军在松江府一带吧?”说着,看白玉堂。
白玉堂端着酒杯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大概。”
众人都有些不解地看他,赵普问,“何泽文声名还算不错啊,莫非也跟之前那几个似的,名不副实?”
“不要了吧。”欧阳少征皱眉,“那大宋朝还剩下几个好官啊。”
“何泽文是好是坏我不知道。”白玉堂淡淡一笑,“他儿子可不敢恭维。”
“少帅何德广?”欧阳少征问,“名声也不小啊。”
“少帅……有些太抬举他了。”白玉堂淡淡道,“小恶霸比较合适。”
众人都吃惊非小,包拯听着也忍不住皱眉,问,“何德广莫非是作恶多端?”
白玉堂想了想,道,“水军掌管江河漕运,那是肥差,松江府一带河上匪帮众多,特别是贩盐的。”
“贩卖私盐乃是重罪。”包拯皱起眉头,“竟然有人在水军眼皮子地下贩私盐?”
白玉堂浅浅一笑,“具体我并不清楚,贩私盐算什么……还有贩卖铁和铜器的。”
“当真?”庞吉也是一蹦,“这可是死罪?他们想干嘛?”
“是啊,东南水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也算是重兵,如此猖狂,莫不是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包拯问。
白玉堂摇摇头,“陷空岛的生意我向来不怎么管,大人若是想问,可以找我大哥,不过偶尔提起,大哥也就是一句太黑打发过去了。”
白玉堂一句话,众人吃饭的好心情也稍微低落了些。
小四子吃着一份香橙酿蟹觉得很美味,还边找了个鸡爪子给石头坑,见众人不说话,就有些好奇地看……突然……
“啊!”小四子叫了一声。
众人都一愣。
“怎么了?”萧良不解地问他。
小四子指着门口说,“鬼鬼。”
众人转脸往大门口望过去,大门虚掩着,门口什么人都没有。
公孙低头看小四子,问,“小四子,什么鬼鬼?”
“一个穿白衣服的鬼鬼,呼地就飘过去了。”小四子说。
众人都有些纳闷,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看了看赵普,赵普看靠着门口坐着紫影和赭影,众人都摇头——没看见啊。
这汁武林,估计能瞒过在座几人,在门口飘来飘去却不被发现的,也没几个人了。
赵普低头看小四子,问,“小四子,看错了吧?”
小四子噘噘嘴,摸了摸脑袋,“看错了么?小四子明明看到有个白色的飘过去……”
公孙觉得有些奇怪,小四子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也就是说,要不然是他看错了,要不然,就是真有什么东西飘过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别把锅巴不当饭
赵普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反常态变得有些古怪的公孙,问,“书呆,你要干嘛?”
公孙则是死死盯着赵普,嘿嘿地笑了笑,“耍流氓。”
赵普失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他,问,“你这算酒后乱xing?还是酒后逼我乱xing?”
“你……”公孙盯着赵普,恶狠狠警告,“不准反抗!”
赵普一挑眉,显得很高兴,“我为何要反抗?”
公孙心满意足地凑过去,赵普自然仰着脸,享受这从天而降的美味。
隔壁,展昭戳了戳白玉堂,“唉,为什么诗孙主动?”
白玉堂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也表示很费解。
两人回头……就见床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了一条缝,小四子探着个脑袋在外面好奇地看着,见展昭和白玉堂看他,又赶紧缩了回去。
“瑾儿?”萧良问小四子,“你怎么了?”
“没。”小四子美滋滋地钻进了被子里,翻了个身,搂着石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瑾儿。”萧良也钻了过去,凑到小四子身边,低声问,“你刚刚进屋,对公孙先生说什么了?”
小四子脸上红彤彤地一笑,凑过去在萧良耳边嘀嘀咕咕地所了一通。
萧良惊得睁大了眼睛,半晌才有些无力地笑了笑,心里则是替小四子捏把汗,这个……想法是好的,只是,公孙先生真能将王爷流氓了么?他估计连王爷的一根手指都流氓不了,倒是王爷说不定轻而易举地用一根手指就能将公孙先生给流氓了。
想到这里,萧良赶紧甩甩头,脸上也微红,凑过去,搂住小四子和石头睡去。
石头蹭了蹭小四子,肥嘟嘟的身体滚了个圈,一只肥肥的爪子搭着小四子的胳膊,脑袋靠在小四子的怀中,开始打呼噜。
展昭和白玉堂就听到隔壁似乎没了什么声响,觉得有些疑惑。
白玉堂看展昭,“就这样……结束了?”
展昭眯起眼睛问,“那个……具体过程是怎么样子的?”
白玉堂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看了展昭一眼,展昭却是摸着下巴,“我没做过,不知道,你知道不?”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问,“你若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教你。”
展昭眨眨眼,也镇定地微笑,“有空可以探讨一下,你要教么……我学东西很快的,而且讲究活学活用。”
“是么。”白玉堂点了点头,“那很让人期待啊。”
展昭继续盯鬃玉堂笑,白玉堂也不甘示弱对着他笑,只是两人的笑容里大有那么些较劲的意思,火花四射。
床帘内,小四子睁开一只眼睛,搂着石头翻了个身,面对萧良,就见萧良也睁着眼睛呢。
小四子小声问,“小良子,你说,如果爹爹娶了九九,那我叫九九娘亲,可是如果九九娶了爹爹,那不是要叫九九爹爹?然后,爹爹还是爹爹,这样小四子不是有了两个爹爹?”
萧良让小四子一口一个爹爹绕得有些糊涂了,失笑道,“瑾儿,那你准备怎么办?”
小四子想了想,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干嘛那么开心?”萧良看着小四子嫩呼呼的腮帮子,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哎呀,真是烦恼呀。”小四子搂着石头滚来滚去,“明天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床帘外面,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小东西肯定做了什么,不然他怎么就那么肯定今晚上会得手呢?
再说赵普和公孙的房间里头。
公孙对于流氓的理解和赵普的完全不同,还仅仅停留在亲亲抱抱外加蹭蹭的境界。
赵普靠在床上,看着公孙一脸得意地进行着他的所谓流氓之术,很是无语,公孙不来还好,这一来,跟有只小猫尾巴在他心坎上面拨来拨去似的,痒痒死。
“书呆,别闹了!”赵普深吸一口气,将发酒疯的公孙按住,道,“再闹一会儿你可后果自负。”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忍不住了。
公孙现在酒意正浓呢,哪儿能听得进去啊,就只知道脑袋里一个念头,流氓他!
赵普想要站起来,没想到公孙还有些劲,一把将他按住。
赵普吃惊地看着公孙,尽量眼观鼻臂心,别激动,要忍耐啊。
可诗孙不怕死地撩拨,赵普就觉得心中一团火越烧越旺,最后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将公孙按住了,道,“书呆,你再闹我可不客气啦!”
白玉堂和展昭都摇头,能忍到现在真不容易,其实赵普也就是嘴上流氓些罢了,本质上还是属于正人君子的。
此时,小四子和萧良还有石头已经带着美梦进入梦乡了,小四子就看到红红的喜堂,九九牵着他爹爹一起走进来拜天地,然后小四子坐在那儿傻笑,桌上都是红红的喜糖……睡梦中,小四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公孙被赵普按住之后,也有些生气,不过他此时迷迷糊糊,伸手搂住赵普就啃。
赵普吃惊不已,渐渐又变得温柔起来,耐心回应。
……
渐渐得,气氛上佳,天时地利人和,赵普心中埋藏很久的念头终于开始萌发,也许……今天……
赵普虽然很想,但是理智尚存,他突然觉得,如今公孙神志不清的时候他趁机乱来,那似乎有粗暴之嫌,可惜了这第一晚!第一晚么,必须要你情我愿惊天地泣鬼神淋漓尽致才行啊!而且他是真对公孙上了心,万一公孙为此不高兴,那他不是亏大了。毕竟,赵普还不是个浑人,与其□畅,还不如白头到老来得实际一些,要细水长流就细水长流吧,公孙喜欢就好。
想到这里,赵普也冷静下来了,只得暗自忍住,陪着在公孙在那里折腾,一个胡乱耍流氓,实则将自己往真流氓嘴里送,一个吃不到,只好陪着那假流氓过干瘾。
而同时,两旁边房间里头偷听的人是听得云里雾里,这究竟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呢?
展昭和白玉堂耳力好,还听得不清不楚的,隔壁的包拯和庞吉就是完全听不到什么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有情人何时成眷属?急啊。
徐彩凤带着众人离开了客栈,往郊外走。
众人是从北城门进的徐州府,而徐彩凤是带着他们往东门走,出城,赶往近郊。
徐彩凤单手挽着庞吉,边回头看众人。
众人还都有些尴尬。
包拯反正脸黑,而且年纪也有些了,不似那些年轻人这般拘束,且他一心想着所谓的冤案,就跟着往前走。
庞吉老脸都丢光了,就想伸手挡着自己的脸,这叫什么事儿啊,没颜面见人了。这事情若是传开了,想他堂堂一国的太师,被个妖女给采了花……哎呀,作孽啊,要死了。
包拯看着老庞觉得挺同情,不过又有那么一点想要笑,拼命忍住,虽然脸黑,但是现在这会儿笑太不厚道了。
徐彩凤瞄了一眼,走在身后的诗孙策和赵普。
赵普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手里抱着个胖娃娃,是小四子。
那小四子坐在赵普胳膊上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跟他说什么玩儿呢,怀里搂着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乳白色爪狸,正在舔毛。
徐彩凤微微一笑,又去看公孙,就见他一手拉着一旁的萧良的手,往前走着,边提心萧良小心脚底下的石头,萧良好奇地看着周围,似乎是在记路……很温馨的一家人。
公孙抬头,看到徐彩凤在看自己呢,就问,“前辈有何指教?”
他问完,赵普一挑眉,看徐彩凤。
徐彩凤只是微微一笑,摇摇头,转开脸看别处。
走在公孙和赵普身边的是欧阳少征,还有几个影卫,徐彩凤眯了眯眼睛,转回脸来。
前方,是展昭和白玉堂。
徐彩凤盯着两人看了看,微微一笑,视线落到了白玉堂的身上。
刚刚第一个掀开帘子看的就是他,当时看到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徐彩凤现在想起来就想笑,锦毛鼠白玉堂……
徐彩凤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唉。”徐彩凤突然叫了前面两人一声。
走在前头的白玉堂和展昭都回头看她。
徐彩凤想了想,问,“白玉堂,你是不是去过北海?”
白玉堂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呃……五年前去过。”
“哦……那就没错了。”徐彩凤一笑,道,“我就说好像以前见过你。”
“前辈久居北海,怎么突然来南方了呢?”展昭问。
“唉……”徐彩凤笑了笑,单手轻轻拢了拢自己枯草一样长长的黑发,道,“叫什么前辈啊,叫我徐娘就行了啊。”
众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徐……娘……
“呵呵,我上这江南一带,就是听说江南一带的男子都比北方的俊俏些,所以来看看……果然。”徐彩凤说着,伸手摸了摸庞太师的下巴,“真可爱。”
庞太师想死的心都有了,给徐彩凤作揖,“女侠,你饶了老夫成不?”
徐彩凤双眉一竖,道,“你说什么?臭男人,吃过了就想赖账啊?包大人在这儿啊,你想始乱终弃?”
庞太师哭笑不得,指着自己,“分明就是……你,你乱我……”
众人无奈,庞太师还是别说了吧,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乱你?”徐彩凤坏笑着搂着庞太师问,“我怎么乱你了啊?分明就是你这老不死的占我这老太婆的便宜。”
庞太师手直抖,完了,赖上我了……
“唉,回去记得啊,八抬大轿抬我来,我要做正室,咱们白头到老!”徐彩凤戳戳庞太师的肚子,“相公……”
一声相公叫得庞太师脸都皱到一起去了,众人都无语,赵普和公孙歪着头有些不解,心说,江南男子俊俏,你徐彩凤倒是调戏展昭调戏白玉堂啊,怎么就偏偏看上个庞太师呢,这……说实话,包大人都比他俊俏啊,就是稍微黑了点。
展昭一路走着,觉得挺好玩,转眼,看到白玉堂单手扶着太阳囧似乎有些晕,就问,“唉,怎么了?刚刚还没吐干净啊?”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觉得还是有些反胃。
展昭也有些意外,白玉堂什么都不怕,似乎就怕这些个,人果然都是有弱点的么,真有趣。
白玉堂见展昭闷笑,觉得有些无力,这猫,之前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胜算,又被他扳回来了,这次看来又是势均力敌,还得磨。
身后,赵普和公孙走在一起,赵普对公孙眨眨眼,示意他看展昭和白玉堂。
公孙瞄了一眼,微微一笑——这一对相当微妙啊。
小四子昨晚上一直担心公孙的事情,虽然睡着了,也是拼命做梦,一会儿梦到公孙和赵普两人煮饭,饭煮熟了,还有厚厚一层锅巴。一会儿又梦到公孙和赵普入洞房了,再就是他筹了好些银子,娶了小良子了……
总之都是很高兴的梦,美得小四子梦中还呵呵傻笑呢。
“哈啊~”小四子打了个哈欠,公孙看他,“没睡好?”
小四子伸手扑公孙,公孙从赵普手里将小四子接过来,小四子搂着公孙的脖子问,“爹爹,你和九九,什么时候办喜事?”
公孙一愣,赵普咳嗽了一声,看前方,目不斜视。
小四子睁大了眼睛看公孙,好像很怕公孙会拒绝。
公孙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呃……这个。”
小四子噘嘴,“爹爹,你吃掉了九九的米饭,还不答应么?“
众人都忍笑,公孙脸通红,伸手掐小四子的腮帮子,“胡说什么啊?什么米饭。“
小四子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能成亲么?就瞄了公孙一眼。
公孙一愣,就见小东西眼圈儿红红的,有些纳闷,“小四子……你……干嘛?”
小四子扁扁嘴,那样子像是要哭鼻子。
“唉……”公孙着急了,捏他脸,“干嘛呀?”
小四子搂着石头不满地说,“爹爹就是不肯娶九九么,爹爹坏。”
“没……”公孙着急,就摇头。
“哦?”赵普赶紧凑过来,“那什么时候?”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公孙的自觉= =
“尸体有什么不对劲啊?”赵普问公孙,“书呆,你别每次说话都卡住行么,急死人了。”
公孙愣了愣,道,“那我不是很确定么。”
赵普见公孙小声嘀咕了一句,赶紧说,“没事,卡死我不要紧。”
公孙让他逗笑了。
“咳咳。”一旁包拯也咳嗽了一声,看公孙,像是问,可以说了么?他还卡着呢。
公孙收起笑容,道,“感觉,他们死亡的时间前后不太不统一。”
“先生的意思是,这些人是陆续死在这里的,而不是一次被活埋?”包拯问。
“嗯……”公孙点了点头,道,“这种死法,其实是有一定的来源的。”
众人都一愣,看公孙,“什么来源?”
“嗯……大多都用于长年海上作业的渔民。”公孙道,“这种坑,叫地狱坑,相传是直接通向十八层地狱的,我以前在一些海志上看到过。据说两种人会进入这种坑里被活埋。”
“什么人?”赵普问。
“一种就是背叛的水军,导致将士们全军覆没,或者船舶沉掉的那种叛徒。”公孙道,“等于是水军处决叛徒的一种私刑。”
“还有一种呢?”包拯问。
“是海寇。”公孙指了指那些人的穿着,问,“看没看到那些人的头发样式很奇怪?”
“嗯,跟顶着个包子似的。”欧阳少征蹲下看了看,“诶?扶桑人啊!”
“嗯。”公孙点点头,“我估计是海寇吧。”
“哦……”赵普心中了然,“也许是多年以前的当地人,为了处决那些在海边村庄烧杀抢掠的海寇俘虏,才挖了这个什么地狱坑吧?”
“有可能。”公孙点了点头,道,“可是这坑里头,扶桑人和汁人似乎都有。
“也就是说海寇和叛军都有么?”展昭问。
“都被当做海寇和叛军处决了是没错。”白玉堂在一旁淡淡道,“至于是不是真的海寇叛军,那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公孙对他点头,看赵普,“没错,的确是这么回事情。”
赵普听完后看包拯,问,“包相,你觉得呢?”
包拯伸手轻捋了捋胡须,道,“这并不像是一般人会做的事情,首先,这坑如此规整,感觉是熟练之人挖的坑,官府可能会有记载。”
公孙单手摸着下巴,微微皱眉,“关键是查不出来尸体究竟死了多久。”
“拿一具上来,也查不出来么?”赵普问。
公孙摇摇头,道,“很难能查出来,因为和煤渣放在一起了,就算查出来了,也不一定准确。”
赵普皱了皱眉头,“当地人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也许这尸体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不至于太救援。”包拯突然来了一句,众人都看他,赵普问,“包相,何出此言呢?”
“那天被徐……”包拯咳嗽了一声,改口,“被庞夫人抓住的那个男子,大概也是四五十岁吧?他并不知道这个乱葬坑的事情。一般一个州府里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问这个年岁的本地人,应该都知道吧?”
“对啊。”展昭也点头,“可能是在十来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吧,如果太早,他们这些老人应该都听说过,毕竟很难有一个地方隐藏好几十年都不被人发现,这里虽然有个盖子,但也是青天白日暴露在外面的,并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头。”
“的确,太近期也是不可能的。”公孙补充道,“这种干尸少说也得四五年才能形成,所以按照推断,应该是在四五年前到二十来年只见发生的事情。”
“这么些年限的话,地方府衙内应该会有卷宗的记载。”包拯道,“找知府官员来问,可能会打草惊蛇。”
“还是暗地里查访吧。”赵普说着,对赭影道,“带几个影卫去衙门查查,别惊动别人。”
“是。”赭影立刻带着人走了。
“庞夫人对此处理可有异议?”包拯转过头,问一脸高兴的徐彩凤。
“满意满意。”其实徐彩凤最满意的还是包拯那句“庞夫人。”
相反的,庞太师则指脸都皱成了包子。
“先回去吧。”公孙道,“到附近问一问,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真是当年惩治海寇和叛军留下来的……那也没什么好查的了,当时风俗便是如此。”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紫影将那石板又盖了回去,小心翼翼用土掩好,留下了一些只有影卫能发现的表急。处理好之后,众人就都往回走了。
一路上,白玉堂留意观察了一下徐彩凤,就见她神色自若地跟庞吉说话,似乎并无心事……但是隐隐的,白玉堂总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他实在说不上来。
正在着看,突然,白玉堂就听展昭凑过来在他耳边问,“白兄,莫非喜欢年纪大的女人?”
白玉堂惊得又是一身鸡皮,瞪了展昭一眼。
展昭坏笑着调侃他,“你盯着她看了一路了,也幸亏她口味比较奇特,换做一般姑娘早就要嫁给你了。”
白玉堂转脸看展昭,良久才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盯了她一路?”
展昭一愣。
白玉堂微微挑了挑嘴角,“还是说,你也盯了我一路?”
……
沉默。
公孙搂着已经睡熟了的小四子,轻轻拍着他背,边和赵普一起走在后头,就见展昭和白玉堂在前头边走边大眼瞪小眼,赵普挑眉,心说,这两人也差不多到时候挑明了吧。
“咳咳。”展昭咳嗽了一声,这一局太放松了,本来胜局已定,没想到被这耗子反应快,拿下一成,算了,下次继续。
白玉堂也是叹气,这猫一副斗志满满,下次再比过的架势,其实也蛮呆的。
众人回到了客栈休息,不一会儿,赭影他们回来了,抱回来了满满的一大堆卷宗,包拯都捧到了房里,查看了起来。庞吉怕被徐彩凤缠着,也跟着他看卷宗去了。
公孙想帮忙,包拯摆摆手,“年轻人别老闷在宅子里,你们出去逛逛吧,这次你们本来也是放假,我们倒是有事情做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扮猪吃老虎
吃完了饭,众人离开酒楼,赶往渡口。
徐州府一带的渡口,离开松江府的水军驻地还有一段距离,远远地可以看到大寨,当然还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几个岛屿。
“白白。”小四子跑到了白玉堂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袖子晃啊晃,问,“那里是你家呀?”
白玉堂微微一笑将他抱了起来,指了指前面很远处,烟波浩渺之中的一座小岛,“那里就是陷空岛。”
“哇,好远喏。”小四子睁大了眼睛努力往远处看,“白白家住在岛上么?好神气。”
白玉堂笑,问他,“想不想去?”
“想!”小四子连连点头,搂住白玉堂的脖子,“爹爹和九九要在岛上办喜事!然后喵喵和白白要不要一起”
众人都有些无语,小四子对这两对亲事,比这四人自己还上心呢。
“这附近,似乎有水军。”展昭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在海面上逡巡的一艘小战船,道“看起来有些古怪,船上有拿着刀剑的人,还有乱七八糟的号衣,兵不兵贼不贼的,什么人?”
“的确,不是正规的战船,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水贼,不然没那么明目张胆的。”赵普点头,问欧阳少征,“一会儿找人打听打听,这些军兵是怎么分布的。”
“是。”欧阳少征答应下来,带着赭影去暗中查探了,其他人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海景,就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里头,众人先去找包拯,推开房门就见房间里头满地的卷宗,包拯正皱着眉头一本一本地仔细翻阅着,似乎看得很是不满。庞吉也不敢下床,估计是包拯嫌他帮不上忙让他上床去眯着,只是趴在被子里“修养”昨晚上的伤势。徐彩凤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据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包相。”赵普走了进去,问,“有线索么?”
包拯气得直摇头,“线索是一点没有,不过被气得够呛!”
“气什么?”众人都不解地看他。
“这里的衙渺事太不利了,那么多案子囤积着,而且长年受到水贼和海寇滋扰,却从不上报!”包拯皱着眉头将卷宗一扔,“简直一点办事情的心思都没有,无能至极!”
众人见包拯脸色比以往更黑,都觉得事情估计挺严重,不过想想也是啊,这贼人横行竟然没人管,自然是渎职得厉害。
“这样的官员留着干嘛?”庞吉靠在床上,似乎脾气也挺大,骂道,“都抓起来,以正朝纲!”
赵普等相视一笑,庞太师这算不算借地撒气?
“我再看一会儿,你们去休息休息吧,不过并没有找到关于那些尸体的记载。”包拯轻轻叹了口气。
“大人,我帮你看一些吧。”公孙抱起了一摞包拯还没看过的卷宗,包拯点点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也去抱起一摞来,众人别过包拯,回房间看去了。
赵普和公孙的房间里,小四子手里捧着一摞卷宗,跟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公孙后面。
公孙每次看书的时候,都不喜欢坐定了看,而是喜欢拿着书在房间里晃悠。于是小四子就会捧着一捧书,在他后面跟,公孙一本看完了,就放下,从小四子那儿再拿一本。
每次公孙一看书,特别是看一堆书研究资料的时候,房间里头就见一大一小团团乱转,特别的热闹。
赵普靠在窗边,单手托着下巴,呆呆地盯着公孙边走边看书的样子出神。
小良子坐在桌边翻看着公孙看完的卷宗,他原本几乎不认识字,但是人聪明又好学,现在已经比小四子认识的字还多了。
石头调皮,也跟在小四子身后一起转悠,边甩着尾巴,吱吱叫两声。
“哈啊~”终于,一个时辰后,赵普打了个盹醒过来,问公孙,“书呆,累不累啊?坐一会儿吧。”
公孙停下脚步,此时,小四子早就跟累了,已经搂着石头在一旁的榻上睡着了,萧良坐在他身边,边看卷宗,边用个小扇子给他敢蚊子。到了江南一带,蚊虫就多了起来,小四子皮肉又嫩,被蚊子叮一口就起一个红红的小包,痒得他整天挠啊挠的。
公孙用艾草之类的给他做了个小香囊,虽然蚊子是不咬他了,不过还是绕着他飞啊飞,吵得他睡不着。
萧良这方面就体贴了,用个小扇子耐心地给他赶,当然,石头如果醒着的话,也会去追蚊子。
“呼。”公孙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道,“别说,真的没多大线索。”
“会不会太久了,所以就没有记载了?”赵普问,“其实啊,卷宗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呢,还不如出去找个老得快要死了的老头问问。”
公孙失笑,“随便找老头问都能知道啊?”
“去问问本地人么,一个老头够得上十本卷宗了。”说着,赵普站起来道,“走了,我们出去玩去!”
公孙眯起眼睛,“你说漏嘴了,是去玩还是去查案子啊?”
“呃……”赵普嘿嘿笑了笑,伸手揽过公孙低声笑,“要不要去置备些办喜事要用的东西?”
公孙脸一黑,赵普哈哈大笑,小四子被笑声弄醒了,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说什么成亲之类的,赶紧就喊,“要的!”
……
公孙无奈摇头。
半个时辰后,赵普和公孙带着抱着石头的小四子还有萧良一起出门,准备上街去找个地方上熟悉历史的老头,问问徐州府的情况。
刚刚出了客房,就看到了在二楼酒楼里坐着的展昭和白玉堂,两人似乎也无聊,就在一块儿坐着看风景喝酒。
公孙和赵普过去,展昭抱起小四子刚要逗着玩儿一会儿,就见赭影急匆匆一跃从外头进来,低声道,“王爷,不得了了。”
“干嘛?”赵普不解,难得看赭影心急火燎的样子。
“渡头那里打起来了,是本地的水军和水贼。”
“当真?”赵普一愣。
白玉堂也有些吃惊,“大白天的?如今水贼竟然如此猖獗?”
“还没完呢。”赭影叹了口气,接着道,“原本以为就那么些人打呢,没想到后来又来了些船,是扶桑人的海寇,后来还有本地渔民,打起乱仗来了,一转眼就死伤好几个。欧阳帮着转移那些无辜的渔民,不过看起来很乱,总之就是渔民打海寇,水贼打船员、船员又打乱贼,然后军兵……。”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有爱陷空岛
于是,休假变成了微服出巡,游山玩水变成了捉拿反贼,众人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暗地里用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来问候赵祯。赵祯也挺无奈,最开始是打喷嚏,后来耳朵烫,最后干脆牙齿疼了,一晚上醒来,腮帮子都肿了。
“呦!”庞妃看见惊了一跳,“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赵祯干笑了两声,“大更卿他们想朕想得太厉害了。”
众人也不在徐州府多耽搁了,看来这次的重头戏是对付何泽文和何德广俩父子。
包拯和庞吉都算是经验丰富的老臣,庞吉虽然为官不算清廉,但是对赵家王朝那可是忠心不二,本来么,这是他女婿的江山啊。
众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觉得要办那何家父子还挺麻烦,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何家都独霸江南一带好多年了,如今要一下子搬倒了实属不易。
“首先就是要集齐他造反和违法的罪证。”包拯道,“其次就是探明他里通外国的证据。”
“然后还要摸清他水军的底子,做好防范。”庞吉道,“别一下子逃到海上去了,说不定还卷走大量民脂民膏,那就作孽了。”
“得先找个据点。”赵普道,“松江府一带都是水军的管辖范围,不太好办事。”
“去陷空岛吧。”白玉堂道,“那里水军不敢过去。”
“会不会给卢岛主添麻烦?”展昭有些担心。
“呵。”白玉堂无所谓地一笑,“你们若是能把何家父子给办了,估计这松江府八十多个水寨和三十多个岛屿都得挨个请你们喝酒,大庆上三天三夜。”
“这些水寨和岛屿总共多少人?”赵普突然问,“都能打么?”
白玉堂一挑眉,似乎是来了些精神,“早就算过了,至少两万人。”
“好家伙。”欧阳少征一听就来劲了,“那船呢?”
“船和筏子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我二哥他们那儿的船坞有近千个工人,全江南最大的船坞就在那儿,只要有木材,一天可以造一艘船!”
“当真啊?”赭影和紫影都一脸佩服。
公孙看赵普,“你想跟何家父子打水仗啊?”
赵普一笑,“这地方太乱,到最后难免要打上一仗,这叫有备无患。
想到这里,赵普又开始摸身上,“虎符那儿去了?“
公孙叹气,从随身带的钱袋里给他拿了出来,“你上次扔在饭桌上了。”
“哦。”赵普笑呵呵接了,面对众人白眼,依然无动于衷,很有点大将风度。
“咳咳。”众人低头咳嗽,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就产生了一种幻觉,一个粗心的相公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然后细心的娘子给他收着呢,就知道他会找……想到这里,众人忍不住都打了个寒战。
“带着这个回一趟边关。”赵普将虎符给了黑影白影,道,“去把邹良给叫来,让他带上他那三千水鼠,和两万水兵,小心点儿走,别让人发现了。”
“是。”黑影和白影接了虎符就走了。
“哇……”欧阳少征睁大了眼睛看赵普,“王爷你来真的啊?”
赵普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是担心啊,还是兴奋啊?”
欧阳少征眨眨眼,嘴咧得老大,“兴奋啊,我想打仗想得肺都疼了!”
赵普也坏笑,两人那神情,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众人都叹气……
“那就先去陷空岛打壬?”包拯看白玉堂,白玉堂微微一笑,“欢迎。”
随后,众人启程。
徐彩凤一听说要去陷空岛,似乎没什么兴致,说她老婆子不喜欢跟那么多人一起上路,先走了,日后再见。临走还不忘抢走了庞太师的玉佩、玉扳指、玉腰带……说是做定情信物。
众人并没有跟她说平定水军的事情,只是说会尽力将那个案子查清。
徐彩凤没多说什么,笑了笑,留下一句下个月再会,到时候让庞太师娶她过门,就离开了。惊得庞太师赶紧拽住赵普,“王爷,您救命!”
……
一路无话,众人赶了三天的路,这一天,终于是来到了松江府。
白玉堂早就打发人回去送了信,因此众人到了松江府之后未作停留,就直接到了渡头。
“五当家的!”
渡头的船家都跟白玉堂打招呼,白玉堂仰起脸往远处江面上看了看,就见一艘大船徐徐开来。
“哇,大船。”小四子指给公孙看,“好大的船呀。”
公孙就见船头站着蒋平,对着这边猛挥手,船渐渐靠岸。
庞吉看着摸了摸下巴,问包拯,“老包啊,用不用送些礼物?总不能就这么去了白吃白喝呗。”
包拯白了他一眼,“谁让你白吃白喝了?先给人家一千两!”
“哈?”庞吉眼珠子瞪得溜圆,“这么多钱啊?”
包拯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道,“五鼠那可是劫富济贫的大侠,专杀贪赃枉法的囧囧污吏,你这么去了人家的家里头,小心等哪天月黑风高被人……咔嚓!”说着,包拯用手抹了一下庞吉胖乎乎的脖子。
“呦……”庞吉赶紧捂住脖子,紧张,“不会吧?你别吓唬我啊。”
众人见他的样子,都忍不住笑起来。
“老五!”蒋平跳下船来,赶紧给包拯行礼,“包大人,久仰大名。”
“四爷,叨扰了。”包拯很是谦逊有礼。
“客气客气,包大人肯来,我陷空岛蓬荜生辉!”说着,蒋平又跟赵普等人打招呼,“九王爷、展兄、公孙先生。”
“酱酱。”小四子倒是记住蒋平姓蒋了。
蒋平乐得哈哈大笑,请众人上船。
庞太师在一旁使了好几次劲,可这蒋平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就是不叫他的名字,急得他直冒汗。最后众人都上船了,庞吉还没被叫着,就有些不痛快,是啊……我是囧囧,你们都一身正气。
“唉。”这时候,一个划船的船工对庞吉嚷嚷,“老爷子,拿着行李快上船啊!要走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公孙的损主意
在陷空岛上的第一晚,赵普和公孙等一群人,跟五鼠聊得投机,一起喝到深夜才散去各自休息。
这卢岛主财大气粗为人慷慨是众人早就听说过的,可是看到那用来招待他们的大宅子还是让众人吃惊不已。
“嚯。”赵普小声对公孙道,“书呆,这陷空岛也忒阔气了,这宅子比王爷府的都好。”
“嗯。”公孙点头,小四子牵着萧良的手,抱着石头也是赞叹,“唔,喵喵的夫家好有钱喏。”
公孙赶紧捂住小四子的嘴,转脸一看,就见展昭在一旁站着,黑着一张脸,眯着眼睛瞄小四子。
领他们来的白玉堂嘴角微微挑了挑,没动声色,说了声早些休息,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庞吉小声对包拯说,“老包,这陷空岛真有料啊。”
“那是。”包拯笑了笑,“劫富济贫么。”
“去!”庞吉又抖了抖,问,“那个……今晚咱俩一间屋呗?”
包拯嘴角抽了抽,赶紧摆手,“别!您老艳福不浅,别一会儿又来个徐娘,害我还要站一宿,你自个儿风liu快活就够了,别连累其他人。”
“还是人么你?!”庞吉郁闷。
包拯坏笑着回房休息去了。
公孙哄了小四子睡下,就去洗漱,见赵普在对面的床铺上坐着,旁边放着一张大大的水路图,就走过去看。
“你真准备攻打何泽文他们的水寨啊?”公孙到了杯茶,边喝边问。
“嗯。”赵普点了点头,道,“若是他们父子能投降就最好了,不过就怕到时候他们跟扶桑人串谋好了,来个里应外合,要不然搅乱江南一带,要不然就带着大量的财物集体出逃,我先预备着水军,到时候他以有异动,就集体灭了他们,以免最后生出事端来不好收拾,就是这水寨不好打。”
“何泽文的水军有十万余人马,而且日日在水上操演,熟悉地理,再加上他勾结扶桑,说不定还有扶桑军兵助阵,你水军人手不够,而且地理不熟悉,他们到时候里应外合,很容易吃亏的。”
“对啊。”赵普点了点头,道,“所以说书呆,你得给我想个好主意,怎么打这水寨比较好……我之所以把邹良叫来,是因为他原本水军出生,善打水仗。”
“对了。”公孙突然问,“你之前提到水鼠,那是什么?”
“哦……”赵普笑了起来,凑过去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去。”公孙白了他一眼。
赵普挑眉,“不亲不告诉你。”
“到时候我就能看见。”公孙站起来要回床上去睡觉,却被赵普拉住,“那给我亲一口?”
公孙跟他拉扯半天,最后还是被按住了。
对面的床上,小四子抱着石头躺在被子里面,眯着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看着,心里想着……下个月初三,又少了一天。想罢,翻了个身,美滋滋地继续睡去。
次日清晨,众人神清气爽起床,小四子和萧良一大早跟着卢大嫂欣赏这陷空岛的美景外加吃点心去了。其他众人可没有这种雅兴,都聚集在一起,商量查何泽文的事情。
四鼠对与陷空岛附近水域的情况比白玉堂可是了解了很多,他大少爷几乎不管家里的生意,都是四个哥哥打理着。
卢方主要管的是水运这一块,陷空岛的渡头是往返松江水路的枢纽,地理位置极好,因此很多商船在这里停靠卸货、中转。另外,这海面上的大小岛屿和山寨还都自己结成了兄弟,卢方就是大哥。老二韩彰沉默寡言,是个怪人,不过相当的能干,在陷空岛的后方,面海那一侧有一座巨大的船坞。公孙和赵普他们之前也去看了一眼,果然如同白玉堂所说,数千人的规模,韩彰就是造船的好手。老三徐庆是个莽人,可别看他粗鲁,粗中有细,专门负责捕鱼那一块,和渔民们交情颇好。一旦有了扶桑海寇抢劫渔民,基本徐老三都带着人打出来,因此这一带的渔民都听他的。老四蒋平除了水xing好之外,头脑极好使,陷空岛在外头放了好些生意,什么钱庄米铺的,都是他在打理。大嫂闵秀秀是神医,不过基本来找她看病的人她都不收银子,平日给陷空岛管管账目。这四鼠都已经成亲了,家里媳妇都好,子嗣也有。白玉堂属于从小被四个哥哥宠大的,什么都不让干,潜心习武,最多就是偶尔帮着蒋平去收收帐,所以才弄得一个水岛的五当家,却连游水都不会。
一讲起水军何泽文俩父子,徐庆拍着桌子就嚷嚷开了,“娘的,这两父子伤天害理,老子早就想灭了他们了!就是怕他们说咱造反。”
“这何泽文的罪行,可否一一概述一下?”包拯拿了纸笔给记录下来,好一一查证,收集证据。
“哦……”卢方道,“水运方面就是之前你们看见的,勾结扶桑海寇和水寇,在这一带是烧杀抢夺,还收个什么保障费,总之你这船一路过去要是把费用都叫了,那的确是安全不会遭抢,可这费用交得实在是太多了,几乎一趟就没有赚头了!”
“我们都自己组织了军兵来守护。”蒋平道,“不过呢,岛屿附近还行,想要到水寨那边就办不到了,所以这事情正如你们所见,远海倒是没有人抢,到了近海,尤其是水军营寨附近的地方。最不安全,时不时都要提防被抢,不是被海寇,就是被假扮成水寇的水军。
“造船那边,也是收银子。”韩彰摇了摇头,道,“这大船坞人头足,什么人都有,那些水军还是不敢来闹事的,来一个咱们宰一个,可是有些小船坞就遭罪了,隔三差五给银子不说,还要提防着抢的。”
“话说回来,其实松江府衙门还行,这知府姓魏,人是还不错就是老实,也没权,根本管不了水军。”蒋平摇了摇扇子,“就是水军为非作歹。”
包拯大致明白了情况,看了自己记录的那一大片,这水军为患,毒瘤已大,再不铲除恐怕到时候积怨太深,百姓怨恨朝廷。江南一带富庶,万一有什么乱象那就不利了,看来皇上这次是有心要平定,因此才会让他来的吧。
庞吉听着突然问,“这何泽文敢那么嚣张,这次皇上派我们来又如此低调……该不会,他朝中有人?”
“肯定有的。”卢方笑了笑,道,“听说是大官,我们一直还以为是庞太师。”
“哈?”庞吉赶紧摇头,道,“我也就在开封一带兴兴风浪而已,地方上基本不管,容易出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众人吃完了饭,准备离开,展昭和白玉堂就见赵普还有公孙神神秘秘地商量着什么,就问抱着石头过来跟他俩一块儿走的小四子,“小四子,你爹他们商量什么呢?”
小四子仰脸看了看两人呢,道,“什么地狱不地狱的。”
“地狱?”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茫然。
说话间,就见赵普和公孙走了上来,赵普问白玉堂,“白兄,陷空岛在松江府有房产么?”
白玉堂点了点头,道,“有啊。”
“借给我一处用用,如何?”赵普笑问。
白玉堂愣了愣,道,“自然是可以的,你要多大的?”
“不用很大,就一间临街的铺子就可以了。”赵普回答。
“要什么地方的?”白玉堂问,“不如回去我跟四歌要一张图,然后你挑一间?”
“有劳有劳。”赵普赶紧拱手。
展昭好奇问,“用来做什么?”
赵普微微一笑,对几人说了一下他和公孙的计划。
“这样也可以做到的么?”展昭哭笑不得地问。
赵普耸肩,道,“书呆说他有法子。”
“咳咳。”公孙在一旁,略有得意地笑着。
白玉堂嘴角挑了挑,看展昭,展昭则是笑得阳光灿烂,“那就依先生的意思吧。”
公孙点头,“甚好。”
回到了陷空岛之后,赵普等就开始着手准备,公孙去了卢大嫂的药房,在里面好一通翻找,找出了一大堆的药材来,开始配药,小四子在一旁打下手。
卢大嫂进来闻着味儿了,有些不解,问公孙,“先生,这是做什么药呢?”
公孙将药方子递给她看了看,闵秀秀一看之后,大吃了一惊,问,“先生,这种恶作剧的药你给什么人吃啊?可别吓死别人。”
公孙微微一笑,凑过去跟闵秀秀耳语了几句。闵秀秀听完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
小四子歪头有些不解,这是笑什么呢?
三天后,公孙的药制得了,赵普的铺子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蒋平听了赵普他们的计划后,觉得公孙实在是高人,比自己还损呢,这主意亏他想的出来,不过倒不失为是一个良方,可以困住何泽文,让他无法出海或者趁机逃走。
于是,蒋四爷在松江府的主街上,精心选择了一个恰当的位置,给赵普折腾出了一间铺子,匾额上书——济世堂。是个专门给人治病和卖药的铺子。
同时,蒋平派出了很多陷空岛的手下,满松江府宣扬,就说是松江府最近来了位神医,妙手回春,能治天下疑难杂症。
很快,松江府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都联想到了何德广的那一张皇榜,心说,不是找神医呢么?估计过阵子,水寨就有人来了吧。
公孙这几天,还真是到了药铺去坐诊了。
一来二去经营了有三四天,名声就传开了。
松江府本来就有不少的药铺郎中,有些病人他们始终无法治疗,百姓无奈,只能等死,一听说来了新的神医,自然就病急乱投医。
这几日好几个已经被说了无药可治的病患来了公孙的铺子,公孙没怎么费工夫,竟然治好了。
如此几次,公孙神医的名号就在松江府传开了,一时间,来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另外,公孙行医公道,诊费很低,有些太过穷困,或者是无人供养的孤寡,他都不收诊费了。
因此短短几天时间,公孙就被传了个活菩萨的美誉,当然,这消息也传到了水寨里头。
这一天,公孙正在药铺里整理药材,琢磨着这水寨的人也该上门了。
赵普趴在柜台边,他也没法假扮账房先生,怎么看气质都不像,只好加班药铺的老板。公孙总结了一下,赵普最像的,就是假扮个强人、流氓什么的。
小四子趴在桌边,跟桌上的小石头玩儿着。
“唉,主意是不错,可鱼儿一直不上钩,也急死人啊。”赵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捏石头的尾巴。
石头趴在台子上哼哼——讨厌啦,不要随便摸人家,人家拭娘!
正闹着,就听外头有车马的声音,不多久,一辆大马车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大概二十多岁吧,有些胖,挺着个肚子,蠢蠢笨笨的样子,脸上一个大酒糟鼻,单眼皮斜长眼,厚嘴唇,一脸的横丝肉,看来很是不善。
赵普和公孙看了此人一眼,立刻精神一振,他们之前早就看过蒋平给他们准备的一些画像,大致知道了这何德广是什么长相,如今进来的这位,估计就是何德广,**不离十了吧!
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准备按照计划行事。
公孙继续整理药材,赵普趴在桌边,逗石头和小四子。
“咳咳。”何德广走进了药铺里,咳嗽一声,对公孙微微一笑,询问“先生,可是孙神医?”
公孙点头,“神医不敢,在下孙竹,这位公子,要抓药还是看病?”
公孙当然不能说自己叫公孙策,他还算有些名气,万一那何德广听说过呢?所以就想取个假名。赵普脱口而出,复姓改了不就行了么,叫孙策吧。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孙策啊……
公孙白了赵普一眼,赵普道,那跟我姓吧,叫赵策!
公孙抬脚踹他,“你给我改成公孙普……”
话一出口,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公孙这算是承认了?算是定了两人的关系啦?也就是说,两人是那种要用一个姓的关系?
赵普则漱哈大笑,大大方方搂着公孙的肩膀道,“没问题,不过这名字咱们就在家里叫叫,别出去叫啊,那玩意儿大逆不道了。”
公孙面红耳赤,小四子在一旁笑眯眯笑眯眯~
何德广进屋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愣了半晌,心说,这就是那神医?好相貌啊!
又看四周,就见赵普靠在桌边,此人看起来衣着不凡器宇轩昂,感觉是有些身份的,应该非富即贵,不过何德广纳闷……这松江府有钱人他都认得啊,没见过此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巧计拖延,准备就绪
公孙和赵普跟着何德广到了水寨,一层层往里走。
赵普左右看了看,就见水寨兵力布置得还算不错,可见这何泽文不愧是水军都督出身,将这水寨治理得也算井井有条。只不过,赵普还是暗自摇了摇头……美中不足。
赵普治军严格是出了名的,虽然他经常跟士兵们混在一起感情甚好,但是对于每天的操演,将士们的军容都甚是注重。进了军营,只要看将士们的神情态度,就可以看出这支人马的战斗力。
这水寨里头的军兵,身体都很棒,军容也行……只可惜,精气神不行。
感觉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的,似乎没什么干劲?但是又不像是多担心何泽文……总之就逝怪。
一路往里走,有不少人给何德广行礼,但是,他们的举动甚是服从,神情却是冷漠,最明显的就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一份轻蔑与不满。
将士们的这种神情,赵普太明白了,他曾无数次接手过这样的军兵,会流露出这种神情的理由很简单,说明将士们对将领不服。
这是一个军队的致命伤,军校对将官不满、不服,实行命令的时候就会有所犹豫,这样军心就会散,这乃是兵家大忌!
边想着,众人边往里走,到了水寨最内侧的一处豪华院落外。
赵普和公孙往里一瞧,都忍不住皱眉,这水寨,建造得跟个城中城似的,而最让人觉得离奇的是,这何泽文竟然住在船上。
那是一艘相当大的船,船上有亭台楼阁,类似于一座庄园。
赵普心中好笑,这老贼,看来是做贼心虚,连住都住在船上,怎么的?!是想要一有变故就马上逃走不成?
公孙也觉得挺可笑,没动声色,回头看了赵普一眼,对他眨眨眼。
赵普自然明白公孙的意思,他是让自己稍微收敛些,不过与这何泽文他倒是没见过面,他年纪也大了还重病在身,应该认不出自己,大不了在一旁等着好了。
公孙又看了看他胸口,示意——东西都准备好了?
赵普对他眨眨眼——书呆,怎么那么啰嗦呢?信不过你家孩儿他爹?
公孙狠狠白了他一眼,赵普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
很快,三人上了船,公孙发现,在大船附近的防护特别严密,几乎处处都埋伏着守卫。
公孙无奈摇头,这世界上,一般做亏心事越多的人就越胆小!好像这何泽文和庞太师,府里府外,上上下下,整天研究着多放些守卫守护自己,生怕有人寻仇。可说来说去,这整个大宋朝得罪穷凶极恶之人最多的,应该是包拯。可包大人自己从来不在门口摆守卫,倒是那些守卫们整天惦记着保护他。
想到这里,公孙对这何泽文产生了一些轻视之感,什么水军大将军啊,身为一个武将还贪生怕死,连赵普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想着,公孙耳朵红红咳嗽了一声,大踏步往里走。
赵普在后头跟着,就想上去蹭他两下小闹一番,只可惜现在必须收敛——烦!转念一想,也快了,收拾掉何泽文半个月估计也差不多了,到了下个月初三,你个书呆子啊,不吃了你我就不姓赵!
进入了何泽文的卧室,公孙就皱眉,这何泽文是坐月子还是怎么的?整个房间关得密不透风,如今天又不冷,干嘛跟见不得人似的。
“家父就在床上。”何德广叹了口气,道,“他身体不好,怕受风。”
公孙点了点头,心里纳闷,这真是找好郎中看过了?还是说那些好郎中都想要害死这何泽文以平民愤啊?估计是都不想招惹麻烦,也不想治好了这囧囧留下个千古骂名吧,所以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说没得救了。
走到了床边,何德广给公孙撩开了帘子,往里探头,道,“爹爹,我请了神医来看您了。”
“嗯?”何泽文虚弱地撩了撩眼皮,看了看公孙,“神医……”
公孙就看他印堂发黑,人中也发青,整个人脸色蜡黄,肚子也老大,一看就撑不了多久了。
“何将军?”公孙问,“我给你把把脉吧?”
“嗯……”何泽文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公孙摸了摸他肥胖的手腕子,找了半天才摸到脉,心里赞叹,再不减肥就要胖死了!
诊了诊脉,公孙确定,这何泽文就是富贵病,再加上有些肾虚,阳气不足,总之就是阳不调……最好的治疗法子其实是吃青菜豆腐一年,然后每天喝荷叶老姜茶,去油补脾,多运动多去外面走动,很快就能痊愈,而且保证青春焕发一下子年轻好几岁。所以说,人这一辈子不管有病没病,三分药物七分调理,中意讲究阳调和气血顺畅,所谓通则无病痛,和则长康健么。
不过,眼下这病倒是正好合了公孙的心意,就见他皱着眉头半日,道了声“得罪”,就去伸手摸这何泽文的肚子,眉头皱得更深,问身旁何德广,“他这肚子……是什么时候大起来的?”
“就这几个月。”何德广回答。
“嗯!”何泽文点头连连,“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啊,肚子胀,还痛。”
“咳咳。”公孙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又似乎为难。摇着头道,“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将军这半年内,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何德广倒是愣了愣,问,“什么叫特别的东西?我爹那山珍海味吃得很多,大多是些不常见的。”
公孙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少帅没有腹涨难受吧?”
“没。”何德广赶紧摇头,他倒是没有。
“有什么东西,是将军吃了,而其他人没吃的?最好是菜或者药物补书……还是母子一起吃的?”公孙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或者……是娃娃形状的?”
“母子?”何德广愣了愣,半晌才说,“哦,爹,您上个月是不是吃了一跟根老参,长得特别像娃娃的?”
“对。”何泽文点了点头,“那是从北边儿长半山找出来的,大补……”
“那人参,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像个小娃娃?”公孙皱眉接着问,“跟谁买的?是农户,还是药材铺子里来的?”
“呃……是几个北方来的药商。”何德广回答。
“哎呀。”公孙急得一跺脚,“那个吃不得,那不是参!”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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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和赵普跟着何德广到了水寨,一层层往里走。
赵普左右看了看,就见水寨兵力布置得还算不错,可见这何泽文不愧是水军都督出身,将这水寨治理得也算井井有条。只不过,赵普还是暗自摇了摇头……美中不足。
赵普治军严格是出了名的,虽然他经常跟士兵们混在一起感情甚好,但是对于每天的操演,将士们的军容都甚是注重。进了军营,只要看将士们的神情态度,就可以看出这支人马的战斗力。
这水寨里头的军兵,身体都很棒,军容也行……只可惜,精气神不行。
感觉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的,似乎没什么干劲?但是又不像是多担心何泽文……总之就逝怪。
一路往里走,有不少人给何德广行礼,但是,他们的举动甚是服从,神情却是冷漠,最明显的就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一份轻蔑与不满。
将士们的这种神情,赵普太明白了,他曾无数次接手过这样的军兵,会流露出这种神情的理由很简单,说明将士们对将领不服。
这是一个军队的致命伤,军校对将官不满、不服,实行命令的时候就会有所犹豫,这样军心就会散,这乃是兵家大忌!
边想着,众人边往里走,到了水寨最内侧的一处豪华院落外。
赵普和公孙往里一瞧,都忍不住皱眉,这水寨,建造得跟个城中城似的,而最让人觉得离奇的是,这何泽文竟然住在船上。
那是一艘相当大的船,船上有亭台楼阁,类似于一座庄园。
赵普心中好笑,这老贼,看来是做贼心虚,连住都住在船上,怎么的?!是想要一有变故就马上逃走不成?
公孙也觉得挺可笑,没动声色,回头看了赵普一眼,对他眨眨眼。
赵普自然明白公孙的意思,他是让自己稍微收敛些,不过与这何泽文他倒是没见过面,他年纪也大了还重病在身,应该认不出自己,大不了在一旁等着好了。
公孙又看了看他胸口,示意——东西都准备好了?
赵普对他眨眨眼——书呆,怎么那么啰嗦呢?信不过你家孩儿他爹?
公孙狠狠白了他一眼,赵普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
很快,三人上了船,公孙发现,在大船附近的防护特别严密,几乎处处都埋伏着守卫。
公孙无奈摇头,这世界上,一般做亏心事越多的人就越胆小!好像这何泽文和庞太师,府里府外,上上下下,整天研究着多放些守卫守护自己,生怕有人寻仇。可说来说去,这整个大宋朝得罪穷凶极恶之人最多的,应该是包拯。可包大人自己从来不在门口摆守卫,倒是那些守卫们整天惦记着保护他。
想到这里,公孙对这何泽文产生了一些轻视之感,什么水军大将军啊,身为一个武将还贪生怕死,连赵普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想着,公孙耳朵红红咳嗽了一声,大踏步往里走。
赵普在后头跟着,就想上去蹭他两下小闹一番,只可惜现在必须收敛——烦!转念一想,也快了,收拾掉何泽文半个月估计也差不多了,到了下个月初三,你个书呆子啊,不吃了你我就不姓赵!
进入了何泽文的卧室,公孙就皱眉,这何泽文是坐月子还是怎么的?整个房间关得密不透风,如今天又不冷,干嘛跟见不得人似的。
“家父就在床上。”何德广叹了口气,道,“他身体不好,怕受风。”
公孙点了点头,心里纳闷,这真是找好郎中看过了?还是说那些好郎中都想要害死这何泽文以平民愤啊?估计是都不想招惹麻烦,也不想治好了这囧囧留下个千古骂名吧,所以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说没得救了。
走到了床边,何德广给公孙撩开了帘子,往里探头,道,“爹爹,我请了神医来看您了。”
“嗯?”何泽文虚弱地撩了撩眼皮,看了看公孙,“神医……”
公孙就看他印堂发黑,人中也发青,整个人脸色蜡黄,肚子也老大,一看就撑不了多久了。
“何将军?”公孙问,“我给你把把脉吧?”
“嗯……”何泽文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公孙摸了摸他肥胖的手腕子,找了半天才摸到脉,心里赞叹,再不减肥就要胖死了!
诊了诊脉,公孙确定,这何泽文就是富贵病,再加上有些肾虚,阳气不足,总之就是阳不调……最好的治疗法子其实是吃青菜豆腐一年,然后每天喝荷叶老姜茶,去油补脾,多运动多去外面走动,很快就能痊愈,而且保证青春焕发一下子年轻好几岁。所以说,人这一辈子不管有病没病,三分药物七分调理,中意讲究阳调和气血顺畅,所谓通则无病痛,和则长康健么。
不过,眼下这病倒是正好合了公孙的心意,就见他皱着眉头半日,道了声“得罪”,就去伸手摸这何泽文的肚子,眉头皱得更深,问身旁何德广,“他这肚子……是什么时候大起来的?”
“就这几个月。”何德广回答。
“嗯!”何泽文点头连连,“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啊,肚子胀,还痛。”
“咳咳。”公孙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又似乎为难。摇着头道,“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将军这半年内,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何德广倒是愣了愣,问,“什么叫特别的东西?我爹那山珍海味吃得很多,大多是些不常见的。”
公孙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少帅没有腹涨难受吧?”
“没。”何德广赶紧摇头,他倒是没有。
“有什么东西,是将军吃了,而其他人没吃的?最好是菜或者药物补书……还是母子一起吃的?”公孙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或者……是娃娃形状的?”
“母子?”何德广愣了愣,半晌才说,“哦,爹,您上个月是不是吃了一跟根老参,长得特别像娃娃的?”
“对。”何泽文点了点头,“那是从北边儿长半山找出来的,大补……”
“那人参,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像个小娃娃?”公孙皱眉接着问,“跟谁买的?是农户,还是药材铺子里来的?”
“呃……是几个北方来的药商。”何德广回答。
“哎呀。”公孙急得一跺脚,“那个吃不得,那不是参!”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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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和赵普跟着何德广到了水寨,一层层往里走。
赵普左右看了看,就见水寨兵力布置得还算不错,可见这何泽文不愧是水军都督出身,将这水寨治理得也算井井有条。只不过,赵普还是暗自摇了摇头……美中不足。
赵普治军严格是出了名的,虽然他经常跟士兵们混在一起感情甚好,但是对于每天的操演,将士们的军容都甚是注重。进了军营,只要看将士们的神情态度,就可以看出这支人马的战斗力。
这水寨里头的军兵,身体都很棒,军容也行……只可惜,精气神不行。
感觉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的,似乎没什么干劲?但是又不像是多担心何泽文……总之就逝怪。
一路往里走,有不少人给何德广行礼,但是,他们的举动甚是服从,神情却是冷漠,最明显的就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一份轻蔑与不满。
将士们的这种神情,赵普太明白了,他曾无数次接手过这样的军兵,会流露出这种神情的理由很简单,说明将士们对将领不服。
这是一个军队的致命伤,军校对将官不满、不服,实行命令的时候就会有所犹豫,这样军心就会散,这乃是兵家大忌!
边想着,众人边往里走,到了水寨最内侧的一处豪华院落外。
赵普和公孙往里一瞧,都忍不住皱眉,这水寨,建造得跟个城中城似的,而最让人觉得离奇的是,这何泽文竟然住在船上。
那是一艘相当大的船,船上有亭台楼阁,类似于一座庄园。
赵普心中好笑,这老贼,看来是做贼心虚,连住都住在船上,怎么的?!是想要一有变故就马上逃走不成?
公孙也觉得挺可笑,没动声色,回头看了赵普一眼,对他眨眨眼。
赵普自然明白公孙的意思,他是让自己稍微收敛些,不过与这何泽文他倒是没见过面,他年纪也大了还重病在身,应该认不出自己,大不了在一旁等着好了。
公孙又看了看他胸口,示意——东西都准备好了?
赵普对他眨眨眼——书呆,怎么那么啰嗦呢?信不过你家孩儿他爹?
公孙狠狠白了他一眼,赵普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
很快,三人上了船,公孙发现,在大船附近的防护特别严密,几乎处处都埋伏着守卫。
公孙无奈摇头,这世界上,一般做亏心事越多的人就越胆小!好像这何泽文和庞太师,府里府外,上上下下,整天研究着多放些守卫守护自己,生怕有人寻仇。可说来说去,这整个大宋朝得罪穷凶极恶之人最多的,应该是包拯。可包大人自己从来不在门口摆守卫,倒是那些守卫们整天惦记着保护他。
想到这里,公孙对这何泽文产生了一些轻视之感,什么水军大将军啊,身为一个武将还贪生怕死,连赵普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想着,公孙耳朵红红咳嗽了一声,大踏步往里走。
赵普在后头跟着,就想上去蹭他两下小闹一番,只可惜现在必须收敛——烦!转念一想,也快了,收拾掉何泽文半个月估计也差不多了,到了下个月初三,你个书呆子啊,不吃了你我就不姓赵!
进入了何泽文的卧室,公孙就皱眉,这何泽文是坐月子还是怎么的?整个房间关得密不透风,如今天又不冷,干嘛跟见不得人似的。
“家父就在床上。”何德广叹了口气,道,“他身体不好,怕受风。”
公孙点了点头,心里纳闷,这真是找好郎中看过了?还是说那些好郎中都想要害死这何泽文以平民愤啊?估计是都不想招惹麻烦,也不想治好了这囧囧留下个千古骂名吧,所以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说没得救了。
走到了床边,何德广给公孙撩开了帘子,往里探头,道,“爹爹,我请了神医来看您了。”
“嗯?”何泽文虚弱地撩了撩眼皮,看了看公孙,“神医……”
公孙就看他印堂发黑,人中也发青,整个人脸色蜡黄,肚子也老大,一看就撑不了多久了。
“何将军?”公孙问,“我给你把把脉吧?”
“嗯……”何泽文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公孙摸了摸他肥胖的手腕子,找了半天才摸到脉,心里赞叹,再不减肥就要胖死了!
诊了诊脉,公孙确定,这何泽文就是富贵病,再加上有些肾虚,阳气不足,总之就是阳不调……最好的治疗法子其实是吃青菜豆腐一年,然后每天喝荷叶老姜茶,去油补脾,多运动多去外面走动,很快就能痊愈,而且保证青春焕发一下子年轻好几岁。所以说,人这一辈子不管有病没病,三分药物七分调理,中意讲究阳调和气血顺畅,所谓通则无病痛,和则长康健么。
不过,眼下这病倒是正好合了公孙的心意,就见他皱着眉头半日,道了声“得罪”,就去伸手摸这何泽文的肚子,眉头皱得更深,问身旁何德广,“他这肚子……是什么时候大起来的?”
“就这几个月。”何德广回答。
“嗯!”何泽文点头连连,“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啊,肚子胀,还痛。”
“咳咳。”公孙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又似乎为难。摇着头道,“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将军这半年内,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何德广倒是愣了愣,问,“什么叫特别的东西?我爹那山珍海味吃得很多,大多是些不常见的。”
公孙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少帅没有腹涨难受吧?”
“没。”何德广赶紧摇头,他倒是没有。
“有什么东西,是将军吃了,而其他人没吃的?最好是菜或者药物补书……还是母子一起吃的?”公孙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或者……是娃娃形状的?”
“母子?”何德广愣了愣,半晌才说,“哦,爹,您上个月是不是吃了一跟根老参,长得特别像娃娃的?”
“对。”何泽文点了点头,“那是从北边儿长半山找出来的,大补……”
“那人参,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像个小娃娃?”公孙皱眉接着问,“跟谁买的?是农户,还是药材铺子里来的?”
“呃……是几个北方来的药商。”何德广回答。
“哎呀。”公孙急得一跺脚,“那个吃不得,那不是参!”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无巧不成书
邹良带着的船队缓缓靠岸,韩彰带领陷空岛一帮手下来帮忙。
这次邹良带来的船队自然都是战船,只是都做了些装扮掩饰身份,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商船和商贾。
“王爷。”邹良从船头跳了下来,给赵普行礼。
公孙细细打量这邹良,心中好奇,难道赵家军的将领都那么年轻么?这个邹良看起来也不到三十岁,眉目属于清俊型的,身形瘦削,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呦。”
这时候,欧阳少征走了上来,“石头,你小子可算来了。”
邹良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才说出一句,“胖了。”
欧阳少征眼皮子一跳,骂,“胖什么?!谁胖了?!”
“你。”邹良继续沉默,半晌又来了一句,“心宽。”
欧阳少征磨牙看他。
众人都好奇地看两人,莫不是有什么宿怨么?赵普则很是无奈,赵家军那四个将领脾气秉xing各异,聚在一起除了吵还是吵,一点不和睦,打仗个个争先奋勇杀敌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落在最后被其他三个耻笑。
“爹爹。”
这时候,小四子揪了揪公孙的衣裳角,“他名字,跟石头一样的么?”
小四子抱着石头,看着邹良,好奇地问公孙。
公孙邹良低头……看到了小四子,还有小四子怀里的石头。
小四子见邹良面无表情地跟自己对视,就往公孙身后躲了一躲。
“唉,闷石头,你别吓唬他,这是小王爷。”欧阳少征提醒他。
邹良微微一扬眉,盯着小四子又更仔细地看了起来。
小四子见那人一直看他,就将头闷进公孙衣服里面,露出小半个脑袋来看邹良。
良久,就见邹良突然伸手一把将小四子抱了起来。
众人都一愣,只有赵普、欧阳少征等认识他的几人连连摇头。
就见邹良将小四子举得高高的,半晌才说,“可爱、胖呼、圆呼、肉呼、手短、脚短、大眼、包子、白呼、完美!”
邹良说了一串两字的词语,说完后又托着小四子转了一圈,“小呆!”
半晌,就看到小四子“哇”一声哭了起来,公孙赶紧去接,欧阳少征踹也有些莫名的邹良,“要死了你,干嘛这么说个小孩子?!”
邹良一脸无辜,“是夸奖!”
“哪有那么夸奖的?!”欧阳少征白他,“说实话算夸奖啊?!”
说完,就感觉背后气森森的,回头,只见赵普和公孙都杀气腾腾瞪着他呢,再看小四子,就见他揉着石头埋在公孙怀里,一脸委屈地小声嘟囔,“坏人!”
……
见识到了这位邹良邹大将军的怪异禀xing后,众人相互引荐了一下。
邹良对能结交到白玉堂和展昭也是深表荣幸,当从欧阳少征的话里得知,公孙是未来王妃并且是个书生时,邹良“噗”了一声,看赵普,“报应。”
……
展昭忍不住好奇,问一旁的紫影,邹良怎么说话都说两个字?
紫影微微一笑,低声说,“他除了外号石头还有个名儿叫邹二郎,因为基本一句话就俩字。”
展昭一挑眉,转眼看身旁的白玉堂,“话比你还少。”
白玉堂望了望天,比较好奇的是,如此怪癖,怎么指挥作战?难道只是说进攻、撤退……
其实还真让白玉堂猜对了,邹良指挥部队真的就俩字,要么进攻要么迂回,倒是没有撤退。
之后,韩彰带着众人往里头走。
邹良将带来的兵力跟赵普汇报了一下,又道,“王爷,这次战事一个月能结束的吧?”
赵普微微一愣,问,“干嘛?”
“回去,边关。”邹良说着,一指赵普,“你。”
赵普皱眉,心说下个月初三他要跟公孙成亲的,然后带着公孙游山玩水去,回边关干嘛?
“有战事了?”欧阳少征以为边关有什么变故,就问,“辽和西夏那帮人忙完了么?”
“不是。”邹良摇头。
众人都看他。
“唉,你想急死人啊。”欧阳少征皱着眉头催促,“说呀。”
“大婚。”邹良看了看赵普,“李元昊。”
众人一挑眉,呦,说了三个字!
“李元昊大婚管我屁事啊?”赵普就见公孙略带怀疑地看他,赶忙解释,至于为什么要解释,他自己也闹不太清楚。
邹良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来,交给了赵普。
赵普接过来打开一看,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李元昊大婚请老子喝喜酒?”
“什么?!”众人都觉得吃惊,睁大了眼睛看赵普。
“你跟他有交情的么?”展昭问赵普。
赵普嘴角抽了抽,“有个屁啊。”
“鸿门宴吧?”赭影问,“在哪儿摆宴啊?”
“倒是不远,出了边关就是了,算中立地带……李元昊娶哪个媳妇儿?”赵普有些好奇,问,“那小子又丑又猥琐还真有姑娘肯嫁给他?”
“咳咳。”公孙瞄了他一眼,赵普一挑眉,说的是真话么,想了想,又问邹良,“辽人那里呢?”
“乱。”邹良回答的干脆。
这时候,包拯和庞吉迎了出来,公孙伸手,将赵普手中的请帖拿过来,藏入赵普的衣服里头,放好。
众人都有些不解,赵普也吃惊地看他。
庞太师看见了,好奇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公孙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哦,摆酒的事情。”
“嚯嚯。”庞太师还以为是赵普和公孙的酒宴,赶紧点头道,“自然是越隆重越好!”
包拯看了身旁展昭一眼,展昭对他轻轻一挑眉,包拯心领神会,便也笑着道,“是该隆重些的。”说完,就扯开话题,问了邹良边关战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
公孙和赵普来到了水寨,邹良也一路跟着,四周查看,发现这水寨不少弱点,心中有底,这何泽文如今又病重,说不定一下子就偷袭得手了!不过毕竟没有证据证明他造反,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来袭击他水寨,让他抓住了把柄,反将一军,那更麻烦。
赵普和公孙此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最主要的是证据。
公孙就想着先给这何泽文治病,慢慢让他产生信赖感,就好行事了。
果然,何泽文的肚子越来越大,赵普和邹良看得眼珠子啧啧称奇,明眼人一看这就是有了么!这招也太狠了。
公孙也忍着笑,心说这药挺有用啊,就装模作样地给何泽文把脉,其实就是普通的胃胀气加上腹胀而已,何泽文的肚子里头可没小孩儿,都是气,公孙的药可把这何泽文折腾得够呛。
公孙诊完脉,又给他开了张药方,这药可以让他稍微缓一缓,给他一耳光,还得给些甜头呢,这样才能相信么。
“神医,这可如何是好啊?”何泽文忍不住问公孙,“还要几个月……能,能好?”
公孙道,“十月怀胎,现在是六个月左右,再有三个多月,就能生下来了。”
“哎呦。”何泽文可是苦了脸色了,道,“这如何生啊,要了命喽!”
公孙忍住笑,“将军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接生。”
“噗……”何泽文哭死的心都有了,但也只好点头,正想接着问些什么,就见一个探报跑了进来,在何德广耳边说了几声。
何德广一愣,点点头,对何泽文使了个眼色,何泽文看见了,接下来的话也不问出口了,就是对公孙道谢。
何德广询问公孙,“先生,下次什么时候用药啊?我派人去接你。“
公孙道,“每三天把一次脉,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立刻找我。”
“是的是的!”何德广赶紧点头,叫下人将公孙送了出去,银子去账房取,多多地给。
公孙和赵普等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微动,感觉到水寨中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何家父子明显是很紧张。
刚刚走出房门,赵普就听到何德广走到了床边,对何泽文说了一声,“爹……来了!”
……
赵普忍不住皱眉,心里疑惑——来了?什么来了?
但是也不能多打听,那些下人虎视眈眈地将几人送了出去。
到了水寨外头,邹良和赵普四下打量,就见在水寨的后方,似乎是来了一些船只。
众人快步出了大寨,赵普跃上了一棵高树,往远处看了看,跳下来后就忍不住皱眉,“是扶桑人的船队!”
“扶桑人?”公孙心中一动,“船队好像挺大,无缘无故地来这军营水寨做什么?铁定有谋的!”
“回去?”邹良问。
“等等。”赵普一摆手,道,“别打草惊蛇!”
“那我们怎办?”公孙问他,“现在是搜集证据的最好时机。”
赵普点了点头,对邹良道,“与其去水闸,不如上那艘扶桑船去!”
邹良听后微微一愣,点头,“有理。”
赵普拉着公孙,跟邹良一起绕到了街角,选择上船的方位,不过扶桑船停在水寨里头,要靠近不容易,最好是从水里过去。
邹良水xing极好,赵普不太在行,公孙也不会。
赭影倒是会水,就跟着邹良一起跃入了水里,缓缓靠近那些扶桑船,探听消息去了。
“书呆,放心吧。”赵普拉了拉公孙,道“邹良和赭影水xing极好而且人还聪明,有什么问题只要往水里一跳就能脱身,我们在这里等倒反而惹人怀疑,先回药铺等着去吧!”
公孙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回到了药铺,小四子还在柜台上坐着,跟石头玩儿,展昭和白玉堂也来了。
“你俩怎么来了?”赵普纳闷。
展昭和白玉堂见两人回来了,也是松了口气,道,“我们发现有扶桑船队来了,怕你们遇见,惹出麻烦来。”
赵普点了点头,说了邹良和赭影探听情况去了。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赵普等留了条子给邹良他们,说是去松江府的酒楼吃饭了,为了不惹人怀疑,白玉堂和展昭单独坐,赵普和公孙带着小四子单独坐,双方假装不认识。
“爹爹。”小四子吃着公孙送到嘴里的炒鸡蛋,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公孙发现这几天小四子似乎都闷闷不乐的,就问,“小良子呢?怎么好几天没见他陪你?”
小四子噘噘嘴,道,“小良子,跟酱酱学游水,没空陪小四子。”
“哦……”赵普点了点头,“难怪好几天没看见了,原来学游水去了啊,这机会千载难逢,蒋平那水xing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
“爹爹我也想学。”小四子瞄公孙。
公孙失笑,“你先在浴盆里学,学会了再下河,要不然就等到你十岁!”
小四子扁扁嘴,点了点手指头,为什么初三还是不到,最近一点意思都没有!“爹你们最近都好忙,都没有空。”
公孙也觉得,来了松江府之后就很忙碌,都没空陪小四子,把小家伙冷落了。
赵普笑道,“小四子,今晚上陪你逛夜市,如何啊?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真的?”小四子高兴起来。
“嗯。”赵普挑眉,拍拍腿,让小四子过去坐,小四子跑过去,赵普将他抱好了,喂他吃饭。
公孙边看边喝汤,心说,赵普还挺能讨小四子欢喜的呢。
刚吃完饭,邹良等人倒是回来了,坐下没开口先骂娘。
“怎么了?”赵普不解地问,“探听到什么了没有?”
“听倒是听到了!”赭影回答,“不过听了半天一句都没听懂,那些扶桑人说话咕噜咕噜的,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赵普哭笑不得,有些丧气地看他,“你俩也真驶混的了。”
“那有什么办法。”赭影瞟了邹良一眼,“哦?”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窑馆,奇妙的地方
公孙和白锦堂想要找何德广和那群扶桑人,就进了百花楼的后院,进入楼里,挨个窗户找过去……
找了几间房后,公孙就变得面红耳赤了,心里暗骂,真是下流。
赵普见他神色有趣,就道,“上窑子里来,自然是做下流的事情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公孙白了他一眼,不吱声。
赵普乐了,捏了捏公孙的胳膊,“书呆,要不要学习学习?省得成亲那天晚上来个措手不及?被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吃的。”
公孙倒抽了一口凉气,脸都白了,道,“成亲……不就是拜天地和喝交杯么,干嘛要……那样。”
赵普一挑眉,捏着公孙腮帮子道,“你少来这套,告诉你书呆,这回你跑不了,我晚上不跟你洞房我就做太监去!”
公孙紧张了起来,突然萌生了一个带着小四子赶紧溜走的念头,逃婚两个字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赵普瞄见了公孙的声色,微微地笑了笑,凑过来说,“书呆……你有胆子跑试试,别让我抓到!”
公孙看他,道,“抓到怎么样?”
赵普脸上露出些意义不明的笑容来,缓缓开口,“军法伺候!”
公孙斜眼看他,心里计较……怎么办呢?一想到下个月初三就害怕。
“是初二了!”赵普从旁提醒,“你可是输给小四子了!”
公孙哭丧了脸,差点把这茬忘记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突然,就听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说笑的声音,有一个人粗声粗气地嚷嚷着什么,说话叽里咕噜的完全听不懂。
公孙指了指上面,对赵普说,“就是那个房间!”
赵普点头,单手搂住公孙,轻轻托住他腰,纵身一跃上去了。
三楼外面没有围栏也没有阳台,因此没地方落脚,所以赵普索xing跃出了楼,挂在屋檐下面,单手抓着房顶托住屋顶的架子,脚踩在墙壁上,固定在窗口,一手托着公孙。
公孙和赵普也早就很熟了,怕掉下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保持平衡,赵普膝盖微微曲起,让公孙可以坐在他腿上,这样有个借力,不用挂在半空之中那么疼。
公孙就感觉赵普托着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莫名的,很有力量的感觉。
公孙看了看自己比芦柴棒只粗了那么一点点的胳膊,一想起初二那天晚上,觉得自己够呛……想到这里,又些不甘心地转眼白了赵普一眼。
赵普让他惊了一跳,问,“书呆,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看你脸红成那样子?”
公孙赶紧揉脸,丢人呀,但是那种画面在脑子里赶都赶不走,自己一定是跟赵普呆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整天胡思乱想,还都是些流氓心思。
收拾了一下心神,公孙伸出一根手指伸出舌头舔了舔,对着窗户——戳。
纸窗户上出现了一个洞,公孙凑过去看。
赵普腿动了动,公孙抬头,就见赵普对他笑,看了看自己前方的窗户,那意思像是说——给我也弄一个呗。
公孙又给他戳了一个,让他看。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在窗外,偷看加偷听。
里头几个扶桑人和何德广一起,几杯酒下肚脸涨得通红,正和几个窑姐丑态百出地追逐打闹。
公孙看得直皱眉,心说这些扶桑人满嘴喷粪,都是下流调子,一句人话都没有,怎么就知道玩儿也不谈些正经事啊?
何德广也是,毕恭毕敬地给那些扶桑武士端茶倒水,跟他们一起玩乐,奴才!
闹了好一阵子,那些人酒足饭饱了,才终于说起了正经事。
那些窑姐们都听不懂扶桑话,因此几个扶桑人,当着她们的面,就说了下一步的计划。
另外,让公孙和赵普惊奇的是,这何德广别看满肚子草包一看就是个没用的,但是扶桑话说得还一溜一溜的,一点不含糊。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天晓得这何泽文跟扶桑人有交情多少年了,说不定,很久以前就已经有秘密来往了,可别跟之前那几个名将似的,原本就是扶桑的奸细,那大宋的名将实在是太可悲了,没几个靠谱的。
公孙静静地听着,众人聊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举杯敬酒,又喝了些,就搂着几个,各自进屋温存去了。
赵普摇了摇头,再转眼看公孙,就见他脸色严峻,知道他估计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书呆?”赵普对他一挑眉,公孙点头,“我们回去吧!”
赵普一跃从房顶上下来,双手一托公孙,翻出了百花楼的围墙,飞身落在了巷子里,轻轻将公孙放下。
公孙直到双脚落地了,手还搂着赵普的脖子呢,见站稳了,才放手,赵普双手拉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搂住凑过去亲了一口,“书呆!”
公孙耳朵有些烫,不过倒是没生气也没打人,他现在有意识地为初二那天晚上练习练习,最好能研究些反客为主的药物出来,一举压倒赵普,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赵普见公孙一脸雄心勃勃的样子,觉得有趣,他后头正好是院墙,就索xing轻轻将他按上去,凑过去亲起来……
公孙边亲边学,直到犯迷糊。
……
两人往回赶,赵普问公孙,“刚刚那帮扶桑人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他们在商量进攻陷空岛的事情。”公孙的脸上严肃起来。
“什么?“赵普一皱眉。“进攻陷空岛?”
“嗯。”公孙点了点头,道,“他们认为,陷空岛地理位置优越,有关键的作用,一旦对大宋开战,陷空岛将会是一个枢纽,门户,要先将那里占领了才行。“
“呵……”赵普点了点头,“别说,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想了想,又问,“有没有提到兵力。”
“扶桑人这次好像带来了两万人,而水军愿意出十万人。”
“啧……”赵普皱起眉头,道,“有些难办啊,人太多了,本来让邹良带来的人马,对付那十万人不是问题,但是皇上那边还没有回信,不能马上迎战,这样会暴露了身份,打草惊蛇。”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海战前,学习游泳很必要
“扶桑人和何泽文之所以能够联手,还不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很信任?所以先挑拨他们的关系比较好。”公孙道,“另外,何泽文这一方,主持战斗的肯定是何德广,因为何泽文不可能起床来指挥作战,可这何德广其实是个草包,很容易让他相信,扶桑人只是在利用他,利用完了,迟早会把他们一脚踢开。”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的确!与其武力抗争来他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还不如攻心为上,只是,这反间计怎么用呢?
“书呆,你是不是有法子?”赵普问。
公孙微微一笑,道,“嗯……有一个。”
众人都好奇,等公孙往下说。
公孙一笑,将计策都说了一遍。
众人听后大笑,展昭点头,“这计策妙!”
“确实!”庞吉连连点头,“先生聪明至极!”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公孙道,“以免到时候真的开战,被打个措手不及。”
“对!”众人都点头同意。
“我去准备!”说着,公孙就要走,却听邹良突然道,“等等。”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看他。
邹良沉默了一会儿,问,“游水。”
众人都一愣。
“都会?”邹良环顾四周,问所有人。
“呃……”众人彼此看了看,陷空岛上,除了白玉堂大家都会水,而展昭、赵普和公孙都不会,这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就算不会游泳……”赵普话没说完,就见邹良脸色一沉,“主帅。”
赵普脸一黑。
“的确哦。”公孙摸了摸下巴,“如果主帅不会游水……会影响军心,而且,也不是很方便,就好像陆路打仗主帅不会骑马一样。”
“我可以用轻功。”赵普耸肩,“基本也淹不死我。”
众人都看他,眼含怀疑。
“好吧。”赵普无奈,“我学。”
众人都点头表示满意。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我们就不用学了吧?”
蒋平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道,“老五啊,你也该学学游水了,不然叫人笑话,没事,四哥教你,你跟展兄一起学。
……
当晚,赵普派了两个影卫潜入扶桑人的房间,假意行刺。
那些扶桑人还挺彪悍,功夫也不错,几个影卫假装失手逃走,临走,刀被扶桑人砍断,留下了一截。
等人走后,几个扶桑人到了一起,拿起兵器看了看,发现……兵器上竟然有何泽文水军的标致。
几人对视了一眼,便有些疑心。
时候,那些扶桑人去了旁边的卧房之中找何泽文,但是何泽文没在,其实是几个影卫将昏睡之中的何泽文点了囧道,带走,扔到了城外的垃圾堆里头。
几个扶桑人当即生疑,推行了月何泽文同睡的窑姐,问她何泽文呢?那女人连连摇头,她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扶桑人当晚就返回了自己的船上,而主将堂本也在其中,对此事愤恨非常,但是也不好找何泽文去理论,毕竟,自己是在何泽文的水寨里,一旦不合,他再将水寨大门一闭来个关门打狗,直接铲除了他们,那就麻烦了。
总之,彼此之间,产生了一些嫌隙。
天亮之后,何德广在垃圾堆里头醒来,他更莫名其妙了,一身的脏乱,他愤愤地爬出来,问垃圾堆边一个正在找东西的老汉,“谁把老子扔进来的?”
老汉哆嗦了半天,说是几个说话听不懂的人。
何德广心中微动,说话听不懂?莫不是扶桑人。
他满腹狐疑地回家找到了何泽文,何泽文听后,骂他,“胡说八道,是不是你自己喝多了昏了头,睡死在路边了还不知道?”
“没有啊!”何德广满腹委屈。
何泽文身体不便,让何德广别多想,好好陪着那些扶桑人,这让何德广也有些不满。
……
再说陷空岛,那里分两手准备,一方面,韩彰卢方等加固工事,准备迎敌,欧阳少征按照公孙布置的去行事。
而赵普、白玉堂和展昭,则是学游水去了。
邹良教赵普,蒋平教白玉堂和展昭。
陷空岛有两个专用的水池,是用来学游水的,赵普他们用一个,白玉堂他们用了另外一个。
公孙还在池边放了个大木桶,将小四子放进去,刚刚学会了游水的萧良,手把手教小四子怎么游水。
公孙本来也想学的,他本身南方人,会到是会一点,但他向来好静不好动,基本和不会差不多。只是赵普不让他下池,说等自己学会了亲自教他。
赵普其实手脚还挺协调,只是长年在大漠生活,没有什么机会学游水,上次他和公孙掉进了黑水潭里头,他当时抓瞎一样刨了两下,倒是也浮上来了,所以并不惧水。
如今认真一学,没一个时辰,赵普已经能一个猛子下水窜出老远,然后自在地翻身回来,赵普打了几个来回,觉得游水挺有意思,不忘了占公孙便宜,“书呆,等会儿咱俩戏水?!”
公孙恨得牙痒痒,这人真招人烦,就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件能难倒他的事情?!本来他还想看赵普学游泳出洋相的,可没想到一下子就学会了,真是没劲!
而大木桶里头,小四子光溜溜穿着一件裤衩,在水里扑腾,石头天生就会游水,在他身边窜来窜去,萧良时不时捏着小四子的胳膊腿儿,他家瑾儿好白呀。
邹良确定赵普已经淹不死了,就走了,去操演水军。
赵普到了池边对公孙招招手,“书呆,下来,我教你。”
公孙蹲在岸边伸手戳了戳水面,水倒是不凉。
“哈哈哈……”这时候,身后小四子扑腾着水笑了起来,似乎很高兴,萧良问他,“瑾儿,咱们下池子吧?可以游一圈。”
“好呀好呀!”小四子欢欢喜喜地从水桶里爬出来,跑到河边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公孙惊了一跳,赵普赶紧将他捞上来,大概是因为小四子有些胖,所以能浮起来,天生还挺适合游水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何泽文的水寨里头可是斗得开了锅。
扶桑武士毕竟势单力孤,而且还在何泽文的一亩三分地上,最后只得且战且退,一路退回了船上,双方这才休战。
何泽文挺着个大肚子走了出来,质问堂本,为何背信弃义。
堂本说分明是何泽文派人暗杀他在先,还敢贼喊捉贼?
双方都怀疑对方居心叵测,但是又不敢完全将话挑明,将脸皮撕破。
何泽文想留着扶桑这条线来做个退路,毕竟除了堂本,他和扶桑皇室还有些牵扯,他背叛大宋,若是让赵祯知道了,迟早要他的命,扶桑人那可是他的靠山。
而堂本也不敢跟何泽文翻脸,他这次是奉皇命来与何泽文合作的,可能是他对合作的条件有些不满意,因此才变卦?反正堂本他是做不了主跟何泽文闹翻,毕竟,经营何泽文这层关系已经有十来年了,攻打大宋,就靠他了。
因此,双方都不再争斗,何泽文将兵马退回了军营之中,堂本也带着人回到了船上,众人冷静下来,考虑下一部的计划。
而此时的陷空岛也是一团忙碌。
卢方带着众兄弟去船坞准备船只和兵器,邹良和欧阳少征则是去布置水军。
展昭和白玉堂去探听消息了。
包拯忙着写奏表,庞吉忙着睡觉。
当然,最忙的诗孙和赵普。
赵普也不是自己忙,而是在帮公孙研磨,公孙则是摊了好些信纸,模仿从何泽文和堂本那里盗来的,他们往来书信上面的笔迹写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堂本他们那一封,是写给扶桑皇室的,意思大概是计划败露了,想要先杀何泽文以绝后患,当然,这封信在送出的时候,一定要被何泽文的人马截住。
而另一封信则是何泽文写给庞吉的,大意是将扶桑人一举拿下,来个将功补过,还要庞吉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赵普这辈子大概都没那么耐心给人磨过墨,他单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手里的墨块,盯着公孙看。
公孙一笔一划模仿着,字迹实在是像,赵普也不敢出声,生怕影响了公孙。
大人们晚上都忙忙碌碌,小四子一觉睡醒了,见灯还亮着,就爬起来看。
“槿儿,天还没亮呢。”萧良给小四子盖上被子,让他接着睡。
小四子趴在萧良胳膊上,掀开床帘子往外面看,问,“爹爹他们在干什么?”
“在忙着准备吧。”萧良捏了捏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四子的腮帮子,笑嘻嘻回答。
“准备成亲的事情么?”小四子高兴起来。
“嗯……大概不是吧。”萧良道,“估计是打仗的事情。”
“又打仗呀。”小四子皱了皱鼻子,“还以为已经打完了呢,那下个月初二之前,可以打完么?要是耽误婚事就不好了。”
萧良觉得有趣,翻了个身将小四子放到枕头上,侧身托着腮帮子问他,“槿儿,其实王爷和先生差不多已经成亲了,就差个圆房而已,什么时候都行的,也不一定要等到下个月初二。”
小四子眨眨眼,文,“圆房是什么?圆的房间么?”
“不是。”萧良笑着凑过去在小四子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小四子睁大了眼睛看他,问,“真的呀?”
萧良点了点头。
“唔……”小四子又问,“那个,具体一点的呢?就是睡么?爹爹和九九也经常一起睡呀。”
“不是那个睡法的。”萧良又凑过去,说了几句,小四子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就问,“要不穿衣服睡的呀?”
“嗯。”萧良点头,他也是以前听些大人说起过,但他毕竟就是个小孩子,也不懂什么。
小四子有些纳闷,问,“那,我们把爹爹和九九的衣服藏起来不就行了么?”
萧良想了想,点头,“嗯,槿儿,说不定这也是个办法呀。
“对吧?”小四子高兴起来,想了想,又道,“小良子,那我们要是不穿衣服一起睡觉,是不是也就成亲了呀?”
萧良一愣,随后,脸微微红了起来,凑过去一点,小声道,“槿儿,咱们好像太小吧。”
“是哦……”小四子笑眯眯,“那长大之后呢?”
萧良盯着小四子看,“长大之后,就一定要成亲的。”
“嗯。”小四子美滋滋点头,两人正嘀咕呢,就见床帘子一掀,公孙黑着脸探头进来。
小四子和萧良都齐刷刷看他。
公孙伸手掐住小四子的屁股,“小坏蛋,不睡觉说什么呢?”
小四子揉着屁股钻进被子里去了,搂住石头心说……不就是不穿衣裳睡一晚么,这个有什么难的,明天想办法!
本来,公孙刚刚写完信,凑过来想给小四子和萧良盖被子,没想到听到两个小东西在一起胡言乱语,就赶紧去阻止了。
回过头来,就见赵普含笑看着他,公孙瞪了他一眼,拿着书信,出去找紫影和赭影,吩咐他们办事去了。
见公孙走了,赵普回过头,就看到小四子趴在床边,露着脑袋在床帘子外面,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对他招啊招。
赵普走了过去,蹲下问,“还不睡啊,一会儿你爹回来又要打屁股了。”
“唔。”小四子拽住赵普的衣袖子,对他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赵普失笑,捏了捏小四子的腮帮子,“你就乖乖等到下个月初二吧,不然一个不好把你爹惹翻了,他初二又反悔了,那我可没地方哭去。”
小四子噘了噘嘴,道,“九九,要是初二那天,爹爹还不肯跟你成亲,那我们就打晕他,脱光了塞在被子里,你们睡!”
“噗……”
赵普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四子则是暗暗下决心,不就殊着睡一晚么,爹爹也太害羞了,这样怎么行?!
当夜,公孙将书信交给了两个影卫,让他们假扮成送信的使者,果然,何泽文和堂本都对水域的一带进行了控制,何泽文派人守着出海的地方,而堂本则派人守住入开封的要道。
彼此都截获了对方的信件。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公孙的告白,九九够昂~
小四子给公孙囧囧裳还真有些费劲,因为公孙身上衣裳穿得严严实实,而且还仰天躺着睡,小四子还要轻手轻脚,不能被他发现。囧囧囧.gosky——最合适女生的飞天中文站!
小四子左看看右看看,摸了摸圆滚滚的下巴,决定从腰上的衣裳带子下手,先把腰带弄下来。
想到这里,小四子爬到了公孙的旁边,轻轻掀开被子,将公孙的腰带解kai了。
公孙还睡着,这几天准备对付何家父子劳心劳力,弄得他也挺累,因此没什么反应。小四子解kai腰带后,石头凑过来,张嘴叼住了公孙腰带的一头,往旁边一扯……
腰带就被抽走了。
石头肚子抽走腰带后,对着小四子甩甩尾巴。
小四子对它翘大拇指!石头,干得好!
接着,小四子又解kai了公孙的衣裳带子,然后揭开了公孙的前襟,只是里头还有里衣……关键是,袖子要怎么脱xia来呢?
小四子坐在那里犯迷糊,要抬起爹爹的胳膊,才能把袖子脱xia来,但是这样一来爹爹肯定会发现,然后会被打屁股。
想到这里,小四子就想,要不然脱裤子吧,裤子好脱一点。
正在想着,就见石头蹦跶过来,叼住公孙的衣裳前襟往旁边扯。
“嗯……”公孙似乎是要醒了,哼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小四子一惊,赶紧拍石头的屁股,石头窜到一旁,崩着瞪小四子,那架势像是说——小胖子,我帮你呢!
小四子也回瞪它——不准蹦不准叫,笨笨,吵醒了爹爹打你屁股!
石头甩了甩耳朵,干脆躲到一旁,靠着赵普的胳膊翻身开始舔毛,瞄着小四子,看他怎么办。
小四子被石头吓了一跳后,见公孙没醒,就低头继续。
公孙翻身后就侧对着小四子了,小四子郁闷,这样连裤子都脱不掉了呀。
想了想,小四子又凑过去扒拉公孙的脖领子,刚扒拉了两下,公孙却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小四子立刻停住,紧张地看着公孙。
公孙睡得糊里糊涂,睁开眼睛看到小四子似乎就在眼前呢,圆滚滚肉呼呼……想都没想,公孙伸手一把将小四子拉过来,搂住蹭了蹭,“嗯……小四子。”
小四子被搂住了一起躺下,肉呼呼的脸被公孙蹭来蹭去。不一会儿,公孙就没动静了,似乎又睡着了。小四子抱着胳膊生闷气,爹爹真烦人呀,都脱不掉衣服,要是能让他自己脱掉就好了。
转念一想,小四子觉得,还是应该再接再厉。
又等了一会儿,感觉公孙又睡熟了,小四子从他胳膊下面钻了出来,坐在了他和赵普的中间,就开始解kai公孙衣领子的衣扣,解了两个,下面那个解不掉了,小四子就有些生气,爹爹就不会翻个身么?
正急得手忙脚乱,小四子就感觉有人戳了戳他的屁股。
小四子摸摸屁股,继续忙活,费了半天里,袖子都没有脱xia来一个,不过肩头的衣服被扒拉开了,公孙的肩膀露在了外面。
小四子想要冒险让公孙翻个身或者是抬起公孙的胳膊,就感觉屁股又被戳了两下,小四子拍掉,回头想叫石头不要吵,但是却见石头已经靠着墙壁开始打呼噜了,小四子一愣,低头看,就见赵普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小四子眨了眨眼睛,赵普将他转过来,歪头看了看哈身后,就见公孙露着个肩膀躺在那里。
赵普有些无力地看小四子,伸手将他一提,放到了另一边,压低声音道,“干嘛呢?”
小四子撅了撅嘴,有些沮丧地靠在赵普枕头旁边,小声说,“脱爹爹衣裳。”
赵普失笑,“你小心明天早上屁股开花!”
小四子撅嘴,“要是爹爹能和九九成亲,那就算被打一顿屁股……也米有关系。”
赵普听后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掀开点被子,对小四子道,“进来,就穿了里衣不冷啊?”
“唔。”小四子往被子里头钻了钻,靠着赵普的胳膊捏着手指头,“要不然九九你把爹爹脱掉吧。”
赵普摇头,捏他腮帮子,“哪儿有那么简单啊脱件衣裳就行,睡吧,等到初二再说。”
“可是爹爹要是初二又反悔了呢?”小四子伸手捏着赵普的头发,小声嘀咕,“那九九会不会生气就不要爹爹了?”
赵普见小四子一脸的担心,就笑道,“怎么可能?你爹若是反悔,那也没办法,我只好等了。”
小四子苗了赵普一眼,道,“九九笨笨,一点都不主动。”
“主动有什么用?你才笨笨呢,哪儿有睡一觉就成夫妻的道理?”赵普揉了揉小四子的脑袋,“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你爹不点头我就等呗,反正我就喜欢他这xing子,逼不得,万一吓跑了呢?那我可没地方再找一个去。”
小四子瞄了瞄赵普,往前凑了凑,蹭蹭他胳膊,“九九你真好。”
赵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睡了,他原本就累够呛,不过武功好所以睡觉很警醒。小四子一直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他怎么可能不醒,只是一开始以为小四子和石头玩儿呢,所以没在意,可后来觉得不对劲,就在睁开眼,竟然看见小东西正在奋力扒拉公孙衣服,实在是哭笑不得。
等小四子和赵普都睡下了,侧着身对着外头睡着的公孙,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皱了皱鼻子,暗自叹口气——小坏蛋吃里爬外,竟然想卖了他爹。转念一想又觉得小四子是个小笨蛋,连件衣裳都不会脱!
赵普这一觉睡得踏实,特别是后半程,总觉得闻到了什么清新的香气,让他睡得特别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身旁无人,但是那香气还在。赵普侧脸一看,就见在枕头旁边,放着一个纸包,鼓鼓囊囊的,里头似乎是包裹着甘草。
他拿起来一闻,纸包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来,让人神清气爽,昨晚上他就是因为闻到了这个味道,才睡得特别好。
轻轻叹了口气,赵普坐了起来,胳膊肘指着膝盖,双手端着下巴出神……
这纸包肯定诗孙放的,为了能让自己睡得好些,这书呆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动心了却死不认账还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唉……什么时候才能见他温柔些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未知隐患
上了松江府的渡头,公孙抱着小四子和赵普一起往市集走。要去衙门,就要穿过长长的集市,现在正是午后,人很多,来来往往做卖做买,整个松江府并未因何家父子的落马儿变得混乱,反而百姓脸上,都很有些喜色。
“看来何家父子真是不得人心。”公孙边说着,就看到怀中小四子东张西望的,便问他,“小四子,找什么呢?小良子在后山专心练功夫呢,没跟来”
“不是。”小四子嘀咕,“爹爹,你嫁妆怎么办?”
“什么嫁妆啊?!”公孙捏住他的腮帮子,“你再说!爹爹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唔……”小四子揉了揉脸蛋,“我又不知道白白喵喵他们,那个时候会在门口看的。
“小笨蛋。”公孙掐他。
“才不是。”小四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边伸手揪住公孙的头发。
“哎呀。”公孙让他扯疼了,小四子赶紧就搂着石头,扑向一旁的赵普,赵普伸手接了,小四子对公孙做鬼脸。
公孙有气,心说,好你个小兔崽子,找着靠山了是不是啊?!“
赵普自然是疼爱小四子,宠得不行,搂着抱到一旁,问公孙,“书呆,觉不觉的今天松江府人特别多?”
“是啊。”公孙斜着眼睛看小四子搂着赵普对自己嘿嘿笑,那样子实在气人,边道,“怎么那么多人,而且还都像是练武的。”
“怎么看出来是练武的?”赵普笑着凑近问,“又没有拿着刀剑。”
公孙看了他一眼,道,“练武的,胳膊那里比较粗,腰胯那里却是稍窄,念书人正好相反,胳膊细,屁股大一些。”
“哦?”赵普微微一笑,后仰看了看公孙的腰胯一带,挑起嘴角坏笑了起来。
公孙往一旁闪了闪,想要挡住,瞪赵普,“看什么。”
“嗯。”赵普点了点头,道,“也不尽然啊,你看你胳膊细腿细,腰也细,屁股么……看不清楚啊,给摸摸”
“去。”公孙踹了赵普一脚,惹得赵普大笑,两人在路上走,也惹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公孙咳嗽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继续往前走,斜眼警告赵普,不准他再闹了。
赵普笑眯眯跟上,继续闹他。
小四子坐在赵普胳膊上面,怀里放着石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又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肉,还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发现,胳膊不细、腰和肚肚是连在一起的,还都是肉肉,屁股也是圆滚滚的。
小四子撅了撅嘴,果然还是胖。
“书呆。”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子,赵普突然低声叫了公孙一声。
“嗯?”公孙抬眼看他,就见赵普凑过来,道,“你看看左右的酒楼里头,好些都是武人,而且,还大多是些下九流的门派。”
“下九流?”公孙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的确,就见那些武人样子怪异,似乎三教九流什么人的都有,古里古怪的。“
有些疑惑,问赵普,“这些是什么人?“
“赵普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赭影和紫影点了点头,去打听去了。
公孙和赵普继续往前走。
小四子搂着石头叽里咕噜跟赵普和公孙聊天,赵普今日心情甚好,三言两语就要逗公孙一句,时不时公孙就被他惹急了,踹他两脚。
正闹着,两人经过了松江府的一座酒楼旁边。
赵普调侃公孙,过两天喜酒用什么做交杯酒呢,公孙推了他一把,赵普身上硬邦邦的,公孙自己反而没站稳一个趔趄,赵普赶紧去扶。
公孙让赵普拉住了胳膊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就感觉自己脚后跟踩到了人。
公孙赶紧回头想说一声抱歉,却叫身后人的可憎面目吓了一跳。
在公孙身后被踩了的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一张大黑脸,满脸横肉,还有钢髯一般的络腮胡子,凶恶得很,而且他耳朵上还挂着一个小拇指那么粗的大铜环,似乎是个异族。
公孙反应过来后,还是跟他说了声抱歉。
那大汉看了看公孙,没吱声,却听身后有人说话,“唉……道个歉怎么够呢?”
公孙就听说话之人的语气轻佻,循声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从那大汉身后走了出来。
赵普突然觉得他有些眼熟,不过在哪儿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嗯……”那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笑道,“这位公子,你踩了我的下人。”
公孙见他言语轻佻,脸上含笑,眼里似乎有些不正经,心中防备,对他略一拱手,“抱歉。”说完,转身就想要走。
“唉。”那人伸手去拦阻,公孙皱眉,小四子看到了,顾着腮帮子道,“流氓。”
公孙和赵普都一惊,心说这小呆子从哪儿学会这么骂人的?
那白衣人也是一愣,看了小四子一眼,一方面赞叹这小孩儿真是可爱,一方面又觉得……怎么这么小就这么凶悍呢?
赵普将小四子交给了公孙。
公孙抱着小四子站在后头,就见赵普抬眼看了看那人。
那人也看了看赵普,似乎有些吃惊,正在纳闷,却见赵普冷笑了一声,抬起腿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公孙一惊,小四子搂住公孙,睁大了眼睛,“九九生气了!”
这世上多少人经得起赵普这样的一健,那人堪堪躲过要害,但还是被踹到了胸侧的地方,一个飞身直接被踹进了楼里,撞翻了里头一大排的桌子。客栈里头吃饭的众人也都惊骇不已,很多人都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去抽藏在桌子底下的刀,赵普看了一眼,冷冷一笑。
那人捂着胸口撑起半个身子,一口血吐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赵普,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指着赵普,“你……你是……”
赵普没做声,身旁的大个子看到了,抡起蒲扇那么大的巴掌就要拍过来,赵普连看都没看他,抬手一掌挡开,那大汉明显一愣,赵普一把拽住他衣领子,像是扔一个小孩儿似的,将个体型硕大的大个子扔进了酒楼里头,这一下,酒楼里头一大半的桌椅都被撞翻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一言难尽啊
龙楼阁是松江府一个比较特殊的酒楼,这酒楼世代相传,在松江府已经开了几百年了,掌柜的姓龙。这龙楼阁里头,酒是好酒菜是好菜,都是几百年的老方子,别的地方根本吃不到,只是掌柜的有个怪癖,只招呼练武的人,不会功夫的一律不准进,而且这会功夫和不会功夫还不是客人说了算的,而是老板龙千山说了算。
这龙千山是个武痴,最喜欢与人过招了,厉害的就到酒楼免费吃饭,好酒好菜款待你,他不待见的、功夫不好的就滚蛋,连门槛儿都不准你迈进去一步。
此人和陷空岛五鼠是旧交,尤其欣赏白玉堂,因此五鼠还有五鼠的朋友进入龙楼阁都不需要再和那龙千山打一架。
公孙抱着小四子,和赵普又离开了陷空岛,赶往松江府的龙楼阁,一天坐四趟船还是有些累的,公孙就问赵普,“今日跑了两趟松江府了,干嘛偏要到龙楼阁去吃饭呢?”
“据说龙楼阁的老板对松江府的一带的过往都非常了解。”赵普道,“大概可以从他那里打听一些关于当年案件的线索吧?
“哦。“公孙点了点头,再偷眼打量赵普,就见他神情自若,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公孙便也放下心来。
小四子搂着石头,面朝着公孙和赵普的身后,突然问,“爹爹,那些人干嘛一直跟着我们呀?“
“嗯?”公孙完全没注意,回头看了一眼,也没看出有人跟踪,就问,“哪里有人?”
“咦?”小四子歪过头,“刚刚就有看到哦。”
“什么样的人?”公孙问。
“不知道呀,小心翼翼的。”小四子说着,伸手一指,“那里!”
公孙猛一回头,果然,就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一下子闪进了巷子里头。
“嗯?”公孙皱眉。
赵普笑了一声,对公孙道,“别管他们。”
“哦。”公孙点点头,觉得这几个跟踪的也有点失败,竟然被小四子发现了。
龙楼阁的门口,龙千山就在掌柜的旁边站着呢。
白玉堂和展昭已经来了,在雅间坐着。
龙千山今日很兴奋,他早先因为水军一役,听说赵普带着赵家军在陷空岛呢,还有包拯和展昭,便是欣喜异常。赵普和展昭那可都是他向往已久的人物,所以特地发了帖子给白玉堂,说是请他来喝酒。
白玉堂看了龙千山的帖子,就想到他们祖祖辈辈都居住于此,应该对这一带非常熟悉,正好问问乱葬坑的案子,便和展昭来了。
龙千山刚刚和展昭过了几招,精神大振,听说赵普一会儿来,就特意在门口等着,踮着脚盼着那灰眼修罗早早现身,心里琢磨,究竟是如何的英雄气浮?!
他等着的这一段时间里头,也来了好些人,龙千山都一一过招了,虽然功夫都不错,奇形怪状看着像是武林中人,但都不是赵普。
龙千山那个着急啊,心急火燎的,他放眼望去,满大街的人,怎么就没有那身高二仗,猛张飞、武关羽、俊子龙那样的大将军呢?!
二楼上,展昭和白玉堂坐着喝酒。
“最近松江府怎么来了那么多江湖人士?”展昭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还有过往的马队,略微不解,“附近应该没有什么武林盛会吧?”
白玉堂靠在窗边,往楼下看了一眼,道,“松江府除了几个水上帮派之外,并没有多少江湖门派,这些人应该是另迎因才来的。”
“嗯……最近松江府的原因应该不多吧?”展昭笑了笑,对白玉堂眨眨眼,“莫不是为了赵普来的?”
白玉堂喝了口酒,笑看了展昭一眼,“多事猫。”
展昭瞄鬃玉堂的样子突然也笑了笑,就见他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随意往窗边一靠,都是个极好看的姿势,手上拿着杯子饮酒,不紧不慢……
“我说白大侠。”展昭伸手捏着酒杯看他笑,“你是随意摆一个姿势就那么潇洒呢,还是在家里专门练过?”
“咳咳……”白玉堂没提防展昭说这么一句,一口酒呛住,咳嗽起来,展昭坏笑。
白玉堂将酒杯放下,刚要说话,就听到楼梯口咚咚咚脚步声传来。
“哇,这脚步声够响的啊。”展昭有些好奇,“估计是上来了个大家伙。”
“那见不到王爷怎么办啊?”
“这事情一定要和王爷说。”
“他又不肯原谅我们。”
“我们自找的,还能怪谁?”
“当年的事情……”
“嘘,别说了。”
“……”
那些人似乎是去了对面的雅间,白玉堂和展昭耳力极佳,听了个大概,对视了一眼。
“王爷?”展昭问,“姓王的大爷?”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展昭一耸肩,问,“怎么办?要不要去,偷听一下下?”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出手……白玉堂是尖子展昭是石头……
展昭笑眯眯搓搓手。
白玉堂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杯子,起身,开门去偷听。
赵普和公孙一起往龙楼阁走,街上人多,天也有些热,公孙就感觉小四子在怀里动。小四子个子比一般孩子都要小,但是肉多,看起来小小一只圆滚滚的,但是抱着挺沉。再加上怀里一只一天比一天胖的石头,公孙早就累坏了,胳膊酸得要命,可小四子就是喜欢人抱。
“小四子,别动呀。”公孙看他,问,“干什么呢?”
小四子皱了皱鼻子,道,“要掉下去了,爹爹的胳膊坐不住。”
公孙有气,心说,是你这小胖子屁股太圆。
赵普伸手,将小四子接了过去。
小四子在赵普胳膊上坐了,立刻觉得舒服了好些。
而且赵普抱他只需要一只胳膊,跟没分量举块豆腐似的,石头也舒服,不用被稼小四子和公孙之间喘不过气来。
小四子脸上明显舒服了一些的表情让公孙很受伤,随即怨恨转嫁给了赵普。
赵普也挺无辜,见公孙狠狠瞪自己,赶紧扯开话题,“前面就是龙楼阁了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兄弟反目
公孙等人进入了雅间后,就关门落座,众人都不说话,有些尴尬。
小四子爬到展昭的膝盖上,“喵喵。”
展昭给他塞了块糕点吃,对他挑挑眉,像是问,九九这是怎么了?
小四子坐在展昭腿上啃糕饼,回头看,就见赵普眉头微皱,似乎不太高兴,就问,“九九你不高兴呀?”
赵普抬眼看了看他,道,“没什么,想吃什么?”
“呃……”
这时候,公孙才想起来,将那龙千山给关在外头了。站起来去开门,就见门口,那白衣人正要进来,龙千山拦着不让进,正争执呢。
见门开了,那白衣人也老实了,对赵普道,“王爷,薛溟在松江府呢,他想见你……”
那白衣人一声薛溟出口,众人就见赵普脸色一寒,展昭和白玉堂都是吃了已经,他们甚少看到赵普如此脸色,连小四子都吓着了,搂着石头往展昭怀里蹭了蹭。
赵普见吓着小四子了,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公孙见白衣人想说又不敢说,也有些无奈,就趁赵普没注意,伸手对他指了指楼下。
白衣人一愣,低头,就见楼下,赭影正对他招手呢。
白衣人看公孙,公孙皱眉对他使眼色,让他快走吧,赵普心情不好。白衣人心领神会,点点头,下楼去了。
公孙退回了房间里头,龙千山不太明白状况,笑呵呵跟进来,问白玉堂等,“五爷,点什么酒菜?“
白玉堂随便点了几个,就对展昭一挑眉,示意——有什么话就问吧。
“龙掌柜的。”展昭笑着对他说,“机会难得,不如也一起喝一杯吧?”
“这怎么好意思。”龙千山呵呵地笑。
小四子伸出白胖胖的小手对他招了招,“山山一起吃。”
龙千山嘴巴咧开老大——这娃真可爱。
随后,酒菜上来,赵普将小四子抱过来放到腿上,小四子坐在他腿上,伸手拍拍他肩膀,意思像是说——九九,嫑生气呀。
赵普捏了捏他脸蛋,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龙千山拿着上好的花雕敬众人,几杯酒下肚,几人就熟识了,龙千山就笑问,“展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啊?”
展昭一笑,“不瞒龙掌柜的,的确有些关于松江府的事情,我们想要跟你打听打听。”
“展爷尽管问!哈哈哈。”龙千山拍拍自己的胸脯,“别的不敢说,这松江府我住了三十年了,最熟不过,大事小事如果连我都不知道,估计没别人知道了。”
展昭也不隐瞒,就将他们来时,发现的那个乱葬坑、以及坑里众多尸体的事情说了一遍,问龙千山,“龙掌柜的,可知道这些乱葬坑以及坑中尸体的来历?”
龙千山听了展昭的话,先是一愣,脸上显出些讶异来,半晌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道,“展爷,我还真知道这乱葬坑的事儿,你们算问对人了,这事儿啊,整个松江府不超过五个人知道。”
众人都一喜,看龙千山,“龙掌柜的,愿闻其详。”
龙千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摇了摇头,道,“这事情已经很久很久了,我也是听父辈说的,不过这事情说起来,真的让人挺难受的。”
众人都放下酒杯,等着龙千山往下说。
“那时候,松江府有好些个江湖门派。”龙千山说着,看白玉堂,“五爷听说过曹帮吧?”
白玉堂想了想,点头,“的确听我兄长说起过,原先曹帮是松江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没落了,以至于一夜之间曹帮就不见了。”
“一夜之间不见了?”公孙听着好奇。
“呵呵……对外是那么说的。”龙千山皱着眉头,“其实并非一夜之间不见了,而是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
“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灭门?整个门派么?”
“嗯。”龙千山点了点头,“据说是曹帮得罪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人物,那人武艺极高,一夜之间,杀光了曹帮几百号人,从帮助到小喽啰,全死光了。”
“曹帮也都是武林人士吧?”赵普问,“而且能名震一方必然有过人之处,谁那么大能耐,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杀掉了几百人?”
“那个人的确厉害,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做的,他也有门派,大概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做的,不过整个过程实在是骇人听闻。”龙千山叹息,“但是那人身份有些特殊,势力也太大,因此当年的事情,没有人敢提他的名字。”
“有这种事?”展昭也是眉头紧皱,看白玉堂,白玉堂无奈地耸耸肩,他也是闻所未闻,而且卢方比他也不过大了十来岁而已,可能只听了些传言,当年的事肯定没经历过的。
“然后呢?”展昭问,“乱葬坑和曹帮有什么关系?”
“曹帮几百口人,没法入土,那人也不知道为何跟曹帮有那么大的仇恨,将那些曹帮死者的家属都活埋了,曹帮则是一把火烧完了。”
“怎么如此残忍?”公孙忍不住皱眉。
“什么深仇大恨,要将人灭门?”赵普摇头,“连老弱病残的家属都不放过?”
“那个江湖人士什么身份?”白玉堂问,“照你的说法,好像身份很尊贵?很有武林地位么?”
龙千山耸耸肩,“据说是,不过具体是什么人,我爹没跟我说过,现在他老人家都归西很多年了,也没地方问去。”
“当年知道这些事情的长辈们呢?”展昭问,“他们知道么?”
“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非常少。”龙千山摇了摇头,“我也不太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事情还不是太好查。
“灭门之后,那些家属被活埋了……人应该不少吧,怎么就一个乱葬坑?还是有其他的地方?”公孙问。
“还有其他地方的!”龙千山道,“据我所知,当年挖了很多个坑,具体……有个三四个吧,分散在各地。”
众人对视了一眼,好多人。
“那些曹帮的尸骨都被一把火烧没了么?”白玉堂问,“如果能找到尸体,说不定能找到死因,据此判断出行凶者功夫的武功门派。”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分头行动,古怪巧合
公孙一听就觉得挺难受,赵普这人最重视的就是兄弟情义,竟然被最好的兄弟出卖?然后再换回一剑穿心,难怪这么心宽豁达的人都要翻脸了。
“你真要听?”赵普问公孙。
“算了。”公孙摇摇头,道,“说出来你不高兴的,我也不想听了。“
赵普倒是有些吃惊,看公孙,“真不问了?”
公孙一挑眉,道,“说简单一点就是那人不知廉耻不讲信用,卑鄙下流,所以你不理他他活该!”
赵普看了公孙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点头,“说的好!”
随着公孙几句话的安慰,赵普整个人也高兴了起来,和他一起缓步向前,去找慈济药铺的沈右祥。
“这慈济药铺也奇怪啊。”公孙难得出门怀中不用抱个胖乎乎的小四子,所以甩着手很是自在,边道,“怎么药铺开在那么远的地方,这里穷乡僻壤的,会有人来么?”
赵普一笑,“你一会儿问问他呗。”
公孙转眼看赵普,见他脸上没有刚刚那么不开心了,但还是懒懒的,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脚轻轻踹了他一脚。
赵普看他,“干嘛?”
“我问你才是!”公孙狠狠瞪他一眼,“干嘛心不在焉的?我又没得罪你,别想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赵普挑起嘴角,笑问,“怎么书呆?吃醋啊?”
“呵。”公孙瞄了他一眼,“想得美。”
赵普伸手搭着他肩膀,道,“我经常为你吃醋,你就不能为我吃一次醋?”
公孙斜眼看他,正闹着呢,突然,就见赵普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公孙问。
赵普耸耸肩,还没说话,就看到前方两边的树林里头,冲出了一伙人来,这些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里拿着长锈的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公孙一愣,看赵普,“这些人是干嘛的?”
赵普伸手摸了摸下巴,道,“估计是打劫的吧。”
“你们想去哪儿?”那些拦路的发话,“前头是我们村,不准人进!”
听到他们的话,公孙和赵普倒是愣了一下。
公孙小声对赵普说,“我还以为他们会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呢。”
赵普突然笑了起来,凑过去问公孙“书呆,你今天特别讨人喜欢,是想逗我开心?”
公孙脸上微微有些红,伸手去抓赵普的手腕子给他把脉,“你是不是昏头了?白天做梦!”
赵普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子,微笑,“对了书呆,就这样子,你要让我高兴,说不说没关系……做比较重要。”
公孙耳朵绯红,狠狠白了赵普这流氓一眼,赵普坏笑。
而拦阻的村民,见两人不进不退,问话也不答,还眉来眼去的,都有些困惑
“喂!”
有一个村民嚷嚷,“前面没路了,你们都走吧!不准过去了!”
赵普看公孙。
公孙有些不解,“怎么会没路呢?前面应该还有个慈济药铺的?”
公孙的话一出口,那些村民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嚷嚷道,“慈济药铺已经不在了,搬走了!”
“搬走了?”公孙问,“搬去哪里了?”
“这个你别管了!”那些村民很不友好,嚷嚷道,“看你们人模狗样的,肯定是有钱人,松江府城里好药铺多着呢,你们去那儿买药吧,别来这里!”
公孙跟赵普对视了一眼,“看来有些蹊跷啊。”
赵普问那几人,“你们是有意拦着我们,不让进村去慈济药铺?”
几个村民不说话,依旧拦住去路。
“你们怎么穿那么破啊?”公孙突然问,“据我所知松江府是富庶之地,十里八乡没有那么穷的村民,还是你们根本不是村民?”
“管我们是谁?”那几个人嚷嚷,“反正,你们别想进来!”
公孙皱了皱眉头,这帮村民真不讲理。
“今日找慈济药铺的沈右祥有事,你们让开,我不想伤人。”赵普说着,带着公孙往里走。
“慢着!”那几个村民赶紧拦在了两人的前头,道,“你们别乱来啊,待会儿别说我们以多打少!”
话没说完,就看到赵普抬手,轻轻一挥,他也懒得动手,那些村民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他可不想伸手一个不小心打死几个。
随着他一挥手,赭影和紫影上来了,嘁哩喀喳一顿,将那些村民都揍翻在地,随后五花大绑了。
几个村民唉唉直叫,赵普走了过去,问,“你们干嘛拦着不让我们进村?”
村民们被抓住了,一个个还梗着脖子,“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想害沈大夫,沈大夫是活菩萨!”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赵普问他,“你说什么?谁说要害沈大夫?我们只是问他些事情。”
村民们对视了一眼,看赵普他们,“你们和昨天那帮人不是一伙的啊?”
赵普皱眉,问,“昨天?”
“就是昨天冲进村里,要抓走沈大夫的那些地痞啊,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将沈大夫保护起来了,为此我们还伤了好多人呢!”
“昨天有人抓沈右祥?”公孙皱眉,“是什么人?”
“就是地痞,应该是受雇于人的,被我们打跑了之后,还嚷嚷着威胁沈大夫呢!”几个村民说话间,紫影和赭影已经在赵普的示意下将他们的绑绳都解kai了。
“他们怎么威胁沈右祥的?”公孙问。
“说什么,让他别乱说话,不然小心老命之类的。”村民摇了摇头,“反正让我们打跑了,我们怕他们再来,就来这儿值班,保护沈大夫。”
赵普点了点头,问,“你们几个,不是当地村民吧?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穷困?”
“不瞒你说。”为首一个村民道,“我们原本都是些弃儿、乞儿,有些事杀人越货的盗贼被放出来的,还有些占山为王的……总之就是在好地方容不下来的人。本来走投无路,多亏沈大夫可怜我们,收留到了他家附近,大家以卖药材维生,虽然日子过得很清苦,但是得来不易,沈大夫是我们的大恩人,谁敢动他,就要先杀了我们!”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一个个都装死
沈右祥和那少年都吸入了浓烟,少年似乎是被沈右祥保护了,没受太大伤。飞天中文就来:囧囧囧.gosky沈右祥胳膊上烧伤了一块儿,人年纪也大了些,吸入浓烟后就昏迷不醒。
公孙给他做了简单的救治,村民们扑灭了大火。
赵普蹲下问公孙,“书呆,怎么养样?能救活么?”
公孙点点头,“没事儿。”
片刻之后,那少年先苏醒了过来,据村民们说,这少年叫喜儿,是老爷子半年前捡回来的,很听话,和老头相依为命。
“火怎么着起来的?”赵普问他。
“不知道,突然就着火了,门还从外面被锁上了我们出不去了。”喜儿摇头,哭道,“爷爷会不会有事啊?”
“没事。”公孙拍拍他示意他放心,边叫村民们将老头抬进附近一户农舍里头,喂些茶水。
又过了一会儿,老头醒过来了,长长出了一口气。
“爷爷。”少年凑过去,见老头没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喜儿啊?”老头老眼昏花,看着少年问,“咱们这是在曹地府了?”
喜儿笑着摇头,“爷爷,有高人救了我们的命呢!”
老头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后,出乎众人意料,他又是哭又是笑地就哼哼开了,嘴里念念有词,“造孽啊……都死了,为什么就我这个罪大恶极的死不了啊!”
众人都奇怪,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赵普瞅了个机会对公孙道,“这老头儿肯定知道些什么,带回去让包大人问问,留在这儿迟早得让人要了xing命去!”
公孙点头。
赵普就想让赭影他们准备辆马车来,却见公孙一摆手,道,“唉,我有个法子。”
赵普抱着胳膊看他,“如今就我一人陪着你呢,你又想卖关子啊?”
公孙踹他一脚,“胡说什么呢,我们在明别人在暗啊,不来些的容易叫人算计!你说是不是?”
赵普一挑眉,觉得还是那么回事,就问,“那怎么来的呢?”
公孙凑过去,在赵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普哭笑不得,“书呆,这损招也就你能想出来了。”
公孙笑眯眯点头,“嗯?你觉得呢?如何?”
赵普一笑,“你想出来的自然是好主意了,这还用问?”
不久之后,就听到从村民的宅子里头,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那些村民无论大小都失声痛哭,嘴里喊着沈大夫……就好像沈老头死了似的。
随后,赵普和公孙匆匆带着哭得正伤心的喜儿一起往回走,身后赭影和紫影与几个村民一起抬着一口棺材,往回走,村民们一直在后头哭。
事实上,诗孙提议让沈右祥装死,这样可以逃过一劫,不然那些追杀的人还是不会放过他。
众人都觉得有理,就假装老头死了,拼命大哭。
公孙和赵普成功地骗过了在附近打探的耳目,将沈右祥的“尸体”,运走了。
再说展昭和白玉堂。
两人玩没想到,这洪万福竟然死了,但后来一听小四子说的,两人又立刻意识到,这洪财主装死呢!为何要装死?很简单的道理,怕死呗。
展昭问白玉堂,“这洪老爷子如此家资巨富,在松江府必然有些势力,与你陷空岛没交情么?怎么当家的死了都不送个信来。
白玉堂摇摇头,道,“猫儿,不是今天听龙千山说,我还真不知道松江府有这么一个富户呢,平时行事应该很低调才是。”
“哦?”展昭好奇,“没名气的么?”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头,发现展昭正盯着自己看,便问,“看什么?”
展昭突然道,“你今天怪怪的!”
白玉堂不解,“哪儿怪了?”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问小四子,“小四子,你觉不觉的?”
小四子正抱着石头犯困呢,听展昭问他,就点点头,“嗯嗯。”
白玉堂不解,问,“我哪儿怪了?”
“哪儿怪具体也说不上来……”展昭正在寻思,就听小四子嘟囔了一句,“因为白白叫喵喵做猫猫。”
展昭一听就一个激灵——对啊!以前都管自己叫展兄,怎么突然就叫自己猫儿了?
白玉堂也觉得纳闷,这声猫儿叫出来,怎么就那么顺呢?脱口而出就叫上了,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你……干嘛叫我……那什么?”展昭有些别扭,刚刚白玉堂叫了好几声了,自己竟然完全没发现,而且还很自然地答应下来,自己晕了么?
白玉堂想了想,也不知道改如何回答,道,“就随口一叫……听着还挺顺的。”
“顺什么啊!”展昭来气了,“我叫你鼠儿听着也挺顺的!”
白玉堂愣了良久,和怀里抱着的小四子一起摇头——没有猫儿顺!
展昭有气,对白玉堂道,“以后不准叫这名字!“
白玉堂无所谓地笑了笑,看小四子,“其实挺合适一名字吧?”
“嗯!”小四子点头,“就是。”
展昭有些无奈,小四子这小家伙没什么立场,跟他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三人到了洪家大宅的门前,就见白色的灯笼高高挂起,灵堂已经搭起来了,门口也有人前来吊唁。
展昭和白玉堂趁人不注意,从后院翻墙进入了洪宅,小四子抱着石头捂着嘴巴,知道这是偷偷摸摸溜进来,不可以说话的。
灵堂里头现在还没人,吊唁的人在外头等着呢,一会儿集体进来,并且要搭白棚,吃豆腐饭。
白玉堂毕竟是松江府本地人,知道婚丧习俗,因此很快就找到了存放棺材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棺材放在祠堂里头,可能一会儿要推入灵堂的吧,但是门口却是空空,也没个看管的人。
“怎么回事?”展昭有些不解,“这洪财主不是大好人么?死了连个给他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重要的事
洪万福和沈右祥来到了松江府的府衙,见了包拯和庞吉。飞天中文就来:囧囧囧.gosky
包拯等对他俩一个装死一个求死的行为很是不解,可用他俩的话说,造孽太深,死不死也无所谓了,只是舍不下妻儿和朋友罢了。
“造什么孽了?”公孙不解。
于是,两位老人,对众人讲述了当年发生的血案。
当年,江湖上有两个后起的帮派,一个是曹帮,一个是邪门。邪门的门主邪有道,和曹帮的帮主曹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想当年,两人初入江湖,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才在三十岁的时候,有所建树,成立了曹帮和邪门。
两人原本感情深厚,却在女人这件事上反目成仇。
当年曹帆和邪有道同时恋上了一个江湖女子,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他俩都叫她小妹。
那女子好生美貌啊,人也乖巧,将两人是迷得七荤八素。曹帆为人稳重温柔,很快得到女子芳心。邪有道比较刁钻孤僻,因此被曹帆击败,拱手将心爱之人让出……要知道,这女子是先认识邪有道,邪有道才带来,给好兄弟看看的,没想到却被抢走了。
因为这件事,邪有道与曹帆反目成仇,从此曹帮和邪门,渐渐变成了两个对立的帮派,水火不容。
一年后,出了些事情,江湖上,狠多武林门派被朝廷打压,有些更是死得不明不白。
为此,武林群雄开会,准备推举出一位盟主,带领大家与朝廷对抗。
邪有道和曹帆都参加了,原本曹帆的呼声很高,但是他妻子生孩子了,曹帆高兴得什么都不想管了,于是,这机会便让给了邪有道。
邪有道成功地成为了武林盟主之后,曹帆也成了爹,他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大胖小子。对此,邪有道是又妒又恨。
而巧合的是,那日开武林大会的时候,又引来了朝廷围剿,而当时没有去参加大会的,只有曹帆,因此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怀疑。
可事实上,真正跟朝廷勾结的,实则是邪有道。
邪有道觉得江湖人前途有限,鲁莽愚蠢,应该投靠朝廷,让那些江湖人为他所用,他能干出一番更大的事业来。
于是,邪有道一方面联络朝廷,对皇帝表示衷心,另一方面,说服江湖人接受朝廷的条件。
江湖人分为两派,争执不下。
而那一派反对听从朝廷的,都去找曹帆,曹帆深知邪有道为人,一语点穿他的用意,这让邪有道大为光火,一时间,旧愁新恨都涌上心头了,邪有道决定将曹帆铲除。
之后,邪有道勾结朝廷,伪造了曹帆通风报信的证据,说他是朝廷密探,在江湖的卧底。一时间,曹帆成为了武林公敌。
而邪有道更是杀死了当年江湖上颇有威望的几个老前辈,嫁祸曹帆。
江湖人在他的带领下,屠杀了曹帮……于是,就有了当年曹帮的灭门惨案。
最后,邪有道还书顺了朝廷。朝廷对江湖人进行了大量的围捕和杀戮,这时候,好多人才知道中了邪有道的奸计,误杀了好人。当时很多人死了,被朝廷杀死,或者畏罪自杀,也有很多人转行了,隐姓埋名从此退隐江湖。而邪有道则是一路高升,位高权重,身份特殊,门派之中拥有徒弟上万人……
众人听两人说完。
公孙有些不解,问展昭和白玉堂,“江湖上有邪门这个门派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早已是心中了然。
展昭道,“邪门如今已经成了邪盟了,总盟主叫邪有道,那身份地位相当于是半个武林盟主。”
“我听师父说过,邪有道是个奸猾险的角色,因此不容于江湖正派,他可是江湖邪门歪道的统领。”
“邪门歪道?”公孙皱眉。
“江湖人分为上三门和下三门。”赵普道,“也就是一部分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一部分是为非作歹的流氓,他就是流氓头子。”
“嘿嘿。”
赵普说完,坐在一旁的小四子突然笑了一声,众人都回过头来看他,小四子眨眨眼,见众人都看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捏石头的耳朵。
公孙看了小四子一会儿,问,“曹帮的人都死了么?包括曹帆新生的孩儿?”
众人也都皱眉,说当年江湖人容易冲动被人挑拨吧?可也用不着杀人全家啊!那些老弱多无辜?
“当年大家都是中了邪,而且行事的大多是邪门的人,其他帮派冷眼旁观,大家原先也以为邪有道只是杀了曹帆,可是在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狠!”沈右祥道,“我当年有个绰号,叫三手神医沈右祥。老洪则是金钱罗汉洪万福……咱们都是这儿附近的。”
“邪有道要灭曹帮的时候,其实咱们都听着信了。”洪万福一脸的懊悔,“但是……我们没去给曹帮送信,如果说了,起码可以救曹帆的家小。”
“所以你们就隐姓埋名,做好事赎罪?”赵普问。
两人都点头。
包拯想了想,看庞吉,“邪有道和朝廷谁有关系?”
庞吉想了想,道,“都是些老臣了,权利还在,影响还在,人却归隐了的那种。本来当年的江湖人比现在大概能多上两倍,据说可以直接对抗朝廷,就是因为邪有道这一闹,让人数骤减,只剩下如今这些,刚刚好。虽说当年邪有道的行为歹毒,心狠手辣,但是对于朝廷来说,他也算是有功的。也有人曾经上表,想要法办他,可皇上顾忌到,如果法办了他,江湖人就会觉得朝廷过河拆桥,再不会归顺朝廷,因此没有动他。”
“呵……”赵普却是冷笑了一声,“这又是哪个糊涂官想出来的主意?”
包拯则是笑,“这是庞太师给咱们打马虎眼而已。”
庞吉搔搔下巴颏,撇撇嘴,道,“唉,现在江湖不是挺太平么,一正一邪相互抗衡,这明摆着是朝廷最想要的……老包,你又想蹚这浑水啊?算啦,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
包拯白了他一眼,瞪道骂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懂不懂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行了行了!”庞吉揉着耳朵道,“我不就给个建议么,你干嘛喷我一脸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江湖人江湖事
公孙发现小四子被人抓走了,惊出一身的冷汗来,赵普看了书信后,脸色也变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紫影和赭影更是跳脚,他俩忘记这几天影卫们都被派出去行动……所以刚刚他俩应该留下一人看着小四子。完了,要是小四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干脆以死谢罪好了,公孙不怪他们,他们自己就要疼死了。
赵普和公孙火速赶到了破庙。
一进门,赵普就看到了原先的那些部下。
这回动手打人的可不是赵普,而是紫影和赭影。
紫影赭影火大,这帮人整天就知道添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胖揍,那些人哪儿招架得住啊,只好进去求救。正这时候,就见从后头,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靛青色长衫,也算是相貌堂堂,公孙从他身上看到了一股和紫影赭影他们相近的,边关苍凉的气息。当然,这种气息其实赵普也有来着,只不过身上的流氓气息太浓重,被庚去了。
而那人手中抱着的,正是小四子。
公孙就见小四子还是好好的,似乎并没有受伤也没受到惊吓,怀中还抱着石头,松了口气。“小四子!”
“爹爹!”小四子就要伸手过来,薛溟低声说,“小王爷,说完了就放你。”
小四子撅了撅嘴,瞄了他一眼。
薛溟抬眼,看到了赵普。
赵普那眼神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只好低头来了一句,“王爷。”
赵普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冷笑了一声。
这轻轻的一声,让薛溟和薛溟身后所有的人,都脸上羞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公孙看了看那些人,问赵普,“他就是薛溟?“
赵普点点头。
小四子对公孙招招手,道,“爹爹,他说有话要跟九九说,对九九好的。”
“小四子,你别信他。”赵普淡淡说,“他是坏人。”
众人都不语,小四子紧张起来,回头看薛溟,问,“啊?明明是坏人?”
薛溟无奈,就道,“王爷,听我说完,说完了我就放了小王爷,这事情很重要。”
赵普没说话,因为公孙按住了他的手,示意——听一听也无妨啊。
赵普也就这点毛病,公孙说什么他基本听什么了。而且毕竟小四子在对方手里,便也不做声了,站在一旁听着。
小四子看了看薛溟,那意思像是说——说呗。
薛溟道,“李元昊和邪有道有勾结。邪有道和汁正派武林闹翻了,所以想勾结外敌,进攻大宋,他很有野心,而且最近手下聚集了一批高人。原本,李元昊准备将你引导边关他的婚宴上去,让邪门在汁地区作乱,他再和你交战,他据说是找到了对付你的方法。但是这次因为曹帮的事情惊动了你,所以邪门要千方百计将事情掩盖下来,不然就将李元昊的计划全部打乱了。我们只是想来帮忙,我们之前很长时间都在邪门之中,所以对邪有道的情况很了解。”
公孙听后皱眉,果然李元昊这次是有谋的。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身旁的赵普一眼,却见赵普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诗孙确定赵普听到了。
“我们都会听凭元帅差遣的。”薛溟将话说完后,蹲下,轻轻将小四子放到了地上。
小四子瞄了薛溟一眼,心里纳闷这个明明真的是坏人么?可是看起来还行呀。
“小四子。”公孙赶紧跑过去抱他。
“爹爹。”小四子也跑回来了,公孙将他抱起来,发现连一丝皮肉都没伤到,心才落下去,长处一口气,回到了赵普身边。
赵普见小四子没事了,就对公孙道,“走吧。“
公孙有些意外,看了看薛溟他们,但是赵普已经转身走了,公孙只好抱着小四子跟出去。
“王爷!”薛溟追上了两步,“邪门不是好对付的,我们真的能帮上忙!”
赵普出门的时候,脚下停顿了一会儿,倒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他,“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薛溟一愣。
赵普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不相信骗过我的人,我有几十万大军要带领,不会拿将士的xing命去赌。”说完,伸手拉住公孙,快步走了。
小四子被公孙抱着,趴在公孙肩膀上面,看后头的众人,见大家一脸懊悔和难过,突然觉得,这些人好可怜喏。
回到了松江府,展昭和白玉堂也听说这事情了,见小四子没事,也都松了口气。
包拯等问了情况,公孙大致说了一遍。
包拯想了想,问庞吉,“你看呢?”
庞吉摸了摸胡须,点点头,“很可小,的确是李元昊能做出来的事情!”
展昭对赵普道,“李元昊这人诡计多端的,你不去也好!”
赵普有些无奈,“我原本也没打算去。”
“那王爷。”赭影过来问,“请帖怎么会”?
公孙问,“送些成亲该送的彩礼过去,然后回他一句百年好合就行了吧?”
赵普一挑眉,“干嘛恭喜他?再说了,李元昊是个人渣,他还能百年好合?拿娘太惨了吧?”
公孙干笑,问,“那……怎么办?”
赵普想了想,对赭影道,“给他回喜帖,就写上,“你成亲关老子屁事啊!”还给他就行了。
“噗。”众人都忍不住笑,赵普觉得骂了人,心情还好了些,就回院子里去了。
公孙有些担心,伸手将小四子交给了紫影,自己跟进去了。
众人见已经没事了,就都各自散去了。
小四子撅着嘴不太高兴。
紫影哄了他良久,问,“小四子,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们去?你别不高兴啊!”
小四子眨了眨眼,道,“吱吱,九九一直都很大方的,为什么对那个明明那么坏?”
紫影一愣,问,“吱吱?”心说,怎么管我叫吱吱啊?
小四子捏着石头的耳朵,自言自语嘀咕,“那个明明好可怜哦,都已经像是在求九九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画舫集惹是非
小四子因为被绑架受到了“惊吓”,因此粘着公孙不肯放开,小孩子的心态是很有趣的,他觉得如果再被绑架了就看不到爹爹和九九成亲了,所以一定要随时跟着,不可以放看!
于是,去赌坊探听消息的四个大人,只能带着他一个娃一起走。
公孙觉得带着小四子去赌钱这个好像有点太那啥了,但是没办法,小四子一手搂着石头,一手拽着他裤腿,可怜巴巴的,只好抱起来带走。
路上,白玉堂和展昭走在前面,公孙和赵普走在后面。
展昭和白玉堂手上都拿着兵器,展昭兵器喜欢背在身后,比较斯文,白玉堂兵器喜欢随手拿着或者稼肩上,看起来随意写。
赵普和公孙在后头就看着两个几乎身形完全一样,一蓝一白的背影各有各地潇洒,走着,不免叹息——这两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般配,小四子果然最有眼光!
公孙问,“对了赵普,你以前在江湖上走动过没有?”
赵普一愣,问,“你是说,混江湖?“
“嗯。”公孙点点头。
“呵。”赵普笑着摇摇头,“我从小就在军营里头长大,没混过江湖。”
“九九为什么当兵?”小四子问。
赵普瞄了他一眼,笑道,“我小时候一直生活在西北的边疆外族,一群小伙伴就是打猎骑马,日子过得很顺,我又遇到了高人教我功夫,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一伙外族欺负我们族男人少,来我们这里,想抢夺我们的牧场,还杀了我们的一个族人。我就带着一大帮子跟我一样大的孩子一起保卫我们的牧场,打退那些想要来抢东西的大人,一来二去,就打出名气来了。”
“那后来呢?”小四子问,“后来有米有打败那些坏人?”
赵普笑着点点头,道,“嗯,自然打败了,而且还收服了整个西北边疆的游牧族,大家集合了起来,居住区扩大成为城市,盖房建客栈酒楼,招呼过往商贾。牧场统一起来就很大了,大家一起用,族人也都成了朋友,如今很欣欣向荣啊。”
“九九好棒哦。”小四子拍手。
赵普挑眉——那是!
公孙也赞赏地点点头,“你还真有些治国之策。”
赵普条嘴角,“行了书呆,说我有什么都行,千万别说我有治国之策,我听到这几个字牙疼。”
公孙笑着摇头,换了个话题,问赵普“对了,世人不都说李元昊是西夏明主么?怎么你说他是人渣?”
“哈。”赵普冷笑一声,道,“书呆,别被那些传言骗了,李元昊他那就是个人渣。”
“人渣是什么”?小四子眨眨眼。
“就是比混蛋坏蛋还要不值钱的下贱的人!”赵普认真说。
“哦……”小四子睁大了眼睛,心说,还有那么坏的人啊?
“他怎么坏了?”公孙不解。
赵普叹了口气,道,“李元昊这个人,的确是很能干,只是有些地方先天不足了有些犯浑。他爹李明德其实人还行,一直都对宋称臣,也比较本分不喜欢打仗主张休养生息,西夏国内情况也不错。不过那李元昊就不同了,野心十足啊。据说他十来岁的时候,就问过,为什么大宋人住的是那么肥沃的土壤,我们住得却是荒漠?”
公孙想了想的,赞叹,“一个十岁的孩子能问这样的话……很不错啊,怎么人渣了?”
赵普道,“哦,我先夸他两句,一会儿说他渣的地方,不急,他好的地方也不多。”
公孙觉得好笑,赵普似乎对李元昊很有些讨厌。
“李元昊比李明德有野心,也很喜欢汉人的文化,看了很多汉人的书,还会请一些精通汉族礼仪学识渊博的夫子去给他讲课。”赵普接着说。
“哎呀,那不是千古明君的料子么?”公孙吃惊不已。
赵普一笑,“这是他全部整个人,从头顶到脚底板,唯一的一个优点,其他的全部都是缺点!”
公孙一愣,就听到小四子嘿嘿嘿地笑里两声。
“那么多缺点?”公孙吃惊。
赵普点头,一一给他例举,“首先,他人长得难看!”
公孙失笑,“这也算缺点啊?”
“那是!”赵普扬眉,“相由心生,李元昊长得很凶恶狰狞!”
公孙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好杀戮,贪婪,好色!”赵普道,“李元昊好色那是出了名的!”
“哎呀,是流氓呀。”小四子插嘴。
赵普点头,“那可不,老流氓啊!”
公孙皱眉,“这三点是君王的致命伤啊,历朝历代,王朝覆灭大多是因为这三点,李元昊竟然都沾齐了,的确其他的会被抵消!”
“所以他一辈子干不过野驴么。”赵普不屑地撇撇嘴。
公孙又想起上次那个对赵普有意思的野驴了,就幽幽白了他一眼,“是啊,野驴都跟你心心相惜。”
赵普一愣,微笑地凑过去,问,“怎么书呆,吃醋啊?”
公孙狠白他一眼,不做声。
“书呆,我心里就你一个!”赵普粘上来,恬着脸笑,“我想跟你困觉!”
“你说什么呢!”公孙急,小四子还在旁边呢,脸通红。
“我这几天才学会的一句南方方言。”赵普嘿嘿笑着,“睡觉是困觉,很好是叫管好。”
小四子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公孙瞪小四子,“你也快成小流氓了,别总跟他学!”
小四子凑到赵普怀里去要他抱,赵普接过来,将小四子托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脖颈上面,两条胖胖的小腿晃荡在胸前。
小四子一个劲笑,好高喏!
赵普带着他往前跑,跟他说笑。
公孙在后头走着,小四子最近真是开心了好多啊。
众人越走越热闹,就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渡头,放眼一望,眼前是一篇的灯火辉煌。
“哇!”小四子拍着手道,“好多大船喏!”
公孙也吃惊,就见渡头外面,一大片的船,船连船都用铁链绑在一起了,一直搭到了对岸,将整个渡头都得慢慢。画舫上头高挂这彩色的灯笼,中间一个巨大的擂台,正有人在比武,一旁还有耍把式卖艺的,远处的台子上有人说书唱戏,当然,还有大片的赌场和娼寮,正中间一处高大的阁楼,里头人进人出,似乎是个酒楼。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不速之客
突然跑出来的几个江湖人,将场面弄得挺复杂,公孙和赵普不算江湖人,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是从他们说话的语气里头,可以听出浓浓的敌意来。
公孙心中想笑,这种说话的腔调他听到不知道多少回了,里头总也有股子淡淡的酸味能让人嗅出来。
白玉堂最是懒得理会这种人,低头继续喝茶,展昭将小四子抱过来,给他往嘴里塞糕点。
那几个江湖人对视了一眼,见白玉堂和展昭没什么表示,也就觉得无趣,讪讪走了。
不多久,公孙就看到楼下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些还在朝楼上他们的方向看。
公孙微微皱眉,展昭道,“嗯……刚刚应该化化了妆再来。”白玉堂放下杯子淡淡道,“你化成灰他们都认得你。”
展昭笑而不语,摇着头继续喝茶。
公孙问赵普,“怎么回事啊?”
赵普道,“展昭是从江湖到庙堂,江湖上不少人对他有意见,他出现在这儿,说明有官司有是非,所以众人都紧张了。”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展昭道,“这下子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来了。”
“那也未必。”白玉堂说着,指了指楼下。
众人望下去,就见楼下的人,基本分为两派,剑拔弩张的,一派是邪门的人,一看就是邪门歪道,还有一派估计是江湖正义的武林人士,各个挺胸叠肚的样子一看就是名门正派。
两方面人明着是在赌钱,实则是暗中较劲。
本来气焰似乎是邪门那一帮的人嚣张一些,但是展昭他们一来,名门正派的人立刻就挺起了肚皮——可说么,展昭就算已经归了开封府,白玉堂脾气怪异不好接近,但是有一点肯定没错——就是他俩都是正义之士,行侠天下的大侠,属于正派。
当然,众人也注意到了和展昭他们坐在一起的赵普与公孙。
赵普的到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江湖人么,一眼就能看出赵普功夫了得,但是却猜不出他的身份,倒是有几个消息灵通的,知道九王爷赵普在这儿呢,与展昭包拯等有交情。
如此一来,众人都怀疑——莫非这就是灰眼修罗赵普?
很快,那些江湖人收回了探究的目光,继续关注擂台上,争斗得你死我活的新秀们。
展昭四处望了望,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挑起嘴角一笑,伸手拿起桌上一颗花生米,单指一弹……
花生米嗖一声飞了出去。
赵普不解,往下望过去,就见一个矮得比小四子还矮的老头子,揉着脑袋,跟个球一样地往外滚,慌慌张张的。
白玉堂伸手拿起一根筷子,往外一甩……
筷子直接□了那老头的的顶发之中,估计还擦破了他头顶的头皮,疼得他一个激灵。
老头回过头,就见白玉堂轻轻一挑嘴角,看了他一眼。
老头没办法了,只好乖乖上了楼,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生变,给两人行礼,“展大人、五爷。”
公孙好奇地看着他,小四子就更好奇了,睁大了眼睛,心说,这个人怎么那么矮但是还那么老呢?
赵普想起来,在江湖上似乎有个百事通,叫墨竹儒,人称墨侏儒,估计就是他了。
“墨老爷子,你也来凑热闹啊?”展昭很和气地问他。
“嘿嘿。”墨竹儒笑了两声,“可不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我,大家都知道的。”
“那这次热闹是怎么回事,你清楚么?”展昭接着问。
“哎呀,展大人也是老江湖了,这上三门和下三门之间本来就有嫌隙的,你不待见我我不待见你的,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很常见啊。”
见老头顾左右言他的,展昭微微一笑,“这次的事端是怎么挑起的?”
“呵呵。”老头干笑了几声,“二位啊,说不得啊。”
“什么意思?”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
“这我说了以后咋在江湖上混呐,您二位知道规矩啊,我可不像两位武功盖世,人家要我小命很方便的。”老头苦着脸色,道,“不过么,既然您二位开口了,我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也是不知道好歹了。”想了想,老头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了几笔,然后就笑着走了。
展昭等都一皱眉,赵普没看清楚,问公孙,“写的什么?”
公孙沉默了一会儿,道,“曹!”
小四子突然说,“爹爹不好说脏话。”
“咳咳……”
展昭被茶水呛住了,公孙哭笑不得,下次不能再让小子和影卫们混在一起了,总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赵普倒是笑了,问,“小四子,知道那脏话啥意思么?”
小四子脸红红,道,“嗯,那天吱吱说了,是酱酱又酿酿的意思。”
众人都让他逗乐了,心说紫影这解释也够可以的了。
“曹?”众人笑完了回到正题,赵普问“是为了曹帮覆灭的事情,正派想邪门复仇么?”
“当年,如果真要追究的话,邪门该死,正派也不应该活吧?”白玉堂幽幽地道,“害人的是双方面的!邪门下杀手,正派见死不救,我若是要报仇,两边一起杀!”
展昭一愣,看白玉堂,“你也想到报仇那块儿去了?”
白玉堂冷冷一笑,“好端端的,无风三尺浪,谁信。”
“我也这样想。”公孙点头,“这事情,幕后似乎有人有意要将那尘封了多年的案子慢慢揭开似的。”
赵普摸了摸下巴,问,“还有没有人和我一样,觉得徐彩凤的出现很突然?”
众人都沉默,白玉堂点头,展昭也笑,“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么?”
公孙皱眉,“无缘无故地找上庞太师劫色,还给我们看当年的天葬坑……这徐彩凤的确是不简单,如今想一想,觉得她的出现相当刻意啊。
正说话间,突然,就听到台下一阵骚乱。
众人低头看过去,只见擂台上突然窜上来了一个年轻人,一脚踹反了两个正在比武的新秀,自己站在了正中间。
那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最奇特的是,头发呈一种血红色,看起来极诡异。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出来混迟早要还
西夏人显然是为了挑衅汁武林人士而来,可这来得有些突然,让赵普他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又坐了一会儿,展昭看出了些门道来,低声对众人说,“你们仔细看,汁武林众多大门派,都派了人在下面观看,似乎是有什么大的动作。”
白玉堂也皱眉点了点头,“不下十个门派,还都是千人以上的大派,究竟怎么回事?”
赵普对武林门派什么的没概念,不过听了听人数,一万个高手加起来,也的确可以兴起一番风浪了。
他又往下看了看,一眼瞄着了些别的,就对展昭和白玉堂道,“哟呵。”
“怎么了?”公孙看他。
“不止西夏人啊、辽国、回鹘、大礼、连西南的小族,似乎也都派了人来。”赵普示意众人看。
公孙等望下去,发现服饰衣着都各有不同。
“这是要开英雄大会啊,还是要开武林大会?”展昭惊讶地问白玉堂,白玉堂也是摇头,“不知道,我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这么多人不会是无缘无故自己来的吧?莫非是有人召集的?”公孙问。
“刚刚老头留下的那个曹字……”展昭沉吟了一会儿,问“莫非是因为曹帮的冤案,他们才聚集到了一起的?”
白玉堂想了想,道,“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说着,起身。
展昭也跟了出去。
公孙看着两人离去,就问赵普,“他们……”
“让他么去吧,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门路。”赵普笑了笑,拿起一颗花生剥去外壳,给怀中小四子,小四子习惯xing地将花生剥开,一半塞进自己嘴巴里,另外一半给了石头,一大一小咯吱咯吱地嚼着,笑眯眯对视。
赵普点点头,对小四子说,“小四子,这个习惯好,有好东西,自己留一半,还有一半要给朋友。”
“嗯。”小四子点点头,捏捏石头,“小四子最喜欢石头了,比起小良子,喜欢一百倍!”
石头吱吱叫着。
公孙才想起来,问赵普,“对了,小良子上哪儿去了?好几天没看见了,他都不想小四子么?”
“哼!”小四子一脸的不高兴。
赵普道,“哦,我让他这几天练基本功呢,他练功夫也稍微大了些,胜在条件好,不过现在这年纪每天跟小四子厮混可惜了。卢大嫂帮我看着他呢,他这阵子每日都苦练,估计等到我们把事情都办妥了,他基本功也练得了,到时候教功夫就容易了……”
赵普话没说完,就看到小四子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那样子像是问——什么叫和小四子厮混?小四子没有干正经事情么?
“呃……”赵普伸手掐小四子的脸蛋,“小四子,你只要负责可爱就可以了,其他事情都交给小良子,以后他就负责照顾你。”
小四子撅撅嘴,“真的么?”
“嗯。”赵普点头,“这是小良子自己说的,他想要以后照顾你一生一世,所以现在就必须勤学苦练啊。”
小四子想了想,没那么生萧良的气了,想了想,一会儿带着吃的,去看看小良子好了。
过了没多久,展昭和白玉堂回来了。
赵普和公孙看到两人神色,就对视了一眼——看来有些不妙啊。
“怎么样?”两人刚坐下,公孙就问。
展昭压低声音对几人说,“不是主动来的,都是被迫!”
“什么意思?”赵普不解。
“各大门派都有重要的东西丢了!”白玉堂道,“有些门派是少庄主、有些是镇帮之宝,也有些是武功密集……总之,就是被不明人士偷了,想要拿回来,容易,这几天来松江府一趟就明白了。”
“啊?”公孙听了很是不解,“这么说,是有人将江湖各派的人都召集到了松江府?”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那西夏人和辽国人来做什么?”赵普纳闷。
“都丢了东西,至于是什么,这个不得而知。”展昭笑道,“别是李元昊丢了就行。”
赵普失笑。
“那为什么正派和邪门的人起了冲突?”公孙问。
“双方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什么人偷了,但是,邪门的人说是正牌武林人士偷的,而正派则说是邪门偷的,至于详情不是很清楚,现在还挺乱的。”展昭道,“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丢东西的现场,留下了一个血写的‘曹’字。”
“哦……”公孙算是明白了,点头,“难怪了,可见,最近包大人重新开始查曹帮的案子了。邪门觉得,是正派武林人士借此机会向他们寻仇,而正派则认为邪门是因为案发,以为正派去告了密所以报复。”
“总之都是做了亏心事,疑神疑鬼。”白玉堂冷冷一笑,“不然可不至于弄成这样。”
“呢西夏等外族什么事情?”公孙有些不解。
“这一点我们刚刚也问了。”展昭道,“据说,当年并非单纯的江湖私怨和邪门投奔朝廷,其中似乎还有些牵扯,所以说,那些外族不是也都乖乖地来了么?”
赵普一扬眉,冷笑道,“呵,欠债总要还,那可是好几百条人命……对了,徐彩凤有没有出现过?”
展昭和白玉堂都摇头,“似乎没人提起过她,跟这事件貌似也没多大关系。”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就见楼下那些武林人士打的不可开交,白玉堂觉得没趣,就问展昭,“走么?”
展昭点点头。
赵普等都想起身,却见公孙若有所思坐在那里。
“唉,书呆。”赵普看他,“怎么了?不舒服?”
公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想到点事情。”
“爹爹是不是饿了?”小四子揉揉肚子,“小四子也饿了。”
“那就去吃饭吧。”赵普抱起小四子,众人想要出画舫集。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辽国武士看热闹被挤了出来,朝着公孙就撞过来。
公孙一愣,赵普抬脚踹了他一脚……那武士没注意,一个趔趄,撞到了旁边端着热水准备泡茶的店小二……这一撞不得了,店小二手里的铜壶飞了……热水撒出来,淋了前后左右的人一身。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浩劫不可挡
赵普等跃上了寺庙的后院墙,就看到那些黑衣人鬼鬼祟祟一间间禅房查看过去,最后确定了大殿后头西面角落的一间禅堂,凑过去,围在窗边往里看。
公孙看了看赵普,对他挑眉,示意——大和尚应该就在那里。
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就见此时,紫影和赭影已经落到了房顶之上,轻轻掀起房顶上的砖瓦,看了一眼后,两人对赵普点头,示意里头的确有一个大和尚。
赵普等都施展轻功,跃到了房顶之上,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赭影他们身旁,屏气凝神,从洞口往下看。
就见那些黑衣人撬开房门闯入了房间,将那和尚为主。
和尚闭目凝神,似乎没发现。
“博恶,我们盟主有事要与你商谈,请你去一趟。”为首一个黑衣人吼道。
赵普等都心中一动,盟主?莫非是邪有道?众人都觉得这是好线索,先别打草惊蛇,跟着众人去,说不定能见到那邪有道!
良久,那大和尚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众黑衣人一眼,缓缓开口,“我已皈依我佛,不见那些邪恶歹毒之辈。“
白玉堂微微皱眉,看展昭,展昭摸了摸鼻子,听老和尚说这话,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了。
“老和尚。”为首一个黑衣人沉声道,“由不得你不去,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动手?”
老和尚撩开眼皮子看了看众人,冷冷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你们能打得过房顶上那几位么?”
老头话一出,赵普等气得差点将他的屋顶给掀了,这老和尚,本来想顺藤摸瓜见见那邪有道的,没想到让他给点破了,这下可好,露馅儿了就装不下去了。
果然,那些黑衣人立刻仰起脸来查看,赵普等交换了一个眼色,只好跃入了院中。
黑衣人发现有人埋伏,都散开,往外观看。这一看啊,都都愣住了。
只见院子里落下了好些人,一个一身黑衣,那样子甚是威武英俊,只是手里还揽着一个书生,那书生俊得……好相貌啊!
另外一个是蓝衣人,穿着靛蓝色的长衫,长得斯文儒雅,很是俊俏,只是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娃娃,胖乎乎的,白嫩嫩两只小手搂着他脖子,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众人。最后一个是一个白衣人,众人看得惊为天人,心说这世间还真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啊?
可是他手里抓着一只肥乎乎的大胖老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应该是活的。
几个黑衣人一跃而出,抽出刀剑,“什么人?”
赵普一挑眉,“活人。”
……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赵普,赵普似乎很高兴,总算能过过这瘾了,据说江湖人都是这样豪气。
“知道你是活人,问你们是谁!”那些黑衣人皱眉,有几个挡住了大门,另外几个就想去劫持那老和尚。
赵普接着挑眉,“好人!”
……
公孙往旁边退开了些,赵普好丢人哦……
那些黑衣人并不知道赵普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在戏耍他们,冷眼看着,为首一个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黑衣人迅速出击,将赵普等团团围住。
赵普将要跑到一边去的公孙拉过来,对着房顶道,“先将老和尚先带来!“
话音一落,就听到“哐啷”一声,房顶上的紫影和赭影直接冲入了庙堂,护住了老和尚,将那些想要逼近的黑衣人一一杀退。
那为首的黑衣人一看情势不对,立刻下令,“杀了老和尚!别留活口!”
众黑衣人立刻弃了展昭等,先冲过去杀老和尚。
紫影和赭影挡住两边,为首那黑衣人抽剑就直逼那老头过去了,赵普等原本以为那老头铁定会些功夫,能够躲一躲或者挡一挡,没想到这和尚不知道怎么了,闭着眼睛念着佛,跟等死似的。
白玉堂一看就是一皱眉,灵机一动,抬手,将手里的石头对着那黑衣人猛地就丢了过去。
“嘭”一声,那黑衣人被肉呼呼的石头砸中面门,仰面栽倒。
石头吱吱叫着抗议白玉堂拿它当沙包使,回头见那黑衣人到了,自己还正好坐在他脸上,就索xing……“噗”一声。
同时,众人就看到石头的屁股后面,冒出了一股囧囧的烟雾来……
众人沉默……就见石头甩了甩尾巴,踩着那黑衣人的肚皮溜达出了禅堂,窜回来还对鬃玉堂直吱吱。
再看禅房里头,就见众人白着脸看着那一团黄气散开。而那被喷了个正着的黑衣人,脸已经青了,躺在地上嘴里吐出白沫来。
“咳咳……”其他黑衣人都往外跑,紫影和赭影也受不住了,说了声“我的娘啊!”就一人一边抬起老和尚冲出来。到了院子里先坐下喘气,展昭等赶紧退到一旁,小四子拍着手,“哇!石头好厉害啊!”
再看那些黑衣人,到了外头就晕晕乎乎仰面栽倒,被其他的几个影卫三两下,绑了个严严实实。
于是,本来可以有一场大仗,接过因为石头的一个屁,全部解决了。
“乖乖。”紫影喘着气赞叹道,“这若是两军交战,弄上一百只爪狸扔到敌人军营里头,让它们放屁,那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城拔寨了?”
众人都一脸佩服地看他,展昭将小四子放下,小四子过去将石头抱起来,还凑过去闻闻它的屁股。
“唉。”公孙赶紧拦住小四子,但是小四子眨眨眼,道,“不臭诶,香的。“
“是么?“公孙有些好奇,将石头提起来,伸手掀开它尾巴嗅了嗅,赵普等哭笑不得,石头害羞地吱吱乱叫,赶紧窜到小四子怀里用尾巴护住屁股,回头羞涩地瞄公孙——好色喏!死相!
公孙挑挑眉,对众人道,“的确是香的。“
“呃……”众人都怀疑地看石头,像是都想要过去嗅嗅,石头一下子卷起来将自己包成一个球——谁都不准闻!你们讨厌!
“可能和麝香一个原理吧。”公孙摸了摸下巴,“不过麝香应该诗的麝才有啊……大概是哪里分泌出来的味道,应该有药用,石头,回去给我研究研究呗,我看能不能提取些香料出来。
“吱吱吱!”石头使劲摇头——才不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栽赃嫁祸
那老和尚留下不清不楚几句话,就一命呜呼了,弄得公孙等好不郁闷。飞天中文就来:囧囧囧.gosky
赵普沉默半晌,问,“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浩劫不可挡?”
公孙皱眉摇头。
“我觉得,我们要不然找一下徐彩凤?”展昭提议。
白玉堂也点头。
“先回去吧,尸体带回开封府去,这案子估计还得从长计议。”赵普说着,叫影卫们将那些黑衣人都押回开封府,并且将那老和尚的尸体也带回去。
公孙回到府衙后,验了尸,说这老和尚是中了一种毒,北边来的寒毒,他头一回儿看见。
赵普等刚刚坐下来像好好想一想,等包大人审问了那些黑衣人再说,却看到一个衙役急匆匆冲了进来,大喊,“大人!大人不得了啦!“
庞太师在一旁皱眉,“哎呀,稳当点儿,看见什么了大惊小怪的?“
“城郊林子里面死人了!”那衙役喊,“死老了人了!”
公孙问,“什么意思?”
“死了很多人在林子里,好像是那些江湖人自相残杀,又像是中毒,我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那衙役是松江府本地的,年纪还轻,显然是被吓得语无伦次。
赵普看了看公孙,展昭和白玉堂已经问明了地点,出门赶往城郊了。
公孙和赵普也跟去了。
小四子想跟,但诗孙一听好些死人那是说什么都不让他去的,就让绯影她们哄着玩儿,自个儿偷偷溜走了。
到了城郊,没进林子就看到好些个衙役在林子外面吐,里头有浓重的血腥味传出来。
赵普等心也沉了一下。他是久经沙场的人了,对于这种味道太过熟悉,光靠辨别血腥味的浓淡,就能知道知道里头大概死人少不了了,估计得有几十人!
果然,众人踏进了林子,就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头——尸横片野。
白玉堂是个干净人,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公孙庆幸没把小四子带来,不然非吓坏了不可。
展昭习惯了看些案发现场,但是一下子看到那么多死人还是有些不自在,定了定神,走进去,和几个影卫一起寻找可能留下来的活口。但是很快,展昭就发现,一个活人都没有。
“怎么那么多血?”公孙皱眉,觉得异常。
赵普摇了摇头,道,“不对劲啊。”
“嗯。”展昭也回过头来说,“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公孙走过去,蹲下查看,忍不住皱眉,“哦……中毒了!”
“不是被砍死的么?“赵普吃惊。
“他们的确被人砍杀了,但是之前已经中了毒,应该没什么反抗能力。”公孙道,“那种毒药还能让人的血液无法停止,不停地流出来。”
“原来如此。”赵普点了点头,皱眉,“看来,有人很喜欢这种血流成河的场面啊。”
公孙点点头,“非常残忍。”
“最先是谁发现的尸体?”展昭问。
白玉堂从外面,带了一个衙役进来。
那衙役不过十七八岁,吓得浑身哆嗦,低声道,“大人……我发现的。”
“别怕。”赵普对他说,“死人不就是少了一口气么,大男人吓成这样想什么样子?”
那衙役拔了拔胸脯,尽量镇定一些,看赵普,道,“是大人,我不怕的。”
“从头说,究竟怎么回事?”赵普吩咐。
“是,大人。”那衙役想了想,道,“我家里头,就住在后头的村子里,刚刚交了班,晚上和明日我都休息的,正想着回家呢。可是路过林子的时候,就听到里头有古怪的声音传出来。”
衙役似乎是想到了刚刚的场景,吓得脸色都白了,道,“哎呀,我偷偷溜进去一看啊,有个鬼,正在杀人啊!”
众人都一愣,不解地问,“鬼?”
“啊!”衙役认真点头,道,“不是我眼花,那绝对是个女鬼啊!”
“她在杀人?”展昭皱眉。
“对啊,她手上拿着两把刀,青面獠牙,就那样一阵风卷过去……然后就血光一片啊!我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她还看我了一眼呢!”
“她看了你一眼?”展昭纳闷,“然后呢?没有伤害你就走了?”
“这倒是没有,不过那张脸老白了,跟个老女鬼似的。”衙役拍拍胸口,“娘啊,我晚上甭睡了!”
“她什么样子?”公孙又问了一遍。
“四十来岁的一个女人吧,脸白,活鬼似的,头发披散着,穿一身白衣服。”衙役回答。
公孙等对视了一眼——徐彩凤啊!
吩咐影卫们带着那衙役回去,交给包大人详细审问,赵普命人派多些衙役过来,要将尸体抬回去。
“松江府的衙役们这几天可是苦了。”展昭摇头,“一天到晚都在搬尸体啊。”
“这些尸体是什么人的?”公孙问展昭,“都拿着刀剑啊。”
展昭看赵普,道,“都是邪门和汁武林的人。”
“都会武功?”赵普吃惊。
展昭点头,指着其中几人给白玉堂看,“你看!”
白玉堂眉头也紧锁,道,“刚刚在画舫集还见到……都不是泛泛之辈,要杀光这些人,那人功夫定然不弱!”
“也就是说,怎么看都是徐彩凤最有嫌疑咯?”公孙问。
“会不会做得太明显?”展昭突然问。
白玉堂点头,“我也觉得,如果真跟徐彩凤有关,她之前一直很低调,躲在幕后,为什么要突然出现,而且还放了那个看到她样子的衙役,这种做法不合常理!”
“那些武林人士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这下更是会将矛头一致指向徐彩凤的。”赵普冷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谁那么狠呢?杀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嫁祸徐彩凤?”
“可能跟老头说的那个浩劫有关系吧?”公孙蹲在地上,“至于和徐彩凤究竟有没有关系,得回去好好查一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洗刷冤屈
赵普和公孙都起身去看,公孙自从丢了一次小四子,就再也不肯将他单独留着了,用一件羊毛的大披风将小家伙包起来,然后抱着出了门。请记住本站的网址《飞天》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
赵普带着他来到了西边的院子门口,石头也蹦跶着跟出来了,公孙对它“嘘”
石头跟他们待久了,知道这时候不能出声,就贴在公孙脚边儿,跟着不出声响。
赵普到了门口,就见庞太师屋里的灯关着,不过门虚掩着,看来是有人进去了。
公孙看看赵普,赵普对他,“嘘。”
然后对墙头紫影和赭影一招手,刚要说话,就听到房间里头突然,“妈呀”一嗓子,庞太师跟让鬼吓着了似的一下子就窜了出来,边嚷嚷,“救命啊!”
只是他刚窜到门口就被人截住,提着后脖领子拉了回去,还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传来,“哟……老没良心的,还害羞什么呐?你就不想我呀!我可是你老婆!”
公孙和赵普听着那声音下意识地一哆嗦,对视了一眼——这不是徐彩凤么?
“她会不会对庞太师不利啊?”公孙问赵普,同时,就听到太师大叫,“救命啊!非礼啊!”
墙上紫影和赭影差点没跌下来,都苦着脸看赵普,脸皱得跟个包子似的。
“唔。”
公孙怀里,小四子嘟囔了一声,小手搂住公孙脖子继续睡。
公孙低头给他盖了盖披风,抬眼看赵普,“太师在叫救命啊!”
赵普也有些无奈,道,“现在冲进去,万一看到什么……我怕得眼疾啊。”边说,鼻子都皱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正好从陷空岛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求救声,也赶来了。
展昭进来问,“怎么了?我听到太师在叫。“
“嗯。”公孙点头,指指屋里,道,“徐彩凤找太师来了!”
“这个时候来了?”展昭问,“她要干嘛?”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头太师嚷嚷,“哎呀,救命啊……非礼啊!“
“唉哟,死鬼,你害什么羞啊!”
“娘呀!”
众人听得汗毛直竖。
公孙道,“见死不救,有些不太好吧?”
赵普皱皱眉头,看墙上的紫影和赭影,两人赶紧摇头,他们才嫑去!
赵普又看展昭,展昭看白玉堂,“你上次不是去过了么,这次要不然再麻烦一次……”
白玉堂一听脸就白了,又想起上次看见那场面,转身接着去找个地方吐一下。
“呵呵。”展昭看鬃玉堂的背影,问众人,“其实他还蛮有趣的哦。”
公孙呵赵普嘴皮子抽了一下,笑不出来。
这时候,就见包拯也来了,边穿衣裳便问,“出什么事了?”身后跟着几个衙役。
赵普一看,正好,对那几个衙役说,“快!进去看看太师怎么了!”
“是!”几个衙役很听话,一头就闯进去了,没多久就捂着眼睛跑出来了,后头庞太师衣衫不整追出来,“你们看到什么啦!我宰了你们!”
包拯赶紧拦住他,放那些压抑们快跑,边看庞太师,见他衣衫不整的,包拯忍着笑,道,“哟,太师,看您这样子,有辱斯文了啊。“
庞太师赶紧拿手扒拉着身上被扯破的衣裳,怒瞪众人,“你们都在啊!干嘛不来救我啊?害我被几个陌生人看光!”
众人都差点笑喷了。
说话间,就见徐彩凤晃晃悠悠从房间里出来了,双手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对庞太师道,“回来。”
庞太师躲到赵普身后,道,“王爷。”
赵普无奈地看看他。
徐彩凤一笑,双眉一立,“死胖子,你有本事在那儿躲一辈子!”
庞吉哭丧了脸,期期艾艾往回走,还死拽拯一起过去。
赵普见徐彩凤出现了,就问,“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事想要问你。”
徐彩凤淡淡一笑,坐下问,“说吧,什么事儿?”
包拯派人,将那看见凶手的衙役叫来,让他认认徐彩凤,刚刚杀人的是不是她。那衙役看了一眼,立刻摇摇头说,“不是,那人比她高大不少呢。”
徐彩凤挑挑眉,架着腿道,“唉,所以说么,我这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死不死发现了个什么天葬坑,里头死人管老娘屁事啊,好心好意想让包青天给破破案,想着也算拥。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个什么曹帮邪门的,搞得老娘现在成了武林公敌,展南侠,你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要给老婆子我做主啊。
徐彩凤一番话,倒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包拯坐在了她对过详细问她。
展昭伸手,轻轻点了点公孙,对他勾勾手指,意思是有话说。
公孙见众人没注意,就抱着小四子出了院子,站在门口看展昭。
“对了。”公孙先问,“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问了卢大哥和大嫂。”展昭道,“他们说徐彩凤并不是松江人士,这很多江湖人都知道,而且她为人亦正亦邪,成名已久,可能不是他。”
“哦?”公孙摸摸下巴。
“我倒是哟主意。”展昭又说,“先生,能看出徐彩凤究竟多少岁么?或者,按照她现在样子,画一张她年轻时候的画像,最好是做普通姑娘打扮,或者妇人时候打扮的那种。“
公孙想了想,摸摸下巴,“嗯,这主意正经不错!“
“对吧?”展昭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小四子的屁股。
小四子正睡着呢,在公孙怀里蹭蹭,没醒。
公孙点点头,道,“可是院子里有些暗,最好能进去看个清楚。“
“行!“展昭点头,回头,正好看见白玉堂回来了,他大概是吐完了,手上还拿着两盏很大的灯笼。
公孙一愣,展昭也一愣。
白玉堂将灯笼交给展昭,“你是不是想要?”
展昭挑了挑嘴角,“白五爷真聪明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歹毒之计
最后,公孙将得寸进尺的赵普推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他的头按在床上,跟小四子一样待遇,才让他老实睡觉,自己则是跑回桌边继续画画去了。
次日清晨,公孙再醒过来的时候,就见石头和小四子在旁边玩儿,小四子凑过来捏公孙的腮帮子,“爹爹早。”
“嗯……”公孙看了看床铺里面,问,“小四子,就你在啊?赵普呢?”
“九九和喵喵他们出去了,说是有呜呜大会。”小四子回答。
“什么呜呜大会?”公孙听得莫名其妙。
“是武林大会。”这时候,紫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公孙昨晚画着的画,嘴里嘀咕,“说起来,徐彩凤年轻那会儿还正经挺漂亮的啊。”
“问过了么?”公孙问。
“问过了。”紫影摇了摇头,道,“找了好些地面上知道当年事情的老人,都说不是当年的曹夫人。”
“这么多年了,凭一幅画像……就那么肯定不是?”公孙倒是反而有些怀疑了。
“嗯。”紫影点点头,走过来将小四子抱起来,从怀中给他拿出一包五彩的帖来,边回答,“地方上的人说,当年曹夫人是娃娃脸大眼睛,很讨喜的长相,而徐彩凤是柳眉凤眼型的,长相是漂亮而不是讨喜,甚至有些媚态。”
“嗯。”公孙点了点头,“这倒的确应该不是她了。”
紫影点点头,坐到桌边,见小四子嘴巴一鼓一鼓吃糖豆呢,就笑着问他甜不甜,小四子往他嘴里塞糖,紫影眉开眼笑地嚷嚷甜。
公孙换了衣服,问,“赵普他们去什么武林大会啊?“
“唉,昨天也不知道哪儿传出去的消息,大家都说是徐彩凤杀的人。”紫影冷冷一笑,“这会儿要开什么武林大会,想法子声讨徐彩凤呢,这回庞夫人可是成了武林公敌了。”
公孙听后一脸的狐疑,问,“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准备好了武林大会的事宜?”
“可不是。”赭影从外头走进来,“一听就是早有准备的,王爷他们一大早听到消息就说有蹊跷,所以赶去了。”
公孙有些担心,问,“那……要不然我也去吧……”
“先生,我们陪你去。”紫影抱着小四子往外走,道,“王爷说了,让咱们等你醒了陪你过去。”
“嗯。”公孙就跟着众人往外走。
到了衙门口,就见街上有不少拿着刀剑的武林人士都匆匆赶路。
“大概都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紫影低声道。
“那大会在哪儿开?”公孙问。
“就在画舫集,那里地方比较大,排场得开。”赭影回答。
公孙听后,微微一愣,问,“那个地方……是在船上的吧?”
“确切地说,应该是在木筏上面。”赭影回答。
“木筏?”公孙眉头微蹙,道,“那样漂在河上啊……水深么?”
“深!”赭影点了点头,“是渡口的海港,要让大船进来的,不会浅。”
公孙莫名觉得有些心慌,但是又说不上是怎么不对劲。
又往前走了一阵子,就听小四子趴在紫影肩膀上,道,“吱吱,明明他们在后面跟哦。”
紫影皱了皱眉头,和赭影回头,就见身后薛溟急匆匆赶上来。
“王爷是不是去画舫集了?”薛溟问紫影。
紫影点点头。
“哎呀!”薛溟急得皱眉,“快让他离开!”
赭影看了看他,道,“你还没放弃啊?”
“我……”
公孙打断众人,问薛溟,“怎么了?”
薛溟着急地说,“那是谋!总之让王爷他们走,让所有的人都先撤离,不然就全军覆没了!”
公孙听后,没多想,伸手将小四子抱过来,对紫影和赭影道,“你俩马上去!”
“可是……”
紫影和赭影怎么可能放心让公孙一个人。
但诗孙双眉一皱,“赵普的xing命关系着大宋安慰的,你们还不去!想让小四子没爹啊!”
赭影和紫影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施展轻功就过去了,薛溟也命令手下立刻去。
公孙问薛溟,“究竟怎么回事?”
薛溟道,“这是邪门企图将汁武林一网打尽,而最后都嫁祸在徐彩凤身上!”
公孙微微皱眉,“那日果然是有人假扮成徐彩凤杀人?”
薛溟点头。
公孙有些着急,问,“他们如何一网打尽?莫非是……”他立刻想到了画舫集那地方地理位置独特,如果有人在船上装上些雷火弹之类的东西,那岂不是全军覆没?!
公孙越想越着急,左右看了看,见薛溟身后那些人有的牵着马,伸手就拉过一匹来,抱着小四子飞身上马,道,“小四子,抱紧了!“
“嗯!”小四子赶紧搂紧了公孙,将石头稼两人中间。
公孙一鞭子抽了马……飞奔着就向画舫集赶去。
一路飞驰,刚刚到画舫集外围,公孙就听到“轰轰”几声巨响……这相声整天,震得整个地面都在微微摇晃。
“呀,爹爹!”小四子吓坏了,搂紧了公孙。
公孙远远就听到有惨叫声传来,前方的画舫上已经是浓烟滚滚,原本连接在一起的画舫都分散开了,基本全部损毁,船上的人纷纷往下掉,有些在往岸上跑,有些在惨叫,总之整个画舫集是一片大乱。还有很多没上船或者死里逃生的,正外疯了一般往回跑。
公孙拉住马的缰绳抬眼四望,就见人潮涌来,可并没有赵普和展昭白玉堂的影子。
“赵普!”公孙慌了,他告诉自己不用慌乱,赵普之前已经学会游泳了,而且水xing极好!
“赵普!”公孙连连呼喊,逆着人流往画舫集的方向走。
但是涌出来的人太多。
正这时候,公孙的马不知道被谁踩了还是撞了,突然就惊了,它一声嘶鸣站了起来,拿着桩连连后退,发疯一般地乱蹬乱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公孙的疑惑
公孙这一招有奇效,一下子,从徐彩凤身上的注意力就转移到西夏人和外族武士身上去了,包拯等也有时间加以查探,只是,公孙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次日。
“爹爹。”小四子爬上凳子,见公孙单手托着下巴发呆呢,就问,“怎么了呀?”
公孙看了看他,伸手捏捏他腮帮子,道,“小四子,也没什么,就是怕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的案子牵扯挺多的。”
“唔。”小四子将石头放到桌上让它自己舔毛,爬到了公孙的腿上,笑眯眯道,“爹爹,还有几天就初二了呦。”
公孙无奈摇头,捏捏他,“你就知道初二,都不知道别的。”
小四子撅撅嘴,“那爹爹和九九初二之后,小四子的心愿也了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么,可以安心和小良子玩了。”
公孙让他逗乐了,戳他软乎乎的腮帮子,问他,“小四子,这案子结了,咱们跟九九去大漠,好不好?”
“好呀。”小四子点点头。
“这么爽快就答应啦?”公孙笑他,“你知道大漠是哪儿么?”
小四子想了想,道,“嫑紧,只要是有九九的地方,小四子就跟着爹爹去。”
公孙一挑眉,“嗯……还挺孝顺啊。”
“嘿嘿。”小四子伸手接住扑上来的石头,道,“石头最近越来越胖了,都抱不动了。”
“再过一阵子,估计就变成它驮着你了。”公孙揉揉他的脸蛋,道,“对了小四子,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薛溟?”
“明明么?记得呀!”小四子点头,“影影他们说他是坏人,不过我觉得还行呀。”
“他这次救了赵普,如果他是真心的,我觉得他应该知道很多对赵普有利的消息,可以问一下他,可也有可能他用的是苦肉计或者欲擒故纵之计……那我若相信他,可是害了九九了。”
小四子当然是没听多明白,只是嘟囔,“问问他就知道啦,猜啊什么的,都不准的。”
公孙一挑眉,点头,“嗯……不过我见他,九九可能会不高兴啊!”
“那就嫑告诉九九了!”小四子想了想,爬下来,道,“爹爹你快去,我去帮你引开九九!”说完,跑了。
公孙哭笑不得,这小东西倒是也有机灵的时候……想了想,他叫来了赭影,问了问他的意见。
赭影点头,“问问也无妨,就帮着公孙去叫薛溟来了。”
没多久,薛溟到了,给公孙行礼,公孙赶紧摆手,让他坐下。
“薛溟……你是不是知道西夏人此行的目的?”公孙问,“还有,为何你知道这次画舫集有埋伏?”
薛溟想了想,问,“是元帅让你问我来的?”
公孙摇摇头。
薛溟点头,“我明白了,先生觉得我知道些消息,所以瞒着王爷找我来,如果是真的那对赵普有理,不是真的,起码做个参考。”
公孙倒是也不隐瞒,就点点头,“是这么回事。”
薛溟抬眼看了看公孙,歪过头左看右看,问,“其实我一直有些不明白,元帅为什么会看上你呢?”
公孙一愣。
薛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赵普向来就讨厌书生,怎么会对你个书生,还是个男人一见倾心呢?”
公孙耸耸肩,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他也说不上来。
“你们睡过了没?”薛溟还问了个很私人的问题,公孙微微皱眉,道,“我只想知道你说的秘密,是不是对赵普有利。”
薛溟耸耸肩,“我只想告诉王爷。”
公孙只好对门口赭影道,“送他走吧。”
赭影皱着眉头进来,薛溟有些吃惊地看公孙,“你要赶我走?我知道的信息很重要,可能能救王爷的命……就像昨天那样。”
公孙冷笑了一声,“你也曾经想要他的命啊,你自己忘记了么?”
薛溟脸色白了白,看公孙,“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公孙看了薛溟一会儿,道,“你信不信,今天就算你不来通知画舫集的事,赵普也不会死,但是江湖人的死伤数目会增加。“
薛溟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相信。“
“你的言行还不足以让赵普完全相信你。”公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然,我也不信你!”
薛溟一笑,“那你还叫我来?”
公孙放下茶杯,“我是囧囧之美而已。”
“什么意思?”
“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公孙冷声道,“赵普不是个为了保命要别人相救的人,我也不怕死……但是对于你,这可能是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薛溟笑着问。
“让你不用一辈子都背负着内疚度日的机会。”公孙道,“我很了解赵普,他是个特别的人,被这样一个人厌恶,绝对不会是好的感觉。”
薛溟听完后,脸色微沉,良久才点了点头,“说得好啊。”
公孙一笑,“我不逼你,我偷偷问你,都怕赵普会不高兴,你若不想说就走吧,也省的我难做。”
薛溟听了,哈哈大笑,“赵普斗嘴肯定斗不过你,你一说话,他估计就得让你气得直喘气。”
公孙倒是愣了愣,心说——有么?
薛溟叹了口气,道,“我好像有些明白赵普喜欢你什么了,他的确是比较欣赏聪明人的……我既然来了,就是为了要说出来,你听咨。”
公孙点了点头,等着薛溟说。
薛溟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这事情,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赵普在前院,和欧阳少征还用包拯他们一起组织军兵,给那些受伤的江湖人进行医治,还有通知家属和同门来接回去,当然,还有尸体和善后工作。
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展昭见赵普心神不宁的,就道,“你回去吧,这儿交给我们就行。”
赵普点点头,准备回后院公孙处。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小四子一头撞了出来,搂着石头抱住赵普的腿,“九九!”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李元昊的筹码
薛溟对公孙说了这次的经过,邪门的人,完全是听命于李元昊的。而李元昊这回准备有一次大的动作,说是要彻底铲除赵普以及汁的防御。如今在松江府一带挑唆汁群雄之间的纷争,只是他利用邪有道做的第一步,还有一些关键的筹码在他手中。
“什么筹码?”公孙有些不解。
“我不知道他手上究竟抓住了什么线索……”薛溟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道,“但是李元昊踌躇满志,说这次,赵普一定会去参加他的婚宴!”
公孙皱起了眉头,房顶上,紫影看赵普——你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赵普一脸狐疑地摸着下巴,心说——没有啊,老子总共才跟他见过几次面!
公孙点了点头,问,“那邪有道呢?”
“是这样的。”薛溟道,“邪有道只不过是李元昊的一颗棋子而已,他的主要作用,还是为了挑起汁武林纷争,而那些西夏武士的到来,似乎有着些不为人知的任务。”
“什么任务?”公孙问。
“我只知道,他们已经动身离开此处了,神秘得很。而所有关于当年的案子,不过是借机将你们的注意力引开,并且挑起这里的骚乱……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必须从两方面下手才行,渐渐让你们入套。”
公孙一愣,房顶上赵普也是搔了搔头,看紫影。
紫影向来一根筋,也看赵普——啥意思?
赵普皱眉不语,但脑中却是翻了几个个儿……别是被利用了!
“那当年关于邪门和曹帮的案子,你知道真相?”公孙问,“这次究竟是谁想要将当年的案件挑出来?目的只是为了报仇,还是一切都只是铺垫?”
“先生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多说了。”薛溟笑了笑,低声道,“先生一定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功夫,叫易容术。”
公孙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立刻睁大了眼睛,满眼的震惊。
薛溟道,“事情的经过你们大致已经了解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过几天,准备带着属下走了。”
公孙看他,问,“去哪儿?”
“去大漠!”薛溟低声道,“回那个原本就应该我待着的地方去。”
公孙笑了笑,“我听赭影他们讲起过你,你当年也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做人一世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话,重新开始吧。”
薛溟看了公孙良久,点点头,“多谢先生指点,我会的,不过还需要再办完一件事。”
公孙挑眉,但是薛溟也没再多说,只起身,礼貌地别过公孙后,说有新消息一定会想法子告知,就离去了。
公孙见人走了,轻轻叹了口气,坐在桌边发了会儿呆,才开口道,“下来吧,人都走了。”
赵普趴在房顶上有些纳闷,看紫影,问,“你给通风报信了?”
紫影一脸无辜地摇头——才没有!
“咦?那这书呆怎么知道我在房顶呢?”赵普有些好奇。
紫影撇撇嘴,“一脱裤子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哎呀!”
赵普抬手给了他一个烧栗。
紫影扁着嘴揉脑袋。
赵普一个翻身下了房顶,进屋,就见公孙懒洋洋坐那儿呢,见赵普进来了,就问,“小四子呢?”
“哦,被小良子截走了。”赵普回答,进了屋子挨着公孙坐下,见桌上有洗干净的桃子,就拿起来一个,问公孙吃不吃桃?
公孙伸过手来接,赵普给他挑了个大的,自己则是一个个地挑了起来。
公孙咬了一口,觉得桃子挺甜,水润润软乎乎跟小四子的脸蛋似的,又见赵普挑,就问,“挑什么?都一样甜。”
“不是,挑个样子好看的。”赵普嘿嘿笑。
公孙微微皱眉,问,“桃子能好看到哪儿去啊?”
“这个。”赵普挑出了一个特别圆润的来,给公孙看了看,笑问,“像不像个屁股?”
公孙有气,“你比小四子还无聊啊你!”
赵普嘿嘿笑了起来,拿着那桃子咬了一口,还是对着那“桃屁股”当间儿咬的,边对着公孙坏笑。
公孙就想拿起个大些的桃子狠狠砸飞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房顶上听?”赵普有些好奇。
公孙笑了笑,道,“小四子说去拦着你,那不等于是去告诉你这儿有情况?”
赵普伸手搂住公孙的肩膀,笑道,“还是书呆你了解儿子啊!”
公孙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是我儿子。”
“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嘿嘿。”赵普啃了一嘴桃子汁,凑过去在公孙腮帮子上狠狠吧唧了一口。
公孙一把推开他,道,“哦,对了!”
“嗯?”赵普看他。
“徐彩凤的事情!”公孙认真道。
“你怀疑她是易容的?”赵普疑惑。
公孙点头。
“那么,这次的案子跟她有关系,别是两家一唱一和吧?”赵普想了想,道,“其实,如果功夫够高的话,除了易容,还能缩骨……”
公孙愣了愣,半晌才问,“那……在竹林里杀人的也是徐彩凤,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和邪有道联手的?”
赵普笑了笑,耸耸肩,“难说,她得出现还是有些蹊跷!现在两种可能,一种,她本来就是邪有道的人,故意挑起事端,另一种,她的确是曹帮遗孀,连邪有道都不知道她易容的事……两头骗啊,她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我明白了,如果是第二种,她的遭遇值得人同情,但是……。”公孙点头叹气,“那画舫集的雷火弹,还有竹林里头的上百条人命,包大人在这儿呢,不论她之前多么苦难,杀人毕竟是死罪!而且这些被杀的人里头,有很多根本就没有参与过当年之事,是无辜的。”
“可这样说来……徐彩凤其实也是被利用了啊。”赵普道,“现在让我们还留在松江府没有返回京城的唯一理由,就是当年的这个案子了。”
公孙听后一惊,问,“你是觉得,开封会出事?”
赵普皱眉,摸了摸下巴道,“这倒是不太可能,皇宫铁定没事、开封府也没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谁说改期?马上成亲!
这邪有道和徐彩凤不比一般人,对付他们要格外小心吗,不然极容易被发现。
公孙不会武功,因此只能和赵普在远处的房顶之上等候,远远瞄上一眼,而展昭和白玉堂,则是落到了近处的屋顶。
公孙不会武功,耳力和正常人差不多,不像赵普似的,隔开老远还能听着个大概,和顺风耳一样,自己只能趴在房顶,远远看对过院子里上演哑巴戏。
且说那些邪门中的,将轿子停在了徐彩凤所住院子的外头,轿帘一挑,一个须发皆白的男子走了下来,气冲冲地就闯进了院子里。
展昭和白玉堂离得比较近,对视了一眼,觉得——这老者估计就是邪有道了。
那人冲进了院子后,徐彩凤正坐在院子中间发呆。
“徐彩凤!”男子呵斥了她一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彩凤抬眼看了看他,笑问,“怎么?邪门的门主,那么有空来我这里?”
“你少来这套!”邪有道冷眼看她,“我问你,究竟谁走露出去的风声?”
徐彩凤一脸的不解,“什么风声啊?”
“我和西夏人有关系的风声?”邪有道忿忿地说,“你可别忘了,我们出来前都跟王爷保证过了,挑拨得汁武林反目成仇,你却半途出乱子,你就不怕坏了王爷的计划?”
展昭和白玉堂站在屋顶,听得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说实话,他们想到了徐彩凤可能是当年的曹邦遗孀,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牵连,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和邪有道是一伙的……莫非这两人都是李元昊收买来办事的,一唱一和地挑起了这一场事端?可有些地方不合情理啊。
两人沉默不语,继续听。
而远处房顶之上的赵普和公孙则是更加疑惑。
赵普怀疑徐彩凤的身份,公孙什么都听不到,只能主意观察徐彩凤的脸,仔细一看,他就看出了些门道来,这徐彩凤,果然不是真身,是个假扮的!他的脸上,贴着一张面皮……公孙暗道自己糊涂,怎么早先没有注意到过呢?
想到这里,公孙看了看赵普,对他做了个手势,拿手摸摸脸。
赵普眨眨眼看他,以为公孙说自己脸上有东西呢,赶紧就伸手摸了一把,看公孙——还有没?
公孙让他气得想笑,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的徐彩凤,捏了捏脸皮。
赵普点点头——对的!脸皮驶厚的了!竟然是西夏的奸细,亏得我们还那么善待她。
公孙无力……
“呵呵。”徐彩凤倒是笑了,“邪盟主,你可是太高抬我了,我怎么会去泄露这种秘密,别是对方猜着的吧,这开封府的可不是泛泛之辈?或者,你邪盟之中出了奸细,回去好好自查吧。”
“你少要抵赖!”
“我抵赖?”徐彩凤双眉一挑,脸上带出笑意来,“邪盟主,你如此陷害我,还有脸来说我?”
邪有道咳嗽了一声,脸上有些尴尬,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这次你假扮黑脸,我假扮红脸!”
“邪有道,你是想让汁武林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好从中得利吧?到时候,你就能正邪两派一起抓,到时候天下武林听你驱策,你好跟你的主子李元昊讨赏赐么!是不是?”
“你……你没证据少胡说!”邪有道说着,看徐彩凤,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xing不好啊?”邪有道一脸的怒气“不是说好了么,你将这次爆炸的罪行推给开封府和朝廷,就说这是他们的苦肉计,为了是让江湖群雄死伤的同时憎恶外族,方便管制。”
徐彩凤笑了,“分明是你假扮我杀的人,你在画舫集装了雷火弹,怎么都推给开封府?”
“你……”邪有道双眸微眯,“徐彩凤,你究竟什么意思?虽然你是李元昊身边人,但是你这一路总是处处与我作对,不像是怀着什么好意啊?”
“那是因为我根本信不过你啊。”徐彩凤浅浅一笑,“你在密林之中杀死的那些人,按照你自己的说法那都是参与当年曹帮灭门一案的凶手或者其后裔,你杀他们不过为了灭口,不让人说出当年你的恶行,不然的话,为何不明说他们的身份,这样不是更容易引起官府的怀疑?”
邪有道脸色难看,但是也说不上什么话来。
“你表面上尊重李元昊,忠于李元昊,其实你心里野心大得很,也狠得很……只可惜,你的野心到头了!”
“什么意思?”邪有道皱眉。
“什么意思?”徐彩凤却是得意一笑,“你问问房顶上那几位,不就清楚明白了么?”
徐彩凤话音一落,展昭和白玉堂就是一皱眉,然而身份被暴露了,这个时候如果不下去先发制人将邪有道制服,等他反应过来就麻烦了……于是,两人分头,迅速下了院子,打了邪门一个措手不及。
白玉堂将门口那些邪门的武士全部制服了,而展昭则是进去战邪有道。
这邪有道要说功夫是真不错,徐彩凤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和展昭战到了一处之后,徐彩凤再偷袭,那邪有道就实在是撑不住了。
赵普和公孙正看着呢,没成想怎么一转眼就打起来了,再一转眼又要打完了?
“这唱的是哪出啊?”公孙有些不解。
赵普则是听了刚刚双方的对话,大致明白了,他们几个乃至整个开封府,都可能让这徐彩凤当qiang给使了。这回可好,邪有道自己帮着徐彩凤铲除了当年那些仇敌,如今又有他们帮着将邪有道铲除了,当年的案子大白天下,她自己又不受牵连,还顺便带出了李元昊的谋……妙啊!这女人了不得。
等赵普带着公孙赶到的时候,邪有道已经被展昭拿下了,而那些邪门的帮众更是不敌白玉堂,被一网打尽。
徐彩凤笑呵呵坐下,道,“人赃并获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赵普也来了,公孙打听了真相后,忍不住蹙眉,看徐彩凤,“当年害死曹帮得那些江湖人死有余辜,可他们的后人何罪?年纪轻轻就要受到牵连……”
“杀人的并非是我。”徐彩凤脸上倒也平静,“是邪有道,狠心的也不是我,是邪有道……再说了,那些江湖败类靠投靠邪门,杀害曹帮正义之士而荣华富贵,他们的子孙后代难道没有得到好处么?而且邪门的职位和江湖人的地位大多世代相传,你难保他们日后不会作恶,总之,我的事做完,也无牵挂,赶紧回去是正经。”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鸾凤宿同林,比翼双飞
陷空岛这一夜可谓热闹,卢大嫂还有庞太师等人连夜张罗,整个陷空岛也是张灯结彩,众人布置新房,直忙到后半夜。
小四子跑来跑去要帮忙,公孙费了半天劲才逮住他,塞进床里让他睡觉,但是小四子又偷偷钻出来,跑去前面看热闹。
公孙还想抓,赵普拦住了,笑道,“唉,让他跑,等明儿个就累了,到时候睡一天,咱们晚上好办事么。”
公孙脸上有些尴尬,他虽然脱口说出了成亲的日子了,也装得若无其事,可心里郁闷着呢,今晚上,自己铁定会不好意思,那到时候该多扫兴啊。别又控制不住自己,飞盘子踹桌子,将赵普打出洞房去,那有些不厚道了。
当晚,众人忙了个通宵,第二天又接着折腾。
展昭和白玉堂就想到院子里问问赵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却见赵普他们院子里,一幅诡异的画面。
大门口,赵普和小四子一高一矮,扒着门缝往房里张望着,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凑上去,伸手拍赵普的肩膀,赵普对两人——嘘!
小四子回头看了看。
展昭问,“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赵普摇摇头,指了指门缝让展昭和白玉堂看。
两人凑过去,就见公孙坐在桌子后面,双手托着腮帮子,正盯着桌上的一个香炉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思。
“爹爹已经这样呆了两个时辰了。”小四子说,“不让我跟九九进去。”
“是么?”展昭失笑,“在想什么呢?你们没问问?”
“嗯……”赵普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问不得,根据我对着书呆子的了解……他着样子肯定是在担心!”
“担心?”展昭有些不解,“这怎么看出来的?”
“这书呆有个习惯。”赵普道,“他眼珠子往上看的时候,是想正经主意呢。眼珠子若是往下看,那就是他在担心呢。”
展昭和白玉堂再看了一眼,就见公孙一双眼睛往下下方发着呆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普观察够仔细的啊,这样的区别都能发现,可见对公孙很守心。
“爹爹前两天就总是发呆了。”小四子扒拉着赵普的衣裳前襟说。
赵普将他抱了起来,走到院子中中央坐下,道,“你爹大概担心呢吧?”
“为什么担心?“小四子不解。
赵普耸耸肩,“我也担心呢……谁第一次都会担心的。”
小四子眨眨眼,道,“九九是不是担心爹爹不会亲亲?可以用香料试试哦!”
赵普和展昭、白玉堂都睁大了眼睛看他。
“小四子,谁教你的?”赵普直吐舌头,心说这话若是让公孙听到了,那非打起来不可啊!
“小肚子说的。”小四子笑眯眯,“我刚刚还跟卢姨姨要了一包香粉哩。”说着,从小荷包里拿出了一包香粉来,递过去给赵普
赵普伸手接了,问,“这什么粉啊?”
小四子眯起眼睛一笑,凑到赵普耳边咕叽咕叽说了一阵。赵普微微皱眉,打量了那包粉末几眼,“真的假的啊?这么神?”
“那可不。”小四子美滋滋笑着,转脸问展昭和白玉堂,“喵喵和白白要不要?”
展昭还凑上去好奇地问呢,“什么药啊?”
白玉堂对自家大嫂可是了解,赶紧拉着展昭就走,耳朵绯红,展昭还问,“怎么啦?那是什么药物?”
……
很快,时间到了傍晚,公孙和赵普的喜服送来了,因为是男儿成亲,所以都穿的是新郎的款式。
赵普细细一看公孙,心头突突直跳。这书呆本就生得斯文俊美,这一身红色喜服一穿,赵普啧啧两声,自己是大老粗不会作诗啊,不然真得吟上几句。又想起了自己与公孙从相遇到相知到如今相连相互成为了归宿,也觉得有趣,分明是最讨厌书生……最后竟然栽在了一个书生手里,还栽得是甘之如饴,真是良缘也是孽缘啊。
两人在前院准备进去拜堂,赵普突然道,“饿……我有些紧张,去个茅厕。”说完,转身跑了。
赭影和紫影闷笑,赵普上战场打仗对付千军万马也没跟今日似的,满手冷汗。
赵普跑回了后院钻进了他和公孙的喜房,打开香炉,将小四子给他的那一包香粉都洒了进去,据说是一包刚刚好,太多了容易需索无度。
赵普倒完了药粉,盖上香炉盖子咳嗽一声,溜达出来了。
到了前院,蒋平准备主持喜事,没想到公孙突然道,“呃,我也去趟茅房。”说完,也跑了。
公孙回到了后院,也没进茅房,而是转去了自家院子,进入了喜房。
到屋子里转了转,公孙掏了掏怀中,拿出一包药粉来。
想了想,公孙觉得今晚豁出去了,不能因为羞怯再次坏了好事,赵普对自己也算一片真心,自己都往后拖了好几会了!不如,今晚索xing点了这药壮壮胆,意乱情迷一会。
可是一想到意乱情迷四个字,公孙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将药粉打开洒进了香炉里头,公孙盖上盖子,觉得不能放太多,将纸包扔了,转身出门,带上房门,回前院。
见人都齐了,蒋平问了一声,“还有没有人要去茅厕了?不去我可开始了啊!”
众人彼此看了看,刚想说没了,就见小四子举手,“我……我有!”
公孙伸手拉他,“小四子,我陪你去。”
“嫑。”小四子道,“爹爹留在这里。”说着,将石头塞给了展昭,伸手拉了箫良往后院跑了。
众人只好在原地等。
“槿儿?”箫良见小四子跑回了后院,问,“去哪儿啊?不是去茅厕么?”
“不是啦。”小四子跑进了喜房里头,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自己前两天藏在那儿的盒子来。
“这是什么?”箫良好奇。
小四子从里头拿出了一副长卷来,对箫良说,“小良子,帮我挂在床边能看到的地方。”
箫良打开一看,瞬间面红耳赤,道,“槿……槿儿,这什么啊,好下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带血请柬
成亲是门体力活啊,公孙此时此刻,揉着酸痛的腰趴在床上,才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他抬头看着窗户外头升起的第三天的日头,郁闷地发现,赵普就站在院子里,从窗户望出去,能看到他的背……挺胸抬头,光看个背影,就知道他铁定一脸的志得意满……对于公孙来说,那是赵普最欠揍的表情。
“爹爹!”
这时候,公孙就听到从院子里头传来了甜腻腻的叫声,就想要“唉”一声,可公孙还没来得及答应,就从窗户外头传来了赵普美滋滋的一声“唉”。公孙皱了皱鼻子,就见赵普笑呵呵弯腰,伸手将小四子抱起来,抱的老高。
小四子那一张笑脸笑得可爱呀,可爱得人心都快碎了,公孙那个恨呀……这成亲如果是买卖,自己可亏了,不止赔上了自己还搭进去个儿子,赵普太占便宜了!又瞧见小四子一张小脸蛋笑得那叫一个美滋滋,公孙更不乐意了,这小坏蛋啊,叫爹爹叫得那么亲,以前都只叫自己一个人的,儿子让人抢走了!
“爹爹呢?”小四子脆生生的声音问赵普。
“在睡呢。”赵普捏了捏他的腮帮子,“你爹爹累着了,不能乱动,你晚些再找他吧。”
“唔。”小四子点点头,“九九,刚刚小包子说我们要回开封府了是不是啊?”
公孙松了口气,果然爹爹是叫得自己么。
“嗯。”赵普笑着点头,“想不想回去?”
“想!不过陷空岛也好玩,九九,小良子说,那边有个逍yao岛。”小四子说着,双手比划,“很大喏,而且米有人住,白白说,那个也是陷空岛的产业,那岛很漂亮哦,但是一直米有盖房。”
“是么?”赵普问,“地方大概在哪儿?有多达?”
“就在前面呀。”小四子指了指远处,趴到赵普耳边,道,“白白说,那个岛子他们都米有什么用,要开了建房盖屋得花好大一笔笔银子,卢卢说,想送给你和爹爹做聘礼,但是庄园和物资要我们自己盖。”
赵普一挑眉,看小四子,“这主意倒是不错,咱们去看看?”
“嗯嗯!”小四子点头啊点头,“去看看!”
“先别告诉你爹。”赵普对小四子眨眨眼。
“嘿嘿。”小四子跟赵普勾手指,“不告诉爹爹!”
……
一大一小就跑去看岛子去了,公孙单手托着下巴趴在床上,叹气,“这两人,当我是死的啊!”
转念想了想,如果真照赵普说的,到时候隐居到岛上,也是好是啊!
“唉……”公孙叹了口气,心说不管了,让那爷俩儿闹去吧,就翻身,搂着被子继续睡了。
公孙一觉又睡了个迷迷糊糊,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而且还是被一阵粥香给熏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公孙懒洋洋往外看,就见小四子和石头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呢。
公孙微微笑了笑,伸手过去掐了一把小四子腮帮子上的肉——真软!
“爹爹!“小四子美滋滋地叫了一嗓子,凑上前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嗯。”公孙听得心满意足,还是小四子这声爹听着带劲啊!
“醒啦?”赵普凑了过来,伸手捏住公孙的腮帮子,“饿不饿?起来吃东西?”
公孙仰起脸看了看赵普。
赵普凑过去,对着公孙的嘴巴上,也是吧唧一口。
公孙愣了愣,就见小四子在一旁笑眯眯看着。
公孙才反应过来,抬手捶了赵普一拳头,看小四子,示意——小四子在这儿呢,你还敢?!
小四子眨眨眼,搂着石头说,“爹爹,小肚子他们说,你和九九成亲后,以后酱酱又酿酿会很多。”说着,小四子还拍拍公孙的肩膀,“你们尽管亲亲,小四子不在意的。”
公孙无力,这小呆子以前一看到人家亲热就脸红,现在小脸皮比城墙还后,还总惦记着以后酱酱又酿酿小良子,都是那群不靠谱大人带坏的!
公孙爬起来,小四子给他端来热水洗脸,石头在脚边吱吱叫着窜来窜去,赵普在饭桌边盛饭。
公孙捧着热毛巾擦脸,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好温馨的一家三口……不是,四口哦。
“腰还疼不疼?”公孙刚刚坐下吃饭,赵普一句话,让他一口粥呛住,有些不满地抬头瞪他。
赵普忍不住笑,“别想歪了,我是想问你,咱们明儿个动身回开封了,长途赶路,你受不受得了?”
“没事。”公孙赶紧摇头,道,“别再耽搁了,咱们赶紧走吧,省的开封生出什么变故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赵普点头,将小四子抱起来,给他喂吃的,边道,“小四子,小良子没法跟我们一起走了,要过一阵子才能来。”
“为什么啊?”小四子急了,问,“小良子不是应该跟我们一起的么?”
“他现在功夫正练到关键时刻,再有半个月就成了,如果这会儿半途而废,那之前的就白练了,这里有卢大嫂和陷空岛的人照顾他,他只住半个月,半个月一到,我立刻让影卫们来接他,你说好不好?”
小四子撅了撅嘴,问,“那……小良子的意思呢?”
赵普想了想,“如果你让小良子马上走,小良子是一定会跟你走的,哪怕功夫白练了,他应该也不稀罕吧,所以一切都由你决定了?”
“嗯……那样不好啦。”小四子想了想,道,“就让小良子晚半个月好了……可是,只有半个月哦,半个月后,九九要赶紧接他回来哦。”
“自然。”赵普伸手掐了掐小四子的腮帮子,对公孙挑挑眉——小东西挺讲道理的啊。
公孙得意——那是自然,你不看是谁教出来的!
……
当夜,小四子又要抱着石头去找展昭或者白玉堂睡,被公孙逮住,问,“你干嘛?!”
“去找喵喵睡。”小四子道,“让你们亲亲!”
“亲你个头啊,谁家一天到晚亲亲?!”公孙拍他屁股
赵普听后望着房顶道,“也不是不可以,我是无所谓啊……哎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远行,吃喜酒去
八王爷被人绑架了。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张大了嘴巴,半晌谁都没回过神来。
“爹爹,小八子怎么了?”小四子一嗓子让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公孙赶紧拍拍他示意他先别说话。
同时,赵普拿着信一脚踹飞了脚边的凳子,“李元昊,你找死!”
“王爷,先息怒,急不得。”包拯和庞吉赶紧劝赵普,他们知道,以赵普和八王爷情同父子的那份关系,必然会上火。
当务之急,包拯先派人赶紧入宫,去禀报皇上。
虽然知道可能已是徒劳,但展昭还是带着影卫们一起出了城,往西追了一路,白玉堂也出门打探。但是李元昊这次行动干净利索,摆明了就是为了掳劫八王爷,用来威胁赵普。
“都怪我没想到……”赵普将信甩在了桌上,“早知道就多派人保护皇兄了。”
“王爷无须自责。”包拯摇头,“李元昊处心积虑蓄谋已久,他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我们回来了才下手掳人,这分明就是给了咱们一个下马威啊。”
赵普叹了口气,摇头,心说,李元昊长胆了啊,都是贺一航这小子婆婆妈妈,早知道当年干掉他多好!
小四子往公孙怀里钻了钻,九九好吓人哦,大家都好凶。
公孙拍了拍他,低声道,“小八子让坏人给抓走了。”
“啊?!”小四子睁大了眼睛,“小八子得罪坏人了么?”
公孙摇摇头,“坏人要用他威胁九九。”
小四子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心说,竟然有这种坏人呀!
正这时候,就听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皇上驾到……”
众人都起身接驾,赵祯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的,急匆匆就跑进来了,扯住赵普的袖子问,“皇叔!八王被掳走了?李元昊干的?!”
赵普点头。
“混账东西!”赵祯气极,“立刻发兵!怎么的也得把皇叔抢回来!”
“皇上,不可冲动。”包拯和庞吉赶紧劝,赵祯跟是八王爷养大的,感情比赵普还好呢,不知道太后知道了没,估计也该上火了。
一旁庞吉也劝解,“皇上急不得,八王爷安危是大,切莫一时气愤坏了事!他李元昊将王爷掳走,短时间内必然不会加害,要知道王爷xing情刚烈,若是处理不好……”
“太师你别说了。”赵祯和赵普赶紧摆手,心都快跳出来了。
公孙道,“我觉得,先找到线索是正经,要将王爷带去西夏,路途遥远,他们又不会飞过去,必然有踪可循,我们要以营救为主。另外,大宋和西夏边境不是有守卫军么,我们可以抽调人吗往回找,守株待兔。”
“对!”赵祯点了点头,觉得有理,赶紧吩咐人去照办。
赵普见赵祯心急上火,就道,“皇上,你放心吧,我会将皇兄救回来。”
赵祯叹气,“我信,可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李元昊与你有私怨……”
赵普点点头,示意他放心,不怕李元昊的!
“皇上,先回宫吧。”包拯让禁军赶紧护送赵祯回宫,同时,三方人马派出去,一方面是皇城军全体出动,沿途往西找。另外就是开封府的人和赵普的人。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分头去找线索。
公孙跟赵普自然坐不住,也连夜骑马出城找了。
根据何敬所说,他们当时是在来开封府的路上被劫袭击的,那些人将八王爷带入了一辆马车,然后就仓皇往城西逃走了。
“往西走……”赵普微微皱眉。
“怎么了?”公孙见他疑惑,知道他必然发现了什么线索。
“去西夏总共有两条路,一条往西,一条往北。”赵普想了想,道,“往北路比较好走,来往的车辆也多,往西则是山路险峻还要绕些弯子,但是来往的行人也少。”
“那我们是分东西两拨人找的么?”公孙问。
赵普点头,“从开封到西夏,如果连夜兼程,至少要走半个月,我皇兄身体不好,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这波折。”
公孙安慰他,“八王毕竟见多识广而且聪慧过人,不会有事的。”
赵普点了点头,低头看公孙,轻叹口气,将他搂过来拍了拍,“本来想回来跟你好好庆祝个半月,再去边关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这个不要紧,来日方长的么。”公孙拍了拍赵普胸口,脸上有些忧心,“我只是比较担心……李元昊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普垂下眼帘,看着公孙微微一笑,轻轻抚开他额前碎发,“别怕,在我面前李元昊就是个屁,这世上能把我怎么样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当然,除了你之外。”
公孙失笑。
赵普将他抱紧,“你和小四子不要离开我身边,如果李元昊绑的是你,我估计就真没辙了。”
公孙也笑了笑。
一旁,小四子坐在马上,抱着已经肥乎乎跟自己差不都大个儿的石头,歪着脑袋睁大了眼睛看两人。
良久,就听小四子突然有些感慨地说,“石头,真的是要成亲呀,你看,成亲了就是不一样呦。”
公孙和赵普都一愣,公孙赶紧退开些,摸了摸脸瞄赵普,心里头纳闷,怎么回事啊?不自觉就靠上去了。
赵普也感慨——是啊书呆子怎么那么温顺了?过瘾啊!这场面好像做梦的时候见着过。
公孙有些尴尬,搔搔脑袋,心说——也正常啊,这种事情,都成亲了么!
赵普有些想笑,“书呆,害什么羞啊,都睡过了。”
公孙脸绯红,踹赵普一脚,一旁小四子闷闷地笑,公孙瞪了他一眼,“还笑?!”
小四子靠着石头蹭了蹭。
赵普这才收敛了一下心神松了口气,刚刚差点就乱了方寸了,幸亏公孙在这儿分散了一下他的心思,让他回过神来了,如果乱了方寸,那可是不战先败了,李元昊……行啊你,走着瞧!
众人找了一夜,线索全无,军兵换班继续找,展昭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提议大家先回去,找包拯商量对策。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绿帽风波,出师不利
车马来到了庆州府,入眼已经有了些大漠的荒凉之感。
小四子扒着车窗户,用一块薄纱遮住了小半张水嫩嫩胖乎乎的脸,就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外头。
一旁,石头也探出了半个脑袋来,挤在他身边一起看。
这半个月里,石头疯长了好几圈,据说是因为西夏这边的天气它比较适应,另外,石头也到了长个子的时候了!爪狸在这个时期都会迅速成长,小四子又每天怕它饿着,拼命给它喂吃的,还怕它长得太快胫骨疼,每日跟它按摩。所以石头长得飞快,如今它已经有两个小四子那么大了,小四子早就抱不动它了,只能跟它一起走,晚上睡觉还能拿石头当小床,睡在一起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公孙在后头对小四子招手,“小四子,来,小心沙子吹到眼里去。
“嗯。”小四子爬回来,问公孙,“爹爹,这里人好少。”
“西北一带都是这样的,这算好的了。”公孙扒下他围着脸的纱,给他往嘴里塞了片西瓜,“等真到了大漠,那才是风沙漫天,渺无人烟呢。”
“可是,九九不是说有几十万人马?”
“嗯。”公孙点头,“那得去军营,想不想去军营?”
“想去!”小四子连连点头,嘟囔,“爹爹去过米有?”
公孙摇了摇头,凑到小四子耳边小声道,“九九的赵家军营据说很雄伟,咱们好好去开开眼界?”
“好呀。”小四子乐呵呵地啃着西瓜。
这时候,车帘子一挑,赵普探头进来问,“书呆,咱们是在庆州吃顿饭,还是直接赶去军营?”
公孙想了想,问,“你觉得呢?”
“不如在这里吃个饭吧?”赵普道,“顺便调查一下情势,和李元昊大婚的事情。”
“好,你做主吧。”公孙点头,小四子探头出去看了看,伸手,“九九,要骑枭枭!”
赵普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抱过去放到了黑枭的马背上,一旁有个牧民放马的草场,赵普用脚后跟一磕黑枭的马屁股,黑枭嘶鸣了一声,撒开四蹄就开始狂奔。
小四子哪儿骑马这么跑过,高兴得直叫,赵普见他高兴,更来劲了,在操场上飞奔。黑枭本来就是匹野马,脱了缰似的狂奔,看得展昭和白玉堂的马一个劲刨蹄子。
石头见小四子跑了,吱吱叫着窜下了马车,撒开四只爪子飞奔地追了出去。
“哇!”展昭看得吃惊,“才几天没见,石头怎么那么大了?”
白玉堂有些好笑地看他,道,“我比较在意它为什么能跑那么快?”
“是哦,都追上黑枭了!”展昭也赞叹,“这么胖怎么就能跑那么快呢?你说他要是瘦了岂不是会飞?”
白玉堂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展昭摇头。
另一头,黑枭正狂奔呢,就听到身后石头吱吱直叫,赵普和小四子都吃惊地转回头。
“呀,石头好棒哦!”小四子坐在黑枭上拍手,黑枭急得赶紧快跑,无奈石头机灵至极,非窜出去,没多久就超过了黑枭,还边跑边回头吱吱叫唤,像是挑衅一般,气的黑枭直甩头。
公孙在车窗里看着,就听赶车的赭影道,“听说西夏人都拿爪狸做神物供着,看来也是有道理的啊,果然是宝贝,这若是长大了,小四子也不用骑马了,石头就是最好的坐骑。”
过了好一会儿,跑了个尽兴的赵普拉着黑枭往回走,石头溜溜达达跟着,尾巴耳朵甩啊甩的,再加上一身奶白色的浓密容貌,好些路人都停下来看,羡慕不已。
石头颇有些得意。
“嗯。”白玉堂摸摸下巴,“远看过去像只小熊。”
“是么?”展昭问,“白熊么?我看着像是只小猪……还是只跑的很快的猪。”
远处,石头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众人回到了官道上,进城。
刚入城门,就看到前方一支马队行来,马上都是穿着黑色军服的人,马还没到切近,众人就已经下马了,公孙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滚鞍下马了,等那些人上前几步半跪下行军礼,马也停住了脚步,一个字……帅呦。
“庆州守将王永见过九王爷。”为首一个三十来岁,长着小胡子看起来很干练的将军给赵普行礼。
赵普一点头,翻身下马,说了声,“王副将多日不见了。”说着,伸手一扶他。
“王爷风采依旧。”王副将说着,问赵普,“王爷是自行回军中,还是在庆州府小住?”
“不住了,我吃了饭就回军营。”赵普说着,道,“跟我一起吃饭去吧,有些事情问你。”
“是。”王永对属下一摆手,那些随从立刻离开。
赵普重新上马,众人一起往庆州府的酒楼去了。
马车里,小四子瞄着外头的情况,回头问公孙,“爹爹呀,九九好威风喏,跟平时两个样子。”
公孙微微一笑,“是还不错。”
“嘿嘿。”小四子闷闷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公孙伸手捏他腮帮子,“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小四子提着衣裳前襟往公孙身边一坐,“九九也是小四子的爹爹呀,好威风喏。”
公孙一挑眉,“爹爹不威风么?”
“威风的。”小四子赶紧拍马屁,“文武双全。”
公孙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到了酒楼后,到了二楼的雅座,众人落座,赵普给引荐了一下后,就点菜吃饭。
小四子坐在赵普身旁,好奇地盯着王永看着,王永给他行礼,“小王爷。”
小四子笑眯眯地回他,“永永好。”
王永看了小四子良久,又看了看赵普……心说……人都说虎父无犬子,这个……虎父和小兔子么……
“庆州这里情况怎么样?”赵普问。
“很安定。”王永道,“不过,近日因为李元昊大婚,很多外族去给他祝贺,都从庆州过,我们已经加强了戒备。”
赵普点点头,“来了多少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超级大乌龙~~
赵普让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白衣人气得够呛,心说,老子刚成亲就来些个阿猫阿狗来抢人。原本八王爷被绑走了,他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找到了出气的。赵普纵身跃下楼去,与那白衣人打了个照面。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异。
赵普觉得奇怪的是,这白衣人样貌不错啊,算是英俊潇洒威武不凡,身形和自己差不多,而且穿着的也看起来非富即贵……似乎不是普通人。
而且,此人五官明显,二切眼睛颜色比一般人要浅一些,似乎不是汁人。在这里出现的,又会如此嚣张的,有可能西夏贵族!
赵普微微一挑眉——好啊,你是西夏贵族更好,最好是李元昊家小舅子或者兄弟姐妹七婶十八姑的,直接抓回去换八王!
那人自然也在打量赵普,就见赵普完全与印象之中汁人的文静羸弱不同,威风八面来形容此人真是不假!
赵普一身黑衣,看起来不修边幅,大概是从小在外族长大的缘故吧,整个人感觉很有些漠北人的狼xing。再加上他样貌高贵,一身的霸气……那人心说,赵氏子孙里头总算有一个继承了当年宋太祖的风范了。灰眼修罗赵普,果然不容小觑啊……想到这里,他就想仔细看看赵普的眼睛,是不是灰色的。
赵普见他打量自己,就跟他对视,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心说难怪怎么看怎么觉得帅呢,这小子和白玉堂长得他娘的有四五分的神似啊。
“你是谁?”赵普多生了个心眼,问了他一声,心说别真是白玉堂家亲戚,打错了就不好了。
“策呢?!”那白衣人却不理睬他,伸手一指,“你把他抢了去,又强行逼他成亲,把人还给我!不然的话,本王发来大军,跟你大宋一较高下,你抢的可是我的王妃”
众人都一惊,转脸看公孙。
“哎呀。”庞吉捋了捋袖子,对小四子道,“你爹真不赖啊,在哪儿都是王妃命。”
小四子有些疑惑,心说……爹爹除了九九,不认得其他王爷了呀。就拿着鸡腿跑过去看,“爹爹。”
公孙将他抱起来放到了栏杆边。
小四子往下一看,“哦……和白白好像喏。”
“像么?”白玉堂有些不解,“不像的吧。”
众人都皱眉,“还正经有些像。”
“你是哪国王爷?留下名姓来。”赵普心说,西夏和辽国那几个皇亲国戚他都认识,没见过这么一骸!
“你少管,策呢!”白衣人不依不饶,就是要找公孙策。
与此同时,公孙和小四子一大一小现在正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双手托着下巴看楼下的人,公孙怎么想也没想起这人来,就问,“小四子,你见过那人么?”
“唔……”小四子摇摇头,“米有呀。”
“我也没有啊。”公孙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啊!”小四子一拍手,问,“爹爹,会不会是你救过的病人?”
公孙眉头皱了皱,“不会吧……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普一听那人管他家书呆叫策,鼻子都气歪了,心说好啊你小子,我都没叫那么亲热,你比老子还嚣铡!
“你到底是谁?”赵普火大了,一伸手。
一旁紫影退下了背着的新亭侯来,给了赵普。
赭影对他使眼色——王爷看来是想找地方出出气。
“这就是新亭侯啊。”那白衣人似乎一点不紧张,反而是一笑,“闻名已久啊,今日正好见识见识!”
说着,就见他也一伸手,一旁一个随从扔了一把银色的长刀给他,赵普一愣——也是宝器啊,这人看来功夫不错啊!
“留下个名字,日后好给你立碑。”赵普其实让他说出名字也有目的,看看公孙是不是真认识,别是暗恋公孙的……他家亲亲那么好,有个人暗恋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赵普一乐,“唉,小子,这策可不是你叫的,那是我家王妃,告诉你,我们洞房都洞过了,你小子一遍两块去吧!”
“你敢动他!”白衣人脸色立刻变了,恼羞成怒一挥刀,“赵普,我白金堂跟你势不两立!”
说完,挥刀就上。
白衣人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说他叫什么?”公孙掏了掏耳朵。
“嗯。”小四子认真道,“叫白金堂,跟白白名字好像喏。”
赵普抬起新亭侯一刀架出那人挥来的一刀,吃了一惊——好功夫啊!这一过招,赵普就料定此人必然不是西夏人也不是辽国人,这俩地方的高手都没这等级的。
白金堂也是吃惊不已,两人不废话,就激战到了一处,两人似乎都满肚子火气,都要发泄,越大越凶,一时间大街上飞沙走石,路人惊得纷纷躲藏。
楼上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一挑眉——好功夫啊!
展昭盯着那白金堂看了良久,回头问白玉堂,“这是你遗失很久的同胞兄弟么?有些像啊,而且他叫金堂你叫玉堂,金玉满堂啊!”
白玉堂眉头皱了起来,不能啊……自己的确是独子。虽然也没个什么证明……不过么,应该不至于有个兄弟吧?
“而且你看他功夫那么好。”展昭问,“真的没关系?”
“白玉堂摇头。
这里毕竟是大宋境内,街上如此大战,不一会儿,守城的官兵就都来了,将众人团团围住。
赵普皱眉,跳到一旁,对白金堂一摆手,示意他先别动手。
白金堂一挑眉——人多也没所谓,一起上吧。
赵普一笑,这人还有些气魄,不理睬他,对那些守城军兵道,“都回去,这儿没你们的事情。”说着,伸手一指一旁那几个刚刚闹事的官兵,道,“这几个混账东西扰民,有损我大宋军威,给我带回去军法伺候,连同他们的上级一起处罚,回去给我整肃军规,在让我看到有人胆敢扰民,杀无赦!”
“是!”守迟兵都心中忌惮,赶紧带着那几个闹事的兵将走了。
白金堂看的真切,觉得赵普治军果然有一套,应该和传闻的一样是个忠臣良将……听说他还和开封府的包拯交情深厚,会强迫策跟他成亲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随礼要气派
“找法师对付赵普?”公孙觉得好笑,“李元昊他想干嘛?真想下咒把赵普变成女人不成?”
赵普嘴角抽了抽,白金堂哈哈大笑,“这个有趣,不过照法师估计不够,得着菩萨帮忙!”
小四子也跟着咯咯地笑,赵普摇头,问,“说正经的,李元昊准备怎么干?”
“那你得闲闹清楚他请去的几个法师是干什么的。”宫荪道,“据我们所知,他请去的,一个是玄宗的传人,一个是密宗的掌门,还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不知道是哪派。
“玄宗和密宗?“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表示没听说过。
公孙倒是有所耳闻,道,“据我所知,玄宗研究的是天地乾坤,阳调和。像那些呼风唤雨的招数,大多来自玄宗。而密宗则讲究幻术,类似于撒豆成兵……”
“嗯。”宫荪点头称赞,“先生果然有才学。”
“我只是听说而已。”公孙问,“真的能助于作战么?”
“装神弄鬼吧。”赵普道,“大多是利用阵法和天气的异象。”
“的确如此。”白金堂点了点头,道,“只不过,这次请去的那几个都是门派的掌门,很有些能耐。
“嗯……”
“不过。”宫荪询问赵普,“这次很明显是李元昊给你设下的鸿门宴啊,我还和金堂打赌说你一定不会去呢。”
公孙等人对视了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不是很熟,八王爷被抓的事情还是保密比较好。
“我就说了他肯定会去的吧,李元昊算个屁啊,不去岂不是怕他。”白金堂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你好像很讨厌李元昊啊。”公孙有些不解地问白金堂,“他得罪过西域诸国么?”
宫荪和白金堂听后都叹了口气,有些不满地说,“谁会喜欢李元昊那种人,残暴凶狠,野心勃勃,贪得无厌。”
“这倒是。”赵普点头。
这时候,就见楼下来了一队人马。
赵普一看,就见是欧阳少征带着人来了,估计是听说赵普在城中与人发生了冲突,所以赶过来的。见赵普没事,他也放下心来,问,“元帅,回军营么?将士们都等着看王妃和小王爷。”
公孙脑袋嗡嗡直响,怎么还得给三十万大军参观啊!再说了,王妃这个称呼真丢人!
赵普哈哈大笑,道,“让贺一航等着,吃完饭就过去。
欧阳少征点头,留下了一半人马等候,自己带着随从回去准备了。
“我们也走吧?”宫荪拉了拉白金堂,“还要准备一下呢,我想买些药材,你陪我一块儿去。”
“行。”白金堂点头,拉着宫荪起身,跟众人告辞后就离去了。
等人走了,公孙对赵普道,“白国在西域诸国之中很有名,是个传说般的国度。”
“传说?”赵普不解。
“嗯。”公孙点头,“最有名的就是法术和西域医术,很厉害哦。”
“白国的确是西域诸国之中最强盛,但是也最神秘的国度。”庞吉捋了捋胡须,“今日拥,说不定,日后还能给帮帮忙。”
“的确挺拥的,连xing子名字都差不多。”赵普一笑,这事情虽然没放在心上,但日后,多亏了这白金堂和宫荪策,真是给他们帮了大忙。
吃过了饭,赵普带着众人启程赶往军营。
小四子很兴奋,公孙很紧张。
坐在马车里,小四子粘着公孙问,“爹爹,我们要去看大营么?真的有几十万兵马么?”
公孙捏捏他下巴,“小四子,你可是小王爷,一会儿若是看到了很多人,不准吓哭鼻子,要给九九张脸知道么!”
“嗯!我才不会哭哩!”小四子美滋滋地说。
“还有啊!”公孙不忘记嘱咐,“军营里都是九九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要叫叔叔伯伯,不好再随便叫人,不然人家要说九九疏于管教,说你叫横跋扈的!”
小四子眨眨眼,认真点头,“唔!小四子知道了。”
公孙瞅着他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如今跟赵普他们总在一块儿,小东西胆子已经很大了,再不是以前那个戳一下就躲起来的小呆瓜了,这也该算是赵普的功劳吧。
出了庆州府,再往北一些,就到了西北边境宋军边关军的驻地——黑风城。
老远望过去,就见着黑风城宛若一座巍峨的古堡,黑色的城门高高矗立,四周围都是黑石垒成的攻势。
城门口有人带队等在那里,赵普一挑眉——呵,是许久未见的贺一航啊。
贺一航向来劳碌命,赵普这主帅除了打仗什么都不管,他就跟个管家婆似的忙进忙出,大到军事战略,小到将士们的家长里短全部包办。有时候他也郁闷,四个副将三个都是懒鬼,每天喝酒聊天,就他一人团团转,凭什么呀?!别说,赵普一走,没人给他惹是生非了,贺一航还真清闲了不少。
只是他这里不闲着,还总听汁那头传来消息,一会儿说赵普派人剿山贼去了,一会儿又听说他看上了个书生,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前不久还传来说赵普办喜事成亲了,王妃是个男的还就是那个带孩子的书生,这会儿子连娃娃都有了……一件比一件不靠谱。
虽然说八王爷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消息,但是贺一航还是非常好奇,究竟是个什么书生?赵普都让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简直就是神人啊。再加上欧阳少征和邹良都看到过人了,回来吹得神乎其神的,说是天生用来克赵普的,还是个神医,全营上下都是分外好奇。
跟贺一航一起来迎接的还有邹良、欧阳少征和龙倾。
这四个人xing格迥异,相貌也各有千秋,倒是都不难看。
看到赵普来了,龙倾是个急xing子,就嚷嚷,“王爷!”
赵普一瞅见四个都在,心说,得……有热闹看了。
公孙和小四子透过马车的车帘细缝往外张望,心说,在门口等着的,就是赵家军四大名将吧?
到了城门口,来迎接的众将士一看到元帅回来了,立刻胸脯都挺了挺起=,一起给他行礼。
赵普一摆手,“都起来,进城再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福星高照
兴庆皇宫里头,李元昊正在花园的鱼池边喂鱼,将军齐梁走了进来,给他行礼,“王爷,赵普已经到了大营。
“嗯。”李元昊点点头,“来得还挺快,听说他跟八王感情深厚,果然不假。”
“王爷,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
李元昊想了想,点头,“嗯,你去安排人手吧,还有……八王那儿情况如何?”
“王爷放心”齐梁回答,“万无一失,就算他赵普将整个兴庆府都翻个底朝天,他也找不到八王爷的影子。”
“很好。”李元昊点头“这次,赵普要不然就归顺我打天下,要不然,就给我大夏国祭旗!”
齐梁想了想,问李元昊,“王爷,可是……赵普兵力雄厚……”
“这个不用担心。”李元昊一笑,“我早就部署周详了,若是轮单打独斗行军布战,赵普的确天下无敌,那是个能千古难求的良将啊,只不过,称王称帝,赵普差点儿。”
“为何?”齐梁有些不解。
“太正值太讲义气,也太任xing了。”李元昊笑了笑,“若是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王爷,要收服赵普不容易,要打败他,更不容易啊。”齐梁长年与赵普交手,深知这人狼xing,不要命了跟个疯子一样,是在难以制约。
李元昊将手上的鱼食拍了拍,看着荷塘里翻滚争食的鱼儿们,微微一笑,“赵普若是与我交手,最后赢的那个人,必然是我……知道为什么么?”
齐梁摇摇头。
“因为我比他狠!”李元昊笑了笑,“也应为汉将从来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齐梁点了点头。
“准备婚宴的事情吧,还是要严加提防。”李元昊嘱咐。
“是。”
齐梁退下后,
……
赵普的军营之中。
“爹爹,你在干什么啊?”
小四子见公孙趴在桌上,对着一张地图点点画画,好像很忙的样子,就好奇地问。
“爹爹在给李元昊准备贺礼啊。”公孙画了几笔,拿起桌上盘子里的一块核桃酥,塞进小四子嘴里。
“小耗子不是坏人么?”小四子问,“干嘛给他准备礼物。”
“小耗子?”公孙笑,“嗯,这名儿贴切。”
“爹爹,九九去参加婚礼,会不会有危险呀?”小四子嚼着核桃酥爬上了凳子,趴在桌子上问,“小耗子抓走了小八子对么?”
“是啊。”公孙也有些无奈,“小八子就跟九九的亲爹一样,被人救走了,所以九九有些上火。”
“唔……”小四子眉间皱起了一个小疙瘩,“那我们要帮忙九狙小八子就出来才行呀。”
“可不是。”公孙又画了几个圈后,放下了笔。
小四子又看了一会儿,戳戳公孙,“爹爹……”
“怎么了?”公孙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
正这时候,赵普带着龙倾和邹良走了进来,“书呆,弄好了?”
“好了。”公孙点点头,将图纸交给赵普。
龙倾皱皱眉,“王爷,你怎么管人家叫书呆?太没情趣了!”
赵普愣了愣,看他,“那该叫什么?”
“叫得亲热一点么!”龙倾笑嘻嘻问邹良,“呐?”
邹良面无表情看他,低头看图纸,龙倾嘴角抽了抽。
赵普看公孙,心里也开始琢磨,似乎是简单了些啊……要显得亲热一点也有好处,这样走到哪儿,那些不相干的人听了称呼就能知道公孙跟他的关系,也好有个警示作用。
赵普如是想着,公孙在桌下踹了他一脚,让他别胡思乱想,道,“按照这个去挖就成了,记的伪装,别引起怀疑。”
“明白。”邹良拿着图纸出去了,龙倾左右看了看,就也跟了出去,“唉,闷蛋,等等,我也去!”
等人走了,公孙问赵普,“展昭和白玉堂进兴庆了?“
“嗯,去了,说是之后就一直在里面探查,到时候跟我们联系,先不回大营了。”赵普说着,坐下喝茶,“这样也好,这两人散着放出去抵得上几万人马呢。”
公孙点点头,将眉头还皱着个小疙瘩的小四子抱起来放到腿上,揉他眉心,“小四子,刚刚想说什么没说成?”
“嗯……”小四子看了看赵普,有些犹豫。
赵普就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一片儿一片儿了,凑过来问,“小四子啊,什么不能让我听到的?”
小四子眨眨眼,道,“哦……九九以后不准叫爹爹书呆!”
赵普一听正合我意,就问,“那叫什么?”
“唔,叫娘子……哎呀。”小四子话没说完就让公孙掐了一把,“小笨蛋!”
小四子揉揉脑袋,琢磨了一下,“对哦,那嫑叫娘子……叫爹子?”
公孙冷眼看他。
赵普笑道,“书呆叫惯了叫不出别的了,要不然……策?”
公孙一个哆嗦,“你就叫书呆吧,别的我寒的慌。”
赵普摸着下巴,认真琢磨着称呼的问题。
“对了。”公孙问,“喜宴这几天就要启程了,你带多少人去?”
“哦……我比较想自己去。”
“那怎么行!”公孙道,“我跟你一起去。”
赵普皱眉,摇头,“书呆……”
“我知道我不会武功,但是我关键时刻可以给你出主意。”公孙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不放心。”
赵普摸了摸鼻子,一想,也没拒绝,点了点头,“也好。”
“小四子也去!”小四子开口
“你不能去!”公孙贺赵普异口同声。
小四子睁大了眼睛看两人,就见两人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不容商量的样子,小四子扁扁嘴,“呜……”
两人也意识到太凶了,公孙赶紧哄,“小四子,你不能去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张良计和过墙梯
公孙来找了庞吉,庞吉早就摆了茶等他了。
“太师,这……”公孙皱眉坐到庞吉身边,小四子凑过去,庞吉抱了逗他,笑道,“先生莫急啊,这叫天助我也!”
公孙点了点头,问,“太师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不只要将计就计,还要欲擒故纵。”庞吉捋了捋胡须。
“那赵普回去了……”公孙些微有些担心,赵普会不会一气之下说出什么来。
“放心。”庞吉摆了摆手,笑道,“王爷自有分寸,会处理好的。”
公孙也点了点头,应该会吧,总觉得赵普回了军营之后,就比平时聪明了很多……嗯,他认真起来还是比较帅的。
庞吉抬眼看公孙,笑了笑,问道,“公孙先生,是否到了军中之后,就不敢说话了?”
公孙一愣。
“是哦。”
坐在庞吉腿上的小四子点点头,“爹爹总是怕给九九添麻烦,小心翼翼的喏。”
庞吉盯着小四子看了一会儿,突然搂住了一顿狠蹭,“哎呀……老夫要是有这么个孙子或者外孙,翘辫子都乐死了,给我吧,给我算了!”
公孙赶紧抢了小四子过来,小四子也睁大了眼睛看庞吉。
庞吉咳嗽了一声,恢复了太师的威严,对公孙道,“先生啊,恕我直言,你向来睿智又细心,今天这种事,若不是你怕会给王爷添麻烦不敢深究,是不会疏忽的。”
公孙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
“啧……先生要不要听老夫说句话?”
“请太师赐教。”公孙自然是听的。
庞吉捋了捋胡须,笑道,“这世上,骂我的人大概有九成,夸我的不到一成。”
公孙点点头,庞太师倒是很有觉悟啊。
“只不过啊。”庞吉笑了笑,“我就算明儿个变得跟包拯一样,那骂我的人还会骂我,并且夸我的人也会骂我。”
公孙想了想,倒是有些彻悟。
“所以说。”庞吉给小四子塞帖,边道,“这军营之中,凡是真正忠心又服气王爷的,王爷怎么对你,他们也怎么尊敬你。会骂你的,都是打心坎里,不是那么忠心臣服的。”
公孙微微皱眉,点了点头。
“他们也是很不了解王爷的。”庞吉一笑,“你说王爷跟你成亲,太妃能没意见么?那可是断了根儿了,虽然有小四子安慰,但毕竟不是龙钟,我赵氏原本人丁单薄,王爷身强体健,这若是正经八百讨上几个妃子,开枝散叶可不是难事。”
公孙轻轻点头,他一直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太妃那么轻易就同意了赵普和他的事情,难道真是因为太喜爱小四子?这一条理由,他自个儿也不信。
庞吉笑着问小四子,“小四子。”
“唔?”小四子抬眼看他。
“若是有一人跟九九说你爹的坏话,九九会怎么样?
小四子皱皱鼻子,“揍人。”
庞吉笑,接着问,“那要是有三个人说你爹不好呢?”
小四子一扭脸,“还是揍人!”
“那全天下人都说……”
“才不会!”小四子撅嘴,“小四子、白白喵喵和影影他们就不会……”
“咳咳。”庞吉捏捏他脸蛋,心说,真想要啊,找个机会拐走看看,边正色道,“我是打个比方,假设假设!”
小四子听后想了想,道,“嗯,九九会揍所有说爹爹坏话的人的,而且不会相信他们!”
“嗯。”庞吉竖竖大拇指,“小四子最聪明了!”
小四子仰脸笑嘻嘻。
公孙点点头,“太师我明白了,多谢太师指点。”
“咳咳。”庞吉揉了揉脖子,道,“别说,你们开封府的人看着我之后没横眉立目的我还真是浑身不自在。”
“嗯。”小四子点头,“那天小包子说这叫犯贱……”
“唉!”公孙赶紧捂住小四子的嘴,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不准说脏话!”
庞吉则漱哈大笑,“这个老包……哈哈。”
公孙又和庞吉聊了聊接下来的形式,将大致的情况弄了个明白,两人都认为,既然有叛臣,那就不会只有一个……还得细细找,不然的话,留在军中,迟早是个祸害。
公孙抱着小四子回到了大帐,就见赵普已经回来了,见公孙进来,一笑,走过去接过小四子,顺便凑过去,亲了公孙一下。
公孙伸手,一拳……
赵普赶紧躲开,“哇……书呆,不是吧,咱俩都成亲了我亲一下还要挨揍?”
公孙挑眉看他,“那我让你亲不过亲完了要挨揍你亲不亲?”
“亲!”赵普赶紧凑过去,嬉皮笑脸又亲了一口,公孙可是也没赏他拳头,只是坐下,问,“怎么处理的?”
赵普耸耸肩,“先忍着,看看出什么幺蛾子,再将计就计。”
公孙心中感慨,赵普的锋芒都让他平日混不吝的腔调给庚去了,其实赵普从骨子里往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也难怪,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统帅三军?!
“你觉得,还有什么人会帮他?”公孙坐过去一点,将赵普腿上的小四子往自己怀里扯扯,小四子就扑过来。
赵普原本逗着小四子心情还很好,但是一听到公孙提起这事儿,脸色也微微沉了沉,良久长叹了一声,道,“说句实话书呆,这些老臣,都是帮我父皇打过仗,立过战功的。年轻时候,都是威名远播的大将,我实在弄不懂为什么会有反心……你若说这是内部交战,他们偏向自己人,只是政见不同那也就算了,可这次他们偏向的是外族!“
公孙见赵普动气了,就伸手轻轻拍他,“你也别太着急,说不定有隐情的。”
“能有什么隐情啊。”赵普摇头,“这西夏除了我之外,就李元昊一个王爷。”
“那天那个白金堂不也是王爷么?”公孙嘟囔了一句。
赵普有些无力地看他。
公孙劝“说不定……是朝中的王爷?”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远赴婚宴,公孙很暴躁
随后的三天,赵普的军营之中是一片忙碌。
赵普按照预先计划好的,将大军安置在了中路,本来么……将计就计也要合乎常理,如果赵普真的傻到听那几个老头随便说了几句就将大军摆在错误的位置,那才叫人生疑了。
只是赵普还做了一些其他的准备,给了贺一航他们秘密的安排,至于具体安排什么,出了这四个副将,没人知道。
公孙那头也做好了准备,一转眼……日子就到了。
赵普、公孙还有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十个影卫一起,进入兴庆,去喝李元昊的喜酒。
这次赵普和公孙带着紫影赭影一起明着进去。展昭和白玉堂各带四个影卫,暗中潜入,寻找八王爷的线索。
这天一大早,众人准备完毕,公孙上了赵普的马,跟依依不舍的小四子道了别,答应了很快回来,就跟着赵普走了。
小四子这几天就归庞吉和影卫们照顾了,挥着小手直到公孙他们走得再也看不见了,小四子才委委屈屈地撅起嘴低头闷闷不乐起来。
庞吉瞧见了,笑着逗他,“小四子,没事儿,你等着你爹他们回来给你带好玩儿的东西吧。
“唔。”小四子趴在庞吉肩膀上还是闷闷不乐,庞吉则是美了,哎呀,好乖好可爱呀……这几天要好好哄哄他,最好能认老子做个干爷爷什么的……美满啊!
于是,庞吉就开始了他的宠爱大计,屁颠颠不停拍小四子马屁,那叫个疼爱啊。
放下军营之中的人焦急等候消息不提,且说赵普等的兴庆之行。
公孙和赵普一匹马,马儿行的第一个时辰,两人说说笑笑还打打闹闹,挺惬意的。
紫影和赭影跟得很远,展昭白玉堂他们早就暗中潜入兴庆府了。没有了腻着公孙不放手的小四子,赵普可算明白什么叫二人世界了,真是——幸福得不得了啊!
只是走到第二个时辰,公孙开始担心,“你说,小四子吃中午饭没有?”
赵普看了看天色,“还没到晌午饭时候呢。”
“哎呀,他会不会跟着石头乱跑摔倒?”
“不会吧……影卫们看着呢,还有老庞陪着他,放心。”
“糟了!”公孙突然一惊,赵普也让他惊了一跳,“怎么……”
“你说,小四子会不会惹到庞吉,被打屁股?然后不给吃饭,晚上孤孤单单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想我?”
……
赵普沉默了良久,道,“书呆,我觉得情况估计是庞吉惹到小四子期期艾艾求饶,然后拼命给小四子喂吃的,晚上小四子玩得忘记还有你这个爹。”
……
“不行!我要回去!”公孙大喊起来。
赵普伸手将他按住了,“想跑?来不及啦!这几天你可就归了我了。”说完,一拍马屁股……黑枭嘶鸣了一声,撒开四蹄就往前狂奔而去了。
军营里头,庞吉一个喷嚏打出来。
小四子坐在一旁,靠着正在舔毛的石头,嚼着庞吉给他剥了皮去了核的荔枝,“小肚子,你伤风了呀?”
“没……”庞吉揉了揉鼻子,“大概老包又说我坏话呢。”
“嘿嘿。”小四子让他逗乐了,褒去,往他嘴里塞了个荔枝。
庞吉就觉得脑袋晕乎乎,到嘴的荔枝那叫个甜呐……甜死了!荔枝肉白白嫩嫩就跟小四子的小脸蛋似的——哎呀,幸福得不得了!
……
赵普等行了大半天的路,进入了兴庆府的地界。
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候,那是王府的家丁,赵普在兴庆府大概比在汁地区更加有名。西夏人崇武,虽然曾经被赵普打败过,但倒是并不恨他,相反还都非常崇拜,纷纷睁大了眼睛好奇打量——果然是赵普,跟那些武将传说的一样啊。
赵普坐在马上,也收起了刚刚与公孙的那副嬉笑神情,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威严。而因为坐在前面被赵普多番骚扰的公孙也坐到了后面,一手搂着赵普的腰,一首托着下巴,皱着眉头像是天要塌了的样子,也是很严肃。
众人都想着,哎呀,不愧是灰眼修罗啊,身后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男王妃吧,两人倒是很相配啊,都是一看就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啊……
可事实上,赵普是摆谱呢,这招他最在行了,装作面无表情呗,威武就来了,所以赵普总结,估计威武大将都是面瘫。
而公孙,则是无时不刻不牵挂小四子,生怕有人n.u.e待他、欺负他、弄哭他、饿了他、打了他、冻着他或者热着他……心神不宁外加焦虑。
王府家匠是由齐梁亲自带队来迎接赵普的。
到了城门口一见齐梁,赵普乐了,笑道,“哦……齐将军啊。“
齐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些西夏将领跟赵普都老相识了,几乎每个都被他恶整过,一个个见了他是又佩服又恨得牙痒痒。
公孙探头望了一眼,心说,这就是有名的西夏将领齐梁啊……果然挺神武的么,不过跟赵普比起来可是差远了。如今公孙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看到谁都要跟赵普比一番,觉得没谁比他家赵普更英明神武……
只可惜公孙是个口不对心了,若是心里话让赵普听到,铁定能飞上天去。
“九王爷大驾光临……请移驾王府,王爷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赵普挑眉,“好。“
说完,众人跟随者齐灵入城,往王宫赶去。
而跟在后头的西夏兵马都吐舌头,赵普真有种啊,竟然就单身带了两个影卫直接入兴庆府……还带了完全不会功夫的书生,果然勇猛!
人马很快到了李元昊的王府大门前,果然,就见正门大开,李元昊一身华服,亲自率领西夏文武群臣迎了出来。
公孙头一次看见李元昊,从赵普身后探头细细打量,心里啧啧两声。
这李元昊真的如赵普说的,长的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就见他脸色青吁吁的,面色不好。外加一对浓眉鹰目,鹰钩鼻,最角耷拉着,脸型瘦削尖长,下巴微翘,身材高大一头的头发不怎么听话,拧着长,按照西夏人的传统打扮,扎起来摆在一侧。凶恶险外加蛮狠,都写在脸上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吃醋上火,焉知非福
兴平公主突然来找赵普,这一点的确让人怀疑。
公孙皱眉,问,“这样不要紧么?她可是李元昊未来媳妇儿,明日就成亲了,今天还来找你来?”
赵普想了想,道,“这个……辽人和西夏人的确没有宋人那么注重这些繁文缛节……可能只是来打个招呼吧?”
公孙一挑眉,“是么?你以前不认识他吧?不是说辽夏宋三地的姑娘都拿你当梦中情人么?”
“咳咳。”赵普咳嗽了起来,对公孙笑,“书呆,吃醋啊?”
“我干嘛吃醋?”公孙眯起眼睛瞄了他一眼,“我回房里去,你跟她聊吧。”说完,跑后头去了,临走还不怕眯起眼睛恶狠狠交代,“好好聊啊。”
赵普忍笑,对紫影点头,“让她进来吧。”
“是!”紫影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响。
公孙听着有些纳闷,心说,汁女子的话,除非穿着木屐,不然走路哪儿能有那么大动静,一听应该是个练武的……而且怎么没有环佩叮当的声音呢?
正在纳闷,就见石门后面,有一个穿着辽国服饰的姑娘走了进来。
赵普转眼看她,就见着姑娘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生得不高,身材也不是非常纤瘦,但是一点儿不胖,可见就是个会武功的。这种身材赵普见得多了,长年骑马练功很容易让女孩儿变得粗壮起来。可在赵普来说,这样的身材是比较合理的,汁那些细得跟六条儿似的,走起路来跟蛇一样的女子,总让他望而生畏。
这兴平公主很朴素,身上没有太多的装饰。
细细打量这兴平公主的样貌,赵普心说——还真被紫影说对了,这兴平公主不好看。当然,特别丑的也不算,因为大多王公贵族都会仔细挑选佳偶,样貌绝对要过得去。辽国萧太后就貌美无双,当然……这女人还很能干。
这兴平公主,皮肤不够白,头发也不是很黑亮,黄褐色,再加上眉毛淡而稀疏,单眼皮眼睛也不大,普通的鼻子外加很普通的嘴形……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类型。反证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进行比较,这个兴平公主都不如公孙和展昭好看……白玉堂就更别提了。
赵普端详了一会儿,立刻意识到这样看人家一个丑丫头有些不好,就微微一礼,“公主。”
兴平一笑,给赵普行礼,边道,“王爷果然贵人事忙,不认识兴平了么?”
赵普一愣,心说……见过么?
公孙在房间里头扒着门缝听着呢,赭影在一旁陪他,就见他眼睛眯着,脸色也不好看,咬着牙像是要骂人,就替赵普捏把汗……
赵普虽然不记得了,但是赭影记得,这姑娘在黑山城的街头出现过,似乎是来买书的,因为被认出是辽女,因此书店掌柜的不肯卖给她,还差点被街上的地痞揍。那天赵普跟他正好路过,赵普出手救了她,还训斥了那些行为过激的百姓,这女人后来走的时候,赭影就注意到了……喜欢上赵普了,肯定!
“王爷曾经救过兴平的命。”兴平公主给赵普又行了一礼,“因为一直没机会跟九王爷道谢,所以今天就跑来了,我已经跟王爷说过,所以不会给九王爷带来麻烦的。“
“哦……”赵普点了点头,笑笑,心里转了好几个个儿,怎么都没想起来在哪儿救过这丫头,心说……真想谢谢我?干脆你让李元昊来给我磕一个吧?!
当然,这种话赵普不好说出口,只好佯装想起来了,摇摇头,“公主客气,不必挂在心上。”
兴平左右看了看,笑问,“九王爷,兴平有一事不明,想要王爷帮忙破解一番。”
赵普点了点头,问,“公主,想问什么?“
“王爷为何要来参加婚宴?”
赵普一笑,“因为李元昊请啊。”
兴平皱眉摇了摇头,道,“九王爷,据我所知,西夏与大宋之间关系紧张,您的安全事关大宋安危,就这么来了,不怕是鸿门宴么?”
赵普听后,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看兴平,看她有什么要接着往下说。
兴平公主一笑,低声问,“王爷,是不是遭到了威胁,或者有什么把柄在李元昊手中?”
公孙眯起眼睛,问一旁赭影,“他们很熟么?”
赭影赶紧摇头,将之前赵普与兴平认识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番,公孙眯起眼睛一脸不痛快。
赭影则是暗笑,心说,王爷总算熬出头了,公孙都会吃醋了。
赵普见兴平似乎是有目的而来,就笑着点点头,“公主还挺聪明。”说完,走到一旁坐下。
兴平公主跟了过来,在赵普对面坐了,问,“王爷……是什么把柄?兴平能不能帮忙?”
公孙在屋里踹枕头,“嫑脸!”
赭影赶紧对他,“嘘!”
赵普一笑,“公主,对赵普不利的,自然就是对李元昊有利的,你明日就是王妃了,现在问我这些,好么?”
公孙虎着脸冷静了一点点,扒着门缝继续看
……
大宋军营里头,小四子突然一个激灵,“唔!”
庞吉在他一旁正昏昏欲睡,就觉小家伙小腿一蹬……踹了他的肚子一脚。力气倒是不大,庞吉揉了揉肚子,心说,哦,娃娃长个呢……殊不知,小四子正做梦呢,梦里公孙咬牙举着烧火棍追打赵普,他正在帮赵普使劲。
庞吉凑过去看,心说真可爱呀……刚过去,就见小四子突然一把揪住了石头的尾巴,“九九!”
“吱吱!”石头让他拽得一蹦,吱吱叫着看他。
石头这一动小四子也醒过来了,缓缓睁开眼睛,躺着发呆。
庞吉赶紧上前,“哎呀,小四子,醒了啊?”
小四子盯着庞吉看了一会儿,良久……才又翻身搂住石头的爪子继续睡,嘴里嘟囔了一句,“爹爹……”
庞吉在一旁捶胸……可爱死了!老天爷赐我个孙儿吧!要死了!
赵普的话问完,兴平只是淡淡一笑,“九王爷,兴平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也知道些天下大势。这辽、宋、夏要呈鼎立之势,才能有天下的太平,一旦两方相争伤了一方,那胜的一方必然实力大增,到时候唇亡齿寒……必然危及另外一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寻找线索
兴平公主的这一番话,可是把赵普给扔坑里了,隔了老远,赵普都能感觉到房间里头公孙散发出来的那一丝丝寒意,心说——这回可是完了!
公孙牙齿磨得咯吱响,赵普,你敢沾花惹草!
赭影赶紧劝公孙,“先生,消消气,王爷也不适意的啊。
公孙眯着眼睛不吱声,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赵普,你死定了!这回谁都救不了你了!
“王妃可别说笑。”赵普赶紧提醒兴平自己的身份,“赵普已有所爱,这辈子不会再跟别人有任何瓜葛了。”
公孙原本气呼呼的,不过听到赵普说的还算情真意切,火气稍微消了消……算你识相!
兴平公主虽然率xing,但说起来到底也是个女人,自己厚着脸皮说出口了,被对方一口回绝,实在有些挂不住。她赶紧站起来,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还请九王爷记住今日答应兴平的事。”
赵普见她似乎恼羞成怒了,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就点点头,“嗯……好的。”
兴平就转身走了,临走前说,“若是有什么进展,我会及时通知王爷。”说完,跑没影了。
等人走了,良久赵普才松了口气,总算打发走了,幸好这兴平公主没有胡搅蛮缠闹出什么乱子,唉,谁叫自己太帅呢。正得意呢,回头,却是一惊。
只见身后屋子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显出公孙测测贴着门的本张脸,脸色那个惊悚呦、眼神那个幽怨呦……气场那个可怕哦。
赵普赶紧咽了口唾沫,陪着笑跑过去说,“唉,亲亲啊,这个不关我的事。”
公孙一听到那热乎乎的亲亲两字就一个激灵,白眼飞过去,“谁是你亲亲?!”
“咳咳。”赵普伸手拽着他袖子赶紧哄,“我这不是没办法么,你也看见了,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无辜的!我也拒绝她了,人家毕竟是李元昊的媳妇儿么,别吃飞醋了啊。”
公孙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赵普嘿嘿笑,往门里挤,“亲亲,让我进去。”
“要不要脸啊你。”公孙见他嬉皮笑脸的实在可气。
赵普理直气壮一拍胸脯,“为了你,我不要脸都好机回了,不差这一回!”
“你……”
赵普耍了无赖了,公孙哪儿斗得过他啊,被他挤到了门里面,赭影赶紧奔出去了,顺手给他带上了门。
紫影凑近来,“唉,怎么样了?”
赭影耸耸肩,“老样子……话说起来,元帅越来越不要脸了!”
……
两人正在聊,就见房顶上青影落了下来,压低声音对两人说,“唉。”
“怎么样?”两人赶紧问,同时,赵普也打开门。
青影对众人一挑眉,先进入了房间里,紫影站在门口守着,大门关闭。
“王爷。”青影低声说,“有线索了。”
“哦?!”赵普和公孙都为之一振,这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听说有线索了,实在是叫人欢欣鼓舞。
“八王在哪儿?”赵普早就急了。
“皇宫的西面有一处废宅,类似于冷宫一样。”青影给赵普叙述,“那地方,房顶有些古怪。”
“房顶?”公孙微微皱眉。
“恩!是白五爷说不妥的!”青影说着,拿出一张图纸来给公孙,“这是白五爷照着样子画的,让您看看。”
公孙拿起图纸看了看,微微皱眉,“这房子……怎么顶梁是弯的呢?”
“做工不好么?”赵普挑眉。
“不可能的。”公孙摇头,“这可是王宫啊!”
赵普愣了愣,问,“那是……”
“地下被掏空了!”公孙认真道,“就跟我们之前怀疑的一样,王爷可能被藏在地下的洞囧里了!”
“有找到入口么?”公孙问青影。
青影轻轻摇摇头,“展大人和五爷他们分别盯着那一片和厨房呢。”
“这倒是,总得给人送饭吧!”赭影点点头。
“甚好!”赵普心里头也激动了起来。“今晚上要摆酒,你们都好好盯着,最好能确定八王的所在地。明日李元昊就婚了,定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宫的正院里头。我们好趁乱救出八王来!到时候一起撤离,只要八王不在李元昊手上,他跟谁成亲老子都懒得管!”
“是!”赭影他们都分头办事去了,公孙和赵普虽然也一样很着急,但是毕竟他们还要在这里陪着那李元昊唱戏走不开,只好期盼白玉堂他们,能早早找到八王!
放下赵普和公孙干耗着等消息不提,且说白玉堂和展昭。
几个影卫分头寻找线索和盯梢去了,而这两人则是在王宫后院最荒凉的昭福宫,停了下来。
展昭看了看,问白玉堂。“这房子差不多整个都要陷下去了。
“下面应该有梁顶着。”白玉堂微微一挑嘴角,“你说,李元昊为什么不好好修一下他的皇宫?”
展昭听后,冷冷一笑,“一是他可能没钱。”
白玉堂笑了,“二呢?”
“二么……他根本不在意这座皇宫……想要座更好的。”展昭说着,四处寻找了起来,问,“最凹陷的地方,望望不会是出口处,出口处估计都会往上翘起来一些?因为有大量的柱子固定,不然塌了就完了。”
“有理。”白玉堂点了点头,在兜子里掏了掏,掏出了一颗滚圆的墨玉飞蝗石来。走到一旁,放到了地上……那石头滴溜溜地往东面滚了下去。
白玉堂收起珠子,对展昭道,“上西面看看吧?”
展昭接过他的珠子看,问,“这是什么原理?”
“一般来说地势的走向就是地下水脉络的走向。”白玉堂道,“我二哥教过我,挖坑,特别是挖地下洞囧,一定要按照地下水脉的脉络来,不然的话,很容易出事。”
哦……这么说,出口是在相反的方向。
“你也看到过石头挖坑的。”白玉堂道,“爪狸都有很好的天分,天生就会挖洞。”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大闹婚宴救八王
展昭假扮成蒙面人后,也顺手给了白玉堂一块帕子。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就见是块白色的绸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他。展昭鼻子和嘴都被遮住了,只是露出了笑得弯弯的眉眼跟他说,“怎么样?!黑白双煞!”
白玉堂无奈,用白绸子蒙住了口鼻,和展昭一起施展轻功,一下子跃到了那个宫女的生后。
宫女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忽然听到身后风声猎猎,回头一看,好险没背过气去,抽了一口气愣了半晌,才想到要喊,“救……”
展昭赶紧捂住她嘴巴,白玉堂点了她的囧道。
两人都是名门正派的大侠客,头一回干这事情,四周张望了一下,跟做贼似的,心说,幸好蒙着面呢。
将人制服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一挑眉看展昭——你来吧!
展昭没办法,只好板着脸佯装凶恶地问那丫鬟,“你别乱叫,我们是黑白无常!这里带孤魂野鬼回天的,你若是乱叫,我们可把你也带去阿鼻地狱了!”
“不要,大仙饶命啊!”小丫鬟赶紧摇头,白玉堂解kai了她的囧道,她就开始磕头,无奈,白玉堂还是点住了她的囧道。
那丫鬟久居宫中从来没见过世面,见这白无常好生厉害,竟然会如此强大的法术,一点,自己,自己就被定身法定住不能动了,果然是神仙。
展昭想了想,问,“我们是路过这里,见这儿怨气特别重,就想来度冤魂的,这儿埋的都是什么人啊?“
小丫头一听,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道,“二位大仙,这里埋的都是历朝历代死去娘娘、宫女……。”
“娘娘为什么不葬在皇陵里头,而是要葬在这里?”白玉堂不解。
“这些是被贬、被打入冷宫或者被赐死的。”小丫头擦了擦眼泪,“要不然就是汉人子女,不准入西夏王陵。”
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这些西夏王室真是可恶。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拜祭?”展昭有些不解。
“是因为我家娘娘死了半年多。”小丫头小声道,“这几天突然还阳回魂了,我以为她是因为王爷又要选妃,所以愤恨了跑来作怪,就偷来了那些新娘娘们的生辰八字,想让她好冤有头债有主,找那些狐狸精们报仇。”
展昭和白玉堂哭笑不得,心说——真要冤有头债有主,也不应该找那些娘娘,而是该找你们王爷李元昊!
“你说你家娘娘还阳?有什么凭据么?‘
“我看到了!”小丫头拍着胸口壮着胆说,“晚上有鬼火,还有鬼影的!”
“哦?”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惊,问她,“捻影在做什么?”
“我看到啊……坟墓被推开了,然后有个人爬出来,还有幽幽的鬼火……老吓人了,您说,这里那么多妃子亡魂,可不是还魂了么……都说借尸还魂,可算见着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无稽之谈非但没有笑,反而是精神为之一震——有人从坟墓之中出来,不可能是妖魔鬼怪,这么说,莫非机关在墓碑里头,有人爬进去后,出来正好让这小丫头看见了,所以误以为闹鬼?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白玉堂问那丫鬟,“那边那块石头,写着个“禁”字,是什么意思?”
丫鬟看了一眼,道,“哦……是给大家看的,不准进来这里,一边是汉字,另一边是西夏文。”说着,她伸手一指相反的方向,就见果然,那里也树立着一小块石头,上面写着一个西夏文字,刚刚他们没注意看,所以忽略了。
展昭点了点头,弯腰对小丫鬟说,“我们放了你可以,但是你可不能泄露天机!”
“天机?”小丫鬟万分紧张,赶紧摇头,“我不敢的。”
“我们要带那还魂的女鬼走,你若是说出去了,那女鬼就走不了了,可是要去缠着你的,知道么?”展昭又补充了一句。
小丫鬟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点头,“我知道了,我绝对不敢说的,两位大仙放了我吧!”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解kai了她的囧道,小丫鬟战战兢兢就跑了。
等人走了,两人就分为左右,开始轻轻地推那些石碑……一座一座地推过去……
终于,推到了中间的某一座,只听到地底传来了“咔哒”一声。
展昭招手叫白玉堂过去,随着他一放手,那石碑轻轻地抬了起来,下面露出了一个足够一人进出的地道。
两人瞬间眼前一亮,白玉堂侧耳听了听下面,抬眼对展昭点了点头,“下面有动静!”
展昭也听到了,“很远,下面的洞囧应该很大。
“还有水声。”白玉堂伸手拿出了火折子来,“下面应该有地下水脉。”
展昭要先下去,白玉堂拉住他,“我来。”
“不是一样的么。”展昭嘟囔了一句,白玉堂一笑,“上次是你先,所以这次轮到我了。”
展昭似乎有些不放心,白玉堂无奈,“你这猫总共钻过多少回坑?我陷空岛上可处处是坑!”
展昭没话说了,只好让白玉堂先进去,不忘嘱咐,“你小心啊!”
白玉堂看了看他,眼神似乎有些意味深长,不过两人也来不及细细追究,先后进入了地道。
这地道不算很宽敞,但是容纳两人足够了。
黑影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进去了,他也赶紧跟了进去,让白影在洞口守着。
地道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大的洞囧,下面有水,一边有岸,与其说是地洞,还不如说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
展昭跟鬃玉堂落下,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岸边,就见黑影也下来了,掏出火折子照明。
三人往里走,黑影侧耳听着,“有人说话。”
展昭和白玉堂也听到了,赶紧放轻了脚步声,一起循声走过去。
到了声音隐约可辨的时候,三人都熄灭了火折子,摸着黑前行,很快,声音越来越清楚,而且……从溶洞深处,透出了清晰的亮光。
白玉堂和展昭就听到那些人说的都是西夏话,叽里咕噜的。
黑影长年和西夏人打交道,听得懂他们的话,就听到是两个西夏人在闲聊,大致是说的这次王爷能赢了赵普什么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大闹酒席,小四子的发现
赵普怎么看,都觉得公孙眼里很有那么几丝狡黠的光,看来今晚非闹个天下大乱不可。
到了酒席宴上……果然宾客云集,有各国的来世、皇族贵客、更有西夏的文武诸将,看起来很是气派。
赵普的到来自然是让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紧紧盯着。
毕竟,平日都是在战场上相见,难得这么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有些人也纷纷猜测,九王爷竟然会来参加李元昊的婚事,而李元昊也十分殷勤地招待……莫非夏有意要臣服于宋了?
赵普和公孙的位子是在正席,就在李元昊的右手边那一张桌子,刚过去坐下,公孙就感觉有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转脸一看,又惊又喜——尸荪策。
“唉。”公孙赶紧对他笑,一旁白金堂也跟赵普打招呼。
公孙转念一想,凑过去在宫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宫荪一愣,随即捂着嘴巴闷闷地笑了起来,一旁白金堂好奇地问他,“干嘛?”
宫荪扑过去跟他咬耳朵,乐得白金堂就差捶桌了。
公孙对两人,“嘘!”示意别声张。
两人点头答应,不动声色地继续聊天,就等着看热闹了。
公孙回过头,就见赵普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公孙不解,“干嘛?”
赵普郁闷,“你都告诉他们就是不告诉我,你偏心……”
公孙翻了个白眼,捏住他胳膊上的肉拧了一下,“我只说今晚上李元昊准备了好料招呼客人,让他们别乱吃东西以免误伤!那是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还这么嚣张。”赵普一脸委屈揉着自己的胳膊,“看,还掐我!”
公孙狠狠飞了个白眼给他——不准闹!
赵普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就知道欺负我。”
“不服气啊?!”公孙挑眉看他。
“服气……敢不服么。”赵普无奈地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上叹气,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堂堂的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在军中是说一不二,怎么就被这么个书呆子给制得服服帖帖的呢?!更可气的是被制得服服帖帖了自己竟然还甘之如饴,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啊!
众宾客落座后,李元昊就来了,见宾朋云集,也是志得意满,举杯跟众人寒暄,多些各位赏脸光临之类的,赵普懒洋洋听着,等着公孙给他“惊喜”
放下前头众人客气提,且说去具体实施整人计划的展昭和白玉堂。
两人到了御膳房的屋外,见里头众人忙忙碌碌,就先找了个隐蔽处躲起来。
白玉堂问展昭,“刚刚公孙给你的什么?”
展昭拿出包袱掏了掏,先拿出一包药来,道,“这个叫黑风药,据说吃了会发酒疯!”
“有多疯?”白玉堂拿着药端详了起来,觉得好奇。
“要多疯有多疯吧。”展昭闷闷地笑了起来。
又拿出一包来,道,“唉,这个有趣,叫娘娘粉。”
“啊?”白玉堂更纳闷了,“什么意思?”
“就是说吃了会很娘娘腔!”展昭说着,又掏出一包来,“看这个,真言粉。”
“真言……”
“酒后吐真言呀!”展昭闷声乐,又零零总总拿出了好几包药粉,道,“咱公孙刚刚还给了一份各国药人的名单,每个人用什么要都写明白了,咱们一个个地对症下药,到时候看热闹!”
白玉堂点了点头,和展昭分了分工,两人一人拿纂打药,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御膳房里头。
果然,各国要人的饮食习惯不同,都摆放了标签分类,这回下毒就更方便了,展昭和白玉堂趁那些下人不防备,挨个给那些政要们下了药粉,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办完事后,又到了一旁蹲点守着,直到前头李元昊废话讲完了,让上菜,下人们毫无防备地将准备好的饭菜一样样送上去,才算完。
“都送走了!”展昭就想往前厅去,“还有些时候,咱们去看热闹吧?!”
白玉堂一脸无奈地斜眼看他。
展昭只好讪讪地摸摸鼻子,“好吧,去干正经事。”
两人转身回到了坟地附近,影卫们正在那里蹲守,展昭问,“情况怎么样?”
“有人进去送过一次饭,然后就没动静了!”黑影回答。
展昭点头示意明白了,众人埋伏好,等到时机,准备先救八王。
再说喜宴。
李元昊这次是下足了力气,想要好好拉拢一下各国的要人,最好是能联合起来一起反对大宋。
因此,他特意请了各地最好的厨子来做饭,迎合了各个贵宾的口味。
酒菜上来,各国的要人都吃喝起来,李元昊挨个敬酒。
原本气氛其热融融,突然停到“哐啷”一声。
众人转眼望过去,就见是吐蕃王子那桌……那吐蕃王子矮矮胖胖很是敦实,不知道怎么了,伸手将桌子掀翻了。
李元昊一惊,还以为有什么地方怠慢这位王子惹他不高兴了,赶紧过去询问,“王子……您这是……”
“呃……”那吐蕃王子打着酒嗝,明显是喝多了,举着杯子指着李元昊,“你看你这长相……呃……跟只猴子似的,你……你就不是好人,知……直到么?!”
在座好些人都“噗”了一声,嘴里的酒喷出来,赶紧掩饰尴尬。尤其是赵普,直乐,心说还真是像的。
李元昊则是脸色铁青,看得出来,吐蕃王子是喝醉了,心中也有气,这吐蕃王子平日挺稳当的啊,怎么今日如此轻浮?!
就在李元昊让西夏王子的随从将他们主子抬走的时候,又听到一旁有人阳怪气地说,“死鬼!”
这一嗓子惊得众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再转眼,就见回鹘王子正趴在一旁的侍卫怀中撒娇呢,那是为僵着身子都不敢动了。同时,西夏几个大将扯着嗓门痛陈李元昊残暴不仁,平日对谈严苛不义,迫害他们的亲友……
又一会儿,旁边桌翻椅倒,几个来使打了起来,一时间,众人哗然,李元昊则是脸色铁青,眼看就要气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婚宴大乱,营救八王
贺一航到了营门前,他最近正在准备赵普安排的分兵之事,问庞吉“太师何事?”
庞吉伸手指了指远方,道,“看那里。”
贺一航也蹲下,到了小四子的脑袋旁边,似乎没看见,小四子一双小手捏住他两个耳朵,往一旁掰了掰,调整了一下角度……
“呃……”贺一航看见了,也愣住了,道,“那是什么……”
“昨天就有哦。”小四子说。
贺一航想了想,让人叫来了邹良和欧阳少征。
邹良对玄学之类稀奇古怪的东西向来有些研究,欧阳少征则是地理通。两人到了门口往远处一望,欧阳少征就挑眉,“哎呀,怎么会这样子?”
“妖法。”邹良冷冷说。
“哦?”小四子睁大了眼睛看他,“妖法啊?!”
庞吉咳嗽了一声,问,“邹将军,可有依据?”
邹良耸耸肩,良久才道,“猜的。”
……
沉默半晌,就见小四子拍着小手说,“粥粥好有趣。”
邹良看了看他,微微一挑嘴角。
众人惊叹——笑了!邹良竟然笑了!
龙倾也跟来了,刚好看见这一幕,赶紧跳着脚喊,“史官呢?快点记下来,千古奇观!要记入大宋国史流传百世啊……哎呀。”没说完,又让邹良踹了一脚。
贺一航找了几个能干的军校,命令他们到那一带查看一下,众人多加派了人手守加紧守卫,而欧阳少征则是带领先锋营自己的弟兄,赶往兴庆府,接应赵普
放下营中众人翘首期盼不提,赵普他们则更是紧张。
一大早,公孙就被赵普叫了起来,给他在里衣里头衬上软甲,软甲从脖子开始一直裹到脚底板,那叫悟得一个严实啊。
“好热。”公孙有些难受。
“唉,就热一会儿,回了大营救好了,小心让冷箭伤着。”赵普不让他脱。
公孙皱了皱鼻子,见紫影手上拿着个铁桶,问,“这什么呀?”
“铁桶啊。”赵普说着,拿过来往公孙脑袋上一套,“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你把这个套上,那样我就安心了。
公孙就听着铁桶里头嗡嗡直响,赶紧拿下来,“用得着那么夸张么?“
“绝对用得着!”赵普认真道,“对了,后背还要罩上这个!”说着,拿出个大盾牌来,跟个乌龟壳似的,里头有两条带子。
公孙一看,心说,好么,带上这个,骑在赵普马上的就不是自己了,而是个大乌龟!
赵普将东西交给紫影让他随身带着,和公孙换了正规的衣裳,两人里头都衬了轻便的打扮,可以随时脱掉。
一切准备就绪,就听到桥楼上有锣鼓喧天之声。
赵普看了看天色,很快就要到午时了!
“准备好没?”赵普看公孙。
公孙点头,“嗯!”
赵普拉住他的手一起往外走,去参加李元昊的婚礼,也是最后也最重要的这一役,不只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而墓地附近,白玉堂和展昭也是非常紧张,这事情到了眼前倒是能平静处理,唯独是等待事情来临的这段时候,最叫人着急。
李元昊今日一早换了一身喜服,踌躇满志问身边的齐梁,“都准备好了?”
“好了王爷。”齐梁回禀,“宫里宫外层层设卡,总共几万人马就等一声令下,赵普就算插上翅膀也别想飞出去,今日定要留他在西夏!”
李元昊冷冷一笑,“好!对了……八王那边呢?”
“哦,王爷放心,那里一直没有动静,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再说了,就算赵普机关算尽聪明绝顶,也绝对猜不到我们把八王爷埋在墓地里面。”
李元昊满意点头,“很好!今日若是能活捉了赵普,我西夏就能一统华夷。”
说完,带着齐梁和心腹侍卫一起,起身往外走。
金殿之内,早就是张灯结彩,满朝文武和各国嘉宾都到场了,而那吐蕃王子和西夏要臣还都没有恢复,因为公孙的药量下得挺猛,至少疯疯傻傻三天。最惨的还是回鹘王子,这几天一直抓着他的侍卫首领要跟他私定终身。可这回鹘王子若是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翩翩佳公子也就算了。他是个身高八尺秃顶厚唇大腹便便的粗糙胖子,搂着纤纤瘦瘦的侍卫首领愣是要人家娶自己。
赵普看得好悬没吐了,公孙倒是淡定,摸了摸下巴,道,“这说不定还是一段金玉良缘。”
赵普嘴角抽了抽,“哈?”
公孙抬眼看他,“还是蛮相配的么。”
赵普汗就下来了,“配么?”
“你看啊,那个侍卫还挺俊俏的,那个王子么,也挺威武,不大多都这样配么?像展昭和白玉堂那样的属于少数啦。”
“那……”赵普指指自己,“我……我呢?”
“哦,你也算威武的。”公孙拍拍他肩膀,“虽然比那个王子差点,不过不要紧。”
赵普倒抽了一口冷气,感情自己在公孙心目中没那王子威武……
于是,赵普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靠在廊柱边用力捶。
一旁紫影和赭影赶紧安慰,“王爷,小四子和先生的审美都很古怪,这人是还好没让小四子看见,他那天看见个连鬓落腮胡子的大胖子,直说人家威武!”
赵普垂头,估计跟公孙平日的教育有关系,以后有空一定要把小四子这习惯改过来。
随着正午时分的三声炮响,李元昊和三位夫人一起缓缓步入了金殿……同时,热闹的婚宴开始了。
公孙和赵普交换了一个眼神……展昭他们应该开始行动了!
正午一到,展昭和白玉堂就和影卫们分头行动了。
进入暗道后,白玉堂突然道,“在八王爷牢笼旁边,可能会有机关,进去先别弄死那两个侍卫。”
展昭也点头,“我也觉得有,所以早有准备!”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来。
众人一看,就见是一只小猫咪。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扑朔迷离
众人将八王爷抬入大帐后,公孙就开始给他治疗。
可是八王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中了奇毒。
公孙稳住了他的血脉,但西域的毒药要用西域的解药才能解除,公孙一方面让展昭他们去找宫荪来,他那里应该有很多西域的药物,另一方面,派人去找配置解药需要用到的药材。
赵普还派了几个影卫去兴庆府打探情况,看看李元昊的伤情怎样,最好能偷来解药。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晌午,展昭和白玉堂没有回来,看来人没找到……而八王爷也始终就保持那个样子,只能给他喂下一些流质的食物,就是不醒。
公孙着急,赵普更着急。
军营之中,众人都知道赵普这几天很暴躁,公孙则是一直在营房里照顾八王。公孙有些不明白,李元昊为什么要给八王爷吃这种药呢?这种药与其说是毒药或者是迷药,更确切不如说是一种龟息药。此药的主要功效其实并非用来毒害人,而是更多地用来救人的。比如说西域诸地长年风沙,特别是每年黑风暴来的时候,风沙漫天也许会持续一个月,出门可能会迷路……这时候,缺粮少食,人们纷纷服用此药,昏睡不醒,等到一月后风沙过去了才醒过来,到时候进食之后慢慢调养几日,人就会康健如初……
公孙百思不得其解,李元昊为何给八王爷吃这种药?难道就是为了好看守些?可八王只是个儒雅文人,用得着么?!
“爹爹。”
公孙心事重重略打了个盹,就听到小四子叫自己,抬眼,就见小四子爬上了竹塌来,钻进他怀中。
公孙知道回来后他和赵普一心只顾姿王爷,都没与小四子说上几句话,展昭白玉堂更是一来就走了……小四子也不出声,很乖地跟进跟出,今日大概看自己得闲了,所以上来亲昵一把。
公孙拍了拍他屁股,揉揉他脸蛋,见他可爱样子,心中郁结也稍稍宽温了些。
“爹爹床上的是谁呀?”
小四子话一出口,公孙一愣,捏着他脸蛋道,“小四子,怎么连小八子都不认识了?”
小四子狐疑地歪过头,又凑过去看了看,问,“小八子?怎么长变样了?”
“小八子瘦了好些。”公孙回答,心说也是,可能很久没见……也不对啊,小四子与八王爷甚是投缘,八王爷极宠爱他,怎么小四子连他都不认识了?
“小八子为什么不起来?”小四子问,“我听到他说话说不定就认识了,小八子说话可慢了,小包子说话调门低,小肚子说话调门高。”
公孙笑了起来,道,“你就这么分他们呀?还有啊,一会儿九九来了可不许说自个儿忘了小八子了,九九该伤心了。”
“唔!”小四子赶紧点头,捏住公孙的一缕头发,小声嘟囔,“爹爹,九九好忙么?”
“嗯。”公孙点头,“九九担心八王爷,还要防着前方的战事,在排兵布阵呢。”
小四子趴在公孙怀里,道,“……白白和喵喵什么时候回来呢?小四子好没劲。”
公孙也知道,毕竟一个小孩子,在军营之中没意思了,摸摸他脑袋,道,“小四子,等八王爷的解药找到了,咱们就能回开封府了。”
小四子点点头,趴在公孙怀里,公孙轻轻拍着他,小四子侧着脸靠在公孙胸前,看着一旁军床上躺着的八王爷。越看越别扭,心说,九九和爹爹都眼花了么?这个哪里是小八子么……
正这时候,就听到“呼呼“的声音。
公孙转过头一看,就见石头蹲在八王爷的军床旁边,正对着穿上昏睡的八王爷发出呼呼的声音,眯着眼睛鼻子微微皱着,有些凶悍。
“石头。”公孙赶紧将石头往回拽了拽,“不准对八王爷不敬。”
“吱吱吱吱!”
石头突然聒噪地边叫边蹦跶起来,公孙赶紧按住它,“唉,别吵。”
小四子见石头犯拧,伸手揪住它耳朵,“笨石头,敢不听爹爹的话,打你屁屁哦。”
石头还真就不闹了,蹲坐在一旁,斜着眼睛瞄小四子。
小四子也斜着眼睛瞄它。
公孙看到了,心说……石头还真是只听小四子的话了……话又说回来,才几天没见啊,怎么变得那么大了。
小四子趴在公孙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话。
“还是没有消息么?”
这诗孙的声音。
“李元昊好像受了重伤,整个兴庆府戒备森严,各国的宾客也都没动静,宫荪和白金堂始终没有消息。”
……
小四子爬起来,果然,赵普和公孙坐在一起呢。
“九九……”
小四子叫了一声,赵普回过神来,见小四子凑过来,还有些可怜兮兮的,想起来好久没抱他了,赶紧抱过来,道,“小四子,这几天九九太忙,冷落你了。”
“唔……”小四子捏着赵普的头发摇摇头,眼神又瞟到军床上躺着的八王爷身上去了。
赵普见小四子似乎在走神,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就道,“这会儿我有空,等得也心焦,咱们出去晃晃?”
“嗯!”小四子赶紧点头。
赵普就抱着他,对公孙使了个眼色出门了,公孙无奈,知道赵普大概是要拍拍小四子的马屁补偿一下,也不拦着,更不跟着去,让他俩单独亲近亲近。
走到了军营外面,此时正是黄昏,残阳薄暮,大漠之中风起尘飞,好不苍凉。
小四子趴在赵普肩头跟后头跟上来的石头做鬼脸。
赵普看见了,道,“石头都那么大了?”
“嗯!”小四子点头,“可以骑哦,石头跑得可快了。”
“吱吱吱。”石头不停滴叫唤,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急得上蹿下跳的。
小四子瞄了它一会儿,问,“石头,你也这么觉得么?”
“吱吱。”石头一直蹦跶。
赵普失笑,“才几天不见怎么变得那么吵?以前皮是皮,不过没这么叫唤过啊。”
“才不是喏。”小四子摇头,认真说,“石头叫是因为觉得奇怪……”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大战来袭
公孙拿着那些粉末,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头研究。
赵普想要亲自带人去那黄光一带探究一下,但是被贺一航等拦住了……正在商量,就听到外头一个探报匆匆来报,“元帅,辽、西夏和吐蕃还有回鹘都集结了兵力,准备开战。”
赵普一挑眉,“吐蕃也来凑热闹,活腻了他?”
庞吉听后,上前提醒赵普,“王爷,此事三思而后行啊!”
赵普看他,问,“太师有什么想法?”
庞吉想了想,道,“这回鹘、西夏、大辽、吐蕃,单独兵力都不是很强,可问题就在于……他们究竟将主力放在哪儿一边。”
赵普一挑眉,笑道,“太师担心的,的确是我比较在意的问题。”
众人都看赵普,就见他背着手,缓缓道,“这三方兵力有限,西夏最多十五万人马,辽现在正内战,有个十万就算不错了,回鹘和吐蕃的兵力最多也就五万,几乎能忽略不计,他总共的人马拼起来大概三十万。而我大宋边关军有近四十万,其中赵家军十五万。我这十五万都是精兵,可以以一当十,就算遇上他全部的三十万人马也能赢。所以,此一役关键就在于双方将兵力押在哪一边,押对的一方赢,或者赌准了对方往哪儿走的那一方赢。”
众人都点头。
“原本只有西夏和大辽两方出兵,我们只要将兵马摆在当中,哪儿发现了主力上哪儿就行了,可如今四方了,战线拉扯太长,不是那么好派兵的。”欧阳少征琢磨着,“可别让人家来个声东击西。”
“不过最近并没有看到大规模的人员调动啊。”贺一航道,“兵马应该还在辽和西夏。”
“不见得。”赵普笑了笑,“这次李元昊定然是比以往那一次都聪明些……”说完,笑了笑,众人看得出,赵普似乎已经有主意了。
随后,赵普散帐,带着庞吉进了公孙的答应,三人秘密地商议了很久……随后,赵普和庞吉一起去看了八王爷,傍晚时分才出来。
当夜,赵普擂鼓升帐,点派人马分配兵力,明日启程,迎战西夏、辽国、回鹘、西夏的联军。
一时间,各大营寨的兵将都知道战事已近,大概因为很久没上战场憋闷的慌,一听到有打仗要打了,各个都兴奋不已。
赵普一番排兵布阵细致周详,让众人心服口服挑不出任何毛病……可贺一航等几个熟悉赵普的人都能看出来,赵普还留着后手呢!这就是赵普,别人看他只有匹夫勇,其实他满腹张良谋。
第二天清早,赵普在大营门前祭拜天地,别过公孙和庞吉,三声跑向后,出兵!
营盘之中众人都很忙很忙,唯独小四子很闲很闲,大家又都不陪他,所以好无聊。
他骑在石头背上,提着衣裳的下摆,从东面晃荡到西面,闷死了……
看到众人都要出征了,小四子羡慕了起来,歪着脑袋想,小四子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当兵呢?
正想着,就见公孙急匆匆从大帐中出来了,小四子就赶着石头跟上去。
“爹爹。”
“唉,小四子,别到处乱跑,回大帐待着去啊。”公孙揉揉他脑袋。
“唔。”小四子点点头,但还是跟着公孙跑来跑去,就见他在大营之中洒了好多的粉末,蓝颜色的,不知道是什么。
众军都离开了,贺一航负责守卫大营,庞吉给他督办,别说老头子脸一板坐在大帐里的样子,还真威严。
赵普的能耐就是……留在军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军现在是分几路走的,各自往什么方向去了,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担心,因为赵普每次都这样,真正的计划,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凡是想要探听赵普行踪的老将,都要去跟庞吉唠上几句,庞吉装分买啥,假扮得跟个酒囊饭袋似的被人把话“套”出来。
……当夜,贺一航就抓住了以魏将军为首的三位老将,企图勾结西夏透露军机。
贺一航将几人都抓起来软禁,等待赵普回来后发落。
时间一点点过去,偶尔可以看到远处的狼烟,但是大军的影子却是一点都没有。
公孙发现小四子依然每天到大帐的营门外面去等候,盼着赵普快些回来。
公孙时常去陪着他。
“爹爹。”这一天吃中午饭,小四子喝了一口汤后吐了吐舌头,“汤汤为什么有怪味道。”
公孙挑了挑眉,“哦,这是药汤,驱寒的,在大漠这种干冷之地要多喝一些。”
小四子搅了搅,还试乖地喝了一半,问公孙,“爹爹,九九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公孙微微一笑,对小四子说,“小四子,这几日估计会出乱子,你记的在营帐里待着别乱走,知道么?”
“唔。”小四子点点头,“知道了。”
正说话间,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公孙一挑眉,自言自语来了一句,“来了!”
“谁来了?”小四子没明白,公孙赶紧抓了一直放在身边的药匣子往外跑,边对小四子说,“小四子,在大营里面等着别动,知道么?”
“嗯!”小四子点点头,见公孙急匆匆跑了,就和石头一起到帐篷边往外看……就见前方乌泱泱一大片囧囧的云雾铺天盖地地飘过来。
“诶?”小四子蹲下去问石头,“石头,你看像不像呀?”
“吱吱。”石头蹦跶了起来,那块囧囧的云雾里头加着闪电,正是之前他们远远看到的,山坳里头的云彩!“
“石头,不准出去哦!”小四子对身后的石头说,“爹爹让在大营里面等着……石头?”
小四子回头一看,就见石头没影了,地上一个大坑。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四子跑到坑边去蹲下看,就见好深一个坑,石头挖出来的,下面滴溜溜一双小眼睛对他眨啊眨。
小四子生气,“小笨蛋,快点上来!”
“吱吱。”石头却叫唤,似乎是让他下来!
“我才嫑!”小四子摇头,“爹爹要担心的。”说完,就听到帐篷“呼呼呼”地晃荡了起来,小四子好奇地跑到了营门口看,就见整个大营都被囧囧的烟雾笼罩了,什么都看不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绝处逢生
“嘭嘭。”
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小四子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重新穿上,瞄了一眼地上的窟窿,再看旁边正在甩毛的石头,跑过去,揪住尾巴。
“吱吱!”
石头叫唤了几声,扑住小四子舔腮帮子。
“不准舔!”小四子揪住它两个圆圆的耳朵,“你挖个洞洞躲起来就好了么,干嘛挖过来那么远!笨笨!”
石头用胖胖的脑袋继续蹭小四子,蹭得他也没脾气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脾气。
“快点回去啦,爹爹要担心的。”小四子想要拽着石头回去,正这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窜起来了一个囧囧亮光。
“那是什么?”小四子仰着脸看着,“大白天的放烟花么?”
正说话间,就听到石头“呼呼呼”地叫了起来,往前踏上一步,将小四子挡在身后。
“石头,怎么啦?”小四子话音刚落,就看到前方的树丛轻轻一晃……有一个人跑了出来。
那人急匆匆,跑得很狼狈,冲出林子后一眼看见了小四子他们……惊了一跳。但是等看明白就一只小爪狸和小四子后,那人却是露出了森的笑容。
小四子也看清楚了,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假八王。
“呵呵呵……原来是小王爷啊。”假八王一点点靠近,不怀好意地说“小王爷怎么在这深山老林里头啊,多危险?来……我带小王爷回去。”
石头凶巴巴对着那人呼呼低吼,假八王见石头露出尖牙来,知道爪狸凶悍护主,还是不好对付的,就从身背后抽出了剑来,对着小四子笑,“来,小宝贝,我带你去皇宫!”
“石头……”小四子凑过去蹭到石头身边,知道这个是坏人。
“吱吱吱。”石头让小四子到自己背上来。
小四子想往上爬,但还没等他上去呢,那假八王已经到了近前了,石头蹦起来一头撞过去。
那假八王一惊,没想到石头动作那么灵活,堪堪躲过还是让石头的爪子抓过了胸前,刺啦一道口子……
“嘶……”假八王低头看了看胸口,咬牙切齿,“你个小畜生啊……我先宰了你!”说完,举剑要杀了石头。
石头上蹿下跳,没让他追上。
小四子看的担心,但是……假八王其实并非是真想要杀了石头,只是声东击西……
将石头引开后,突然一个折反去抓小四子。
小四子一惊赶紧朝着石头的方向跑去。
“吱!”石头像是发怒了,打了个地滚滑过来将小四子护在了身下,撅起屁股对着追上来的假八王——噗!
“咳咳咳……”假八王咳嗽不止,倒退了几步,幸好他事先有准备,等将眼前黄烟赶开,就觉得胸闷气喘,眼睛鼻子火辣辣的痛,心说这爪狸真是名不虚传啊,好厉害!
再看,之间石头驮着小四子飞奔往远处跑。
假八王想着,这次一定要将这小娃娃抓走,简直是天赐的富贵啊!便提刀追了过去……他熟悉地形,绕着小道往前赶。
石头跑了半截却是突然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嗅,不知道闻到了什么。
“石头,怎么了呀?”小四子趴在石头背上,受了不少惊吓,可怜兮兮的。
石头回头看了看他,往后推开了几步,虎视眈眈地看着前方的林子……果然,林子又悉悉索索地响了起来。
突然小四子抱紧了石头……林子里好吓人呀。
“嗖”一声……
林子里头蹦出一人来,直取小四子和石头,正是假八王。
“呀!”小四子一抱头,觉得自己这次完蛋了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槿儿!”
小四子一惊,这世上会叫他槿儿的,就只有一个人……
抬眼一看,果见远处一个人影飞快跑来,冲过来撞开了快要抓住小四子的假八王。
那假八王就地一滚站起来,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把大刀,挡在小四子眼前。
“小良子!”小四子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里?”
小良子道,“我在这儿好几天了,想找大营没找见。”
“为什么没找见?”小四子不解。
“呃……”箫良脸一红,“迷路了……”
石头和小四子都有些泄气。
“不过幸好迷路了!”箫良护着小四子,问那假八王,“你是谁?!”
“小良子他是坏人,他假扮小八子。”小四子说着,从石头背上下来。
石头也吱吱叫着站在小四子身旁,准备随时狠狠教训那个假八王。
“呵。”假八王起先下了一条,但是待到仔细一看箫良,低笑一声,“又是个小毛孩子。”
箫良冷冷看他,如今的他早就今非昔比了,在陷空岛的修行有了内力,赵普教给他的功夫早也练得炉火纯青,一点都不惧怕眼前之人……再说了,为了保护小四子,他也不能输!
此时,已经听到了远处的号角之声……那是贺一航在大营里面发信号,好让小四子他们找对方向回来。
箫良将手中包袱给小四子,“槿儿,里面有联络响箭。”
“嗯!”小四子点头,以前公孙教过他怎么用联络响箭。
假八王一看两个小孩想要叫人了,赶紧举剑攻上。
箫良抬刀一挡,顺势一刀横出……
那假八王大惊,心说这小孩还挺有两下子啊,于是也不轻敌了,沉着应战。
箫良毫不示弱,与他对战。
小四子拆开包袱找出一个竹筒来,拆开后,用力一蹦再往天上一抛……那联络响箭“嗖”一声上了天……这个是陷空岛的韩二爷特制的,散开后是一只彩色的小老鼠。
信号上天后,留在大营之中的几个影卫全部看见了,都纷纷朝这里赶来。
假八王见情况不妙,加紧了攻势。
箫良虽然学的很快,但毕竟年纪小功力不足,还没有临战经验,而且个子也比假八王要矮,势弱了很多,渐渐招架不住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有待后续
两军交战勇者胜,勇的不止是将士的功夫,还有士气。而真正的士气看哪里?要看主帅的强弱。
赵普单人独骑,黑马黑刀黑战袍,杀入敌阵真跟要命的修罗相当。
新亭侯久未见血了,如今终于能痛快厮杀,立刻就精神百倍,鲜红色脉络遍布刀身,看起来妖异非常。
而相比起赵普,李元昊的状态可就不太好了。
原本他就有重伤在身,再加上心理上的打击,本来雄心勃勃觉得自己必胜,可现在变成了完全的下风,早就乱了方寸。
赵家军各个如狼似虎,西夏兵则是溃不成军……一场大战过后,战场上遍插赵家军的军旗,西夏兵马折了一半,伤了大半,留下的也都弃械投降了。
李元昊呆呆地坐在车里,接受了被活捉的现实,望天长叹,他不甘心啊……老天爷为何如此偏爱赵普。赵普活着一天,他李元昊就别想得天下,这就是所谓的既生瑜何生亮么……真是天意弄人。
公孙等人匆匆赶到山谷时,战事已经结束了。
众人跑入战场,就见士兵们正在收拾残局。
公孙拉住指挥人马的欧阳少征问,“赵普呢?”
欧阳少征往远处的山坡上一指,公孙远远望过去,就见黑枭站在山坡上甩着尾巴,血红色的新亭侯插在一旁,赵普靠在山破之上,似乎是在睡觉?
公孙心说,别是受伤了吧,赶紧跑过去,“赵普!”
赵普还没睁开眼睛就伸手一把扯过公孙,拉进了自己怀中,公孙趴在他身上朝他看,问,“没事吧?”
赵普摇了摇头,大概是真的杀过瘾了,他两只眼睛的颜色差别特别明显,一只黑色,一只灰色,非常特别。
公孙盯着看了一会儿,笑了,这样子还挺帅的!
赵普见公孙对着自己笑,抬手在他后腰拍了一记,“想在这里做……”
公孙毫不留情一拳头揍过去,赵普挨了这看似凶狠实则软绵绵的一拳,笑着摇头,却是有些勉强。
“你怎么了?”公孙见赵普似乎有些有气无力,就问,“不舒服还是不高兴啊?得了大胜了!”
“呼……”赵普长叹了一口气,“李元昊虽然活捉了,但是八王还在他手里。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八王难免受苦……”
“爹爹……”
公孙正想劝慰几句,突然就听到远处小四子的叫声。
公孙心终于是放下了,果然白玉堂是可靠的,真的把小四子给救回来了。
就见小四子提着衣裳前摆坐在石头上,石头飞快地朝这里窜过来,身后跟着箫良。
“小四子。”公孙接过扑上来的小四子,终于是安心了。
“师父。”箫良给赵普行礼,赵普点点头,见公孙抱着小四子狠命亲,就问,“怎么了?”
“刚刚帐篷塌了,小四子让石头带进山洞里去了。”公孙说着,捏了捏小四子的脸蛋,“没事就好。”
赵普了然点头,可想而知刚刚公孙是什么心情,小四子生死未卜,那岂不是要了他的xing命了么。
赵普歇够了,坐起来,摸摸小四子的脑袋,对公孙道,“走,我们去问李元昊,八王在哪儿,不说老子就废了他。”
“小八子找到了呀。”
赵普的话说完,小四子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什么?”赵普嚯地蹦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颓废,问小四子,“小四子,你说八王找到了?”
“对呀,在洞洞里找到的,石头找到的哦!”小四子笑眯眯道,“白白把他扶去军营了,就是瘦了点米有受伤。”
“真的?!”赵普又惊又喜,扑过去一把搂住石头狠狠亲了一口,“石头,老子要赏你万两黄金!”
石头让赵普惊得寒毛直竖,甩了甩尾巴娇羞状……怎么好随便亲人家,人家比较喜欢白白那一型的美男~~
赵普翻身上马,带着公孙先赶回去看八王了。
到了大帐之中,果然就见八王爷在那儿呢,他早就在打听前方战事了,一看到赵普回来了真是惊喜交加。
爷儿俩在一起聊了好一阵子,赵普一个劲问八王,李元昊有没有让他吃苦,这回活捉了,能报复回来。
八王笑了笑,李元昊对他可算是礼遇有加,只是劝降而已,然后关在山洞里有些湿气,所以受了些凉……再说了,真杀了李元昊也不靠谱。
公孙仔细给八王爷检查了一下身体,配了驱寒条理的药,让影卫们去买了回来熬药,说将养几日就会痊愈,的确无病。
赵普如今可是生龙活虎,别了八王出门,上关押李元昊的大营里头将李元昊一顿气,气得他好几次差点儿背过气去。
最后赵普也没宰了李元昊,订立合约,李元昊还陪了不少银子,带着剩下的几万残兵败将回到了西夏,可算是老实了。
……
于是,边关一带这次是彻底恢复了平静。
赵普将贺一航留下主持大局,带着众人,护送八王爷回到了开封府。
入城的时候,赵祯亲自来接,将八王爷迎进府去,见无大碍,也算是放心了。
次日早朝,赵祯亲自褒奖了赵普,奖励边关军众将。
而赵普却提出了退隐的想法。
赵祯当然不同意了,可无奈赵普坚持。
包拯给出了主意,说是现在边关安定,不如让王爷挂职休息,等到什么时候又有了战事,实在无法了再让王爷出来主持大局。
赵普也觉得此法不错,赵祯听后无奈,只得答应了,封赵普逍yao侯,赐给重金,让他先休息,但是兵马大元帅的职位不准卸掉,若有战事,还要他保家卫国的。
赵普盘算了一下,近二十年应该没战事了,等二十年后新一代也上来了,不会有他什么事儿,所以欣然同,这二十年要和公孙好好逍yao自在一番。
他与白玉堂商量了一下,埋下了那座小岛,取名逍yao岛,派人建造房舍,准备带着公孙小四子他们去隐居,先过几天清净日子再说。
几个影卫原本可以供职军中,但是死活不肯走,都要跟着赵普归隐,赵普只好带着他们在身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问卷之相配程度调查
这一天,小四子跟箫良一起出门逛街。
溜溜达达到了一家叫玉堂春的药房门口,就见门口贴着一张红榜,写着恩爱与般配程度问卷。
“小良子,那个是什么?”小四子踮着脚往红榜上看,就见些了好几个题目。
“哎呦,小王爷啊。”药铺的伙计看到了,就笑着出来跟小四子打招呼。
“小哥,这是什么呀?”小四子问。
“是个问卷。”伙计双手托着下巴蹲在门口跟小四子解释,“测夫妻感情或者情人般配程度的,一样的卷子两人分别回答,如果都答得一样呢,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是答案一半以上一样,那也算很般配。若是只有一半以下,那就是不怎么配了。如果完全不一样……那完了,孽缘一段!”
“是么?!”小四子睁大了眼睛,问,“这卷子卖的么?”
“卖啊,一文钱一张,都抄好了。”
“我要四张。”小四子拿出了四个铜板来。
“好嘞。”伙计跑进去拿出了四张来,“小王爷,这儿两张是给已经成亲的人做的,两张是给还没成亲的人做的,两张一套,您要两套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啊,这个正好,要两套不一样的!”小四子付了银子将卷子揣进了怀里,匆匆往回跑。
箫良纳闷了,问,“槿儿,你买这个干什么?”
小四子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左右,道“小良子,咱们给爹爹、九九、喵喵和白白都做一份,然后收回来!”说着,将没成亲那一对的交给箫良,“小良子,你给白白和喵喵去做,先嫑告诉他们哦!我这个给爹爹和九九做。”
“哦。”箫良接了卷子,两个小孩儿跑回了开封府,软磨硬泡一番,四个大人总算是都做了。
当晚,小四子和箫良钻进了房间里头,关上门,开始仔细研究这十个问题的答案。
这么巧,公孙和赵普吃饭时说起,展昭和白玉堂也说做了份卷子,四人觉得不对,满腹狐疑地跑去了小四子他们房间窗户外面偷听,看两个小鬼搞什么名堂。
屋子里,油灯下。
小四子和箫良将四张问卷都放到了桌上。
“小良子,好了米有?”小四子问。
“嗯!”箫良点头,拿出了一张纸,准备来记录结果。
“第一题哦!”小四子开始念题目,爹爹和九九的题是,“你觉这段姻缘属于什么?天赐良缘还是孽缘?为什么?”
“唔,小四子,师父答是天赐良缘。”
小四子扁扁嘴,“爹爹说是孽缘哦。”
“理由呢?”箫良好奇问。
“嗯……九九写的是,这书呆是碰巧撞上的,所以是天赐良缘。爹爹写的是,本来不会遇到的,偏偏走得快了点或者走了慢了点就不幸撞上了,所以是孽缘!”
“唔……”小四子摸摸下巴,“小良子,其实是一个意思吧?”
箫良点点头,“嗯……可是答案不一样啊。”
“意思对就好啦!”小四子道,“那个……算对啦!”
“哦。”箫良在第一题后面画了个钩子。
窗外,公孙搔搔头,赵普斜眼瞄了他一眼,公孙望天。
“喵喵和小白的第一题呢?”小四子好奇。
“嗯,是问,见到他的第一眼印象是什么?”箫良念题目。
“喵喵的答案是,哇,啊!果然名不虚传。”小四子看白玉堂那张,“还挺顺眼的。”
“这个是一样的吧?”小四子笑眯眯问箫良,“是吧是吧?”
箫良见他圆乎乎的脸蛋凑过来,赶紧抖着胳膊画了个钩,心说,槿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第二题。”小四子看公孙那张卷子,“成亲之后的生活满意么?”
小四子,“九九是不满意,爹爹也是不满意。”
“哇!”箫良吃惊,“一样的诶!可是为什么都不满意呢?”
“爹爹说,做得太多了,九九说,做得太少了!”小四子捅捅箫良,“小良子,打钩!”
“呃……可是槿儿,意思不一样呀。”
“不管啦!”小四子撅嘴,“答案一样么!”
箫良凑过去一点,“亲一口?”
“嗯。”小四子吧唧一口,箫良赶紧打钩。
窗外,公孙斜了赵普一眼,赵普望天。
“第二题喵喵和小白的。”小四子念题,“对方最让你欣赏的优点是什么,最让你讨厌的缺点是什么?你觉得他对你怎么看呢?”
箫良,“嗯,展大哥说,白玉堂最大的优点是人不错,最大的缺点是闷,他应该觉得我是个好人,就是有时候多管闲事了些。然后白大哥写的是,展昭最大的优点是人不错,最大的缺点是多管闲事,他应该觉得我人还行,就是闷了些。”
“哇唔!”小四子拍手,“好厉害哦!”
“对啊!”箫良也道,“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他们是一个人!”
小四子斜眼看他,箫良嘿嘿傻笑。
窗外白玉堂有些尴尬,准备不听了换个地方,让展昭拽住了,对他眨眨眼——听么,怕什么?!
白玉堂看了看他一挑眉——听就听,谁怕了。
“那么第二题大家也都答对了。”箫良画了个钩子,“第三题,先生和师父的题目是,婚后有什么消遣活动,两人的喜好相同么?为什么呢?”
“九九的答案是,消遣活动还没有来得及做,喜好基本相同,为什么……因为配啊!书味呀!”
小四子扁扁嘴,看公孙的答案,“他那些消遣活动死也不要做,喜好完全不同,为什么,书味呀!一个书生一个流氓!”
……
窗外,展昭和白玉堂差点笑喷了,公孙尴尬,赵普斜眼瞄了他一眼——好你个书呆子啊!
公孙干笑。
“嗯……”小四子对箫良摆摆手,“小良子,打钩。”
“槿儿,这也钩啊?”箫良心说这个……完全不一样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紫小影和赭聪明
赵普现在还记得,紫影小时候非常难伺候,这小东西瘦瘦小小一个,脾气却特别火爆,动不动就闹别扭。这么多影卫都很疼爱他,但是没人能管得了他,就连赵普也是拿他一点辙都没有。唯独一个人……轻而易举就能让紫影乖乖听话,那人就是——赭影!
大概也因为此,紫影从小就粘着赭影不放,一步都不肯离开……知道长大。
自从定居逍yao岛之后,影卫们的生活就开始变得安逸了起来。
晚上赵普也不要他们轮流守夜了,全部单人独院乖乖睡觉,起先几天他们还不适应呢,几乎每晚上都有人梦游,满房顶乱窜,惊得那些丫鬟下人们都以为见鬼了。
紫影也分到了单独的院子,晚上经常抱着枕头溜上房顶去,赭影经常起夜,将他抱下来回房间睡,不过紫影这个时候都会缠住赭影不放,于是只好和他一起睡到天亮,被紫影当囧囧肉枕头使唤。
一两个月下来,逍yao岛装饰一新,众人的小日子也过得挺美……
公孙每日带着小四子研制草药,小四子已经到了系统学习医术的年纪了,公孙开始让他给人把脉看病,子承父业。
赵普除了每日调戏公孙之外,也干点正事儿,布置逍yao岛上的产业,和陷空岛卢大爷他们一起做买卖,因为影卫们都非常能干,因此一来二去,整个岛兴兴向荣,生意也越做越大。
箫良是陷空岛逍yao岛两头跑,天天学功夫,除了赵普的主菜之外,还有点心,比如说卢方的轻功、蒋平的水xing、甚至连韩彰的刨地功夫他都学了,和石头有一拼。
皇太妃也过来了,和几个女影卫们一起住一个大院子,她是日日念经诵佛外加宠爱小四子。
绯影和黛影一众姑娘在逍yao岛后头弄了个绣堂,专门做衣裳什么的,几个丫头还搁那儿搭了个戏台子,学上唱曲儿了,闹得疯。
赭影最能干,俨然成了陷空岛的大管家,忙紧忙出安排得妥妥当当,灰影前阵子跟赵普说了想跟绯影成亲,赵普问了绯影,姑娘没拒绝,因此这几天岛上正筹备婚事呢。
所有人都忙……唯独紫影,闲啊,闲得他都快掉渣了。
紫影年纪小,赭影他们都疼他,让他什么都别做,在院子里闲着,花花银子逛逛街什么的好好玩玩。原本紫影还挺高兴,可三天已过,可要了他的命了,真无聊啊!
再加上小四子最近太忙,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和公孙学医,闲下来一半分给了小良子,一半让皇太妃抢去了。紫影都没个人能逗着玩,郁闷得不行。
“唉……”
这一天下午,紫影蹲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手上拿着根芦苇晃啊晃,逗着院中的一只小虎纹猫。
“你干嘛呢?”赭影啃着苹果也进了院子,站在他身旁,瞅着他身上好像是长了几棵蘑菇出来。
“你觉不觉的……”紫影皱起了鼻子,“无聊?”
赭影笑了,“无聊怎么了?这叫安逸,多好,提前养老。”
“我还不到二十岁好吧?”紫影抓耳挠腮全身不自在,“现在就养老啊?”
“那怎么办?”赭影想了想,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问,“要不然……娶个媳妇儿生个娃,那你不就有得玩了么?”
“呃……”紫影眯起眼看他,道,“也好啊,不过娶什么媳妇儿呢?”
赭影倒是一愣,“你真要娶媳妇儿?”
“谁要娶媳妇儿?”这时候,赵普啃着梨过来,身后跟着懒洋洋的石头。
“王爷,石头现在跟着你混了啊?”紫影问。
赵普回头看了一眼,踹踹石头,道,“嗯,小四子太忙了……刚刚说谁想成亲?太好了,咱们办喜事吧,好好折腾折腾,灰影他们的办了再办一出。”
赭影嘴角抽了抽——折腾?!
紫影举手,“我呀!”
赭影微微皱眉,“你真要娶啊?跟你说着玩儿的。”
“谁跟你说着玩儿呢?”紫影鼓起腮帮子,“反正又没事做,有了媳妇儿就能生个小四子那样的娃,我每天陪着他玩儿。”
赭影挑眉笑了笑,压低声音问,“你知道怎么生孩子么?”
“要我知道干嘛?”紫影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又不用我生,生孩儿那是媳妇的事儿!”
“……”
赵普和赭影都有些无语地看着紫影。
赵普道,“紫影……生娃是两个人的事情。”
紫影撇撇嘴,“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生娃那是女人的事儿!”说完,气呼呼走了,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
赭影和赵普无力对地对视了一眼,哭笑不得,这可怎么办事好呢。
紫影溜溜达达出门,要进城找媳妇儿去。
赭影在后头跟着,见紫影在前头晃晃荡荡,怎么看怎么有些可气。
“还没找到中意的?”赭影上来,没好气地问。
紫影皱皱鼻子,“没有啊……那些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们的孩子都没有小四子可爱。”
赭影扶额,“你究竟知不知道孩子怎么生的?”
紫影挑挑眉,“知道啊,我又不傻,不就是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然后等一年大肚子,娃娃就生下来了。”
“知道你还成亲?”赭影更来气了,眯着眼睛问,“你想和女人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
紫影也看了看他,冷冷一笑“赭聪明,不是你让我成亲的么?”
“我……”赭影彻底回不上嘴了,原来紫影气他呢。
紫影嘿嘿地笑了笑,转身上酒楼里去了,要了几个好吃的点心,坐下吃东西。赭影跟上去,在他身边坐下,也给自己要了一壶酒,紫影将酒坛子抢走了,不给他吃。
“喂,你生什么气?”赭影推推紫影。
“管你屁事。”紫影咕嘟咕嘟喝酒,也不见他吃点心。
半个时辰后。
“赭~聪~明~!”紫影趴在赭影背上捶他,“你说怎么样才能有个小四子那样的娃娃,又不用成亲啊?”
紫影看着身边满脸通红撒酒疯的紫影,一脸的无奈,“你喝多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小包子PK小肚子
这世上有一种关系,冤家或者死敌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不对付,那叫做水火不相容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而包拯和庞吉,就是这种关系。
庞吉比包拯大了好几岁,不过庞吉比较胖,平日好吃好喝喂着,因此红光满面精神十足。他又喜欢穿亮色的衣裳,因此看着年纪轻轻,银发银须很有派头儿。
包拯年正在当干之年,只是黑黑瘦瘦,外加总板着张脸穿件紫蟒袍,平日便服也很是朴素,因此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长些,头发倒是全黑的……不过也是,包大人身上,就没有白的地方。
从西夏大战回来之后,庞吉的胸脯可是拔起来了,理由有二:第一,他与赵普、公孙、展昭、白玉堂甚至是小四子的关系都铁了。第二,自然是他家宝贝女儿庞妃有喜了。
这几天,庞吉连走路都是趾高气昂抬头挺胸,一脸的志得意满。
包拯瞅着庞吉那得意的直甩头的样子就想甩他耳刮子,究竟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庞妃有喜了,仁宗这几天也是分外高兴,希望能喜得贵子吧。
这一天,风和日丽。
太师府。
庞吉一大早起来,打了个哈欠在院子里伸懒腰,刚仰起脸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张嘴……
头上一只小鸟飞过,“啪嗒“一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落到了他的嘴里。庞吉闭上嘴,咂么了一下滋味。
……
大清早,太师府众人就听到太师的跨院里传出来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呕哇……”
太师吐了一早上。
开封府。
包拯清早起来就感觉眼皮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怎么了……出门,抬脚,刚想喊一声,“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落脚的时候就听到“噗”一声,脚底下软绵绵,热乎乎。
……
大清早,开封府众人就听到包大人一声狮子吼,“谁在我门口大~便?!”
结果,石头挨了小四子狠狠一顿屁股。
包大人洗了一早上的脚。
吃过早饭。
包大人出门,上轿,准备上朝。
太师也出门,上轿,准备上朝。
两人都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今日似有不祥之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端。
赵祯也起床了,小心翼翼不弄醒还在酣睡的庞妃,穿衣服准备去早朝。
庞妃自从有喜了之后整个人丰腴了不少,平日也懒懒的喜欢睡觉,皇家么,妃子丰腴富态,自然是好征兆。
太后每日陪着,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什么时候宝贝皇孙能降生啊。
最近也竖泰民安没什么乱子,赵祯每日上朝都颇为无趣。
刚走到御花园门口,就见陈公公拿着一本黄绸的册子,往后宫去,赵祯就叫住了他。
“皇上。”陈公公赶紧过来给赵祯行礼。
赵祯笑了笑,问他,“这拿的什么啊?”
“回皇上,一份谜语集子。”陈公公将本子递过去给赵祯,笑道,“最近民间流行一种小游戏,就是两拨人,一人一边一起答题,看谁答对得多就算赢,这谜题都是些奇思妙想的小笑话,特有意思,宫里头娘娘们都玩儿这个呢。”
“是么?”赵祯翻开本子仔细看了看,哈哈大笑,“这个有趣啊。”
“是啊,宫里不少大臣也玩儿呢。”陈公公随口嘟囔一一句,“他们都打趣说,若是能让包大人和庞太师玩一场那肯定有趣,说不定还能掐起来。”
“哦?”赵祯转脸看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的确是想想都觉得有趣啊。”
陈公公就见赵祯脸上露出了一丝促狭来,对自己招手,“你给我去办点事。”
陈公公赶紧附耳过去,赵祯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公公点头,“是,这就去办!”说完,跑了。
赵祯又翻了翻谜集,嘿嘿一笑搓搓手,今儿个有好戏看了!
一大早,小四子揍了石头一顿屁股之后回去补眠,半当中被吵醒了,就觉得外头闹哄哄的。
爬起来走到门口一看。
就见公孙等都起来了,一大帮人正在院子里聊天。
“爹爹你们干什么?”小四子蹭过去搂住公孙,公孙将他抱起来,“皇上派人来让咱们进宫,说有好戏看。”
赵普这几天也正闲着呢,一下子来了精神,带着众人进宫,去看“好戏”去了。
宫里。
庞吉和包拯可是苦了脸色了。
今早赵祯一来,就说要玩些小游戏调剂一下,找两人比试,千挑万选,最后选定了——包拯和庞吉,而玩的游戏就是,猜谜。
群臣差点都乐出声来了,纷纷暗地里下注,看谁输谁赢。
为了有趣,赵祯特地摆驾御花园,王宫大臣都去了,赵普他们也来了,连太后和妃子们也来凑热闹了。
见人都到齐了,赵祯笑了笑,道,“那我可出题了,这样吧……太师、包卿,你俩手里都拿一根小棒槌,眼前呢,有一个铃铛,我出完了题目你们知道答案就敲铃铛,谁先敲谁回答?明白了没?”
包拯和庞吉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可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两人原本就不对付,如今一看时机刚好,自然要比一比了。
庞吉觉得舞文弄墨自己估计斗不过包拯,不过猜谜语么……呵呵呵!
众人选了位子坐下,开盘下注。
小四子被公孙抱着坐在前头看热闹,问,“爹爹,小肚子和小包子在干什么?”
“猜谜。”公孙给他剥荔枝,笑道,“估计一会儿能打起来。”
小四子咬着荔枝问,“干嘛小包子和小肚子那么不好啊?”
“哦……”公孙想了想,笑道,“他俩生辰八字我给算过,那叫个相生相克,是死对头!”
这时候,赵普回来了,似乎很有些兴奋。
“押了多少?”公孙问。
“一百两,包大人赢。”赵普笑呵呵回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赵普生病记
转眼就要到新年了,这天,逍yao岛下了一场大雪,白雪将房屋树木都裹了起来,放眼望去,一大片雪白的蓬松柔软,就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
一大早,小四子披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趴在石头身上跑出了院子,看到满园银装素裹,还有飘来飘去的白雪,搂住石头蹭了蹭,“石头,下雪啦!”
“吱吱。”石头叫了几声,飞奔出去冲入了院子里的雪地上,开始打地滚。
小四子也落到了地上,脚上穿着羊皮小靴子,在雪地上踩下了一串小脚印,欢叫着和石头跑来跑去。
箫良也被引过来了,冲过去就和小四子一起玩儿了起来,毕竟是小孩子心xing,一会儿,院子里堆起了小雪人还有一只雪爪狸。
两人在院子里闹到晌午,公孙从药庐出来惊了一跳,就见两个小家伙的衣服都湿透了。
“快去洗澡!”公孙吼了一嗓子,小四子和箫良带着石头一起冲去了后院的大浴房里,泡起了热水澡。
公孙去拿了干净的衣裳过来给两人换,刚出门,就见赵普从外头进来,也是一身水。
“你也打雪仗去啦?”公孙嘴角抽了抽,“和影卫们?”一想到这个画面,他下意识地一个哆嗦。
“切。”赵普撇撇嘴,我在大漠什么大雪没见过,就这么几片小雪花,至于美得我打雪仗么。
“那怎么湿了?”公孙给他拍拍衣服,让他也进去洗澡去。
“别提了。”赵普摇头,“韩彰那头造船呢,我上会订的那几艘船造好了,他们也没跟我说一声新船的围栏上都有护蜡。老子跳上去一个没站稳直接跌水里头了,幸好之前学会游水了,不然可丢死人了。”
“这种天掉在冰水里头了?”公孙吃了一惊张大嘴,“我给你去弄碗姜汤。”
“哎呀,没事。”赵普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我怎么可能会生病。”
“为什么不可能啊?”公孙不解,“谁都会生病啊。”
“王爷不会的。”紫影在一旁笑嘻嘻说,“笨蛋从来不会病……”
说完,让赵普踹翻在地。
“进去洗澡。”公孙往里推他,边拉着小四子和箫良去吃饭了……还真就忘了给赵普煮姜汤。
公孙也没多想,本来么,赵普什么时候生过病啊。
吃了晌午饭后,赵普又生龙活虎地带着箫良去练功了,留下公孙和小四子做伴,研究医术。
到了傍晚,赵普回来了,晚饭的时候有些无精打采,人也懒洋洋的。
“阿嚏……”
吃饭的时候,小四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小四子?”公孙吓坏了,这小东西伤寒了可不爱好,抱他起来问,“嗓子疼不疼?”
小四子揉揉鼻子,“刚刚有根毛毛飞进去了。”
“那你嗓子疼不疼啊?”公孙依然不放心。
“不疼。”小四子晃晃脑袋。
公孙眯起眼睛,整顿饭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小四子。
吃过饭,小四子和箫良玩儿了一会儿就要回房睡觉了。
公孙对赵普说,“今晚我跟小四子睡去,我怕他晚上发烧。”
原本,公孙以为赵普得跟他磨一阵子,没想到赵普点点头,“嗯,好。”
公孙有些纳闷,赵普好像精神不好,莫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你今天下午后来去哪儿了?”公孙问。
“嗯……跟小良子在后山练功,后来小良子说要看新船,我就带他去了船坞,然后在陷空岛吃了顿卢大嫂做的点心,接着就回来了。”
“没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公孙又多问了一句,心说别是哪个得罪了赵普。
赵普想了想,摇摇头,“这倒没有。”
“哦。”公孙放心了,伸手拍拍他肩膀,“你早点睡,我去陪着小四子。”
“嗯。”赵普点点头,懒洋洋回房间睡觉了。
当晚,公孙抱着小四子睡,也没谁安稳,隔一个时辰就起来摸摸小四子的脑门,发现没烧也没什么异常,放心了些,这么折腾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见小四子一样赖床,依然是气色很好,看来是没有要生病的意思了,公孙也安心了些。他起床跟厨房说给煮碗姜汤,让小四子再睡会儿,一会儿等醒了喂他喝下就好了。
趁着这会儿,公孙想赶紧回房去睡一觉,下午他还想跟赵普一起去趟松江府,买些冬天要用的东西。
到了院子里,小良子已经在练功了,没见赵普。
“先生早。”
“早,你师父呢?”
箫良耸耸肩,“不知道怎么了,今儿个还没醒呢。”
公孙纳闷,见房门还关着,心说赵普今儿个睡懒觉么?他昨晚睡挺早啊。
推门进去,就见赵普果然在床上窝着呢。
“赵普。”公孙过去坐到了床边推推他,“还不起啊?小良子等着你教他练功呢。”
赵普哼哼了一声,没动弹。
公孙凑过去看了看,“赵普?”
赵普依然没动,闷头睡觉。
公孙伸手戳戳他脸……一戳就觉出不对来了——好烫啊!
“赵普?!”公孙急了,将他翻过来,手放到他脑门上摸了摸,“哎呀,你发烧了!”
“嗯?”赵普依旧懒洋洋没什么要醒的意思。
“肯定是昨天落水闹得!让你喝姜汤你也不听。”公孙心急又有些后悔,早知道昨儿个就给他煮姜汤了,或者留在这里睡,起码能早点发现。
将赵普的手腕子拖出来把了把脉,公孙皱眉,“伤寒热病!”
“嗯?”赵普懒洋洋睁开眼,看到了公孙,“书呆……来,亲口。”
“亲你个头!都病成这样了还亲呐?”公孙有些受惊过度了,拉着赵普的胳膊晃了晃,“不是说笨蛋不生病的么?你骗人!”
赵普想笑也笑不出来,无语地看着公孙,“也不算很重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石头的一天
中秋节晴
大家好,我叫石头,是一只爪狸。
很多人都对爪狸不太了解,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爪狸是产自西夏的一种神奇的动物,个头很大,成年的爪狸,特别诗爪狸,会长得和熊一样大,好几百斤重,我是只母爪狸,体重么,不告诉你们!
爪狸的全身分为两种颜色,肚子、爪子、耳朵还有脸蛋的下半部分、脖子和尾巴都是白色的。
分辨母爪狸和公爪狸的方法,就是看背毛的颜色。
母爪狸的背毛是浅色的,从蜜色到杏色的都有,公爪狸就是深色的哦,从灰色到黑色都有的。
母爪狸是颜色越浅越漂亮也越名贵,就好像我,全身都是奶白色的。
公爪狸呢,就是越深越好。黑色的是爪狸王,不过很少见哦。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中秋节,小四子的生日,我也是这一天被九九带来送给小四子的。
话说当年,我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也是非常非常可爱的。
九九跟我妈妈的主人认识,于是就花很很很高的价钱,把我买来了哦,赶在中秋节这一天送给小四子,给他做生日礼物。
第一次看到小四子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就被一群大男人围观!真是的。
不过那个小四子呐,胖乎乎傻乎乎的,很可爱,当然我也很可爱。
先来聊一下我的几个主人吧。
第一个主人,当然是小四子了。我们爪狸是很忠心的,一般来说,认准了的主人就是一辈子的主人哦,小四子就是我一辈子的主人了呀!不过刚刚说过了,他很可爱的,还是个胖胖的小呆子。
小四子的爹爹诗孙策,神医哦,很书卷气很斯文,但是有时候脾气会很暴躁,尤其是对着九九的时候。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打是亲骂是爱,心疼拿脚踹。
九九是大宋朝的兵马大元帅,很帅哦!不过啊,他见小四子的爹爹公孙很怕,千依百顺,以后我也要一个这样的相公!要听话的!
小四子有一个青梅竹马,叫箫良,小良子,是只小忠犬,小四子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不过年纪轻轻已经很帅功夫很好了,我很看好他!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展昭一个是白玉堂,两个大帅哥!都诗孙的好朋友,白白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哦,就是有一点害羞。
之前我们的经历,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那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哦,我们查了很多案子,剿过山贼、抓过海寇,还去西夏打了一仗,击败了那个悲催的李元昊。
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大家都在逍yao岛生活着,我一岁半了,小四子也满六岁了。
今天我们要给小四子庆祝生日,不知道九九他们还会不会再给他送一只小爪狸来呢?
咳咳,想知道我们在逍yao岛生活得怎么样么?今天就带你来参观一下,我石头的一天。
……
先来说一下我们住的房间。
我、小四子和小良子住在一间房里头,有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公孙先生和九九住在隔壁,只有一张大床。
小床平日都没有人用,哪天公孙先生和九九闹脾气分床睡了,他会来这里睡一晚,不过通常睡到半夜会被赵普扛回去。
如果小四子生病了,箫良就会睡小床,公孙先生搂着小四子睡大床。
当然了,平日都是我们三个睡在大床上的。
位置不一定的,有时候我睡在中间,小四子和小良子一人一边搂着我睡,有时候就是我睡在床位了,然后他们两个小家伙睡在一起。
事实上,我真正的床其实在地上,有一张全羊毛的毯子,特别柔软,那是我最爱的床垫子!
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肚皮上暖呼呼的,低头一看,果然,小四子正美滋滋地枕着我肚皮呢。
小良子那半边已经没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外头传来刀剑的声音,肯定是起来了,正跟九九学功夫去了。
小四子每天早上逗是醒不来的,都要我去弄醒他,他会将自己缩成一团,用被子包住。这个时候,我就会把被子扒拉开,然后拱拱他,让他醒过来,再舔他两下,直到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呆。
通常这个时候,公孙先生会推门进来。
果然,“咯吱”一声,先生推门进来了,给小四子洗脸,换衣服,搓来搓去,顺便蹭蹭捏捏亲亲……等到小四子彻底醒了,已经换好了一身衣裳。
然后,小四子会亲亲昵昵地抱着公孙的胳膊叫爹爹,这个时候最可爱。
我们都起床之后,会到院子里去转转。
我到院中的空地上甩甩毛。小四子会拿着一把小梳子来给我梳毛,梳好后再甩一甩,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这时候,小良子和九九也练完功了,小良子每次都一身汗,要去洗了澡回来换衣服。
九九就连气都不喘一口,所以说喏,功夫底子不一样啦!
九九教小良子功夫的时候很气人的,小良子又打不过他,总说等以后长大了非把他打趴下不可,不过依我看啊,这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吃早饭的时候,赭影会端来我的食物,我很喜欢赭影的,帅帅而且聪明。
不过紫影要来揪我的尾巴玩儿。
他每次都这样,看在他也很可爱的份上,算了,甩甩尾巴,吃饭。
吃完了早饭后,就开始上午的生活,大家都好忙的,我就很闲了。
早上,九九会带着影卫他们去忙公事。
如今没有了公务和战事,赵普专心做起了生意。囧囧囧.xslong.coM
逍yao岛的生意和陷空岛的差不多,两家也有合作,九九的生意都在外面,比如西北边境一带,或者松江府以外。江南一带,大多是陷空岛的生意,当然,九九开了两家钱庄,方便西北的生意往来。
九九先去逍yao岛上转一圈,再带着小良子去陷空岛后头的船坞。
最近逍yao岛有船要叫陷空岛的韩二爷造,灰影他们对造船很喜欢,就跟着韩二爷学造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穿越大乱炖(1)
事情是这样的……
赵普这几天正头痛呢,你问头痛什么?王爷欲求不满无处发泄……
以往吧,赵普还能打个仗破个案什么的,消耗一下过盛的精力,如今可好,整日游手好闲,他又对做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加上几个影卫还都太能干什么都帮他干完了,因此闲得赵普觉得养自己就像养猪一样。
相反的,公孙却是忙得团团转,整天和小四子治病救人,现在俨然成了松江府乃至江南一带的活菩萨。
赵普想偷个香都得等他休息或者上茅房的时候才有空……晚上公孙又说累,自己不舍得他第二天接着类累,万一累病了呢?所以赵普只好忍耐,每逢初一十五实在忍不住了才做那么一两回,关键还是回回不够吃,吃了又不管饱……
一天天过下去,愁得赵普直上火,起一嘴泡,吃个饭“咝咝’直嚷嚷。
小四子瞅着挺心疼,这天公孙忙去了,他让赵普抱了逛园子,就问,“九九,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赵普一脸无奈地看小四子,问,“小四子,你觉不觉的你爹很忙啊?”
“这倒是的。”小四子点点头,问,“爹爹要救人么?”
“唉……”赵普长叹一声,自言自语抱怨,“原本想着,从开封过来就好了,不用像以前那么忙整天破案。没想到如今更忙,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忙!还想着住一起能耳鬓厮磨呢,真是……毛都摸不着一根”
“九九想要和爹爹独处啊?”小四子问,“嗯,要不然我们放假吧?去个没有病人的地方度假喏!”
赵普一挑眉,盯着小四子看了良久,点头,“对啊!度假去!你说去哪儿?”
小四子鼓起腮帮子开始想……努力想……认真想……
于是,等到傍晚箫良练完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公孙站在院子门口,一脸不解地往里看。
“先生,怎么了?”
公孙对他“嘘。”示意他看里面。
箫良望进去,就见小四子和赵普一起蹲在门槛前面,双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想着去一个什么地方能让公孙彻底不需要看病,可以完全放松不用忙碌的……
赵普熟悉汁地区的地理,从南到北从北到南一个个地想,竟然没一个地方是靠谱的。
公孙看着这一大一小不知道干什么呢……正想问,就见赵普突然站起来,伸手一把掀翻了院中的石头桌子,大骂,“我@####@#@!”
公孙和箫良张大了嘴巴看——赵普这几天看来很暴躁啊。
小四子歪着头问,“九九,什么是我@####@#@?”
“啊!”公孙赶紧冲进去将小四子抱起来,心说了不得了,这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
赵普看到公孙了,欲言又止,最后一甩头,跑到荷花池边,脱了外套就跳进去了。
“啊!”这众人都大叫了,紫影拿着赭影给他买的红豆馅包子,蹲在房顶上边啃边看,问,“王爷干嘛呢?”
赭影在一旁摇头,“嗯……估计是不够做吧。”
“做什么?”紫影不解。
赭影笑了笑,“做咱们每晚做的!”
紫影笑眯眯,“嘿嘿,今晚还要。”
赭影赶紧点头,还好紫影不是个别扭的!公孙那样的还真是难办,难怪赵普每日看到他就直磨牙。公孙还不会武功,不像紫影身体好,可以日日缠绵。
赵普在水里游了两圈,摧残荷花荷叶无数还拔起了几根藕,惊得公孙赶紧拉他上来给他把脉,是不是吃什么脏东西了还是疯了啊?!
就这样,赵普一天比一天疯……
公孙这两天倒是少看了近一半的病人,陪着赵普,赵普一看机会来了就想要那什么……可公孙说他病了不能操劳,要养病!好了再做。
于是赵普就面临两难选择,不装病,公孙就去陪病人不陪自己了。装病,那……没法做,忍。
赵普真想让影卫们去渡头打人啊,谁敢上岛来看病就揍丫挺的,不过他也知道,这若让公孙知道了那可非同小可,到时候说不定跟他分房睡半年,要死了!
赵普只好日日犯病跳河加掀桌子,闹得整个逍yao岛是鸡犬不宁。
小四子见赵普这样也替他难过,想了想,就给远在开封府的包拯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小包子,
展信佳。
好久米有见面了,很很想念大家,白白和喵喵也都好么?小肚子和小八子呢?还有龙龙和奶奶他们呢?小四子很想念你们,爹爹和小良子也很想念你们,九九应该也想念的,可是九九这几天很闹心喏。
小包子,爹爹说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那么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米有什么地方是没有病人,可以不用看病的呢?我好像让爹爹去了那里,可以不用忙碌,整天闲着和九九开开心心呢?
有那样一个地方就好了,九九可以每个月和爹爹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这样子九九就不用掀桌子也不用跳池塘了。今年小四子吃不到莲蓬了,因为荷花都被九九揪掉了!
小包子要是想不到的话,帮我问问其他人能不能想到吧,九九真的快快快快要不行了哦!
小四子。
将信寄出去后,小四子日日盼拯回信,告诉他世外桃源的所在。
而赵普也已经从武闹转化为文闹了,整日发呆,一眼看过去脸上只有三个字——不开心!
公孙心也乱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看病人,完全交给了卢夫人和几位松江府来的大夫,自己则是日日陪着赵普,可他总也不见好,愁死人了!
在小四子强烈期盼下,回信没来,倒是来了展昭和白玉堂,据说是包拯让他们带一样东西来给赵普和公孙,可能能帮上忙。
吃过了晚饭后,众人聚集到小院子里。
赵普、公孙、小四子、箫良、石头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就见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从包袱里拿出了那个包拯交给他们的匣子。
“这是什么?”赵普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问。
“是呀。”小四子也纳闷,心说自己问的是世外桃源,小包子怎么就给送来了个盒子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穿越大乱炖(2)
“穿越?”
众人都惊骇不已……书中暗表,赵普他们这一大家子的确是穿了,而且穿到了一千年后,地处S市,白锦堂的私人别墅里面。
遇到的,也正是ScI的众人。他们这几天正好休假,因此刚刚吃饭归来,才停下车子,就听到“呯”一声,眼前几个人从天而降,留着长发,穿着古装,拿着宝剑什么的,还有一只奇怪的动物。
“爹爹。”小四子搂着公孙,看着周围的人有些怕怕,为什么会有两个展昭何两个白玉堂?
展昭(现代版),一眼瞅见了小四子,单手摸了摸下巴,问白玉堂,“你有没有考慢……”
“猫儿!”白玉堂(现代版)坚决摇头,“小孩子不能当宠物养!驳回!”
展昭皱皱鼻子,真可惜,这小孩儿真是可爱!
赵普第一件事情就是捡起那个遥控器,问展昭,“再按一次就回去了是吧?”
公孙点头,赵普拿起来就按……
没反应。
再按……
依然没反应。
“我##@@##@!”赵普问展昭(古代版),“怎么回事啊?!”
展昭想了想,“哦,包大人说了,这个是什么太阳能的,要充电一段时间。”
“什么叫充电?”众人歪着头看他。
展昭耸耸肩摇头,“不知道啊。”
“那要多久?”
展昭还是摇头,“不……知道,不过大人好像说要很久……”
=口=……
众人都忽然有一种要痛揍石头一顿的冲动,石头就觉得背后寒气森森,蹭到小四子身边,小四子搂住它揉揉脑袋,“石头,我知道你无心的,嫑紧。”
石头幸福滴摇尾巴——小四子最贴心了。
众人也收敛了一些,觉得是那么回事,干嘛跟一只小动物过不去,它又不是有心的。
众人站在院中面面相觑,白锦堂突然问,“穿越是什么?”
公孙认真地跟他解释了起来,“所谓的穿越呢,就是……balabala”
白锦堂听完后有些费解,“你怎么会有这方面的知识?”
公孙耸耸肩,“我和马欣一个办公室。”
……
“不过么。”现代展昭看了看古代来的展昭和白玉堂,道,“根据遗传学的角度,应该至少是亲戚吧……祖先?”
白锦堂嘴角抽了抽。
展昭(现代版)凑过去戳了戳展昭(古代版),“唉,贵姓啊?”
“哦,我叫展昭。”展昭站起来对展昭一拱手,“我们是从一千年前来的,兄台怎么称呼?”
“呵呵,这么巧我也叫展昭。”展昭笑着对一旁白玉堂招招手,“小白,打电话问问精神病院最近有没有跑出来的会化妆会整容的危险分子?”
白玉堂(现代版)有些无力,看了一眼古装版的白玉堂,这小子脸色好难看,记得自己从小就被夸是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为什么最近突然冒出那么多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
公孙(古代版)问赵普,“现在怎么办?”边把小四子抱起来。
赵普耸耸肩,“还能怎么办,找个客栈住下?”
“你们真是穿越过来的?”公孙(现代版)接过了公孙手里的遥控器看了看,道,“进来喝杯茶吧。”
白驰已经对石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很热情,“大家拥么,都说是亲戚了,远道而来快进来坐呀!”
众人欣然往里走。
赵祯摸了摸下巴,问一旁白锦堂,“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么?”
白锦堂点上根烟,“没。”
“为什么这些人的接受度都那么高?”赵祯觉得无法理解。
白锦堂抽了口烟,“管他呢,挺有意思。”
“有意思?”赵祯不解。
白锦堂突然一笑,“两个玉堂,两个展昭……多有趣?”说完,笑着走了。
赵祯叹了口气——幸亏没有两个白驰和两个自己,不然多尴尬。
石头晃晃悠悠跟着众人往前走,还甩甩了短短那一截尾巴,看了看身边的里斯本,彼此目测了一下,觉得个子差不多,石头胖些,里斯本威猛些。
大丁小丁盯着赵普看了看,低声咬耳朵,“唉,这个和大哥一样,气场很强大啊!”
“是哦!”
“对了。”公孙(现代版)问公孙,“怎么称呼啊?”
“哦,我叫公孙策。”
公孙眯起眼睛,“这么巧?”
“你不会也叫公孙策吧?”公孙问,“还尸荪策?”
公孙伸出手指推了推眼镜,再一次鉴定——有趣啊!
众人进入了客厅,一番交流之后,确定了,的确赵普他们逝代穿越过来的。
白驰毕竟是最爱机器猫的人,所以对时光机的概念瞬间接受!
展昭(现代版)对古代版的展昭和白玉堂非常之感兴趣,原来自己和白玉堂留长头发是这么个样子啊。
随后,众人细细地谈了谈,知道了之所以会来这儿的原因。
“要找地方度假啊。”白玉堂(现代版)提议,“既然来了,那就干脆在这里度假吧住别的地方也不方便”
“是啊。”白驰也点头,他也对石头很感兴趣,不晓得是什么生物。
说完,现代众人都看白锦堂,毕竟是业主么。
白锦堂无所谓地耸耸肩,“没问题。”说完,自顾自办公区了
于是,赵普等人糊里糊涂地就住下了,半个小时后,得到消息的ScI众人都跑来围观,看到了古代版的展昭和白玉堂,惊骇不已。
“哇……古代版的神韵就是不一样啊!”
“是啊,很帅啊!”
“拿把剑很威风啊!”
“爹爹。”
小四子抱着鲁班,“这只猫真漂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穿越大乱炖(3)
第二天大早,天气晴朗。
众人起床。
古代展昭从软绵绵的床上爬起来,觉得腰酸背痛,心说这现代人睡的是什么床啊,睡得全身无力还酸痛,特别是脖子……要断掉了。
费了老半天的劲才爬起来,展昭看了看身边裹着被子卷成一团的小四子……还在打呼噜呢。
昨晚上赵普拜托他和小四子一起睡,展昭就将小家伙带回来了,箫良和白玉堂一间屋,不用问,赵普提早开始和公孙的恩爱假期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穿越到这儿来呢,展昭和白玉堂觉得自己多少也要负点责任,当然,要负主要责任的还是包大人和石头!
“唔。”
展昭正坐在床上捶肩膀,小四子也醒了,习惯xing地蹭到他怀里嘟囔,“喵喵,好累哦。”
“小四子,你也睡得累啊?”
“嗯。”小四子眼睛都睁不开了,赖在展昭身上继续睡。
石头趴在床边对着两人摇尾巴,“吱吱!”——地毯好舒服哦!
展昭拿过床头柜上,所玩双胞胎特地塞给他的童装,给小四子穿。
一套儿童休闲装,维尼小熊版的,迪斯尼款,面料很不错,样子也很可爱。
双胞胎之前特意给阳阳和小易定制了很多套,这次给小四子和箫良穿正好,胸口有两个口袋,衣服袖子稍微长了一点点,小四子穿上,两只小手都看不见了。
展昭帮他把头发挽起来,藏在了一个鸭舌帽里头,鸭舌帽上面还有一只维尼小熊。
“小四子,穿上很好看啊。”
展昭给他穿完后,见他还没睡醒,伸手捏着脸揉来揉去,赞叹,手感好好啊。
“嗯……”
最后,小四子终于被吵醒了,扑过去搂住展昭蹭来蹭去,“嗯……喵喵,好累哦,身上好酸哦。”
展昭让小四子蹭得心花怒放,心情大好,能留在开封府养几天就好了。
正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窍门的声音。
“请进。
门被打开,白玉堂站在门口,当然逝代版的,边揉脖子边问,“展兄……那个水龙头怎么用?”
“哦,拧开么。”展昭爬起来,带他去洗手间,昨晚上双胞胎教过他怎么用了,白玉堂估计当时没仔细听。
小四子坐在床上,见箫良穿一身黑色的运动衫,就伸手过去拉他,“小良子,这样穿很好看呀,很精神。”
箫良早就看见小四子了,瞌睡也全醒了,跑过来拉着他手,“……槿儿,你这样穿也很可爱啊。”
“是么?”小四子笑眯眯的。
箫良趴在床上看他,两人对视。
石头趴在一旁——你们都无视我的存在!
洗手间里,白玉堂站在洗手台边揉着脖子,“嘶……这床睡着真不舒服。”
“是吧?”展昭点头,“我也觉得床软了之后呢,睡着很不妥啊!”
“嗯。”
展昭将水龙头打开,白玉堂低头洗脸。
“唉,公孙他们呢?”展昭问。
“呼……”
白玉堂泼水洗了洗脸长叹一声,“昨晚上隔壁翻天覆地……我一晚上都用手帮小良子捂着耳朵,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啊?”展昭有些尴尬,“很激烈?这里一点没听到啊”
“嗯……我那房间跟他门的房间好像是通的。”白玉堂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行了,今晚你跟他们调间房吧。”
“哦,好。”展昭点头,“那他们起来了没有?
白玉堂用毛巾洗了把脸,“不知道……嘶……”
“怎么了?”展昭凑过去看。
“这水好像有味道。”
“是么?”展昭也凑过去闻,“真的啊!”
“嗯……”
两人正在研究自来水的味道,门口有人敲门。
“两位大侠?”
双胞胎拿了两身衣服进来,道,“我们准备了换洗的衣服,是小昭和玉堂的,还没穿过,新的。你们身材接近,喜好似乎也相同啊,哎呀,洁癖竟然也有遗传啊。”
白玉堂和展昭走出去,接过了衣服,开始研究怎么传。
“哇……真可爱啊。”双胞胎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四子和箫良的身上。
“今天阳阳和小易也要来,一会儿带你们一起去逛街上游乐园好不好啊?”
小四子和箫良对视了一眼——游乐园?!
“很好玩的!”双胞胎一人一个抱出去,留着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里继续研究衣服要怎么穿。
……
隔壁房里。
赵普也爬起来,神清气爽、
他倒是不像展昭和白玉堂那么不舒服,这人打仗在外过惯了,一点都不是那种身娇肉贵的类型,只要给他块平地他就能睡着,更何况……
赵普看了看身边长发铺了一枕头,裹在被子里好像很累的公孙,凑过去在他胳膊上亲了一口,心情真是舒畅啊,现代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书呆?”
“嗯……”公孙是在困倦。
“多睡会儿,我下去给你拿早点?”
“嗯……我一会儿就起来。”公孙嘟囔了一句。
赵普欣喜,以往一夜快活,第二天公孙都会很累,不过今天似乎还好,果然现代的东西就是好用啊!
这时,双胞胎来敲门,递进了两套衣服,“这是大哥和公孙的衣服,新的,你们身材差不多……”
“哦,有劳有劳。”赵普接过衣服道谢。
双胞胎下楼。
现代白玉堂早就起床了,正在做早点,阳阳和小易也来了,正坐在沙发旁边都鲁班。
展昭和白玉堂换好了衣服,带着小四子和箫良下来了。
阳阳和小易站起来,往上张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穿越大乱炖(4)
如果说别墅里头的一切还能让公孙等远道而来的古人理解的话,那么上了街,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了。
赵普和公孙跟鬃玉堂和展昭上街,刚出了大门两人就震惊了。
“唉,赵普你看房子好高。”
“是啊”赵普在车窗边仰脸看,“……真的很高啊。”
“这么高的房子,用什么搭起来的啊?”公孙有些想不明白,心说泥水工匠再好,以前能搭起个七层的宝塔就已经不错了,竟然有这么高的房子。
白玉堂开车,展昭给公孙他们大致讲了一下钢筋混凝土的事情,听得两人是啧啧称奇。
“对了,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啊?”展昭问两人,“多买些东西带回去作纪念么。”
“带什么呢?”公孙和赵普讨论了起来。
“这样吧,我们去商场逛逛?”展昭笑道,“那里东西比较多。”
“好啊!”公孙和赵普点头,虽然两人都不明白商场是个什么东西。
白玉堂将车子停到了S市最大的商场地下停车场里面,众人下车,一起搭电梯上楼。
公孙他们这次来的大商场几乎什么都有卖,一楼是家居用书、二楼大卖场专卖衣服、三楼是鞋袜箱包、四楼是日用百货、五楼是玩具、六楼书籍音像、七楼数码电器、八楼是珠宝首饰、九楼是一些书牌的专卖店、十楼是美食天地,十一楼以上都是沙龙和会所、顶楼是高级餐厅。
说起来,昨日赵普和古代白玉堂都别给了双胞胎一块玉佩,双胞胎拿去卖竟然没人敢接手,说竖宝,白锦堂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就高价收购了。
这几人虽然初来乍到,但是对银子方面还挺精明的,只是对现代社会的付钱方法有些不太了解。
双胞胎给他们每人买了钱包还办了卡。
“一张卡能买很多东西?”赵普和公孙拿着卡有些不明白。
“嗯。”白玉堂和展昭点头,挑了东西,然后刷卡就可以了。
“哦……”
两人点头,众人开始行动。
在家居用书那儿,赵普买了长水床,说是以后要派大用场,还批了一大堆的水管和水龙头,这个回到岛上能派大用场。
随后,众人先去二楼买衣服。
“唉,赵普,现代人的睡衣很舒服啊!”公孙拉着赵普在睡衣区里转,买了很多套,特别是可爱的娃娃装,都给箫良和小四子买一样的。
赵普则是对那种轻轻薄薄的真丝很高兴趣。
到了三楼,赵普和公孙挑了好几个大包和旅行箱,准备到时候装满东西带回去。
“唉,对了!”公孙对赵普道,“给太妃啊、还有卢大嫂庞妃都带点漂亮衣服回去吧?”
赵普想了想,“嗯……现代女人穿的衣服,带回去只能当亵衣,不过私下穿起来也是不错……”
“哦,可以买那种隆重场合穿的洋装啊。”展昭想了想,打电话给陈佳怡。
佳怡对这方面自然最在行了,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众人接着逛。
公孙和赵普什么都没见过,自然是什么都新鲜,食书柜台买了好些吃的,都是给小四子的,玩具柜台更不得了了,公孙还发现了一只和石头差不多大的小熊,小四子肯定能用来当床睡了,也买了下来。
白玉堂和展昭忙着让服务员搬下去,展昭对白玉堂道,“唉,其实什么都有用哦!”
白玉堂想了想,问,“你说一会儿要不要让赵普联系人买一批军火呢,那样估计大宋就能战无不胜了。
展昭闷笑,两人正乐呢,抬头一看……
白玉堂皱眉“唉?公孙他们呢?”
“……刚刚还在这里啊。”展昭左右一看也没见人,心说完了别走丢了,赶紧跟白玉堂分头去找。
两人兜兜转转总算是在家电区找到了两人,就见赵普和公孙在电视机前面盯着大屏幕发呆……
展昭和白玉堂走过去,这么巧,电视里正在伏青天的老片子……
“喂,赵普,那个黑皮胖乎乎的大叔的是谁?”公孙问。
“呃……看样子应该是包相吧。”
“哈?”公孙吃惊不已,“黑也不可能黑成那样子吧!这个黑色还没有涂匀。”
“就是。”赵普点头,“还有啊,你看你怎么那么老还有胡子!”
“就是么,还没有小四子……”
“喂。”展昭和白玉堂往外拉两人,“别看啦,电视剧是虚构的,要不要去吃东西?”边说,边在众目睽睽下将这两个英俊的笨蛋拉走……
公孙和赵普一路看,什么都新鲜,闹得超市里头的服务人员和顾客都纷纷惊奇,刚看到都觉得这两人是不是什么名模啊……长得好看头发还老长。可奇怪的是看到什么都一副从没见过的震惊表情。连带着展昭和白玉堂也跟着尴尬,比如说在冷冻柜台前给他们解释什么是速冻食书……手机柜台前解释什么是无线通讯……
随后,公孙和赵普还对方便面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为什么面条可以一卷一卷呢?
眼看着时间到了中午,白玉堂和展昭觉得再买下去东西肯定装不下了,就拉着两人上楼去吃饭,中餐反正赵普他们肯定吃腻了,所以就吃西餐了。
白玉堂跑去订位子,展昭带着公孙和赵普他们在休息厅里头休息。
公孙被一张旅行团出国游的海报吸引了,特别是那个圆圆的地球。
“这位先生。”
他正仰脸看着海报,就看到旁边有一个女孩儿走上来说,“想不想参加旅行汀?”
公孙看了看她,对她拱拱手,“这位姑娘,请问旅行团是什么?”
“呃……”拿娘嘴角抽了抽,但是转念一想觉得公孙大概是幽默,就道,“哦,这样的,就是组团去旅游么。”
公孙更加不明白了,问,“何为旅游啊?”
“就是,旅行游玩。”
“哦……”公孙倒是明白了,就问,“去哪里啊?”
“哦,有很多趟线的,比如说欧洲啦、东南亚啦、非洲啦。”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穿越大乱炖(5)
没熟的蜗牛,张牙舞爪的龙虾,还有满是触手的八爪鱼。
赵普和公孙一顿西餐之后的心得就是——恐怖!
“晚上去吃火锅吧。”展昭则是吃得心满意足,和白玉堂带着肠胃不适的公孙和赵普出了商场,开始商量晚上大家一起吃什么。
“吃火锅比较好。”白玉堂点头,“而且要大锅子的,干脆去大哥的美食城弄个大包厢吧,人多热闹。”
“嗯。”展昭自然是点头同意。
公孙和赵普在后头跟着。
公孙揉着肚子,有些担心吃了生肉一会儿肚子疼,另外,他更担心小四子会不会也吃不熟的肉?
而此时……游乐园里头的某间烧烤店里。
“干杯……”
大丁小丁拿着可乐罐,跟四个玩疯了的小孩儿干杯。
小四子、箫良、阳阳和小易跟着双胞胎在游乐场疯了一早上。
他们坐了云霄飞车、摩天轮、碰碰车、旋转木马,还去魔法房子里头和一大群小朋友们一起蹦来蹦去。接着去电玩世界投篮和砸地鼠。
阳阳和箫良投篮超级厉害,给小易和小四子赢了两个巨大的机器猫,小四子砸地鼠砸得开心,乐得直蹦。
等双胞胎带着四个小孩儿到了烤肉店坐下,小四子和小易都累坏了,趴在箫良和阳阳身上动弹不得。
双胞胎叫了烤肉和可乐,还有蛋糕,边研究一会儿下午的行程。
上午太累了,下午要去的地方相对比较轻松,先去海洋公园看鱼,再去博物馆看恐龙化石展,稍晚一些去看卡通电影,晚上去美食城跟众人会合。
箫良学着阳阳的样子,给小四子烤肉。
这时候,大丁的电话响了,接通听了一句后,递过电话给小四子,“小四子,你爹爹打来的。”
小四子眨眨眼,拿着电话一听,就听到里头传来公孙的声音。
“爹爹。”小四子左右看,只有声音没有人哦!箫良也觉得神奇,凑过来一起听。
公孙问小四子上午玩得怎么样,小四子兴高采烈地跟他讲游乐园多么多么有趣,箫良边给他往嘴里塞烤肉。
公孙听了电话觉得这联络工具太方便了,就想也带几个回去。
展昭和白玉堂有那么点为难,电话倒是不难买,没电也可以用太阳能的……可关键就是那时候没信骸,怎么用呢?
“下午去哪儿?”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还特意买了一份S市的旅游指南,问,“要不要去一些景点看看?还有商业街什么的。”
白玉堂觉得还不错,就问赵普和公孙的意见,赵普别的倒是都不想要,唯独想要辆汽车。
这个也好办,但是汽车买回去了,没汽油怎么开呢?展昭和白玉堂琢磨着,赵普估计能弄个油田什么的?
众人接着穿街过巷地逛。
商业街就热闹很多了,公孙对很多店铺都有兴趣,赵普买了一些能用的东西,比如说垂钓的工具、又比如说看上了一个台球桌,再或者是双人浴缸。
买的都是大东西,只好让人往回送,白玉堂和展昭都替他俩担心回去时候的包装问题……别都摔碎了。
刚刚出了乐器店,公孙想去一个工艺书店买艺术蜡烛。
就见前面有一个男子,正伸手从一位小姐手中挎着的包里面掏出一样东西。
公孙认识,那东西昨天双胞胎也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叫皮夹子,是现代人用来装银子的。
“喂!”公孙叫了一声,“偷东西!”
周围众人都转脸看过来,那贼正拿着皮夹子站在女人后面。
那女士也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喊了起来,“啊!贼啊!”边叫,边就要去夺回自己的钱包,小偷转身就跑。
公孙皱眉……心说众目睽睽的还想跑。
白玉堂想追,但是身旁人影一晃……
再一看,只见赵普已经出现在了那小偷的眼前,动作之快,身边众人都没看见,几乎以为他是瞬间移动过去的。
再看,赵普已经一脚将那小偷踹翻在地,伸手取了那只皮夹子,还给那个追上来的女人。
“谢谢。”那位女士赶紧给赵普道谢,庆幸地走了。
白玉堂走过来,想给倒在地上的小偷戴上手铐,带回局里去。
克那小偷却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伸手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来,对着赵普晃了晃,“多管闲事!”
赵普挑眉看了看他,觉得有些好笑。
“你小子多管闲事。”那小偷换着手轮刀子,像是吓唬赵普。
赵普袖子一甩……那人不动了……僵硬在原地。
公孙在后面点点头,心说,这小偷,不自量力!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人的样子……像是被赵普点了囧道。
“哎呀,这人怎么了?”
这时候,引来了很多围观群众,接到报警的警察也赶来了。
展昭问赵普,“唉,这样不能动得多久啊?”
赵普想了想,“以我的功力么,他如果会武功,两个时辰能冲开,若是不会功夫……嗯,看情况了,六七个时辰差不多了吧。”
“呵……”展昭和白玉堂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岂不是要僵着一天?!”
“呦,白队长。”110那位警察认识白玉堂,赶紧上来打招呼,边嘟囔,“又一位啊,今天抓到好些个贼都不能动啊,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么?”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其他的是谁抓去的?”
“哦,小白驰么。”
众人心中了然——铁定就逝代版的展昭和白玉堂干的了……赵普都那么多管闲事,呐代版展大侠还不得将满大街的贼都抓完啊……
果然,那警察刚刚将这尊雕塑贼搬上车,对讲机就响了,让带辆卡车去,那头僵住了一个抢劫团伙……
白玉堂和展昭赶紧拉着公孙和赵普走了。
随后,四人坐有轨游电车在市里逛,公孙和赵普玩得开心,展昭给他们拍了很多很多照片。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番外 七夕的惊喜
逍yao岛上这几天都很热闹,因为七夕快到了,周边岛屿的人在水上搭了个大台子,松江府出资准备了很多烟火,准备情人节那晚上放烟花庆七夕。
今日满城的男男女女都忙着装扮,准备晚上上街看烟火外加花灯会。
逍yao岛和陷空岛负责搭这台子,其实也不难,就是用两艘大船搭出一个巨大的平台来,将礼花筒都放上去,再弄一条连接在一起的引线,到时候一起点火就可以了。
小四子知道今天是七夕节,一大早爬起来,就想着要怎么庆祝一下呢?九九不知道有没有给爹爹买礼物,还有啊,喵喵和白白不晓得会不会心意互通,七夕情人节是表白的大好时候呢。
“吱吱。”
院子里,就看到石头在前面跑,剪子在后头追,蹭来蹭去的像是在亲热。
剪子靠过来,被石头一肉垫子推开,剪子换个方向再粘过来,再被踹开……再接再厉。
小四子叹气,“唉……看来看去,它俩最恩爱。”
“槿儿,你干嘛叹气啊?”箫良走过来坐在了小四子身边,伸手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胳膊。
“不准捏!”小四子拍掉他的手,嘟嘴,“小良子,你不是在练功么?”
“哦,今天陷空岛上的人都没空,影卫们也没空,师父一大早就没见人,看来是练不成了。”
“九九米在么?”小四子问,“他不是忘记了吧?”
“忘记什么?”箫良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来,里面有两个江南春的大包子,蟹黄肉馅儿的,塞了一个到小四子手里。
“今天是七夕呀,他不是要跟爹爹过情人节么?”小四子啃了一口包子,腮帮子鼓来鼓去地嚼着,“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就是今天哦!”
“是么?”箫良叼子看了看小四子,迟疑了一下,问,“那个……槿儿,听说哦,七夕节互通情谊的情人们呢,可得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离的呢。”
“真的么?”小四子惊喜,“那小良子,我们这次,一定要让九九和爹爹还有喵喵和小白互相表白。”
“呵呵。”箫良干笑了两声,“师父和先生已经表白过了,展大哥和白大哥么……估计有些困难。”
“没关系。”小四子将剩下的包子塞到嘴里,站起来,鼓着腮帮子嚷嚷,“唔!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开窍!”
箫良无奈地继续啃包子,心中叹气——槿儿真呆,就想着别人。
可是之后,小四子找遍了整个逍yao岛都没找到赵普。
吃晌午饭那会儿,公孙将滴溜溜乱转的小家伙抓住了,问他,“小四子,干嘛呢你?”
“爹爹!”小四子仰着脸问公孙,“九九呢?”
公孙一愣,道,“哦……今儿个一早就出去了。”说着,抱着小四子到桌边坐下,喊进了在院子里练功练得大汗淋漓的箫良,给两人盛饭。
吃了几口,小四子左右看了看,“爹爹九九不回来吃啊?”
“嗯,他说了到晚饭才回来,还说晚上会让城里送酒席来。”
“奶奶呢?”小四子吃了几口,又问。
“哦,今天奶奶吃斋,不来跟我们一起。”
“那……影影们呢?”
公孙给他盛了碗汤,“你今天这么多问题呀,影影们今天放假,都去逛街去了。”
“为什么今天放假?”
“今天七夕么。”公孙捏捏小四子的腮帮子,“灰影他们都是新婚,紫影和赭影也有自己的活动。”
小四子眨眨眼,哎呀,原来爹爹知道今天七夕节啊。
“对了。”公孙吃着东西,边道,“一会儿儿,爹爹要给赵普去买件情人节的礼物,你俩帮我参谋参谋。”
“好呀!”小四子和箫良异口同声大营,对视了一眼——好机会呀!
吃完了饭,公孙带着两个小家伙上了船,去松江府的市集买东西。
别说,这礼物还真不好挑,赵普出身尊贵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也就导致什么东西都不缺,公孙叹气,索xing今晚随着赵普闹吧,那样他估计最开心。
“爹爹!”小四子进了玉器铺子,指着桌上一只白玉的猫咪和一只白玉老鼠说,“爹爹给我买这一对吧。”
公孙凑过去看了看,挑了挑眉,低声说,“哎呀小四子,这两块玉佩二百两银子呢,你买来玩儿么?”
“唔……”小四子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存到现在的银子,只有四十两哦。
公孙将他抱起来,“你很喜欢啊?”
小四子趴在公孙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
公孙恍然大悟,“哦……这样啊,好!爹爹给你买。”
“真的呀?”小四子笑眯眯问。
“嗯。”公孙掏出银子,跟那老板商量了一下,便宜了一些,一百八十两成交,还用两个精致的锦盒装了起来。
公孙也看了一圈玉佩,说起来呢,当然送玉佩不错,小巧轻便又能随身携带,但是赵普金银珠宝玉器古玩多得是,他也并不喜欢,送这些个,太没意思了。
“爹爹。”小四子将小猫小鼠揣进兜里后,问公孙,“你要送给九九什么?”
“嗯……想不到啊。”
“我们去对面的铺子看看吧。”说着,小四子拉着公孙出去,边对后头的箫良说,“小良子快来。”
“哦……”箫良点了点头,见小四子跑出去了,回过头,看柜台上一个精致的小金猪挂坠,这只小金猪胖乎乎的很可爱,槿儿带着一定很可爱。
“怎么小少爷,想买金饰啊?”掌柜的走过来问。
“嗯……”箫良问,“掌柜的,这只小金猪,要多少银子啊?”
“哦,这个不贵,八十两银子。”
“八十两啊……”箫良身上就只有五十两,若是跟先生再要三十两,先生肯定肯给的,但是他想靠自己的能力给小四子买礼物,还有啊……要给槿儿一个惊喜,不要让他知道。
“老板啊,能不能便宜些?”箫良问。
“呃……这个么。”老板想了想,道,“那六十两吧,不能再便宜了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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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转很多
因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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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文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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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奇案录
展景天白玉堂的
因为有亲想看
我好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