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水灾：女大学生上门求粮》 第一章末世与女大学生 咔嚓——！ 又是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像是神明挥刀斩断了云层。 雷声滚过，久久不散，仿佛整片天空都在颤抖。 短暂的光亮照耀下，入目所见，一望无际的水面吞没了城市，只有零星的房屋矗立在水面之上，如同孤岛。 而在水面之中，巨大的阴影时隐时现。 暴雨如注，砸在楼体外墙上如爆豆般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望海市东乾苑，1栋3102房。 秦云缓缓放下手中弓弩，透过监控看着门外仓皇逃走的三个人影。 其中一人肩膀被弩箭射穿，鲜血溅在防盗门上，流了一路，惨嚎和叫骂声更是一阵一阵地传来。 “连续半年的暴雨，社会秩序已经彻底崩坏……” 秦云知道，这三个人不会善罢甘休，因为现在这些人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秦云眼神晦暗。 半年前，乌云覆盖了整片大地。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暴雨，有些人甚至惊叹这种天地奇迹，拍照打卡、博取流量，完全没当回事。 可谁也没料到这一下就是半年。 很多城市甚至出现了特大洪涝和海水倒灌。 秦云所在的望海市也是如此。 暴雨如注的第一个月，就把东乾苑的地下车库淹了，海水倒灌后，水平面更是不断往上蔓延。 他所在的1栋，现在已经淹到了10层。 灾难来得太凶猛，政府自顾不暇。 而楼下的人没了立足之地，只能不断往上跑。 刚开始还有人心存侥幸，觉得这场灾难很快就会过去，于是打着共同抗灾的旗号，大开方便之门，收留楼下的难民。 可后来有人因为一包泡面拿起菜刀杀人，把尸体跑进水中被人目睹后，再也没人敢收留外人了。 而且大家也收留不起了，因为自己家的储备物资都已经见底。 甚至很多没有存粮习惯的人，早就被饿死。 还活下来的幸存者，无不是瘦骨嶙峋，扎堆在走廊或者楼梯间。 秦云无比庆幸父母留下的房子是在31层。 而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在房间里准备了足够多的物资和装备。 暴雨来临前，正值秦云人生低谷期。 他原本是望海市小有名气的富二代，还是市委书记女儿的男朋友。 可在七个月前，父母却被一个醉驾的男人，开车直接撞倒，碾压拖行至死。 当时的秦云发了疯地要把那个男人送进监狱枪毙。 女朋友沈星眠也是动用关系无条件帮助他。 可当知道那个醉驾的男人是自己的初恋后，沈星眠突然就改变了口径。 不仅让那个男人被无罪释放，甚至还堵死了秦云所有的上诉通道，直接把他父母的所有资产冻结，只留下了这套房子。 事情走到那一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秦云果断分手。 而分手后的这段时间里，秦云一直在做准备。 他知道用正规途径报不了仇了，于是为了用自己的方式复仇，在家里早早地堆积过量的粮食以及各种健身器材和武器，偷偷地训练，甚至为了防止意外，还采购了一组轻型汽油静音发电机。 一切准备就绪，却没想到末日大洪水反倒先降临。 秦云从复仇，转变成了自保。 他要活下去，亲手送走那对狗男女。 只是半年过去，他家里的物资也差不多消耗完了。 “也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秦云转身走向厨房，打开最后一罐压缩饼干的铁皮盖子。 里面只剩三块，边缘已经有些发霉。 他掰下一小角放进嘴里，干涩得几乎咽不下去。 水还有三桶农夫山泉（外面的泡尸水他不敢喝），但柴米油盐之类的……顶多再撑三个月。 笃笃笃！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秦云立马警觉起来，拎起弓弩，来到门口。 这熟悉的节奏，他立刻意识到是谁了。 31层相对封闭，只有两家住户，一家是他，一家是一对王姓父女。 最早的时候，那个叫王弘伟的就来找他借过物资。 秦云念及邻里情分，借出过一些。 可在发生过菜刀砍人事件后，就再也没有开过门了。 甚至回想起来，他还有些后怕。 因为王弘伟每次来借物资时，虽然满脸堆笑，嘴里说着感激的话，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贪婪和理所当然。 而王弘伟似乎也知道自己借不到物资了，于是这一个月，他都时不时让自己的女儿过来敲门，并且每次都打扮得特别性感和可爱。 王依雯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刚刚上大学，青春靓丽，长得十分秀气，身材也已经发育成熟。 如果是平时，秦云或许忍不住就把门开了。 但现在哪怕他心底的冲动再强烈，也不会动摇半分。 一来末世不能相信别人，更不能有圣母心。 二来托他前女友的福，他现在对女人有一种本能的憎恶。 他走到玄关打开门口监控。 王依雯清秀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她穿着一身蕾丝边雪纺衬衫，胸口崩开了几颗扣子，很随性地露出一对浑圆的白面馒头，高高隆起，挤压出不可斗量的鸿沟。 只是此时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没有笑容，只有空洞和绝望。 “秦……秦云哥哥……你在吗？”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秦云没有回答，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果不其然。 王依雯又询问了两遍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3101。 “看来这里不能久留了……” 秦云叹了一口气，回到客厅，但就在他刚准备放下弓弩时。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却是急促而凌乱，像是指甲在金属门上刮擦。 秦云眉头一皱，刚放下的手又搭上了弓弩。 玄关监控上。 王依雯又跑了回来。 只是她刚才那身刻意打扮的衣衫已被撕去半边，雪纺衬衫裂开一道口子，露出苍白的肩头，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嘴唇咬得发白。 “不是回去了吗？”秦云低声自语。 可下一秒，3101的房门猛地被踹开，一个男人踉跄着冲出来，手里拎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 “没用的东西！”他嘶吼着，“饭呢？吃的呢？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养你干什么！” 王依雯吓得猛地一抖，想爬起来逃，却被王弘伟一把拽住脚踝拖回。 “爸……我真说了……他不开门……”她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敢大声求救，怕引来群狼环伺。 “别人能抢能偷！就你不能？你穿成这样是给谁看的？啊？给那个缩头乌龟看的？” 王弘伟一脚踹在她腰侧，闷响撞在楼道墙壁上，回音久久不散。 第二章探路 秦云站在门后，表情冷漠。 恼羞成怒？窝里横？还是演给自己看的？ 他不是圣人，也不再相信人性，但他不想这里的动静闹得太大。 “王弘伟。” 秦云忽然开口，声音透过门缝传出，冷得像冰。 王弘伟一怔，回头看向秦云的房门。 “再敢从我这里打主意，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的脑袋钉在消防栓上。” 咻！ 一只弩箭从猫眼射出，贴着王弘伟的脸颊插在墙壁上，尾翼不断颤抖，遒劲有力。 瞬间，整层楼死一般寂静。 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动王依雯额前湿漉漉的碎发。 她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防盗门，泪水无声滑落。 王弘伟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狠狠啐了一口，拽起女儿往屋里拖：“走！装什么可怜！等饿死你才知道谁是你爹！” 门“砰”地关上，震得天花板簌簌掉灰。 秦云没有再看监控，只是缓缓将弓弩靠墙放好，转身走向被钢化玻璃封死的阳台。 夜色如墨，城市早已断电，远处高楼只剩零星火光在跳跃，像是野兽潜伏的眼。 空气中有酸臭味，也有腐烂的气息。 他吐出一口气，握紧栏杆，开始做俯卧撑。 一下，两下…… 汗水顺着脊背流下，肌肉绷紧又放松。 这些日常的体能训练不只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在某一天，当底线被彻底践踏时，他还拥有反击的力量。 将近五百个俯卧撑做完后，秦云又开始练习射击。 半年来，他的体能和准星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起码单独对上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压力。 除此之外，他还特别训练了一下憋气的能力，在未来这绝对是活下去的基本功。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憋足三分钟，万一哪天不慎落水，这三分钟就是他极限自救的资本。 等到所有训练都做完，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而阳光无法穿透云层，外面依旧漆黑。 秦云简单洗了个澡。 洗澡用的就是外面的雨水，加热杀菌之后，洗澡是没有问题的。 十分钟后。 秦云裹着浴巾来到客厅，他抬头看向客厅墙上挂的一幅地图。 地图上，秦云用红笔圈出的几个地点格外刺眼： 望海市应急指挥中心（已沉没）、天水消防站（失联）、滨江医院顶层仓库（可能存有药品）…… 而最远的一个标记，在二十公里外的城西高地——**望海大学旧址**。 “东乾苑迟早也会被淹，必须找个新的地方当基地……” 再留在这里，不是饿死，就是被人破门而入活活打死。 不仅仅是对面那对父女。 更多的原因是他今天射跑的那三个人，不过是别人的马前卒而已，现在这栋大楼被曾经的保安队长赵刚毅掌控。 赵刚毅本来就是附近一带的流氓，当了保安后才收敛性子，学会了点头哈腰。 现在末日降临，生死存亡之际，赵刚毅凶残的本性被彻底激发。 他带着一群保安从下往上一间房一间房地扫荡，抢物资、抢女人，敢反抗的直接杀了。 并且杀了之后也没有把尸体丢出去，而是存在一套房间里。 所有人都猜到了他要干什么，可谁也不敢说，甚至为此更加恐惧。 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敢反抗赵刚毅，今天在秦云这里碰了钉子，以后肯定会报复回来。 “所以必须走。” “但……怎么走？” 现在东乾苑十层以下是汪洋，连廊早已断裂，电梯井成了深不见底的水洞。 11到30层是赵刚毅的地盘，唯一的出路，是楼顶。 秦云记得，这栋楼的天台上有一架废弃的施工吊篮，虽然锈迹斑斑，但钢缆似乎还能承重。 如果能把它降到水面附近，再拼接几块漂浮的广告牌做筏子……或许能顺着水流向西移动。 但前提是，他得先上去。 通往天台的楼梯间，早在两个月前就被人为封死了。 31楼到32楼之间的防火门也被锁死，目的是为了防止“下面的人”上来抢资源。 秦云握紧弓弩，不管是什么，他都得去一趟，起码也要探个路。 他回到卧室，拿出一套防护服，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掀开盖子——里面整齐码放着三十多支特制弩箭，每一支都在马桶污水中浸泡过，尖端泛着暗绿色的锈斑。 他一支支检查，确保没有弯曲或断裂。 窗外，雨势未减，反而更猛了。 风裹挟着雨水拍打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远处的水面上传来一阵低沉的搅动声，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缓缓游过。 【叮】 【宿主杀死一只智慧生命，获得1点生存积分】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秦云忽然停下动作，怔了怔…… 对这个声音，他其实并不陌生。 因为这个声音在暴雨开始时就出现过一次，但此后就再也没响过了，甚至一度以为是幻觉。 可现在他确定了，这不是幻觉！ 这是——系统？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检测到宿主存活状态，末日生存系统已成功启动】 【当前积分：1】 【可兑换物品：鱼虾板面（箱）×1】 秦云浑身一震。 末日生存系统！ 鱼虾板面！ 虽然在末日前，一箱鱼虾板面只值50块钱，可在现在哪怕是五十万也会有人出价！ 而且有价无市！ 秦云当然不会拿来卖，有了这箱物资，他起码还能再活半个月。 更重要的是，积分是可以赚取的！泡面是可以重复兑换的！ 虽然系统的语言是不通的…… 秦云问了几次系统积分的来源，均没有回应。 但他稍微一思考就知道，这一点积分很有可能是他之前射出去的破伤风之箭，把那人给杀了。 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这半年以来，秦云已经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了，所以并没有心理压力。 相反，他反而看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见对门没有动静的秦云果断穿上了那身防护服，并配上了手电筒、弓弩和一把朴刀。 迁移的计划是不会变的，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想办法弄到足够的积分才行。 他刚刚试过了，用积分兑换出来的物资会凭空出现在手上，但无法放回系统。 也就是说，只要他留着积分不兑换，就相当于带着一座移动仓库，无需重装出行，大大地提高了出行效率。 当然，必要的防护措施是绝对不能少的。 他甚至还佩戴了一顶以前玩骑行时遗留下来的厚重头盔…… 第三章水泡病 站在门口，秦云深吸了一口气。 这半年的时间，他几乎很少出门，只在前期出去过几次。 门外发生了许多事情，有些邻居黑化，杀人抢粮。 有些人佯装柔弱，在别人门口苦苦哀求，想要进去避难。 也有赵刚毅这样的暴徒直接破门而入，暴力解决业主。 他很清楚，外面很乱。 三十二层楼，虽然不是每一层都有人住，但是入住率起码要有一半了。 去年人口普查的时候，他问过一嘴，整个东乾苑足有五千人，而1栋就占了十分之一。 尽管现在因为大洪水的到来，死了不少人，但仅仅半年，仍有三四百人存活。 大部分死亡的人里，有不少其实是在抢房子，争物资，彼此间斗殴打死的。 秩序崩坏的时候，武力就是唯一，人命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他每日在家里都能听到有人惨叫，有人发出哀嚎。 这也是他不断拼命练习体能，增强战斗能力的原因。 现在系统的出现，更是雪中送炭。 “击杀智慧生命就能获得积分吗？” 他不清楚哪些算是智慧生命，但【人】肯定是。 秦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只是现在不无辜的人可不在少数。 以赵刚毅为首的那支保安队伍，就是现在最大的恶霸，而且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 虽然秦云占据地理和装备优势。 可赵刚毅也不傻，以前也有人这样做过，他就拖，让人24小时骚扰，最终那人被拖到了精神崩溃，跳楼自杀。 秦云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更能撑，所以他只能想办法主动出击、另谋出路。 秦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动静，确认没有人，他这才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 透过防盗门向外看去，楼道黑漆漆的，一股烧焦的味道不时传来，应该是之前有人在点火做饭。 他提了替身，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锁是指纹锁，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打开。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行动，也没有贸然打开手电筒，而是在楼梯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楼上有瓢泼大雨的噼里啪啦声音，楼下似乎有一些人说话声。 秦云走向安全通道，一打开安全通道的门，顿时就有一股咸湿的海水味扑面而来。 除此之外，楼道里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墙皮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水泥，头顶的感应灯早已熄灭，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牌散发着幽幽冷光。 秦云握紧手中的朴刀，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都踩在积水边缘，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先是试着去了一下32楼，结果发现防火门几乎被焊死——除了大锁之外，后面还有一堆的重物挡住，根本无法悄无声息的突破。 无奈，他只能往下探查，很快就发现了人影。 就在31到30层的转角平台下方，两具身影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失去了意识。 他没敢靠近，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扫过两张苍白的脸——是以前在物业上班的两朵业花。 李芳芳和苏乃欣。 感受到光亮后，两人悠悠清醒。 李芳芳嘴唇干裂，脸颊凹陷，身上裹着一件湿透的薄毯，手指微微抽搐。 苏乃欣的情况稍好些，但眼神涣散，看到秦云时才勉强聚焦。 “别……别杀我。”李芳芳声音沙哑，“我是赵刚毅的人。” “我知道。”秦云面无表情，赵刚毅不可能放过这种到嘴的肉，他以前就经常骚扰她们。 不过—— “既然是赵刚毅的人，怎么不在房间在这里？” 秦云眼中闪过狐疑。 赵刚毅为了收买人心，跟着他混的都有房间住。 两女顿时怔了怔，沉默不语。 “说实话。”秦云声音转冷。 两女立马颤抖起来，并且越抖越剧烈。 “你们怎么了？” 秦云眉头一皱。 “饿的……还有水泡病。” 苏乃欣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脚踝，那里肿胀发紫，皮肤溃烂。 李芳芳补充道：“我们躲在楼梯间，不敢回家……赵刚毅带人搜楼，见人就打，抢食物、抢水，连老人的药都不放过……当然还有女人。” 秦云见状，又后退了几步。 水泡病是这半年里出现的一种新型寄生病毒，宿主死亡后会迅速扩散。 一旦感染，几乎必死无疑。 但宿主死亡之前，并不会轻易传播。 秦云后退到安全距离才问道：“赵刚毅现在有多少人？” “不清楚……至少十五六个，都带着刀和棍子，还有防爆盾牌。”苏乃欣喘了口气，“他说……要统一整栋楼，不服的，全都弄死。” 秦云沉默片刻，这栋楼，正在变成一座囚笼。 他从兜里取出半包压缩饼干，丢给苏乃欣：“给你们的，别咽太快。” 苏乃欣颤抖着手接过，眼泪突然滚了下来：“谢谢……真的谢谢你……我以为没人会管我们了。” 秦云没有回应。 他不是善心泛滥的人，只是清楚得很——这两人已经患病，又离他家这么近，如果现在死了，尸体腐烂，肯定引发病毒扩散。 到时候，再坚固的防线也守不住。 说不定还没等他找到离开的方法，就感染了病毒。 而看到食物后，李芳芳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她立马爬起身想要向秦云靠过去。 “大哥，您家里还有地方吗？我们俩没地方住了，家都被淹了，你行行好，能不能给我们一间房？我们什么都愿意做的。” 她露出哀求之色，不经意脱落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里面薄薄的T恤。 T恤的领口很大，露出雪白的深沟。 竟然还是真空上阵，高耸之处，居然有明显的雷点。 “大哥，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而且我没有病，只要有个住的地方，有口吃的，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你想要什么姿势，我都……” 可她说着说着，却说不下去了。 因为秦云的眼神没有半点波动，头盔中穿出来的那对眸子中，只有直勾勾的幽冷。 他甚至提起了朴刀。 这种时候精虫上脑，简直就是找死。 “不要废话，告诉我赵刚毅住在哪？” 李芳芳一个哆嗦，冰冷的刀锋，吓得她脸色煞白，顿时跌坐了回去，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了。 倒是苏乃欣开口回答道：“赵刚毅在不同楼层都有房间，他会不定时换房子。” 秦云目光微闪，又问道：“他们还有多少吃的？” “没有多少了，现在他们正打算挨家挨户的搜刮，你之前一直躲在家里吧？小心点吧，他们很快就要找上门了。” 听到这话，秦云不禁对苏乃欣多看了两眼。 这个女人长得不错，但是明显营养不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皮肤溃烂，远不如一旁的李芳芳活得滋润。 也许是知道自己感染了水泡病，苏乃欣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坦然。 “赵刚毅下一步会去哪？” 秦云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对周围的情况大概有数了。 他没有继续下楼，按照对方说法，楼下大部分都是赵刚毅的人，自己这个陌生人下去，很容易被围殴。 他当下选择去连廊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不少人躲在连廊里。 因为连廊没有遮挡，很多人都用塑料袋之类的搭成帐篷，挡住外面的雨水，倒也勉强能住。 好在每一层连廊够大，大部分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住在一起的。 基本上一个连廊有两三家人一起住，而且颇有组织，这些人似乎也抱团取暖了…… 第四章和赵刚毅的首次冲突 显然，秦云的出现，也引起了这一层连廊的人注意，其中一名男人警惕地站了起来，拿起手边一把西瓜刀。 “老范！” 他低吼一声，隔壁的雨布棚子里，也钻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磨尖的大铁棍，警惕地看向秦云和他手中的朴刀。 “你是谁？”拿西瓜刀的男人冷声问道。 秦云打量了一眼二人，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身上有些肌肉线条，不过饿得有些偏瘦了。 那秃顶中年人他也见过，以前坐电梯碰到过，不过和半年前相比，他明显瘦了一圈，原本的大肚腩也变成了小肚腩了。 秦云道：“我是楼上3102的。” 两人一愣，尤其是老范，顿时诧异道：“你就是3102那根难啃的骨头？” 秦云疑惑道：“什么意思？” 老范没说话，倒是那个拿西瓜刀的男人开口了：“早上赵刚毅的人上去找过你吧？我们听到动静了，你杀死了柯珲，赵刚毅不会放过你的。” 秦云却是一脸平静，“他们要杀我，我当然也能杀他们。” 菜刀男摇头：“这次不一样，赵刚毅带着人已经开始扫楼了，昨天已经扫到了二十七层，这次估计会一口气扫到三十二层，你躲在家里也没用。” 老范道：“我要是你，赶紧回去把能吃的东西先藏起来。” 秦云摇头：“藏起来没什么意义，除非丢水里。” “说的也是，要不交个朋友吧，这世道，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不行的，我叫关志文。” 关志文收起西瓜刀，伸手对秦云说道。 一旁的老范也点头道：“我叫范德义，小伙子，小关说的不错，咱们剩下这些人如果不团结，赵刚毅那伙人可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秦云没有跟他们握手，而是默默退回楼道：“我等着赵刚毅。” 说完便转身上楼。 他很冷静，这两人跟他又不是知根知底的朋友，说这些话有多少水分，谁也不知道。 他自然不可能被对方随口一说就听信了对方的话。 不过赵刚毅要扫楼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所以也不能不防。 “看来今天不能出门了，赵刚毅……” 秦云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迅速上楼来到31层，忽然听见一阵金属刮擦的声音。 他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家门口一道瘦弱身影，正在鬼祟的扒着自家门锁。 咔、咔、咔…… 有人在撬锁！ “王弘伟！” 秦云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如雷炸响。 那人浑身一震，回头看见全副武装的秦云，脸色瞬间惨白，随即猛地推门冲进3101屋内，“砰”地关上并传来反锁声。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秦云怒火中烧，一脚踹向房门，木框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屋里没有回应。 “我特么以前救济过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艹！” 秦云又踹了几脚，然后压着怒意，靠在门边冷笑，“你撬我锁是不是想要物资？这样，你开个门，我还剩下一点吃的，可以分你们父女一点。” 依旧寂静。 王弘伟也不傻，怎么可能相信秦云的话。 他又踹了一脚：“你以为你能躲一辈子？这楼迟早被翻个底朝天！你现在不开门，等赵刚毅来了，你连渣都不剩！” 说罢，他转身就走。 他很清楚，王弘伟和王依雯早就到了饥饿难忍的地步，否则王依雯也不会出卖色相来借粮食。 之前自己一点也不松口，对方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现在自己松口了，王弘伟就算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也绝对会往里跳。 没挨过饿的人，永远想不到挨饿的人有多绝望。 秦云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 【警告：检测到宿主两米内有智慧生命……】 秦云一愣，刚想琢磨一下，拐角忽然闪出一道黑影。 那人迎面扑来，手中菜刀狠狠劈向秦云的脑袋！ 这一击毫无预兆，秦云心头猛震。 这里竟然埋伏着人！ 他迅速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一刀。 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左手瞬间抽出一根钢管，见菜刀落空，立刻横扫而出，直击秦云头部。 左右双持，攻防一体，秦云反应再快，躲得开菜刀，却避不开钢管。 嘭——！ 一声闷响，钢管结结实实砸在头盔上。 冷汗瞬间从后背渗出，秦云一摸头顶，才发现头盔救了自己一命。 环境太黑，对面没看清状况，见一击命中，顿时狞笑出声：“死吧！狗东西，现在这房子归我了！” 赵刚毅说了，谁拿下的业主，谁就有优先挑选权。 可话音未落，秦云手中的朴刀猛地砍了出去！ 噗嗤！ 半年来千锤百炼的一刀，精准砍开了对方脖颈。 刹那间，动脉破裂，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秦云满身。 秦云皱眉躲开。 嘭！ 那人失去支撑，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喉咙发出“嗬嗬”声，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双眼死死盯着秦云，满是怨毒。 “是你自己找死。” 秦云说话时，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警告：检测到智慧生命接近，距离宿主约6米……】 “靠！” 秦云立刻冲向自家防盗门。 与此同时，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正在快速上楼。 紧接着，一声大吼传来：“艹！敢动老李！” 秦云按下指纹锁。 咔嚓——门开。 他猛地拉开防盗门，又慌忙去解锁内层大门。 这时，一道身影已经冲上31楼，距离他只剩四五级台阶！ 那人身材高大，一步跨两阶，动作迅猛。 “站住！” 一声怒喝，那人根本没看地上倒下的同伙，直扑秦云而来。 就在这一刻，秦云终于推开房门，闪身而入，反手“哐”地一声甩上门。 嘭！ 那人一头撞在防盗门上，双手疯狂拍打门板，双目赤红。 昏暗灯光下，隐约可见他脸上一道狰狞疤痕，身形魁梧，怒意滔天。 “赵刚毅！” 除了那道疤，这张脸秦云一眼就认了出来。 此刻的赵刚毅杀气逼人，拳头猛砸门板，咆哮如雷：“姓秦的！你他妈给老子出来！开门！” 嘭嘭嘭！ 砸门不过瘾，他直接飞起一脚，防盗门被踹得明显凹陷。 秦云瞳孔一缩，扔下朴刀，抄起弓弩，抬手就射！ 嗖！ 弩箭破空而出。 赵刚毅耳尖，听到声响瞬间蹲身，接着一个翻跃，闪进楼梯拐角，背靠墙壁藏匿。 “草你妈的，姓秦的，敢动我的人，老子弄不死你！” 他躲在墙后，破口大骂。 秦云心跳如鼓，刚经历杀人、追击、反击一条龙，肾上腺素飙升，身体竟有种诡异的亢奋感。 他迅速关紧内门，以防对方也有远程武器。 隔着门，秦云冷冷回应：“赵刚毅，这半年你手上少一条命？有种你就露个头，看我怕不怕你！” “小王八蛋，给我等着，不拆了你这破屋，老子誓不为人！” 赵刚毅的声音传来。 秦云冷笑。 这时，楼道再次响起喊声，紧接着四五个人冲了上来——全是赵刚毅的人。 “赵哥，老李没气了。” “妈的，这狗东西把老李杀了！” “干他！往死里干！”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情绪激动，骂了一句就要往门前冲。 赵刚毅急忙呵斥：“别过去！拿盾牌！” 但已经晚了。 青年刚探出身，猫眼里瞬间爆出一声脆响—— 咻！ 一支弩箭直射而出，正中肩头…… 第五章离间计 “啊——” 惨叫声响起，青年倒地的瞬间，鲜血从他肩头汩汩涌出。 那支弩箭贯穿他的肩膀，钉入墙内寸许，尾羽犹自颤动。 楼道里骤然死寂，连赵刚毅都愣了一瞬。 “阿强！” 有人扑过去翻看伤势，“你怎么样！” 赵刚毅双目赤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可脚步却往后退了半步。 他不是莽夫，知道这门后的秦云根本不是寻常对手——杀人干脆，手段狠辣，还有弓弩这种致命武器。 “姓秦的！”他咬牙切齿地吼，“你他妈有种出来，别放暗箭！” 门内传来一声冷笑，秦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赵刚毅，我告诉你，这支弩箭是我用粪水泡过的。” 门外众人一怔。 “沾上它的人，伤口化脓、高烧不退，三天之内烂穿骨头。”秦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刚才那一箭，射得扎实，我奉劝你一句，尸首别埋太近，小心瘟疫。” 没人说话。 几个手下互相对视，眼神里已多了几分动摇。 他们跟赵刚毅是为了物资、为了活命，可不是来送死的，更不想死后变成“毒尸”。 “放屁！” 赵刚毅怒喝，却明显底气不足，“别听他胡扯！拿盾牌挡着！拿撞门锤！给我砸！今天不拆了这扇门，老子脸都不要了！” 几名小弟应声而出，有人拿着盾牌，有人抬着一根粗铁管做的撞门槌，低吼着冲向防盗门。 就在第一击落下时—— 哗！ 猫眼中忽然伸出一根细铁管，紧跟着电机的声音响起，一股浓烈刺鼻的液体从细管中喷洒而下，给前排拿盾牌的两人浇了个遍。 “艹！是汽油！” 所有人动作一滞。 紧接着，一支火箭从猫眼里射出。 轰——！ 火焰腾空而起，瞬间吞噬门前区域。 那两名拿盾牌的惨叫着后退，身上已燃起火苗，其中一个肩膀着火，疯狂拍打也扑不灭，最终跪倒在地，哀嚎不止。 另一个也没好到哪里去，着急灭火的他，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砸进了水面，但再也没有浮上来过。 燃烧的火光映照着防盗门，秦云站在门口，一手握弓弩，一手持喷管，目光冷如寒铁。 那喷管是他平时抽水浇花用的，用的锂电池，现在用来抽汽油刚刚好。 “只可惜汽油不多了……” 秦云自语一声，随即按下监控的扩音器，冲着门外喊道：“有种再来！” 赵刚毅脸色铁青，看着地上哀嚎的手下和烧焦的尸体，拳头捏得发白。 “你这个疯子，就不怕把整栋楼都烧了？” “疯子？你特么才是吧！” 秦云忽然笑了，“赵刚毅，这半年来，你让这些保安干了多少脏活？抢房间、抢女人、抢药品……现在又让他们来我这里送死？” 他顿了顿，声音更大，但这一次却是冲着赵刚毅那些小弟说的。 “你们也是蠢，姓赵的躲在后面好吃好喝，你们呢？” “他只会叫你们来送死！” “大洪水之下，没有人比谁更高贵，他赵刚毅以前是保安队长，但是现在他妈的政府都不管你们，你们还要听他的干什么？” “你们给他卖命，图什么？他有很多吃的吗？他能带你们逃离这幢大楼吗？大家最后都是一死，你们听他的，来砸我家大门，那就是提前找死。” “我先把话撂在这，汽油，我家里还有不少，烧死你们绝对足够！” “不怕死的就来试试！” 秦云隔着防盗门喝骂着，一边威胁，一边悄悄地离间他们。 一番话下来，人群立马骚动不已。 有人低头不语，有人悄悄后退一步。 赵刚毅脸色铁青猛然转身，瞪向手下：“谁敢退一步，以后别怪我不讲情面！” 可这一次，没人回应。 空气凝重如铅。 良久，一名叫吴良平的年长些的保安眼神微微闪动，随后低声道：“赵哥，阿龙他们不能白死，但这事……得从长计议，咱们没准备对付他，再冲也是送死。” 其他人纷纷附和。 赵刚毅脸色变幻数次，终于狠狠啐了一口：“好，姓秦的，你狠！咱们走着瞧！” 他最后望了一眼燃烧的门前，咬牙挥手：“撤！把老李抬去仓库！”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火势渐熄，只剩焦黑的地面和一具残骸在昏黄灯光下静静躺着。 秦云靠在门后墙边，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满身血污，深吸一口气。 汽油……确实浪费了。 那一桶是他开启发电机的应急储备，从没想过会来拿滋人。 不过，也值当了！ 他望着玄关监控，喃喃道：“只要赵刚毅的小弟开始怀疑他……他这支队伍就离崩塌不远了。” “而且有了这次教训，他们也不敢24小时来骚扰了吧，毕竟谁来就是死。” 当然，更重要的是，此刻系统的提示声再次响起。 【宿主杀死三只智慧生命，获得3点积分……】 【当前积分：3】 【可兑换物品：鱼虾板面（箱）×1，老干妈（瓶）×1，矿泉水（桶）×1】 “赚了！” 秦云咧嘴一笑，但又有些讽刺。 在末世，一条人命竟然只值一瓶老干妈，就这甚至都有价无市。 秦云甩了甩头，身上沾了血，黏糊糊的，打算去洗个澡。 但就在这时，3101的房门忽然打开一条缝隙。 “秦云哥哥，等一下，等等！” 秦云关门的动作一顿，看向对面。 只见王依雯探出半个脑袋，一边警惕地打量着走廊，一边压低声音唤他。 此时王依雯已经换了一身白衬衫和紧身牛仔裤，因怕被人发现，整个人微微弓着腰，只敢露出上半身。 门缝虽窄，但借着监控的光亮，秦云还是瞥见她弯腰时领口滑落的一片肌肤。 他目光一滞，语气却很平静：“你还敢出来？不怕被赵刚毅的人看见？” 王依雯勉强扯了扯嘴角，她当然怕。 大洪水刚爆发那会儿，赵刚毅看她的眼神就跟饿狼一样，恨不得当场把她吞下去。 这半年她一直缩在屋里不敢出门，除了物资短缺，最怕的就是碰上赵刚毅。 哪怕现在，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露面。 可…… “你快说啊，他要关门了！” 身后传来王弘伟焦急的声音，紧接着肩膀被人轻轻推了一把，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撞出门外。 她心头一紧，回头瞪了父亲一眼，却只能强忍不满，重新转向秦云，低声恳求：“秦云哥哥，赵刚毅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肯定还会来找你麻烦，我爸有个主意，想跟你商量一下。” 秦云挑眉，意外地看了眼门内那个猥琐的身影——王弘伟什么时候有胆子插手这种事了？ 他来了点兴趣：“说说看。” 王依雯连忙道：“我爸的意思是，他可以帮你在门口盯着，万一赵刚毅那边有人上来，他能第一时间察觉，给你示警。” “我们也不图别的，你就……给我们俩分点吃的就行。” 秦云一听，顿时觉得荒唐：“你在开玩笑吧？我家防盗门锁死了，真有人硬闯，动静能小？我还用得着人放风？还得拿粮食换？” 第六章卖女求粮 说完这番话，秦云已经抬手准备关掉监控了。 王弘伟一听这话急了，一把将女儿拉开，自己抢到门前，半个身子挤出来，语气近乎哀求：“秦云！我们吃得不多，真的！你要不放心，就只给我一个人供粮也行！我替你盯死这条走廊！” 王依雯被猛地推开，后背撞上墙边的鞋柜，额头磕了一下，瞬间泛起一阵钝痛。 她捂着头，怔怔地看着父亲那副卑微又急切的模样，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咬住干裂的嘴唇，指甲掐进掌心，满心屈辱和愤怒，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冷笑。 食物现在是什么价？ 命都比这个便宜。 就凭这点小事，就想换口粮？ 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懒得废话，直接关掉了监控，转身去了浴室。 得不到回应，王弘伟僵在原地，脸色由急转怒，眼神阴沉下来。 “妈的……姓秦的，你等着，早晚栽在赵刚毅手里，活该！” 他低声咒骂几句，又赶紧缩回屋内，顺手关上门。 贴在猫眼前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上楼，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瘫坐在地。 转头一瞧，见到王依雯还坐在地上，揉着额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死人啊，还坐着干什么？” “妈的，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比你那短命的妈还没用！” 王弘伟骂骂咧咧，把怒火撒在了王依雯身上。 王依雯不敢说话，只能委屈流泪。 王弘伟骂累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坐到了餐桌前。 他背对着王依雯，小心翼翼地撕开一包红烧牛肉面，只是热水刚冲下去，浓郁的香气立刻在空荡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爸……” 王依雯愣了一下，家里不是早就断粮了吗？ 王弘伟竟然还藏私！ 闻着那泡面的香味，她的胃一阵阵抽搐，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她声音沙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爸……我也饿……能不能……分我一点？” 王弘伟却是头也不回：“分分分，分个屁！这是老子抢回来的物资！有本事你现在就出门，找秦云要点吃的回来！” “我……我不敢……” “不敢？”王弘伟猛地转过身，眼神阴鸷，“你怕什么？怕他不给？还是怕自己不够‘好看’，换不来一口吃的？” 王依雯浑身一颤，手指死死攥住衬衫边缘。 “你长得不丑，年纪又轻，穿得暴露点，谁看了不动心？秦云也不是铁石心肠，只要你肯低头，说几句软话，再……再稍微表示表示，一点物资的事，能难倒他？” “爸！”王依雯惊愕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王弘伟冷笑，“你以为我在秦云面前忍气吞声是为了谁？为了你？你看看你自己，连碗泡面都挣不来！你还记得你妈临走前怎么说的？她说你会读书，会懂事，将来能撑起这个家——可现在呢？你特么有点屁用吗？” 王弘伟站起身，走到王依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你就给我穿好衣服，去敲秦云的门。你不只是为了吃饭，你是为咱们家争活路！要是你不去……”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赵刚毅以前就问我，把你卖掉，能赚五包泡面，你要不要试试？听说他最喜欢大学生了。” 王依雯脸色瞬间惨白。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曾让她仰望的男人——那个小时候背着她去医院、雨天接她放学的父亲，如今只剩下贪婪与冷酷的影子。 “去不去？” 王弘伟凶神恶煞的威胁。 “我……我去……” 王依雯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卧室。 从柜底翻出一双从未穿过的黑色丝袜——是以前生日时妈妈送的礼物，她说“等你哪天约会再穿吧”。 她当时笑着收下，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穿着它，走向一场屈辱的乞讨。 她轻轻套上丝袜，指尖触到那层薄凉的织物时，忽然笑了。 笑自己天真，笑这世道荒唐，更笑王弘伟的自私…… 门外，王弘伟听见动静，探出头来，见她已换好衣服，略显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记住，态度要软，话要说甜。男人嘛，都喜欢听好听的。” 这个男人的眼里，只剩下了对食物的渴望。 王依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昏暗，应急灯闪着微弱的绿光，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她一步步走向秦云的房门，心如死灰…… 此时。 秦云洗完澡后，正坐在沙发上犹豫要不要把积分兑换出来。 泡面和水还好说，但那瓶老干妈他是真的馋。 一个多月了，肉啊辣椒之类的物资他早就消耗干净了，这段时间内吃的都是压缩饼干和泡面。 要是能有一瓶又辣又爽口的老干妈换换口味，想想都按捺不住。 可秦云犹豫的是，这个末日生存系统应该不仅仅是只能提供泡面和老干妈之类的物资，很有可能还有更昂贵更新鲜的食物。 只是他现在的积分不够。 所以他想把积分都存下来，留着以后备用。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微弱的敲门声。 笃笃笃—— 秦云眉头一挑，这熟悉的敲门声，立刻让他意识到是谁了。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明明已经拒绝对面两父女了，怎么还死皮赖脸地上门来。 他穿上裤子，赤着上身走到门口，借着镜子观察了一下外面，确认只有王依雯一个人，这才打开里面的门。 这一开门，他顿时一愣。 却见王依雯的打扮已经和刚才不同了。 这次她的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质短袖T恤，T恤的版型略显小了一号，以至于根本兜不住两颗硕大的柚子。 而下身更是性感，是一条灰白色的牛仔短裤，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肢，而裤腿处连着一双白色蕾丝，穿在那双白皙匀称的大长腿上。 此时哪怕是对女人再憎恶的秦云，目光中也不由闪过一丝火热。 毕竟他也有半年多没近过女色了。 但终归还是克制多一点。 即使如此，在一个男人的注视下，王依雯的心里也瞬间感到一阵麻痒和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皮肤上一阵阵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第七章收留女学生 “你怎么又来了？” 秦云皱着眉，赤裸的上身还带着湿气，眼神冷淡地扫过王依雯的脸，又缓缓下移，落在那条短得几乎遮不住大腿根的牛仔裤，还有那双被蕾丝花边衬得愈发白皙的大长腿上。 王依雯站在秦云门前，指尖微微颤抖，那身装扮像是裹在她灵魂外的一层薄纸，轻轻一碰就会碎。 她低着头，不敢看秦云的眼睛，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我来……是想求一点吃的。” 秦云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却毫无温度：“你爸让你来的？” 王依雯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住眼眶里的酸涩。 “回去。”秦云淡淡道，“我不吃这套。” 他说完就要关门。 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虽然故意压低动静，但是秦云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 “哈哈，这不是赵哥看上的那个大学生吗？” “穿这么漂亮，去哪儿勾人呢？” “抓住她，哥两个先爽爽！” 安全通道一个光头壮汉提着钢管，另一个矮瘦男人手里握着把生锈的匕首，脸上横着一道疤，眼神像野狗一样充满侵略地扫视着王依雯。 “不要！” 王依雯脸色瞬间惨白，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往自己家方向躲去。 “爸，救我！” 可王弘伟却死死把门抵住，“救个屁，借不到物资你死外边吧！” 秦云眉头一皱，虽然这半年已经司空见惯，可他心里还是非常反感王弘伟。 但他又不确定这是不是演戏。 而就在他冷眼看待时，那两人已经扑了过去，撕扯着王依雯的白丝和牛仔裤。 王依雯拼了命地想反抗，只是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挣扎得过两个大男人。 “哈哈哈，真特么白啊，这腿我能玩一整年！” 光头脸上发出渗笑，撕下丝袜。 刚开始他们还对秦云有所顾忌，可当看到秦云无动于衷后就越来越放肆。 王依雯吓得浑身发抖，心中只剩下了绝望。 忽然——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短暂地挣脱了光头，狠狠一头撞向墙壁。 既然活着受罪，那就干脆死了算了！ 只是在王依雯脑门距离墙壁还有三厘米的时候，却被光头一把拉住扯了回去。 “想死？没门！今天你只能快活死！” 光头怒骂，就要去撕王依雯的T恤。 忽然——砰！ 秦云家的防盗门猛地打开，一把撞在光头的身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光头撞飞了出去。 “艹！谁啊！” 而回应他的，是一抹惊艳的刀光！ 噗嗤！ 刀锋直接斩在光头的脖子上，深入寸许。 光头瞬间愣住了。 随着秦云抽刀，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而另一个矮瘦男人兴奋的表情也瞬间凝滞，吓得呆立在原地。 秦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直接一刀照着矮瘦男人的脑袋劈下。 关键时刻，矮瘦男人反应过来，惊叫着往一边闪躲。 但已经迟了，秦云这一刀还是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铛！ 一声闷响，这一刀就像是砍在橡胶上一般，刀刃仅仅切下去对方肩膀一半，就被某种诡异的阻力卡住。 矮瘦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手臂扭曲摆动。 秦云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这一刀足以斩断钢筋，怎么连条胳膊都砍不断？ 眼看着矮瘦男人挣扎着想跑，秦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是一刀趁你病要你命砍在矮瘦男人的脖子上。 矮瘦男人这才没了动静。 而此时，走廊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秦云拄着刀，胸口起伏，盯着地上两具流血的尸体，心中微微疑惑。 但此时不是思考这事的时候，他回头看向王依雯。 女孩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浑身发抖，眼泪无声滑落，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秦云沉默片刻，伸手将她拽了起来：“先进来。” 房间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和压缩饼干的干涩气息。 秦云递给她一包水和一块压缩饼干，语气冷硬：“吃完就回去。” 王依雯哆嗦着接过，狼吞虎咽地啃起来，泪水混着碎屑往下掉，哽咽得几乎呛住。 “我不能回去……求你……别让我回去……” 她突然跪倒在地，额头触地，“我爸要把我卖给赵刚毅换泡面，他说……说我已经没用了……我可以干活，可以打扫、做饭、守夜……只要你收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我不会连累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呜咽。 秦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漆黑的水平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 他知道收留她是麻烦。 物资本就紧缺，多一张嘴意味着更快耗尽积分，况且他们之间又没有多少信任基础。 在这个世界，感情是最先死的东西。 连父女都能变，更何况是两个陌生人呢？ 可刚才那一幕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她撞墙时的眼神，是真的绝望了。 若非如此，秦云也不会主动打开门去救她。 其实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况且想要在末世生存下去，他一个人也不太可能，这一点不仅仅是指物资和敌人，还有精神上的孤岛困境。 秦云犹豫了一下后，终于开口：“留下可以，但有三条规矩：第一，不准擅自出门；第二，所有物资由我分配；第三，如果我发现你通风报信或惹事，我会立刻杀了你。” 王依雯抬起头，眼中燃起微弱的光：“谢谢……谢谢你……我一定乖乖听话！” 就在这时—— 3101的房门忽然打开，王弘伟躲在门后，伸出一颗脑袋，大喊道：“艹，姓秦的，那是我女儿，你带走她，不给我补偿吗？” 他双眼通红，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时的秦云还打算研究一下门外的两具尸体，所以没有关内门，两人的谈话都被王弘伟听了去。 王依雯竟然想要单飞！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进王弘伟的心窝。 “杂种！畜生！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只白眼狼？” 他低声咆哮，眼中燃起扭曲的妒火，“你以为姓秦是救你？他只是想玩玩你，玩完了会把你赶出来！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回来！那包饼干也给我带回来！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 王依雯在秦云身后，双肩耸动，无声地哭泣着。 不敢反驳，更不敢开口求秦云。 秦云冷笑了一声，对王依雯道：“你要是还没下决心，现在还可以后悔，不过物资不会让你带着一丁点。” 第八章父女决裂 听到秦云的话，王依雯猛地抬起头，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而脸上是止不住的紧张和慌乱。 “哈哈！听到了吧，他根本不关心你！” 王弘伟得意大笑，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只见王依雯转过脑袋看着他，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关你什么事！” 她声音颤抖，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不会回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先把我哄回去，然后再把我卖给赵刚毅对不对？你根本不是我爹，你就是个畜生！” 王弘伟脸色骤变，脖颈青筋暴起：“你说什么？！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养我？” 王依雯忽然笑了，笑中带血，“你什么时候养过我？自从妈妈走后，你天天喝酒、赌钱、借高利贷，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我饿得啃纸板的时候你在哪？你把我关在阳台三天不给饭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我爸？现在为了几包泡面，你要把我送给赵刚毅那种人糟蹋——你还配提‘养’字？！” 她的声音越拔越高，带着积压多年的委屈与愤怒，像是终于冲破堤坝的洪水。 “我不是白眼狼，是你先不要我的！”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块压缩饼干，那是秦云刚刚给她的，她本想省着吃，可此刻却狠狠砸向3101的门口。 “啪”的一声，饼干撞在门框上碎成几片，像他们早已支离破碎的亲情。 “这块饼干，还你！从此以后，我没爸，也没家。你要拿命换泡面，尽管去换，别再找我！” 王弘伟愣了一瞬，随即冷笑：“疯了……真是疯了。” 他弯腰，飞快地捡起地上的饼干残渣，塞进衣兜，看都不看女儿一眼，猛地摔上门，“砰”的一声，将所有情绪隔绝在外。 31层重归死寂。 王依雯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仿佛刚才那一通爆发耗尽了全身力气。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无声滑落，肩膀剧烈耸动。 她不该给那块饼干的…… 秦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靠近。 他知道父女之情血浓于水，想彻底斩断不是那么容易。 但她丢的，是自己的饼干。 良久，秦云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要是再有下次，我会立刻把你丢出去。” 想在末日活下去，有些怜悯就不应该产生。 但他说完，却转身走进厨房，在角落的储物柜里拿出一包泡面，丢到王依雯面前。 王依雯怔住，抬头看他。 秦云淡淡道：“这是你今天的物资。” “谢……谢谢你……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王依雯捡起泡面，手指冰凉，指尖微微发颤。 其实不用秦云说，她都不会再给王弘伟一滴粮。 刚刚那半块压缩饼干，已经把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情分消磨干净。 王依雯撕开包装，就着袋子用热水冲下，热气腾腾升起，模糊了她的眼。 她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却被烫得呛住，咳得满脸通红。 秦云递来一杯温水。 她接过，喝了一口，又低头继续吃，只是动作却慢了下来，每一口都小心翼翼，像是要把这份饱足感延长到明天、后天。 “别省了，泡面我还有不少。” 秦云坐在另一边，语气不容置疑，“长期饥饿会降低免疫力，容易感染水泡病，这栋楼里已经有一个人烂着手脚了，我不想多一个麻烦。” “好……好的……” 王依雯乖乖点头，没说话，但吃得更认真了些。 等她终于把最后一口汤喝完，秦云指了指次卧：“去洗澡，衣服只有男人的，洗完就睡，钥匙在我这儿，你想出来，得我同意。” “嗯。”王依雯轻声应下，抱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很快水声响起，淅淅沥沥，冲刷着这一天的恐惧、屈辱与决裂。 而秦云则把门外的两具尸体拖到了客厅，放在地板中央。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对方的伤口。 尤其是那个矮瘦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侵蚀的原因，他有些地方的皮肤已经呈灰褐色，肌肉纹理异常紧绷，肩胛骨下方有一圈暗红色的环状纹路，像是某种皮下组织在缓慢蠕动。 他皱眉，伸手按压，触感确实不像正常人体组织。 “这是……变异了？” 在击杀了这两个男人后，系统就给出了提示。 【宿主杀死两只变异生命体，获得10点生存积分……】 秦云眯起眼。 难怪刀砍下去像砍在橡胶上，这家伙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结构性改变。 他又想起从苏乃欣、关志文他们那里听到的赵刚毅以及赵刚毅手下最近的行为模式——愈发凶残，毫无畏惧，甚至以杀人为乐。 以前这些人顶多抢粮、抢女人，不会轻易见血，但现在却肆无忌惮，手段残忍。 看来变异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是病毒？还是环境变化引发的进化？” 秦云摇摇头，可惜自己不懂解剖学，也不愿碰太多死尸。 于是将尸体拖到阳台，直接扔下楼。 沉重的躯体坠入漆黑水面，溅起微弱水花，旋即消失不见。 回来后，他确认王依雯已在次卧安顿，便反锁主卧房门，打开监控手机端。 画面中，女孩蜷缩在床上，背对着摄像头，肩膀偶尔抽动一下。 她在哭，但很安静。 秦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关闭设备，躺倒在床。 窗外，月光惨白，照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上，整座城市如同沉睡的墓穴。 王依雯哭了一会后，本就有些疲惫的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轰隆—— 忽然一声闷雷炸响，窗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发狂暴。 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味，从楼宇缝隙间呼啸而过，像是某种野兽在黑暗中低吼。 “不要！” 王依雯猛地睁开眼，惊叫着起床，心跳如鼓。 她还躺在次卧的小床上，身上盖着一条略显粗糙的毯子。 而她身上穿着的，是秦云的衣服。 那是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袖T恤几乎垂到大腿，袖口松松垮垮地滑落一截，露出她瘦削的手臂。 她下意识抱紧自己，指尖触碰到布料上残留的一丝体温与男性荷尔蒙气息，竟莫名感到安心。 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 王弘伟狞笑着拿着一包泡面，脸上带疤的赵刚毅闯进来，她被逼到墙角，手脚发软，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而就在那只油腻的手即将碰到她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寒光乍现，朴刀划破空气，干脆利落地斩下了赵刚毅的头颅！ 血喷涌而出，头颅滚落在地，眼珠还睁着，死死盯着她。 而挥刀的人，正是秦云。 她记得那一刀的轨迹，精准、冷酷、毫无犹豫，就像他平时说话的语气一样，不容置疑。 “原来在梦里秦云哥哥也是我的英雄啊……好在我已经不在3101了。” 王依雯喃喃自语，手指攥紧了衣角，有种极大的不真实感。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住在秦云的家里，此时门被反锁着，房间里还有蓄电的监控。 她偷偷抬眼看向墙角的摄像头，小红点静静亮着，仿佛一只沉默的眼睛。 “秦云哥哥好像以前就很帅，还那么有钱。” 第九章厨娘 王依雯想起末世来临前，她好几个闺蜜见到秦云后，都犯了花痴。 至于自己有没有犯，她不知道，但一些心猿意马的感觉总是有的。 “他在看着我吗？” 因为胡思乱想，王依雯忽然有些慌乱和尴尬，却又忍不住期待秦云在看着自己。 不过她不敢乱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把身体蜷得更紧了些。 此时一夜已经过去。 饥饿感悄然袭来，王依雯的胃部一阵阵抽搐。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哪怕昨天那袋泡面，也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太快吃完会显得贪心。 她盯着房门，心想：等秦云哥哥开门我再出去……不能让他觉得我有别的念头。 就在这时—— 咔哒。 门锁轻响。 王依雯浑身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弹坐起来，背脊挺直，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像极了过去在学校被老师点名时的样子。 门缓缓推开，秦云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运动外套，头发微湿，似乎刚洗过澡。 他目光扫过她身上的那件T恤，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火热，但很快恢复平静。 “醒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嗯！”王依雯立刻应声，站起身，略显局促地喊道，“秦云哥哥……” 秦云没等她说完，转身朝厨房走去：“饿了吧？过来。” 她小跑两步跟上去，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秦云哥哥，我可以做饭！我会煮面、炒菜，还会腌咸菜……” “会做肉不？” 秦云打开冰箱门，伸手进去，取出一块用保鲜膜包裹的鲜红色肉块，放在料理台上。 王依雯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肉？ 新鲜的肉？ 在这个连电都断了好几个月的城市？ 可下一秒，她脑中闪过门口的那两具尸体，会不会…… 她的脸色瞬间发白，喉头一紧，几乎要后退。 秦云瞥她一眼：“你以为这是人肉？” “没、没有！”她急忙摇头，声音却止不住发颤。 “去看看冰柜。”秦云说道。 实际上这些肉，是他积分多了之后，用积分兑换到的新鲜猪肉，但为了不让王依雯怀疑，所以提前放在了冰箱和冰柜中。 不过通电的，只有冰柜。 王依雯迟疑了一下，走到角落那台老旧的双开门冰柜前，伸手拉开沉重的盖子。 寒气涌出，白雾升腾。 冰柜的压缩机居然还在运转！ “这……还能用？电从哪来的？”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秦云哥哥，你……你有发电机？” 秦云点头：“无聊买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王依雯呆立原地。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秦云看上去比其他人要健硕得多了，当他们还在为了一包泡面抢的头破血流的时候，秦云就躲在房间里吃香的喝辣的。 能不精壮吗？ 而现在，这种日子竟然也轮到自己头上了？ “太好了……太好了……呜呜……” 看着冰柜里的物资，王依雯兴奋得立刻穿上了围裙。 窗外，暴雨仍不止息。 但在这方寸之地，火苗正怦然燃起。 秦云知道，越是弱势群体，对希望就越看重。 因为他们很清楚，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王依雯就是这样。 原本她的希望是王弘伟，可王弘伟逐渐崩塌，现在又换成了自己。 当这种希望慢慢凝聚成信仰的时候，秦云就知道，这个女人就离不开自己了。 看着正在准备食材的王依雯，秦云忽然说道：“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把你以前的思维观念变一变，外面那些人，包括王弘伟，赵刚毅这些，已经彻底没有道德底线了。” 虽然全球水灾已经爆发，但还不是所有人都确定这是末日。 而他有末日生存系统佐证，所以知道的更多。 顿了顿后，秦云接着道：“随着时间推移，食物越来越少，他们会越来越疯狂，如果实在吃不到东西，他们说不定会吃……” 他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依雯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想起了赵刚毅那间堆放尸体的仓库的传闻。 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应该不会吧，小超市就在小区门口，很多东西都飘在水面上，他们可以去打捞的，不至于……吃……吃……” 她不敢说出那个字。 秦云没有接话，心中也在思考打捞吃的问题。 但是外面狂风暴雨，洪水滔天，地下车库、下水道到处都是暗流。 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被卷入水底。 另外这些洪水，有可能是海水倒灌而来，里面有没有凶猛的海洋生物？ 要是只是在大楼窗户口打捞吃的也就算了，但是要说离开大楼，去小区门口的超市打捞吃的，风险可就不一样了。 当然，肯定会有被逼到绝路的人，最终会选择这条路。 秦云原本的食物也不多了，如果不是忽然出现的系统，说不定也要走上这条路。 但是他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搞清楚。 系统说的变异生物和外面的大洪水有没有关系？ 以后还会不会变异得更强？ 那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应付？ 这些都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另外就是怎么利用系统活下去。 昨天，当积分突破10点时，他的可兑换物品就多了，不仅有鲜肉，还有新鲜的蔬菜水果，以及其他一些物品。 而且【物价】也降了一些。 除了猪肉外，他还盯上了可兑换物里的十块大鸡排，只需要5点积分，他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保鲜又实用。” 秦云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笃笃笃…… 而此时，王依雯在切肉了，那熟练地刀工，一看就是常年做饭。 秦云心中暗暗称赞。 这样养眼又贤惠的女大学生，在末日之前都不多。 看着看着，他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王依雯胸前。 这惊人的弧度，随着王依雯切菜的频率，上下不断高频晃悠。 又好似外面的大洪水一般，波浪层叠，汹涌不止。 忽然那【笃笃笃】的声音变得不大自然起来，节奏也变得慢的忽快忽慢。 王依雯仿佛一下子从一个熟练的美厨娘，变成了一个厨房新手。 秦云抬头一瞧，只见王依雯虽然低着头切菜，但是脸颊已经浮现起一片红晕。 那垂落的顺滑发丝，贴在她的鬓角，被汗水沾湿，让她更添几分妩媚。 秦云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欣赏的艺术的目光已经被人误会。 不过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转身说道：“你先做饭吧，我去客厅里。” 第十章差点把持不住 秦云回到客厅，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窗外雨势未减，灰蒙蒙的天色压得整座城市喘不过气来。 31楼的高度让他暂时远离了那些危险，但也隔绝了更多资源。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系统的提示： 【当前积分：12】 【可兑换物品（部分） -新鲜猪肉（500g）：4点 -鸡排（10块）：5点 -精制食盐（1kg）：3点 -净水片（10片）：4点 -手电筒+电池组：6点 -军用匕首：8点】 基本都是生存必需品。 唯一不够用的就是积分。 “杀一个智慧生命值1点积分，击杀一只变异生命却多达5点……” 秦云低声自语。 他的目光扫过楼下翻涌的水面。 大洪水已经持续半年，海水倒灌，地下管网破裂，生态系统必然遭到剧烈冲击。 他想的是，除了人之外，鱼类、两栖类甚至海洋哺乳动物有没有可能变异？ 如果真有，那自己的积分来源是不是可以变一下了——毕竟杀鱼比杀人更安全，也更可持续。 “可惜没有鱼竿，也没有夜钓设备。” 秦云想着又苦笑了一声。 当然了，31楼垂钓本身就不现实，更何况外面雷暴不断，风速极大，稍有不慎钩线就会缠上杂物或引发坠落风险。 “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至于现在……” 思绪一转，秦云又想到了赵刚毅。 这家伙早已丢掉了人性底线，留着他只会助长混乱。 杀了他，既能清除威胁，又能获取积分，还能震慑其他潜在的幸存者。 简直一箭三雕。 秦云最终还是把目标放在了赵刚毅等人身上。 这时，厨房传来碗碟轻碰的声音，接着是王依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秦云哥哥……饭好了。” 她站在客厅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汤，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秦云点头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王依雯立刻上前为他拉开椅子，递上筷子，动作恭敬得近乎卑微。 他夹了一筷炒肉丝送入口中，不过很快皱了一下眉头。 “盐放得太少。”他说。 王依雯低头站在一旁，手指绞着围裙边缘：“对不起……酱油和盐都快没了，我怕用完就再也没有了……” 秦云看着她紧张的神色，若有所思。 在这个世界秩序崩塌之后，其他人都在为一勺盐斤斤计较，而自己却已经在思考如何高效猎杀生命体获取积分了。 “以后不用省这些。”他说，“盐我会解决。” 王依雯诧异抬头：“你……你还有储备？” “有，而且以后也不会缺。” 秦云点头。 王依雯怔住了，嘴唇微微颤抖，像是不敢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秦云又问：“你平时吃多少饭？” “啊？”她愣了一下，慌忙摇头，“不多不多，我吃一点点菜就够了，我现在也不怎么饿……”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发出一声清晰的“咕噜”响。 秦云皱眉，起身从锅里盛出半碗米饭，放到她面前：“拿着。” 大米是他准备最多的物资，而且没有花钱，是他爸妈以前的供应商送的，整整十包，500KG。 这半年他吃了不少，剩下的本来还可以吃三个月，但多了一张嘴后，就要缩减一半了。 当然，如果不是有系统，他也不会让家里多一张嘴。 王依雯僵在原地，眼睛睁大，仿佛那碗饭是什么圣物。 “给……给我的？” “不想要？” “不，不，谢谢！” 王依雯颤抖着手接过，捧着饭碗退到角落的小凳子上，低着头开始吃。 起初很慢，像是怕被人抢走，后来越吃越快，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米饭里。 “谢，谢谢你，秦云哥哥……三个月了，这是我第一次吃饱饭……” 她哽咽着说，“我爸……他说他自己都不够吃，我只能靠饼干撑着，一天一顿……有时候连热水都没有……” 秦云静静听着，心中却没有太多同情，他只看价值。 王弘伟算是一个末日开始的典型，灾难面前只顾自己，亲情在他眼里不过是可消耗的资源。 但偏偏只有这种人才能活得更长。 这时候秦云又发现了自己收留王依雯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让自己还保留一些人格，像一个【人】在末日生存下去，而不是一头野兽。 至于王依雯，她和他们不同。 她瘦弱，但没堕落；卑微，却仍保有羞耻与感激。 这份良善，在这个即将野蛮化的世界里，反而成了一种稀缺品。 当然了，前提是她还很懂事，不会做出妨碍自己活下去的事。 要是一朵纯纯的白莲花，可能现在已经在走廊上腐烂了。 “我吃饱了。” 吃完饭，王依雯主动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清洗。 秦云乐得如此，靠在门框上看她弯腰刷锅的背影。 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手腕滑下，T恤贴在背上勾勒出纤细腰线。 昏黄的光亮从窗外照进来，映得她皮肤泛着暖光。 这一幕，像极了末日前的某些景象。 一瞬间，某种久违的冲动再次升起。 秦云缓步走近，从背后环住王依雯的腰，将脸埋进她颈侧的发丝。 王依雯浑身一颤，手里的碗差点掉落。 “别动。” 她咬住唇，不再挣扎，只是肩膀微微抖动。 一滴泪落在秦云循序渐进的手臂上，滚烫。 秦云动作一顿。 这眼泪不像屈服，也不像讨好，而是一种无声的接受——带着恐惧，也带着绝望的顺从。 他忽然松开了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跨过那条线，彼此的关系就再无法回头。 她会恨他，哪怕表面上顺从；他会防她，哪怕她从未反抗。 信任一旦崩塌，共处就成了煎熬。 到时候他就只能把危机掐灭在萌芽中了。 更何况，他不是禽兽。 刚才那一瞬的冲动，掺杂了太多东西，除了本能的欲望驱使外，还有对前女友背叛的报复，对父母惨死的愤怒。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让情绪支配理智。 “洗碗吧。” 秦云语气恢复平静，转身离开。 王依雯轻轻“嗯”了一声，依旧背对着他，双手紧紧抓着水槽边缘，指节发白，心情却又有些复杂。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做好了被秦云占有的心理准备。 同时也知道，只要有一种那样的关系存在，秦云赶她离开的几率就会小很多。 但未经人事的她，又有一种本能的紧张和抗拒。 可秦云松手的时候，她却又开始后悔和害怕了。 万一秦云哥哥生气了，要把她赶出去怎么办？ 那她可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她很清楚，自己这样的女人要是落在外面，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之前女邻居的惨状，到现在还在她脑海里闪过，偶尔做梦还会被吓醒。 所以如果有的选，她当然是希望只伺候一个男人就好。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秦云。 洗完碗后，王依雯隔着门缝，偷偷打量着秦云…… 第十一章按摩 此时的秦云已经回到了客厅里，开始了新一天的体能训练。 首先是五百个俯卧撑，然后是引体向上。 “一，二……” 他一边计算着个数，一边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对付楼下的赵刚毅等人。 赵刚毅这伙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伙人的报复就要来了。 坏消息是这伙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变异了。 好消息是，变异程度应该不强，他的弓弩、朴刀和汽油还能对付…… 半个小时不到，五百个俯卧撑做完，秦云已经浑身大汗，手臂，肩膀，胸肌都充血膨胀起来。 好在他不缺吃的，不然这么个练法，估计不但不会增强体质，甚至可能会把自己练废了。 略微休息了片刻，喝了点开水，他开始做引体。 而王依雯就这么隔着门缝，看着浑身大汗淋漓，肌肉暴起，正在锻炼的秦云，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怎么会……这么壮？” 她知道秦云很精壮，可没想到会这么精壮。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之前厨房里的暧昧，顿时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像她这样的小女生，其实是非常慕强的。 更何况秦云在她的心里，一直是非常强悍的。 颜值就不说了，末日前起码是个颇有家资的富二代，现在更是能抗能打。 这时候她有点理解刚刚秦云的心理了。 因为现在的她……也一样了。 而且这半个多小时，她在厨房里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很清楚，秦云收留她，还给她吃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用付出？ 难道真的以为靠做一些家务活，就能得到珍贵的食物？ 她自然不会那么天真。 而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大概就只有……自己了。 “我是第一次，秦云哥哥因为会更珍惜吧。” 王依雯有些羞耻地想着。 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秦云也做完了最后一组引体向上。 他甩了甩手，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地板上砸出小小的水渍。 不过并没有马上停下，而是他缓缓坐到地毯上，开始拉伸肩背和手臂。 动作间，每一寸筋络都传来灼热的痛感，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拧过。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王依雯站在门口，穿着那件宽大的男士T恤，领口歪斜地搭在肩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她的脚趾蜷缩在拖鞋里，手指紧紧攥着门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秦……秦云哥哥。” 秦云睁开眼，转头看去。 她低着头，脸颊泛红，却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来，一步步靠近。 “对不起……之前我不该抗拒你，也不该让你失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你救了我，还给我吃的，我没有理由什么都不做……” 秦云沉默了几秒，抬手擦了把汗，语气平静却不冷漠：“刚刚是我冲动了，这种事本来就是自愿的。” 王依雯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她蹲下身，试探性地问：“我能帮你按摩吗？看你这么累，肌肉会僵的。” 秦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行吧，刚开始别太用力就行。” 她轻轻跪坐在他身后，双手搭上他宽阔的肩背。 指尖触碰到那层滚烫的皮肤时，她心头猛地一颤——这具身体的力量感太过真实，每一块隆起的肌肉都像钢铁铸成，却又蕴藏着生命的热度。 王依雯慢慢施力，顺着肩胛骨向下揉按。 起初生涩，渐渐找到节奏。 秦云闭着眼，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秦云哥哥……” 王依雯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咱们明明食物不算多，为什么还要这样拼命锻炼？每天这么多俯卧撑、引体向上……你不累吗？” “累。”秦云淡淡道，“可末世里，累总比死好。” 他睁开眼，目光沉稳却带着一丝火热，“以前有法律，有警察，有人管事。现在呢？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赵刚毅他们敢动我，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我要不比他们更强，今天就被赶出去了，甚至可能已经被杀了。” 王依雯的手顿了顿，“女人……在这个世界里，真的很弱。” 她低声说，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没有力气，没有武器，连逃都逃不远。我之前面对那个光头的时候连死都做不到……那时候我就明白了，靠自己，活不了多久。” 秦云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所以你要找个靠得住的人。” 她没否认，反而轻轻点头：“我爸……在他眼里，女儿还不如一包泡面值钱。可你不一样。你有粮，有武器，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别人。而且……你心不坏。” 她说完这句话，脸又红了。 然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站起身，绕到秦云面前，声音微颤：“你……能躺下吗？我想……好好给你按一下胸口和手臂。” 秦云看着她，眉头一挑，笑了起来。 他仰面躺下，双臂自然放在身侧，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王依雯跪坐在他身旁，双手覆上他坚实温热的胸肌。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他，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一段未知的距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而此时。 在28楼的某一套房间中。 赵刚毅正站在客厅中央，手中拎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眼神阴冷。 “老李他们死了是他们的命不好，但我们不能停。”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想你们也知道，咱们这儿，不讲情分，只讲活路。” “秦云那小子藏得深，下手狠，咱们都小瞧了他。” “但如果拿不下他，我们的活路就会被挤压，到时候其他业主也会反抗我们。” “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这些都是跟着他混的保安，当然也有一些半路出家的业主。 而作为副队长的吴良平却蹲在沙发边，手里捏着一根烟，没点。 他是队里最稳的一个，话少，做事利落。 闻言抬头问：“老李的老婆和房子呢？” 赵刚毅冷笑：“不用你担心，我自然会接手。” 他想起来之前秦云挑拨时，吴良平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不过暂时不是发作的时候。 闻言，吴良平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角落里的阿狗咧嘴一笑：“赵哥，31楼楼道那两个女的呢，咋办？一个个年轻得很，看着细皮嫩肉的……” “关你什么事？” 话没说完，赵刚毅眼神一厉，盯过去：“谁让你动歪心思了？就算我玩腻了，她们也是我的女人，别人敢动一下试试？” 阿狗缩了缩脖子，讪笑着点头：“明白，明白。” 其他人也收起笑容。 他们知道，赵刚毅这半年来已经越来越霸道，稍有不对就会破口大骂。 “那秦云呢？你打算怎么办？” 吴良平再次开口，“兄弟们的命都是命，谁也不想平白无故被射死或者烧死。” 赵刚毅瞪了他一眼，知道吴良平是怕了，如果拿不下秦云，他更是无法服众。 好在他早已有了计策，狞笑道：“他可以防住门，但他怎么防得住墙？” “墙？” “没错，我记得他家对门就是王弘伟家，咱们可以先拿下王弘伟，正好我对他女儿感兴趣。然后再从王弘伟家挖洞，直接打到那小子家里，一举两得！” 赵刚毅越说越兴奋，“等墙打通了，大家一拥而上，看那小子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他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其他人也是纷纷叫好，“这主意不错啊，就按赵哥说的办，先拿下王弘伟家。” 众人一个个立刻摩拳擦掌，准备再度上楼…… 第十二章联合 大雨如注，砸在30楼连廊的残破顶棚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敲击声。 雨水顺着断裂的钢筋流淌下来，在地面积起一滩滩浑浊的水洼。 风从高楼缝隙间呼啸穿过，吹得帐篷布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撕裂。 “老范？老范？” 关志文站在范德义那用防水布和旧货架拼凑成的帐篷外，压低声音喊着。 帐篷拉链缓缓拉开，范德义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倦意：“几点了？” 关志文回：“快晚上八点了。” 范德义点点头：“我来守夜吧，你去歇会儿。” 关志文没动，左右扫了一眼昏暗的连廊，低声说：“先不急，我有事跟你说。” 范德义眉头一动，立刻明白了什么，迅速钻出帐篷。 两人脚步极轻，一前一后走向楼梯口。 随后又抬头看了一件楼上拐角处，不想招惹那两个女人。 关志文靠在墙边，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早上的动静你听到了吗？” 范德义点头：“那么大声响，怎么可能听不到，赵刚毅带人上去弄那个31楼的小子，结果反而吃了个大亏，听说他手里有汽油，还有弓弩。” “谁能想到他还藏着这些。”关志文苦笑道，“现在这些东西在他手上，赵刚毅一时半刻不敢再动手了。” 范德义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关志文声音沉下去：“我家丫头……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她撑不住的。” 范德义脸色微变：“要去底下捞点鱼？” “10楼被赵刚毅的人占死了，谁下去捕鱼都被抢，就算抓到一条，也轮不到我们这种没靠山的。” “那你意思是……找31楼那个合作？” “对，我们不是借吃的，只是想联手，他应该不会拒绝，咱们这些人再不抱团，迟早一个个被赵刚毅榨干、踩死。” 范德义也苦笑起来：“以前不是没试过联合别人，可你看看周围这些人，谁信谁？只要赵刚毅扔出一包泡面、一瓶水，立马就有人倒戈，甚至反过来举报我们。” 他叹了口气：“信任在这座楼里早就烂透了。” 关志文却摇头：“这次不一样，31楼那小子跟赵刚毅已经结了死仇，不可能低头。他要是投降，今天早上就不会放汽油烧人。”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不是赵刚毅的狗，我们也想活。” 话音未落，楼道深处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瞬间噤声，范德义手已摸向腰间的水果刀，目光死死盯住黑暗的转角。 一道瘦弱的身影缓缓走下来，浑身湿冷，脸上浮着一层病态的苍白，皮肤上隐约可见溃烂的水泡——正是苏乃欣。 “能……能不能算我一个？” “小苏？”范德义眯起眼，借着微弱的光亮认出了她。 关志文也变了脸色：“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苏乃欣站在原地，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平静：“范哥，关叔……你们要对付赵刚毅，能不能带上我？” 关志文没说话，与范德义交换了一个眼神。 范德义沉声问：“李芳芳呢？” 苏乃欣沉默了几秒，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死了。” “什么？”关志文皱眉，“怎么死的？我没听见动静。” “我杀的，在她睡着的时候。”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两人猛地后退一步。 “为什么？”关志文声音发紧。 苏乃欣笑了，笑声嘶哑：“赵刚毅玩腻了，不要她了，李芳芳觉得是因为我她才会被牵连嫌弃，但我有水泡病，她不敢杀我，想把我偷偷地推下楼，只是我比她快一步。” 关志文和范德义对视一眼。 他们以前见过苏乃欣，整日缩在墙角，眼神空洞，脸上带着淤青，像一具活着的尸体。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却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关志文本能地握住了别在腰间的西瓜刀。 范德义一把按住他的手臂，急忙道：“小苏啊，这事不能乱来，我们还没计划好……” “有什么好计划的？”苏乃欣打断他，“楼上那人我见过，他现在孤立无援，也需要帮手，直接谈就是了，你们要是不敢，我去跟他说。” 她的语气果断，毫无迟疑。 一场灾难可以摧毁一个人，也可以把最柔弱的灵魂锻造成刀锋。 现在的苏乃欣就是。 但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告诉关志文两人。 那就是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在最绝望的时候，是那人给了她一块压缩饼干。 虽然她和李芳芳的这次矛盾爆发，也是因为这块饼干。 “这……” 范德义还在犹豫。 关志文却忽然咧嘴一笑：“好，苏乃欣，你要真能说动31楼那位，我们就一起干。” “小关！”范德义惊愕。 关志文却不看他：“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活路。” 范德义沉默良久，终于看向苏乃欣，缓缓点头：“小苏，欢迎你。” 苏乃欣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近乎解脱般的笑意：“你们等着，我这就上去找他。” 关志文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老范，我老婆孩子就先拜托你了。” 范德义点点头：“放心，这里有我。” 两人转身向上，走过拐角时，关志文瞥见纸箱堆叠的角落——地面一大片暗红色血迹尚未干涸，但不见尸体。 苏乃欣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并没有再解释什么。 她抬头望着漆黑的楼梯上方，声音平静：“这场大水淹了半年，政府没来，救援没影，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李芳芳总想着找个男人依附，觉得只要顺从就能活下去，于是赵刚毅找上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可她不懂——在这末世里，没有价值的人，连被利用完后，就只是累赘，是消耗品。” “……” 关志文看着她侧脸，心中泛起寒意。 这个女人好像已经从极端的恐惧和死心，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苏乃欣比以前那个苏乃欣更适合末日。 没再说话，他们一步步走向31楼的入口，脚步踏在积水的地面上，回声幽远。 很快，他们来到了秦云家门口…… 第十三章开门 3102房门外，地上的血迹还在。 苏乃欣用脚搓了搓不小心沾上的，轻声道：“他是我除了赵刚毅之外，见过第二个敢杀人的……但他比赵刚毅他们有底线，李芳芳诱惑过他，他没有上当。” 关志文点点头，声音压得极低：“在这种道德沦丧的时候，或许只有敢打敢杀的人才能活下去。” 这话算是认可了苏乃欣对李芳芳出手这件事情。 苏乃欣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回廊里撞出层层余响。 屋内，客厅沙发上。 此时的秦云正趴伏着，女大学生王依雯骑坐在他腰背之间，轻若无骨。 她微微弯腰，细长葱白的手指，轻轻揉捏梁源背部肌肉，放松他的肌肉。 因为是夏季，一个穿着短裙，一个压根没穿上衣。 如此贴近之下，二者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他呼吸逐渐粗重起来，忍不住伸手，触摸少女的腿弯。 粗糙的手掌，触碰到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的瞬间，这位美女大学生如遭电击，整个人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她的双腿更是一瞬间紧绷起来。 秦云仿若未觉，顺着腿弯，将大手伸入短裙内，随后立马感觉到背上女人的呼吸声似乎也在加重。 但那双紧绷的大长腿，却慢慢放松下来。 正要继续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王依雯猛地一颤，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慌乱起来。 “我爸……” “不怕。” 秦云则迅速翻身坐起，眼神凌厉如刀。 他一把抓起靠在沙发边的弓弩，手指扣住扳机，盯着玄关方向，声音沉稳，“我去看看。” 如果真是王弘伟，他不介意顺手来一箭。 但却在监控发现屏幕上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站在门外。 两人的身形瘦削，脸色有几分憔悴，但站姿稳定，没有攻击性姿态。 秦云眯起眼：“是他们。” 王依雯看到不是王弘伟后，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而秦云沉默片刻后，则按下了对讲按钮：“谁？” 门外，关志文一喜，仰头看向摄像头位置：“小兄弟，我是30楼连廊的关志文，这位是拐角的苏乃欣。” 苏乃欣也开口：“大哥，我们见过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秦云声音冷硬。 关志文苦笑：“能被赵刚毅砸门，还能完好无损的，恐怕也只有小兄弟你了。” 秦云冷笑：“所以呢？来看热闹的？” “不不，我们是想谈合作。”关志文接道，“你跟赵刚毅已经结死仇，他也绝不会放过你。我们这些人也天天被他搜刮、驱使、踩在脚底下，活得像条狗。现在你有了武器，有了地盘，也有了反抗的胆子，我们想拉你一起干。” 屋里一片寂静。 秦云盯着屏幕，目光扫过两人凹陷的脸颊、龟裂的嘴唇。 这不是伪装出来的虚弱，而是真正被饥饿和雨水侵蚀到极限的身体。 但他并不会轻易放下警惕。 “我凭什么信你们？” 秦云问，“说不定你们是想骗我开门，趁机冲进来，抢我的房间和吃的。” 关志文笑了笑：“小兄弟，你小看我们了，现在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房间肯定还有多余的，我们要骗，干嘛不去骗其他人，来骗你这个敢杀人的人？”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至于吃的，大暴雨到现在，我想你也没有多少吃的了吧？” “我们也正是为了吃的，才想跟你一起合作，对付赵刚毅的。” 秦云眼神微动，问道：“为了吃的？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却是苏乃欣：“关叔应该就是字面意思，现在家家都断粮，只有靠近水平面才能获取物资，但那里都被赵刚毅的人垄断了，所以只有杀了赵刚毅，大家才能活下去。” “你不怕？”秦云问，赵刚毅应该伤害过她，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绝对的心理阴影。 “怕？”苏乃欣嘴角扯了扯，“但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在这座楼里，要么被人吃掉，要么先咬一口，我选后者。” 她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那块压缩饼干却让她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秦云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转头看向王依雯：“你觉得呢？” 王依雯咬着唇，犹豫片刻，终于点头：“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秦云低声道，“是值不值得赌这一把。” 他思索数秒，终于做出决定。 “开门。”他对王依雯说，“我在后面，拿着弓弩。如果他们有任何异动，立刻关门，我不会留情。” “啊？我？” “放心，有我在。” “嗯——” 王依雯深吸一口气，在秦云的注视下，颤抖着打开防盗链，拉开房门。 门开的刹那，关志文与苏乃欣同时看到了屋内的景象——整洁的客厅、微亮的灯光、饭菜残留的香味。 他们的脸上先是露出喜色，随即又浮现出惊愕。 “你……你们过得这么好？” 关志文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羡慕、震惊，甚至还有一丝被刺痛的自尊。 苏乃欣也是苦笑：“和你相比，我们长期营养不良，进来了也翻不起风浪。” 秦云示意他们进来。 两人踏入门内，湿漉漉的鞋印留在地板上，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像是一下回到了末世前。 “你说楼下物资被赵刚毅控制？”秦云一边让王依雯重新锁好门，一边问道。 “嗯。”关志文点头，“他派人守着水平层出入口，谁下去捕鱼都要被搜刮一遍，十楼原本是我们最后的活路，现在几乎成了他的税场。” “你们吃水里的鱼？”秦云皱眉，“不怕有毒？洪水泡了半年，水源早就污染了。” “饿死也是死。”关志文无奈地说，“毒死至少还能撑几天，况且……有些人吃了反而变得更诡异，力气大得不像人类。” “变异！” 秦云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赵刚毅手下有几个家伙，皮肤发灰，身体变得像橡胶一样，你是说，他们是因为吃了水里的鱼才变成那样的？” “可能是。”关志文也不确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我们不动手，迟早会被他一个个吞掉。你有武器，我们有人员；你守得住家，我们摸得清敌人。联手，才有机会活下来。” 秦云沉默片刻，抬眼问道：“如果我加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干？” 关志文和苏乃欣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喜色。 “说实话，我个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关志文开口，语气沉了些，“主要是家里人让我放心不下。秦云兄弟，要是真能成事，我想先把我和老范的家人安顿好，住得近一点，彼此也有个照应。” 秦云眉头微蹙：“你这话……什么意思？” 关志文立刻察觉到对方误会了，赶紧摆手：“别多想，我不是说要让他们搬来你这儿住。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从赵刚毅手里抢几套房回来，最好是集中在一个楼层，门对门，或者上下楼也行，方便互相照看。” 第十四章考验 秦云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他刚才还真以为对方是想把妻儿塞进自己家，那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毕竟合作才刚开始，信任还没建立起来。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你们有目标吗？具体哪间房？” “28楼有一套，我知道是赵刚毅的人在用。”苏乃欣迅速接话。 关志文却摇头：“28楼太远了，离31楼隔了好2层，将近10米，不方便。最好就在附近，最好是同层或相邻楼层，形成一个点位集群。” 苏乃欣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其实我有个想法。” “说。” “对面3101，怎么样？” 话音落下那一瞬，王依雯的心猛地一跳。 3101，就是王依雯的房子。 这房子是她妈妈当年为她准备的婚房，全款买的，地段不错，面积一百四十多平，比秦云现在住的这套还宽敞不少。 苏乃欣忽然提议搬进3101暂住，王依雯第一反应是拒绝的。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那房子早就不是她的了。 父亲王弘伟为了换一顿饭钱，把她“送”给了秦云。 她被赶出家门那一刻，就已经和王弘伟没有了任何关系。 只是妈妈……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没说话。 秦云看在眼里，沉默片刻后开口：“依雯，那是你的房子，你说了算。” 关志文和苏乃欣一愣，没想到王依雯竟然是3101的住户，更没想到秦云会把决定权交给王依雯。 王依雯心头微微一热。 这半年以来，王弘伟早就不把她当个人看了，只有秦云还在乎她的想法。 她声音很轻：“秦云哥哥……你知道的，我爸已经把我卖了，房子也不在我名下，我哪还有什么资格做主？” 秦云语气平静：“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想办法抢回来。” 王依雯怔住了。 苏乃欣连忙补充：“依雯妹妹，我们只是暂时借住，等局面稳了，赵刚毅那边顾不上咱们了，自然会有更多的房间腾出来的。” 关志文也低声说：“我自己无所谓，可我老婆孩子这几天一直发烧，连廊那边漏风，再住下去怕是要出事……求你帮个忙。” 王依雯慌忙摆手：“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我没钥匙，你们就算去了，也得从我爸手里抢才行。” “这么说你同意了？”苏乃欣眼睛一亮。 王依雯苦笑。 她清楚得很，如果不是秦云在场，这些人根本不会问她一句。 秦云见她点头，立刻起身，语气沉稳：“行，那就定在3101了。这事交给我，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到时候门口接应。” 关志文迟疑地问：“需要帮忙吗？” 苏乃欣也追问：“你打算怎么进去？” 秦云淡淡一笑，但想起王弘伟那个小人，昨天还偷偷撬过自己门锁，眼神又冷了下来。 “我自有办法，你们照我说的做就行。” 关志文和苏乃欣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问。 他们心里大概有数——多半是要靠王依雯出面。 关志文马上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苏乃欣也跟着离开：“等你消息。” 两人动作利落，说完便转身走了。 屋里只剩秦云和王依雯。 王依雯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 从情分上讲，她真不想帮着秦云去对付王弘伟。 哪怕那个男人为了口吃的就能卖掉女儿，也终究是生她养她的人。 可她不敢反对，更怕惹怒秦云。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面的。” 秦云的话却是让王依雯一愣，“再怎么说，王弘伟也是你父亲，他可以不要你，但我不能让你为难。” 王依雯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哽咽道：“都是我没用……对不起……对不起……” 秦云轻轻抱着她，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身体，压下心头躁动，伸手捏了捏她的臀瓣，低声笑道：“谁说你没用了？有没有用，至少得试过才知道。” 王依雯浑身一颤，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呼吸都乱了节奏。 秦云拍了拍她：“等我回来。” 说完松开她，转身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他背着一捆粗绳出来，将绳子绑在一根钢管上，然后从空调外机口伸出去，用力一拉，钢管卡死在墙体外侧。 他又把绳索穿过茶几腿、阳台栏杆，做了三重固定，确保万无一失。 这才问：“你家次卧外墙连着我家客厅背面，窗户封死了吗？” 王依雯紧张地摇头：“你……你要从外面爬过去？不行！太危险了！我都反锁了窗户！” 秦云挑眉看着她：“你是在担心我？” 王依雯脸更红了，可眼里全是担忧：“要不……我去敲门试试，我爸说不定会开门……” 这一刻她似乎做出了某种选择。 秦云笑了：“他虽然坏，但不傻。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他已经翻上阳台，拆开一块木板。 “我家阳台早被我封死了。一是防人偷袭，二是防有人从你家那边过来。” “现在嘛，正好派上用场。” 他在王依雯焦急的目光中，翻身而出，踩在阳台外沿，扶着外墙铁架，缓缓移动。 安全绳牢牢系着，加上这段时间坚持健身，臂力惊人，他其实很有把握。 但他还是在窗外栏杆底部打了个死结，再次固定绳索。 这样一来，就算屋里的绳子被人剪断，他也摔不下去。 除非对方敢爬出来剪。 这个细节，正是他对王依雯的考验。 相处一天，他知道她心软，未必会真的愿意伤害王弘伟。 如果王依雯出手阻止，那他就再没有顾忌，3101会拿下，王依雯也会一无所有。 甚至会因此丧命。 但如果王依雯通过考验，那等待她的就是自己真正的信任。 夜色浓重，雷声滚滚。 秦云贴着墙沿，一步步靠近3101的次卧位置。 这个时间段，王依雯随时都可以出手。 而秦云也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的动向。 只见王依雯趴在窗边，屏住呼吸盯着他的身影，心跳几乎停住。 “秦云哥哥……你回来！我去！我去骗我爸开门！” 王依雯终于喊了出来，带着决意。 秦云嘴角微微扬起。 ——她通过了。 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她。 他低声回应：“别出声。” 随即在王依雯惊恐的目光中，脚尖一点，纵身跃起—— 咚！ 他稳稳落在3101的空调外机上。 一步登堂。 这就是他敢这么考验王依雯的底气所在。 雷雨声掩盖了动静。 秦云伏低身体，倾听屋内响动。 雨打窗户，水管滴答，屋内一片死寂。 他伸手探向空调外机内的栅格窗，轻轻一推，扣锁弹开。 他猫腰钻入，藏在一个衣柜后面。 随后等了大概十几秒，确认没有人察觉后，他才缓缓推开阳台储物柜门，踏上地板，悄然进入房间…… 第十五章占领3101 秦云落地后，第一时间屏息凝神，耳朵捕捉着屋内的每一丝动静。 不多时，他就听到主卧传来呼噜声，断断续续。 “看来王弘伟还在里面睡觉。” 秦云低语。 这种时候睡觉确实是减少消耗的一种方式。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轻轻推开储物柜门，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目光迅速扫过次卧。 窗户被木板钉死，墙角一圈泛着暗绿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馊的气味，暴雨半年，这是水汽积聚所致。 秦云自己家也有。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角落的衣架上。 几件洗得发白的内衣挂在上面，款式简单，尺码不小，领口还缝着一朵褪色的小花。 毫无疑问这都是王依雯的。 秦云心头微动，想起她刚才趴在窗边喊他的样子，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倒向自己了。 秦云退出次卧，踏入客厅，一股更浓烈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沙发上堆满了男人的脏衣服，有的甚至已经结块，像是穿了很久没换。 茶几旁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地面还有烧焦的布料残渣，半截袖子蜷缩在烟灰缸里，显然曾被人点着过。 “生火做饭？” 秦云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灰烬，“看来王弘伟还有存货。” 他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门。 伴随一声轻响，灯不亮，内部结了一层厚厚的黄褐色污垢，底部积水发黑，散发出腐烂般的恶臭。 显然是断电太久，冰层融化后食物腐败所致。 显然，王弘伟的存货没有藏在冰箱里。 秦云没有意外，藏在这里太容易让人找到了，他可是连女儿都要防的人。 摇摇头，秦云转身走向玄关，手刚搭上门把，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开门的瞬间，苏乃欣站在外面，穿着黑色卫衣，脸上带着紧张与期待：“你怎么……真的进去了？顺利吗？” “从阳台翻进来的。” 秦云随口解释了一句，又问：“人都叫来了？” “关志文和范德义已经在楼下了，等你信号。” “去接他们上来吧，王弘伟把自己锁在立马睡觉，我们先把房间占了再说。” 苏乃欣应了一声，连忙下楼。 这时候秦云家的门也忽然打开了，传来一声轻唤：“秦云哥哥！” 王依雯从3102门口冲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因奔跑泛红，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焦急。 她跑到门前，看到秦云安然无恙，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秦云眼疾手快将她揽入怀中。 “我没事。” 他低声道，声音里竟有一丝罕见的温柔。 王依雯仰头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会从窗户爬进去，要是摔下去怎么办……我爸他虽然混账，可我不想你为了我……” 话未说完，秦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短暂，却炽热。 王依雯浑身一僵，随即软了下来，靠在他怀里，心跳如鼓。 “我已经进来了。”秦云松开她，拇指擦过她的唇角，“而且，你做得不错。” “啊？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 秦云一笑。 王依雯不傻，顿时懂了这话的含义。 她咬着下唇，眼中泛起泪光：“秦云哥哥，从今往后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只跟着你，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秦云看着她，目光深邃：“我相信你了，现在你先回去等着，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吧。” 王依雯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推了一下肩膀。 想到等会要来的苏乃欣和关志文等人，她终于点头，转身跑回自己房间，临关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仿佛确认他还站在那里。 秦云目送她进门，才收回视线。 几分钟后，苏乃欣带着关志文、范德义以及他们的家人悄然抵达。 关志文憔悴的脸上带着欣喜，身旁女人抱着一个裹着毯子的小女孩，正是他老婆巩桃和女儿关小瑶。 范德义身后则跟着一位50来岁的大妈，应该是他妻子王杨澜。 “这就是3101？”关志文环顾房间，“比我想的还要好。”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住过像样的房间了。 范德义激动地拍着秦云的肩膀：“小兄弟，谢谢你！” “先收拾一下，还有事情要处理。” 秦云却是冲着主卧努了努嘴。 范德义点头：“明白。” 他立刻拿出一把水果刀，插进门缝轻轻一撬，锁舌发出轻微“咔”声，却没有完全弹开。 “反锁了？”他颇为意外，好在里面的呼噜声还没有断，“这家伙也是真能睡的。” 关志文哼道：“锁得住一时，锁不住一世，咱们五六个人住进来，他已经锁没锁已经不重要了。” 他拿着一根铁棍，似乎是想要破门。 秦云抬手制止道：“先不急，等把东西搬进来，完全占领了这里再说，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好。” 众人点点头，于是没再理会王弘伟，开始搬东西。 “妈妈，我们以后就可以住在这里了吗？” 这时，关小瑶从母亲怀里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秦云。 秦云注意到她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蹲下身递过去。 “吃吗？” 小女孩迟疑地看了妈妈一眼，在得到默许后，轻轻接过，小声道：“谢谢叔叔。” 秦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这儿就是你们的家了，不怕。” 他站起身，见东西都搬完了，大门也已经反锁，于是看向众人：“现在可以跟王弘伟好好谈谈了。” 此时王弘伟还在呼呼大睡。 大暴雨已经下了整整半年，厚重的黑云像一块腐烂的铁皮盖在天空，遮尽了阳光，分不清昼夜，唯有机械表盘上微弱的荧光还能勉强指示时间。 昨天晚上，王弘伟抱着他的真人手办，在潮湿发霉的卧室里玩了一整夜。 被吃干净的压缩饼干壳子落在床单上，他啃完便直接睡去。 隐约间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见到了秦云。 那时还是在大洪水之前，秦云躲在电梯拐角，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自己女儿。 并且这一次，秦云不只是偷看。 他还伸手摸了上去，而他的女儿，不但没有躲，反而浅笑一声，主动解开了衣扣。 怒火瞬间炸开，王弘伟想要冲上去撕碎秦云，可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 他眼睁睁看着秦云和女儿纠缠在一起，肆无忌惮。 就在这时，秦云忽然转头看向他，冷笑一声，随手将一块发霉的压缩饼干扔到他脚边。 奇怪的是，那一瞬间，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 王弘伟扑过去，抢起饼干就往嘴里塞，那味道腐中带香，焦苦混着油脂的腥气，直冲脑门。 他狂咽口水，拼命咀嚼，可无论吃多少，胃里依旧空得像被掏穿。 他一边吃一边嚎叫：“我要！我要！我还要——” “嘭！” 一声闷响，仿佛重物坠地，王弘伟猛地惊醒。 屋里漆黑如墨，空气凝滞，带着陈年积水的腥味。 他怔在原地，冷汗浸透后背，梦境与现实的边界尚未厘清，就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影。 最中间的那个，正是梦里的秦云。 他呆住了：“秦……秦云？你个畜生怎么在我家？” 第十六章处置王弘伟 王弘伟缓过神后，立马大叫起来，却被关志文和范德义第一时间扑倒。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报警！” 王弘伟一边挣扎一边嘶吼。 却被关志文和范德义一左一右将他狠狠按在床上，力道大得几乎压断肋骨。 “别动。” 范德义从背后抽出水果刀，冰冷的刀刃贴上王弘伟脖颈，“再喊，割了你。” 王弘伟浑身颤抖，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 “饶命，秦云，饶了我吧，我女儿都送给你了，求你看在依雯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话音未落，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范德义低头一看，忍不住骂出声：“这怂货，吓尿了。” 关志文也愣住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能怕成这样。 他扭头看向秦云：“怎么办？” 秦云目光扫过王弘伟湿透的裤裆，冷冷道：“挺大个男人，为了一口吃的就能把自己女儿推出去，你也配提她？绑起来。” 两人立刻翻出皮带，将王弘伟反手捆住。 他仍在呜咽求饶，声音刺耳。 “闭嘴。” 关志文抓起王弘伟昨夜换下的脏内裤，塞进他嘴里。 那股带着石楠花和酸臭味的内裤，呛得王弘伟眼泪直流，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接下来怎么处置？” 关志文皱眉问道。 他们本来就是闯入者，霸占了别人的屋子。 如今又将原主人制伏，再动手杀人的话，道德上多少带着点负罪感。 秦云盯着王弘伟，他也有些迟疑。 不过迟疑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王依雯，但很快他就心中就有了计较。 于是道：“算了，扔出去吧，让他自生自灭。” 关志文暗自松了口气，嘴上骂道：“这种人不仁不义，为了吃的出卖女儿，活该。” 范德义点头：“留着他在这里也是祸害。” 两人架起王弘伟，将他拖到三十楼的连廊。 雨水顺着铁栏杆流下，破帐篷和几件锅碗瓢盆歪斜地堆在一旁。 “别说我们没给你活路。”关志文甩开他，“这些东西是我们留下的。” 范德义拍了拍关志文肩膀：“走吧，这种人渣，死了也不可惜。” 秦云最后看了一眼王弘伟，转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 王弘伟瘫在地上，哆嗦着解开皮带，扯出嘴里的内裤，剧烈咳嗽。 他瞪着楼上紧闭的房门，眼中燃起怨毒的火。 “秦云你个畜生！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贱女人！你们给我等着，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活！” 他环顾四周，破帐篷漏雨，食物全无，绝望中却忽然灵光一闪。 “赵刚毅！对，赵刚毅早就想除掉秦云了！我去投奔他，再把那个贱女人送给他，只要他动手，秦云必死无疑！说不定还能分我一口吃的……” 他咧嘴笑了，眼里闪着疯狂的光，挣扎着爬起身，踉跄朝楼梯口跑去。 楼道阴暗潮湿，应急灯早已熄灭，只有雨水从破损的窗户灌进来，在地面汇成浑浊的小溪。 就在他踏下第一级台阶时—— 脖子骤然一紧！ 一根粗麻绳无声缠上咽喉，力量极大，瞬间锁死呼吸。 王弘伟惊恐挣扎，双手乱抓，双脚蹬地，可黑暗中的对手稳如磐石。 “呃……救……” 他眼球暴突，四肢抽搐，意识迅速模糊。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看到阴影里的人脸。 秦云！ 王弘伟顿时满脸惊骇。 而秦云面无表情，只有双手越来越用力。 “其实我本来就不想过放你，不过心理上总要有个理由，而且还不能让依雯看见。” 秦云低声说着，声音平静得可怕，“只是没想到你这么配合，不但要找赵刚毅，还自言自语说出来，生怕我听不见，也是谢谢你了。” 王弘伟鼓着眼睛，要不是喉咙被勒着，他已经吐血了。 半分钟后，王弘伟不再挣扎，秦云又勒了一会，等确认对方彻底断气后，他才松开绳子。 王弘伟的尸体软软滑倒在地，舌头外伸，双眼圆睁。 “死不足惜。” 没有犹豫，秦云直接拎起尸体，走向连廊边缘，一把丢了出去。 “哗——” 尸体坠入漆黑的洪水，溅起的水花瞬间被亿万雨点击碎，消失无痕。 他站在栏杆前，凝视下方无边无际的灰暗水面，沉默数秒，转身走上楼梯。 【叮】 【宿主杀死了一只变异生命，获得5点积分……】 秦云上楼梯的脚步一顿，目光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连廊那边。 “王弘伟也算变异人类？他也吃过鱼类？” 他摇了摇头，暂时想不通。 不过此时他的积分已经有了17点，换成泡面的话，可以活个大半年不成问题。 “现在物资还算够用，不如留着以后换更关键的东西。” 秦云心中暗暗做着规划，继续上楼。 但就在他来到转角时，一道纤瘦的身影居然等在这里。 “我以为你不会对王弘伟动手的。” 苏乃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你都看到了？” 秦云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相比刚见时，变得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了。 苏乃欣点点头，“王弘伟这种人肯定会伺机报复，你们不想动手，我本来是想自己来的。” 她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自然。 秦云沉默了一瞬，最终道：“走吧，去3101。” 3101室的门严严实实地关着，关志文通过猫眼看到是秦云二人后，才敢打开。 “你们来了？正好，说一下房间分配的事情。” 房间里其他人也都在。 范德义坐在沙发上，巩桃和王杨澜正在整理垃圾，关小瑶则好奇地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关志文笑了笑，继续说道，“老范他们住次卧，我们住主卧，小苏要书房，还有一间房，我打算留着给新人。” “新人？”秦云微微皱眉。 “嗯，我认识一个人，跟赵刚毅有血仇，我想把他拉拢过来。” “可靠吗？” “我会认真斟酌的。” 关志文没有打包票。 “那就行。” 秦云点点头，他不想将自己的后背交给靠不住的人，但也不会管死这条路。 随后又道：“既然大家都想活下去，都想对付赵刚毅，那就趁这次机会做个计划，他手下那些人迟早会上楼搜刮，所以我们得保证24小时有人监测，一旦有人出现在楼梯口，我们就两边夹击，随时照应。” “远程攻击呢？”苏乃欣突然插话，“光靠近战太被动了，而且开门会有很大的风险，我们需要能在门内就压制敌人的手段。” 范德义迟疑道：“秦云好像有弓弩和汽油……” 秦云没有说回，他不会将这种物资轻易交出去。 “不一定非得专业武器。” 苏乃欣却蹲下身，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根橡胶弹力带，轻轻拉伸了一下，“这个能做简易投射装置，配上金属钉或玻璃碎片，十米内足以击穿皮肉。” 秦云有些意外：“你以前学过这些？” “看过不少生存视频。”苏乃欣淡淡道，“真正用过一次——打过一只野狗，它咬伤了一个孩子。” 第十七章32楼的老人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那个平时看着柔弱瘦小的女人，凶猛起来竟然让他们一些男人都自愧不如。 就在这时，巩桃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哎！你们快来看看，我在王弘伟的真人手办里翻到了一些吃的和药品！” 大家连忙过去。 只见她掀开真人手办的肚子，里面居然藏着两个密封的泡面盒子，还有一小袋火腿肠，虽然只剩半袋，但在如今已是难得的奢侈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碘伏、消毒酒精、布洛芬之类的药品，这在末世都是非常重要的物资。 “这家伙还挺会藏。”关志文啧了一声，“难怪他能活得这么滋润，不过有食物他干嘛还要卖女儿？” 秦云平静道：“卖掉女儿他可以活得更滋润。” 这番话无疑让人沉默。 “别管他了，我们今晚加餐？”巩桃笑着问。 “吃。”关志文果断点头，“但省着点，这种东西以后可能比任何东西还难搞。” “我去弄点热水。”王大妈立马开口。 “对了，还可以加条鱼。”范德义笑了笑。 闻言，秦云不由问道：“你们能弄到鱼？” 范德义点头道：“赵刚毅他们虽然垄断了这玩意，但平时会拿鱼来交换我们的柴米油盐，有时候甚至还能和女人换点不一样的东西，毕竟他们也不想只靠打打杀杀统治这栋楼。” 说到这里，范德义掏出一包香烟道：“我还有两包这玩意，先拆一包，运气好的话，两根就可以换一条鱼。” “是活鱼吗？”秦云眼睛一亮。 “是活鱼，死鱼不方便保存，现在也没条件风干之类的，秦云你要的话，我们多换一条，你拿回去尝尝，不过今晚你和王依雯都来我们这一起吃吧。” 秦云想了想：“好。” 范德义和关志文出门了。 秦云则走进了次卧，这是王依雯的房间。 王杨澜收拾了一遍，里面衣柜半开着，他顺手翻了几件外套和裙子，打算拿回去给王依雯，毕竟她不能老穿自己的衣服。 只是没想到在压箱底下，还能抽出几套叠得整齐的cos服。 “想不到她还喜欢玩这个。” 秦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手里拿着一套女仆装、一套魔法少女风格的短裙，还有一件黑色哥特长靴搭配的战斗风套装。 脑海里，一个青春活泼的美少女战士的身影立马浮现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道：“依雯的东西我给她拿回去了。” 他开口，别人自然没有意见。 而另一边，苏乃欣正坐在书房里，手中缠绕着那根弹力带，一边测量长度，一边用记号笔在木板上画刻度。 她的动作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异常专注，毕竟这是她以后能不能活下去的保证。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溃烂的皮肤上时，一种低落又不自觉地涌现。 被那种可怕的病毒寄生，还能有活路吗？ “人都能变异，说不定水泡病也能治好。”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苏乃欣诧异地抬起头。 却见秦云说完这句话后，离开了3101。 站在漆黑的楼道里，秦云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拾阶而上，往32楼走去。 他想看看32楼的住户有没有松动的迹象，毕竟他们选择与世隔绝，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物资吃一顿少一顿，也无法像老范他们一样交易到鱼类。 所以一旦吃完，他们肯定会向下求助。 穿过连廊和拐角，秦云用手电筒照到了那樘仍旧紧闭的防火门。 “物资还没有消耗完？” 秦云微觉诧异，他知道32楼住的是两个老人，苦日子过来的，平时就喜欢屯粮，只是没想到能撑这么久。 但就在秦云要转身下楼时，防火门忽然传来了轻微的晃动。 秦云立马关掉手电筒，警觉起来。 他躲在暗处，目光死死盯着那樘防火门。 直到一阵狂风灌进来，他身后的防火门也晃动一下后，才意识到那并不是人为的。 “是风……可是风能吹动防火门？” 他记得32的防火门是被锁得严严实实的，人力都撼不动，风怎么可能吹动。 心中带着某种猜测，秦云打开手电筒，往楼上走去。 来到防火门前，犹豫了一会后，他做好防御姿态，一把推向防火门，没想到直接给推开了。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天幕。 秦云也立马将手电筒照进去，左右一晃，发现32楼的两家住户的房门都是打开状态，但房间里并没有人影走动。 “难道已经离开了？” 秦云正犹豫要不要进房间搜查一下时，忽然从楼顶听到了说话声。 “唉，那个吊篮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断了？” “行了老杨，在这种大雨天，它能坚持半年已经不错了。” “我知道，就是有点可惜，这下我们不能偷偷下去捕鱼了，只能去和赵刚毅那群人做交易。”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前两天把门口的东西搬开，不就是做好了这种打算吗？” 两个头发花白老人一边小声交流，一边往下走。 就在他们即将打开防火门时，忽然一束灯光照在了他们身上。 “shu……谁？” 两个老人顿时被吓住了。 这层楼已经半年没人上来过，他们的警惕心早就被消磨了大半，而这种时候被逮住，他们基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是31楼的住户。” 秦云自报家门，目光冷静地扫过两个老人的身影。 “我……我叫杨茂学，你想干什么？” 一个老人颤抖着问，他们警惕地往楼上后退了半步。 秦云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并未靠近。 “你们刚才说吊篮坏了？” 杨茂学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黯然：“钢索断了，铁架也歪了，修不了……我们物资耗尽后，都是靠它下去捞点鱼虾，现在只能走正门，跟赵刚毅他们去换粮食。” 他说完，忽然抬眼盯住秦云：“你也是赵刚毅那边的吧？穿得还算整齐，身上也没伤，不像营养不良的样子，赵刚毅他们吃这么好？” “我不是。” 秦云却摇摇头，“我已经杀了赵刚毅手下四五个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杨茂学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老人更是直接后退半步，撞到了墙上。 他们偷偷下去的时候听说过不少事，印象最深的就是赵刚毅这个狠人，杀人如麻，非常霸道。 现在秦云居然敢杀赵刚毅的人！ 在他们心里，这种人不是傻子就是比赵刚毅更狠的人。 尤其是想到秦云能杀赵刚毅的人，那也能杀自己，就更恐惧了。 “他们想抢我的房间和物资，我杀他们很正常。” 秦云皱眉道，“而且我建议你们还是快点找地方躲躲吧，看你们这半年获得也算不错，被赵刚毅他们抓住，非得刮下一层油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顺利回到自家门前后，才按下指纹，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听到厨房传来惊呼声：“谁？” 只见王依雯吓得双手抓着菜刀，惊恐的站在厨房门口瞧来。 秦云反手关上门，道：“是我。” 第十八章无人机 “秦云哥哥！” 听到秦云的声音，王依雯顿时惊喜交加，连忙迎了上来。 见秦云抱着一堆衣服，她立马上前帮忙。 秦云道：“那边已经安定下来了，你的衣服，常用化妆品我都给你拿回来了，还有这个……” 当王依雯看到那三套cos服时，眼眸顿时瞪得老大，随即一抹红晕在脸上浮现。 “秦云哥哥，你连这个都拿回来了啊，都好久没洗了，有味儿了。” 秦云眉头一挑：“什么味儿？让我闻闻。” 他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少女。 “呜～” 王依雯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动腰肢，双手按在他壮硕的胸肌上，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让她浑身发麻。 秦云低头，对着红唇，直接吻了上去，紧跟着便是一招灵蛇出洞。 王依雯迎战。 笨拙的缠绕与纠缠。 半年多的寂寞，秦云有些上头了，越打越凶，攻势猛烈，出招狠辣。 王依雯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的回应着，不过当秦云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她抓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道：“晚……晚上我们再聊好吗？我想先……做顿饭。” 王依雯脸颊泛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秦云笑了：“好。” 王依雯逃也似的跑进厨房。 客厅里，阳光透过裂缝照进来，落在哑铃和单杠上。 秦云脱掉外套，开始例行训练。 五百个俯卧撑完成后，肌肉微微震颤，却没有以往那种濒临崩溃的疲惫感。 他知道，自己的体质正在逐步提升。 转而抓上单杠，引体向上一个接一个完成。 七十个时手臂开始发抖，但他咬牙坚持到第七十三个，才松手落下。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朵深色花斑。 “这还不够。”他心想，“下次得加沙袋负重。” 厨房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香气渐渐弥漫整个屋子。 “吃饭了！”王依雯喊了一声。 餐桌上，白米饭冒着热气，小炒肉丝油亮诱人，西红柿炒鸡蛋金黄鲜嫩。 在这种时候，这样一顿饭简直如同奇迹。 “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秦云夹了一筷子肉丝放进她碗里。 王依雯怔了怔，又默默夹回给他：“我不怎么运动，吃得少……你训练那么累，应该多吃点。” “晚上还有体力活呢。”秦云笑着看她，“留着力气。” 王依雯顿时想到什么，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低下头扒饭，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午饭过后，秦云继续开始训练。 只不过下午练的是技巧，他手中握着那把朴刀，刀身在光线下泛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没有急着挥砍，而是先调整呼吸，闭眼感受肌肉的记忆。 自从上次一刀砍不断光头男的肩膀后，他就觉得要对付变异生命，不能单靠力气了，还得注重一下发力技巧。 “呼——” 调整了一会后，秦云猛然睁眼，手臂发力，刀锋划破空气，发出一声短促的裂响。 一下、两下…… 简单的劈砍动作，他却做得极其认真。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肌肉开始微微颤抖时，他才收刀入鞘，坐在沙发上喘息。 王依雯端着一杯水走来，眼神里带着心疼。 “很累吧？”她轻声问，将水递到他唇边。 秦云眼前一亮，此时的王依雯穿着一套女仆装，看上去乖巧可爱又性感迷人。 尤其是胸口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几乎要呼之欲出一般。 “以前买的，有点不合身了。” 王依雯害羞地埋下脑袋。 秦云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摇摇头：“我觉得正正好好。” “那……那我帮你按按吧。” 王依雯轻轻挽起袖子，伸手按上秦云紧绷的肩背。 她指尖温热，力道适中，顺着肌肉纹理缓缓揉捏。 秦云闭上眼，短暂地放松下来。 “今晚不用做饭了。”他忽然开口，“隔壁请吃饭。” 王依雯一怔：“食物这么紧张，他们还请客？” 秦云嘴角勾起，“你知道他们的食物是哪里来的吗？” 王依雯摇摇头。 秦云道：“是从王弘伟那里搜出来的。” 王依雯的手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他居然还有吃的？可他为什么让我去……去卖？” “那还不简单，少一张嘴，他就能多滋润一天。” “那个畜生！” 王依雯勾起怒意，却又问道：“他现在在哪？” 秦云自然道：“被关志文他们赶出去了。” “啊？” 王依雯却是一吓，“那他去投靠赵刚毅怎么办？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了，本来还想把我卖给赵刚毅。” “还能怎么办？不然杀了他？” 秦云侧头看她：“所以要是我们打起来，你站谁那边？” 王依雯扁了扁嘴，忽然起身，让秦云躺在沙发上，她自己则跨坐在秦云的腿上，双手撑在他两侧，直视他的眼睛：“秦云哥哥，我早就跟定你了，就算是世界末日过去了，我也跟定你了。” 秦云嘴角微扬，不答反问：“用行动证明呢？” 她咬了咬唇，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却没有退缩。 在秦云炽热的眼光中，她缓缓向后坐去，直到坐在中点时，才两颊一红，弯下腰，贴近他的胸膛，心跳几乎贴在一起。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暧昧的气息悄然蔓延。 一身女仆群再加上这种动作，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但就在这微妙的时刻—— “嗡……嗡……” 一阵低沉的机械震动从阳台外传来。 秦云瞬间警觉，猛地抬头。 只见一架黑色无人机悬停在窗外，镜头正对着屋内旋转扫描，机身轻微震颤，像一只窥探猎物的金属蜂鸟。 “躲！” 秦云反应极快，一把抱起王依雯翻滚至墙角，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迅速抓起靠在墙边的弓弩，装上弩箭，眯眼瞄准。 好在那无人机似乎并未发现异常，盘旋一圈后掉头离去。 但没过多久，它又折返，只是这次飞行轨迹低了一些，钩爪上挂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空空如也，往楼下飞去。 秦云立马猫过去查看，只见在楼下的阳台上伸出一只秀手，接住了无人机。 “是她家的。” 秦云微愣。 王依雯问道：“秦云哥哥你认识吗？” 秦云低声道，“你没在群里，这是以前业主群里挺活跃的一个，名字叫吴绮怀，和你一样是个大学生，一个人住，平时喜欢开直播，她有无人机就不奇怪了。” 王依雯皱眉：“她用无人机偷别人的东西？还是……偷拍？” “都有可能，甚至她还可以用无人机捕鱼、打捞物品。” 秦云说着，心头微微一动。 “有意思。” 他笑了起来。 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末世到来，大家为了求生，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 无人机偷窥，要是自己家窗户没关，对方是不是就操纵无人机进入自己家里找吃的了？ 没进来就转头去水面打捞漂浮物资，还真他娘是个人才。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家里估计也没什么吃的了，刚刚的塑料袋里，也是空空如也。 而且无人机的电量是有限的，这么看来的话，这条道也并不是那么完美…… 第十九章再准备一下 秦云靠在阳台栏杆上。 他想的是，如果这台无人机给自己用，那用处就大得去了。 这东西在现在简直就是神兵利器。 不用冒险下楼，就能看清每一层有没有人活动，尤其是赵刚毅他们的动向。 更关键的是，他有发电机，还能给无人机续航，甚至飞向更远的地方查看情况。 当然，前提是楼下的这位女邻居愿意交易。 不过对此秦云还是有相当把握的，他手里的物资，足够让任何人心动。 正想着，隔壁阳台忽然传来动静。 “秦云？” 巩桃疑惑的声音传来，“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你看到了吗？” 秦云点点头：“看到了，无人机。” 巩桃一阵错愕。 秦云叮嘱道：“平时关好窗户，当心有人用无人机偷偷观察我们，说不定还会偷物资。” 巩桃连忙检查了一下窗户，见都锁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云又问道：“老关和老范他们回来了吗？” “没，出去也快一个小时了。” 巩桃露出担心之色。 秦云问道：“他们一般出去多久能回来？” 巩桃想了想道：“一般也就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回来了，有时候对方没有鱼，会让他们在边上等着。” “秦云哥哥。” 这时王依雯换了一身衣服也来到了阳台。 那些cos服是只能留给秦云单独看的风景。 秦云笑了一下，便给她和巩桃互相介绍。 当得知这3101其实是王依雯以前住的房间时，巩桃顿时有些尴尬，连声道歉。 “没事的。”王依雯却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不打算回去了。” 从被王弘伟赶出去的那一刻起，她的家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而且现在那边没吃的，还有一堆陌生人，哪里有秦云哥哥这里好？ 这里不仅有吃有喝，也有私密空间…… 当然，这些王依雯不会跟巩桃说，两人聊的都是这半年来发生的见闻。 说了一会儿后，王大妈也出来了，加入了倒苦水的行列当中。 三个女人很快熟络起来。 她们说着未来的担忧，抱怨着赵刚毅那伙人的霸道行径，言语中满是愤怒与唏嘘。 秦云听着，心中却很是无奈。 他几次想打断，暗示王依雯继续之前未完的事，可她聊得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示意。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陪着闲聊。 不过手却不老实，悄悄从背后环住王依雯，指尖轻抚她的后腰，然后在一块肉肉上轻轻一捏。 王依雯猛然一颤，差点叫出声来，不过异样的表情还是被巩桃和王大妈捕捉到了。 “依雯妹妹，你怎么了？” 因为秦云的关系，谁也不敢轻视这位才19岁的女大学生。 王依雯扁扁嘴，随即强作镇定地说：“好像是蚊子咬我了……” 对面两人投来关切的目光。 “31楼也会有蚊子？” “不好说。” 秦云笑着打圆场：“这大暴雨的，到处潮湿，有蚊子也很正常。” 是啊，还是只色蚊子。 王依雯红着脸低头整理衣角，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眼见终于到自己插话了，秦云趁势而追道：“对了，刚刚不是有无人机飞过吗？你们别老站在窗边，万一被人盯上怎么办？回屋去吧，安全第一。” “那行，小秦，老范老关他们要是回来了，我让他们叫你。” 王大妈和巩桃点点头，听从建议离开了阳台。 奸计得逞，秦云也立马牵着耳根子已经通红的王依雯的手回到客厅，阳台门一关，气氛骤然不同。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王依雯身子一软，双腿发虚，竟直接跪坐在地。 秦云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几步走到沙发前，轻轻一抛，整个人覆了上去。 “秦云哥哥……” 唇齿未接，王依雯却突然抬手抵住他的胸口，呼吸急促：“我……我是第一次，能不能……让我再准备一下……”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秦云不高兴。 秦云一愣，眼中随即闪过一丝讶异和惊喜。 王依雯竟然还没有解开过封印？ 但他很快收敛情绪，这种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于是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俯身在王依雯耳边低语几句，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王依雯脸色瞬间涨红，嘴唇微张，似乎想拒绝，又像是被某种隐秘的冲动所牵引。 最终，她闭上眼，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洗手间传来干呕声。 王依雯扶着洗手台，脸色苍白，额角渗出汗珠。 镜中的自己双眼迷蒙，衣衫凌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撕裂。 她看着水槽里残留的痕迹，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羞耻、犯呕，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满足。 而客厅里的秦云则只有满足。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秦云，吃饭了。” 是关志文的声音，不大不小，怕被人听见，又怕秦云听不见。 秦云迅速整了整衣服，通过玄关监控确认只有关志文一人后才回道：“好，马上来。” 他让王依雯去冰箱拿两瓶啤酒，自己则锁好房门，带着她走向3101。 推开门的一刹那，泡面的香味扑鼻而来。 王依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已不像从前那样激动。 毕竟，在秦云那里吃的已经比这好太多了。 只是屋内热闹的气氛，是她很久没有体会过的。 此时王大妈、巩桃、关小瑶围坐在桌边，范德义正在阳台用木板封窗，苏乃欣则坐在角落沙发上，神情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依雯走进来，望着熟悉的家具摆设，心中五味杂陈。 物是人非。 不过让她安心的是，主卧里再也不会出现那个令她愤怒的身影。 她下意识抓住秦云的手臂，感受到那份坚实的温度，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是你家，随便坐。”秦云一笑。 巩桃为了活跃气氛，赶紧招呼大家看换回来的鱼：“快来看看，这次可是大收获！” 关志文得意地掀开盆盖：“运气不错，三支‘劳白沙’换了三条活鱼，一条沙丁，两条鲈鱼。” 秦云凑近一看，三条鱼每条都有小臂长短。 那两条鲈鱼体色略带金黄，背鳍如刀刃般锋利，在没有装水的盆中不断翻腾。 而银光闪闪的沙丁鱼，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只是看上去像是脱水死了一般。 “这鱼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王依雯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起来是挺不正常。”秦云皱眉，“但到底有没有变异，得杀了才知道。” 杀了，他就能根据脑海里的系统提示知道结果了。 说完后，他就准备伸手去抓沙丁鱼。 关志文急忙提醒：“小心！这鱼很凶，而且牙口特别锋利！” 话音刚落，那条看似昏迷的沙丁鱼猛地跃起，张开布满锯齿的嘴直咬向秦云手掌！ 秦云反应极快，瞬间缩手，指尖擦着鱼牙掠过，差点就被咬到了…… 第二十章变异诱因 “还会装死？” 秦云满脸意外，随即一笑：“有点意思。” 他抄起菜刀，用刀面狠狠拍下，将鱼震晕。 随后向关志文要来手套。 这时，一直沉默的苏乃欣走了过来，递上一副橡胶手套，好奇道：“我也想看看，这种洪灾后的变异鱼，到底长什么样。” 她以前只吃过熟的。 秦云接过手套戴上，再次伸手去抓沙丁鱼。 就在他捏住鱼身的刹那，那鱼再度暴起，竟然以假死姿态发动第二次袭击！ 好在这一次秦云早有防备，手腕一翻，反手将鱼重重砸向地面，一刀打断其脊椎，彻底毙命。 【叮！】 【宿主击杀变异生命，获得5点积分……】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秦云心中却一点也不意外了。 5点积分，这相当于击杀一个变异人类的奖励。 但这只沙丁鱼，不仅鳞片坚硬如铁、牙齿锐利似刀，生命力顽强，而且还具备一定的拟态智慧，懂得伪装与突袭。 危险程度不亚于一个变异人类，尤其是在水里肯定更凶。 这要是都不算变异，那只能说是系统出了问题。 秦云盯着地上扭曲的尸体，思绪翻涌。 如果连一条普通的沙丁鱼都能进化到这种程度，那么深海中的顶级掠食者呢？ 鲨鱼、虎鲸、巨型章鱼…… 它们如果全面变异，将会恐怖到何等地步？ 这片被洪水淹没的城市之下，究竟还藏着多少未知的噩梦？ 窗外，电闪雷鸣，暮色渐沉。 风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发出低沉的呜咽，让人不寒而栗。 秦云深吸一口气，蹲在地上，开始处理那条沙丁鱼。 当菜刀开始刮鳞的时候，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他再度变色。 “这鳞片……怎么这么硬？” 他手腕用力，刀锋划过鱼背，竟只留下一道浅白的刮痕，如同在铁板上划过一般。 他皱起眉头，换了个角度，用尽力气才勉强撬开一片鳞甲，露出底下暗红近紫的肌肉组织。 “这就是变异后的沙丁鱼？” 王依雯声音微颤，忍不住后退半步，“它看起来还没手掌大……” 秦云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得重新评估水里的危机了。” 苏乃欣和关志文等人面面相觑。 秦云道：“沙丁鱼是集群性洄游鱼类，原本它们靠数量形成‘鱼群屏障’来抵御天敌，现在个体都变异了，力量、防御增强，一旦成群，水里根本不能进人。”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石头般沉甸甸地砸在众人心里。 关志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是说……只要我们没船，就等于被困在这栋楼里？连逃跑也不能了？” 所有被困在楼里的人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东乾苑，去一个更高更安全的地方。 秦云道：“虽然都不想，但这就是事实。” 空气凝滞了几秒。 “那以后怎么办？”苏乃欣喃喃，“难道只能吃这种怪鱼活着？” 秦云沉默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构思：“楼里应该有不少衣柜，我们可以试着做一艘简易的木筏，但关键是先能解决赵刚毅的问题。” 关志文也道：“对，大楼里的物资迟早有消耗完的一天，而且水平面还在不断上升，只有解决了赵刚毅，我们才能谈其他事情。” 苏乃欣和王依雯等人都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些鱼。 秦云则蹲下身子，又去解决另外两条海鲈鱼。 这两条鲈鱼折腾了一会后，双眼逐渐浑浊泛黄，鳃部不断开合，但仍透着一股凶戾之气。 他拿出一条，再次执刀。 这一次动作更加谨慎。 刀尖刚触及鱼腹，整具尸体竟猛地弹跳起来，尾鳍狠狠拍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吓得王依雯叫出声。 “别怕。” 秦云一手按住鱼头，一刀剖开。 内脏流出的瞬间，一股腥臭夹杂着淡绿色液体弥漫开来。 他皱眉观察，发现其心脏部位有一团黑色结节，似是某种异常增生组织。 而击杀这两条海鲈鱼后，他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叮】 【宿主击杀变异生命x2，共获得积分12积分……】 只是让秦云没想到的是，这两条鲈鱼的积分居然比沙丁鱼还高。 “难道是变异程度不一样？” 他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杀一个变异人也只有5点积分而已。 那也就是说，变异程度越高，杀死之后，积分就越高？ 秦云心中一动，向众人开口道：“以后要是有鱼的话，都交给我来杀吧。” “那怎么行？这种脏活累活……” 王大妈刚想拒绝。 秦云就笑道：“我还想研究它们，只有亲手解剖这些鱼，才能掌握这些变异生物的第一手资料。” 闻言，王大妈恍然点头，“那行吧。” 杀完这两条鲈鱼后，秦云就在水龙头下洗手，此时他正好在思索变异诱因，看着水龙头里的水，忽然心中一动，立马找到正在和关小瑶玩耍的王依雯。 “依雯，我有些事想问你。” 王依雯赶紧跟着秦云来到一旁，“秦云哥哥，什么事啊？” 秦云问道：“你和王弘伟吃过这些鱼吗？” 王依雯摇摇头：“没有诶。” “那喝水又是怎么解决的？” “雨水。”王依雯指了指角落几个用塑料布搭成的集水槽，“我们都接雨水喝，以前是烧过才用，但后面为了省材料就直接喝了。” 秦云点点头，心中已有判断。 王弘伟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喝了雨水才开始变异的。 雨水本身就可能携带某种诱变因子，不仅影响海洋生物，也会感染人类，甚至是其他动植物。 秦云目前没能看出来变异到底是好是坏。 但这足以让他小心起来。 “今晚的鱼……有点不好下口啊。” 如果变异是一种基因感染，那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但如果这场“变异”并非灾难的终点，而是一场被迫进化的开端，那又是另外一种结局。 “如果这是进化……那我们会变成什么？更强壮？更适应环境？还是像赵刚毅他们一样……彻底失去作为‘人’的界限？” 秦云知道，这个问题暂时是没有答案的。 但他也知道，无论愿不愿意，这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谁能保证永远不接触那些雨水？ 甚至自己都可能已经感染了，因为他的洗澡水就是用的雨水…… “秦云哥哥，你怎么了？” 一旁的王依雯见状，忍不住问道。 秦云看了看身边这个美女大学生，心中微动，问道：“你喝了雨水之后，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王依雯顿时露出笑意，“原来秦云哥哥是在担心我啊，放心吧，秦云哥哥，我没事的，要是有事早就有了。” 第二十一章鱼汤泡面 王依雯很高兴，她最怕自己只是秦云借以安慰的工具。 秦云的这句关心，毫无疑问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她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这边，才忽然在秦云脸颊上亲了一口。 少女的香甜，顿时浸入鼻息。 秦云哑然失笑，却也没有说破，只是问道：“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跟我说。” “嗯。” 王依雯本就没谈过恋爱，这会儿脸上已经满是红晕，小女人姿态十足。 配合她熟透的身材，让秦云忍不住想要将之蹂躏一番。 压下心中躁动，秦云转移话题，语气轻快地问道：“你刚刚和王大妈聊什么呢？” “唔……” 说到这个，王依雯忽然更来劲了，“王大妈说她认识咱们楼下的那个女邻居。” 秦云挑眉道：“吴绮怀？” “嗯嗯，王大妈说，吴绮怀是个蛮热心的女孩，大水灾之前她是一边开直播一边上学，自由时间多，经常去做志愿者，帮社区送物资、照顾老人，王大妈就是那时候和她认识的。说他性格也好，不摆架子，关键是——” 她看了秦云一眼，嘴角微扬，“人家还有钱。” 秦云轻笑一声：“现在钱就是废纸，不过你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 “啊？” 王依雯愣了愣。 秦云正色道：“我想要吴绮怀的无人机，你看王大妈能不能帮忙当一下说客？” 王依雯恍然过来，点头道：“那我待会就跟王大妈去说说。” 她现在什么事都愿意帮秦云干，而且巴不得能帮秦云分担一些事情。 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秦云当然也知道她的想法，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 厨房里，巩桃正低头切菜，眼角余光瞥见阳台上的两人，忍不住低声对关志文说：“你看他俩，站一块儿还真像那么回事。” 关志文正在锅里煮鱼和泡面，汤水轻溅，香气四溢。 他抬眼望去，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是挺般配，一个长得乖，一个本事大，英雄配美人了。” “这也是世道变了啊。”巩桃叹了口气，刀锋慢了下来，“以前讲法律、讲规矩，现在呢？谁狠谁说了算，有些人藏了半辈子的好皮囊，一出事全露馅了。” 关志文将鱼盛入盘中，擦了擦手，语气笃定：“但我看好秦云，年轻人，有血性，够果断，做事也不莽撞，说不定他真能带着我们从这末世活下去。” 巩桃讶异道：“你就这么确定是末世？” 关志文沉声道：“我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活着就是最大的奢侈品。” 巩桃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 关志文随即端起鱼汤，提高嗓门招呼：“吃饭了！都过来坐！” 众人陆续围坐桌边。 “太好了，好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食物了！” 范德义等人兴奋不已。 这一顿是简单的鱼汤泡面，鱼还是三条小鱼，可在这末世，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所有人的食指大动。 只是泡面只有两包，面量有点少，分到每个人碗里就更少了。 不过秦云主动把自己那份泡面推到关小瑶面前。 “我就不吃了，喝点酒就行了。” 小女孩瘦得几乎能看见骨头，眼睛却亮得出奇。 她怯生生地看着秦云，又看向父母。 秦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吃吧，我不吃这个。” 见状王依雯也想把自己的泡面让出来，然而却被秦云不动声色地按住了。 王依雯一愣，当即没有做声。 秦云一个人让出还好理解，但如果两个人都让出，会被人往他家里是不是还有很多物资的方向去想。 “那就谢谢小秦了！”巩桃反应过来，连忙道谢，眼眶微红。 关志文也郑重道：“不多说了，秦兄弟，这份情，我记下了。” 他转头对女儿说：“小瑶，叫叔叔。” 小女孩仰起脸，声音清脆，却叫：“哥哥。” 满桌人都笑了起来。 秦云也乐了：“啧啧，这情商，比你爸妈高多了。” 关志文惭愧不已。 秦云则举起了杯子，“来，为咱们结盟，干杯！” “干杯！”众人齐声应和。 就连苏乃欣的嘴角，也浮起久违的笑容。 她望着眼前这一幕，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水灾前的时光。 她不禁自问，以后还会回到那样的社会吗？ “呜呜，好好吃！” 另一边，关小瑶埋头吃面，吃得急了差点呛住。 她舔了舔嘴唇，把最后一口汤喝尽，连碗底的油星都不放过。 这是她从家里搬出来之后，第一次吃饱，第一次觉得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同时目光落在秦云身上，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唉，要是没有这场洪水多好啊。” 忽然，范德义一口酒下肚后，红着眼眶叹息起来。 王大妈抹了抹眼角，手背上的皱纹里还挂着泪珠，“也不知道和小辉和小静他们两家都怎么样了……这水灾来得突然，电话也打不通，广播也没信号，咱们这些人，就跟被世界丢弃了一样。” 屋子里顿时一片沉默。 窗外风声呜咽，仿佛整座城市都在哭泣。 关志文搂着妻子肩膀，轻轻拍了拍，低声说：“至少咱们一家还在一块儿。” 在这末日般的水灾之中，亲人尚存，已是莫大的幸运。 “灾难已经发生了，说其他的也没有用，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秦云端起酒杯，声音不高，却很有力量。 “秦云，你主意多，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直在这里等待救援吗？还是划船离开？” 范德义沉闷着问道。 苏乃欣好奇道：“说到救援，我一直想问，仅仅半年的暴雨，就能让国家机器彻底瘫痪吗？” “这些我们很难弄清楚。” 秦云摇摇头，“就算国家在计划救援，但救援要来，也需要时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等天上掉馅饼，而是要解决我们眼下最大的敌人，否则活下去都是奢望。” 这个最大的敌人，无疑就是赵刚毅了。 关志文皱眉问：“那怎么对付他？他手下有一只装备精良的保安队，还有很多倒戈的业主。” “其实我并不认为他们真的能拧成一股绳，我更相信他们只是一盘散沙。” 秦云冷静分析，“不过人数上我们确实不占优，对了关叔，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帮手呢？” “他住在29楼，我换鱼时去找过了，但他今天刚好不在。” “他真的跟赵刚毅有仇？” 关志文点头，眼神黯然：“贺烨伟其实是个好人，末世刚来那会儿，他和女朋友一起组织邻里互助，拿自家存粮分给老人小孩，可就是因为太善良，被赵刚毅盯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低：“赵刚毅带人闯进去，把他们的粮食全搬走，还……还当着他面，侮辱了他女朋友……” 说到这儿，他咬紧牙关，“那天晚上，他女朋友从阳台跳了下去，也就是从那天起，贺烨伟就跟……呃，小苏一样，像变了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激战 说到苏乃欣的时候，关志文有些尴尬，毕竟是当面拿来做例子。 不过苏乃欣没有表示什么。 此时屋内一片死寂，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王依雯听到这种事，不由紧紧攥着手里的酒杯，指节发白。 片刻后，秦云点点头，“这会是我们对付赵刚毅的一个好帮手，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联盟的意思。” 关志文道：“我昨天偷偷给他递过一支烟，他没拒绝。” “那就好，关叔你找机会再接触一次。” 秦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拉拢贺烨伟，同时想办法瓦解赵刚毅的那群小弟，这些人未必真心效忠，很多只是怕死、怕挨饿，我们完全可以分化他们，还有其他一些中立的业主，我们也可以暂时拉拢过来充人数。” “对。”关志文点头，“人心不是铁做的，只要让他们看到反抗的可能，就会有人动摇。” 又是一杯酒下肚，几人踌躇满志。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节奏缓慢而压抑。 所有人瞬间绷直了身体。 秦云、关志文、范德义对视了一眼，都放下了酒杯。 是谁？ “草泥马的王弘伟，给老子开门！” 外面传来一道低骂声，而在场众人都是立马听出了来人是谁。 赵刚毅！ 屋内空气骤然冻结。 王依雯脸色瞬间煞白，对赵刚毅有不小的心理阴影，而且想到王弘伟可能投靠了赵刚毅后，更加恐惧了。 秦云轻轻按了按她的肩，低声道：“别怕，我在。” 随后他想到什么，凑近王依雯的耳边，轻语几句。 王依雯脸色更白了，但看到秦云坚定的眼神，又颤抖地点了点头，强作镇定走到门前，隔着大门说道：“赵……赵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这本来就是她的房子，现在王弘伟不在，当然只有她的声音出现才适合。 门外的赵刚毅听到王依雯的声音，不由得一愣。 要知道，他好几次过来找王弘伟，王依雯吓得连大气都没敢喘过。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王依雯说话。 赵刚毅脑子里不由闪过王依雯清纯性感的身材，以及可爱的容颜，顿时笑了起来。 “哟，依雯也在啊？在家寂不寂寞啊？要不要哥哥陪你玩一玩？” 王依雯慌张地看向秦云。 秦云再次低语，王依雯这才喊道：“不，不要，这里不欢迎你，你小心对面秦云哥……打死你们。” “哈哈哈，依雯妹妹这是在担心哥哥吗？” 赵刚毅大笑起来，“你放心，我们已经摸清楚了，那个怂货只会自保，我们不去敲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来……依雯妹妹，你给赵哥开个门，赵哥给你送点吃的怎么样？” 紧跟着外面便响起一阵哄笑声：“哈哈哈！还是赵哥心地善良！” 秦云眼神一冷，看来门外有不少人。 3101没有玄关监控，于是他迅速示意关志文取来一面小镜子。 关志文会意，轻手轻脚挪到猫眼前，将镜子斜对着门缝反射出去。 只见门外站着五六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为首的赵刚毅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安保服，腰间别着一根胶棍，嘴角叼着他们交易出去的劳白沙，眼神肆无忌惮地盯着门缝，仿佛已经看穿了屋里的一切。 “上下楼道那边看不清楚，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但门口有五个，都带家伙。” 关志文回头低语，“赵刚毅带胶棍，其他人有钢叉和盾牌，还有一个背上好像有刀。” 秦云点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小心点，别出声，把家伙准备好。” 关志文和范德义也都神色严肃起来，立刻点头，各自退入屋内翻找可用的武器。 关志文从床底拖出一根钢管，范德义则拆了防盗窗的一截钢筋，打磨成尖锐的刺头。 而秦云已经悄然打开阳台门，身形一矮，踩上空调外机的金属支架，然后迅速攀爬向自己家阳台。 幸好绳索还在，不然这么攀爬，实在过于危险。 同时他还在思考，或许两家空调外机之间，可以搭建一个木板，这样更加方便。 秦云屏住呼吸，侧身滑入屋内，第一时间找到汽油桶，同时掏出朴刀和弓弩，来到玄关处。 通过监控，他看到赵刚毅等人拿来一只大铁锤，似乎想要破门。 秦云没有废话，直接拉开里面的大门。 咣当！ 赵刚毅等人顿时吓了一跳。 下一刻，秦云抬手就要射出弩箭。 “阿狗！阿猫！” 赵刚毅立刻大吼一声。 “来了！” 两名举着防爆盾牌的保安立刻拦在身前，弩箭射在上面，无法完全穿透。 “哈哈，有用！” 阿狗大笑起来，向着秦云的门口推进，死死挡住秦云的射击方向。 赵刚毅也是眼前一亮，冷笑道：“姓秦的，给我等着吧！” 随后大手一挥：“先给我砸王弘伟的门！” “砰！” 大铁锤砸在3101的电子锁上。 虽然3101的大门也是钢制防盗门，可这种电子锁却是很容易出毛病，架不住暴力破坏。 门内的王依雯和巩桃等人顿时脸色煞白。 就连关志文和范德义两个大男人也紧张起来，握着钢管和撬棍，担心斗不过破门而入的赵刚毅等人。 就在这时，苏乃欣忽然撬开猫眼，用自制的弓弩对准砸门的人，狠狠按下机括！ 嗖！ 一支削尖的筷子破空而出，精准命中一名保安的大腿根部。 那人惨叫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 “她有武器！” 其余人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后退，以为这筷子是王依雯射的。 “艹！胆子还不小！阿狗你过来！” 赵刚毅怒吼，脸上横肉跳动。 之前被秦云烧了两面，现在他们只剩下了最后两面防爆盾牌，撤走一面，这么一来防御的范围就大大缩减了。 可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秦云瞅准时机，猛地拉开自家房门！ 下一刻，寒光乍现！ 他一步跨出，朴刀挥斩如电，直劈那名叫阿猫的持盾保安的小腿。 刀锋切入肌腱与骨骼之间，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虽然没有斩断，但足够了。 阿猫顿时大叫一声，盾牌脱手，整个人跪倒在地，鲜血喷涌。 秦云眼神冰冷，毫不迟疑，反手一刀杀入对方咽喉。 阿猫抽搐两下，不动了。 这两刀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阿狗更是被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连盾牌都不要了，嘴里直喊：“卧槽！卧槽！这人卧槽！” 秦云站在尸体旁，手中朴刀滴血，却没有任何犹豫，弓弩迅速上弦，连射两箭。 一支击中另一名保安肩胛，使其踉跄跌倒。 另一支是射向赵刚毅的，几乎瞄准了他的眉心，但赵刚毅反应太快了，立马偏头，弩箭擦过赵刚毅脸颊，只留下一道血痕。 即使如此，也足够让赵刚毅惊恐了。 “撤！快撤！” 赵刚毅捂着脸向楼下退去，“先下去！等他们出来再收拾！” 秦云没有追击，而是冷冷开口：“你们真觉得跟着赵刚毅就有活路？鱼是你们可以自己钓，水你们也能接，为什么非要当奴才？末世没法律，也没主子，你们有手有脚，凭什么听一个欺软怕硬的混混指挥，来这里送死？” 这几句话比弩箭更为致命！ 赵刚毅恶狠狠回头：“姓秦的，老子迟早弄死你！” 但看着秦云还要射箭，他立马转身就跑，其他人也只能跟上。 楼道重归寂静。 秦云装好弩箭，保持警惕。 这时，脑海中忽然响起机械般的声音： 【叮】 【宿主击杀一只变异生命，获得6点积分……】 他心头微动。 6点？ 之前的保安是5点，也就是说赵刚毅这些人变异程度更高了？ 秦云觉得十有八九是这样，眼见赵刚毅的人确实离开了后，他把那两面盾牌收起来，随后拖着尸体扔到楼梯拐角，摆在显眼处。 血流蜿蜒，如同一条警示线。 “秦云哥哥！” 3101的方面此时也已经打开，王依雯脸色苍白地跑出来，扑进秦云怀里，双手还在颤抖。 范德义也是额头沁满冷汗。 关志文咬着牙，眼里却对秦云和苏乃欣多了几分敬佩。 “没事了，他们暂时不会来了。” 秦云安慰好王依雯。 苏乃欣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赵刚毅绝对不会罢休。” 秦云环视众人，斟酌片刻后说道：“我觉得现在需要抓紧时间，分头行动。” “首先关叔，你明天去找贺烨伟，争取把他拉拢过来，顺便看看其他业主的情况。” “老范，你负责加固门锁，别用电子锁，换成物理插销加横杠，最好再准备两根支柱顶着。” “苏乃欣——” 秦云说到这里顿了顿，“加上刚刚回收的，我家的弩箭也不多了，但是有几盒钢钉，你手艺好，可以试试用钢钉做箭头。” 苏乃欣想了想道：“钢钉加筷子或木棍吗？但是不太好固定。” 秦云道：“我家有热熔胶枪，还有发电机，可以焊接固定，只要材料够，咱们就能造更多弩箭。” “好，我试试。” 众人一一应下。 回到房间后，范德义立刻开始加固门锁。 而王依雯则跟着秦云走进了3102。 大家立刻关上房门，只留下门口一滩血渍，显示刚才激烈的战斗…… 第二十三章盾牌桥 次日一早。 苏乃欣就敲响了秦云的房门。 从监控看到只有苏乃欣一个人后，秦云才打开门让她进来。 “关叔已经去找贺烨伟了。” “好，那我们的动作也要加快了。” 秦云动作利落地从仓库中取出一支热熔胶枪、两盒钢钉和一把备用的筷子，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能做出来吗？”他问。 “应该没问题。”苏乃欣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筷子，仔细端详。 她将钢钉一头插进筷子末端，试着平衡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做弩箭的话，平衡和重心得调好，不然飞出去就歪了。” 秦云道：“材料有限，只能因陋就简，但只要力道够、射程稳，足够应付近距离就行了。” “说的也是……” 研究了一会后，苏乃欣忽然灵机一动，问道：“对了，秦云，你家有没有扑克牌？” “有。” 秦云似乎猜到了什么，从茶几下面翻出一盒没拆封的扑克牌。 “有箭羽的话，射击速度、距离和准度都能增加不少。” 苏乃欣说着，熟练地剪下几张牌角，用小刀剖开筷子末端，将牌角插进去，随后用热熔胶固定。 筷子前端则用同样的方式装上钢钉。 就这样，一支简易的弩箭就做好了。 “你试一下。” 她把弩箭拿给秦云，秦云点了点头，填入弓弩，对着平时用的靶子测试了一下。 咻！ 8环！ 秦云刚下弓弩道：“速度和距离足够，但准度有偏差，而且……” 他走过去拔出弩箭，接着道：“这几乎是一次性的，筷子太脆了，射击一次后，张力几乎就能把它撑破。” 苏乃欣点头道：“材料原因没办法，我只能再调试一下准度。” 随后便一头扎入弩箭的制作当中。 王依雯端来两杯热水，放了一杯给苏乃欣，又拿着另一杯给秦云，小心翼翼地问道：“秦云哥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出击一次？” 秦云喝了一口水，主动出击，打赵刚毅一个措手不及，效果绝对不差。 但现在最缺的是情报，赵刚毅住在哪里不清楚，他的人手分布也不明白，贸然行动等于送死。 顿了顿后，秦云继续道：“依雯，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吗？” “秦云哥哥是说无人机的事吗？” “对，我想让你和王大妈一起去楼下找吴绮怀借她的无人机，你们都是女人，会比我好说话一点。” 有了无人机，秦云就可以用它从楼外侦查情况，甚至找到突破口，从外面偷袭。 王依雯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找王大妈！” 她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等等。” 秦云却伸手拦住她，指了指门，“还是别走那了，外面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赵刚毅的人。” 说着，他带着王依雯走向阳台，推开玻璃门，冷风夹杂着水汽，瞬间扑面而来。 不过他们早已习惯了。 秦云把从赵刚毅他们那抢来的两面盾牌叠起来，又取出高强度钢丝和固定卡扣，接着钻到空调外机那边，打开栅栏门，将盾牌和旁边3101的空调外机连接起来。 就这样，一座连接两家阳台的简易的桥梁就算是完成了。 盾牌的两端都用钢丝牢牢锁死在阳台护栏上，有轻微晃动但结构稳固。 “我先试试。” 秦云扭头看向王依雯，不等王依雯说话，便踏上盾牌桥。 他用之前绑好的绳索作为安全绳，一步一步，十分稳健。 等走到对面后，他又用力拉了拉钢丝，确认无误，才回头喊道：“安全。” 3101室内，范德义正在加固门锁，王大妈则在收拾次卧房间，听到动静时吓得脸都白了，直到秦云的声音响起，她才松了口气。 “秦云，你怎么来了？” 秦云一笑：“外面万一被堵住，咱们两家就会彻底失去联络，我在阳台搭建了一个临时通道，来看看。” 范德义这时也走了过来，看到那根细长的桥，先是惊愕，随即忍不住拍腿叫绝：“妙啊！这样一来咱们就不会孤立无援了！” 隔壁房间的巩桃也凑上来，欣喜道：“这样好，虽然有点危险，但是好歹也算是条后路。” 秦云又道：“是有点危险，不过暂时只能这样了……对了王大妈，待会依雯会过来找你商量点事情。” “好，我在这里等着依雯。”王大妈点点头。 秦云转身回到自家阳台，然后让王依雯试着过去。 王依雯望着那窄窄的通道，又看看楼下的景象，女孩的脸瞬间褪去血色。 六七十米高空，下面是咆哮的洪水，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别怕，很牢固的，而且你绑住安全绳，就算掉下去我也能把你拉上来。” 秦云在一旁安慰。 王依雯终于有了点底气，点了点头，咬住嘴唇，爬上了阳台。 她不想让秦云觉得她只是个需要保护的累赘。 秦云没有催促，只是轻轻把手搭在她肩上：“一步一步来，眼睛看前方，别往下看，我在你身后。” “秦云哥哥……你放心，我……我可以的。” 王依雯声音颤抖，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脚底传来金属的冰冷触感，盾牌做的桥身微微摇晃，让她心跳几乎停摆。 她屏住呼吸，紧紧抓住安全绳维持平衡，慢慢往3101走去。 一步，两步…… 虽然很慢，但却没有出现停顿和意外。 将近一分钟后，王依雯成功跨过盾牌桥，安全抵达对面。 这让她兴奋地扭头看向秦云，激动道：“秦云哥哥，我过来了。” 那娇俏的模样，似等着人夸奖的孩子。 秦云笑了，真诚而欣慰：“你比很多人都勇敢。” 王依雯捂嘴笑了，双眼弯成了月牙儿，脸颊泛起久违的红晕。 这一刻，恐惧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你先和王大妈商量商量。” 秦云叮嘱道，“出门前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全程掩护你们。” “嗯嗯，秦云哥哥你等我消息。” 王依雯拍拍胸脯，转身去找王大妈了。 而秦云则直接待在阳台，稍微锻炼了一下后，他忽然想起冰箱里的存货不多了，便研究起了系统。 【当前积分：30】 【可兑换物品……】 【烤鸭（热食）×1，需10积分】 【鱼香肉丝套餐×1，需8积分】 【军用朴刀×1，需10积分】 【……】 【力量属性+1，需20积分……】 可兑换物品再次增多，原本秦云还在想着是不是可以兑换一只烤鸭出来尝尝鲜的，可当看到最后一项可兑换物品时，他顿住了。 力量属性+1？ 1是多少？ 秦云对此很不理解，但20积分可不是小数目，因此相应的兑换物也绝对不会简单。 “在这种环境下，体能差距可能决定生死。” “1点应该也值了……” 他心中自语了一声，随后直接选择了兑换。 刹那间，一股炽热的能量自他体内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肌肉纤维仿佛被重新编织，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极快的变化！ 第二十四章力气大增 秦云的手臂青筋暴起，胸口扩张，整个人气势陡增，连呼吸都变得厚重有力。 “这就是……力量属性+1？”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沙哑，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他抬起手，握拳、松开，再握紧，指节发出清脆的爆响，仿佛骨骼都在重组，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化。 “太不可思议了，我感觉自己直接强化了一倍！” 他快步走向卫生间，拧亮灯，镜中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却透着坚毅的脸。 他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那原本只是普通体型的身体，此刻肩背宽厚了许多，三角肌与胸肌明显隆起，腹肌线条也愈发清晰，像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运动员。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这种变化仍在持续，虽然速度比最初慢了不少，可肌肉纤维仍在微微颤动，仿佛还在生长。 “现在的我应该相当于两个成年人的力量了吧。” 秦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冷静下来。 他试着单手抓起洗手台边缘的大理石面盆，轻而易举地抬离了支架，仿佛那不过是一块木板。 他心中一震，转身走出卫生间，目光落在客厅中央那张厚重的大理石茶几上。 苏乃欣这会儿正在那组装弩箭，看到秦云气势汹汹地走来一脸诧异。 等再看到秦云接下来的动作后，她更诧异了。 “你忙你的。” 秦云咧嘴一笑，随后深吸一口气，弯腰俯身，双手稳稳托住茶几底座，用力一提。 近两百斤重的茶几竟被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并且重心稳定，毫无吃力之感。 苏乃欣直接呆愣住了。 而秦云一步步走到墙边的实木柜前，放下茶几，抄起靠在角落的朴刀，猛然挥出！ 咔嚓！ 一声裂响，刀锋如切豆腐般劈开柜门，木屑纷飞，裂口平整得令人心悸。 这一击不仅展现了力量，更有速度与爆发力的完美结合。 秦云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嘴角终于扬起。 有这样一把子力气在，再遇到赵刚毅，他就算肉搏，也未必会输！ 赵刚毅为什么能收拢那么多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以前就是保安队长，更多是因为他变异后身体强度遥遥领先，所以大家跟着他混。 但是现在自己在力气上，未必会输给对方！ 想到这，秦云对接下来要对付赵刚毅的信心顿时增加许多。 “这20积分花得太值了。” 就在这时，阳台处传来王依雯的声音：“秦云哥哥？秦云哥哥？” 秦云迅速回神，来到阳台：“你们商量好了？” “嗯嗯，秦云哥哥，我们现在下去找吴绮怀吧。” “好，你们等我一下，我去门口接你们。” 秦云回到房间，穿上防护服，将朴刀别在背后，又戴上头盔，通过监控检查了一遍廊道后，他才开门去接敲3101的门。 而苏乃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后，不再多想，继续组装弩箭。 廊道里。 王依雯和王大妈依次走出，最后范德义也闲不住，跟着出来了。 王依雯笑嘻嘻道：“秦云哥哥，我和王大妈已经商量好了，准备用食物去换无人机。” 王大妈说道：“我们家还有几块干面包，正好用了。” 秦云点头，立刻反应过来：“倒是我忘了，我家里还有点物资可以带上。” 他转身奔回房间，从储物箱里翻出三包密封完好的鱼虾板面，从系统兑换出来后就没吃过，如今是第一次开封。 “加上这些，我们的筹码更足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锁好房门。 而王大妈他们看到秦云手中的泡面后，眼睛都瞪直了。 虽然他们不久前才吃了一锅，可哪有秦云手里的香？ 要知道泡面不仅仅是泡面，它里面的调料包更是难得的美味，都能换一条鱼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羡慕一下，并没有别的心思。 秦云将他们的眼神收入眼底，笑了笑：“走吧，先去找吴绮怀。” 王大妈等人点了点头。 秦云在提着朴刀和手电筒，在前面开路。 四人相继跨过被秦云丢在这里的阿猫的尸体，一同向3002房走去。 楼道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金属锈蚀的气息。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神经上。 终于抵达目的地后，秦云并没有和王依雯他们前往，而是守在楼道口，以防万一。 “敲门吧。” 王大妈点点头，抬手敲响了3002的房门。 “笃笃笃……” 安静的楼道里，敲门声显得异常刺耳。 大家都提高警惕，范德义频频看向楼上通道。 王大妈咬了咬牙，又敲了敲门。 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 “里面有人，但不敢应门。”秦云低声说道，“可能是怕我们是赵刚毅的人，王大妈，你直接开口。” 王大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小吴，是我，王大妈！住在5楼的那个，你做义工时去过我家，你还记得吗？” 屋内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个迟疑的女声：“王……王阿姨？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是政府救援来了吗？” “救援还没来。”王大妈语气诚恳，“我们现在都在自救，我知道你有无人机，想跟你借一下，帮大家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的无人机？王阿姨，我记得我是往高处和另一侧飞的。” 吴绮怀的声音带着疑惑，“你们住在楼下，怎么可能看到？而且……我记得高处那两户是王弘伟父女和另外一个叫秦云的家才对。” 她的语气逐渐警惕起来，显然对王大妈充满怀疑。 现在能住到别人家里的，那会是好人？ 王大妈也顿时知道她误会了，她连忙看向王依雯，示意王依雯出面解释。 王依雯赶紧接话：“绮怀学姐，是我，依雯！是我收留王大妈他们的，我们真没恶意，现在形势太危险了，赵刚毅已经开始挨家搜查，抢资源，还有女人……他迟早会找上你的。” 王大妈立马道：“是啊，现在大家都难过，只有守在一起才有机会活下去。”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显然吴绮怀没有想到王依雯居然也在。 可是，就凭她们两个女人敢对付赵刚毅？ 难道她们还有其他盟友？ 良久。 吴绮怀才缓缓开口：“可是，我的无人机都快没电了……” 第二十五章交易 听到门内传来这句话，王大妈和王依雯顿时露出喜色。 这语气明显松动了。 看来吴绮怀虽然也像其他人一样在末世保持着警惕，可她的本性却无法完全改变。 也幸好这次上门的不是别人。 王大妈连忙道：“小吴你放心，我们有办法给无人机充电，而且我们也不白借，你看……” 她说着，把带来的几块干面包和三包鱼虾板面举到猫眼前，慢慢打开塑料袋，让里面的食物清晰可见。 屋内，穿着宽松T恤和短裤的吴绮怀站在门后，眼神微微闪动。 她刚洗完头，湿发披在肩上，脸上未施粉黛，却难掩清秀气质。 身高接近一米七，身形纤细，眉眼间还带着点女大学生特有的书卷气。 此刻她盯着猫眼外那些食物，喉头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她已经快要断粮了，前两天靠无人机从漂浮的快递箱里钩上来几包零食，才勉强撑到现在。 那台无人机是她在这场大洪水里活下来的唯一保障。 可她也清楚，无人机的电池电量已经亮起红灯，再充不上电，它就只是一堆废塑料。 她迟疑着问：“你们……真能充电？” 王大妈点点头：“我们有汽油发电机，虽然效率不高，但够应急。” 这些是王依雯告诉她的筹码。 吴绮怀咬了咬唇，仍不放心：“你们要它干嘛？” 王大妈看向秦云，目光征询。 秦云微微点头。 王大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小吴，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几家现在住在一起，达成了结盟。楼上3101的依雯和3102的秦云，还有我老伴儿都在。” “你也知道，赵刚毅最近动作频繁，几次上门闹事，我们都是女人，打不过，只能想办法自保。” “秦云说，用你的无人机提前探路，能掌握赵刚毅的动向，我们才能防得住，甚至反制。” “其实小吴，我们也想邀请你一起结盟。” “赵刚毅就是咱们这栋楼的毒瘤，你一个人住，门锁得再牢也没用，夜里撞门、撬窗的事你又不是没听过。” “也就幸亏他还没有扫到你这里，否则……” “你想想那些被拖走、跳楼的女人，你真以为你能一直安全？” 王大妈的这一句句说得吴绮怀心头发紧。 她的确见过——深夜走廊里的脚步声，隔壁传来的哭喊，还有某次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女人被强行拽进电梯的画面。 半年来，她根本不敢出门，每天靠着无人机苟延残喘。 如果真能有个联盟，有人照应……她当然想加入。 但她不敢开门。 万一是骗她的呢？ 她攥着门把手，手指发白，内心激烈挣扎。 这时，秦云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吴绮怀同学，你是怕我们骗你开门对吧？” “我有个不用开门也能交易的提议。” 门内的吴绮怀立刻问：“你是谁？” “我是3102的秦云，正好在你的楼上，所以我们可以从阳台交接，我用绳子把食物放下去，你再把无人机和装备绑好送回来，怎么样？” “阳台交易？” 吴绮怀沉默了几秒，扭头看向自己封死的窗户，如果只开一个口的话，确实可以实现无接触交接。 最重要的是，这对她来说，完全是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她不想饿死，也不想被赵刚毅他们霸占，可如果没有盟友，那她就只剩下这两个结局了。 而和秦云他们合作，唯一的损失可能就是那台快要没电的无人机…… “那就赌一次吧。” 吴绮怀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好，我相信王阿姨，就从阳台交易吧。” 王大妈顿时松了口气，笑着拍了下手：“小吴你放心，阿姨是党员，说话算数！” 一旁的秦云差点笑出声，但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党员”两个字，对有些人来说，依然是信任的锚点。 吴绮怀嘴角也轻轻抽了一下，随即认真道：“五分钟后，阳台见。” 一行人当即返回3102。 推门而入时，苏乃欣正坐在客厅地板上，手里拿着几支新做的弩箭。 她抬头一笑：“看看这个。” 说着递过一支箭。 “看着好像精良了很多。” 秦云接过，掂了掂重量，转身拿起弓弩装备上。 随后拉开弓弦，瞄准五米外贴在墙上的靶子。 扣动扳机，一声轻响。 “嗖——”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钉入靶心，箭尾嗡嗡震颤。 五米，十环！ 秦云一笑：“行了！威力和准度都够，多做一些，筷子我还有。” “这个肯定没问题，不过我觉得还有另一件事你需要考虑一下。” 苏乃欣与其郑重了一些，“你家算是为这场末世准备最全的，但是我看过你的汽油储备，如果你再用来直接烧人的话，肯定经不起造。” 秦云点点头：“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想这么做。” 苏乃欣道：“我知道，我的意思可以中和着用，我看你家酒柜里还有一些茅台，如果你不想喝的话，我可以那它跟汽油混合，制作燃烧瓶。” “你还懂这个？” 秦云有些诧异。 苏乃欣笑了笑：“其实我在来物业以前是一名化学老师……” 秦云更加诧异了。 这时阳台上，王大妈和范德义已将食物装进防水袋，绑上尼龙绳，缓缓垂了下去。 不到一分钟，绳子轻轻晃动起来。 “小吴，是你吗？”王大妈连忙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生怕食物被旁人抢截胡。 楼下传来吴绮怀的声音：“是我，王阿姨，等我一下。” 她解开窗外的绳子，伸手接过袋子，仔细检查起里面的食物。 面包虽然有些干了，可刚打开包装，那股久违的麦香还是直往鼻子里钻。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天她几乎靠几包过期零食撑过来，胃里早就空得发慌。 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碳水摄入不足带来的疲惫、头晕和情绪波动，像影子一样缠着她，只能用洗头来保持清醒。 现在，她再也忍不住，撕开包装袋，抓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塞。 曾经全网拥有数百万粉丝的大主播，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狼吞虎咽地嚼着，喉咙上下滚动，生怕慢一秒这块面包就会消失。 但也因为吃得太急，她差点被噎住，猛地灌了一口接在窗边的雨水，这才顺过气来。 “小吴？小吴？你还在吗？”王大妈的声音透着焦急。 “在的，在的！”吴绮怀赶紧应声。 到这时候，她是真的相信了王大妈她们了。 毕竟人家不但拿食物跟自己交易，甚至先给食物，真的诚意满满。 这种危难时刻，别人能抱着善意跟你交流，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她想要珍惜这次机会，不想毁约。 毕竟信任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末世之下，单打独斗肯定是行不通的，唯有抱团取暖，才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王阿姨，你等我一下，我把无人机装进袋子里。” 她说着，迅速把无人机和充电装置一起塞进防水袋中。 为了防止袋子中途断裂，她又用床单裹了一层，仔细打了死结，才将绳子系牢，冲楼上喊道：“好了！无人机绑好了，您和范叔小心往上拉，别磕着。” 王大妈一听，松了口气，笑着对身旁的范德义说：“小吴还是和做义工那会一样……” 第二十六章无人机查楼 王大妈和范德义合力将绳子缓缓拉上。 秦云早已站在一旁等候，见无人机上来，立刻接手检查。 他打开设备，眉头微皱：“电量只剩10%了，得马上充电。” 旁边王依雯立马接上电源线，开始为无人机蓄电。 与此同时，秦云连接遥控器，调试信号。 等无人机的电量充到50%后，秦云便拔掉了充电器。 “足够了。” 他开始操控遥控器。 不一会儿，螺旋桨嗡鸣轻响，无人机稳稳升空，朝着阳台外飞去。 不过外面雷电交加，秦云只能控制它往低空飞行，避免被劈中。 很快，屏幕上清晰传回画面。 外面暴雨滂沱，洪水滔天，水面昏黄浑浊，漂浮着木板、泡沫、塑料瓶、纸箱等各种垃圾。 整座城市仿佛被泡在泥汤里，所有能浮的东西都被水流裹挟着随波逐流。 靠近大楼的位置，有几个黑影在用自制的木筏打捞漂浮物，动作粗野而警惕。 秦云没敢让无人机靠得太近，怕引起注意，只在外围盘旋观察。 忽然，水底一道银白色的影子猛地窜出。 那是一条鱼，形如利箭，直冲空中，朝着无人机扑来！ 秦云瞳孔一缩，手指猛推操纵杆，无人机急速侧移。 那条鱼擦着机身坠入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我靠！”范德义脱口而出。 王依雯倒抽一口冷气，手紧紧攥住衣角。 王大妈也惊得说不出话：“这……这是啥鱼？跳这么高？” “嘴怎么那么长？跟枪管似的。”范德义喃喃道。 秦云沉声道：“看着像旗鱼，但体型不对，正常旗鱼两米起步，这条最多半米。” 苏乃欣盯着屏幕回放，语气凝重：“会不会是变异了？不只是变大，也可能小型化适应环境。” 众人沉默片刻，有些拿捏不准。 秦云继续操控无人机在低空巡视，试图寻找救援船只或信号，但天色阴沉，暴雨未歇，雷光闪烁间视野极差，远处什么都看不清。 范德义拍拍他肩膀：“别找了，先确认赵刚毅他们在哪儿。” 秦云点头，缓缓拉升无人机高度，准备返航。 就在镜头拉开的一瞬，浑浊的水底骤然掠过一道巨大黑影——庞大的身躯搅动水流，波浪翻涌，仿佛有巨兽在深渊中穿行。 所有人屏住呼吸。 “什么东西！”苏乃欣失声，那太恐怖了。 秦云死死盯着画面：“刚才那一眼……至少七八米长。” “等会儿看回放，拿楼体比对一下。”苏乃欣低声建议。 秦云嗯了一声，脸色沉重。 这片水域到底藏着什么恐怖变异生物？ 他重新调整航线，开始逐层扫描楼上房间，重点排查十一楼、十六楼、二十一楼和二十八楼——这几个地方，都是赵刚毅常出没的据点。 这家伙作恶多端，树敌无数，从不固定落脚点，狡兔三窟，防的就是被人报复。 他一间间扫过去，终于，在二十六楼某户客厅里，找到了目标。 赵刚毅坐在沙发上，满脸戾气，阿狗、柯珲、吴良平等人垂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没过多久，几人陆续离开，屋里只剩他一人。 接着，他起身走向卧室，拖出两个被绑住手脚的女人。 其中一个脸上还有淤青，瑟瑟发抖。 王大妈一眼认出她们，当场惊呼出声：“那是李娟！还有小周！赵刚毅这个畜生！” 秦云迅速将手按在无人机遥控器上，眉头紧锁，“你认识她们？” 王大妈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李娟是街道办周主任的老婆，有编制的，以前逢年过节还给社区发米面油……她闺女叫周清清，刚上大学没多久。” 她顿了顿，嗓音沙哑，“赵刚毅这个畜生……这……这不是人干的事啊……” 话音未落，画面中的赵刚毅已粗暴地将李娟母女推跪在地，动作狠戾得不带一丝犹豫。 他狞笑着解开裤腰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已经不言而喻。 苏乃欣死死攥着手中的弩箭，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 她的眼神几乎要穿透屏幕，落在那个猥琐的身影上。 “我要杀了他。”她低声说，语气平静得可怕。 “会的！” 秦云没有让大家继续看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迅速拉升无人机，来到二十九楼阳台上。 “这好像是赵刚毅手下那个姓李的保安的房间，那是他老婆。” 范德义立马认出，而那个姓李的保安已经被秦云杀死。 此刻房间里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范德义解释了一下后，秦云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威胁，本想继续攀升无人机，可结果镜头一晃，房间中竟然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卧槽，这特么不是那个阿狗么？” 范德义吃惊起来。 此时阿狗一边解裤腰带，一边贴近老李的妻子，一只手搭在她肩头，另一只手竟顺势滑向她的腰际 女人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像是在强忍屈辱，又像是在祈求某种平静。 “真特么乱啊。” 范德义咋舌。 苏乃欣的眼神更加寒冷了。 秦云摇摇头：“继续往上看看吧。” 无人机缓缓升空，掠过二十九楼的窗沿，最终停在三十层外侧。 那里几乎没什么光亮，阳台被封死，窗户贴着海报，连一丝视野都透不出来。 是吴绮怀的房间。 秦云又侦查了片刻，大概弄清楚了各个楼层住着什么人。 范德义站在一旁，拧着眉头：“吴良平、科辉他们还没露面，我怀疑他们在楼道里藏着。” 秦云点头道：“现在看来，只能先对付29楼这个了。” 范德义也赞同道，“阿狗能进入赵刚毅的房间开会，显然也是赵刚毅的心腹，除掉他，作用应该不小。” “不过得想办法骗他开门。” 秦云思索道，“现在这种时候，谁都不会随便放人进屋，一旦砸门，耗时过长，就会引来其他人围堵。” “也是……” 范德义沉默下来。 “我能让他开门。” 可这时，苏乃欣却忽然抬头，目光坚定。 所有人都望向她。 “这个阿狗就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不仅连兄弟的老婆都不放过，我早在拐角时，他就不止一次色眯眯地看着我，甚至连水泡病都不怕，如果不是怕赵刚毅，我可能早就被他得逞了，所以如果我去敲门，说想投靠他……你们觉得他会不开门吗？” 她神色坦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一旁的王依雯都呆住了。 “不行！” 回过神后，王依雯立刻反对，她一想到那种事就不寒而栗，“你一个人去敲门，他要是……” 苏乃欣摇头，目光落在秦云身上：“所以机会只有一次，我会不会被他抓进去，就看你们了。” 第二十七章确定计划 苏乃欣的计划是，她去骗阿狗开门。 然后秦云他们埋伏左右，伺机而动，争取一举拿下。 王依雯还是摇头道：“这太冒险了，秦云他们应该还有别的办法，虽然风险也不小，但不至于让你亲自涉险。” “别的办法？” 苏乃欣反问道：“埋伏偷袭？强攻破门？我们有几个人？几把武器？一旦吸引到赵刚毅他们，恐怕连家都回不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举拿下的机会。”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语气缓了些：“世道变了，没人能护谁一辈子，我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说着，她看向王依雯，轻轻一笑，“我羡慕你，有个人保护你，你也别觉得羞耻，和秦云在一起没什么不好，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王依雯沉默下来。 “等关叔他们回来再一起吧，我先去准备武器。” 苏乃欣起身，从阳台往3101走去。 秦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沉默。 他知道，苏乃欣说得对。 并且他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有些话并不适合他来说。 王依雯悄悄伸出手，轻轻牵住了秦云的手掌。 那只手冰凉，却传递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她不会有事吧……”她低声说。 秦云笑道：“既然她决定了，那我们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再商量商量行动细节吧，这样才不会辜负她的付出。” 这时候并不适合优柔寡断，王依雯也是出于本能。 秦云很快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范德义等人纷纷补充，并且把关志文也算了进来。 就在这时。 阳台那边忽然传来隔壁巩桃的喊声。 王大妈赶紧跑到阳台，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说道：“秦云，老范，小关回来了。” 秦云和范德义对视一眼，起身道：“走吧，看看关叔那边情况如何。” 让王依雯留在家里后，秦云跟着范德义和王大妈回到3101。 此时关志文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苏乃欣和巩桃母女也在。 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看上去十分颓废的男人沉默地坐着。 关志文见到秦云等人进来后，连忙起身笑了起来。 “来，秦云，老范，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贺烨伟。” 他指着那个颓废的男人。 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破旧T恤，领口松垮，袖子也磨出了毛边，像是这半年都没换过。 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连眼睛都陷在阴影里。 听到介绍，他缓缓站起身，动作迟滞像是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关志文又对贺烨伟道：“这位是秦云，你叫秦哥就行，这位是范德义，你们之前没见过，但他是自己人。” 贺烨伟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像许久未开口说话：“你……你们好。” 秦云上下打量着他，身板瘦弱，肩胛骨几乎要刺破衣服，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头发挡住了脸，看不清神情，但那股沉闷的戾气却藏不住。 这和关志文之前说的那个阳光开朗的年轻人，完全判若两人。 范德义叹了口气：“小贺，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贺烨伟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轻轻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随即，他抬起头，目光透过乱发直视众人：“你们要杀赵刚毅？” 范德义看向秦云，秦云点头道：“没错，你想不想加入？” “好，好，好！” 贺烨伟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颤抖，语气却炽热得近乎疯狂。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嘶哑着嗓音：“我加入！要我做什么？” 秦云早就了解他的过往，跟赵刚毅有血仇的人，反应激烈并不意外。 他盯着对方，问：“要你杀人，你敢吗？” 贺烨伟没犹豫，反问：“是赵刚毅的人？” “对。” “我敢！”他咬牙切齿，“有多少我杀多少！” 秦云点头：“行，那今晚的行动就你来动手。” 贺烨伟一愣，瞬间激动道：“今晚？杀谁？赵刚毅本人？” 秦云没答话，范德义接过来说了一遍刚才的计划。 关志文听完，略一思索，道：“这个办法可行，成功率很高。” “赵刚毅那伙人横惯了，根本想不到会有人敢正面反抗，更别说设局偷袭。” “那个阿狗，以前是小区新来的保安，跟着赵刚毅之后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整个人狂妄了不少，警惕性肯定不高。” “就是小苏，你确定没问题吗？”关志文担忧地看向苏乃欣。 苏乃欣眼神平静：“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我没意见。”关志文转向贺烨伟，“你呢？” 贺烨伟听完计划，忽然抬头：“阿狗……是不是脸上有颗痣的那个保安？” “对，你认识？”关志文问。 贺烨伟闭上眼，嘴唇微颤，喃喃道：“就算他化成灰，我也忘不了。” 关志文与秦云、范德义对视一眼，心下了然——恐怕这阿狗，也是当年参与伤害他女友的人之一。 没人多问，关志文只是重重拍了下他肩膀：“走吧，新仇旧恨，今晚一起清算。” 贺烨伟站起身，没再说话，但在那堆杂乱的发丝之下，一双眼睛正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 “大家各自准备，天黑动手。” 秦云说完，众人立刻分头准备起来。 而秦云也回到了3102。 他把骑行头盔摘下，顺手放在玄关柜上。 随后径直走向衣柜，准备取出藏好的钢板，夹进外套里。 可翻了一遍，却没找到那块沉甸甸的金属板。 “秦云哥哥回来了？我在这里。” 这时王依雯的声音从次卧传来。 秦云走过去推开门，看见她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线，低头专注地缝着一件皮衣。 “你在缝衣服？”他有些意外。 王依雯咬断线头，轻轻抚平衣角的褶皱，这才站起身，将皮衣递给他：“试试看。” 秦云接过衣服，眼神古怪，虽然下着暴雨，但这天气穿皮衣还是能把人热出痱子。 可皮衣刚一入手，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太重了。 他迅速抖开，手指探进内衬，指尖触到一片坚硬的平面。 再摸几处，胸口、腹部、后背、肩膀……全都嵌着钢板。 “你把钢板缝进去了？”他抬头诧异地看向王依雯。 王依雯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忐忑：“我想着……这样更贴身，也不会移位，你每次出门我都担心，可我又帮不上忙，只能做点这个……” 第二十八章第一次 “秦云哥哥……会不会做得太重了？还能穿吗？” 王依雯像个怕做错事的小女孩，紧张地问。 秦云一笑，没说话，直接脱掉外衣，套上这件特制的皮衣。 衣服原本就是他的尺码，合身得恰到好处。 虽然现在加上了钢板的重量，但他的力量也得到了增强，行动起来没有丝毫不便。 他活动了下手臂，感受着那份沉稳的安全感，嘴角扬起：“正正好好。” 王依雯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她上前一步，伸手帮他拉上拉链，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他。 “秦云哥哥……我知道，你一开始收留我，是有原因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入耳，“我不是傻子，你想要个能信得过的人看家，也不想在末世中太过孤独，我能理解，我也愿意当这个工具人。” 她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来你家之前，我爸总说我没用，说我吃得太多，不如拿去换物资……” “然后就把我赶到了你这里，可你没有看着我自生自灭，还让我住进来，像个正常人那样对我。”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 “只是我没办法陪你战斗……但我希望，你能穿上我缝的衣服，平平安安回来。” 她说完，轻轻靠在他胸前，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了。” 秦云心头微震。 因为确实和王依雯说的那样，一开始收留她只是权衡利弊。 她年轻漂亮，会做饭，性格温顺，又不会惹事。 留她在身边，既有人照应生活，也能安心出门行动。 但他没想到，短短两天，她会如此全心全意地依赖他、关心他。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忽然笑了：“昨天你不是答应过我什么吗？只是晚上和赵刚毅他们打了一架，给忘掉了，现在是不是该补上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俯身将她抱起。 王依雯轻嘤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搂紧了他的脖子。 两人一路缠绵至床边，衣物悄然滑落，呼吸交织升温。 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心跳与低语呢喃。 “秦云哥哥……” “嗯？” “爱我！” …… 一个小时后，王依雯软软地瘫在秦云怀里，脸颊绯红，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云却精神焕发，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傍晚。 他坐起身，笑道：“我去弄点吃的。” “别……我来就行。”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他按了回去。 “乖乖躺着，今天你动不了。”他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来做。” 厨房里，秦云毫不吝啬地花掉5积分，兑换了十块新鲜鸡排。 随后锅烧热，油光微闪，鸡排下锅发出滋滋声响，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家里没有黑胡椒，但他还有老干妈——香辣酱一勺下去，整块鸡排裹上红亮油光，香味更上一层楼。 他煎好后切了一半，装盘端进卧室。 王依雯看到那一盘金黄焦香的鸡排，眼睛都亮了：“鸡排？我们家还有这个？” “这是秘密，以后会告诉你的。”秦云把盘子递给她，“吃吧，补补体力，毕竟是第一次。” “嗯。” 王依雯红着脸低下头，小口咬下一块，外酥里嫩，辣香四溢，味蕾瞬间被点燃。 “好好吃……”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直到吃完小半块，她才缓过来，满足地叹了口气：“要是没跟着秦云哥哥，我现在可能早就饿死了。” 秦云揉了揉她的脸颊：“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挨饿。” 两人依偎片刻，时间渐晚。 秦云起身，重新穿上那件带钢板的皮衣，检查装备。 弓弩在左，朴刀在右，再戴上头盔，全身武装完毕。 他站在门口，回头叮嘱：“我不在家，谁敲门都别开，真有人强行破门，就从阳台逃去3101。” 王依雯点点头，裹紧被子，声音微颤：“你要不回来……我也不活了。” 秦云笑了笑，没接这话，只道：“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他转身拉开房门，到3101与众人汇合。 而就在秦云做准备时，3101的次卧里，王大妈也将一块温润的玉佩从脖子上解下。 那玉佩通体墨绿，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圆滑，是她早年从老家带来的护身符。 她轻轻替范德义戴上：“老头子，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你年纪大了，记得别逞强。” 范德义点点头，哭笑不得：“放心吧，小秦和小关都精明着呢，用不着我，我就在后头看着，帮不上忙也绝不拖后腿。” 王大妈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主卧里。 巩桃正蹲在地上，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一块三合板。 那是一块从旧衣柜上拆下来的边角料，边缘毛糙，厚度勉强能挡住一刀。 她一边比对着关志文的胸口，一边低声念叨：“还可以再弄厚一点……要是有刀砍下来，至少能挡一下。” 关志文坐在床沿，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世道，彻底乱了，从前讲法律和道德，现在是谁拳头大谁就能活下去。” “你就别啰嗦了。” 巩桃瞥了他一眼，“咱们以前没做过亏心事，凭什么让他们抢房、抢粮、连命都不给留？” 关志文没再说话，只是接过那块三合板，贴身塞进衣服里。 木板冰凉，硌着肋骨，却是安全感十足。 巩桃又拿了一个电动车头盔给他：“要我说啊，还是依雯命好，这种时候，遇到了秦云，再看看小苏，唉……” 关志文也唏嘘了一声：“各人有各人命，依雯现在也是一门心思扑在秦云身上了，小苏要是没有得病的话，也可能……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巩桃狠狠掐了一下。 “你们男人就希望那事发生是不？” 巩桃眼神彪悍。 关志文悻悻地笑了笑。 客厅里。 贺烨伟盘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刃口不算锋利，柄上还残留着果渍。 他正用一只瓷碗的边缘反复磨着刀锋，动作机械而专注。 每一次摩擦都发出“嚓、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而阳台那边，苏乃欣倚在栏杆旁，望着外面瓢泼大雨怔怔出神。 雨点砸在铁皮雨棚上，噼啪作响。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贴在脸颊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还是其他。 她知道今晚自己要做的事有多危险。 她是诱饵，是引狼出洞的那只羊。 但她必须去。 因为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只有靠自己才能增加活下去的砝码。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两声短促的敲门声。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连磨刀声都戛然而止…… 第二十九章行动 关志文立刻从主卧走出，从猫眼看到是秦云后，打开了房门。 “关叔。” 秦云点了点头。 而关志文看到秦云身上明显壮了一圈后，不禁调笑道：“你这身上装得像个移动仓库啊，我要是像你塞这么多东西，爬楼梯都能喘死。” 秦云笑了笑：“小心为上，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就等你了。”范德义走了过来，他也戴上了头盔。 贺烨伟没说话，只是默默站起身，走到门口。 几人之中，唯独他和苏乃欣什么防御装备都没有穿。 秦云看了他一眼，“你们家里还有多余的头盔吗？给他一个吧。” 范德义刚要回答，却见贺烨伟摇头：“不用，我怕穿太多，万一阿狗要跑，我追不上。” 秦云挑眉，从他话语之中，听出了他的必杀之心。 不过也没说什么，末世就是需要这样的人，随后扭头看向苏乃欣，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苏乃欣转过身，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眼神平静如深潭：“我连说辞都已经想好了，我会让他开门。” “好，那就出发。” 秦云点头，带队走在前面，关志文紧跟其后，手中握紧那把西瓜刀。 苏乃欣走在中间，双手藏在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范德义和贺烨伟断后，紧盯着楼梯转角。 楼道里静悄悄的，连廊方向有一些咳嗽声传来，应该是有人住在那边。 他们没有理会，很快便来到了二十九楼。 走廊尽头，2902的房门紧闭，但所有人都知道，阿狗这会肯定在里面。 秦云与关志文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分开行动。 按计划，关志文和范德义将在上层楼梯口埋伏，封锁退路。 秦云和贺烨伟则蹲守在下层楼梯三四级台阶处，隐蔽在阴影之中伺机而动。 苏乃欣则去骗阿狗开门。 五人分工明确，各自来到计划地点。 秦云和贺烨伟缓缓蹲下身子，背靠墙角，屏住呼吸。 贺烨伟的手指紧扣刀柄，指节泛白。 秦云则盯着楼梯拐角，手里则握着一根用来卡门的钢筋，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动静。 就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 2902房间里，阿狗正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 老李的老婆张丽，跪坐在他的身旁，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还要忍受他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在身上游走。 张丽四十出头，是典型的中年妇女，皮肤松软，腰腹都是赘肉，但是身材丰腴，有一对显眼的双峰。 况且阿狗饥不择食，是那种只要有吃的，什么都下得了口的人。 他时不时地捏一下张丽的赘肉，疼得张丽直哼。 但张丽不敢叫出来。 因为她和老李的儿子李俊龙还被阿狗锁在主卧里。 尽管李俊龙才十四岁，但是他什么都知道。 他屈辱的躲着，不敢去想外面的事情。 事实上，他老爸死了的消息传来，他就差点吓破胆。 要不是老妈哀求阿狗，这会儿他已经被阿狗打死了。 直到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一直在享受的阿狗才微微一顿，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张丽听到这话，强忍酸麻的手指，回头道：“好像是有声音。” “不会是你家那小逼崽子搞事情吧？”阿狗狐疑问道。 张丽脸色一变，连忙道：“不会的，狗哥，他懂规矩的，不敢乱来的。” “呵呵，这小逼崽子，不会听到你的声音也发浪了吧？”阿狗哈哈一笑，提高音量，似乎故意喊给主卧李俊龙听的。 张丽羞愧难当，求道：“狗哥，求求你，别说了。” 阿狗却感觉这样异常刺激，反而来劲了。 “哈哈哈，他妈的，跟你说多少次了，老李已经死了，现在你得叫我老公，知不知道？” 张丽脸上通红，窘迫羞愧，不敢吱声。 却在这时候，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回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阿狗心中狐疑，顾不得穿衣服，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往门口走去，喊道：“谁？” 门外，苏乃欣强压颤抖，用虚弱的语气回答：“狗哥……是我，苏老师，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我是真的饿得不行了……” 苏乃欣的声音带着哭腔，真实得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苏老师？ 阿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这不是赵刚毅霸占过的两个女人之一吗？ 他当时可是羡慕了好久。 但赵刚毅太霸道了，他碰过的女人，哪怕烂在地里，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碰。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私下去找过苏乃欣和李芳芳，想要偷偷交流一下。 结果被两个女人一顿嫌弃。 他当时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屋内短暂沉默。 紧接着，阿狗冷笑一声：“哟，这时候想起我来了？之前不是挺清高的吗？” 苏乃欣立马低头：“对不起狗哥，之前是我没有见识，不知道你的本事。” 阿狗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可实际上，他心里头已经乐开了花。 “嘿嘿，来得正好啊。” 他觉得既然是苏乃欣主动找上门来，那就算是赵刚毅发现了也没什么，更何况还不一定会被发现。 一个饿极的女人，是最容易控制的。 不过他没有放松警惕，而是隔着猫眼，往外面看了一下。 门口确实就一个苏乃欣的身影，没看到其他人。 他没有多想，一个生病而且快要饿死女人，能有什么威胁？ 这整个楼层，都被赵刚毅收拾过了，谁敢不服？ 哦，除了31楼那个硬骨头。 不过那小子也自身难保了，明天找来钢板挡门，那孙子什么弓弩，汽油，都派不上用场了。 到时候赵刚毅先占据3101房间，再从3101打洞进那孙子家里杀人。 那孙子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掉了。 现在那孙子应该在家瑟瑟发抖，害怕怎么应付赵刚毅呢吧。 等解决完那孙子，赵刚毅就会对付吴良平那几个被离间的蠢货，到时候自己二把手的地位就彻底稳了。 想到这里，阿狗警惕性大减，对着门口道：“你往后站。” 门外的苏乃欣闻言，佯装虚弱地扶着墙，往后挪了几步。 “举起手，让我看到你的手。” 阿狗喊道。 苏乃欣举手，手里空空如也。 “狗哥，我快饿死了，真的就想要点吃的……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声音发颤，几乎站不稳。 阿狗听到“做什么都行”，嘴角顿时扬起一抹得意，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老李的老婆和眼前这个女人一起伺候自己的画面，越想越兴奋。 “好，我这就给你开门。” 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扭动了门锁…… 第三十章三连杀 咔哒—— 门锁轻响，开始转动。 而在楼梯深处，四个男人的心跳同时收紧，如同弓弦拉满。 就在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的瞬间，一道黑影猛然暴起！ 嚓——！ 一根钢筋铁棍从楼道黑暗中疾速刺出，狠狠插进门缝！ 紧接着，秦云如猎豹般跃起，跨过三级台阶，两步冲到门前。 阿狗大惊失色，猛力往回拽门，破口大骂：“草——” 嘭！ 房门重重合上，却被钢筋死死撑住，无法闭合！ 秦云一手抓住门外把手，肌肉暴涨，一声低吼：“给我开！” 看上去并不是那么高大的身躯，却瞬间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整扇门被猛地一拽！ 屋内的阿狗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上瞬间脱力，房门轰然洞开！ 他脸色惨白，转身就逃，顺手将匕首朝门外甩去，踉跄着往客厅跑。 “来人啊！救命！赵哥！赵哥！有人闯进来了！” 他一边狂叫，一边绕着沙发桌椅乱窜，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遥控器朝后砸去。 秦云闪身躲过杂物，紧追不舍。 “都进来！”秦云暴喝。 贺烨伟第一个冲进屋内，紧随其后的是苏乃欣。 楼上的关志文和范德义也迅速跟进，范德义反手将大门死死关上，插好门栓。 阿狗见退路被堵，更加慌乱，肾上腺素狂飙，绕着客厅疯狂奔逃。 秦云的力量虽然增加了，但速度没有提高多少，一时间有些追不上。 直到贺烨伟杀入战场，与秦云形成夹击之势，左右包抄而来，形势才得以改变。 阿狗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扑向阳台方向。 老李的老婆张丽正蜷缩在角落，身上只裹着半幅窗帘，浑身发抖。 阿狗一把拽住她的头发，顺手抄起窗台上的花盆，“啪”地砸在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碎片抵住她脖子，嘶声吼道：“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割了她！我真敢动手！” 贺烨伟微微一愣，但秦云的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几乎是在看到阿狗停下的一瞬间，立马加速，直扑而来！ 贺烨伟也反应过来，连忙跟过去。 “草！” 阿狗见状，猛地将张丽推向贺烨伟。 贺烨伟侧身避开，阿狗趁机连滚爬爬穿过二人之间，直冲次卧。 贺烨伟双眼通红，怒吼一声：“草泥马！” 整个人腾空跃起，拼尽全力扑向阿狗小腿。 可阿狗刚打完牌，满身是汗，滑得像条泥鳅，这一抓竟没扣住！ 贺烨伟急红了眼，反手将匕首甩出。 噗！ 刀刃划过阿狗臀部，鲜血顿时喷洒一地。 阿狗惨叫一声，捂着屁股狂奔不止，一头撞进次卧。 他反手就要关门。 秦云如猛兽般冲刺而至，不等对方关门，抬腿就是一记飞踹！ 嘭——！ 三合板房门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巨力，门板中央直接被踹出一个窟窿！ 阿狗吓呆了，这种巨力他只在赵刚毅身上看到过。 而秦云的腿卡在门洞里，但他毫不犹豫抽出腿，翻身冲入房间。 阿狗已跑到窗边，手脚并用地要往外爬。 那是他眼中唯一的生路。 可就在他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时，一只大手闪电般伸出，死死抓住他的头发！ “啊——！” 秦云怒目圆睁，手臂青筋暴起，硬生生将他从窗台拖回屋内！ 阿狗瘫倒在地，哀嚎连连：“饶命！别打！别杀了我！我什么都交代！” 话音未落，秦云一记重拳轰在他腹部。 “呕——！” 阿狗当场蜷缩成虾米，惨叫戛然而止，只剩痛苦干呕。 这时贺烨伟也冲了进来，看见阿狗被制伏，双目赤红，扑上去骑在他身上，拳头如暴雨般砸下。 “畜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他撩开额前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一排狰狞交错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至太阳穴。 阿狗满脸是血，鼻梁已经塌陷，嘴里吐出碎牙和血沫，惊恐地摇头：“不……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放过我……” 可越是求饶，贺烨伟打得越狠。 他的拳头已经开始发麻，指节破裂流血，却仍不肯停手。 他死死掐住阿狗的脖子，青筋暴起，怒到疯狂。 但阿狗还在喘气。 喉咙咯咯作响，眼球充血凸出，却没有断气。 “你这个畜生，去给小梦陪葬吧！” 贺烨伟怒吼一声，更加用力。 可阿狗却还在挣扎。 秦云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也没有同情。 而是在心里评估、判断起来。 阿狗的变异程度很可能已经超过了贺烨伟，再加上贺烨伟长期营养不良，想杀死阿狗一时半会还做不到，甚至还有可能被反杀。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一念及此，秦云低声开口：“让开。” 贺烨伟猛地回头看向秦云，脸上还带着憎怒和疯狂。 但在对上秦云那双平静如深渊的眼眸后，却不由自主松开了手，退后两步。 秦云没有多言，右手抽出别在腰间的朴刀，一步踏前，刀光一闪。 “嗤——” 利刃破肉断骨之声清晰可闻。 人头翻滚落地，阿狗死死地瞪着眼睛。 鲜血喷涌而出，整个过程，干脆、精准、毫无迟疑。 阿狗的身体抽搐几下，彻底静止。 贺烨伟怔怔地看着那颗滚到墙角的头颅，又看向无比平静的秦云。 他不怕杀人，但他杀人是冲动，是失控，是情绪崩塌后的爆发。 可秦云的表情不一样，他明显是清醒的，一念之间权衡利弊，然后立马就拔刀执行。 这种果断，让贺烨伟心底升起一丝寒意。 秦云提起朴刀，催促道：“别发呆了，走。” 说着，他大步走出次卧。 只是刚出来，就看到苏乃欣和关志文、范德义起了争执。 苏乃欣拿着一把匕首对准了张丽，明显是要杀人。 但关志文和范德义不想牵连无辜。 “无辜？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无辜的！” “姓李的父子俩都不是人！” “她也不是！” “李芳芳不知道被他们折磨过多少次。” “她那个宝贝儿子李俊龙更是变态，和那个阿狗一样，连我都不想放过。” “而我就是反抗的时候抓伤了她儿子，这个女人就提着蘸水的皮带抽了我一整晚！” “你说她无辜？” 关志文和范德义都呆了呆，显然是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件事。 张丽满脸泪水，拼命摇头：“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老李和他的儿子……我只是怕他们……我也被打啊……求你……求你饶了我吧……” 此时见到秦云出来后，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眼看局面僵持，秦云直接上前一步。 没有任何废话。 提起朴刀，一刀穿心。 张丽瞪大双眼，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下…… 第三十一章改变主意 空气仿佛被冻结。 所有人都看向秦云。 他缓缓抽出染血的朴刀，语气平静：“她留在这里浪费我们时间就已经不无辜了，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乃欣身上，“我相信你。” 苏乃欣顿时为之一怔。 而秦云说完，已经转向主卧方向。 没人敢阻拦。 秦云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哐——！” 门板撞击墙面，发出闷响。 “你不要过来！” 李俊龙手持菜刀站在床边，脸上写满惊惧与凶狠交织的扭曲神情。 “谁敢进来？老子砍死你们！” 他挥舞着菜刀，声音发抖，“这里的动静已经传出去了！赵刚毅的人也快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他本想吓退秦云，可越是这么说，秦云就越是珍惜时间，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冲了过去。 李俊龙慌忙挥刀劈来，动作笨拙却带着亡命之徒的狠劲。 秦云侧身避过，左手格挡其手腕，右手顺势挥刀。 刀光再闪。 一道血线自肩至腰斜切而下。 李俊龙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身体就已经分为两半，脏器滑落，死的不能再死。 【叮】 【宿主击杀变异生命*3，共获得16点积分……】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但这里显然不是研究的地方，秦云立马转身走出主卧。 客厅里。 关志文、范德义、苏乃欣、贺烨伟三人站在走廊里，目光震撼地看着他。 尤其是贺烨伟，他看着秦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敬畏。 一口气连杀三个人，而且是非常冷静和果断做出的行动，这哪怕是在赵刚毅身上都没有见过。 是个狠人！ 秦云顺手拿起一块抹布，擦干净朴刀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几人顿时都是一个激灵，顾不上眼前这些，急忙起身。 但就在这时—— 砰！砰！砰！ 门外传来猛烈的撞门声，夹杂着粗野的骂喊： “开门！阿狗！” “草泥马的！阿狗呢！是不是还活着？” “把门砸了！” 秦云迅速靠近猫眼，眯眼观察。 三个身影在门外躁动，手持钢管与砍刀，显然是赵刚毅的手下。 但他注意到，赵刚毅本人没在。 “赵刚毅还没来，我们必须在他来之前先回到31楼。” 秦云低声判断，“门外有三个人，左侧空档最大，准备突围。” 他迅速布置：“关叔、贺烨伟跟我冲前，老范和小苏在中间，听到我数三声，一起破门而出。” 众人点头，各自握紧武器，心跳加速。 秦云深吸一口气，贴墙站立，低沉而清晰地数道： “三……” 门外撞击声愈发猛烈。 “二……” 金属碰撞火花四溅。 “一。” “上！” 刹那间，秦云猛然拉开大门，朴刀横扫而出！ 一名赵刚毅的小弟正准备撞门，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就被一刀割开，捂颈倒地。 关志文与贺烨伟紧随其后冲出，分别拿着武器攻向剩余两人。 范德义护着苏乃欣快速撤离。 “你是那个姓秦的！” 另外两面保安被吓了一跳。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赵刚毅嘴里仿佛待宰羔羊一般的秦云，竟然敢主动杀出来。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阿狗住在这里的？ 但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两人都被吓得一激灵，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关志文和贺烨伟立马气势汹汹地扑过去，其中一个保安被吓到了，心中一横，突然回头把另一个保安推向他们。 “草！姚伟尼玛勒歌逼的！” 那名保安破口大骂。 但被贺烨伟抓住机会，手中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脖子里。 惨叫声瞬间响起。 但那个保安却还在挣扎，手里本能地挥舞着砍刀，照着贺烨伟的脑门砍下。 把贺烨伟吓得脸都白了。 好在关键时刻手臂被关志文摁住。 “关叔，快杀了他！杀了他！” 贺烨伟仿佛野兽一般吼了起来。 关志文摁着那人胳膊，浑身发冷，他没杀过人，现在要他杀人，他一时间竟然难以下手。 那人被贺烨伟压住身体，仿佛过年时被宰杀的肥猪，拼了命的扭动身体，发出大叫声。 “救命，救命啊——赵哥！赵哥！” 连廊那边，似乎有人偷偷往这边看，但是谁也不敢靠近。 眼看动静越来越大，秦云二话不说，拿出装填好了箭矢的弓弩，对准那人的脑门，直接一箭射了出去。 噗嗤！ 箭矢穿透而入，这人彻底没了动静。 【叮】 【宿主击杀两名变异生命，获得12点积分……】 没有理会系统的提示，秦云沉声对贺烨伟道：“起来！” 同时对关志文道：“关叔，把他的砍刀拿上。” 转而再看苏乃欣，苏乃欣已经把另一名死掉的小弟的武器捡了起来。 秦云点点头，看向楼道，那个叫姚伟的保安已经逃走了。 他没有去追，而是突然改变主意道：“你们先回去。” 苏乃欣立刻问道：“你呢？” “阿狗家里应该有物资，我会反锁房门，你们回去之后，去我家拿安全绳，从阳台上接我。” 苏乃欣顿时急了：“都这时候了，还要什么物资啊，一起走吧。” 关志文也连忙劝道：“秦云，物资以后再说，先走吧，赵刚毅他们要来了。” 秦云倒是冷静，开口道：“不行，费了这么大劲，杀了赵刚毅三个小弟，不拿点物资走，不是白冒险了？” “放心吧，赵刚毅想破门而入，我必定要再弄死他几个人，他不敢的，快走。” 说罢，不等几人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回到2902，反手关上房门。 关志文、贺烨伟、苏乃欣三人对视一眼。 关志文忍不住道：“秦云真是……胆子太大了，咱们先走。” 苏乃欣皱眉道：“真的就留他一个人在这？” “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把握，咱们快回去，从阳台接应他。”关志文催促起来。 他捡起砍刀，又看了看两具尸体，心里不禁一叹。 对自己刚才搏斗厮杀的过程，十分不满意。 “到底是老了啊，没了他们那股狠劲。” 他看了一眼拔出匕首的贺烨伟，心里感慨一声，当即迅速上楼。 贺烨伟扭头对还是不放心的苏乃欣道：“他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苏乃欣最终跺了跺脚，跟着又想到什么，立刻翻找了两具尸体口袋，然后才赶紧离开这里。 凶险的楼道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第三十二章抄老窝 此时29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只有连廊几道人影缩在墙角，压低嗓音交谈着，语气里满是惊惧。 “刚刚的惨叫声……是不是死了人，还是赵刚毅的手下？” “可是谁敢动他的人？不要命了？”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小心被赵刚毅盯上。” “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被牵连了。” 众人脸色发白，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转身快步离开。 没过多久，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正是赵刚毅带着七八个手下冲上楼来，他们胸口剧烈起伏，脸上青筋暴起。 “赵哥，到了！” 之前逃走那名叫姚伟的保安立马道。 “草啊！” 赵刚毅一看到倒在门前的两具尸体，顿时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心头升起了一种危机感。 这一栋楼里，有人敢反抗他了！ 他的统治地位，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都是那个姓秦的带的头！ “阿狗家钥匙呢？谁有？”他厉声质问。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赵哥，钥匙好像是你亲手交给阿狗的，他没有给我们备用……” 这个时候谁敢把自己家的钥匙交给别人？ 别看是同伙，哪天饿极了都是会开门杀人抢粮的。 所以他们都不可能有阿狗家的钥匙。 不过赵刚毅一个新收的小弟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赵哥……我会开锁。” “真的？那还不快去！” 赵刚毅眼前一亮。 那人立刻蹲下身，掏出一根细铁丝小心翼翼探入锁芯，指尖微颤却强作镇定。 另一名小弟见状，则用钢钎从猫眼插进去，试图勾动门把手。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赵刚毅沉着脸，发誓一定要把这些胆敢反抗自己的家伙碎尸万段！ 很快，锁芯“咔哒”一声，那名小弟一喜：“大功告成了！” 然而就在这时—— 砰！ 房门突然被一股巨力从里面打开。 开锁的小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秦云手中的朴刀就直劈而下，精准无比地砍进开锁小弟的脑门，随后一脚将他踢飞。 “草！姓秦的！是你！” 赵刚毅顿时怒不可遏，就要冲过去，眼皮却忽然一跳。 紧接着，就听“嗖嗖嗖”数声破空之响接连响起。 秦云反手提起弓弩，对着人群疯狂点射！ 弩箭如毒蛇吐信，速度快得惊人。 一名小弟肩膀中箭，痛呼着跪倒在地。 另一个闪避不及，小腿被贯穿，哀嚎着滚到墙边。 混乱中怒骂四起：“操！王八蛋！” “快躲！” “老子的吊！” 赵刚毅反应极快，一把拽过身边还在发愣的小弟，将他狠狠挡在前方。 那人成了活盾牌，背上连中两箭，扎进心窝，叫都没来得及叫就死了，然后被赵刚毅借力猛冲，直扑门口！ 但秦云早有准备，一脚踹上门板，“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防盗门瞬间关闭，将赵刚毅直接挡在外面。 门外，赵刚毅气得双眼通红，拳头砸在门上：“秦云！你他妈有种开门！老子今天要剥了你的皮！” 话音未落，一道弩箭突兀地从猫眼激射而出，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划开一道血痕。 热辣辣的疼痛让他浑身一震，怒火更炽。 这是他脸上中过的第二箭了！ “啊啊啊啊！” 赵刚毅怒吼起来，狂拍铁门，却无济于事。 这时，吴良平眯着眼走上前，低声说道：“赵哥，这门一时半会儿撬不开，但是你想想，姓秦的现在在这里，那岂不是说明3102没人？不如我们去他家抄老窝？” 赵刚毅眼神一亮，当即下令：“好主意！吴良平、姚伟你们几个守这儿，别让他跑了。” “其他人跟我走，上31楼！我要把这王八蛋煮了吃了！” 脚步声迅速远去，整层楼重归死寂。 而屋内，秦云靠在门后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 他早料到对方会出这一招。 于是立马走到阳台，抬头望去。 一条粗麻绳正从上方垂落，连接着31楼所在的窗口。 贺烨伟家的物资已经被他吊上了去，这一次是来接他的。 秦云没有丝毫犹豫，抓住绳索，脚下踩中空调外机支架，敏捷地攀爬而上。 这时候，他每天训练引体向上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再加上力量属性的增加，从29楼爬上31楼，根本不费什么事。 甚至直线距离比赵刚毅他们都快。 但就在他经过30楼的窗户时，听到动静的吴绮怀撕下一张海报，打开窗户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惊叫出声。 她急忙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秦云一步步爬过。 完全想象不到竟然会有这么疯狂的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 秦云没有停顿，继续攀爬。 “你是秦云？我刚刚听到走廊那边的动静，赵刚毅的人已经往31楼去了！” 吴绮怀没有见过秦云，但之前在门口听过秦云的声音，于是立马出声提醒。 秦云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谢谢。” 语毕，继续向上。 半分钟后，他翻进自家阳台，落地无声。 王依雯立刻扑上来抱住他：“秦云哥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秦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没事，都在计划之内。” 他转向关志文和范德义：“关叔老范，你们立刻从阳台的盾牌桥回去，守住3101的大门。” 关志文也是被他的行动弄得一惊一乍的，闻言立刻点头道：“明白，我现在就过去。” 两人迅速沿连接两户阳台的盾牌桥返回原位。 “我在这里帮你。” 苏乃欣则选择留下未走，手中拿着那把自制的弓弩。 秦云点点头，随后看戏王依雯：“家里还有开水吗？” “有，刚烧好的。” “好，贺烨伟，你准备一盆滚烫的开水，等我开门那一瞬，你就泼出去，这一次我要让赵刚毅有来无回！” 贺烨伟点头，立马去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开水，紧贴门侧站定。 屋外，急促的脚步声再次逼近，随后就是一阵铁锤砸门的闷响。 “咚！咚！咚！” “给老子轰开他们家门！” 秦云眼神一凛，缓缓握住门把手。 “不要慌，一切照计划行事，我们的第一目标是赵刚毅！” “好！” 苏乃欣和贺烨伟同时点头。 至于王依雯，已经让她躲进次卧去了。 砰！砰！砰！ 门外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猛烈，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不过秦云没有着急。 他要等！ 等赵刚毅拆掉防盗门，然后动手！ 不然现在开门，开水也只会泼到防盗门上。 “快了，等我数三声。” 秦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门口传来的动作。 终于—— 咣当！ 伴随一阵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防盗门终究没能撑住，整扇门被硬生生砸开，轰然倒地。 门外的赵刚毅顿时大喜，“哈哈！给我砸开里面的门！冲进去！” 第三十三章死了 “来了！” 秦云低声说。 苏乃欣在他身侧点头，握着自制弓弩的手不由紧了紧。 贺烨伟则站在门边，手中的水盆里，热气蒸腾。 “三！” “二！” “一！” 秦云数到一的时候，猛地拉开房门。 就在这一瞬间，门外的赵刚毅等人也拥上来要撞门，看到门开，都有些傻眼，根本想不到里面还会有人给他们再来次开门杀。 更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还是秦云！ 而贺烨伟毫不犹豫，抬手将滚烫的开水泼向门外人群。 惨叫声骤然炸起，夹杂着皮肉被烫伤的“滋滋”声，几个小弟捂着脸踉跄后退，有人甚至跪倒在地，发出凄厉哀嚎。 赵刚毅站在最前方，半边脸已被热水灼红，额角鼓起血泡。 “卧槽尼玛！” 赵刚毅怒吼一声，抬手拔出腰间铁棍就要扑进来。 “就是现在！” 秦云毫不犹豫，扣动弩机。 破空之声响起，弩箭精准贯穿赵刚毅右手掌心，钉入其身后墙壁。 剧痛让赵刚毅仰头嘶吼，身体下意识后撤，脚下却被摔倒的小弟绊住，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地。 “动手！”秦云低喝。 苏乃欣立刻射出第二支箭，虽然她瞄准的咽喉，但箭矢却是从下方斜向上穿入赵刚毅脖颈与肩窝交界处，力道极大，直接将其钉在地上。 “草！还特么不给老子上？” 赵刚毅破口大骂，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涌出，但他却顾不得痛，一脸凶恶的发号施令。 三个在后面没被泼到的小弟立马涌上来。 秦云提刀而出，手中朴刀寒光凛冽。 他一步踏出，刀锋横扫，迎面而来的一名小弟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已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惨叫着倒下。 贺烨伟紧随其后，匕首翻转，动作狠厉，专挑关节与咽喉下手，每一击都带着复仇的怒火。 楼道上顿时惨叫连连。 “草！怎么特么哪里都有你！” 赵刚毅怎么也想不通秦云怎么会出现在3102，他挣扎着爬起，脖子上的箭已被他强行拔出，鲜血喷溅。 可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开始剧烈抽搐，被烫伤的地方迅速肿胀、溃烂，随后竟然浮现出一层暗红色的鳞状纹理。 “赵刚毅，去死吧！” 忽然苏乃欣瞄准了赵刚毅的心脏，想起以前被赵刚毅支配的日子，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愤怒。 弩箭瞬间射出，却被赵刚毅闪躲开来。 “是你这个娘们！” 赵刚毅惊怒不已，想不到连苏乃欣都敢反抗自己。 这时，解决掉那些小弟的秦云也提着朴刀砍了过来，他本想偷袭，这一刀直奔赵刚毅的后颈而去。 可赵刚毅的后面就像长了眼睛，突然转身一把抓住秦云的朴刀，力量之大让秦云都为之震惊。 “特么的老子给你脸了？”赵刚毅用力一甩，朴刀从秦云手中脱离，被直接甩到了楼道。 “退后！”秦云只能放弃朴刀，一把推开苏乃欣。 “给我死！”赵刚毅暴起撞来，头颅如铁锤般砸向秦云面门。 秦云仓促格挡，双臂交叉硬接这一撞，顿时感觉骨头欲裂，整个人被掀翻数米远，背部狠狠撞在墙上。 嗖！ 弓弩声再次响起，苏乃欣退到安全距离后，再次开射。 但仍旧被赵刚毅躲开。 “草！给我等着！” 赵刚毅不敢赌能不能闪开后面的弩箭，转身欲逃，沿着楼梯向下狂奔。 “不能让他走！” 贺烨伟怒吼，眼中燃起刻骨恨意。 女朋友死前的画面再次浮现脑海，是他一生无法抹去的梦魇。 他纵身跃下楼梯，整个人如炮弹般砸在赵刚毅背上，伴随一声惨叫，两人一同滚落台阶。 撞击中，贺烨伟死死抱住赵刚毅，反手将匕首刺入其肩胛。 赵刚毅怒吼，伸手一捏，竟然直接捏碎了贺烨伟的右手手腕。 骨骼断裂的声音令人牙酸，但贺烨伟却咬紧牙关不松手，左手继续猛刺。 趁此机会，秦云也从地上爬起来，强忍剧痛起身追击，几步赶到楼下，只见赵刚毅已将贺烨伟甩开，正欲爬起逃跑。 他毫不犹豫，抡起拳头，冲上前狠狠砸向对方后脑勺。 “砰！” 第一下，赵刚毅脑袋晃了晃，皮肤变得更厚更硬，像是岩石覆盖。 “砰！” 第二下，裂缝出现，鲜血渗出。 “砰！砰！砰！” 秦云不顾双手虎口崩裂，拳拳到肉，每一击都倾注全身气力。 他知道，这是杀死赵刚毅最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终于，砸了大概三四十拳后，赵刚毅头颅凹陷，脑浆混着血液四溢而出，四肢抽搐几下，彻底不动了。 但秦云还在继续，因为他不确定赵刚毅是不是真的死了！ 直到—— 【叮】 【宿主击杀变异生命*6，共获得60点积分……】 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 秦云才微微一怔，停下动作。 6个人60点积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难道这6个人的变异程度远远超过了阿狗？ 不对！ 秦云看着赵刚毅，他能感觉到赵刚毅的明显不同，这家伙的积分恐怕超过了20点！ 太恐怖了！ 好在这家伙终于死了！ 秦云狠狠吐出一口恶气，他的手臂已经酸软，拳头皮肤都开裂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在这一栋楼里，最大的危机彻底解决！ 贺烨伟看到这一幕后，更是跪在地上，忽然的放声大笑，又忽然的转为痛哭：“小梦！赵刚毅死了！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听见了吗？他死了……真的死了……哈哈哈！” 秦云靠在一旁，没有说话。 楼道一共有六具尸体，但基本都是秦云所杀，因为贺烨伟他们无法给出致命一击。 而这么做的好处就是，他的生存积分来到了96点！ “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属性点兑换。” 秦云在心中自语一声后，捡回朴刀，开始打量起赵刚毅的尸体。 赵刚毅此刻已经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他的脸上浮现出暗红色的鳞片，从颧骨蔓延至脖颈，像是某种皮肤突变。 肌肉也膨胀了一圈，青筋暴起如藤蔓缠绕，连秦云那种远超常人的力量，都在跟他角力时感到吃力。 “如果不是不是砸的他后脑勺，也许还杀不了他。” 秦云暗自琢磨，随后又转头看向贺烨伟：“你手腕怎么样？” 贺烨伟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闻言缩了缩手，疼得咬牙：“可能骨折了。” 秦云皱眉。 被困在这栋楼里，骨折就意味着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甚至可能永远无法治愈。 “行，你先回去休息，找些布条固定手腕。” 秦云说着，又让苏乃欣去叫关志文和范德义。 不多时，范德义和关志文打开房门，看到满地尸体，两人脚步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发白，喉咙滚动了一下，差点呕吐出来。 “赵……赵刚毅死了？” 他们满脸不可思议。 这半年来，赵刚毅就仿佛梦魇一样缠绕在所有人的心里。 任谁也想不到，他居然就这么死了。 贺烨伟点头道：“死了，被秦云打死的。” 两人看着秦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一开始找秦云抱团，只是为了活下去，能够拥有反抗赵刚毅的力量。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三天，赵刚毅就被秦云杀了…… 第三十四章研究变异 秦云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他开始安排道：“贺烨伟受伤了，你们先带他回去休息，然后跟我一起去处理赵刚毅的那些小弟，还有他们的房间。” 关志文和范德义点了点头。 苏乃欣立马道：“我也去。” “好。” 秦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随后便开始逐一搜刮尸体。 钥匙是最关键的东西。 没有钥匙，破门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动静还大，极易引来其他危险。 而同样的，这些人也不会把钥匙轻易交给别人。 所以秦云很快就找到了十把钥匙，赵刚毅一个人身上就有四把。 除此之外，秦云还从他们的口袋中翻出了几包香烟、半块巧克力和一块已经有些发霉的面包。 这些都是宝贵的消耗品，吃一口就少一口，虽然他不怎么需要，但关志文他们肯定需要。 搜刮完物资后，秦云再次检查每具尸体是否有和赵刚毅一样的异常变化。 但很快发现，除赵刚毅外，其余五人均无那种鳞片纹理状的变异迹象。 “果然这家伙的变异程度和他们不同。” “难道是因为吃了太多变异鱼类？还是喝了太多含有未知物质的雨水？又或者是生死关头导致的变异？” 秦云皱眉思索，和另外五具尸体的对比让他意识到，赵刚毅的变化可能已经接近某个临界点。 如果再给他几分钟时间完成蜕变，恐怕刚刚死的就不是他了。 “而除了赵刚毅之外，这世上，还有没有其他人打破了这个临界点？成为凌驾于普通生命之上的存在？” 秦云想到这里，哪怕沉稳如他，也是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未来的末世，或许不再是人类之间的争夺，而是变异生命主宰规则的时代。 普通人将如同蝼蚁，而他自己，即便能在这栋楼里活下去，又能走多远？ “难道我也只能喝水吃鱼来变异？”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被他压下。 他看了看赵刚毅身上的鳞片，有些嫌弃，不想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秦云握紧拳头，心中自语道：“至少现在还不想，暂时……还是依靠积分兑换来变强吧。” 随后，他又尝试用朴刀敲击赵刚毅脸上的鳞片，结果却发出金属撞击般的脆响。 直到铆足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砸碎一小块。 其硬度堪比合金装甲，普通刀具根本无法破防。 这意味着，今后面对类似敌人，寻常武器将失去作用。 唯有力量、速度、反应全面提升，才有一战之力。 此时的秦云更加庆幸自己砸的是赵刚毅的后脑勺。 “怎么样？” 苏乃欣在一边看着他研究，直到此时才出言打扰。 秦云摇了摇头：“未来很难，先处理当下吧。” 随后，关志文重新走出。 三人合力将尸体一一拖到窗户口，丢下楼去。 尸体坠入浑浊的水面，溅起大片水花，旋即被暗流吞没，沉入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再也没有浮起。 水面恢复平静，只有一些看不见的生物在水底游动。 而此时，3102房间。 一直等不到秦云的王依雯终于忍不住，走出次卧来到玄关，强忍对外界的恐惧站到门口。 为了节省汽油，监控已经断电。 她犹豫几秒后，缓缓拧动门把手，探出半个身子。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 走廊上几乎到处都是血迹，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的胃猛地一抽，喉咙泛起酸水，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可就在她干呕之际，又想起之前吃过的美味鸡排，于是又咬紧牙关，硬生生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能吐……太浪费了……”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颤抖着后退半步，正欲关门，忽然看到秦云从楼道走出，原本恐惧的神色立刻一喜。 “秦云哥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秦云回头道：“没事，这里太脏了，等我处理完再去找你，你先回去，锁好门。” 王依雯听到他说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乖巧的后退到门后，道：“那我在家等你。” 秦云摆了摆手，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快步走到门口，和王依雯耳语了几句。 王依雯先是震惊，然后乖乖点头，在秦云脸颊上亲了一口后，羞涩地关上大门。 回到走廊，关志文调笑道：“看来小王还是非常关心你的。” 秦云笑而不语。 关志文又问道：“那些赵刚毅的小弟，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云毫不犹豫道：“这些人和赵刚毅如出一辙，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苏乃欣也是杀气腾腾道：“这些人渣，就该千刀万剐，最好都杀了！” 关志文看着两人，暗暗心惊。 他忍不住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不是我圣母心，而是现在人心惶惶，赵刚毅手底下十几二十号人，一旦全杀了，容易引发恐慌，万一被其他单元的人利用，煽动混乱，我们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赵刚毅是杀出来的威名，而且十分霸道，刚愎自用。 他不想秦云也变成第二个赵刚毅。 苏乃欣皱眉道：“可是这些人渣不杀了他们，难道留着他们浪费粮食？” 关志文面带迟疑。 秦云道：“关叔，有什么想法你直说就行了。” 关志文松了口气，苦笑道：“这其实是老范的意见，他觉得我们应该先稳住局面，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幸存者，恢复秩序，组织搜寻队找食物、药品，同时尝试联系外界救援。”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秦云的表情，生怕秦云因此而生气。 好在秦云只是摸着下巴思索。 但片刻后，秦云就放下了手，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并不温和，反而透着一丝深思熟虑后的锋利。 “有道理。” 秦云点头赞同，“在这末世里，一个人再强，也走不远，想要活下去，就得让人信你、靠你、跟你走。” 苏乃欣皱眉：“那你意思是放过他们？” “不。” 秦云笑道：“我会把他们抓起来，然后召集整栋楼的人，开一场批斗大会。” 闻言，关志文顿时一愣，瞬间明白了秦云的用意。 这不是宽恕，而是更狠的惩罚。 借群众之口审判，借众人之怒行罚。 既避免了独断专行的指责，又能将那些曾经作恶之人的命运交给大众裁决。 而赵刚毅这些小弟半年来作恶多端，谁不想杀他们？ 最后的结果还是难逃一死，但这一次杀死他们，责任就不在秦云身上了。 更重要的是。 这样一来，秦云还能顺带把这栋楼的人心顺手收下。 说不定赵刚毅做不到的事，秦云一场批斗大会就能做到。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公正”“民主”“能带着大家活下去”的领袖？ 第三十五章抄家 “你这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啊。” 关志文倒吸了一口冷气，对秦云更加佩服了。 秦云摇摇头道：“我只是给了大家一个说话的机会。” 苏乃欣眸光闪动道：“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们得尽快行动了，29楼应该还有一群人，趁他们还没逃跑。” “行，我去叫老范。”关志文果断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不怕秦云杀人，就怕秦云变得跟赵刚毅一样没有脑子，那他会怀疑自己跟着秦云还能不能活长久。 这时，苏乃欣注意到秦云的双手皮肤龟裂，还有血迹透出，眉头立刻皱起：“我觉得你也应该先处理一下伤口。” “没事，我这是小问题。” 秦云摇摇头。 苏乃欣却一把拉住他胳膊：“万一感染了呢？走吧，至少得清创包扎，家里又不是没药。” 秦云想了想，只能无奈妥协。 3101客厅内。 巩桃正用木板和绷带为贺烨伟固定骨折的手腕。 贺烨伟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嘴唇咬得发紫，却始终没有喊一声疼。 “骨头应该没刺破皮肤，算是万幸。”巩桃一边操作一边说，“但现在没医生，也没石膏，只能先这样固定着，尽量别动。” 贺烨伟闷声道：“没事……我能忍。” 一旁的王大妈道：“得尽快找到医生，或者医疗设备，这样拖下去迟早出问题。” 秦云点头道：“等这次回来，咱们列个名单，挨家问有没有医护背景的人，这栋楼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医生都没有。” “先顾好你自己吧。” 苏乃欣抱着药箱走出来。 秦云无奈，只能伸出手，任由她为他清洗伤口。 碘伏触碰到裂口的瞬间，他肌肉一绷，却只是轻轻吸了口气。 这些药都是从王弘伟家搜到的物品，现在派上用场了。 一旁的巩桃看着专心为秦云清洗、包扎的苏乃欣，目光有些异样。 不过一想到苏乃欣身上的水泡病，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很快，包扎完毕。 “谢谢。” 秦云活动了一下筋骨，转头问道：“关叔、老范，你们准备好了吗？” 两人立马点头。 贺烨伟忽然起身道：“我也去。” 秦云摇头道：“你手受伤了，就先养伤吧。” “不，我想亲眼看着那群王八蛋去死！” 贺烨伟咬牙说道，随后又想到什么，解释道：“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就算死也会拉上一个垫背的。” 王大妈却从窗帘上扯下一根布带，走过来道：“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她用布带帮贺烨伟兜住受伤的手臂。 贺烨伟心中一暖，看向王大妈，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才短短一天相处，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拉近了许多。 “那行。” 秦云见状，也不再多说，带领大家下楼。 他提着朴刀，走在最前方。 后面是苏乃欣、关志文、范德义和贺烨伟。 楼道里虽然非常昏暗，但五个人走在一起，根本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拦。 等抵达29楼时，秦云抬手示意停下。 他小心翼翼打开防火门探去，却发现楼道里空荡不已，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应该是听到动静跑了。” 几人走进走廊。 关志文皱眉道：“那几个人会不会是去楼下搬救兵了？” 秦云却摇了摇头：“没有赵刚毅，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先去搜赵刚毅的房间吧。” 刚想往楼下走时，苏乃欣却拉住了他，“等一下，我们先搜2901吧。” 苏乃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金属表面还沾着一点暗褐色的污渍。 “你这……哪来的？” 秦云略觉诧异。 苏乃欣解释道：“之前你打死了那两个人，我在他们口袋里找到的，标签上写着2901。” “可以。” 秦云不由笑了起来，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苏乃欣也轻声一笑。 这一幕落在范德义和关志文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一丝异样。 随着苏乃欣打开房间，五人迅速开始搜查房间。 不多时，就找到了不少吃的。 成箱的压缩饼干、罐头肉、矿泉水，甚至还有一袋大米。 范德义咂咂嘴：“这够我们吃大半年了。” 关志文也兴奋不已：“米！我们好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米饭了！” 秦云道：“先记好，到时候再来搬，赵刚毅家的吃的只会更多。” 几人点点头，当即关上房门，冲向二十八楼。 赵刚毅有好几个房间，十一楼、十六楼、二十一楼、二十八楼都是他住的地方。 这其中，十六楼里，他养了一对母女，之前秦云在无人机里看到过。 但是二十八楼窗户阳台都被封上了，根本看不到里面情况。 这次来到二十八楼，秦云拿出从赵刚毅身上找到的一串钥匙，挨个尝试起来。 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打开了房门。 顿时一股浓烈的海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只见客厅中央，数十条风干的海鱼悬挂在铁钩上！ 这不像一个房间，更像是一个仓库！ 秦云立刻意识到什么，对众人道：“快各个房间里搜搜，这里应该是赵刚毅藏吃的地方。” 五人迅速在房间里翻腾起来。 没一会功夫，主卧那边就传来关志文的兴奋大叫声。 “草，这么多吃的，发了，咱们发了啊。” 秦云跟着进去，就见到床上，地板上都堆满了箱子。 可乐、方便面、香飘飘奶茶、娃哈哈、米面油盐，都是按箱子分门别类放好的。 秦云粗粗一扫，这里起码上百斤的物资。 “我靠，你们快来。” 隔壁房间里，范德义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秦云和关志文赶紧跑过去。 只见次卧这边，地上摆满了酒水，香烟。 各种各样的酒都有，香烟的话，整条的，散装的，也都摆放在床上。 关志文忍不住道：“他妈的，赵刚毅这是抢了多少东西啊？” 范德义也道：“他是最早一批抢楼下小卖铺的，后来又陆续搜刮了各家吃的用的，囤积这么多东西也不奇怪。” 秦云道：“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以后都归咱们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 这时候苏乃欣和贺烨伟也在屋里有了不少其他收获。 其中有一些开口的食物，已经发霉了。 这不禁让范德义和关志文心疼得直跺脚，直呼赵刚毅这畜生暴殄天物，浪费粮食。 外面多少人还没吃饱了，这王八蛋东西都放发霉了，也不肯拿出来。 大家商量了一下，将东西先放在这，回头统一搬到秦云家里去。 秦云没有拒绝，他知道这个小团体已经默认了他的主导地位。 关上门，大家兴奋地继续往二十一楼跑过去。 这一层楼里，同样藏了不少吃的。 看来赵刚毅也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并没有把食物放在同一个地方。 等点清了物资做好了登记之后，秦云几人又继续下楼。 而他们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其中更是有范德义和关志文的熟人…… 第三十六章1601 “老范，是你吗？” 昏暗的连廊尽头，忽然传来一声迟疑的呼唤。 范德义脚步一顿，转过头 “卧槽，你真是老范？” “那不是关志文吗？” 角落里响起窸窣响动。 几名中年男人探出身子，惊喜地打量着他们：“你们不是……我还以为你们早就……” “以为我们早就死了？” 关志文一笑，也认出了这几人。 正要上去寒暄，范德义忽然扯了他一下，小声道：“趁这个机会，正好把赵刚毅死了的消息散播出去，给秦云造势。” 关志文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两人的交流没有避讳秦云等人，而秦云也没有拒绝。 见状，关志文和范德义立刻走了过去，和那几人寒暄起来。 而话题很快就被引到正事上。 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问道：“老范、老关，你们这是干什么？刚才我听到楼上有人惨叫，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哎哟，老姜，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那惨叫是赵刚毅发出来的，赵刚毅已经死了！” “啊？赵刚毅……死了？” “卧槽，真的假的？这消息哪来的？” 几人同时震惊起来。 关志文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亲自动手搬的尸体。” “谁……谁干的？” 几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关志文指了指秦云，随后压低声音，语气却如铁钉入木，“31楼那根硬骨头秦云干的，他一人杀了赵刚毅和他五个手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中年男人瞪大双眼，嘴唇微颤：“你……你说什么？一个人杀了赵刚毅六个？怎么可能！他那么精壮！” 关志文道：“再精壮也是人，是人就会死。” “……” 几秒钟沉默后，连廊里爆发出压抑的骚动。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眼神骤亮，更有人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那帮畜生……终于遭报应了？” 老姜喃喃道，眼眶竟有些泛红，“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推下楼梯摔残的……我一直不敢吭声……” 范德义见状，知道火候已到。 于是立马沉声道：“现在正是机会，赵刚毅一死，他的小弟群龙无首，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不仅能报仇，还能抢到粮食分配权。” “可……”有人却还在犹豫，仍旧不敢相信赵刚毅已经死了。 “没有吃的，左右不还是个死？抓住赵刚毅的小弟，说不定还有食物分！到时候我们还会发起公开批斗，决定他们的生死！” 关志文果断提高音量，气势上瞬间提升了不少。 而这句话就像火星落进干草堆。 原本畏缩的面孔一个个变得炽热。 饥饿太久的人，最经不起“食物”二字的诱惑。 压抑太久的人，也最容易被“权力”点燃。 “我去！”老姜立马站出来，声音都在抖，却是坚定，“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被人一脚踹下楼的滋味！” “我也去！” “算我一个！” 有人带头，立马就有人跟风，五个人的小队，再次增加了五个人。 而他们在看到提着朴刀的秦云后，眼神中都忍不住流露出敬畏。 对于能杀死赵刚毅的狠人，谁能不怕？ 不过秦云没有刻意放下警惕去讨好，越是这样，才越让人信服。 而有了开头后，关志文每过一层楼，都要喊一嗓子：“赵刚毅死啦，赵刚毅已经被秦云打死了，大家快去找赵刚毅的狗腿子报仇抢粮啊。” 不少人立刻跟了出来，打听情况。 知道赵刚毅死了，顿时群情激动，跟在秦云身后下楼讨伐赵刚毅团伙。 短短几分钟，五人小组迅速膨胀成一支五十多人的队伍。 有人抄起钢筋，有人拎着灭火器，还有人绑着布条当护腕，眼神里燃起了久违的斗志。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之前从29楼逃下来的吴良平等人。 此时在楼下某个隐蔽角落，姚伟浑身发颤，脸色惨白如纸。 “完了……全完了……”他牙齿打颤，“赵哥死了，秦云要反了天了……这下，谁都保不住我们了……” 倒是吴良平要冷静一点。 “都别发愣了，他们一层层搜下来没这么快，我们先往下跑！” 他立马带着几名赵刚毅的旧部往11楼跑。 如果实在没有活路，他们还可以撑船往水里躲。 但在路过16楼的时候，吴良平却忽然顿住了。 “吴……吴哥，你干什么？” 姚伟立马紧张地问。 吴良平狞笑一声：“赵刚毅死了，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什么意思！” 姚伟等人惊呆了。 吴良平冷哼道：“赵刚毅除了让我们顶在前面送死之外，他还会什么？” 姚伟等人不说话了。 隔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小弟颤声问道：“吴哥，你主意多，你说怎么办？” 吴良平这才露出满意神情，点头道：“现在轮到我们自己当家做主了，虽然现在秦云气势不小，可咱们也只要像他一样挡住几波，就能继续在这栋楼活下去。” 几人眼前一亮。 吴良平继续道：“这样，姚伟你们先下去整合赵刚毅的那些小弟，但是先别说赵刚毅死了的消息，我在这里想办法拖住秦云他们。” “那感情好！” 姚伟立马带着几人往楼下跑。 他巴不得吴良平在这里挡住秦云他们，而他也可以趁机收编赵刚毅的小弟为自己所用。 这么一想，赵刚毅死了还真不是件坏事。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吴良平嘴角的冷笑。 “真以为赵刚毅的小弟是那么好控制的？” 他不是姚伟那种蠢货，知道在这种时候想要控制一个人，手里头必须要有物资。 而他偷偷观察过，赵刚毅这两个月来频繁出入1601，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赵刚毅的存货。 为此，他还弄到了1601的业主信息，知道里面住的是一对母女，平时开会没有见着，估计是连着存货一起锁在了卧室里。 见姚伟他们下去之后。 吴良平也不耽误，立刻狂拍1601的大门。 “开门，开门啊，李娟，开门！” 此时房间里，李娟和女儿周清清坐在客厅里。 两人脖子里各带一条狗链。 周清清的链子被锁在桌腿上，李娟的链子倒是放开的。 “妈，我肚子疼……” 周清清虚弱捂着肚子，她大腿上有鲜血流下。 李娟麻木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连忙跑到周清清身边，道：“清清？清清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周清清脸色苍白：“妈，我不想活了，你帮帮我吧。” 她大姨妈来了，然而赵刚毅却还是硬是闯红灯上了高速，导致她现在肚子绞痛，心理上创伤更大…… 第三十七章厉鬼 周清清才刚刚高中毕业，考上她理想的大学。 本该去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可现在却如同一条狗一样被人拴在家里，成为发泄的工具。 死亡，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脱方式。 李娟哭了起来，抱着女儿，不断道：“清清，是妈没用，是妈没用，你别抛下妈妈，呜呜……” 她正哭着，门就被拍响了。 “开门，开门啊。” 李娟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哭声停住，看向门口。 “吴良平？” 她听出了来人是谁，但是没动。 赵刚毅警告过她，除了他，谁来都不准开门。 吴良平在外面焦急的狂拍大门，见里面没动静，眼睛一转，立刻喊道：“李娟，赵哥他们发现了一艘船，很多人抢着要上船，他叫我来接你们！时间有限，你们他妈快点，我们要上船去找国家求救了！” 屋子里的李娟听到这话，顿时惊喜交加，瞬间站了起来，匆忙跑到门口，隔着门喊道：“吴……吴良平，你说的是真的？赵刚毅找到船了？他要去找国家？” 吴良平继续编道：“我敢骗你，敢拿赵哥骗吗？快点开门，那艘船不大，名额有限，你们快点。” 李娟顿时慌了，被困在这里太绝望了。 她的女儿肚子绞痛，再不看医生，怕是要出大事了。 能找到国家单位，就能找到医生啊。 外面吴良平又催促道：“时间不多了，你不出来，我就走了。” 听到这话，李娟顿时来不及多加思考，急忙开门，喊道：“等等，等等我们，我们……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大门猛地就被吴良平撞开。 咚的一声，门框撞在她头上，她瞬间摔在地上，惨叫一声。 头破血流的她，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吴良平。 吴良平没有废话，掏出水果刀，恶狠狠问道：“钥匙在哪？这房子钥匙在哪儿？” 李娟此刻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恐惧道：“我没有钥匙，我不知道啊，在赵刚毅那里。” 吴良平低吼：“你会没有备用钥匙？” 李娟连连摇头：“没有，真的没有，都在赵刚毅那，他根本不会给我们。” 吴良平大怒：“放屁，你不肯说？我他妈先捅死你闺女！” 说罢，他起身冲向虚弱的周清清。 周清清没有害怕，反而面无表情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吴良平。 她早就不想活了。 李娟却吓的哭喊起来：“我真的没有备用钥匙，真的在赵刚毅那啊。” “你麻痹的，还不肯说？” 时间紧迫，吴良平怒吼起来，抓起周清清一只手，对李娟怒吼：“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先剁了你女儿的手！” 李娟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哭得不知所措：“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备用钥匙……赵刚毅拿走了所有钥匙……求你……放过清清……你要杀就杀我……” “放屁！”吴良平怒吼，猛地将周清清推倒在地。 女孩摔在瓷砖上，手掌重重磕在桌角，发出一声闷响。 还没等她爬起，寒光一闪——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吴良平的刀尖狠狠扎进了周清清的左手掌，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刀刃滴落在地板上，宛如滴在李娟的心里。 周清清蜷缩着身体，痛得全身抽搐，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弥漫在口中。 可诡异的是，惨叫过后，她的脸上反而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容。 “清清！” 李娟疯了一样扑过去，却被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向后滑出数米，撞在墙上，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沫。 “听见了吗？”吴良平狞笑着，拔出匕首，血珠顺着刀尖滴落，“下一刀，就是她的脖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娟是真没有钥匙。 他现在做的事情，都是赵刚毅做过一遍的，李娟早已被赵刚毅榨干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求求你杀我吧，不要伤害我女儿！” 李娟顾不得疼痛，跪在地上疯狂地哀求。 吴良平脸色一寒：“是你害死你女儿的！” 他举起匕首，对准周清清的心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刀捅了下去。 这一瞬间，李娟呆滞了。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奇迹。 只有男人的狞笑和女儿的将死的呻吟：“妈，别哭……” 一个本可以拥有大好年华的女孩的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不——！” 看着女儿死不瞑目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李娟疯了一般地冲向吴良平。 “去死吧！” 吴良平冷哼一声，打算解决李娟后自己搜，可就在他挥刀刺下的刹那，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竟让他整条手臂一震，几乎脱臼。 吴良平惊愕地抬头看去，只见李娟双目赤红如燃，脸上泪痕未干，却透出一种非人的凶狠。 她的皮肤开始异变，从手背蔓延至整条手臂，银白色的鳞片层层叠生，像是蛇皮一样。 十根指甲迅速生长，变得漆黑锋利，宛如兽爪。 一道雷电闪过，轰隆声中，骤然见到这一幕的吴良平，差点胆都吓破。 “你……你是什么东西？！” 吴良平惊骇后退，却被牢牢钳制。 回答他的，是李娟的另一只手，长长的指甲像刀锋一样划过。 然后—— “嗤！” 一道血线飙射而出。 吴良平瞪大双眼，喉咙发出“咯咯”的怪响，想要呼救，却只能看着自己的血喷洒在天花板上。 他踉跄后退，撞倒茶几，最终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吴良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宏伟计划还没开始，就死在了第一步。 这一刻相比姚伟，他更像一个小丑…… “吴哥！吴哥！伟哥叫我先来找你！” 突然，1601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 一名小弟听到动静探头进来，手里握着短棍，雷电轰鸣中，终于看清了屋内景象。 浑身是血的李娟缓缓转身，眼中闪烁着毫无人性的光芒。 “啊！！！”他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逃。 但李娟的速度更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掠至门前，关上房门，随后利爪横扫。 “咔嚓！” 试图反击的小弟右手三根手指齐根断落，掉在地上还微微抽动。 而还不等他惨叫，喉咙又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狂喷，整个人瘫软倒地，抽搐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他意识消亡的最后一秒，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袍、披发遮面、眼若赤火的女人静静伫立，活生生一只取命的厉鬼…… 第三十八章煽动 与此同时，十六楼的楼梯间传来剧烈骚动。 姚伟带着一堆人冲上楼层，人人手持钢管、刀制工具，气势汹汹。 姚伟告诉他们，说吴良平喊他们去支援赵刚毅，便匆匆集结赶来。 “人呢？吴哥呢？赵哥呢？”有人大声问。 “奇怪，吴良平应该就在这里的，难道去了其他单元楼？”姚伟也是一脸疑惑。 “你他娘的是不是耍我？”一个男人皱眉，狠狠地推了一把姚伟。 他叫马野，平时负责看管11楼，打击其他捕鱼的人，这相当于是把老家交给他看管，可见赵刚毅对他的信任。 马野总觉得不对劲，他见识过赵刚毅的厉害，怎么会轻易遇险？ 姚伟立马不服道：“谁耍你了？我们刚刚在楼上听到了赵哥的惨叫，所以立马下来搬救兵了。” “那你他妈有时间跑下来，没时间跑上去救赵哥？” “我……我……” 马野一吼，姚伟顿时语塞。 马野冷冷道：“哼，你就等着赵哥收拾你吧！”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决定先带人去驰援赵刚毅。 然而刚准备行动，就忽然听到16至17楼的楼梯内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赵刚毅死了！大家跟我们一起报仇！” “打死赵刚毅的狗腿子！” “一个都别放过！” “把我们的粮食抢回来！” 脚步声如潮水般涌下，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 姚伟额头冒汗，脸色发白：“这……这……你看，迟了吧！赵哥都已经凉透了！” “草泥马！” 马野怒不可遏地拎起姚伟的衣领，刚想发怒，却看到身后的小弟一个个吞咽口水，人心惶惶。 马野眼神一凛：“都慌什么，撤！去连廊分散！” 这时候也不管赵刚毅是不是真死了，他也只能这么安排。 然而话音未落，防火门忽然被人“轰”的一声打开。 一群人鱼贯而出，领头的正是秦云，肩扛朴刀，目光凌厉。 他身后跟着七八十余名激动兴奋的业主，人人手持铁锹、撬棍、菜刀，甚至还有人拎着液化气罐。 而在看到马野、姚伟等人后，秦云身后的业主顿时熄灭了声音，怒视他们这些人。 谁也没想到，双方会在这里狭路相逢。 但谁也不敢先动手。 空气瞬间凝固，剑拔弩张的氛围，令大家手心冒汗。 姚伟早就吓得缩了角落，而马野也是心惊不已。 他死死盯着秦云肩上的朴刀。 虽然他被赵刚毅安排守在11楼，但他也听说过秦云。 赵刚毅带人扫楼时，在31楼吃了三次亏都没能拿下的硬骨头。 甚至这一次，赵刚毅很可能已经被反杀了。 更让他惊恐的是，如果赵刚毅都不是秦云的对手，那他肯定也弄不过秦云，结局也是一死。 想到这里，马野本能地想要退缩。 可问题是现在退缩，那些已被煽动的业主必将彻底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念头电转之间，他咬牙挺直脊背，脸上挤出一抹阴狠冷笑：“你们是不是活腻了？！敢来找我们麻烦，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声音如雷炸响在楼道中，带着惯常的威慑与压迫。 果然，不少业主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半步，人群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们这半年来一直活在赵刚毅团伙的阴影中，早就形成了梦魇。 秦云站在最前方，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骚动与不安。 他并不意外。 这些人已经被欺压太久，愤怒可以点燃他们，却无法保证他们在刀锋面前不退缩。 但他本就没指望这群人。 只不过是顺手利用一下罢了。 想到这里，秦云的嘴角微微扬起，充满讥讽。 他缓缓举起朴刀，刀尖斜指地面，声音低沉却穿透全场：“老子就是活腻了，你有种来试试？” 马野顿时语塞。 他哪敢真的上前？ 当下冷笑：“想死？你自己过来！” “呵。” 秦云嗤笑一声，转过身面向身后众人，声音陡然拔高：“赵刚毅已经死了！这群人都是跟着他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王八蛋！他们原本只是我们小区的保安！可水灾来临后他们做了什么？！” 他手臂挥动，指向马野一伙：“他们杀人！抢粮！抢走你们的老婆！抢走你们的女儿！霸占你们的房间！把你们奋斗大半辈子买来的房子据为己有！甚至还把你们死去亲人的尸体囤起来当粮食！简直毫无人性！” 秦云一字一句，如重锤砸下，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握紧拳头浑身发抖，而更多的人眼中燃起了赤红的怒火。 “他们不是保安！”秦云冷冷道，“他们是强盗！是屠夫！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今天，要么他们死！” “要么我们继续跪着活着，任他们宰割！！” 最后一句话如同引信点燃火药桶。 “杀——我要杀了他们！” 不知是谁第一个吼了出来，紧接着，怒吼声如潮水般席卷整个楼道。 “我不想死！不想被人宰割！” “我要替我老婆女儿报仇！” “这群禽兽！” 一声声怒吼响彻起来，人群义愤填膺。 马野等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 而秦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拎起朴刀，刀背狠狠砍在一旁的铁门上，发出震动般的巨响。 “都给我上！现在是你们审判他们的时候！” “杀！” 关志文等人立马响应。 瞬间，有人铁锹砸地，撬棍挥舞，液化气罐被高高举起，人群如决堤洪水般冲向敌人。 马野脸色剧变，方才的威势荡然无存。 他猛地挥手：“撤！快撤！” 话音未落，已带头转身狂奔，往连廊方向跑去。 只要跑到其他单元，他就相信自己可以安全。 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云的目光牢牢锁定，枪打出头鸟，赵刚毅死了，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小头目，居然敢带头反抗，绝对不能留！ 他疾冲而出，撞开挡路的人群，直扑连廊出口。 “卧槽尼玛！” 马野吓了一大跳，他没有发生赵刚毅和李娟那样的变异，根本跑不过强化过的秦云。 慌不择路下，绕过消防箱冲进二单元的转角，躲进半掩的消防门后，握紧一把砍刀，准备偷袭。 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反杀！ 来不及多想，就在这刹那间，秦云推门而入！ “给我去死！” 马野大吼一声，刀光乍现，直砍后脖梗！ 秦云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敢停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低头，用厚重的骑行头盔硬生生扛下这一记重砍，玻璃钢的外壳崩出脆响，震得他耳膜嗡鸣。 但秦云没有丝毫停顿，借着前冲之势猛然撞入门内，朴刀顺势上撩，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马野腹部！ “呃啊——！” 马野惨叫倒地，双手徒劳地捂住喷血的伤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偷袭尼玛币！” 秦云一脸怒火地砍着他，抽出朴刀，又是一刀砍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搬运物资 虽然马野没有变异出鳞片，但耐久能力也是非凡。 秦云砍了他五六刀，才终于把他砍死。 但秦云仍旧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系统传来提示—— 【叮】 【宿主杀死一只变异生命，获得16点积分……】 他这才确定马野是死了。 “16点，也快接近赵刚毅了。” 而此时，连廊的另一头。 愤怒的业主们还在围殴赵刚毅团伙，惨叫声此起彼伏。 秦云砍下马野的脑袋，大步走向人群中央，声如裂帛：“你们老大已经死了，谁还敢动手？” 他将脑袋高高举起。 原本狂躁的人群顿时一静，无数双眼睛盯着马野的脑袋。 还活着的赵刚毅的小弟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仓皇奔逃。 业主们也渐渐冷静下来。 秦云把马野的脑袋丢到地上，环视四周，喊道：“老范？关叔？小苏？贺烨伟？” “我们在这儿！” 老范从人群后挤出来，脸上带伤。 关志文也抹了把鼻血，踉跄着走来。 苏乃欣和贺烨伟也陆续出现，贺烨伟还好，苏乃欣则浑身沾着血，衣服都破了几处，但好在人没事。 看到这四个最初的盟友安然无恙，秦云心中稍稍放松。 他扫了一圈周围的业主，有的眼中仍燃着怒火，有的神情麻木，更多人则是亢奋。 秦云知道，这种情绪最容易失控。 好在他刚刚拎着人头出现的画面颇具震慑力，再加上杀死赵刚毅的战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又警惕、又畏惧、又敬畏地看着他。 秦云沉声道：“各位，赵刚毅的人已经被打垮了，首恶已除，剩下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翻不起风浪。”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呻吟的伤者身上：“现在我们有人受伤了，他们是这场斗争的功臣，我们不能赢了战斗，却失去同伴，否则和赵刚毅有什么区别？所以我提议先救人，稳住局面，然后再找那些王八蛋算账。” 这话一出，不少人心生意外和好感。 那些原本还想继续追打的业主，也冷静下来。 没人反对，毕竟这是为了他们好，谁都不想成为一个被抛弃的伤员。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高喊：“可是赵刚毅抢走的粮食呢？那么多物资，都被他藏在哪了？” 这句话像火星溅进干柴堆。 “对啊！我家孩子三天没吃饭了！” “我知道！他住在1601！霸占了周主任的老婆和女儿！” “走！去1601拿回我们的东西！” 人群瞬间炸开，纷纷调头往1601走去。 刚才还听从指挥的众人，转眼间便将秦云抛在脑后。 范德义急得直跺脚：“停下！都给我回来！” 关志文也扯着嗓子吼：“别乱来！那是人家的房子！我们现在是文明人还是暴徒？” 可没人理会。 秦云抬手制止了两人：“行了，别喊了，他们现在听不进去，先救伤员，其他事等会再说。” 范德义不甘心：“可那些物资……” 秦云朝他使了个眼色，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伤者。 范德义立刻明白，不再开口。 “你们先组织人手救人，”秦云果断下令，“我去上面看看情况。” 苏乃欣点头道：“小心点。” 此时哪怕他们再担心物资，也没有办法。 “你们也小心点，别跟他们起争执。” 秦云说完，转身踏上楼梯。 1601的物资肯定不能再搜了，这里已经被疯狂的业主围得水泄不通，砸门声、哭喊声混成一片。 他径直上了二十一楼，确认周围没人后，打开2101的房门，随后反锁。 他动作极快，将还能食用、包装完好、未过期的罐头、压缩饼干、饮用水、米面一一打包。 就在他收尾时，窗外一道轻微嗡鸣响起。 一架无人机悄然悬停在外，镜头微微转动，正对着屋内。 “总算来了。” 秦云一笑。 在决定搜查赵刚毅遗产时，秦云就想到了搬运的可能性，于是老早就和王依雯沟通好，让她操控无人机跟着他。 事实证明，王依雯对他是绝对的言听计从。 没有犹豫，秦云迅速将打包好的物资分批挂上无人机吊索，通过手势让其飞往3102。 如此反复十来次，便将2101的物资大部分运输完毕。 至于为什么是大部分，因为他还特意留下了一些发霉变质的米面。 一来他不会吃这种东西，而来他也有其他用处。 搞定二十一楼后，他又马不停蹄赶往二十八楼，然后就是重复之前的操作。 不过秦云没有动那些变异的鱼类，而是专注于卧室里的物资。 他把所有能吃能用的通通打包好，再次用无人机分批运走。 虽然无人机每次只能吊运十斤东西，但二十八楼离三十一楼更近，效率比21楼还快。 当然，他仍旧留下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秦云才长舒一口气，关门离开。 虽然自己不缺物资，没必要贪这些东西，但要掌控那些业主，就必须掌控他们的命脉。 等那些业主瓜分完赵刚毅的存货，就会重新迭进深渊，到时候就会听话很多。 之前有老范他们在场，行动不便。 如今业主哄抢成风，反而给了他腾挪的空间。 秦云目光微闪，只是他刚走出房门，正准备下楼时，就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 “李娟变成厉鬼了！她的指甲有半尺长！” “啊——！” 秦云眉头一皱，迅速下楼，在二十楼拐角处撞见两个浑身颤抖的人影正拼命往上爬。 “你们怎么了？” 两人吓得几乎跌倒，看清是秦云后，顿时像是见了救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秦哥！快跑！1601出事了！” “李娟她女儿死了，她疯了！不对，她根本不是人了！她杀了三个冲进去的业主，眼睛血红，指甲像刀子一样！” “她现在就在楼道里游荡，见人就杀！我们亲眼看见的！” 两人语无伦次，满脸惊恐，挣脱秦云的手就要继续往上逃。 “厉鬼？李娟？” 秦云站在原地，神色凝重。 他之前用无人机看过，这对母女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女人。 怎么好端端的成厉鬼了？ 还指甲有半尺长…… 不对。 秦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几乎立刻有了猜测，“李娟十有八九是变异了！” 赵刚毅囚禁这对母女是有目的的，不会让她们饿死，但也不会给他们好东西，所以她们能吃的，肯定只有变异鱼类。 长期食用下，产生变异并不奇怪。 只是按照那两个业主所说的，李娟的变异程度，恐怕比赵刚毅更强！ 但她为什么到处杀人？ 她女儿怎么又死了？ 秦云深吸一口气，他有些好奇，1601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四十章强大的李娟 不管怎样，秦云都决定下去看看。 一来关志文他们还没有上来，二来楼里有这种隐患，他也不会安心。 于是立马往下走去。 一路上都能撞见仓皇而逃的人影，嘴里无不喊着“有鬼”之类的话。 秦云没有看到老范他们，表情也是越听越凝重。 刚下到17楼拐角，就听见下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有鬼！这里有鬼啊——救命！”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硬生生掐断了喉咙。 秦云身形一顿，眉头紧锁。 不过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往下走去。 来到16楼，推开防火门的一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浓得几乎令人作呕。 走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体，全都仰面朝天，脖颈处一道极细却深可见骨的切口，鲜血早已凝固成黑褐色的粘稠液体，在地面蔓延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图案。 他们的眼睛无一例外地瞪得极大，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秦云蹲下身，用朴刀轻轻拨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衣领，仔细查看伤口边缘。 “都是被利器直接划开了颈动脉。” “是指甲吗？” “难道说李娟变异出了堪比利刃的武器……” 秦云站起身，呼吸微微发紧。 16楼空无一人，连风都像是被血气压住了。 可越是安静，越让人脊背发凉。 秦云握紧手中的朴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跨过尸体，靠近敞开的1601房门。 只见在客厅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睡衣，低着头，长发遮住了整张脸，双手垂落，指尖滴着暗红的血珠。 “李娟！” 秦云深吸了一口气，没敢进门，而是打算往楼下去找老范他们。 然而他才准备后退时，身后猛地刮来一阵阴风！ 秦云顿时回头，只见楼梯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身影。 正是刚刚还在房内的李娟！ 秦云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跟见鬼有什么区别？ 李娟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浑身血污，睡衣破烂不堪，胸口赫然嵌着一片银光闪闪的鳞甲，像是从体内生长出来的怪物外骨骼。 她的指甲长达数寸，泛着金属般的寒光，双眼充血，死死盯着秦云。 “我听他们说……是你杀了赵刚毅？” 李娟的声音沙哑扭曲，如同砂纸摩擦铁皮。 秦云没有否认，点头道：“不错，是我。”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呜呜……” 李娟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眼泪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他该死！他们都该死！他们杀了清清！他们杀了我女儿！啊——！！！” 吼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这副模样，真的和厉鬼差不多。 秦云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李娟突然瞪着他：“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李娟猛地抬头，头发甩开，露出一张惨白扭曲的脸。 她的眼眶深陷，嘴唇干裂，嘴角咧到耳根，笑容狰狞得不像人类。 秦云心头一震。 但已经癫狂的李娟突然像离弦之箭般扑来！ 速度快得肉眼难辨，带起一阵腥风！ 秦云本能挥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他整个人被震退三步，身体撞在墙上还没反应过来时，头盔就发出一声脆响，被李娟狠狠抓了一爪。 秦云顿时头皮发麻！ 想也没想，就是一刀砍出。 也不管有没有砍中什么，他立马顺势滚入1601房内，反手猛力关门！ “砰！！！” 下一秒，门外便是疯狂的凄厉喊声和抓挠声！ “你出来，滚出来，不准进我家，滚出来啊！” “咯吱——咯吱——” 利爪在金属门板上划出刺耳声响，留下五道深深的沟壑。 每一次撞击都让门框震颤，仿佛随时会被撕开。 秦云靠在门后大口喘息，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他摘下头盔，发现这顶厚重的骑行头盔已经被抓烂了。 “这得多强！” 秦云心中骇然，环顾四周，视线落在角落一个粉色电动车头盔上。 那是女士用的款式，上面还贴着卡通贴纸，已经沾满了灰尘和血点。 他咬牙摘下破裂的头盔，换上这个新的。 虽不匹配战备装备，但至少能提供一点防护。 “看来得提升一下属性点了。” 秦云心中默然，可当他打开系统可兑换物时，却发现并没有刷新出属性点。 “草！”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椅子上坐着人影身上。 他原本以为那是李娟，可现在才发现并不是。 那坐着的，虽然也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可实际上是个年轻女孩。 秦云走近一看，心猛地一沉。 是周清清。 她双眼微睁，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嘴角有一丝血迹，胸口也在不断滴血。 “原来真的死了。” 秦云感慨之余又松了口气，他之前还以为李娟会鬼魅一样的瞬移，那自己不知道得提升多少属性点才能与之抗衡。 秦云目光略过周清清后，又看到房间里躺着的两具男尸。 用朴刀翻开一看，一个是吴良平，被割开了颈动脉。 另一个应该是他的小弟，也被虐杀。 见到这一幕，秦云瞬间明白了。 “这里是李娟母女的住处，赵刚毅把这里设为窝点，肯定藏着粮食。” “吴良平他们肯定也知道，于是强行闯入。” “李娟母女反抗，结果周清清被当场杀害。” “李娟目睹女儿惨死，情绪崩溃，在生死一线间变异程度超出了临界点……” 秦云对变异临界点所需条件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此刻大门外的李娟发疯一样，疯狂捶打攻击大门。 饶是这大门质量不错，此刻也已经千疮百孔，满是指甲印记。 秦云不敢久待，迅速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然而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多少食物。 只有冰箱里有少量吃的。 秦云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赵刚毅并不信任这对母女，甚至连吃的都没有往这里放多少。” 赵刚毅这种人，永远不会相信任何人。 随后秦云跑到阳台，这边阳台没有封锁，他迅速爬到阳台上。 外面风雨交加，雷电轰鸣。 借着雷光，秦云看向15楼的空调外机。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 嘭！ 他整个人准确的跳到了那空调外机上。 与此同时，他就听到了16楼传来嘭的一声。 李娟破门而入了！ 她第一时间冲到客厅桌子旁的女儿身边。 看到女儿尸体，不禁悲伤愤恨，再次涌上心头。 她疯狂尖叫：“出来！你给我出来。” “滚出去，滚出我家！” 她身形如电，急速在房间里跑动寻找。 秦云没敢出声，觉得15楼也不安全，又往下爬了两层，然后小心的钻进13楼阳台…… 第四十一章父子 十三楼已经距离十一楼水面非常近了。 这里基本上都是赵刚毅团伙之前居住的地方。 秦云走进客厅，房间里面堆满了渔具、生锈的铁桶和几根鱼竿。 水桶里漂浮着几条尚未处理的变异鱼类。 秦云立刻意识到，这里应该是赵刚毅团伙钓鱼捕鱼的地方。 他心生警惕，恐怕这房间里还有人。 果不其然，刚走入客厅，他就听到卧室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云眉头一皱，靠了过去，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场景。 发现里面的两个男人他还认识，是以前业主群里出名的钓鱼佬。 一对父子，年轻的叫杨军，三十来岁，老的平时就叫他老杨。 末世之后，他们就投靠了赵刚毅，被安排在这里专门钓鱼。 马野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这间房也是马野霸占的。 而此刻卧室内，老杨正弯腰往背包里塞泡面和饼干之类的物资。 他儿子杨军则蹲在一旁捆扎米面，眼神却不时瞟向墙角的一个女人。 女人蜷缩在角落，双臂环膝，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嘴唇和一双惊恐的眼睛。 她身上衣物残破不堪，外套搭在肩上，胸口大片裸露，但她似乎已麻木于羞耻，只是哀求道：“能不能带我走……求你们，带我走……” “闭嘴！”老杨毫不客气地回头瞪了一眼，“累赘一个，带着干嘛？分我们吃的？” 女人顿时噤声，肩膀微微发抖。 杨军却迟疑了一下，声音压低：“爸，她……她还挺漂亮的。” “漂亮？”老杨冷笑一声，“她不过是马野玩过的一只肮脏鸡，以前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糟蹋过，要来干什么？现在是什么世道？外面快饿死的女人一堆，谁稀罕这张脸？有吃的才是王道！你脑子进水了？” 杨军涨红了脸，低头不语，手指却攥紧了背包带。 女人颤抖着道：“我……我没给别人……只有马野碰过我……我可以干活，能做饭……我不挑食，吃鱼就行，呜呜……” 这一哭，杨军更加心疼了。 他立马道：“爸，带上她吧，大不了我少吃点，而且你也不想我们老杨家断子绝孙吧！” 【断子绝孙】四个字一出，老杨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 但现在不是拖延的时候，楼上已经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闯进来。 于是他狠狠瞪了一眼杨军，骂骂咧咧道：“你可想好了，带上她，你就得养她，到时候没吃的别来求我！” “放心吧爸！” 杨军立马兴奋起来。 “谢谢……谢谢……” 女人也是哭哭啼啼地道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披上，动作毫无避讳。 被困半年，她的内衣早已不知去向，仅靠一件单薄外衣勉强遮掩。 昏光下，那一副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就连上了年纪一向冷硬的老杨都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杨军更是呼吸加重，眼神逐渐失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悄然崩断。 装完物资后，三人准备撤离。 老杨走在前头，杨军背着包，女人紧跟两人身后。 客厅里的秦云则握紧了朴刀，随时准备动手。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杨军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锋利的鱼线，从背后闪电般绕上老杨脖颈，双手狠狠一绞！ “呃——！”老杨双眼暴突，喉咙发出咯咯声响，本能地抓挠颈部，指甲在儿子手背上划出血痕。 “爸，”杨军咬牙切齿，眼中却有泪光闪动，“我被你骂了一辈子！也羞辱了一辈子！原本你还可以继续骂下去，但世道变了，你已经老了，反应慢，力气小，你才是真正的累赘！” “所以……妈下去了，你也该去陪她了。” “这些食物，这个女人，以后都是我的！” “咯……咯……！”老杨涨红了脸，愤怒、恐惧、懊悔，他试图反抗，可脖子上的鱼线越缩越紧，他根本不是年轻力壮的杨军的对手。 两分钟后，老杨挣扎渐弱，最终软倒在地，脖子上一道深紫血痕赫然可见。 他的眼睛还睁着，望着天花板，仿佛至死都不信自己会死在亲生儿子手上。 女人也被这一幕吓得瘫坐在地，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杨军喘着粗气，转过身看向她，眼神由疯狂转为赤裸的欲望。 他一步步逼近，嘴角扬起狞笑：“现在没人管我了……你说，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我想活！我想活！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女人顾不得恐惧，立马点头。 “那好，我爸死了，我现在火气很大……” 杨军解开裤腰带，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 女人立马扶着他的腿跪坐起来，闭上眼睛。 “爽！” 杨军也得意地笑了起来，却浑然不知卧室门被无声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身后。 此时秦云还是颇为无语的，想不到一个人可以畜生到这种地步。 不过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抬起朴刀，照着杨军的脖子，直接一刀砍了下去。 噗嗤！ 没有任何意外，刀刃切入的瞬间，杨军的身体便猛地一僵，所有表情凝固在脸上。 但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了，脑袋便直接飞起，鲜血喷溅在了天花板上。 扑通！ 尸体倒地。 “啊——！” 还在动作却感觉到异样的女人也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秦云冷冷地哼了一声。 女人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马上噤声，抬头望向秦云，眼中尚存一丝希冀，仿佛还想说什么。 但秦云没有给她机会。 刀光再闪。 人头滚动，一切归于寂静。 “倒是省了我一些事。” 秦云蹲下身，冷静地摘下没有被鲜血污染的老杨背后的背包，看到窗外的无人机后，立刻来到阳台，把背包绑了上去。 随后挥了挥手，无人机便升上了31楼。 而秦云此时却对范德义他们收服那些业主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的确，他可以掌控一些人。 但这些人还算人吗？ 末世之中，人性十不存一，老范的那一套他大概也知道了，造势，树立秦云的威望，拉帮结派，以理服人，有点怀柔的意思。 但不是什么人都适合怀柔。 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救。 更不是什么人都配活着…… 第四十二章再次增强 秦云觉得要纳入自己团队的人，至少还要保留该有的人性底线。 否则指不定哪天就会背刺自己。 而且他现在的团队人员也不少了，没必要扩充太快。 【叮】 【宿主击杀变异生命×3，共获得得20点积分。】 【当前总积分：132】 【可兑换物品……】 系统的提示打断了秦云的思绪。 尤其是看到可兑换物品更新之后，他更是顾不得其他，立刻开始研究起来。 他粗略扫了一眼。 食物类已经琳琅满目：压缩饼干、罐头、泡面、鸡排、牛排…… 武器类也有新增：军用匕首、防弹背心、甚至还有Taser电击枪。 但对于此刻的秦云来说，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三项物品上： 【自动手枪（9mm）】 【随机属性点（耐力、力量、速度、精神……）】 【变异芒果（白色品质，纯度10%）……】 手枪，毫无疑问是战力的保障。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新世界，谁能掌握致命武力，谁就能掌握话语权。 哪怕面对李娟那样的变异者，子弹也能一击毙命。 属性点也好理解，是他提升自身的核心途径。 至于随机随什么都无所谓，无论是力量、耐力、速度，还是防御，都能让他获得极大的增强。 而秦云唯一不太理解的就是【变异芒果】。 “充满异化能量的植物果实，可提升变异进度、增强体质，有一定几率觉醒异化能力。” 秦云盯着描述，眉头紧锁。 “异化能力？” 他回想起李娟的变化，尤其是那双爪子，锋利的不像话，几乎脱离了人类范畴。 那种改变，难道算是一种异化能力？ 又或者是掌控风火雷电？ 秦云摇摇头，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无敌了。 可太扯了。 他不是很相信。 而更让他在意的是系统描述里的品质与纯度。 白色品质，纯度仅10%。 系统没有说明是否存在更高品质，但直觉告诉他，一定有。 “所以，是不是品质和纯度越高，效果越强？觉醒异能的几率更大？” “那反之是不是低纯度就有可能或导致变异失控，或者产生副作用？” “比如身体畸变？” 秦云自语呢喃，脑海里闪过赵刚毅和李娟的模样，一个像怪物，一个像厉鬼，那种变异让他有些迟疑。 但他知道这事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这个世界变了，规则也被重写。 没人能告诉他该怎么走，因为所有人都还在挣扎求生，而他已经走在了大部分人的前面。 思考了一会后，秦云决定暂时先不动这个变异芒果。 “与其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不如先拿点实在的。” 秦云决定兑换一把自动手枪和两个随机属性点。 只是手枪要100积分，属性点也是20积分一点，他才132积分，有点不够用。 就在秦云思索着要不要再去杀两个人时，客厅水桶里的变异鱼类忽然蹦跶了一下，好似在提醒秦云还有它们一样。 秦云瞬间眼前一亮，于是毫不客气地动手宰了。 “这就积分就足够了，还溢出8点。” 秦云没再犹豫，直接兑换了一把自动手枪，子弹满配，17发齐整。 兑换完成的瞬间，枪就出现在他手里。 他立刻拉开弹夹检查，黄澄澄的子弹严丝合缝地排在里面，一发不少。 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压手又扎实，和玩具枪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秦云以前从没摸过真枪，更别提开枪了。 但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 刷短视频时没少看过那些有钱的博主拆解讲解，枪械原理、握持姿势、瞄准方式，多少有点印象。 真正难的不是扣扳机，而是打得准。 他练过弓弩，手感略有相似，但手枪的后坐力和瞄准逻辑毕竟不同。 他不想拿有限的子弹去试错。 不过无所谓，这枪本来也不是用来打人的。 对付普通人，他两倍于常人的力量已经绰绰有余。 至于变异生命——贴脸轰击，总不可能打不中。 把玩了一会儿，秦云将手枪贴身收好。 接着，他又兑换了两个随机属性点。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点力量属性点。】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点精神属性点。】 伴随两道提示音在脑中接连响起，一股暖流随即涌遍全身。 “舒服。” 秦云低哼一声，下意识坐直身体，像接受奖励的小朋友 几秒后，热流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深处传来的细微变化。 肌肉微微胀起，仿佛重新塑形，力量感比之前又上了一个台阶。 但最关键的还是感知。 黑暗中，他的意识异常清晰，思维运转快得像开了倍速。 双眼适应光线的能力明显增强，原本只能看清两三米的昏暗楼道，在他视野里变得通透了许多。 “这就是精神属性的提升？” 秦云心头一震，这种全方位的感官升级，比单纯的力量增幅更有价值。 “而且……” 他抬起手，尝试单独控制无名指。 以前这动作总是卡顿，手指像连在一起似的。 现在却轻松自如，灵活得如同食指一般。 他嘴角微扬，站起身走到茶几旁，单手抓住桌腿，轻轻一提。 几十公斤重的大理石面茶几被他单手拎起，稳稳悬空。 “接近常人三倍的力量，确实够劲。” 他又顺手抄起那把三十斤重的朴刀，此刻在手中轻若扫帚，挥动间毫无滞涩。 “要是再对上赵刚毅，三拳之内，我就能让他见到太奶。” 秦云笑了笑，活动了几下筋骨，迅速适应这具更强的身体。 得益于精神属性的提升，他对身体的掌控近乎本能，协调性远超以往。 “该出去看看了，希望老范、关志文他们还活着。” 自语一句，秦云拿起朴刀，推门而出。 楼道依旧昏暗，地面横着几具尸体，应该是李娟下的手。 只是不清楚她是受刺激失控杀人，还是变异后才变得嗜血狂躁。 秦云暂时没心思深究，跨过尸体，往楼下走。 十二楼一片死寂，走廊空无一人，显然都被吓跑了。 到了十一楼，只有两个房间传出动静。 他在1101门前敲了敲。 屋里声音戛然而止。 “谁？”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秦云笑了：“小苏，是我。” 门内顿时传来惊喜的脚步声，苏乃欣猛地拉开门：“秦云？你还活着！快进来，小心楼上那个怪物！” 秦云闪身进门，苏乃欣迅速锁门。 “你怎么下来的？李娟没追你？”她急问。 秦云走向客厅，边走边说：“碰上了，差点没逃掉，我从十六楼阳台绕到十三楼，才避开她。” 话刚说完，他目光一凝。 “老范？你受伤了？” 沙发上，范德义脸色惨白，胸口缠着染血的布条，仍在渗血。 “被李娟抓了一下，”范德义虚弱开口，“要不是小苏拉我一把，早没命了。” 秦云皱眉走近：“到底发生什么了？关叔和贺烨伟呢？” 第四十三章不是鬼是变异 秦云询问范德义受伤的具体情况。 苏乃欣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上去之后，我们想把几个受伤的业主安顿进1602房间，趁机拉拢他们。” “他们都是敢打敢杀的，而且你走之前，让大家停手先救人，这些受伤的人对你心里感激，正是收拢这些人的好时候。” “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打开1602的房门，就听见1601那里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女人、孩子都有，都在喊‘有鬼’。” “楼道里一下子炸了锅，大家争着往楼下跑，不少人都被踩伤了。” “关叔和贺烨伟他们被人潮挤着往连廊方向去了。” “只有我和老范还在一起，老范因为发了一下呆……” 范德义苦笑道：“人老了，反应慢了。” 苏乃欣神情带着一丝恐慌，接着道：“我正想拽着老范往楼下跑的时候，就听见走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不快，但特别清晰，像是光着脚踩在血泊里。” 范德义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 他低声接道：“那根本就不是人走路的声音，然后……然后李娟就出现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继续：“那模样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厉鬼，她虽然走得很慢，但一见到人，整个人就像弹射出去一样，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 “尤其是她的手指甲……真的像刀。” 苏乃欣抬起手，比划着，“在一些业主的脖子上随便剌一下，喉咙就断了，抓一下手臂，整条胳膊都快被削下来，有个男人想反抗，用消防斧劈她，可她头都没偏，直接冲上去，一只手插进他胸口，肋骨全断了，心脏都被掏出来，地上全是碎肉和血块。” 范德义哆嗦着道：“我就是愣了那么一会，她顺手一划，我这钢板夹层的衣服跟纸一样被撕开，要不是小苏拉着我往后倒，现在我已经没命了。” 现在想起，他仍是直打哆嗦。 苏乃欣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惊惧：“秦云，你说李娟是不是真的变成厉鬼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变得比大部分女孩子都胆大了，可一想到那种传闻中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惊恐。 范德义更是合十双手，嘴里喃喃念着佛号，额头沁出冷汗：“阿弥陀佛……这是厉鬼索命啊，一定是她死得太惨，回来报仇了……” 秦云闻言哭笑不得，摇摇头道：“不用念了，李娟不是鬼，是变异。” “变异？”两人同时抬头。 范德义道：“还能变成鬼？变得这么厉害？” 秦云道：“只是长得像，并不是真的鬼，至于她的能力，应该是突破了变异的临界点导致的。” 苏乃欣和范德义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听秦云说起变异临界点的事情。 “其实赵刚毅死前也差点打破这个临界点。” 秦云接着说道，“那会他的头上长出红色鳞片，力气翻倍，皮肉硬得像铁，如果不是我们下手及时，一旦让他彻底打破了临界点，那死的就是我们。” 苏乃欣回忆起来：“原来是这样……” 秦云又道：“其实赵刚毅不是一开始就那样，是在被围攻、濒临死亡时才突变的，所以我猜测这种变化，需要极端刺激。” 苏乃欣立马道：“你是说……李娟也是因为濒死，所以变成了这样？” “极大概率。”秦云点头，“而且凡是生喝雨水、吃过变异鱼类的人，都有变异概率，雨水里有东西，鱼吃了水里的变异因子积累在体内，被人吃进去后会潜移默化的产生变异，但只有在生死关头，身体为了求生，才会激发某种非正常的生理反应。” 范德义听得目瞪口呆，捕捉到了关键点道：“所以我们也会变成那种怪物？” 秦云道：“暂时只是猜测，但每个人变异的方向不同，赵刚毅偏向力量与防御，头部增生鳞甲，李娟则是速度与攻击性极致化，可能和人的基因或者其他因素有关吧。” 苏乃欣恍然道：“所以李娟还是人，不是鬼？” 那长松一口气的模样，有点好笑。 秦云笑道：“对，所以她也会受伤，会死，而且我掌握了杀死她的办法，不用太过担心。” “嗯，那接下来怎么办？”苏乃欣又问道。 秦云思索道：“时候不早了，老范也受伤了，先带他回31楼养伤吧。” 他转向范德义：“你还能坚持吗？” 范德义咬牙撑着沙发站起来，腿还在抖，但眼神坚定了几分：“应该能，只是31楼的楼梯有点难爬……” “没事，我来背你。” 秦云直接抄起范德义放在背上，以他现在的力量，增加一个人的体重基本不会影响行动。 随后道：“走，跟着我，我们穿过连廊，从隔壁单元上楼。” 范德义被他这一膀子力量惊呆了。 苏乃欣明眸闪烁，紧随其后。 三人悄悄打开房门，贴着墙根前行。 连廊外风声呼啸，远处几具尸体横陈，血迹蜿蜒。 他们一步一停，警惕地扫视四周。 直到转入隔壁单元楼梯间，三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楼梯往上爬。 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 甚至连廊上本来住着人，此时也跑的没影了。 似乎大家都听说了1栋闹鬼，有房间的，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没房间住在连廊里的人，都匆忙转移，去了更远的三单元，四单元了。 秦云三人，一路爬到31楼，回到了3101。 “老范！你怎么了？” 打开房门的巩桃看到受伤的范德义，声音都变了调，转身便喊：“王大妈！快来看看老范！” 王杨澜闻声从里屋冲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别慌。” 秦云将背上的范德义轻轻放平在沙发上，对巩桃道：“先拿药箱来。” 巩桃立马点头去拿药箱。 这时王大妈也反应过来了，颤巍巍地抓着范德义的手，眼眶泛红：“老范，你这是怎么搞的？谁干的？” 范德义艰难地睁开眼，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皮外伤……别吓着你们……” “行了，你别说话了。” 巩桃拿来药箱后，迅速用消毒水给他冲洗创面，范德义疼得倒吸冷气，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老范你忍着点，不消毒会感染。” “我知道……可忍不住啊。”范德义苦笑。 酒精倒在棉球上，触碰到伤口的瞬间，他再次猛地抽搐了一下，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闷哼。 一旁的王大妈看得揪心不已。 好在巩桃现在的动作利落，手法熟练了不少，才让范德义少了一些意外之苦。 看着龇牙咧嘴的老范，秦云对苏乃欣道：“小苏，你去我家喊依雯，让她烧点热水过来。” 苏乃欣点点头。 第四十四章简直超人 没一会，王依雯就提着水壶匆匆赶来，发丝微乱，脸颊因着急担忧而泛红。 “秦云哥哥，水来了！” 她说着把水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范德义的伤口上，眼中满是惧色。 苏乃欣跟在身后，本来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王依雯，不禁眼神黯淡了几分，默默落后几步。 秦云道：“行，依雯，你再去用热水烫几件干净的衣服，绷带不够用。” “好的，秦云哥哥。” 王依雯点点头，拿起几件干净的衣服放进热水中浸泡。 等一切处理妥当，巩桃给范德义服下消炎药，又叮嘱他必须卧床休息至少两天。 范德义虚弱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巩桃收拾好药箱，终于有时间问：“秦云，老关呢？他怎么没回来？” 秦云摇摇头道：“走散了，不过关叔和贺烨伟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可老范怎么会受伤？”巩桃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安，“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秦云沉默片刻，估计现在把李娟的事说出来会让她们更加紧张。 于是道：“先不说这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赵刚毅的物资收上来。” 闻言，王依雯诧异地看了秦云一眼，但没有做声。 她把那些物资都藏在了卧室里，刚刚苏乃欣进去也没有看到。 苏乃欣也道：“对，现在大家都缺吃的喝的，晚一步可能就被抢空了。” 秦云又道：“王大妈你就留在这里照顾老范吧。” 王大妈点点头。 众人稍作休整，带上工具和背包，再次出发下楼。 没有赵刚毅这颗定时炸弹，几人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当然，秦云不想阴沟里翻船，所以仍旧保持警惕。 来到二十八楼时，眼前的景象让苏乃欣、王依雯和巩桃三个女人心头一沉。 2801的防盗门大敞着，门框扭曲，锁芯被撬开，屋里翻得一片狼藉，柜子倒地，箱子空空如也。 苏乃欣顿时色变，惊怒交加：“这群混蛋！” 巩桃也慌张地道：“那怎么办？没有吃的，我们也很难坚持下去。” 秦云站在门口扫视一圈，神情凝重却不慌乱。 他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块破碎的塑料包装袋，上面印着“昐昐面包”四个字，转身看向众人：“走，去二十一楼看看。” 一行人继续向下。 而这次，他们刚到二十一楼拐角，就听见屋内传来搬动家具的声音。 苏乃欣探头一看，顿时怒火中烧，几个人正从赵刚毅的房间里往外搬矿泉水和罐头！ 她忍不住大喊：“住手！那是我们的东西！” 屋内几人猛然回头，五个男人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拎着袋子，脸上毫无羞愧之色。 为首的是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皮夹克，眼神阴狠。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王依雯身上，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哟，大奈美女？”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子，你挺能享受嘛，三个女人陪着你。” 显然，他并不认识秦云。 而秦云不动声色，挡在王依雯身前。 那人上下打量着秦云，慢悠悠地说：“这样吧，你要是把这三个女人留下，咱们就不动你，留她们陪我们几天，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怎么样？” 旁边一个小弟立刻附和：“这妞细皮嫩肉的，比水里的鲍鱼水多了！” 王依雯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又惧又怒。 “一群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秦云没有废话，右手提着朴刀，朝着几人走去。 “靠，你他妈的找死啊！” “站住！” “抄家伙！” 几人声势颇大，大吼一声，分别从腰间拔出钢管、菜刀、水果刀，在狭窄的空间里形成三路夹击之势，分别攻向秦云的头部、腰部和腿部，招招致命，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但秦云早有准备。 就在对方出手的刹那，他脚下猛然蹬地，身体旋拧，手中朴刀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 那一刀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只听“咔”的一声脆响，为首男子的右臂竟被硬生生斩断！ 鲜血喷涌，惨叫声撕心裂肺。 “啊！卧槽！”那人跪倒在地，抱着断臂疯狂哀嚎。 他边上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秦云已欺身而上，一脚踹飞持钢管者，顺势侧身避过菜刀劈砍，反手一刀柄砸中另一人太阳穴，将其击晕在地，随后立马补刀砍断这三人的脖子。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 就连秦云都颇觉意外，精神感知提高后，增益效果竟然这么明显！ “玛德，这特么超人啊！” 剩下的两人吓得脸都白了，丢下武器转身就逃。 但秦云怎么会放过他们，在他们打算逃跑的一瞬间，强大的精神感知就提前捕捉到了，于是立马提着朴刀，追上了过去，一刀一个，全部尸首分离。 连杀五人，秦云面不改色。 门口的王依雯和巩桃却再也撑不住，看着满地狼藉与血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场蹲下呕吐起来。 秦云回过头，目光平静地扫了她们一眼：“依雯，桃姐，时代不一样了，这场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洪水只会越来越猛，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了。” “法律管不了事，道德也只对讲底线的人有用。” “能保护你们的，只有武器。” “我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大家能活着。” “慢慢适应吧，否则很难再这种世道活下去。” 说完，他拎起那五人囤好的物资包，又快速检查了一遍屋子。 确认没有遗漏后，秦云将尸体一一拖到窗边，毫不迟疑地扔下了楼。 苏乃欣走到两个女人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王依雯和巩桃脸色依旧惨白，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强忍不适，开始帮忙整理背包。 苏乃欣走到秦云身旁，低声说：“物资好像少了很多。” 秦云点头：“门锁都被撬了，显然是被人提前洗劫过。” 他没说出实情，因为有自己的考量。 而这一趟带她们下来，主要是一次心理试炼，让王依雯和巩桃多适应一下这种残酷。 末世之下，情绪失控等于送命，尤其是亲眼见到李娟那种变异体之后，一旦被恐惧吞噬，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苏乃欣轻叹一口气：“还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这点东西都不够撑几天。” “半个月的口粮是够了。”秦云说着，背起最大的一个包，“我先送你们上去，回头再下来拆点木料——地板、家具都拆走，还有那些衣服，别浪费。” 苏乃欣一怔：“要这些干嘛？” “生火用。”秦云道，“做饭、取暖、照明，哪样不需要燃料？而且这栋楼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准备退路——比如做条木筏。” 苏乃欣诧异道：“你是说……我们要离开这儿了？” 第四十五章门没关 虽然秦云之前就提出要往外逃，可苏乃欣他们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一来没有船。 二来水里的未知生物太可怕。 没有充足的准备，谁敢贸然下水？ 可现在听秦云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长住。 王依雯也疑惑道：“秦云哥哥，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啊？” 巩桃也点头道：“是啊，外面都是洪水，出去也没地方待啊。” 秦云看着她们道：“这里也待不了太久，你们觉得这场雨还会下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直下？” 三女面面相觑。 王依雯思索道：“可是秦云哥哥，海拔越高，想要往上淹就会越困难吧，半年淹了10楼，也许下个半年只能淹到15楼。” 苏乃欣和巩桃也是这么想的。 但秦云说道：“如果楼塌了呢？如果海里的生物上来了呢？就算不上来，当越来越多的水栖生物变异，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恐怖，到时候我们再想走，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秦云的一番话，顿时让三个女人都呆愣住了。 她们没有想过这么远的事情。 又或者说是不敢想。 如果真的如秦云说的那样，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人类还怎么活？ 除非变异成鱼…… 秦云背着物资，带着三女回到3101。 王大妈打开门，察觉到几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不由纳闷道：“怎么了？” 巩桃把秦云的话复述了一遍后，王大妈也沉默了。 虽然他们每天都在祈祷这场大雨停下，可上天似乎屏蔽了所有信号，一个劲地下个不停。 “秦云，姐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这时，巩桃面带迟疑地看着秦云。 秦云立刻会意，想了想道：“桃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样，明天一早我就去隔壁单元楼找找关叔和贺烨伟。” 苏乃欣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吧。” 秦云微微点头，又看向巩桃道：“有关叔的照片吗？我路上好问问别人。” “有，有的，我给你拿两张。” 巩桃连忙回主卧，不多时，就拿着两张照片出来。 两张都是关志文的单人照，应该是出去旅游拍的。 关小瑶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这时也清醒了，跟着妈妈走出来，看着秦云请求道：“秦云哥哥，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我爸爸啊。” 秦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说罢，又安抚了一下巩桃后，便带着王依雯返回了3102。 “秦云哥哥……” 刚回到房间，王依雯就忍不住想要问秦云一些问题。 而秦云也当然知道她想知道些什么，扬嘴一笑：“别问，你以后会知道的，咱先办正事，还有两套衣服没试呢。” “啊！” 在王依雯的惊呼声中，秦云一把抱起她回到了卧室。 这一夜，注定又是风雨飘摇、暴雨如注的一夜。 次日一早。 秦云摸了一把雪子后才从床上爬起来。 “秦云哥哥～我～我帮你做早餐～” 累趴的王依雯呢喃着也要起身。 秦云亲了她一口：“你先休息吧，睡足了再起床，觉得不安心或者无聊的话可以去3101先待着。” “嗯，秦云哥哥……你小心，我等你回来，今晚……今晚穿女魔法师的……” 王依雯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秦云立马会心一笑。 来到厨房随随便便吃了份牛排意面后，便穿好装备出了门，却发现苏乃欣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早，吃了没？” “吃了。” 苏乃欣点点头，拿出一块干面包。 秦云道：“行，那就出发吧。” 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因为秦云要警惕四周可能出现的危机，不想分心在其他事情上。 而苏乃欣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直到路过28楼赵刚毅的房间时，苏乃欣才忍不住低声道：“秦云，你说过我的病好像也是会好的吧？” 秦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一问，随即点点头道：“人都能变异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苏乃欣笑了笑：“嗯，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相比第一次遇见，她的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光芒。 谁不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好身体呢？ 秦云是这么想的。 却不知道苏乃欣想的是，如果没有了水泡病，自己就可以不再偷偷羡慕王依雯了…… 两人说话间，慢慢来到了19楼。 本打算继续往下走，但秦云却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1901的房门上。 苏乃欣疑惑道：“怎么了？” 秦云道：“门没关，里面似乎没人，去看看。” 他现在的视力比一般人强大太多了。 做了决定后，便带着苏乃欣往1901走去。 靠近后，苏乃欣眉头一皱：“这间房好像也是赵刚毅小弟住的，不过应该被一些业主查过了。” “进去看一下。”秦云迈步上前。 房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内一片狼藉。 客厅地板上满是烟头和烧焦的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生火做饭又懒得收拾。 空气里弥漫着霉味、腥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石楠花香，令人作呕。 苏乃欣下意识捂住口鼻，“这味道……不太对劲。” 秦云没说话，眼神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主卧门口。 两人先后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呼吸都为之一滞。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不着片缕，被粗麻绳五花大绑，身上布满淤青和擦伤，凌乱的衣物与卫生纸散落一地。 她的脸朝上，嘴巴被塞住，眼神空洞，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苏乃欣心头猛地一揪，怒火瞬间窜上头顶。 “这些人渣……” 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女人应该是赵刚毅小弟挟持的，沦为谢雨的工具，但赵刚毅势力崩溃后，又被昨天的几个业主给禽兽了。 她咬牙切齿，快步上前。 “别怕，我们是楼上的邻居，那些禽兽可能已经死了，你安全了。”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女人嘴里的破布。 那女人喉咙发出沙哑的呜咽，口水顺着嘴角滑落，眼神依旧呆滞，仿佛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苏乃欣心里发酸，刚刚解开绳子，女人突然动了动手指，指向窗户。 “你想开窗？”苏乃欣问。 女人微微点头。 “好，我帮你。” 她以为对方受不了这屋里的刺鼻气味，起身走到窗边，用力推开锈迹斑斑的铁窗。 暴雨如注，冷风裹着雨水灌进来。 但相比屋内的气味，反而带着一种自由和解脱的感觉。 就在苏乃欣转身的一刹那，床上的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动作快得不像个虚弱的人，她直冲窗口，整个人翻了出去！ “喂！！” 苏乃欣惊叫出声，扑过去伸手抓，却只捞到一把湿冷的空气…… 第四十六章苏乃欣的变异 窗外传来沉闷的落水声，随即被哗哗的雨声吞没。 苏乃欣僵在原地，手指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跳楼？你已经被救了啊！” 她声音发抖，猛地转身抓住秦云的手臂，眼里全是愤怒和不解，“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就因为那些畜生？值得吗？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她情绪几乎要崩溃，泪水滚下来，像是在质问那个坠楼的女人，又像是在质问曾经差点放弃自己的自己。 秦云沉默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安慰，只是轻轻揽住她的肩，任她发泄。 他知道，有些伤，不会因为获救就消失。 有些人，哪怕逃出了牢笼，心也早已死在了黑暗里。 良久，苏乃欣终于安静下来，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秦云低声说，“好点了吗？” 这也是他昨天为什么要带着王依雯和巩桃下楼的原因，就是怕她们碰到突发事件后情绪崩溃。 好在苏乃欣已经久经阵仗，平复得很快。 她点点头，“搜一下屋子吧，说不定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关叔和贺烨伟还没消息，我们得继续找。” “嗯。” 两人开始分头搜查。 秦云动作利落，在角落翻出几瓶矿泉水和半包辣条，随手收进随身背包。 苏乃欣则在床头柜抽屉里摸到一份报告，还有一只旧药箱。 她打开文件，目光落在“孕检报告”四个字上，瞳孔骤然收缩。 “她……她怀孕了？” “三个月……这群王八蛋，连孕妇都下得了手？！” 话音未落，她周身忽然泛起一层微弱的光晕，如同电流般在皮肤下游走。 秦云察觉异样，猛地抬头：“小苏！” 没回应，苏乃欣双眼通红，呼吸急促，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形成一层近乎透明的气罩，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紧接着，她身上长满了水泡的皮肤，开始溃烂、脱落，露出一片片灰蓝色的鱼鳞状纹路，迅速蔓延至脖颈！ “糟糕，变异了！”秦云心头一紧。 他冲上前想拉她，可手刚碰到那层光晕，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冷静点！”他大喝。 苏乃欣猛然转头，眼神狂躁，抬手一推，竟将秦云狠狠撞退数步。 这一击的力量，至少是常人的两倍以上！ 秦云稳住身形，不再犹豫，猛然加速逼近，在她再次发动攻击前，抡起拳头，重重砸向她的太阳穴！ 嘭！ 一声闷响，苏乃欣脑袋猛地一偏，身体晃了晃，但那层光罩仍未消散。 可秦云注意到了，光芒黯淡了一丝。 他咬牙，连续挥拳。 嘭！嘭！嘭！ 三记重击接踵而至，每一拳都倾注了全身力量。 终于，“啵”的一声轻响，那层气罩如玻璃般碎裂。 苏乃欣浑身一震，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剧烈喘息。 她脸上的鱼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皮肤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苏乃欣身上消失的水泡，却告诉秦云，苏乃欣刚刚确实是变异了。 秦云皱着眉头，房间里只剩雨声和苏乃欣沉重的呼吸。 秦云蹲下身，看着她苍白的脸，低声道：“结束了？” 苏乃欣闭上眼，点了点头。 秦云心中惊疑不定，将苏乃欣抱上了床好好躺着。 过了小半会。 苏乃欣才眼皮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似乎变得黑白分明起来，只是眼中却有一丝迷茫。 “我……我怎么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刚苏醒的虚弱与困惑。 坐在床边的秦云立刻倾身向前，目光紧锁在她脸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乃欣眨了眨眼，忽然眉头一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语气陡然变得惊疑：“你……你刚才打我？” 秦云没有否认，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你当时失控了，全身开始变异，甚至有狂躁的迹象，我不打晕你，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变异？”苏乃欣喃喃重复，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虽有些踉跄，却透着一股急切的冲动，“镜子！我要看镜子！” 她几乎是扑向墙角的衣柜，拉开柜门，借着内嵌的小镜打量自己。 那一瞬间，她的呼吸停滞了。 她以为自己会变成李娟那样的厉鬼，可现在—— 她原本遍布手臂和脖颈的溃烂水泡，尽数脱落，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细腻、近乎透明般的新生肌肤。 曾经让她自卑不堪的疤痕也悄然褪去，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蜕皮重生的奇迹。 “我……我又变回来了？”她颤抖着指尖抚上脸颊，声音里既有不敢置信，又有压抑不住的狂喜，“我真的……好了？” 秦云站在她身后，有些无语女人的第一关注点永远是在外貌上吗？ “不只是‘好了’那么简单，你刚才觉醒了某种能力，你的身体在变异过程中释放出微弱光芒，周身形成一层气罩，额头甚至长出了鳞片状结构，但在我被我中断了进程。” 苏乃欣猛地回头：“你说什么？我能发光？还有……鳞片？” 话音未落，她下意识举起右手，指尖竟真的泛起一缕淡淡的、如萤火般的乳白微光。 那光芒柔和却不容忽视，像夜色中悄然燃起的一颗星辰。 “这……这是……”她怔住了，心跳骤然加快，指尖的光芒随之微微波动，仿佛感应着她的情绪。 “这就是你的变异力量。”秦云道，“试着调动它，看看能不能控制。” 苏乃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 很快，另一只手的指尖也亮起了同样的光晕。 她睁开眼，眼中已不再是单纯的惊喜，而是多了一种近乎敬畏的震撼。 “我能感觉到……体内有股能量，像是暖流，可以随着我的念头流动。” 她说着，尝试将那股能量汇聚到拳心。 秦云观察入微：“试试用这股力量包裹拳头，然后打一拳。” 她点头，咬牙凝聚意念。 刹那间，双拳被一层薄如蝉翼却隐隐流转的光膜覆盖，仿佛戴上了无形的护甲。 “哈！” 苏乃欣娇叱一声，挥拳砸向身旁的木制柜门—— “轰！” 一声闷响，柜门应声碎裂，木屑四溅。 而她的拳头完好无损，甚至连皮肤都没有擦破。 “力气变大了……而且有防御力。”秦云走上前，蹲下查看碎片，“这种能力不是单纯的强化，更像是能量外放形成的保护层。” 他抬头问：“你现在最多能让这层能量覆盖到哪里？能包住全身吗？” 苏乃欣再次闭目尝试，额角渗出细汗。 片刻后，她摇头：“不行……最多只能维持双手到手腕的位置，或者集中在某个小区域，一旦扩大范围，脑袋就开始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