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连连,傻妻携瞎母随军被拒》 第1章 被拐卖 “你要的女人,我给你送到了!” “你答应我的10块钱准备好了没?”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光棍颤颤巍巍地从鞋底拿出皱皱巴巴且带有脚臭味的钱,递给了刘秀。 然后咧开了嘴,露出了仅有的七八颗大黄牙笑着说道: “阿秀呀!” “你们家可真狠呀!” “这漂亮姑娘不是你爹之前做工家的资本家小姐吗?” “你居然也敢拐来给叔做媳妇!” 刘秀被张老汉的口臭气熏得受不了,退后了几步,说道: “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明明就是这资本家大小姐吃不了苦,不愿意照顾瞎眼的婆婆,为了一口饱饭,爬上了张叔的炕,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老汉被刘秀这么一提点,心领神会,然后赞同地说道: “侄女说得对,是她自己主动爬上了我的床,要给老汉我做媳妇!” 黎初意识朦胧之际,听到的不是丧尸的嘶吼声,而是这样的一段话! 这是哪? 难道,这被拐卖的对象,就是她本人? 在黎初还想要进一步深思时,突然看到了一个佝偻邋遢老汉,脱光了衣服,流着口水,带着淫邪地目光向自己扑来。 “小美人!” “小心肝!” “让我好好疼疼你……” 见此情景,黎初身体反应比大脑还快,直接一脚就把老汉给踢飞了出去! “啊!” 老汉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小腹蜷缩成虾米状。 他的裤裆里有液体顺着裤缝缓慢渗出,很快就湿透了衣裤,染红了地面。 黎初见状,没有丝毫地慌乱,不紧不慢地走到张老汉面前,用脚嫌恶地踩在老汉脸上,像看待垃圾一样看着张老汉说道: “以后再敢拐卖女子,我就不仅仅是废了你这么简单!” 话落,黎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了一脸惊恐、痛苦、愤怒、悔恨、委屈的张老汉! 等到黎初离开了许久,躺在地上的张老汉才稍微恢复了一些力量,忍痛站起身,踉跄地想村里赤脚医生的住处走去,但嘴里依旧忿忿不平地说道: “该死的刘秀,居然敢骗他的钱,说什么这妮子是个没人管的资本家傻小姐!” “等着,等他伤好了,他一定要她好看!” 黎初离开后,就有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灌入了她的大脑。 不仅让她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就连整个身体也感觉到软绵无力,就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了起来。 她找了一棵大树倚靠着,默默地消化着大脑里的记忆! 原来,她居然狗血地穿越了,还是穿成了一本60年代里男主的炮灰恶毒傻前妻! 在书中,原主因为资本家大小姐身份,被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抛弃。 渣爹和后妈也带着继妹跑路了,甚至还卷走原主母亲留下的家产。 只留下原主和年迈的祖母相依为命,最后,为了给原主留一条活路。 原主的祖母把最后仅存的家产给了家里老实的长工,并把原主许配给长工的儿子! 而原主接受不住打击,当扬气傻了! 在原主祖母离世后,长工一家就毁约了,把原主换婚给了刘家村的一户瞎眼寡妇家。 就在黎初以为原主已经够凄惨时,又一道记忆又涌入她的脑际。 原来,原主被拐卖也不是意外,而是书中女主刘秀的设计。 刘秀是长工的女儿,可却喜欢原主谢景淮。 在刘家村,谢景淮打小就没有父亲,其母为了养大他,给人缝补衣服熬坏了眼睛。 所以,即使后面谢景淮去部队当了兵,村里也没有人家愿意把自己的闺女嫁给谢景淮。 不用说,刘家更不可能把闺女嫁入谢家了! 而谢母唯一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大龄儿子能娶到媳妇。 所以把家里的所有钱财作为聘礼给谢景淮说了一门亲事! 没想到,却被女方家和刘家设计换了婚事。 事后,刘秀无力改变父母的决定。 就整日教唆原主虐待欺辱她的瞎眼婆婆,让婆婆吃猪食,有时候甚至逼迫着喝马尿…… 甚至,在觉察到傻子原主怀了男主的孩子时,设计把原主卖给了隔壁村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最后被老光棍虐待折磨而死! 最后,还写信给谢景淮污蔑原主把自己的婆母虐待而死,还污蔑她不甘寂寞偷人。 而眼盲心瞎的男主居然信了刘秀的话,向组织申请了离婚。 最后在刘秀的陪伴下,成了叱咤风云的军区领导! 整理好记忆后,黎初给自己顺了口气,摸了摸肚里的娃! 这剧情,真是狗血她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不过比起末世的凶险,这对她黎初而言,简直就不算个事。 刚好,剧情也还没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些人怎么欺负她的,她就怎么讨回来。 从现在起,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黎初。 她如果没猜错,现在女主应该是去给谢景淮写信,说原主不甘寂寞,爬了别人的床,还有了孽种! 估摸着信已经寄出去了,她要阻止,应该是来不及了。 为今之计,她是要回去阻止婆母的死亡,她的婆母,就是因为听刘秀说自己偷人,才被气死的! 黎初想到这里,就顺着脑海中的记忆往刘家村走去。 一路上,她不停地梳理着原书的剧情。 原书中,谢景淮在新婚夜第二天就被部落急召回去了。 所以,他只知道自己被换了婚,却不知道自己娶的是傻子! 就连洞房花烛当晚,他也以为是娇养长大的小姐因为羞怯不敢说话,所以上半夜全程都是由他主导的。 可后半夜,娇滴滴的小媳妇居然翻身农奴把歌唱,骑到了他的身上,乐此不疲地和他欢好! 可他不知道的是,上半夜是因为长工一家恐吓了黎初,让心智不全的她不敢说话,只敢顺从。 而后半夜的黎初,就像一个幼稚的小孩,在尝到甜头之后,疯狂地想要更多! 所以,才会在尝到鱼水之欢后,不停地拉着谢景淮胡闹! 而谢母,当晚刚好听到房里的动静,所以即使黎初怎么折磨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就忍了下来! 可没想到,这资本家的小姐,即使傻了,也还是会另谋高就! 所以,就这么给气死了! 改变原主第一步,就要从拯救婆母的性命开始! 第2章 洗白 她推门而入,就看到了一个瞎了眼的妇女,穿着浑身补满补丁的衣服坐在院里搓洗衣服。 见此情景,一段又一段不属于原主的记忆又涌向了黎初。 谢母自从眼睛瞎了后,挣不了工分,会帮下放的知青和村里的人洗衣服来换取食物。 而原主,在刘秀的教唆和恐吓下,会把谢母洗好的衣服涂上大粪和泥土。 所以,以至于在知青来取衣服时,都气愤无比! 久而久之,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把衣服给谢母洗了! 而谢母现在洗的衣服,则是黎初的! 看到这一幕,黎初不知怎么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在末世,她是一个孤儿,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活着,就怕一个不注意就被丧尸咬了脑子。 就算同伴之间,也只有利用,更别提互相关怀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谢母是第一个对黎初好的人,也是第一个发现黎初是傻子的人。 男主和原主新婚夜里只是肢体上的接触,言语沟通几乎为零,所以,她并不知道原主已经痴傻了的事情。 谢母,也是第二天早上沟通交流之后才知道原主是傻子的。 可她并没有为此而责打黎初,而是温和地照顾她。 刘家村的村长在得知原主是个傻子后,也就没有过多为难原主! 毕竟,这样的傻子,别说挣工分了,能把她自己照顾好就已经不错了! 但好在谢景淮每个月有津贴寄回来,分一半给刘秀家,让他家把做好的食物给自己的母亲。 而刘家,也当着村里人的面表示,收了钱会好好办事。 本来日子也能就这么过着! 可一切的平静生活被刘秀给打破了,刘秀喜欢谢景怀,可却不愿意伺候他瞎眼的母亲。 所以,就让她哥恐吓,打原主,让原主给自己的婆母的食物里加猪食,有时候还在谢母的水里加尿液…… 谢母瞎了眼睛,自然不知晓这些事情。 在黎初回忆的时候,村里一名叫春花的婶子抬着一碗红薯来了谢家。 “娃她婶子,还在忙呀!” “我给你送了碗红薯过来,你也不要嫌弃……” 黎初一看,来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灰色的补丁棉袄,脸色蜡黄,头发虽然稀疏,但一双眼睛可犀利无比了。 一看就是村里那种伸张大义,看年轻人不顺眼就要上前教育几句的正义大妈。 谢母一听来人是春花婶子,连忙擦干了手,就要起来迎接春花婶子。 黎初一见 ,立马去扶谢母。 这一举动,可把春花婶子给惊呆了! 但几秒后,春花婶子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对黎初说道: “还不算傻到家!” “终于知道扶一下自己的婆婆了!” “你记住,以后不要往你婆婆的吃食里加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那样你婆母吃了会生病!” “你婆母生病了,那谁照顾你!” 春花婶子说这些话时,尽量用了最简单的言语,希望这个傻子能听懂。 可谁知,下一秒,黎初就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把谢母和春花婶子弄的慌了神。 本想上前劝阻,却听到黎初说道: “婶子,婆母!” “我……不是我做的!” “是秀姐姐让我在婆母的食物上加那些东西的,我不愿意!” “他们就打我!” 春花婶子本不信黎初这个傻子说的话,可谁知,下一秒,黎初卷起了自己的袖子给春花婶子看。 春花婶子一看,那丫头,手臂上果真有痕迹! 春花婶子本想在仔细审问一下黎初,可却听到了刘家媳妇的声音。 “黎初,还不来接着你们的饭,是想要我给你送进去吗?” 黎初立马条件反射地抖了抖,然后快速走了出去,怕迟一秒就挨揍! 而这怯懦的一幕,刚好被春花婶子看在眼里。 春花婶子忍住要骂娘的那股冲动,悄悄滴跟了上去,贴着门,撅着屁股看外面的情况! “阿琴姐姐,今天晚上我和婆婆不想吃加了东西的食物了!” “吃了我们会难受……可不可以……” 可对面的张琴没有黎初说话的机会,直接破口大骂道: “不想吃,就饿死!”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大小姐吗?” “给你们点吃的,已经是我们仁慈了,不吃,我就叫阿根揍你!” “还有,你必须盯着屋内的那个老不死把食物吃完,否则,我就让阿根接着揍你!” 话落,就甩着屁股离开了! 看着眼前之人,黎初有些困惑,这张琴,不是已经抢了原主的丈夫了吗,可为何对她还会有那么大的敌意。 但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春花婶子正义感十足,又是个嗓门大,嘴巴碎的! 不好好利用她洗白,就可惜了! 随后,黎初端着加了料的吃食小心翼翼地回来了! 春花婶子一看,这明明就是猪食,而且还是加了料的猪食…… 之前,他们一直听刘秀说是黎初这个小傻子把吃食弄脏,执意要逼自己的婆母吃下去。 可如今一看,居然都特么的是诬陷。 她气不过,直接上前打翻了吃食,说道: “谢小子在外出生入死,不是让他母亲和媳妇吃猪食的!” 谢母一听,反应了过来。 原来,小初也是被逼的! 只是,春花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淮出生入死和刘家送来的吃食有什么关系? 刘家不是和她说好了,她帮他家洗衣服,他家给她食物吗?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在谢母和春花婶子各思所想时,黎初又语出惊人地说道: “帅哥哥在家那晚,不是我贪玩故意盖错红头巾跑来的!” “是我头天晚上,看到了阿根哥哥和阿琴姐姐抱在一起啃嘴巴……” “后面,阿根哥哥一家就逼我晚上跑去帅哥哥的房间的……” “呜……呜……” “我不这么做,他们就打我!” “今天,阿秀姐姐还把我骗到了一个黑屋子里关起来!” 第 3章 讨公道 “我呸!” “这老刘一家,里里外外都不是个东西!” “早先黎丫头还没疯的时候,在村里炫耀了个遍,说他儿子要娶城里的娇小姐了!” “可阿初送来时人傻了,他们就用这腌臜的手段换了婚!” “现在,还特么的丧尽天良想把阿初给卖了!” “谢婶子,你等着,我一定叫上娃他叔给你们讨一个公道!” 话落,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黎初看着春花婶子离去的背影,唇边泛起微微的笑容,眸光低沉了起来,在心里冷哼道: “春花婶子是村长的媳妇,又是村里默认的妇女代表,为人又正义,刚好可以帮助她洗白!” 在黎初深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自家婆母的声音: “阿初,你说刘家打你,还痛吗?” 闻言,黎初抬头,看向自己的婆母,唇角微勾:"妈,我不疼......" 黎初话刚落下,就看到自家婆母脸色骤变: "阿初,你别逞强!" “还有,刚刚你说阿秀把你关黑屋子,是怎么回事?” 可问完之后,谢母才反应过来,黎初现在是个…… 自己一时之间问那么多,她怎么会回答得上来。 可接着,她就听到了急促地关门声。 接着, 就感到了自己的双手被一双小手紧紧地握住。 随后,就听到黎初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婆母,我不傻了!” “刘秀企图把我卖给隔壁村的老光棍,在挣扎之中,我撞到了头,后面我就清醒了!” 谢母听了之后,愤恨地起身,说道: “走,妈带你去找村长主持公道去!” 话落,就要去摸拐棍带她去找村长。 黎初见此,立即说道: “妈,别去!” “我之前的身份敏感,万一我指认刘秀,她不认,反而倒打一耙,那时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我们吗?” 黎初听后,一把抱住了谢母,然后说道: “妈 ,你放心,现在我清醒了,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让人在欺负我们!” “妈,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就是谢景淮每个月是有给刘家钱,让他家负责您的伙食的!” “可您是通过帮他家洗衣服来换取吃食的!” “所以,这几年刘家应该贪了景淮不少钱?” “现在,趁春花婶子给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去把属于我们的钱给要回来!” 谢母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在黎初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刘家。 而此时,春花婶子正对着刘家一家子破口大骂: “刘大柱呀刘大柱,你真特么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当初要不是景淮他爹把你从狼窝里背出来,你坟头草都快有人高了!” “怎么,现在见娃他爹不在了,就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是吧?” 春花婶子骂人是丝毫没有顾忌, 扯开嗓子喊,没多久,十里八乡的人听到动静后纷纷跑来看热闹了! 刘家一家见人越来越多,恐把事情闹大。 刘大柱的媳妇立马上前谄媚地说道: “娃她婶子,你这话从何说起呢?” “自小景去当兵后,我们一家不是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她母亲,每日都给她送饭吗?” “是她的傻儿媳妇,在我们送饭后往里面加了东西,这事全村之前就知道了!” “你说,田地里事情也多,我们家也得吃饭,不可能随时随地盯着吧!” “这样吧,您看我们之后吃饭,我就让娃把她婶子给接到我们家吃!” “我保证,再也不让他家的傻媳妇欺负谢家大嫂了!” 村民们听后,都站出来说道: “春花婶子,这也不全是刘家的错,您也不能全怪刘家,毕竟,这年头,日子也不好过,为了那几口吃的,大家都不容易……” 春花婶子听刘家居然把屎盆子扣在了黎丫头身上,顿时火冒三丈! 再次吼道: “他家不容易,我看他家比谁都过得滋润!” “有钱没钱这事咱就先不追究,就他们人品这事,我们来说道说道!” “我今天去给谢婶子送了点自家种的红薯,我人在屋里。” “刘家的儿媳妇,不知道我在谢家,来送饭时人没到屋里就开始破口大骂!” “还恐吓黎丫头,说她不盯着她婆母把加了料的东西吃完,就要打她!” “我想加了些什么东西,大伙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 然后,话风一转,对着张琴说道: “刘家媳妇,今天的事,是我亲耳听到的,我没有诬陷你半个字吧!” 张琴被这么一问,顿时吓得接连退后了几步,吞吞吐吐死说道: “我……我……” 可“我”了半天,我不出半个字! 紧接着,就是村民们络绎不绝的指责声。 “这刘家呀,真不地道!” “谁说不是呢?” “怎么能往人家的吃食里加料呢……” “再怎么着,谢父也是……” 刘大柱的媳妇眼见事情就要败露了,生怕挖出更多的事。 随即就狠狠地打了张琴一巴掌,痛心地说道: “你这贱蹄子,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和阿初有仇,可你也不能做这么混账的事呀!” “我老刘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糟心的玩意来坑害我们老刘家……” “哎呀,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张琴原本被自家婆婆打了一巴掌,内心是极其怨恨,也极其不满的。 但张琴要发怒之前,却收到了婆婆的暗示,想到了屋里的钱财,又想到了婚后过的幸福生活…… 于是,立马换了一张脸,跪着说道: “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之前,我爸去黎家做工时,黎初的父亲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故意扣我爸的工钱,后面我弟弟就是因为没钱治病,才被烧成傻子的!” “我恨她,所以一时之间没忍住,所以才报复她的!” “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黎初见祸水这是又引到了自己身上,嘲讽地笑了笑。 然后委屈地说道: “可是,不只是阿琴姐逼我这么做,你们家其他人也恐吓我这么做!” “还说,把婆母和我弄死了,阿秀姐嫁给景哥哥后,就不用伺候老不死的了!” 第4章 算账 村里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懂的! 黎初一个傻子,这样的词是想不到的。 那么,肯定就是听刘家人说的。 想想也是,谢景淮一表人才,若不是有个瞎眼的母亲,估计刘家早就把女儿给送上门了! 可现在,人家已经娶了媳妇,却用这种卑鄙下作的手段,也真是够心黑的! 这次,若不是及时被春花婶子发现,估计人要被弄死了,他们才发现吧! 刘家柱的媳妇听后,立即解释道: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黎丫头脑子不清楚,说的都是胡话,大家可不要听一个傻子胡言乱语,都是邻里邻居的,我们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呢?” 谢母听后,刚想说黎初已经不傻了,却被黎初及时制止了! 既然他们说她是傻子,那就傻给他们看好了。 于是,撅起嘴巴,卷起了衣服,委屈地说道: “可是,你们真的打我了!” “初初的手,现在都还痛痛的!” 事实摆在眼前,刘母顿时找不到言语来搪塞,只能小声回道: “那……那可能是黎丫头自己摔的,和……和我们家……没关系!” 心里却在想,反正他家只要咬死不认,村里就没人能定他们家的罪,反正他们打这丫头的时候,又没人看到。 春花婶子见他们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无赖,怒极反笑,然后说道: “黎丫头身上的伤,是摔的,还是被打的,你们一家心知肚明!” “反正这人呀,夜路走多了是会遇鬼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下面,我们就来掰扯掰扯另一件事!” “谢娃子去当兵后,本想找一户人家照顾她的老母亲。” 可谢家婶子要强,谢娃子就偷偷地找上了我们,说在村里找一户老实的人家照顾她母亲的饮食。” “最后,是你们刘家说受了景淮他爹的照顾,要主动承担起这份责任的!” “后面,谢娃子也没让他老娘白吃你们家的饭, 每个月是给钱给票了的,这事,我家老头子是知道的!” “可你们倒好,居然送猪食给谢家婶子,是欺负她眼睛看不见,还是欺她儿媳是傻子?” 谢母一听自己吃的东西,他儿子景淮是提前给了钱的。 顿时气愤不已,直接站了出来,怒吼道: “你们家的良心被狗吃了!” “当初,景淮去当兵后,你来我家,说之前景淮他爹救了你家老刘。” “所以让我给你们全家洗衣服, 你们给我吃的,我这个瞎眼婆子,那个时候对你们可是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呀!” “在给你家洗衣时,怕洗不干净,每件衣服我都是洗三遍以上的……” “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舔着脸收了景淮的钱!” 谢母说这话时声音不小,说得更是声泪俱下,村民听得也仔细,都对刘家的所做所为唾弃不已。 要知道,这年头 ,兵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世道没有看似的那么太平,很多当兵的在出任务时可是丢了性命的。 所以说,他们的津贴,可以说是用生命换来的也不为过。 刘氏一听村民的窃窃私语,顿时急了,连忙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谢嫂子,你误会了....." "我们家……" 春花婶子一听 ,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家不要命的,明摆着就是把谢娃子的养母钱给吞了。 可现在,居然还在这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狡辩! 叔可忍,她不能忍! 否则,她这个村长夫人就白当了! 随后,春花婶子就当着大伙的面,说道: “刘氏,我告诉你,你最好赶快把这些年欠下的伙食费给我一分不少的还给谢家,否则,我就让我家老头子把你们一家全家都送公安……” 刘氏一听,内心一震,谢景淮托他家照顾了他母亲三年,从最初的每个月寄回10元,再到15元,然后到现在的30元,这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少的费用呀! 这些钱,早就被他们家花得差不多了,她上哪里找那么多的钱赔给谢家,除非动用黎初那贱丫头的陪嫁…… 可那笔钱,闺女说暂时不能动,否则会吃枪子的…… 最后,刘氏只能舔着脸说道: “春花婶子,您看,我们照顾谢婶子三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谢家婶子给我们家洗衣服,但也抵不过每顿的伙食费呀!” “谢娃子的钱,谢家婶子还是用了的,再者,她生病时,也是我们家找人来看的……” “何况,这一个月以来,谢家的新媳妇也是我们在养着……” “您看,我们家给谢家赔300元,这事也就算了吧!” “邻里邻居的,这事闹大了,也不光彩,对吧?” 春花婶子和其他村民不知道谢景淮每月给刘家寄了多少生活费。 而这300元,在60年代也不少了,所以也就点头同意了刘氏的请求。 黎初为此, 可不是很满意,谢景淮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应该不低,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儿。 按刘家的手段,谢母生病的钱, 他们应该会问谢景淮要,根本不会自己贴补。 否则,他们家的那三间大房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说是刘父做长工赚的,她死都不信! 刘家就刘父一个人养家,其他的都好吃懒做。 若不是队里有工分管着,他家一家估计都不会下地。 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报复也要一步一步地来! 她一下子抖太多出来,没人信,也没人能做主。 就拿换嫁和她嫁妆的事,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狗急了还咬人,她可不想被这几个疯狗逮着咬。 她的东西,她会靠自己的手段给拿回来。 春花婶子在得到刘家的承诺后,就让大家都散了。 随后,扶着谢母回去了! 黎初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家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第5章 随军资格 “娃她婶子,你放心,我会盯着刘家一家子,让他们把钱还出来的!” “还有,谢娃子那里,我也会让我家老头子写信给他说明情况,让他知晓刘家一家丑恶的嘴脸!” 谢母听了春花婶子的话后, 感激不已! 但一想到自家小子的暴脾气,就对春花婶子说道: “春花婶子,我家那倔小子的脾气你是知晓的,如果让他知道我受了欺负,估计他会赶回来把刘家的屋顶给掀了……” “他现在的身份,不能做这事!” “再者,家属报喜不报忧,这事你们已经为我讨回公道了,就算了!” “但有一件事,我还是想麻烦您一下,你代我问问那小子,他现在有没有随军的资格。” 春花婶子见谢母终于肯跟着谢小子就随军了,也替她高兴! 笑着说道: “谢小子的随军资格早就有了,是你一直不愿意和他去,怕部队里的人嘲笑她有个瞎眼的母亲,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谢母听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我不去,不仅仅是因为景淮,更多的是因为她爹……” “当年,他去了就没回来,我这个心里就想呀, 如果哪一天,这人回来了,找不到我这个老婆子咋办呢?” “所以,才会一直守着……” “可现在,我老婆子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了!” “景淮有了媳妇,夫妻之间,总是分居两地也不行,何况,小初也需要景淮的照顾……” 春花听了谢母的话,有些惋惜地说道: “要我说,你就是个死心眼,景淮他爹都离开了20年了,要回来早回来,可你偏要为她死守着!” “不然,凭你年轻时候的样貌,再多带一个娃都有人要 ,可你就是……” “算了 ,算了,好在景淮现在也出息了,能带你享福去了。” 春花婶子年轻的时候和谢母是无话不谈的手帕交,感情极好。 在谢父未归的第三年曾经为谢母牵过红线,可都被谢母拒绝了。 对于谢母死守谢父的的事,嘴上虽然一直骂骂咧咧的,但这么多年,在谢家母子的生活上,也是给予了不少帮助的。 不然,孤儿寡母要在60年代活下来,还是极其不容易的! 所以,春花婶子在处理刘家的事情时才会那么愤怒,那么积极! 这些,也是黎初刚刚从原书中找出的破碎记忆。 之后,春花婶子又和谢母说了些体己的话后才离开。 谢母见人离开后,把黎初叫到自己面前,说道: “小初,妈擅作主张提出去随军,你不会生气吧!” 黎初听后,摇了摇头,说道: “妈,我知道,你也是怕我被欺负,所以才想着去随军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应该会死守着这里,一直等着爸爸回来吧!” 黎初说这话时,是带着十分笃定在里面的,一个人能无怨无悔地等另一个人20年,这样深厚的感情,即使黎初是母系单身,但也就能体会到。 而现在,这个坚韧的女子,为了她儿子的幸福,为了他这个资本家的傻儿媳,却愿意妥协。 这样的一名女性,黎初怎么都想不到会被原主气得自杀,难道,另有隐情? 谢母听儿媳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心事,脸色微变,静静地沉思了一秒后,说道: “逝者已逝,活着人的日子也还得继续,妈现在没什么期盼,只愿你和景淮好好地过日子!” 黎初听到这里,不知怎么的,内心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 随后,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可能随不了军。 就对谢母说道: “妈,我之前痴傻,所以有件事情可能你还不知道。” “我的祖上有过自己的产业,母亲也留过学,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确算资资本家的大小姐……” “所以,估计部队不会让我随军……” 谢母听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而是说道: “这些事,我和景淮都知道的!” “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来过刘家村吗?” “那个时候,你小小巧巧地一只,可爱的像个瓷娃娃,可偏要跟着村里的野娃子们一起去河里摸鱼!” “最后,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还是景淮把你捞上来的……” “你们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景淮就告诉我,新娘被换了,他娶的是你!” “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你傻了!” “他离开的时候,就和我说,他会想办法打离婚报告的,所以,丫头你不用担心,好好地过日子就成!” 黎初一听,有些愣住了! 因为刚刚就在谢母和她说下河摸鱼的事时,她是有些原主模糊记忆的。 但她隐约记得,那个时间,刘家和管家说,是六根冒死救了自己。 那个时候,管家爷爷和乳母还给了刘家100元作为谢礼 。 之后还允诺刘家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黎家,这个才有了刘家父亲去黎家做长工的事。 而自己的祖母,也是考虑到幼时的救命之情,才把想着把自己托付给刘根的。 没想到,其中却有这样的真相被隐瞒了起来。 刘家,比她想象得还要无耻。 本来,她还念着原主幼时的救命之情,想让他们多逍遥些日子。 现在发现没有恩情, 那么也不用再有所顾忌了! 这些事,黎初并没有和谢母说,毕竟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现在追究起来也于事无补,反正,她现在阴差阳错地成了谢景淮的妻子,倒也歪打正着了。 想清楚后,黎初就和谢母说道: “妈,折腾了一天,你应该累了!” “我给你去弄点吃的东西去!” 话落,黎初就打算去做饭,可人来到厨房,却发现米缸之中,半粒米都没有! 第6章 搬空刘家 谢景淮这次回家探亲,可是买了不少吃食的。 米、面、红糖,鸡蛋、桃酥这些东西都是有卖的。 一方面,他回来也是要吃饭的! 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和春花婶子交情好,春花婶子隔三差五会来给她妈做吃的。 至于为啥还继续给刘家钱帮忙照顾母亲,应该是他也想到,原主是个资本家的大小姐,打小娇生惯养罢了! 所以,想着她应该照顾自己都不利索,又怎么会做饭呢? 可现在,东西却不在了!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刘家让傻子原主把东西都搬过去了! 想到这里,黎初和谢母打了声招呼后,就往刘家去了。 烈日当空,这个点,大家都外出做工去了! 黎初来到刘家,四下看了看,没人后,轻松地就从人高的土墙上翻了进去。 看着崭新的大锁挂在新推的木门上,黎初顿时嗤之以鼻,这刘家,若没有谢景淮,估计现在家里挡风的门都不会有。 可现在,都住上了新房,装上了新门,挂上了新锁…… 这一切,可都是谢景淮的血汗呀! 本来她想直接一脚把门踢开,暴力解决的,毕竟在末世她就是这么干的。 可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也就歇了心思。 把头上的发针取了下来,然后轻而易举地把锁给打开了! 门打开后,黎初就下意识地去找米面,其实她这次来,就是打算把他们从原主那骗来的粮食给带回去的。 然后,黎初就开始在屋子里搜刮,她依稀记得,刘家所有的东西,都是被刘母锁在一个大柜子里的。 黎初顺着记忆来到了刘母的卧房,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柜子。 然后, 把里面的米面肉通通打包,所有能吃的东西都不放过。 最后,还把柜里的200元大钞和所有粮票布票全都搜刮干净。 可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存折,想着应该又是被刘母藏在内裤上自己缝的包里了吧!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把锁重新锁好,丝毫不留下任何破绽。 就在黎初打算带着东西回家给婆母做饭时,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嫁妆。 大件的,那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 ,被刘家埋在茅房后的大槐树下,她有时间去挖。 可小的饰品,像手镯之类的,则是被刘根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了张琴作为新婚礼物。 而谢家当初为了和张琴的婚事,给了200元的高额彩礼不说,更是无耻地要了三转一响,缝纫机、自行车和手表。 还叫谢家把东西提前送去张琴的娘家,结婚那天在当做嫁妆一起送来,这如意算盘可打得响响的。 这做法,本是不合理的! 可谢母为了能给谢景淮娶个媳妇,也就没有计较。 毕竟,在她看来,谢景淮都已经24了,已经是老小子了! 二这些东西,除了自行车外,现在应该都在刘根和张琴的屋里。 于是,黎初再次开了锁,来到了张琴和刘根的新房。 和她料想的没错,她和谢景淮的所有东西,基本都在这屋。 黎初二话不说,打算把首饰和手表这些小物件先带走。 她打包的时候,一看,我靠,这手表还是上海牌子的。 黎初想了想,这上海牌子的手表在60年代可是稀缺货,不仅贵,买的时候还要票,这张琴一家,也不是啥好鸟。 吐槽后,黎初又接着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后,就出门了! 在路过刘秀的房间时,她突然想到,自己当初来刘家时,祖母给她的玉佩好像被刘秀抢了。 那玉石价值不菲,是祖母在临死之际亲自交给了原主的。 想到这里,黎初就气愤地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把自己的手给捏出血了! 待黎初反应过来时 ,连自己都惊讶了! 刚刚 ,那是缘自原主的恨意吗? 意识到这一点,黎初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说道: “你放心吧!” “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你且安心去吧!” 话落,黎初感觉心里没你压抑难过了,才拿起玉佩准备收起来。 可当自己带血的小手碰到玉佩时,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就把她给包围了起来。 然后,她就来到了一个空间。 “这……” “这不是她在末世的空间吗?” “难道,也和她一起穿越而来了!” “要是这样,可真是太好了!” 她走到她的武器架上,抚摸着她砍丧尸的十米大刀,无比怀念。 刚想抬起来挥舞几下,可却发现她居然连拔刀的力气都没有! 不由感叹,原主这身体,可真是弱爆了! 说到身体,黎初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女主当初是在得知了原主怀孕后,就把原主卖给了隔壁的老光棍。 她来的时候,正是这个时间点。 想到这里,黎初当即给自己号了一个脉。 脉象不浮不沉,力度均匀有力,暗藏生机。 似早春解冻的溪流,水流渐丰时泛起的细密涟漪,每一次流动都带着绵绵不断的温润力道,这是喜脉! 她,怀孕了! 在末世,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现如今,居然有了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这个孩子以后还会甜甜地叫她“妈妈” 别说,这感觉,还有点微妙。 一时之间,黎初就这么傻笑了起来。 高兴了几分钟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空间里,准确来说,她现在还在刘家。 心想,她得出去速战速决了! 不然待会儿刘家人回来,可就遭了! 现在,有了空间,她就更好操作了。 于是,黎初就闪身出了空间。 然后,意念一动,把屋里的缝纫机给收进了空间。 然后,又是首饰。 接着,她又把刚刚打包好的粮食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虽然她之前在末世屯了不少食物,但这些东西,她是不会留给狼心狗肺的刘家的。 随后,她又把刘家家里值钱的锅碗瓢盆都收了。 反正只要是值钱的东西,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她全都弄进了空间。 主打一个宁可拿错,绝不放过的原则,把刘家里里外外给洗劫一空。 最后完事后,还贴心地把刚刚打开的门锁给复原好。 在确定门锁从外面看不出被人打开过的痕迹后,才打算离开。 可出来后,才发现日头还高,心想,现在去挖她的嫁妆时间还来得及。 然后 ,就往茅厕的方向走去了。 第7章 挖嫁妆 都忘记找个家伙出来挖嫁妆了! 然后,苏年年又返回了刘家的院子,找了一把趁手的锄头,扛着就来到了大槐树的下面。 刚想挖,却被一股腥臭的尿骚味熏得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她立即退后了几步,企图通过呼吸新鲜空气来缓解孕吐。 刘家这一家子,都不知说什么好。 茅厕明明就在一旁了,却硬要在空地上撒尿,是为了藏她的嫁妆故意这么做的吗? 毕竟,如果不是知道下面埋了她的嫁妆,打死她都不愿靠近这里半步。 黎初休息了一会儿,孕吐反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 从老光棍那里逃回来后,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随后又去刘家看了大戏。 加之又怀孕,这一波操作下来,可把黎初弄得够呛,现下又被尿骚味激发了妊娠反应…… 黎初本想改天来挖嫁妆的,可是想到刚刚她已经刘家给搬空,今天不把嫁妆挖走,估计刘家人会把嫁妆给转移了。 最终,黎初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四周无人,就闪身进了空间。 她本在空间里找个酸味的水果缓解一下恶心,可是找了一圈,才发现空间里只有自己屯的压缩饼干和素食品。 末世物价比60年代还要匮乏,她那个时候也没有屯多少食物,但武器装备这些可屯了不少。 无奈之下,黎初只能找了一套防护服穿好,准备出去挖嫁妆。 这防护服可以从头到脚地把黎初给包裹住,在隔绝尿骚味的同时,也能更好死隐藏她的身份,这一点,令黎初很满意! 在黎初穿戴好想要出去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道细微地水流声…… 于是,她寻着声音找了过去,然后,在她堆武器的后面,她发现了一块黑色的空地和一股涓涓细流的泉水。 于是,黎初联系到之前看过的书,猜测着这会不会是空间灵泉。 然后,她走到小溪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捧了一口泉水喝了下去。 泉水清冽纯净,还带着丝丝的凉爽与甘甜。 黎初喝下之后,整个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身体中那种呕吐感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全身通透的舒畅。 黎初心中大喜。 这真的是空间灵泉呀,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效。 喝了灵泉水之后,黎初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于是,就准备出去挖嫁妆了! 到了空间外,黎初特意把那块上海牌的手表拿出来看了看,时间居然还是刚刚她进空间的时间。 原来,在空间内时间是静止的! 想到这里,黎初就忍不住兴奋起来吃,如此一说,她以后的时间就比别人更多了。 她可以利用这一点在空间的那块空地上种新鲜的蔬菜、水果,光是想想 就感觉要幸福地冒泡了! 黎初怀着激动的心,重新拿上了一把比刚刚还要大的锄头,就再次往老槐树下面走去…… “哼哧……哼哧……” 黎初像个老黄牛一样开始劳作了起来。 由于刚刚喝了灵泉水的缘故 ,现在的黎初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力气也变得大了很多。 所以,就那么三下五除二,就挖到了箱子。 黎初又加了把劲,没多久,俩个箱子就露了出来。 黎初把箱子打开一看,我去,居然是满满地俩箱子金条…… 这刘家,真特么胆子大,居然敢眛下那么多金子。 不过,原主这资本家的身份可不是盖的,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黎家的大部分资产,都在她那渣爹的手里。 祖母手上的,只是凤毛麟角,但这也是普通人家百八十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 面对这样的财富,哪有人不动心的,刘家人见钱眼开,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她那善良的祖母,高估了人性的险恶 。 以为把家产给了出去 ,刘家就会好好照顾她的外孙女。 谁知,人心险恶,刘家非但没有善待他的外孙女不说 ,还把人给卖了。 想到这些,黎初就二话不说,直接把金子给全部弄进空间了! 本来,她还想把挖出的坑埋一下,可想到刘家就算回来发现后也不敢吱声,索性也就不埋了! 当初,祖母给这东西的时候,本就是悄悄给的,不敢伸张。 刘家就是因为这一点出,才敢私藏原主的嫁妆!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即使东西丢了,他们也不敢声张。 毕竟,如果让上面的人知道刘家有那么多金子,他们头上就没有贫农的头衔,搞不好还要被批斗。 而现在,也该是刘家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做完事情后,黎初就快速离开了刘家。 回家后,黎初快速地回了空间,在简易厨房内煮了几个鸡蛋后。 她就来到了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把刚刚洗衣机里洗干净烘干的衣服拿了出来换上。 她出生的时候,就是末世了! 为了活下去,他的父母逼她学了很多东西。 所以,自她有记忆以来,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 她成年后,丧尸越来越不受控制,她的父母也相继死在了丧尸手中。 在之后的日子里,黎初的生活只有杀丧尸和不断学习。 杀丧尸是为了活下去,不断的学习也是为了在末世活下去。 所以,不知不觉间,她就成了了全才大佬,说实话,她会些什么东西,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只有遇到相应的事情,有对应的解决方法时,她才知道自己以前学过! 然后,她觉醒了空间。 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她就囤物资,还在空间给自己弄了厨房、卧室和卫生间…… 没想到,现在倒给穿越而来的她提供了便利。 60年代虽然物资匮乏,但生存条件比末世而言,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上辈子,她劳累够了。 这辈子,她只想好好地过日子,顺带帮原主讨回公道! 不然,原主哪天意识作祟,把她给顶回末世可怎么办? 第8章 空间灵泉 然后,又用空间里的灵泉水冲了两杯奶粉,才抬出去。 谢母对她好,她自然也要对谢母好。 谢母的眼睛是操劳过度而瞎的,在她所学的医术中,除了换眼,根本没有痊愈的可能。 若在末世,黎初倒是可以给谢母去寻一双眼睛。 毕竟,在末世克隆技术无比发达,培育眼球很容易。 可现在是60年代,科技落后…… 她也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空间灵泉,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和希望。 本来,她想给谢母和自己做点好吃的,可是,家里是什么情况,谢母也知道,她贸然拿去吃的,会让谢母发现端倪的。 这鸡蛋和奶粉在这个时代有 ,问起来她可以说是谢景淮买的,只是她之前人傻不会弄。 “妈,我在家里找了找,屋里原来还有景淮买的鸡蛋和奶粉,我就煮了几个鸡蛋和冲了奶粉。” “您先吃一点垫着肚子,我待会找谢婶子想想办法,先弄点吃的回来。” 话落,就把剥好的鸡蛋和奶粉递到了谢母的手里。 谢母拿着手里温热的鸡蛋和奶粉,倒也没有多疑。 这丫头以前痴傻,而自己眼睛又是个瞎的,找不到景淮买的吃食倒也有可能。 只是苦了这孩子, 脑子刚清醒过来 ,就要照顾自己这个瞎眼的婆婆。 换作其他女孩,早就跑了,谁还会…… 黎初这边,半口一个鸡蛋,一口半杯奶粉 没多久,就把手里的东西给吃完了。 在末世,是没有过多的时间花在吃东西上面的,所以黎初吃东西的速度也很快,这只是习惯上的问题。 可在谢母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就是这丫头子嫁给他谢家就没吃过一顿饱饭,所以 ,吃东西的速度才会那么快。 她虽然看不到,但耳朵可比任何人听到要仔细。 黎初吃完东西后,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还发出了一声舒服地喟叹声。 这没污染地鸡蛋,吃起来就是和末世的不一样,口感细腻,蛋香浓郁! 还有这灵泉水冲出来的奶粉就是不一样,奶香之中混合着淡淡地甜味,喝上一口,整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浑身也充满了力气! 这是她从没体验过的味觉盛宴。 黎初在美味当中沉浸了好久,才脱离出来。 然后,她居然发现,谢母拿着鸡蛋和奶粉一口也没吃。 黎初见此,诧异地问道: “妈,你怎么不吃呀!” “赶快趁热吃呀,待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话落,还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巴。 可下一秒,就见谢母把自己手里的鸡蛋和牛奶递到了自己的面前,说道: “孩子,你吃吧,妈不爱吃鸡蛋,也不喜欢甜的东西!” 黎初看着眼前的美食,又看了看谢母 。 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在这个缺衣少粮的年代,哪有不爱吃的东西。 自己的婆母,是要把东西省下来给她吃。 她之前,应该也是像这样子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谢景淮,才把谢景淮养大的! 所以,在女主污蔑原主虐待谢母时,谢景淮才会什么也不顾直接和原主离婚! 要是谁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别说和她离婚了,黎初估计把人杀死的心都有。 如此看来,谢景淮倒也不算辜负了原主,只是眼睛有些瞎,被人蒙骗这点不好。 可令黎初没想到的是,谢母居然会把这样的情感也投注在自己身上,也对她这么好。 “妈,我已经吃饱了,什么爱吃不爱吃的!” “这是我特意给你煮的,你如果不吃,以后我也不吃了,大不了,我们一起饿死!” “反正我娘死了,咱爹也带着继母和继姐跑了,反正以后都没人爱我……” 黎初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谢母听到黎初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想必应该是哭了。 最后,才不情愿地小口小口地吃鸡蛋和喝奶粉。 黎初看到谢母终于肯吃东西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想这么好的婆母活活饿死! 在谢母吃着东西的时候,黎初开口说道: “妈,你以后不要给别人洗衣服了!” “现在 ,我不傻了,可以去上工赚工分了,以后也能照顾你,你不用那么辛苦了!” 谢母听了黎初的话后,说道: “好,但你也不用去上工,景淮有津贴,养我们足够了!” “我屋里还有30元,刘家那边还会赔我们300,在去随军前,这笔钱够我们母女花了!” “你身体也不好,也不要太操劳!” 看着自己的婆母这么关心自己,黎初心里甜甜的。 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有了孩子,就算是去上工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既然谢母不让她去上工,她就不去了! 再去随军前,她要去村里的后山看看,屯点草药什么的在空间里。 在黎初规划未来时,谢母突然说道: “小初,这奶粉好!” “你多喝一点,我喝完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说,眼睛也不酸胀了!” “你身子弱,多补补!” 黎初听谢母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看来,空间内的灵泉水对谢母的眼睛是有用处的。 说不定,长期喝下去,谢母的眼睛有康复的可能。 看来,以后,她得把家里的水都偷偷换成灵泉水。 外用加内服,再加上自己的医术,应该会有想不到的功效。 随后,黎初又想,她有孩子的事要不要告诉一下谢母,搞不好她一个高兴, 身体会更好。 可下一秒,她又想到了谢景淮,她现在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也是谢家的顶梁柱。 如果这么早就告诉婆母她怀了孩子的事,估计会不让他进山,甚至还会让人快马加鞭给谢景淮写信,让谢景淮立马回来把她接去部队。 她虽然不排斥随军。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离开刘家大队。 她还要去收拾他的渣爹和后妈,以及那个心机婊继姐。 第9章 撤销结婚申请 在信中言明自他离开后,黎初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就受不了乡下的苦楚不说。 还虐待她的母亲 ,甚至欺负她母亲看不见,就在她母亲的吃食里面加不干净的东西…… 更过分的事,黎初为了多吃几块肉,就和野男人厮混,现在肚子里面还有了野种。 谢母得知后,已经气得病倒了,不过让他不要着急,她已经及时给谢母找了郎中。 随后,刘秀就骑着谢家的彩礼,那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去邮政寄信去了! 七天之后,谢景淮刚死里逃生地出完任务,可人才回部队,脸上的油彩都还没来得及洗去。 他的警务员就给他送来了信。 “团长,团长,您家里给您来信了!” 警务员小李喘着粗气,跑到谢景淮身边报告。 谢景淮闻声,眉头微微一皱,他喜静,可部队里给却他配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小子,做事毛毛躁躁不说,嗓门也特别大。 小李见到自家团长不耐的神色,立马站直了身体,放低了音调,再次小声地说道: “团长, 您家里给您来信了!” 谢景淮看着小李手中的信,平日里平淡无波的脸上有了一丝别样的情感。 “他新婚第二天就离家了!” “这信,会不会是那个幼时粉妆玉砌的小姑娘给他写的!” “他本不愿结婚的,可是耐不住母亲的哀求,可他没想到的是,母亲给自己娶的媳妇居然就是幼时自己救的那个小姑娘!” “当晚本想问她为何会愿意嫁给自己这个泥腿子,但看到她那晚的怯懦,又联想到她的身份,索性就没问了!” “熄灯后 ,在意识到母亲在外听墙角,又加之小丫头比幼时还要动人,所以,他一时没忍住,就……” “可没想到的是,在他第一次全程主导后,小丫头就变得主动了起来,央求他还要……” “最后,甚至还自个儿坐到了他的身上……” 小李见自家团长不接信 ,反而想什么想得俊脸红红的,八卦之心又作祟。 忍不住问道: “团长,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怎么脸也红了,是不是发热了,我这就去给你找夏医生来看一看!” 也不知道他家团长长是怎么想的,本来已经完成了部队的紧急任务,可却没有休息,又埋头扎进了一个更危险的任务中去。 其实,以他的军职,是不用去冒那个险的,可却不知道他为了啥,硬要去。 现在回来了,怎么看着都有点犯傻了! 谢景淮听到小李的关怀后,假意地咳嗽了几声来掩饰尴尬,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信给我!” “你先出去!” 在小刘离开后,谢景淮怀着忐忑的心打开了信封,在看到信纸上的内容,表情越来越凝重,眼神也越来越阴霾。 直到最后,他将手上的纸揉成了一团,狠狠地捏在了手中,前所未有的恨意涌上心头 他恶狠狠地盯着手里的信纸,一双幽深的眼眸冷冽如冰,像是寒潭中的冰水,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额头青筋凸显,一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模样。 “黎初……你怎么……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的母亲” “还背叛……” 一时之间,在谢景淮脑海中,幼时天真无邪的面孔和现在信里的丑恶嘴脸交织在一起,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良久,谢景淮才松开了手里的信,上面早已血迹斑斑,然后,他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全身力气一样,颓废地坐在地上。 然后,他自嘲地说道: “她如银河里悬着的万丈星辰,闪烁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璀璨; 而他自己,则是低贱尘埃里微不足道的烂泥……” “一个娇小姐,一个泥腿子,他怎么敢奢求她能看上自己……” 想明白一切后,谢景淮起身,把带有血迹的的信纸收好。 然后整理了一下着装,来到政委的办公室。 颓废地说道: “政委,我想收回我的结婚申请报告!” 高政委喝茶的动作一顿,看了谢景淮足足30秒之久,然后才不解地问道: “你小子,抽什么风?” “婚姻岂是儿戏?” “这报告,是你想提交就提交,想撤回就撤回的吗?” “当初你回来提交报告的时候,我就苦口婆心地告诉你,你是我们部队难得的兵王,又是十六团的团长,眼下前途无量,娶资本家的小姐对你来说百害而无益……” “可你当时怎么说的,非人家不可,甚至还为了上级同意,冒险接任务……” “这任务完成才回来,屁股都没坐热乎,就跑来我这胡闹!” “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你……” 谢景淮挨批后,垂下了眼眸,想了想 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政委。 他的事情,部队里想查,根本瞒不住,与其让政委去查,他还不如坦诚相告。 政务听后,气得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然后骂骂咧咧地说道: “我就说,这资本家的小姐娶不得,可你偏偏死心眼不听,你看,这下……” 高政委本想再训斥谢景淮几句地,可在看到谢景淮黯淡无光的眼睛后,也就歇了心思。 然后才说道: “你先下去吧!” “你的结婚申请报告已经往上提交了!” “我这边会想办法拦截……” “你母亲的随军申请,我先批给你,这边部队先找人去接你母亲,不能让老人在受苦了!” “至于你,组织安排你和方庭合作去消灭一个特务,在你老家附近。” “你切记完成任务后就回归部队,不要与村里有联系,这是保密任务!” 谢景淮得到命令后,就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时,高政委突然又把人喊住,说道: “景淮,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患无妻!” “优秀女子多的事,不要太难过!” 谢景淮脚步一顿,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后,就漠然离开了! 他出门后,刚好碰上了高医生。 在点头示意后,谢景淮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高医生看谢景淮走后 ,打开了政委的门,然后迫不及待地说道: “爸,你刚刚和谢景淮的谈话是真的吗?” 高政委见自己的女儿又偷听,训斥地说道: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高岚见自己父亲生气了,只能不甘不愿地退出了门外。 但内心却欢呼不已,她终于再次有机会追求谢景怀了。 高岚一离开,高政委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了窗前,谢景淮远处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动。 最后,立即把手下的人叫了过来,去接谢景淮的母亲来随军。 第10章 遭贼 当然,这是后话! 刘秀寄完信之后,为了庆祝事情顺利进行,特意去国民饭店饱餐了一顿,还点了一直舍不得吃的红烧肉。 最后,用馒头把装有红烧肉的碗都刮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可她到家后,却听到了自家院里传来了一家子撕心裂肺地哀嚎声! “天杀的呀!” “哪个缺德短命的东西呀,居然趁我们全家人不在,就把我们家的东西给全偷了!” “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刘秀一听,这凄厉无比的揍骂声,好像是她妈的。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快速停好了车,然后不要命地扒开看热闹的人群。 入眼地,则是自家母亲毫无形象地瘫坐在院里哭泣,而父亲则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吸着旱烟。 嫂子则是扑在哥哥的怀里,像只母狼一样嗷嚎放声大哭。 她立马拉过来为一个村民,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村民见是刘秀,有些同情地说道: “我们刚下工回来,正准备回家做饭,可却听到你母亲放声大哭,过来后一问,才知道,你家被人偷了!” 刘秀在听到”被偷了”这三个字时,慌忙地回屋一看,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包括粮食都被搬空了! 然后,她快速地跑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打开柜子,翻遍了所有衣服,依旧没找到黎初的那块玉。 那玉石是当初黎初到刘家时她哄骗过来的,因为她知道,那玉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却是黎家的传家之宝,是所有东西里面最值钱的。 所以,她和哥哥商量了,黎初的所有饰品都可以给他嫂子,她只要这块玉石。 为此,他哥还嘲讽她不识货呢? 可现在,那块玉居然也被偷了! 刘秀不信邪地又在屋里乱翻了一通,可依旧没有找到玉佩。 最终,她突然间想到什么一样 ,急忙往外赶。 她刚刚回来时听到家里被偷过于着急了,即使在人群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没有在意,现在一想,那个人的身影很像黎初。 可是,黎初早上的时候明明已经给她卖给老光棍了,现在应该被老光棍折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村里呢? 不行,她得出去看一看! 随后,刘秀放下悲伤,来到了门外,果然看见站在人群当中的黎初。 玉石的事,只有她知道,一定是她拿的! 于是,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跑道黎初的面前,直接破口大骂道: “黎初,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把我的……我家的东西给偷了?” “你赶快把东西交出来!” 黎初一见刘秀都开始不顾形象地爆粗口,一看就是急得失去了理智。 心想,她正好没有理由由傻子恢复正常呢? 这不,机会不就来了吗? 然后,黎初装作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颤颤巍巍地往后躲。 可却用口型对刘秀说道: “玉就在我这!” 刘秀一看,还得了! 像个疯子一样扑向黎初,在计划好角度和力度后,黎初顺势倒下。 “碰!” 黎初被刘秀弄得头部狠狠地砸向了地面,听得周围的人都内心一惊,担忧不已。 可却见刘秀依旧像疯了一样滴骑坐在黎初身上,还试图去掀她的衣服。 众人一见,急忙上前去把刘秀拉开。 就连哭泣的刘母和张琴也被刘秀的这一操作给惊呆了,都忘记哭泣了! 春花婶子离黎初最近,把刘秀从黎初的身上提起来后,开始破口大骂: “我说你刘家是疯了,东西丢了不报警,在这里鬼哭狼嚎不说,还让人打小初……” “谁不知道她脑子不正常,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怎么可能拿你家的东西!” ”还有,你们这些人,别只光顾着看热闹,景淮休假回来时没少帮你们干活做事,一个个不要像木头一样站着,找郎中去呀!” “还有,刘家东西丢了在这里鬼嚎什么,报警去。” 经春花婶子这么一提醒,大家才从看热闹中反应过来,急忙按照春花婶子的意思去办了。 春花婶子抱起黎初后,厌恶地看了一眼刘家众人,仿佛她家是什么垃圾一般,就离开了! 其余的众人,则是留在原地等警察来处理事情。 过了一会儿,有三名警察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刘家。 在仔细检查盘查后,三个民警商量了一番后,说道: “你家的门锁没有丝毫撬动的痕迹,门锁也没有损坏的情况,就连你们住的房屋也只有刘秀同志的看着像是被翻过。” “但我们对比了屋子里的鞋印,整个屋子鞋印全是你们自己家人的!” “而且,村民也说,刘秀的房间是她自己翻乱的,她们透过窗子看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你们家的情况,不像入室抢劫……”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亲戚或者其他什么人。” “问问,东西是不是被他们给拿走了!” 民警话落之后,六根、刘秀和刘老汉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刘母。 家里的钥匙都在她身上,而她又是个扶弟魔,这些年,即使日子不好过。 可她依旧明里暗里地拿家里的东西贴补娘家。 这次,会不会也是像以前一样,背着他们把东西搬娘家去了。 其他村民听了这话后,对刘家一家人的行为真是感到无语了! 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要我说:“这这刘家呀,明明就是自己媳妇拿去贴补娘家了,还在自编自演说遭贼了!” “对呀,”真是不要脸呀!” “你们说,会不会是刘家不想赔谢家的300元,所以故意说自己家遭贼了,然后想赖账……” “有这可能……”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隔壁村的张光棍捂着下半身来到了刘家。 看到警察同志也在,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警察同志,我有天大的委屈呀!” 第11章 张老汉找上门 “警察同志,你得为我做主呀!” “老汉我辛辛苦苦了半辈子,省吃俭用存了10元钱。” ”刘家收了我这10元的彩礼,答应给我娶个媳妇的,可眛了我的钱,媳妇却没帮我娶……” 刘老汉把他和刘秀私下买卖媳妇的事改动了了一下,半真半假地告诉了警察。 他和刘秀密谋的事不光彩,他料定了刘家不敢当着警察同志的面道出实情,所以就胡诌了! 反正刘家如何他管不着,那个厉害的小妞他也不敢惹,但被刘家妮子拿走的10元钱他必须要拿回来。 张老汉说这番话的时候说的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 把一个迟迟娶不上媳妇又被骗的老实人形象表演的绘声绘色。 三民警察同志也听得有鼻子有眼,又加上刚又经历了刘家的糟心事。 心里早对刘家有了不好的印象。 所以,此时也没太细究张老汉话语的真假。 有个年纪小的警察对骗婚骗嫁一事更是深恶痛绝,在看了刘家一眼后,就站出来问道: “是吗?”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你手里有没有其他的证据?” 张老汉一听有戏 ,立马卖惨地说道: “有,老汉我早上给了刘家妮子10元钱,上面还有老汉我独一无二的脚气味呢?” “这年头存点钱不容易,老汉我又怕被人偷,所以就藏在了鞋子里……” “同志,你不信可以搜刘秀的身,那钱就在她身上……” 张老汉的话刚落音,刘秀这边就已经慌了神。 她和张老汉交易后,就急着去给谢景淮写信,然后又去吃了饭。 张老汉那钱虽然臭,可却是安身立命的东西,她也不敢随便藏哪,所以就拿块布包着贴身带着呢。 可现在…… 慌乱之下,刘秀只能通过大声嚷嚷来表明自己的清白。 “警察同志,你别听这个老光棍胡言乱语,他就是想媳妇想疯了!” 在警察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 “那怎么人家张老汉不诬陷其他人,就揪着你不放!” “人正不怕影子歪,若你没做过,就让警察同志看看,这样也好证明你们刘家的清白!”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刘家做的事可真是没眼看!” 说这话的人的叫刘娟,平日里因为工分的事,没少和刘秀吵。 刘秀说完后,村里的人也附和着说道: “是呀,是呀,如果你真的没做过,就让警察搜搜!”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呢,总不至于污蔑你!” 刘秀眼见逃不过去了,但还是坚持道: “可是,今天来的警察都是男同志,而我还是一个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 “如果被……被男同志搜身了,这让我以后还怎么活,你们这是诚心想要逼死我吗?” 刘母听后,也见缝插针地跑到刘秀面前,像个老母鸡护崽一样护着刘秀,然后说道: “你们一个个的就是见不得我刘家过得好,逮着机会就要在这霍霍我们家,今天有我老娘在,绝对不允许你们伤秀儿一根头发!” 然后又转身对警察说道: “警察同志,我们刘家刚刚遭了贼,已经够惨了,你们怎么能因为一个老光棍的三言两语就要搜我们的身呢?” “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张家村的张老光棍好吃懒做,还10元钱,我估计他半毛钱都没有……” 刘母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瞟了刘老汉一眼,鄙视意味十足。 被羞辱的张老汉老脸一红,顿时恼羞成怒 指着刘母骂道: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今儿就和比刘家杠上了!” “警察同志,那钱的确是刘秀从我手上拿走的,我十分肯定以及确定!” “你们搜她的身,如果她身上没有我的钱,我就认栽!” “任凭警察同志处置!” 警察一听,心想,这身今天可是非收不可了。 可是,刘秀是女同志,也要顾及她的清誉! 就在警察左右为难之际,一个窈窕的身影被人扶着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刚刚被刘秀推倒在地的黎初,只见她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由春花婶子扶着 ,脸色也苍白如纸张,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要把她给吹倒了…… 随后,黎初就开口说道: “警察同志,您可以找个人代替你们搜身,这样即可以解决问题,女同志也不会被诟病!” 黎初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她。 这谢家的媳妇,不是说是一个傻子吗? 怎么现在说话思路如此清晰,口齿如此伶俐?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警察听了黎初的话后,立即就说: “你们谁愿意站出来帮个忙,去搜一下这个女同志的身?” 警察话音一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没人会傻乎乎跌地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 毕竟,这年头大家都是各扫自家门前雪,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再者,上前帮忙又没有什么奖励! 退一万步讲,如果秀丫头身上真的搜出了钱,估计事后得被刘家这家毒蛇给盯死。 春花婶子见村民们一个个像缩头乌龟不敢出头,顿时恨铁不成钢起来! 这般怂货, 难怪刘家村一直发展不起来。 一个个一天天就只顾着兜里那点蝇头小利,遇到事时躲躲闪闪,怪不得日头越过越回去! 随后,春花婶子让谢母扶好黎初,上前说道: “既然没人愿意,那我来!” “俺男人是村里的大队长,我站出来搜身公平公正,无论是刘家 ,还是张老汉,我都不会偏袒谁!” 说罢,春花婶子就走向刘秀,说道: “秀丫头,我们进屋里搜吧,你没嫁人,当着全村的面脱衣服不好!” 刘秀一听,整个人瞬间跌入了谷底 ,心里仅存的那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本来,她还想自己把钱放里衣里,到时候就算搜身也可以……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待会儿如何贿赂春花婶子的时候。 人已经被春花婶子推进了屋里,刘母本想也跟着进去,可被春花婶子一瞪,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 只是不知怎么的,心里越发不安了起来! 自家丫头,不会真的骗婚吧! 第12章 把警察熏晕了(有味道的一章) 进到屋内,尽管刘秀想要找话和春花婶子套近乎,可春花婶子没给她机会,而是严肃地说道: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刘秀听后,一怔,心里不由暗骂,老妖婆,这次算你狠,你给我等着,以后定要你好看! 现在,事到如今,也只能照着她的话照办,然后趁其不注意把钱给藏起来…… 春花婶子见刘秀脱个衣服也磨磨蹭蹭地,也不和她磨叽,索性自己亲手上前扒拉。 反正都是女的,我有的你都有,也没什么顾忌! 然后,就在刘秀的惊呼声下 动作极其粗鲁地扯开刘秀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红肚兜。 然后,她又瞥见红肚兜那有个鼓包,一看就有猫腻…… "咦?” “你肚兜里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眼疾手快的春花绳子在刘秀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从刘秀的肚兜里掏出了一块黑布包的团子…… 那黑布团子还隐隐露着一股脚臭味, 春花婶子险些被那脚臭味熏得直接当场交代在那了! 要不是这是重要的证据不能损毁,她都想直接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了。 这东西,差点把她隔夜饭给熏了出来。 这刘家丫头也是,平日里看着干干净净的,怎么偏要弄个腌臜玩意放肚兜里? 等等,这不是腌臜玩意,这是钱,还是从张光棍那骗来的…… 这刘家一家子呀,真是无药可救了! 想到这里,春花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证物从里屋出来了! 见春花婶子出来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然后,就见春花婶子一脸嫌弃且忍着极大的恶心地手里的东西递到了警察面前。 “警察同志,这……这是证物,刚刚从刘秀身上搜出来的!” 三民警察同志也被眼前的东西给熏得有些怀疑人生,但本着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和敬业精神。 为首的警察还是吩咐手里的小警员去接过证物打开查看! 可谁知,小警员还没把东西接过来,就直接转头哇哇大哭了起来! “呕……呕……” 两名年长的老警察见状,立马上前拍了拍小警员的背,然后把人扶到通风透气的地方坐下,可谁知,吐着吐着的小警察下一秒就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现场就乱了起来! “我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呀,怎么把人家警员都熏臭了!” 一个后来的好事者不嫌事大地说道。 “你可快些闭嘴吧!” “别在这幸灾乐祸……” “对了,马叔呢?” “快点把人请来,看看这警察同志究竟怎么了?” “要是警察在我们刘家村出了事,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议论声中,大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跑去请村里的娃赤脚医生马叔过来看病。 没多久 ,赤脚医生马叔就在几人的催促下,来到了刘家门口。 众人立马识趣地给马大叔让了一条路。 “马大叔,你快看看,这个警察同志突然晕了……” 马大叔闻言,立刻上前查看,在他一番望闻问切下,得出的结论是: 警察同志没有大碍,只是天气热,有点中暑,然后才被当场给熏晕的! 总人一听没什么大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随后,年长的一位警察特意找了村民,要了一块布把口鼻蒙住后,强忍住胃部的翻江倒海,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那令人发臭的黑布。 然后,一把带有恶臭的零钱就这么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没了黑布的包裹,钱上面的恶臭味顿时弥漫了开来,熏得总人顷刻之间向后退了几十步…… “我靠……这也……太臭了!” “差点熏死我了……” 而与众人不同的是,张老汉则是颤颤巍巍地走到警察面前,说: “警察同志呀,这……就是我的钱呀……” “看吧,我没有说谎!” “刘家妮子,就是骗了我的钱!” 话落,直接当场脱了鞋,把脚伸到众人面前,说道: “这钱是我的,不信你们闻闻,这钱上的味道就是我脚上的味道。” 早在张老汉脱谢的那刻,一股前所未有的 比刚刚还恶臭十倍的气息就弥漫开了。 大家也早知道这钱是张老汉的无疑,毕竟,估计没有人的脚能有他的臭了! 警察同志这时,也把手里的钱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给了张老汉。 然后说道: “把鞋穿上,然后数一数钱的数量对不对!” 话落,直接退离张老汉几百步的位置。 不是他区别对待民众,而是,这味道实在太臭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随后,警察又对着刘母说道: “去把你女儿给叫出来,别在屋里装死!” “你们现在的言行,可是构成了骗婚,不好好交代,是想去局里蹲几天吗?” 刘妈一听,哪还敢耽搁,直接就去屋把装死的女儿拖了出来。 刘秀见躲不过了,只能哭着说道: “警察同志,我……我家没有……没有骗婚……” “我已经把人……” 就在刘秀打算说她已经把黎初送了过去时,却在人群中看到了黎初的身影。 此时的黎初,像被黄昏晕染过的娇花,在这片苍茫的黄土中盛放而开,所有的人都成了她的陪衬。 而且,她的样子怎么一点儿也不胆怯,居然敢立于人前了! 又想到张老汉不把黎初逮回去,反而找自己赔钱,那有关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骗婚把钱还了就行,可拐卖可是要挨枪子的!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随后,她改口道: “我家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不算骗婚!” 而这时,张老汉又哭唧唧地说道: “警察同志,钱少了,少了一块五呢?” 警察闻言,把目光投向刘秀。 刘秀立马说道: “被我急用,就用了,差的钱,我年,我家会补上的!” 警察见刘秀愿意还钱,也没说什么,就打算离开了! 这鬼地方,多一秒都不想待! 可谁知,刚转身去扶人,就见一个瞎眼的老妇人扶着一个柔弱的女孩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警察同志,我也有冤屈!” 第13章 要回彩礼 听到这话后,两名警察同志一浑身一愣,手上的力道一松, 被扶着的小警员差点摔到了地上,幸亏他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不是他们不尽责,而是,刚刚这事处理的时候着实太有味道了! 所以,潜意识地就有些胆怯了起来。 但骨子里的正义和敬业还是让他们转过了身,说道: “同志,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次,谢母没有等黎初开口,自个儿就向警察同志说明情况。 “同志,我之前给儿子娶媳妇,本是求娶了张家村的姑娘,张琴的!” “可是,刘家联合张家阳奉阴违,欺负老婆子我眼瞎,就私自换了媳妇!” “刘家原本要娶的儿媳痴傻,他们就私下换了婚,把傻媳妇送到了我谢家!” “本来木已成舟,老婆子我也不想追究了,可是,谁知他们欺人太甚!” “刚刚刘秀还打伤了我的儿媳,让她头部受了伤!” “但好人有好报,我儿媳这么一摔,脑子也清醒不傻了!” “她醒来后把事情告诉我了,我这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因为意外弄错了新媳妇,是他们一开始就蓄意设计我老婆子一家!” 黎初见谢母说到这里,也及时开口对警察说道: “警察同志,我婆母说的都是事实!” “我家成份不好,遭遇突变,我接受不住打击,然后就痴傻了!” “我的祖母把我许配给了刘家。” “到了刘家后,我虽然傻,但也是有记忆的。” “那个时候,在没结婚前,张琴会在白日里大家都去上工的时候和刘根私会……” “然后,我就听见她们说 ,张琴姐有了老刘家的血脉,要把我嫁去谢家……” “大婚的头一天晚上,他们就恐吓我 ,让我结婚的那天不许说话,不然就打死我,后面,她们就故意把婚礼安排在了一天!” “然后,趁着谢景淮去送客的时候私自换了新媳妇……” 警察听了后,也对刘家的所作所为感到气愤无比。 随后,语气严厉地问刘家: “她们婆媳二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被这么一番训斥后,刘母连忙站出来据理力争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黎丫头自己看上了谢小子,让我们把她送去谢家的,这……这不关我们的事!” 黎初闻言,站出来说道: “那个时候的我痴傻,智力好比幼童,我知道骗婚的意义吗?” “还有,我手臂上还有你们殴打时留下的证据,足以证明你们不仅恐吓了我,甚至还动手打了我……” “还有一点,张琴在结婚前就怀了你们刘家的孩子,这,就最最好证证据!” “反正警察和医生都在这里,让村里的医生给张琴号个脉就真相大白了。” 黎初的话语一落,全场再次哗然了起来。 “我前几天就和你们说,这老刘家的媳妇怀孕了,说不定结婚前就搞在一起了,可你们偏说不是,让我不要乱说,这不……” “我就说了,谢家那个时候本来是去张家提的亲,怎么最后却娶了黎丫头!” “这刘家真不是人!” “要我说,刚刚张光棍的事也不是什么误会,这刘家呀,肯定是骗了她的钱……” “我们刘家村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人呀,简直就是丢我们刘家村的脸……” 黎初看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指着刘家骂了起来,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今天,就算弄不死刘家,她也要刘家脱一层皮。 原主,可是实打实地被刘秀给逼死的,这个仇,她必须报。 刘家人事情发展已经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又加之他们心里还记挂着院里埋着的金子。 所以,刘母急忙给家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跪下求情。 刘老汉虽然觉得这样挺丢脸的,但丢脸也好过被拉去坐牢强。 然后,刘母、刘老汉、刘根、刘秀以及怀着孩子的张琴就纷纷跪下来哭着哀求道: “警察同志,谢家婶子,我们家真的不是存心这么做的呀!” “在你们家去提亲前,老婆子我对于根儿和小琴的事真的是一概不知呀,如果知道了,我肯定打断他们的腿……” “可是,当我知道后琴丫头已经有了娃,都说罪不及孩子 ,我总不能不管那未出世的娃吧!” “然后呀,我就想着,张丫头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总不能让谢小子当个绿头乌龟吧!” “所以,我们才……”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呀!” “谢婶子,你也是母亲,换作是我,您也会这么做的。” “您就行行好,让警察同志这边不要追究了吧!” 张琴见谢母表情有所松动,也开口哀求道: “谢姨,我知道谢大哥是个顶好的男人,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我原本喜欢的就是阿根哥,是我的父母贪图富贵,硬要收了你家的彩礼,逼我下嫁的,我也是……” “您当年和谢叔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我想,您会理解我的!” 黎初见自家心软的婆母马上就要被说动了,又见警察同志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心里暗道不妙,这这个年代,法治意识并不那么严苛,只要主家同意不追究,警察也不会过分干预。 这事往大了说,可以说成骗婚,往小了说,也不过是村民之间的邻里纠葛。 可就算这样,刘家和张家贪下去的钱,也得给我吐出来。 随后,黎初就对警察说道: “警察同志,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要说把婚给还回来也是不可能了!” “可是,彩礼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初我婆母,可是给了张家200元的彩礼,还准备了三转一响呢!” “那三转一响我不知道张琴是不是还留在刘家,但自行车现在就在刘家,刚刘秀还骑着回来呢?” “那自行车可还是凤凰牌的,大伙刚刚也看到了!” “这些,可是实打实送到了张家和张琴地手中的,现在,既然她嫁得不是谢家,是刘家。” “这些东西,总得还回来吧!” 第14章 要她挖自己祖母的坟? “还有,之前刘家贪了我爱人给婆母寄回来的赡养费300元,一直到到现在刘家都没有还的!” “这事情,刘家的所有村民都可以作证!” “所以,我恳求警察同志今日帮我要回钱财和嫁妆,不然过了今日,我们婆子恐怕要不回来这笔钱!” 黎初说这话时言辞诚恳哀怨,把丈夫不在家备受邻居欺负的娇弱女子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让在场的人听了也为之动容,有的直接开口说道: “是呀,警察同志,你们就帮帮谢家吧!” “刘家为了不还钱,连被偷盗的假象都能做出来。” “估计你们一走,这孤儿寡母的钱他们是不会还的!” “是呀,是呀!” “谁说不是呢,刘家恶劣也不是一天俩了!” 警察听后,想到他们在侦查被盗一事时一无所获,随后又被熏晕,然后现在眼前又见识到了刘家无赖,内心其实早已对刘家不满了。 真是搞不懂 屁大点的村子,居然会有这么多破事,而这事,还是刘家搞出来的! 甚至,这刘家坑害的人还是军人的家属,真的是可恶至极! 今日不好好给他们刘家一个教训,他们刘家就真的无法无天,以为国家无人,军队无人,他们警部无人了…… 于是 ,立马说道: “刘家的众人,你们给我听耳,限你们三日之内,把苛待刘家的钱财和嫁妆赔付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 ,毕竟,局里的屋子还是空着的,关你们一家绰绰有余!” 然后,又对黎初说道: “你们是军人家属,以后有什么委屈及时向村里反映,解决不了的,就来找我们,我们永远优待军属。” 黎初听后,感激地点了点头。 然后,警察同志在全村爹的目送下离开了张家村。 警察走后,春花婶子就来到了刘母面,说道: “我说你们一家子一个个就是贱皮子,老娘叫你们把钱还出来不听,非要闹这么一出,把人家警察同志搞来!” “现在好了,丢的不仅仅是你们刘家一家的脸,就连我们刘家村的名声也毁了差不多了!” “今年村里评优肯定是没戏了!” “等着俺家老刘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随后,没给刘家说话的机会,就扶着谢离开了。 其他村民看热闹结束后,也都散开了。 春花婶子还是照样把黎初和谢母送回了家,毕竟一个眼睛看不见,一个头又受伤了,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到屋后,黎初立即给春花婶子倒了一大杯灵泉水,然后递了一杯给谢母,最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随后,又拿出了谢景淮买的桃酥,再次递给春花婶子和谢母。 本来下工回来已经很累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估摸着春花婶子早就又渴又饿了,可她还是不厌其烦地把她们婆母二人给送了回来。 此等恩情,她都记在心里,所以,自然也对春花婶子好。 “丫头,我喝口水解个渴就成,桃酥这稀罕东西拿个老这个婆子我干嘛,快收起来,别白瞎了好东西!” 在黎初拿出桃酥时,春花婶子就推脱着说道。 黎初听后,说道: “婶子,就几块桃酥,你怎么还计较起来了,你若不吃,以后你送东西过来,我和婆母也不收了!” 黎初的话说得无懈可击,直接就把春花婶子噎住了。 最终,春花婶子只好笑了笑,接过桃酥,然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这一吃,才知道什么叫美味,果然,这用钱买的东西就是比自己擀的面饼好吃。 在吃桃酥的同时,春花婶子对黎初说道: “小初,你现在脑子不笨了,回头婶子教你做饭,就不会挨饿了!” 黎初听后,笑着说道: “婶子,我会做饭的,我家虽然成分不好,但因祖母爱吃小食,所以我也时常下厨,之前不会,只是那个时候痴傻……” “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婆母的饮食起居的!” 春花婶子听到这话,也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孩子,能这样就好,你好好地照顾婆母,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对了,景淮的部队地址你还不知道的吧!” “婶子们不识字,这些都是刘秀在拿景淮的津贴和给景淮通信!” “不过,我这边已经和你叔说,让他知会邮政的工作人员了,以后景淮的信就不要给刘家了,直接送到村公所让你叔带回来!” “省得那家黑心肝又贪污景淮寄回来的津贴……” “对了,小初,你们家里应该没啥粮食,你现在跟我去我家,我先匀点给你,改明呀,去集市上买点回来!” “我估摸着你们婆媳的随军申请一时半会也下不来,你也知道,你的身份……” “想必,景淮那边处理起来也得费些心思。” 随后,黎初跟着春花婶子去带了一些简单的食材回来,用山泉水做了一顿饭。 晚饭时,谢母吃着黎初做的粥和馍,总感觉比平日里吃的还要可口。 心想,黎丫头果然没有说谎,她真的会做饭。 以后她走了也没有遗憾了,儿子身边也算也有个贴心的人照顾了! 晚上,黎初把谢母伺候了休息后,躺在床上就开始思索了起来。 按照原书的剧情,她那个渣爹和继母人虽然跑了,跑之前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 他们骗祖母说资产全被政府给没收了,其实是藏了起来。 政府没收的也只是一些明面上的东西。 然后,她们还骗祖母,说他们已经被安排了流放,还是流放到西北。 他们会把家里最后的钱留给原主的! 实则,他们早就在港市用钱打通了关系,买了工作,就等着把原主送到刘家村就去享福。 祖母虽然有疑,但碍于年老,也无可奈何起来,只能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背着她渣爹给了刘家。 而黎家的那些资产,渣爹也没有带走,毕竟那个时候风声紧,他们不敢冒险带走! 所以,在祖母逝世后,就借着安葬祖母的名义,也借着给她送嫁妆的名义,偷偷地把资产都埋在了祖母的坟旁边。 那照这样子,她接下来是要自个儿去挖祖母的坟了? 第15章 刘家藏私 在黎初思索之际,刘家的方向突然传来了震天动地地哭喊声,而且哭声还越来越惨。 黎初莞尔一笑,想必,应该是现在才发现院里埋的金子不在了 ,可别受不住打击,嗝屁了呀! 黎初此时开心极了,但想到婆母眼睛看不见。 刘家这突然间的鬼哭狼嚎,一定会吓到婆母,于是就起身往婆母的房间走去。 果然,婆母听到声音后已经坐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安的神情。 然后听到黎初的脚步声,就焦急地对黎初说道: “小初,我听着声音像是从刘家那边传来的,他家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看着眼前的婆母,黎初忍不住在心里惋惜,婆母这人吧,性子软了些,也过于善良。 刘家都私自偷藏谢景淮的钱了,现在她还担心那边的情况。 这刘家估摸着就是拿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吧! 刚想劝慰婆母不要忧心,就听到院外急促而又嘈杂的脚步声向着刘家而去,应该是村民们听到动静去看情况了。 刘家村背靠着深山,好像前几年饿狼在山里饿极了。 曾经来村落里找过吃食,谢父就是在那个时候从狼嘴下救下了刘父…… 村民之所以大晚上还忙着去刘家,应该是也是因为这层原因。 “小初,你也跟着去看看,虽然刘家恶毒了些,但毕竟邻里邻居那么多年了!” “大伙都去了,我们家不去,到时候村里的那些长舌妇又叨叨我们家没人性了。” 其实黎初也想去看热闹的,谢母这么一说,正中她的心意。 于是说道: “婆母,你好好在屋里,我去看看就回!” 黎初来到刘家的时候,人还未至,就听到了一个略显威严且粗犷的男声在骂人,想必是村长刘贤大叔无疑了。 “大晚上的,你家不好好睡觉,鬼哭狼嚎的是要干什么?” “一天天,一惊一乍的,我们刚刚还以为你家遭狼了?” “是呀, 村长说得对,我们听你们家哭得那么惨, 还真以为出事了,害得我光着膀子就跑来了……” “谁说不是呢?我刚刚又以为是狼又来了……”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刘家又想赖账,然后故意整这一出 好博取同情!” “八成是,300元钱外加三转一响呢,是你,你愿意拿出来?” “可是,那不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人警察都说了,必须赔,不然……” 众人的议论声,村长也听到了,这刘家的事,他回来后自家老婆子就已经和他说了,如此一来 ,村民的猜疑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然后,刘贤就开口问道: “是真有事,还是故意的?” 刘母听了村长的问话后,带着哭腔说道: “村……村长,哪个黑心肝的把我家后院的……” 刚想说出什么,就被刘秀打断后接着说道: “没……没什么,村长 ,我们一家人只是今天遭了偷窃,然后太难过了,所以才忍不住……” 而此时,黎初却站了出来,说道: “阿秀姐,我刚刚听到婶子说 ,后院的什么怎么了?” “是不是你们后院埋了什么宝贝呀?” 黎初此话一出,刘家人的脸色全变了,一个个连忙解释道: “后……后院就有个厕所,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对对对,后院啥也没有……” 大家见刘家如此严饰, 有好事者开口说道: “刘老汉,你们院里是不是真的藏了大队的宝贝呀?” “可不许藏私呀!” 刘秀见因为黎初的三言两语,众人就盯上了后院 ,心里那个恨呀! 所以,也不管不顾地站出来说道: “黎初,你存的什么心思,一天就是见不得我家好,存心给我家找麻烦。” 黎初听后 ,也没有恼怒,反而笑吟吟地说道: “你怎么会如此想我?” “那你大晚上来我家干嘛?” “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刘秀再次愤怒地说道。 黎初笑了笑,然后说道: “阿秀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和大家一样,也是听到动静后,过来看情况的!” “这么说,不是说大家都是黄鼠狼,没安好心吗?” 黎初话落,大家看刘秀的眼神都变了。 “村长呀,要我说,就不该管这刘家人!” “你看看,我们大家晚上的好心过来看看他家,却落不得好……” “真是心寒呀……” 刘秀见误会又大了,连忙解释道: “叔伯们,你们误会我了,是黎初一开口就污蔑我家藏东西,我一时心急,才会说错话的 ,你们不要和我计较……” 黎初听后,立马又说道: “阿秀姐,我没有污蔑你们,是我看见刘大叔和刘大哥鞋底上沾满了泥,而且这泥还带有一股味道,所以才推测的!” 大伙听了黎初的话后,眼光立即投向了刘老汉和刘根的鞋。 上面果然有泥巴,而且那泥还有一股尿骚味,而刘家的厕所又在后院…… 然后,接着就有几个壮汉没等刘家人反应,就跑到了后院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后院厕所旁被刘家挖了俩个巨大的深坑 。 而且 ,就连挖坑的锄头刘家都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难道,这刘家真的背着大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且还倒霉地被人偷了,然后才大晚上不睡觉鬼哭狼嚎的。 没多久 ,村长几人也来到了刘家的后院,在看到刘家后院的深坑又吃惊不已。 然后愤怒地说道: “刘老汉,你们一家子一天就是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 “说,是不是偷偷藏了东西?” “不然,你们大晚上不睡觉,挖那么大的坑埋自己吗?” 刘老汉被村长这么一呵斥,冷汗都出来了! 村长是不是知道他家偷偷藏了金子? 那他家会不会被拉去批斗呀? 第16章 刘秀丢工作 刘秀见老父亲吓破了胆,险些就要露怯了,连忙上去扶住老父亲。 又态度极其温和地对村长说道: “村长,事已至此,我也不忙您了!” “你也知道,我爹这人,平日里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就爱喝点小酒!” “然后吧,前不久队里不是有人因喝酒闹事,那个时候队里的酒就全被您收了,您还颁布了禁酒令。” “可我爹骨子里就好这口,所以才偷偷在后院藏了些,可没想到却被小偷给一起挖走了!” “我爹今晚酒瘾犯了,来找酒没找到,就对我们家里人发火,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笑话,让大家见笑了!” 刘老汉就自个儿女儿空口白牙地就把锅给扣在了自己头 。 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点,可是在收到女儿警告的眼神后,也只能歇了心思! 唉,算了,被村长训斥几句,总比被拉去批斗的强。 村长听后,转过身对着刘家的其他人问道: “事情,是你们女儿所说的那样吗?” 刘家人听后,彼此看了几眼后 ,藏起了心里的小九九,连连点头说道: “是的,是的,我们也是刚刚怕村长您骂我们,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不敢和你说。” 村长听后, 没好气地瞪了刘家人几眼 ,然后又转身呵斥刘老汉: “跟你说了几百次,可你就是死性不敢 ,那猫尿迟早把你给喝死!” “居然敢瞒着村里偷偷藏酒,晚上还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看你们刘家一天天就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捉妖!” “既然如此,明天起,你们一家就给我去挑大粪施肥去……” “还有你,刘秀,本来念着你是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人,可我听你婶子说,你白日里贪了张光棍的钱,还闹得人尽皆知!” “这队里以后记公分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怕你哪天记错了,然后大家伙吵得我脑壳疼……” 刘秀一听,自己轻巧的工作要丢了,顿时急红了双眼,然后跑到村长的面前,说道: “村长,那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村长听后,没和刘秀废话,直接当场怼道: “误会什么?” “人家是不是给了你10元钱?” “你回来就少了?” “不管那钱是被你弄丢了,还是被你花了,都是你保管不利!” “我这样子,如何能为队里做好事情,还是去底层接着磨练吧!” 刘秀本还想再求一求村长,然后就自己弟弟母亲拉了回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秀儿,你别急!” “村里识字的就你和谢家小子,现在谢家小子不在,我看他找谁去计分,你就等着他哪天来求你吧。” 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刘秀躁动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接下来,村长就对村民说道: “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明早还要早起上工呢!” 村民们在村长的号召下,就一次按部就班地离开了刘家的后院。 来到前院的时候,有个眼尖的人看到了刘秀骑的那辆凤凰牌的自行车。 然后突然对黎初说道: “黎丫头,这不是谢小子彩礼当中的自行车吗?” “你咋不骑回去?” “是不是不会骑?” “要不要叔帮你骑回去?” “这本就是谢家为娶媳妇准备的彩礼,是你的东西,就不要便宜了别人!” 刘家村的村民,其实家家日子都不好过,可偏偏刘家没比他们优秀,却过得比他们还要滋润,他们早就看刘家不顺眼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到他家的小辫子。 这不,这几天顺手一抓就是,所以,基本也就没放过这个机会。 黎初闻言,假装胆怯地看了看刘家,最终把目光投向了村长。 村长收到小丫头的求助后,又联想到这丫头之前的遭遇。 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唉,黎家虽然成分不好,但没做过什么恶。 灾荒年的时候,黎老夫人甚至还收留了不少农工做事,还搭棚施粥…… 可现在,却留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在世上受苦,真是造化弄人呀! 现在,就连属于自己的自行车都不敢要了骑回去 ,真是可悲! 然后,就对刚刚说话的那个人说道: “刘二,你帮黎丫头把车骑回去,估计她敢骑!” 刘二听了村长的吩咐后,就要去骑车,可却发现居然被上了锁。 众人见此,对刘家的鄙夷又多了一分。 “原来不是黎丫头不敢骑,而是骑不走呀!” “这警察同志傍晚就叫把东西还回去了。” ”可刘家倒好,不还就不说了,还拿锁锁起来,这不摆明了不想赔人家吗?” 村长听后,顿时火冒三丈,然后冲着刘家的后院喊道: “还不把车锁给解开?” “再不解,别怪老头子我当场把锁给砸了!” 听到要砸锁,刘母才赶忙把钥匙拿了出来。 然后脸皮极厚的赔笑道: “大家误会了,误会了!” “这不,今天家里不是遭贼了嘛,我们怕自行车也被偷了,所以才拿锁来锁起来的,不是故意不赔谢家的。” 村长听后,没给她任何的好脸色,只是把钥匙默默地递给了刘二。 黎初见事情酝酿得差不多了,于是上前说道: “既然刘家婶子不是特意不陪我家东西 ,那么,现在就把剩下的彩礼给还了吧!” “当初景淮送给张家的彩礼是三转一响,那个时候为了张家的面子,就说先送到张家。” 然后张琴出嫁的时候再送过来,我估摸缝纫机、音响应该还在屋里,手表应该也还在张琴姐手上吧!” “今晚,趁着村长和大家伙都在,正好顺带帮我把东西给了,也省得改日再麻烦你们……” 黎初知道,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的确在刘家,也被她早收进空间了。 而收音机一直没找到,应该是在张琴的娘家。 今晚,她就要当着村长的面,硬响给要回去,省得节外生枝! 黎初话落之后,刘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们之前是眛下了了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可东西真真切切的的确是被人给偷了呀! 黎初见刘家人迟迟不说话,连忙说道: “婶子,你不会告诉我,缝纫机也被偷了吧?” “那可是大物件,出村的路也只有一条,怎么可能偷得走?” 第17章 狗咬狗 众人听后,也纷纷说道: “是呀,缝纫机可是大物件,又是精细的东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就丢了!” “还有那收音机,估计十里八村就这么一个,你们还是拿出来吧!” 刘母见现在说什么也百口莫辩,只能说缓称道: “东西还在小琴的娘家,我们改天去带回来还给谢家。” 黎初听后,又假装歉意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子呀!” “那是我们误会你们一家了,婶子!” “不过不怕,明天我就让村长大叔陪我去警局,辛苦警察同志去张家村帮我要回东西!” “现在,天也晚了,叔和婶子你们好好休息……” “特别是张琴姐,你肚子里还有娃,别累着了!” “左右是你父母贪了谢家的彩礼,和你们没关系!” 话落,就要转身离开。 张琴一听这话,心里一慌。 她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她偷偷换嫁给了刘家,当时出嫁的时候只给了“三转”,收音机却留在了家里。 如果黎初去她娘家闹,那么,她爹妈会打死她的! 毕竟,他们当初就是看中了谢家给的高额彩礼,才把她卖了的。 而她当初也是承诺了家里,等谢景淮一回部队。 她就把家里的缝纫机,手表和自行车都给他们再送回去。 那个时候家里有了黎初的陪嫁,院里又埋了金子。 然后,又在她的温柔乡之下,刘根就说服了家里,答应把三转一响给他娘家。 毕竟,芝麻大点的东西,当时对刘家而言,不算什么。 可现在,情况突变,刘家应该会耍赖。 但是刘家如果不帮忙把这些东西赔出来 ,以他父母的狠历。 估计会把她弄回去改嫁,说不定会被她嫁给老光棍。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快速考虑好自己的处境后,张琴就笑着说对黎初说道: “黎初,缝纫机、手表和音响我们算钱给你,东西在我娘家,我们也不好去拿回来!” “你看看多少钱, 我明天亲自给你送过来!” 黎初听后,也没客气,直接当场算起了账来: “自行车念在邻里邻居的份上,就不算钱了!” “其余的东西,我也不算票了,你们直接给我钱!” “缝纫机150元、手表80元、音响150元!” “在加上彩礼钱200元和之前的那300元,你们一共要赔我们谢家880元!” 刘母听后,再也忍耐不住,然后直接冲到黎初的面前大声吼道: “小贱蹄子,开口就是880元,你这么不去抢?” 话落,就要伸手去打黎初。 黎初没有丝毫怯懦,反而站在原地等着l刘母打。 可在其他人呢看来,就是黎初已经被刘母给吓傻愣住了。 村长刘贤见后,立马飞奔到黎初面前,一把推开撒泼打滚刘母。 “刘招娣,在我面前都敢扯风,是不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黎丫头给你算的已经是最低物价了,我们大伙都在,你别想倒打一耙!” “我现在就在这明说,你们刘家,要是在明天12点之前,不把这880元给拿出来,我就带着黎丫头去找张琴的娘家要!” “景淮叫我一声叔,他不在,我作为村长,自然得站出来主持公道。” “你们刘家娶媳妇,哪有让谢家给你们出彩礼的道理!” “还有,景淮给他娘的伙食费,你们也给我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否则,我有你们好看的!” 然后,带着村民就离开了。 总人走后,刘母也也没有起来,而是瘫坐在地上说道: “张琴,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不要连累我们家!” “是你自己答应赔钱的,我们可没有答应,要赔也是你一个人赔。” “是呀,大嫂,那可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你怎么能不和我们商量,就自个儿答应了呢?”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拿出来!” 张琴看着平日里对自己关爱备护的婆母,和恭敬有加的小姑子此刻顿时变了嘴脸。 又转头看了看一旁默不出声的丈夫。 心中悲痛万分,更失望不已! 想当初,她就不该被六根的花言巧语所欺骗,更不该眼瞎的人认为刘母给自己做几顿吃的就以为她会是个好婆母。 毕竟,鸭子没到嘴里,谁不得捧着和哄着。 谢母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谢景淮好歹是一个当兵的,只要她不作妖,日子怎么也过得起来。 可她却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但现在,她刘家想要把所有屎盆子扣到她头上,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张琴,可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大不了,鱼死网破! “看娘和小妹这话说的,什么叫我一个人的事?” “这东西 ,可是在刘家不见了的,大不了,当天,搬进来的时候大伙可是都见了的!” “当然了,如果娘和小妹不愿意出这个钱,我也是能理解的!” “当你们也不要怪我嘴巴不严实,我记得,当初为了哄我嫁给刘根,你们拿了家里的存折给我看的,那上面,可足足有好几千呢?” “估计着,当初黎初这傻丫头的祖母应该没少给嫁妆吧!” “还有 ,小妹,你这些年借着谢母生病的由头,应该没少往谢景淮身上捞钱吧!” “你说,若大家都知道了这些事,会如何呢?” “还有 ,昨天一早,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把还在痴傻的黎初骗了出去……” “你们刘家做的事,哪一件不是要唉枪子?” "今晚,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若不想我把这些事捅出去,那就把黎初要的钱拿出去赔了!" "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报警,然后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哼~" 说完,张琴就回屋去了,留下刘家一家四口大眼瞪小眼。 刘母看着紧闭的房门,唉声叹气道: “唉,我刘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娶到这样的人呀?” “阿根呀!” “你也不管管!” 刘根此时无力地站起来,说道: “我怎么管?” “当初你说她千好万好,说黎初是傻子,以后生的孩子也会是傻子。” “然后,我就听你的话,在婚前搞大了她的肚子!” “可才出点事,你们就要把人推出来?” “有想过她是我的妻子 ,孩子的母亲吗?” 第18章 大晚上挖坟 话落, 刘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里,往外面跑去了。 看着昔日乖巧懂事的儿子第一次叛逆的跑了出去,刘妈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刚想让刘老汉管管,可还没开口,就听六老汉说道: “行了,别闹了,还嫌事情不够大,不够丢人吗?” “还是说,你们母女想要扛枪子?” “明一早,去取了钱就赶快給谢家送去。” “以后做人做事给我尾巴夹起来,现在还特特殊时期呢?” 刘母本来还想说几句的,但见当家人都已经发火了,就只能边念叨边回了屋。 而刘秀则是怨恨地盯着张琴的门,心里骂道: “一个被爹妈卖了的玩意,神气什么?” “日后定要她好看!” 谢家这边,黎初怕谢母担心,回家后就把刘家发生的事告诉了谢母。 谢母听后,感叹地说道: “唉,多亏了村长和大伙,不然彩礼估计就要不回来了。” “阿初 ,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去城里买点东西回来,给大伙送去,也算感谢大家对我们家这么多年的照顾。” 黎初想到过几天还要请村民们跟她一起去挖坟,也就欣然同意了。 然后,她又对谢母说道: “妈,我知道了!” “改明我买点面粉,回来蒸点纯白面馒头给大家伙送去!” “这样这不会遭人诟病,也能显示我们家的诚意,毕竟白面馒头大家都不舍得蒸,平日里弄的都是杂粮馒头……” 谢母一听黎初考虑得如此周到,满意地点了点头,就休息去了! 在谢母入睡后,黎初点了谢母的昏睡穴 拿出银针给她施针! 她在末世的时候学过中医,对于中医很擅长,她想着针灸加上空间灵泉的作用,谢母的眼睛或许有痊愈的希望。 在施针的时候 ,黎初瞬间感觉像变了一个人,细长针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引导下,在她的指灵活跳动。 一炷香的功夫后,施针结束,黎初的额头便冒出了细微的汗水! 然而,这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谢母眼部堵塞的穴位有了松动,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把针灸的东西收好放回空间后,黎初又喝了一大杯灵泉水之后,才回房休息。 白天太累了,黎初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黎初是被一股臭味给熏醒的,她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这股臭味居然是缘自她自己! “呕……” 黎初一阵反胃,顿时闪身到空间的马桶旁哇哇大吐起来。 可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 缓过神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空间灵泉不仅有强身健体的功能,还有洗髓伐筋的神奇功效。 只不过,不像那些穿越小说里喝下就立马见效,想必,应该是和喝的时间长短和饮水的数量有关。 想清楚后,黎初快速去空间的卫生间冲了个战斗澡就出去给谢母做早饭了。 她今天,一定要找一个由头和谢母说给祖母迁坟,然后好挖祖产。 她记得,祖母好像是埋到了刘家的祖地,这是一个理由,待会她在加点玄学在里面,谢母应该会同意她的要求。 所以,在吃饭的时候,黎初就特意和谢母说: “妈,昨晚我祖母给我托梦了!” “说她的房子漏雨了,我就想,会不会是盗墓者盗了她的坟……” “再者,我的祖母是葬在刘家的祖坟地里,我想恳求妈, 能不能让我给祖母迁个坟,把祖母葬到谢家的祖地里……” 60年代的人,其实多半还是有些迷信的,所以谢母在听了黎初的话之后,立即说道: “小初呀 ,你待会儿就去找刘勇,让他和你一块去你祖母的坟地上看一看,他家里世代都是风水师 ,只是这年头打压封建迷信,他家就落败了……” “还有,你是我谢家的儿媳,你的祖母迁到我们谢家的坟地也无可厚非!” “这点,我没有异议 ,景淮也不会反对!” 黎初听完后,又感激了谢母一番,才离开家。 唉,说谎一时爽,现在,再去找刘勇大叔时,她得先溜去祖母的坟前,故意弄个洞,然后还要轻微改动一下风水,不然这坟估计迁不了。 也幸亏原主的身体被空间灵泉洗涤过,不然,还真禁不住她折腾。 刘家的祖坟地就在后山,黎初来到后,对着原主的祖母的墓碑深深地鞠了躬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祖母,多有冒犯!” “但为了给你真正的孙女报仇雪恨!” “也为了不让渣爹继续逍遥,我不得不前来冒犯您……” “您放心,我会重新帮你找一个风水宝地安葬!” 说完后,黎初就打算稍微改动一下风水,可她掐指一算后,才发现当初为了快速把祖产掩人耳目地埋下。 自己那渣爹居然不顾风水下葬的布局,把祖母的棺木都埋在了不合适的位置…… 或许,是渣爹和后妈故意为之,毕竟,随意改变风水,是会祸泽后代的! 难怪,原主会死得那么凄惨,这里面,有她渣爹一半的功劳在里面。 这祖坟,不迁都不行! 随后 ,黎初又无意地在祖坟上凿了一个洞,然后就下山找刘勇了。 到了刘家后,黎初把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刘勇,又半是权威半是玄学地说了一下黎家的情况。 反正玄学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信多信少,也全凭个人! 她也不相信,在个旮旯地里,真会培养得出一个玄学大师? 毕竟,这刘家村,识字的人都少,这传承就更不可能了。 刘勇大叔学的东西,多半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 所以,在她的引导下,刘勇大叔带了几个壮汉随他来到了祖母的坟地。 然后又在她的半吹半捧下,刘勇大叔告诉身边的几个壮汉,今日要先把坟地挖下去一些,明日在起棺! 这也正是黎初的目的,不叫几个人事先帮忙挖一点下去,晚上她一个小孕妇来挖怎么可能挖得动。 就这样,事情顺着黎初的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等到月黑风高时,黎初待谢母睡着后,换上了她独有的防护服,提着锄头挖祖产去了! 黎初到了祖坟后,又对着墓碑鞠一个躬,然后边和“黎祖母”聊天边挖坟: “我说祖母呀!” “您当初是怎么想的呀?” “怎么会把原主嫁给刘根这么一个祸害!” “又妈宝,还没出息!” “当初明明也是喜欢原主的,可是却被他妈三言两语就说服了……” 可说着说着,居然听到了一道诡异的声音。 第19章 狼群突袭 黎初听到声音后,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倒也不是害怕,毕竟在末世,她可是踩着丧尸的脑袋活下来的! 要说鬼怪,那就更不可能了,虽然她不知什么原因穿越到了这里,但她依旧不信鬼怪报复之说。 就算有,祖母第一个报复的人应该是她那个不要脸的渣爹和后妈。 她现在担心的是她挖坟之事被人发现,所以还是要格外谨慎一些的! 就在黎初神经高度紧张之际,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动,然后,一个毛绒绒地雪团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然后,飞一般地跑到离初刚刚放水的地方,咕噜咕噜把她刚刚碗里喝剩的灵泉水给舔舐干净了! 然后还意犹未尽地跑到了她面前,来撕咬她的裤腿,那意思好像在说: “我还要!” 黎初拿起装灵泉水水的水壶,又给小家伙满满地倒了一碗后,小家伙才善罢甘休,埋头继续咕噜咕噜地喝水。 在小家伙喝水的间隙,黎初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家伙。 一身洁白的白毛像落满了碎雪,连湿漉漉的鼻尖周围都纤尘不染。 它的前腿轻轻弓着,爪子紧紧地扒拉在瓷碗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碗里的灵泉水。 粉红的小舌头一卷一卷,溅起的水珠落在白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那小模样,机灵又娇憨,可爱得让黎初想把它捧进怀里揉虐一番。 但理智上黎初没有那么做,这个小家伙看着虽然像一只娇憨的小狗,但黎初知道,它是狼! 被村民饲养长大的狗崽是不可能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 再者,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缺衣少粮,是不会花费食物养狗的! 也正因为如此,黎初开始不安了起来! 这狼崽子嗅觉灵敏,应该是被灵泉水给吸引过来的。 那么,估计成年的野狼也会被吸引过来。 她现在其实应该马上离开的,可是 ,过了今晚,她就没有机会再来挖祖产了! 可如果野狼袭击,她就要花费功夫对付野狼,现在原主的身体还比较孱弱,又有孕在身,她不敢冒险战斗。 再三思索后, 黎初决定放弃祖产,立即离开! 可她刚扛起锄头想走 ,小狼崽居然再次跑到她的面前,撕咬她的裤脚不说,还仰头“嗷呜”地叫了一声。 黎初下意识地想要去捂狼嘴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 ,没多久,灌木丛再次动了动,在月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三十几只身形庞大、体型健壮的野狼! 它们每一双幽绿的眼睛中都带着浓烈的嗜血杀气,恶狠狠地盯着黎初,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撕碎。 黎初无奈地看了一眼脚下的雪团子,把它轻轻踢开,从空间拿出她的十米大刀,准备战斗。 可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候,黎初突然见雪团子站到了她的前方,又“嗷呜”了几声。 随后,黎初居然看见原本对她龇牙咧嘴地野狼顷刻之间没有了杀意。 转而低头对着地上那只小东西恭敬无比地低鸣了一声,做出臣服的姿态。 看着眼前诡异且奇葩的一幕,黎初当场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料到,这只小奶狼居然如此的威慑力! 一开始,她没仔细看,以为它仅仅只是狼群中的幼崽而已。 可现在仔细查看,才发现,所有狼都是灰色的,且都是杂毛。 只有小家伙的毛发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质。 这难道是血脉上的压制? 这小东西,居然是狼王! 可下一秒,小家伙居然做出了更让她匪夷所思的事。 它跑到了装灵泉水的碗旁边,然后看了狼群,就盯着黎初。 黎初看着雪白子的举动,开口问道: “你是想让我给它们喝灵泉水水吗?” 黎初原本以为小家伙应该听不懂她说的话。 谁知,她话音刚落,小家伙点头如捣蒜。 黎初见此,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大桶,然后往里面加满了灵泉水。 小家伙走近狂喝了一会儿后,又对着狼群叫了一声。 就见狼群有序地跑到桶边喝灵泉水。 黎初见狼群对自己没有了恶意,又在喝水,也没有离开,抬起锄头继续挖祖产。 可挖着挖着,雪团子又来揪咬黎初的裤脚,黎初把锄头放下,再次问到: “团子,不够喝吗?” “我再给你们加点?” 可却见小家伙摇了摇头,然后扯着黎初的腿就要往旁边走。 黎初看了看夜色还早,就跟着小家伙去了旁边的空地上。 然后,她见小家伙冲着狼群吼了一声。 然后,30几只狼就不约而同地奔向了祖坟的方向 ,提起爪子就开始刨了起来。 黎初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些狼是成精了吗? 可是, 建国之后,不是不允许动物成精吗? 这……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难道是灵泉水? 灵泉水对人有洗经伐髓,强身健体的功效,那么能开发野狼的智慧这方面倒也不足为奇了! 毕竟,狼这种动物就是聪明! 想清楚后,黎初就安静地坐和雪白子坐在一旁,等着狼群帮她箱子给挖出来。 狼群刨土极快,没多久,就刨到了箱子! 黎初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大桶后,往俩个桶里都灌溉满了灵泉水,并让小家伙示意它们去喝。 然后,在狼群喝水的时候,黎初走到箱子面前,大概地数了数,至少有十几箱。 她打开一看,居然全都是黄金…… 敢情,他那个渣爹是把所有的能带走的东西都置换成了黄金呀! 不过想想也是:“乱世的黄金 ,盛世的古董!” “藏什么都比不上藏黄金强!” 感叹几秒后,黎初几把黄金都收回了空间,这是黎家的东西,她就算以后拿出来搞救济,她也不会留着便宜他那个渣爹。 然后,黎初又把挖起的泥土随便埋了埋,明早她来早一些,就和那些叔伯们说是她挖的! 大家就算疑心也不会多想,毕竟少干活谁不愿意! 现在,祖产挖了! 那么下一步就是收拾渣爹后妈了! 第20章 雪狼认主 黎初记得,在原书中,为了躲避风险,她那个渣爹也不敢高调。 就只是给自己买了一个钢铁厂会计的职位。 然后给继母买的工作则是纺织厂的女工,继女则是供销社员工。 他们买工作也只是一个名头,只是乞求暂时的安稳,没想过干一辈子! 就等着过了风险后回来挖走金子,然后去逍遥快活。 她才不会让他们如意呢? 就算短暂的安稳,她也不会给他们。 毕竟,“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等她明天把祖母的坟迁了后,她就匿名地给他们的工作单位写一封匿名信去。 渣爹换金子的事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她只要略微暗示一下,有的是找证据的人…… 至于她那继母,走的时候应该没少背着她那渣爹私带珠宝首饰,稽查局的一去查就能找到 。 继妹她就暂时不收拾了,因为她那继妹可以说才是一个真真正正、地地道道地资本家小姐。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娇娇弱弱不说,脾气还大,让她去供销社,不是她去服务人民,而是人家伺候她。 所以,都不用她出手,估计就有人替她收拾她。 在黎初沉思的时候,突然感觉裤脚又被撕咬了。 她低头一看,果然是雪团子。 然后,她抬头,见狼群喝完水后没有离开,依旧恭敬地在一旁等着。 然后,就蹲下身子对雪团子说道: “小家伙,你快带着狼群回去吧!” “我也要回家了!” 小家伙一听,朝着狼群叫了几声,然后狼群就四散而开了。 黎初把桶收进空间后,就打算离开,可发现小家伙居然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一副要被抛弃了的模样。 黎初蹲下身子,温和地抚摸了一下小家伙的头,然后说道: “小家伙,你该不会是想跟着我回去吧?” 小狼崽听到这话后,立即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然后居然跑到黎初脚下,用前腿紧紧地抱着黎初,不让她丢下自己。 这一幕,让黎初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她在末世里唯一的一个伙伴。 那是一头变异的哈士奇,它曾和黎初同生共死,最后为了救黎初,死在了丧尸的口下。 想到这里,黎初就忍不住难过。 然后,她就把脚下的雪团子抱在了怀里,然后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不过,不一定有肉吃哦!” 小家伙听黎初愿意收留自己,顿时开心地 摇起了尾巴,然后就在黎初的怀里蹭啊蹭,一脸撒娇地表达着它此刻的高兴,哪还有半分森林之王的气势。 黎初笑了笑,抱起小团子就回家了! 次日,黎初起了个大早,给婆母做了饭之后,就去山上挖土了。 直到村长告诉她刘家来送钱了,她才回去,剩下迁坟的事则是交给刘勇和村里的几个大叔。 回到村里后,她才刚到门口,就听刘母站在那和村长卖惨 ,刘家其他人则是在一旁给刘母撑场子。 “村长,你得公平公正呀!” “我们欠黎初的,你让我们赔了!” “可黎初婚前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了那么久,她的祖母也是安葬在我们刘家的坟地里!” “你说,谢家多少得给我些钱吧!” “我们也不多要,给我们 280,我们家再赔黎初600元!” 见村长不说话,又转头对谢母说道: “谢家婶子,你是一家之主,你别干站着,说句话!” “您觉得,我说的也在理吧!” 谢母没想到,小初前几天才和她说她祖母的事。 刘家今天就来闹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她这些年算是眼盲心瞎了,才会把刘家当做好邻居。 唉,现在小初为她祖母的事忧心,她作为婆母的,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景淮又不在。 算了,如果少要点钱能让他们息事宁人,她就少要点吧! 于是,她就开口说道: “村长,既然……” 可话说到一半,就被黎初打断了。 “不许欺负我妈!” 黎初抱着狼崽,从院门口走了进来,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冷漠地盯着刘家一家子,那冰冷的目光让刘母心惊胆战,一时之间竟忘了反驳。 只是快速地把目光移开,可谁知,下一秒,就对上了狼崽阴恻恻地目光。 当年他们夫妻二人被狼袭击过,直到现在都还有阴影…… 所以,刘母、刘父直接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 然后,下一秒,大家看见刘父腿间竟然流出了一道液体出来…… 有个眼尖的村民当场讽刺道: “哎呦喂,刘老汉,你居然被黎丫头手里的狗崽给吓尿了!” “这是还没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呀?” “我还以为,你们一家已经忘记了当年谢父把你们从狼嘴下救下的事情呢?” “不然,怎么会又来欺负谢家呢?” “可是,你看错了!” “这是黎丫头带回来的东洋狗,不是狼,今早我还喂过它呢!” 话落,从黎初的手里抱过雪团子,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说道: “要我说,这人呀,就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呀,被一只小小的狗都能下破胆!”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黎初见此,也抱手笑了起来。 她带雪团子回来本是打算偷偷养的,可谁知,这小家伙太会撒娇卖萌了,她还没起床,就已经在村里混熟了, 甚至还特别惹村民的喜爱。 若不是到点想喝灵泉水,她估计小家伙都不会回来找她。 为了村民不害怕,她就和村民说,雪团子这是狗和狼的杂交,这在国外已经很常见了。 这样培育出来的狗,品种优良,也没有狼的凶残…… 而村民们好像没有见过纯白色的狼,也就相信了她的胡诌。 没想到,这小家伙还能吓到刘家,晚上得多给它喝点山泉水。 看着窘迫不安的刘家,黎初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刘家面前,活动了一下筋骨。 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下,缓缓开口,像宣判死刑的地狱主一般问道: “你们今天是来送钱的?” “还是来掰扯我祖母的事的?” 第21章 继续虐渣 黎初话落之后,刘家被震慑呆了,一时之间忘了言语。 可是,不出声就要出钱,为了钱再怕也得顶着。 可一家五口,迟迟没有人站出来回答黎初。 刘父是不敢出声了,毕竟,他刚刚丢脸不说,现在整个人都陷在当年的恐惧中没出来呢! 刘根则是一个缩头乌龟,一边是昔日喜欢的女孩,一边又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他最终选择沉默。 张琴压根就没有来! 而刘秀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站出来理论她怕村民传她彪悍 。 本来,一开始她是想借黎初的手弄死谢母 好嫁给谢景淮的。 可现在,计划没成功不说,还和谢家结了那么大的恩怨。 谢景淮那里是不用考虑了,但她终归是要嫁人的。 所以,从现在起,她得顾全一下自己的名声,不能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所以,刘家最后也还是要刘母出马。 “我……我刚刚说得没错,你……婚前的确是住在我家,也的确是吃了我家的粮食。” “那个时候你痴傻,没有帮我家做事,这是事实!” “还有,你的祖母的确葬在我家的祖坟地里,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说着说着,刘母见黎初不为所动。 于是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可嘴上却还是不停歇。 “我说的……都是真的……” 黎初听完刘母的话后,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一股莫名地火气噌噌蹭地往上冒。 自末世后,她的情绪极少波动。 她想,内心涌起的不甘和火气应该是受原主残留的意识影响吧! 等她帮她收拾完这些祸害后,她应该能好好过日子。 刘母话落之后,黎初一步步走向刘家,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没说你说错,但你没说完……” “当初,我祖母把我托付给你们刘家,想必,应该给了你们好处的吧!” 刘母闻言,立马跳起来说道: “没有,你们家什么也没有给我们,就是黎家仗着老刘去你们家帮了几年功,然后你们就威逼老刘,偏要让……” “哦?” “真的是这样吗?” “可我隐约记得我祖母给了你们俩个箱子,但是带刘家的时候,你们可是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当初有人问起,你们还说我吃不下乡下的苦,那里面的全都是我的衣物和用品……” “可大伙也见了,我来刘家村那么久了,你们也没见我穿过什么好衣服,用过什么稀罕物件呀!” “还是说,你们帮我的衣服和东西都藏起来了” “既然这样,趁着大伙在,一并还还出来吧!” 刘母一听黎初的话后,急得直跺脚…… 刘根见势不妙,立马上前说道: “小初妹子呀!” “我们家哪还有什么东西呀?” “箱子那天都被人偷了,后院那么大的坑,你们是看到的呀……” 黎初听后,笑了笑,然后装作很吃惊地问道: “哦,原来那天晚上你们家丢的不是酒,而是我祖母给我的东西呀?”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那天晚上刘秀姐为何要说谎?” “说箱子里丢的是酒呢!” 此话一出,大家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刘家,八成是眛下了黎家的东西了,不然不会处心积虑隐瞒……” “还有,这刘秀一个小姑娘,怎么也满嘴谎话呀,这样的媳妇,以后谁家敢娶呀!” “是我呀,早就干干脆脆地还了钱走人了,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掰扯……” 黎初见想要的效果达到,又立马补刀: “刘大叔,我记得我祖母好像给了你一笔钱的,这钱当时给的是现金……” “然后我和你们回家后,我记得好像是你叫刘秀姐去存的钱呀?” “如果大伙不信,去查一查刘家户头上有多少钱,就知道我有没有白吃刘家的饭了。” 此话一出,大伙也顿时反应了过来。 是呀,他们一辈子在庄稼地里刨食 ,每日上工下工,一年下来根本存不了多少钱…… 只要查一查,那么一切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刘母一听,立马说道: “不用查了,不用查了!” “当初黎老太太是给了钱,但黎丫头当初到我们家,吃不下去我们这的粗茶淡饭,钱都花在她身上了!” “这伙食费,就相互抵消了,抵消了!” 黎初本想继续和刘家叨叨这事,但想到吃食这东西吧。 好像有点掰扯不清楚,毕竟,自她来后,刘家的伙食的确有了改善。 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 “好吧,那些饭菜做出来估计就是被我一个人吃了,反正我胃口大,一个人能吃五个人的饭!” 黎初话落之后,不止围观的村民,刘家也听出了言外之意。 顿时脸臊得红红红的,但也不敢辩驳,辩驳了就要还钱。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之后,黎初突然说道: “婶子,你说我祖母安葬在你家的祖坟,要收钱,对吧?” 刘母一听黎初说道这事,顿时有了底气,她祖母埋在她家的人坟地,这是事实,任她黎再怎么巧舌如簧,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可就在刘母得意洋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刘勇的声音: “初丫头,我们帮你把祖坟迁好了!” “晚上呀,说什么你都给给我们哥几个弄点好吃的!” “早上,你凉拌的黄瓜香辣可口,汤汁都被我们蘸馍吃完了!” 刘勇这大嗓门一出,刘家整个人都呆住了! 刘秀连忙跑到刘勇面前,说道: “叔,你刚刚说什么?” “迁什么坟?” “迁的又是谁的坟?” 刘勇白了刘秀一眼,冷冷地说道: “自然是给黎初的祖母迁坟了?” “难道,给你迁?” 刘勇对刘家用已逝老人威胁黎初的事情深恶痛绝,所以在回刘秀的话时语气自然也差。 也就是现在不许打架了,不然以他的性子,都想上去揍刘老汉一顿。 而刘母,听了这话后,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村长命人掐了刘母的人中后,人终于醒了过来。 可才醒,就听到黎初说道: “婶子,我记得当初安葬我祖母时,我爹好像给你们安葬费了!” “现在,我祖母已经不在你家祖坟安葬了,那钱,你们是不是得还我?” 第22章 当上记分员 刘母一听,整个人都慌了,这傻丫头,怎么想起了这件事情。 然后,立马从兜里拿出了880元塞到黎初的怀里。 慌慌张张地说道: “初呀,那时候你记错了,你爸没额外给我们钱!” “这是你之前说的880元,你拿好,婶子想起家里的鸡鸭还没喂呢!” “我们先走了,就不耽误你招待客人了!” 话落 一把揪起还在地上的刘老汉,带着全家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黎初看了看手里的钞票,又看了看落荒而逃的刘家人,笑了笑,转身招待刘勇几人去了。 “刘大叔,你们几位先在院里歇会儿,我给你们倒水!” “村长和其他几位叔婶,你们也留步,喝口水再走,今日若不是你们大家伙帮忙,这钱,我是要不回来的!” 说完,就开到了厨房,把灵泉水加入壶里烧开水,然后又找了几个碗,分别往碗里加了点白糖。 这年头,糖是稀罕品,一般都是用来待客的,她拿糖水招呼帮了她大忙的村民,也说得过去! 没多久,黎初就泡好了糖水给大家伙抬了出去。 几人接过水后,喝了一口,居然发现是甜的。 然后,刘勇就开口说道: “黎丫头,你是不是往水里放糖了?” “我说你这丫头咋那么不会过日子呢?” “糖可是好东西,你留着给你婆母和你喝,给我们随便弄点白开水就成……” 其余喝了水爹的村民也笑着说道: “是呀,黎丫头,你太客气了!” “都是邻里邻居,大家不要那么客气,有事说一声,大家伙一起帮忙……” 黎初见大家只是因为一小点糖水就那么客气,也真诚地笑着说道: “我知道叔婶们心疼我和婆母的不易,但是,这点糖比起叔婶对我们的照顾真的不值一提!” “这么多年来,景淮不在家,多亏了你们帮忙!” 大家伙听了黎初的话后,心里暖暖的。 随后,黎初接着让大家伙喝水,自己则是回去做饭。 刘勇他们几人,今日帮了她迁移祖母的坟地,按照村里的习惯,虽然不用给工钱,但是要管饭的。 所以,几人在黎初去做饭的时候,就自顾自地聊起了天。 “村长,你说这今后村里的计分工作谁做呀?” “我们一个个都是地里刨食的大老粗,大字不识!” “村里念过书的人也只有景淮和那秀丫头,可秀丫头心又是黑的!” 村长听后,没有说话,只是一口接着一口抽旱烟。 然后,有一个婶子突然说道: “村里不是有下放了不少知青吗?” “有的是人愿意做这个轻巧伙计,还愁找不到人!” “做事呀,永远不要再一棵树上吊死,谁离了谁又不是活不下去……” “她婶子,这话也不全对哈,当初找刘秀,不找知青,不也是想着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再者,那些知青 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又是大老粗,人家在本子上写什么咱们又不知道!” 此人话落之后,又有人反驳道: “说的好像刘秀在本子上写什么你们看得懂一样……” 村长被几人吵得脑壳疼,放下烟杆子,说道: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 “喝水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赶快喝完滚蛋,除刘勇几人外,你们别想着在黎丫头这里蹭饭!” “他们孤儿寡母的,过日子不容易!” 几人听了村长的训斥后,几大口喝完碗里的糖水,顺带把碗洗了才离开。 而黎初把馒头蒸上锅,其他配菜准备齐全后,提着水壶给大家加水,出来后才发现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村长和刘大勇几人在。 然后又看到村长愁眉苦脸的,于是问道: “村长大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黎初的问话后,村长叹了口气说道: “是村里记公分的事!” “之前是刘秀在做,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 “让知青记分,大家伙又不放心……” “唉……” 村长话刚说完,刘勇看了一眼黎初,突然说道: “村长,这不有个现成的人选吗?” “黎初能计分呀!” “你看她识字,又是景淮的媳妇,不是什么外人!” “让她计分,我们心里也舒服!” 然后,村长想了想说道: “初丫头,你勇叔说的,你怎么看?” 黎初听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道: “可是,我的身份会不会不适合?” 几人听后,笑着说道: “你什么身份?” “你是谢家娶的媳妇,是我谢家村的人!” “哪个村民有意见,有本事自己站出来计分?” “至于那些知青你不用管他们,他们有意见怎么不嫁进我们刘家村或者入赘……” “要我说,黎丫头,从你来这里,我就觉得,你根本就不是刘家口中的资本家大小姐……” “你看你,没有一点资本家的娇弱不说,还照顾婆母,这两天和我们去迁坟时也和我们一起挖……” “早上做的饭菜也美味可口……” “若不是长得白嫩和水灵,像个仙女一样,我都怀疑你就是我们村的本地人了……” “你就做计分员吧!” “这样,你也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你的婆母!” 黎初见大家如此诚恳,就说道: “那行,我试试吧!” “如果大家到时候有意见,就及时换人,毕竟,我之前没做过这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错!” 村长见黎初同意了,愁眉舒展开来。 然后说道: “你回屋做饭去吧!” 然后,转身看到黎初院里的地没翻,就转头叫几人把黎初家的地给翻了。 想着到时候黎丫头可以在院里种点蔬菜瓜果什么的,这样以后就不用去买了。 在大家伙忙各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雪团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然后,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 狼群居然悄无声息地袭击了刘家,但没有伤人,只是把刘家院里养着的鸡鸭全都咬死了! 而把院里的瓜果蔬菜全部刨了出来! 第23章 记分第一天 次日一早,黎初醒来后给谢母做了早饭,伺候谢母吃完后,就去村里记分了。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工,可不能迟到。 可直到她要出门,都没有发现雪团子的踪影。 这她倒没有过分去关心,后山没老虎,他就是后山山林之王了,总归不会饿死也不会被欺负。 可她走到刘家附近,就再次听到立马传来了鬼哭狼嚎的人声音。 她走近一看,刘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才发现,院里昨天晚上狼群袭击刘家,把他家的家禽都咬死了…… 但万幸的是狼没有攻击人! 黎初一看,心想,这八成是雪团子指使的,他本就聪明,然后又喝了灵泉水,智商应该更高了。 昨天见刘家欺负她这个饭票,所以就回去让狼群教训刘家。 别说,这小家伙可真够腹黑的。 由于狼群没有伤到了,所以大家伙在看了会儿热闹后,就忙着去上工了。 黎初也没多做停留。 刘家能有今天的报应, 是他们应得的! 没多久,戴着草帽的黎初就来到了记分的地方。 其实这会天也才没亮多久,可黎初看见,田埂上就已经挤满了人,而且在村长分布任务后,就已经开干了起来。 男人们大都赤着膊,脊梁上的汗珠被初阳照得发亮,手里的镰刀“唰唰”地割过麦秆,麦茬整齐地在身后列队。 女人们扎着碎花头巾,蹲在地里捡拾散落的麦穗,裤脚沾着湿泥,嘴里却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岁数大的老人则赶着老牛拉着板车慢慢挪动,车斗里是已经捆好的的麦捆,堆得像个小山一样,压得车轴“咯吱”作响。 随后,村长来到黎初的面前,说道: “初丫头,村里这几日都在收割小麦!” “你记分的时候,要注意看有没有人偷懒!” “这是计分的册子,上面是名字!” “男的一天下来你记10分,女的记8分,赶车的老人记6分,没成年的孩子记5分,然后拿不准的人你来问我……” 黎初听后,立即说道: “村长大叔,这些人和他们的名字我有些对不上,麻烦你带我走一圈,我在本子上把每个人的特征都分别标明出来,这样一来,就不会弄错了!” 村长听后,觉得黎初考虑得很全面,也很周到,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村长带着黎初巡视的时候,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小姑娘长得跟个天仙似的,是什么时候下放的知青呀!” “我怎么没见过!” 一个戴着红头巾的大婶开口疑惑地问道。 “你说黎初呀!” “她不是知青,是谢家的媳妇,之前一直病着,脑子不灵光 ,现在好了,村长就让她来给我们记公分!” 另一个戴着花头巾的大娘回道。 “那秀呢?” “秀那丫头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怎么换人了?” 春花婶子听到二人议论,也加入了队伍,说道: “她记得好个屁!” “一天天打着记分的名义,早上随便来打个秋风,中午就人都不见,到要下工的时候才来,也算好?” 听了春花婶子说后,戴红头巾的大娘就默默地低头干活,没说话了。 心里却在惋惜: “唉,白瞎了她的五个鸡蛋了,本来当初那鸡蛋贿赂刘秀,是想着让她记分时给自家放点水的,可现在,都打水漂了!” “她家最近母鸡又不怎么下蛋,也不知道下次存够五个鸡蛋要到什么时候。” “可眼下,除了鸡蛋,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贿赂这个新的记分员。” “唉!最近这段时间,就都得实打实地干了。” 在大家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里的对话被一个知青听了去。 没多久,黎初这个资本家大小姐成了村里记分员的这事,在知青里已经传开了! 大家想着,这刘秀不记分了,那说什么都得从他们这批知青里选一个出来。 到时候,他们就更好暗中操作了。 讨好一个知青,怎么都比讨好刘秀那个泥腿子强 。 可谁知,却换成了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这让他们怎么不气。 “李媛姐,我原本以为这次刘秀记不成分,村里应该会让你记分!” “毕竟,在所有知青里,你一直是最优秀的那个……” “可现在……” 李媛本来因为这事心里就已经很憋屈了,现在在这么被人一提,就越发生气了。 但是忍住脾气说道: “待会儿看吧!” “记分这事,看着简单,实则也没有那么容易,光认人这里都够她认的。” “这干活的人不仅仅是刘家村的村民,还有我们40多名知青呢?” “她分不清的,先让她得意一会儿吧!” “到时候她就知道,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当记分员的。” 大家听后,心中了然。 每一份工作都有他的难度,脑力上不受累,体力上就得付出。 不劳而获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然后,在期盼着黎初出错的美好希冀下,几人又开始低头干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到了下工的时候。 黎初这边,已经把所有人的工分按性别、老幼、工作强度都已经一一记好了。 干活的众人见黎初问都不问他们,就已经记好分,心里顿时担忧了起来。 毕竟,刘秀那丫头是本村人,才来的时候,都认不全他们的名字和脸,还问过他们的。 就猜想,她会不会乱记呀,这可是他们辛苦了一天的成果,来年还等着靠平日里挣的工分换口粮呢? 正想开口问黎初的时候,却听到黎初开口说道: “各位叔伯,知青同志们,今天是我第一天工作!” “我想当场和大家核对一下你们今天的公分,大家有异议,就当场提出来,我们好及时更正!” 话落,就开始高声念了起来: “刘勇:10分!” “刘全:10分!” “就二丫,7分,劳作期间离开了一个小时,未请假……” “李媛:6分,未完成今日的分工……” “高知许:10分……” 第24章 遇美男 大家见黎初把大家的公分念了出来,就连扣分的原因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时之间,都有些心思各异。 勤恳工作人的见黎初没有记错,给了自己满公分不说。 还在当日劳作后就公布公分,这样避免了时间长公分和记分员公分对不上的事情发生。 这样公平公正公开的人记分员,正是他们刘家村需要的好记分员。 而在劳作时时偷懒被扣工分的人则是在偷偷计划,改则把扣了的分给骗回来。 “黎初呀,你是不是记错了,婶子明明好好劳作的,你怎么还扣了我的分呀?” “你是不是看错了人,扣错分了?” “毕竟, 你第一天来,认错人也是正常的,你把分给婶子补上,婶子我不怪你……” 然后,就接着有人找借口狡辩,咬死了说黎初看错人,扣错分! 一时之间,争论不满声接连不断! "都安静!" 黎初声音一出,全场顷刻之间安静了下来,然后,众人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黎初这么一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给吼住了。 也不知怎么的,总感觉这丫头气势很强,也很足, 甚至比村长的还要强。 又加上他们刚刚劳作时的确偷了懒,现下内心心虚着呢! 所以,一时之间居然不敢反驳黎初半句。 黎初见众人安静了,然后也没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刘大丫,刘婶子,你带着墨绿色头巾,鼻翼那里有一颗黑痣,你今日离开后,直到下工之前才回来……” “刘花刘婶子,你的额头上有个月牙形状的疤痕……” “李媛,李知青,你的眼皮一只单,一只双,所有知青当中,只有你的头发是自然卷……” “你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样貌特点,我都已经在记分本上一一标注了,不可能弄错任何一个人的公分!” “你们还有异议吗?” 黎初说完话之后,又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 “虽然大家做的是集体经济,但每个人都不是傻子,我希望大家以后互相监督,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 黎初话落之后,村长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 “让黎初当我们刘家村的记分员,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这事,我和村里的族老已经说过了,族里没意见,你们有意见的也给我憋回去!” “黎初嫁入了我们刘家村,以后就是我们村的人,我不希望在以后听到任何诋毁黎初的话!” 村长这话,不仅仅是说了震慑村民,其实更多的是提醒村里的知青。 “黎初是我们刘家村的人,你人都来这下乡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给我憋回去!” “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得卧着! 话落之后,就宣布所有人可以下工了。 在回去的路上,黎初找到了几个好相处的婶子,问她们要了点蔬菜种子。 其实只要是她想在空间里的黑土里种点植物,到时候自己也有吃的。 然后刚好昨天村里的大叔帮她把院里的地给翻了过来,她刚好借这个由头问她们要种子。 回到谢家后,在黎初准备做饭时,雪团子回来了。 黎初一看,这小家伙,回来就回来了! 嘴里还叼着一只昏死过去的野鸡,他应该是想着如果咬死自己可能不会要,所以弄了只昏死过去的。 黎初蹲下身子,像对待小孩一样摸了摸雪团子的头,然后说道: “团子 你可真聪明 知道我不吃被你们咬死的!” “对了,你渴了吧!” “我给你弄点灵泉水喝吧!” 随后,往小家伙平日里喝水的碗里加满了水,然后就去处理野鸡了。 黎初烧水杀鸡拔毛一气呵成,没多久就把野鸡给处理干净了。 随后,又找了些蘑菇出来一起炖鸡。 这蘑菇 还是春花婶子晒干了给她的! 野鸡和蘑菇炖出来的鸡汤味道鲜美无比,而且营养也极丰富。 在炖鸡的时候,她又在锅边贴了点玉米饼子,待会和鸡肉一起吃,那才叫香呢!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 ,雪团子时不时搞个失踪,回来的时候不是给黎初带野鸭就是带野兔,这可把村里的人给嫉妒羡慕的! 可没办法,这西洋狗就一只,而且只听黎初的话,她们拿吃的也骗不走。 而黎初,除了记公分外,每日还给谢母针灸治眼。 在谢母睡着之后,她晚上还偷偷地跟着雪团子去后山挖人参,摘灵芝。 当然不是现去找,而是狼群东西之后,就守着,然后等她晚上去挖。 而她每次去挖的时候,都会给狼群喂一次灵泉水。 久而久之,狼群为了喝到灵泉水,就更加卖力地为黎初找宝物! 所以,黎初现在的空间里,黑土上除了种植果蔬之外,还种了不少珍稀药草…… 可就在今晚,狼群居然给她拖了一个全身带血的人回来! 黎初一个头俩个大! 偏偏雪团子还“嗷呜嗷呜”地在她脚边叫。 “嗷呜……主人,我给你把男主人找回来了!”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即使有点淡,但我还是嗅到了!” “我让手下给你把人带回来了, 快夸我!” 可它好了半天,黎初一点儿也听不懂。 随后,无视了雪团子的激动,就上前给那个人治伤。 眼前之人,浑身是伤,衣服上被撕开长长的豁口,露出的臂膀上结着紫黑的血痂,混着泥浆糊成一片,却掩不住肌理间紧绷的力量感。 也不知道这狼群在拖拽时受的伤还是…… 脸上也满是泥泞,黎初嫌弃得不行,在给他喂了一口灵泉水救命后,就从空间拿出帕子给他擦洗脸。 可擦着擦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人下巴上的皮肤,怎么起来了? 然后,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然后发现了端倪,居然是人皮面具! 想不到,在这穷乡僻野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随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黎初揭开了这人的面具。 揭开人皮面具后,黎初见这人,双眼虽然紧闭,但眼廓依旧俊朗得惊人! 他眉骨高挺,眉峰锐利如刀削,人皮面具应该是破了,所以他眉骨上沾着些许血污,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像水墨画里晕开的浓墨,添了几分破碎的凌厉。 他鼻梁笔直,唇线清晰,只是唇色早已失了血色,泛着青白,几缕被汗水濡湿的黑发贴在额角,遮住了眉骨下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 他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黎初都怀疑他嗝屁了! 而这马上就要步入鬼门关的俊逸美男,正是新婚夜欺负了她,第二早就归了部队的便宜老公: 谢景淮! 第25章 谢景淮问黎初,她是不是被下放的知青 黎初看到谢景淮,也仅仅只是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 原主身份敏感,是资本家的大小姐,谢景淮作为军人,要和她结婚,自然得付出代价。 他这次来到来到刘家村没回家,而且还戴着人皮面具,想必应该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如此一看,倒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可怎么会被刘秀的三言两语所蛊惑,认为原主背叛了她呢? 有个脑子的人都会回来看看呀? 可黎初不知道的是,谢景淮其实骨子里是自卑的,他自己认为自己一个泥腿子配不上黎初。 而刘秀在信里跟他说,黎初勾搭的人是她的前未婚夫! 说什么二人当初没在一起是因为那男的父母不同意,可男的有了自己的天地后又回来找黎初。 所以,谢景淮选择了成全黎初,独自躲起来舔舐伤口。 又加上执行这个秘密任务时远远地看见原身虐待自己的母亲,可他又不能露面。 所以在无尽的自责和成全心之下,就和组织申请了离婚。 而这一次,由于末世黎初的到来 ,剧情有了些许偏差,谢景淮和自己的队友走散了,而且还伤得极重! 若不是雪团子带着狼群发现了他,他早就命丧荒野了! 黎初给谢景淮清理干净污渍后,就从空间里拿出来了草药研磨后为他包扎治疗。 干脆点利落地处理完所有伤口后,黎初猛然发现谢景淮的后脑勺有一个大大的鼓包。 然后她又仔细给他检查了一下,确认对生命无害后,就没管了。 黎初看了看月头,时候已经不早了,她本想把谢景淮带回家,可又考虑到她任务的保密性。 于是,找了个干净的山洞,把谢景淮背了进去。 然后又让雪团子守着谢景淮,她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给他带上人皮面具。 次日一早,黎初起了个大早,由于心里记挂着谢景淮,她比往早起了俩个小时,天还没有亮,她就进山了。 她计划着先去给谢景淮送食物和换药,然后在回去记工分。 可黎初到了洞口,却发现没人,雪团子倒是趴在洞口呼呼大睡。 黎初把雪团子一脚踢开,打算去找谢景淮。 可下一秒,整个人都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起来! 随后,黎初一个不注意,就被那个高大的黑影反卷着双臂按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白嫩的小脸直接抵这凹凸不平的石头上,弄得她脸皮火辣辣地疼。 “你是谁?” 周遭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连呼吸都像要被这粘稠的暗给吞噬。 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没有一丝温度,像寒冬腊月里冰面裂开的脆响,又冷又硬。 但黎初还是透过声音,辨识出这个阴冷的男人就是谢景淮。 这让黎初无比愤怒,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她反抗,这是在末世当中养成的习惯,绝不屈服。 可下一秒,她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又想到了现在自己的身份。 于是,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把怒气强压了下来。 可谢景淮这孙子是闹什么? 任务是要保密,但怎么自己媳妇都不认识? 还是说,由于任务的特殊性,要假装不认识自己? 既然这样,她就陪他玩玩吧,谁让他是娃她爹呢? 于是,黎初回道: “我是山下的村民,昨天晚上,是我救了你!” 谢景淮听后,并没有立刻放开黎初,而是看了眼她带的东西,见里面是一些食物和草药! 又俯下身子嗅了嗅,这气息和他昨晚迷糊时嗅到的一模一样。 是一股淡到极致地茉莉花香,混合熟悉的香甜。 仿佛他曾经与这味道的主人抵死缠绵过,所以才让他想起就念念不忘。 可他的脑子却在清晰地告诉他,他昨晚才有第一次接触这名陌生女子! 可是,她给他的感觉。 为何如此熟悉? 虽然疑惑,可他还是把人给放开了。 黎初得到自由后,立马起身,一只手捂着刚刚被石壁磨红的脸。 然后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谢景淮。 她的睫毛微微垂着,又倏然扬起,眼底像盛着半汪没烧开的水,温吞里裹着点刺人的热气。 那目光不算凌厉,却带着点委屈,像被雨打湿的花瓣,蔫蔫地卷着边,偏又执拗地朝着谢景淮的方向。 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我好心救你,怎么恩将仇报?” 无声地怨怼之意藏在眼底的水光里,轻轻晃着,看得谢景淮心里不住地发颤。 尤其是看到她纤细手指下脸上的红印时,心里更是愧疚万分。 那脸上的红印子 ,是他刚刚把她当做了敌特的同伙时,把她压在石壁上磨出来的…… "抱歉......" 谢景淮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溢出唇畔,带着几分沙哑。 黎初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无事!” “你受伤了,先过来吃点东西,吃完我给你换药!” 其实这么快原谅谢景淮不是黎初大方,而是黎初真的没有感觉有多疼,谢景淮也没有把她压多久。 只是原主的皮肤过于娇嫩,受不住一点儿轻微的碰触。 这一点,在新婚夜黎初就早有体会,毕竟,那晚谢景淮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半个月了才消下去! 另一方面是,黎初能理解谢景淮的当时处境,毕竟才死里逃生被救,警惕性是必须的! 换作是在末世,自己若是谢景淮,那么估计现在的自己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谢景淮见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和他计较他刚刚的鲁莽,而且还主动帮他换药,心里顿时涌起暖意。 这是除她的母亲外,第一个离他那么近,又对他如此温柔的女子。 可他搜罗了自己属于刘家村所有的记忆,都对眼前的女子没有半分印象。 眼前的女子穿着件半旧的月白布衫,领口也洗得有些发皱,袖口也磨出了毛边,下身配着条灰卡其布裤子,裤脚仔细地收着…… 可即使是这身最普通不过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竟像蒙尘的玉,反倒衬得那份干净的美愈发清晰。 她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只用根乌木簪子固定着,几缕碎发垂在鬓角,被洞口的风一吹,轻轻扫过光洁的额头。 她的皮肤是那种久不见暴晒的白皙,像春日里刚融的雪水,透着点冷润的光。 眉眼生得极秀,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旧式闺秀的温顺。 可抬眼时,眸子里又藏着点没被磨掉的清贵,像被粗布裹着的珍珠,纵不起眼,那点温润的光泽也藏不住。 “你是被下放的知青吗?” 在黎初给谢景淮换药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 第26章 谢景淮怀疑黎初是敌特 黎初听到这话后,换药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给谢景淮换药。 心里却在嘲讽: “既然那么喜欢被下放的知青,那么娶她干嘛?” “而且,新婚夜还碰她干嘛?” 但这样的情绪波动也就持续了几秒,就被黎初自我消耗了。 在这个年代,盲婚盲嫁的人比比皆是,谢景淮的婚事也是他母亲一手给他操办的! 而原主,是刘家用了卑鄙的手段换婚给谢家的。 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他新婚夜碰她,也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冲动! 换好药后,黎初从早上带来的竹篮里拿出了白粥和馒头,递给了谢景淮。 然后说道: “喝粥吧!” 黎初的情绪变化,谢景淮自然也感受到了。 也对,对于一个贸然问自己身份的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反感的。 于是,谢景淮接过食物,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只是在接食物时,俩人手指之间的碰触,还是让谢景淮心神恍惚。 该死的,他居然对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女同志生出了爱慕之情。 黎初在谢景淮吃东西的时候,打量了一下他,说道: “你这样,可以和我回家吗?” 黎初不知道,就是这样一句话,让谢景淮顿时警惕了起来,对她刚产生的爱慕也强制压了下去,甚至还怀疑了她的身份。 只见,谢景淮吃馒头的手一顿,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黎初。 黎初见他不说话,心想他应该是真的秘密任务在身 ,不能回家吧! 于是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在这里好好休养,我去上工了!” “晚点我再给你送食物!” 在黎初转头离开后,谢景淮的手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紧握起来,然后又松开! 在这样几次煎熬下,谢景淮还是让她离开了。 就当还了她的救命之情吧! 如果晚上她再来,在确定她身份后,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但愿,她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一切又那么巧合。 这次,他和方庭一起出任务! 方庭负责拖住敌特的帮手 ,而他则负责追击敌特头目。 他把敌特逼入深山,断了他的外力支援,随后,又追击了他三天三夜后,才把他击杀。 可他自己也身负重伤,在他力竭之际。 他听到了狼嚎声,感受到了狼群的逼近,也做好了葬身狼腹的准备…… 可弥留之际,他想到了一名女子,可现在却想不起她的容貌,甚至关于她的一切! 他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救了! 而且救她的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去认识! 若不是女子问她要不要和他回去,可能他还陷在温柔乡中呢! 谢景淮呀谢景淮! 你该死,怎么也变得那么肤浅? 开始见色起意了? 他这次出任务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是故意戴着面具的,刘家村的人不可能认识他。 而那个女子,居然问他要不要回去? 难道是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生长 。 现在,黎初救她的事情,被他放大了无数倍去考量。 他越发觉得不合理! 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半夜出现在深山 ,还能在狼群里救下自己! 而且,他一直清心寡欲,居然会对刚认识的人念念不忘。 她,会不会偷偷给自己下了药! 他记得,在军官培训时,告诉他们敌国曾经安排过一批美丽的女子潜入国家,然后以各种身份嫁给他们的高官,借机窃取部队的机密。 谢景淮越想,越觉得合理,心中对黎初的身份也更加质疑了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黎初那样问,也只是想问她能不能回去看一下谢母。 而他对黎初的痴缠,也不是平白无故,那是缘自幼时的爱慕 ,也是缘自新婚夜的羁绊,甚至是骨子里的喜欢。 只是,因为他头部受了伤,又加上刘秀带给他的信息刺激。 他失忆了,大脑自动选择了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去遗忘。 所以,他忘了黎初,也忘了和她有关的一切! 在谢景淮在爱恨情仇和国家大义里苦苦挣扎时 ,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他立即警醒了起来,准备好时刻战斗。 可一秒,才发现来人是的队友:方庭。 所以才一瘸一拐地来到洞外,把告诉方庭他的位置。 洞外,找谢景淮找到快要发疯的方庭在听到谢景淮的声音后 ,三步一迈,就飞到了谢景淮面前。 守在洞口的雪团子见是男主人的朋友,闭眼继续呼呼大睡。 方庭一上来就抱住谢景淮,声音哽咽地说道: “我……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小子了!” “你还活着,真好!” 见到了并肩作战的队友,谢景淮看着他没事 ,心里即使很激动,但他不是一个情绪外泄的人,平日为人也很严肃。 所以只是回了一句: “我没事!” 方庭听了谢景淮的话,仔细打了一下他,在确定只是受了外伤后才罢休 。 然后扶着他坐了下去。 在坐下后 ,看到洞里有白馒头和水。 也没有见外,拿起水猛了几口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啃馒头。 然后又发挥了他的话唠体质,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在这座山跑了四天四夜!” “我还遇到了狼群!” “不过,我和你说,这边山里的野狼可奇怪了,居然没有攻击我!” “你是,是不是他们看我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所以就没攻击我!” 谢景淮看了看面前的方庭,他的头发像一蓬纠结的枯草,黏着泥土和草屑,乱糟糟地堆在头上。 几缕湿哒哒的发丝贴在额角,散发出混合着汗味与腐叶的酸馊气。 脸上还糊着一层厚厚的泥垢,把原本的肤色遮得严严实实。 只有眼窝处因为频繁揉擦,露出两道浅浅的白痕,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 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又硬又扎,沾着干涸的口水印和馒头屑,看着像块没打理过的荒地。 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袖子扯破了半截。 裤腿沾满泥点,膝盖处磨出两个大洞,露出底下同样脏污的皮肤…… 如果他是狼,估计也不会吃如此邋遢的方庭! 第27章 查证 觉察到谢景淮对自己的嫌弃,方庭看了谢景淮一眼,然后说道: “你除了脸比我干净些,其他的也和我一般无二!” “对了,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你干嘛还戴着人皮面具,这东西,你戴着不热吗?” 谢景淮听了方庭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果然埋汰得没眼看。 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被那个女子看到,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点不适。 可突然甩头想了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在纠结自己在女子眼里的形象,未免也太不知轻重了。 那女子身份未明,他怎么可以…… 于是 ,谢景淮把黎初救了自己的事和他的顾虑告诉了方庭,只是自己对黎初的特殊情感,他没有说,也难以启齿。 方庭听后,说道: “你有这顾虑,是正常的!” “你现在腿脚不便,我就替你跑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免误会了人家姑娘……” 可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突然听到了狼嚎声! 方庭掏出枪,示意谢景淮藏好,自己就上前查看情况了。 然后,方庭顺着狼嚎声,慢慢来到了山洞另一侧的树林里。 树林中,一个倩丽的身影正提着一桶水倒入一个大盆里,狼群没有半点要伤害女子的意思。 反而乖巧地在一旁等待着,待女子把水倒完后,才井然有序地去喝水,随后,女子捡起一旁的野兔,提着一个竹篮离开了。 这一幕,直接把方庭给看呆了! 若不是他心理素质过强,估计早惊出声音了! 难道,这女子和他看过的小说一样,是狼养大的狼女? 可就因为他这么一走神,眼前的女孩直接走了没影了! 他只能灰头丧气地偷偷离开。 可在他回到洞口时,却看到了刚刚给狼群喂水的那个美丽姑娘居然在一丝不苟地给谢景淮换药。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他连忙来到谢景淮的面前,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姑娘, 你是狼女吗?” 谢景淮闻言,抬头看向方庭,不解地问道: "什么狼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方庭指了指黎初,对谢景淮说道: "她啊!眼前这个给你换药的这个姑娘!" “我刚刚听见狼嚎声,以为是有人被狼群攻击了,然后去看!” “就看到这个女孩,竟然胆大地给野狼喂水……” “野狼不但没有攻击她,反而还给她带了昏死的野兔子!” 黎初一听,原来刚刚在偷窥她的人是他,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谢景淮,所以等他询问呢? 可左等右等,谢景淮半个屁都没有放,她还以为他故意不提呢? 原来偷窥者不是他! 然后,在给谢景淮把最后的伤口包扎完毕后。 黎初缓缓开口说道: “洞门口睡着的那只白狼崽子,你们看到了吧!” “它应该是狼王的幼崽,它掉进了村民的陷阱里,我上山采药碰巧救了它''!” “然后,它跟着我,狼群也就不会伤害 我了!” “前段时间,村里的村民往林里的水源里下了毒,想毒死它们,我就从山下给它们带了干净的水!” “它们是狼,脑袋比其他动物要聪明些,自然不会伤害我……” “然后,我有意无意地告诉它们见到人类时不要攻击,要远离……” 黎初说这话时半真半假,饶是谢景淮和方庭听后,即使觉得有些不可信,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警队里的缉毒犬就是由狼驯化而来的,聪明起来时,是能帮助人类破案的! 所以,黎初的话也没全无道理。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让狼群听话的确是水,但是灵泉水,狼群见人后不攻击也是黎初交代的! 方庭听后,激动地跑到了黎初的面前,说道: “那这样说来,你可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若不是你,我估计早就被狼吃了!” 话落,就想找黎初握手致谢! 谢景淮见后,即时说道: “你不是饿了吗?” “这个同志带了吃的,还不过来吃!” 方庭听后,白了一眼谢景淮,就过去吃东西了。 这狗男人,自己在部队里受女兵喜欢和追捧,也不知道顾及一下他这个单身汉吗的处境? 他好不容易远离了部队的那些臭男人,碰到个娇俏的人,他不抓紧些,怎么解决她的终身大事! 他们二人的心思 ,黎初并不知晓。 但见谢景淮和队友汇合,她还是挺替他高兴的! 这意味着他们的任务应该已经圆满完成了。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她不用担心他一个伤患无人照顾了。 黎初看了看天色后,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这里这只野兔,你们处理后,可以烤了吃,明早我就不来了!” “我晚上再来换药。” 话落,就离开了。 方庭见人走远后,跑到谢景淮的面前说道: “景淮,这位女同志看着不像你说的特务呀!” “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她是医者,有自己的保命方法,独自进山,这点说得过去!” “你们村里不是有采草药的赤脚医生吗?” “没准人家女同志没下乡之前是学医的,下乡到你们村后,拜你们村的赤脚医生为师,也说不定!” 谢景淮听着方庭一番分析,虽然他很清楚方庭的话里面有多少夸张的因素在里面,但也不是并无道理。 但是,嘴上依旧说道: “不要过早妄下决定,等你明天侦查过后再说!” “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丝潜在的危险!” “否则,你我离开后,这里的村民就要遭殃了!” “我怕我们这次行动,有落网之鱼……” 方庭听后,也收起了玩心,开口说道: “你这几天好好养伤,我明天去调查情况,好确保大家的安全。” “对了,你都到家门口了,真的打算学那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吗?” 第28章 随军名单里只有谢母,没有黎初 谢景淮看了看家的方向,然后才说道: “我也想回去,可是此次我们执行的是保密任务……” “而且,我感觉最近,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有些记忆直接想不起来!” “我得回去军区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等你确定好那名女同志的身份,我们就回部队复命吧!” 方庭得知了谢景淮身体不适后,收起了昔日的玩世不恭。 说道: “我这就去村里看看那名女同志的情况去,你自己一人在这小心一些!” 话落,就转身准备离开。 在她离开之际,谢景淮再次说道: “切记从远处观察,不要暴露了身份!” 方庭道了一句“知道了” 就离开了! 在谢景淮焦急地等待着方庭的调查结果的时候 。 黎初这边,村长给他送来了一封信,她打开一看,是军队寄来的一封随军通知和一封信。 信足足写了两大页纸张,可见部队对谢景淮的看重程度。 信上的开头,表彰了一下谢母教子有方,然后又言明谢景淮在完成一项保密任务,一时走不开。 部队顾及谢母眼睛看不见 ,所以破例亲自派人来接谢母去随军。 然后,让村长这边办理好相关手续。 接着,又是一些表扬谢景淮的话语。 黎初一字一句地看完,随后又看了眼随军通知单上面只有谢母的名字。 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随军家属的名额了! 又联想到谢景淮不愿和自己相认,想必,除了保密之外,应该也和这随军名额有关吧。 只是她没想到,在这个时期,她这个资本家的身份会如此敏感! 就算嫁给了军人,也还是…… 估计,谢景淮还要完成更艰难的任务,她才可以随军吧! 倒也不是她离了谢景淮不行,只是她觉得谢母眼睛不便,她想借助军区医院的相关设备查看一下自己的治疗情况。 还有就是,如今孩子已经揣在肚子里面快一个月了,在她的医学记忆中,中医和西医各有特色。 尽管通过脉搏她得知孩子很健康,但她依旧还是想通过仪器设备看一下孩子的发育状况。 还有一点就是,孩子也需要谢景淮这个父亲的陪伴。 本来,她还计划着今日上山,找个机会询问一下随军的事的和顺便告诉他, 他怀孕的事。 可现在,她还是继续假装和他不认识吧,以免伤了他的自尊心。 至于孩子的事,只能给他写一封信了。 村长见黎初看了信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谢家小子出了事。 所以立即问道: 黎丫头,信里怎么说?” “是不是,谢小子出事了,所以你才……” 听到村长的问话之后,黎初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于是立马解释道: “村长大叔、 婶子,景淮没事,信里说部队过几天会派人来接母亲去随军,麻烦大叔你把相关的手续办好。” 二人听后,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春花婶子则笑着说道: “这可太好了,以后,你和你婆母以后就不用在这吃苦了!” “老头子,你这几日就快点把谢家妹子和小初的介绍信这些给弄好,别到时候人家来接人了,这边的东西还没弄好……” “小初呀 ,我和你说,去了部队家属院可不比……” 黎初看着一心一意为她担忧的村长夫妇,心里感激不已,但也还是要和他们二人把情况讲明。 于是,打断了春花婶子,低声说道: “叔,婶子,这次只是我婆婆一个人去随军,我还不能去!” 俩人闻言,直接当场愣住了,春花婶子更是直接扯开嗓门问道: “你说啥?” “就你婆婆一个去?” “你可是谢小子的媳妇,为啥你不能去?” “哪有夫妻二人分居两地的?” 黎初没想到春花婶子会如此激动,只能小声解释道: “婶子,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敏感,所以想着景淮那边估计还在想办法……” 黎初话落之后,春花婶子坐下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出身又不是你能选择的,又不是所有的资本家都是……” “想当初,大干大旱时,若不是你们黎家给大伙送粮送药,也没有刘家村的今天。” “可是,这好人呀,总没有个好报!” “黎老爷子病逝了!” “你母亲年纪轻轻也……” “你也小小年纪就被弄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嫁入了了,还不可以随军……” “要我说,这要惩治,就去整那些真正的资本主义去 你那渣爹,不是还在逍遥着么……” 黎初听着春花婶子的念叨,并没有觉得烦,反而心里暖暖的。 这些都是纯朴的农民,当初祖母心善 ,不愿穷苦百姓活活饿死 。 所以就拿出了钱财来捐赠,而刘家村只是被帮助过的众多地方当中的一个。 或许,当初黎家的祖母会把原主嫁给刘根,也是想着有着这个恩情,刘家的村民不会过于苛待她! 只是,她的祖母没想到刘家村会出了刘根这家子老鼠屎。 “婶子,你不要为我操心了!” “我只是暂时不能去随军,又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去!” “再说了,刘家村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民风淳朴……” “我来到这后,你们都很照顾我,我没吃什么苦,也想和你们多待一些时间……” 春花婶子被黎初三言两语就哄好了,笑着用手点了点黎初的头,说道: “你这傻妮子 ,如果换作是其他家的媳妇,遇到这种事早就闹了,就你心大,还找理由为谢小子开脱……” “要我说,你们俩都睡了, 没准娃在你肚子里发芽了,他那部队还有啥好不同意的……” 村长一听自己这大字不识的媳妇又在胡言乱语 ,立马捂住自家媳妇的嘴巴,严厉地说道: “部队有部队的规定,你不要在乱说,以免惹祸上身!” 春花婶子一听,也不乱说了。 只是又嘱咐了黎初几句,就拉着黎初去上工了。 而谁也不知道,躲在暗处的刘秀把他们的对话给听了去。 正为自己计划成功而暗自高兴! 第29章 方庭要拐黎初回去做媳妇 现在,谢景淮随军只要他的老母亲,把黎初排除在外。 等到谢母离开后,等黎初肚子大了 ,孤立无援的时候,她就诬陷他偷人 ,到时候,流言蜚语直接就可以把她给杀死! 但这些 ,仅仅只是刘秀自己打的如意算盘罢了,终究不会有实现的那天。 这边,方庭远远地跟着村民,来到了刘家村做工的地方。 终于,在田埂之上,他远远地看到了戴着草帽的黎初。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他确定了黎初是队里的记分员呀! 而且还是一个深受村民喜欢的记分员,他看见黎初在记分的同时还一边看着村里的小孩。 有村民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上去帮忙…… 这样一个勤劳善良又和村民相处融洽的人,怎么可能是敌特。 而且,敌特是最近一个星期才逃到这边的,看这女同志和村民和谐的相处氛围,没几个月是相处不来的! 毕竟,一般被下放的知青一开始都是不适应农村生活的,又怎么会才来就那么容易地和村民相处那么融洽。 还有 ,要她是敌特,估计在见到谢景淮和他的时候,就把他们二人都弄死了,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救他们。 老谢估摸着是抓特务抓魔怔了,看谁都是特务。 这边调查清楚后,方庭就回去找谢景淮了。 而谢景淮在方庭离开的这几个小时,心里也不好受。 他在想 ,如果那个女同志真的是特务,那么他真的忍心把她绳之以法? 如果,她还没来及放错,那么他就把她带回部队,对她进行思想改造,然后他在向部队提出申请,由自己看着她……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方庭回来了。 谢景淮急忙扶着木棍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 “结果如何?” “她……她是敌特的同党吗?” “她的行为有没有可疑之处?” 方庭还是第一次见谢景淮如此情绪慌乱,疑惑了三秒后,就调侃道: “你这小子,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同志如此上心?” “平日里,你不是不近女色 ,连只母蚊子都不让近身的吗?” 谢景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然后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我也是为了工作考虑,若这个女同志真的是敌特的同党, 那么……” 方庭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就不该乞求你这棵万年铁树开花!” “救我们的那个女同志没有问题,她是被下放到刘家村的,手指白嫩是因为她是村里的记分员……” “她和村民相处融洽,不像是才来的,和我们追捕的这批敌特不是一批人……” “至于她会孤身一人在山里,我估计是和她的职业有关。” “她是一名医者,你也知道,有些人采药人为了等候一株药物成熟,深夜采药也有……” “所以,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我知道你无比敬业,也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认知,但这一次,你真的判断错错了!” 谢景淮听了方庭的话后,纠结的心也放松了起来。 扶着木棍随意地靠在石壁上,然后淡淡地说道: “你辛苦了,先喝口水吧!” 方庭拿起那女同志送来的水,坐到了谢景淮的对面,开始烤兔肉。 然后无聊时,他就忍不住拉着谢景淮说话。 没办法,他是一个话唠,在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拉着别人说话,而谢景淮则和他相反。 沉默寡言不说,脑子里只有操练和出任务这俩两件事。 还有,他不近女色,部队里喜欢他的女兵和女医生、女护士没少受他的冷眼相待。 “景淮,你觉得救我们的这个女同志如何?”方庭边烤兔肉,边问道。 被方庭这么一问,谢景淮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黎初娇俏的倩影,以及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不厌其烦地为她把脸部的泥垢擦洗干净,没有半分嫌弃。 她为她包扎治疗时,没有被她身上狰狞的伤口所吓到,是那么专注,从容不迫,那份果敢和坚毅他从没有在部队里任何一个年轻的军医身上看见过…… 还有,她做的馒头也很好吃…… 久就没有得到回应的方庭起身,来到谢景淮的旁边,推了推他。 再次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 “还有,你在想什么?” “想得那么出神!” “对了,你的脸好红呀,你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热了?” 话落,就要伸手去摸谢景淮的头,可下一秒就被谢景淮一巴掌打开了。 “她很好!” 在方庭还想探查谢景淮体温的时候,谢景淮冒出了这三个字。 方庭以为自己耳朵被耳屎堵了,听错了,连忙用手掏了掏耳朵,不可思议地说道: “老谢,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没听错吧!” “你居然夸一个女同志?”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在方庭不确定的时候,谢景淮又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的确很优秀,这是事实!” 方庭在确定了夸赞女同志的话的确是从谢景淮口中说出时,足足呆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 然后又联想到黎初救了谢景淮的事,心想,谢景淮有如此反应也合乎情理。 毕竟,骁勇善战的谢团长可是第一次被一名女同志所救,暂时改变了对女同志的看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和他不喜欢女同志,要做一个万年老铁树不冲突。 随后,方庭也说道: “我也觉得这个女同志不错,长得漂亮不说!” “年纪那么小被下放了也不抱怨,反而积极地适应农村生活!” 谢景淮听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回了句 “嗯!” “她还会医术,也那么善良……” “嗯!” 就这样,俩个大男人。 一个人兴奋激动地赞扬黎初,一个人不厌其烦地回复,乐此不疲。 “你说,我把她拐回部队做媳妇怎么样?” 第30章 我的丈夫不会反对 谢景淮听到这话后,喝水的手一顿,捏水瓶的手一紧,若不是顾及到这喝水的杯子是黎初的带来的,估计早被他给捏坏了。 可方庭依旧没有觉察到谢景淮的异样,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 “她这么好,我的爷奶一定会喜欢她!” “他们不是整日催着我结婚吗?” “等我们这次任务结束,我就能调任到你们部队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休个假。” “你陪我回来,到时候帮我牵个线,搭个桥……” “然后,我就向部队打申请……” 方庭越说越起劲儿,那得瑟模样,似乎黎初已经答应他求婚似的。 甚至还幻想出他们和黎初婚后,两人相亲相爱的画面。 而谢景淮这边,在听到了方庭的疯言疯语后,脸色低沉得吓人,眼底的寒意像是要将人冰冻似的,他冷冷地睨着方庭,薄唇微动,声音却如同冰刀子一般刮过耳膜,刺破了空气。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声音里蕴含着寒冷的杀气,连谢景淮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愤怒。 可方庭却依旧不怕死地说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喜欢那女同志,我只是耍嘴皮子,我是认真的……” “算了,我和你这种不懂情爱,眼里只有任务,没有女同志的人说不清楚。” “我自己的幸福,我自己争取!” 方庭说着便站起身,继续翻烤着兔肉。 他得好好烤着兔肉,把肉烤得金黄金黄的,待会那个同志来一起吃。 上次见面太匆忙了,他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名字,也没有和她介绍自己。 真是太遗憾了! 方庭的话,让谢景淮心底的那股无名之火更加旺盛了。 可理智还是控制住了他的情绪,没有让方庭觉察出半分。 仔细想想,其实方庭的话没有毛病,现在虽然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也是可以自由恋爱的。 方庭有了喜欢的女同志,要去追求,作为他的战友,他的兄弟,他应该为它感到开心。 可是,不知为何,在想到方庭喜欢那个女同志,还打算和她进一步发展时。 他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仿佛方庭抢了他的女人,极其不爽! 难道,他也和方庭一样,喜欢上了那个救了他的女同志。 想到这里,谢景淮摇了摇头,不敢也不愿继续再想。 然后抬眼看着方庭,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的婚事你做不了主!” “你是军三代,你的家庭不会允许你娶一个普通身份的女子。” “别说,还是一个被下放的知青了!” “没结果的事,还是不要去尝试了,免得最后两败俱伤!” 谢景淮的话让方庭脸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手上一抖,差点儿把手中的烤兔肉掀掉在地上。 一袭不好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自记事起,他的人生就是父母一手给他安排的,几岁识字,几岁上学,甚至当初选兵种也是…… 谢景淮见方庭顿时变得下泄了气的皮球,为自己的卑鄙唾弃不已! 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他说的话是事实。 还有,他就是不希望,那名女同志和方庭在一起! 他要怨,就怨自己吧! 在这尴尬不已的时候,二人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仔细一看,原来是黎初来了! 方庭一改先前的颓废模样,三步做一步走,直接飞到了黎初面前。 却在离黎初三步远的时候,被雪团子挡住了去路。 方庭不得不停下脚步,温和地说道: “同志, 你来了!” “东西给我帮你提吧!” “爬了那么久的山,你应该累了!” 黎初听后,礼貌死向方庭说道: “不用了,只是些吃食,不重!” 随后,黎初就蹲下身子摸了摸雪团子的头,说道: “和你说过很多次,不许随意吓唬人,你在不听话,我就不给你喝水了!” 小家伙被黎初教训后,委屈地趴下了身体,“嗷呜”地叫了一声,仿佛在说: “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教育完小家伙后,黎初提起篮子,又礼貌地向方庭笑了笑,然后就朝谢景淮的方向而去! 走到了谢景淮的面前时,黎初问道: “你今日感觉如何?” “伤口还疼吗? 被黎初这么温声细语地关心,谢景淮俊脸一红,有些结巴地说道: “我感觉……很……很好!” “伤口……伤口也……不疼了,脚也没多大事了!” 听到谢景淮这结结巴巴的回复,也觉察到她的不自在。 黎初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媳妇言语关心一下他, 还能脸红 ,可真够纯情的! 可是,新婚夜的他,不是那么热情似火,还那么勇猛…… 难道,是因为他的队友在? 害羞了? 随后, 黎初又说道: “那我给你先换药吧!” 话落,就直接把研磨好的草药拿了出来,然后站到了谢景淮面前。 看着面前娇俏的身影,谢景淮有些不知所措。 要换药就要脱衣服,脱衣服就…… 虽然眼前的女同志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她换药了。 可是,当时情况紧急,那是不得已。 可现在,他已经好多了,就不能让一个女同志帮她换药了。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然后,谢景淮就对方庭说道: “你来帮我换,不要让女同志受累。” 黎初一看自己这纯情老公又开始演上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把药递给方庭,然后就意味深长地看着谢景淮。 方庭见二人相处起来那么融洽,而且,这个女同志看谢景淮的眼神也有点不对。 怕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人,又被谢景淮给迷住,连忙上前挡住了二人交汇的视线,殷勤地说道: “我来吧! “你先歇一会!” “你带来的兔肉我已经烤熟了。"” "换好药我们就吃饭!” 黎初听后, 瞥了眼还在害羞的某人。 然后就转过身子,让他们换药。 在他们换药的时候,黎初从篮子里拿出食物,准备开饭。 方庭换好药,就见黎初这次拿出的是白面馍馍和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连忙上前说道: “同志,你下次来给我们带点糙米粥和杂粮馒头就可以了!” “你带这么珍贵的食物给我们,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还有,你家里人没意见吗?” 方庭说这话时,其实是在探查黎初的生活状况,最重要的是探查她的婚恋情况。 如果她有了对象或者已经结婚,那么她的家里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把那么多食物带来给外人的。 黎初这边,正拿起金黄的烤兔腿往嘴里送, 就突然听到方庭这么问。 然后把兔腿放下,看了看谢景淮,又看了看方庭。 心想 : “这装货,难道还没和他队友说自己是他媳妇?” “还是说,任务还没完成,还要继续保密!” 既然这样,她也还是配合吧! 随后,黎初对方庭说道: “我婆母很好,不会反对!” “我的丈夫,是一名军人,也不会反对!” 第31章谢景淮管自己媳妇叫女同志 方庭听了黎初的话,惊讶不已,顿时忘记了怎么吞咽食物,差点被噎死。 要不是黎初眼疾手快地给他递了水,估计他就当场嗝屁了。 谢景淮听后,内心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失落。 没想到,她看着这么小,就已经嫁为人妇了。 但他情绪掩饰得极好,没人看出他的失落。 方庭在喝了黎初给他递过来的水后,终于把喉咙里的食物给咽了下去。 然后,起身吃惊地看着黎初,说道: “你怎么就结婚了?” 黎初笑了笑,反问道: “我已经满18岁了!” “我为何不能结婚呢?” 方庭被黎初反驳得哑口无言,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只好讪讪笑着,继续说道: "我......我就是是看着你年龄小,以为……以为你还没有成年,所以……所以就惊讶了些。 “你别在意哈!” “我不是,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可下一秒,方庭却在心里气的骂娘,却不敢表现出来。 唉!究竟是哪个畜牲那么好运,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可人儿? 他的初恋,他的一见钟情呀? 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了! 这让他怎么不难过呢? 方庭在得知黎初已经嫁人后,心情极其不美丽。 谢景淮这边,其实在听黎初说她已经结婚的话后,他的情绪也不好,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随后,三人谁也没有说话,低头默默地吃着手里的东西,享受着最后的时光。 因为,谢景淮和方庭知道,这或许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相处时光了! 而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一个信号弹, 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谢景淮和方庭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最后还是方庭开口对黎初说道: “女同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也多谢你的食物!” “我们还有事,明早就离开了,以后就不用麻烦你给我们送食物了!” 谢景淮也扶着木棍站了起来,对着黎初说道: “多谢!” 黎初看了看自己这个惜字如墨的便宜老公,又看了看远处的烟雾弹。 心想: “应该是他们的同伴来了,他们也要离开了!” “可是,自己这个便宜老公是真的不打算和自己相认吗?” “她原本还想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情呢?” “可眼下,应该没那个机会了!” “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于是,黎初点了点头,说道: “好的,预祝你们一路平安!” 然后给二人换了个水杯,说道: “我给你们重新加满了水,篮子里也还有食物,你们路上吃!” 然后,又把目光看向谢景淮,说道: “你的伤势,还是要多注意!” 谢景淮看着眼前的娇俏女子,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但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 “多谢,我会多加注意的!” 随后,就目送着黎初离开。 可过了几秒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破旧的衣服口袋,从里面拿出剩下的零钱和粮票,这是他寄回家后剩下的。 他略微数了一下,才有50多块! 随后,谢景淮把目光看向方庭,方庭心领神会。 从兜里掏出钱和粮票,粗略估计大约有200多块,然后没有丝毫犹豫,一股脑地全部递给了谢景淮。 方庭想,即使眼前的女同志和自己有缘无分,可也是他第一个看上眼的姑娘。 她救了他不说,还给他做白面馒头吃……作为一名军人,他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所以,必须给她报酬。 早知道,出门是就多带点钱和票了,她生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野,一定很缺钱…… 把钱和票整理好之后,谢景淮突然叫住了黎初: “女同志 ,麻烦你等一下!” 黎初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望着他: "还有事吗?" 谢景淮拄着木棍来到黎初的面前,问道: "这些钱和票你拿着,就当是我们的这两天的伙食费!" “你们一年到头不容易!” 看着眼前给自己生活费的便宜老公,黎初险些笑场了。 这家伙,给媳妇生活费就给媳妇生活费,用得着拐那么大的弯子吗? 还是说,自己的身份问题他还没处理好,所以暂时不能让他的同僚知道他娶了一个资本家大小姐。 所以才…… 不过也是,他心想都还顶着那张假脸,不敢和她相认呢? 也真是为难他了,过家门而不入,见到媳妇也不敢相认,更不用说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算了,她还是继续配合他演出吧! 然后,黎初伸手接过了谢景淮的钱,说了句多谢,然后就离开了! 谢景淮和方庭看着黎初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思各异。 方庭先开口说道: “老谢,你说你女同志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你下次休假,我和你一起回来,你帮打听打听,毕竟这可是你的故乡……” 谢景淮没有理会聒噪的方庭,他正在想一件事: 这个女同志说他婆母很好,丈夫也不会反对她带吃食出来,那想必她嫁的人家,家庭条件不错。 可在他的记忆里,刘家村的村民大多是在土里刨食,没有哪家有条件吃这么精细的白面,也舍不得吃。 除了隔壁村的那个病秧子! 这也能解释她为啥独自上山采药的事。 最近几年,城里下放的不少年轻知青,好多受不了苦都嫁给了当地有些家底的村民,她会如此选择,倒也情有可原。 至少,他在她脸上,没有看到痛苦。 既然如此,他那颗不该躁动的也该就此消停下来。 这边的方庭,见谢景淮又不回自己的话,然后走到他旁边,说了句: “老谢,你怎么不理我?” 谢景淮白了方庭一眼,没理他,然后自顾自回到洞里休息了。 方庭见此,也没气恼,反正谢景淮就这德行,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现在来接应他们的人还有段时间才来,他实在感觉无聊,就只能接着烦谢景淮了。 “老谢,老谢,上次见面,你不是告诉我说,你要回家结婚!” “你结婚申请报告打了没?” “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沾沾喜气呢?” 第32章 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谢景淮被戴了绿帽子 “我和你说过,我要结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景淮听后,有些诧异地问方庭,方庭说的话,怎么在他的记忆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而对于谢景淮的异常,方庭并没有立即意识到,而是笑着打趣道: “老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在我面前,你装什么不好意思呀!” “说起这事呀,我还有点小小地惭愧,你太受女同志欢迎了。” “上次军事汇演时,我表妹不是看上了你,然后就托我向他询问你有没有成家的打算,可最后被你拒绝了。” “然后你说家里给你安排了结婚对象了!” “怎么?” “你忘了?” 听了方庭的话,谢景淮绞尽脑汁地去想, 可是越想,他的头越疼,整个脑袋就像被针刺一般难受…… 这个时候,方庭也意识到了谢景淮捂着头痛苦的面庞,跑到他面前,关切地问道: 老谢,老谢,你怎么了?” 方庭接连叫了很多声,可谢景淮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直紧紧扶着后脑勺。 方庭被吓到了,连忙把谢景淮扶了坐下,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老谢,你别吓唬我,你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头疼,我看你一直摸后脑勺……” "疼......" 谢景淮咬牙忍耐着那股撕裂一样的疼痛,缓慢地说着: "方庭......我的头……” “我一想事情我的头就无比疼痛……” 方庭顺着谢景淮的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谢景淮的后脑勺有一个大包。 之前被纱布包着,他没太留意,还以为只是皮外伤…… 于是方庭立即说道: “老谢,你等着,我这就去……去找那名女同志回来,给你看……” “你等着……等着我!” 方庭刚要走,就被谢景淮一把拉住。 谢景淮忍着疼痛说道: “你回来!” “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 “她一个女同志迟迟不回家,会引起非议的!” “我只要不想事情,缓缓就好!” "老谢,你真的……可以吗?" "方庭,你听我的,别去,让她走......我的身体我清楚,休息一会儿就好!" 看着谢景淮虽然痛苦但依旧坚定的神色,方庭知道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于是只能点点头答应。 谢景淮见状,终于去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谢景淮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对方庭说道: “我伤了脑袋,之前就感觉大脑记忆有些混乱,刚刚想事情头就更痛了!”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方庭见谢景淮没事了,焦急地心终于平复了下来,说道: “我们是兄弟,你和我客气什么,你没事就好!” “等其他兄弟来了,我们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伤了脑袋,我可不是小事。” 谢景淮听后,有气无力地回了句:“嗯!” 然后,就闭目养神了,刚刚头疼耗费了太太多精气神。 方庭见谢景淮需要休息,也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守在一旁,目视着山下,挂念着那名女同志。 唉! 也不知道,她安全到家了没有! 时间慢慢地过去,过了一会儿,谢景淮的其他队友终于在山洞中找到了谢景淮和方庭。 几人把山洞的痕迹清扫干净后,h就互相换着把谢景淮背下了山。 考虑到他和方庭的伤势,几人立即开车来到了市里的军区医院。 这里保密性极高,对于谢景淮的身份和伤势都不会透露出去。 方庭虽然受了伤,但基本都是皮外伤。 谢景淮伤得比较重一些,但好在被黎初及时救治过,加上又喝了灵泉水,现下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他后脑勺的那个包还没有散…… 医生用仪器给谢景淮检查了一下那个包,确定没什么大碍,只要散了就没事,不影响以后的生活和训练。 只是,当谢景淮和医生提起自己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时,医生根据他的描述,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他在出任务时头部受到重创,然后记忆受损,大脑本能地会把最珍贵或者最痛彻心扉的记忆自我进行封存,也就是选择性遗忘。 最后还叮嘱他,让他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能想起来就想,不能想起来就算了。 为此,谢景淮也没有太纠结,记忆的事,等他回部队问一下他的警务员就行了,只要不影响工作就成。 所以 ,几人在确定谢景淮没有什么大碍后,就开车回西北军区了。 毕竟,他们此次任务还需要汇报。 可当谢景淮向领导汇报完工作回宿舍时,总感觉大家看的眼神有些怪异,就敬畏中还带着一丝怜悯,对,就是怜悯。 这让谢景淮有些疑惑,他是部队里出了名的铁阎王,平日里这些兵蛋子见到自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离自己三丈远 。 可今日,他瞧着这般兔崽子怎么又种想上前安慰他的错觉。 这让谢景淮不明所以,就只能把警卫员小高叫到面前询问情况。 “小高,我最近出任务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我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小高看了看自己威严优秀的团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些关于团长媳妇的流言。 恨不得把团长那个不知好歹的妻子给教训一顿。 但又想到他是军人,不可以这么做! 然后,才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家团长说道: “团长,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看不上你是她不知好歹!” “我们部队那么多漂亮的文艺兵,个个比她漂亮,政委的人女儿也比她优秀……” “您不要在一棵花上吊死……” 谢景淮听了小高的话,感觉莫名其妙,然后严肃地问道: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个她又是谁?” 小高见自家团长还在维护那个资本家小姐,顿时心痛无比…… 然后哭丧着脸说道: “团长,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在维护她?” “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你的新婚妻子抛弃了你,还给你戴了绿帽子!” 第33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警卫员小高见自家团长还不信自己说的话,又立即补充道: “团长,你撤销的结婚申请书我已经从领导那里给你领了回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面上不显,但在小高面前,你就不用装坚强了……” “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的!” 谢景淮见这个小子又在胡言乱语,然后咳嗽了几声,才说道: “我这次出任务,头部受了伤,忘却了一些东西。” ”所以,对于你说的这些,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小高听后,立即吃惊地看向自家的团长。 然后,下一秒就跑到谢景淮面前眼泪汪汪地问道: “那团长,你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疼不疼?” 谢景淮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小高,然后立马说道: “我没事,医生让多休息就行!” “没事,你就下去吧!” 小高听自家团长要休息,也不敢多留,最后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谢景淮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在小高离开后,谢景淮本来想打开抽屉写一下这次的任务总结,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可却在打开抽屉的一瞬间,看见了一份结婚申请报告。 谢景淮的第一反应是:他真的结婚了? 然后,他又的目光又被旁边一封信所吸引,于是他把信封打开,就看到了一封揉皱了的信纸,可见当时看信之人又多么的怨恨。 带着疑虑,他再次看了信的内容。 他从信里,得到了三条重要的信息。 第一,他娶了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 第二,他娶的媳妇一直在虐待她的母亲! 第三,她的媳妇背叛了他,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而向他写信的人则是他邻居家的女儿,刘秀。 这个人她有印象,他母亲眼睛看不见,刘家村里除了知青,也只有她识字。 然后他家又照顾着自己母亲的饮食,所以每个月自己母亲伙食费,他都是寄到她手里的,这些,他有印象。 可是,他现在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新婚妻子出轨且虐待自己母亲的事会由她一个未婚丫头写信告诉自己呢?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春花婶子和自己母亲的姐妹情,春花婶子早叫刘叔给自己打电话了…… 还是说,村里的人顾及面子,才以这样委婉的方式告诉自己的。 想到这,谢景淮又想了想自己的新婚妻子,可是,一想头就痛。 索性也就不想了! 其实本来他就没有结婚的打算,既然现在,母亲给自己找的新婚妻子有了更好的归宿,他就成人之美吧! 毕竟,结婚申请都撤销下来了! 也正式有了这一想法,所以谢景淮这次居然疏忽到没有去看结婚申请对象的名字,以至于后面他追悔莫及! 当然,这是后话。 然后,谢景淮也没有太纠结这事,把抽屉合上,打算再去医务室拿点药。 他总感觉,自己自从回来后,恢复得没有在山洞时快! 难道是西医不敌中医? 换了西药,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感觉到身体异常是因为他没有接着喝灵泉水的缘故。 没多久,谢景淮就来到了医务室,可看诊的军医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政委的女儿:高岚。 因为她向自己表白过,被自己拒绝后依旧还缠着他,这让他有些反感。 所以,谢景淮想直接转身离去,打算等到换班的时候再过来。 但没想到的是,他才转过身,高岚就追了出来。 “谢团长,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还是说,你讨厌我?” 谢景淮听后 一个头俩个大,但也只能停住了脚步,冷淡地说道: “高医生误会了,我是刚好想起来还有事!” 高岚没有相信谢景淮的解释,反而跑到谢景淮的面前,说道: “我知道你在躲我?” “可是,现在我不需要自重了!” “你已经撤销了结婚申请,我也没有对象,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话落,高岚就要伸手去拉谢景淮的衣袖,可被谢景淮躲开了。 谢景淮退后了几步,再次冷漠地说道: "高医生,请你注意分寸!" “我和你,不可能!” 高岚被谢景淮这一句话弄得心脏剧烈收缩,她咬着牙齿,看着面色沉静的谢景淮说道: "谢景淮,为什么不可能?” "明明你已经向我父亲撤销了结婚申请。” “那个资本家小姐也已经背叛你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好狠的心!” 谢景淮闻言,俊脸一沉,语气冰凉地说道: “军区的流言,是你传的?” 高岚看到谢景淮眼神中的怒火,心头不免一颤,她咬紧了唇瓣,倔强地说道: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 “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我母亲不同意我继续纠缠你,我和她争执,才被被人听到的……” 说到最后,高岚的语气已经带了浓浓的哭腔。 但谢景淮却没有因为高岚的哭泣而有所动容,冷笑了一声,说道: “下不为例!” 随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医务室的方庭看到。 方庭看了看谢景淮离开的背影,然后又低头看着高岚那副委屈伤心的模样,眉头微蹙。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种爱纠缠的女子,尤其是像高岚这样自以为是的聪明女人。 在谢景淮没来之前,他早就看透了这个军区医生的真面目了。 一个勤务兵带着他来医务室换药,他没有穿军装,只穿了一个便衣,让她帮忙给自己换一下外伤的药。 她明明没事做,却让在一旁忙碌的护士给自己换。 可有一个营长来拿感冒药,她态度却来了个十八弯的大转变,立即上前去招待,甚至还把给自己换药的护士给叫走了。 所以就导致他现在才把药换好,要不然,他还看不到她恶劣追求谢景淮的经典场面呢? 更可恶的事,她居然就是那个传播谢景淮被绿的人,这样他更加厌恶她了! 而且,他刚刚还知道,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家里给他安排的结婚对象,高政委的女儿,高岚! 他一定要想办法解除这个联姻。 他走到了高岚的面前,说道: "同志,强扭的瓜不甜,放弃吧!" 话落,就去追谢景淮了! 他这个好兄弟,这个时候得陪在老谢面前,安抚一下他那受伤的小心灵。 然后,他还得趁机看看,自己的表妹有没有机会!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34章 团长媳妇看着不像是红杏出墙的人 可当方庭追出来时,哪还有谢景淮的身影。 没找到人,方庭索性就去领导那报到了,反正他已经被调了过来。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再次给谢景淮介绍他表妹。 黎初这边,她下山后就回家了。 由于心里挂念着谢母,所以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尾巴。 这条尾巴是刘秀,在她离开后,她怀疑黎初把他家的那些东西藏山里了。 于是回去叫上她大哥刘根一起回山,可走遍了整个后山 ,都没有找到金条的任何踪迹。 不过在俩兄妹败兴而归时,碰巧看见有几个穿军装的男人背着一个受伤的俊美男子离开了。 原来黎初这几天来山里是私会男子,不是藏东西呀! 原本,她还愁没机会整治黎初,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黎初不知道刘秀的心思, 本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心理 。 对她之前对原主做的事也没有过多去追究。 毕竟,在她看来, 刘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 刘秀以后的婚事也不会顺遂,再加上他们刘家最近除了没去上工。 倒也还算安分守己,所以,也就没有管他们了。 却不想,正因为这一时的心软,居然给自己留下了一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 黎初这边,她还没到家,就已经看见谢母拄着一根拐杖在院门口等着她了! 她心里又是一阵感动,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 谢母的关怀,抚平了她在末世里孤寂的心,让她一步步感觉到家的温暖 。 知道自己也是一个累了可以休息,痛了可以撒娇的孩子! 然后,黎初快步跑到谢母的面前,亲昵地扶着谢母,说道: “妈,你怎么又出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不要等我,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吗?” “你怎么自己又跑出来了?” “你眼睛看不见,摔了怎么办?” 感受到自己儿媳妇如此着急,谢母满腔的担忧顿时都化成了柔情。 她紧紧地握住黎初的手,说道: "我没事的,就是你出门我挂念你。” 黎初听后,也紧紧回握住谢母的手,然后说道: “妈 你不用担心我,我懂医术,防身保命的本领,进山采个药不是难事!” “还有,妈,我们进屋!” “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 随后,婆媳二人就进屋了。 回到家后,黎初把门窗都一一关好,在确定没人偷听时,才拉着谢母的手说道: “妈,我在山里遇到景淮了!” “这两天上山,我也是给他送食物!” 谢母听黎初说自己儿子回来了,激动之情掩都掩饰不住,然后连忙问道: “那他是不是也和你一起回来了!” “他在哪?” “是不是在你身后!” 话落,又要向院子的方向奔去。 黎初连忙拉住谢母,说道: “妈 ,景淮在出秘密任务,不能擅自回家!” 谢母一听谢景淮不能回家,有些小小的失望。 但也知道儿子是军人,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黎初知道谢母挂念儿子,然后又和她继续说道: 妈 ,你别担心景淮!” “他现在很安全 已经和队友汇合了!” “等到过几天部队的人来接你 ,你就能看到他了。” “而且, 以后也可以住在家属院,就不用母子分离了。” 谢母完黎初的话之后,感觉到了不对劲。 然后立马问道: “小初呀,什么叫我们不用母子分离,我听着你说话这意思,是你不和我一起去随军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黎初没想到谢母的警觉性那么高,一下子就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 。 然后心想,这事迟早要告诉谢母,于是笑着和谢母解释道: “妈,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 “景淮那边,估计还没有处理好我的事情,所以,随军名单里只有你的名字!” “您先去,我后面有随军名额了再去找你和景淮!” 谢母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起来! 然后严厉地说道: “你不去,我也不去,我这就让你刘叔给景淮的部队打电话去!” “我们娘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什么也要共同进退!” 谢母说完,就打算往外走去。 对于谢母的固执,黎初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谢母的固执都是为了自己! 所以,即使有些感到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妈,部队有部队的规矩,我们不要让景淮难做!” “这样吧!” “到时候,你先跟着部队的人走,然后次日我坐火车去等找你们,好不好?” 谢母听了黎初的建议后,又想了想谢景淮,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反正,小初一定要跟着自己去随军,她不能把小初丢下,自己一个人去享福。 再者,村民们虽然大多都是好的,可刘家一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不能把小初留下来被他们欺负!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平和地过着,黎初白日上工,晚上回家接着给谢母治疗眼睛。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和灵泉水的作用下,谢母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已经隐约可以看到点光亮了。 这可把黎初给高兴坏了! 相信,再过一段时间,谢母的眼睛就能恢复光明。 而就在婆媳二人沉浸在喜悦当中时,一声汽笛声打破了这份喜悦。 黎初出门一看,原来是一辆长江-46型的军用吉普车。 想必,这应该就是部队用来接谢母去随军的军车吧! 这辆军车的到来,引来了不小的轰动,没多长时间,就聚集了不少村民来围观。 可见下来的是穿着军装的军官,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多嘴,只敢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这时,为首的一个男子走到了谢母和黎初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您是刘兰刘大娘吧!” “我是谢团长的副官,王俊!” “由于谢团长在出任务,此次就由我来接送您!” “您的东西准备好了吧!” “我这就帮您提上车!” 谢母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所以一时之间忘了怎么回答了。 黎初觉察到谢母的不安,连忙说道: “王副官,我婆母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提过来!” 活落,把谢母扶到一旁坐好,然后就给谢母提行李去了。 而这时,王副官也被眼前这个娇俏的女子所吸引了! 这……这女子,就是给团长戴了绿帽子,然后还跑了的媳妇? 可是,看着不像是那种会红杏出墙的女子呀? 第35章 心黑的人做不出美味的食物 而且,从他下车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细心照顾着团长的人母亲。 婆媳二人看着相处起来也极为融洽,应该不存在什么虐待婆婆的事? 可是,这事又在军区传得沸沸扬扬的,谢团长撤销结婚申请的事,他也是亲自参与的。 因为那天,撤销回来的通知就是他亲自拿给团长的警务员的。 可如果流言有假,团长为何会不要这娇滴滴的媳妇呢? 难道,是因为她资本家的身份,怕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唉,算了,他还是:不乱猜想了。 他只是奉命前来接人的,其他的事情他管不了, 也不能管。 谢母不知道王俊猜想,在东西搬完后,一个劲招呼他们回屋喝水。 几人盛情难却,也只好随谢母她们回去喝水了! 黎初依旧偷偷拿出了灵泉水,烧热后往里面加了白糖。 在黎初忙着烧水时,谢母和和蔼可亲地对王俊说道: “小同志,你们待会接我回去时,能不能把我儿媳妇也一起接着去军区呀!” “你说我这一走,就留她一个人在这,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反正,你们多载一个人也没啥影响吧?” 王俊听了谢母的话,一时之间更加怀疑了起来。 如果团长的母亲真的被儿媳虐待,是不会如此为儿媳担忧的! 毕竟,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相互的。 可是,随军的名单里没有黎初,他接到的命令也只是接谢母一人。 贸然把一个陌生人带到军区,他回去会被训的? 就在王俊左右为难之际,黎初端着水来了。 听到了自己婆母对王俊的要求后,黎初先是愧疚地看了眼王俊,然后才对谢母温和地说道: “妈,你不要为难人家小同志了,部队有部队的规矩……” 谢母见事情没有转圜地余地,才歇了心思。 但心里却在在想 ,等她见到景淮,一定要让那小子动作快一点,怎么能把这么好的媳妇一个人丢在这里受苦呢? 劝慰好婆母后,黎初给几人端出了糖水,随后又去厨房里,趁热不备时拿出早已蒸好的馒头。 空间有保温和保鲜的功能,食物放进去是什么样,拿出来的时候也是什么样。 所以,黎初还要特意假装在厨房里加热一下,才能端出去给他们吃。 几个战士来接人,虽然是开车来的,但也颠簸了一路,估计也饿了。 作为谢家的媳妇,她有必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的,并且他们还是谢景淮的战友。 想到这里,她又在空间里摘了点黄瓜,准备给他们拌个凉拌黄瓜。 空间里时令和外面的不同,植物从幼苗到开花结果也仅仅只需要几天。 现在黎初的空间满满都是瓜果蔬菜,可她不敢拿出来招待客人 。 因为她家院里,就黄瓜开始结果,其他的的蔬菜还没成熟呢? 谢母的眼睛看不见,她好忽悠! 可屋里那几位,可是实打实的军人,它还是要小心一些的,所以就只能给他们简单地弄一盘黄瓜吃了。 黎初计划好时间后 ,就把热馒头和凉拌黄瓜给他们送过去。 几人原本打算喝完水就走,可却见黎初抬着吃的出来。 王俊立马站出来说道: “嫂子……哦……同志,不必要这么麻烦。” “我们车上带了干粮的,我们吃过了,现在还不饿!” 黎初知道,部队有纪律,不能随便吃老百姓的东西,更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所以,接着又说道: “我知道你们纪律严明,但是你们现在是在你们团长家里,就当作是你们团长请你们回家吃了个便饭,这不违反纪律的!” “再说了,我就只是给你们准备了几个馒头和一盘黄瓜!” “你们守家卫国,为我们老百姓负重前行,吃我们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本来,在馒头送上来的那一刻,几人就已经嗅到了香味,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只是碍于部队的规定…… 现下,黎初又这么说,也没有再推辞。 王俊接过黎初手里的馒头和食物,本来想说“谢谢嫂子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谢谢女同志!” 对于称呼上,黎初并没有在意,其实说白了,她到现在都还不太适应自己已经有了老公这件事。 其实,此次没能去随军,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的! 新婚那夜,本就是浑浑噩噩过来了! 可随军后,在婆母的眼皮底下,她势必要和谢景淮住一个屋,睡一张床。 这一点,她没有准备好! 可黎初没发现,在她想和谢景淮的事情时,几个吃馒头的人也在悄悄打量着她。 她以为是自己在现场,他们几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吃,然后就让他们先吃,自己带婆母再去那些东西。 然后就扶着谢母进屋了。 她打算趁着离开前,再给婆母施一次针 然后打算悄悄死塞点钱在婆母包里。 这些年,谢景淮应该被刘家那家吸血鬼找各种理由把身上的钱都洗干净了。 估计他那是没多少津贴了。 婆母过去 ,眼睛看不见,多点钱在身上总是必要的。 她当面给婆母钱,婆母肯定不会要,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所以,黎初把要从刘家要回来的880元全偷偷给了谢母。 几人见黎初走后,就开始小声议论: 一个小兵说道:“王副官,我看团长媳妇一点儿也不像大院里传的那样。” “你说,一个出了轨,还虐待婆母的人,怎么会如此温柔?” “她还把家里的珍贵食物拿出来招待我们,反正我不信她会那么恶毒! 另一个人也士兵也附和道: “我看团长母亲很喜欢她,会不会其中有误会……” 另一个吃货士兵也口齿不清地说道: “这肯定是谣言呀!” “呜呜……还有,团长媳妇蒸的馒头好好吃,比食堂大叔弄得好吃100倍,还有这个凉拌黄瓜,酸辣可口……” “一个心黑的人,是做不出如此美味的食物的!” 王俊虽然也很赞成几人的话,但是,那是团长自己的家事。 作为下属,是不能私下非议上属的 所以,最终王俊只说了句: “赶快吃饭,吃完赶路!” 第36章 刘秀看到黎初去后山私会野男人 黎初这边,针灸过后,就把谢母给送上了军车。 眼看着军车离开后,黎初眼里是满满的不舍。 毕竟,谢母既是自己的婆母,也是自己穿越到这个地方第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 而这一幕恋恋不舍,在其他人眼里,却解读出了另外一个意思。 当然,这其中还有刘秀的功劳。 在黎初给招待谢景淮的战友时,她就找了几个村里嘴碎的婆子唠嗑,说黎初在后山私会男人。 这事被发现了,所以人家来接谢母去随军,才把她一个人撇下的。 甚至还说,估摸着谢景淮那边因为她红杏出墙,已经向部队打离婚报告了…… 这事,被刘秀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像真的一样! 而刘家村的村民,本来就对谢母一人去随军,黎初没去一事感觉到蹊跷不已。 刚好刘秀又带来了这个消息,所以,一时之间,村里就传遍了黎初红杏出墙,随军被拒的事…… 对此,黎初却毫不知情。 直到她像往日一样正常去上工时,才觉察到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寻常。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在田埂上不小心弄花了脸。 可她照着水面看了一下,脸部很干净,没有任何污垢!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家村里,有个嘴碎的婶子从黎初旁边走过 。 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嘲讽劲儿,为此黎初有些摸不着头脑。 带着疑惑问道: “婶子,今天心情不好吗?” “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可那人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黎初不说,甚至还朝着她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呸!” “自己私下做了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问?” “这刘家呀!” “上辈子应该是杀人放火了,才会娶到一个如此放荡不堪的媳妇……” “白瞎了景淮那么好的小子……” 骂完人后,没等黎初说什么,扭着屁股就走了,仿佛黎初是什么脏东西。 黎初本想追上去问个究竟 ,可是大伙都开始上工了。 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大家干活,所以也就善罢甘休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在上工的时候,很多妇女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唠嗑,只是隔得远,她没听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黎初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她们的名字下一一扣了分。 可黎初没想到的是,她原本公平公正地记分,对于偷懒的人也按照规定相应扣分的事。 却在下工公布工分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黎初,你凭啥扣老娘的分?” “对呀,凭什么我也被扣分了?” “为什么我才有6分……” 看着眼下捣乱的几个婶子,黎初眉头一挑。 然后说道: “张婶子、刘大嫂、马大娘……” “今日你们几个被扣分,是因为你们聚在一起闲谈,影响了工作!” “这一点,旁边的都可以作证,我没有冤枉你们。” 几人偷懒唠嗑被黎初逮到,一开始是有点心虚的,可想到黎初做的龌龊事,顿时又有了底气。 然后 ,就见一个瓜子脸的瘦弱女子站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咋的,你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还不让我们大伙说呀?” “也不看看什么世道,什么地方?” “竟然在我们刘家村的地界就开始发浪?” “要我说,谢家就不仅仅是不带你去随军就了事!” “你这样的资本家,放荡妇,就应该送去浸猪笼,拉去牛圈批斗……” 黎初一听,眼眸瞬间变冷,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满了杀气。 "你什么意思?” “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那女子一看黎初的眼神,吓得腿肚子都抽筋了。 但是,想到自己占理,还是咬牙硬撑着。 "说……就说,谁怕……谁......" "你都敢……背着……谢家小子偷……人……” “还不让……大家伙说吗?” “这事,我们整个刘家村都知道了,你不要狡辩!” “你也不配做我们村的记分员。” 黎初听后,漆黑深邃的眸子满是寒酸,周身顷刻之间散发着冰冷慑人的寒意。 她随意活动着手骨,时不时还发出骨节活动地咯吱声。 这把刚刚几个嚼舌根的几人顿时吓得浑身寒毛竖起。 黎初,这架势是要揍他们一顿吗? 村里人嘴碎惯了,平日也会东家长,西家短地议论是非,可大家都是过过嘴瘾, 基本说说就过了。 还没有谁因为嘴贱挨过打,可黎初那凶神恶煞地样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们几个给弄死。 所以,在黎初向她们几个靠近时,几人就被吓得花容失色不说,还险些当场被吓尿了。 于是,一个个被吓得瘫坐田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黎……丫头,这事……我不是我们传的,我们也是听人说的!” “你要打,就去打那个一开始传话的?” “别打我们……” “我们就是嘴贱了些!” 黎初闻言,冷笑着说道: “几位婶子,原来是听别人说的?” “就刚刚你们的架势,我还以为你们亲眼所见了呢?” “可是,婶子们可能孤陋寡闻罢了!” “这有一种罪,叫造谣!” “造谣也就是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就私自污蔑别人……” “你们几个,不仅造谣,而且造的还是黄谣……” “如果我把这事上报给大队,在上报之后 你们可是要去局里喝茶的。” 几人一听造谣要被拉去关着 ,顿时怕了。 跪爬着挪到黎初的面前,说道: “黎丫头 ,婶子们心不坏,只是嘴碎了些,你就饶过我们几个吧!” 黎初听后,没有丝毫地动容,继续说道: “你们没坏心 ,可是你们知道,你们上下嘴皮子一动,对我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吗?” “在你们的黄谣下,我会变成你们口中的荡妇,会被批斗……” “到最后,甚至会不堪受辱,为了证明清白而自寻短见!” “都这样了,你们还觉得是小事吗?” “你们最好选择当着大家伙的面,就说出中午谣言是谁传的,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几人听后,彼此对视,然后另外俩人朝着其中一个微胖的大娘说道: “王大妈,事情是你告诉我们的,你到现在还不说出来嘛?” 王大妈眼睛一转,不由回忆起,刘秀告诉自己这事时,嘱咐自己不要说出去。 为此还特意给了她几个杂粮馒头做封口费。 本不想说的,可眼下不说也不行。 于是,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吞吞吐吐地说道: “是……是刘秀!” “她说,黎丫头……前几天晚上去后山私会野男人,被她看到了!” 第37章 村长撒谎维护黎初 此话一出,躲在人群后面的刘秀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刹那之间,每个人都盯着刘秀。 刘秀白了王大娘一眼 ,然后走上前来,直视着黎初的目光说道: “黎初,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中有数!” “几天前的傍晚,我看见你提着一个篮子从后山回来!” “这是我亲眼所见,你别想抵赖!” 黎初闻言,心想,那不是他给谢景淮送吃的那天吗? 难道,她在山里看到谢景淮和他的战友了? 不对,如果她看到,肯定会传得比这具体,不会直说她看到自己提着篮子。 还有,照刘秀的尿性,如果看到了她和谢景淮的队友相处,估计早当场跳出来了。 于是,黎初说道: “你是亲眼看见我和你口中的野男人苟合了?” 刘秀到底是个没嫁人的,被黎初这么一问,顿时脸红不已。 低声说道: “这……这倒没有!” “不过,我大傍晚看见你从山上下来,然后又见几个当兵的背着一个人从其他路下山了……” “你一个女的,不好好待在家里,肯定是跑后山去私会野男人。” 黎初听后,笑了笑,走到刘秀面前: 然后说道: “刘秀同志,我劝你说话前最好动动脑子!” “我们国家有哪条规定傍晚不可以上山的,再说了,为什么我去上山就是私会野男人?” “而你不也上山了吗?” “照你的说法,你也去私会野男人了?” 刘秀闻言,愤恨地看着黎初,然后说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 黎初听后,走上前一步,拍了拍刘秀的肩膀,然后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是胡说八道呀!” 话落,单手捏紧了刘秀的下巴,然后随手就是一巴掌。 然后,掏出一块汗巾,仔细地擦着细指,风轻云淡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造我的黄瑶?” 此刻的黎初,没有一点资本家小姐的柔弱 和温婉。 她身上,此刻透露出来的只有凌厉和冷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刚爬出地狱的恶鬼。 刘秀被吓得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黎初打了耳光,在众人看戏嘲讽的眼神下,才想着爬起来去反击。 可人才还没有黎初,就又被黎初一脚给踢倒在地。 黎初慢悠悠地走到刘秀的面前,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刘秀。 说道: “那一巴掌,是打你随意造谣,毁人清白!” “这一脚,是踢你污蔑保家卫国的战士 !” “你明明看见是当兵的背着伤员走了,可你为了给我泼脏水,居然去污蔑军人!” “要知道,没有士兵保家卫国,哪有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 “你该打!” 刘家村的祖辈 ,没少遭到小鬼子的迫害,他们对于解放军的爱戴是埋入骨子里的。 现下,刘秀这么污蔑他们心中的英雄,自然也就引起了公愤。 随后,就有人站出来指责刘秀。 “我说秀呀,你没事一天就好好上工,一天天就逮着初丫头不放!” “还有,你怎么可以污蔑军人呢,没有他们,哪来的我们。” “是呀,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姑娘,嘴里没个把门,居然还去造初丫头和当兵的黄谣……” “像你这样的丫头,谁家敢娶回去呀?” 就在大家纷纷议论指责刘秀时,村长来了。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大伙下工不回家,反而聚在一起,而刘秀居然趴在田里不起来,这是又在做什么妖。 然后问道: “一个个的,肚子不饿,不回家做饭是想多干一会儿吗?” 眼看村长要发飙了,为首的一个人突然站出来说道: “村长,刘秀造黎初同志和当兵的黄谣,说这几天黎初去后山私会野男人……” “然后黎初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我们大伙也就……” 村长看了看平日村里爱嚼舌根的那几个婆娘,又看了看刘秀,随后才看着村民说道: “这事怨我,我本来是想着有了眉目在告诉你们!” “可眼下,不说不行了!” “在不说,又有牛鬼蛇神站出来蹦哒!” 村长的言论,让大家为之一愣。 然后,村长又接着说道: “今年天气干旱,雨水少,麦子这些的收成不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我最近为这事愁得彻夜难眠,想着这点粮食作为能够我们接到下批粮食成熟……” “这个时候,黎初找到我,她说,后山上有草药,她下工后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去买 卖,如果能卖掉,到时候我们采集一下 卖了的钱可以换粮食……” “可是,居然出现了这么个荒唐事!” “黎丫头是军人家属,她本来这次可以去享福的,是为了我们才特意留下的!” “可你们一个个地,像个白眼狼……” “不好好上工就算了,还嚼舌根,有事也不来通知我……” “你们,真是好得很呀?” 众人被村长这么一训,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黎初见村长一把年纪,为了维护自己而说谎,心里顿时感动不已。 她的确和村长说过去后山采药赚钱粮的事情。 因为那个时候她要去后山寻宝,怕时间长了惹人怀疑,所以就提前和村长打了招呼。 可随军的事,他没想到村长会为了她的名声而说谎。 这份恩情,她记住了。 回头,就把村长家的水缸全灌满灵泉水去。 现在,既然村长都这么帮自己了,她也得有所行动。 于是站出来说道: “我学了几年医,懂得些草药,在上次村里帮我祖母迁坟的时候,我就发现山里有很多草药!” “我们可以摘一些,拿去卖! 卖了换钱后,再拿去买粮大家一起吃,这样,就不用挨饿了!” “今年天气干旱,草药会比较少,这一条路是行得通的!” 众人听后 ,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但转眼又苦起了脸,然后有人问道: “我们这样做,算不算投机倒把?” 第38章 继续收拾刘家 众人在听到“投机倒把”四个字时,顿时慌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很想去吃饱饭,可他们也不想被抓去批斗。 在人心惶惶之际,黎初站出来说道: “这事,大家不用担心!” “村长这几日已经给上面写了申请,我们把山里的草药采了拿去集体卖,这属于集体财产所得,不算投机倒把!” 听完黎初的解释后,大家的心也就放肚子里了。 只要不违反规定,下工后采点草药也不算不得辛苦。 为黎初解释清楚她为何去后山后,村长看着依旧还跪在田地里的刘秀说道: “真不知道你一天脑子里是装了什么?” “一开始,就是你们家换了黎初的婚事,贪了谢小子寄回来的津贴……” “好不容易,谢家不和你们计较了,可你呢,还揪着不放……” “我看你,是不是想去劳动改造?” 刘秀听了村长的话后,知道他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然后就开始计算利弊。 做工已经够苦了,劳动改造更恐怖,她不能逞一时之快,否则,有她后悔的。 黎初在村里洗白了又如何? 谢景淮那边肯定早就申请离婚了,到时候她去部队随军,就等着自取其辱吧! 一个身份敏感又踹着崽的资本家大小姐,到时候又被离婚,看她以后带着孩子怎么活? 然后,等她心灰意冷离开时,她再以邻家妹妹的身份去部队,到时候顺便照顾一下那个瞎眼的谢老太婆。 等熬死老太婆后,她就嫁给谢景淮,到时候她就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军太太。 村长见刘秀半天没有反应,以为她不想认错。 然后立马严肃地吼道: “刘秀,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想去劳动改造?” 被村长这么一吼,刘秀才从美梦中醒悟过来。 然后立即慌忙地说道: "不不,村长大叔,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去劳动改造。" “求你不要送我去劳动改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随后,村长又说道: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黎初!” 刘秀意识到今天自己不给黎初道歉是不行了。 于是,只能忍着侮辱,看着黎初说道: “黎初,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胡乱污蔑你了!” 黎初知道刘秀不是真心和她道歉,反正她也不指望吃屎的狗改吃饭。 也就没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接受了刘秀的道歉。 毕竟,村长都出面了,她不能不给村长面子。 她和她的恩怨 ,明面上不行,她就背地里来。 这边,村长见刘秀认错态度还算端正,也懒得继续废话了,只是挥手让众人下工回家。 等村民们散去后,黎初走到村长跟前,说道: “村长大叔,刚刚多谢你帮我!” 村长摆了摆手,说道: “这是我该做的,这事本就是刘秀的不对!” “再者,你一个人在家,我不给你做主,谁给你做主!” “以后我和你春花婶子不在时 ,不要和村民起冲突,你细胳膊细腿的,小心在那些长舌妇手里吃亏。” “我可是见过她们撒泼打滚的,发起风来揪头发抠鼻子的,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黎初没想到村长会这么说,表面乖巧地答应了村长。 心里则在想,她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可她怎么感觉 ,她随便生气一下,那些人就像老鼠见了猫呀! 不过,刘秀得再好好收拾一下,不然,她实在是分不清大小王。 吃过晚饭后 ,黎初给村长家送了点空间里的黄瓜。 然后又趁他们一家不注意时悄悄把灵泉水加在了他家喝水的缸里。 做完这一切后 ,黎初就回家了。 可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提着篮子回去的刘根。 她瞅见篮子里有鸡蛋、红糖甚至还有肉! 在这家家户户喝糙米粥的时候,刘家居然还有钱买这些好东西。 本来她自上次后,就不想管刘家了。 可刘秀偏要揪着她不放,既然这样,她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在再去刘家搜刮一次吧! 到了深夜,黎初再次换上防护服。 只是这次,屋里有人。 她从空间里拿了点末世迷丧尸的迷香,减轻了剂量后。 就从刘家的窗口吹了进去,然后他戴上特制的防护面罩,如法炮制,再次潜入了刘家。 刘家上次被她搬空后,屋里用具都是最破的,家具都没有再添置,估计是上次的事让他们有了心理阴影了。 黎初的目标倒也不是这些破烂,她这次来是来找刘家的存折的。 他们这些年坑了谢景淮不少津贴,一家子又好吃懒做,她才不能让她们一家拿着谢景淮用命换来的钱逍遥自在呢! 想到这里,黎初就开始找存则,可她左找右找,就是没找到。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把空间里的雪团子掏出来。 拿出一张钱给雪团子嗅了嗅,让雪团子帮她找。 至于雪团子能进入她的空间,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 实在是雪团子过于黏人,时刻都要跟着她,她就试了一下,后面居然发现雪团子真的可以进她的空间。 甚至,还待在里面不出来。 刚刚要不是黎初威胁他,不出来就把他丢掉,估计小家伙现在都还守在在灵泉水旁边呢! 小家伙嗅觉灵敏,没多久就有发现了。 可当黎初看到小家伙叼着一条大红内裤向她走来时,着实是让她吃惊了。 她之前猜测她们把钱缝内裤上,也仅仅只是猜测。 可现在真实地看到,还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存折那么大一本,缝内裤上, 穿起来不尴尬吗? 不过她也不得不佩服这刘家人,这样的方法,防盗效果确实安全可靠! 雪团子把内裤叼到黎初面前,然后随地一坐,讨赏意味十足。 黎初无奈,把他收入灵泉空间。 随后,打开存折一看,居然有整整3000块钱。 加上上次赔她的880元,这刘家,可真是不容小觑呀! 这个钱来得就像大风刮来的! 随后,她才看了一下存入的日期,分别是每月的12号,这应该是从谢景淮那里偷来的! 然后,就是她祖母把她托付给他家的时候,足足存入了1000。 最后一笔是祖母下葬的日子,应该是他那个渣爹给他家买祖地安葬祖母的钱。 而他家自己赚的,居然一分都没有,可真够讽刺的! 随后,黎初又接着翻看,试图在那堆钱票里找存则密码。 刘家一家子只有刘秀一人识字,但估计也不会让一个以后要出嫁的女儿掌握着密码。 所以,这密码应该概率是老俩口写在了一张纸上,藏了起来。 就这样,黎初又去舅母的那堆红内裤里找,果然在一条破了洞的红内裤的内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她默默记下密码后,打算明天就去把钱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来。 要离开的时候,黎初本来想把那些零钱和粮票也一并顺走的。 但想到张琴有了身孕,也就没拿了! 然后,黎初把所有东西都恢复原样,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39章 去随军 次日,村里休息一天,黎初骑着自行车去镇上把钱全部取了。 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钱放进了空间。 然后,黎初也没亏待自己,去国民饭店点了个红烧肉、醋溜白菜外加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虽然味道没有她做的好吃,但是这个时代的的食物都是没有打过农药,也没受过任何污染的。 在黎初看来,只要不要放错调味品,怎么捯饬都好吃! 她在吃饭的时候,通过收音机听到某个地方的职员李斯。 由于隐瞒资本家的身份,还明目张胆地为自己和妻女买卖工作,情节恶劣,现下要下放到下乡…… 而这个李斯,不正是她那个渣爹吗? 没想到到,她的举报那么快就有了结果。 也算是恶人有恶报。 谁让当初她们撇下原主,自己跑去享福的! 现下,刘家的事也处理了,渣爹后妈也得到了惩罚。 接下来,她就应该动身去找谢景淮了! 虽然随军名单还没下来,她也是可以先找个地方先住下的。 如果发展得好,还可以把婆母也一起接出来和自己住。 想到这,黎初快速把饭吃完,就去城里购置东西。 谢景淮的部队在龙国的西南边陲,据说那里气候还行,就是毗邻的小国比较多。 毒品和走私也还有些严重,她得去买点草药,提前给自己做个防身的东西…… 还有,婆母是北方人,应该吃不习惯那边的饮食,米面这些她要多准备一点。 反正空间在手,钱票在手,黎初就把买的能买的东西都买一遍,什么奶粉呀,罐头呀,桃酥这些都来点。 售货员看她一个小姑娘买这么多东西,担心她吃不完。 后面黎初说她是帮人带,也就没有顾忌了,每样按黎初的要求,给她称了一大包。 然后看黎初是个不差钱的,还偷偷问黎初要不要雪花膏。 见黎初没回答,以为她不知道这个东西,就刻意靠近了黎初些,让她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黎初一闻,是一股浓厚馥郁的桂花香,在这个年代,这味道可以说是很高级了。 可黎初还是嗅出了劣质味,一看就是技术不成熟的小作坊生产的! 看来,其实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安静,投机倒把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如此一来,她到了那边,短期内不随军也还是可以赚到钱的。 随后, 黎初也没有说雪花膏不好,只是表明自己身上的钱只够生活,不够护肤。 对于黎初的拒绝 ,工销社的售货员倒也没有过于吃惊。 毕竟,大家有时候吃饭都成问题了,谁还会去在意打扮呢。 从供销社出来后,黎初本来想去黑市买点肉的,可是又顾及自己身份特殊,她就没去了。 于是就回去了。 到家后,黎初提着一斤白糖去了村长家,向村长辞了记公分的差事。 又和村长说明她想去找谢景淮,让他帮忙给她开一个介绍信。 村长听闻黎初要走,惋惜地说道: “丫头,好好地干着,你放心,叔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黎初听后,笑了笑,对村长说道: “叔,我不是介意今天的事,是我和婆母说好,把这里的事交接完之后 就去西南找她!” “您也知道,我婆母她眼睛看不见,你说在部队景淮也要训练,可能还会出任务……” 村长本来还想挽留黎初,却被春花婶子瞪了一眼。 “初丫头去找景淮团聚,这是好事,你不支持就算了,站出来反对啥?” “记公分的事,随便找个人就行!” “我看初丫头在那记分本上把每个人的特征标记得明明白白,你随便找个知青来记就行!” “反正现在的公分每日都公开,公平公正,大家互相监督,你就不要为难初丫头了!” 村长被自己老婆训得没在说话。 黎初知道村长顾及得不是这件事,而是药草的采收上。 于是黎初拿出了在家就画好的药草本子,对村长说道: “叔,这是我画的药草的图品,旁边写了名称和功效,我院里也有样品,你让大家照着去采摘!” “收草药时,找一个知青和村里的赤脚医生一起收,不会出错的!” “我们采摘的这些草药药效单一,很多村民生病是自己也都去摘过,不用担心采到毒药!” “去交时,你也不要担心,我已经和那些人谈好了!” “再者,国家把知青下放到农村就是让他们来搞建设的。” “叔,你以后要摒除以往的观念,重新看待和接纳他们!” “并不是所有的知青都娇贵,吃不了苦的。” “我们大家,只是出生的地方不同,其实大家本质都是想好好生活的!” 村长听了黎初的话,感触颇深,也表明自己以后会重新考究知青。 随后,又让黎初自己写好介绍信,他拿出公章一盖,事情就完成了。 然后,在村长和村长夫人的不舍下 黎初回了家。 到村长家院门口时,春花婶子突然问了黎初一句: “丫头,你们以后还回来吗?” 黎初回头,莞尔一笑,说道: “婶子,我的根在这里,自然还会回来!” 次日,黎初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春花婶子,毕竟院里还种了不少蔬菜。 然后,就坐着村里最早的一趟牛车去城里镇上了。 她要从村里坐牛车到镇上,还要从镇上坐车去县里,然后再去封城赶火车。 好在她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之后一趟开往西南的火车。 黎初现在钱多,也没委屈自己,给自己买了一个卧铺。 在去自己卧铺位置的之前,她先去了趟茶水间。 在没人注意时,偷偷从空间里拿了瓶装好的灵泉水和在车站那里买的肉荚膜。 然后就拿着票去找自己的卧铺了 ,只是,她还没走到自己的卧铺,就被人给撞了! 由于身体的惯性,黎初直接往后倒,在她想要找个点稳住身形时。 由于身体的惯性,黎初直接往后倒,在她想要找个点稳住身形时。 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把她扶住,男女距离控制得极好,丝毫没有僭越半分。 随后,她就听到了男子磁性好听的声音, "小心!" 这声音.....是谢景淮! 黎初一惊,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了谢景淮那深邃迷离的双眼。 只是,这家伙怎么又戴了另一张人皮面具? 第40章 抢卧铺 还有,谢景淮的装扮也变了,这次居然扮成了30多岁的大叔。 那胡子,贴得挺惟妙惟肖的,就像真的一样! 这家伙,难道又在出任务? 想到这里,黎初连忙收回了视线,说了声“谢谢! 肢体碰触留下的热感还残留在谢景淮的手间,让他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来,假意咳嗽了几声来掩饰尴尬,然后才张口说了句“不客气!” 人也自觉地退到了一旁,可目光依旧停留在黎初的身上。 她怎么会在这里? 黎初这边,刚刚撞她的人见黎初稳住了身子,才假意说道: “小姑娘, 你没事吧?” “婶子刚刚不是故意要撞你的,实在是不小心……” 黎初看了眼对面的大婶,约莫50多岁, 长相一般,皮肤偏黑,皱纹横生顶着一块蓝色头巾,眼睛一直不停地转,一看就是那种精于算计的。 若不是看到她脸部和脖子的皮肤极其不符合,她差点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了。 想不到,这年头,居然这么多人喜欢戴人皮面具。 还有,刚刚她明明离这个老妇人是有些距离的,可她却在相遇时撞了过来,这明显是有所图…… 而且 ,就在她刚刚碰了自己的时候,她感觉到她往自己的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 只是刚刚她怕摔倒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急着找支点稳住身形罢了。 黎初把手往袋子里一放,凭手感感觉出是一个粗糙的银手镯。 只不过,加了一点迷香! 黎初顿时想到眼前之人应该是一个人贩子。 她把自己的手镯丢自己兜里,然后待会儿回到卧铺的车厢,等到要下站时就会说她是她的亲戚。 然后随身带着加了迷药的镯子,到时候会浑身无力,她借机在把她弄晕,然后转手就把她给卖了。 这样的戏码,60年代在火车上经常发生,黎初在末世前看过这样的书。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自己给遇上了! 于是,黎初立即说道: “婶子,你等一下,你刚刚碰到我时,你的东西不小心落我这里了!” 话落,就把兜里的银镯子拿出来递给眼前的人。 那个老妇人看到镯子时一愣,随即说道: “丫头,这……不是……” 黎初没给她狡辩的机会,打断了她的话说到: “婶子,我是北方人,是个汉族,没有这么精细的物件!” “我看这镯子打断刻花应该是你们民族特有的团案,和你的头巾是一个花纹!” “你大概是年纪大了,一时之间给忘了。” 那妇人看了黎初一眼,眼珠子一转…… 这一幕刚好被黎初看在眼里,然后黎初立即慌忙道: “婶子,你的脖子起皮了?” “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还有,的人肤色差异好大呀,怎么脖子上的皮肤那么嫩,而脸上的却……” 那妇人闻言,当场慌了起来,立即慌张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脖子。 心想,难道是因为火车里天气太热,所以起皮了? 不行,她得快速离开这里,不然待会儿身份暴露就不好了! 随后,她立马从黎初手里抢过银镯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一幕,也刚好被谢景淮看到。 经黎初这么一说,他刚刚也仔细观察起那个老妇人,果真有蹊跷。 想到最近火车上频繁出事被拐的女性,谢景淮心中了然 。 虽然他们此次另有任务,但是作为军人,遇到人贩子他也不能不管。 于是谢景淮也跟着那个妇人引入了人群中。 谢景淮的行动, 黎初也看到了! 心想,他这次的任务难道是抓人贩子? 早知道,就配合他一下了。 可现在,人走远了,她也没办法了。 捡起她的水壶和吃食就往卧铺的方向去。 一路走去,车厢里挤满了人,汗味、烟味、煤烟味混着脚臭味扑面而来,熏得黎初险些吐了出来,早知道,她就带个口罩了。 没买到卧铺的人,一个挨着一个不是坐着就是站着! 时不时还有几声鸡鸭的叫声传出来,再加上孩子不停地哭闹声,大人的聊天声、睡觉的呼噜声…… 这所有的一切,让黎初感觉这火车厢闷热得像口密不透风的大蒸笼。 于是,她忍着难受,奋力地向卧铺的车厢而去! 祈祷着卧铺车厢的环境能好一些! 就在黎初千辛万苦地走到自己的卧铺时,居然发现一个挺着孕肚,带着一个小孩的女人把自己的卧铺给占了。 她仔细地查看手里的卧铺票,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卧铺。 于是黎初走到那个女子面前,说道: “同志,这是我的卧铺,你认错位置了?” 女子听后,看也没看黎初一眼,说道: “我没有认错呀,这就是我的位置,你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看我一个孕妇带着孩子好欺负是不是?” 黎初见女子倒打一耙,也没和她废话,而是直接说道: “同志,我百分百确定这是我的卧铺,如果你不离开,那我就去找列车员前来核对了!” 二人的争吵,顿时引起了旁边卧铺之人的注意,那是一个约莫60多岁的老者 。 原本是睡着的,应该是被二人的争执声给吵醒了。 有孕的那名女子见有人醒了, 立马装柔弱,假哭着说道: “大妹子呀!” “你不能看我我怀着孕就欺负我,这的确是我的床铺呀!” “我是军人家属,还带着孩子,这卧铺可是孩子爹给我买的……” “你不能……” 老者刚想做个和事佬,就见这孕妇哭了起来。 顿时有些无语,那那年轻的小同志又没有骂她,甚至也没有人打她! 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哭起来了? 没多久,女子的嗷嚎大哭声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和围观。 有几个好事者站在门口早已经开始为那个孕妇打抱不平起来。 “小姑娘,看你长得白白嫩嫩地,怎么该欺负人呢?” “卧铺票是难买,还贵,但你也不能抢别人的呀?” “是呀,是呀,人家是军属不说,还怀着孩子,你就快点出来吧……” “年纪轻轻地,怎么就吃不了半点苦呢?” 第41章 她居然有孕了 即使被众人当众指责,黎初也没有半分胆怯,而是转过身语气平和地说道: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这个女同志?” “又哪只眼睛看见我抢她的卧铺了!” “她睡着的卧铺是我的,我这里有票!” “我刚刚只是让她搬离 ,她不承认她占了我的卧铺,所以提出让列车查票员前来检查?” “这也算欺负?” 话落,黎初拿出手里的卧铺票给车厢外的几人看。 然后转身对那个孕妇说道: “你说你也买了卧铺票?” “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把你的卧铺票给我,我们换一换!” “你身子重不便走动 ,你要睡我的卧铺我也不反对,那我去睡你的就行!” 老人听后,也说道: “这样也行,你就把你的票和女娃子换一下吧!” 那孕妇听后,心慌不已,她哪有什么卧铺票呀? 可事态就要不受她的控制了,立马说道: “刚刚上车的时候 列车员已经检查了我的票了,就是卧铺!” “可能是票被孩子拿着玩不见了,回头我会教训他的!” 本来缩在一旁玩手指的狗蛋都要睡着了,听妈妈待会儿要揍自己。 立马从包袱里翻出了车票抬起来大声说道: “票在这,在这,没有被狗但弄丢,妈妈不要打狗蛋!” 见狗蛋翻出了车票,孕妇脸色一黑,刚想去抢。 可黎初却快她一步,从孩子手中拿过票。 看了一眼,扬起手中的票给门外的人看清楚后,然后才说道: “想必你是记错了,你的票,明明 是站票,而并非卧铺票!” 黎初此话一出,那孕妇骑虎难下, 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辩解。 然后,黎初就见,那个孕妇居然仗着门外的人看不到,就疯狂地扭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腋下。 孩子受不住痛,哇哇大哭了起来! 而后,那个孕妇也捂着肚子喊疼。 “哎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呀,是不是孩子出什么事了……” 一时之间 ,孩子的哭声和孕妇夸张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整个卧铺车厢乱成一团。 谁也没去想卧铺究竟是谁的这件事情! 黎初一笑,心想,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呀? 于是黎初立马对着围观的人说道: “火车上应该有医生,大家别愣着,赶快去找个医生来!” 吩咐完之后,又对那个孕妇说道: "姐姐,你应该带了钱的的吧!” “我听村里的叔婶们说了,现在,西医来看一下可不便宜!” “虽然这是在火车上,可看病收钱,天经地义……” 孕妇一听还要给钱,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 “我感觉……我感觉没那么疼了……不用,不用给我请医生去了!” “我在这卧铺上睡一下就好了!” 一旁的老者本来见她抱着肚子喊疼,想给她看一看的,毕竟他可是…… 可谁知,居然是现在这情况。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孕妇根本就不是肚子疼。 她从头到尾,摆明了就是想占那个小姑娘的卧铺。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军人家属呢? 简直就是给军人家属丢脸! 黎初见那个孕妇又不要脸赖在了自己的卧铺上,然后说道: “既然这位大姐身体实在不舒服,那么这样吧!” “我去把列车检票员请来,然后大姐你出双倍的价格,我想这偌大的火车里!” “总有好心人肯把自己的卧铺还给你的。” 那孕妇一听自己还是要出钱,顿时也不喊疼了,从卧铺上坐了起来。 但还是摸着孕肚委屈巴巴地说道: “大妹子呀,我说你心怎么这么黑呀!” “我这肚子都那么疼了!” “你怎么偏偏就是揪着我不放呀!” “你行个好心,就把这个卧铺让给我好了!” 周围的人即使知道这孕妇买的是坐票,但没涉及到自己的利益。 还是有人站出来指责黎初,说道: “小姑娘,你就把卧铺让给她了吧!” “以后,你也会结婚生子,也有怀孕的时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黎初闻言,转过身低声说道: “这位婶子,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也怀孕没多久,我身子骨本就弱,刚刚又站了这么久!” “现在,我感觉头晕得不行……” 话落,黎初就想假装晕倒! 哼,装柔弱博取同情,谁不会呢? 姐刚刚只是不屑用罢了。 黎初刚扶着额角,假装下一秒就要晕倒时,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黎初。 熟悉的皂角香顷刻之间传入黎初的鼻尖,让黎初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随后,那男人把扶到那位60老者的卧铺上坐好! 老人立即起身给黎初让开位置,黎初见状,说了句“谢谢!” 谢景淮把人扶了坐好后,心里五味杂陈。 他和方庭汇合后,刚给严老买好饭回来。 就看到他们的车厢门口挤满了人。 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 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 可她的丈夫在哪,怎么能任由她一个人受欺负呢? 随后, 谢景淮看着方庭的方向,说道: “去把列车查票员请过来!” 围观的人本来是站在孕妇那边的,可现在黎初说她也怀孕了。 大家自然也没在议论什么了? 都是孕妇,谁也不比谁矜贵,何况人家那个小姑娘手里的的确是卧铺票。 在方庭去请查票员的时候,严老和黎初说: “他是医者,可以免费为她看看孩子的状况!” 黎初没有拒绝,欣然接受了。 随后,老者就给黎初号脉。 可是号脉的时候,严老总感觉有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 他回头一看,居然是谢小子。 那紧张的状态,就好像眼前的小姑娘是他媳妇一样。 可是,他不是没结婚吗? 盯着一个已婚妇女看,可不行,他待会儿给找个机会教育一下他。 随后,严老就给黎初诊脉,可脉搏如珠走盘,搏动劲健而匀整,似有一股沛然生气,稳稳透出指下,力足而不躁,如嫩芽蓄势,暗涌生机…… 根本就不是要晕倒的脉搏呀? 可下一秒,严老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说道: “疲劳过度,注重养胎!” 这八个字,如平地惊雷般在谢景淮的心里炸开,让他心绪不宁起来。 第42章 像伺候媳妇一样! 谢景淮心里极其担心黎初的情况,恨不得上去让严老在好好给黎初看一下。 这一见到她就抑制不住的情感, 来得无比迅猛,也莫名其妙。 可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一定是疯了。 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即使她再漂亮,再让自己心动。 她都已经结婚了,并且还和她的丈夫有了自己孩子。 自己是一名军人,怎么能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去觊觎别人的妻子呢? 他现在的想法,和做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于是,谢景淮在心里又把自己暗自鄙视了一番后,强烈把那不该有的情感给压了下去……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违背道德的事! 严老这边,没有觉察到谢景淮的异常。 在给黎初看完病之后,也没有区别对待,对着刚刚的孕妇说道: “既然你刚刚喊肚子疼,就让老朽我给你看看吧!” “我不才,懂点皮毛,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那个孕妇刚刚肚子疼本来就是装的,此刻自然不敢给严老看。 所以,立马慌乱地拒绝道: “我没事,我没事,躺了一会儿后,我已经不疼了……” 她的那些个小把戏,早就被严老给看穿了。 既然她不让看,就不看吧,也省得他受累。 没多久,方庭就带着列车查票员来了。 在看到黎初时,方庭眼前一亮,本想上前去打招呼的! 可刚走了几步,突然想到自己还戴着人皮面具,顿时停住了脚步。 没办法 ,他和谢景淮的长相太惹人眼了,而严老又是很重要的人物。 为了沿途护送中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二人就只能戴上人皮面具,来遮挡他们的绝世容颜。 黎初见检票员来了,说道: “同志 麻烦你帮我们检查一下票……” “我旁边的这个孕妇同志,一开始说我占了她的卧铺,可刚刚她家孩子拿出来的又是站票!” “麻烦您这边查验一下,她买的究竟是什么票?” 列车同志一看,连忙上前查看了黎初的票,然后又看了那个孕妇的。 然后对着那个孕妇说道: “孕妇同志,你买的是站票,而且念在你是军人家属的面上,还特意免了你家孩子的票……” “如果你这边身体不舒服,想要换卧铺票,我可以给你周旋一下!” “但得出双倍的钱!” 孕妇一听要出双倍的钱,顿时脸色都白了,她哪有那个闲钱换卧铺票呀? 于是,连忙摆手说道: "谢谢,谢谢同志,不用周旋了,我没事了,不用换票了,我这就带着孩子离开!" 于是,众人就见那个原本还喊肚子疼的孕妇顿时起了身。 一把抱起孩子,一把抓起行李,立马就搬离了黎初的卧铺。 那精神劲,那力气,哪还有半丝柔弱。 若不是挺着一个孕肚,没人知道她是孕妇。 那孕妇走后,那个列车员看着围观的人,解释道: “这个孕妇我印象已经很深刻了,从我任职以来,已经是她第五次强占他人的卧铺了!” “每次都被我碰到,可每次让她加钱和别人换她死活不愿意,说她没钱,要养孩子……” “还有,这个女同志基本每两年就要送一个娃回老家!” “虽说人多力量大,可生下来也要吃饭呀,没钱养就少生几个……” “有几次,我处理过食物纠纷呢,她放任孩子翻乘客包里的食物!” “其实类似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时常会遇到,但像她脸皮这么厚的,我是第一次见……” “所以,大家以后在乘车时,遇到类似的情况及时反应!” “不要要以讹传讹,更不要道绑架胡乱起哄……” 众人听了列车员的话后,心里像吃了屎一样难受,都懊悔不已! 刚刚他们居然帮了一个老赖去欺负一个小姑娘。 真是丢脸她妈给丢脸开门,丢脸到家了! 于是,一个个都给黎初道歉: “丫头,不好意思哈,刚刚错怪你了……” “抱歉,丫头,是我们肤浅了!” “丫头,对不起……” 在众人给黎初道歉时,黎初还是眼尖地看到列车员给谢景淮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还悄悄在衣领下比了个OK的手势,而谢景淮也轻微点了一下头。 她明明刚刚还在疑惑,这列车员怎么检完票不走,反而在这里给乘客上马克思主义课。 搞半天 ,原来是谢景淮的功劳! 看来,这男人虽然苟了些,俩次见面都不同她相认。 但起码还知道维护老婆,倒也是个靠谱的。 黎初见人走后,慌忙地起身要回到自己的卧铺。 可谁知,下一秒,谢景淮就说道: “女同志,你有孕在身,就睡那个卧铺吧!” “我收拾一下,让我爷爷睡你的卧铺就好!” 方庭听后,也立马上前附和道: “是呀,是呀,你就躺着好好休息吧!” 严老看着被刚刚那个孕妇孩子漏了几滴尿的卧铺,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俩个小子,还挺有爱心的,知道关心女同志了! 随后,谢景淮就把自己的床垫和严老换了一下。 给严老睡干净的,自己睡被尿湿了的。 方庭看着谢景淮的动作,心底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这只万年的狐狸,给他机会卖弄了! 他刚刚怎么没想到把自己的垫子和严老换呢? 看吧,现在女同志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 随后,方庭立马出刚刚买的盒饭,分成四份后。 把肉最多的那份递给了黎初,然后说道: “同志,折腾了半天,先吃点东西吧!” 随后,就把饭放到了黎初旁边的小柜子上。 然后,又递了一份饭给严老。 严老看着黎初碗里高过自己碗里的肉,又看了看方庭和谢景淮碗里的大白菜。 顿时疑惑不已,不是他要和眼前的小姑娘争肉吃。 只是,这俩小子的行为过于怪异了些。 一个忙着换尿垫,一个忙着给人家小姑娘端饭…… 虽然说,作为军人,多照顾照顾一下民众没毛病。 可是,这俩小子照顾得未免也太周到,太贴心了一些! 就像伺候媳妇一样周到! 第43章 她丈夫居然也是军人 严老心想,等过会儿,他就去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说说那俩个小子。 别到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把身上的那身皮都给脱了! 部队培养出一个优秀的人才不容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误入歧途。 黎初这边,在看到方庭给她递过来的,堆满了肉的盒饭就当场愣住了。 这是把她当猪喂吗? 那么大的一盒,就算她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可也吃不了那么多呀? 而且,饭上面几乎全是肥肉, 没有一块瘦肉…… 虽然,在这个年代,大家肚子里油水少,肥肉自然而然也成了珍贵的东西。 可她今天早上自起来就一直不停地奔波。 上火车后又一直被车厢里的脚臭味和汗臭味险些熏吐,然后又和那个孕妇掰扯了半天…… 虽然她早已饥肠辘辘,可现在的她,看着眼前的肥肉,没有丝毫胃口不说,而且她看着还有点想吐! 可这毕竟是谢景淮的同志带来的,她如果不吃 ,会不会让谢景淮难做。 这边,谢景淮看黎初迟迟没有抬起盒饭,疑惑地说道: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黎初见谢景淮发现了她的异常,也没有忸怩,立马说道: “我和你换换盒饭可以吗?” “我现在口味变了,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而且,我吃不了那么多。” 话落,就把装满肥肉的饭盒递到谢景淮的面前。 谢景淮看她这么瘦,本想劝她多少吃一点的。 可看到她紧皱的小脸,心里一软,最终还是接过了饭盒。 然后说道: “你想吃什么?” “我去给你买!” 话落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些唐突。 毕竟,现在他戴着人皮面具。 他对她而言,是一个刚刚才认识的陌生人。 如此殷勤,着实有些怪异。 然后,谢景淮又立马补充道: “你是女同志,现在又是特殊情况,我们三个是男同志,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们没有其他目的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黎初见谢景淮又装作陌生人来关心自己,甚至还刻意给自己找了那么一大堆理由。 顿时想笑,但又考虑到他现在可能还在执行任务。 倒也没有拆他的台,而是说道: “我包里到了果蔬,可以缓解我的不适!” “不用特意去给我买东西,我把孕吐压下去后,在吃点清淡的食物就好!” “你把你的盒饭留给我,你吃我的!” 说完这些后,黎初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几个空间出产的小番茄。 然后递了三个给谢景淮,说道: “谢谢你们分我盒饭吃!” “这是我家自己院里种的番茄,你们尝尝!” “对了,我还买了肉夹馍,也给你们吧!” “我现在胃里翻江倒海地不舒服,只想吃点开胃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食物,谢景淮是不想接的。 这年头,食物很珍贵! 他们三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吃一个女同志的食物呢? 黎初见谢景淮不动,开口说道: “如果你们不要我的食物,那么我也不吃你们单位盒饭!” 严老看着二人僵持不下,开口说道: “接着吧!” “别耽误这丫头妮子吃东西了!” “她现在不能饿,一饿她就会有妊娠反应,会犯恶心和想吐!” 谢景淮在听到她会不舒服后,立马接过番茄和肉夹馍。 给严老和方庭一人一个番茄,肉夹馍则是放在黎初的旁边。 想着待会儿她想吃的时候可以吃。 然后,三人就开始晚饭了。 黎初喝水的时候给他们三人杯子里一人倒了一点儿灵泉水,说道: “路途还远,这水我加了糖在里面,大家一起喝点,补充点能量!” 有了刚刚的教训,知道了黎初的性格,三人在黎初倒水给他们的时候。 也没有拒绝,直接喝了! 当甘甜的灵泉水滑入腹腔内,三个男人的眉宇都舒展开来,感觉胃里都舒坦了许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而这一变化,饶是有着医学经验的严老也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糖是金贵的东西,大家经常用来补充能量和营养。 他们奔波了一路,喝点糖水感觉到舒服也很正常,所以就没人在意。 几口灵泉水下肚后,黎初感觉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孕吐压下去了,也有胃口吃东西! 然后,她抬起盒饭就开始吃了起来。 在吃饭的时候,严老突然问道: “小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坐火车,你的家人呢?” 这话,其实在陌生人问起,是不能回答的,特别是在火车上。 可黎初早已知晓了戴着面具的人就是谢景淮和他的队友。 所以,也没有隐瞒,而是说道: “我是去随军的!” “我的丈夫 ,是一名军人!” 严老听到后,吃饭的动作一愣,其实他打探小丫头的信息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眼前的那俩个蠢小子提个醒。 告诉他们,人家姑娘结婚了,是有丈夫的人,让他们有任何心思都给我憋回肚子里去。 可却没想到,这小丫头的丈夫,居然也是军人。 那就更好了,军婚不能离。 这俩小子就算在混蛋,也不会去挖兄弟的墙脚。 果然,那俩个小子在听到消息后都愣住了,吃饭的筷子都差点掉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们二人吃惊,则是他们一直一以为黎初的丈夫是村里人。 可没想到,居然也是一个军人。 严老见目的达到,又接着问道: “那妮子,你丈夫在哪里当兵,如果顺路,到时候我们一起?” 他就是要这俩小子亲自把他人给送到她丈夫面前,彻彻底底绝了他们的心思。 黎初一听,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像是西南军团吧!” “我这边还有事,下车后处理好才去找他!” “就不麻烦你们了!” 黎初笑着回道,可心里却在想,自己的随军名额还没下来呢? 如果贸然前去,谢景淮会麻烦的! 她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安定好了再去找他吧! 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第44章 黎初叫谢景淮“老公!” 严老见小丫头拒绝,也没说什么! 随后,几人又接着吃饭。 黎初吃完饭后,起身准备去个卫生间。 在她起身的一瞬间间,谢景淮和方庭同时站了起来。 俩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要去哪儿?” 然后二人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然后谢景淮看了方庭一眼。 才说道: “火车上有贩子,列车员还在等待机会抓捕,你一个女同志去,不安全……” 严老一听,脸色严肃了起来,然后说道: “小谢,你陪着丫头去,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黎初本来是想自己去的,可想到自己刚刚上车时遇到的情况。 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同志!” 话落就先走出去了。 谢景淮这边,回了句“不麻烦”后,就跟着这黎初离开了。 方庭见此,也想跟上去,却被严老叫住了。 方庭只能坐下,然后怨怼地看着严老说道: “祖父,你要拦我干嘛?” “我也想去趟卫生间,你怎么……” 严老走到方庭的面前,直接朝他脑门点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拦着你们,等你们犯错吗?” “人家小姑娘是长得漂亮,但人家已经结婚了,你看看你和谢小子的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们媳妇呢?” 方庭闻言,有些心虚的撇了撇嘴。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祖父一眼给看穿了。 但还是狡辩着说道: “祖父,你误会我和老谢了!” “我们对这个同志多有照顾,是因为在上次任务时,这个同志救了我和老谢的命!” 然后,方庭把上次任务遇到黎初的事告诉了严老。 最后又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违反军纪的事! 严老听后,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呀,他还以为这俩个傻小子要犯错了。 随后,又对方庭说道: “以后去了部队,不许叫我祖父,不许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你要军功就和谢小子一样堂堂正正地去争!” “我方家的孩子, 不许走后门!” 方庭听后,无语极了! 方家的势力在北方,他就是想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地,才申请调任西南的。 可是,却没想到自己这个整日老家侍弄庄稼的祖父,居然会是西南军区医院的大老…… 若不是这次部队派他和老谢来接他的话,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祖父的真实身份背景呢? 又怎么会想着靠他走后门呢? 可是,老爷子的教导还是要听。 所以,方庭也只能连忙举手保证道: “祖父,我保证,除老谢外,没有第三四个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严老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吩咐方庭去洗饭盒了。 临了,还让他多打几壶热水回来,晚上给那丫头泡好脚。 是既然是自己外孙的救命恩人,又是军人家属,又怀着孕! 他们理应多照顾着一些! 方庭一听是打水给黎初泡脚,也屁颠屁颠离开了。 黎初这边,出来后,一股独属于谢景淮的味道就萦绕在她的鼻尖 ,让她在这嘈杂的车厢间,顿时感觉舒服不少。 黎初心想,要不要提示一下谢景淮,让他注意一下身上的气息,不然被以后出任务敌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而谢景淮也的确不紧不慢地跟在黎初身后 ,严格地保持着男女同志之间的距离,丝毫不越距半分。 这样的结果,就是弄得黎初想问他点事,也找不到丝毫机会。 于是,黎初刻意放慢了脚步,想和谢景淮并排走,可是,谁知那家伙竟然也跟着自己放慢了脚步。 这让黎初顿时郁闷不已,老公过于克己复礼、谨守绳墨该怎么办? 在黎初纠结之际,突然她看见上车时撞她的那个大妈扶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过。 嘴里还说道: “大家让一让哈!” “我儿媳妇中暑了,我扶她到那边休息一会……” 可黎初却看到,那女子除了戴着早上那个大妈故意落在她手里的那个手镯外。 衣着和她的全然不同! 虽然小年轻爱美,穿的衣服料子会比老人的要时鲜一些。 可是,他们二人的穿着明显就是一个北方,一个南方。 所以,黎初推断,那个大妈一定就是人贩子。 黎初的异样,谢景淮也觉察到了。 其实,他也注意到了那个老妇人。 随后,谢景淮和黎初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就快速隐没到了人群中。 随后,黎初假装碰到熟人,走到那个人面前,说道: “婶子,真的是你呀!” “你扶着的这个是你家的儿媳妇吧?” 人贩子不想和黎初纠缠,随口说道: “是的,妮子,我儿媳妇了!” “我扶着她去前面靠窗的地方坐一下,就先不和你说了哈!” 黎初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人贩子的手,说道: “婶子 ,你一个人扶着太累了,我来帮你吧!” 话落,就要上前去扶那个女子。 人贩子凭借着多年的看人经验,意识到黎初这个小丫头不好惹,怕她从中看出端倪,就立马说道: “不用了,丫头!” “我们背朝天做农活做习惯了 ,力气可大的很,不用你帮忙哈!” 黎初听后,笑了笑,说道: “出门在外,谁没个困难的时候呀!” “来,大伙都来搭把手,帮忙扶一下哈!” 这个时期的人,其实大多还是纯朴热心的,所以黎初这么一喊,就有人上前来帮忙了。 然后黎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靠着几个大妈就把女子从人贩子手中给救了过来。 人贩子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了,但也只能跟在那几个人身后,急着说道: “谢谢几位了,你们把她扶了坐着就好,我儿子一会儿就过来了!” 可黎初可没有给她等同伴的机会,在瞥见谢景淮带着严老过来的时候。 她立马上前说道: “我祖父懂医术,大家等一下吧!” “我丈夫已经去找我祖父了,马上就来给这位中暑的女同志看。” 而此刻,正拉着严老往这边赶来的谢景淮身子一顿: 她居然称呼自己是她的丈夫! 严老白了一眼谢景淮,这傻小子,人家姑娘是为了救人 ,你小子怎么听人家随口一说,就激动得停下了脚步呢? 这还是西南军区的铁面阎王吗? 怎么一点儿也不像! 随后,严老刻意咳嗽了一声! 谢景淮才意识回笼,想到刚刚自己的失控行为,尴尬不已! 但也只是呆愣了三秒后,就调整好情绪带着严老继续走向黎初。 可下一秒,就听到黎初对着他这边喊到: “老公,我在这里!” 第 45章 黎初居然牵了谢景淮的手 “你带着祖父过来,这里有一个人晕倒了!” 谢景淮刚刚调整好的情绪也因此崩塌,黎初居然叫他“老公!” 这……这称呼……这称呼实在是过于大胆了! 他手下结婚的兵,平日背着他会聊一些黄段子。 他耳力好,有次无意中听见一个兵蛋子说,他媳妇在被窝里会叫老公或先生来增加夫妻情绪…… 她……她怎么会如此称呼自己,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并且还叫得那么自然! 而被这声“老公”惊到的又何止谢景淮一人。 方庭刚刚接热水回去时,碰到谢景淮。 他说遇到了人贩子,让他去请求列车长帮忙,他带着严老去救那个被人贩子迷晕的人。 可是,谁来告诉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他找个人的功夫,自己喜欢的女同志就叫老谢“老公了”? 黎初见自己叫了半天后,谢景淮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然后又对着他喊了一句: “老公,你快点把祖父带过来!” “这里有个小姑娘中暑昏迷好久了!” 黎初的声音再次传来,谢景淮这才回过神来。 她是为了营救人质,才故意假装他媳妇的。 自己这脑袋瓜子,一天天是在想什么呢? 然后,才快速带着严老来到黎初面前 。 方庭见严老和谢景淮走了过去,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在演戏。 然后,他俯身对着列车长的耳朵说明情况,让他等一下,顺带告诉他派人去联系当地的民警。 毕竟,他和谢景淮的身份不能暴露,严老的身份不能暴露。 所以 ,只能让列车长和这边的警方联系。 人贩子见早上被自己撞倒的小姑娘,居然真的请来了一个懂医的。 又看到那边有列车员的时候人影,心里一慌,顿时想撒腿就跑。 如果真的让眼前的老人把这个女的给救醒,那么自己绝对会暴露,然后会被抓的! 他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慌张,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去……我去给我儿媳妇接杯水!” 话落,就想离开。 可黎初怎么会给他那个机会。 从上车时他撞到她,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妈,是男扮女装的人贩子。 尽管他在外貌上装扮得很像,但那凸出的喉结和男性身上的汗臭味还是让他露出了蹊跷。 随后,黎初假意去挽留人贩子,却趁他不注意时一把扯下了他所有的伪装。 人贩子的假发和面具顷刻之间滑落在地,围观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凉气! 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张脸色像浸了水的灰布的脸,没有一丝活气。 左脸一侧,一道疤从额角劈到下颌,像条僵死的蛇,暗红的疤肉把眼角扯得歪斜,双眼眼像淬了毒的冰碴子…… 众人被吓到惊呼,转而之是快速远离。 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会被吓到,还有他的伪装,谁都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好人! 人贩子见自己身份暴露了,仇视了一眼黎初后,就打算逃跑…… 可谢景淮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黎初只见谢景淮脚尖勾住过道椅子腿,借力滑出半步。 然后左手扣住人贩子的手腕,右手肘窝狠狠砸在他肘弯,“咔嚓”一声脆响。 趁人贩子吃痛弯腰时,谢景淮又用膝盖顶住其腰腹,顺势拧臂下压,人贩子脸瞬间狠狠地磕在地板上时,整个人已经被束缚得动弹不了…… 谢景淮收拾人贩子时,全程没有超五秒钟。 随后,谢景淮把人压到目瞪口呆的乘务长面前,扬了扬下巴: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然后,乘务长立即派乘警把人贩子给押了下去。 刚想表达谢意,就被谢景淮抬手给阻止了。 方庭一愣,这小子,居然一点展示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他人都没走过去,他就三下五除二把人给撂倒了…… 也不收着点,暴露了可如何是好? 可他不知道的是,比起暴露身份,谢景淮更怕那个人贩子伤害到离他最近的黎初,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考虑那么多。 见歹徒被制服后,众人上前,纷纷上前把谢景淮和黎初给围了起来。 说道: “小姑娘,你家男人可真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歹徒给制服了!” “要不是他,估计我们大伙都得遭殃!” “你可真幸福,找了个这么厉害的男人……” 黎初笑了笑,然后回道: “也没什么,就老家后山狼多,怕狼偷袭,打小就学了几手。” 黎初这话,恰到好处地解释了谢景淮身手敏捷的事。 随后,她拉着谢景淮的手, 穿过人群,极其自然自然地走向严老的方向走去,仿佛二人真的就是一对平常的夫妻。 如果黎初现在回头,她会发现谢景淮的的耳朵红得极其不自然,被黎初拉着的手也开始紧张到冒汗…… 至于为什么只是耳朵红,当然是因为谢景淮戴着人皮面面具,脸上自然也就看不出什么。 黎初拉着谢景淮来到严老旁边,甜甜地问道: “祖父,这个女同志没事吧?” 严老专注于女孩的情况,没有看见二人牵在一起的手。 只是说道: “被迷药迷晕了,没什么大碍,待会儿就会醒来。” 方庭一听 ,立马带着乘务长走到几人面前。 然后方庭迅速挤到谢景淮和黎初面前,强行把二人拉着的手给分开。 然后给了乘务长一个眼神,乘务长立马心领神会! 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散了吧,这名女士我们工作人员会照顾好的!” 乘客们闻言,也就散开了! 然后,黎初这个外孙女也尽职尽责地扶起自己的祖父,也就是严老回了卧铺车厢了, 谢景淮和方庭也随后跟上。 只是,在离卧铺车厢有段距离的时候,方庭突然叫住了谢景淮。 然后在确定严老和黎初已经进去车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后。 方庭直接给了谢景淮一拳,然后怒斥道: “谢景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景淮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有说话。 然后方庭又说: “她已经结婚了,搞不好他的丈夫还是我们的战友,你要和她保持距离!” 谢景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第46章 高岚的嘴脸 人贩子抓到后,火车乘务员在站口及时联系了当地的警察。 才知道这是一个惯犯,在审问下,他的同伙也落了网,事情也算告了一段落。 之后,黎初几人就回车厢休息了! 这一路以来,让谢景淮和方庭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他们平安地把严老带回了部队。 在下火车之际时,二人本想送一下黎初的,可却被她拒绝了。 随后,几人分道扬镳。 严老看着黎初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像望妻石一样的俩个傻小子。 顿时觉得其实黎初结婚了也挺好的,不然估计西南军区得上演一出二男抢一女的大戏了。 黎初下火车后 ,并没有急着去部队找谢景淮。 他们刚在火车上见到,她想估计他任务还没有结束,现在去找他 也是见不到人的! 所以,黎初找了个招待所,先安顿了下来。 西南这边和刘家村不同,这里居住呈现出大杂居,小聚居的特点。 并且这里多山,下火车后一眼望去全是山脉,这里的城镇大多建在群山中间的大坝区里。 低山地带还有很多村镇,而谢景淮他们的部队也是在一个地方地带。 这一点和刘家村所在的大平原一点也不同。 不过黎初感觉这里的气候很温柔,像是把四季的美好都揉碎了铺在这。 暖阳不烈,微风不寒,让黎初感觉很舒服,连日坐火车上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 黎初决定,明天她就去找一个离军区近的村庄住下去,最好是有后山的那种,方便空间内的雪团子活动。 谢景淮这边,倒也没有黎初想的那么忙。 把严老成功到军区医院宿舍后,他和方庭的任务就圆满结束了。 他和方庭各自卸下伪装后,就去给领导汇报工作。 工作汇报结束后,高政委叫住了他,说道: “景淮,你母亲部队的人已经把她接来了!” “考虑到你母亲眼睛看不见,我们给你配置了平房,有一个独立的院子,这样住起来你母亲也方便些!” “在你没回来之前,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卫生也处理干净了,你母亲这几日安排了你的警务员给她送了饭。” “你待会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以后就住家属院吧!” 谢景淮听了高政委的话后,内心感动不已! 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谢谢部队的额外照顾!” 高政委听后,起身拍了拍谢景淮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客气什么,你为了人民鞠躬尽瘁,负重前行!” “部队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你快回去和你母亲团聚吧!” 谢景淮听后,点了点头,就和方庭转身离开了。 可到了门口时,又被高政委给叫住了: “景淮,找个合适的对象成家吧!” “你和那个资本家小姐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应该往前看!” “你的母亲在你出任务时也需要亲人的陪伴!” 谢景淮听后,脚步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就直接离开了。 出门后,八卦属性的方庭立马说道: “老谢,部队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吧!” 谢景淮没有回答,因为到现在为止,他对他那个没打结婚申请报告的妻子没有恢复任何记忆,所以他没有回答。 可在方庭看来,老谢这是被那个资本家小姐给伤了男人的自尊心。 毕竟,被自己的妻子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无法释怀。 随后,方庭接着说道: “其实政委说得对,你应该重新找个妻子,婶子需要照顾,警卫员是男同志 照顾起来难免会有疏忽……” “我表妹这边,对你还念念不忘,要不你……” 可话没说完,就被谢景淮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方庭都不敢说话了。 随后,谢景淮一言不发地走了。 方庭看着谢景淮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表妹呀表妹,你表哥我可是冒着被兄弟揍的风险操心你的事呀!” “可是你落花有意,这边流水无情呀!” “以后,哥就不帮你了!” 而这些话,刚巧不巧,被高岚给听到了! 她一气之下,又跑去找自己的父亲了。 刚到办公室,高岚就大呼小叫道: “爸,爸,你不是说了要帮我的吗?” “怎么谢景淮的队友说她有个表妹也喜欢……” 看着自己这个毛毛躁躁地女儿 ,高政委感觉到脑壳疼,揉了胀痛无比的眉头,说道: “我刚刚让他重新找一个人来帮他照顾她母亲,他不愿意,你就别……” 高岚一听,疑惑地问道: “照顾谁的母亲?” 高政委听后 又解释道: “部队把景淮的母亲接来了,他母亲眼睛看不见,所以我让他重新考虑成家的事,毕竟老人的确需要照顾……” 高岚一听,整个人都被惊讶到了! “爸,你说什么?” “谢景淮居然有一个瞎眼的母亲,这我怎么不知道?” 这下轮到高政委愣住了! 这丫头,喜欢了谢小子那么久, 怎么连人家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 在自己这个严肃的父亲面前,高岚自然不敢说,自己喜欢谢景淮时看上了他的脸,以及他团长的身份和地位。 可要她婚后去照顾一个瞎眼的农村老太婆,这一点,她着实接受不了! 于是,高岚立马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爸,我听你的话,以后都不喜欢谢景淮了!” “前不久,你不是说,小时候爷爷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吗?” “那人是谁?” 高政委见自己女儿终于不再喜欢谢景淮了,心里松了口气。 毕竟,那小子心里有人,他早已看出来了! 现在,女儿主动放弃追求谢景淮,他自然高兴不已。 于是,也没有隐瞒 ,说道: “那人你应该也认识,是方庭!” 高岚一听,嗫嚅地说道: “可是,他才是副团长,谢景淮可是团长……” 高政委一听,顿时怒了! 没想到到自己公而忘私了大半辈子,却培养出一个如此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女儿。 这是他的失责,于是语气严厉地说道: “你怎么可以和你母亲一样势利眼,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选择丈夫,不要过多去关注职位!” “更多地,要去注意那个的品质!” 高岚见自己的父亲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是说自己会去相处了看,让自己的父亲不要把她和方庭的事给宣扬出去。 可离开后,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的娃娃亲对象怎么会是方庭呀,一个副团怎么和正团相比,我才不要和他结婚呢? 话落之后,便离开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话被去而复返的方庭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他咬了咬后槽牙,原来,自己的娃娃亲对象就是她! 原本他还为要退婚的事对他那个娃娃亲对象有所愧疚。 可既然对象是她,那就没什么好愧疚了! 第 47章 谢景淮让黎初从哪来, 就回哪去 随后,方庭敲响了高政委的门。 "请进。"高政委说道。 方庭推开门走进去,看到高政委正埋头苦干。 他走过去说:"高叔!" 听到方庭没喊自己政委,而是叫叔。 高政委意识到方庭找他应该是要谈私事。 然后,把眼镜摘了,让自己看着不那么严肃,然后才说道: “阿庭,你找叔有什么事?” 方庭点头,说道: “叔,我这次来是要解除方家和高家的婚事的,我有了喜欢的女同志,不能耽误你的女儿……” 方庭话落之后,高政委陷入了沉思。 方家三代从军,军事底蕴深厚,而自己的女儿却被媳妇养得娇纵任性不说,思想上也出了偏差。 就算侥幸与方家结了亲事,估计也会被她搅得一团糟,反而伤害了俩家的革命情谊,如今方庭提出退婚,那么就是方家有愧于他们高家。 以后念着这份愧疚,俩家的情谊也只会只增不减。 反正他那女儿心思野,他也做不了主,索性就婚事退了就退了! 高政委想好了之后,便对方庭说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退婚了,那叔也不再勉强了,不过......" 方庭问: "不过什么?" “不过岚岚才知道你是她娃娃亲对象的事,你来退婚的事你不要声张,也算顾及一下女子的颜面!” 方庭听后,说道: “叔,你放心,军区里没有人知道这事!” “就算以后有人知道了,我也说是您女儿看不上我!” 高政委看了看方庭,然后说道: “既然这样 ,你们娃娃亲就取消吧!” 谢景淮离开后,就回了家属院。 在院子里看到自己的老母亲后,谢景淮瞳孔一热,立马跑到谢母面前,紧紧地抱住谢母。 “妈,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和歉意。 有不能生前尽孝的无奈,也有母亲被虐待时自己不在身边的重重悔恨…… 谢母拍了拍儿子的背,说道: “傻孩子,哭啥呢?” “你是妈的骄傲,也是整个刘家村的骄傲,和我道啥歉呢?” “你走后,你媳妇把我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谢景淮听了自己母亲的话之后,更加愧疚了。 没想到母亲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居然隐瞒下被欺负被虐待的事! 应该是怕他为了她报复,违反部队纪律吧! 在谢景淮愧疚的时候,谢母继续说道: “景淮,你都不知道,你走后,小初没有一点儿资本家小姐的姿态。” “她不嫌我这老婆子麻烦,还为我洗衣做饭,对了,她还去上工赚工分呢……” “你快把她接……” 谢景淮看自己的母亲为了保住他的不堪的婚姻,委屈自己不说,还假话骗自己。 虽然他没了关于自己那个所谓的妻子的相关记忆,但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一个资本家的小姐,基本都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怎么可能如母亲说的一样,去烧灶做饭,甚上工去做农活呢…… 所以,那个刘秀给他写的信,内容应该是真的! 她的资本家小妻子,的的确确私下虐待过她的母亲,甚至还出轨了。 谢母见自己的儿子半天不说话,和他提他媳妇也没反应。 想必是还没搞定小初说的那个什么随军申请,怕自己责怪他,在那暗自愧疚,所以才沉默不语呢? 没办法,自己这个儿子,自他父亲走后,为了保护她就变得性格内敛,不愿表露情绪,她是知道的。 他现在,因没弄到小初的随军申请名单,已经够烦恼了。 她作为母亲,要体谅儿子,不能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在小初没来之前,她还是不拿小初的事给自己儿子添堵了。 而这谢母不知道的是,就因谢景淮不问,他也没多说。 给谢景淮的漫漫追妻路又添加了一份阻力。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了一个星期。 黎初找到了一个背靠群山的小村庄安定了下来后,终于腾出时间打算去找谢景淮了! 倒也不是她多想随军,而是她去镇上产检时,妇产科的医生要求她出示结婚证,否则就不给她产检。 甚至 ,还告诉她,生孩子或者是打胎都必须要结婚证,而且, 还必须要丈夫签字。 否则,这个孩子就会被视为乱搞男女关系的证据,她要被罚款,甚至还要被拉去进行思想教育。 也正好村长给她开了一封介绍信,证明了她是军属。 不然,黎初现在应该在思想教育基地喝茶呢! 黎初离开医院后,摸了摸肚子里的崽,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义无反顾地去了谢景淮的军区驻扎地。 谢景淮的部队建在半山腰,虽然路途坎坷,但好歹还是修了一条路,车可以上去。 所以,黎初没委屈自己, 给自己雇了一辆马车。 其实她本来是想雇汽车的,可那个时代太穷了,没有私家车,只有牛车和马车。 黎初千幸万苦地赶到谢景淮的部队时,已经是傍晚了! 她来到部队军区的大门,把自己的介绍信和来的目的告诉了守门的士兵。 可谁知,士兵原本接待她还客客气气,可看了介绍信后,看她的眼神居然带着一丝浓浓的厌恶。 黎初心里一愣,是她低估了这时期士兵对资本家的厌恶了! 难怪谢景淮弄个结婚申请和随军名单那么困难。 而黎初不知道的是,因为高岚嘴贱,把谢景淮被资本家小姐背叛,和资本家小姐虐待谢母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西南军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士兵在确认黎初就是谢景淮那个出了轨的妻子时 ,才会露出厌恶的神情的。 黎初见士兵半天不说话,也没有要去禀告的反应。 于是温声说道: “同志,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谢景淮,我是他在老家娶的媳妇!”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守门的士兵见这个女人背叛了团长不说,居然还有脸来找他们团长。 内心是不愿意去禀告的,但想到他们这里是军事重点,闲人不得无故停留。 所以,还是忍着恶心去给他通报了。 而谢景淮,当警务员来找他时,他刚好下校。 “团长,你……那个……” 谢景淮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眉头微蹙,说道: “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警务员给自己暗自打了一口气,然后一口气说道: “你在刘家村娶的妻子,现在就在营区门口,说又是找你!” 谢景淮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现在,不是应该和她那个青梅竹马双宿双飞吗? 怎么会又来找自己? 难道说,被甩了? 才想到自己这个便宜丈夫! 真当自己是个绿头乌龟不成? 就冲她虐待母亲这点 ,他就不会原谅她。 随后,谢景淮就对警务员说道: “你去告诉她,我没有提交结婚申请,我和她的婚事作废!” “让她从哪来,就回哪去!” 第 48章 抛妻弃子的男人不值得留恋 警务员听到谢景淮的命令后,立马就要往军区门口而去。 可人走到一半,却又被谢景淮给叫了回来。 “这事,吩咐下去,不要多嘴!” “我不想我的母亲知道这事,免得她伤心!” 警务员听完了谢景淮的吩咐后,就离开了。 黎初见到到有个年轻的小战士向她的方向跑来。 秀眉微微一蹙,怎么来的人不是谢景淮? 难道他出任务还没有回来吗? 在黎初疑惑之际,那个年轻的小战士开口说话了: “这位同志,我们团长让我告诉你,他没有提交结婚申请!”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此后,你和我们团长没有任何关系,这里是军事重地,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黎初听后,秀眉又一次拧紧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抚上了小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该如何反应了。 谢景淮没有提交结婚申请,这是什么意思? 是碍于她资本家的身份? 怕以后影响仕途,还是他从始终至终都不愿意对原主负责。 毕竟,她到来后,及时阻止了谢母被虐待的悲剧,原主也没有被冠上出轨的名头! 还有,婆母……哦,不,谢母不是已经到了军区了! 刘秀就算给谢景淮写了信,也污蔑不了原主了! 还有,在刘家村的后山和火车上他对自己流露出来的情感她感受到了呀! 难道是这年轻的小战士搞错了? 于是 黎初再次问道: “小同志,你说的团长,你确定是谢景淮吗?” 即使眼前的女子很美,但只要想到她给自己的团长戴了绿帽子,害她沦为军区的笑柄。 警务员就不想和黎初多说半个字,但为了不让她没脸没皮地继续纠缠自己家团长,还是不耐烦地说道: “是的,我们团长就是谢景淮,我知晓你是谁!” “刚刚的话,就是我们团长让我转达的!” 黎初听后,呆呆地愣了三秒之久。 难过吗? 其实是有一些的,毕竟她自己其实对谢景淮也是有了感情的。 但现在, 更多的是失望吧! 算了,一个为了仕途抛妻弃子的男人 ,不值得她留恋。 随后,黎初礼貌地说了句“打扰了!” 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半丝留恋。 而黎初的漠然操作,却把警务员给弄得有些昏头了。 正常情况下,这个资本家的小姐不是该闹一闹吗? 其实,在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和大战三百回合的准备了! 甚至用什么词语去骂人他都想好了!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走了! 守门的战士见人走了,连忙上前问道: “谢团长真的撤销结婚申请了吗?” 警务员听后,点了点头。 随后又说道: “今日的事,不要宣扬出去!” “以免家属院那些没事做的嘴碎婆子又乱传!” “团长,已经很无辜了,不能因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而沦为家属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二人听后,立马严肃起来,保证不把今日的事情外传出去。 可刚巧不巧,此时远处站着一对男女。 女的叫谢婵,是刚调任过来的西南军区的女儿。 而男人叫沈耀,则是原主青梅竹马的那个未婚夫,也就是当初抛弃了原主的人。 “阿耀,你在看什么?” 谢婵见自己和沈耀说了半天话,沈耀没回答不说,居然看着门口走神,所以就出声问道。 沈耀被谢婵一问 ,眼神黯了黯,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然后笑了笑说道: “没什么 ,刚刚看错了,以为是熟人!” “你父亲不是在等我们吗?” “走吧!” 然后,二人就离开了。 可是,走了几步,沈耀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有些自嘲地想到: “自己一定是眼花看错了!” “黎家基本一家子都会被下放,黎初也被她祖母嫁给了家里的长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和谢婵一起去见她的首长父亲,洽谈他们的婚事,更好地稳定他的仕途。 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而且还是调任过来的。 他得把心思都放在谢婵身上,至于和黎初的过往,就烟消云散了吧! 嫁给了庄稼汉的女子,即使比谢婵漂亮,也始终配不上他了! 随后,就和谢婵一起离开了。 警务员这边,在确保黎初真正离开,不会再回来闹事后,才回去向谢景淮复命。 警务员小高来复命的时候,谢景淮正和自己的母亲吃饭。 他怕母亲难过,用眼神示意小高去外面说。 而谢母以为谢景淮要处理军务,也没有多问。 二人出了院门,对谢景淮说道: “团长,人离开了!” 谢景淮听后,问道: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高被自家团长的话给问懵逼了,这二人都没关系了,还留个什么话呀! 但也还是认真地回道: “她没有闹,只是说了句打扰了就走了!” 谢景淮听后,没说什么,可不知怎么了。 他总感觉心脏的地方,挺不舒服的,还隐隐有些发疼,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甚至还有些心烦意乱。 而这个时候,警卫员小高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居然说了一句: “这天,看着就要黑了,也不知道那人回去了没?” “靠她的细胳膊细腿,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才回得去!” 谢景淮听后,急切地问道: “你说她是走着来的?” 小高被自家团长突如其来的大吼给吓到了,连忙说道: “是的,团长,我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外面,没有牛车,也没有马车等着,应该是走着来的吧!” “毕竟,一个资本家的小姐,应该屑屑坐牛车和马车……”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谢景淮教训了。 “你可是一名军人!” “我平日怎么教你的!” “马上就要天黑了,你让一个弱女子孤身独自这么离开,出了事怎么办,你也知道我们军区的位置,万一路上遇到危险……” 小高听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他的疏忽,刚刚光想着怎么帮团长教训人了。 忘记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刚想认错,就见自家团长风一般飞了出去! 第49章 黎初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谢景淮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直接借用了部队的车,沿着下山的路一路驱车找人。 就算她伤害了自己的母亲,背叛了婚姻,可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谢景淮不能让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他脑子里是这么想,也是这样来说服自己的! 可是,他驱车都快到城镇,也没有看到黎初的半分身影。 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谢景淮心莫名一紧,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让他感觉呼吸困难,胸腔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咽喉,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连忙踩住刹车,停车在了一个拐弯处,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又把车往回开,然后开得极慢。 在开车时,还尤其注意中午路边的情况,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了起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在黎初离开后不久,她就遇到了出去办事的方庭。 方庭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可人儿居然来自己的部队,可高兴坏了! 立马把车停下,和黎初打招呼。 “同志,同志,你还记得我吗?” “在刘家村的后山,我们见过,那个时候你救了我和我的战友!” 黎初心绪不宁,整个人也很疲倦,是精神上的! 她一直在想,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 所以,直到方庭把车停好,来到她的面前,才才意识到有人和自己说话。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谢景淮的同事,顿时没有了和他寒暄的想法,自顾自地绕开人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她不想看见和谢景淮有半分关系的人。 方庭见黎初不说话,以为她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她第一次见他,他没戴人皮面具。 火车上相遇时,他又戴了人皮面具,所以,在他想来,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然后,方庭没有灰心,再次像块狗屁膏药一样贴到了黎初面前。 “你真的没印象了吗?” “那个时候,你给我们带了吃的,你……” 黎初见眼前之人像只苍蝇一样纠缠不休,吵得她脑壳子疼。 烦躁地打断了方庭,说道: “我记得,没事请让一让,我着急赶路!” 听黎初这么说,方庭才后知后觉,她走的方向是村镇的方向。 然后看了看天色,说道: “你要去哪?” “我开车送你吧!” “天黑后路上不安全,会有野兽出没!” 黎初本想说不用,她不怕! 可看了眼遥遥无期的路,她自己用脚走,估计到自己住的地方,得走到下半夜。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能受累! 可是,想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又看了看那辆停在路口的军车。 黎初说道,我成份不好,你送我回去,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方庭听后,想到她是下放的知青这事! 笑了笑,说道: “哪那么多顾忌,当初你救我们的时候,不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黎初听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是呀,就算她和谢景淮之间没有夫妻缘分,可是她也救了他一次,还帮了他一次,可居然…… 算了,可能有些事情,是始终跳不出原书的剧情。 就是无论如何,谢景淮这个男主都会和刘秀走到一起? 既然这样,她这这个早死的炮灰原配也应该为自己着想了。 她很看重亲情,肚子里的孩子是与她唯一血脉相连的人,她不会放弃。 所以,等回村后得给自己找个男人,结个假婚! 想通后 ,黎初整个人感觉到神清气爽起来! 顷刻之间恢复了往日该有的心态。 对方庭说道: “那就麻烦您辛苦送我回去了!” 见黎初终于要自己送了,方庭心里乐开了花。 他走到车门前,立马殷勤地给黎初打开副驾驶的门。 黎初见后,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我……我可以坐后面的!” 方庭听后,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高兴,狐狸尾巴忘记收了。 于是笑着解释道: “山路难走,一路都是坑坑洼洼的,你坐后面,估计到家后,你苦胆水都能把你给颠出来!” “你我坦坦荡荡, 就不要在乎那些虚礼了!” 黎初听后, 想了想孩子,也就大方地坐上了副驾驶。 方庭上驾驶位后,本以为黎初不会系安全带,刚想侧过身子给她系。 可却发现,她早已系好安全带,还稳稳妥妥地坐好了。 方庭在问了黎初的住处后,就发动车子走了。 一开始,她怕黎初不适应,刻意把车子开得很慢。 黎初觉察到之后,说道: “你以正常速度开车就行!” 方庭听后,心想,他可真蠢! 她是被下放的知青,好不好家庭条件也不差,应该坐过车,而他,居然真的把她当做普通农村女子看待了。 随后,方庭提起车速,向黑夜开去! 一路上,他就变着花样地找话和黎初说,黎初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着。 方庭见黎初没有反感自己,于是突然问道: “对了,你怎么会大老远地从刘家村来到这里?” 黎初见他没有提火车上的事,也自觉地没提。 只是淡淡地说道: “本来是来随军的,可是他牺牲了!” 方特听后,猛踩了一脚刹车。 再次吃惊地问道: “你说什么?” 对于黎初来说,她和谢景淮的关系顶多就算一夜情。 前夫都算不上,毕竟他们没有去办理结婚证,也就是在村里摆上了几桌。 而合格的一夜情对象,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所以,她说她所谓的丈夫牺牲了,倒也说得过去。 于是,她又说道: “是的,你没听错,我所谓的丈夫,牺牲了!” 然后,方庭愣了一下,说道: “他是哪个军团的,会不会搞错了?” “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帮你查!” 黎初想到方庭和谢景淮的关系,眼神黯淡了下来。 说道: “不用查了,我已经确定了!” 话落之后,就不再说话! 方庭以为她在为丈夫的死而难过,也没有在拉着她说话,只是说了一句“节哀!” 因为他现在,似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眼前的女子。 “连结婚申请报告都没有批下来,那么应该是结婚没多久!” “可他的丈夫却牺牲了,农村的婆肯肯定会觉得她克夫……” “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所以, 接下来的路程里,方庭一直在担心黎初的以后的生活。 而黎初也累了,就在车上睡了过去。 等到车到达目的地时,方庭才发现,黎初住的地方就是他们部队家属经常来交换食物的村子。 这里民风淳朴,住的村民都是彝族 ,平日里待人很友好热情! 她住这里,倒也挺好的。 等他回头休几天假,过来帮帮她! 第50章 知晓真相的时候,谢景淮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庭把黎初送到村口就停车了,一方面是路不通,她的车子开不上去。 另一方面是得避嫌,不然黎初一个人住在这里,被有心人看到有男子送她回来,对她影响不好。 但方庭在黎初要下车时 ,还是叫住了黎初。 “我叫方庭,方便告诉一下你的名字吗?” 方庭见黎初没说话 立马又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以后,你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帮忙的!” 黎初其实有点不太想和方庭接触的,但想着没准后续真的有事需要他帮忙也说不一定。 于是说道:“黎初!” 方庭听后,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黎晨破晓曙光柔,初照山川韵自悠。” “真是个好名字!” 黎初听后,脑海莫名涌入了一段关于母亲的记忆: “小初,黎庶祈安愿未休,初心向暖度春秋……” “母亲希望,你以后能在平凡的岁月中坚守初心,心怀温暖、开开心心地生活……” “那个时候原主年纪小,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现在她却深有体会!” 随后,黎初对方庭说道: “是黎庶祈安愿未休,初心向暖度春秋!” 方庭听后,说道: “原来你的家人希望你坚韧和开心地去生活!”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抛下过去,好好地迎接未来的生活!” 黎初点了点头 ,向方庭道了谢,就下车离开了! 方庭借着月光看着倩影离开,直到看到回到了住处,才恋恋不舍地开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方庭的心情很复杂。 黎初的丈夫牺牲了,作为她的爱慕者,他内心深处是有那么一点点庆幸的! 可是,他又为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而对自己无比唾弃! 她的丈夫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才牺牲的。 而且和他又是一个军区,是他的战友,他怎么可以趁虚而入。 这样,太违背道德了! 可是,他又无比纠结,他们还没有申请结婚报告,她还那么年轻。 没准,她以后还会找伴侣呢? 如果真的就此放弃自己第一次就喜欢的人,他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方庭刚歇下去的心思又动了起来。 反正来日方长,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他遵循本心,不伤害到别人就行! 自己把自己哄好后,方庭快速开车回军区。 而谢景淮之所以没有找到黎初,正因为方庭先他一步遇到了黎初,并把黎初送了回去。 方庭开车开到一半时,突然看见前面有一辆军车像乌龟一样前进着。 心想, 这不是部队里的车吗? 难道出问题,半路抛锚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按了喇叭! 谢景淮听到喇叭声后,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同样是部队的军车。 于是,把车靠边了些,给其让位置。 可谁知,后车并没有立即开走,而是开到和他并排的位置,就放缓了速度,和他并驾齐驱。 他这才看清,开车的人居然是方庭。 而方庭自然认出了谢景淮! “老谢,你的车抛锚了吗?” “怎么开得比乌龟爬还要慢!” 谢景淮找了三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人,内心早已焦灼无比。 所以回答起来也有些漫不经心! “车没事!” “我在找人,小高今日接待了个女同志,让人摸黑离去,我想着那女同志应该出事!” 至于黎初的事,谢景淮不想过多去解释,也不想私下去议论她! 所以用了那个女同志代代指黎初。 而方庭一听谢景淮的话,就知道谢景淮应该是没有见到黎初本人。 现在在这里找人也是在为自己打的手下人擦屁股。 出于男人的私心,方庭没有告诉谢景淮他口中那个女同志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只是说道: “不用找了,那个女同志我已经安全送走了!” 谢景淮听后,脸色稍霁,不安的心也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说道: “既然你人送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而此时,方庭突然鬼使神差地问谢景淮: “老谢,如果以后我喜欢上了已逝战友的遗孀,你会支持我吗?” 谢景淮换档位的手一顿,良久才说道: “作为你的上级,只要那名女子愿意,且家人也愿意,我会很感谢你,因为你这是在为组织解决问题!” “作为兄弟,你能找到喜欢的人,我会很欣慰!” “但是,以你的身世背景,估计你的父母不会同意……” 话落,就开车离开了。 独留方庭一人在月色下沉思。 谢景淮家属院时,看见自己的老母亲还在门口等着自己。 于是,谢景淮快步走到母亲的面前,说道: “妈,您怎么还没睡?” “我和您说过,我工作时间不稳定,有事时忙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您以后都不用等我!” 谢母听后,说道: “没事的,时间还早,我也睡不着!” “对了,我带来的衣服里有一个什么东西被包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打算等你回来看看。” 当谢景淮打开母亲说的东西时,发现那用布包着的东西是钱和粮票,还有一张针灸图,最下面还有一封信。 他打开一看,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小楷。 “景淮,我是你的得妻子:黎初!” “母亲的眼睛,还需要继续针灸,在我不在时,你找一个会针灸的人,再给母亲针灸三个月,母亲就能恢复光明了……” “钱和票你拿着,这些年刘家哄骗你母亲生病,骗了你不少的津贴,你手里应该没钱票了!” “拿着这些钱,好好照顾母亲!” “随军名单的事不用急,我知道我的身份敏感,给你带来麻烦了……” 谢景淮看到信后,整个人都要炸裂了! 心中的内容彻底打碎了他对黎初的固有认知…… 他竭力地去想,可头越想越疼,依旧想不起来半丝关于黎初的记忆。 最后,谢景淮忍着头疼,小心地向母亲问道: “妈,黎初她有没有虐待过你?” 第 51章 谢景淮发现爱而不得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媳妇 谢母听到自家小子的问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自己这个蠢儿子问的是什么话,自己的娇娇儿媳妇心疼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虐待自己呢? 然后,谢母直接把手里的棍子抬了起来,打算给这臭小子一棍。 可又想到他现在已经成家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打她了。 再者,她现在也只是能模糊地看到一些身影,打不准! 于是,只能气愤地说道: “谁告诉你,小初欺负我了?” 谢景淮刚想和自己母亲解释,就听到母亲絮絮叨叨地接着说道: “你只知道新婚夜和刘家换错了新娘,然后第二天你接了部队的紧急任务就走了!” “你走后,我才发现小初的脑袋有问题,已经痴傻了!” 谢景淮听后,愣了愣,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新婚夜时一个女子娇艳的脸庞,可里却满是迷茫。 他接着去想,浮入脑海的确是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听着母亲继续说。 “然后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可是有一天,小初突然不傻了!” “回家后,她告诉我,刘秀把她骗去刘家村,要把她卖给老光棍,她逃了出来,然碰到了头,就恢复了清醒!” “然后,她发现刘家阳奉阴违,明明已经从你那收了你寄回去的伙食费,私下里我却一直给他家洗衣服来换取每顿的食物……” “最可恨的是,她们家自己吃细面好菜,却给小初和我送一些猪都不吃的食物。” “那个时候,我眼睛看不见,以为大家日子不好过,所以吃食上就艰难!” “我不怎么出门,他家就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小初不满婚事,往我的吃食里乱加东西,可小初吃的东西和是一样的!” “也是到后来,小初清醒了,才揭穿了刘家的丑恶嘴脸,然后你寄回家的伙食费和我们送去刘家的彩礼也被小初要了回来……” “还有,你和小初的婚事不是小初自己乱跑,那张翠在没嫁给你之前就已经和刘根有了苟且,所有的事,都是刘家设计的!” 谢景淮听完自己母亲说的话后,脸色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像被定住般放大,嘴巴也微张着。 他眉角深深拧起,带着茫然地往回缩,自己母亲说的每一句话耳边回想,不停地击打着他全身地每一根神经,痛得他无法呼吸…… 自己的母亲虽然会为了他而隐瞒一些小事,但绝对不会随意污蔑他人。 所以,他此刻无比确定,是自己眼盲心瞎,被那个叫刘秀的人给骗了! 往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自己的新婚妻子千里迢迢地来随军,却被他无情地拦在门外,他甚至都不出面,直接让自己的警务员把人赶走…… 他的所做所为,拉出去挨枪子也不为过! 而就在谢景淮为自己的行为悔恨不已的时候,谢母又接着说道: “景淮,母亲知道小初资本家的身份有些特殊,可是,我们是一家人,你就算脱了身上的这身皮,你也不可以辜负她!” “还有,小初对你也是情真意切的,每日下工后不仅要照顾我,你去刘家村出任务时,她还给你去后山送吃的……” 谢景淮听后,整个人再次震惊得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妈,你说我的新婚妻子去后上给我送过食物?” 谢母没觉察到自己儿子的情绪,说道: “是呀,她那个时候说,你在秘密执行任务,不能暴露行踪,让我不要担心你……” 谢景淮听后,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的精神也萎靡了起来! 随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狼狈! 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 ,自己喜欢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妻子。 可他,却因为一封没有事实根据的信,撤销了和她的结婚申请,甚至还伤害了她! 谢景淮颓然倒地时发出了一个声响,谢母注意听到了。 他以为是儿子因为随军申请的事儿烦躁,所以开口对谢景淮说道: “儿子,别灰心,小初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她会理解你的!” “她过几天就会来随军了,之前他和妈说,如果没有随军名额,她就在部队附近的村庄住下,到时候,我们一家也可以团聚的!” “等她来,你就把结婚报告给她,不然她的介绍信过期了,就麻烦了!” 谢景淮听到母亲的话之后,紧紧地抓住了“结婚报告”这四个字,然后一改先前的颓废,一溜烟地跑出了家属院。 表面上,他的离婚报告是撤销了。 可当时,部队考虑到情况的特殊性,政委那边压根就没有往上提交,他上次也只是拿了回来! 现在,依旧可以继续提交的! 所以,刚刚叶数想到这,他才急忙地跑了出来。 可人跑到家属院外,头脑被黑夜的凉风一吹,谢景淮头脑才清醒了过来。 现在这个点,高政委都已经休息了,就算要接着提交结婚报告,那也是明天的事了! 他刚想回家,可下一秒就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今天,是方庭送他媳妇离开的! 那么,那小子肯定知道自己的媳妇住哪? 等等,方庭不会没有认出黎初。 可这小子,认出了黎初不说,还和他说他要追求自己的媳妇! 可该死的是,他居然还同意了! 玛德,现在谢景淮感觉她心里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样难受! 不过,这事也怪自己,因为失忆,自己的媳妇两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没有认出来! 现在想想,无论是后山的照顾,还是火车上的相遇。 黎初似乎好几次或多或少地想要和他说什么,可当时他唾弃自己见异思迁。 想着自己身上的婚事都没处理干净,就喜欢上了其他女同志! 所以强行克制自己对黎初的喜欢,也不敢和她靠近! 第52章 谢景淮说,凭我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想到这些,谢景淮就恨不得把自己弄死! 但眼下不是愧疚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黎初,取得她的原谅。 方庭今日送黎初离开的,所以他一定知道黎初现在在哪? 所以,谢景淮也没管方庭睡了没有,直接往方庭的宿舍去了。 方庭现在是副团长的位置,所以住的是单人宿舍。 谢景淮来到宿舍门口时,直接敲门! “方庭,开门……” 方庭累了一天,回来就倒头睡了! 可此刻,却听到有人在外敲门。 他把被子往头上一盖,本想捂着头继续睡。 可门外的人很执着,依旧不停地在敲门,一副他不起来开门就不罢休的样子。 方庭无奈,烦躁地起身,只穿了一条裤衩子,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谁呀,大晚上不睡觉,惹人清梦天打雷劈不知道吗?” 可开了门后,却看到来人是一脸憔悴的谢景淮。 昔日着装一丝不苟他,此时衣服领口是歪着,风纪扣松垮地垂着,衣服皱巴得没眼看…… 他以前穿衣服可从不会这样,除却出任务无可奈何外,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衬衣扣子最上面的那颗都扣得严严实实的…… 他头发也没了往日的板正,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鬓角,胡茬子居然都冒了尖,青黢黢地扎在下巴上。 往日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此刻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眼下的青黑漫到颧骨。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筋骨,笔挺的脊梁也塌了半截,只剩一身皱巴巴的军装,还勉强撑着点过去的影子…… 这特么还是西南军团那个让敌人丧胆的铁血兵王吗? 妈呀,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老……老谢,你这是被人挖了祖坟,还是抢了媳妇?” “怎么大晚上的变成这个邋遢样,你魂丢了?” “明明几小时前我们才见过,你这是……” 方庭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谢景淮都没有听进去! 斜暼了方庭一眼,在方庭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冒了一句: “有人要抢我媳妇!” 谢景淮说这话时,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满满地疲惫还有深深地无奈。 方庭听后,想到了军区关于谢景淮妻子的传言。 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好兄弟哀叹,这么铁血刚毅的男子,居然也会被背叛,真是世事无常呀! 但也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就是遇不到好女人,好女人遇到的也大多数是渣男…… 感情和缘分的事,强求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于是,起身给谢景淮倒了一杯水后,坐下来安慰道: “老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过去的事,还是放下吧……” “我表妹对你还没有死心,回头我给你……” 可话没说完,就被谢景淮打断说道: “我的新婚妻子,叫黎初!” 方庭一开始没注意,话赶话说道: “她叫黎初也好,黎夏也罢,都否认不了她背叛了你的……” “咦,等等,你说什么?” “你的新婚妻子叫什么?” “也叫黎初?” “哪个黎……哪个初?” 谢景淮见目的达到,立即说道: “就是你以为那个黎初!” “人也是我们遇到的那个人!” 后知后觉地方庭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谢景淮那个黑心肝地套了话。 然后颓败地坐在椅子上,满是愤恨地说道: “感情你小子,从一进门的时候就在套我的话,在我面前故意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博取我的同情心, 就为了套出黎初的消息?” “我特么鄙视你,谢景淮!” 对于方庭的反应,谢景淮没有太在意,也没有丝毫地愧疚! 谁让这小子认出黎初后还来套路自己的! 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于是,谢景淮边整理衣着,边说道: “方庭,兵不厌诈,是你疏忽了!” 然后,谢景淮又把方庭的衣服丢给他,说道: “衣服穿好,带我去找她!” 看着丢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方庭反手把衣服扔到了床上。 起身,趾高气扬地对谢景淮说道: “你连结婚申请报告都撤销了?”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带你去找她?” “你还把人挡在了军区门外,无情让她私自离开……” “我告诉你,在法律上,组织上,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是你先抛弃了她,我有权利对她好,更有权利去追求她!” 谢景淮听着方庭对自己的控诉,心痛又开始无声地蔓延。 尽管方庭说的是事实,他也不会退缩,甚至给方庭任何靠近黎初的机会。 他对黎初的心思,他必须在萌芽时就彻底地帮其掐断。 至于他犯下的错,他会用余生去请求黎初原谅。 然后,就见谢景淮对方庭说道: “就凭我是她的丈夫!” “凭我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更凭她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 “也凭兄弟妻,不可戏!” 谢景淮知道,自己现在以这样的话让方庭放手,的确有些龌龊。 但这无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果然,方庭在听到这些话后,全身的力气似乎顷刻之间被抽干殆尽。 “是呀,在火车上,祖父就说她已经怀孕了!” “她一定会因为孩子,而选择原谅谢景淮的!” “毕竟,那是他最最大的牵绊,即使自己不在意,他也插不进去……” 谢景淮见方庭情绪平复了不少,然后说道: “阿庭,我出任务时头部受了伤,失忆了!” “所以,才会俩次遇到他都没有认出来!” “我和他之间,还有其他误会!”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没人照顾……” “你帮帮我吧!” “告诉我她在哪!” “她不是被下放的知青,而是资本家的小姐,我怕有心之人看穿了她的身份,而伤害她……” 方庭听到这,突然想起一次合作时。 谢景淮命都不要,不管不顾地,当时任务结束后,他问他为何要这么拼命? 他当时说,她喜欢上了一个身份特殊的姑娘,所以…… 当时他不以为意,认为他只是随口说的。 毕竟,谢景淮不近女色,身旁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在军区已经无人不知了。 然后,方特看着谢景淮问道: “当初你不顾性命去接的那个任务,不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而是以此和部队交换,去换那个结婚申请报告,对吧?” 谢景淮听后,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因为,他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他不敢肯定。 但那个时间段,又是他娶黎初的时候,应该是他会做的事。 随后,方庭拿出平日里装逼的烟, 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后就那么拿着,直到烟蒂燃烧到指尖烫到了手,感觉到疼痛后。 才把烟熄灭! 淡淡地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 第53章 紧要关头,还是得靠他雪团子 谢景淮和方庭二人再次开车往黎初住的小山村而去。 只是这次,平日里的话痨方庭,在车上难得安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 而谢景淮,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和黎初解释,所以也没有言语。 等到了地方后,方庭把车停好,带着谢景淮下车。 然后俩个大男人借着月光走在泥泞的小道上,往黎初住的地方而去。 到一个小平房面前时,方庭突然说道: “就是这里了,你去吧!” 随后,谢景淮点了点头 ,走到木质的小门前,轻轻地敲门。 现在,大约是晚上八点,黎初应该还没睡! 可他反复敲了几次,里面始终没有半分动静。 可是,房间内的煤油灯依旧亮着,难道是黎初不想见他。 这个念头闪过后,又被谢景淮给否定了。 因为黎初根本不知道他会来。 于是,谢景淮继续接着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不断,黎初始终没有开门,倒是惊扰了隔壁的一户人家。 “谁呀?” “大晚上的不睡觉?” 一个大妈披着一件外套,揉着朦胧的睡醒,打开了房门。 当看到自己租出去的房子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军装,身高腿长、长相英俊的大男人时,顿时眼睛一亮,瞌睡虫都醒了。 “哟,谢团长,怎么是你?” “难道是知道了刚刚的事,特意过来……” 谢景淮这边看到是平日里给部队送菜的左婶子,微微颔了首。 然后说道:“左婶子,请问你知不知道,这屋子的主人去哪儿了?" 左婶子愣了一秒,然后说道: "啊,你说小初呀?" “她去医院了!” 谢景淮一听黎初去了医院,脸色顿时一变,立即慌忙地问道: “她怎么了?” 而这时,方庭也跑了过来,也问道: “她哪里不舒服!” 左婶子看着凭空又跑出了一个帅气逼人的军官,一时之间有些懵。 但只要想到,他们不是来查那事就行。 毕竟,现在可不许…… 但左婶子又忍不住想到,黎初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头? 怎么会有俩个军官大晚上地来找她? 难道是犯事了? 不可能呀,这丫头自来到这里后,人美心善不说,还帮了他们不少忙…… 在左婶子疑惑之际,方庭解释道: “婶子,我们是黎初的亲人,这么晚过来,也是刚下了训,知道她来了这边,所以才赶着过来的!” 左婶子一听,恍然大悟。 于是说道: “那你们今天晚上可能等不到人了,村长的媳妇难产,黎初懂医术,跟着一起送去医院了!” 谢景淮和方庭一听,出事的不是黎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她没出事就行! 随后,二人和左婶子寒暄了几句黎初来这里的近况后,才开车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方庭忍不住说道: “老谢,黎初她似乎离了你,也过得很好!” 谢景淮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回方庭,但那仇视的眼神足以把方庭杀死。 方庭咳嗽了一声,淡然地说道: ''“我没有要和你争,也不是让你放手!” “只是,在今日送她回来的简单相处中 我感觉它是一个坚韧的女子,也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 “你要取得她的原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我们现在赶去医院,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谢景淮听后,感觉有些无力。 方庭和他出生入死了很多次,他足够了解自己,而自己也足够了解他! 从刚刚上车的那一秒 ,他就已经猜出自己想去县里的医院找黎初。 可是现在想想,马上就要十点了,就算彻夜不睡,找到了黎初,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想清楚后,谢景淮才低声说道: “回部队吧!” 方庭听后,调转了车头,回了部队! 而黎初这边,她回来后刚想入睡,就听到村里躁动不安起来。 她连忙起来,跟着左婶子出去查看,到村长家后,黎初看到了她此生从未看到的场面: 村长家的竹楼前燃起一堆篝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妈带着一张民族独属的图腾面具。 手里摇着铜铃,口中吟唱着古老祝祷语。村长的阿妈捧着染了朱砂的糯米,跪在刻满图腾的木牌前,将米粒撒向跳动的火苗。 有几位身着民族服饰的妇人围着竹楼跳起祈福舞,银饰碰撞声混着经文呢喃,随烟升腾…… 这些,黎初都觉得没什么,左右不过是祈福,只要大家不说出去 ,上面也不会来查! 可是,让黎初忍受不了的是: 村长媳妇已经见红,血都把裤子染红了,她们居然还让她跪在那个所谓的图腾面前,这是要把一个孕妇给逼死…… 黎初想上前阻止,可却被左婶子拉住了! “丫头,你要干嘛?” “你现在过去,是要惹怒神明的!” “村长媳妇这一胎,去医院看了,说胎位不正,她婆婆好不容易趁村长和他小儿子不在,才请来了神婆……” “你不要出去捣乱……” 黎初听后,不可思议地说道: “难道,村里有孕妇胎位不正 ,你们都是用这种方法吗?” “那有效果吗?” 左婶子听后,想了想,说道: “神赐福了,就有用,神不赐福时,就……” 黎初听后,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这哪是什么赐不赐福的事! 明明就是拿人的生命在在开玩笑的事! 随后,她也不想在去研究她们古老的文化了,而是说道: “婶子,你帮我,我们一起吧村长的媳妇送去医院,再这样下去,会一尸两命的!” 可左婶子却一把拉住了黎初,说道: “小初呀,县里妇产科的医生都是男的,你送村长媳妇去医院生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在心里立足?” “左家的女人,没了贞洁,可是活不下去的!” 黎初无奈,只能退了出去,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雪团子放了出来。 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团子, 快去山上,找左木拉!” “必须要快!” 第54章 不就是个神吗?我惹怒了又何妨? 在雪团子去找左木拉的时候,黎初快速回到了左家的院子。 其实,她可以全靠武力值把村长媳妇给救出来的! 可是,现在不是她所在的那个末世,她做事得仔细思量当事人的处境, 不能我行我素! 否则 ,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毕竟,要祛除封建糟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不认为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院里所有人的固有思想。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尽自己最大的本能去保住孕妇和孩子的安全。 从而等左木拉和他的父亲赶回来! 然后 ,黎初准备了一瓶灵泉水,就往村长的院子走去。 当黎初想要进入祭司的院子时,被左婶子一把拉住。 “黎丫头, 你要干嘛?” “这祈福祭祀仪式不能被打断 ,你不要去阻止,不然婶子我也保不住你!” 黎初笑了笑,对左婶子说道: “婶子,我不捣乱,我就是进去给村长嫂子婶子喂点水,补充点体力。” “我瞅着,这祈福祭祀仪式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的,可你看,村长婶子明显已经脸色苍白,体力不支了!” 左婶子听黎初这么一说,果然发现村长媳妇的脸色很糟糕,在心里犹豫了几秒后,才对黎初说道: “你去吧,但切记,不要影响神婆祈福,否则会触怒神明,害了村长媳妇的!” 黎初乖巧点了点头,然后就轻手轻脚地跑到了村长媳妇面前。 和她一起跪在祈福台的面前。 随后 ,黎初表面上假意扶住村长媳妇,实则是把她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借着宽大的衣袖为掩饰。 小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村长媳妇的脉搏, 村长媳妇的脉搏已经细如游丝,微弱得几乎触不到,也得亏了她医术精湛,否则,这脉搏根本摸不到。 黎初看了看黑夜,奶团子还没有把人给带回来 。 可是,村长媳妇的脉搏搏动已经迟缓无力,像风中残烛般颤巍巍的,时断时续,带着气若游丝的虚浮感。 而且,她的下身已经隐约有血水浸透出来,流产的现象已经很明显了…… 黎初无奈,只能先给村长媳妇小小地喂了一灵泉水。 村长媳妇的身体过于羸弱,她不敢一口气给她喝很多,怕她身体承受不住! 村长媳妇喝下灵泉水后,恢复了一些精气神,脉搏略微稳定了一些! 黎初又接着给她喂了一小口灵泉水接着吊名…… 随后,悄无声息地把手探查到村长媳妇宽大的衣服下,去查看胎儿的胎动状态! 得亏了少数民族的服饰宽大,否则,黎初都不知道怎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给村长媳妇看病呢! 黎初刚要碰到孕肚时,却发现村长媳妇的婆婆从这边走了过来。 然后指着她,低声用彝族的语言说了一大堆,可黎初一个字也听不懂! 老人见黎初不为所动,顿时怒了, 直接用手抓向黎初的胳膊,要把她院子外面拽去,让她不要打扰祈福活动。 左婶子见此情况,急忙走进了院子,转而用彝语和老人解释了一番。 老人听后,神色有所缓和,但还是用彝语让左婶子把黎初给带出去。 左婶子无奈,只好低声对黎初说道: “小初,走吧,再不走左婆婆就要发火了!” “你现在水也喂了,没有继续呆在这,否则,出了事你真的担待不起!” 黎初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孕妇,已经疼得眉头紧蹙,嘴唇微抖…… 若她此时离开,那么真的就要一尸两命了,想到这,黎初咬了咬牙。 说道: “左婶子,我学过医,村长媳妇现在的状态极其糟糕,再不救治,很可能……” “我不带她离开, 我就在这给她针灸……” 可没等黎初把话说完,左老婆子就带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来到了黎初面前,三下五除二,把黎初从村长媳妇旁边提了起来。 没了黎初的支撑,眼看村长媳妇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初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甩开了拽着她的俩个婆子。 然后大声说道: “村长嫂子已经很虚弱了,你们在这样下去,后果会很严重的!” “祈福祭祀活动救不了她!” 谁知,黎初此话一出,更加惹恼了在场搞祈福祭祀活动的人! 她们一个个猛地挺直了脊背,银饰在剧烈的动作下叮当作响,却掩不住眼底的怒火。 为首的那个祭祀者,双手更是紧紧地攥着祭器,指腹泛白,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像被触碰逆鳞的母兽,浑身都透着要把黎初弄死的怒火…… “你该死!” 她接着又用彝语说了一句! 左婶子见黎初的行为惹恼了村里的这几位位高权重的祭祀者。 一时之间也不敢上前,给她求情! 解放后 ,虽然政府极力改革,但是对神的盲目信仰已经根深蒂固地刻在了每个族人,特别是这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心里。 即使村长极力提倡新文化,可效果还是微乎其微。 村长不在时,大家也还是会偷偷地延续信仰的! 所以,她不敢站出来反对,怕事后被整个村子孤立…… 她们说了什么,黎初听不懂,但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惹怒了她们! 但别无他法,在左木拉没回来之前。 哪怕暴露自己的实力,她也要帮他救他母亲! 所以,在几人用彝语交谈,再次向她靠近时,她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和她们好好打一架了! 反正少数民族的女子性格豪爽,在她们看来,女子彪悍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就在黎初握紧双拳,打算开打时,突然有一个雪白的团子飞到了自己面前。 月光下,雪团子浑身白毛炸起,像团蓬松的雪球陡然绷紧。 它挡在黎初的身前,獠牙龇咧着,发出凶狠的呜鸣声,凶狠地盯着逼近黎初的人…… 而这个时候,远处也传来了一道男子清冽的声音: “你们在干嘛?” 第55章 奶呼呼的弟弟他来了 那人踏着月光而来,他裹着件旧羊皮坎肩,腰里别着磨得锃亮的砍刀,彝绣腰带勒出紧实的腰身。 黑发用红布条扎在脑后,额前碎发挡不住那双鹰隼似的眼,看人时总带着股冷峭。 他的鼻梁是山风刻出来的模样,利落又挺直,下唇比上唇略厚些…… 他左脸颊有块浅浅浅的刮痕,此刻还带着丝丝血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极具野性的美感! 月光下,他肩背宽阔得似乎能扛起整头山鹿,这个人正是黎初一直期盼的左木拉。 他几步就来到了黎初的面前,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对着那几位跳祭祀舞的神婆: “几位阿婆,你们在闹什么?” 黎初见左木拉回来了,就腾出手摸了摸雪团子的头,让它退后。 她真的怕奶团子一个不小心,上去把这几位阿婆的脖子给咬断了。 奶团子得到黎初的安抚后,跑到黎初的旁边,趴坐好,但兽眼依旧盯着那几位老阿婆。 似乎她们敢伤害黎初,它就跳上去把人咬死! 而原本对气势汹汹想要把黎初拉去教训的人,在左木拉出现后,仅一个眼神,一句简短的话,就让她们顿时如鹌鹑一样缩了回去。 因为左木拉是他们寨子这一代最杰出的猎手,他的木箭能钉死崖上的野兽,也能穿透寨门的木栓。 在大雪封山时,他扛回的猎物能让全寨的人熬过饥荒…… 他这人极其护短,家人是他的逆鳞,若谁胆大触了他的逆鳞。 那么,彝族寨子里,他会让篝火旁的刀光会比山风更冷。 族里的人,私下都说左木拉是神的后羿,也说他是山的影子,他既能为寨子里挡去猛兽,也能在某个深夜,让整座山都屏住呼吸…… 所以,大家对左木拉可是又怕又敬。 但黎初却不怕他,她拉了拉左木拉的裤脚,说道: “阿左,快, 帮我找一辆马车来!”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把你阿妈送去医院,不然你阿妈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危险了!” 左木拉听后,立刻去自家马厩里把马牵了出来,然后套好缰绳和马车。 然后,来到黎初面前: “姐姐,马车我已经套好了,我还铺了兽皮和被子,现在要怎么做?” 众人见刚刚在面对村民还煞神附体的野兽,此刻在黎初面前,居然化身为一个听话的大狗狗。 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们从未见过左木拉如此温柔的一面! 而几位神婆眼见黎夏天他们要走了,连忙示意左木拉的奶奶去阻止。 左婆婆平时虽然也很怕自己这个孙子,但现在也不是胆怯的时候。 如果真的让他们把自己的儿媳妇送去医院 被那男医生砍光了屁股。 那么,他们左家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寨子,在这个村立足! “左木拉,你不许去!” “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命!” “我们已经在为你的阿姆祈福了,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这得看神的旨意!” “要不是这个外来丫头捣乱,我们早就成功了!” “如果你阿姆有什么事,你要怪就怪她!” 然后,其他神婆也站出来说道: “是呀,若不是她,我们早就……” “对,就该把她撵出去……” 左木拉闻言,一双眸子顷刻之间眯成了一条线,他的身上爆出强烈的杀意,他抬腿往前跨了一步。 "谁特么再多嘴一句话,我现在就宰了她!" 左木拉的声音冷得像是冬日寒霜中的冰锥刺骨一般,刹那之间就吓得众人纷纷噤了声音。 黎初见转,也懒得理这些愚昧无知的人。 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 随后,黎初对左木拉说道: “阿左,把你阿妈抱到马车上去,动作要轻!” 左木拉听后,按照黎初的话去做。 黎初也紧随其后,到了马车上后。 黎初让左木拉把人放了平躺下来,并在孕妇臀部下方垫上个垫子。 这样可以使臀部抬高,为了防止羊水流出过多,以及避免脐带脱垂,从而导致胎儿缺氧,危及胎儿生命…… 然后,黎初迅速上车,观察着左母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左木拉那个不怕死的奶奶又跑了出来! 说道: “左木拉,你这样就不怕你阿父回来没法交代?” “你是想害死你的母亲吗?” 左木拉随意瞥了一眼自己的奶奶,那眼神,丝毫没有对亲人和长者的尊重。 然后才说道: “你该庆幸,你是我血缘上的奶奶!” “还有,该向阿父交代的人是你,不是我!”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话落,头也不回地驾马车离开了。 一路上,黎初一直密切死关注着左母的情况,她又给左母喂了些灵泉水,然后拿出针稳住了左母的情况,然后去确定了左母胎位不正,并且羊水已经混浊了。 这种情况,待会儿到了医院,只能剖腹产。 所以,她立即对左木拉说道: “阿左,你母亲的情况有些特殊,胎儿的情况不太好,待会儿到了医院 ,要剖腹产……” “也就是,我要刀子把你母亲的肚子划开一个口子,然后把孩子抱出来!” “你不要害怕,这种方法虽然在国内很少,但在国外……” 黎初这边,还在卖力地给左木拉解释,试图说服他。 可话都没有说完,就听左木拉说道: “姐姐,我相信你!” 这一句,可把黎初给整不会了! 随后,左木拉又说道: “雪团子和我说过,你帮助过母狼生产,也是用的这个方法,母狼和幼崽,成功活了下来!” 黎初听后,吃惊不语,然后说道: “你……你居然能听懂动物说话?” 左木拉听后,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了几分,然后才低声说道: “是的,姐姐,我是一个能听懂动物语言的怪物!” “但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 没等左木拉把话说完,黎初又说道: “难怪了,雪团子会那么快就把你给叫回来!” “等你阿妈脱离危险后,你再和我说说这个事,还挺有意思的!” 左木拉听后,激动地说道: “姐姐,你不怕我吗?” 黎初反问道: “我为何要怕你?” 第56章 做个手术的功夫,弟弟就变老公了? 左木拉一愣,接着脱口而出道: “我懂兽语,可以和野兽交谈,你不觉得我是个另类吗?” 黎初笑了笑,然后说道: “那我还养了了只狼,你不也不怕吗?” 一时之间,二人相视而笑。 左木拉虽然和黎初说着话,但赶马的速度一点也没落下,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医院 还挂了急诊。 可一番折腾下来后,妇产科的医生,居然遗憾地对他们说: “产妇送来的时间太迟了,错过了最佳的助产时间!” “还有,通''B超单子,我们发现产妇不仅胎位不正,羊水也混浊了!” “何况,现在的情况是,产妇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根本配合不了我们的生产!” “我们现在,只能等产妇醒过来后,给她喂催产药,取出死胎,保住产妇的性命……” 左木拉听了医生的话后 ,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颓败地靠在了医院的墙上,这一次,他还是救不了妹妹吗? 一时之间,左木拉陷入了极大的绝望之中。 此时的他他双眼空洞,像是蒙着层灰的死潭,嘴唇毫无血色地抿着。 嘴角往下垮成一道僵硬的弧线,连眉头都忘了皱,只余下一种被抽走所有力气的麻木。 而就在这个时刻,黎初突然站了出来。 对着医生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给产妇安排剖腹产?” “明明剖腹产可以救治病人呀?” 黎初的话落之后,左木拉眼里的死寂突然裂了道缝,像星火点着了枯草。 瞬间腾起细碎却亮得发颤的光,连带着他紧绷的嘴角都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是呀 ,姐姐在路上和他说过,剖腹产可以救他的母亲!” 然后,左木拉起身站到了黎初面前,和她一起要求医生。 “麻烦你们 ,给我阿妈安排剖腹产,钱不是问题!” 几个医生听后 ,彼此对视了一眼,饭后为首的那个医生有些惭愧地说道: “你们夫妻二人误会我们了!” “不是我们不给你们做这个手术,而是 ,我们没们没那个能力!” “现在,医生匮乏,剖腹产这个手术我们仅仅只在书上看过,而且还是以前看到的……” “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局势,有些真才实学的医学天才因为在国外……” “没准,现在还在哪个牛棚待着……” “所以,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我们救不了……” 黎初听后 ,恍然大悟,然后思索了我一秒说道: “我懂中医,也学过外科,这个手术我来做 ,你们给我找几个帮手,出了事,我们自己负责!” 医生闻言,犹豫了一下,但最后却问向黎初身边的左木拉: “你妻子,能做你家主吗?” “别回头你阿妈出了什么事,你们又来找医院的麻烦?” 医生把自己和黎初错认为夫妻的事,虽然让左木拉有些意外。 但是,现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救母亲最重要。 于是,左木拉说道: “做吧,出了任何事情我一个人承担!” 医生在得到了保证后,让护士准备协议给左木拉签字。 然后,又从外科给黎初找了几个帮手,准备就绪后,就把病人推入手术室准备手术。 在器材欠缺的手术室里,煤油灯悬在木梁上,光昏昏地打在黎初的头上,几缕汗湿的碎发贴在她的额角。 手边的搪瓷盘里,手术刀、止血钳摆得局促,有把钳子的漆都磨掉了。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黎初半分! 她握着刀的手稳而沉,划开产妇皮肤时,没丝毫的胆怯,避开了血管,找到孩子,成功把孩子取出后 ,剪短脐带。 接着把孩子递给旁边的医生,又接着处理产妇的情况…… 窗外是呼啸的夜风,卷着沙砾打在纸糊的窗棂上,屋里只有器械偶尔碰撞的轻响,和她低低地吩咐其他医生的声音…… 当婴儿一声细弱却清亮的啼哭传出来时,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 手背上的血蹭在脸颊上,倒让那双熬得发红的眼睛,亮得像落了点星火。 然后,她又埋头继续给产妇做最后缝合工作!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给村长媳妇做剖腹产手术时。 村长的妈带着他几个叔伯,已经赶到了医院开始大吵大闹。 可因为左木拉的极力阻挡,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做手术! “左木拉,你怎么这么不孝, 居然忤逆你的奶奶,把你母亲弄来这里……” “是呀,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是……” 起初,左木拉不想理会他这个无可救药的奶奶,和这些个偏听偏信地叔伯。 但怕影响到黎初,还是和他们周璇了起来: “叔伯,你们先不要听我奶奶胡说,这里是医院,也不要吵闹,晚点我会和你们解释……” 几个人本想再说左木拉几句,可对上他那嗜血对我眼神后,还是没说什么。 算了 ,大哥应该就快来了! 到时候,让他自己来教训这个小子! 可这边,左奶奶却没有消停,为了掩饰自己偷偷祭祀的事,她必须把事情闹大! 最好让医生无法手术,到时候儿媳妇出事,它儿子回来就只会揪着别人,不会怪她了! 想到这里,左奶奶就坐到地上,开始嗷嚎大哭起来! 左木拉见状,立马提起自己所谓的奶奶,想把人提溜出去。 可刚把人提到了门口,却遇到了自己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老父亲! “左罕,你还不管管你儿子,他要把我这个做奶奶滴给弄死!” 左罕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手术室的门口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然后,二人没人再管鬼哭狼嚎地左奶奶,飞一般地跑向手术室门口。 然后,就见一个小护士用襁褓包着一个小婴儿说道: “恭喜,母女平安!” “只是产妇苏醒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再耐心等待半个小时!” “然后,你们谁随我去交一下费!” 左木拉得知母亲平安生下妹妹后,心中高悬的巨石也落了下来。 把照顾妹妹的事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后,就跟着小护士去交费了! 可走了一半,又折返了回来。 对着自己的父亲和其他几位叔伯说道: “我来得匆忙, 没带钱 ,你们带了吗?” 左罕也是从山里赶回来的,身上也没带钱! 所以,就把眼光看向了其他几个人。 几人在收到自家大哥的眼神后,慌忙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左木拉,一个子也不敢留! 第57章 谢景淮看见老婆抱小狼狗,眼睛都红了 而就在左木拉去缴费的时候,左奶奶跑到了左罕面前,用彝语说道: “唉,折腾了半天又是一个丫头片子!” “行了,回家吧!” 随后,就自顾自地走在了前方,可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跟着她走。 她停下了脚步,又疑惑地说道: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咋还不走?” 老二看了看自家的大哥,然后为难地说道: “阿妈,嫂子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了,我们走什么走呀?” 可谁知,当老二提起左罕的媳妇时,左奶奶顿时暴跳如雷地吼道: “那个伤风败俗的女人,把我左家的脸都丢尽了,还管她死活干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来这生娃的女的,生娃时都不穿裤子……” “这样的女人,已经脏了,再也不配……” 可他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自己左罕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说道: “阿妈,左衣辛苦为我生下女儿,现在都还在鬼门关,你在这闹什么?” 而这时,左木拉也回来了。 左奶奶的话他也听到了,然后说道: “阿奶,你是又想再次逼死我阿妈吗?” 左奶奶闻言,整个身子都愣住了! 然后有看到医院来玩的病人都往他们这边看,咬了咬牙。 然后说道: “我老婆子也是为了整个左家好呀,你们大家来评评理,哪个女人生孩子不遭罪。” “你说,我们女人生了孩子时被男医生看光了了,回去怎么面对自家的男人呀!” 这个时期,正是新旧思想碰撞的时候,其实很多少数民族是不接受一些新思想的。 所以,很多人生孩子还是愿意在家里,一时对西医和新思想的排斥,而是没那么多钱来医院…… 所以,对于这个老太太的话,也还是比较认同的。 而这些话,黎初在手术室已经听到了,只不过她手术缝合得早。 然后她就和里面的医生商量了一下,看了下她腹中孩子的情况。 而里面的几个年轻医生,早就被她精湛的医术所折服了,所以也就答应了黎初。 反正,手术室的门关着,她们在里面干啥,有谁知道呢? 而也正因为如此,左奶奶的话几人在里面都听到了,而几个医生当中有一个懂彝语,所以翻译给黎初他们听了。 然后,黎初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说道: “左奶奶,我想你误会了!” “村长媳妇的手术是剖腹产,手术过程中全程都是女医生参与,你说的那些被看光的事,压根就不存在!” “还有,现在已经是新时期,也是民族融合和创新的重要时期。” “龙国尊重少数民族的文化和信仰,我们也应该试着去接受新的利国利民的国家宗旨……” “但对于族内一些害人的封建糟粕,还是要摒弃的……” “我们身体不舒服时,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只要能缓解我们的病痛,就是好的!” “所以,没必这么排斥医院……” 黎初的这些话,被懂彝语的那个女医生一字不差地翻译后大声说了出来,毕竟, 院里的一些病患不懂汉语。 而这个时候,左木拉也走到自己父亲的面前,把自己奶奶叫人去家里祈福祭祀,不让左母来医院的事告诉了父亲。 左父听后 ,看左奶奶的眼里满是怒火。 但顾及到这里是医院,还是强制把怒气压了下去。 然后只是对着旁边的几兄弟说道: “你们几个,把阿妈送回去,等我回来再算账!” 几人听后,连忙拉着左母就溜了。 然后,几人把左母送回了病房。 然后,黎初告诉村长,剖腹产最起码要住院一星期才可以出院。 她原本以为村长会不同意,都已经准备好说辞劝说他了! 可没想到,村长居然没有反对,还给他道谢: 感谢她救了他的妻女。 这操作,把黎初整不会了! 然后,左木拉走到黎初的面前,说道: “其实,我阿父一开始不是寨子里的村长!”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阿妈过上好日子 ,穿最漂亮的衣服,所以他没事就在山里打猎,拼命地赚钱……” “可是,后面发生了一些意外……” “那个冬季,我还小,才五岁,阿父上山打猎时,母亲刚好生产,生了一个六指的妹妹。” ”可我的阿奶甩开我,说妹妹是怪物,就趁我阿妈还在虚弱时,把妹妹抱去后山丢了……” “我去求叔伯和邻居 ,可他们在知道妹妹是六指,都说妹妹是灾星,都不愿意帮我去找。” “然后,我就一个人去找妹妹,可是,当我找到妹妹时,妹妹已经被活活冻死了!” “后面, 我阿父也是在雪堆里找到我,不过,我比妹妹命大……” “自此之后,我立志要变强!” “而我阿父,也想改变村民的封建思想。” “所以,在国家的人来我们那传播新思想时,我父亲选择了做村长……” 黎初听了左木拉的话后,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轻轻一缩就泛开密密麻麻的疼。 原来在她面前嘴角总挂着笑的18岁少年,心里居然埋藏着如此沉痛的过往。 原来他那一身令全村村民惧怕不已的硬气,是从那样破碎的地方生长出来的。 而他当年亲眼目睹自己妹妹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时,该有多么绝望呀! 他要的,其实应该不是有多强大,或者让人多惧怕他。 只是当年没能护住妹妹的遗憾,成了他的执念,让他逼自己变强大,变凶悍! 这样的一个弟弟,让黎初忍不住心疼,她往前挪了半步。 指尖先轻轻碰了碰左木拉的胳膊,见他没动,索性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她其实是想把人像搂孩子一样,搂在怀里安慰的。 可左木拉个子太高了,198的身高,她够不着! 左木拉被黎初抱住的时候,整个身体瞬间感觉到僵硬,但他没说话,也不敢动! 而是乖乖地让黎初抱着。 而黎初只敢轻轻地,松松地抱着左木拉,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只轻轻往他身上靠了靠,小声说: “都过去了啊!” “现在妹妹不是已经重新回来了!” 而这二人拥抱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谢景淮看到! 第58章 没敢让媳妇生气,谢就自顾自地把自己哄好了 心痛无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无比活该! 今早所挣扎的一切,感觉似乎没了意义。是的,在没来医院之前,他因为接连接任务,所以回来部队这边就给他批了假期。 所以在天都没亮的时候,谢景淮就起来去高政委家门口候着了!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军区家属院的墙,高岚才睡醒,刚准备洗漱,眼角余光扫到窗。 居然看见谢景淮身穿一身工整的军服,肩章在晨光里闪着微光,立在自家院外的老槐树下。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难以置信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确定是谢景淮无疑后。 心“咯噔”一跳,手里的搪瓷杯都差点惊掉了…… 谢景淮居然专门来自家门口等自己? 难道是谢景淮的母亲来到军区大院后,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所以给谢景淮施压,让他重新找媳妇? 所以,他才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好…… 刹那之间,那颗对谢景淮死去的心又立马死灰复燃了起来! 随后,高岚低头看自己:浅灰色的睡衣,头发松松垮垮地披着,鬓角还有碎发飘着…… 她立即转身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把漱口的搪瓷杯往桌上一放,就去翻衣柜。 最里头那件浅蓝碎花衬衫,是用最新带的料子刚做的做的,她一次也没穿呢? 她小心抖开,立马换下睡衣,在扣领口扣子时扣得急了,指尖蹭红了也没觉。 然后,又摸出梳子沾了点温水,对着镜子把头发重新梳顺,编了条紧实的麻花辫,还刻意用了新的头绳…… 最后,拿出了雪花膏仔细的涂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还心机地在而后也抹了点,最后,还刻意拿出红纸在在嘴上抿了抿…… 梳妆打扮后,高岚早点都没吃,就出门了! 然后,高岚兴奋地跑到谢景淮的面前,有些羞涩的说道: “谢团长,你来之前只是都不提前说一声?” “我也好早点起来,这样你就不用等我这么久了……” 看着眼前的高岚,谢景淮眉头皱了不能在皱。 他去哪,没必要和交代吧? 可下一秒,又突然听见高岚对他说道: “谢团长,我们先去食堂吃早饭,待会儿我向医务室那边请个假,然后在跟你出去……” 话落之后,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谢景淮,生怕他发现自己因为害羞而脸红。 谢景淮听了高岚的话之后,脸色发沉了起来! 然后说道: “高岚女士,我想你一定是对我有误会!” “我来这里 ,是有要事找你的父亲,而不是找你的!” “至于我和你,从始至终,什么关系也没有。” 话落,直接转身离开了。 是他太着急结婚申请的事情了,本来想早一点来政委家让他帮自己弄的。 可他一急,居然忘了政委的女儿…… 然后,谢景淮离开了政委家,换了一个高政委去上班的必经路口去等人。 高岚这边,见谢景淮不是等自己的,气得直跺脚。 然后怒气冲冲地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碰”地关了起来,谁喊也不答应。 刚吃完早点的高政委,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说道: “你这女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再这样下去,就让她回去老家去,这种毛燥的性子,如何救死扶伤,服务病患……” 话落之后,也没和妻子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高母看了看气愤的丈夫,又看了女儿紧闭的门,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 ,女儿的那门亲事,得提上日程了! 总不能让女儿一心扑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 高政委这边,刚拐出了自家门口,心里还生着那个不孝女的气呢? 就突然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惹得他直接想骂人! 可抬头一看,居然是谢景淮。 然后,谢景淮跟着高政委去了办公室,把自己被有心人欺骗误会自己新婚妻子的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告诉了高政委。 高政委听后,不顾形象地指着谢景淮的头骂道: “谢野驴,婚姻不是儿戏!” “军婚也不是你想申请就申请,想结束就结束的!” “不要以为你能力出众,就可以视部队法规于儿戏……” “若不是看你这么有悔过之意,老子都不想理你!” “行了,下去吧!” “别在这碍老子的眼,连个媳妇都弄丢了,简直就是丢老子的脸……” “出去,别和外人说你是老子的兵……” 谢景淮被政委骂得灰头土脸,但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最后,政委嗓子骂哑了之后,想喝口水,发现杯子里一滴水也没有 。 谢景淮发现后,眼疾手快地给政委接了水。 高政委接过水,狂灌了一口后,再次收了谢景淮的结婚申请报告。 然后又说道: “给你的假期,够你把媳妇哄回来了吧!” “不够,我在批几天给你!” “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谢景淮听后,感激地看了看高政委,然后点头说道: “够了,政委!” 高政委看了看人,然后挥手让谢景淮滚了! 挨,这届的年轻人不好带,一个个情路坎坷,还有那个糟心女儿也是,简直操碎了他的心…… 而此刻,谢景淮在回忆当中想到早上政委的话。 沉寂下去的心又重新有了希望,自己不能就此放弃。 媳妇昨天应该是被自己伤害到了,心里难过,所以…… 但媳妇绝对不会那么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她应该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简单地安抚一下那小子的情绪…… 媳妇以前家境殷实,应该留过洋,在西方,拥抱只是一种礼仪…… 谢景淮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眼睛却死盯着左木拉的手不放。 该死的,他那手怎么还不松开媳妇…… 好想上去把他胳膊卸了,怎么办? 可是那样做,媳妇肯定会生气的! 而就在谢景淮犹豫纠结,胡思乱想之际,黎初松开了左木拉。 然后,就感觉到有一双炙热无比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黎初转头一看,原来是谢景淮! 第 59章 情敌见面,怎么兄友弟恭了? 但黎初仅仅只是看了谢景淮那么一秒,就移开了视线,仿佛不认识谢景淮一般。 可这细微一眼之中的情绪波动,即使极其微小,但依旧被左木拉觉察到了。 他寻着黎初的方向看去,警惕的目光顿时变柔和万分,来人原来是哥哥的战友:谢大哥。 然后,黎初就见平日里大家眼中的阴湿男孩,瞬间变得阳光四射起来,他越过走廊里的人群,跑向了谢景淮。 那样子,仿佛就像见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一般。 而谢景淮也在那男子转身的一刻,刹那间愣住了! 没想到,刚刚让自己醋意横生,险些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居然会是左宴州的弟弟! 还好,他刚刚没有上前质问二人,否则…… “谢大哥,你来这里 ,是因为我阿奶……” 谢景淮在听到左木拉的问话后,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反应了过来。 然后说道: “阿左,慎言!” 随后,左木拉意识到自己因为见到谢景淮而过于高兴 ,险些忘了所处的环境。 他阿奶做的事情是过分,但不能在这里公然说开,否则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左家就惨了! 随后,左木拉才改口说道: “谢大哥,你是不是因为我母亲才来医院的?” 谢景淮看了眼黎初,见她没有要理自己的样子。 于是只能说道: “干妈,现在情况如何了?” 左木拉听后,说道: “多亏了黎初姐姐,我阿妈已经没事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妹妹!” 听到左母平安生产,谢景淮也挺为左家高兴的。 毕竟,这都是好兄弟宴州的亲人。 随后,左木拉就带着谢景淮来到黎初面前,说道: “姐姐,这位是谢团长,是我哥哥的战友!” 黎初听左木拉介绍后,了然于心。 她就说了,她昨天去军区找他,死话不见人影。 这可半天的功夫,人就站到了自己面前,原来是来慰问战友家属的。 黎初闻言,像陌生人一样礼貌性地点头示意。 那态度十分客气疏离,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夫妻之间亲昵与关切。 仿佛谢景淮对她而言就真的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但就是这么简单淡漠的态度,却刺得谢景淮心尖阵痛无比。 她宁愿黎初像军区的那些嫂子对待丈夫一样,狠狠骂他,或者是动手揍他,都无所谓。 可黎初待他,别说拳打脚踢了,甚至都不愿多看一眼。 左木拉看二人之间似乎存在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刚想问些什么,却被自己的父亲叫住了: “左木拉,你进来照看一下你妹妹,我要去给你母亲买点东西去!” 左木拉本想说自己去买,然后顺道带黎初去吃饭。 可是,父亲要亲自去买的东西,应该是他这个儿子不方便去买的。 所以,左木拉只能认命地去照顾自家妹妹。 但去病房之前,还是对着谢景淮说道: “谢大哥,时候不早了,你带姐姐去吃点东西吧!” “折腾了一夜,姐姐应该饿了!” 黎初不想再和谢景淮有任何牵扯,本想对左木拉说不用了。 可谁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尴尬得脸色泛红,但在感受到两个男人都在看她之后,极力让自己就恢复平静。 但是,她那微红的耳根,还有眼底的羞涩,依旧落在了谢景淮眼和左木拉眼中。 左木拉感受到自己的姐姐是真的饿了! 就把黎初往谢景淮身边轻轻一推,然后说道: “姐姐,去吧!” “谢大哥算我们半个左家人!” “你跟着他去,不会有啥事的!” 黎初听后,也不好跟左木拉说,你的谢大哥可是我的前夫,哦,不,前夫都不算! 最多算个一夜情的情郎! 所以,只能无奈无奈地跟着谢景淮走了! 而傻小子左木拉后面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它居然脑子生锈了,把心爱的姐姐推向了别人! 黎初跟着谢景淮出医院后,本想扭头就走的。 她现在和谢景淮之间的关系,没必要和他一起吃饭。 她就算饿了,她自己兜里也有钱。 可她刚要走,却被谢景淮给一把抓住了手! “黎初,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黎初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领口领章衬得脖颈愈发利落。 他的眉眼仿佛被老天爷精雕细琢过,剑眉斜飞入鬓。 眉峰锐利得像未出鞘的剑,眼窝略深,眼瞳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看人时总带着一股沉稳的英气,不笑时是肃然的,笑了眼角会漾开浅纹,倒添了几分温和。 他的鼻梁高挺笔直,下颌线清晰得像刀刻,抿着唇时唇线分明,唇色是自然的淡红…… 他的肩背是那么笔挺,像棵经了风雨的白杨树,哪怕只是随意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周遭的风都慢了半拍…… 看着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黎初不知怎么了,忍不住就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新婚夜: 那夜,他的双臂线条是那么紧实,青筋随着运动时微微起伏…… 他抬手抹汗时,腰腹肌肉随之绷紧,紧实的腹肌块垒分明,每一寸肌理都浸着力量感…… 让她每每想起,都脸红心跳…… 她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按着她的喜好长得。 若没有昨天的事,她是很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 可是,那又如何? 他结婚报告都没申请,那么足以证明他就是一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渣男再好,也要远离! 随后,黎初冷淡疏离地说道: “我认为,我和谢团长之间, 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也不觉得,我们是那种可以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的关系?” 谢景淮一听,黎初在生气,但他们的误会,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能饿肚子! 但现在也不能惹黎初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么,你就当做,我是在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请恩人吃一顿饭,这应该可以吧!” 第60章 这也算和媳妇间接接吻了吧! 在谢景淮的再三恳求下,黎初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方面是,她的确饿了 ,老是和他在这里耗下去,也没有意思。 另一方面则是,看谢景淮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 明明昨天对她爱搭不理,现在却用一副看狗都深情的眼光看自己。 所以,有些话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他说清楚,免得以后再做纠缠! 想通之后,黎初就跟着谢景淮去了附近的国民饭店。 他不知道黎初的喜好,只知道她不吃肥肉! 所以,当服务员问他们先吃什么的时候,他就示意服务员问黎初。 在吃饭这件大事上,黎初没有和谢景淮客气,她在末世饿怕了! 所以,对食物极其尊重,开到这里后,也很认真地按时吃每一顿饭。 再者,她现在一个人吃, 两个人补! 谢景淮是孩子她爹,她吃他几次肉,又如何? 所以,黎初点菜时,没有和谢景淮客气。 直接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小鸡炖蘑菇,一个酸菜鱼,然后还点了一份醋溜白菜,又外加一大碗米饭! 点菜的服务员在听到黎初点了这么多肉菜后,眉头都拧做了一团。 这还过不过日子呀,一顿饭就点了三荤一素,这也太奢侈了吧! 虽说有个军人丈夫,但现如今 ,哪家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俩半花…… 她这样铺张浪费,回去肯定会被打的! 于是,服务员决定善意地提醒一下黎初,以免酿成悲剧。 “这位女同志,你要不要换一下菜呀?” 被提醒后的黎初,抬头疑惑地看着服务员: “我点的菜,今日没有吗?” 服务员看黎初显然没有理解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刚想说些什么。 就听旁边的军官说道: “按她说的上菜,然后再加一碗红糖煮鸡蛋!” 服务员看这个军官非但没生气,反而又给自己的败家媳妇点了一份红糖煮鸡蛋。 看着对面的那个女子,服务员顿时羡慕不已! 来国民饭店吃饭的人不计其数,有钱的她也见过不少,但对自己媳妇如此大方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于是,也没想着劝黎初换菜了,拿着点好的菜单,去给她们上菜了! 过了一会儿后,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被端了上来,这个时期的食物都是纯自然没污染的! 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发! 谢景淮看着黎初看着食物眼神都亮了,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小媳妇是个吃货。 于是暗自下定决心,待会儿回去就去请教部队食堂的大叔。 据传言,食堂掌勺的大叔,祖上可是有人做过御厨的,所以,他的厨艺可是数一数二的! 等他学会了,就给媳妇亲自做菜。 有句话不是说,要捉住一个人的心,就得抓住她的胃吗? 只要媳妇肯原谅他,别说做饭了,让他干啥事他都愿意! 黎初见谢景淮半天不动,也不等他了。 吃饭不积极,思想肯定有问题! 于是 ,黎初拿起筷子就开动起来。 她用筷子夹起软乎乎的一块红烧肉,一口咬下去,红烧肉的皮先在齿间抿出些油香。 稍一用力,软嫩的肉就化在嘴里,咸甜裹着酱色的醇香味,连带着那点汤汁,都鲜得让人咂舌半天,咽下去后,舌尖还沾着回甜……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吃第二块,黎初也这么做了。 可当她还想吃第三块时,嘴里淡淡回起的肥油味却让她不敢继续在夹了! 红烧肉是好吃,但她只喜欢吃瘦肉和皮子,刚刚吃的那两块肥里带瘦的,已经是她的最大的极限了…… 于是,黎初只能遗憾地放弃红烧肉,转而去夹鸡肉! 黎初的小动作,自然被谢景淮看在了眼里,而谢景淮也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小媳妇不吃肥肉。 于是,把自己的碗推到黎初面前,说道: “你如果不吃肥肉,可以给我!” 黎初听后,一愣,刚想说不用,可看着面前那鲜艳欲滴的红烧肉,最终还是没忍住,向谢景淮妥协了! 然后,这顿饭就是黎初吃红烧肉时,把肥的都给了谢景淮,然后又吃了点鸡肉。 而在她喝鸡汤的时候,谢景淮还细心把鱼刺挑了,才把鱼肉送到黎初面前…… 黎初这顿饭,吃得无比畅快! 最后谢景淮确定她吃饱后,才把她吃剩的全部吃了! 黎初看着,刚想说那沾了自己打的口水,让他不要吃了! 他这样,她和他,岂不是算间接接吻了。 但又想到这个时代,食物珍贵 ,浪费可耻 ,也就没有阻止谢景淮了! 二人吃饱饭后,黎初不打算回医院了。 左母那边情况已经稳定了,她也不用接着去了! 等她出院回家后,她提前弄点灵泉水,到时候让左木拉送过去就行! 她还是回家吧! 这里的气候不错,她想在这里定居,所以得回去好好谋划一下,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毕竟,以后她除了养自己,还要带娃。 空间里的东西现在是不能拿出来的,所以,她还是得脚踏实地地赚钱! 她想着想着,也没注意,“碰”地一下,就撞到了一堵肉墙。 她想着想着,也没注意,“碰”地一下,就撞到了一堵肉墙。 "唔......"她痛得闷哼,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抬起头,看向罪魁祸首,原来是谢景淮。 心想,这人是铜墙铁壁吗? 怎么撞上去那么疼? 然后,黎初眼神哀怨,捂着鼻子说道: “你怎么还没走?” 看到黎初撞到鼻子,谢景淮本想给她检查一下,可又怕惹她生厌。 然后才说道: “你要去哪里?” 黎初没理谢景淮,自顾自地往村里固定地牛车站走去。 谢景淮看她走的方向,说道: “城里每周日才是固定的赶集日,平日里是没车回村的!” “我知你不待见我,但是,请你不要难为自己!” “毕竟,从城里到村里,整整有20公里,你用脚,得走几个时辰……” 黎初一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既然有免费的司机,那么,又何必自讨苦吃! 吃苦不是福,越能吃苦的,只会吃更多的苦! 第61章 黎初为左木拉求情,谢险些把自己醋死 就这样,黎初就跟着谢景淮上了车。 可上车后,黎初不想和谢景淮说话,就假装睡觉。 可没想到,随着车子缓慢颠簸,她居然真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谢景淮观察到副驾驶的黎初睡着了,减速靠边停车后,脱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黎初的身上。 随后,又开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谢景淮都在寻思着待会儿该怎么和黎初解释。 然后,突然军车碾过石子路,哐当一声震得帆布顶都颤了颤。 谢景淮握方向盘的手略微紧了紧,然后又把车速放缓了些。 就怕惊扰熟睡中的可人儿,然后,谢景淮瞥见黎初靠在车壁上,侧脸埋在他的军衣里,眉头轻微地蹙了蹙,但好在人没醒…… 车速慢了下来后,谢景淮突然感觉周围安静极了,静得能听到黎初的呼吸声和他的心跳声。 他索性把车子再次停了下来,在小妻子熟睡时,大胆地看着她。 车窗外的阳光细碎地撒在她的脸上,她睫毛颤了颤,像只累坏的蝶…… 此刻,她的呼吸轻得像一缕烟,唇瓣也抿着,让谢景淮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倾了倾身想要靠近,又猛地顿住,后视镜里自己的影子都带着急色…… 他在心里骂了暗自鄙视了自己禽兽,在这个时刻居然敢对她…… 然后,他喉结滚了滚,终是只伸出指尖,极轻地把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可当指腹蹭到她耳廓的温度时,烫得他指尖一缩,又怕动静大了惊她,于是,谢景淮僵着身子不敢动,只是望着她,喉间一阵一阵地发苦…… 在火车车厢时,黎初认出了她! 所以,极其自然地亲近与靠近自己! 而他,原本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可却在却弄得想多看她几眼都偷偷摸摸地像个贼一样! 此时,谢景淮无比怨恨当时失忆的前的自己,怎么眼盲心瞎到不查证不取证的情况下,就撤销了离婚申请……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的他,正因为对黎初多年爱而不敢宣誓的情感,所以才卑微地觉黎初看不上她! 而他当初撤销结婚申请,也不是因为怨恨黎初,而是因为想成全黎初。 痛苦挣扎了一番后,谢景淮重新驾车前行…… 而黎初这边,也只是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醒来时,一股独属于谢景淮的清冽纯净气息扑鼻而来,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低头一看,原来是谢景淮在自己睡着时,把自己的军衣外套盖在了自己身上! 害她还以为他趁他睡着…… 想到自己刚刚险些误会了人,黎初就感觉有些不自在,现在再次装睡是不可能的了! 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干巴巴地尴尬一路吧! 然后,黎初想到了左木拉奶奶的事。 于是,就对谢景淮说道: “你来医院,是不是追究左木拉奶奶搞封建迷信的事?” 谢景淮本想说他是特意为了她才去的,可是,又怕黎初听后,反感了连话都不和他说。 于是只能点头承认! 黎初见谢景淮承认了,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自作多情,以为他是刻意去找自己的。 否则,现在丢脸就丢大了! 然后,黎初又说道: “这事我就在现场,和左木拉没关系!” “一切,都是老一辈的人思想固化,故意作妖的,虽然可恶了些,但也不是刻意和上面作对的……” “你能不能网开一面,不要上报……” 谢景淮听到黎初为左木拉求情时,方向盘猛地偏了半寸,轮胎擦过泥土路面发出刺啦一声。 他眼尾的余光还凝在仪表盘上,指尖却瞬间攥紧了方向盘! 黎初,什么时候和左木拉走的那么近了,明明一路上,她一直不肯搭理自己,可现在为了他,却和自己求情…… 然后,谢景淮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左木拉求情?” 说这话时,谢景淮的声音嘶哑无比,尾音都带着点发飘的颤。 车窗外的树影飞似的往后退,可他眼里,此刻什么都落不住,只有副驾驶位上的那道倩影…… 黎初闻言, 一愣,什么她要为左木拉求情? 她说的是事实好不? 但如果谢景淮觉得她是在求情, 那么就算她在求情吧! 于是,就说道: “左木拉她救过我 ,礼尚往来罢了!” 谢景淮听后,心安了不少! 但想到左木拉那个十恶不赦的作妖奶,若不严惩,可能会继续蹉跎干妈一家。 然后说道: “黎黎,这事我不能隐瞒,必须如实上报!” 黎初见谢景淮居然不给自己面子,气愤不已! 然后就说道: “你怎么揪着不放,明明就不是什么大的事情,这事,他们左家回去会自行处理的……” 谢景淮本想告诉黎初,这已经不是左奶奶第一次犯事了。 之前甚至还有人因为左奶奶封建迷信而丧命,所以他不能答应她…… 可还没来得及说,就听黎初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 “才不管这事?” 谢景淮听后,想了想,这次这事,就算他不上报,左罕叔应该也会上报。 他上报和自己上报,也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能借此让黎初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那倒也不错。 于是,说道: “如果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这事,我就不会插手!” 黎初听后,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谢景淮。 心想,这男主难道真的有病? 他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不愿意和她这个身份敏感的资本家小姐扯上关系吗? 怎么才隔了一天,就变卦了? 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他可图的东西呀? 还是说,他发现了自己的空间秘密? 但这似乎也不可能! 谢景淮见黎初沉默不语,就当她同意了! 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新婚夜之后,我出了紧急任务,在出任务时,伤了脑子,就没了记忆!” “就是你在后山救我那次!” “所以,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我的新婚妻子,甚至忘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 “是后面回了部队,我看见了自己撤销回来的结婚报告,和一封写着你虐待我母亲还出轨的信!” “所以,你来随军我才会……” “我知道,是我眼盲心瞎,但我依旧希望,你能重新给我一个机会!” 第62章 媳妇知道了真相,可依旧不原谅怎么办? 黎初听了谢景淮的话后,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刘秀给你写信了!” “什么时候的事?” 谢景淮听后,回想了一下,说道: “就我出完任务回来时收到信的,大约在6月12号!” 黎初听后,心下一沉。 妈的,这不就是自己刚刚穿越来的那天吗? 没想到,刘秀那么早就给谢景淮写信造谣了! 这一点,是她疏忽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如此轻易地放过她们一家。 谢景淮听后,见黎初没啥反应,然后又说道: “是妈到部队, 和我说了事情的始末后,我才知道,被刘秀给蒙蔽了!” “也才知道,后山上救我,和火车上我遇到的女子,是我的新婚妻子!”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只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照顾……” 黎初听了谢景淮的话后,连忙说道: “我刚刚只答应了给你解释的机会,其他的,我可没有承诺过你……” 谢景淮听黎初这么说,眼里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下去。 看来,请求黎初原谅的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得徐徐图之! 黎初刚刚听到谢景淮提谢母时,心中一暖,然后说道: “妈,哦,不,阿姨还好吗?” “她眼睛现在看得见了吗?” 谢景淮听到黎初主动关心自己的母亲,心里欣慰不已。 但黎初又突然改了口,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愚昧和无知! 母亲和黎初相处得那么好,可他居然还怀疑黎初虐待自己的母亲! 然后,谢景淮就开口说道: “你夹在衣服的信,我昨天才看到, 所以……” 黎初听后,突然大声地说道: “你是说,妈自从和你回部队后,一次针灸治疗都没有过?” 谢景淮歉疚地点了点头。 黎初无奈,只能坐在车里生闷气。 她好不容易把谢母的身体调养好,眼睛也治疗得七七八八了! 只要,针灸恢复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恢复光明的! 可如今治疗间隔了那么久,她之前的努力可谓是白费了! 谢景淮见黎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哄她,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黎初仍旧不理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埋头继续开车! 而黎初在后面的路途中,倒也没有一直在生谢景淮的气,而是一直在想着谢母的眼睛。 谢母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她不能不管她! 可是,她和谢景淮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闲杂人等是不能私自出入军区的…… 车子不急不缓就这么走着,没多久就到了黎初落脚的地方: 左家寨,这是一个基本全是彝族人居住的小村子。 这里民风淳朴,但老一辈人的固有思想也还是根深蒂固,所以,上面并没有指派任何知青到这这个地方。 这里的管理,基本是村长在管,在不涉及思想问题上,部队很少插手! 然后,近几年来,部队里的家属也还会同村里的村民交换物资! 车子只能开到寨子门口就上不去了,所以,剩下的路,他们得自己走回去。 下车后,黎初本以为谢景淮会识相地自己离开! 可是,她居然发现谢景淮居然不要脸地跟着自己来了! 而且,他手里居然还提着红糖、麦乳精和大白兔奶糖…… 这人是脑子有病吗? 这些东西,不是在医院里就应该给左大妈了吗? 怎么现在又提着来了? 不过,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和她无关! 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村里不少熟人。 她像往常一样和她们打招呼。 “小初,回来了?” “谢团长,你怎么有空来?” “小初……” 虽然看似寻常无比的寒暄问话。 可黎初总感觉,村民们在和她和谢景淮打完招呼后,眼神总会有意无意地往二人身上来回地看。 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样! 这眼神,让黎初无比熟悉。 因为,她刚到这个寨子时,就发现里这里的婶子和阿婆和刘家村的一样 。 没事时就喜欢围在一起蛐蛐西家长,再唠唠东家短…… 当面有疑问不敢问,背地里却八卦得不行。 黎初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要成为这些人口中议论的对象,就转过身愤恨地看了一眼谢景淮,那眼神要有多幽怨, 就有多幽怨…… 谢景淮被黎初瞪得有些不知所措,心想,难道是她不愿意自己跟着她上去! 可是,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手里的东西给她送回去! 她现在一个人住 ,没人照顾她,她又怀着孩子…… 而二人不知道的,他们这样的相处,在旁人眼里早变了味! 流言蜚语在黎初遇到的第一个人离开时,就已经开始传播了…… 所以,黎初人都没有到家,她的好房东左婶子就咋咋呼呼地来了! 只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初丫头,初丫头,村里说你勾了个军官回来,还是谢团长?” “妮子呀,你可别犯糊涂,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是要……” 黎初一听 ,转身又狠狠地瞪了谢景淮一眼,这丫的,肯定是故意的! 若她现在不承认她和谢景淮的关系,那么,明天关于她勾引野男人的流言蜚语估计得在左家寨里飞上天! 于是,在左婶子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 黎初就对左婶子说道: “婶子,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身后的这位,叫谢景淮,是我的丈夫!” 左婶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上下打量着谢景淮一遍。 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五官俊朗…… 即使提着一堆杂物,依旧掩盖不住浑身上令人望尘莫及的军人强势气场。 检查完毕,确实是谢团长无疑! 可等等,初丫头说什么? 谢景淮,谢团长是她的丈夫? 她听错了? 还是在做梦? 于是,左婶子暗戳戳地掐了自己一把,结果,却疼得她直吸凉气! 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又看着黎初,悄悄地把人拉到一边再次问道: “初丫头,谢……谢团长,他……他真是你的丈夫?” 第63章 糟糕,把媳妇的小衣服洗坏了 黎初转头看了看谢景淮,然后对左婶子说道: “是的,我当初来,就是来部队随军的,只是我自幼懒散惯了,所以就选择住在了这里!” 左婶子一听,视线在黎初和谢景淮俩人身上又来回审视了一番,最终感叹道: “初丫头,别说哈!” “这么咋呼呼地一看,其实我发现,你和谢团长其实还是挺配的!” “男才女貌,以后你们生的孩子呀,一定是大西南最靓的崽……” 说完这句话后,又贴着黎初的耳朵悄咪咪地说道: “黎丫头,我和你说,你得看紧你家男人了,他实在太耀眼了!” “我们这个寨子里,盯着他的姑娘,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呢!” “我还听那个方副团长说,就连他们部队的女兵,医生都喜欢往谢团长跟前凑呢!” “你呀,得长点心!” “该去部队盯着就去盯着,别到时候自家的肉,被狗叼了,你都不知道……” “婶子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作为你的房东。” “我现在就去帮你把寨子里的那些野花给掐了!” 然后,黎初就见左婶子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黎初笑了笑,心想,这哪是帮她去掐野花。 明明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八卦之火。 拿到第一手情报,想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卖弄了! 看着左婶子走后,黎初回头,就看到谢景淮那双满是希冀的眸子。 然后黎初挑了挑眉,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你别……你别……误会哈,我是怕以后肚子慢慢大了,到时候村里的流言蜚语淹死我!” “我……我可没有原谅你!” 话落,黎初抬腿就走了! 可走了一会儿,发现谢景淮那傻缺没有跟上来。 回头一看,居然发现那个傻子愣在原地傻乐乎! 自己公布他孩子父亲的身份,他就有那么高兴吗? 可是,他明明…… 算了,不和傻子计较! 自己给婆母带的灵泉水,估计应该已经喝完了。 她得准备一些让谢景淮带回去,虽然现在她不想和谢景淮有过多地牵扯。 但婆母对她的情谊是真的,她不能置之不理。 随后,黎初也没有再管呆愣着的谢景淮,而是先回屋去准备灵泉水了! 而沉浸在莫大喜悦中的谢景淮,再次抬起头来时。 发现小娇妻已经马上就要到屋了! 随后, 谢景淮也紧跟着上去。 可到了门口,谢景淮却止步不前了,黎初没让他进去。 他不敢 ,怕一个不小心媳妇连孩子父亲身份都不给他! 所以,谢景淮只好先把买来的东西先放在了门外的的一个摇椅上! 然后 ,谢景淮才仔细地打量着黎初租住的这个小院子。 这个院子应该是刚刚那个婶子家之前的住所,有一个主屋和一个厨房。 都是用土坯墙垒起来的,屋顶上铺着的还是茅草。 可能由于有些年代了,土坯墙已经被雨水冲得有些斑驳,墙头还爬着些杂草。 茅草屋顶边缘也塌了块角,露出底下的木椽子。 院子没扎篱笆,只有用碎石块垒起的半人高的矮墙。 墙根还堆着些没劈完的柴,半盆衣服也泡在井水旁边还没来得及清洗…… 谢景淮看着这一幕,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 她以前,应该被家里养得很好,如果不是嫁给了自己。 她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偏远的山区里。 撑着羸弱的身躯自己劈柴种地,洗衣做饭…… 想到这些,谢景淮就无比自责! 而在屋内的黎初,快速从空间把灵泉水弄出来后。 刚好看见谢景淮把军装脱下来放好,转身又见他抄起墙角的斧头。 他那胳膊一抬,白衬衫的袖子顺势滑到肘弯,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 一时之间 ,黎初有些看呆了! 那是常年训练才能练出的结实弧度,青筋在麦色皮肤下若隐若现,让黎初忍不住想到新婚夜…… 那晚,他的臂膀也是这么强健有力,青筋也是如此的。 就算关了灯,她借着月光也还是看见了! 谢景淮这边,斧头落下时带着沉稳的风。 “咚咚咚”一声声木材劈裂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在小院里奏响起来,像一篇悦耳的音章,让黎初听得出神。 随后,黎初看见木屑的碎渣溅起。 谢景淮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下颌线绷得干脆利落。 其实,黎初挺认同左婶子的一句话的。 眼前这个男人,的确帅得人神共愤,也有让女人为之倾倒的资本。 正当黎初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时,黎初居然发现谢景淮那头蛮牛。 居然把她这个个月要用的柴火都给尽数劈完了! 这都不说,她居然发现谢景淮劈完柴后,都不带休息地,又跑去了水井旁,极其自然地打井水。 然后,就蹲下身子去搓洗黎初换下来的衣服,他的指腹蹭过布料时,水花溅在他手腕上,手臂的肌肉随着洗衣的动作轻动,带着种说不出的利落劲儿…… 同样是洗衣服,换了一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人来做,那感觉就顿时不一样了。 一举一动,让黎初觉得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里发紧。 谢景淮做事认真且快速,没多久,盆里的衣服就被他搓洗得差不多了! 然后,黎初突然发现谢景淮洗衣服的手停住了。 她在屋内,又向窗口走近了几步,才发现那个让谢景淮愣住的原因。 原来是,他把外衫和裤子都洗完了。 现在正盯着她的内衣内裤…… 而也就是这么一瞬间,黎初尴尬得简直要当场扣出三室一厅了! 她的内衣不是这个年代那种传统的小背心,而是现代那种带有风情的蕾丝套装内衣裤…… 这还是在末世收集物资时,黎初收集物资的超市隔壁是一家情趣内衣的店铺。 她那个时候没男人,想着反正穿里面,也没有人会注意到,索性随手就收进空间了! 后面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原主身材发育得实在是过于火辣,特别是那一对…… 怀孕后更是进行了二次发育,她若只穿背心,走路都晃悠得难受!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就从空间内拿出了几套略微保守那么一点点大的内衣裤出来穿。 没想到,就这么赤裸裸地以这种方式呈现在谢景淮面前! 早知道,她就不犯懒,好好地,泡啥衣服嘛! 就在黎初不知如何是好时,谢景淮居然闭上了眼睛,然后闷下头去搓洗…… 可任凭他怎么闭眼,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谢景淮有一次痛恨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新婚夜的红肚兜,现在的黑色蕾丝…… 只是,这么少的一点点布料, 能遮住新婚夜时的那对饱满吗? 脑子里虽然已经混沌不堪,但谢景淮手下动作依旧没慢。 只是,搓洗的力道明显比之前大力了很多! 然后,“次啦”一声! 谢景淮力度过大,直接把那件蕾丝花边内衣给洗坏了…… 刹那之间,谢景淮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而黎初听到声音后,也惊呆了! 然后,就在同一时间 ,黎初和谢景淮彼此看向了彼此!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第 64章 这白日青天,就要开始do了? 而正巧不巧,此时谢景淮手里还捏着那件被他搓洗坏了的小衣。 “我……”谢景淮张了张嘴,“我”了半天,依旧说不出什么。 他其实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把她的衣服给洗坏的,他都没怎么用力的…… 可是,指尖沾着的皂角泡沫顺着布料往下淌。 滴在地板之上,晕开一片片痕迹,谢景淮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就连军人身上的那点沉稳此刻也全部消散殆尽了。 他的耳根子和脖子“腾”地红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把小衣藏起来,可下一秒,才反应过来,黎初已经全都看见了! 在进行了一番强烈地思想斗争后,谢景淮嘴里干巴巴挤出句“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训练场上,随便一声就可以把新兵蛋子吓破魂的人活阎王。 此刻说话时,声音却比蚊子哼唧声还要小几倍,若不是黎初耳力好,她都怀疑自己怕是幻听了! 黎初没想到,一个扛过枪,流过血,炮火炊烟下从未胆怯过的男人,居然被这么一块小小的布料给拿捏了…… 如果此刻,这小衣不是自己的 ,黎初估计会逗弄一下谢景淮。 可现在,自己的小衣居然被一个大男人帮着洗了。 就算黎初性格在怎么大大咧咧,也还是忍不住尴尬了起来! 最后,只能认命般走了出来, 假装极其自然地接过谢景淮手里的洗衣盆。 然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道: “我来吧!” 谢景淮本想说衣服还没漂洗呢? 可是,想到那被他洗坏的小衣,最后只能把盆给了黎初! 然后,黎初端起盆背对着谢景淮去漂洗衣服。 谢景淮为了缓解尴尬,也快速走到院子里的杂草地上,开始清理杂草。 一时之间,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尴尬之中! 二人虽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说话,但都把耳朵竖得高高的,悄悄探查着彼此的动静呢? 黎初想,这人是铜枪铁臂吗? 劈完柴又去洗衣服,衣服洗完了又去除草,在他身上,这劲儿就使不完吗? 这边,谢景淮虽然也在背对着黎初除草,可眼神却依旧往黎初那边暼。 他刚刚打的水够她漂洗吗? 早知道,他就脸皮厚一些,把衣服漂洗了好了,再过来…… 在谢景淮纠结着要不要过去接着给黎初漂洗衣服时,黎初那边已经洗完了! 觉察到黎初可能转过身来,谢景淮手忙脚乱立马开始认真地除草。 可人一急起来,就容易出错,谢景淮手指攥住一丛深绿,猛一使劲,连带着底下那棵嫩生生的辣椒苗也一起拔了起来。 那棵辣椒苗叶尖还沾着些许晨露,根须上裹着的湿土簌簌往下掉…… 谢景淮心里再次“咯噔”一下,手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 黎初就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晒衣服。 谢景淮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慌忙把辣椒苗藏了起来,手背蹭到草窠子,划了道红痕也没感觉到…… 他偷偷觑着黎初的身影,赶紧用脚把刚才拔草的地方给扒拉平,又抓了把碎土盖在藏辣椒苗的地方…… 指尖沾着的泥土蹭到裤腿上,留下泥土印也没在乎! 他再次盯着黎初所在的方向,心怦怦一直跳个不停,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生怕黎初回头看见,又怕自己的小动作弄出声响,被黎初给看到…… 可她不知道的是,黎初也在为晒衣服的事烦恼着,根本没心思管他! 衣服洗后,要在太阳底下暴晒,特别是贴身穿的里衣,这样才能更好的消毒杀菌。 以往她一个人就是这么做的,反正把衣服晒在自个儿的地盘,别人也看不到! 可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这么在他的小院里。 她的小衣服,难道就这么赤裸裸地晒出来吗? 黎初纠结了许久,把小衣和底裤晒了出去,然后又用外衣盖住。 盖住之后,又把外衣拉开,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后。 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黎初地摸了摸肚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任何事都不能阻止她干饭! 最后,黎初把小衣赤裸裸地暴晒在阳光之下,向厨房跑去了! 她想,只要她脸皮够厚,尴尬的就是谢景淮,不是她。 她也正好借此机会,把人给悄无声息地赶走! 这边,谢景淮和那棵辣椒苗抗争了很久后,抬头才发现,黎初已经洗好衣服,去做饭了! 他立即拍了拍裤脚的泥土,来到水井旁简单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也没在管那暴晒在阳光下的小衣。 径直来到厨房,对黎初说道: “你去歇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黎初烧火的手一顿,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面前这个高大俊逸的男人,问道: “你会做饭?” 谢景淮听后,点了点头,然后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信中黎初的那个青梅竹马。 那人,是媳妇喜欢的人,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君子又远庖厨!” 所以,在自个儿媳妇的认知里,男人应该都不会做饭吧! 可自己这个泥腿子,别说做饭了,就连缝衣服他都会。 刚刚那会儿,他就寻思着把媳妇的小衣偷偷带回去缝好在给她送回来! 而黎初,在谢景淮说他会做饭时,她就把北方的菜系都想了一遍,在想让黎景淮做什么给她吃! 黎初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你会做棒子面贴饼子吗?” “就是那种用玉米面掺碱水,拍成厚饼贴在铁锅边的那个?” 谢景淮听后,一愣,说道: “你就只想吃这个?” “可你现在……” 没等谢景淮说完,黎初就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自己做了几次,但每次底部烤焦了,饼子却还没熟!” “这边的饮食又是以米饭为主,没人会做,你能不能做一次给我尝一下!” 话落之后,黎初就把头埋得低低的,眼尾也微微垂着。 纤细悠长的睫毛颤了颤,鼻尖轻轻皱了下,跟着就把嘴唇嘟了起来。 没有刻意地去撒娇,但带着点自恼又无措的委屈,唇瓣也抿得圆圆的,像只迷了路的小白兔一样可爱! 而这一幕,却无声地牵动着谢景淮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谢景淮觉得,黎初就是他此生的劫数,一旦遇上,再难逃离...... 谢景淮的喉咙动了一下,久久没有言语。 黎初见人没反应,又接着说道: “现在不可以做吗?” 谢景淮反应后,声音嘶哑地回道: "好,现在就做!" 房内,原本是简单地在谈论做贴饼,可这话在门外的左婶子听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老脸一红,心想,年轻可真好呀! 这太阳都没落山,就要开始“做了!” 第65章 谢景淮和小衣彻底杠上了 而在房内的黎初和谢景淮,压根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个大乌龙。 黎初在谢景淮答应给她做贴饼后,内心早已忘记了她和谢景淮之间的关系, 以及二人现在尴尬的处境! 毕竟,一个从末世来的人,在生命安全完全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她满脑子只有吃的! 所以,此刻黎初对谢景淮态度也好了些,温和地和他说道: “那我帮你生火!” 看着眼前这张娇俏的面孔,谢景淮哪忍心让他受累! 把人请出了厨房,然后又借机把他刚刚买的东西快速提到了屋里。 和黎初说道: “你应该也累了,在这躺椅上休息一会儿吧!” “饼子做好了我叫你!” 黎初听谢景淮这么一说,也没和他客气,拿了把扇子后。 自顾自地在躺椅上躺好 边欣赏美男做饭,边纳凉! 可过了没多久,黎初就迷迷糊糊地在躺椅上睡着了! 而一心二用的谢景淮,在黎初刚睡着时就已经觉察到了。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黎初的面前,本想把人抱回屋里睡的,可又怕把她给弄醒。 最后,就打算回去给她拿个毯子什么的盖起来! 可来到卧室,发现床上的被子有些厚实了。 最近西南的天气有些多变,昼夜温差大。 早晚冷得裹被子,白日里却热得不行! 拿这个出去给黎初盖,应该会很热! 随后,谢景淮把目光投向了卧室里的衣柜。 薄一点的毯子应该收在衣柜里了吧! 带着自己的推断,谢景淮打开了衣柜! 可就在衣柜门被打开的瞬间, 闯入谢景淮眼中的 是一排眼尾扫到形式各样的小衣: 黑的、白的、透的…… 款式各式各样,但风格设计缝制得史无前例的大胆…… 谢景淮即使已经是第二次看到黎初的小衣,缀但还不受控制地愣在了当场。 他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床角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他的喉结滚了滚,视线像被烫着似的移开,耳朵再次却烧得厉害! 他的指尖掐着衣角拧了拧,连呼吸都放轻了,理智告诉他不该这边变态地盯着黎初的小衣看。 可是,潜意识里他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脑子。 眼睛忍不住继续瞟了看衣服,而脑子则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黎初穿上这衣服时的诱惑模样! 原来女子的小衣,还可以这样设计? 洗坏了媳妇的小衣时,他本想悄悄把那件带回去缝补。 然后哪天再去供销社给她重新买一件的。 可现在看来,这种让人血脉喷张的衣服。 供销社应该买不到,许是媳妇之前在国外买的。 既然如此,他只能自己动手亲自给黎初缝小衣了,想到媳妇新婚夜的那傲人的资本。 谢景淮想,其实媳妇的小衣还可以改进一下的,布料用料可以加一点 ,那样包裹性会更好…… 在谢景淮自己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黎初的嘤咛声! 然后,谢景淮猛地惊醒了过来,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 ,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他这么会……产生如此龌龊且变态的想法? 又惩罚性地给了自己几巴掌后,谢景淮快速地拿了柜子里的薄毯子,给黎初严实后! 又来到厨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给黎初炖了锅肉 ,又贴了饼! 把食物最好后,撤了锅里的火,只余一点火星子保持食物的热度。 然后,用烧黑的木棍在墙上给黎初留了字: “部队有事,他先走了 ,饭菜在在锅里热着!” 做好这一切后,谢景淮就打算离开,她现在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黎初。 他怕黎初醒来觉察到他的异样,她怕黎初厌恶他! 怕她骂他变态! 所以,只能先溜之大吉。 可是,在走到晒衣服的地方时,看着那件被他洗坏了的小衣。! 犹豫挣扎了一番后,谢景淮还是伸出了那双邪恶的大手。 把晒着的小衣扯了下来,然后塞入了怀中! 默默做完这一切后,偷衣小贼谢景淮顷刻之间又恢复成了那个高冷禁欲的高冷军官。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默然地开离开。 只是,离开时那略微有些慌乱的脚步。 和胸前那乍然鼓起的一角,还是无声透露出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关好门正准备离开 ,迎面又对上了左婶子。 左婶子笑眯眯地看了看谢景淮,捕捉到他眼中的慌乱脸上的红晕时。 咳嗽了几声,以过来人的身份对谢景淮说道: “谢团长,我知道你们小别胜新婚,但你也悠着点!” “小初年龄小,身子骨娇嫩,昨天累了一晚,你要爱护她多一些,别……” 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谢景淮立马明白了左婶子的言外之意。 咳嗽了几声,脸色涨红地说道: “婶子,你误会了 ,我只是……” 左婶子摆了摆手,摆出了 一副我懂,我理解的样子! 然后,又对谢景淮说道: “谢团长!” 在左婶子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谢景淮打断了她,说道: “左婶子,你叫我小谢就行,这里不是军区,没那么多讲究……” 左婶子听后,呆愣了几秒。 其实谢团长以前来他们寨子里时,就让她们直接叫他的名字或者小谢的! 只是那个时候,她们一个是军区赫赫有名大军官,而她们又都是平民百姓。 哪敢贸然去称呼? 可现在不同了,他是小初的丈夫,而小初又是她的租客,关系自然也不陌生了。 随后,谢婶子笑呵呵地说道: “小谢呀,改天不忙的时候就来给小初弄弄房顶哈!”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麻烦寨子里的人,这屋不修,下雨天没法住人!” 谢景淮听后,点了点头。 其实,他进屋时就已经计划好明天要来给黎初修房子的。 左婶子既然提了,那正好! 明天黎初问起来时,刚好当做理由向黎初交代。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想到,明天还能光明正大地来看黎初,谢景淮整个人离开时走路都是飘的! 而左婶子看着离开的人影,满脸疑惑,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谢团长吗? 第66章谢和方鹬蚌相争,小人恰好得利 谢景淮驱车回到时,刚巧不巧,正好遇到闲逛的方庭。 方庭一见谢景淮,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早上去家属院找谢大婶时,她告诉自己谢景淮去找黎初去了。 即使心里已经确定要放下黎初这个人了,可毕竟是第一次喜欢的女子,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而谢景淮一看就是从黎初那里回来的,要,想知道黎初的消息,问他准没错。 于是,方庭立即上前,焦急地问道: “老谢,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谢景淮这边,脚刚沾地,方庭逾矩的话就像根刺扎透过了他的耳膜,向他的心口扎来。 自己媳妇被好兄弟觊觎的愤怒,让他忍不住想要把方庭给狠狠打趴在地上! 可是他不能! 因为他那该死的特定性失忆,让他忘了自己媳妇的事。 从而导致方庭对黎初生出爱慕之心时,他没有及时阻止。 所以,导致现在的情况,他不能出手揍人。 但是,明明昨晚已经把事情说开了,方庭就算对自己媳妇再有想法,也得给我收回去! 想到这些,谢景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然后想直接绕过方庭,直接离开。 可却被方庭一把拽住了胳膊: "喂!老谢,我问你话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放手!" 谢景淮冷着脸,声音变得冰寒如霜起来。 方庭却不放: "老谢,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没必要闹得如此!" "我是一名军人,不会做出破坏军婚,抢自己兄弟媳妇的混账事情!" “再者,我感受得到,她一直以来,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来对待!” “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在后山也好,火车站车厢也罢,她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 这一点,方庭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因为那晚送黎初回去时,他就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疏离感! 谢景淮听后,内心极其复杂,他知道方庭内心的煎熬。 但对于靠近黎初的男子,他就是看不顺眼,就算那个人是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也不行! 就好比,早上看到黎初安慰左木拉时,即使他心里知道那只是朋友间简单的拥抱,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翻腾的醋意! 方庭见谢景淮依旧半天没说话,一时之间没了好脾气,然后就拽起谢景淮的衣领,想要教训他一顿! 就当为了他昨天把黎初拒之门外,也为了祭奠一下自己那还没开始就已宣告失败的爱恋…… 可下一秒,谢景淮的领口往被方庭挣了往下滑了滑,露出了一件样式独特的女士小衣…… 刹那之间,方庭的手像被烫了似的松开,指尖发麻。 微风风刮了过来,吹得他喉咙发紧,刚刚如火山般喷涌而上火气“唰”地灭了。 只剩下心口空空的疼,连骂谢景淮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他才从黎初那里回来 ,小衣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和好了,甚至还…… 最终,方庭哑着嗓子 极其不自然地说道: “她……她还……怀着孩子,你不要只顾自己!” 话落,就落荒而逃了! 对于方庭的误会,谢景淮没有过多地去解释。 只是小心翼翼地把黎初的小衣再往衣服里塞了塞然后重新把自己的扣子扣上。 反复确定外人看不到小衣后,才转身离开! 而看门的士兵,在方庭和谢景淮起口舌之争时,他们就想上前劝阻了! 可是,他们人还没靠近,二人就已经和解了! 刚刚一刻, 真的吓死他们了! 没想到,他们西南军区最强的双刃兵王,居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差点大打出手。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同志魅力如此高,居然能同时吸引俩大兵王。 刚刚隔得有些远了,他们只知道他们在为女子争论,却不没听到那个女同志的名字! 而这一幕,刚好被下训回来的沈耀看到,同样地,他也只是听到二人为女子争吵,并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他站在原地,内心雀跃不已! 他还以为,自己以后想要取代的人有多厉害呢? 没想到也是一个两个都是些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莽夫! 亏他这几日为了超越他们,还打起了120分地精神去啃军事理论、练枪法、做特训…… 如今一看, 是自己高度重视这俩个竞争对手了! 既然他们二人把软肋递到了自己面前,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于是,沈耀立即回就找到了谢婵。 谢婵此时,正被她的首长父亲关在家里准备文工团的考试。 她就不懂了,她堂堂一个首长的女儿,要进文工团其实就是他爹一句话的事! 可他爹就该古板,非要她自己硬考。 正当谢婵心烦意乱的时候,沈耀来敲门了! 谢婵打开门时,所有的心烦意乱在看到沈耀的那一刻,顿时消失殆尽。 她看了下,见四下无人,就一把沈耀拉回了自己房间。 离父亲回来还有2个小时,足够她和沈耀温存了! 随后,没多久,谢婵的房间就传出了男女暧昧的纠缠之声…… 一番激烈的纠缠后,沈耀掐着谢婵的腰,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阿婵,帮我一件事!” 刚被情欲浇灌过的谢婵,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比任何时候都要好说话。 随后,沈耀就让她把谢景淮和方庭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的事情 ,添油加醋地在军属院大肆宣扬! 这事 ,还是从妇女口中议论出来的最好,而谢婵就是自己最好的帮手! 毕竟,每次只要把她伺候舒服了,她就会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事! 还有一方面是因为,部队对于那些传播谣言的家属,大多也就言语教训一下,不会有任何实质性地处罚。 可却能以最快的速度彻底损坏谢景淮和方庭的形象,从而进一步影响他们二人在军中的威严! 最后,沈耀又命人悄悄跟踪谢景淮和方庭,想要找出那个令他们二人大打出手的女子! 然后,他在略显手段,勾引一下那个女子! 让她为自己神魂颠倒,从而帮自己去对付方庭和谢景淮。 到时候,整个西南军区,还不是他沈耀的囊中之物! 第67章谢始乱终弃,惨遭亲妈厌弃 流言蜚语这东西,一旦传播开来 ,就极其迅速。 三人成虎,也不是玩笑! 只不过 ,谢景淮和方庭为了黎初大打出手的事,明明是没有女主角的。 可不知怎么的,传着传着,这事就突然有了女主角。 甚至大家把他们二人为何争执的缘由都传得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的! 说谢大团长在休假时,大早上就眼巴巴地跑到了高政委的家门口。 苦苦等待着高岚 ,只为赢得美人的青睐…… 可惜,命运总是爱捉弄天下的有情人, 高岚居然和方副团长自小就有娃娃亲,方副团长在得知自己的媳妇被人惦记,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 可事实却是,明明是谢景淮的媳妇黎初被方庭惦记…… 而这所有的一切,作为当事人的方庭和谢景淮一无所知。 方庭被昨天的事打击过度,偷偷去他祖父严老那里,把其泡的养生药酒给一股脑全喝了,以求一醉方休。 被严老骂骂咧咧地照顾了一夜,人现在都还在昏睡着没醒呢! 而谢景淮为了早点去给黎初修屋顶,一大早起来就给自己母亲准备吃食。 人没离开过屋子,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的闲言碎语。 他母亲自从来了军区家属院之后,早上喜欢去院外的树下小坐一会儿,偶尔也会和院里的婶子们唠唠家常…… 家属院的婶子们,虽然嘴碎,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所以,之前在谢婶子面前,关于谢景淮撤销结婚报告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 怕她受到刺激,伤害到身体。 毕竟,这些家属的丈夫或儿子大都都是谢景淮的下属。 抬头不见低头见 ,为了家里男人的前途,他们自然不敢跑到谢母面前来嚼舌根!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谢团长已经逃离了他那个恶毒前妻的魔掌,重新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并且这人还是高政委的女儿,根正苗红不说。 要工作有工作,要颜值有颜值,和谢团长也般配,比那个资本家大小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现在见了谢母,自然刻意跑到他面前吹吹彩虹屁! “谢婶子,恭喜呀!” 一个中年妇女跑到谢母面前,笑盈盈地说道。 被突如其来地道喜,弄得不知所措的谢母疑惑不已。 但转念一想, 难道是小初随军的事有了着落了? 那可太好了,对于谢家而言,的确是大喜。 一想到马上要和小初团聚,谢母的眼眶一热。 独自来到军区家属院后,她整日寝食难安,盼星星盼月亮都盼望着黎初的到来…… 而现在,总算是让她给盼到了! 那孩子马上要来了,以后儿子身边,总算要有个体己人了。 谢母此时感觉心口像揣了团暖烘烘的棉絮,暖暖得舒服极了! 她待会儿回去,得让景淮再去给小初买床新的褥子,得买那种极软的,这样睡着才舒服。 他儿子床上那几块豆腐块被子,也就他那糙儿子睡得下去。 可不能委屈了她的宝贝儿媳妇…… 在谢母心花怒放,一心一意想着再给黎初买点什么好东西的时候。 那个中年妇女又开口说话了: “婶子,谢团长这姻缘呀!” “也算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也得亏他认清了那个资本家小姐的丑恶嘴脸,及时撤销了结婚申请报告!” “不然,哪有机会和政委的女儿走到一起呢?” “你老谢家呀,真是好福气呀!” 说着说着,路过的一些家属也停拍住了脚步,附和着说道: “是呀,是呀!” “多好的姻缘呀!” “虽然政委的女儿之前有娃娃亲,可是政委的女儿可是对谢团长情有独钟的!” “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一定会是谢团长……” 谢母越听越不对劲,脸色也越听越黑! “你们说什么?”谢母猛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耳边也开始嗡嗡作响。 只觉得她们说的话字字像针,扎得她心口止不住发疼。 不是小初要来随军吗? 景淮撤销了和小初的结婚报告 ? 喜欢上了政委的女儿不说! 还和别人抢女人…… 这说的是她那个从小疼到大的儿子吗? 众人见谢母不信,情绪还变得激动了起来。 以为她是高兴过度,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大喜事。 然后,又开口说道: “婶子,你没听错!” “谢团长探亲回来后,就已经撤销了结婚申请报告。” “现在,也已经重新找到了新的结婚对象。” “叫高岚,是高政委的女儿,我们部队里医务室的医生!” 谢母其实本不愿意相信的。 可一个人这么说,或许不能相信 。 可现在,这么多人都那么说,那么想必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情了。 还有,那些人说她儿子探亲结束后就撤销了结婚申请。 算算日子,不正是新婚后没几天的事吗? 她没想到,她踏踏实实地过了半辈子。 居然养出了一个为了权势抛妻弃子的畜牲。 这让她有何颜面去面对谢家的列祖列宗,去面对她捐躯赴国难的英雄丈夫…… 谢景淮做好早饭后,见母亲久久没有回来。 索性出来找人,众人在看到谢景淮后,顿时吓得找理由溜走了。 谢景淮走到母亲面前,本想把母亲扶回家。 可刚伸出手,却被母亲给甩开了! 然后,谢景淮就见母亲拄着拐杖自己摸回了家。 中途几次,还险些摔倒。 每当谢景淮靠近她时,她就像炸了毛的母狮子一般,用力挥舞着拐杖将他打开。 "走开、滚,不要别碰我!" 谢景淮被母亲推搡得连续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母亲如此情绪失控! 也是母亲第一次对他发那么大的火! 即使父亲牺牲时 ,母亲也没有…… 而他,作为儿子,连母亲为何这般都不知道…… 第68章 谢家祖训 谢母回屋后,谢景淮也尾随其后。 他才进屋,就发现母亲正摸索着父亲生前用过的最后一只粗茶碗。 父亲走的早,母亲为了养大他,夜以继日地做针线活,最后熬瞎了眼睛。 那个时候,家里的碗时不时会被打烂,有的是他年幼不小心。 有的则是母亲眼睛看不见摸索着做家务时打碎的。 后来,久而久之,家里父亲用过的瓷碗、茶碗所剩无几。 而这唯一的茶碗,自然也成了母亲唯一的念想。 谢景淮见母亲摸索着父亲生前用的粗茶碗,指腹默然地蹭过碗沿的豁口,弄得满手鲜血淋漓,她也只是指尖僵了僵…… 谢景淮见后 ,连忙想上前查看母亲的伤口,可却再一次被母亲给轻易避开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母亲正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家属说他儿子,探亲假结束才回去,就撤销了结婚申请。 现在,还和别人抢一个女同志的事…… 谢景淮刚想开口询问母亲发生了何事? 却看见母亲手里的茶碗“哐当”被她砸在地上,碎瓷片顿时四下飞溅…… 然后,谢母猛地抬起头,那双失了焦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天空,浑浊的泪“唰”地涌了出来,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打湿了衣襟。 谢景淮见此,心中蓦然升腾起一抹强烈的恐慌。 母亲是个极其坚韧的女子,父亲牺牲时,硬是没在他面前流过一滴泪。 那个时候,母亲告诉他,谢家的人,流血不流泪。 再大的苦难,也要咬牙坚持。 而现在,母亲居然哭了…… 想到这,谢景淮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母亲: "妈!您怎么了!" “你别吓我!” "你给我滚开,别碰我!" 谢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谢景淮,跌倒在地,被碎片刺伤也不管不顾。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谢家也没有你这样的人子孙!” 谢母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谢景淮看母亲摔在地上,心痛如绞,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如此? 看着母亲浑身伤痕累累。 谢景淮强压住心疼,上前把母亲从地上拉了起来,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然后跪到了自家母亲的人面前,语带恳求道: "妈,到底怎么了?” “若我做错了事,您打我就成,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谢母仿佛顷刻之间泄去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淡漠地问谢景淮: “你还记得谢家的祖训吗?” 谢景淮听后,点了点头,说道: “心向国!” “行护义!” “骨要硬!” 谢母听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然后说道: “我看你是嘴上记得,可心里却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谢景淮听后,立即说道: “妈,我没有忘记,这些年无论走到哪,我都一直铭记于心,并且身体力行地去践行!” “心向国:国是家的根,您自小就和我说,见到红旗要挺直腰杆,听着军号要热眼眶…… “长大后有了本事,要先想着给国家添加瓦砖,别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所以,我也如父亲一般,成为了一名军人……” “行护义则是说:在见到歪理别缩头,遇着弱人时别冷眼。” “不用做多大的英雄!” “但一定要记住:暗处有人哭时,就递盏灯过去; 道理被压着,就尽可能地多说句公道话…… “这些,儿子也一直在做!” “骨要硬”则是:不为好处弯下膝盖,也不因怕事而藏起真心。” “我们谢家的脊梁,得比山脚下的老松树还要挺直!” 谢母听自己丈夫留下的祖训,谢景淮一字不差地记得,可却依旧…… 心里的那股怒火,就更加沸腾了! “你明明什么都记得,那你为何还要为了所谓的权势,所谓的前途,始乱终弃另结新欢?” “我承认,当初给你娶媳妇,没有完全征求你的同意!” “可你不也是把人给睡了吗?” “那个时候,妈没拿刀逼你吧!” “既然都和小初有了夫妻之实,回部队后为何又撤销了结婚申请报告?” “还有, 你和你们部队一个叫方庭的男同志一起抢一个政委的女儿又是怎么说?”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混账事!” “你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爹交代?” 谢景淮听后,整个人都懵逼了! 连忙说道: “妈,结婚申请报告的事,另有隐情,我待会和你说!” “但为了前途和方庭大打出手, 抢女同志的事纯属子虚乌有!” “家属院都传遍了,你还不认!”谢母见谢景淮不承认,下意识地又说道。 谢景淮无奈,只好把所有的事,都全盘托出! 谢母听后,有些不可置信,然后不放心地问道: “你是说,你们是为了小初打架的?” 谢景淮点了点头。 然后,谢母又问道: “你说刘秀写信向你胡诌,说小初虐待我?” “还红杏出墙?” “是的!” 谢景淮接着回道。 然后,谢母直接一巴掌呼在谢景淮头上,说道: “你是猪脑子吗?” “别人三言两语,你就有本事误会小初!” “活该小初到现在都不原谅你!” 谢景淮听了母亲的训斥后,惭愧地低下了头,然后说道: “妈,我没了一些记忆,所以我也不确定自己当初为何会轻易放弃黎黎!” “但有一点,儿子可以肯定,我绝对不是因为她资本家的身份!” “也更加不是因为前途……” “因为,重新去申请结婚报告时,政委告诉我。” “我曾经为了和黎黎结婚,接过九死一生的任务!” “妈,你要相信我,也相信自己的教导!” 谢母听到儿子已经重新申请了和黎初的结婚报告,脸色才缓和了些。 最终,才决定暂且相信这个兔崽子! 然后问道: “那小初呢?” “她现在在哪?” 第69章 谢母眼里只有儿媳,没有儿子 谢景淮听后,如实地说道: “妈,现在小初在左家寨,我昨天刚刚从她那回来!” 谢母一听他昨天从黎初那里回来的, 脸色缓和了些。 急忙问道: “你找到她了?” “她现在情况如何?” 谢景淮听后,对谢母说道: “妈,黎黎现在很好,邻居们对她也不错……” 可没等谢景淮把话说完,谢母就追问道: “那小初有没有原谅你了?” “你不是说那天她来找你,你把人给拒绝在门外,还……” 说着说着,谢母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觉察到母亲的伤心,谢景淮连忙安慰道: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取得黎黎的原谅的!” 谢母听后,喃喃地说道: “可是,小初会原谅你吗?” 谢景淮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妈,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一定会坚持到小初的原谅的!” “妈,我扶你去吃点东西,待会儿你好好休息!” “我去给黎黎修屋顶去!” 谢母一听谢景淮要去帮黎初修屋顶,顿时来了精神! 埋怨地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 谢景淮听后,说道: “本来,我想吃早饭的时候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些流言……” 谢母一想起那些流言,就忍不住生气! 然后说道: “景淮,你一定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揪出散布谣言的人!” “不然,我怕谣言传到小初的耳朵里,她就更不会原谅你了。” 谢景淮点了点头答应了母亲的请求。 其实这件事,就算母亲不说,他也会去调查清楚的。 这事牵连到他、方庭和高岚三个人的名声,甚至还涉及到了男女同志关系…… 可见,幕后传播流言蜚语的人一定是刻意为之的。 只是,他现在还搞不清楚,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但只要是狐狸,就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在伺候好母亲吃完饭,把客厅的残局收拾完后。 谢景淮决定还是先去找一下高政委和方庭。 至于高岚,他实在是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牵扯。 可当他去方庭的宿舍找他的时候,却发现房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最后 ,他也只能一个人去找高政委了! 可他刚到政委办公室的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政委的怒骂声。 谢景淮敲门的手一顿,第一次被迫听了墙脚!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的女儿?” “你和方庭的婚事明明就已经解除了,你为什么要误导家属院的人,说方庭为了你和谢景淮打架?” “还有,谢景淮那天早上明明就是来找我的,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等你……” “你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说你们乱搞男女关系!” “到时候,你是想挨枪子还是被批斗……” 高岚听了她父亲的话之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然后哭着说道: “爸,这些话不是我传的,只是家属院的人婶子问我和方庭有没有婚约,我没有否认……” “还有 ,那天早上谢团长在我家等你时,他们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没有去解释……” “我……我承认……我是想借助舆论压力,借此让谢团长娶我!” “里面也还存有一点儿虚荣心在里面,毕竟,能被军区这么优秀的俩个兵王追求,还是……” “爸,我知道……错了……” 谢景淮在听到高岚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后,也没有推开门去打扰高政委教育女儿。 转身就去找线索去了! 高政委办公室内,在听到女儿的解释后,顿时气得他血压都拔高了几个度! 听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为了目的 ,不择手段,甚至不顾自己的名节。 他上辈子 ,一定是杀人放火了,所以这辈子,老天才派这样的女儿来折磨他! 平时很少抽烟的他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烟点燃,但并未放到嘴里。 他捏着烟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烟灰簌簌往下掉也没察觉…… 他盯着女儿良久,喉结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你父亲我光明磊落了一辈子,对得起国家, 对得起人民 !” “却没想到,我的女儿……” “我不求你飞黄腾达,就盼你走条正路,你怎么就……” 话没说完,他猛地别过脸,手背往眼角蹭了蹭,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罢了,终归是我没教好你,你回老家吧!” 高岚一听 ,父亲要把自己弄回老家 ,急得说话都开始打颤: “爸……爸 ,你不能就这么把我送回去……” “我不要回老家嫁庄稼汉!” “我以后再也不喜欢谢景淮了!” “我……我听你的话,我和方庭联姻……” “我以后一定……” 事到如今,高政委看着女儿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那么…… 心顿时跌到了谷底,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既然不想回老家过安生日子,那就调任大西北吧!” “为父教不会你的,就交给艰苦的环境,交给这残酷的社会吧!” 话落,不再管她如何哭闹,直接叫警卫员把人给拖了下去。 高岚被带下去后,高政委把烟灭了! 然后,来到书桌前,拿出纸写到: “我教导无方,小女高岚爱慕虚荣,对谢景淮爱而不得,所以故意造谣……” “那天早上 ,谢景淮等在我家门口,是为了找我商量工作上的事!” “另外,谢景淮谢团长在这之前,已经往部队递交了结婚申请报告,结婚对象另有他人,希望大家勿非议……” “还有,方庭方副团长和小女的之前定的亲事,早已在双方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取消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二男争一女的戏码,俩位团长搭档多年, 合理切磋手脚罢了……” 高政委写完后,就让警卫员把这封解释信拿到宣传部,让宣传部的工作人员连续播报三天! 而谢景淮离开后,刚走到昨天值日的小兵宿舍门口时,就听到了这则播报。 他停住了脚步,拳头捏紧了又松开。 这背后之人真可狠,好一招借刀杀人! 第70章 沈耀自己撞了上来! 小兵宿舍内,赵栓柱也听到了宣传部广播的消息,整个人刹那间完全处于懵逼的状态…… 明明他和王铁蛋什么也没说,可先是传出了关于谢团长和方副团长二男抢一女…… 现下又是高政委出面澄清这事…… 他端起搪瓷缸子,准备喝口水压压惊。 可眼角余光却透过宿舍门缝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手一抖,热水洒了半缸在裤腿上,烫得他龇牙也没敢动一下。 是谢团长! 团长亲自来找他们了? 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可那些流言,真的不是他和王铁蛋传的呀! 二人为此 ,都吓得全身冒冷汗! 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事情不是他们传的,他们为啥要怕! 再说了,团长又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 想清楚后, 赵栓柱就起身把宿舍门打开了。 开门后,没等谢景淮发问。 赵栓住就开口说道: “团长,流言不是我和铁蛋传的,我们不是那种八卦的人……” 谢景淮对于自己带过的兵,其实还是比较信任的。 他们平日不训练时,虽然爱打闹,也爱聚在一起说一些荤话,甚至是开一些黄腔…… 但绝对不会像长舌妇一样背后议论是非! 而他之所以会来找二人。 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当时他和方庭二人都在盛怒之中 ,没有去关注其他人! 随后,谢景淮说道: “我知道流言不是你们二人传的,我来,也只是过来问问你们,你们当时在现场,还看到其他人吗?” 二人听了谢景淮的问话之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 然后王铁蛋说道: “团长,我想起来了,当时天虽然有些暗了,没多少人会来门口!” “但我隐约中好像看到沈营长!” 谢景淮听到“沈营长”三个字后,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可回想了半天。 脑海里却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半点印象,难道是因为他失忆了? 可是,自醒来后他发现,他失去的只是和黎初有关的记忆,其他的事情,他还是记得的。 他想不起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他没带过。 或许,是从其他军区调任过来的! 而这时,二人见谢景淮半天没说话,于是王铁蛋站出来说道: “团长,沈营长是刚调任过来的,所以 , 你应该不怎么了解……” “这个沈营长,是和沈首长一起调任到我们军区的!” “而且, 沈营长还是沈首长的乘龙快婿!” 说完后,却发现谢景淮脸色沉了沉。 王铁蛋立马说道: “团长,不是我八卦,是首长的女儿整日下训后就去找沈营长 ,这事,是大家都知道的!” “而你和方副团长这几日休假,所以才不知晓的!” 谢景淮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然后就离开了。 谢景淮离开后,沉思了一会儿。 现在 ,嫌疑最大的人,是王铁蛋他们口中的沈营长。 毕竟,他们说除了他二人之外,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现场。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凭借着自我的这点猜想,无凭无据地就去污蔑人。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他和方庭意气用事了。 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 毕竟,背后之人的针对是实打实地 只是这次被高政委及时解决了。 不然,他和方庭还有高政委的女儿都得卷入无尽的是非之中。 而现在,也只能假装这事就此揭过,好让幕后之人露出马脚。 他现在 ,还是去帮媳妇修屋顶吧! 这几天天气虽好,但这的天气说变就变,他怕过几天下雨,黎初住的茅草屋漏雨。 然后,谢景淮再次去部队借了车,准备去左家寨找黎初。 可当他开着车要出去的时候,却迎面遇到了一个男人开车带着一个女同志回来。 在会车时,由于路不是那么宽敞,所以俩车在交汇时车速特别慢…… “谢团长,这是要出去吗?” 对面的男人从车窗里探出了头,笑吟吟地说道。 谢景淮闻声,只能踩住刹车,停下来和他们寒暄。 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此人生得确实俊逸,眉峰清立,眼尾微扬,笑起来时嘴角弯得正好。 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的眼瞳很亮,但亮里却隐隐透着一层冷意。 给人的感觉极其不舒服,总感觉带着算计和掂量的意味在里面! 沈耀见谢景淮半天都没说话,也没有恼怒,再次笑着说道: “谢团,我是刚调任过来的营长,我叫沈耀!” “我们现在可能还不怎么熟悉,以后请多多关照!” 谢景淮听后,点了点头。 潜意识地就想要驱车离开,一方面是他急着去给黎初修房顶。 另一方面,他骨子里就不想和这二人有过多的接触。 沈耀这边,他刚想介绍一下谢婵的身份,也想借机暗示一下谢景淮,自己和谢首长关系匪浅。 可没等他说什么,谢景淮却借口有事先一步驱车离开了。 这可把沈耀给怎不会了? 以前,他还是沈家少爷的时候,走哪都是焦点! 现在,就算沈家受到了冲击,可在谢婵的关心下。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被冷待过…… 不过一个泥腿子里打滚出来的,自己看得起他,也算是给他面子了。 可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时期特殊,沈家也不会…… 而他,也用不着来这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和这群莽夫争前途。 只要一想到这里,沈耀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也变得阴翳得可怕,如一条毒蛇一般,让人想要远离。 但他旁边的女子并未因此而害怕半分。 相反地,谢婵觉察到沈耀的情绪的变化后,抬手轻轻地握住了沈耀握着方向盘的手。 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因为生气,指节都绷得发白。 指腹更是因用力而开始泛红,连带着方向盘都在微微发颤…… 沈耀的变化,谢婵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随后,谢婵把声音放软,温和地对沈耀说道: “别这样,回头我让父亲教训他!” 第71章 左木拉这小子,居然又叫自己媳妇姐姐 谢景淮这边,在部队耽搁了一会儿,又开了好长时间的路才到达左家寨。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黎初了,谢景淮咧开的嘴角就没合拢过。 于是,他就怀着激动的心,迈着轻盈的步伐,向黎初的小屋子走去。 可当他走到小院门口,看到了黎初房顶上的左木拉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起来。 此时,日头正足,谢景淮看到阿古拉半蹲在屋脊边,手里攥着新割的茅草,正往漏了缝的地方填补。 他赤着双脚,裤脚卷到膝盖之上,小腿上沾着点泥,少年的侧脸被晒得发红,眼尾却弯着笑地和黎初聊天。 “姐姐,你们那儿的房子,是什么样?” “是不是也要经常翻修……” 少年说这话时,满满地好奇! 声音听起来也亮堂堂的,带着点山野间的糙意…… 谢景淮眉头一皱,这还是那个一出现就让村民惧怕到避让的阴翳少年吗? 风轻轻地刮过屋顶,带起一阵草叶沙沙作响。 谢景淮他又听到左木拉对黎初说道: “姐姐,你站远一些,别让茅草渣掉在你头发上!” “我阿妈小时候就和我过,姑娘家的头发很金贵,叫我不要随便去扯!” 黎初端着个壶,站在茅草屋下。 笑着说道: “你阿妈是怕你欺负女孩子,所以才这么说的!” “行了,忙了一早上了,下来喝点水!” “中午饭我做了你爱吃的土豆闷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左木拉听黎初特意做了自己喜欢的吃食,嘴里已经忍不住在分泌唾液了! 随后,他利落地从茅草屋顶三下五除二地翻了下来。 然后甜甜地说道: “姐姐,你有没有往里面加火腿了?” 黎初上前一把扭着左木拉的耳朵,笑骂道: “你这小子,敢情来帮我修屋顶是惦记着我的火腿肉呀……” 左木拉听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姐姐说的什么话,弄得没肉我就不来一样!” “我是那种人吗?” 谢景淮看着这一幕,心口忍不住发疼。 即使他知道,黎初此刻看左木拉的眼神只是看待一个弟弟的眼神。 可是,他依旧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把二人分开!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如果他这么做了,估计以后连黎初的面都见不上。 在谢景淮不知所措之时,左木拉发现了他的身影。 “谢大哥,你怎么来了?” 左木拉是今早才从医院里回来的,对于谢景淮是黎初丈夫这事,自然也不知晓。 而且,纵使左家寨的村民在怎么八卦,他们也不敢跑到左木拉面前嚼舌根! 所以,左木拉再问谢景淮这话时。 以为谢景淮是来找他的! 毕竟,他阿奶乱搞封建迷信这事还没处理。 他阿爸还在医院照顾刚刚生产的母亲,他那几个叔伯又是不靠谱的! 所以,谢大哥只能来找他。 话落之后,左木拉还特意和黎初说道: “姐姐,谢大哥找我,我去去就来!” 然后,就走向谢景淮了。 黎初其实在左木拉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发现了谢景淮了。 只是,现在她不知道她该怎么面对谢景淮。 昨天,左家寨的人,知道了她和谢景淮的关系。 她也不否认谢景淮的是孩子父亲的这件事。 只是,这家伙,昨天把饭做好后,居然不辞而别。 还有,这人离开后,她发现他的小衣居然不见了。 倒也不是怀疑他偷拿,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 不然,这么私密的东西如果飞出了院外,被人看到,那可就尴尬了。 可是,现在人到了跟前,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 现下,这二人又堵在了她的院门口不进来。 马上又是饭点了,如果她不及时把这两尊大佛给请进来的话。 她估计,今天和明天,左家寨老老小小谈论的对象,又是她黎初无疑了! 所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把二人先给弄进来再说。 然后,黎初假意咳嗽了几声,说道: “饭好了,你们俩先进来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二人被黎初这么一喊,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黎初,并且目光炙热无比。 黎初被二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这也没灰呀,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盯着自己看? 随后,黎初直接问道: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谢景淮和左木拉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有!” 黎初白了二人一眼,语气不好地说道: “那还不滚进来吃饭!” 话落之后,也没管二人有没有跟上,自己率先就进厨房了。 左木拉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黎初这里蹭饭了。 知道黎初怕热,吃午饭是不喜欢在闷热的厨房,而是喜欢在院里。 所以,在看到黎初进厨房后,后脚也跟了上去。 “姐姐,等我来搬桌子!” 然后,谢景淮就眼睁睁地看到左木拉像在自己家一样。 一手扛着桌子,一手提着三个椅子走了出来。 谢景淮越看,脸色越黑,心里也越痛…… 这明明就是自己和黎初的家,可却怎么弄得反而他更像一个外人! 想到这,谢景淮也不甘示弱,立马也赶到了厨房。 可由于跑的太急,谢景淮刚迈进灶房门槛,后脑勺就结结实实磕在了木梁上。 “咚”地一声闷响,差点把黎初装好的火腿土豆闷饭都给镇下来了。 他1.98的身高,本就比寻常人高出大半个头,肩背又宽…… 这茅草灶房是又是早年盖的,农村里,男子是极少进厨房的。 所以,为了省时省力省钱,屋檐口矮得伸手就能摸到。 谢景淮昨天给黎初做饭时,他就感觉,他整个人像被硬塞进了个窄木匣子里。 全程做事都是缩手缩脚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屋子给顶坏了! 黎初背对着门口装菜,以为进来的人又是左木拉。 直接不客气地破口骂道: “左大柴,我看你是又想吃跳脚米线了!” “我这厨房,迟早被你撞坏,都和你说了八百遍,你个高,让你看着……” 黎初边骂人,边盛菜! 可转过身后,却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谢景淮! 第72章 上药时刻,暧昧升级 此刻的黎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由于左木拉那小子随时拿着猎物来她这里蹭饭,前几次也因为他个子太高,险些把他的厨房给撞塌。 所以,在厨房骂左木拉似乎已经成了黎初的家常便饭。 她没有想到,谢景淮也会和左木拉一样进来端菜。 还害她骂错了人! 为了逃离此时的尴尬,黎初转过身就要去端那盘刚出锅的麻辣兔肉。 可肉是刚出锅的,油星子还在碗沿滋滋跳! 黎初怕烫,就想用指尖去捏着碗边试图把菜端出去,可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覆了上来。 “小心烫。” 谢景淮的声音就这么在黎初耳旁响了起来,黎黎才意识到,谢景淮就在自己身后。 刚刚可能是怕她被烫到, 所以过于情急。 他的手直接是从黎初的身后直接把手伸了去端菜的。 此刻,从后面来看,就像谢景淮整个人把黎初抱在怀里一样! 暧昧的气氛在此刻拉满到极致! 黎初觉察到二人此时暧昧的姿势,浑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脸颊红了! 甚至,她此时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怎么了?” “是不是孩子让你不舒服?" 看着黎初一直低头不说话,谢景淮问道。 训练之余,他听老兵说,他们媳妇刚有身孕的那几个月,是闻不了油烟味的。 所以,他就想,黎初是不是也因为闻了油烟味而不舒服的…… 谢景淮挨黎初挨得极近,所以说这话时,热气全部喷洒在她黎初脖颈那细嫩的肌肤上,弄得她顿时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她急得想要逃离,可刚转身,就一头撞进紧实地温热里。 力道猛得让她“唔”了一声,鼻尖发酸,眼泪“唰”地就就这么涌了上来。 她懵懵抬头,正对上谢景淮垂下来的视线,才惊觉自己撞的是他胸膛。 可是,这人的胸膛怎么硬实得像块会发热的铁,她鼻子都差点撞塌了…… 被黎初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撞,谢景淮的身形晃了晃。 在确定黎初没事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把险些打翻的兔肉给扶正。 可滚烫的汤汁还是溅到了谢景淮的手上,他却像没这回事一般! 对着黎初关切地问道: “黎黎,抱歉!” “给我看看,鼻子是不是撞疼了?” 话落,就要伸手查看黎初的鼻子。 当那双大手要触及到黎初的鼻子时,本想退后的黎初却发现谢景淮的手被烫伤了。 然后,在谢景淮还没碰到自己之际,她就先一步抓住了谢景淮的大手。 然后,连手带人直接出了厨房往井边赶去。 出来的时候,把要进屋端菜的左木拉撞到了一旁也没有注意到。 然后,黎初往水井旁的水桶里一瓢接一瓢地舀冷水给谢景淮冲洗。 桶里的水不够,她头都没有抬起,就冲着院子大喊道: “左木拉, 快点过来给我打水!” 被黎初忽视了好久的左木拉,见姐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 眼光一亮,但想到姐姐是因为谢大哥才叫自己的,眸光又暗了下去。 其实,他总感觉姐姐和谢大哥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等找个机会 ,他一定要弄清楚! 黎初见左木拉还不来,又开始喊道: “左木拉,你死哪去了?” “过来给我打水,你耳聋吗?” 左木拉听后,立马来到了黎初面前,然后委屈地说道: “姐姐,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别凶嘛!” “我阿妈说了,女人太凶,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左木拉嘴上虽然絮絮叨叨地抱怨个不停,但手却没闲着,麻利地给黎初打水。 谢景淮本想和黎初说,他没事! 不过就是小小的烫伤,不用这么急的,以往出任务的时候,他伤得比现在还重,而且基本都是任务结束后才处理…… 可是,看着黎初如此关心自己,他又不想打断她。 他贪恋此刻的温暖,想自私地享受黎初更多的关注…… 黎初这边,计算着大约用凉水冲了15分钟后,才停手。 然后说道: “你抬着不要动,我去给你拿烫伤药!” 黎初走后,左木拉凑到了谢景淮面前,看着谢景淮被烫红的手。 然后低声说道: “谢大哥,姐姐是从外地来的,我奶奶那事,和姐姐没关系!” “回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好让你回去复命!” “你不要因此而迁怒姐姐!” “之前,你被子弹打穿了手臂,都能一声不吭地继续潜伏,就不要拿一小点烫伤来为难姐姐了……” 谢景淮听了左木拉的话后,陷入了深深地反思之中。 黎黎现在怀着孩子,他没帮到她任何忙不说。 还让他因为自己而操劳不说,甚至…… 左木拉见谢景淮仿佛没听到自己的话,又说道: “谢大哥,姐姐……” 谢景淮回神,看着眼前这个稚真的少年如此维护自己的媳妇,心里不是滋味的。 他觉察到,自己看着长大的战友弟弟应该对媳妇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他现在或许知道,也或许并未察觉…… 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把他刚萌生的想法给扼杀到摇篮之中! 然后,谢景淮拍了拍左木拉的肩膀,说道: “阿左,其实黎初是我的……” 可话说到一半,黎初就来了! 而左木拉像是怕被黎初知晓他和自己背后交蛐人。 先一步起身说道: “姐姐,你去帮谢大哥上药,我去厨房把菜给端出来!” 黎初点了点头,随后走到谢景淮的面前。 说道: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擦药!” 黎初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让原本想说不用的谢景淮就这么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手给伸了出去! 黎初看到伸出来的手,白了谢景淮一眼。 说道: “你烫到的是右手,你伸左手干嘛?” 经黎初这么一说,谢景淮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个激动,伸错了手。 这下可糗大了! 自己一个堂堂地一团之长,居然左右不分,这说出去估计没人信……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黎初面前,他每次都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可是,却总是会出错。 昨天是洗坏小衣,现在又是左右不分…… 黎黎,会不会因此而嫌弃他! 第 73章 神助攻现场叛变,险些把左木拉当场气死 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他手下的兵,在他面前训练出错的心情了。 他们在他面前,明明是想要好好表现的,可总是会不经意间犯错。 犯错后又怕被嫌弃…… 这是一种极度渴望得到认可时才会呈现出来的心情,就好比他极度渴望黎黎认可自己是一样的道理。 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不可一世的自己,居然也会有忐忑不安的一天。 谢景淮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 最终,尴尬地把左手缩了回去,假装镇定自若地后,向黎初伸出了右手。 即使这样,那红透的耳根还是显露出了他此时的窘迫。 然后,黎初蹲在谢景淮面前,指尖捏着小瓷罐的边沿,挑出一点清凉的烫伤膏,小心翼翼往她烫伤的地方抹。 当药膏触到谢景淮手上皮肤时,黎初发现谢景淮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下。 她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低头轻轻地吹了吹,温柔地说道: “忍忍,马上就好!” 话落之后,黎初下意识地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指腹在蹭过谢景淮手背上的薄茧,动作慢得像怕碰碎什么…… 而她不知道的是,谢景淮缩手,并不是因为疼痛。 而是因为她的指尖碰触到他的肌肤时,他感觉似乎有一股电流蹿遍了他的全身。 他怕黎初觉察到他身体的异样,怕自己在黎初面前失态…… 左木拉把菜端出来后,就看见姐姐细心地给谢景淮上药,甚至怕他痛 ,还给谢景淮吹手…… 心里的醋坛子顿时打翻了,前几天他受伤,姐姐都是丢了一瓶药,让他自己擦的…… 可现在,却亲自给谢大哥上药! 左木拉越想,心里就越发嫉妒羡慕起来,姐姐是她的,不能被谢大哥这个花狐狸给勾了去! 他已经获得了左家寨几乎所有姑娘的喜欢了,不能再让他把姐姐也勾引了过去! 随后,他把放好的菜又重新端了起来,然后加大了力度放下。 试图用碗底碰撞桌子的声音打扰二人的亲密,以此来破坏二人的相处。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左木拉的想法而发展,黎初像是没听到这声音一般,继续有条不紊地给谢景淮上药! 这声音没有打破二人的相处,反而把屋内的雪团子给引了出来! 雪团子自从被黎初放进空间一路带来西南后,黎初就把它这个小狼王当狗一样养了起来。 每次给它喂饭,都要敲碗! 而它自己,似乎也习惯黎初做的人类的熟食和这奇葩的喂养方式。 毕竟,用灵泉水烹饪出来的食物,真的是太美味了,简直让狼垂涎三尺…… 左木拉看到雪团子出来了,心情顿时舒畅了一些。 自我安慰道: “没事的,至少他有姐姐雪团子这一特殊联系!” “在整个寨子,雪团子只亲近他和姐姐!” 待会儿,他一定要在谢大哥面前炫耀一下他和姐姐共同拥有的雪团子。 好让谢大哥知难而退! 可当他想给雪团子几块肉提前打好关系时,却发现雪团子一溜烟地跑到了谢景淮的脚下。 用身子去蹭谢景淮的裤脚,“嗷呜……嗷呜……”地小声撒娇着…… 那模样,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左木拉见此,脑壳子啧啧啧地疼…… 谢大哥果然是只勾人的狐狸,连带着雪团子都勾引过去了! 计划好的盟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叛变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雪团子整日喝灵泉水开了智,又加上嗅觉极其灵敏! 早在黎初在后山救谢景淮时,它就在谢景淮身上嗅到了它主人的气息。 自己主人和眼前这个它讨好的大帅哥之间的气息已经彼此交融在一起了,就像它狼爹和狼妈一样…… 并且,主人肚子里还揣着这个男人的崽呢? 所以,它自然也更亲近谢景淮了! 谢景淮在雪团子扯他裤脚的时,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只未成年的狼崽! 而且,还是刘家村后山的那一只! 谢景淮忍不住吃惊地看向黎初,说道: “这只小狼,是后山的那一只?” “它居然也跟着你来了?” 黎初听后,细心地涂好最后一点药膏。 然后才说道: “对,是它!” “自后山给了它点吃的后,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甩也甩不掉,简直烦死了……” 黎初说这话时 ,其实就是单纯地烦雪团子。 因为这家伙,明明一直乖乖地在她空间安安静静地喝着灵泉水的。 可是,自从有一次出来 ,无意地吃了一次她做的食物后。 就再也不回空间了! 左家寨的人世代以狩猎为生,不像刘家村的人好糊弄! 是狼是狗,他们分得很清楚! 就因为它的存在,害得每次有村民来找她时,都要教育她大半个小时,告诫她不要被雪团子那呆萌的外表所欺骗…… 为此,黎初烦不胜烦。 所以,这几天她尤其嫌弃雪团子。 黎初那话,明明是在说雪团子的,可在谢景淮和左木拉耳中,却成了别样的意思。 谢景淮想,黎初当初千辛万苦地来找他,被他伤了心。 而自己此时对黎初的纠缠,不就是正像一块甩也甩不掉的狗屁膏药吗? 黎黎这是在借雪团子来表示他对自己的厌弃…… 左木拉则想,是不是姐姐窥探到了她内心的小九九,开始烦他了…… 还是说,姐姐喜欢谢大哥这种风流倜傥的,从而觉得自己是个野小子,像块狗屁膏药一样纠缠她! 黎初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心思,帮谢景淮把药上好之后,就让他们过去吃饭。 在上桌后,黎初看了看面前的筷子,然后又看了看谢景淮的手。 起身回到厨房特意给谢景淮拿了一把小勺。 递到谢景淮的面前,然后说道: “用勺子吧!” “你的手不方便!” 谢景淮接过勺子,没说什么,默默地埋头吃饭,但脸色却微微泛红...... 黎初吃了几口饭后,见谢景淮只顾着吃火腿土豆闷饭,碗里却一点菜都没有! 随即,给他夹了很多菜到碗里! 看着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谢景淮低落不已的心又重新漂浮了起来! 黎黎这是在关心她! 她没有厌恶自己,还给自己夹菜! 想到这些,谢景淮就高兴不已! 顿时觉得这饭菜比刚刚还要可口…… 左木拉看到黎初这么关心谢景淮,先是给他上药,然后又是亲自拿勺,现在又是给他夹菜…… 整颗心都跌入了谷底,眼睛也泛红了起来! 随后,他下意识地咬了咬嘴皮子,可怜兮兮地把碗推到黎初面前,说道: “姐姐,我也要!” 黎初吃饭的动作一顿,看了眼面前这个装得人畜无害地小白兔。 吃下去的饭都差点倒了出来! 她白了左木拉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 “左木拉,你大早上抽什么风!” “没事卖什么萌,装什么可怜……” “给我好好吃饭,吃完干活!” 左木拉一听黎初真的生气了,立马把碗缩了回来,闷头干饭! 心里既委屈又疑惑,在医院时,自己情绪低落,姐姐安慰他不说,还柔声叫他“阿左的!” 可现在,自己心情也不好,甚至都扮可怜了! 可姐姐却一点儿都不心疼他! 哼,一定是谢大哥把姐姐的魂给勾了去! 他以后再也不叫他谢大哥了,就叫他谢狐狸! 最终,左木拉只得埋头吃饭。 只是,昔日美味的火腿土豆焖饭,此时在他口中却变得寡淡无味起来! 此时的他,只是简单地以为有人和自己抢温柔的姐姐。 所以,他心里才会烦躁,才会难受! 因为,黎初是除了他的父母外,唯一不怕他的人。 只是到后来,他才慢慢明白,这就是哥哥口中所谓的爱情! 而他左家的男人,从哥哥开始,似乎就注定了要爱而不得。 他也终将会走上他哥哥的老路! 第74章 替身当久了,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就在三人快要把饭吃完的时候,左奶奶在院外拍响了黎初的院门。 “姓黎的 ,你给我开门……” “我知道我孙子在里面!” “你一个外乡人,到了我们寨子自己不学好。” “像个狐媚子一样勾搭着我孙子,骗他给你修茅草屋不说!“ “居然还骗他把猎来的肉都扛到你屋里,害得老婆子我一直饿肚子……” “简直是没天理呀!” 她边喊,边使劲儿地拍门,把动静闹得极大,就是为了引来村民的注意。 自老大家的去医院生孩子后,她就轮流住在老二和老三家。 虽然他们也没有少她的吃食,可是,他们没有老大和左木拉那逆天的狩猎本领。 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弄得她肚子里一点儿油水也没有…… 早上,相熟的一个老婆子告诉她,她的大孙子从医院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硕大的野兔。 她听后,立马就从老三家搬了回去,还特意留着肚子等着回去吃兔肉呢! 可她在家里左等右等, 直到日头高照都没见左木拉那个混小子回去。 要不是有人悄悄告诉她,看见左木拉来给这个骚狐狸修屋顶,她还不知道去哪找人呢! 这不,她就自己过来。 而事实也正如她猜想的那样,黎初果然把她大孙子给骗了过来,还眛下了他的兔子肉…… 她隔着门,都闻到了可那股诱人的兔肉香…… 饭桌上,左木拉吃饭的粗瓷碗沿还沾着未吃完的饭粒,他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 本来就因为黎初特殊对待谢景淮而醋意横飞,正愁没地方撒气呢? 现在,他这个所谓的“奶奶”又左一口狐媚子,右一口贱蹄子地辱骂他最在乎的人。 那些莫须有的骂人的话,像淬了糠皮的针,扎得他耳膜疼…… 姐姐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居然因为他被污言秽语辱骂,她稍后该多么伤心呀! 想到这,左木拉就想迫不及待地去把他这个所谓的奶奶给赶出去。 随后,左木拉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咚”的一声,表面是轻响,实则却比门外的咒骂声还要沉。 像极了左木拉此刻沉重的心情。 左木拉起身时,木凳腿刮过泥土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谢景淮其实在听到门外不堪的咒骂声就已经想起身去制止了! 甚至,他都有些后悔…… 当初,若不是顾及左砚州的面子,他早就处置她们奶奶。 没想到,却放虎归山,反而让她越蹦哒越高了…… 黎初意识到谢景淮情绪地变动。 在桌下,用脚轻轻地碰了碰谢景淮的脚,然后又看了已经起身的左木拉。 用眼神示意他坐好,等左木拉解决。 毕竟,在外面的那个人,是左木拉的奶奶。 而且,她年纪也已经大了! 她作为小辈,被长辈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这边,左木拉走到门口,猛地“哐当”一声,把门拉开,靠在门边窥探院内情况的左奶奶在左木拉拉开门的那一瞬间,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左奶奶摇摇晃晃了很久,才稳住身形。 可站稳后刚抬起头,就对上了左木拉的脸。 刹那之间,就被左木拉眼神里的厉色慑住,张了张嘴,却没敢再骂,只是梗着脖子哼了声,就连杂哼这一声时,还是特意看了看有乡民围观才敢哼的…… 左木拉没给她好脸色,准确地说,她在左木拉眼里,顶多就是一个有呼吸的活物。 和奶奶,亲人毫不沾边…… 左木拉冷笑了一声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您老,不在你儿子那好好待着,跑这来扯什么疯?” 左木拉说话时,刻意用冰冷的目光恐吓她,试图让她自己滚回去。 省得动手,不然老爹回来又在他耳旁絮絮叨叨个不停…… 左奶奶虽然被左木拉吓得忍不住打哆嗦, 但想起回去就没肉吃,所以依旧不怕死地不肯离开。 反而嘴硬地回击道: "我怎么不能来?我是你奶奶!" “还有,你吃肉为什么要背着我……” 话落,眼睛就直喵喵地盯着黎初她们桌上的肉。 黎初一听,这左木拉的奶奶闹了半天,居然是为了一口吃的。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荤腥更是稀罕物,而他们这么背着老太太吃独食。 似乎的确有些过分,早知道,肉做好后,就给她舀一碗送去。 随后 ,黎初就想把剩下的肉抬了送给老太太。 可却被谢景淮给阻止了。 “黎黎,不要只看表面!” “这个老太太,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是左家的家事,我不能随意透露给你。” “但你相信我,这老太太确实有些可恶……” 经谢景淮这么一说 ,黎初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就是眼前这个老太太,以前把左木拉六指的妹妹丢到雪地害死…… 在黎初回忆左木拉和她说过的话时,对左奶奶忍无可忍地左木拉开口了! “只不过是沾了你一丁点血缘关系的奶奶,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当初,要不是我的亲奶奶在临死之前恳求我爷爷照顾你们孤儿寡母,你们一家早就被野狼叼了!” “我看您老,是当我亲奶的替身当太久了,都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了? “您不是我的亲奶奶,只是我奶奶的妹妹罢了!” “这话,还用我在提醒你一遍吗?” “这么多年来,你不去找你的俩个亲儿子供养,像个吸血鬼一样吸我爹的血。” “我们不在时,还刻意磋磨我的母亲……” “这次,又差点害我母亲一尸两命……” “你现在,怎么会有那那个脸,舔着让我给你肉吃!” 当年的事,知情的人本死了差不多了。 而左罕一家子,也不是那种有什么事都往外说的人。 所以,整这寨子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陈年旧事了! 而现在,居然被左木拉当着村里不少人的面,就这么给捅了出来。 这让左老太太顿时慌了手脚脸也白了起来。 不,她就是左家第32代的女主人…… 第 75章左老太自己淋过雨,就要撕烂别人的伞 她的丈夫,是左家寨最杰出的猎手。 也是老寨主最疼爱的幺儿…… 是那个狩猎时百发百中,让野兽闻风丧胆的神枪手! 是那个对妻子温柔体贴,对孩子疼爱有加的温柔男子。 而不是一个整日在外吃喝嫖赌,为了钱财卖妻卖女的小混混…… 可是,当左木拉把事情挑明了说的时候,村民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有个知情的人透露说: “其实,左家老太太的事 ,他在很小的时候听家里老一辈的人提起过。” “左老太太其实不是左罕的亲生母亲,而是左罕的的小姨。” “当年,左罕的母亲病重时,苦苦哀求左罕的父亲,让他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那个被自己丈夫卖了的妹妹和侄女……” “只是,左罕找到人的时候,侄女已经不知被骂去哪了,就只找到了现在的人左奶奶……” “左罕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妹妹不再落入禽兽妹夫的手里。” “在临死之前就哀求左罕的父亲,让自己的妹妹给他续弦……” “最终,左罕的父亲同意了爱妻的要求!” “还在左奶奶无赖前夫带着两个儿子找上门要钱时,花了一半家产买断了那俩个孩子和那个混蛋的父子关系……” “至此,左奶奶成了左家的女主人,左罕名义上的母亲……” 有一个村民听后,突然说道: “之前我还以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没想到,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呀!” “左罕和他的那俩个废物弟弟,就不是一条根上结出的果,难怪狩猎本领差异那么大!” “一个天下,一个地下,原来问题出在这……” “是呀, 是呀,其实我老早就和你们说,左家老大和老二和老三一点兄弟像都没有……” 另一个人也说道! 然后,有一个当了婆婆的婶子拍了拍脑门,如发现天大的秘密一般说道: “难怪左老太整日只挑老大媳妇弟弟不是,不找老二和老三媳妇的麻烦。” “原来,是因为左罕媳妇不是她亲亲儿媳呀?” “唉,亏了左罕媳妇挺着大肚子还忙前忙后地服侍她。” “这人呀,良心肯定都是被狗吃了!” “谁说不是呢?” “我估摸着,之前这老太太把左罕女儿丢雪地不是因为怕山神责罚。” “而是,她自己的女儿被混混前夫卖了,心里有病,所以才……” “有些人呀,自己淋过雨,就要不择手段地想要撕烂别人的伞,说的就是她……” 左老太太,听着自己的阴暗一面就这么被人赤裸裸地揭穿且还当着她的面堂而皇之地议论。 整张老脸顿时“唰”地沉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晒干的橘子皮。 心里头像塞了团烂棉絮,又闷又堵…… 她恨左木拉不顾亲情,也不顾她的脸面! 自远那个禽兽前夫后,在左翼的保护下,她就没吃过什么苦,也没有在被人背后指点过! 她好不容易从人人羡慕嫉妒的左夫人熬到人人敬仰弟弟左老太太。 现在,却因为左木拉,一切都破灭了! 然后,左老太太脸上的皱纹纹瞬间僵死,像被冻住的蛛网。 浑浊的眼睛陡然瞪圆,眼白透着红血丝,死死剜着左木拉,眉梢都竖了起来。 嘴角撇着,露出点牙尖,喉咙里呼噜着粗气。 浑身的褶子都浸着恨,像头被掀了窝的老兽,似乎下一秒就要跳上去撕咬左木拉。 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左木拉,你居然为了一个荡妇如此欺辱我?” “她已经有丈夫了!” “你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又比我光彩多少?” “我就算是你名义上的奶奶,也是你的长辈。” “我为了防止你犯错,跑来这里阻止你,可你却恩将仇报,反而泼我一身脏水……” 刹那之间,众人的关注点从左老太太身上转移到黎初、谢景淮和左木拉三个人身上。 八卦之火,再一次悄然燃烧…… 谢团长是黎丫头的丈夫,而左小子又喜欢黎丫头。 这……这特么是三角恋呀…… 对于左老太太和众人的关注点,左木拉并不知晓。 他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谢景淮是黎初的丈夫这一惊天消息中。 姐姐之前和他说,她是来随军的! 可那晚,她去了部队后,回来情绪就不太对。 那个时候他问她,她说他的丈夫牺牲了,可现在…… 然后,黎初就发现左木拉脸上的逗弄左老太太的笑,瞬间僵在了嘴角。 好不容易有了些暖意的眼神,也像被泼了冰水,一点点凉下去,只剩下错愕和不敢信。 “谢大哥是姐姐的丈夫?” 他讷讷地开口,说话声音都发飘…… 目光在那谢景淮身和黎初之间来回撕扯,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闷得他发疼。 之前所有想不明白的巧合开始有迹可循。 谢景淮在母亲生产之际不是去看自己母亲的,而是去找姐姐的。 而今天,谢景淮也是来找姐姐,不是因为封建迷信的事来找左家。 可笑的是 ,他居然还以为…… 那么,自己打的争风吃醋和小打小闹,在他们眼里又该是多么地可笑! 原来他下定决心要默默守着的人,早已经有了好的归宿! 原来他敬了这么久的大哥,竟是他藏了满心的喜欢背后,最不能碰触的那道坎…… 而之前庆幸地想要“以弟弟身份陪伴黎初”的自欺欺人,此刻碎得彻底。 左老封建说的没错,他和她同是阴暗之人。 他甚至比她还要卑劣不堪…… 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一个有了丈夫的女人 。 甚至还卑劣想要做姐姐腹中孩子弟弟父亲…… 他站在原地,手脚开始发僵,眼眶也发涩,心里头又酸又堵,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缠得他喘不过气…… 黎初感受到左木拉的情绪不对,透着阴翳和压抑。 想要上前看看他的情况! 可却被谢景淮给拉住了。 “黎黎,流言猛于虎!” “现在,当务之急是及时制止谣言!” 第76章 左老太众叛亲离 小左那里,你要给他一个时间去适应。 经谢景淮这么一提醒,黎初才觉察到村民们看他们三个人的眼神满是八卦之意。 黎初知道,在这个年代,男女之间的界尺比刀还利。 谁若沾了“男女作风”闲话,唾沫星子能把全家人都淹死。 轻则一家子在整个村子都会抬不起头,甚至还会被拉去批斗…… 像谢景淮这样的军人干部,党籍一摘,降级处分都是轻的。 若被竞争对手刻意针对,那么,极有可能丢了身上的军装,甚至…… 就连她腹中的孩子 ,出生以后都会遭受世人的诟病。 是她疏忽大意了,她虽然把左木拉当做弟弟,觉得弟弟偶尔来姐姐家蹭个饭 ,帮忙干点活是正常。 可是,她忘记了,她现在是处在60年代了! 是她粗心大意了! 在黎初考虑怎么解释他们三人的关系时,谢景淮就站了出来。 说道: “叔婶们,你们误会了!” “黎初是我的妻子,因为部队那边的房子有些紧张,我申请的家属院还没下来……” “所以,才让她暂时住在左家寨的!” “而小左,我一直把他当做弟弟对待,大家也知道他哥和我的关系……” “我在部队里,时常要训练,有时候还要出任务,所以就提前拜托了小左帮我妻子修一下屋顶!” “所以,事情不像左老太太说的那样……” “这不,你们大家不也看见我们一起和和睦睦地坐在一起吃饭吗!” “没有其他复杂的关系!” 黎初听后,也及时站出来说道: “我之前才来左家寨时,我就告诉过大家,我的丈夫是军人,我是来随军的!” “这事,昨天大家也听说了吧!” 然后, 看了一眼左老太太,说道: “左木拉帮我修屋顶,我管饭!” “兔子是他给我的,但却不是你口中说的,而是我救了他的母亲,他给我的谢礼。” “我不知道怎么到了左奶奶口中,就变成了我们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了!” “您老说我为了点肉去勾搭左木拉,这更是无稽之谈。” “我的丈夫是一团之长,一个月的津贴难道还不够我买肉吃吗?” 村民听了黎初的话后,纷纷点了点头。 然后有人站出来说道: “砚州和谢团长在一起当过兵,砚州不在时,谢团长帮左家的忙……” “现在,左小子帮一下黎丫头,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大家不能听风就是雨,随意被左老太太误导!” “我看她呀,这几天就是馋肉吃馋疯了,所以看到左小子提了只兔子来这边后就发疯!” “今天早上饭点,我做工回来时,亲眼看到她三儿媳追着她身后叫她吃饭。” “可是,她理都没理呢!” “大家也知道,左老二和左老三直接就不会狩猎!” “一年到头,还是左家老大给他们送点肉才见荤腥……” “而左老太,在左家老大家一年四季吃肉吃惯了,哪吃得亲儿子家的糠咽菜呢!” 左老太见好不容易蛊惑的人心又趋向左木拉他们。 一急,连忙对着那个说话的村民吼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就算是左罕的继母,那也是名副其实地左家老太太,是左翼的妻子!” “左罕养我,天经地义……” 沉浸在自己思潮中的左木拉,在听到左老太的无耻言论后,暂时把沉闷地心事压下。 看着左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祖父当年受祖母所托,只是答应照顾你!” “但他连你半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当年,祖母去世一年后,你不甘寂寞和一个卖货郎好上了。” “你不惜抛弃年幼的二叔和三叔,也要跟着那个卖货郎私奔……” “可直到你怀了卖货郎的孩子,你才发现那个卖货有家室,对你也是逢场作戏……” “然后,你居然为了把那个孩子扣在我祖父的头上,给他吃骗子郎中给你的禁药,害得我祖父伤了根本,最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你现在,还敢污蔑我们?” “我看,乱搞男女关系,该拉去批斗,该浸猪笼的人是你。” 左木拉本想再毒蛇几句的,可却瞥见了人群中姗姗来迟的二叔和三叔,然后就没在言语了。 这些话,祖父当初特意吩咐过父亲,不能让二叔和三叔知道,可是他就觉得他们有知情权。 只有彻底地了解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以后才不会继续被吸血鬼母亲压榨。 左老二和左老三听了左木拉的话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问道: “阿妈,小左说的是真的吗?” “当年,你真的因为一个男人要抛弃我们?” “还有,那送了人的四妹,也不是因为阿爹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四妹是你和那个卖货郎生的野种?” “你……你怎么会能污蔑……” 左老太太听到俩儿子质问自己,非但没有任何愧疚,而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若不是有你们俩个拖油瓶,左翼肯定会喜欢我,我也会生下属于左翼的血脉!” “那么,我也会有一个流淌着左翼血脉的孩子!” “他一定会和左罕一样强大,我也不会缺肉吃……” 话落之后,似乎感觉还不解气,直接走到左老二和左老三面前,一人打了他们一个大嘴巴子! 然后又破口大骂道: “怂货,一个二个都是怂货,明明小时候吃得比左罕还要好。” “可却处处不如左罕,我要你们何用,早知道了,当初我就把你们溺死在尿盆里……” 左二嫂和左三嫂见自家男人被婆母这么欺负,顿时支棱了起来! 左二嫂把自家男人拉到身后,像护崽子一样护着。 然后,说道: “既然阿妈如此看不起左二,那么今后我们就不管你了!” “今个儿在这,大家伙做个见证,不是我们不养老人,是婆母嫌弃我们穷,不能让她顿顿吃肉!” “可现在是什么年代,什么情况,大家伙心里也都清楚。” “我大哥家之所以有那么多肉,全都是小左和大哥拼命猎回来了……” “我们村,有几人有小左和我大哥的本事?” “我家男人怂,我认,但我不嫉妒我大哥一家……” “以后,我儿子长大,我也不会喂了口吃的去逼迫他。” 话落,就牵着左老二离开了。 左三嫂也拉着左三上前对左老太太说道: “二嫂的态度也是我家的态度,若阿妈你不作妖,我们饭管饱!” “但事先说好了,我们家也没肉给你吃。” 说完后,也离开了。 众人见左老太太的恶毒和无赖又上升到连自己亲生儿子儿媳都受不了的新高度。 几乎都在心里认定,左老太太对黎初他们的也一定是污蔑。 毕竟,品行如此恶劣的人,说出来的话是一个字都不能信的! 第77章小狼狗怒斥谢景淮,修罗场拉开帷幕…… 左老太见平日里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半声的儿媳 。 此刻居然一个两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甚至,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而她的俩个好儿子,就这么任由媳妇牵着就离开了。 他们居然还敢,把背影挺得那么直,步子迈得那么稳。 像是早把关于她这个母亲的一切都剥离开,连衣角不曾为他这个母亲晃一下。 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早知道,就不听左翼的,就不应该给他们娶媳妇…… 想到以后她的儿子就要不听她的话后,她猛地蹲下去。 “嗷”一声就嚎开了嗓子: “你们俩个没良心的!” “我白养你们了……” 骂着骂着,就开始老泪纵横起来。 左木拉走到左老太面前,再次淡淡地说道: “你错了!” “把我二叔和三叔养大的是我的祖父,不是你。” “小时候,祖父没在家时,一直都是我爸爸给叔伯们做的饭!” “就连二婶和三婶,也是祖父请媒婆说的亲……” “那些年,你只是占了左家女主人的位置,享了左家女主人的福罢了,却未尽到半分责任!” “现在的你,已经众叛亲离了!” 左老太听后,慌乱地辩驳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儿子不敢这么对我,他们不敢……” “还有,你……你父亲也不会丢下我不管,他向你祖父承诺过,会让我安享晚年的……” 左木拉听后,嗤笑了一声! “你儿子也是人,也有心,也会痛……” “至于我阿父,你觉得在你连续两次对我妹妹,对我母亲下手后,他还会原谅你吗?” “安享晚年?” “你就等着在批斗室安享晚年吧!” 随后,刻意俯下身子对着左老太的耳朵说道: “你放心,就算我父母原谅了你!” “我也会亲手让你在禁闭室孤独终老的。” “这是你欠我妹妹的!” 话落之后,目光扫视了一圈吃瓜的村民。 村民在收到左木拉的目光后,彼此对视了一眼。 天呀,他们居然光顾着看热闹,忽略了左木拉这个煞神的存在了…… 此刻,他周身阴翳的的低气压,仿佛能把他们给冷死…… 然后,就各自找了理由四散而开了。 黎初看着就几分钟的功夫 ,围观的众人就散了,就只有左老太太一个人瘫坐在原地时不时地抽泣。 但黎初一点儿也不同情她,她就是自作自受! 众叛亲离对她而言,已经算最轻的惩罚了。 随后,三人就回屋了。 左木拉走到饭桌前,自顾自地收拾碗筷,黎初想要上前帮忙,也被他刻意地避开…… 谢景淮见后,对黎初摇了摇头。 然后把人扶到了茅草屋内,送回了房间。 温柔地说道: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阿左那里,我去解决……” 黎初本想说不用,她自己的朋友。 有误会她自己会去解释,可想到男女有别时,她还是歇了心思。 于是,就交给谢景淮了。 谢景淮出来后,左木拉已经洗好碗筷 ,把厨房收拾完毕了。 然后,他见来人是谢景淮,半丝眼神都没给他留 。 看了一眼茅草屋的堂屋后,就漠然地走到院脚下理茅草。 打算等黎初睡醒后继续把没补完的屋顶给补好。 谢景淮看了看那个傲娇地小子,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而左木拉就算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依旧巍然不动地蹲在那儿继续理茅草。 手里的镰刀“咔嚓”一下,劈断根硬草,力道狠得像是跟草有仇一样…… 他的脊梁骨挺得笔直,整个后背都对着谢景淮,连个侧脸都不肯给他。 草叶梗子乱糟糟堆在脚边,有几根沾了泥的蹭到他蓝布褂子上,他也不介意,就一门心思地跟那堆茅草较劲儿…… 腰塌着,肩膀却梗着,连后脑勺都像是绷着股气,连背影都透露着股又傲又犟的劲儿! 谢景淮自顾自地走到左木拉旁边,蹲下身子,打算和他一起理茅草。 可却被左木拉避开了,他抬眸,对着谢景淮说道: “谢大团长,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你的手受伤了,我怕待会儿伤上加伤,被姐姐骂!” 左木拉说这话时,带着七分怨怼,俩分嘲讽,但还是有一分认真的。 黎初对于自己的病患是很严厉的,他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如果黎初发现,她包好的伤口又被弄伤后,是会凶得骂人的! 他以前就被骂过很多次。 谢景淮见左木拉连“谢大哥”都不叫,开始叫自己谢团长了,忍不住嘴角一哆嗦。 这小子,这次估计是很难哄了。 然后,谢景淮拿起一根茅草,自顾自地说道: “还记得吗?” “当初你,我和你哥也是这么帮村里的一个阿婆补茅草屋顶的,那个时候你还小,在屋顶上没站稳,摔了下来,还是我接住你的……” 左木拉听到谢景淮提起过往,内心不由一软。 但想到自己无意间听到姐姐和医院里那个医生的谈话时,还是不愿意给谢景淮好脸色。 他清晰记得: 姐姐那个时候,和医生说,她的丈夫是个军人,他们还没来得及打结婚报告,她的丈夫就牺牲…… 问以后能不能破例给她产检? 可现在,姐姐嘴里牺牲了的丈夫,却变成了他! 一定是他背着姐姐做了什么亏心事,姐姐之前宁可说他死了。 都不愿意和他坦白。 他知道,自己性格冲动,姐姐一定是怕他知道这件事后,为了她到部队上闹。 谢景淮见左木拉的脸色明明和缓了一些,可却在忽然又凝重了起来,疑惑不已。 然后问道: “阿左,我们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和黎初之间发生了……” 左木拉没等谢景淮把话说完,就直接问道: “其他的事我不管,我只问你一句。” “你是不是没打结婚申请报告?” 第78章 她是天上的云,而他,则是地上的泥 左木拉看着谢景淮,发出了灵魂拷问。 “阿左,我……” 没等谢景淮把话说完,左木拉再次上前,不管不顾地提起了谢景淮的衣领,像极了愤怒的狮子! 他怒吼道: “谢景淮,我不管你有任何苦衷!” “姐姐都有身孕了,你还……” “你知不知道,没有结婚证,她去医院做安全检查都做不了……” 左木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得要滴血…… “你穿这身军装,肩扛着星,连句准话都没敢给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人?” “你算什么男人?” 随后,他看了一眼屋内。 胸口的气依旧堵得他喘不上来,又疼又急,恨不得一拳砸在谢景淮那张让人讨厌的脸上! 这就是他姐姐所谓的丈夫的姐夫? 他昔日所敬重的大哥? 他怎么配? 最终,他实在没忍住,还是往谢景淮的脸上揍了过去! "砰!" 谢景淮被左木拉打倒在地,脸颊瞬间便浮肿起来,嘴角也流下了鲜红的血液。 可是谢景淮没有还手,而是坐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任由左木拉对自己拳打脚踢。 左木拉揍了半天,发现谢景淮没有还手, 也没有反抗,心中更加恼火了。 "你为什么不还手?"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你对姐姐的亏欠吗?” “她刚来左家寨时,为了吃的,居然孤身进后山!” “你知道,若我当时没在,她早就……” “后山有多么危险,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她刚刚说你每个月有津贴,若我没猜错 你应该半分没给他吧……” 左木拉气急败坏地冲着谢景淮低吼,若不是怕吵醒黎初,他的嘶吼声估计可以把天给震碎了下来。 谢景淮被左木拉质问后,缓缓抬起了头,那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任何其他,只有无尽地懊悔和伤痛…… 他想起了母亲拿出的包袱,里面有钱和票。 他一看数目,就知道黎初半分没有给自己留…… 而她来这里,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 自己上次只顾着给她买了点滋补的东西,却忘记给她留钱票了! 若没有左木拉的帮衬,她应该早就饿死了…… 想到这,谢景淮就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左木拉揍他,是他活该! 可谢景淮和左木拉不知道的是,黎初有空间在手。 空间里又满是金银,瓜果蔬菜这些吃的也应有尽有。 她孤身去后山,其实就是去山里寻宝的。 那次遇到危险,她本来是要自己解决的,可刚好遇到左木拉…… 而她把钱和粮票都给了谢母,一方面是因为谢母对她好。 另一方面,则是她身体里本就住着一个坚韧不屈的灵魂。 末世的生存环境比60年代恶劣100多倍,她早就在无数次死里逃生练就了自保的能力,所以她敢孤身上山。 而谢母这一类人群,在她看来没有任何生存能力,是弱者,要帮扶! 至于谢景淮的津贴,黎初觉得那是他用血肉一分一毫地挣回来的。 她也不想要! 她的身体虽然是这个时代的,但她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生活上让她入乡随俗可以,但灵魂上,她不知道像这个时代的女性一样,以夫为天! 再者,她自己就能自力更生,独当一面,为何要依附于任何人。 至于一开始的随军意愿,她其实最初只是想打破原书的狗血剧情! 后面则是为了给腹中的孩子做个健康检查。 当初随军被拒时,她虽然恼怒了一下,但真的只是那么一下下而已。 她对谢景淮,其实除了一点儿生理上的喜欢和贪图他的腹肌外。 没过多的情感,最多有,也只是对强者的一点儿欣赏罢了。 才没有说的那么伤心欲绝呢? 左木拉这边,他见谢景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副死鱼模样,就又忍不住上前揍了他几下。 然后,直接把人往后推了出去! 可就是这么无意地一推,左木拉的手都还僵在半空,谢景淮就已经踉跄着往后栽了出去。 他的后颈先撞在凸起的石头上,闷响里混着头部磕碰声,他眼前猛地炸开一片黑。 左木拉意识到自己出手重了,下意识去看他的情况…… “谢大哥……” 左木拉的惊呼声像隔了层水,模糊得飘远。 谢景淮躺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石面,后脑勺的钝痛顺着脊椎爬上来,却没压住涌进脑子里的碎片…… 顷刻之间,与黎初有关的记忆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 新婚夜的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次日离开时无尽眷恋…… 然后,就是幼时…… 那是他8岁时发生的事,有一个姓黎的大善人来到了他们刘家村。 那个时候刚刚割完猪草回来,却发现自家门口蹲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奶娃娃 他离她几步远时,奶娃娃突然被一阵狗叫惊得跌坐在地上的。 手里攥着的糖葫芦串也滚在泥土里,红色的果子沾了灰。 她顾不上捡,扁着嘴“哇哇”地大哭起来,小辫子散了一绺。 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眼泪混着脸上的泥道子往下淌。 把鼻尖、下巴都糊得脏兮兮,活像只被雨浇过又蹭了土的小花猫。 她蜷着腿往自家的门柱后缩,哭声又怕又委屈,抽噎着喊“娘”,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奶气的颤…… 他本想把小丫头带回家洗干净的。 可突然出现了一个和他一般大的人男童,他穿着华丽干净的衣服,身后还跟着不少仆从…… 然后,他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奶娃娃,就不由分说叫人地把他揍了一顿! 奶娃娃和他解释自己没伤害她,他也不听,反而让人打得更狠…… 随后,那个幼童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你这种腌臜不堪的玩意,居然敢觊觎我的小未婚妻!” “你是想把她偷偷拐回去,然后想靠着黎家上位吗?”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随后,揍完他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母亲忙于生计,没太注意到他,而他只只是和母亲说自己不小心摔了。 然后,他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勉强起得来。 中途,母亲告诉她,有一个长得像年画一样的可爱娃娃。 给他送来了药,还有甜甜地冰糖葫芦。 并让母亲转告他,让他快快好起来! 他那个时候就想,她和他那个小未婚妻不一样! 在之后,刘家村发大水,黎家再次来村里施粥。 那个时候,他10岁,在河边,他出手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女孩。 人救上来后,他才发现,这个小女孩就是当初在他家门口迷路的那个。 可是,他救人的功劳被就刘根家冒领了,刘家一家,获得了去黎家做工的机会。 他本想去黎家告诉那个小丫头,救她的是他! 可是,他却连进刘家的门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越发意识到自己和那个小女孩的身份差距,不敢在痴心妄想。 她是天上的云,而他,则是地上的泥…… 第79章 谢景淮受伤 此刻,谢景淮似乎明白了,当初在收到刘秀的信时。 一向谨慎的他,为何会在不调查的情况下,就那么冒冒失失地撤销和黎初的结婚申请报告了。 归根究底,是源自于骨子里深深地自卑。 他谢景淮即使军功章再多,官位再高,可在黎初面前,依旧如草芥…… 他如今虽然是一个军区的团长,旁人见了会都喊他“谢团长”。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骨子里还是那个踩着泥水里长大的穷小子。 而黎初,她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她眼里的光那么亮,像他从未见过的星星,他就算略微靠近那么一点儿,都要反复掂量…… 他新婚夜能碰她,已经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她只是暂时跌落了下来,不会一辈子和自己一样在泥塘里。 所以,他会选择和她的未婚夫离开,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他虽然不舍,也愤恨过,但他知道。 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从而束缚住她…… 他这身军装是用命换来的,她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 那么,他就应该成全她,给她自由。 在谢景淮陷入深深地记忆当中无法自拔时,左木拉可急坏了。 谢景淮再怎么混蛋,他揍他也只是想教训他一顿! 但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出事, 昏迷不醒时,左木拉还是急了。 他不敢随意挪动他,他们村之前就有一个人不小心碰到了头,然后也是昏迷不醒。 当时他们把人送到了县里,人当场就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所以,左木拉立即去找黎初。 他现在手心里全是冷汗,冲到黎初门口时,指节都在发颤。 但还是逼自己冷静了下来,随后,他用力地朝着黎初的门叩下去。 力道重得都能带起回音,险些把黎初的卧室门都给拍飞了: “黎初!开门!” “姐姐,快开门!” “谢大哥出事了!” 左木拉此刻的声音里,压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平日里低沉温吞的语调此刻被焦灼撕得发紧。 “姐姐,谢景淮出事了!” “他摔到了头,人已经晕过去了!你快出来看看……” 门板被左木拉敲得砰砰响,混着他急促的呼吸声,像有只手攥着听者的心脏。 见黎初还没醒过来,他又重重拍了两下,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姐姐!你快醒醒……”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门外的阳光落在他绷紧的侧脸上,映出眼底藏不住的惊惶。 仿佛再慢一秒,他就怕谢景淮就这么死去…… 黎初这边,不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因为最近天气转凉的原因。 她的人身体最近很容易倦怠,所以在谢景淮离开卧室后不久,她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所以,屋外的左木拉拍了好久,她硬是没有醒过来。 还是脑海里一道无意识地声音,把她给叫醒了。 “主人,你快醒醒……” “外屋有人出事了,好像还有点严重……” “嗡”的一声,黎初残存的睡意瞬间被碾碎 她整个人几乎是瘫坐起来。 衣服的领口歪着也顾不上,头发散在颊边,几缕被急出的汗濡湿。 她慌忙地起身,迅速穿鞋,鞋子都穿反了也没管,就急匆匆地往门外奔去。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摔了头,晕过去”这几个字在撞…… “来了!” 她回复左木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被急切催得发颤,抓着门把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拉开门的瞬间,门外的光线涌进来,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平日里总是温和的眉眼此刻拧成一团,眼底还蒙着未散的睡意。 却被更浓的惊惶盖过,像受惊的鹿,连呼吸都带着不稳的急促: “在哪?” “谢景淮在哪?” 说话间,她已经抛下卧室门口的左木拉,冲了出去。 散着的发丝被风一吹,胡乱地扫过脸颊。 脚步也因为慌乱而有些虚浮,完全没了往日的从容与冷静。 苏清沅刚冲到门口,视线锁向了地上的人那抹身影。 谢景淮整个人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后脑勺有的血在地板上漾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睫毛上还沾着些许尘土。 平日里挺直的肩背此刻垮着,一动不动的样子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谢景淮!” 一声低呼卡在喉咙里,黎初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到头顶,又在下一秒沉进冰窖。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的,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也浑然不觉。 其实,有些人早已无声地刻在了她的心里,连她自己都没觉察到。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末世里冷心冷情的黎初。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情绪。 黎初小心地把指尖滑向他的腕间寸口,三指轻搭,凝神感受谢景淮的脉象。 虽然因为失血略有虚浮,却节律平稳,起落有力,并无重伤后的散乱之象…… 她眉头微蹙,又换了另一只手腕再诊,结果依然是一样的。 然后,黎初掏出帕子,把谢景淮后脑勺的血用干净的帕子按住。 他出血量不算多,伤口只是看着狰狞,实则只是皮肉伤。 黎初目光再次扫过谢景淮紧蹙的眉峰和苍白的脸,心头疑窦渐生…… 谢景淮的昏迷,似乎不是脑袋上的伤导致的,而且,他看着似乎是陷入了梦魇一般…… 不过,没性命之忧就好,她刚刚还以为…… 第80章 黎初让左木拉把谢放到自己的床上 在黎初给谢景淮查看伤势的时候,左木拉就站在几步外,手指绞着袖口,指节泛白…… 看着地上依旧谢景淮昏迷不醒,左木拉觉得方才推人的力道仿佛还残留在他的掌心!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轻得像怕惊到谁似的: “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刚才争执时我太愤怒了,所以就……” 黎初没抬头,目光依旧在观察着谢景淮的情况,所以,只淡淡“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 这声轻应却让左木拉更慌了,脚动了动想上前,又怕打扰黎初的治疗,最终只是僵在原地,反复嗫嚅: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黎初这边,在反复确定了谢景淮没有大碍后,刚给谢景淮处理好伤口。 直起身时,余光就瞥见左木拉还杵在原地 , 一米九八的个子在阳光下投出长长的影,肩背却微微佝偻着,双手局促地垂在身侧,像株被霜打了的高粱。 他眼里此刻满是无措,声音又轻又涩,反复说着道歉的话。 那模样,活像个闯了祸、等着挨训的大男孩。 黎初心头的滞涩忽然就散了。 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她不会轻易指责左木拉。 她知道,左木拉脾气虽然不好,行事也极其冲动。 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惹事,他做事,有他自己的底线。 然后,黎初叹了口气,对左木拉说道: “先把他抬进去吧。” 左木拉原本还维持着低头认错的姿势,听见黎初叫他“先抬人”。 猛地抬起了头,眼里的惶恐瞬间凝固成错愕……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那双眼睫很长,此刻微微颤动着,像受惊的蝶,满是“姐姐居然没生气”的茫然。 方才预备好的一肚子解释和愧疚,忽然卡在喉咙里,只剩下胸腔里突突乱跳的心跳…… 黎初见他半天不动, 又催促道: “抬人呀!” “怎么不动?” 左木拉这次终于回过神来,也找回了自己的嗓音。 说道: “姐姐,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黎初就打断了他说道: “待会儿你在好好和我解释!” “他虽然没有大碍,但一直这么睡在地上也不好,你先把人给我抬到屋子里去!” 左木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应声道: “好、好”,走过去的动作却透着十足十地小心翼翼。 在就要靠近谢景淮时,左木拉突然问道: “姐姐,他现在真的能移动吗?” “之前,我们这就有一个人伤了头,然后搬动就……” 剩下的话,左木拉哽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但意思,黎初还是听出来了。 她转身对左木拉说道: “没事的,他后脑勺虽然碰了出血了,但却歪打正着。” “刚好碰到了他上次受伤的地方,流出来的也是污血,也算因祸得福。” “这段时间伴随他的头痛,也会随之消失……” 黎初解释后,看左木拉依旧有些不敢下手,然后又说道: “他昏迷不是因为头部的伤,你放心挪动,小心一些就好!” 左木拉听后,才放下心来。 随后,他弯下高大的身躯,双臂穿过谢景淮的膝弯与后背。 但指尖依旧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怕碰碎了什么易碎品一样。 左木拉将谢景淮稳稳抱起时,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发出声响。 可抱着人走进屋后,他的脚步顿了顿,转身向黎初问道: “姐姐,是把谢大哥放你屋里吗?” 被左木拉这么一问,黎初有些呆住了。 当初租这个小院时,没考虑住多久,更没考虑和别人一起住。 所以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和一间厨房,对于黎黎而言已经够住了…… 可现在,却弄得一个客房都没有。 谢景淮虽然是她的丈夫,但也只是…… 她们迄今为止,也就同床共枕过一次,而且还是她意识不清的时候。 现在,一想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就要睡在她的床上,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就感觉有点怪异。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这里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她不可能不让谢景淮睡她的床! 看黎初犹豫不决时,左木拉心里居然闪过一丝窃喜。 刚想提议说要不要他把谢大哥给带回他家,可一想到二人之间的关系。 左木拉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最终,黎初开口说道: “把人放我床上去吧!” 说这话时,黎初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似乎还带了点视死如归的味道在里面! 左木拉在得到黎初的指示后。 把谢景淮小心翼翼地抱到了黎初的房间,然后又轻柔地把人放到了床上。 黎初在左木拉抱人进屋时,特意出去倒了碗灵泉水。 左木拉见黎初端了一个碗进来,以为是黎初给谢景淮准备的药,便自觉地让开了位置。 黎初坐到床边,拿起小勺舀起碗里的灵泉水,小心地凑到谢景淮的唇边。 可他昏迷着,牙关抿得紧紧地,灵泉水刚碰到唇角就顺着下巴往下淌,在颈间晕开了来。 黎初不信邪,又接连给他喂了几次,可谢景淮依旧不沾嘴! 黎初蹙了蹙眉,用帕子轻轻拭去他下颌的水渍,指尖再触到他微凉的皮肤时,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看了眼碗里的灵泉水,咬了咬唇,终是仰头含了一口。 然后,就俯下身子,向谢景淮凑去。 左木拉看到这一幕,压抑着心中上涌的情绪,无声地退了出去…… 他不敢继续在这里逗留,他怕他会做出一些让姐姐厌恶,也让自己没脸的事。 鬼知道,在姐姐凑向谢景淮的那一刻,他拼了命地想把姐姐给拉开。 可是,他不能! 人是被他弄伤的,而他也没有任何的立场。 说白了,姐姐和他是夫妻,是那种死了都要埋一个坑的关系! 而他,对姐姐而言,啥也不是…… 第81章 这就亲热上了? 黎初俯下身,凑近谢景淮时,即使已经提前给他处理过头上的伤了。 可她依旧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身体原本的淡淡冷松气息。 该死的,她居然觉得有那什么一丝诱人。 她咬了咬牙,把唇凑压到了谢景淮的唇上。 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黎初感觉浑身一僵,却她还是稳住心神,将灵泉水一点点渡了过去。 谢景淮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似是吞咽了些。 黎初却像被烫到般猛地退了开来,脸颊瞬间烫得能烧起来。 她立即回神,才反应过来,左木拉还在旁边呢,她居然就嘴对嘴地给谢景淮喂灵泉水…… 可当她环顾四周时,却没发现左木拉的身影。 而且,她的卧室门也关了起来! 黎初见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把目光转移到依旧昏迷着的谢景淮身上。 他睫毛微颤,眼睛紧闭着,刚才那片刻的亲昵的慌乱,也只是她一人的兵荒马乱! 黎初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谢景淮,愤愤不平道: “都说你是西南军区部队的铁面兵王,骁勇善战,令敌人闻风丧胆……” “可是,怎么每次在我面前就弱得像个兔子一样,等着我救治……” “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你是娃她爹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然后,黎初又取了一碗灵泉水,打算以同样的方式再喂谢景淮喝点。 他刚刚只喝了半碗灵泉水,有点少了! 一回生,二回熟。 都喂过一次了,也尴尬过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于是,黎初又闷了一口灵泉水,低头又覆上谢景淮的双唇。 空间里刚有了些许意识的空间之灵,原本想提醒黎初。 由于空间升级, 那半碗灵泉水已经足以让那个昏迷的人男人清醒了。 不用再继续这么麻烦地喂了…… 可似乎,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这一次,黎初含着甘甜的灵泉水,闭着睫毛,轻颤着再次俯下去。 唇瓣又一次触到谢景淮微凉的唇,正要将灵泉水缓缓渡过去,腕间却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攥住,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错辩的清醒。 她猛地睁开眼,撞进谢景淮骤然睁开的双眸子里。 那双素来沉静的眼此刻蒙着层水汽,却清明得很,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连带着方才无意识滚动的喉结,都停在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灵泉水在两人唇间漫开一丝丝甘甜,黎初顷刻之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半俯身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谢景淮的手还攥着她的腕,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烫得她指尖发麻。 谢景淮醒来后,发现靠近自己的人是黎初后,就放下了警惕的意识。 手中的力道虽然放轻了很多,但依旧还是不肯松手。 “我……” 黎初张了张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脸颊轰地烧起来,连耳根都泛了红。 想退开,可腕却被被谢景淮攥着; 想解释,话到嘴边又成了一团乱麻。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眸色渐深,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乱得不成章法。 在黎初不知所措时,卧室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了开来。 接着,就是左婶子那咋咋呼呼地声音。 在寨子里,大家习惯了大大咧咧。 而黎初租的又是左婶子的房子,所以,她平日来找黎初都是自个儿直接推门而入的。 今天,左婶子也是见黎初院门开着,就直接进来送菜了。 可却撞到了黎初和谢景淮…… “哎呀……” 卧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拉长了的惊呼声,左婶子提着着一篮刚摘的青菜。 站在门槛边看得眼睛发直,随即又捂嘴笑起来, “这、这亲热呢?” “还是女上男下……” 黎初听到声音后,猛地推开谢景淮,脸颊再次红得能滴出血来。 手忙脚乱地想解释,却被左婶子抢了先: “黎丫头害什么臊哟,婶子我是过来人,也年轻过!” “你们小别胜新婚!” “久旱逢甘霖,婶子懂……” 她说着转身就走,可脚步却故意放得很慢,眼睛也时不时往谢景淮身上瞟。 实在是,他们平日里见到的谢团长,都是那种克己复礼,庄严肃穆的…… 她莫名对其他样子的谢团长极其好奇…… 还有,她这不是要为自己的娱乐八卦事业多收集一点素材嘛!“ 黎初站在原地,解释道: “我是在喂药……” 可话没说完,左婶子人都已经跑远了,走的时候甚至又贴心地帮他们把门给关了起来。 站在原地的黎初,思绪已经随着左婶子的人影而去。 她敢肯定,明天左家寨的人今日头条八卦,肯定又是她和谢景淮莫属。 今天,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在黎初颓废不已时,她身后传来了谢景淮低低的咳嗽声,她猛地回头,撞进他别有深意的双眸中! 那眸中盛满了浓浓的情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溺死。 在黎初颓废不已时,她身后传来了谢景淮低低的咳嗽声,她猛地回头,撞进他别有深意的双眸中! 那眸中盛满了浓浓的情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溺死。 黎初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谢景淮的眼神,甚至想要避开他这个人。 可是,人是在她院里受伤的,而且现在还躺在她的床上。 她是医者,他作为她的病患,他不能不管他! 随后,黎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谢景淮说道: “谢团长,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谢景淮在听到黎初客气疏离地叫自己“谢团长”时,眸光一暗,心里五味杂陈! 黎黎,果真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 黎初见谢景淮没回答,以为他可能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时之间,也没有顾及。 她轻触他头后的纱布,没见血; 又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烫; 用手探了探他的脉搏,也正常呀! 她直起身子,有些纳闷: “都没事啊,怎么不说话?” “还是说, 你的头还在痛,那我送你去医院里仔细检查一下…… 谢景淮抬眼看着黎初,眸子里没什么波澜,淡淡地说道: “黎黎,我没事 ,只是想起了一些幼时的事情……” 第82章 黎初告诉谢景淮,她不是“她” 黎初听谢景淮说他想起幼时的事情,起初并没有太在意,而后突然问道: “什么叫想起?” “你的意思是,你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 谢景淮听后,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黎初说道: “我上次回刘家村执行任务时,也碰到了头,然后就失去了和你有关的所有记忆,包括小时候的……” “所以,在山洞你救我,和在火车上和你碰面时,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我也是回部队听了流言后,才知道自己结了婚,然后又……” “现在,我关于你的所有记忆都记起来了……” “也知晓了,当初为何在收到信后撤销结婚申请的原因!” “我想成全你和你的青梅竹马……” 黎初听着听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 选择性遗忘和失忆,她知道,就是人会下意识地选择忘记自己最深的记忆,和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可是,刘秀写给谢景淮的信不是说他和人私奔了吗? 怎么谢景淮会说原主私奔的对象是她的青梅竹马! 那个混蛋早在黎家有难时,就已经明哲保身,早跑到哪旮旯里都不知道了。 又怎么会管原主呢? 难道是由于自己的到来,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一些原书的既定剧情,这倒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谢景淮见黎初没有反应,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最终下定决心和黎初说了他幼时关于她的记忆。 当然,也包括他被他的未婚夫警告和殴打的事。 虽然,这可能有损他作为男子的尊严。 可是,现下,他媳妇都要跑了,面子这些,也没啥好顾及的。 黎初听了谢景淮童年的遭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景淮。 他没想到,他对原主,还有那么深地暗恋和过往。 一时之间,她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所以,就只能呆呆地就这么看着…… 谢景淮看黎初虽然情绪波动了些许,但依旧不说话。 然后,他垂下眼,五指用力攥着床单…… 然后,谢景淮忽然低低笑了声,那笑声里裹着的涩意几乎要漫出来。 “当我站在田埂上看你穿着公主裙从轿车里下来,手里还抱着进口的洋娃娃…… “而我,那时候还穿着带泥的草鞋,裤脚还沾着猪粪……” “我就知道,你的起点是我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终点……” 话落之后,谢景淮又抬眼看向黎黎,眼眶红得吓人,平日里挺直的脊背此刻竟有些佝偻,像被什么东西压了许多年。 在暼到黎初表情有些松动时,谢景淮又嗫嚅地说道: “我打小骨子里就知道,自己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配不上金枝玉叶的你……” “我怕你嫌我粗鄙,怕你觉得我上不了台面。” “所以到部队后,就拼命地往上爬,拼命想变成你眼里‘配得上’的样子……” “就算以后陪在你身边的不是我,我也能站在一个不低的位置仰望你……” “我娘私下给我娶媳妇,我回去本是想拒绝的,可却发现是你,你知道那晚我有多激动吗?” “那晚,对我来说,仿佛是一个远不可及地梦……” “鬼知道我有多高兴……” ”可任务来得太快,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绑在一起,想要拿到结婚证。” “所以,我接了那个最凶险的任务,让阻给我打结婚报告……” “可是,我回来后,却收到了那样的信……” “我以为你为了离开我,所以才那么对待我母亲……” “母亲她是我的……” “但更重要的是,我那个时候想得更多的是成全你!” “我希望你过得好,哪怕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 “可是,却弄巧成拙了……” “我知道我很混蛋,也真的知道我错了我……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谢景淮像剥洋葱似的剥开自己最不堪的过往。 把那些结痂的伤口血淋淋地在黎初面前展露出来,眼底的脆弱和惶恐几乎要溢出来,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卑微…… 黎初看着昔日这个高大的背影,在自己面前卑微到尘埃里,渴望和原主的感情能开出花来。 可是,黎初也深刻明确到,那是谢景淮对原主的爱,是对那个幼时惊鸿一瞥,就爱到骨子里,铭记到现在的爱恋。 他属于原主,属于那个资本家小姐,而不是她这个异世界的孤魂。 所以,她能接受谢景淮的道歉,也能替原主原谅他。 但绝不会和他继续纠缠…… 她是末世的黎初,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爱情她也要独一无二! 想清楚后,黎初就开口对谢景淮说道: “我原谅你了!” 谢景淮一听黎初原谅了自己,眼看着就要喜极而泣了。 刚想告诉黎初,他已经重新申请结婚报告了! 可却听黎初继续说道: “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我不是原来的那个黎初,原来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其实,你喜欢的那个黎初在黎家破败后,又经历了未婚夫背叛,以及被祖母强行许配给刘根就已经痴傻了……” “或许,你母亲真的吃过不干净的东西,但原来的那个黎初应该也和你母亲一样,被逼着吃过。” “甚至,可能比你母亲吹的还要多!” “因为,她不吃 ,就要挨打……” “新婚夜换婚,她也是被打得受不了后,才跑去你家的!” “我灵魂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正被刘秀卖给了一个老光棍……” “她应该是为了自保清白,已经当场撞死了!” “然后, 醒来的就是现在的我!” “我知道,我和你说这些,你会感觉匪夷所思。” “但你只要回去动用你手里的利,细致地 查一查!” “你就会知道,我不是她!” “很抱歉,你努力奋斗了那么久 ,却依旧没有保护住心里的那个人。” 第83章 谢景淮为了媳妇,脸都不要了 黎初的话像冰渣子一样扎进谢景淮的耳膜,他盯着她熟悉的脸,脑子里顷刻之间就炸成了一片空白。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她新婚夜的妻子,也是他自小就喜欢到骨子里的人。 可是,她现在却告诉他,她只是异世界的一缕孤魂。 然后,他又忍不住想起在后山时方庭说她与野狼相伴…… 还有,在火车站是一眼就发现了人贩子得端倪,还协助乘务员抓获人贩子…… 还有,她对艰苦环境极快的适应能力……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无声地告诉他,她没有骗他。 毕竟,一个娇养长大的资本家娇娇小姐,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想到这些,谢景淮就感觉他的心脏被攥得生疼,一半是“怎么可能”的抗拒,一半又是“若真是这样”的恐慌。 既然如此,那么,他爱的到底是谁? 是眼前这副躯壳里的魂? 还是那个早已消失的影子? 他喉咙发紧,张了张嘴,想开口对眼前的黎初说些什么,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良久过后,谢景淮起身来到黎初面前,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在触黎初有些退缩的眼神时,硬生生压成了滚烫的执拗。 “我承认,幼时的黎初是我年少想到暗恋,支撑我走过无数的黑与暗……” “我也不否认对她的感情……” “但后山与你初见,火车上的悸动,也是真的……” “黎黎,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认识!” “可以吗?” 他说这话时,声音哑得像烧过的炭。 见黎初呆愣住了。 谢景淮又凑近半步,气息拂在她额前: “我现在脑子很清新,我也很明确地知道,我更想靠近现在的你!” 谢景淮的话,像是带着催眠的效果,黎初慢慢回过神,看到谢景淮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黎初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缓点了点头。 谢景淮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妖孽得让天地都为之失去了颜色。 黎初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啥。 暗自感叹了一句,果然是美色误人呀! 她居然, 一个不小心,就被谢景淮用美色给迷惑住了 。 但有些事,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谢景淮提前说明一下的。 然后,她假意咳嗽了几声,郑重其事地对谢景淮说道: “我只是答应给你一个彼此相处的机会,其他的我没有允诺你!” “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子,可以及时告知我……” “至于我腹中的孩子,我们共同抚养他,我不会阻止你做爸爸的权利!” 谢景淮听后,刚亮起的眼突然暗了半分,嘴角扬起的弧度就那么直接僵在那里。 前一秒心头还像炸开了烟花,暖烘烘的欢喜漫到指尖。 下一秒就被黎初这一番话给浇得透心凉,心飞扬! 他张了张嘴,想笑,却扯不动嘴角。 像是攥紧的糖突然化了,空留一手黏腻的失落。 黎黎,还是不愿意…… 黎初看谢景淮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松口再承诺什么。 未来的事情她不敢保证,尤其是感情的事。 谢景淮见美男计和卖惨都对黎初没任何作用后,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改变战略。 黎黎和他,归根究底有一个孩子作为纽带,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不能把黎黎逼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 然后,黎初就发现谢景淮指尖在身侧蜷了蜷,又缓缓松开。 眼底里的那点黯淡像被晚风卷走的烛火,顷刻间灭得无声。 再抬眼时看她时,他已扬起惯常的笑,连声音都带着轻快的调子: “好,黎黎,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 “我会好好表现的!” 他说这话时,黎初都觉得,仿佛刚才在他眼中看到的那涩意是眼花了。 在黎初错愣的时候,谢景淮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说道: “那黎黎,我可以先把结婚报告打上去吗?” “阿左告诉我,说你去产检,医院里要结婚证!” “所以,可不可以我们先跳过相处这一步骤,先领证……”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就此束缚你!” 他说这话时,目光炯炯,带着无比诚恳的恳求。 他这副模样,黎初看上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严厉的大家长,而谢景淮就像一个家里不受宠的孩子。 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请求,希望得到原谅...... 黎初看着都忍不住想发笑! 说起那个结婚证,黎初其实是不想要的,她知道谢景淮这是军婚,以后不好离! 但想到肚里的崽,她又无计可施。 毕竟,在60年代,男女关系看的很严! 产检、生孩子、流产这些都要结婚证的,以后孩子出生后,也要结婚证才可以上户口。 虽然她自己懂医术,但定期用仪器检查一下孩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再者,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生时就变黑户,没户口吧! 其实,当初他一心想去部队找谢景淮,不也是这个目的吗? 后面,他在军区让自己从哪来,就回哪里去时。 他只是当时有点难过,但后面回去也没有忧伤太久。 她还想要不要先找一个人假结婚呢? 只是,后面一直忙,也就没有去实施! 随后 ,黎初就对谢景淮说: “行吧,你去弄吧!” 已经把结婚申请报告提交上去的谢景淮此刻也没有告诉黎初。 其实,他早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时,就把结婚申请报告再次提交上去了。 谢景淮在得到黎初的首肯后 ,又开心得像孩子一样。 然后,下一秒,谢景淮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蹦到了黎初面前。 “黎黎,我可以看看孩子吗?” 他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就怕黎初拒绝。 谢景淮提这一要求,是出于父亲,黎初没有拒绝。 说道: “行!” 然后,就见谢景淮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蜷,目光在她小腹上打了个转,又慌忙移开,喉结悄悄滚了滚。 “我……真的可以摸他吗!?” “他会不会不舒服!”说话时,声音轻得像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黎初本想说,他现在才开始发育呢,没有那么脆弱…… 但有想到他初为人父,激动一点也是正常的! 所以,耐着性子又说了句: “不会!” 谢景淮得到黎初的保证后,才伸手去触碰到那片温热。 然后,他听到咕噜”一声轻响。 他猛地缩回手,眼里闪过一丝无措的欣喜和激动,又飞快染上不确定的红: “他,是动了吗? 第 84章 迟来的,初为人父的惊喜 黎初笑了笑,然后说道: “不是宝宝在动,是我肚子叫的声音!” 谢景淮闻言,顿时尴尬极了。 但眼睛依旧瞪得溜圆,像被按亮的灯一眨不眨地黏在黎初的小腹上。 随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他现在多大了?” “是不是像颗豆芽那么点儿? 他又向黎初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瞬间向着黎初喷散而出而出。 而他自己却未察觉到半分,眼看着他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自己的肚子了。 黎初刚想出声提醒,可又听谢景淮傻傻地说道: “村里面人说,胎儿三个月就成型了,那宝宝现在长没长小胳膊小腿?” “还有,他是不是已经有心跳了?” 没等黎初回应,他又自顾自往下问,语速快得像打鼓: “还有,他什么时候才能动啊?” “动起来时,是不是会像小虫子似的在里面拱?” “动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痒?” “要是它使劲踢你,会不会疼啊?” 说着,眉头还轻轻蹙了一下,像是已经开始替黎初担心了。 黎初听着听着,就无声地笑了。 谢景淮见黎初笑了,他又向她凑近了半寸。 眼底的好奇混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像个捧着秘密盒子的孩子: “黎黎,等他动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 谢景淮说了很多很多,黎初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回答他哪个问题,索性就不回答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此刻,她和谢景淮的距离靠得实在是太近了,太暧昧了! 这样的相处氛围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随后,黎初抬手把谢景淮推开了些,又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指尖轻轻戳了戳谢景淮的胳膊: “不早了,你该回部队了啦!” 谢景淮没有应声,轻轻地上前,一把抱住黎初。 随即把脑袋往她颈窝蹭了蹭,像只耍赖的大猫,声音可怜兮兮的说道: 黎黎,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黎初本想把人推开,可目光暼到他头上缠着的绷带时,还是没有推开他。 在黎初看不到的地方,谢景淮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 媳妇心软,撒娇就有肉吃,他以后得牢牢记住了。 被谢景淮抱住的黎初 ,此刻整个鼻翼之间都是谢景淮独有的男性气息,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就就这样煎熬了10多分钟后,黎初轻轻地推开了谢景淮的怀抱。 本想再一次赶人,可却听谢景淮再次不要脸地说道: “黎黎,我今晚可不可以留下?” “我……我头还有伤呢!” 话落之后,还用手指偷偷勾住黎初的衣角,轻轻拽了拽,指腹摩挲着布料上的纹路。 “黎黎,我就静静地待着,绝不吵你,我……” 可下一秒,谢景淮发现黎初眉峰微蹙,于是立马把手收了回来,说道: “可是,你的屋顶还没修好,我想留下来帮你修屋顶…… 黎初给了谢景淮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说道: “你看看这个屋子,有你睡的地方吗?” 谢景淮本想说自己可以打地铺的,可在觉察到黎初蹙眉后,就不敢提了。 最后 ,只能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低声地说道: “黎黎,那让我帮你修完屋顶再走!” “我开了来的,摸黑回部队也没什么问题的,你就让我多留一会儿吧!” 听了谢景淮的话,黎初顿时明白了谢景淮的意图。 这人一会儿说头痛,一会儿装可怜,一会儿卖惨…… 真当她是个傻子不成! 然后,黎初一字一句地对谢景淮说道: “谢景淮,我答应你给你机会相处,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地登堂入室……” “你给我,立刻马上滚回你的部队去!” “伤没好之前,不要来我面前蹦哒,否则,不要怪我去父留子……” 谢景淮感受到黎初真的生气后,也不敢造次了。 然后,黎初就见他把他衣兜里所有的钱和票都掏了出来,递到黎初的手上。 然后说道: “黎黎,这点钱票你先拿着,不要省!” “想吃什么就买,不要亏待自己!” “还有,你以后不要轻易去后山了,那地方太危险……” 谢景淮喋喋不休地嘱咐黎初。 黎初看了一眼手上的钱票: 不少的零钱,一张百元大钞,两张十块钱,还有一些糕点票...... 这些,应该是他现在身上所有的家当了吧! 她在之前看到的那些小说里,说一个男人的钱在哪? 爱就在哪! 这么一看,谢景淮倒是个好男人! 她不禁失笑出声,说道: "你把这些钱都给我了,那么,你用什么?” 谢景淮听后,回道: “我吃饭在部队食堂,暂时可以欠着,到时候往下个月的津贴里扣……” “你不用担心我会挨饿……” “哦,对了,母亲那里还有你之前塞到包袱里的钱,回头我给你送来……” 在谢景淮还要说话时,黎初打断了他,说道: “谢景淮,我很感谢你的大方,但是,婆母那里的钱你不可以动,那是我特意留给她治眼睛的。” “部队里的医疗条件好,好好救治,婆母是有希望可以重见天日的!” 谢景淮听黎初说自己的母亲眼睛还有治愈的可能,一时之间惊讶不已。 虽然,黎初信中提过这事,但他那个时候他心里因为黎初很慌乱。 又加上母亲当时情绪激动,告诉他不把黎初带回去她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也不会再去看什么眼睛…… 还有,他之前,其实就带母亲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医院、中医诊所看过。 结果是母亲的眼睛已经坏死了,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了! 可现在黎初当着他的面,再次提起这事时,他就觉得应该听黎初的。 随后,谢景淮挠了挠头,对黎初说道: “黎黎,这恐怕有点难!” “妈说了,如果我没有把你带回去,她就不跟我去看眼睛!” 第85章 灵泉空间升级了 听到谢景淮提起谢母,黎的心头一暖。 婆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就算她和她儿子之间有了间隙,她也没有偏袒她的儿子,而是坚定地站在她的立场。 这样的婆母,她怎么能不感动? 真心对真心,婆母对她好,她也应该为婆母考虑。 可是,谢景淮还没有申请结婚报告和随军申请,她现在不能跟着谢景淮去部队。 还有就是,婆母最近没有一直没有用灵泉水调理着身体,就算她们立即住一块。 也不能让婆母立刻重见光明。 随后,黎初就对谢景淮说道: “我现在,和你回部队也进不去……” “我给妈先弄点调理的药,你带回去给她调理着身体。” “部队里有没有擅长针灸的医生?” 听了黎初色话后,谢景淮又开始悔恨起来。 若他早早申请了结婚报告和随军名额,现在就可以借着为母亲治病的由头把黎初带回军区…… 他的假期没几天,他以后也不可以随时来看黎初。 但现在,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 黎初见谢景淮没说话,又重复道: “问你话呢?” “你们部队没有会针灸的医生吗?” 谢景淮猛地回过神来,说道: “有的,你也认识,就是那个火车上遇到的老者,他叫严老!” “是方庭的外祖父,他出身医学世家,中西医都有涉猎!” “早年的时候做过军医,所以即使他留过洋,也没有被波及…… “现在被部队特聘到军区医院,是医院的一把手!” 听谢景淮这么一说,黎初立即想到那个有趣的老头。 在火车上时,他明明已经看清了她在装病,可依旧没揭穿她,反而陪她演戏。 她当时以为他懂中医,没想到西医也有涉猎,有机会,得和他交流切磋一下。 可谢景淮却又接着说道: “可是,早些年我已经带着我的母亲去找严老看过眼睛了!” “他说,我母亲的眼睛要治愈,只能换眼角膜,可他也只是在国外的书上看过这一说法。” “他自己,从未真正实操过!” “黎黎,我不是不信任你!” “只是,照这么说,是不是说明严老的资历不够,不能给我母亲针灸?” 黎初听了谢景淮对严老的质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景淮,他该庆幸此时严老不在这,否则,严老估计会气得用拐杖敲破他的脑袋。 谢景淮见黎初笑了,一时之间有些困惑。 “黎黎,怎么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黎初听后 ,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说道: “没啥,你回去后先给妈喝几天我配的药,然后一周后你在带妈去给严老眼部针灸!” “具体的治疗方案,我会写给你!” 谢景淮听黎初要给母亲准备药和写治疗方案,对黎初说道: “那我去给给你补屋顶去!” 黎初一听,立马说道: “你去屋外歇一会儿,你这手也包着,头还受伤,怎么修?” “回头,左木拉会修的!” “不过,这小子一眨眼的功夫,也不知道啊跑哪去了?” “一天天,一个二个真不让人省心……” 谢景淮听黎初还要叫左木拉来修屋顶,立即说道: “黎黎,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我出任务时,比这伤得好重,还在雪地追击……” 黎初听谢景淮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秀眉微蹙,严厉地对谢景淮说道: “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在战场上 那是无可奈何……” “离了战场,就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母亲想想,也要为我……为我腹中的孩子着想!” 谢景淮被黎初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番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委屈。 相反地,他觉得很开心, 黎黎这是在关心他! 所以,接下来他也没有忙着去弄茅草屋顶了。 他想了想不知所踪的左木拉,觉得还是得和他好好谈谈。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弄乱的摊子得自己收拾。 然后和黎初说了一声他要去找谢景淮后,就出门了。 谢景淮走后, 黎初闪身进入了空间,打算给谢母准备一点灵泉水。 为了打消谢景淮的怀疑,他还打算弄点对谢母眼睛有益草药泡好后让谢景淮带回去。 她告诉谢景淮自己是个异世界的孤魂,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谢景淮不会出卖她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谢景淮出卖了她,她也有方法自保。 但是,她是不可能告诉谢景淮她空间灵泉水的秘密的。 人在任何时候都保留自己的底牌,不能傻乎乎地对谁什么都和盘托出! 也不是她不肯信任谢景淮,而是他不敢高估人性。 当黎初心念一动,身形已落入熟悉的灵泉空间内。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为之一怔。 原本随性生长的药田被规划得整整齐齐,灵泉水顺着新挖的沟渠潺潺流淌。 黑土地的蔬果里的杂草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还贴心地浇了水。 她在末世收缴弟弟物资以及之前搬空弟弟金子也全都收拾整齐归类到了一个地方…… 这空间,明明显显比之前足足大了三倍之多! “主人,你回来啦!” 在黎初观察空间时,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泉眼边飘着个白乎乎的光团。 这光团破天荒地还多了一对翅膀…… “我帮你把家收拾好啦,我是不是很棒?” “主人,你快夸我!” 黎初愕然: “你是……” “我是空间小精灵呀,刚成型!” 小光团在黎初的面前飞来来飞去,晃得黎初眼睛花。 “主人,以后就由我帮你打理空间,我会好好工作的?” “空间精灵?” “你是什么时候诞生的?” 小光团再次晃了晃,然后说道: “在你和男女主气息交合,水乳交融的时候其实就有我了!” “只是, 那个时候,我还太弱,苏醒不过来!” “然后,你有了宝宝,最近又和男主亲密接触……” “所以,空间升级了,我也苏醒了!” 第86章 别样的空间升级规则 黎初听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空间升级,还和谢景淮有关系?” “可这个空间 ,不是我在末世就有的,是灵魂自带的吗?” 小光团又在黎初面前飞了几圈,反复在思索黎初的问题。 可飞了半天,依旧没有给黎初答复。 黎初无奈,自顾自地取了一杯灵泉水,慢条斯理地喝起来,然后才说道: “那行,你和我说说灵泉空间升级的规则。” 小光团听了后,整个光圈突然泛起一层暖光。 随后,那个拳头大的光团在黎初眼前晃得更欢: “主人、主人,我找到升级契机啦!” 黎初心头一动: “什么契机?” “就是需要和绑定的男女主进行“深度能量”’哦!” 光团的童声带着点狡黠,“就是……像新婚夜那样酱酱酿酿,最好再有个娃,那样,就可以再来一次大三倍的升级……” 黎初听后,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刚喝进去灵泉水差点喷了出来。 她指着光团,有些不不确定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像那些小说里的生子系统,要通过完成生子任务才能获得奖励……” 小光团听到黎初的严厉质问后,怕黎初出手打她 ,顿时飞出了几米远。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主人,空间法则就这样,我也无力更改……” “但我保证,我的的确确是一个带灵泉的空间系统!” “童叟无欺!” 此刻,黎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这哪是什么升级规则,分明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逼着她去为生命和谐大运动做贡献。 还是说,“人多力量大!” 空间也要顺应时代的潮流,响应历史的号召? 小光团见自己第一天出现,就险些把主人气的半死,小脑袋瓜子疯狂地重新搜索着升级规则。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对黎初说道: “主人,主人,除了酱酱酿酿生娃外,其实还有其他的升级规则哦!” 黎初一听,事情还有其他转机,眉头舒展了开来。 然后问道: “是什么?” 小光团见自家主人没那么生气了,然后才说道: “主人,你还可以牵男主人的手,牵一次升级一平方米!” “拥抱,升级5平方米!” “亲吻,升级10平方米……” “酱酱酿酿不生娃升级50平方米……” “酱酱酿酿有了娃,娃成型后,直接扩大三倍……” “另外,亲密不限次数,不限时长……” “当然,主人如果不喜欢现在这个男主人!” “要解绑,您可以提前和我说……” “我这边给你登记解绑,但会有惩罚。” “也就是在男主人没有出轨,主人你单方面要解绑的情况下。” “轻则空间缩小面积,空间灵泉干涸……” “重则,空间将永远封闭起来,我也将再次陷入沉睡,从而等待下一个主人。” 黎初听后,嗤之以鼻。 她现在都怀疑,这个灵泉空间是为谢景淮专门定制,用来束缚她的。 她看着,像那种水性杨花,始乱终弃的人吗? 小光团与黎初心意相通,觉察到主人的不快后。 胆怯地解释道: “主人,不是空间规则偏向男主。” “而是因为,你当初自己睡得人就是谢景淮,所以才……” “与其说空间规则偏向男主,不如说空间规则偏向你腹中的孩子!” “夫妻关系和睦,孩子才能茁壮健康地成长……” “但空间也不是一点道理也不讲的,如主主人只想维持现在的状态。” “不想继续升级空间大小,和灵泉水的药用价值的话,其实也是不用去和男主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黎初一听,灵泉水的药用价值还能升级,顿时有了兴趣。 来到灵泉水边,果然见其发生了改变。 灵泉空间升级后,泉眼周围萦绕着一层薄薄的七彩光晕。 泉水不再是单纯的清澈,而是像融化的月华般,带着细腻的流光。 黎初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比以往浓郁数倍的草木清芳,吸入肺腑时,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 她刚刚没太注意,此刻捧起一捧泉水再次饮下,能感觉到那股温润的能量不再是缓缓渗入人体。 而是像带着生命力般,顺着人体血管往四肢百骸里钻,所过之处,经脉、骨骼、肌肉、皮肤、毛孔、血液,全部被滋养着。 而且,那股能量还会随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流转,在身体的各大脏器里游走。 黎初甚至能够感受到每一根汗毛的纹路,以及它的脉络...... 这就是升级后的灵泉水的效用? 功效,居然变得如此霸道…… 毕竟,之前给灵泉水也有洗髓伐筋的功效。 但是,效果不会像现在这样,顷刻之间就凸显出来。 而是,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那么,升级后的灵泉水就不能这么给谢景淮带回去。 毕竟,她婆母现在的身体状况,她不知晓。 这水,得稀释后在给她婆母饮用。 然后,黎初舀了一些灵泉水就准备离开空间。 可却瞥见灵泉水不远处,一只白狼半死不活地躺在灵泉水的下游。 这家伙,都不知道怎么进她空间的。 中午,不是还在外面晃悠的吗? 此时 ,小光团解释道: “是主人睡着时,我放他进来的!” ”他“嗷呜嗷呜”叫个不停,我怕他吵着您休息,所以才……” 黎初听后,没有苛责小光团。 雪团子是狼,其实大多情况黎初还是希望他乖乖待在空间里,以免被哪个猎户不小心给射死。 黎初走近雪团子,见它肚子撑得圆滚滚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偷喝了不少灵泉水。 现在,黎初觉得,不应该叫它雪团子,应该叫它“胖墩”! 黎初看到,不过半刻钟,雪团子原本蓬松的白毛根处,竟隐隐透出银蓝微光。 四肢肌肉线条也变得更流畅紧实,连爪子尖端都泛出细碎的寒芒,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蜕变。 第 87章 墓碑之前的崩溃 黎初忍不住向小光团问道: “雪团子这样,会不会有事?” “我看着,怎么有点那种快要成精的感觉?” 小光团飞到雪团子的上方,来回溜达了几圈后,才说道: “没事的,等能量被它吸收殆尽后,它最多变得更加聪明一些。” “智商应该能达到3岁稚童,但绝不会成精,主人你不要多虑……” 黎初听雪团子这么一说,才放心地离开了空间。 她出来时,谢景淮还没有回来,这更方便了她稀释灵泉水。 谢景淮这边, 沈砚之刚出黎初的门,去打算去找左木拉时,就见寨子里的左婶子和其他几个婶子挎着菜篮子在那里唠家常。 可几人暼到他的身影,议论声就戛然而止了…… 老婶子们的目光先是落在他微敞的领口上,然后又是刚刚被黎初亲吻过的双唇上…… 顿了顿,忽然眯起眼笑,那眼神里半是了然,半是促狭,活像撞见了什么稀罕事。 “沈团长这是……去哪?” “不多陪黎丫头待一会儿?” 左婶子婶嗓门亮,话里话外都带点刻意压低的热乎气和八卦的意味,说话的尾音都飘着那似有似无戏谑意味在里面。 黎初给他喂药,被左婶子误会的事情他知道,但不知怎么的? 他此刻就是不想解释其中的真相,就想让她们稀里糊涂地误会,然后再传扬出去。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宣誓主权,也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黎初是他的媳妇! 他承认,这样做的确卑鄙些! 但没办法,媳妇太优秀了。 一只又又一只花蝴蝶都想围在她身边转…… 先是那个青梅竹马弟弟未婚夫,然后又是家世比自己好的方庭,现在还有一个桀骜不驯的左木拉…… 所以,他只能不要脸地大家误解下去了。 想到这,谢景淮故意假装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扣衣服的扣子,直到扣到衣领的最上面的一颗才停手。 然后又特意改变了自己的些许嗓音,装出一好事被撞破时。 那种尴尬至极的语调,甚至说话时都刻意带上了羞涩: “婶子……婶子们……你……你们忙……” “我有事,就先……先离开……” 话落,就像一个刚新婚不久,被婶子们调笑的小媳妇一样,脚步匆匆地逃走了。 "哎哟呦!这……你们看,沈团长这是是......这是是......不好意思咯!" “我刚刚就跟你们说……那件事是……真的……” “你们非要说我满嘴跑嘴炮……” "这不,平日里那么严肃的一个人, 现在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其他几位婶子随之也附和道: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边,又一个……” 几人原本开开心心地谈论着谢景淮和黎初的事情的! 可再提到“英雄难过美人关”时,都纷纷闭了嘴巴,顷刻之间陷入了一种无尽地绝望之中…… 她们左家寨 ,曾经也是出过一个和谢团长一样厉害的大英雄的! 只是,现在…… 谢景淮这边,他去到左家,并没有找到左木拉。 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往后山方向而去了。 终于,谢景淮在后山的一块墓地里看到了左木拉。 他颓败沈屿靠着墓碑,就如幼时靠在哥哥怀里撒娇一般。 谢景淮看着此时的他像一株被霜打蔫的草,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没有兄弟姐妹,左木拉是自己团长的弟弟,也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幼弟。 而此时,这个弟弟手里捻着瓶未开封的酒,指节泛白到极点。 然后,又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巧的发簪,那应该是他在去镇上特意给喜欢的女孩买的吧! 而这人,谢景淮知道,一定是黎初。 左木拉性格阴翳,不爱与人相处, 寨子里的人对他又避如蛇蝎…… 而黎初,又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温暖过他!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男人 都会为之心动。 谢景淮在在思绪横飞之际,又听左木拉对着墓碑说道: “哥,我完了。” 他把脸深深地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喜欢……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她像一束光一样照亮了我晦暗阴湿的人生……” “她出手救了母亲,也救了妹妹……” “她烧的菜很好吃,我特别喜欢,每次都死乞白赖地扛着肉去找她……” “阿妈生产那晚,她说她的军人丈夫牺牲了……” “我那个时候想,我终于有机会靠近我的女神了……” “可是,可是后面居然发现,谢大哥是她的丈夫……” “我知道,我不该觊觎自己的嫂子……” “可是,谢大哥伤害过她,我今天还动手打了谢大哥……” “哥,我知道自己的情感不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左木拉却低声啜泣了起来,可手依旧反复摩挲着那只未送出去的冰冷的簪子。“ “哥!” 左木拉喉结滚了滚,又撕心裂肺地吼道 “我怕,我好怕我这个怪物,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去杀了谢大哥……” 风卷起地上的纸钱,他望着墓碑上“左砚州之墓”几个大字,眼眶红得吓人。 然后,他打开酒瓶,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剧烈咳嗽,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泪水。 谢景淮看着这样的左木拉,心也跟着痛起来。 左木拉自亲眼目睹自己六指的妹妹被左老太丢弃惨死后。 他眼里的光就彻底碎了。 他变得嗜血残忍起来,也让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会笑着拧断别人的手腕,血溅到脸上时,会慢条斯理地舔掉。 谁若触他逆鳞,他会用最平静的语气,把对方折磨到求死不能…… 他想要的东西 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所以,左家寨的人怕他,一面是因为他的确是左家寨最杰出的猎手,是左家寨的顶梁支柱。 还有一面,则是怕他这病态的心理! 他发作起来,整个左家寨都会跟着遭殃…… 而他,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他实在有负左砚州的托付。 第88章 沉痛的记忆 然后,谢景淮一步一步地走向眼看着就要发病的左木拉。 他不敢走得太急,怕一不小心惊扰了他的情绪,从而让他失去理智。 随后,谢景淮又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极其自然地披在已经浑身发冷的左木拉身上。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轻轻拍了拍左木拉的后背。 一次又一次 ,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像左砚州离世后的那段时间,给予他无声地安慰…… 待他情绪平稳了一些后,谢景淮从左木拉手里拿过那瓶未喝完的酒。 向着墓碑的方向倒了一些后,自己也仰头猛灌了一口。 再次开口时,声音沉得像被浸过秋水: “阿左,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拧着劲,极其不舒服,但有些界限,碰了就是万丈深渊。” 左木拉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靠着墓碑,乞求从墓碑之上得到一丝丝温暖…… 谢景淮没有灰心丧气,抬眼再次看向左木拉泛红无比的眼眶。 语气里没带半分斥责,只有不容置疑的笃定: “黎初已经是我的妻子,这一点,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个时代,对男女关系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你喜欢她,自然也不想让她在在风口浪尖之处……” “而你的哥哥,也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三个一起练射箭时,说的话吗!” “他说,拳头永远都不能对着自己人……” 左木拉听到这里时,身体为之一振,一股陌生且久远的记忆,就这样无声地涌入了脑际。 他的哥哥,左砚州。 曾经是西南军区最厉害的缉毒兵王。 西南这个地方毗邻诸多小国,或多或少,会有新鲜的物种和玩意时不时涌入这个地方。 而驻扎在这里的西南军区部队,在上级无暇之时,就要负责审核这些外来的东西。 以免掺杂着对国家不利的东西涌入国内。 而那个时候,哥哥就是负责这一任务。 某一天,突然有一个肚子里缝满了其他东西的女子来到了关卡审核的地方。 她指着自己的肚子,用手语告诉哥哥,她肚子里有其他东西。 起初,他的哥哥以为是这个女子怀孕了! 可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那鼓起的腹部里面不是婴儿,而是白色的粉末…… 为了弄清楚情况,部队里特意请了最厉害的军医,把她肚子里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而后续,那个女子的安全情况则是由他哥哥照顾…… 那名女子醒来后,告诉了他们,她肚子里的东西,是一种吃了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粉…… 说那些小国内,有很多人就是吃了这东西上瘾后,导致妻离子散! 和她一样,还有很多家里揭不开锅的女子会被家里贩卖,然后流落成运载毒品的载体。 他告诉哥哥,让哥哥仔细检查。 随后,这女子的嫌疑解脱,哥哥经过部队的同意后,见她无家可归,就把她带回了左家寨生活。 她进村后,看到左家寨地里种着的娇艳花朵时, 脸色都变绿了。 随后,她告诉哥哥,村民们所种植的那些娇艳的花朵是致命的毒药。 她体内的白粉就是通过这些东西提取出来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哥哥知道,他们的部队里出现了内鬼。 毕竟,那个物种的种子是有一个部队高官特意审核然后勒令种植的。 说这种东西可以出口销售,当时种出来的第一批果实。 也确实富裕了村民的生活,让无数人家吃上了肉。 哥哥考虑到事态的严重,也没有声张,和谢景淮秘密的调查。 他不敢禀告上级,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那个高官究竟是谁? 而在调查的那半年内,他的哥哥和唐宁姐姐情愫暗生,缔结了婚姻关系。 唐宁姐姐为了拿到那位高官和当地毒贩老大的交易证据。 再次回到了那个让她噩梦横生的地方! 不久之后,军部传出之前哥哥的妻子居然是最大毒贩的女儿。 而她的嫂子,接近他的哥哥,也只是为了套取军情,接着就是哥哥受了处分…… 然后,一时之间,村里众说纷纭,都说他们老左家出了一个卖国贼,说哥哥是汉奸…… 哥哥不相信唐宁嫂子背叛了她! 所以,不顾军令,私自逃了出去找她嫂子…… 自此之后,左家因哥哥是军区重要军官而带来的荣耀。 也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着他们一家…… 他也是那个时候,为了保护家人,彻彻底底变了性格。 在哥哥久无消息之时,他家臭名昭著的时候,谢景淮如神祇一样找到了他。 他问他,想不想救他哥哥! 然后,他点头同意了…… 最后,他和谢景淮深入了敌国,九死一生。 终于找到了他哥哥的尸体和哥哥体内那一份高官通敌卖国的证据。 在他们的严刑逼问下。 他们知道她的嫂子已经被毒贩当着他哥哥的面给当面弄死了。 死后甚至被扔到了海里喂鱼,而且她嫂子那个时候腹中还怀有他哥哥的孩子。 嫂子也确实是毒贩的女儿,但也是那个毒贩几十个子女当中的一个。 毒贩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生下她们欲望所致。 而养大她,则是为了用他去讨好其他毒贩头子。 她的嫂子不愿意,才被他那个畜牲爹划破了肚子,用来运输毒品……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变得嗜血残忍,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魔。 最终,他和谢景淮带回了哥哥的遗体。 拉倒了那个高官,最终为左家洗刷了冤屈! 回忆到这里时,左木拉发现,谢景淮突然坐到了他的旁边 说道: “阿左,我不仅仅是黎初的丈夫!” “我也是你的谢大哥!” “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黎初,还有兄弟之情……” “我们曾经一起浴血奋战,在刀口上谋生存,我不愿看到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的哥哥自然也不愿看到我们变成现在的样子……” 第89章 他对黎初的爱,“他”望尘莫及 左木拉听了谢景淮的话之后,空洞的双眸开始渐渐有了光彩。 他的目光在谢景淮脸上开回徘徊,所以,谢景淮对他的心疼和愧疚,他也看在了眼里。 脑海中,漠然想起了他们去异国找他哥左砚州时的一个画面,记忆顿时在那一刻停留: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们毒贩的一个聚集地寻到了他哥的踪迹,但毒贩也发现了他们。 然后,他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毒贩的砍刀带着风声劈下来时,谢景淮几乎是本能地将他往身后拽。 “砰”的一声闷响,刀子重重插在谢景淮后背上,他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手却死死攥着他手腕。 那时,温热的血顺着衣服下摆渗透出来,滴在他发白的手背上…… 那个时候,谢景淮什么也不顾,只一个劲地把他推了出去! “跑!” “快跑……” “或者离开,回去洗刷你哥哥的冤屈!” “不要让他一辈子钉在耻辱桩上……” 谢景淮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另一只手已经抄起旁边的铁棍,硬生生挡住了毒贩第二下劈砍。 左木拉被谢景淮推得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只看见谢景淮弓着背的身影,像座突然横亘在生死之间的山 后背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灼眼…… 最后,他心里滋生出一个魔鬼,也找到了一把砍刀,与谢景淮并肩作战…… 在左木拉回和谢景淮的过往时,谢景淮突然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到左木拉的嘴里。 然后慢慢地说道: “还记得你亲哥哥刚走的那段时间吗?” “那个时候,你厌世,厌人,厌一切的存在……” “你自虐一般躺在了雪地里,把自己弄得发烧,然后烧糊涂了!” “误把我当做了砚州哥,然后非吵着要吃城里的大白兔奶糖?” 谢景淮说这话时,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喉间微哑的暖意: “那个时候公路不通,我骑马走了好几里地,又绕了半个城才把奶糖买了回来,你抱着奶糖边吃边哭,说长大要赚好多钱,给我买吃不完的糖……” 左木拉听到这,似乎也陷入了那段温暖的时光中…… 谢景淮适时地伸手,轻轻捏了捏左木拉的后颈,那是他亲哥自小安抚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自哥哥走后,谢景淮也有了这个习惯,在每次他难过之际,就会这么安抚他! 随后,谢景淮抓准时机说道: “我刚刚出来时,黎初特意交代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吃晚饭,说晚上特意给你了小鸡炖蘑菇。” “那炖鸡的蘑菇,还是上次你带她在后山上捡的……”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左木拉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你看,她眼里的你,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孩!” “就像我眼里的你,永远是那个会把最后一颗糖塞给我的弟弟。” 被谢景淮这么安慰一番后,左木拉的内心顿时开阔了不少。 对黎初的喜欢依旧还在,但他知道,从此刻起,他只能把那份喜欢给深埋于心底…… 做一个称称职称责的好弟弟! 大白兔奶糖的甜意渐渐弥漫上心头,左木拉借着墓碑的力量站了起来,顺手把谢景淮也扶了起来。 然后,他对着谢景淮,深深地鞠了一躬。 愧疚地说道: “谢大哥,对不起,我今日冲动出手打了你!” “我很抱歉!” 谢景淮伸手揽过左木拉,像以前无数个并肩作战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做哥哥的,怎么会和弟弟认真呢?” 谢景淮说这话时的笑容很淡很淡,但他的眼神,却带着浓浓的宠溺...... 这样一幕,深深刺痛了左木拉的眼睛,让他不由得鼻尖一酸。 他转过头,避免谢景淮看到自己的泪水,他强迫自己扬起一抹笑,然后说道: "好,谢大哥,那我们回去找姐姐……哦,不……找嫂子吧!" 谢景淮听到左木拉居然改口称呼黎初为“嫂子!” 心里欢喜的同时,又闪过一丝不忍,本想告诉左木拉不用这样的。 但想到左木拉他自己都迈出了第一步,自己就不要干涉了! 于是,谢景淮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二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这一刻,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离别,也从未有过争吵,只是那对彼此情深义重地兄弟。 回去的路上,谢景淮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和黎初的过往,包括自己幼时和失忆的事…… 他告诉左木拉这些,不是为了宣誓主权,而是为了让左木拉安心。 让他彻彻底底死把喜欢的女孩交给自己,从而坦坦荡荡地对黎初放手! 而左木拉,在知道实情后,再一次为自己的鲁莽感到羞愧。 这事,虽然谢大哥有过错,在外人看来也的确活该! 但这种心理上对我自卑感他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和理解。 他当初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心理发生了严重的疾病。 那个时候,他也一度地自卑,甚至自残过。 那段时间,他总是在河边攥皱了衣角,时刻盯着自己映在水面上的影子,像在看什么怪物…… 村民遇到他后,那种皱眉后退的步伐,像根刺扎在他的心中。 他总是无意识地去想,他是不是不该活着? 他的存在,会不会连呼吸都带着让人厌烦…… 所以,谢大哥对黎初姐姐骨子里的自卑他能感同身受…… 也自然体会到了谢大哥对黎初的执着和深爱。 那是他穷尽一生,也望尘莫及地存在! 谢大哥说黎初姐姐是天上的云,说他自己是地上的泥。 可是,在他看来,他们已经是最般配的存在了! 阿妈和他说过,喜欢是最不可控的,他可以跨越种族、时间、身份…… 甚至超脱一切! 就如当年,唐宁嫂子为了哥哥,再度踏入那个罪恶之地! 而哥哥,也为了嫂子,不惜在处分期间出逃,也要去找嫂子…… 或许,左家的男子,就注定爱而不得吧! 哥哥,爱,而不得善终…… 他,爱而不得! 第 90章 “炒糊的辣椒”那么好吃吗? 谢景淮和左木拉回到黎初的小院时,黎初正在做晚饭。 二人本想到厨房帮忙的, 可又想起自己身高和那低矮的厨房确实相冲, 搞不好还会给黎初帮倒忙。 二人相视一笑,自觉地开始收拾起小远来。 左木拉对着谢景淮说道: “谢大哥,你手和头受伤了!” “这些交给我来做!” “嫂子好不容易帮你包扎好伤口,她可不希望辛苦的劳动成果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谢景淮听后,笑着回道: “放心,我用的是没伤到的那只手!” “你忘了,我左右手一样灵活……” 黎初在厨房,锅铲碰着锅底叮当作响,可她的视线却落在院内的二人身上。 谢景淮和左木拉二人居然和和睦睦地合作着收院里的茅草。 而且 似乎二人还聊得有说有笑,谢景淮侧脸温和得不像话。 左木拉也变回了那个阳光大男孩…… 早上的针锋相对,饭桌之下的暗流涌动,似乎是黎初早上的错觉。 她放下锅铲子,不可置信地再次揉了揉双眼。 是他们二人没错呀! 可关系为啥顷刻之间就变了那么和谐…… 在黎初愣神之际,传来了左木拉的声音。 “嫂子,我闻到你菜糊了!” “需要帮忙吗?” 黎初被左木拉这一声“嫂子”拉回了思绪,快速拿起锅铲子把菜翻了个面。 然后没好气地回了句“知道了”,就继续炒菜。 可炒着炒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左木拉居然不叫她“姐姐”,而改为“嫂子”了。 乍一听,似乎还有那么一丁点个不习惯呢? 还有,究竟是什么让这小子改口的。 难道是谢景淮的功劳? 然后,黎初就想到了谢景淮下午离开时投给他的安定眼目光。 所有的困惑,顿时迎刃而解…… 黎初低头翻了翻锅里的菜,把菜装了起来。 嘴角却没忍住往上扬。 管他呢,只要他们不打架,叫啥都行! 不用再为两个男人打架操心的的黎初心情大好,又顺手煎了几个荷包蛋。 黎初饭做好之后,谢景淮和左木拉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黎初做了三菜一汤,小鸡炖蘑菇、青椒炒肉、醋溜土豆丝还有荷包蛋。 刚盛好的米饭冒着白气,左木拉扒了口饭,筷子戳向那盘青椒炒肉,眉头立刻拧成疙瘩: “嫂子,我刚刚就闻到菜糊了的味道,你偏要说没有。” “你看,这辣椒就炒糊了,边缘都焦成炭了,怎么吃啊?” 黎初正夹菜的手一顿,抬眼瞪过去: “爱吃吃,不吃拉倒。”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嫌我炒得差,下次你自己动手?” “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挑三拣四的。” 左木拉撇撇嘴,没敢再吭声,闷头把糊了的辣椒和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谢景淮则是默默夹了一筷子焦痕最明显的青椒,慢慢嚼着,轻声说:“还行,带点锅气挺香的!” 黎初没好气地看了看二人,一人给他们盛了一鸡汤。 然后,就要用筷子把盘内炒糊的辣椒给捡出来! 她其实不是故意要说左木拉的,只是一时之间有些心虚。 怕二人知道她刚刚炒菜时偷偷看他们,所以才…… 刚刚那炒糊的辣椒,她尝了,的确有些难以下咽。 左木拉见黎初把肉里的辣椒捡了出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以为黎初生气了,他这张破嘴,原本是想找点话缓和一下吃饭的气氛的。 可是居然一开口就姐,姐,哦,不,嫂子生气! 不就是辣椒炒糊了点,有点苦味吗? 又不是不能吃,没粮食树根他都坑过,怎么现在就矫情起来了! 他真该死! 然后,左木拉一边埋怨自己 一边伸筷子把碗里的辣椒全都夹到了自己碗里。 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口接着一口,都不带停的。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 “姐……嫂……嫂子,我刚刚就是胡说八道地,你不要……不要放在心上!” “这……这辣椒……下饭……有锅气……好……好吃!” 黎初看着左木拉疯狂的样子, 顿时目瞪口呆,。 刚想阻止,却瞥见谢景淮也开始夹碗里的糊辣椒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于是,黎初就闭上了嘴,默默地吃自己碗中的东西。 既然他们二人爱吃,就让他们吃吧! 这个年底食物珍贵,他们节约吃食, 这是该提倡的美德。 反正辣椒只是糊了,影响的也只是口感,不会吃坏肚子。 没多久,胡辣椒就被二人消灭殆尽了! 然后,黎初突然说道: “阿左,你阿妈要出院了没有?” 左木拉闻言,说道: “可能还要三四天吧!” 而谢景淮此时也说道: “到时候我去开车去接干妈!” 然后,就轮到黎初诧异了。 这人,不是一团之长吗? 怎么会那么闲? 之前神龙见首不见,现在天天巴在自己院里不说,过几天居然还有时间去接村长夫人。 还有,那可是部队的车,可以这么用吗? 谢景淮觉察到黎初的目光后,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部队公车私用很奇怪?” 黎初听后 ,点了点头。 然后,看了一眼左木拉,见左木拉点头同意后,就把左砚州的事告诉了黎初。 黎初听后,说道: “你的意思是,左大叔和左大婶算烈士家属,所以享有这一特权!” 谢景淮听后,说道: “可以这么认为,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左。” “当初我和他因为那个任务,升升到了副团长的位置。” “部队,本有意让阿左参军,继续他哥哥的工作,可阿左不愿意!” “但部队依旧保留着他的军功,只要他想参军,就可即刻入伍,在完成部队任务考核后,就可以……” “可阿左有心结,他不愿意!” “军区部队,其实对阿左,是有拉拢之意,同时也有弥补之心!” 第91章 谢又开始在媳妇面前耍无赖 黎初听了谢景淮的话之后,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当年部队他们因为唐宁的事处分了砚州大哥。” “然后,后面事情真相大白后,对砚州大哥,对左家一直存有愧疚,而这份愧疚,间接转移到了阿左身上……” “还有就是,他们觉得阿左是个人才,好好培养可以成为部队的人才?” “是这样子吧!” 谢景淮听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左木拉说道: “阿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选择有没有改变?” “如果,你有当兵的意愿,我可以……” 谢景淮话说到一半,就被左木拉打断,他觉得接着说道: “左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选择不会改变……” “阿爸和阿妈已经失去了大哥,我不能再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部落待遇是好,津贴也高,但我更想陪在他们身边,给他们养老!” 谢景淮听后,还想再说什么,可桌下的大手被黎初的小手给轻轻握住。 然后,谢景淮见黎初朝他摇了摇头! 最终,谢景淮也只是歇了暂时劝说左木拉当兵的事。 毕竟,有些情况他现在还确定,也不能直接和左木拉言明。 其实,在这个边境之地,只有在部队里,军人的家属的安全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当年犯事的毒贩,大头木虽然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但是,有些爪牙并没有落网,他们有的还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虽然,当初那些人只知晓缉毒兵王左砚州,不认识左木拉……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敢保证她们有没有探查到左木拉与他哥哥的信息。 这也是他为何一直极力想让左木拉当兵的原因! 部队招揽左木拉,更多的是想培养出再一个让毒枭和不法势力闻之色变的铁血兵王。 但谢景淮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只想让左家弟弟人好好地活下去。 左砚州当初是他的上级,不仅对他有培养之恩。 同时,也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 他虽然离世了,但他得照顾好他的家人,为他们的安全考虑。 而这些事,他试图和阿左提过,但阿左内心始终有那么一根刺。 他觉得,如果当初哥哥没有去当兵,就不会死。 而他们一家,也可以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 三人吃完饭之后,黎初再次催谢景淮回部队。 谢景淮看了看天色,他也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在待下去了。 否则,回去时就得网上写检讨了。 可是,看着黎初那张明媚的脸,她就是舍不得,脚步都不想往外移动一星半点。 黎初哪会不知道谢景淮的心思。 然后,就开口说道: “婆母还在家等着你的消息,你快点回去吧!” 话落之后, 就把准备好的灵泉水和为谢母配置的药给了谢景淮。 谢景淮接过灵泉水和药时,手有意地攥着黎初的手,松了又紧,指尖几乎要嵌进对方掌心。 左木拉看到这一幕,也特意把身体背了过去! 虽然,他已经决定放弃对姐姐的喜欢了。 可是,那毕竟是刻在骨子里不可磨灭的情感呀?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部剔除干净呢? 但是,他不能犯浑! 姐姐对他,只有兄弟之情, 没有男女之爱…… 不然,以姐姐的性格,估计最后会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谢景淮这边,握了黎初的手良久之后,才慢慢松了开来。 然后,依依不舍地说道: “黎黎,我得走了。” 话落之后,脚却像钉在原地一般,半步都不没有移动! 黎初被他这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样子地样子 给弄得鸡皮疙瘩都险些掉了一地。 然后,黎初直接上手,把面向自己的谢景淮身子转了过去,然后推到了院门口。 没有一丝留恋地说道: “快走!” “还一团之长呢?” “做点事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 ,像个老妈子一样!” “你的兵看见了,肯定会笑话你,你也不嫌丢人……” 谢景淮听后,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说道: “他们那群兔崽子,不敢嘲笑我!” “在说,在自己媳妇面前,有啥好丢人的……” 黎初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要脸地谢景淮,先是一愣,转而之脸色猛地红了起来。 怨怼地小声说道: “闭嘴,阿左还在这,你也不知道收敛一些,非要……” 说完,下意识地去看左木拉。 在看到他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之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左木拉平静无波的人表情,都是他刻意表露出来的! 他不想让他的姐姐为难! 谢景淮闻言,也关怀第朝左木拉看去,见他脸色无恙后。 又说道: “阿左,别意气用事,干妈出院,即刻告知我!” 说完之后,才转身离开。 可没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黎初,不舍得目光都恨不得全都黏在黎初身上。 落日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一次次折回,映着他眼里没说出口的挽留。 直到树林吞没身影,最后那回头的弧度,依旧还僵在半空之中。 谢集淮走后,左木拉也适时地提出来要离开! 黎初看着那个站在院门,指尖攥着门把手,指节泛白得像要碎掉的少年。 他昔日带着点少年气的执拗眼神,此刻泄了气,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青灰,像只被雨打湿的小兽。 时刻等待着主人的安抚,可黎初知道,她不能。 谢景淮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纠正了他的情感。 她就不能再继续给他任何希望了! 少年对他,不仅仅是对姐姐,对亲人的爱。 而是已经超脱亲情的范畴,马上就要变为痴缠…… 长痛不如短痛,为了不让他迈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现在,只能选择置之不理…… “我走了。”左木拉的声音哑得厉害,尾音发颤,却强撑着没看黎初。 拉开门的瞬间,他顿了顿,终于回头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有太多东西,不甘、委屈,还有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难过,像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 然后,就是门被轻轻合上,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步比一步沉,就这么踩在了黎初的内心,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第 92章 长大方知道父母恩 窗外的哨声落了第三遍,夜深得像口井。 可谢婶子依旧没睡,而是拄着一根拐棍就这么呆呆地独自一人站在了门口。 就这么眼巴巴地等着谢景淮的消息。 她耳朵支棱着,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一下下撞着期盼。 院门口的树叶突然被风吹了动了动,她猛地直起背,枯瘦的手攥紧衣角: “景淮?是你回来了不?” 可没人应她! 只有风卷着落叶擦过门框,像谁的脚步,来了又走。 她又站了回去,指尖在粗糙的布上磨出白痕。 可依旧眼巴巴地等着那声: “娘,我回来了”! 也等那句关于“黎初”的消息,甚至等得眼皮打架,却不敢合眼…… 又过了很久,当夜露凝在木质的窗棂上,秋日的夜色也泛着冷光时,谢景淮才姗姗而归。 以为这么晚,母亲应该也已经休息了。 所以推门的动作也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可他刚推开院门,就看母亲穿着一些单薄的衣服,就这么站在屋前的房梁之下等着自己。 皎洁的月光之下,他的母亲就这么站在那里。 一动也不动,脊背挺得都有些僵了,却依旧没有回屋去睡。 “娘!” 谢景淮声音哽咽地低唤一声。 谢母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转向声音来处,枯手颤巍巍抬起: “景淮?” “你回来了?” 他喉头一哽,走近了才看清,母亲的眼睛虽然看不见。 但现在她眼角却有了泪痕,想来是等得急了。 黎黎只是答应给自己一个机会的事,以及回来路上的风尘,此刻都被心口翻涌的愧疚压下去。 “嗯,我回来了。”他走到母亲的跟前,没忍住,伸手轻轻环住母亲佝偻的身体。 把脸埋在她早已有了皱纹的颈窝,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娘,黎黎没生我气了。” “等部队里的结婚申请报告下来,随军名额也会下来!”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哦,不,应该是一家四口就可以团聚了!” “黎黎说了,她要接着给您治眼睛,您老以后不要再轻易流泪了……" 说到最后,谢景淮声音哽得说不下去,只能用力地抱紧谢母,像要将她揉碎嵌入骨髓,才肯罢休。 他发誓,一定要尽快把黎黎带来部队。 这样,母亲就不用一把年纪还为他的婚事担忧了。 谢母这边,也感觉到了谢景淮的情绪,她拍着他的背,声音沙哑地道: "嗯,好,妈答应你,以后都不流泪了......" 说完,谢母突然一惊,一把推开了出于愧疚当中的谢景淮。 然后,惊讶地问道: “你说……啥?” 她往前倾了倾身,枯瘦的手在膝头攥成拳,指节发白,像是没听清。 等谢景淮再轻声重复一遍,她猛地一颤。 嘴角先咧开,跟着眼泪就又砸了下来,砸在粗糙的布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好,好啊……” 她语无伦次地念着,手胡乱在半空抓,摸到儿子的手就死死攥住,掌心烫得像揣了团火 “我就知道,就知道初初是我们谢家的福星……” 说这话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带着哭腔。 却又藏不住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欢喜,像是漫漫长夜里,突然撞进了满室光。 谢景淮轻轻地为母亲把眼角的泪擦拭了干净,然后轻声说道: “黎黎有了孩子,这是好事!” “你怎么还哭上了?” 谢母混浊的双眼依旧闪着泪光,含着泪说道: “我这是高兴……” “高兴还不行吗?” 谢景淮把母亲扶到了房里坐下之后,又一次把母亲眼角的泪给擦拭干净。 然后蹲在母亲面前,说道: “娘,就算高兴也不能在哭了,你的眼睛受不了的……” “黎黎如果知道,你因为她而流泪,她会于心不安的!” 谢母想到软软糯糯的儿媳妇,心里甜甜的,向谢景淮保证道: “她再也不哭了!” 谢景淮得到母亲的保证后,起身才发现,他临走前让警卫员送来的晚饭,母亲一口没吃。 心想,母亲必定是忧心他的事,所以才茶不思饭不想。 想到这些,谢景淮心里就又酸又疼。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儿子。 母亲看不见,他却没有在她面前尽孝。 反而继承了父亲的遗愿,选择成为了一名军人! 母亲也依旧义无反顾地支持他,并且以他为荣。 甚至,后面还为他的婚事殚精竭虑,操碎了心…… 然后,再一次声音哽咽地说道: “娘,你饿了吧!” “我给你下碗鸡蛋面……” 谢母一听,他要给自己去煮面,急忙说道: “小李给我送来了晚饭,你帮我拿热水烫一下,就可以吃了。” “你自己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谢景淮一听,就知道母亲定是不想让他受累。 可食堂里的饭,为了顾及到训练的士兵,大都煮得比较硬。 放凉之后在用热水泡,吃起来估计会像吃枪子。 这对母亲本就虚弱的胃不好。 并且,母亲又是北方人,喜面食。 只要自己有时间,就算不能让母亲吃大鱼大肉,但最起码也得让她吃饱穿暖。 随后,谢景淮再次说道: “娘,刚好我也饿了!” “要不,我吃米饭,你吃薯条吧!” “这几年我来这边,习惯了米饭……” 谢母本想让儿子和自己一起把晚上的饭给分了吃掉的。 可刚要开口,就想到,如今儿子已经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懵懂的幼儿了。 他现在当兵 ,饭量这些早就变了! 那点饭,只够他一个人吃! 然后,也就点头同意了。 谢景淮煮好饭,就端着面和剩饭来了。 其实,他在黎初那早就吃饱了。 可她了解母亲的性子,他不吃,她就一定会执意吃冷饭。 甚至,他如果粗心大意一些。 那么,估计她今天晚上的饭都会忘了吃,一直挨到明天早上。 真是长大方知父母恩呀! 第93章 严老要拜黎初为师 谢景淮叫谢母吃饭时,正看见他的母亲正对着自己父亲弟弟骨灰盒喃喃自语: “他爹呀,跟你说个事儿。” 她声音发颤,带着笑。 “景淮现在出息了,当上了团长。” “还有啊,儿媳妇有了,咱老谢家家……有后了。” “你在下面,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眼泪砸在骨灰盒上,她却直抹脸: “你看,都好起来了,你在那边……也放心吧。” 其实,谢父当初只是传来死讯,没有见到尸体。 所以,所谓的骨灰也仅仅只是谢父的一些旧衣焚烧后的灰烬。 可谢母依旧很珍视,一部分下葬了,另一部分则留在了家里供奉,也顺带作为一个念想作为陪伴。 谢景淮进来把饭菜放好,就见母亲又哭了。 不赞同地说道: “娘,你不要过于大喜大悲,不然你的眼睛……” “儿子还等着以后眼睛好了,你给我带孩子呢!” 谢母一听到“孩子”二字 ,顿时来了精神。 “好!好 !好!” “我不哭了,我配合着好好治眼睛,以后帮你和小初带孩子。” “你们多生几个,老谢家人丁太单薄了……” 被母亲这么一调笑,谢景淮耳朵顿时红了起来 ,埋头吃饭不说话。 他其实也想多生几个孩子的,或许,多几个孩子,他和黎初的牵绊就会越深。 她是不是也会更加离不开自己? 但这事 他一个人说了不算,得征求黎初的意见 ,以她说了算。 吃完饭后,谢景淮接着伺候谢母洗漱,随后又按照黎初的吩咐,给谢母喝灵泉水。 再次喝到熟悉的药水时,谢母的心才真正落了地。 儿子果真没骗她,小初的的确确原谅了他。 不然 ,也不会让儿子带回她亲自配的药。 次日一早,谢景淮起来伺候完母亲吃早饭后,就带着母亲去找了严老。 当严老看到谢景淮带着谢母来找他时,着实愣了一跳。 这一个二个,怎么一休假就搞些事情出来? 自己的那便宜大外孙,明明不胜酒力,却跑来自己这里喝点酩酊大醉。 而这谢小子,也是休个假的功夫,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起来…… 手包着不说,头也包着…… 真是一天不惹事都不行! 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刚想训斥像往常一样训斥他一番。 可却看到他不停地给自己挤眉弄眼,随后还刻意指了指母亲。 那意思,明显就是在恳求她不要把他受伤的事,告诉他母亲。 可是,他来这里? 难道来让他给他看伤的吗? 随后,谢景淮把母亲拉到严老面前,坐好。 严老才明白,谢小子是为他的母亲而来的。 可是,她母亲的眼睛,多年前他就看过,他治不了。 难道,现在是身体其他部位出现了不舒服? 想到这,严老也严肃了起来。 “景淮,你母亲哪里不舒服?” 谢景淮没有急着回复严老的问题,而是 将黎初写的那张特意治疗谢母眼睛的针灸方案轻轻放严老面前的桌子上,指尖因紧张微微泛白。 母亲的眼睛是当年为了养他而熬坏的,是他一辈子的心结。 他虽然信任黎初,但依旧忍不住会紧张。 “严老老,这是…… 一位朋友为我母亲拟定的方案,恳请您过目。” 严老捻起方案,老花镜后的目光起初带着审视,随即渐渐凝住。 他逐步翻看,指腹在穴位批注处反复摩挲,时而颔首,时而低叹,最后竟霍然起身,案几被带得轻响。 “这方案……” 老人声音发颤,抓起方案转向谢景淮,眼中是藏不住的急切。 “取穴如星罗密布却暗合气血,配伍更是跳出陈规! 这般巧思,绝非寻常医者可为。 快说,拟定方案的是哪位高人? 老朽今日非得见上一面不可!" 我要拜他为师…… 严老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希冀和期待。 谢景淮没料到,方案一拿出来就引起了严老浓厚的兴趣。 而这一幕,恰好被醒来方庭尽收眼底。 方庭看了一眼谢景淮,又看向谢母。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深深地打了个酒嗝,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老谢,你这是被谁打了,怎么头和手,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 说着,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体,向谢景淮靠近 准备看看他的伤…… 他们兄弟那么多年了,一起出生入死了那么多次。 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和生了间隙,毁了他们兄弟情份! 可是,方庭自以为是的好心和贴心,此时却给谢景淮惹了一个小小的麻烦。 谢母的眼睛看不见,谢景话其实是一心想隐瞒他的伤的。 可被方庭这个大嘴巴这么一提 ,一关心。 就什么也隐瞒不了! 这不 ,他们紧接着就听到了谢母焦虑关怀的声音: “景淮,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严不严重?” “你怎么都不和我说……” 严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外孙子。 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踢出去,一天天就净给自己添乱。 方庭被自己的外祖父瞪得不敢说话,只好当个空气人一样乖乖在一旁坐好。 然后,就见严老对谢母解释道: “谢大娘,无碍的,谢小子的伤就简单地擦破了点皮,我已经帮他处理好了!” “眼下,你不用担心他的事!” “给你治疗眼睛 ,才是最重要的事。” 随后,严老又接着问谢景淮: “谢小子,快告诉那个人是谁,我要细致地请教一下这个大能……” 谢景淮笑了笑,然后说道: “严老,你不要急,这个人你也见过!” “在火车!” 严老想了想,然后大胆地猜测道: “你说的,难道是那个在火车上机灵无比,然后又助你抓到人贩子!” “让你和阿庭差点犯错的……” “那个女孩子?” 谢景淮听了严老的一连串发问后,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方庭。 咳嗽了几声,才说道: “严老,那个女孩子是我妈给去娶的媳妇,当时我失忆了。” “所以,相见不相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是我媳妇的!” 严老听后 ,无比震惊! “你说,写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医疗方案的,是你的那个小媳妇?” 谢景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她自小生活优越,许是家里刻意培养的一技之长……” “只是,她身份特殊,被定义成了资本家的小姐,而我的结婚报告又……” “所以,她才写了治疗方案,让我带我母亲来给你治疗……” 严老听了谢景淮的话,来回走了几步后。 突然说道: “那就不等你的结婚报告了,我直接以医院的名义,把人特招进来!” “到时候,你们可以一家团聚,我也可以拜师学艺!” 第94章 黎初就是严老要找的那个高人 谢景淮一听了严老的话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特聘……严老你说,可以把黎黎特聘到军区医院?” “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他喃喃重复着。 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然后,谢景淮就这么猛地抬头看着严老。 昔日纠结于心一直无法解决的事,被严老三言两语就敲定了。 他怎么能不欣喜呢? 此时,谢景淮眼里的兴奋瞬间像被炸开的光,似乎要把他的激动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兴奋过后,谢景淮又担忧了起来。 “可严老,黎黎的身份很敏感,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行医资格证……” “我担心,您后续把人给招进来,会被有心之人给挖出来生事……” 自己官场上的竞争关系,谢景淮表面上虽然装糊涂。 但哪些人想取代他的位置,想把他拉下马,又想置他于死地…… 他心里跟块明镜似的,只是他不明着挑明罢了。 当初,他和阿左把那个高官拉下马,暗中损了不少人的利益,那些人心里对他的怨恨不少,他知道。 黎初来了部队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要公之于众。 不然, 还不知惹兔崽子惦记呢? 严老对谢景淮当初的事,或多或少是有了解的。 所以,他的顾虑他知晓! 随后说道: “你别担心,你已经用军功填补了她资本家身份这一短板了!” “这事当时已经合理解决了!” “谁要在把这件事拿出来,也得掂量掂量……” “至于行医资格证,这事你就更不要担心了!” “你严老我,开点这种证书的权利,还是有的。” “谁不服,你就让他来找我!” “还有一点,景淮,你知道你的上级为何不惜万里,也要把我请回来坐镇军区医院吗?” “你以为,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我高超的医学声望吗?” “其中的内幕,你和方庭或许不那么了解!” “我现在就和你们说说。” “军区医院的医生,其实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废物,没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 “就比上次和方庭出任务时受的伤,若没有当场就得到救治。” “现在的你们,早就一个两个都变残废,退居几线都不知道了!” “你们该好好感谢那个在刘家村救你们的那个高人,他那缝补伤口的针法和对草药的把控成都,连我都望尘莫及……” “还有就是,你们也知道,我们西南军区驻扎地毗邻各个边界小国,骚扰时有不断……” 这就就导致无论军官还是士兵,受伤的几率都要比任何一个部队的受伤几率大。 所以,在军区医院里,一个医术高超逆天的医者,她就像一颗定海神针,是士兵与军官们从心底里信赖的“守护神”。 其重要性早已超越了普通医者的范畴,成为无法替代的存在。 对常年摸爬滚打的士兵而言,他们是最快驱散伤痛的光。 训练时的筋骨错位、演习中的意外创伤,往往来得又急又猛,容不得半分拖延。 医术高超的医者总能凭借精准的判断、利落的手法,或是几针下去就能缓解的剧痛。 或是一副药方就能稳住的伤势,让原本疼得直冒冷汗的士兵,短时间内就能重新站起,甚至尽快归队。 士兵们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清楚。 有这样的人在,哪怕训练再苦、任务再险,身后也总有一份踏实的底气。 对肩负重任的军官你们来说,他们是保障指挥链条不断的关键。 军官们常年高压运转,既要运筹帷幄,又要带头冲锋,身体很容易积下暗疾。 有时是突发的心悸,有时是旧伤在阴雨天的反复折磨,这些都可能影响决策与行动。 而医术高超者总能敏锐捕捉到细微的病症,用恰到好处的治疗稳住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能心无旁骛地投入工作。 在他们眼中,这些医者不仅能治病,更像是隐形的战友,默默守护着他们的健康,也间接守护着部队的战斗力。 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在面对伤病的脆弱时刻,医术高超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他们的诊室永远排着长队,却没人会抱怨等待; 他们的意见总能得到最彻底的尊重,连最执拗的硬汉都会乖乖听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手里握着的,不仅是精湛的医术,更是大家对“平安”的期盼,是部队里不可或缺的“定心丸”。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黎初对于部队有多重要了吧!” “行了,你也不要磨磨唧唧了,趁你今天有假,赶快带我去见黎初!” 随后,又对着方庭说道: “去, 把我珍藏的草药和那药酒也带上,今天就要当面拜师!” “对了,方家不是有不少宝贝吗?” “你拿几件出来,我要给师傅当见面礼……” 方庭听后,说道: “您真的要拜黎初为师吗?” “可你们年龄差距那么大,她才十八岁,这样会不会乱了辈份……” 严老听自己的外孙子不支持他不说,反而站出来反对。 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秒飞到方庭面前,给了他一个大鼻兜。 说道: “你懂什么?” “医学没有国界,没有年龄 ,甚至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只要她肯教我针灸之术,不然别说是让我拜师了,让我认她做妈我都愿意……” 几人一听严老这话不着边际的不行,立马站出来说道: “严老医生,你这话说的实在是严重了,小初是个懂事且善解人意的孩子,不会为难你的,回头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她……” 谢景淮也说道: “对,黎黎不会让您认他认她做……” 方庭也说道: “她不是那种欺老骗小的的人,不会占您的便宜的……” 随后,严老就去弄黎初的行医资格证。 弄好之后,就发现一个两个都在原地等着自己。 谢景淮要去,他能理解 毕竟二人可是夫妻关系。 谢母要去见自己的媳妇,也能理解! 可方庭这臭小子,也跟着去是几个意思。 觉察到祖父审视的眼神后,方庭立马说道: “我也要去,黎初在刘家村救过我的命,我要去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严老一听,再次血压飙升…… “你说什么?” “黎初还是在刘家村救过你们的那个高人?” 第 95章 左木拉生死垂危 严老二话不说,直接走过来,又对着方庭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然后抱怨道: “干嘛不早说,你知道老子找这个人找了多久了吗?” “什么也不说了,我们现在立刻就去找黎初,今天说什么,我也得把他拐来军区医院不可……” 就这样,几人大早上就浩浩荡荡地地开车去找黎初了! 当守门的人,看到方副团长、谢团长居然带着他们医院的泰斗出门时,惊讶得嘴巴都可以装下一颗鸡蛋了。 其他人出门 ,他们司空见惯。 但这个醉心医术的医学泰斗严老,自来到他们部队后。 他们就听队里的兵说,这个严老整日兢兢业业,醉心医学研究。 除了救治伤员时,整个人不是是泡在医书上,就是蹲在研究室。 就连吃饭都是送去他的办公室的…… 而今天,平日里如此忙碌的人,居然难得门了。 难道,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就在谢景淮他们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的时候,左家村出了一件大事。 黎初今日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她就着手处理她药材。 草上的晨风裹着血腥味撞开院门时,黎初正低头碾着草药,铜碾槽里的药末还带着清苦的气息。 可下一秒,她手里的药杵“当啷”砸在石台上。 四五个左家寨的猎户抬着块门板冲进来,上面蜷缩着的人影,上面蜷缩着一个少年,居然是阿木拉。 黎初整个人心都颤抖了起来…… 他浑身是血,粗布猎装被划得褴褛不堪,后腰的伤口深可见骨。 暗红的血浸透了垫着的麻布,顺着门板缝隙往下滴,在地上洇出蜿蜒的痕迹。 他紧咬着牙关,下唇已经咬出了血,原本亮得像山涧的眼睛半眯着。 睫毛上沾着血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抽气声,胸口起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姐姐……” 阿木拉的声音气若游丝,视线艰难地聚焦在她脸上,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想说什么。 却被涌上的血沫堵住,只呛出几声短促的咳嗽。 这一声“姐姐”,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黎初的心脏骤然缩紧,指尖瞬间冰凉。 她猛地扑过去,指尖刚触到阿木拉的手腕,就被那滚烫的体温烫得一颤,是失血过多的虚热。 再往下摸,后腰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混着泥土和草屑,她用干净的布巾去按,刚捂住,血就顺着指缝往外涌,根本止不住。 更让她心惊的是小腹那处刀伤,刀刃似乎划到了深处。 每动一下,阿木的身体就剧烈抽搐,冷汗混着血水流进脖颈,把锁骨处那道少年人特有的浅沟浸成了红褐。 “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肩膀!” 黎初的声音发紧,却异常稳,她一把扯过她平日里常用的急救箱,铁盒打开时,里面的银针、止血粉、缝合针线撞得叮当作响。 可当她拿起镊子想去清理伤口里的消毒布时,阿木拉突然疼得弓起身子,手胡乱抓着,竟一把攥住了黎初的手腕。 他的手心滚烫,指缝里全是血,力道却大得惊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姐……姐……别……怕……” 他看着她,眼睛里蒙着层水雾,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 “我……死不了……” 话没说完,头一歪,眼皮就往下沉。 “阿左!” 黎初厉声喊他,另一只手飞快地捻起三根银针,精准地扎进他胸口几处穴位,指尖触到的皮肤正在迅速变冷。 她看见他后腰的血又浸湿了新的布,他必须立即马上用灵泉水给他救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 ,黎初焦急地说道: “你们几个,去给我烧几盆热水过来,要快……” 几人听后,慌乱地离开了! 他们今早去狩猎,在林中发现了左木拉。 他们虽然怕他,但也敬重他! 自砚州走后,他虽然凶狠,但可是他们寨子的守护神…… 所以,几人立即就把受伤的他带回来给黎初治疗了。 直到现在,他们手里都还残留着左木拉的鲜血。 也是此刻,他们似乎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似乎也才十七八岁,并不是刀枪不入的存在。 他也会受伤,也会生死垂危。 他今日伤得那么重,会不会醒不过来…… 几人离开了 ,黎初就立马和空间内的小光团沟通: 灵泉水需要稀释后再喂他吗?” 小光团隔空看了眼左木拉的伤势,当即说道: “主人,不用!” “他伤得太重了,升级之后的灵泉水虽然功效霸道,但最贴合他现在的情况……” “您快点喂他200毫升进去稳住他的命,否则,哪怕是主人你,也很难从阎王手里抢人……” 黎初给左木拉喂灵泉水时,所幸他虽然疼晕了过去。 但依旧会吞咽,否则,她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喂他药了! 喂下灵泉水后,左木拉的心跳这才逐步稳定了下来。 黎初给自己擦了一把汗,有些颓败地坐了下来。 她刚刚神经高度紧张,差一点,她就救不回左木拉了。 她给自己灌了一杯稀释后的灵泉水,恢复了精神和体力后,再次给左木拉治疗。 刚刚只是止住了左木拉的血,现在还要给他缝合身上的伤口。 谢景淮带着严老赶到黎初的小院时,就感觉整个院内的气氛不对。 几个猎户正在黎初的小厨房内,而且还在谈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们看到了吗?” “左小子旁边的那两具尸体了没?” “你别说,也就是左小子了,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我估计现在躺在野外山林的就不是那俩个穷凶极恶的恶徒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人也胆战心惊地附和道。 “你们还记得吗?” “那俩个歹徒,一个趴在半山坡上,后颈插着猎刀,刀身没入大半。” ”热血冲破领口,在地上烫出蒸腾的湿痕,热气裹着碎肉沫往上冒……” “他手还攥着半截枪托,指缝间凝着带白雾的血珠。” “第二个则是仰躺在树桩旁,喉咙被划开的口子正往外涌热气,猎刀钉在他翻凸的眼球。” “胸腔被捅得稀烂,滚烫的内脏混着血泡滚出来,在冷空气中泛着白汽,把身下的枯枝烫得滋滋响。” “你们别说,现在想想,谢小子的手段还真是残忍的!” 另一猎户抬手重重打了他一巴掌,然后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左不狠一点,现在死的人就是他。” “你这脑子,简直就是被驴给踢了!” 第 96章 严老再次被黎初的医术所折服 从几人的谈话中,门外的人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随后,谢景淮走到厨房门口,焦急地说道: “阿左在哪里?” 原本谈论得正欢的几个人,突然被谢景淮这么一问。 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在脑海里反复回忆,他们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或是什么敏感话题。 谢景淮见几人没有反应过来,便再次重复了一遍, "阿左在哪里!" “他现在情况如何?”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左,如果阿左有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和左村长一家交代,又怎么对得起左砚州的临终嘱托。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回答说: "谢……谢团长……小左在黎医生那,她正在……给她治疗!" “刚刚,她吩咐……我们来……烧热水……我们……”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景淮就带着严老进屋找黎初去了。 而方庭,则是叫其中的一个人把烧好的热水送了进去后。 就打算问一下他们事情的细节,可人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发现门太矮了。 于是,就把几人叫到屋外审问。 严老和谢景淮走到屋内的时候,黎初正在给左木拉缝伤口。 严老走到黎初的旁边,看着她专心致志地样子。 只是立在一旁看着,没敢上去打扰。 眼前这小子身上的刀伤,刀刀直击命脉…… 换作是他来医治,估计连血都止不住……所以,他不敢贸然打扰,只是在一旁看着,让谢景淮时不时用帕子给黎初擦汗。 可光是看着,严老就已经激动得下都险些掉了。 他原本微眯的眼睛渐渐睁大,浑浊的瞳孔里像是被投进了一束光。 他看着黎初的手指翻飞,针线在伤口上走得又快又稳,那针法既不像军中常用的清创缝合法。 也不似传统中医的敛创术,线迹细密如蛛网,却偏生带着种奇异的张力。 仿佛能牵着皮肉自行归位,连渗血都比寻常缝法少了大半。 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后续敷药的环节。 他见黎初抓起几味草药,指腹捻搓间便精准分出剂量。 哪味该生用、哪味需略炙,甚至连产地带来的细微药性差异都了如指掌。 配好的药膏敷在伤口上,原本还在抽搐的肌肉竟肉眼可见地舒缓下来。 他行医行医半世纪,自认对草药的把控已至化境,此刻却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这等功夫,是真真正正浸在骨血里的本事。 他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枯瘦的手指攥紧了衣摆,指节微微发白。 等黎初处理完最后一处细节,严老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沙哑: “小丫头,你这手艺……师从何人?” 见黎初只是淡淡摇头,严老有些急了,往前又凑了凑。 平日里对谁都温和却疏离的语气,此刻竟添了几分恳求: “我是军区医院的院长,医院里藏着我搜集的半辈子的医案和偏方,库房里更是有从各地寻来的奇药。” “该有各式各样的医疗仪器也不少,你可以自己给孩子做检查……” “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去军区?” “还有,我想拜你为师!” 话落,便死死盯着黎初的眼睛,生怕她拒绝他。 那目光里的急切,像是老农见到了亩产千斤的良种,恨不得立刻种进自家田里。 严老开出的条件,对黎初来说,其实还是有些许诱惑的! 别的不说,就给孩子检查的仪器,也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可黎初并没有立即回答严老,不是故作清高 ,也不是不愿意。 而是,刚刚给左木拉缝合外加敷药,几乎已经透支了她所有的气力。 若不是提前喝了灵泉水,估计现在她早就累死过去了。 然后, 下一秒,黎初脚下一软! 若不是谢景淮反应及时,估计黎初早就摔倒在地了。 “黎黎!” 谢景淮边惊呼, 边把人一把捞进了怀里。 严老见后,懊悔不已!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黎丫头刚刚缝合了那么久的伤口,又站了那么久…… 他居然光顾着自己的事,没注意到她的身体情况。 他真是老糊涂了! 然后,严老立即走到黎初面前,三指搭在她腕间,闭目片刻,指腹下脉搏虽弱却匀稳,像被风压弯的芦苇,根须仍扎实。 “还好,还好!” “没有大碍,只是耗损过甚。” 严老收回了手。 随后,黎初看了看左木拉! 又看了看自己虚软的掌心,紧绷的脊背猛地松弛,眼眶一热,头抵着谢景淮的胸膛,连呼吸都带着脱力后的轻颤…… 随后,黎初有气无力地和谢景淮说道: “景淮,阿左遇到的人,是不是当年留下的爪牙?” 谢景淮又把黎初往怀里提了提,让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自己自己的身上。 然后才温和地说道: “黎黎,这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现在,先好好休息!” 而此时,谢母听严老给黎初号脉之后说她没事,才摸索着上前。 谢母摸索着抓住黎初有些冰凉的手,指腹抚过她汗湿的额发,颤巍巍往她嘴里塞颗糖。 “傻孩子……”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顾着自己的身体呢?” 她说这话时,声音发紧,枯瘦的手指在儿媳虚软的胳膊上摩挲,摸到那略微有些起伏的小腹时。 指尖猛地一顿,跟着就红了眼眶,浑浊的眼珠转向儿媳喘息的方向,喉间反复滚着句。 “我可怜的小初呀!” 却不敢大声,怕惊着累坏了的人。 听到谢母的声音后,此黎初才费力地睁开双眸,有气无力地笑着对对谢母说道: “婆母,你也来了呀!” “还有,你别着急,我没事,只是劳累过度了!” “您的眼睛,不能再流泪了!” 第97章 第一次孕吐 谢母一听黎初让自己不要哭了,立马止住了眼泪。 像个乖宝宝一样安静地站在一旁。 随后,严老就对谢景淮说道: “把你媳妇扶到这边坐好,你这样抱着她,她其实也不舒服!” 其实,黎初现在本来最好是卧床休息的,可是,眼下黎初这里只有一张床。 刚好被左木拉躺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只能先让黎初坐着休息了。 随后,严老又说: “我出去让方庭给你媳妇煮几个糖水鸡蛋去,她现在一个人吃饭两个人补,正是需要能量的时候!” 话落,就出去让方庭煮鸡蛋了。 严老出来的时候 方庭也把事情调查得七七八八了,就差待会儿去确认一下毒贩的身份了。 他刚想让其中一个壮汉带他去,就听到了祖父的吩咐: “阿庭,你去厨房煮几个糖水鸡蛋给黎初,她救人救了身体虚脱了,需要补充能量。” 方庭一听,脸色顿时一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祖父,我没煮过,之前家里都是保姆做饭,然后现在是母亲……” “我当兵后……也是一直都是……吃食堂……” “平时经常出任务,我没研究过做饭…… ” 严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家这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有些头疼地说道: “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 “去,不就往锅里加点水,放点红糖,然后再打俩个鸡蛋在里面吗?” “有啥难的?” 方庭听后,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外祖父一眼,然后嗫嚅地说道: “可是,祖父,我……不会生火……” “我怕,待会儿我把厨房给烧了!” “要不,您老进去帮帮我……” 严老一听,火气噌噌地往上冒,他也不会呀! 这些年一直忙着研究医术,给伤者治疗,连吃饭都是掐着时间吃的…… 压根就没进过厨房! 随后,严老看了看院内的几个猎户,说道: “你们当中,有会生火做饭的吗?” 几个猎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面面相觑。 在家里,他们是男丁。 而男丁,在他们寨子里是不用洗衣做饭的,只要能补回猎物就行。 就连他们上山的干粮,都是家里的老妈或者是媳妇提前准备的。 所以,让他们做饭,还不如让他们去吃屎!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略微疼媳妇的。 虽不会做饭,但生过火。 于是,他站出来说道: “方副团长,我会生火,我可以帮助你们生火!” 随后,严老从黎初晒得药里面拿了些红枣和枸杞,丢给方庭,沉声道: “去,煮的时候额外加点进去,大补!” 方庭站在黎初矮小的厨房门口,第一次怀疑人生。 他1.98米的身高让本就逼仄的空间更显局促,抬手就能摸到房顶。 他对着灶台发了会儿怔,等那个猎户把火升起来后,往锅里加了点水后,就要把红糖放进去。 这时,坐着生火的猎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方副团长,你不是应该先洗锅吗?” 被这么一提醒,方庭猛地红了脸,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这……我这就洗!” 然后,反复洗了俩次后,方庭才又往锅里加入清水。 如果黎初在的看到他这么浪费她桶里的灵泉水,还用她来洗锅,估计会把人给胖揍一顿。 随后,当方庭再次想要往未烧开的水里面放红糖的时候。 那个猎户又开口说话了: “方……副团长方……水开,水开在放糖!” “我见……我媳妇就是这么做的!” 方庭被再提醒后,倒也没有恼,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方庭也遵从了猎户的建议,水开后才把红糖给放了进去。 然后,糖水化开之后,方庭才笨拙地磕开第一个鸡蛋。 可蛋清却混着碎壳掉进了锅里,他立即慌忙去捞,又带翻了旁边的调料瓶。 最终,方庭只能把加了料的糖水鸡蛋舀了起来,倒入旁边的空盆里。 随后,又重新洗锅,烧水,加糖和打鸡蛋。 这一次,总算没把蛋壳给打进去了! 可是, 由于锅里的水扑腾着冒泡,第二个鸡蛋打直接煮成了蛋花汤。 他又重新打了第三个,第三个总算勉强成型,可火势过大,蛋白边缘焦得发糊。 无奈,他又继续做第三次。 可第三下,由于疏忽,他抓着红糖袋子抖了半天,半袋糖就这么簌簌地全落进了落进锅里,他尝了一口,甜得发齁。 刚醒想舀掉一半红糖水重新做,可又听到了祖父在外催。 无奈,只能就着这锅红糖水把鸡蛋打入了锅。 一急之下,又带入了一点蛋壳……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即使方庭已经很用心了。 可最后端出来的碗里,依旧是鸡蛋皱巴巴浮在浓稠的糖水里,碗沿还沾着圈褐色的焦痕。 严老盯着那碗所谓的红糖鸡蛋,耳根有点发烫,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终却还是把鸡蛋端了进去。 都磨蹭了那么久,总比让她空着肚子强吧,严老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当严老抬着一碗黑漆漆的红糖鸡蛋送到谢景淮手上时。 饶是从容不迫地谢景淮,面色也下意识地变了。 他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问道: “这是?” 严老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说道: “呃呃,是红糖鸡蛋,估计是糖放多了,然后鸡蛋也煮的有点糊了……” “是方庭弄的,我们没……下过厨房……” 谢景淮听后,先馋了一口! 差点把他给当场送走! 糖水甜的发鼾,鸡蛋吃起来还苦,饶是他都难以下咽,黎初怎么会吃的下去! 果然,他旁边的黎初,在闻到那甜腻的焦糊味后,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然后,胃里顷刻之间翻涌了起来! 她赶紧示意谢景淮把她抱出去,她忍不住马上就要吐了! 然后,谢景淮特意给黎初找了一个盆 放到了高凳子上。 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听着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每一声都像攥着他的心脏往紧里拧。盆上溅着她未消化的酸水。 她自己吐得直不起腰,脸色白得像张薄纸,额前的碎发全被冷汗浸透。 他伸手想去拍她后背,指尖刚碰到她的衣服就顿住了。 他怕力道重了伤着她,又怕太轻了没用处。 看着她呕到最后只能吐出些酸水,扶着自己大口喘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下,眼眶泛酸。 “要是能替你就好了……” 他声音发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掌心小心翼翼护着她还未明显显怀的小腹。 那点柔软的弧度此刻却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又疼又软。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 98章 西南的天,要变了 随后,谢景淮对谢母说道: “娘,你来这里扶一下黎黎,我重新给她煮碗红糖鸡蛋去!” “这一碗,她吃不下去!” 谢母听到自家儿子的召唤后,立马摸索着来到了黎初面前,让黎初完全靠在自己的身上。 这边,谢景淮第二次来到低矮厨房门口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局促和不适应了。 灶里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他又往里面添了一点柴火。 刚想洗锅煮蛋时,他愣住了! 这旁边盆里一盆黑漆漆地,是红糖水? 还有,怎么一颗鸡蛋都没有? 随后,谢景淮走出厨房,看了看刚要和那个猎户出去的方庭。 说道: “方庭,红糖和鸡蛋都被你煮完了?” 被谢景淮这么一问,方庭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然后摸了摸头,说道: “老谢,我第一次做,所以就……” 谢景淮听后,说道 : “没事,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方庭回道: “我让他们几个带我去确认一下那些毒枭的身份。” 谢景淮听后,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 “也行,但去之前 ,你们几个把刚刚你煮废了的糖水鸡蛋给吃了!” “别浪费粮食!” 然后,谢景淮就连带着方庭最后煮的那碗也一并倒入了那个盆里,随手递给了方庭。 方庭端着那盆糖水鸡蛋,对身边的几个猎户说道: “吃点吧!” “吃完好干活!” “这年头去,糖和鸡蛋可是稀缺物,平日里只有月子婆才有口福吃呢!” 几人看着那搪瓷盆里的糖水鸡蛋,明显泛着诡异的深褐色,定是糖放多了 吃着估计会发苦。 还有,鸡蛋煮裂了壳,蛋白裹着焦边,连汤都稠得粘勺子…… 这可怎么下得去嘴呀! 方庭见几人不说话,拿碗强制性地给他们几人一人分了一碗。 然后说道: “都快些吃,不吃不准走!” 然后,自己抬起最多的那碗,闷头当药吃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猎户,蹲在了最边上,捏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皱巴巴的鸡蛋,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玩意儿……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话刚落,就被旁边的老张肘了一下。 “少废话!方副团长亲自下厨煮的,倒了要挨批的!” 然后,率先夹起了一块,闭着眼往嘴里塞,刚嚼两下就龇牙咧嘴,糖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慌忙用袖子擦,含糊道:“甜……甜得齁嗓子!” 帮方庭生火的猎户,捏着鼻子,把鸡蛋往嘴里送,没嚼两口就想咽,结果被蛋白卡得直咳嗽,脸憋得通红。 最年长的一个猎户看着他们,叹了口气,也夹起一块,刚碰到嘴唇就皱紧了眉,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咽,喉结滚动时,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就这样,几个大男人蹲成一圈,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只听见筷子碰搪瓷碗的叮当声。 和偶尔忍不住的龇牙吸气声,活像一群被逼着吃药的孩子,滑稽又透着点无奈。 谢景淮快速地给黎初煮了碗面,就出来了! 出来时就看到他们这诡异的模样,在心里暗自庆幸。 方庭煮的鸡蛋,得亏了媳妇一口都没吃。 否则,现在受罪的就还是媳妇了! 然后,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开! 方庭几人艰难地吃完鸡蛋后,就起身打算去后山确认毒枭的身份了。 可几人才进山没多久,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个猎户就突然捂着肚子皱眉: “不对劲,刚刚的糖水鸡蛋……”话没说完就往树丛里冲。 身后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老张也揉着肚子弯腰: “俺也……”说着也跟着钻了进去。 剩下的几人刚想笑,下一秒肚子也咕噜响,脸一垮,只能苦着脸找隐蔽处。 方庭还想说一句“懒牛懒马屎尿多!” 可下一秒,自己的肚子也疼了起来,无奈之下,也得先找地方方便…… 左家寨其他进山打猎的猎户,就只见树丛里此起彼伏地“腾”起人,又匆匆钻进去。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走近一看,差点猜到了“大号地雷!” 方庭几人反反复复拉了几次肚子后,终于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排空。 可离毒贩尸体的地方距离还很远,他们一个个都拉得虚脱无力了,只能原地先休息休息。 而谢景淮这边,待黎初恢复气力后。 半天没见方庭带人回来,怕几人遇到危险 就和严老一起出来找人了。 待谢景淮和严老找到几人时,几人像死猪一样睡在地上。 严老见此,上前给几人把脉后,满是嫌弃。 然后,又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外孙! 堂堂一个团的副团长,居然办事时拉肚子拉倒虚脱…… 这恐怕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吧! 最终,他一人往他们嘴里塞了一颗药。 谢景淮看几人的虚脱样,心想,一时半会应该也走不了路。 向猎户问了几人左木拉遇害的地方后,又让旁边的猎户照顾他们。 就和严老去辨别毒贩身份了。 过了一会,谢景淮找到了左木拉受伤的地方。 此时,林间的迷雾还没散。 他走近蹲在尸体旁,指尖捏着树枝拨开覆在死者肩头的腐叶。 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狰狞地横在胸腹间,是阿左的刀法没错。 此时,尸体的血痂早已发黑发硬,却仍能看出死前挣扎的惨烈。 他目光一凝,伸手轻轻翻转死者僵硬的手腕。 那虎口处,一枚青黑色的蛇形刺青赫然在目,蛇信子的纹路虽被血污糊了些,却和当年那些人身上的标记分毫不差, “是‘黑蛇’的人。” 谢景淮声音沉了下来,指腹蹭过刺青边缘。 身后的严老凑过来一看,果然见刺青尾端的标记。 一时之间 ,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毕竟,当年那个大毒枭,可是被谢小子和黎初屋内那个疯小子一手覆灭的…… 现在,居然又卷土重来了! 这西南的天,莫不是要变了!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99章 毁尸灭迹 谢景淮听后 ,对严老说道: “是那股势力不错,看来 他们有卷土重来了的趋势!” 谢景淮边说这话时 ,边掏出了随行的军刀。 随后,严老就见谢景淮蹲在毒贩尸体旁,刀刃寒光一闪,他顺着尸体衣物缝隙划开一道又一道口子,暗红的血珠渗出来,很快在枯叶上晕开一片又一片深色。 他手腕翻转,又在另一侧补了道浅口,让血气顺着风往林深处飘。 做完这一切,他拉着严老,退到十米外的树后,但能保证还是能看得到这里的情况。 随后,他才把军刀插回鞘里,只静静盯着那两具尸体。 风里的血腥味渐浓,远处林叶沙沙作响,隐约传来狼嚎,正顺着血气的方向逼近。 严老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 “景淮,你这是干嘛?” “那尸体,干嘛不直接埋了,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做那么多,甚至还要刻意引狼群过来!” 谢景淮倚在老松粗枝后,待看到有狼来了后。 把军刀拔了出来,警惕地看着那边的情况。 他的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白。 风裹着狼嚎掠过,谢景淮见七八只灰狼直接围上尸体,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然后才低声说道: “严老,不如此毁尸灭迹,那些爪牙会以尸体的刀法,来确定阿左的存在……” “这样下去,阿左会有危险,他们当初只知道我是西南军区的左砚州的手下, 可却不知道阿左的真实身份……”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左家依旧能过安生日子的原因!” 严老听后,叹了口气,说道: “难怪,这几年来,你会遭到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暗杀!” “原来,你是把那些人火力全都引到你自己身上来了!” 谢景淮听后, 没有说话 ,反而又朝着狼群靠近了些。 他必须保证,狼群真正地把尸体给吞食干净。 随后,谢景淮目光如炬,死死锁着那片蠕动的灰影,连狼群争抢时溅起的碎肉都没移开视线。 直到最后一只狼叼着残骨钻入密林,地上只剩摊模糊的血渍与碎布。 他才缓缓松了肩,抬手抹掉额角薄汗,军刀“咔哒”一声归鞘,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了几分。 他走到严老旁边,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吧!” 随后,二人沿着刚刚的路线,沿路返回和方庭他汇合。 才找到方庭他们几人后,谢景淮对那些猎户说道: “这几天你们通知村里的人猎户先别进山了,阿左杀的那俩个毒贩!” “我想你们也知晓,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还有,这事也先不要伸张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几人听后,纷纷点了点头。 他们的居所,毗邻小国,其中的一些复杂情况他们也知晓,所以也明白谢景淮的意思。 然后,几人就各自回家了。 谢景淮和严老,彼此对看了一眼,然后,谢景淮扶着拉肚子拉得奄奄一息的方庭也下山了。 几人回到黎初小院的时候,黎初正专心致志地给谢母针灸。 几人见此,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好后,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黎初写的针灸方案,严老仅仅只是看到就已经震惊不已了。 现在看到黎初亲自针灸时,更是眼睛都挪不开。 严老只见,黎初指尖捏着三根银针,目光落在谢母紧闭的眼周。 她先以指腹在眼眶周围轻按,指腹掠过攒竹、睛明几处穴位时,力道分毫不差,指尖起落间,连谢母松弛的眼尾肌肤都未多牵动半分。 待找准穴位,她手腕微沉,银针如细羽般刺入,针身仅留半寸在外,稳得不见丝毫晃动。 随后两指轻捻针尾,幅度小而精准,每捻转一次,都恰好停在特定角度。 她垂眸专注,额角泛着薄汗,指尖的银针随呼吸轻颤,却始终牢牢扎在穴位深处。 不过片刻,她依次取出银针,再换三根新针,如法炮制扎向太阳穴旁的辅穴。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从取穴、下针到捻转,没有半分迟疑…… 随后,黎初把针收好,对谢母温和地说道: “妈,你感觉如何?” “眼睛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谢母听后,握着黎初的手说道: “我感觉好多了!” “之前眼睛的酸胀感一点儿也没有了,还有,我感觉眼前有丝丝亮光……” 严老第一个没绷住,走到黎初的面前,说道: “丫头,你婆母的眼睛,真的用针灸就能痊愈?” 本来,之前,光靠针灸黎初不敢保证能治好谢母的眼睛。 可眼下,灵泉水升级了,功能也更强了, 只针灸了一次,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想必,用不了多久,婆母就能重见光明! “严老,目前看我妈的状况,的确是不需要手术就能恢复的!” 黎初微笑着说道。 严老听后,突然画风一转: “丫头,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的话,咱们抽个时间,我拜你为师!” 黎初一愣,笑着说道: “严老,您老就不要开玩笑了!” “你这么做 岂不是折煞我吗?” “我们医学上, 有啥不懂得 ,可以彼此切磋交流, 不必要搞那些……” 可谁知,严老却不管不顾, 依旧说道: “黎丫头,你是不是要我这把老骨头给你跪下,你才愿意收我为徒?” 话落 ,眼看着就要弯下膝盖给黎初跪下。 黎初一惊,立即双手扶住严老,叹了口气,说道: “收您老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些事!” “第一,不能公布我们的师徒关系,在外,你依旧是医学泰斗严老!” “第二,您老也不用称呼我为师傅,还是叫我黎丫头就行!” 严老听后,心想,这算哪门子的拜师呀。 但不这样,小丫头好像不会答应自己。 不过算了,明面上她不承认没关系, 私下里他护着她就行! 第100章 莫名的熟悉 拜师的事有了结果后,严老又直接对黎初说道: “师傅,你和我去部队的军区医院吧!” 黎初看了看房中的几人,随后把视线到左木拉身上。 说道: “现在左木拉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他还需要接着治疗,我不能跟你们去部队……” 黎初话落之后 ,谢景淮走到黎初的面前,揉了揉黎初头,又帮她把头上发丝理顺,才慢慢说道: “黎黎,阿左杀的那俩个毒贩的身份我已经确认过了,就是当年那个大毒枭的爪牙。” “我必须在他们没发现你是我妻子的情况下,把你带回部队!” “阿左,我也不会让他接着留在外面……” 黎初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一时之间犹豫了起来。 谢景淮说的话虽然句句在理,但她无拘无束惯了。 其实 ,几个毒贩 ,她还是能解决的 ,毕竟 ,她空间的法宝可不少。 连丧尸都没怕过的她,又岂会惧怕几个毒贩子。 而黎初的犹豫,在谢景淮看来,却成了其他的意思。 他误以为黎初还在为当初结婚申请报告的事情而介怀 ,不愿意去部队,也是因为他的关系。 一时之间,情绪低落到谷底。 最后,谢景淮把黎初牵着黎初开到院外,避开了屋内的几人。 然后低声说道: “黎黎,你和我们回部队后,严老会给你单独开一个行医资格证,到时候你会是医院的特聘医者, 你会有自己的宿舍……” “你不想住家属院,不想见我,都可以的……” “但外面的情况很危险,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不要因为我,就不顾自己的安全!” 黎初听后,愣了愣。 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给他机会试着和他相处,自然也就不存在不待见他之类的事。 可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放下身段和脸面来恳求自己的男人。 黎初的心微不可察地颤动了起来,是为这个男人而特意颤抖…… 随后,她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谢景淮的脸,然后说道: “好,我答应和你回军区!” 黎初刚点头同意,谢景淮立即攥紧了她手腕,眼里瞬间迸出亮堂的光。 他喉结动了动,没说出话,只咧着嘴直笑,脚步下意识蹭了蹭地面。 肩膀都跟着轻快地晃了晃,那模样,活像盼到糖的半大孩子,只差蹦起来喊一声。 黎初被这个模样逗乐了,笑了出声。 谢景淮一听,整个人更加开心起来了,连眼睛都跟着眯起来,就差咧开了嘴,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 听到屋外二人的欢声笑语,屋内几人也出来了。 但谁也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二人的互动,然后露出了姨母笑…… 方庭看着喜欢过的女子和好兄弟终于和好如初。 心里虽然有一丝丝苦涩飘过,但更多地是高兴。 过了一会儿,黎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谢景淮的互动被大家都看了去。 黎初不好意思地顿时拉开了和谢景淮之间的距离,脸颊“唰”地红透,连脖颈都染了层薄粉,像被晒过的熟苹果。 她慌忙垂下眼,手指绞着衣角,然后又听见来严老的笑声,更是羞得耳根发烫,只偷偷抬眼瞪了谢景淮一一眼,便快步回屋收拾东西了。 左木拉这边,黎初虽然已经给他处理好了伤势,但不能就这么把人给直接抬上车去。 所以,谢景淮决定,先把严老和母亲送回军区。 让严老调用医院的专用车辆来接左木拉,顺便安排好黎初进医院的身份。 稍后,他还要和高政委一起去找军区司令。 左木拉一家,待在寨子里现在也是极其不安全的。 所以,待会儿得让方庭开车去把左木拉的父母也接到军区医院来! 计划好一切后 ,就开始行动! 当谢景淮敲开高政委的门时, 言简意赅地和他说明了来意。 高政委听后,放下了手中的笔,对谢景淮说道: “景淮,你确定,真的是那批人吗?” 谢景淮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政委,我十分肯定!” 随后,高政委沉思了几秒,对谢景淮说道: “景淮,这事我们得禀告首长!” “您是说,军区新来的那个首长吗?” “可是,自他调任以来,他从未干预过我们部队……” “也没有像其他大领导一样,一来就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还以为这事不用……” 高政委听后,说道: “景淮,谢首长,相信我们,所以才没有过多干预我们原先的管理。” “但做为下属,我们不能越俎代庖,这事兹事体大,还是要当面和谢首长禀告的!” “还有,你小子也不要像个木头一样,之前我就告诉你,让你没事也去人家首长面前露露脸,前途在那……” “可你小子就是一根肠子通屁眼,认死理……” “这次,说什么你都不许推脱,得和我一起去!” 谢景淮:"......" 看着高政委那副认真的表情,谢景淮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阿谀奉承的人,在他看来,与其花心思去拍领导的马屁,还不如好好接几个任务呢...... 但高政委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妥协道: "好吧,您说了算!" 谢景淮话音一落,就听见高政委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和高政委一起去找谢首长了! 随后,高政委就带着谢景淮男主走进了谢首长的办公室。 书桌后,正低头看文件的谢首长见高政委领着一个高大俊逸的身影进来后,就停下了手头的事。 抬眼看着二人,而谢景淮刚刚立定敬礼,目光与首长对上的刹那,两人都微顿了半秒。 二人之间,一股莫名的亲切感顺着各自的脊椎往上爬,像寒冬里撞见缕同源的暖阳…… 高政委见后,站在旁侧,视线也不由地在二人脸上来回扫了扫。 心里暗忖:这二人的人眉眼轮廓竟有七分像,尤其是那紧抿时线条锋利的下颌,连眼神里藏着的韧劲都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情况? 时间僵持了几秒后,首长放下笔,指节轻叩桌面,声音沉厚却没带官威: “是发生了什么吗?” 谢景淮刚准备应声时,忽然觉得首长看他的目光里,除了审视,还多了丝难以言喻的打量,像是透过自己,在回忆谁一样! 还有一点,谢景淮自己觉得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首长。 也是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他却莫名觉得这办公室里的檀香味,竟和记忆里模糊的某段童年气息隐隐重合了…… 第101章 又见渣男未婚夫 但随后,谢景淮又摇了摇头。 父亲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眼前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父亲。 何况,当年父亲牺牲的地方就是在这西南军区,若真是父亲,他怎么会不回来…… 然后 ,谢景淮立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左木拉的事 ,以及严老要聘任黎初为军区医生的事都一一和首长说明白。 谢首长在谢景淮的禀告中,也逐渐回了神。 然后,说道: “就按你们说的办!” “把左家接来部队 上级那里, 我会亲自交代!” “还有,严老要的特聘书,我批了后会让人送来!” 高政委和谢景淮都没想到这个新首长会那么好说话,原本还打算费一番口舌的…… 可眼下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他们,谢景淮一时之间,对这个新领导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得到首肯后,谢景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黎初。 今天可是他休假的最后一天了,他得抓紧时间多陪陪她。 可他刚要和高政委一起离开时 ,谢首长突然叫住了谢景淮。 “谢团长,你留步一下,我有点私事要问你! 本要离开的谢景淮脚步一愣,只能留下等首长问话。 高政委离开后,谢首长亲自起身,拿起茶壶,指尖掠过壶身的细纹。 缓缓将琥珀色的茶水注进谢景淮面前的瓷碗里。 茶叶在水中舒展,热气袅袅升起。 他放下茶壶,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杯沿的茶渍上,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听说,你曾经是左砚州手下的营长?” 谢景淮握着茶杯的手微紧,杯壁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 他抬眼时,正撞见谢首长眼底藏着的期许与克制。 “是,” 谢景淮沉声应道,“左大哥是的上级 也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谢首长听后,喉结动了动,又喝了口茶,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红意: “他走得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轻敲窗棂,茶室里的茶香混着沉默,让空气都沉了几分。 谢景淮听后,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么一幕! 他和阿左拨开半人高的荒草,整个胸腔猛地一抽。 他们看到左砚州像块破布似的蜷在石缝里,迷彩服被撕成烂条,露出的胳膊腿上,鞭痕、烙铁印叠着深可见骨的刀伤,血痂混着泥土结成黑硬的壳。 他脚踝处的皮肉被铁丝勒得翻卷,露出森森白骨,原本挺直的脊梁被打得弯折,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他还记得,他当初伸手去扶时,刚触到他的肩膀,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往旁歪,裂开的嘴唇里,只溢出带着血沫的嗬嗬声。 而他嘴里,却一直念叨着早被毒枭剖尸深海的妻子…… 谢首长见谢景淮不说话,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些畜牲的手段!” “带我去砚州的墓地看看吧!” “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见见他……” 谢景淮闻言,抬头吃惊地看向谢首长 语无伦次地说道: “您……您说……您是左团长的父……父亲?” “这……这怎么可能?” 谢首长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燃后并没有抽,而是任由其在指尖自燃……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可我的调查结果显示,左砚州的确是我的儿子!” “当年,我和他母亲成婚没多久就离开了,不知道他的存在……” “在我回去找他们母亲时,他们已经因食物紧缺不知了去向……” “我此次调任西南,也是为了寻找他们的踪迹,可结果……” “所以,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了吧!” 谢景淮听后,没有在质疑。 首长都亲自发话了,那自然已经是经过了缜密的调查,结果自然不会出错。 再次抬头看眼前的大领导时,谢景淮有的不仅仅是尊重,更多的是对一个没了孩子的老者的同情。 可二人不知道的是,由于谢首长当初是让沈耀去调查的。 而沈耀又怕谢首长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忘记他这个准女婿。 所以,故意歪曲了事情的真相。 谢首长让谢景淮带他出去之前,特意当着谢景淮的面,让警卫员把黎初的聘任书交给了沈耀。 谢景淮见后,没了丝毫顾虑,也就放下心陪着谢首长去了左砚州的墓地。 到达左家墓地时,谢老首长站在墓碑前像根被霜打蔫的枯竹。 原本挺直的腰杆弯得厉害,头发被风刮得凌乱,沾在饱经风霜的脸颊上。 他颤巍巍地从衣兜里里掏出了一把银扣子。 “抱歉,孩子,这么久了!” “父亲才找到你!” “这是我给孙子打个锁扣,你代我先交给孙子……” 声音刚起就颤得不成调,他抬手去抹眼,粗糙的手掌蹭过眼角,却没按住汹涌的湿意……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贴在墓碑左砚州之墓几个鲜红字上面。 随后,谢首长慢慢蹲下身,额头抵着冰凉的碑石。 再次说道: “孩子,你放心,我会接着找你的母亲……” “还有,我也会善待你养母一家……” “你最疼爱的弟弟,左木拉,我也会护好他!” “你的仇,我会从那些畜牲身上,一丝一毫地讨回来!” 谢景淮在一旁看着如此悲痛的首长,久久没有言语。 而沈耀这边,刚好处理好手里的事,陪谢婵准备去村外换补给时。 就被首长的的警务员给拦住了,让他去军区医院宣读一个人的就任消息。 他刚想向警务员打探情况,居然是谁这么有面子,竟然让首长亲自任职时。 就被军区大门外,医疗救护车副驾驶上,一道迷人的倩影给惊住了! “这不是被他抛弃了的黎初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 102章 渣男的异想天开 沈耀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脚步猛地顿住。 确实是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黎初没错。 可她怎么会追到西南军区? 她不是已经被他外祖母给许配给家里长工的儿子了吗? 当时,他其实也是于心不忍的 ,但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家族不被牵连。 他只能放弃对她的承诺! 可是,离开前的一晚,他找过她,也隐晦地提出和她共度良宵。 只要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就算她以后被泥腿子污了身子。 他也不会介意,等风声过后,他照样会把她养在身边…… 可谁知,她却不肯! 现在她不远万里地来西南找自己,一定是受不了农村生活…… 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找来。 还有,也不知道她的身子有没有脏了! 谢婵虽然长得也还行,床上功夫也可以。 但比起黎初的身段和容貌,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沈耀这边,异想天开得出了神。 谢婵觉察到他的走神,轻柔地问道: “阿耀,你怎么了?” 沈耀听到谢婵的问话后,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这是在干嘛,谢婵都还在自己旁边,若让他发现自己的心思, 发现黎初的存在。 那么,这段时间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然后,沈耀下意识将把谢婵往身后拽了拽,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黎初的视线。 然后对着谢婵说道: “乖,你先回宿舍等我,我办完你父亲交代的事后,我就去找你!” 然后,又刻意俯下身子说道: “我们待会儿在找个理由,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就不回来了……” 谢婵听到“晚上不回来”这几个字后顿时脸红了起来,羞涩地点了点头,然后乖巧地离开了。 见谢婵走远后,沈耀快步跟上了军区医院的车,向医院的方向而去。 黎初这边,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成功把左木拉转移到了病房里。 再次给左木拉检查了一番后,她就打算去找严老。 可谁知,在出病房后,可却在走到楼梯间的拐角时,被一个黑影给拉住了。 黎初下意识地就想给男子一个过肩摔,可转眼就发现。 面前的这个男人, 居然就是那个把原主抛弃了那个无耻的未婚夫。 楼道里,消毒水味呛得黎初有些不舒服。 眼前这个渣男身上的味道更是让黎初闻了后胸口发闷。 从未有过的恶心感立马涌了上来, 黎初一时没忍住,“呕”地一声,当场直接吐到了沈耀身上。 沈耀整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如饿狼一样死死盯着黎初。 黎初虽然不待见这个渣男,但自己吐了人家一身,总归有那么一点儿不自然。 于是说道: “抱歉,一时没忍住……” “但这也不能怪我,你身上的桂花味太刺鼻了,我……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实在是……” 原本处于盛怒的沈耀,在听了黎初的话,情绪逐步稳定了下来。 然后,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 黎初以前是黎家的大小姐,虽然和他早就定了婚约。 但爱慕者多如过江之鲫,更是时常有人无事献殷勤地给黎初示好,送她各色各样的新鲜物件。 那个时候,他特意托了朋友从国外给她带了香水,可她对香水过敏……” 可那个时候的黎初,即使对香水过敏, 却也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示自己很喜欢 ,从而给足了他的面子…… 他们曾经如此温情过,而现在黎初应该是在他身上嗅到了属于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心里难受,吃醋,又加之对香水过敏,所以才会忍不住吐到自己身上的。 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现在内心也一定很自责…… 而今天他身上的香水味,是谢婵身上的,但却不是从国外带来的,而是小作坊里生产出来,他随便花了点小钱买来讨她欢心的。 以前不觉得刺鼻,现在黎初这么一说,沈耀也觉得有些难闻。 就这样,沈耀就自顾自地把自己给哄好了。 所以,本来想责备黎初的话到了嘴边也生生咽了下去。 转为稍带点耐心地询问: “小初,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谁告诉你我在西南军区的?”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同意我的提议,所以不远万里找来了?” 黎初被沈耀连续地三个发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索性不想理会他,转身就想离开。 沈耀一看黎初不说话了,反而要离开。 以为他要去把她和自己的事去部队里宣扬。 所以,急忙扣住黎初的手: “小初,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若你愿意等,我可以……” “但现在,我的对象是首长的女儿,我不能让她知晓你的存在,所以,你现在必须得马上离开军区……”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施舍般的不耐烦,伸手就攥住黎初的胳膊,试图把人给拖出医院。 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赶快把黎初送出军区,绝对不能让谢婵看到她! 黎初挣了挣,沈耀反而攥得更紧,指尖几乎要嵌进黎初的肉里: “小初,你听话,你在军区闹下去,对你我都不好!” “我们过去只是有个娃娃亲婚约,你若识相,以后我会定期给你钱票,不会再让你过刘家村的苦日子……” “等以后,我职位稳定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孩子,你依旧还是我……” “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黎初听着这个渣男的话,只觉得胃里开始翻涌了起来。 妈的,她刚刚给他脸了! 让他都开始蹬鼻子上脸,要做她的主了。 沈耀这边,还眼巴巴地期待着黎初给她回应。 可下一秒,就见黎初攥着拳头向他冲了上来。 她没半分犹豫,左拳直捣沈耀的鼻梁,“咔嚓”一声闷响。 沈耀捂着脸刚哼出声,右拳已经砸在他眼眶上,力道狠得让他直接踉跄两步。 没等他站稳,黎初抬脚踹在他膝盖后弯。 趁着他跪倒在地,拽着他衣领,左右开弓扇得他脸颊瞬间红肿。 每一下都又快又准,专挑脸上下手,拳头落处全是闷响。 不过半分钟,沈耀原本还算周正的脸,已经肿得像充了气的猪头,眼眶乌青,嘴角淌血,连哼唧都没了刚才的嚣张。 黎初甩开手,看着他蜷缩在地的狼狈样,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起来,果然,还是应了那句: “能动手就不哔哔……” 没有什么是揍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揍俩顿…… 第103章 媳妇揍人,老谢背锅 黎初揍完沈耀后 ,就独留他一人在原地哀嚎。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离开了。 沈耀瘫倒在楼道里,素日里板正的军装此刻也变得被扯得歪歪扭扭起来。 沾着尘土和刚才被黎初揍出来的鼻血。 他想撑着墙爬起来,可胳膊刚使上劲,脸颊的肿痛就钻心地疼。 膝盖一软又摔回地上,只能像条蛆似的在原地不停地扭动,嘴里还哼哼唧唧地骂着。 “黎初,你给我等着,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要你跪着求我……” “我还要让你在我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折磨……” “嘶……好疼……这贱人什么时候练的身手……” “以前以为她是娇娇弱弱的淑女,没想到打起人来就是个疯婆子……” “哎哟……好疼……” 沈耀自顾自地在原地骂骂咧咧了好久,才被楼道上的人发现。 “哎呀呀,这不是沈营长吗?” “咋躺这儿了?” “这是怎么了?”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端着治疗盘刚好路过。 在看清地上人的模样后,脚步瞬间顿住,眼里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其中一个刚要上前扶,却瞥见他肿成猪头的脸。 眼眶也乌青得像挂了个黑灯笼,嘴角裂着口子,鼻梁还歪了半分…… 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可这笑声却像颗石子砸进水里,很快引来不少路过的医护人员和住院的家属。 有人站在不远处踮着脚看,有人低声议论: “这就是那个被吹嘘得特别厉害的沈营长?” “怎么会被人揍成这样子呀!” “那脸上的伤,光看看都疼,怕是肿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吧?” “可这人在部队,怎么会莫名其妙被人揍成这个狗样子呢?” “不是有人说,他是谢首长的乘龙快婿吗?” “怎么也会……” 沈耀听见议论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能把头埋得低低地,可越想躲,围观的人越多。 他手底下被他训得有些皮外伤的年轻的小战士路过。 看清是他,互相递了个眼神,强忍着眼里的幸灾乐祸,硬着头皮上前: “沈、沈营长,我们扶您起来?” “然后护士给您包扎一下吧!” “滚!” “都给我滚……” 沈耀吼了一声,可声音沙哑又虚弱,半点威慑力没有,反而引来四周更明显的窃笑。 最终,他也只能任由几个小战士把他送了去处理伤口。 可当他被架着胳膊站起来时,腰都直不起来,只能低着头,在一片压抑的笑声和指指点点里。 像个战败的逃兵似的,被半拖半扶地往诊室挪。 那模样,比被当众扒了衣服还丢人…… 而最后,黎初任命为军区医院医生的这件事,也只能由谢首长的警务员代为送给严老,然后宣读了。 所以,这也就导致沈耀到现在都不知道黎初来军区的真正原因。 还愤恨地等着黎初来给他道歉, 请求他的原谅。 这边,谢婵在家,久久等待,却始终没等到沈耀来找她。 于是,就想去他的宿舍找人。 可是却在去的路上,听流言说沈耀被人打了,还把门牙都揍掉了,现在人还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呢! 谢婵听得心惊肉跳,立即加速朝军区医院赶去。 等到了医院,看到沈耀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俊俏的鼻子都歪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长好…… 她的怒火,一下子飞了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问给沈耀包扎的护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谁打的阿耀? “不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吗?” “下手那么狠?” 其实,对于眼前这个眼高于顶的首长千金,大家对她的印象都不好。 也一直像避瘟神一样避着,可今天却实打实地撞到了枪杆子上,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然后,便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我也不知道!” “毕竟,沈营长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你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沈营长,没必要拿我撒气!” 说话时,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加重了些。 疼得沈耀倒吸了口凉气…… 谢婵听到沈耀的闷哼声,瞪了一眼护士,从她手中把手里的夹子抢了过来。 边对着沈耀的伤口呼气,边细心地给他擦拭: “阿耀, 你告诉我,谁打得你,我给你出气……” 沈耀听了谢婵的问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哪敢告诉谢婵自己是被黎初揍的,说出来丢脸不说。 搞不好还会被谢婵发现黎初的存在。 所以,最终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而这一幕,在谢婵看来,就是沈耀受了委屈不敢说。 硬逼着自己牙齿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而她想沈耀的身手也不错 ,这个军区里 能让沈耀吃亏的人也只有谢景淮和方庭了! 方庭为人随和是个老好人,平日里对谁都和和气气地,应该不是他。 那么只有谢景淮了,那人,可是阿耀唯一的竞争对手。 他一定是怕阿耀以后抢了他的功劳,又嫉妒阿耀有父亲这一层特殊关系。 所以才对阿耀背地里下黑手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谢婵心里对谢景淮也更加是厌恶了起来,而对沈耀的遭遇却更加心疼。 她不顾外人在场,就这么扑进了神耀的怀里,开始嗷嚎哭泣起来…… 眼尖的护士识趣离开。 "你放心,阿耀,有我在,我绝不允许任你被谢景淮白白欺负。" “我之后就找我父亲,让我父亲给他穿小鞋,把最苦最凶险的任务都交给他!” “让他没命当这个西南军区的团长……” 沈耀被谢婵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撞,本来伤口一疼,想把人给推开的。 可却在听到谢婵的误会后,心里一喜。 他最近正愁找不到机会去针对谢景淮,本打算今晚对谢婵使用美男计的。 现在如今倒是不需要了!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受这点伤也没什么。 第104 章 谢景淮,我揍了一个人 给沈耀上好药之后,谢婵扶着他回了宿舍。 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找她父亲,可她去了他父亲的办公室,却被告知父亲有事外出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家等着。 六十年代的军区家属院静得很,夜里十点钟后,家家户户的灯都熄得差不多了,只有谢家的灯还明晃晃地亮着。 谢婵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耳朵却死死听着院门口的动静。 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谢婵立即往外跑去。 “爸!您可算回来了!” 她扑谢首长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伸手就去拽他的军大衣袖子。 “您快进屋,我有急事跟您说!” 谢首长摘下沾着寒气的军帽,眉头皱了皱: “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把人给扶进屋坐好后,谢婵就声泪俱下地把沈耀和谢景淮暗自报复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谢首长。 谢首长还没从沈砚州的悲伤中走出来,人刚回来就被谢婵吵得脑壳疼。 只能先疲惫地揉了揉眉角,试图来缓解心痛与疲惫之感。 谢婵见自己父亲虽没说话,但也没有出声制止她。 于是,又往谢首长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却带着急切: “爸,您是首长,管着部队的纪律,您得给沈耀讨个说法!” “把谢景淮调去边防,或者让他写检查当众检讨,并保证以后都不许对沈耀下黑手。” “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家好欺负!” 谢首长补回了些精气神,然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谢婵,手指在桌上重重一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小婵,你糊涂!” “你以为西南军区真的是你家的?” “任何事情可以为所欲为?” 随后,谢首长站起身,军装上的铜扣子都透着严肃。 “你说今天谢景淮打了沈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又是谁告诉你的?” “人家小谢,今天基本一天都跟着我,哪有时间去揍沈耀……” 谢婵听后,一愣! 不是谢景淮? 那难道是方庭? 随后,又小声嗫喏道: “就算不是谢景淮打的,那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和方庭随时都穿一条裤子,平日里更是见不惯优秀的阿耀,怕阿耀替了他们的位置……” 谢首长听了女儿的话, 恨不得把她脑子给撬开看是不是豆腐脑做的。 怎么会如此蠢笨,在毫无根据地情况下,听风就是雨。 一点儿都没遗传到她亲生父母的睿智…… 唉,是他没教好她,辜负了战友的托付。 想到昔日的战友,谢首长的心不由又软了几分。 对谢婵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些: “小婵,我做这个首长,是为了给部队立规矩、为战士做主的,而不是为自己人徇私撑腰的!” “若每个上位者在其位不谋其职,而是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顾着自己人!” “那么,部队迟早会变得乌烟瘴气!” 谢婵被说得得往后缩了缩,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可是,爸,他是我对象啊!他都被揍成那样了……” “如果你都不帮他,那么他以后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他可是你未来的女婿呀!” “对象也不行!” “任何人都不行!” 谢首长打断她,语气没半分缓和: “部队的纪律面前,没有私情!” “你要是还拎不清,就立刻马上和姓沈的那个小子分开。” “别一天到晚总想着靠家里的身份搞特殊,我的女儿,不能是这种不分是非的样子!” “无论是谁,想要军功,都要凭本事去挣!” 话说完,谢首长拿起桌上的军帽,转身进了里屋。 留下谢婵站在原地,眼泪掉在衣襟上,却不敢再哭出声。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衬得满屋子的寂静都带着几分难堪。 不知过了多久,谢婵看着谢首长的卧室门,沉思了一会儿。 喃喃说道: “爸,是你逼我的……” 夜里十点的军区医院宿舍区,只剩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把杨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谢景淮刚陪谢首长回来,军靴上还沾着野外的尘土,他没回家属院,径直就往医院女宿舍区走。 走到铁栅栏门前,守夜的士兵正坐在小马扎上打盹。 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看清是他,赶紧站起身: “谢团长?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我找黎初,黎医生 ,今日刚刚聘请来军区医院的。” 谢景淮声音里带着赶路的沙哑,目光越过栅栏往宿舍楼里望,却见不少门窗都已经黑了。 士兵往他身后宿舍瞅了瞅,笑着说道: “这个点,估计黎医生早熄灯休息啦!” “谢团长,宿舍区有规矩,十点半锁大门,女同志宿舍更是不能随便进……”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 “您要是有急事,明天再来吧,我这个时候去帮你叫人,似乎有点儿……” 部落的规定谢景淮懂,其实也知道这个点黎初应该睡了 但就是忍不住在回来后想要来看看她。 但最终,谢景淮也只能转身离开! 可在他转身的一瞬,却看到二楼的亮了起来。 黎初打开窗户, 与谢景淮四目相对!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隔着朦胧的夜色,两个人都看不太清彼此的表情。 过了片刻,黎初转身下楼。 谢景淮见此,和那个士兵说道: “我就耽搁10分钟!” 小士兵见人家医生都下来,而且谢团长头上还包着纱布呢? 肯定是头上的伤疼得受不了,否则也不会大晚上还来找医生的。 黎初下来后,果真也如那个小士兵想的一样,先查看了一下谢景淮的伤势。 见恢复得差不多后,才放下心来! 随后,谢景淮温柔地对黎初说道: “军区宿舍住得还习惯吧!” “有没有缺缺东西……” 黎初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挺好的,阿左的情况也稳定了,然后左村长和左大妈部队也派人接来了!” “然后,谢景淮,我今天好像闯锅了,我揍了一个人!” “但不知怎么了。” “现在部队的人,都传人是你揍的!” 第105 章 月下温情 谢景淮一听黎初说她揍了人 ,更贴近了黎初一些,然后用粗粝的手仔仔细细地把黎初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 确定她没受伤后,那颗高悬不定的心才放了下来。 随后,他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过去,手掌轻轻贴在她后腰护着,语气里还带着后怕: “下次再遇上事,第一时间叫我,别自己动手。” 夜色浸着月光,洒在军区医院宿舍小院下,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团。 谢景淮就这么站着,让黎初半圈着他的腰靠在怀里。 手掌虚虚护着她微隆起但依旧看不出孕像的小腹。 指尖时不时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腰,像在安抚一只蜷着的猫。 黎初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咚咚”的,比院里的月光还让人安心。 她鼻尖上满满地萦绕着谢景淮身上独有的味道,今天他身上是那种晒过太阳的皂角香。 混着一点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还有外出时沾到的草木清香,这些味道缠在一起,成了最让她踏实的气息。 她蹭了蹭他的衣料,睫毛在他胸口扫出浅浅的痒意,整个人懒怠得不想动,连说话都带着点鼻音。 “谢景淮!”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他军裤的布纹,声音轻得像月光。 “白天我揍了那个混蛋,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他也是西南军区的军人,而且,他未来岳父的官好像很大……” “可现在,这个锅全都扣在了你的身上……” 话里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还有几分怕给他添麻烦的懊恼。 刚才动手时的利落劲儿,此刻全化成了窝在他怀里的软意。 谢景淮低头,下巴抵着黎初的发顶,能感觉到怀里人因为不安微微绷紧的肩膀。 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些,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捋,动作温柔得很: “瞎想什么?” “天塌了,有我顶着!” “左右不过一身皮,脱了也无妨……” “但不能让你受委屈!” 他的声音裹在夜里,比平时低了几分,却格外笃定。 仿佛黎初就是他的全部,为了她,似乎任何都可以舍弃。 苏晚听着谢景淮胸腔里传来的震动,心里那点不安像被月光晒化了似的,慢慢散了。 她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的味道,彻底放下心来,连眼尾都染上了点笑意。 随后,黎初又接着说道: “你还记得沈耀吧?” “沈耀”两个字像颗石子,猛地砸进谢景淮的心里。 他抱着黎初的手臂瞬间僵了僵,原本放松的肩膀也悄悄绷紧,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那是黎黎的青梅竹马,也是黎黎家里给她定的未婚夫…… 虽然,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可黎黎会不会还没忘记他! 此次出手,或许也是心里有气。 气消了之后,黎黎会不会原谅他,然后离开自己? 毕竟,他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大…… 他没敢抬头,下巴依旧抵着苏晚的发顶。 可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力道轻得怕弄疼她,又重得藏不住慌乱。 他能感觉到怀里人温热的呼吸,能摸到她柔软的头发,可这一刻,却突然觉得怀里的人离自己好远。 他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想问“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怕,怕自己一问,就真的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他只是个从乡下摸爬滚打出来的泥腿子,穿得再整齐的军装,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局促。 他能给黎初的,只有这双能扛枪却给不了她安稳日子的手。 怎么比得过自小就与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怀里的黎初一时没觉察到谢景淮的人不对劲,还在轻声说着她是怎么揍沈耀的。 谢景淮却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胸口发闷,心跳得又快又乱。 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像是要把人揉进骨子里。 才能稍稍压下那份“她会不会被抢走”的不安。 还有那深入骨髓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自卑。 在黎初说完后,谢景淮才说道: “黎黎,我知道你虽然打了他,但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没事,等过几天他情绪消了,我和他说说,说你不是故意打他的,只是……” 黎初听了谢景淮的言论后,从谢景淮的怀里抬起了头。 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谢景淮…… “谢景淮,你是不是傻了?” “我打了他,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我去给他道哪门子的歉。” “下次见到他,他若在满嘴喷粪,对我动手动脚,那我还打他……” “黎黎,你说什么?” “他对你动手动脚?” “是的,那个混蛋以为我不下去来投奔他,威逼我不许把以前的破事告诉她现在的对象!” “可是,谁稀罕和他以前的那点破事,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狗都不会理他那种恶心的男人……” “你都不知道,他还想让我给他做小三,要把我养在外面……” “真是的,也不看看那癞蛤蟆样,还想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 谢景淮起初听黎初说不在意和沈耀的过往,心里顿时转阴为晴。 可在听到那混蛋居然敢如此折辱黎初时, 谢景淮抱着黎初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轻“唔”了一声。 他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黑眸里像燃着两簇火。 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胸腔里像是有座火山猛地炸开,滚烫的怒火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冲。 他猛地松开黎初: “老子现在就去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他说这话时,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戾气。 黎初连忙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震得愣了愣。 谢景淮回头看她时,眼底还燃着怒火,来不及收敛。 可动作却顿了顿,只是用力攥了攥她的手,语气带着压抑的狠: “黎黎,你别拦,这种人渣,不收拾他,他还以为能欺负到你头上来!” 话音未落,他大步往门外走,脚步声重得像是要把地板踩裂,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把那个折辱黎初的渣男,往死里揍! 第 106章 谢首长让凤凰男卷铺盖回老家 黎初看到谢景淮怒气冲冲地离开,立马说道: “谢景淮,你敢去,以后就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盛怒之中的谢景淮听到黎初的话之后,猛地停住了脚步。 双眸之中满是不甘和不解…… 为何到现在,黎黎还要维护他? 黎初一看谢景淮的神情,就知道他想歪了。 快步走到他面前,说道: “我不是心里还有那个渣男,是我今天出手重!” “你现在再去揍他一顿,我估计他会当场嗝屁!” “他现在是你们部队的兵,也还是你们首长的乘龙快婿,你不要为了一时的怒气,就毁了自己的前途!” “为那样的人,不值得!” “要揍人,改天再去揍!” 谢景淮得到了黎初的解释后,又开心得像个孩子。 只要,她心里没有那个混蛋就好! 至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他会慢慢地去争取。 随后,谢景淮看了看月色,又看了看军区的宿舍。 这里虽好,但比不上家属院。 再者,黎黎有孕了,没几个月就会显怀。 他得尽快去查查,他的结婚申请报告上级批复了没有! 随后,在谢景淮的注视下,黎初回了宿舍。 次日一早,谢首长就叫人把沈耀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军区办公楼的办公室里,空气沉得像灌了铅。 谢首长坐在宽大的木桌后,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目光如鹰隼般落在站在桌前的沈耀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沈营长,” 首长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沈耀下意识地绷紧了背脊。 “听说你昨天被人打了?” “这是真的吗?” “在什么地方被人打的?” “又是被谁打的?” 在谢首长的连续几句发问后,沈耀心里渐渐发毛了起来。 大家明明都在传谢景淮打了他,可谢首长却把他叫过来问话,而且还没叫谢景淮。 看来,谢婵那边没把事情办好,自己这个准岳父在这事上不愿偏帮自己。 于是,沈耀攥紧了手心,笑着说道: “首长,一点儿小伤……” 可话没说完,就被谢首长冷冷打断。 “别跟我来这套虚的,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随后,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按,身体微微前倾: “小婵说谢景淮打了你,可人家昨天和我一起出去了,他什么时候时候打的你?” “是你告诉她,谢景淮打的你……” 沈耀听后,脸瞬间白了几分,眼神有些闪躲,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敢说 。 “我女儿,自小被我宠坏的,她不懂事,但你不能跟着糊涂。” 首长的声音陡然严厉了些,指节敲了敲桌面: “你家之前的成分虽然算不上不好,但真要细究,也不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你父亲费尽千辛万苦把你送到部队 你从一个小兵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而且靠的是你自己在训练场上摔打出来的本事,而不是靠谁的关系!”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沈耀: “想往上走,想立军功,我不拦着!” “军区的规矩摆在这里,有本事你就去抢、去拼!” “但你要是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想靠着她的身份走捷径,我告诉你,小心我趴了你身上这身皮……” 谢首长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军旅生涯磨出的威慑力,又一步步走到沈耀面前,一字一句道: “记住,以后不许再利用小婵,否则,到时候别说军功,你能不能留在这军区大院,都得另说。” 沈耀听后,后退了几步,额头渗出细汗,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几分慌乱的恭敬: “是,首长,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知道错就好。” 谢首长转身走回座位,语气恢复了平静,却依旧带着警告: “回去好好训练,好好像谢团长学习,人家的一身军章,都是靠自己实打实拼出来!” “他是你的上级,以后若是真对你动了手,那也是他在训练你……”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腌臜事,你就卷铺盖回你的老家去。” 沈耀连连点头,即使心里不甘,但依旧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沈耀走出首长办公室后,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得发潮。 老首长那句“卷铺盖回老家”像块冰,死死压在他心口,可冰下又燃着股憋屈的怒火。 他凭本事在军区熬到现在,她又是他未来的女婿,他儿子都死了! 他现在不过是想借点“方便”,怎么就成了他眼里的“走捷径”? 这份怨怼不敢当面冲谢首长撒,只能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烧,烧得他脸色阴沉。 他没有去训练,而是回了宿舍。 反正现在人人知道他受伤了,他的假,谢婵昨天就去叫人批了。 回到宿舍,推开门的瞬间,沈耀猛地顿住脚。 谢婵此刻,居然正坐在他的床沿,手指绞着衣角,显然等了许久。 换作平时,周明远定会凑上去温声哄着,和她说话! 可现在看到她,在办公室里的憋屈就全涌了上来,他眼底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这是男宿舍,你来这影响不好?” “快点离开!” 话落,就拉起谢婵,把人往外推。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冷得像淬了冰,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 谢婵知道他在父亲那里受了气。 来这,也是和他解释的。 可见他这副冷淡的模样,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别过脸不看他。 而这副冷淡的姿态,恰好撞在了沈耀的火气上。 他几步跨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谢婵疼得皱眉。 “你爸把我叫去训了一顿,说我靠女人上位,你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他咬着牙,语气里满是怨恨。 “我从来都没说,打我的人是谢景淮,都是你自己乱传,乱想的,可现在却……” 谢婵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眼里泛起委屈的红: “我也只是想帮你……” “毕竟,谢景淮和方庭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帮我?你这是害我!” 第107 章 左砚州居然是首长的儿子 沈耀猛地松开手,将桌上的搪瓷缸扫到地上,“哐当”一声脆响,在狭小的宿舍里格外刺耳。 他指着门口,声音陡然拔高: “滚!我用不着你假好心,以后别再来我这儿!” “我怕比父亲扒了我的皮……” 谢婵被他的凶态吓住,眼眶通红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耀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没消,反而更添了几分烦躁。 他既恨老首长的不留情面,又怨谢婵的“好心办坏事”。 更恨自己此刻只能对着女人撒气的窝囊样,脸色难看地别过脸,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她。 遇到这种情况,谢婵本想直接转身离开了。 可一想到阿耀现在的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 然后,走到沈耀的身后,默默解开了衣服扣子。 谢婵身材虽然没有黎初姣好,但她的胸部发育得很好,一脱衣服就显露无遗。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傲人的曲线,脸微微有些泛红。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又抬起胳膊,将领口的两颗纽扣往下解去,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 然后,她走到沈耀身后,从后面抱住他,将脸贴近他背上,柔软的身躯贴着他健壮的后腰。 她声音低哑: "阿耀,我也不知道父亲会那么铁面无私。“ “但你相信我,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说什么我都会让他出手帮我……” 沈耀感觉身后传来温香软玉的触感,心中的愤怒散了些,身体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谢婵见沈耀没有推开自己,胆子逐步大了起来。 把手探向了沈耀的衣服…… 沈耀被挑起了兴趣,转身一把谢婵抱到了床上…… 可脑海里却想着黎初的脸! 这一次,沈耀没有以往的温情,有的只是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谢婵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痛得发出声音,可都被沈耀用手给捂住了嘴巴。 以前他们也在宿舍有过,可那几次是为了怕别人听到。 而这次,沈耀是想着黎初办的事,她一出声,就影响了沈耀的幻想了…… 而这一切,谢婵不知道,只是单纯地以为他心情不好,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下一秒,沈耀直接把人翻了过来,从后面继续折磨谢婵。 而谢景淮这边,次日一早,他打听到左木拉父母的住处后,买了些滋补类的东西,就上门拜访了。 他要去看看他们缺些什么,突然把人接来部队,自然没有回自家舒坦。 还有就是除了拜访外,他有些事情也要彻底弄清楚一下。 那就是:左砚州究竟是不是谢首长的儿子? 秋日风裹着晨露,刮在脸上有点小疼。 谢景淮紧了紧军装,左手提着两斤红糖、一包槽子糕,用粗麻绳仔细捆在竹篮里,干妈还在月子里,需要补充营养。 部队分配给左家的家属院就是左木拉原来申请的。 他那个时候结婚后就向部队申请了家属院,可没住过一天,人就出事了! 这里,也就空置了下来…… 谢景淮到门口时,发现烟囱里飘着淡淡的柴烟,应该是干爹在给坐月子的干妈做早餐。 谢景淮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有些褪色的木门: “干爹,干妈,在家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左父拿着锅铲子来开门,看见他,愣了愣才应: “是小谢啊,快进来,外头冷。” 屋里烧着煤球炉,暖意裹了上来。 左婶正火边哄着孩子,见他拎着东西进来,说道: “来就来,还带啥东西,这年月这些东西多金贵呀。” “应该的,砚州不在了,这是我该做的。” 谢景淮把竹篮放在床边的矮柜上,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 该有的生活家具基本一应俱全,许是考虑到左母刚生产完的原因,还特意送了保温壶过来。 他还隐约瞥见,柜子上也摆着了些奶粉和红糖…… 看着,基本什么也不缺了! 但谢景淮还是问道: “干妈 ,还缺什么东西不?” “我给你送来!” “阿左狩猎还没回来,托我先帮衬着……” “现在情况特殊,估计以后你们可能都要一直待在部队!” 左父在搪瓷缸倒了热水,推到谢景淮面前: “你和砚州是过命的兄弟,他走了,你还记挂着我们,有心了。” “小左受伤的事, 你不用特意瞒着我们,来接我们的方副团长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和目前的处境都告诉了我们!” “我们能理解!” “你放心,我们的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所以,你不用太顾及我们的心情!” “还有,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就告诉我们!” “你和砚州、阿左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 水汽氤氲着,谢景淮看着缸底的茶叶梗沉下去,眼眶湿润了起来。 但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干爹,干妈,有件事,我必须搞清楚。” “这会影响到后续我为砚州复仇的事,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老两口听后,对视一眼,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谢景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左大哥,是不是你们收养的孩子?” 谢景淮此话一出,屋里的暖意仿佛瞬间冷了下来。 左父端着烟袋的手顿了顿,烟丝都撒了些在地上。 左婶的眼圈慢慢红了,别过脸看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发颤: “小谢,你……你咋突然问这个?” “昨天,我们军区的首长找到我,说砚州大哥是他失散多年的孩子!” 谢景淮平静地说道。 左父重重叹了口气,把烟袋地上磕了磕, 原本以为部队对他们的优待。 是因为左砚州和左木拉的对人民的贡献,没想到却还有这一层因素。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是,砚州是我们收养的!” “那年头乱,我见到砚州时,他才三岁,被人丢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身上就裹着块破布。” “那个时候,我们结婚多年,你干妈一直没怀上孩子。” 村里流言蜚语满天飞,我那继母更是趁机欺负你干妈。” “所以,我就带着你干妈和砚州离开了。” “并且,一走就是三年!” 第 108章 流言再起 “那个时候,温饱成问题,孩子没营养,所以生得矮小。” “所以,我们回左家寨时,大家都以为砚州是我们亲生的!” 左婶抹了把眼泪,接过话:“他长到十五岁,我们跟他说了实情,想着他大了,该知道自己的根。” “可他说,我们养他这么大,就是他亲爹妈,再也没提过找亲生父母的事。” 谢景淮看着老两口泛红的眼眶,知道他们是真心疼左砚州,但还是问道: “你们找到他时,有没有其他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左父父想了想,然后说道: “好像,他衣服里有一个“谢”字! “小谢,砚州,真的是首长的儿子吗? 窗外的风还在刮,刮得窗户纸“哗啦”响。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煤球炉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我想,砚州大哥的确是首长的孩子!” “不过,这也是好事!” “当年那些爪牙没有清除干净,现在又卷土重来,有了首长的帮助,我们接下来的处境会好很多!” 左父听后,也连连点头。 随后,谢景淮又接着说道: “干爹,干妈,等阿左好了之后,你们还是劝一下他!” “让他入伍吧!” “当年部队出了蛀虫,砚州哥受了诬陷,我知道阿左心里一直介怀!” “但这也并不代表所有部队领导都是坏的!” “他和他哥感情好,所以一直记在心里,你放心,我们会劝他的!” 左父对谢景淮说道。 随后,谢景淮又和二老聊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本来,他想去找黎初的,可是那些爪牙卷土重来。 他得提前布局,就只能晚点再去找人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谢景淮下学后会带着谢母去找黎初针灸。 但空间里的小光团告诉黎初,谢母的眼睛已经瞎了太久,不能治疗得太快,得徐徐图之。 左木拉的伤也在逐步痊愈,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人就是不醒。 黎初和严老诊断后,发现他身体没事,只是他的大脑似乎陷入了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 她们二人推测,他应该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 而黎初凭借着以往看的心理学的知识,想借此治疗一下左木拉的心理。 所以,也就没有用其他方法让左木拉醒了过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由于谢景淮有事没事地往军区医院跑。 一时之间,他和黎初的流言蜚语已经在家属院满天飞了! 军区家属院的午后,太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 几棵树下摆着小马扎,凑着七八个挎着菜篮子、手里织着毛线的家属,嘴里的话茬子比手里的毛线还绕。 张婶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把毛线针搓得“哒哒”响。 眼睛却瞟向不远处谢家的窗户,声音压得低,却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你们看听说了没?” “军区医院来了一个美女医生,叫黎初,那模样, 那身段,据说比苏妲己还妖娆几倍呢?” “连我们军区那个不近女色的谢团长都被勾引了呢?” “而且我还听有人说,谢团长隔三差五就提一大兜到东西送去,那稀罕样,可比对他那瞎眼的老母亲还好分分呢!” 旁边织着毛衣的李嫂立刻接话,手里的棒针顿了顿: “可不是嘛!” “我昨儿去食堂打饭,撞见谢团长还打了满满地一铝盒红烧肉,自己愣是一口没吃,都给那个医生送去了。” “可上次,那高政委不是站出来说人家谢团长有自己的对象,人家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了!” “那女的,还住在左家寨……” “你们不要乱说,不然被叫去问话的。” 坐在最边上的王大娘把怀里的小孙子往怀里搂了搂,小声说道。 另一个人吐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点鄙夷: “要我说,肯定是那妖精医生伺机勾引,借着谢老太太看眼睛的由头,天天往谢团长面前凑凑!” “谢团长正值壮年,气血旺盛,她又长着那么妖精,是个男人都抵不住诱惑的!” “再者,一个农村姑娘,一个军区医生,是你们会怎么选……” 张婶也跟着点头,语气更添了几分笃定:“谢团长虽然一生正气,但古往今来,又几个英雄能过美人关的?” “哪怕谢团长是个重情义的,可架不住有人天天在跟前晃悠,日久生情这话,谁说得准?” 几个家属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渐没那么刻意压低,风一吹,碎碎的话茬子就飘到了院门口。 而这些话,刚好被送谢婵回来的沈耀给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耳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黎初居然能凭借着那点中医而进入了部队医院。 他就说, 难怪她再次见到他态度变化会如此大。 原来其中不仅仅有对他当初抛弃他的怨恨,更多的是想勾搭上比他有权有势的军官。 而且,勾搭谁不好,居然勾搭上了谢景淮。 不行,他一定不能让她和姓谢的勾搭在一起。 否则,她一定会给谢景淮吹枕边风,到时候刻意针对他。 对了,这些人不是说谢景淮已经有了个农村媳妇,在网上打结婚报告。 如今和黎初这样,已经坏了部队的规矩了。 他要去找首长,就算不能定谢景淮的罪,也要把谢景淮和他那个农村媳妇彻底锁死。 绝不让他和黎初在一起! 黎初,只能是他的女人。 随后,沈耀就对谢婵说道: “阿婵,你自己先回去吧!” “我有事要先去找首长!” 谢婵一听,好不容易愿意送自己回来的沈耀又不肯送自己回去。 双眸不经意间红了起来,明明这几天,她都已经放下骄傲,放下自尊,甚至放弃了自我。 去勾引他,讨好他! 甚至为了让他舒服,都让他没做任何措施,nong……在里面了。 可为何他对自己,还是如此冷淡! 沈耀看到了谢婵的失落和难过,原本想置之不理的。 可一想到这几天的前所未有的餍足,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晚上再来找你……” 话落,就转身离开了! 可走出几步后,又退了回来,走向谢婵,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回去记得吃药,我现在还在孝期,不能结婚!” 第109 章 偷偷布置暗棋 午后的军区办公楼静悄悄的,阳光透过木格窗,在走廊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耀揣着颗突突直跳的心,轻手轻脚地走到三楼首长办公室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 里头没有动静,首长应该是没在里面。 他是借着给首长送文件的由头来的。 手里的文件夹是幌子,真正的心思,是想悄悄看看谢景淮的结婚申请报告批到哪一步了。 他刚刚听人说谢景淮已经递了报告,对象是还住在左家寨。 他就琢磨着趁这机会催催首长,让谢景淮和黎初再无可能。 同时,他也正好查查谢景淮的那个结婚对象是谁,具体住在左家寨哪里。 他找个时间,把人给带到部队里闹。 这样,谢景淮不死也掉层皮…… 他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想着,首长应该是去会议室开短会了。 办公桌上还摊着本未看完的军事书,搪瓷杯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沈耀看见抽屉居然没锁,快速打开扫了一眼。 终于在文件堆里找到了那叠待批复的申请报告,红色的封皮格外显眼。 他指尖有些发颤,从里面找了找,抽出谢景淮的结婚申请报告。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申请人“谢景淮”两个字刚劲有力,可当视线落到“申请结婚对象”那一栏时。 他整个人的孔猛地一缩,手里的报告差点掉在地上。 那栏里写的不是什么农村姑娘,而是“黎初”的俩个字,下面还附着她的基本信息: 刘家村人士,籍贯乡下,父母早先…… 是黎初? 并不是同名同姓! 就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资本家小姐黎初! 沈耀脑子里“嗡”的一声。 之前听家属院那些风言风语时,他还想着借这事打击谢景淮。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黎初去了刘家村。 嫁的人会不是长工的那个草包儿子,而是军区里赫赫有名的军官…… 他攥着报告的手指泛白,愤怒直接飙升到了极限。 他想着,如果真的让黎初成功和谢景淮打了这报告。 他不仅再也得不到黎初,甚至还会被他俩联合起来报复。 一时之间,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就这么涌了上来,有震惊。 有不甘,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害怕和愤怒。 谢景淮他一个乡下出身的泥腿子,凭什么娶他自小细心呵护长大的娇艳花朵。 这花,就算是他沈耀不要了,也轮不到他来摘。 在他思索之间,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是首长回来了! 谢景淮心里一慌,下意识地翻到报告最后一页的审批意见栏。 首长还没签字,只有部门的初步“同意”意见。 他眼神闪了闪,手指飞快地在文件堆里翻找,从最底下抽出一张空白的申请表格。 快速与谢景淮的报告换了个位置,又把谢景淮的那份塞进了文件堆最底层,压在厚厚一叠旧文件下面。 他待会就回去,把黎初的信息改了,在特意魔改一下黎初敏感的身份,让他们结不了这个婚。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把文件夹放在桌上,装作刚送完文件的样子,转身想走。 “沈耀?怎么在这儿?” 首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耀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转过身,脸上挤出笑容: “首长,我来送刚才您要的训练计划表。” 首长点点头,走进办公室,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翻看,没注意到文件堆的变化。 沈耀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目光不敢落在那堆文件上,只含糊道: “首长,没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营区还有训练任务。” “去吧。” 得到许可,沈耀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大口喘着气。 他知道自己做了件不光彩的事,可一想到谢景淮的结婚对象是黎初,想到那份报告要是批下来。 自己就再也没机会,他又咬了咬牙。 现在,他必须立刻去把这文件给改了,然后再悄无声息地送回去。 沈耀回到宿舍后,从口袋里摸出半截铅笔,他翻到填写黎初身份的那一页。 原本“家庭成分:资本家小姐”的字样,被他用铅笔细细涂掉,笔尖在纸上蹭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额角渗出汗,眼睛死死盯着纸面,一笔一划改成了家庭成分: 资深资本家,且父母因鱼肉农民下放后被打死…… 又把谢景淮用特殊军功抵黎初身份的事给抹去…… 改完后,他又怕字迹太新,用指腹轻暮色把军区办公楼染成浅灰。 “资本家”三个字,在眼下的军婚审核里,几乎是绕不开的坎,更何况“资生资本家了!” 他心里清楚这一点,手指攥着铅笔杆,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会毁了黎初现在平静的生活,但谁让黎初不听他的话,还揍他。 这就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结果。 然后,拿起被他篡改的结婚申请报告,再次往首长的办公室而去。 暮色把军区办公楼染成浅灰,沈耀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给首长送文件的伪君子样。 走到首长办公室门口时,在确认首长确实已下班回家后。 他才推门而入,以同样的办法把东西放了回去 。 做完这一切后,才离开! 晚上的家属院静得只剩虫鸣,谢家堂屋的煤油灯昏黄,映着谢母苦等谢景淮的身影。 谢景淮刚从营区回来,卸下军帽往桌上一放,就听母亲对他说道: “景淮,你那结婚报告,到底批下来没?” 谢母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色。 谢景淮正倒水的手顿了顿,回头道: “还没呢,首长最近忙给砚州哥复仇的事,估计得再等等。” “等?还能等多久?” 谢母摸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 “小初现在已经怀孕俩个月了,也是她生日穿着医生大衣,不显怀…… 你说这要是一拖再拖下去,等肚子彻底显怀了,院里的闲话不得把小初淹了?” 第 110章 迟来的追念,深爱而不自知 他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和黎黎好,也明白院里的闲话能有多伤人。 他点了点头,声音沉定: “妈,您放心,明天我就去问政委,一定尽快把这事办妥当,不会让黎黎受半分委屈。” 谢母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拿起针线,嘴里还念叨着: “早该这样,女孩子家的名声金贵,可不能耽误了。” 煤油灯的光映在谢景淮的脸上,他沉默地喝着水,心里却泛起一丝疑惑。 按说,结婚报告不该压这么久,难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翌日一大早, 谢景淮揣着那点藏不住的心思。 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十拍,往政委办公室赶。 可人刚到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抬手敲门,营区里突然响起震耳的紧急集合哨。 “嘀——嘀嘀——”的声响裹着风撞过来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门“哗啦”一声从里面拉开,政委手里攥着军帽,脸上没了平时的温和,沉声道: “景淮!正好找你!边境哨所急电,立刻带尖兵班集合,五分钟后出发!” 谢景淮到了嘴边的“政委,我那结婚申请……”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他猛地挺直腰板,右手“啪”地贴在耳边敬了个礼。 原本带着点犹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是!保证到位!” 话音落,他转身就往操场跑,结婚申请报告的事。 也只能先放到一边,任由呼啸的风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暂时压进了心底最深处。 谢景淮没想到毒枭的动作会那么快,他原本以为可能还要过段时间他们才会有所行动。 如今看来,应该是那俩个前来探风向的爪牙莫名失踪,所以引起了他们的不安,就提前动手了…… 他飞快地去集结队伍,半路还遇到了同样接到任务的方庭。 来不及寒暄,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地继续跑。 风灌进他们军医领口,带着边境清晨的凉意,连带着他心口那处,也像被什么东西揪得发紧…… 在途径军区医院附近时,他猛地顿住脚,军靴在碎石子路上蹭出两道白痕。 “景淮!磨蹭什么!” 原本奔跑着前进的方庭在前头喊了一声,催促的语气里满是急切。 谢景淮没回头,只是朝方庭的方向扬了扬手。 示意自己马上跟上,随即转头目光看向不远处守岗的一个小同志身上,压低声音喊: “小周!过来!” 小周快步跑过来,刚站稳就见谢景淮从内袋里摸出个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里面包着几块还带着余温的奶糖。 那是之前黎初给他塞的,“说训练累了就含一块。“ “他一直没舍得吃!” 你现在立刻去军区医院,找一个叫黎初的医生。” 他声音比平时急了些,指尖攥着手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跟她说,我临时有任务,走得急,让她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小周刚要应声,就见谢景淮喉结滚了滚。 又补了句,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刮走:“让她……别担心。” 其实他没说出口的是,方才那瞬间。 他脑子里闪过的不是任务有多凶险,而是那晚,黎初靠在他怀里,慵懒得像只猫的画面…… 他出了那么多年的任务,枪林弹雨里滚过。 从没想过“怕”字,可这一刻,脚步像灌了铅,竟生出几分不舍。 他怕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谢团长,那您……”小周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欲言又止。 “别废话!快去!” 谢景淮猛地回过神,将手帕塞进小周手里,转身就往集合点跑。 风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又快又急。 一边是胸腔里翻涌的、从未有过的牵挂。 一边是作为军人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毒枭一日不除,边境就一日不得安宁。 他是军人,这一步,哪怕再怕,哪怕再不舍,也必须踏出去。 只是跑远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军区医院的方向。 心里默念: 黎黎,等我,一定等我! 军区医院的白布帘被风掀起一角,黎初正弯腰给伤兵换纱布,指尖捏着镊子的手稳得没半分晃动。 小周喘着粗气冲进来时,她刚把最后一块胶布贴好,头也没抬地问: “怎么了?是哪个班的兵又调皮磕着了?” “黎医生!” 小周抹了把额角的汗,声音还带着跑出来的颤音。 “谢团长……谢团长他临时出任务,让我跟您说一声,让您等他回来!” 黎初“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随后,顺手把用过的纱布扔进铁盘,叮当一声响。 她还在想着刚才伤兵的伤口愈合情况,对于谢景淮出任务的事,也觉得没什么! 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都是用军功换来了,出任务,于他而言,就不是个事。 而她在末世,为了生存,也时常出任务! 直到她直起身,准备叫下一个病患,目光扫过桌角那只搪瓷缸。 那是谢景淮前几天来换头上药时落下的。 缸壁上还印着他名字的缩写,她本想等他来换药时,再顺便还给他…… 可就是这一眼,像有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 黎初不禁想起了还睡在床上的左木拉,难道这次是去剿灭毒枭? 她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镊子,方才小周的话才真正钻进脑子里: “临时出任务!” “走得急!” “能让他都来不及和自己当面告别的任务,那就一定不是个简单任务了!” 然后,她几乎是踉跄着往外跑,白大褂的下摆扫过门槛,差点绊得她摔倒。 可等她冲到营区门口,只看见尘土飞扬的路尽头。 载着队伍的卡车早已没了踪影,只有风卷起地上的枯草,打着旋儿飘远。 黎初就这么站在原地,指尖冰凉,刚才给病患换药时的沉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像空了一块。 密密麻麻的不舍涌上来,顺着眼眶往下烫。 她从前总觉得自己冷心冷情,而谢景淮也是铁打的,再危险的任务也能平安回来。 可这一刻,她后知后觉地慌了,连呼吸都带着发颤的疼…… 第 111章 他要黎初做自己笼中的金丝雀 军区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来的槐花香味 初就那么站在窗边,白大褂的衣角被穿堂风轻轻吹起,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她望着远处营区的方向,眼神发直。 方才跑出来时没来得及整理的碎发贴在脸颊。 眼眶红红的,却没掉眼泪,只攥着手里那只印着缩血的搪瓷缸,指节都泛了白。 “丫头,站这儿愣着干啥?”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严老! 严老一来医院,就听助理说,新来的黎医生情绪不佳! 如今看见黎初这副模样,还以为是是他不在 ,哪个没长眼的欺负了黎初。 于是快步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惹我们黎丫头不开心了?” “跟老夫说,我去替你教训他。” 黎初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严老,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严老,他……谢景淮出任务去了。” “而且 ,似乎很凶险……” 严老的手顿了顿,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看了眼黎初攥得死紧的搪瓷缸,又瞧了瞧她微微隆起、被白大褂遮住的小腹,眼神软了下来。 语气也放得格外温和: “傻孩子,他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本分。 可你也得记着,他心里装着家国,更装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小家伙。” 说着,严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抚道: “别在这儿吹风,小心着凉!” “谢景淮是个有本事的,多少次凶险任务都扛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平平安安回来。” “你呀,安安稳稳把孩子照顾好,等他回来,就是给他最好的定心丸。” 黎初低下头,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还很平坦,却藏着她和他的牵挂。 方才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滴在搪瓷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心里那股慌劲儿,却因为严老的话,稍稍平复了些。 她得等他,带着孩子一起等。 想清楚后,黎初也不再颓败,瞬间打起了精神。 待会,她还要给婆母针灸,婆母年纪大了。 谢景淮也出任务了,她必须振作起来,不能让她担心。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沈耀为了节外生枝,还特意跑到谢首长面前提起黎初的身份。 又加上沈耀的恶意篡改,让原本早已板上钉钉的结婚报告,没能批复…… 像往常一样,沈耀打着送报告的名义,再一次去到了首长的办公室。 在首长把他的文件批阅签署后,这次,他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起来! 谢首长觉察到沈耀的异常,停笔,抬头问道: “有事?” 沈耀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首长,我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谢团长的……” 就在谢首长刚想批评沈耀别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盯着别人时。 却听沈耀又说道: “首长,我不是要找谢团长的麻烦!” “我是手下的小兵议论,说谢团长的结婚对象是一个资本家小姐,曾经还虐待过谢团长的母亲……” 是的,沈耀把家属院之前关于黎初的谣言,给谢首长说了一遍。 见谢首长没有说话,然后又说道: “而且,我前几天去医院,意外得知,您前几天下令特意聘请的那个军区医生,就是谢团长的结婚对象……” “而且,刚好我也认识,他家的成分的确不好。” “她也的确资资本家的小姐,而且还是属资资深资本家那一类……” 沈耀说这话时,刻意谢首长的办公桌前走近了几步。 脸上还堆着几分“关切”,语气也带着刻意的提醒: “首长,您待会看看谢团长的结婚报告,如果真的……那么可要谨慎处理了!” “他可是我们军区最优秀最年轻的团长,也是您看重的人才!” “有些事,还是得提前调查清楚,免得将来影响他的前程。” “现在正是敏感时候,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军官。” “要是跟这样的家庭扯上关系,将来评功受奖、提拔晋升,难免有人说闲话啊……”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一副全为谢景淮着想的模样: “我也是看着谢团长一步步拼上来不容易的,实在不忍心他因为这事栽跟头,才斗胆来跟您提一嘴。” “我和谢团长虽然有矛盾,但我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 张首长指尖捏着笔,眉头微微蹙起。 谢景淮和儿子出生入死过,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而这些年谢景淮也作战勇猛、做事踏实,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他确实想好好栽培。 沈耀的话,戳中了他的顾虑。 眼下的环境,家庭成分容不得半分马虎。 若是真因为女方的敏感影响了谢景淮的前途,确实可惜。 他沉默片刻,从抽屉里翻出那张写着“结婚申请报告”的文件,打开,仔细地一个一个字地查看。 在确定沈耀没乱说后,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最终叹了口气: “你说得有道理,我的确该为他好好斟酌一下。“” “他现在年纪轻,不知事情的轻重……” 说着,他拿起笔,在报告末尾写下 “暂缓审批,另行商议”几个字。 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无奈: “你先把报告退回去吧,等谢景淮这次任务回来,我会找他好好谈谈。也是为了他好,不能让这点事绊住了脚。” 沈耀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上却还应着: “谢首长考虑得周全,这样对谢团长才是真的负责。” 随后,谢首长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就这样,沈耀拿着被首长退回来的结婚申请报告,大摇大摆地去找黎初了! 她不是想勾搭谢景淮吗? 他待会就让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归宿,只能是自己。 她注定,只能做自己笼中的金丝雀! 第112 章 被苍鹰宠过的女人,怎么会看得上野狗 军区医院的走廊刚消过毒,地面还泛着湿冷的光。 沈耀迫不及待地捏着谢景淮的那份结婚报告,找准时老早就堵在黎初去诊室的路上。 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声音压得低却足够清晰: “黎初,看看这是什么?” 黎初瞥见瞥见报告右上角“暂缓审批”的红戳,心头一沉。 还没等她开口,沈耀就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威胁: “谢景淮和你的结婚报告被打回来了,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他可是咱们军区最有勇有谋的兵王,你这资本家小姐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 “你的存在,是他前程路上的绊脚石!” “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而抛弃大好的前程吗?” 黎初再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耀,眼里的厌弃藏都藏不住…… 沈耀顿了顿,走近了黎初,话里藏着龌龊的暗示,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不如你识相点,跟谢景淮断了,以后跟着我。” “我不介意你曾经跟过谢景淮,你乖乖地待在乡下。” “我一有时间就去看你,省得你在医院里一天伺候这些又脏又臭的伤兵……” “只要你听话,你还可以做回以前的娇小姐,我会用钱养着你……” “保你乡下也有吃有喝,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这样,不比跟着谢景淮担惊受怕强?” 黎初攥紧了手里的病历本,眼神冷得像冰: “我的事,与你无关!” “好狗不挡道!” “还是说,你还想挨揍?” “哟,还挺硬气?” 沈耀见黎初不见棺材不落泪,依旧对自己的提议不松口。 脸色再次瞬间沉了下来,突然拔高了声音。 故意往走廊人多的地方走了两步,然后把自己之前收买好的一个大婶叫了出来。 然后,就见那个矮胖子大婶扯开喉咙喊道: “大家快来看啊!” “咱们医院这位黎初,看着斯斯文文,其实是资本家大小姐!” “她呀 ,就是虐待那个自己婆母,还给谢团长戴了绿帽子的那个结婚对象……” “和野男人没跑成,现在又跑来威胁谢团长……” “这不,一个资本家小姐,还逼着谢团长利用职权,把她弄来了医院……” “资本家可是吸血的存在,大家可别找她看病,我估摸着,她压根就不会治病!” 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原本来来往往的护士、伤兵都停下了脚步。 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黎初身上 那个矮胖婶子赵见状,越发得意,声音更响了: “她这次回来,还想继续和咱们的兵王重归于好呢!” “谢团长可是根正苗红的英雄,她这种身份的人,就是想攀高枝,祸害咱们军区的好干部!” “我们可不能让谢团长娶这样的人回去,不然他的后宅定会不会安宁的!” “一家不平, 何以平天下!” “谢团长,绝对不能娶这个资本家小姐……” 众人听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看着不像啊……” “资本家后代?这在现在可是大事,怎么能进军区医院?” “难怪谢团长之前自己撤销了的结婚报告,原来是因为这个……” “现在再次申请,估摸着也是被这资本家小姐逼迫的吧……” 窃窃私语声像细密的针,扎得黎初耳膜有些发疼。 她站在原地,指尖冰凉,明明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 可在众人或探究、或警惕、或鄙夷的目光里,还是忍不住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 她想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她的确是资本家小姐,这是事实! 她此刻就算辩解,也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所以,她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耀得意地扬着手里的报告,向他发出胜利者的微笑。 乱传谣言的人是军区的普通家属,不是沈耀。 如果她此刻上去揍沈耀一顿,反而会让这些愚昧无知的群众又给她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她倒是无所谓,但不能因为自己辜负了谢景淮,也辜负了严老。 他们一个再出任务,生死未卜,不能让其分心…… 另一个,从自己进医院后,就像护眼珠子一样护着自己…… 她不能让他们难做,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至于结婚申请报告,不好意思,她一个末世来的人,不太在乎这些东西。 当初想要,也只是因为腹中的孩子需要! 现在,她人就在西南地区最好的医院里,她怕个啥? 可沈耀这个蠢货,居然以为凭借一张小小纸,就能拿捏住自己的命脉? 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黎初眼里掠过一抹嘲讽,看着沈耀的目光愈发冰冷。 "我还以为,你要出什么大招呢?" “没想到,你费了这么大的劲,也就只搞出了芝麻大的这么点事,还不痛不痒地……” “可真是让我想刮目相看,都提不起劲!” 黎初说这话时,漫不经心到了极点,整个人一点儿也没有因为群众的议论和谩骂而有丝毫地难过。 仿佛,那些人议论的不是她一样! 这还是当初那个出门都需要被人保护的娇小姐吗? 沈耀不禁怀疑。 在他呆愣的瞬间 ,黎初又走到他的面前,说道: “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别像一只狗一随时跑我面前来乱吠!” “一个被苍鹰宠过的女人,怎么会看的上你这只野狗狗!” 黎初说这话, 声音不大 ,但侮辱性极强! 沈耀被黎初的话气得肺都要炸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随意发作。 只能任由黎初潇洒地离开。 沈耀让人传的流言蜚语 还是间接地影响到了黎初的工作。 她回到军区医院的内科诊室时,上午的阳光刚爬过窗台,就被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影搅得支离破碎。 而她坐在靠窗的诊桌后,面前的搪瓷杯里,热水早就凉透了,杯壁还凝着一层薄薄的水珠。 对面的三张诊桌前,挤满了排队的伤兵和家属。 医生们头也不抬地写病历、开处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偶尔还得应着患者的催促: “王医生,我这胳膊疼得厉害,您快给看看!” “李医生,孩子烧还没退,能不能先加个号?” 唯独黎初这边,空得能清晰听见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 第 113章 反转:医术乍现 有家属攥着挂号单在门口探头探脑,目光扫过她的名牌。 本想找她看的,可又想起早上听到的那些话。 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转向了旁边忙碌的诊室。 甚至还低声跟同伴嘀咕: “就是她啊……听说成分不好,还是走后门进来的,咱可不敢让她看。” 这些话轻飘飘飘进黎初耳朵里,她却像没听见似的。 指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听诊器,将橡胶管绕得整整齐齐。 又有人犹豫着走近两步,刚要开口,被旁边的护士悄悄拉了拉袖子。 递了个眼神,那人立刻讪讪地退了回去。 黎初抬眼,望着对面诊室里医生额角的汗珠。 再看看自己面前空荡荡的诊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拿起凉透的水杯,起身去走廊的热水房。 路过人群时,那些窃窃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她却走得稳稳当当,仿佛诊室里的冷清,与她无关一般。 于是,黎初就等着到点下班…… 而军区医院的走廊刚安静没片刻,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担架滚轮声打破: “让让!” “快让让!” “重伤员!” 两个护工抬着担架狂奔而来,上面的士兵浑身是血。 就连军裤被炮弹碎片划得稀烂,左腿伤口还在汩汩冒血,脸色白得像张纸,呼吸已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快送抢救室!失血太多了!” 王医生第一个冲过去,可刚摸到士兵的脉搏。 脸色就沉了下来: “动脉破了,止血钳夹不住,再这么流下去……” 旁边的李医生也急得冒汗,尝试了几种止血方法。 伤口的血还是止不住,几个护士更是手忙脚乱,抢救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的黎初迅速回到自己的人诊室,从空间取了急救箱,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让我来。” 众人一愣,有人下意识开口: “黎医生,这……” 话里的犹豫再明显不过! 黎初却没理会,迅速戴上无菌手套。 目光扫过伤口,手指精准地按住士兵大腿内侧的动脉压迫点。 又转头对一旁呆愣住的小护士说: “准备生理盐水、止血海绵,还有缝合针,要最细的……” 她的动作快而稳,指尖没有一丝颤抖。 先用电凝刀精准灼烧止血。 再用细如发丝的缝合线,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穿梭,每一针都恰到好处。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白大褂上。 可她的眼神始终专注在伤口上,连呼吸都保持着均匀的节奏。 十几分钟后,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伤口的血终于彻底止住。 士兵原本微弱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黎初直起身,摘下手套,声音依旧平静: “后续注意抗感染,输两瓶血浆。” 抢救室里鸦雀无声,刚才还对她避之不及的护士。 此刻主动递过擦汗的毛巾,王医生看着她手里的缝合针,眼神里满是佩服: “黎医生,你这缝合技术,比咱们军区的严老还厉害!” 之前在走廊里议论她“走后门”“不会治病”的家属,此刻也挤在门口,脸上满是愧疚。 黎初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向消毒室。 可这一次,身后那些注视她的目光里,早已没了之前的怀疑和鄙夷,只剩敬佩与信服。 而军区医院的小会议室里,院长严老正攥着钢笔,听各科室主任汇报急诊接诊量,眉头拧成个“川”字。 忽然,门外的小助理急慌慌敲了门,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 “黎医生那边……有人嚼舌根,说她没真才实学,是走后门……” 严老的笔“啪”地搁在桌上,脸色瞬间沉了。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黎初这个“小师傅”给骗来军区的,可那些蠢货居然敢说她没有真才实学? 若她都没有真才实学的话, 那么,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东西! “会议暂停!” 严老丢下一句话,起身就往急诊室走,脚步迈得又快又沉。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蠢货敢在医院里欺负他的“小师傅”! 他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刚到急诊室门口,里面的动静却让他顿住了脚步。 原本该围着人议论的走廊安安静静,几个护士正踮着脚往抢救室里看。 脸上没了之前的犹豫,反倒满是惊叹。 严老往里瞥去,就见黎初的周围居然围着不少外科医院里医生。 而且,还是平日里心气儿最高的那几个。 “黎医生,刚才那动脉缝合,也就你能做得这么利落!” 而之前说黎初“走后门”的那个家属。 此刻正红着脸站在一旁,见严老过来,赶紧低下头。 黎初看着里面从容应对的黎初,紧绷的嘴角慢慢松开。 轻咳一声,转身往会议室走。 看来,他这趟“出头”,倒是来晚了。 可走了几步,严老又折返了回去,这群兔崽子。 黎初抢救那个士兵,可是连续一个多小时的精细缝合呀! 再加上,黎初现在可还是个孕妇。 这群家伙,不让她好好休息,还去叨扰她。 严老上前,沉声说道: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众人回头,就见严老人站在门口,脸色算不上好看。 他越过人群走到黎初身边,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 才转头看向那些年轻医生,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严肃: “黎医生刚做完高难度手术,手都没歇过来,你们堵在这儿是想让她再耗着?” 一个医生小声辩解:“我们就是想跟黎医生请教……” “请教也分时候!” 严老打断他,眼神扫过在场的人: “她从手术室出来估计连口水都没喝,你们倒好,凑过来扎堆问东问西,这是当医生的样子?”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有什么问题,等黎医生休息好了,我让她专门给你们开个小会讲。 现在,都散了!让她回休息室歇着!” 众人被训得不敢作声,纷纷往后退开,给黎医生让出一条路。 严老让小护士扶着黎初往休息室走,还不忘回头叮嘱道: “盯着点,别再让任何人去打扰黎医生休息。” 第 114章 谢景淮牺牲了 军区医院里,阳光透过木窗棂洒下,却没驱散角落里的窃窃私语。 几个护士端着换药盘经过,脚步放得极轻,声音压得更低: “你看黎医生,刚又救了个心梗的,之前说她走后门的事,现在没人提了吧?” 另一个护士飞快瞥了眼不远处正在给严老和其他急救医生演示急救手法的黎初。 嘴型动了动: “医术是没话说,可……之前传她对谢母不好,还跟外人不清不楚的事,你忘了?” “嘘!小声点!” 先开口的护士赶紧拉了她一把: “现在谁还敢明着说?” 听说家属院的王婶子嚼舌根被自家男人听见,当场骂了一顿。 “你忘了上周你家公公急性阑尾炎,还是黎医生半夜赶来主的刀?” “黎医生品行虽然不端,但是……你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个病的!” “大家都拿不准以后会不会有有求于黎医生。” “所以,大家虽然有不满,但也只是闷在里里,不敢在明面上说……” “毕竟,自家男人或者孩子是当兵的,少不了以后还要麻烦黎医生!” “我估摸着,谢团长不计前嫌接着网上提交结婚申请报告。” “除了黎医生长得漂亮外,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谢团长的母亲,不是一直由她在治疗吗?” “听说呀,好像能模糊地看到一些东西了!” “还有,那重症监护室睡着的那个少数民族少年,据说也是她从死神的手里给拉回来的……” “你也快别说了,小心无故为自己惹来祸端!” 两人脚步匆匆走开,议论声也被风吹散。这些话,光团子早就提前告诉黎初了! 可黎初方才也只是眼角余光扫过两人的小动作而已,她心里却没掀起半分波澜。 她此刻,正拿着模拟人,指尖捏着止血钳,耐心跟围在旁边的医生讲解: “急性出血时,先按压止血点,再判断伤口深度,千万别盲目缝合,容易造成内出血。” 严老在一旁点头,补充道: “黎医生这套急救流程,比咱们之前的老办法快至少三分钟,关键时候能救命。” 黎初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模拟人的胸腔处,思绪却不由自主飘远。 谢景淮出任务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只带了一条“平安”的消息回来。 然后,至今就没有消息再传回来了。 指尖的力度不自觉加重,她深吸一口气,又迅速收回心神,抬眼看向众人: “来,你们轮流上手试试,我看着。” 至于那些私下流传的流言,她懒得去理会。 眼下,谢景淮的安危悬在心头,医院里亟待提升的急救水平更迫在眉睫。 比起跟无关人等辩解,不如多教会一个医生急救技巧,多救一个人来得实在。 反正流言如影随形,只要她行得正坐得端,总有不攻自破的一天。 在教授了如何快速止血后,黎初又弯腰调整模拟人的气管插管模型,指尖捏着导管,声音清晰: “插入时要注意角度,避免损伤气道黏膜,力度一定要稳……” 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绪不宁猛地攥住她的心脏,指尖骤然发凉。 她下意识顿住动作,还没回过神,旁边的实习医生慌慌张张递剪刀。 金属刃口没拿稳,“嘶”的一声,锋利的边缘擦过黎初的手背,立刻划开一道细小红痕。 “黎医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实习小医生吓得脸色发白,忙要去拿纱布。 黎初抬手按住伤口,刚想说“没事”,讲演示室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军装的通讯员神色凝重地闯进来。 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黎初身上,声音带着难掩的沉重: “黎初同志,谢团长和方副团长在边境执行任务时遭遇毒枭伏击,部队刚刚传来消息……确认牺牲了。” “牺牲”两个字像重锤砸在空气里,周围的医生护士瞬间安静下来。 连呼吸都放轻了,目光齐刷刷落在黎初身上,满是同情。 一旁的严老,听到消息后,血压一升,差点当场晕倒在地上…… 黎初的手背还在渗血,可那点疼远不及心口的骤然紧缩。 但下一秒,她脑海里的小光团突然弹出了一个系统面板,上面有一行红色提示: 【目标男主谢景淮:生命体征微弱,处于敌方临时据点外外五公外,坐标xxxx】 她悬着的心猛地落地,随即被一股急切的焦灼取代: 他没死,只是在险境里! 黎初抬手抹掉手背上的血迹,脸上没有半分众人预想中的崩溃,反而异常平静。 她对着通讯员微微颔首,声音稳得不像话: “我知道了。” 等通讯员离开,严老担忧地走过来: “黎初,你别硬撑……” “小心动了胎气!” “严老,” 黎初打断他,目光扫过训练室里的人。 “今天的急救课先到这里,后续我会把笔记整理给大家,大家可以先自我摸索一些……” 说完,她转身就往更衣室走,步伐极快。 没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 她快速在医院收集一些急救药品和止血药后,就打算去边境丛林救谢景淮。 深夜,黎初将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塞进帆布背包,指尖划过包侧插着的那把小巧手术刀。 刀身是回军区医院后,谢景淮托人给她打制的,磨得锋利,既能应急也能防身。 她抻了抻腰间宽松的军装,这还是她从空间找出来的。 刻意系紧的腰带勉强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脚步轻快却稳当。 正要跨出医院后门的矮栅栏,身后突然传来拐杖戳地的“笃笃”声。 “站住!” 黎初脊背一僵,回头见严老喘着气追来。 棉帽檐下的脸颊因急走泛着红,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背包: “黎丫头,你揣着这些东西,是要往哪闯?” 黎初气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暗道: “大意了,早知道就出了军区在去空间换衣服,这下好了!” “居然被严老给逮个正着……” “严老,我……” “别跟我绕弯子!” 严老上前一步,拐杖横在她身前: “谢小子他,还有我那外孙子,他们在边境反围剿时……已经殉国了!” 第 115章 你居然让我寄希望于沈耀那个废物? “我看你在听到消息后,那么平静,就觉得你不对劲……”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要……” “严老,你真的相信景淮和方庭已经殉国了吗?” 黎初的声音发紧,手不自觉护在小腹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不信,他们二人会这么就牺牲了!” “谢景淮,他说过会回来的,我得去接他。” “接?你拿什么接?”严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 目光落在她的腰腹上,语气里藏着疼惜, “你一个娇滴滴姑娘家,手无寸铁,去了就是给那些亡命之徒送靶子!” 那不是救人,是送死!” 他顿了顿,见黎初眼底仍有执拗,又放软了声调,伸手想去拍她的肩膀: “黎丫头,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摸摸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谢景淮的根,是谢家唯一的血脉!“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景淮?” 黎初的指尖颤了颤,小腹下似乎传来一丝极轻的动静。 严老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继续说道: “谢首长已经派沈耀带兵去了,会把他们的遗体好好接回来。” 你乖乖在医院待着,把孩子护好,才是对顾衍最好的交代。”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黎初攥着背包带的手松了又紧。 她此刻,很想告诉严老,她不是娇滴滴的资本大小姐。 在末世 ,她可是手扛十米大刀,爆砍丧尸脑袋的屠尸大佬。 边境的那些喽啰,在她眼里都不够看的! 可是,她又不能告诉他。 所以,黎初只是低声说道: “严老,就沈耀那个废物 ,你觉得他能把他们带回来吗?” 严老听了黎初的话,下意识地反驳道: “可是,他是继景淮和方庭外,部队里最厉害的一个了!” “在得到命令明天要营救后,他现在都还在训练场训练呢,一丝都没有懈怠……” 黎初听后,嗤笑了一声,说道: “那我们就去看看,这西南军区新生兵王的实力吧!” 暮色把训练场浸成了墨蓝色,只有几盏探照灯在远处投下惨白的光。 风卷着沙粒打在迷彩网墙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谢景淮出任务已经半个月,营区里关于“谁是谢团长的班”的议论还没停。 而谢景淮的名字,每个士兵下训后,经常在自己妻子或者母亲嘴里听到: “谢团长接的任务九死一生,至今未归……” “而沈耀是谢首长未来准女婿,好事将近,沈耀本人也做人踏实……” 在这影响下,训练场彻底就成了沈耀的“秀场”,今晚也不例外。 此刻四百米障碍场边,沈耀正扎着马步,额角挂着几滴“汗水”,其实是刚才偷偷往脸上抹的凉水。 负责陪练的两个老兵,一个是谢首长的老部下,昔日对谢首长的独女谢婵也是宠爱有加。 一个刚提了副班长还没转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应付”二字。 “沈营长,再来一组卧推?” 老兵王强把杠铃片往两边挪了挪。 悄悄卸下了两片最重的,只留了几片轻的挂在杆上。 沈耀撸了撸袖子,弯腰握住杠铃。 看似费力地往上举,脸憋得通红,嘴里还哼哧着。 王强立刻在旁边喊:“好劲!这重量,一般新兵根本举不起来!” 旁边几个站岗路过的新兵凑过来看,见周明轩“轻松”举了十下,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沈营长小时候,家里给他请过武师傅?难怪这么厉害。” “比上次谢团长举的也差不了多少吧?” “说不定真是我们军区的下一个兵王!” 这些话飘进沈耀耳朵里,他举杠铃的动作更“标准”了些。 放下杠铃时还故意咳嗽了两声,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 王强赶紧递过毛巾: “歇会儿歇会儿,你这强度,比咱们日常训练还大,难怪进步这么快。” “明天还要出紧急急救任务呢,你悠着点……” 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沈耀立刻直起身,装作刚发现来人的样子,笑着打招呼: “张连长!您还没休息?” 来的是负责安排任务的张连长,他看了眼地上的杠铃片,又看了眼周明轩额角的“汗”。 想起昨天谢首长闺女在他离开首长办公室后的刻意嘱托,心里有了数,笑着拍他肩膀: “沈耀啊,正好找你。” “明天就要深入险境了,你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不要训练过度……” 随后,又与他贴近了一些距离,贴耳说道: “去之后,尸体能带回来就带回来,带不回来就算了,活着的人重要!” 沈耀听后,心里一喜,表面却没表现出来: “张连长,我会……竭尽所能把谢团长和方副团长带回来的……” 张连长也附和道: “我相信你!” “营里也看着你呢,你这实力,不比谁差,一定会成功的!” 等张连长走了,沈耀看着自己刚才“费力”举过的杠铃。 嘴角忍不住上扬,等到了地方,他就让他爹给他拿些金条来。 用金条把那二人的尸体给换回来,自己在假装受点小伤。 等他回来后,“兵王”的名头,就十拿九稳了! 可他没注意到,训练场东侧的白杨树后,黎初正扶着严老站在阴影里。 严老是部队的老军医,眼睛毒辣,又加上黎初的刻意提醒。 沈耀的那些小动作,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严老的拐杖重重戳了下地面,枯瘦的手指指向那杠铃片,声音里带着怒气: “那杠铃片,最多三十公斤!” “当年谢小子和方庭在这儿训练,六十公斤能举二十下,脸不红气不喘!这小子……”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沈耀又走到障碍跑起点,这次陪练的新兵更“配合”。 沈耀翻高板墙时,那新兵故意在下面托了他一把。 让他看似“轻松”翻了过去,落地时还故意放慢脚步,让沈耀先冲过终点。 严老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他清楚记得谢景淮和自己外孙子训练时的样子。 不管有没有人看着,每次障碍跑都拼尽全力,翻高板墙时能听见他们肌肉发力的闷响,落地时脚步稳得像扎了根。 可眼前的沈耀,动作虚浮,全靠别人“让着”,却被捧成了“下一个兵王”。 他转头看向黎初,却发现黎初没什么反应,仿佛对此现象早已习以为常! 风又吹过训练场,卷起地上的沙粒,打在沈耀裤腿上,他正得意地和王强说着话,完全没察觉,暗处两道目光,正冷冷地看着这场荒诞的“表演”。 严老最终,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把拐棍在地上敲了几十下,发泄着满腔的怒火。 “这简直就是在弄虚作假!” “我这就去找老谢去,这派的是什么玩意?” “还兵王?” 第 116章 伪装被撞破,黎初欲千里救夫 话落之后,严老就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拐杖,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 枯瘦的手背青筋都绷了起来,转身就要往营区办公楼的方向走。 脚步又急又沉,拐杖戳在水泥地上,发出“笃、笃”的重响,像是在跟地上的影子较劲。 “严老,您别急。” 黎初快步上前,轻轻拉住严老的胳膊。 她的指尖微凉,力道却很稳,刚好把严老的脚步拦了下来。 严老回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急色,声音都带着颤: “黎丫头,你说得对!” “这样的废物,能平安回来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能奢望他把景淮和阿庭……的尸体……带回来呢?” “到时候遇上毒枭,就他那点花架子,自己都保不住,估计还得连累手底下的兵!” 他越说越气,抬手往办公楼的方向指, “我现在就去找谢首长,把刚才看见的全告诉他!” “这任务不能让他去,简直是拿战士的命当儿戏!” 黎初轻轻拍了拍严老的手背,示意他先冷静。 她的目光越过训练场,落在远处沈耀正得意扬着的脸上,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严老,您想过没有?” “沈耀不是傻子,他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门儿清。” 严老愣了一下,拐杖顿在地上,眉头皱得更紧: “你的意思是?” “景淮和方庭刚出任务,营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他这时候故意在训练场上‘表现’,又接下这任务,未免太巧了。” 黎初的声音压得很低,风把她的话吹得断断续续,却每一句都砸在严老心上。 “他要是真没本事,敢接这趟活?” “说不定……他早预料到景淮和方庭的处境。” “然后,想借着这任务,在营里彻底站稳脚跟,甚至取代……” 她没把话说透,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严老的脸色慢慢变了,刚才的怒气渐渐被疑惑取代。 他想起刚才沈耀训练时,那刻意往脸上抹凉水的小动作。 想起陪练老兵那躲闪的眼神,还有张连长来时,沈耀那恰到好处的“谦虚”。 这些细节凑在一起,确实透着股不对劲。他沉默了几秒,拐杖在地上轻轻划了个圈: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要接这任务,背后有别的打算?” “不确定,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黎初点头,眼神坚定。 “您现在去找首长,说他外强中干,可营里大多人都觉得他‘厉害’。 您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不如先按兵不动,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他露出马脚,咱们再把证据摆到首长面前,才能一击即中。” 严老看着黎初沉静的脸,又想起刚才她冷静观察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 他叹了口气,拐杖往回指了指训练场的方向,声音里带着无奈: “好,听你的。但这小子要是敢拿任务当儿戏,我饶不了他!” 黎初轻轻扶着严老的胳膊,往营区家属楼的方向走。 夜色更浓了,训练场的探照灯依旧亮着,可那片被灯光照亮的地方,在两人眼里,已经成了藏着算计的漩涡。 黎初不知道的是,这其中的事,军区那位高高在上的首长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毕竟,沈耀现在的对象可是谢婵,而谢婵又是谢首长的独女。 景淮虽然和谢首长死去的儿子有着出生入死的情谊,但逝去的人终归是逝去了。 人基本都会着眼于当下。 所以,这也不排除谢首长想要帮女婿立住脚步而刻意为之。 话落之后,黎初又看向严老: “严老,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早些年,我的母亲在送我出去留学之前,给我请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师傅,他教了我很多本领,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还有,沈耀前些其实是被我打的……” 黎初说这话时,心想,反正原主的家里的确给她请过武师傅。 只是原主在沈耀的蛊惑下,觉得舞刀弄枪的女子有失温柔。 所以答应了沈耀没学,才导致前世惨死…… 现在,就算他们怀疑,去查,也经得起查! 严老听黎初说沈耀是被她打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黎初又接着说: “您不知道,我早些年落过河,还险些被歹徒绑走!” “所以,我有些功夫,也不奇怪!” 严老听后,眼神虽然不像之前那么执拗了,但还是依旧不愿松口让黎初离开。 过了许久,严老又突然问道: “黎丫头,非去不可吗?” 黎初想了想谢景淮的处境,点头道: “非去不可!” 严老想了想,黎初和谢景淮是夫妻,现在谢景淮生死未卜,他若在阻止黎初,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当初他涉险时,他家老婆子也是单枪匹马去营救他的,当初也是多少人劝她,她都没有放弃自己…… 然后,严老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你去吧!” “你和谢小子是夫妻,我没有什么立场在阻止你……” “但……务必要活着回来!” “我……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严老说这话时,声音低低地,感觉像是和黎初做此生最后的告别一样。 莫名地让黎初有些想笑,别说,这小老头还挺有意思的。 从火车上的第一次见面,明知道自己说谎,却依旧选择了帮自己。 再到脸都不要求自己收他为徒…… 又到现在离别时的担忧…… 最后,黎初走到严老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严老: “我会完好无损地把景淮和方庭都带回了的!” “相信我!” 第 117章 醒来:艰难的抉择 黎初走后,严老表面依旧按部就班地按照黎初教的方法给谢母针灸眼睛。 时不时还要去关注一下左木拉的伤情。 这小子,外伤和内伤其实都好了差不多了,可就是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若不是黎初说他把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不愿醒来,他都以为这小子嗝屁了。 而严老,也依旧遵循着黎初的吩咐,时不时跑来和他说话。 刺激着他的神经,希望他能尽快让他醒来。 说到底,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当初经历了那么残忍的弑杀,后身心有了问题。 现在那些丧心病狂地畜牲卷土重来,重伤了他不说,又把他给勾入了那沉痛不堪的记忆之中! 左木拉所在的病房里,消毒水味裹着窗外的暮色涌进病房。 严老枯瘦的手按在左木拉手腕上,指下脉搏沉稳有力。 哪还有半分重伤的虚浮,可床上人眼睫垂着,像被黏住似的纹丝不动。 这小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肯醒来。 可眼下,时局紧张,谢小子和阿庭生死未卜,黎初又不顾阻止去找他们了…… 然后,严老就说道: “臭小子,别装了!” “快醒来!”严老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 指节重重敲了敲他手背: “护士刚给你量完体征,比我这老头子都稳,你就是自己不想睁眼!” 见左木拉依旧没反应,严老猛地往前凑了凑,声音陡然拔高,连带着呼吸都发颤: “谢景淮和阿庭进毒枭老巢已经快一个月了,部队那边说他们牺牲了!” “黎初那丫头,听到消息后,不愿相信他们牺牲的事,已经单枪匹马去营救了,我阻止不了她……” “她走得时候还揣着你之前给她的那把短刀……” 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乱了节奏,左木拉听到黎初的消息后。 放在被单上的手,指节猛地蜷缩起来。 严老见状,攥着他的手腕更紧,语气里满是火烧火燎的迫切: “她懂医没错,但她不懂搏命!” “那地方,你自己也去过,说是龙潭虎穴都不为过。” “里面的人又全都是带枪的亡命徒,她去了就是送命!” “你不是一直护着她吗?现在她往鬼门关闯,你还躺着不动?” 他伸手拍了拍左木拉的脸颊,声音里掺了点哽咽: “醒过来吧!赶紧醒过来!” “就算你刚能下床,爬也得爬去拦她!晚一步,可能就真的见不着她了!” 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撞在玻璃上,像在催命。 严老盯着左木拉终于开始轻颤的眼睫,喉结滚了滚,又急声补了句: “再磨蹭,你想一辈子活在后悔里?” 此话一出,监护仪的蜂鸣声猛地跳动了起来。 左木拉的眼睫像被狂风骤起的蝶翼,猛地颤了颤。 方才严老那句“黎初揣着短刀往去营救”还在耳边炸响,他喉间先溢出一声干涩的气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 不是渐醒时的惺忪,是带着血丝的骤然清明。 黑眸里还凝着沉眠时的混沌,可那点混沌瞬间被惊惶与急火冲得一干二净。 他撑着床想坐起,刚动就牵扯到胸前好得七七八八的内伤。 疼得闷哼一声,却不管不顾,抓着严老的手腕就往起拽,声音发颤却字字用力: “她走了多久?” “往哪条路去的?” 严老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见他眼底那股子死灰般的沉寂全散了,只剩火烧火燎的急切。 忙道: “走了几天了!” “我这就去追她!” 左木拉挣扎着要下床,由于长时间卧床,他腿一软差点栽倒。 严老赶紧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抓过床头的病号服往身上裹,指尖都在抖。 却动作极快! “她连真枪都没见过,毒枭的暗哨能把她当靶子打!晚一分钟都不行!” 话音未落,他已经扶着墙往前冲,急促的喘息和眼底那抹“必须追上她”的狠劲。 在逼仄的走廊里撞得人心头发紧。 消毒水味还缠在左木拉单薄的病号服上,他才走出几步,就撞见逆光站着的父母。 而原本来看儿子醒没醒归来的夫妻二人,见儿子终于醒来,原本是欣喜过望的。 可看他现在这架势,一看就是知道了景淮出事的事,要去营救。 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让阿左也…… 左木拉停住脚步,看向父母。 父亲鬓角的白发比他昏迷前多了大半,母亲怀里抱着个裹得严实的襁褓。 那是他还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小脸埋在母亲臂弯里,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阿左!” 母亲先红了眼,快步上前想把他扶回病房他,却被他下意识的动作躲了开。 他知道母亲担忧他,可此刻心里翻涌的急火,让他连停顿都觉得奢侈。 “爸,妈,我得去救景淮哥。” 左木拉声音还发哑,目光却直往楼梯口瞟。 “黎初一个人去救他们,太危险了。” “你不能去!”父亲猛地提高声音,指节因为攥得太紧泛白。 “你哥就是在那个罪恶地没的!你躺了那么久,刚能下床就往虎口里钻?” “你让我和你妈,还有你刚满月的妹妹,怎么活?” 母亲抱着襁褓的手在抖,眼泪砸在襁褓的棉布上,没敢发出太大声,怕惊着孩子: “阿左,听妈的话,部队已经派人去了,你好好养伤……我们家不能再没一个儿子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我们实在是遭受不住了!” 左木拉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 看着父亲佝偻了些的后背,又瞥见襁褓里小妹露出来的半截小手指,指尖动了动,喉间像堵了团棉花。 他知道父母的怕,当年他把哥带回来时,母亲晕了三天,父亲一夜白了头。 可他更知道,黎初此刻可能正握着那把没什么太大用处短刀,在毒枭盘踞的林子里慌不择路呢……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父母面前,慢慢蹲下身,视线与襁褓平齐。 声音放轻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妈,哥走的时候,说过兄弟之间,从来不会看着另一个人落单。” “我要去救景淮哥,也要去救黎初,他们,都是我想护一辈子的人。” 第 118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他抬头看向父亲,眼底泛着红,却没哭: “我知道你们怕,我也怕,怕自己走了,没人替哥给你们养老。” “没人陪小妹长大!” “可我更怕,我今天不去,明天就只能给他们收尸。” 他扶着墙站起来,往楼梯口走了两步,又回头: “我会去找这里的负责人,带好信号器,和足够的枪支弹药,等跟谢大哥他们汇合后,我就报平安。” “等我把他们带回来,我们一大家子,好好过日子!” “还有,我们当年本就和他们结了仇!” “他们迟早会找到我,来报复我!” “我和那些畜牲,注定不死不休……” 母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父亲拽住了。 父亲看着他踉跄却决绝的背影,喉结滚了滚,最终只低声道: “把外套穿上,注意安全。” 左木拉脚步没停,只抬手抹了把眼,抓过一旁护士站递来的外套往身上裹,快步冲进了楼梯间。 走廊里,母亲抱着襁褓,终于忍不住低低啜泣。 父亲望着楼梯口的方向,悄悄抹了把眼角。 军医院的消毒水味还缠在左木拉的衣领上,他从刚睁开眼不足一个小时,在跑出军区医院后。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找首长的资格。 于是,又折返了回去找严老。 当他再次折返回来时,严老帮他收拾一些医用急救包。 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再次回来! 所以,左木拉站在他面前时,他头都没抬,依旧把一些特效药往包袱袋子里塞。 直到塞完最后一瓶止血药后,才抬头对左木拉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找老谢!” 左木拉内心在心急,也得跟在严老的 身后。 可严老却刻意放缓了步调。 两人沿着训练场边缘走,正午的日头晒得地面发烫,可场地上的操练声却稀稀拉拉。 左木拉一眼扫过去,心里顿时沉了沉,这不是谢大哥带的那个团吗? 他以前来部队找过谢大哥,往常这个点,士兵们练刺杀操该是喊杀震天。 可现在,几个新兵扎着马步,胳膊晃得像风中的草; 那边练匍匐的,动作慢了半拍不说,眼神里也没了往日的锐劲,像是揣着心事在应付。 “严叔,这……” 左木拉忍不住停了脚,目光扫过那些无精打采的士兵,眉头拧了起来, “他们训练怎么会变得如此懈怠?” 严老慢悠悠地把帽子往头上一扣,遮住刺眼的阳光,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喑哑: “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 “自谢小子和方庭生死不明地消息传回来后,他们就像现在这样了!” “也不跟着部队新派的人好好训练!” “谢小子他们团队的魂,他在的时候,就算是新兵蛋子,也敢跟着他往毒贩窝里冲。” “而沈耀走了几天,也没带回任何新的消息。“ “所以,他们训练时就像被抽了主心骨,连几个老兵都提不起劲。” 他顿了顿,往训练场尽头的岗楼瞥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 “上面已经在琢磨了,要是这股劲回不来,谢小子手下的这个团,搞不好就得被拆分,编入其他团。” “到时候,谢小子这么多年来,拼着命守下来的这摊子,就算是散了。” 左木拉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指节泛白。 他忽然想起他以前来部队时,看到谢大哥每次训练完。 都会拍着士兵的肩膀说“咱们是兄弟,得替彼此守住后背”。 想起那些士兵围着谢大哥问战术时眼里的光。 如今这光灭了,连训练场都透着股死气。 “就没人能挑起来?”左木拉追问,语气里带着点急切。 严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首长那便宜的未来女婿倒是想接,可是,那种外强中干的人,撑不起景淮留下的担子。” 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在点左木拉,又像是在叹这队里的难处。 “所以啊,首长待会估计会让你入伍,不光是为了让你去救谢景淮。” “也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接起你哥和谢景淮的班,把这队人的魂给拉回来。” “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左木拉的心脏猛地一跳,看向那些懈怠的士兵。 再想起谢景淮生死未卜的模样,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哥哥。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首长办公室内: “报告!” 左木拉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军礼敬得有些歪斜,指节却绷得发白, “我要一把制式步枪,一套战术装备,去边境老林营救谢团长。” 谢首长正对着摊开的作战地图出神,闻言抬眼。 目光扫过才苏醒过来的左木拉,眉头瞬间拧成结: “你哥几年前在缉毒行动里没的,左家就剩你这根独苗。“ “沈耀的搜救队已经出发,轮不到你一个半条命的人逞能。” “谢团长是我过命的大哥!” 左木拉往前跨了半步,“我哥走的时候,攥着我的手说以后,谢团长就是我大哥了,要我以后都听他的。” “现在,他被困在毒贩窝里,我不能等!” “请求您给我装备,我绕开搜救队,从后方摸进去,就算拖也能把他拖出来!” 谢首长“啪”地合上地图,站起身时军靴碾过地面,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护兄弟?” “你拿什么护?” “赤手空拳去送命?” “还是想让我违背军纪,给一个没军籍的人发武器?”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 “你哥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你们左家培养了他,我会护你周全,也护着左家的周全……” “至于武器装备,你想都别想!” 左木拉的脸瞬间白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喜欢部队! 哥哥之前被部队误解,直到牺牲才洗刷出冤屈! 这地方吞人,可此刻,谢景淮在毒窝里可能正受着刑,那点偏见在兄弟生死面前,碎得像风中的沙。 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 “首长,我知道您护着我,但谢大哥不能等。” “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能给我武器装备,让我去救他。” 时间就这样静了片刻,首长看着他眼里那股不肯熄灭的劲。 忽然想起谢景淮,这两个年轻人,都有股不服输的硬气。 他那死去的儿子,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第 119章 左木拉答应入伍 谢首长想着想着,转念,又想起让自己头疼不已的那个养女。 非要看上不成器的沈耀,空有一身架子和心眼子。 他在训练场上弄虚作假的事,他早有耳目! 之所以这次依旧派他出任务,也只是想摸摸他的底细。 但私下,他早已暗自另外派了一批人去营救谢景淮和左木拉了。 他们二人都是部队的兵王,一个是他死去儿子的兄弟,他对他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赏识和其他情感。 而另一个,可是方家独苗子,还是他军区一把手的外孙子。 说什么,他都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外强中干的人身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首长思虑过后,转头再再看看左木拉,虽不是军人,却有军人的骨头。 还有对左家的愧疚,对谢景淮生死未卜的担忧。 以及帐下缺个能扛事的年轻人的现实,都在他心里打了个转。 “条件?” 谢首长坐回椅子上,手指敲了敲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在权衡: “填入伍申请表,加入西南军区!” “成了正式的兵,之前你和谢景淮一起剿灭毒枭的功劳,部队一直给你挂着的!” “我给你配最好的装备,让你带人去营救,这是最正当的理由,也是唯一的路。” 左木拉虽然在来之前,严老已经给他提过醒了。 但真正听到后,依旧还是有些吃惊。 他猛地抬头,他真的没想过要入伍,可看着首长不容置疑的眼神。 再想起谢景淮,那点抗拒瞬间被压了下去。 他又想起了训练场上的那支队伍! 想到,其实他答应入伍,从来都不只是为了救一个兄弟。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肩上要扛的,还有这一整支队伍的底气。 首长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了数,语气缓了些,却带着上位者的考量: “你别觉得我逼你!” “你哥的牺牲,我一直记着,培养你,算是我对左家的补偿。” 再者,谢景淮要是能回来,你们俩能成队里的尖刀; 就算他回不来,你这股劲,好好打磨打磨,将来也能挑大梁。”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 “我老了,帐下总得有个靠谱的人接茬。” “我那女儿眼光不行,找的人撑不起事,你要是能留下来,未必不是个好归宿。” 左木拉心脏狠狠一缩,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再次敬了个军礼。 这次虽不标准,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我天,只要能救谢景淮,只要能替我哥守住这边境,我左木拉,今天起就是西南军区的兵。” 首长看着他,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欣慰,抬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入伍申请表,推到他面前: “签了字,去后勤领装备。” “记住,从今天起,你不仅是为兄弟活,更是为这身军装活。” 收到命令后,左木拉就离开了!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做好准备工作,然后追上黎初。 他懂兽语,可以沿路问! 左木拉走后,严老并没有急着离开,斜坐在首长办公桌旁的一张老旧藤椅上。 那椅子有些年头,一动就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手里捧着个粗瓷茶碗,碗沿磕了个小豁口。 碧绿色的茶叶在温水里舒展,热气氤氲着爬上他的脸颊,把眼角的皱纹熏得柔和了些。 方才他就坐在这藤椅上,把谢首长跟左木拉对话听了个全。 从沈首长提起左木拉哥哥在战场上的峥嵘,再到提到得景淮。 又到话锋一转说起边境的安稳需要年轻人扛。 每一句话都像绕着弯的鞭子,轻轻抽在左木拉的心坎上。 直到左木拉攥着拳头说“我去”,严老才悄悄抿了口茶,眼底藏着笑意。 谢首长转身去看严老时,军装上的铜纽扣还沾着点阳光的温度。 他拿起桌上的暖水瓶,给严老的茶碗续了水,自己也端起那个搪瓷缸,喝了口里面的凉白开。 “你这老狐狸!” 严老放下茶碗,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语气里满是调侃: “跟个半大孩子玩心眼,一步一步把人套进来,亏你还笑得出来。” 谢首长放下搪瓷缸,指尖在缸壁上轻轻划了下,脸上的笑意没散: “严老这话说的,我可没逼他。” “没逼?”严老挑了挑眉。 “我刚刚坐在这里,只是没出声, 不是死了!” “你呀,就是利用这小子救哥心切的心理……” 谢首长走到窗边,望着左木拉跑向营房的背影,阳光落在他的肩上,镀上一层金边。 他转过身,语气比刚才沉了些,却带着十足的笃定: “他不是被我撺掇,是他自己心里本就装着军营,他不愿意承认……” “又加上发生了砚州的事,所以才会一直耿耿于怀的!” 他平时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我私下听景淮说:他提起武器参数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提到边境巡逻,身子都会不自觉挺直了。” “那样的孩子,天生就该穿那身军装!”那抹国防绿,早就在他骨头里扎了根。” “只是他一直在逃避,我只是用特殊手段,帮了他一把而已!” 严老听着,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清苦里带着回甘。 他看着谢首长认真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没再反驳,只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啜茶。 办公室里只剩下藤椅的轻响和茶叶在水中舒展的细微声音。 过了许久,严老才开口说道: “本来,在发现你那女婿训练场作假时,我是想让你取消对他的外派的!” “可是,黎丫头拉住了我!” “还好我当时没冲动,否则,现在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和你悠闲地喝茶……” 谢首长听后,笑了笑。 “我在你眼里,是那种公私不分的吗?” 严老品了口茶,再次开口说道: “不好说,女儿可是父亲的小棉袄!” “到时候 ,女儿和他妈一溜烟地跑到你面前。” “ 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看你估计比谁都没原则……” 谢首长闻言,喝茶的手一顿,低声说道: “我倒是希望有这么一天,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砚州的母亲……” 严老一听,吃惊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首长听后,有些颓败: “谢婵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战友的遗孤!” 第 120章 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责任,战死是荣耀 严老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惊讶地看向了谢首长。 此时,阳光透过缝隙漏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谢首长面前搪瓷缸里的绿茶冒着袅袅热气。 茶梗在水里浮浮沉沉,像极了他心里翻涌的旧事。 他又给严老把茶满上, 严老虽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但见谢首长心事重重又悲痛欲绝,于是,再次接过谢首长递来的茶。 就见他指尖摩挲着缸沿,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 “那年头不兴拖泥带水,接到边境侦察的紧急命令时。 “我刚给怀孕的她挑完两担水,她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还在灶屋给我烙葱花饼。” 谢首长的声音很沉,带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 我只来得及跟她说句‘等我回来’,背包都是部队里的通讯员帮着收拾的。 车一发动,我回头看,她还站在院门口,手紧紧攥着围裙角,风把她的头发吹得贴在脸上。” 严老抿了口茶,没吭声。 他知道,这些话压在老谢心里几十年,他一定很难受。 平日里,他是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谢首长,是西南军区的一把手。 茫茫深夜,也只能独自躲起来舔舐伤口罢了。 他今天肯说出来,是又触到了心底最软的地方。 所以,他没有插话,任由他尽情地向自己倾诉…… “任务第三个月,我们遭了埋伏,我被弹片削到了胳膊,跟着滚下了山涧。” “等我在山民家里醒过来,已经是2个月后,胳膊上的伤烂得发臭,听救我的老乡说。” “部队找了我十几天,最后在山崖下发现了我的帽子,就按牺牲报了。” 谢首长端起搪瓷缸,却没喝,只是看着里面的茶水慢慢凉下去,“ “伤养了大半年才归队,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孩子她妈,连夜跟部队请假,揣着仅有的津贴往家赶。” “可到了村口,我腿都软了!” “院墙塌了一半,院子里的枣树被人砍了,灶台上的铁锅锈得能揭下皮。“ “几番打听后,才听说,开春闹饥荒,村里饿死了不少人。” “公社组织举村迁去关外,说是投奔那边的农场,可具体到了哪个县、哪个屯,谁也说不明白。”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个用红布包着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半块磨得光滑的桃木长命锁。 那是他当年偷偷给未出世的孩子做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我拿着这长命锁,跑遍了关外的农场,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刚出生孩子的女人。” “可找了了十几年,从东北到西南,基本跑遍了整个龙国,依旧连个影子都没摸着…… “然后我就想,他们母子,极有可能早饿死了,根本就没在迁移的队伍里……” “心灰意冷下,我带着战友的遗孤,申请调任西南!” “为祖国尽最后一份力量,这也算是我的最好的归宿。” 谢首长把长命锁重新包好,放回抽屉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去年沈耀来我这儿,说他老家在黑省的一个林场,当年接收过一批从咱们这边迁过去的灾民。” “他说能帮我打听他们母子的下落。” 他苦笑了声,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我知道那小子心思不纯,可我有什办办法!” “小婵是我从战友临死前的怀里抱回来,起初我也阻止过,让她和沈耀那小子保持距离……” “可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不听我的劝导……” “所以,我就想着日子长着呢,那小子总有一天会露破破绽。 “到时候,我也到到了我的妻子……” “小婵也能见识到那小子的恶心,所以我明知他没有本事,却依旧让他出任务!” “当然,一方面我是出于私心, 另一方面,我也是为了找理由,帮部队把这颗毒瘤给拔了!”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呜呜地吹着。 搪瓷缸里的茶彻底凉了,像谢首长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沉在底里,泛着化不开的酸。 严老顿了顿,然后说: “那砚州是你孩子的事,也是沈耀查出来的?” 提起左砚州,谢首长的心又开始钝痛起来! 过了良久,才说道: “他给了线索,也去查了!” “但我又查了一遍!” “当年,我妻子生产的时候,孩子被人贩子抱走了!” “砚州,是被人贩子辗转才卖到西南的,后面几年,买砚州的那户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家里粮食不够吃,就把砚州带到了左家寨的后山,是左父把砚州带了回去,当做亲儿子养育长大!”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会和我一样,走上了保家卫国的道路!” 说到最后,谢首长再也忍不住握拳抵住嘴巴,压抑住胸腔里的哽咽。 "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就这么牺牲了!" “现在,孩子的母亲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谢首长的声音颤抖,带着浓烈的无奈和悲怆。 严老将自己的搪瓷缸往谢首长面前推了推。 又拿起暖壶,给他续了半缸温热的水,茶叶在水里打着转,终于沉了底。 他看着谢首长垂在膝头、微微颤抖的手。 声音放得比刚才更缓,像秋日里晒过太阳的棉絮,软和却有力量。 “老谢,我知道你心里像被刀剜似的疼,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苦谁也替不了你。” 严老顿了顿,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幅有些泛黄的“保家卫国”标语上, “可你记着,你儿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娃,他穿了那身军装,肩上就扛着事。” “军人的命是国家的,是老百姓的,他把命留在了边境线上,这不是遗憾,是他的的荣光,也是谢家的宿命。” 谢首长埋着头,指缝里渗出汗,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 “当年你为了任务,连怀孕的媳妇都能舍下,不就是因为心里装着国家的安稳、身后的乡亲?” “咱这代人,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早就把‘国家’俩字刻在了骨头里。” “对咱们这种人来说,活着是为了护着家国。” “死了能为家国挡一挡风雨,那就是这辈子最体面、最至高无上的归宿。” 严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你儿子走得值,他没丢你的脸,更没丢这身军装的脸。” “你得挺住,不光为你自己,也为了九泉下的儿子。” “他看着你呢。” 阳光从窗棂缝里挪了挪位置,落在谢首长的后背上,可他却像没感觉到暖意。 只是缓缓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白,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想他们啊……” 话落,这位在战场上从没掉过泪的老首长。 终于又将脸埋进掌心,肩膀抑制不住地再次抽动起来。 第121 章 有些人穿上军装是神 ,有些人穿上军装却畜牲都不如! 黎初这边,在到达边境后。 边境丛林里,湿热的风裹着腐叶味扑在她的脸上。 她攥紧腰间的药囊,脚步在密不透风的丛林里没停过半刻。 据小光团提供的位置,前方就是毒贩常出没的边境线,离谢景淮应该也不远了。 可她找了半宿,却依旧没见着谢景淮的踪迹,倒误打误撞闯进了片雾气弥漫的洼地。 和空间里的小光团沟通,也半天没反应,他们之间的联系好像自进入了这片林子,就中断了一样! 脚下的落叶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不是枯枝断裂,更像蛋壳碎裂的闷响。 黎初猛地顿步,抬头时,瞳孔骤然缩紧:不远处的巨石下,盘踞着一条水桶粗的巨蟒。 青黑鳞片在树影里泛着冷光,分叉的信子“嘶嘶”吐着,一双竖瞳死死锁定了她。 巨蟒身子一弓,带着腥风朝她扑来。 黎初下意识后退,指尖已经触到了腕间的空间媒介。 对呀,空间里的灵泉水有安抚异兽的奇效。 她本想尝试着悄悄取来,试着与眼前的巨蟒化干戈为玉帛。 可就在这时,几声急促的枪响突然炸响,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直直打在巨蟒身侧的树干上! “黎初,快过来!” 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传来,沈耀带着几个手下从树丛后冲出来。 手里的枪还在不断朝巨蟒扫射: “还好我来得及时,再晚一步你就成蛇粪了!” 巨蟒被突如其来的子弹激怒,却也忌惮火器。 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撞断了几棵小树,最终还是“嘶”地一声,扭头钻进了更深的丛林。 子弹只擦破了它的鳞片,并未致命。 可地面上,几只受惊逃窜的小麂子倒在血泊里。 还有几只色彩斑斓的不知名的怪鸟儿被流弹击中,翅膀耷拉着,没了气息。 让黎初意外的是,这西南边境丛林,居然有黄皮子…… 此时 ,空间里的雪团子嗷呜了一声: 黎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蛇是灵长类生物,记仇! 而黄皮子更是报复心理极强…… 沈耀他,惹祸了! 黎初看着地上的动物尸体,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沈耀却毫不在意,指挥着手下在巨石旁翻找,很快拎出了两枚篮球大小的蟒蛋。 他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找了些干柴堆起来。 直接拿出一颗蟒蛋,架在了火上,还回头冲黎初扬了扬下巴: “知道你怕这些,今天算你运气好,遇上我。” 等会儿烤好了给你尝尝,这野味儿可是难得一见。” 火舌舔舐着蟒蛋,蛋壳渐渐焦黑。 黎初攥着衣服的手指泛白,声音里带着冰碴: “沈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吓跑了蟒蛇不说,还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动物,现在还要烤它的蛋?” “我在救你!” 沈耀像是被问得莫名其妙,走到她面前,一副邀功的模样: “要不是我开枪,你现在早就被蟒蛇吞了” “黎初,你该感激我,要不是当年……” 他的话还没说完,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了巨蟒的嘶吼声。 那声音像闷雷般从丛林深处滚来,带着能震得人耳膜发疼的愤怒,连脚下的落叶都似在微微震颤。 黎初的脸色煞白,一把抓住正准备往嘴里塞烤蛋的沈耀手腕,声音里满是急色: “别吃了!那蟒蛇没走,它会回来报仇的!” “快把另外那颗也放回原位,不许再吃了!” 沈耀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指尖沾着焦黑的蛋壳碎屑,嘴里还嚼得“咔嚓”响: “慌什么?一条畜生而已,挨了几枪早吓破胆了,就算回来,老子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他说着,还招呼身边的手下, “都别愣着,这蛋烤得外焦里嫩,比城里的茶叶蛋还香,快吃!” 几个手下早就被野味儿勾得馋虫直冒,闻言立刻围上来。 你一块我一块地抢着烤蛋,有人甚至从背包里摸出酒壶,灌了一口酒,咂着嘴感慨: “还是沈队有办法,这几天跟着您,顿顿都是山鸡、野兔,偶尔还能逮着这稀罕玩意儿,可比在部队里吃大锅菜强百倍!” “那是自然。” 沈耀得意地扬起下巴,瞥了眼脸色铁青的黎初,语气带着炫耀, “在部队里处处受约束,哪有在这丛林里自在?” 等把找到谢团长的尸体,送回去后,到时候老子我和上面申请,带你们再多来这待几天,好好过过这野趣日子。” 黎初刚想在训斥沈耀一顿,可谁知沈耀手下,一个叫赵峰的人,站了出来。 他嗤笑一声,用军刀挑着蛇蛋,烫得直甩手也不肯丢,反而往嘴里塞了块蛋白: “黎医生就是娇气,不就是个蛋?” 另外两个兵也跟着哄笑,一人抢过一串,大口嚼着, “这几天在我们林子里自由自在,抓野猪掏鸟蛋,比在部队里天天叠被子站军姿舒坦多了!” “黎医生与其责备我们头,不如想想你接下来怎么自保?”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想在野外生存,不还得仰仗着我们营长!” “你和营长说几句好话,伺候好他!” “反正谢小姐不在,我们回去后也不会乱说……” 黎初忍无可忍,直接上给了赵峰一嘴巴! 赵峰本想发怒,可不知怎么地,在对上盛怒的黎初时,居然动都不敢动。 他在黎初身上,不知怎么的,居然感受到比谢团长身上还强的气压,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舒坦?” 她的声音瞬间冷下来,目光扫过他们沾着泥的军靴、敞着怀的作训服。 还有篝火旁随意丢着的部队给他们准备的干粮…… “你们忘了自己穿的是什么?是军装!” 其中一个兵含着蛋含糊道: “黎医生,这荒山野岭的,哪来那么多规矩……” “规矩就是不管在哪,都得记得自己是个军人!” 可此刻的黎初忽视了人性。 有的人,穿上了军装,会变成保家卫国的神! 而有的人,即使穿的是军装,也会成为畜牲都不如的败类! 第 122章 巨蟒报复 黎初见自己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可是眼前的这些人都不为所动。 反而依旧自顾自地去剥黄皮子的皮,打算接着烤肉。 她在心里深深地探了一口气: 沈耀和这几人,压根就没想过去营救谢景淮和方庭。 他们这样做 一方面是享受丛林野味带来的口腹之欲 另一方面,更多地是在拖延时间,他们想等毒枭把谢景淮和方庭折磨死之后,曝尸荒野后再去营救…… 然后,黎初上前一步,一把将架子上烤的其他野妹给扫进了火里。 火星溅到沈耀手上,他疼得跳起来要骂人,却被她眼里的厉色逼得顿住。 她指着不远处晃动的树影,嘶吼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粗壮的蛇鳞刮过树干的沙沙声: “部队教你们野外生存,是让你们敬畏自然、保存体力完成任务。 不是让你们拿纪律换野味,再吃着野味嘲笑部队的日子,你们配穿这身军装吗?” 话落之后 ,黎初随手把那颗未烤的蛇蛋抢了过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 ,沈耀气得一脚踢飞了还未吃完的那半颗蛇蛋。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举动,让蛇蛋地气息更快的蔓延了出去,也刺激了藏在远处的母蛇。 而他们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他的手下反而站出来安慰沈耀: “营长,不就一个女人嘛!” “等到了T国,我们给你找更漂亮的,据说,那里的女人比水做的还嫩……” “甚至,还有比女人更妖媚的男人!” 黎初走后,几人死性不改。 刚刚的蟒蛇蛋美味无比,可被掀翻了! 他们还没吃够,所以 ,又有几人摸进了蟒蛇的洞穴。 许是运气好,又让他们给找到了两枚蟒蛇蛋。 渐渐地,暮色压进丛林,沈耀他们没忙着找另外找安全的地方驻扎。 反而就在蟒蛇的巢穴前就地安营扎寨。 此刻,营地里又开始飘起了焦香味。 他们有几人靠在断木上,看着正被火烤得“滋滋”冒油的蛇蛋直流口水,蛋壳裂开的缝隙里淌出嫩黄的蛋液…… 旁边有三个人围着篝火,铁钎上串着剥了皮的黄皮子。 皮毛还扔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沾着泥和血。 “营长,您尝尝这黄皮子后腿,烤得脱骨了!” 沈耀手下一个小兵狗剩献殷勤地递过铁钎。 沈耀咬下一块肉,油顺着下巴流到军装上。 他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踢了踢脚边的空弹壳: “在这边境线,老子就是规矩,别说掏几个蛇蛋、烤只黄皮子,就算……” “嘶……” 刺耳的蛇信声突然从身后的密丛里炸开,比篝火噼啪声更让人发寒。 沈耀猛地回头,只见两道黑影从昏暗中窜出: 前头那条雌蟒他认得,正是上午被他们用枪扫射过的那条。 此刻它鳞甲上还沾着上午的枪伤血痂,碗口粗的身子绷得像张弓,猩红的信子几乎要舔到篝火; 它身侧的雄蟒更吓人,水桶粗的躯干碾过矮灌木。 树干被压得“咔嚓”作响,三角形的脑袋抬得比人还高,喉咙里滚出沉闷的嘶吼,像是在宣告索命。 “开枪!快开枪!” 沈耀的吼声都变了调,手里的肉“啪”地掉在地上,慌忙去摸腰间的手枪。 狗剩和另外两个兵也慌了神,步枪“砰砰”地往蛇身上扫。 可子弹打在雄蟒的鳞甲上,只溅起几点火星就弹飞了,反而彻底激怒了两条巨蟒。 雌蟒尾巴猛地一甩,正抽在离它最近的小兵后腰上。 那兵像被重锤砸中,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甩到树干上,软塌塌地滑下来,嘴里涌着血沫。 雄蟒则径直扑向狗剩,血盆大口一张,直接咬住他的肩膀。 狗剩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双手拼命去推蛇头。 可蛇嘴越收越紧,骨头碎裂的“咯吱”声混着他的哭嚎,听得人牙酸。 不过几秒,雄蟒脖子一缩,就将他整个人往喉咙里吞。 鼓胀的蛇身缓缓蠕动,连带着他没咽下去的哭喊,都闷在了蛇腹里。 “子弹没了!营长,快跑啊!” 最后一个兵的步枪空了膛,声音里全是哭腔。 沈耀看着地上两个没了气的手下,又瞥见雌蟒正朝自己爬来,信子扫过他的靴子,一股腥臭味直冲鼻腔。 刚才的嚣张早没了影,只剩下彻骨的悔意。 他不该贪嘴掏蛇蛋,不该为了显摆烤黄皮子,更不该在这丛林里肆意糟践性命。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雄蟒吞完狗剩,正转头朝他这边来,那冰冷的蛇眼,像在看一具已经到手的猎物。 “跑!快跑!” 沈耀拽着剩下的几人,转身就往密林里钻。 树枝刮破了他的脸,军靴陷进泥里好几次。 他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巨蟒追来的沙沙声,还有那兵被雌蟒尾巴扫中时的惨叫。 跑着跑着,他和赵峰也顾不上同伴了,拼了命地往前跑。 直到跑出丛林,跌坐在边境线的空地上,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晚风里还带着丛林的腥气,他低头看着自己沾着蛇蛋液和黄皮子油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刚才的惨状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被吞的狗剩、断了腰的小兵、还有那两条巨蟒冰冷的眼睛。 他浑身发抖,不是冷,是后怕! 如果刚才跑慢一步,此刻他也该成了蛇腹里的养料。 这丛林的报复,比战场的炮火更让人绝望。 那股子悔意像藤蔓,死死缠在他心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和赵峰彼此看了一眼,却听赵峰朝一旁吐了一口口水: “营长,都怪黎初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惹了巨蟒,我们也不会为了救她而用枪攻击巨蟒……” “现在也不会……” 原本心存些许愧疚的沈耀,摸了一把汗后,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是,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折损那么多手下!” “她无缘无故,没有命令就出现在边境丛林,这一切,都是她的责任!” 赵峰见自家营长振作了起来,说道: “营长 ,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得去找当地的土著居民,不然,我们摆脱不了巨蟒的攻击!” 第 123章 丛林脱险,沈渣男另起算计 沈耀听了赵峰的建议,于是拽起赵峰,二人连滚带爬地冲出丛林。 他们知道,若在继续待在这里,等待他们二人的结局,无疑就是葬身蛇腹。 历经了千辛万苦,二人终于互相扶持着在走出丛林了。 此时,两人早已没了军营里的半分模样。 沈耀的军装被树枝划得破烂,脸上一道深一道浅的血痕,还沾着泥和草屑; 赵峰更惨,一条腿被树枝扎穿,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裤管早被血浸透,黏在腿上。 可隐约之间,身后丛林里的沙沙声依旧是催命符一样催促着二人。 两人不敢停,直到看见前方山坳里飘着几缕炊烟,才踉跄着奔过去。 那是当地土著的村寨,竹楼依山而建,挂着风干的兽骨和彩色的布条。 几个土著汉子正坐在寨口磨猎刀,见他们俩闯进来,立刻抄起身边的长矛,警惕地围了上来。 为首的老管事皮肤黝黑,脸上刻着细密的图腾,他凑到赵峰和沈耀身前闻了闻,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厌恶: “你们身上,怎么会有有蛇神的怨气?” 沈耀心里一慌,可嘴上却硬撑着,只是声音还在发颤: “大、大师,我们是路过的军人,被两条巨蟒追杀,求你们救救我们!” “蛇神不会无故伤人。” 老管事的声音像淬了冰,“你们是不是动了它的东西?” 赵峰刚想开口,沈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大师您不知道啊!我们本来在丛林里执行任务,是我们队伍里一个叫黎初的女医生。” “非要去掏什么蛇蛋,还说蛇蛋大补!我们劝了她好几次。” 她偏不听,结果惹得巨蟒追着我们咬,好几个兄弟都没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老管事的脸色,见对方眼神松动,又接着添油加醋: “那女人心狠着呢,为了自己活命,还把我们往蛇嘴里推,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早就成了蛇粪!”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让几个土著汉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老管事沉默着,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兽牙项链,显然在权衡。 这时,一个穿着花布裙的姑娘从竹楼里走出来,是老管事的女儿阿雅。 她好奇地打量着沈耀,见他穿着军装,虽然狼狈。 却比寨里的汉子多了几分“体面”,眼神里多了些探究。 沈耀这些年阅女无数,一眼就看穿了阿雅的心思。 立刻收了哭声,挣扎着站起来,故意挺了挺腰板,露出身上的营长肩章。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真诚”对阿雅说:“姑娘,我们真是冤枉的。 那巨蟒太吓人了,要是再追过来,不仅我们活不成,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村寨。 我是军营里的营长,只要能躲过这一劫,以后肯定带着物资来感谢你们,还能……还能教你城里的东西。” 他说话时,故意往阿雅身边凑了凑,眼神里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 手指“不经意”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阿雅脸一红,往后退了半步,却忍不住抬头看他。 她从没见过外面来的军官,更没听过有人说要带她看城里的世界。 沈耀见状,心里暗喜,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我知道你们敬畏蛇神,可我们真的是被连累的。” “要是蛇神再来,我们手里没了子弹,根本挡不住。” “你爹是管事,肯定有办法让蛇神息怒,或者逃避蛇神的办法,你能不能帮我们求求情?” 阿雅咬了咬嘴唇,转头看向老管事,小声说: “阿爹,他们看着不像坏人,要是蛇神真追来,咱们寨子里的老人孩子也危险……” 老管事皱着眉,看了看沈耀,又看了看远处黑沉沉的丛林,最终叹了口气。 而沈耀站在一旁,看着阿雅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才不管什么蛇神、什么土著,只要能活下去,再卑劣的手段,他都能用得心安理得。 只是偶尔想起丛林里那两条巨蟒冰冷的眼睛。 还有手下被吞时的惨叫,他的后背还是会冒起一层冷汗。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后怕,藏在他所有的算计和伪装之下,挥之不去。 然后,老管事蹲在竹楼前的空地上,手里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兽骨刀,刀刃上沾着深绿色的草药汁。 他盯着沈耀二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挣扎。 蛇神的怨气如附骨之疽,若不清除,巨蟒追来,整个寨子都要遭殃。 “脱了衣服,趴好。” 老管事最终咬了咬牙,将草药汁往两人背上泼去。 草药汁触肤即燃,沈耀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憋着不敢叫,只偷偷瞄着不远处的阿雅。 阿雅正蹲在一旁帮着递草药,垂着的眼睫轻轻颤动,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等老管事用兽骨刀蘸着草药汁,在两人后背上划下几道浅浅的图腾时。 沈耀忽然“哎呦”一声,身体一歪,正好倒向阿雅那边。 阿雅下意识伸手扶他,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沈耀反手攥住。 “多谢姑娘,不然我就摔着了。” 沈耀挤出一个“虚弱”的笑,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阿雅泛红的脸颊: “我这伤,怕是要在寨子里养些日子,以后还得麻烦姑娘多照看。” 他说话时,故意把声音放得温柔,另一只手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临出任务时,谢婵说什么也要塞给他的银戒指。 还说是母亲给他的,会保佑他平安归去,现在,倒正好借花献佛了! 他趁阿雅不注意,塞到了她手里: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拿着,就当是……我求你帮忙的谢礼。” 阿雅攥着冰凉的戒指,心跳得飞快,红着脸点了点头。 老管事看在眼里,眉头皱了皱,却没多说: 眼下最要紧的是平息蛇神的怨气,其他的,只能先搁着。 可谁也没料到,三天后,寨子里就出了怪事。 天刚亮,就有妇人尖着嗓子哭喊起来。 第 124章 黄皮子报复,空间灵力孵巨蟒 众人听到动静后,跑到寨边的鸡棚一看,几十只鸡鸭全倒在地上。 脖子都被啃出了血洞,鲜血染红了稻草,唯独不见少半片肉。 紧接着,又有人发现,圈里的山羊被啃掉了一只耳朵。 猪栏里的小猪崽少了两只,现场只留下几撮黄棕色的毛和一串小小的脚印。 “是黄皮子!” 有土著汉子喊了一声,脸色发白,“这是黄皮子在报复!” 老管事召集全寨人,蹲在鸡棚前查看脚印,又闻了闻地上的气息,脸色越来越沉。 他转头看向沈耀二人,眼神里带着审视: “这几天,你们有没有招惹黄皮子?” 沈耀心里“咯噔”一下! 想到他们烤黄皮子的人场景…… 可他怎么敢承认,立刻拍着胸脯喊冤: “大师,我们一直在竹楼里养伤,连门都没怎么出,怎么会招惹黄皮子?” 这时,寨子里的傻子阿憨扛着一根木棍,傻笑着跑过来,指着地上的鸡鸭喊: “鸡……死了……阿憨……看见……黄皮子……” 赵峰眼睛一亮,立刻指着阿憨,对老管事说: “大师您看!他说他看见黄皮子了!说不定是他招惹了黄皮子,黄皮子才来报复的!” 也赶紧附和: 赵峰也附和道: “对!我昨天还看见阿憨拿着石头砸黄皮子的洞,当时我们还劝他,他不听!” 阿憨被他们说得懵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是……阿憨没……” 可他说话颠三倒四,哪里说得过巧舌如簧的沈耀。 沈耀又转向阿雅,拉着她的手,一脸“焦急”地说: “阿雅,你相信我,我们真的没做过。” “阿憨他不懂事,肯定是他不小心惊了黄皮子,你快帮我们跟你爹说说!” 阿雅看着沈耀“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手足无措的阿憨,最终对着老管事点了点头: “阿爹,沈耀他们一直在养伤,应该不会说谎。” 老管事盯着阿憨看了半天,阿憨只是傻站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 最终,老管事叹了口气,让人把阿憨关在了柴房里,又准备了祭品,想去安抚黄皮子。 而沈耀站在人群后,看着被带走的阿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轻轻拍了拍阿雅的手背,柔声说: “还是你相信我。等我伤好了,一定带你去城里,让你过好日子。” 阿雅红着脸低下头,丝毫没看见他眼底深处那抹算计的寒光。 阿雅走后没多久,赵峰就端着一碗草药贼兮兮地凑到了沈耀面前,眼神还往竹楼外瞟了眼。 阿雅姑娘人长得漂亮,脚还那么嫩,走时还回头特意望了沈营长呢! “营长,您这本事真没说的,咱在这儿养伤才两天。” ”阿雅姑娘就总往这儿跑,换我咋就没这运气?” “您教教我,跟姑娘打交道到底有啥门道?” 沈耀眼皮都没抬,用没受伤的右手捻了点草药渣子,又慢悠悠吹掉: “门道?先把你那点没用的心思收起来。” 他终于抬眼,眼神里带着点过来人的“点拨”。 声音压得刚好够两人听见: “跟女人打交道,别当回事,更别往心里搁。” “她们要么是夜里解闷的,要么是能帮你办事的!” “比如阿雅她爹是寨老,跟她处得‘近’点,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往后咱在寨子里找线索、借向导,都能少走弯路。” 赵峰听得直点头,又挠挠头: “可要是忍不住想对人家好咋办?上次我对卫生队的小吴……” “没出息!” 沈耀打断他,声音沉了些: “对女人好?那是给她们拿你当傻子的机会。” “男人的心思,得用在正地方!” “怎么在队长面前多表现,怎么把军功攥在手里!“ “怎么往上走!等你有了权、有了地位,想让谁围着你转不行?” “现在跟娘们儿谈真心,那是拿自己的前程填坑,蠢!” 赵峰狠狠“哎”了一声,脸上的迷茫全变成了恍然大悟,还不忘给沈耀来刚烤好的玉米。 沈耀接过,咬了一口,目光透过竹楼的缝隙望向远处的边境线。 仿佛刚才那番龌龊的话,不过是在说“这玉米烤得有点糊”。 竹楼外的雨还在下,把两人的对话裹在潮湿的空气里,连带着那点人心底的肮脏,都藏得严严实实。 黎初这边,她并不知晓沈耀几人被蟒蛇攻击的事。 她摸出兜里的蛇蛋,随手就丢进了随身空间。 毕竟空间里灵气足、还干净,总比扔在外面被踩碎,或是放回蛇潮被沈耀他们吃了强。 她转头就忘了这事儿,忙着按照光团之前的提示,继续寻找谢景淮和方庭。 对于空间里的蛇蛋,她也只当是多放了件“土特产”。 直到第三天清晨,空间里突然炸响雪团子的尖叫: “主人救命啊!有长虫追我!它要吃我这个小毛球啦!” 黎初吓得一激灵,意识立马钻进空间。眼前的画面让她差点笑喷: 圆滚滚的雪团子把短腿倒腾得飞快,雪白的绒毛炸成了蒲公英,边跑边喊: “别追了!我不好吃!我毛多塞牙!” 而追在后面的,是条小臂粗的黑鳞小蟒蛇,它的鳞片泛着灵光,眼睛亮得像琥珀,一看就是沾了空间灵气,直接进阶成“灵蟒”了。 可这灵蟒半点威慑力没有,追着雪团子跑不说,还时不时吐吐信子,像是在跟它玩闹。 黎初这才后知后觉想起那枚蛇蛋,憋笑憋得肩膀都抖: 合着她随手丢的不是蛋,是个“空间限定款玩伴”啊! 雪团子看见自己的主人在原地捧腹大笑,却没任何要帮自己的意思。 又嗷呜道: “主人, 你居然不帮我!” 黎初后知后觉,然后惊讶道: “雪团子,你居然能口吐人言了?” 而雪团子也一愣,它刚刚竟然发出了和人一样的声音。 随后,一人一狼顿时看向了升级后的灵泉水,久久没有回神。 他们身后,刚破壳的小蟒蛇见这一情景后,一头扎进了流动的灵泉水中。 灵泉水很快变得浑浊,不过,那个小黑影却从灵泉水里冒了出来,朝着雪团子张开嘴。 雪团子一看小家伙的模样,立马跳开,躲在了一块大石后面,眼巴巴看着灵泉里面的小蟒蛇。 仿佛在说,你不许吃我! 小黑蟒吐了吐小芯子,又冲黎初的方向看了看。 然后,最终还是游向了雪团子…… 然后,空间里就开始上演一场蟒蛇追击小白狼的戏码…… 第 125章 丛林再遇绝境 ,左木拉及时赶来 就在这异常欢乐的时候,黎初突然觉得四周的气息不对劲。 四周的湿气黏在皮肤上,像一层看不见的网。 而且,空气中还夹杂着浓厚地属于蛇类的腥臭味。 黎初四下查看,果然下一秒就见两条碗口粗的黑鳞巨蟒正盘踞在前方,三角眼泛着冷光,信子“嘶嘶”地扫过地面。 顷刻之间,空气中蛇类特有的蛇类腥气迎面袭来。 而这两条蛇,它们本是追着沈耀他们去的,可谁知,追着追着,气息就断了……然后,它们又顺着蛇蛋的微弱气息,精准堵到了黎初这儿。 在它们简单的脑袋里,黎初身上的关于蛇蛋的气息虽然不是自内向外的。 可是,她身上依旧有蛇蛋的气息,它们也不会放过偷它们蛋的可恶人类…… 黎初攥紧腰间的短刀,指尖已经触到了空间的入口。 她本想把里面那只刚破壳、总缠着小雪狼尾巴的黑鳞小蟒抱出来。 那是她从沈耀他们嘴下夺过的美食,此刻送还雌蛇,或许避免一场恶斗。 谢景淮还没找到,她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其实,她也可以从空间直接拿出一个毁灭蛋,直接把这两条蛇给迅速解决。 可是 那玩意一出空间,死的就不仅仅是在这两条蛇,还有这一片生灵。 她不能妄造杀戮! 而领头的雌蟒压根也没有给黎初这个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它尾巴猛地抽向旁边的灌木丛,枯枝断裂的脆响里,它张开满是倒刺的嘴,朝着黎初的肩头咬来。 “该死!”黎初侧身翻滚,躲开蛇吻的同时,短刀狠狠划向雌蟒的腹部。 刀刃划过鳞片,只留下一道白痕,反倒是雄蟒趁机从侧面袭来,尾巴缠住了她的脚踝。 黎初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眼看雌蟒的獠牙就要刺进她的喉咙,她本想侧身闪入空间。 一阵古怪的“呜呜”声突然从树后传来。 那声音又低又柔,像是鹿鸣混着虫吟,黎初听得一头雾水,可两条巨蟒却齐齐顿住动作。 信子停在半空,警惕地转向声音来源。 下一秒,左木拉从藤蔓后钻了出来,他没带武器。 只是抬手对着巨蟒比划了两下,嘴里持续发出那种奇特的音调。 “嫂子,它们说你们吃了它们的蛇蛋?”沈砚转头看向黎初,声音压得很低。 黎初一听,说道: “你和它们说,吃蛇蛋的人是沈耀和他的手下,我一口没吃……” “我身上有蛇蛋的气息,是因为我救了它们的蛇蛋,那蛋已经成功孵化成幼蛇了!” “让它们等一下,我这就把蛇崽找出来!” 话落,黎初闪身进入了密林之间,想把蛇崽给弄出来。 可是,蛇崽看着雪团子,死活不走。 黎初无奈,只能把雪团子也一并拎出了空间。 在黎初进入密林的瞬间 ,左木拉把黎初的话传达给了巨蟒。 两条巨蟒彼此互看了一眼,依旧愿意相信。 毕竟,在它们所有的意识里,人类都不是好东西! 于是,也不管眼前这个人类能不能和它们沟通,作势就要攻击左木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初带着雪狼和出来了。 而小蟒蛇即使出来了,也是径直爬到雪狼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它的爪子,竟是把雪狼当成了亲娘! 雌蟒看到小蟒,顿时焦躁起来,“嘶嘶”声变得急促。 左木拉赶紧又对着它说了几句,手指向小蟒和雪狼,像是在解释什么。 雌蟒半信半疑地靠近,小蟒却依旧黏着雪狼。 直到雌蟒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唤,小家伙才犹豫地抬起头,朝着雌蟒的方向扭了扭身子。 而蟒和雄蟒看到自己的幼崽不但没事,反而健硕无比,看着更有灵气。 对左木拉和黎初也没有了敌意。 俯下头颅,亲昵地蹭着小蟒蛇的头,示意它和自己离开! 而就在这时,小蟒蛇突然朝着黎初望去,吐了吐信子,像是闻到了什么。 黎初瞬间明白,它是馋空间里的灵泉水了! 然后,黎初闪身进入一旁的密林,再次进入了空间。 随后,就提了满满一桶灵泉水出来。 而左木拉见此,也没有提出任何质疑或者上前询问什么。 他通晓兽语,黎初没有觉得他是个怪物。 所以,黎初身上的秘密,他也不会去细究。 小蟒见到黎初把灵泉水拿出来了,顿时朝着雌蛇和雄蛇“嘶嘶”了几声。 二蛇会意,立即游了上去。 大口喝起灵泉水,但仅喝了半桶,二蛇就停止了动作。 随后又退了回来,用身子拱了拱小蟒蛇,示意它上去喝。 然后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之前的戾气彻底消散。 而在小蟒蛇喝水的时候 ,两条巨蟒感觉自己蛇身的伤口开始愈合,就连体内的暗伤也有着痊愈的迹象…… 然后,看黎初的眼神顿时恭敬且炙热了起来! 黎初顿时明白蟒蛇的意图,那是想追随的意思。 可是,她不想带这三蛇走,她养不起! 还有,她可不愿看见以后这二蛇在他空间里繁衍一空间的蛇。 于是低声说道: “你们是丛林之王,理应属于自然,而不是束缚于我一个人类!” 随后,左木拉把黎初的意思传达给了二蛇。 二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待小蟒蛇喝完水,雌蟒用尾巴轻轻卷住小蟒蛇,准备离开。 小蟒蛇回头望了望雪狼,又看了看黎初。左木拉笑了笑,对着雌蟒说了最后一句“再见”! 两条巨蟒便带着小蟒,缓缓滑进了丛林深处,只留下满地湿滑的痕迹。 黎初累得瘫坐在地上,看着左木拉: “你这兽语,还真是救命的本事。” 左木拉蹲下身,帮她擦掉脚踝上的泥污: “在这丛林里,动物的话,往往比人靠谱。” 巨蟒离开后,雾气渐散,黎初休息片刻,就缓了过来。 盯着左木拉胳膊上渗血的手臂。 黎初突然问道: “你受伤了?” 左木拉无所谓地看了看那因为着急赶路 被荆棘划开的伤口。 说道: “没事,小伤,不碍事的!” 黎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绷带给他包扎。 随后,她又一把拽住他好的那只手腕,给他把脉,可说话的声音依旧带着没压下去的颤意: “你疯了?” “内伤才好了七成,为什么要来这?” “你知道的,那两条巨蟒伤不了我!” 话没说完,就被左木拉打断。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比丛林里的微风还温和,眼神却透着一股坚定: “我不能让你涉险。从听到猴子说有人类偷蛇蛋,又看到巨蟒往这边爬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停下。” 他顿了顿,再次对黎初说道: “况且,现在谢大哥生死未卜,我得把他带回去!” “还有, 我入伍了,现在也是一名军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左木拉带伤却依旧挺直的肩上。 竟让他身上的军人气息,比丛林里的树木还要挺拔。 第 126章 沈耀诬陷黎初背着自己丈夫,和野男人勾搭在一起 巨蟒离开后,黎初和左木拉喝了点水,吃了点食物补充体力后。 就开始找谢景淮和方庭了,现在对他们的位置,黎初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 可寻着之前光团提供的位置,他们明显已经找了,依旧不见二人的踪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要不毒枭转移了根据地,要不就是谢景淮和方庭没有落入毒枭的手中。 潮湿的水汽裹着腐殖土味扑面而来,黎初刚用匕首割开缠在腿上的藤蔓,就见左木拉踩着满地苔藓朝她快步走来,肩头停着蓝色羽毛的鸟。 他用指尖轻触鸟喙: “它说西北方向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大概率是毒枭的据点,但它说,里面没有我给他描述的人!” 黎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连动物都不知晓他们在哪,这偌大的丛林,他和左木拉怎么找? 她望着沈砚肩头的鸟,喉间发涩: “或许他们在出任务时给外貌做了一些伪装,所以这鸟按景淮的容貌去找,才找不到的……” 话没说完,左木拉已经抬手按住她的肩,语气沉稳: “没事,我让周边的其他动物都去打探,哪里有人聚集,我们就都去看一看!” ”它们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肯定能找到线索。” 然后,两人就只能先顺着那只鸟指引的方向往西北走。 沿途不断有小动物凑到左木拉身边“传递消息”,可直到暮色渐沉,也没找到谢景淮的踪迹。 就在黎初弯腰给受伤的野兔包扎时,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嘲讽声: “哟,这不是黎大小姐吗?谢团长不在,倒学会勾三搭四了?” 黎初猛地抬头,就见沈耀和当地的几个土著居民在一起,几人似乎是在狩猎。 他的手下赵峰则是靠在寨口的木柱上,衣衫破烂,脸上还带着被树枝刮破的血痕。正贼眉鼠眼地盯着她和左木拉。 原来,她和左木拉居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土著居民的聚居地。 没等黎初开口,沈耀又再次夸张地拍了拍手: “黎初,士别三日,你可正让我刮目相看呀!” “你的丈夫,谢团长还在毒枭手里生死未卜!” “你倒好,转头就跟别的男人在丛林里厮混,真是水性杨花!” 他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给谢景淮讨公道,而是之前黎初一直拒绝自己,现在却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然后,他故意提高音量,引来了寨子里的土著居民。 为首的土著首领握着长矛走出来,眼神警惕地盯着黎初。 沈耀见状,立刻凑上前,添油加醋道: “就是他们!” “之前偷蛇蛋、烤黄皮子…… “我和手下就是被他们连累,才会被蟒蛇误认为是帮凶而追杀的!” 黎初听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耀,然后说道: “多日不见,你的脸皮还是前所未有地厚!” “颠倒黑白的本性也还是一点没变呀!”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怎么我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而你二十几个部下,怎么会死得只剩一个。” “嗯?” 沈耀一时之间被黎初怼得哑口无言,过了许久,又不要脸地说道: “要不是我和队友竭尽全力掩护你离开,现在那藏身蛇腹的人就是你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死性不改……” 左木拉听到沈耀如此诬陷黎初,顿时想上前把这个满嘴喷粪的渣男给揍一顿。 可却被黎初伸手挡住了! 而这一幕,在土著人看来,就是真如沈耀所言,眼前的这个女子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男子厮混。 甚至在同伴掩护他避开蛇神的报复后,还倒打一耙,不知感恩…… 一时之间,看黎初的目光带着满满地唾弃。 于是, 土著居民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长矛,对着黎初和左木拉怒吼,对着两人摆出驱赶的姿态,坚决不让他们靠近寨子半步。 沈耀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黎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故意凑近寨门,压低声音对黎初说: “想救谢景淮?” “先想想怎么摆脱‘蛇神敌人’和‘渣女’的名声吧。” 说完,还故意朝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然后,沈耀转头就走了! 他走后,黎初远远看到一个土著居民的女孩跑向了沈耀。 沈耀温柔地帮她理了理鬓前的碎发…… 黎初笑了笑,心想,沈耀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勾搭女人。 随时随地,都想靠着女人上位呀! 不过,这对她也没有什么坏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和左木拉只要等着沈耀靠土著居民把毒枭的藏身地找出来就好。 然后,二人就离开了土著居民的村寨,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 而现状,的确也如黎初猜想的一样。 接下来几天,沈耀都在使用美男计勾搭阿雅! 他手下只有赵峰一个人,而且,他们的子弹全都用去射击蟒蛇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他要找上毒枭,并用金钱和那些毒枭交易。 然后买回谢景淮和方庭的尸体,再带回去! 然后,和上面就说其他队友在剿灭毒枭时牺牲了! 而黎初,不依附他,估计都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片林子。 所以,他自然也不用担心她会去告状! 而土著居民长期生活在这里,他们之间,肯定和那些大毒枭或多或少,是有一定往来的! 第127 章 要一个女人心悦诚服地帮你,就得得到她的身和心 接下来几天,沈耀在寨子里时,目光都会不自觉地黏族长最疼爱的女儿阿雅身上。 他还特意串了一串丛林红果的手链,特意送给阿雅。 然后 ,还当着阿雅的面,说龙国有一种相思豆,和这丛林红果一样。 还教阿雅念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纯真的阿雅没有念过书,这是第一次就有教她识字,教她诗词,并向她诉说爱恋与相思…… 所以,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男子,阿雅一步一步慢慢沦陷着! 沈耀见阿雅逐步陷入了自己的温柔陷阱中,于是打算再加一把火。 他对阿雅说道: “阿雅,其实我是西南军区的军官,此次前来,是来营救我的同伴的……” “却不想,因为黎初那女人的口腹之欲,害得我的部队只剩赵峰和我,现如今我们的任务估计是完不成了……” 他立马换上颓废的样子,故意露出袖口下那道“保护手下”时被树枝划伤的疤痕…… 不过,我和赵峰依旧很感谢你们: “谢谢你,美丽的阿雅,若不是你们部落的收留,我和手下估计早死了。” 阿雅被他直白的夸赞说得脸颊泛红,只能低头织藤筐来演示自己的脸红。 沈耀却没停下,凑到她身边,指着竹楼外的丛林: “我之前在丛林里见过会发光的蘑菇,还知道哪里有最甜的野芒果,等明天雨停了,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声音放得温柔,眼神里带着刻意营造的“真诚”。 然后,沈耀又拿出打火机,教阿雅用打火机取火,给她讲外面的世界…… 有时候,还“贴心”地帮她摘高处的野果,甚至在她被毒蚊子叮咬时,拿出仅剩的驱蚊膏给她用。 阿雅从没接触过外乡男人,渐渐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崇拜。 就这样过了几天,沈耀突然变了。 她在阿雅面前,不再是那个阳光俊美大男孩。 他眼里多了愁容,和阿雅说话时也经常走神。 阿雅意识到不对,就问他发生了何事? 在阿雅的几番追问下: 沈耀很难过地说道: “阿雅,我趁着养伤,再多陪你几天!” “等过几天,我和赵峰就要去救我们的队友了!” “虽然,我们的弹药也没有了,但我的同伴还在毒枭手上,我不能弃他们不顾……” 沈耀故意在阿雅面前,提起自己和毒枭的事。 就是为了在她面前把自己塑造成“反抗恶势力的勇士”。 随后,他拉着阿雅的手,语气急切: “阿雅,我知道你父亲和族里的人,经常在丛林里奔波。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的据点具体在什么位置?”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阿雅愣住了,下意识想抽回手: “那些人很凶,父亲说不能靠近他们。” 沈耀立刻加重力道,脸上露出恳求的表情: “阿雅,你知道吗?” “那些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如果我帮他们铲除了。” “以后你们部落的人生活''在这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到时候,我带你去外面的世界,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好不好?” “然后,我在带你去见我的父母,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他们,你就是我要娶的女孩…… 阿雅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又想起他之前的“温柔”。 最终点了点头,答应帮他求阿父,打探毒枭的消息。 沈耀看着阿雅转身去找族长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根本没打算兑现承诺,只要拿到毒枭的位置。 不管是交易还是出卖,他都能把谢景淮的尸体给要回来,从而完成他的任务。 至于这个天真的土著少女,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 阿雅一走,赵峰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说道: “营长,那个族长,真的会因为这个土著少女而帮我们吗?” 沈耀微微挑了挑眉,说道: “当然不会!” 赵峰一愣: “那你还花那么多时间,陪她花前月下?” “这女子,长得还没谢同志一半漂亮,更不及黎医生的三分之一?” 沈耀看了看远方,说道: “你懂什么?” “要一个女人心悦诚服,踏踏实实地帮你,首先要得到她的心,然后还要得到她的人……” “这几天,听部落里的人说,丛林里有一种花,可以让人迷情,待会儿你随我去摘一点……” “时间来不及了,我今晚就要下手……” 赵峰一听,心神也跟着雀跃了起来,说道: “营长,我也看上了一个女孩,可不可以?” 沈耀看也没看赵峰一眼,说道: “自己把握好分寸,完事后把屁股擦干净就行!” “以后,这点小事,不用来问我!” 丛林的雾气裹着阿雅的裙摆,她攥着帕子走进族长阿父的房间时父亲正用骨刀削制木矛。 “阿爸,帮沈大哥一次好不好?” “他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他只想把他的同伴给带回去……” 她说话时,声音发颤,指尖还留着刚刚与沈耀牵手时沾的气息。 族长停下动作,骨刀在木矛上划出刺耳声响。 “我和卡隆多年前就立了誓,部落不沾他的白粉生意,他也不许伤害部落族人的性命。” “你现在要我出手,你要置部落族人的生命于何地?” 他抬眼,目光像丛林的寒潭!“ “离那个外乡人远点,他眼里的光,不是看你的”。 阿雅被训得眼眶发红,攥着的帕子几乎被捏碎,却没敢再争辩。 夜幕沉下时,阿雅瞒着族人溜到沈耀的屋子。 沈耀正坐在火堆旁熬汤,见她来,立刻起身拉过她的手,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我知道你尽力了”,他声音温柔得像林间的晚风。 “不怪你,来,喝碗汤暖暖身子”。 陶罐里的汤泛着奇异的香气,阿雅由于被父亲刚刚训斥了一顿。 所以没注意到此刻沈耀看她的人目光和平日里的不一样。 她也没看见,他转身添柴时,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袖中藏着的迷药粉末,正悄悄滑进汤里。 第 128章 金条被偷 阿雅不知怎么地 ,喝下沈耀给她的汤后,就感觉整脑袋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她的身体莫名地涌起一股又一股热流。 这些热流,就像是从四肢百骸涌出来的一样,让她忍受不了。 可她越是想逃避,那股热流就越是疯狂,让她忍无可忍! 而且不知怎么地,她感觉此刻沈耀在她眼里,比平日里还要耀眼。 让她忍不住想要去触摸、靠近,想要亲吻他的唇,想要...... 阿雅只觉得自己的思维混乱无比,整个人像是被烧得发痛,却无力挣脱! 而就在她几乎失控之际,沈耀走向她,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雅儿?你真美?" 沈耀温柔的声音传入耳畔。 阿雅最后一丝理智就此崩塌,好似着了火一般难耐的身体再也忍不住。 她主动拉下自己的衣裙,贴向沈耀…… 沈耀将人拦腰抱起,走进了自己的房屋。 他轻轻关闭房门,俯下身,吻住阿雅红润的唇瓣。 他的大掌游弋于阿雅每寸肌肤上,带着一种蛊惑的魔力,引诱着阿雅不由自主地回应他。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急促。 沈耀的吻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虽然容貌差了些,但在黑夜下,阿雅娇嫩的身体还是给他带来了无尽地欢 愉…… 一轮结束后,沈耀突然听到了信号弹的声音。 他抛下还在迷糊状态下的阿雅,衣衫不整地出去查看。 一看,原来是父亲给他发的信号。 然后,他也没管阿雅,顺着信号好的方向而去了。 可他走后,藏在暗处的赵峰就出现了,他看了看急忙离去的沈耀,又看了看屋内依旧shenyin着的女子。 眸光一暗,进入了沈耀的屋子。 他其实, 并没有什么看上什么女子,部落里,最漂亮的就是阿雅了! 而阿雅此时的状态,一看就是药性还没完全解除…… 既然营长那么忙,那就只能由他代劳了。 反正对营长老说,女人如衣服,他就不缺女人。 哪像他,家里穷,没钱给他娶媳妇! 即使当了兵,寄回去的津贴也只是勉强够一家子的温饱。 他单身了快30年,到现在还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呢? 在赵峰摸进去的时候,阿雅以为是沈耀。 就没有反抗,然后就和赵峰稀里糊涂地在颠鸾倒凤了一整夜…… 而赵峰,也是看着那信号灯的方向,估算了距离和来回的时间。 在确定沈耀不到天亮不会回来时,才摸进他的房间的。 而黎初和左木拉,在看到沈耀离开后,也紧随其后。 所以,对于赵峰做的混账事,他们也就不知道。 雨丝裹着腐殖土的腥气砸在树叶上,沈耀家之前的老管家老周,此刻正倚靠着一个山洞的岩壁上。 焦急地在原地等着沈耀,他望了眼手里的腕表,喉结滚动着咽下口烈酒。 要不是家里揭不开锅,老爷又用他年轻时的把柄威胁他的话,他才不愿意替沈老爷跑这一趟呢? 千里迢迢往这这阿不拉屎的地方送东西! 鬼知道,这丛林有多危险,好几次,他都差点死在这林子里。 而且,这该死的丛林,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另一边,沈耀在接受了消息后,就攥着张卷边的土著居民的地图往这边赶,靴底碾过湿滑的苔藓,溅起细碎的泥点。 谁知,路走到一半,这天就下雨了! 他拽了拽被雨水打湿的冲锋衣领口,将藏在腰后的帆布包往怀里紧了紧。 然后,艰难地往前。 他没注意到,身后三米外的蕨类丛中,黎初和左木拉正用树枝拨开带刺的藤蔓。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衣领,冻得她指尖发颤,却死死盯着沈耀的背影。 她一定要弄清楚沈耀的端倪! 左木拉见雨水越来越大,有些不忍,轻声说道: “姐姐,你要不在这等着,我跟着他去!” “你还怀着孩子,不要逞强……” 黎初听后,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左木拉叹息了一声,说道: “姐姐,我去盯着他,绝对万无一失,你信我!” “他那点花拳绣腿,来三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黎初听了左木拉的话后,摸了摸小腹,最终同意了左木拉的提议。 在左木拉跟着沈耀离开后,他闪身进入了空间。 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打算去洗澡。 沈耀左找右找,终于在一个石洞门口看见了他家老管家的身影。 而老管家阿周刚弯腰准备装进山洞,就见个裹着黑色冲锋衣的人来了。 他一看,原来是少爷。 他走到沈耀的面前,把沈耀带入了山洞。 然后对沈耀说道: “少爷,这是老爷让我给你送来的!” “他说,最近风声紧,让你小心点,别被抓住,否则沈家也会……” 老周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沈耀打断。 “行了,周叔,我做事自有我的考虑,不需要你说教!” 随后,沈耀攥着刚到手的铁箱,指腹摩挲着箱盖冰凉的锁扣。 正打算提着箱子走,却在刚要转身的时候,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力道,整个人被按在湿滑的树干上,铁箱“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谁?!” 沈耀挣扎着抬头,就见个蒙着黑布的人影蹲在地上,正用刀挑开铁箱的锁。 那人的动作利落得惊人,露在布外的眼睛冷得像丛林里的冰。 由于那人蒙着布 又是黑夜,沈耀不知道是谁。 左木拉没说话,单手拎起装满金条的铁箱,另一只手按住还想扑过来的沈耀。 膝盖顶住他的腰腹,力道大得让沈耀闷哼出声。 不过几秒,沈耀就带着铁箱隐入了身后的蕨类丛,只留下几片被碰落的叶子,慢悠悠飘落在沈耀眼前。 沈耀眼睁睁第看着金条就这么被抢走,突然瘫坐在地上,狠狠踹了脚旁边的树干, 树皮上的青苔被踹得脱落下来。 他看了看刚刚蜷缩在一旁不帮自己的懦弱管家,声音里满是狠戾: “马上回去找我爹!让他再准备一箱金条!” “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我饶不了你!” “还有,下次送货,叫我父亲找一个有身手的人!” “对了,再叫我父亲给我搞几把枪!” 老管家顿了顿,最终也只能答应了沈耀,然后灰溜溜走掉了。 沈耀看着老管家佝偻着身影远去,心中的恨意更深,他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低喃道: "该死的小偷,别让我找到你,否则,定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完,他也站起身离开了! 第 229章 我这就去扒了他的“皮” 左木拉这边,在抢了沈耀的金条后,就冒雨快速往回赶了。 此刻,丛林的雨并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大,裹着寒意砸下在他的身上,可他也没有丝毫在意。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黎初在原地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边境的黑夜不安全。 要不是为了弄清楚沈耀那个混蛋要干什么,他是不会把黎初一个人丢在原地的。 可是,她又怀有身孕,不能高强度的追击和劳累…… 丛林树叶被雨声打得噼啪作响,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跑着跑着,左木拉就扯下了面罩,雨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怀里的金条沾了泥比原来更加沉重了。 他本想把金条给扔了,可想到沈耀那么迫切地去拿,想必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也就勉强抱着了。 可当他来到和黎初约定的地方时,却没发现黎初的身影,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姐姐!” “黎初……” 他喊出声,声音被雨声吞掉大半,只剩下满喉咙的发紧。 他把金条塞进树缝藏好,手电光柱在雨幕里劈开一道晃动的亮痕,疯了似的在附近穿梭。 每一片被风吹动的灌木、每一处她提过的避雨石缝,他都扒开看了又看。 指尖被荆棘划出血口也浑然不觉,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撞破肋骨。 他蹲在积水的洼地边,对着蜷在树叶下的树蛙哑声问: “见过个黑色绿冲锋衣的姑娘吗?” 树蛙只呱呱叫了两声,告诉他“没有”,便扎进水里没了踪影。 他又追着掠过枝头的夜鹭跑,雨水模糊了视线,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你看见她了吗?求你了……”夜鹭摇了摇头便振翅飞走,只留下雨打树叶的冷响。 从树洞里的松鼠到藤蔓间的蜥蜴,他问遍了能找到的每只生灵,得到的结果都是“没看见!” 他的心,顿时慌了起来,“毒枭”两个字顷刻之间就勒进了他的脑海。 能让丛林的小动物的眼力下悄无声息地把黎初带走当位人,只有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了。 毕竟,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到鬼都害怕的地步了。 “他们一定把她带走了……”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转身就要往毒枭盘踞的地方冲去。 哪怕是拼了命,他也要把人抢回来。 而此刻的黎初,在灵泉空间里,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灵泉空间里暖融融的,泉眼泛着细碎的银光,水汽裹着草木清香漫在空气里。 女主洗完澡后,刚换了身干燥衣物,正坐在泉边的青石上,指尖轻点水面,看涟漪一圈圈散开。 外面边境丛林的暴雨再狂,也扰不到这里半分安宁。 “主人!” 忽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飘过来,慢悠悠晃到她脚边,黎初一看,居然是与他失联已久的空间精灵小光团。 就当她刚刚想询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怎么会突然和他失联时,小光团开始咋咋呼呼地嚷嚷了起来。 “主人主人!不好了!” 光团飞到她面前,声音里满是焦急: “那个戴面罩的哥哥回来啦!他没看到你,在外面雨里都快找疯了!”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刚透过空间缝隙看,他浑身都湿透了,喊你名字的时候嗓子都哑了,还对着丛林里的小动物不停地打探你的消息呢……” “可你刚刚是凭空消失的,所以小动物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就告诉他没看到你……” “他以为你被毒枭给抓走了,正要单枪匹马地去救你呢!” 黎初一听,心猛地一揪,方才的闲适瞬间消失无踪。 她猛地站起身,指尖的水珠都忘了擦,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你说他在雨里找我?”见光团重重点头,她再没半分犹豫,抓起一旁的冲锋衣往身上套,脚步匆匆往空间出口走: “不行,我得出去,不能让他再这么继续盲目地找我了……” 话音未落,黎初就要闪身出去。 可下一秒,却被光团给叫住: “主人,你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出去,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你到时候如何和他解释?”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坐标位置,你去那!” 黎初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就按着光团给她的位置出了空间。 出灵泉空间的那一瞬间,雨声和微凉的水汽瞬间涌向黎初,而她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找到左木拉,告诉他自己没事。 随后,在空间光团的指引下,她成功来到了左木拉身后。 而左木拉刚要离开这片林子,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 “我在这,阿左!” 他猛地回头,手电光里,黎初站在雨帘中,发梢还滴着水,手里攥着片大叶子。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慌、急切、后怕都轰然崩塌,狂喜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几乎是跌撞着冲过去,一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去哪了?我找遍了整个林子,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怀里温热的触感传来,他才敢确信,黎初没事! 而黎初,也没有因为男女之别就推开左木拉。 因为她知道,左木拉现在对自己的情感,已经超脱了是男女的界限,他们之间的情感更像是亲人。 他永远是她割舍不掉的弟弟,即使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过了许久,左木拉也顾不上擦脸上的雨,拉着黎初,找到他刚刚埋黄金的地方。 然后,他把一整箱金条都挖了出来,然后全都塞到了黎初的怀里。 黎初被迫抱着沉甸甸的木箱,不解地看向左木拉: “这是?” “金条 ,这是从那沈耀那混蛋手里抢的!” 黎初一愣, 然后打开一看! 这一看,险些抑制不住胸腔内的愤怒,这金条,和他空间里的那批有着一样的标记。 显然就是她黎家的,当初黎家的衰败,沈家在其中究竟参与了多少? 左木拉意识的黎初的分神,然后担忧地问道: “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二字,瞬间让黎初回神! 她用指尖触到金条的冷硬,抬头看向左木拉。 雨声里,两人眼神一对,脸色同时沉下来: “沈耀突然囤这么多金条,”左木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声音发紧: “会不会是想拿这个,跟里面的毒枭换路子?” 黎初听后,突然攥紧了手里金条,指节泛白: “肯定是!他一从训练场上作假,企图获取这次营救任务时,应该就是这么计划的……” “还有,他其实应该没想过就景淮和方庭……” “他只想用金条和毒枭交易,然后把他们的尸体给带回去邀功!” 左木拉听后 ,愤怒地说道: “他简直卑鄙至极!” “我这就去扒了他身上的皮,然后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第 230章 有人背着沈耀,睡了他的女人 就在左木拉要跑出去的时候,手腕却被黎初死死攥住了。 左木拉的掌心冰凉,力道却重得惊人,她将他拽回隐蔽处,压低声音吼: “阿左,你现在是军人,不能随意杀人,你现在杀了他,就变成你的不对了!” “他犯了错,我们要找到证据,, 到时候,自有部队的军法等着,你要是动了手,这辈子都洗不清……” 左木拉听了黎初的话后,胸口剧烈起伏了起来,雨水混着怒火在眼底打转。 他盯着黎初坚定的眼神,最终狠狠地往地上踢了一脚。 闷声回道:“好!” “到时候,我要亲自处决他!” 安抚好左木拉之后,黎初打算和光团子沟通,然后再问问谢景淮的人位置。 “光团、光团,你能给我一个谢景淮的具体位置吗?” 黎初在脑海内和光团沟通,可是 ,每次光团只要在说谢景淮的准确位置时,就仿佛受到了阻碍,导致黎初什么也听不到。 相反,光团每说一次,就变小一次,然后感觉都要隐约看不见了。 黎初怕空间精灵就这么嘎了,然后说道: “光团子,你别说了,我自己找吧!” “我看着你都快消失了……” 最后,光团对黎初说道: “主人,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谢景淮现在在哪?”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现在虽然处境艰难,但性命无忧……” 黎初听了他的话之后,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然后对光团说道,那你先去休息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谢景淮,虽然没有性命之忧。 但他的意志力,却在饱受双重摧残…… 随后,黎初对左木拉说道: “你有没有通过林里的动物,打探到谢景淮的消息?” 左木拉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他们的智商有限,只说那些可怕的人抓了很多人,但它们不知道我要找的是谁?” “我想着,谢大哥和方大哥不可能没换着装就和他们交手!”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明天潜入毒枭的据点,然后看他们有没有在里面?” 随后,黎初想了想,点头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二人打算找个地方去休息时,一只黄皮子突然跑了过来。 黎初看了看,这只黄皮子似乎还有点眼熟。 随后,左木拉就对黎初说道: “它说,你救过她!” 黎初想了想,就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当时,他抱着那仅存的一颗蛇蛋与沈耀他们分道扬镳。 潮湿的雾气裹着腐叶味钻进衣领,她刚用匕首削断缠腿的藤蔓,就听见矮树丛后传来细弱的呜咽。 然后,她拨开层层阔叶,瞳孔微缩: 一只通身金黄的黄皮子蜷在血泊里,右前爪被子弹击穿,伤口还在渗着血珠。 一看就是被沈耀他们攻击蟒蛇时误伤的黄皮子。 它本该是这林里里最机警的生灵,此刻却只剩半睁的琥珀色眼睛。 警惕地盯着她,黎初放缓呼吸,从急救包里翻出碘伏和纱布。 指尖刚碰到它的皮毛,黄皮子却猛地龇牙,却因剧痛晃了晃,又软了下去。 她动作轻得像碰晨露,先挑出弹头,再敷上止血粉,最后用撕成条的纱布缠紧。 随后,黎初又从空间内弄了点灵泉水给它喝。 然后,小家伙才渐渐不再挣扎,只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而后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密林深处。 她没想到,这小家伙会恢复得那么快! 才几天,就能跑能跳了。 喝了灵泉水的黄皮子智商和雪团子一样,仿佛高了一个度。 此刻,它正挥舞着小短爪子,对着黎初比划着,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左木拉见状,笑了笑,然后蹲下来,和它平视: 耐心地听着它的“吱吱”声! 小黄皮子见左木拉能明白它的意思,然后又开始兴奋地“吱吱”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 ,左木拉对黎初说道: “小黄皮子说,他们去寨子里报复吃了它同伴的人时,发现寨子里前段时间救治了俩个重伤未愈的外乡人……” “说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的人!” 黎初听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如此这般,我们只能夜探土著居民的寨子了……” 二人决定后就立马出发,冷雨砸在阔叶上,溅起的水花混着泥腥气扑在里黎初脸上脸上。 她猫着腰跟在左木拉身后身后,雨夜的风裹着雨丝往衣领里灌。 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但却没有一丝停留,她只是把手里的匕首攥得更紧了些。 竹楼群在雨幕里只剩模糊的轮廓,土著村寨的篝火早已熄灭,只有几间木屋漏出微弱的光。 两人踩着湿滑的竹梯根,贴着竹墙往西侧挪。 探着探着,二人一个屋子脚下,突然听到了男女之间暧昧不清的喘息和呻吟声...... 黎初和左木拉在听到那声音之后,脚步顿抖住了。 本想就此离开的,可恍惚之间,黎初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到黎木头桩上,独属于沈耀的名字“''SY”首字母缩写…… 这是他历来的习惯,他每得到一个物件或去到一个地方,都会以此来做标记,宣誓主权。 然后,她的目光朝上方的窗户望了望,黑暗中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但还能够依稀辨别出两具赤果果纠缠在一块的身影…… 这沈耀,可无时无刻不在逍遥自在呀! 可不对,阿左不是才抢了沈耀的金条,他此刻应该还没有回来! 那么,在屋内和女人翻云覆雨的人,就不是沈耀…… 也就是说,有人背着沈耀,玩了他的女人? 第 231章 找到方庭 对于沈耀的风流韵事,黎初其实本不想多管闲事的。 可此刻 这场景,她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虽然她是个见过猪跑 ,也吃过猪肉的人。 可旁边的左木拉可是个纯纯正正地大男孩 从刚听到声音到现在,他的脸色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了…… 所以,这场面弄的她都不知道是该怎么办? 是继续听呢? 还是拉上左木拉直接走呢? 就在黎初左右为难之际,一道偷偷摸摸地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黎初一看,整个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沈耀的下属:赵峰! 而此时,左木拉低声说道: “没想到,沈耀也有被下属背刺的一天,你别说,我还挺好奇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下属给他戴绿帽子时,会是什么表情?” “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崩溃……” 左木拉说这话时,带着满满地幸灾乐祸! 黎初无奈,轻轻地敲了一下左木拉的头,然后说道: “行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看也不要管!” 左木拉听后, 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地跟着黎初离开了。 刚刚也就过过嘴瘾,他才不想管沈耀的私生活呢? 只是刚刚的场景太过于尴尬了,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怎么和黎初相处,所以才会嘴碎说那么一句的。 赵峰小心翼翼地离开,在他离开后没多久! 沈耀冒着雨赶了回来! 金子被抢,他内心憋了火无处发泄! 进屋时突然瞥见床上躺着的人,沈耀嘴角勾了勾,心中的怒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的人对象。 他没去点煤油灯,直接把湿透了的衣服直接脱了扔在地上。 也得亏了他没点灯,所以他没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这也让他的警觉性降低了不少,没觉察到除他之外的其他人进来过。 然后,他直接把被雨水淋得冰凉的身体就这么直接贴近因操劳过度而早已陷入了熟睡中的阿雅。 睡梦中的阿雅突然被植入身体的冰冷弄醒,药效刚刚已经被赵峰全部解完了。 此时的阿雅,状态极其不好。 她感觉全身都疼,就像被人揍了一顿! 她用手去推沈耀,想把人推开。 “沈大哥,我疼,能不能别……” 而这欲拒还迎地柔弱姿态,在沈耀眼里,确是另一番勾引。 而阿雅在这与世隔绝的林子里的,没人教导他这方面的事。 所以,她不知道这种事开始的时候的确会不舒服,到后面也就没事了! 所以,对于阿雅的推崇,沈耀也就把她归于小女子的娇羞。 然后,没等阿雅把话说完,沈耀仿若未闻,只顾着自己的想法 “啊!” “疼!” 阿雅吃痛叫出了声。 然后,他便开始了他的行动。 阿雅想要挣扎,却反抗不了,忍着身体的疼痛,希望这折磨快点过去。 可是,慢慢地,沈耀越发不顾及阿雅的感受,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到她身上。 阿雅疑惑不已 ,明明之前那么温柔的人,此刻为何那么粗鲁。 阿雅浑身疼的不行,可她拿沈耀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默默地哭泣,然后哭着哭着,就这么晕死了过去。 可这些,沈耀一点儿也没觉察到 依旧只顾着自己脑里的废料。 黎初这边 ,在离开沈耀的住所后 就和左木拉开始马不停蹄地探查起谢景淮的下落。 雨一直下着不停,像扯不断的银线,把夜色织得密不透风。 黎初的裤脚早被泥水泡透,每走一步都裹着沉重的湿冷,身后左木拉的呼吸粗重,两人踩着村寨里隐在草丛中的石板路,连手电筒的光都被雨雾揉成了模糊的光斑。 终于,黄皮子口中,那间挂着晒干草药的竹楼出现在眼前。 这应该就是黄皮子口中那个女医者的住处了。 黎初的心猛地提紧,她攥紧手电筒,指节泛白,脑子里全是谢景淮的模样,连呼吸都跟着发颤: 终于,终于她就要找到他了! 左木拉先抵着竹门缝听了听,随即用力一推。 木门“吱呀”的脆响刚落,火塘边的女医者就猛地站起,脸上满是警惕。 没等黎初开口,女医者就朝左木拉扑了过来,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没有武器,只有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还有草药被撞翻的窸窣声。 黎初顾不上看缠斗的两人,目光死死锁在里侧的竹床。 床上躺着个人,盖着粗麻布被子,只露出半张脸,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慢慢移到那张脸上,手却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眼前的人是龙国面孔,可却不是得景淮! 没有熟悉的眉骨弧度,没有笑起来会弯的眼角,连侧脸的轮廓都陌生得刺眼。 黎初的呼吸一下子滞住,刚才还跳得飞快的心脏,像是突然沉进了冷水里,凉得发疼。 她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要从陌生里找出一点熟悉的影子,可最后,只能缓缓垂下手。 手电筒的光落在床沿,照亮了她指尖的颤抖。 眼底刚才还亮着的期待,一点点暗下去。 最后只剩下空落落的失望,连带着鼻尖都泛了酸。 就在黎初失落无比之际,内室的帘子突然被风吹动了起来! 恍恍惚惚之间,黎初在内室又发现了一张床,里面躺着一个人。 黎初原本幻灭下去的希望又再次重新燃烧了起来! 可就当她迈着双腿朝床边奔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方庭苍白虚弱的俊脸。 黎初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但似乎又没有破灭! 至少,找到了方庭…… 第 232章 方庭红鸾星动,却不幸染上毒瘾 左木拉的拳头刚要擦着那少女的肩头落下。 却见她忽然往后急退了半步,握着石斧的手猛地顿在半空之中。 她没再扑上来,只是睁着双亮得像雨林晨星一样的眼睛,飞快扫过内室的一切。 在看清黎初对屋内的人没有任何恶意,而是正半跪在地为病患诊治的时候。 顿时意识到他们可能认识,然后也就收了所有攻击性,连紧绷的肩线都松了些。 “停!” “不打了,自己人!” 她开口,声音带着点异域语言特有的软调,却很清晰。 说罢便把小巧的石斧往腰后一别,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向黎初。 而左木拉,也就此收手,没有纠缠。 黎初这边,在看二人没动手后,借着微弱的烛光,才真正看清眼前女子的长相。 她没穿繁复的衣饰,只在腰间围了圈绣着彩色鸟纹的粗布。 随后裸露的手臂和脚踝线条流畅,皮肤是被日光晒透的蜜色,像浸了暖光。 长发没束,就那么披在肩头,发尾还沾着几片碎花瓣,风一吹,发丝扫过她脸颊,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 最打眼的是她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琥珀色,看过来时,像含着雨林里的晨雾,亮得能映出人影。 她的美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美,是带着野劲儿的。 方才肉搏时扬起的下颌线还带着凌厉,此刻却因为停手而添了几分沉静。 蜜色皮肤衬得唇色更艳,连指尖不经意划过衣襟的动作,都透着股未经雕琢的鲜活。 是那种生长在野林里、吸着阳光雨露长出来的美,热烈又干净,带着独一份的异域风情,让人一眼就挪不开目光。 女子意识到黎初在看她,没有半分忸怩和羞涩。 反而站直了身体,坦坦荡荡地让黎初打量。 黎初自来到这里后, 很少见到如此坦荡的女子,心里不由地生了几分欣赏。 随后,黎初开口说道: “谢谢你救了他们!” 然后低头就要借着查看方庭的伤势。 随后,她没顾上擦刚刚因为情绪波动激烈而迸发出来的眼角湿意,迅速跪坐在地,撕开急救包就给方庭重新处理伤口。 虽然那个女子已经给她用草药处理过了,可她刚刚一看,现在也到了换药的时间了。 在他指尖触到方庭发烫的皮肤时,动作又放轻了几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醒,醒了就能问谢景淮的下了。 女子看到黎初如此在意眼前的人,径直走到黎初面前,蜜色的脸颊上没什么多余表情,语气却带着笃定: “我叫艾雅苏,是这个部落的巫医!” “你是他的妻子吧?” 她朝昏迷的方庭抬了抬下巴,又补充道, “他看过我的身子,我还嘴对嘴喂了药,按我们这的规矩,以后他就是我的男人了。” 黎初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见女子接着说: “我知道你们外乡人可能只有一个妻子!” “没关系,我愿意做小,以后我们三个一起好好过日子,我还能帮你们照顾他,也能给你们治伤。” 这番话像惊雷似的炸在黎初耳边,她张着嘴。 手指都僵在了半空,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来商讨方庭治疗费用的,却怎么也没料到,方庭居然人都躺在了床上,还能勾搭到这么一朵“丛林野玫瑰”,而且,还突然就扯到“嫁人”“做小”上面? 女子见黎初愣着不说话,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主动解释: “在我们这里,不是只有一个丈夫或妻子的。” “男人要是有本事,能护住部落、能找到足够的食物,娶几个老婆都很常见;” “女人要是像我这样会治病、能打猎,也可以有好几个丈夫。” “只不过,部落里的和我年龄相当的男子太弱了,我看不上他们……” 她说这话时,仿佛就在和黎初说今天晚上吃什么食物一样,语气平静无比。 “我们住在野林里,暴雨、野兽、病痛随时都会来,一个人太难活下去了。” “多一个伴侣,就多一个人搭伙、多一份力气,我们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能好好活下去。” 黎初看着她坦然的模样,再想想方才她赤手空拳搏斗时的利落,那些到了嘴边的反驳,竟一时说不出口。 随后,黎初看了看还在沉睡当中的方庭,笑了笑。 然后说道: “艾雅苏,他不是我的丈夫,他只是我丈夫的同伴!” “我丈夫现在还没找到……” 随后,在艾雅苏惊讶的眸光下,黎初低头接着为方特医治! 可她缠绷带的手突然顿住,她闻到方庭呼吸里混着一丝异样的甜腻,再看旁边柜子上沾了白粉的骨针,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扒开方庭的眼睑,瞳孔对光反应迟钝,又按压他的手臂,能摸到细微的肌肉震颤。 这是毒瘾初期的症状,还是在昏迷中被动染上的。 “你给他用了这个?” 黎初捏起一点白粉,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艾雅苏往后缩了缩,但还是承认了: “当时他胸口的伤一直在流血,呼吸都快没了。” “不用这个止疼,我无法给他缝制伤口,他也撑不起来,早就疼死了。” “他是一个缉毒的军人!” 黎初猛地提高声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知不知道染上这个,对他意味着什么?” “比杀了他更致命!” 艾雅苏沉默了,垂着眼看着木床上昏迷的方庭,好半天才低声说: “我只知道,要先让他活着。” 黎初看艾雅苏无措又坚持的样子,再低头看向方庭紧蹙的眉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疼。 她找了这么久,没找到谢景淮,却先面对了方庭被动染瘾的绝境…… 她回去,该怎么和严老交代,这可是他唯一的外孙子! 黎初想,对于方庭而言,毒品是比子弹更脏的凶器,毒贩是比豺狼更狠的恶徒。 缉毒的枪里装着使命,骨子里刻着底线!就算疼死、战死,也绝不会用那白色粉末换苟活,他们的那身军装,容不得半分脏污。 她现在都不敢想象,若方庭醒过来,得知自己染了毒瘾,该会有多么绝望,多么崩溃! 可是,黎初看了看艾雅苏! 她又想,如果那个时候,是谢景淮面对那样的艰难处境。 换作是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给谢景淮用白粉的! 毕竟,人活着才有希望! 所以,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责骂艾雅苏! 第 233章 谢下落不明,方庭毒瘾发作 在黎初的治疗下,方庭的睫毛颤了颤,随后,黎初将早已准备在水囊里的灵泉水俯给方庭喝下。 方庭喉结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翕合着,终于缓缓睁开眼。 视线聚焦在黎初脸上时,还带着未褪的警惕。 可在看清是黎初时,才松了口气。 艾雅苏被黎初的医术所震撼,自己救了那么多天。 依旧没醒来的人,没想到黎初才来了几分钟。 就把人给救好了。 看黎初的眼神满是钦佩,然后忍不住问道: “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把他救醒的?” 黎?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死说了四个字: “龙国医术!” 在艾雅苏还想进一步追问时,黎初对方庭说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 “景淮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听到“景淮”两个字,方庭的眼神骤然暗了下去。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伤口时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黎初连忙扶住他的后背,垫上一块干净的布巾,他才喘着气,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们……本来是伪装成走私商人混进毒枭窝的。” 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回忆像尖锐的碎片扎进脑海: “那片山坳里全是他们的据点,我们摸了半个月。” “才摸清他们的交易路线,就等合适的时机,把整个团伙一网打尽。” “可前天晚上,我们在后山仓库发现了被绑的人质。” “其中有一个孕妇被折磨得快断气,景淮见此,就下令说先把人给救出来。”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懊悔: “我们偷偷解开了他们的绳子,让他们往山下跑,自己留下来断后。” “谁知道……那个孕妇,转头就跑回去报了信。” “然后,我们才知道 ,那女人,怀的孩子是毒枭头脑的,她不想离开毒枭……” “毒枭的人来得比闪电还快,手电筒的光扫得满山都是,枪声一下子就炸了。”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景淮让我和老周守住左边的岔路,他自己顶着子弹往右边冲。” “我们手里的子弹很快就打光了,老周还中了一枪,倒在地上不能动。” 黎初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角,听他继续说: “景淮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扔出去,炸倒了一片人,然后突然把我和老周推下了山坡的密道。” “我回头看的时候,他正拿着空枪朝着反方向跑,嘴里喊着‘往山下跑,别回头!” “身后的毒贩全被他引走了,手电筒的光像一条追着他的毒蛇……” 方庭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眶慢慢红了: “我和老周爬出来后,沿着他跑的方向找了整整一夜。” “只在石头缝里捡到他掉的一枚弹壳,连血迹都被雨水冲干净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头抵在黎初的肩膀上。 压抑的呜咽声混着山间的风声,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我们找不到他……真的找不到他了。” “然后,我们又遇到俩个巡逻的毒枭,试图要侮辱一个本地的女子,然后,我和老周就与他们肉搏……” “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把人杀死后,我们就昏了过去。”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艾雅苏听到消息后,站出来说道: “那天,我刚好去丛林深处采药,可突然跳出来两个纹着蛇图腾的人拦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满嘴污言秽语,然后还想欺负我!” “本来,我想用毒药直接把二人给送上西天的。” “可他们二人猛地冲了出来,然后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长那么大,除了我阿父,没人保护过我!” “然后,我就让他们二人见义勇为了。” “可我没想到,他们二人在这之前,已经受了重伤。” “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出手的……” 艾雅苏说这话时 ,言辞诚恳,坦坦荡荡,还带有一丝愧疚。 黎初闻言,眸光微微凝缩,然后,他抬起眼帘,对艾雅苏说道: "这不怪你。" 说罢,便站了起来,然后对方庭说道: "是艾雅苏救了你!" 方庭躺在木床上,刚想抬手答谢女子。 可话没出口,一股熟悉的寒意突然从脊椎窜上来,瞬间攥住了他的神经。 他的手指先是不受控地蜷了蜷,指节泛白。 冷汗顺着额角的伤口往下淌,混着血珠滑进衣领,激起一阵战栗。 下一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也知道这是什么。 之前在毒枭据点潜伏时,那些人强行给人质注射毒品后,毒瘾会像无数只蚂蚁,在人的骨头缝里啃噬、钻爬。 而他现在的情况, 就是这种! 他,居然染上了毒瘾。 艾雅苏见此 ,刚要伸手扶他,却被他猛地挥开。 方庭咬着牙往后缩,后背重重撞在木床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可更难熬的是身体里的渴望,他的喉咙发紧,眼前开始模糊。 脑子里反复蹦出毒枭递给那些人质注射针管时的画面,耳边甚至能听到那些人诱惑的人质地低语: “吸一口,就不疼了。” 他知道,这是毒瘾让他产生了幻觉……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稍微压下了一点躁动。 艾雅苏见他已经痛苦到边缘上 ,从药柜里找了找,拿着白粉想给他送来! 可却在靠近方庭的时候,被制止了! “别过来……”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没事……你别管我,我不要那东西……” 可身体的反应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腿也软得几乎站不住。 他死死盯着地面,目光却忍不住飘向艾雅苏手里的白粉包。 在那么一刻,他甚至荒谬地想,他就只吃一点点……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猛地闭上眼,狠狠啐了自己一口:“混账!” 然后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里满是血丝,既有毒瘾发作的痛苦,又有对自己的厌恶和抗拒。 他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床,一点点直起身子,声音虽然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你们先出去。等我……等我好点了,再说。” 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失控,控制不住自己去抢艾雅苏手里的白粉。 更怕自己真的败给那该死的毒瘾。 第234 章 谢生死存亡之际, 被傻蟒所救 一旁的艾雅苏见方庭被毒瘾折磨得一点儿人样都没有了。 实在忍不住,想要上前把手里的白粉递给他。 她看他指节都抠得掌心渗血,喉咙里滚着压抑的嘶吼,浑身肌肉绷得像张快断裂的弓…… 她实在是不忍心他再继续受这个折磨! 可她才迈出几步,就被黎初拉住了。 “如果你现在把白粉给他,他刚刚所受所有折磨,都会付诸东流!” “而且,他醒来后,一定会恨你!” 艾雅苏被黎初的话所惊住,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地,困惑地看着黎初。 “你们所受的文化信仰不同 他是一名缉毒军人,他怨恨毒品 ,怨恨毒贩,死都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瘾君子!” “而在你看来,你觉得生病最重要!” “你们都没有错,只是立场和信仰不同!” “但如果你和他还想以后,你就听我的!” 随后,黎初对左木拉说道: “阿左,你过来帮我按住方庭,别让他自残!” 是的,就在黎初为艾雅苏解惑的时候,方庭已经被毒瘾折磨得开始自残了。 所以,黎初现在也没时间在给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解惑。 左木拉应声应声过来,粗粝的手掌刚稳住方庭乱挣的四肢,黎初已迅速解开腰间的牛皮针囊。 褐色的囊布上还沾着些许雨水,里面整齐码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她指尖捻起一枚三寸长针,先在男二肘窝处的“曲池穴”上方轻按,待摸到皮下跳动的筋脉,拇指与食指猛地发力。 银针“嗤”地刺入半寸,随即用指腹轻旋针尾,幅度小而快。 方庭的脊背骤然一僵,喉间的嘶吼弱了几分,却仍在咬牙挣扎。 黎初没停手,又取来短针,屈指按在他手腕内侧的“内关穴”。 这次针尖斜着刺入,进针时特意放缓速度,待针身没入三分之二,才用指甲轻刮针柄,让微弱的酸胀感顺着经脉扩散。接着是脚踝的“太冲穴”。 她蹲下身,避开方庭乱蹬的脚尖,针尖对准穴位稳稳扎下,每扎完一处,都要俯身观察他的面色,调整针尾的角度。 三枚银针在昏光里泛着冷光,方庭的挣扎渐渐弱了。 紧绷的四肢慢慢松弛,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原本赤红的眼底也褪去几分戾气。 黎初这才直起身,用干净的布条擦了擦手上的汗,伸手轻轻拔出银针,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她看着呼吸逐渐平稳的方庭,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 “我用针灸疏通了他的经络,暂时压下了毒瘾的躁意,但这只是缓病之计。 能不能真正戒掉毒,熬过那些熬人的日夜,终究要靠他自己的毅力撑下去。” 只是,他现在重伤未愈,任由他这样折腾下去。 醒来后,不死也会变成残废。 随后,黎初转而又给那个姓周的老兵把脉治疗。 他的伤势没方庭重,艾雅苏已经把他治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只要静养就行! 随后,黎初和左木拉就想要离开。 他们当初因为沈耀的挑拨,所以村民对他们的十分排斥,所以也没打算久留。 可当她们就要迈出屋子时,艾雅苏突然说道: “都大半夜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黎初顿了顿,把之前和村民之间发生的不快告诉了她。 艾雅苏听后,说道: “无妨,我带你们去我父母生前的屋子, 那里有俩个木屋,你们先在那里住下……” 黎初听后 ,本想拒绝,她不想给艾雅苏惹麻烦! 可艾雅苏似乎知晓了黎初的担忧,说道: “你不用担心村长他们会找我的麻烦,他们不敢!” “这整个寨子就我一个巫医,他们说话做事都会考量会不会得罪我!” 黎初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再忸怩了。 毕竟,傻子才有房子不住去露宿野外。 时间回到几天前,谢景淮这边,暮色把边境丛林染成深墨。 枝叶间漏下的残阳刚掠过他染血的袖口,他就攥紧腰间的匕首,故意踢断一截枯枝。“ 砰”的脆响在密林中炸开,身后追来的毒枭脚步声立刻变急。 为了让受伤的同伴趁机往边境线撤,他在引开敌人的那一瞬间就没想过逃。 子弹擦着树干钉进泥土,谢景淮的左臂早被流弹擦伤,血浸透了衣服,每跑一步都扯得伤口发疼。 可他不敢停,直到冰冷的河水漫过小腿,才发现自己竟被逼到了丛林深处的河段。毒枭的呵斥声越来越近,他咬着牙想往河对岸游,却因失血过多眼前发黑,刚扑进水里就往下沉。 而此时河底的阴影里,一条小黑蟒正蔫头耷脑地扭着身子。 半小时前,它被蟒蛇爹妈第99次用尾巴卷出巢穴,非要它学着捕猎。 可自从黎初的灵泉空间,喝了那口甜得让它尾巴尖都发麻的灵泉水,又啃了几口沾着水珠的脆苹果后,它就再也瞧不上丛林里的猎物了。 那些东西又腥又硬,哪有空间里的果蔬软嫩可口。 “就、就拿这个应付一下吧。” 小黑蟒晃了晃圆乎乎的脑袋,盯着水面上漂来的“肉菜”: 也就是昏迷谢景淮。 它小心翼翼地绕过去,鼻尖刚碰到对方的衣角,突然顿住,小脑袋左右晃了晃,又把鼻子凑得更近,细细地嗅了起来。 是那个暖暖的、带着灵泉水甜味的气息!小黑蟒瞬间精神了。 原本耷拉的尾巴尖猛地翘起来,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喜。 它之前在空间里偷偷蹭过女主人的衣角,就是这个味道! 这人虽不是女主人,但它知道 她们之间一定深度交合过,所以他体内,才会有女主人特有的气息和味道。 它围着谢景淮转了两圈,又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对方的胳膊。 见人没反应,立刻急了,笨拙地用身体缠住谢景淮的腰,努力想把人往岸边拖。 可它才孵化没多久,力气不大,拖了两下就累得吐舌头,只好停下来。 用尾巴拍了拍水面,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又重新缠紧。 一点一点往岸边挪,生怕把“女主人的东西”弄丢了。 第 235章 很抱歉,做不了你的食物了 远处毒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黑蟒像是察觉到了危险。 猛地抬起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嘶”了一声。 虽然声音还带着奶气,却把护食的模样摆得十足,它紧紧缠着谢景淮,不肯再挪开半分。 这一紧勒,让谢景淮回光返照一般醒了片刻。 浑浊的河水漫过他的胸膛,他突然意识自己被一条小黑蟒用幼嫩的身体圈住了腰腹。 还没缓过神来,毒枭的脚步声就已踩碎岸边的枯枝。 为首的刀疤脸盯着水里的一人一蛇,嘴角勾起狠笑,抬手将枪口对准河面: “跑啊,谢大团长,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你不是西南军区最厉害的缉毒兵王吗?” 身后的手下扛着网兜凑近,刀疤脸用枪托指了指谢景淮: “把人捞上来,尸体带回去给老大鞭尸,这小蛇看着肉嫩,正好烤了下酒!” “头,不行啊!”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土著手下突然上前,声音发颤: “我们族里的老人说,这林里的蟒是守护神,动了会遭天谴的!” “神?” 刀疤脸嗤笑一声,抬脚踹在土著腿弯。“ “老子手里的枪才是神!” “少废话!” “动手!” 土著不敢再劝,只能往后缩。 谢景淮见此,心想: 与其落入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手里,不如给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做点心。 可眼下,似乎这只小蟒蛇也被自己所连累了。 于是,他用仅存不少的力气拍了拍缠着自己的小黑蟒: “很抱歉,做不了你的食物了!” “你快些逃命去吧!” 可小黑蟒听后依旧不为所动,谢景淮无奈。 看来,不是所有小动物都像黎黎养的小狼一样有灵性,可以听懂人类的语言。 可就在这时,毒枭的网兜就要探进河里了。 圈着谢景淮的小黑蟒突然察觉到危险,原本耷拉的脑袋猛地抬起。 它不过小臂粗细,鳞片还泛着些未褪的乳白,却硬生生仰起脖子,对着刀疤脸发出“嘶——”的嚎叫。 声音奶气却带着倔强,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求救。 它接连嚎了几声,尾尖在水面急促地拍打。 没过多久,河对岸的丛林里突然传来“簌簌”的巨响,两棵碗口粗的树木竟被硬生生撞断。 蟒爸蟒妈猩红的眼睛透过枝叶,死死锁定岸边的毒枭。 庞大的身躯在泥地里碾出深痕,飞速向河边冲来。 “什、什么东西!” 刀疤脸脸色骤变,刚要抬枪,蟒妈已猛地甩动尾巴,将两个手下连人带网拍进河里。 蟒爸则直扑刀疤脸,血盆大口张开,腥风扑面而来。 吓得刀疤脸连滚带爬地往丛林里逃,其余手下也跟着四散奔逃。 危机解除,蟒爸缓缓转向水里的谢景淮,猩红的瞳孔里满是饥饿。 它游过去,巨大的头颅刚要凑近,却被小黑蟒猛地拦在身前。 小黑蟒用身体紧紧缠在谢景淮胳膊上,又对着蟒爸“嘶嘶”叫着。 脑袋还不时蹭蹭谢景淮的手腕,像是在求情。 蟒爸顿了顿,又往前探了探,小黑蟒立刻急了。 竟直接扑上去,用小小的脑袋去撞蟒爸的下巴。 蟒妈在一旁看着,尾巴轻轻拍了拍水面,似乎明白了什么,用身体碰了碰蟒爸,示意它放弃。 蟒爸盯着谢景淮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退开。 小黑蟒这才松了口气,又缠紧谢景淮,将他往岸边拖去。 河风卷着湿意掠过,小黑蟒缠在染血的手腕上。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臂弯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又抬头望向不远处盘踞的蟒爸蟒妈,突然松开谢景淮,扭着小臂粗的身子游过去。 它先凑到蟒妈面前,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对方布满纹路的鳞片。 小脑袋一点一点,嘴里发出细软的“嘶嘶”声,尾巴还不时往谢景淮方向甩: 这是它在灵泉空间里,看到黎初对喜欢的东西时会做的动作,它想告诉妈妈,这个人跟女主人有关系。 见蟒妈没反应,它又急急忙忙绕到蟒爸身边,顺着对方的身体往上爬,趴在蟒爸的头顶。 用尾巴尖轻轻拍了拍蟒爸的眼睛,再猛地扭过身。 把整个身子绷直指向谢景淮,喉咙里发出带着急切的呜咽声。 可蟒爸只是缓缓垂下脑袋,用鼻尖把它顶到地上,蟒妈也微微吐信,眼神里满是拒绝。 它们与人类世代对立,刚才冲散毒枭救了人。 已经是看在小黑蟒的面子上破例,哪能再为了一个人类冒险去找草药? 小黑蟒落在地上,愣了愣,突然把身子团成个圆滚滚的小肉球。 在蟒爸蟒妈面前滚来滚去,滚到一半还故意停顿,用脑袋轻轻撞了撞蟒爸。 见对方没理,又立刻翻身,肚皮朝上露出雪白的鳞片。 尾巴尖可怜巴巴地晃着,嘴里的“嘶”声也变得奶声奶气。 这招没用,它又爬起来,叼住蟒妈的尾巴尖。 拼命往谢景淮的方向拖,力气太小拖不动。 就松嘴绕着蟒妈的尾巴打圈,一圈又一圈,把自己缠成了个小麻花。 缠到最后没力气了,它干脆趴在地上,脑袋埋进草丛里。 只露个尾巴尖时不时抽搐一下,像是在哭。 蟒爸蟒妈看着地上耍赖的小家伙,又瞥了眼河边气息越来越弱的谢景淮,最终还是无奈地动了。 蟒爸先起身,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小黑蟒的背,蟒妈则缓缓转向丛林深处。 它们要去采那长在峭壁上、能快速止血的“血灵芝”。 小黑蟒瞬间抬起头,尾巴尖“唰”地竖起来,欢快地“嘶”了一声。 先飞快游到谢景淮身边,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 确认人还有呼吸,又赶紧扭着身子跟上蟒爸。 一路上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谢景淮,生怕人跑了似的。 那模样又急又憨,活像个护着宝贝的小管家。 可游出了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 现下,男主人昏迷着,万一被其他动物当做肉菜吃了可怎么办。 于是,它又游了回去,寸步不离地守着谢景淮。 第 236章 糟糕,治疗过度,好像把男主人治得更虚弱了 当暮色将丛林染成深褐色时,蟒爸蟒妈才衔着草药归来。 谢景淮仍昏迷在河边,小蟒蛇也依旧守着守着他。 蟒爸放下嘴里的“血灵芝”,菌盖红得发亮,还沾着晨露,又用尾巴卷过几株叶片肥厚的止血草; 蟒妈则把一块嚼烂的树脂状草药放在一旁,夫妻俩盯着地上的男主,却突然僵住。 它们爪子不是爪子、手不是手,草药拿不住,灵芝喂不进,只能围着男主转圈圈。 蟒爸试着用鼻尖把灵芝往男主嘴边推,结果灵芝滚到了水里; 蟒妈想把止血草敷在男主的伤口上,刚凑近就被对方无意识的手抖开。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 最后还是蟒爸用尾巴拍了拍小黑蟒,像是在吩咐“找帮手”。 小黑蟒立刻心领神会,扭着身子往丛林深处跑,没多久就领来一群皮毛油亮的灵猿。 领头的老猿蹲在树枝上,对着蟒爸蟒妈“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问“要帮忙?”。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几只灵猿麻利地跳下来。 有的用石头把止血草捣成糊状,有的小心翼翼地捧着灵芝,还有的专门负责按住男主乱晃的胳膊…… 场面乱糟糟的,一只小猿还差点把树脂药膏抹到男主眼睛上,被老猿一爪子拍开。 好不容易把草药敷满男主的伤口,老猿又掰开男主的嘴,让另一只灵猿把捣碎的灵芝一点点喂进去。 可灵猿哪懂“适量”,见男主咽得慢,干脆多抓了几块灵芝弄烂。 一股脑全塞了进去,还拍了拍谢景淮的下巴,像是在“催饭”。 然后,久久没见人醒过来! 老猿猴又让小猿猴去领地里把他们平日收集的灵芝灵草给一股脑地全部拿了过来。 然后 ,如法炮制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一股脑地喂给了谢景淮。 没过多久,谢景淮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本平稳的气息竟越来越弱。 小黑蟒最先发现不对,凑过去用鼻尖碰了碰男主的脸颊。 见对方没反应,瞬间慌了,围着男主“嘶嘶”叫个不停,还时不时用脑袋撞蟒爸蟒妈的腿。 蟒爸蟒妈也急了,围着男主转了两圈,突然有了主意: 蟒妈小心翼翼地用身体卷起男主的腰,尽量避开他的伤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娃娃; 蟒爸则在前面开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出意外。 他们要去找黎初,找那个能救人类的神女,她有那么神奇的水,一定能救被他们治坏的人。 小黑蟒跟在旁边,一会儿跑到蟒妈前面探路。 一会儿又绕回谢景淮身边,用尾巴尖轻轻碰他的手,那焦急又笨拙的模样,活像个怕大人走丢的小孩。 一群猿猴站在河边,看着巨蟒驮着人往丛林外挪,有的还挠了挠头。 像是在疑惑“怎么喂个药还喂出问题了”。 只留下满地捣药的石头和几片散落的草药,成了这场“乌龙救援”的有趣痕迹。 黎初他们这边,次日一早。 在晨雾还裹着丛林林的湿冷,天没亮透,只有几颗残星挂在墨蓝天际。 当男人终于餍足地停下后,阿雅才悠悠地转醒。 他看了看旁边早已睡去的男人,心里既满足又有些小小的悲哀。 她满足于自己终于成为了阿耀的女人,但对于阿耀的粗鲁对待,她又有点胆怯…… 但在想到自己在寨子里听到婶子们空闲时的荤话时。 就把所有的事都归咎于自己第一次,没经验,想着以后会好的。 然后,她掀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忍着疼痛起床了。 在穿衣服时,她刻意用袖口死死捂着手腕那底下是昨晚被掐出的红紫印子,疼得她指尖发颤。 可是,遮住了手臂上的痕迹,脖子上的就遮不住…… 最后,她索性也就不管了! 现在天色未亮,估摸着寨子里的人也还没有起来。 她快速去找巫医,然后再快速离开,就不会被人发现。 然后,阿雅踮脚绕开部落里熟睡的竹楼,当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时,终于摸到巫医那间飘着草药香的木屋。 可刚掀开门帘,棚里昏黄的火塘光就映出个陌生身影。 阿雅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阿耀讨厌的那个女子吗? 她怎么会在巫医的住所…… 黎初此刻正蹲在石台前,手里捏着艾雅苏的草药,见她进来,动作顿了顿。 阿雅像被针扎到似的往后跳,眼底的慌乱盖都盖不住。 嘴里含混地“啊”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却碰到了抬着粥的艾雅苏。 若不是艾雅苏提前看到了她,手里的白粥就要撒了。 “做甚那么慌慌张张?” 艾雅苏有些不悦地问道。 阿雅见来人是巫医,心顿时没那么慌乱了。 小声说道: “巫医,你屋子里的名女子,她得罪过蛇神,不能让她留在部落了!” “她会给我们部落带来灾难的。” 艾雅苏听后,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我的事,还容不得你来置喙!” “你这次前来,找我何事?” 阿雅被艾雅苏突然地呵斥声吓得有些不敢说话,转身就想离开。 她虽然是族长的女儿,可在全能的巫医面前,她连艾雅苏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艾雅苏见她要走 ,腾出一只手拉住了她。 可人没拉到,却把她的衣服给扯开了。 刹那间,她身上的暧昧痕迹全都暴露在了艾雅苏面前。 即使晨光熹微,但艾雅苏还是看清了。 “谁欺负你了?” 艾雅苏急忙问道。 阿雅听后,慌忙地把衣服拉了起来。 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没人欺负我……” 艾雅苏一见阿雅的反应 ,明显就是自愿的。 然后转身进入了屋子,从药架上取了一瓶药,走出来递给了阿雅。 在阿雅接过药要离开时,艾雅苏又说道: “阿雅,你是族长的女儿,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 话落之后 ,艾雅苏没管呆愣的阿雅,直接回屋了。 独留阿雅一人在原地沉思: 她是族长的女儿,按照部落的规矩,她以后是要嫁给下一任族长的! 第237 章 动摇不定的心 阿雅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晨露沾湿了她的衣服,也没有觉察到。 她攥着手里沈耀送给她的玻璃球,若有所思: 这是部落里没有的透亮物件,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这么稀罕的玩意。 她见过部落里的勇士追求爱人时送的东西,不是林里的野花,就是动物的兽骨磨成的配饰。 几代人下来,几乎都是这些! 而且,部落里的人结婚,也不过是当天举行一下祭祀仪式,然后寨子里的人一起围着篝火吃顿烤肉…… 百年来来,几乎都是这个样子,丝毫不变…… 她已经看厌倦! 此刻,她指尖摩挲着玻璃珠,眼里满是对外面世界的热望。 阿耀说,外面结婚时是要穿红衣服的,而且,还会拍照…… 男方还要给女方送“三转一响!” 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那些东西一定比兽骨磨成的首饰好! 她作为族长的女儿,她本该循着部落规矩,学好耕作与祭祀礼。 未来嫁给族里选定的下一任族长,守住这片雨林的传承。 可沈耀的出现,以及他对她提及的话像藤蔓缠紧了她的心,他说外面有会跑的铁盒子,有比月亮还亮的灯,说要带她去看无边的大海。 每次沈耀偷偷约她在从来林深处见面,她都要找借口躲开族里的差事,听他讲那些光怪陆离的“外面故事”。 连部落长老强调的“敬畏山林、守好族群”的训诫,都成了她耳中束缚的教条。 她开始偷偷拆了传统的麻布裙,学着沈耀说的“好看”,把裙摆剪短; 族里祭祀时要跳的祈福舞,她也找理由推脱,满心只想着以后跟着沈耀离开,再也不用守这些“老规矩”。 是沈耀的出现,让她意识到,她也是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沈耀眼里,他就是一颗棋子,是一个供消遣的玩意。 他只想和她有一段露水情缘,他从未想过娶她,更别说带她离开这里了。 她更没察觉,自己视若珍宝的玻璃珠,不过是沈耀幼年时玩的不想要的东西。 可这东西在没见识的乡下女子眼里,却是至宝,他每次拿出来,那些女人都很喜欢。 所以,来这里之前,他无意当中就带了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而阿雅,却因为一颗破珠子,还沉浸在“和沈耀去看外面世界”的梦里。 傻乎乎地把真心捧到沈耀面前,却不知这颗心,早被对方当成了随时可以丢弃的消遣。 阿雅想清楚要和沈耀一条心之后,看了看艾雅苏的房屋的方向。 她跌跌撞撞跑过晨雾,朝着沈耀的住所跑去。 她跑到沈耀的屋子时,沈耀还在处在睡梦之中。 阿雅上前,轻轻地摇了摇沈耀的胳膊, 沈耀悠悠转醒。 阿雅立即说道: “阿耀!那个外乡人……她在巫医家里!” 沈耀猛地坐了起来,脸色瞬间瞬间沉下来,一把甩开她的手: “你说什么?” “哪个外乡人?” “就是……就是你说他们惹怒了蛇蛋的那名女子,今早我去找巫医拿药,就看见她在巫医的房里……” 沈耀听到这话,眼神往巫医住所的方向扫去,晨雾里的草药香仿佛都变得刺眼,指节暗暗攥紧了。 阿雅看沈耀的脸色越来越沉,立即问道: “阿耀,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巫医在我们部落的权力还是挺大的,她收留的人,恐怕我父亲出面,也阻挡不了!” 沈耀想了想,突然说道: “阿雅 ,你误会了!” “当初不让黎初进部落,不是因为我和她的私人恩怨,而是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能惹事的人!” “你看,她吃蛇蛋,烤黄皮子……” “我让你们阻止她进部落,也是怕她给你们带来灾难!” 阿雅听着沈耀说这番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阿耀,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的部落考虑,你真好!” 话落之后,她就扑进沈耀的怀里,一副幸福无比的样子。 可她只看到沈耀的片刻温柔, 没看到沈耀眼里的阴冷和算计。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两条巨蟒,一条小蟒。 正带着谢景淮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来! 没多久,二人就相约去找族长了。 竹楼里的火塘烧得正旺,松木噼啪炸开火星,映得挂在梁上的兽骨与羽饰明明灭灭。 老族长坐在铺着虎皮的竹椅上,指节摩挲着腰间世代相传的青铜佩刀,目光沉沉地扫过身前的女儿与男人。 “阿爸,那个吃了蛇蛋的外乡人混进了巫医的屋里了!” “阿雅攥着染了泥点的麻布裙摆,声音里带着未平的喘息对族长说道。 站在她身旁的沈耀上前一步,指节泛白的手按在腰间的兽牙匕首上,语气添了几分阴鸷: “族长,黎初自小娇生惯养,我们一路上,没少因为她的娇蛮吃苦受累……” “如今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去哄骗你们部落的巫医。” “我是怕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给部落带来伤害,到时候全寨人都要跟着遭殃!” 族长听后,眉头拧成了疙瘩,指尖敲击着竹椅扶手,火塘里的烟卷着焦糊味飘过来,让他心头更添烦躁。 “依你们看,该怎么办?” 他刚开口,就听到远处的林子突然传来一声震得竹楼都发颤的嘶吼…… 那声音粗哑绵长,带着冰冷的戾气,是只有山林深处的巨蟒才会发出的声响。 沈耀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得意,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透着蛊惑: “族长!您听!这巨蟒来报复了那个女人了!” “她前脚才进入部落,后脚巨蟒就来了,这明显就是巨蟒来找她复仇。” “巨蟒这是在警告咱们,若不把那女人交出去,下一次遭殃的就是咱们的寨子!” 阿雅也跟着点头,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阿爸,我早上还看见她跟那个外来男人在寨口私语,说不定他们早就串通好了,要毁了咱们的村寨!” 火塘里的火星又炸了一声,族长盯着跳动的火焰。 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握着青铜佩刀的手,缓缓收紧。 沈耀见族长主意松动了,再次说道: “族长,巨蟒马上就要逼近我们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最终,族长还是听信了沈耀和自己女儿的蛊惑,准备召集人马,往巫医艾雅苏的住所而去。 第238 章 卑劣的算计 没多久,族长就召集了不少部落的勇士。 其实,在听到巨蟒的嘶吼声时,全部落的人就已经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他们世代生活在这个林子里,他们的祖先告诉他们。 林里的蟒蛇是蛇神,惹不得! 去狩猎时不能对幼崽的动物下手…… 这么多年,他们都一直恪守着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从未逾矩过分毫。 所以,他们几代人一直平平安安的生活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可现在,他们所有的平静,都被一个外乡女人打破了,他们怎么能不愤怒。 此时,族长有些枯瘦的手指攥着部落象征权利的兽骨权杖,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勇士。 而此时,寨口又传来了惊惶呼喊声: “巨蟒!黑鳞巨蟒往寨子里来了!” 他混浊的眼珠猛地一沉,扫过围拢来的族人,沙哑的声音像磨过燧石: “是那个外来的女人!” “她吃了蛇神的孩子!” “现在又带着蛇神的晦气闯进来,现在蛇神派使者来索命了!” 一时之间,族人们的窃窃私语瞬间炸成乱哄哄的叫嚷。 几个精壮汉子已经抄起石斧,脸上的横肉随着粗重的呼吸抖动。 老族长拄着权杖站起身,骨杖在泥地上顿出沉闷的响: “走,去巫医的草屋!” “把她绑起来赶出去!只要把晦气送出去,蛇神就不会降罪整个寨子!” 人群像被搅动的蚁群,涌着往草屋去。 没多久,众人就来到了艾雅苏的住所。 竹编的寨门被“哐当”踹开时,艾雅苏正坐在草屋前碾药。 石臼里的草药粉末被震得扬起细尘。 老族长拄着兽骨权杖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几十号攥着石斧、木棒的族人,个个脸膛涨红,唾沫星子随着怒骂往外喷: “巫医,麻烦你把那个外来女人交出来!” “蛇神来了,要降罪了,留着她咱们全寨都得死!” 人群涌到木屋前,几个汉子已经伸手要掀木屋的门帘,打算进屋寻找黎初的踪迹。 艾雅苏见此,突然放下石杵,纤细的手往门帘上一挡,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 “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动我的屋子?” 老族长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戾气: “巫医!” “我们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眼下,情况危急,巨蟒索命!” “你不能再护着那个外乡女人了,否则,我们整个寨子都会死在巨蟒口中……” “灾星不是她,她没有吃蛇蛋,巨蟒要报复的人也不是她。” 艾雅苏缓缓站起身,身上挂着的兽牙项链随着动作轻响,目光扫过躁动的族人: “仅凭一人的三言两语,你们就偏听偏信,就拿女人当替罪羊!” “你们真以为,若黎初吃了蛇蛋,她能逃过蛇神的追击?” “难道你们忘了,蛇神的报复,可是不死不休的?” “在没有我们本地人的帮助,是没有人能隐秘气息, 躲避蛇神的的追击的……” 可盛怒的众人,没有艾雅苏的言外之意。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黎初那个惹事的 女人给送到蛇神面前,然后部落就安全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举着石斧往前冲: “巫医!” “我们知道你慈悲为怀,时常救人……” “但现在,我们必须把人赶出去,若你不同意,我们只能硬来了!” 话音未落,艾雅苏突然从腰间抽出骨哨。 尖锐的哨声刺破空气,寨外的树林里瞬间传来异动,惊得族人们下意识后退。 “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刚刚,我是给你们脸了?” 艾雅苏往前踏一步,纤细的手指指向刚刚口出狂言的人: 我看你们,真的是忘了我是谁了?” “再不滚,我就让你们尝尝万蛊钻心的痛处……” 听到“万蛊钻心” 这四个字,刚刚还嚣张的众人,顿时蔫巴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的凶劲散了大半。 老族长攥着权杖的手青筋暴起,却不敢再往前。 部落里谁都知道,巫医不仅懂草药、能驱兽…… 甚至能控制千万种蛊虫为自己的武器。 如果他们真把巫医惹毛了,整个寨子都得吃亏。 老族长见硬的压不住艾雅苏,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阴狠。 他假装往前走了半步,挡住巫医的视线,右手悄悄往斜后方勾了勾。 站在人群后的瘦高汉子立刻会意,猫着腰往寨子里的老人屋溜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汉子就领着一群颤巍巍的老人和哭唧唧的孩子来了。 老族长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的模样,扶着最年长的老婆婆往巫医面前送: “阿婆,您跟巫医说说,要是留着那女人,蛇神来了咱们的部落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老婆婆被推到前面,枯瘦的手攥着艾雅苏的衣角,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 “巫医啊,就……就把她赶走吧,求你了,救救孩子们……” 身后的几个孩子也被大人掐着胳膊,放声大哭起来。 老族长站在人群后,看着艾雅苏眉头皱起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算准了艾雅苏一辈子护着部落的老弱,只要这些人开口,再硬的骨头也得软。 他甚至已经想好,只要艾雅苏松口,就立刻让勇士把女主绑起来扔出寨子。 到时候既除了“灾星”,还能落个“为全寨着想”的名声! 艾雅苏的屋内,药香混着淡淡的艾烟萦绕。 黎初指尖捏着最后一根银毫,眼神专注地落在方庭腕间的穴位上,缓缓刺入。 屋外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她并非没听见,男子的叫嚷、孩童的哭声,甚至老族长刻意拔高的劝说声,都顺着木缝钻了进来。 可她握着针的手始终稳如磐石。 方庭因毒瘾反噬而苍白的脸刚有了些血色,施针的节奏半点乱不得。 若是中途停手,之前的他对毒贩的对抗,和她这两天的治疗都会功亏一篑。 她垂着眼,直到将最后一根针捻转到位,才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擦去额角的薄汗。 “好了,接下来你好好休息。” 黎初轻声嘱咐方庭,起身整理好针囊,转身掀开了门帘。 艾雅苏站在屋前,正要和老阿婆解释,见黎初出来,眉头立刻皱起: “你怎么出来了?” “外面有我,我会处理好!” 黎初抬眼望向寨口方向,巨蟒的嘶吼声仍未停歇。 她平静地摇了摇头,声音清而坚定: “没事,治疗结束了!” “我去看看那蟒蛇,没准又是受伤,想让我给它医治!” 第 239章 驭蛇之术?只不过是遇到三条贪嘴的罢了! “你疯了?” 艾雅苏听了黎初的话之后,急得去拉她,却被她轻轻给避开了。 然后,她又说道: “林里的巨蟒虽然被称为蛇神,但说白了了,也是不受控制的畜牲,是冷血动物……” “就算我精通巫蛊之术,也操控不了她们,你这么出去,只会被它们当做一盘肉菜!” 黎初望着艾雅苏担忧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笃定的笑: “放心,它们不会伤害我。” 话音落时,就朝着寨外巨蟒嘶吼的方向走去,背影纤瘦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左木拉见状,也随之跟了上去。 而此时,隐在人群后面的沈耀,嘴角勾起了阴笑。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然后在人群中说道: “蛇神一定会惩治黎初的,走 我们这就去看看蛇蛋怎么撕了他们那对狗男女!” 沈耀此时的心境,已经从想要得到黎初,再到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地步…… 村民们本就对外乡人心存芥蒂,而黎初又刚好得罪了蛇神。 被沈耀这么一怂恿,立纷纷往巨蟒嘶吼的地方而去。 艾雅苏见状 ,匆匆赶回屋子,拿了些对付蛇的药粉。 都没来得及看床上的方庭一眼,就急着去救黎初了。 而此时,寨外巨大空地上,黎初站在巨蟒面前,巨蟒那碗口粗的身体温顺地贴在地面。 原本布满寒光的竖瞳,此刻竟透着几分乖巧,时不时用脑袋轻轻蹭蹭黎初的手背,活像只讨喜的大狗。 而巨蟒的那只幼崽, 更是谄媚地讨好着 黎初。 更让人们瞳孔骤缩的是,巨蟒粗壮的尾巴上,正小心翼翼地卷着一个昏迷的男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黎初一直找的谢景淮。 而此刻 ,他身上的伤口被草药仔细包扎过过。 尽管看着狰狞, 可已经没有流血了! 而且,巨蟒的尾巴还在轻轻晃动,仿佛在为男主驱赶蚊虫,照顾得极为周到。 “怎、怎么会这样……” 村民中沈耀的声音发颤,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股气血直冲喉咙。 他精心策划的“好戏”彻底落空,看着眼前温顺的巨蟒和安然无恙的谢景淮,又想到自己的阴谋败露。 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若不是阿雅及时扶住了他,他险些栽倒在地。 最终,他也只能默默地藏起眼底的不甘与暴怒。 而当地的土著居民,见到这一幕,更是惊讶得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鸵鸟蛋了! 他们刚刚往黑森林这边跑时,心脏还在狂跳。 满脑子都是猎手狩猎回来后,给他们讲述的蛇神猎食场景: 蛇神一口能咬断野猪的脖颈,鲜血溅了满地,那森冷的鳞片、吞吐的信子…… 他们以为,蛇神肯定会当场撕了这个外乡女人! 可现在看到的场景,已经颠覆了他们所有的认知。 之前对黎初的偏见,像被巨蟒的尾巴一扫而空。 而他们,居然把一个能让蛇神臣服的人,当成了灾星。 “是神明……她是蛇神认可的神明啊!”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老族长此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回过神,立即带领部落的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朝着黎初的方向深深叩首。 之前的敌意、怀疑,全变成了敬畏。 此刻,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多看黎初一眼。 只觉得能亲眼见到蛇神臣服于人类,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不远处,艾雅苏紧赶慢赶,终于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她本以为会看到黎初遇险的场景,心脏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可当她看到巨蟒温顺地依偎在黎初身边,看到村民们对着黎初跪拜时。 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来。 艾雅苏看着黎初与巨蟒相处的画面,并未像其他村民那般跪地朝拜。 她抬手捋了捋垂在肩头的发丝,眼眸里满是思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巫医木杖上雕刻的蛊虫图腾。 在她的认知里,这世间从无神明之说。 山林里的猛兽、田地里的毒虫,乃至天空中的风雨,皆有其生存的法则。 万事万物都逃不开“相生相克”的规律: 就像她养的蛊虫,惧怕艾草的气息,却会被腐叶的味道吸引; 就像部落里的瘴气,能让人丧命,却能用特定的草药化解。 “哪是什么神明庇佑。” 艾雅苏低声自语,目光落在黎初的衣角上。 她想起自己每次操控蛊虫,或是靠蛊虫惧怕的药粉。 或是靠能安抚蛊虫的花蜜,从不是靠虚无的“神力”。 黎初能让巨蟒臣服,定然也是凭借着什么东西。 或许是黎初身上带着某种巨蟒惧怕的气。 可能是她途经某片山谷时,沾染上的特殊草木味道; 也可能是她随身携带的物件,恰好克制了巨蟒的凶性。 又或许,是她身上有巨蟒喜欢的东西: 就像幼蛊会依赖母蛊的气息,巨蟒或许从黎初身上感受到了让它安心的信号。 艾雅苏越想,越发笃定这个想法。 她看着黎初抬手抚摸巨蟒的动作,眼神里没了担忧,只剩探究: 这外乡女子,定是无意间掌握了与巨蟒“相生”的关键。 才让这条残暴的凶兽变得如此温顺,和她靠着草药与气味控制蛊虫,本就是同一种道理。 找机会, 她一定要当面向她请教一下驭蛇之术。 而黎初,到了巨蟒面前时,他也只是顺势摸了摸巨蟒的头颅。 他指尖能感受到它温顺的力道,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它尾巴上——那里卷着的谢景淮,虽然他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他的脸色却苍白得让人心慌。 她压根没在意不远处村民们的惊呼与跪拜,更没想过要借着巨蟒的亲近炫耀什么。 满心都是想立刻查看谢景淮的伤势: “让我看看他怎么样了,好吗?” 黎初轻声对巨蟒说,脚步试探着往前挪了挪,伸手想去触碰谢景淮。 可还没等她靠近,一条手臂粗的小蟒突然从巨蟒身后钻了出来,缠上了她的小腿。 小蟒脑袋一抬,用冰凉的鼻尖蹭着她的手心,吐着细细的信子。 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活像个黏人的孩子在撒娇。 黎初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想把小蟒轻轻拨开: “别闹,我先看看他的伤。” 第 240章 蟒蟒好心办坏事 可小蟒却缠得更紧了,还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脑袋凑到她面前。 一会儿蹭蹭她的指尖,一会儿又用身体圈住她的手腕,就是不让她往前走半步。 旁边的巨蟒似乎也纵容着幼蟒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盘着身体。 尾巴还小心翼翼地把谢景淮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黎初看着眼前撒娇耍赖的小蟒,又看看不远处昏迷的谢景淮。 急得额角都冒出了薄汗,只能耐着性子轻轻安抚: “乖,等我看完他,再陪你好不好?” 可小蟒像是没听懂,依旧黏着她,让她始终没法靠近谢景淮半分。 黎初看着缠在自己腰上的幼蟒,又瞥了眼巨蟒尾巴上脸色越发苍白的男主,耐心终于耗尽。 她之前耐着性子哄了半天,可这小畜生不仅不松劲。 反而得寸进尺地用脑袋蹭她的下巴,把她牢牢困在原地,连靠近男主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一次,松开。” 黎初的声音冷了下来,可幼蟒像是没听明白,依旧黏着她不放。 下一秒,她抬手抓住幼蟒的七寸,稍一用力,便将它从身上扯了下来。 接着抬手对着它的脑袋轻轻一敲,又在它缠着自己脚踝时,弯腰拍了拍它的尾巴。 动作不算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再闹,就不止这样了。” 幼蟒被打得愣了一下,委屈地吐了吐信子,却还是没敢再缠上来。 黎初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左木拉,急声道: “告诉那三条蠢蛇,想喝我的灵泉水,就给我老实点!” 左木拉立刻上前,对着三条蟒蛇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嘶嘶”声,将黎初的话传了过去。 周围的村民瞬间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刚才还在为黎初能让巨蟒温顺而震惊。 此刻见她不仅揍了幼蟒,而且好像还要挟蟒蛇。 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谁都知道巨蟒护短又残暴。 眼下黎初这个外乡人对它们又打又骂,它们肯定会暴怒反击! 艾雅苏见此,也紧张地攥紧了手。 目光死死盯着三条蟒蛇,随时准备用蛊虫护住黎初。 可下一秒,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画面出现了: 原本盘在地上的两条成年巨蟒,竟缓缓抬起头颅。 对着黎初轻轻点了点,像是在点头应下; 而刚才被打的幼蟒,也立刻凑到成年巨蟒身边。 乖乖地蜷起身体,再没了之前撒娇耍赖的模样。 紧接着,巨蟒小心翼翼地松开尾巴,用脑袋轻轻将谢景淮往黎初的方向推了推。 动作轻柔得生怕碰伤他,直到谢景淮稳稳停在黎初面前,才彻底退到一旁。 乖乖地盘坐下来,竖瞳里满是顺从,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凶性。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刚才的恐惧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敬畏。 能让残暴的蟒蛇如此听话,黎初哪里是什么被神明认可的人。 她本身,就是比蛇神更可怕的存在! 待巨蟒把谢景淮放在地上后,黎初就跪坐他身边。 指尖先轻轻按压他的四肢与胸口,又翻起他的眼皮查看瞳孔,最后搭在他的腕间感受脉搏。 外伤的伤口已被巨蟒用草药包扎妥当,按压时男主也没有明显的痛苦反应,显然皮肉伤并无大碍。 可当她触到脉搏的瞬间,眉头骤然拧紧: 脉搏跳得又急又乱,像是藏着一团躁动的火焰,顺着经脉四处冲撞。 她再贴近谢景淮的胸口细听,能清晰感受到他体内有股过于旺盛的力量在翻涌。 不是中毒,反倒像是短时间内摄入了太多滋补之物。 补得太过反而成了负担,就像干涸的土地突然被洪水淹没,根本承受不住。 “他体内有股暴躁的力量在乱撞,像是补得过头了。” 黎初抬头看向左木拉,语速急促: “你问问那三条蛇,它们到底给景淮喂了什么?” 左木拉立刻转向不远处乖乖盘坐的巨蟒,发出一串长短交错的“嘶嘶”声。 巨蟒闻声抬起头颅,吐着信子回应,身体还轻轻晃动了几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好心”。 听完巨蟒的回答,左木拉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神色,转头对黎初说: “它们说……它们觉得这人伤得重,就把森林里能找到的灵药,不管是治伤的、补身的,全都摘来喂给他了,每种都喂了不少。” “什么?” 黎初猛地睁大眼,手一抖差点碰掉男主腕间的孵好的草药。 她盯着巨蟒的方向,只觉得一股无语的情绪直冲头顶,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地跳。 原始林里的灵药何其珍贵,每种都有自己的药性,年份肯定很长! 这么胡乱混在一起大量喂食,别说补身了,没直接把人补死都是万幸! 她扶着额头深吸一口气,看着巨蟒那副“我做得很好快夸我”的温顺模样,真是又气又笑。 这三条蛇的好心,简直比恶意还让人头疼,此刻她满心都是“怎么会这样”的崩溃。 感觉自己刚解决完巨蟒的威胁,又要掉进灵药过量的烂摊子,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跟她开玩笑。 慢慢地,黎初发现了谢景淮的异常。 他的眉头慢慢拧成死结,嘴唇泛着青灰,偶尔溢出的闷哼里裹着血丝。 她扯开他衣服的瞬间,看见他裸露的胸膛上。 暴起的青筋像狰狞的藤蔓,随着呼吸不断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撑裂皮肤。 黎初见此,疯了似的在翻找救治的法子: 西医的护心心剂、镇静剂注入静脉的话,会被他体内过剩的灵药之力瞬间冲散; 中医的针灸也不对…… 空间里的泉水对现在的谢景淮来说就是那火上浇油的燃料,会让让他体内的能量躁动得更厉害…… “怎么会这样……” 黎初的声音发颤,眼泪砸在谢景淮的手背上,却连一丝温度都留不下。 第241 章 你愿意,自己的丈夫为了活命,去睡其他女人? 前世的她,是末世大佬,自认在医学这方面造诣也算不错了。 而原主本身,也是自幼被黎家安排了学中医的。 后来又出了几年国系统钻研西医,得了灵泉空间后看病救人更是如虎添翼。 可此刻面对谢景淮的状况,她所有的知识、所有的依仗都成了泡影。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甚至忍不住自我怀疑: “难道我学的这些,根本什么用都没有?” “我连……我连谢景淮都救不了!” 就在她濒临崩溃时,她的识海深处,突然闪过一道柔和的暖光。 一只巴掌大、浑身裹着莹白光晕的小精灵扑棱着翅膀钻了出来,软乎乎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主人别慌!不是你医术不行,是方法错啦!” 女主猛地抬头,眼里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声音哽咽着: “你是光团子?” “你……你有办法救谢景淮?” “当然!”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小精灵绕着谢景淮飞了一圈,小爪子指着他胸口起伏的位置,语气陡然严肃: “他撑不住药效,是因为肉体强度太弱,根本兜不住灵药里的雄厚能量。” “现在普通的药救不了他!” “单靠灵泉水也没用,得两步来!” 它停顿了一下,翅膀扇得更急,语速也快了几分: “第一步,得先找艾雅苏用‘噬灵蛊’! 这种蛊能暂时吸附他体内多余的狂暴能量。” “把那股快撑爆他的力道先压下去,不然没等进灵泉,他就撑不住了!” “第二步,等能量稳住,立刻带他进空间泡灵泉。” “灵泉水能洗髓伐筋,把他的肉身从里到外淬一遍,让肉身强度跟上剩下的能量。” “这两步少一步都不行,再晚半个时辰,他真的会爆体而亡!” 小精灵的话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黎初心头的绝望。 她抹掉眼泪,立刻起身,左木拉说道: “抱起景淮,我们去回部落医治!” 走之前,她又看了看那三只傻蟒,虽然他们让谢景淮体内能力暴走。 但好歹谢景淮出事,知道带他来找她! 功过相抵,她也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于是让左木拉告诉它们,过几天她在给它们灵泉水,让它们先回去! 左木拉把黎初的意思告诉了三条蟒蛇,幼蟒听后,不想离开黎初。 却蟒妈一尾扫过,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黎初,跟着父母游向丛林深处。 在听到黎初要带人回部落治疗后,老族长率先变了先前的嘴脸。 要是能把黎初请回自己家住,然后再习得她的驭蛇之术。 那么,他在部落里的的权利和威望都会凌驾于巫医之上,成为部落里至高无上弟弟存在。 所以,他快步上前,来到黎初面前,原本紧绷的脊背都微微躬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讨好: “黎初姑娘,是我们有眼无珠!” 您快带着这位先生去我家养伤,我家有珍藏的止血草。 还有刚鞣好的软兽皮,保准让先生住得舒服!” 村民们也立刻围了上来,先前朝着黎初扔石子的汉子挠着头赔笑: “姑娘去我家吧!我婆娘会熬补汤,对养伤最管用!” 穿粗布衣裙的妇人也挤上前: “我家离晒谷场近,采光好,先生躺久了也不闷!” 还有人扯着嗓子喊: “族长家规矩多,还是去我家自在!” 众人七嘴八舌,先前的排斥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讨好,连看黎初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崇拜。 黎初一一看过众人,但未言语。 所有人都默认,黎初定会选地位最高的族长家,毕竟族长家的条件是部落里最好的。 连族长都已经伸手要去接谢景淮,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可黎初最后,再次淡淡扫过众人,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角落里的巫医艾雅苏身上,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不用麻烦了,我接着住巫医家就好!”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族长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村民们也面面相觑,眼里满是诧异。 巫医性格孤僻,住的木屋在部落最边缘,条件远不如族长家。 而且,巫医家现在还没躺着俩个外救的病患,怎么会有他们家的住的舒服…… 刚想出声阻止,可想到方才巨蟒臣服的景象,又没人敢质疑。 只能眼睁睁看着黎初带着男子,跟着艾雅苏转身走向部落深处。 黎初走的时候背影依旧淡然,仿佛方才众人的热情与讨好,都与她无关。 黎初刚踏进艾雅苏那间满是草药香的木屋后。 便让左木拉将谢景淮轻轻放在铺着干草的木榻上。 随后,他转身看向艾雅苏,语气带着急切却不失礼貌: “艾雅苏,我想您用噬灵蛊,救一下我丈夫的性命。” 艾雅苏听后,顿了顿,头也没抬,声音沙哑地拒绝: “不行,噬灵蛊不能随便用。” “我知道用蛊有风险,但他现在体内灵药之力快撑爆经脉了。” “只有噬灵蛊能先吸附多余能量,再配合我的治疗,他才有救!” 黎初往前迈了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艾雅苏: “您说需要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艾雅苏听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不是条件的事,这蛊用不得。” 黎初还想再劝,却被她打断。 可黎初依旧不肯放弃,直言道: “你帮我,我教你驭蛇之术!” 艾雅苏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 “我不是以此来要挟你教我驭蛇之术!” “而是,用噬灵蛊救人,蛊虫要从施术者指尖钻进伤者体内。 “吸附能量时,俩人必须坦诚相待,肌肤相亲……” “为了蛊虫更好把血液内的能量或毒素吸附出来,对被治疗者是有独特的要求的: “被治疗者必须处于身心都极度兴奋且高昂的状态才可以进行。”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必须要男女交合……” “这是实打实的肌肤之亲,半分躲不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榻上昏迷的谢景淮,又看向黎初: “我们族的巫医,按规矩能有多个丈夫,这点肌肤之亲我倒不在乎。” ”可你是他的妻子,我若是用蛊,便是和他有了牵扯,这不是横刀夺爱吗?” “你愿意自己的丈夫,为了活命,去睡其他女人?” 第 242章 我救他,只讲利益,不关乎情爱 左木拉听了艾雅苏的话,见黎初神情沮丧。 猛地攥紧了拳,指骨泛出青白,黑衣下的肩背绷得笔直。 他上前一步挡在黎初身前,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剜向艾雅苏,唇边勾起一抹极具嘲讽的弧度: “我看你是垂涎我谢大哥的样貌,贪图他那张脸,才编出这种龌龊法子!” “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我没有!” 艾雅苏被左木拉说得脸色涨红,从书架上掏出一本蛊文。 直接丢给了左木拉,说道: “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爱信不信!” “给我看?” “这满是你们部落的特有文字,你觉得我能看懂?” 左木拉抬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剑鞘上的云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今日有我在,你休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碰染指我大哥!” “也休想碰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话音未落,他已拔剑出鞘半寸,寒光瞬间照亮了艾雅苏眼中的怒意。 他像看疯子一样瞪着左木拉,也不甘示弱,掏出腰间的骨铃。 周身竟隐隐浮现出淡黑色的蛊气,两人剑拔弩张,只待一个契机便要大打出手。 而榻边的黎初,此刻早已乱了心神。 她握着谢景淮冰凉的手,指尖传来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 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薄纸,唇瓣泛着青紫色,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微弱。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碎的喘息,显然已到了生死边缘。 黎初的目光在艾雅苏和谢景淮之间来回打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答应艾雅苏,就要看着她与谢景淮贴身相触,那份酸涩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若是不答应,谢景淮一定撑不住。 她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谢景淮的衣袍上,却依旧无法做出选择。 整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就在这时,黎初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空间精灵的身影在她意识里浮现,翅膀上的光点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 “主人,你可以空间里的灵泉水把巫医体内的子蛊给引诱出来呀!” “这世界的物种,没有一个不馋灵泉水的!” “你把灵泉水倒在掌心,就能将子蛊引到自己身上,这样你就能亲自给男主渡蛊治疗了!” 黎初猛地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她急忙在心中追问: “真的可行吗?” “子蛊会不会不受控制伤害景淮,毕竟 ,那可是艾雅苏的本命蛊,它会听我的吗?” “亲亲主人呀,那巨蟒在外人眼里,不也是可怕的存在,可最后,不都听命于你了吗?” 空间精灵的声音带着急切: “没时间犹豫了,男主的气息越来越弱,再晚就来不及了!” 黎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 对下一秒就要开打的二人说道: “别打了,救人要紧!” 左木拉听到这话后,也没心思和艾雅苏打了,他呆愣了几秒,然后说道: “姐姐,如果谢大哥醒着,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你让她醒来怎么面对你……” 艾雅苏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初,缓缓而言: “你真的打算这样做,那可是你的丈夫 ,你一定也不介意?” 在二人争执时, 黎初悄无声息地从指尖滴出了一碗灵泉水。 空间精灵升级后,她取灵泉水不用整个人都进入空间了。 可以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取水,也就是说,如果黎初愿意,以后她流的每一滴汗,都可以算是灵泉汗…… 她目光异常坚定地落在年轻艾雅苏身上,把艾雅苏看的心里发毛。 刚刚还扬言自己可以有好几个丈夫,不在乎的艾雅苏。 此刻突然怂了起来, 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同样沉睡昏迷的方庭身上。 “黎初呀,要不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这……” “我想用灵泉水引你体内的子蛊,把蛊吸附到我体内,我为景淮吸附过剩的能量!” 艾雅苏还没说完,黎初就打断他说道,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清晰。 艾雅苏身体的猛地一顿,她抬眼看向黎初,墨色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冷笑一声: “你知道我这蛊虫是怎么来的?是从百种毒蛊里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才炼就的。” “它能解百毒,也能在半个时辰内啃噬掉你的心脉,你控不住它。”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黎初,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我劝你别逞英雄,不就一个男人?” “死了便死了,值得你拿自己的命去赌?” 黎初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艾雅苏的目光,轻声反问: “既然你觉得男人死了便死了,那你当初为何要顶着整个部落的压力,偷偷把方庭从带回来救治?” “还不惜违背祖训,用白粉救治方庭?” 艾雅苏脸上的嘲讽瞬间僵住,像是被人猝不及防地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 她靛蓝色的裙摆微微晃动,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良久,艾雅苏才猛地回过神,脸色涨得通红,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我没有!我救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血能养蛊,跟你这愚蠢的情爱无关!”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榻上昏迷的方庭,避开了黎初的目光。 艾雅苏见黎初如此决绝,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拿出了一个青铜,用针刺破手指,然后又刺激血脉,加生笛声,把体内的蛊虫给引到了碗里。 子蛊离开艾雅苏的身体 就开始大口大口吮吸着碗里的血液…… 艾雅苏看着黎初固执的模样,又瞥了眼榻上气息微弱的谢景淮,终是松了口气,将蛊碗重重放在石桌上: “罢了,你若非要送死,我便成全你。” 第 243章 引蛊到身 在黎初要接过蛊虫之时,左木拉猛地上前,一把攥住黎初的手腕。 指腹触到她微凉的皮肤,语气满是焦急: “你可知蛊虫入体有多凶险?” “万一失控,你和谢大哥都会没命!” 黎初回头看他,轻轻挣开他的手,掌心覆上他的手背,声音放得柔和: “阿左,我有灵泉水能够吸引蛊虫,而且现在,只有我能救谢景淮了。” “我找了他那么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不会出事的。” 黎初眼底的笃定像一团暖火,让左木拉到了嘴边的劝阻,终究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缓缓退到一旁。 最后,左木拉也只能默默地站到了黎黎初的身后,像以前一样,默默地守护着她。 随后,艾雅苏将蛊碗推到黎初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支骨笛: “我吹笛引蛊,你手对准蛊碗,然后用你引灵蟒的水吸引它!” “记住,一旦觉得心口发疼,立刻停下。” 骨笛声尖锐响起,碗中的子蛊突然直立起来,通体泛着诡异的蓝光。 黎初深吸一口气,将灵泉水均匀抹在掌心,缓缓覆在蛊碗上方。 一股冰凉的气流顺着掌心涌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在顺着血管爬动,心口传来轻微的麻痒。 不过片刻,蛊碗里的子蛊便消失不见,而她的手腕上,正有一道蓝色的痕迹在缓慢游走。 “成了……” 可下一秒,她目光突然定在黎初的小腹上,脸色骤然大变。 她猛地抓住黎初的手腕,指尖按在她的脉搏上,瞳孔剧烈收缩: “你……你怀了身孕?!” 黎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艾雅苏疯了似的抓起骨笛,急促地吹奏起来。 可无论笛声多尖锐,她体内的蛊虫都没有丝毫回应。 那道蓝色痕迹反而更快地朝着小腹游去。 “收不回来了……收不回来了!” 艾雅苏手中的骨笛“哐当”掉在地上,她踉跄着后退两步。 重重瘫坐在蒲团上,双手捂着脸,声音里满是绝望。 她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念头: 难怪过蛊时没有半分阻滞,那子蛊根本不是被灵泉水吸引,而是冲着她腹中的孩子去的! 那是万蛊厮杀出的凶物,一旦缠上胎儿,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刹那之间,屋里的空气像浸了毒的棉絮,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艾雅苏眼睛死死盯着黎的小腹,指节因为攥得太紧而泛出青灰。 按蛊虫的性子,此刻早该闻着胎气钻进去。 先啃食那团未成型的血肉,再顺着血脉啃咬女主的五脏六腑。 可眼看黎初,除了额角还沾着冷汗,竟连一丝痛苦的呻吟都没有。 她忍不住往前挪了挪,手刚要触到黎初的衣襟,就见她的小腹轻轻动了一下。 这不是胎儿的搏动,是蛊虫在皮肉下游走的触感,像条温凉的小蛇,正贴着那片柔软的肌肤缓缓绕圈。 艾雅苏的呼吸猛地顿住,瞳孔里映出女主衣襟下微微凸起的痕迹,那痕迹游过腰侧。 又绕回小腹,最后竟稳稳地停在了胎儿所在的位置,再没了动静。 “这……这不可能!” 她低呼出声,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颤抖着摸出银针刺向女主的指尖,挤出的血还是鲜红的,没有半点蛊虫入体迫害后该有的黑紫; 再搭上女主的腕脉,脉象虽弱,却依旧带着那丝滑脉的柔缓,连一丝紊乱都没有。 她猛地站起身,青铜蛊罐被她带得晃了晃,罐口的黑液滴在地上,烧出细小的烟痕。 她绕着黎初走了两圈,目光死死锁在她的小腹上,眼里满是匪夷所思: 部落存在了那么久,也养过不少蛊,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未成型的胎儿是蛊虫最好的养料,那血气比成人的鲜活十倍。 只要入了体,没有哪只蛊能忍得住诱惑。 可方才那只蛊,明明在女主体内乱窜了一圈,却偏偏绕开了胎儿。 最后还安安静静地留了下来,连半点伤害女主的意思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 她蹲下身,指尖隔着衣襟悬在那处凸起的痕迹上方,能清晰地感觉到蛊虫的动静。 它没有挣扎,没有啃咬,就像找到了合适的巢穴,安安稳稳地待在那里。 黎初看着艾雅苏震惊的模样,笑了笑说道: “艾雅苏,我就说我会没事的!” 话落之后,还调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示意她看了看碗里的灵泉水。 艾雅苏抬起眸子看着她,眸光有些复杂。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黎苏,你......你真幸运......" "但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会很严重,这林里的人,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善良。" “你的驭蛇之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以后也不会再问你!” 黎初听后 ,有些惊讶地看着艾雅苏,她本想给她一些灵泉水的,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来不要。 她没想到的是,艾雅苏一开始以为黎初掌握的驭蛇之术应该是借助某种乐器之声 。 需要像她养蛊一样自小辛苦训练,她没想到黎初居然只是借助了一种水,并且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可以让动物臣服。 这种轻易就可以统率万兽的力量太可怕,同时也太容易遭人嫉妒了。 黎初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让她处于险境之中! 然后,她拍了拍身旁的左木拉,说道: “走吧,和我一起去为他们准备个屋子,总不能让她俩在这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野战吧!” 左木拉闻言, 瞬间想到了艾雅苏说的那种特殊的解救之法! 顿时俊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艾雅苏笑了笑,心想,真是个纯情又害羞的大男孩,就这么随便一逗,就脸红了。 第 244章 黎初的主导战场 房屋准备好之后,左木拉把谢景淮抱入了屋内,随后,就主动退了出去。 “可以开始了。” 艾雅苏站在门口,朝黎初点头。 黎初向艾雅苏道谢后,就进了屋子。 她走到床边,让空间精灵与蛊虫沟通,承诺小蛊虫,要它待会儿好好配合她。 把谢景淮体内多余的能量吸出来,它以后就有喝不完的灵泉水。 然后,就见蛊虫在她皮肤内温柔地动了动。 随后,黎初割破了自己的和谢景淮的手指。 下一秒,一只通体莹白的小虫子就出现了,虫身不过指甲盖大小,触须轻颤着,在她掌心留下微凉的触感。 她俯身靠近谢景淮,将蛊虫放到谢景淮割破的手指上。 蛊虫立刻侵入谢景淮体内,顺着他的经脉缓缓爬行,顿时没入了谢景淮体内。 而此时,空间精灵适时提醒黎初: “主人,别呆着不动,办事呀!” “你忘记艾雅苏的话了?” “你和男主人只有酱酱酿酿了,才可以成功……” 黎初被空间精灵说得脸红心跳,但也没有忸怩,说了句“知道了”! 便切断了和空间精灵的联系,这小家伙,要么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要么一见面就给它整个大的。 她现在到怀疑,它消失不见去升级是故意,就是故意弄出这个事…… 好让她和谢景淮生米再次煮成熟饭!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时候了,为今之计,还得接着办事! 房屋里烛火在铜台里轻轻摇曳着,将黎初的影子投在床幔上,忽明忽暗。 然后,她以身体为媒介,过渡了少量灵泉水在自己体内。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为了待会儿的大战做准备。 另外一方面,也是待会儿好诱惑灵蛊,哄骗它好好干活。 她的身体在被灵泉水滋养一番之后,顷刻之间,黎初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容光焕发了起来。 她人精神了不少不说,连皮肤都变得比原来更加吹弹可破起来,就和小婴儿的差不多! 她慢慢地挨近谢景淮,见他双目紧闭,睫毛安静地垂着,连呼吸都轻得像要融进夜色里。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掀开谢景淮的衣襟,布料滑落时带起细微的声响。 她指尖触到谢景淮微凉的皮肤时,耳尖先红了,动作却不敢停。 “景淮,你再等等,待会儿蛊虫就能把你体内多余的量给吸附出来,到时候你就没事了。” 她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为了让谢景淮的身体能更快恢复,她另一只手蘸着一点可以让人迷乱的药汁,小心翼翼地在谢景淮胸口的身体上揉搓。 艾雅苏说,这药能帮助她更快进入治疗的状态。 黎初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馨香,比药气更让人心乱; 黎初指尖的温度透过药汁到谢景淮的身上。 她给他擦药时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过,从谢景淮的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谢景淮即使人昏迷着,也能清晰感受到黎初此刻的紧张,能感觉到她为了避开他伤口,特意放轻的动作。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怕他疼,指尖无意放松的力度。 这些细碎的温柔,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在谢景淮的心上。 让他整个人都陷在又烫又慌的情绪里,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黎初给谢景淮按摩完最后一处穴位后,俯身想为他拉好衣襟,发丝不经意扫过他的下颌。 她没看见,谢景淮紧闭的眼底,早已漫上一层薄红,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 黎初起身打算把药碗放好后,就开始办事。 她脸颊顿时一烫,急忙转移视线。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阵低沉而沙哑的呼气声。 "呼哧……呼哧" 她来到谢景淮面前,发现他的体温烫得惊人,眉宇之间也泛着浓郁的的情绪…… 一不做二不休,黎初放下一切,扑向了谢景淮……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健硕的胸膛,沿着他的腹肌,一路往下游弋…… 可渐渐地,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新婚夜,她是一个小白,所有的行为,都是由谢景淮支配的。 可现在,谢景淮昏迷着,她顿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随后,它也只能奋力回忆新婚夜的记忆,照着记忆按部就班。 黎初不知道的是,在她和谢景淮在一起的时候,蛊虫就已经开始吸附谢景淮体内多余的能量了。 渐渐地,谢景淮肤色恢复了正常,意识也更加清醒了起来。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渐渐地,就在黎初怀疑自己要累死的时候,谢景淮睁开了双眼,与她四目相对。 黎初看着谢景淮,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下意识就想逃。 却被谢景淮一把给拉了回来,然后,新一轮二人游戏,又开始疯狂上演了! 房门外,左木拉斜倚在木柱上,目光始终黏在门板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也不知在想什么。 艾雅苏则坐在一张木制摇椅上,悠哉地喝着花茶,见他这模样,眼底浮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说道: “哟,这守在门口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你心尖儿呢。” 左木拉指尖一顿,耳尖悄悄泛红,却没反驳。 艾雅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房门,语气里的调侃淡了些,多了几分真切: “说真的,你也够大方!” “明知她是在为那个男人渡化多余的能量,明知她心里有那个男人。” “你还心甘情愿守在这儿,怕旁人打扰,怕蛊虫出岔子。” 她顿了顿,瞥了眼左木拉紧抿的唇, “这份执着,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换做旁人,早该妒得发疯,哪还会像你这样,一门心思护着他们俩。” 左木拉被艾雅苏烦的不行,想起身离开,让耳朵清净一下,可又怕黎初他们出事! 然后,就只能硬撑着继续站在原地,看着艾雅苏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 艾雅苏也不再言语刺激他了,可看他的眼神,还满是同情…… 直到她把壶内最后一杯茶灌进肚子里。 左木拉看了看艾雅苏那惬意的模样,才冷声对她说道: "哦!忘了告诉你,方庭有一个未婚妻,是家里给他安排的。” 第 245章 请蛊容易,送蛊难 左木拉的话音刚落,艾雅苏握着茶杯地手猛地一顿。 滚烫的茶水顺着杯沿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未觉 。 瞳孔微微收缩,原本调笑左木拉时带笑的嘴角僵在半空。 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但不过三秒,她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的花纹,再抬眼时,脸上已重新挂起惯有的浅笑。 “是吗?” “那没什么!” “我们一起生活!” 艾雅苏说这话时,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方才听到的,不过是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寻常事 。 只有紧握茶杯、微微泛白的指节,还是透露出了她的心绪翻涌 。 左木拉看她无所畏惧,脑子里的思想依旧没改变,想着她帮过他们。 他还是适时提醒她一些事,部落毕竟和外面隔离了太久。 艾雅苏不知道,我们在新思想下,追求的是一夫一妻制。 而不是他们部落为了更好地生存而衍生出来的一夫多妻或者是一妻多夫…… 随后,左木拉又说道: “说起来,方庭家与那位女同志也算门当户对!” “都是军区大院出生,父亲在军区都担任着要职……” 左木拉说着,从艾雅苏那倒了一杯花茶,端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未曾察觉艾雅苏细微的异样 。 艾雅苏执起茶筅,慢悠悠地晃动着杯里的花茶,然后说出来一句让左木拉头疼万分的话: “在我这,没有什么门当户对之说!” “我看中的人男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话落之后,艾雅苏看了眼屋内,察觉到不会出事后,就起身离开了! 早知道,她就不逗这个纯情大男孩了。 真是个嫉恶如仇的家伙,嘴皮子上的玩笑都不吃一点儿亏。 看着艾雅苏离开的背影,左木拉无奈地摆了摆手。 他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反应这么激烈。 方庭这次,可是因祸得福,惹到了一只红辣椒了! 次日,晨光漫过床榻时,黎初在谢景淮怀中惊醒。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指尖却先一步抵上他的心口 。 掌心下,往日因承受体内暴烈药力而发烫的肌肤,此刻已恢复如常温度,连他颈侧曾浮现的淡青色血管,也彻底隐入肌理 。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指尖顺着他手腕经脉缓缓游走,脉搏平稳,已无大碍。 随后,她依旧有点不放心,又让系统给谢景淮检查了一下身体。 系统把立机扫描了一遍谢景淮的身体, 它从心口到男主人丹田,再到四肢百骸,每一处都细细确认。 主人以自身为媒介,把灵泉水过渡到体内,然后又和男主人酱酱酿酿…… 在肌肤相碰时,男主人的的毛孔无声地吸附着灵泉水。 所以现在,他体内过多的药力已经被蛊虫给吸附了。 此刻只剩灵泉水的灵力在体内平稳地运转着,进一步修复男主人的身体。 又加上男主人昨晚苏醒后就一直和主人酱酱酿酿,累了一夜,所以现在才醒不过来了。 随后,系统如实告诉了黎初谢景淮的现状。 黎初听后,老脸一红! 她低头望着谢景淮熟睡的眉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 昨晚,他们的确有些疯狂了,孩子才刚满三个月。 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在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小腹的时候,空间小精灵立即说道: “主人,小小主人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的体质是被灵泉水淬炼过的,以后你可以和男主人可以尽情地亲密接触……” 在小精灵还要口出狂言的的时候,黎初及时切断了和它的联系,以免从它嘴里再冒出什么惊人的言论出来。 随后去,黎初把快速起身,从地上散落的衣服里找到了自己的。 迅速穿戴好,做完这一切后,她的目光才落在自己腕间,发现子蛊乖乖地手腕的人皮肤下睡着了。 她抬手轻抚,想着待会儿就把它还给艾雅苏,这毕竟是她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 可指尖刚触到子蛊的印记,脑海中突然又响起了小精灵的声音: “主人,子蛊与您已建立深度灵魂绑定,认主程序已经完成,当前契合99.7% 。” 黎初听后,浑身一怔,指尖猛地缩回,难以置信地盯着腕间印记。 那淡粉纹路竟似活过来一般,顺着她的手腕微微蠕动,传来一阵细微的暖意,与她的灵力隐隐呼应 。 “光团,蛊虫艾雅苏辛苦炼制的,必须想办法还给她!” “你试试看,能不能把蛊虫逼出体外!” 空间里的小精灵听后,无奈之下,也就只能听主人的话,尝试着用空间灵泉的力量,试图将子蛊逼出体外,可却于事无补。 刚触碰到印记,便被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量弹回,腕间印记反而更亮了几分 。 随后,空间小精灵再次说道: “子蛊认主后不可剥离,强行剥离将对主人您造成灵魂损伤 。” 小精灵的提示音再次响起,黎初僵坐在床榻边,心中满是迷茫。 她原本只想借子蛊化解谢景淮体内能量危机,用完就还给艾雅苏的,从未想过会与这蛊虫产生如此深的羁绊! 思虑再三后,黎初决定去找艾雅苏当面谈谈。 毕竟,养蛊之术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术业有专攻!” 没准艾雅苏有其他办法也说不一定。 在黎初想要去找艾雅苏时,院外忽然传来艾雅苏的声音。 她急忙起身开门,艾雅苏端着早饭,笑靥如花地站到了黎初面前。 目光在暼向她的手腕,面色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随后把吃食随意放在了门外的小矮桌上,调笑道: “初初,昨晚战况满激烈的嘛!” 话落之后,目光又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黎初裸露在外的痕迹。 黎初拉了拉衣领,想要解释几句,却听艾雅苏又兴奋地拉着黎初的手说道: “来来来,给好姐妹说说,这男人呀……” “是啥滋味……” 第 246章 爱而不知 艾雅苏见黎初久久不回答自己,眼角余光瞥见她脖颈暧昧的红痕,更加有了逗弄的心思。 她再次笑了笑,声音拖得慢悠悠: “初初,你就说说,被人揣在心上疼,是甜如蜜浆,还是痒似虫爬?” 黎初瞬间紧紧地攥紧了手里的衣服,脸颊像是被炭火燎过,连脖颈都漫上薄红。 她慌忙垂眼盯着竹楼地板的缝隙,连呼吸都乱了节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耳尖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 慌乱间,她猛地抬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转移话题,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艾雅苏,蛊虫在我体内,情况好像有些不对……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把你的蛊虫还给你!” 艾雅苏闻言,目光落在黎初心口处,指尖掐了个简单的诀,随即摇了摇头。 “蛊虫认你为主了,还不了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却让黎初瞬间愣住。 “昨夜子时,蛊虫已认你为主,与你的气息缠在了一处。” “往后不必想着归还,好好待它,它自会护你周全 。” “可是,这是你辛辛苦苦培养炼制出来的蛊虫,就这样给了我……” 艾雅苏笑了笑,然后对黎初说道: “初初,万事万物讲究缘分,这是蛊虫的选择,我们干预不了!” 说着说着,她凑到黎初身边,手肘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眼底满是促狭: “不过这缘分可不能白来,你男人不是一团之长吗?” “他手底下是不是有很多年轻帅气的兵哥哥?” “你让他给我介绍十个八个大帅哥给我!” “还要无主的!” “最好是那种肩宽腰窄,脱衣有肉……” “并且看一眼都能让女人春心荡漾的!” 黎初闻言,眼睛倏地睁大: “艾雅苏,你不是一直喜欢方庭吗?” “你之前那么费尽心力地救他,不是因为喜欢他,想和他……” “现在,怎么……” “是呀,姐妹!” “可我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可是我们部落里唯一的一个巫医,我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艾雅苏猛地打断黎初,脸颊微微发烫,慌忙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腰上的草药香囊,声音却不自觉拔高: “我当初不过是觉得他人长得不错,多看了两眼罢了。” “再说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多看看多选选才不吃亏 ……” 她嘴上说得硬气,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草药香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而说这话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 在听左木拉提及方庭有婚约时,她的本命蛊虫蛊虫都因她心绪翻涌,躁动了半宿 。 她虽然嘴上说着要找很多男人,也对男人三妻四妾习以为常。 但其实她内心里,比谁都希望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她其实早已厌倦了部落为繁衍生存而默认的规矩。 接下来的几天,谢景淮在黎初的治疗下醒了过来,身体也在慢慢地恢复。 而方庭这边,艾雅苏依旧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方庭。 这天,房间里弥漫着苦艾与草药混合的气味。 艾雅苏将熬煮好的汤药倒进粗瓷碗,指尖刻意避开方庭的手,只将碗沿轻轻搁在他掌心。 “每日三次,喝完躺半个时辰!” “你现在毒瘾已经控制得很好了,初初说,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彻底摆脱毒瘾……” 她声音平静无波,垂着眼整理药箱,连眼角余光都没往方庭身上扫 。 方庭接过碗,看着她手腕上晃荡的银镯,明明一开始治伤的时候,每次她来给他换药时,总会调笑着对他说道: “他看了她的身体,要他对她负责……” 说话时总是爱用指尖戳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可如今,她递药时指尖刻意保持距离,问诊时只问病情不问其他,连他故意提起外面的趣事,她都只淡淡应一句“与治疗无关” 。 连续三日,方庭看着用蛊来帮助自己减轻毒瘾带来的病痛时。 只是熟练地用银针刺破指尖,将血滴进养蛊的琉璃盏,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得仿佛他只是个普通病人。 终于,方庭在她收拾药箱时突然开口: “你如今对我,倒是比陌生人还要客气。” 见她手一顿,他追问: “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艾雅苏将药箱盖合上,抬眼时眼底已没了往日的鲜活,只剩一片平静: “你是病人,我是医者,恪守本分罢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攥住手腕,银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挣了挣,没挣开,只能垂眸道: “方副团长,治疗期间请保持距离,以免影响医疗状态 。” 方庭官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忽然有些发慌,松开手时竟带倒了桌边的药瓶。 他弯腰去捡,却听见她轻声说: “方副团长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 脚步声渐远,他握着捡起来的药瓶,忽然发现自己这些天,竟总盼着她来换药的时辰。 连喝苦涩的汤药,都因能看见她而觉得没那么难咽。 他自己都没察觉,这份在意,早已越过医患关系,悄悄生了根 。 而沈耀这边,在得知黎初成功救了谢景淮之后,就一直忐忑不安起来。 原本的布局因二人的平安获救而被打乱,现如今,他们二人如果活着回去,那么部队以后还会有他沈耀的位置吗? 不行,谢景淮和方庭一定不能活着离开边境丛林! 于是,他想再次使用美男计,想让族长的女儿阿雅帮助他在二人养伤的时候把他们赶出去。 这样,他们就不能好好养伤了! 于是,他特意采了些林里的野花,找到了好几天都没有联系族长女儿。 “阿雅,今晚来我这,好吗?” 沈耀贴着阿雅的耳朵暧昧地说道。 阿雅听到这话后,疑惑不已。 自那天后,阿耀不是每晚趁大家熟睡后,都摸进自己的屋子和她欢好吗? 今天搞这出,又是什么意思? 还刻意采摘了鲜花,难道,他要和自己求婚? 他之前说,外面的世界里,男女互通心意后,男方要向女方求婚。 他这是想娶自己? 第 247章 反目成仇 晚上,阿雅如约来到了沈耀的住处。 人刚走到木屋门口,就被一双大手把他拖了进去。 木楼里的火塘火把整个屋子映得暖红,本已习惯了在黑夜里做事的阿雅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已经有了好几晚的经验,但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阿雅一下子害羞了起来,最后还是收敛起了黑夜时的主动,把主导权交给了沈耀…… 折腾了一番后,阿雅发丝间还沾着沈耀送她的细碎花瓣,眼尾带着情事后的潮红。她攥着沈耀有力的臂膀,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执拗: “你说过,会对我好,会娶我!” 沈耀指尖还勾着阿雅耳后的银链,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却瞬间被温柔覆盖。 他顺势将阿雅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缱绻: “傻姑娘,我怎会不娶你?只是眼下军营事务繁杂,我任务也没有完成!” “我拿什么娶你……” “等我此次立功,定风风光光用八抬大轿娶你做我的团长夫人 。”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你想做团长?” “可我听族里的人说,那个外乡女人那天从巨蟒口中带回来的男人,才是团长!” “如果你要做团长,那么岂不是要除了……” 说着说着, 阿雅就害怕地捂住了嘴巴,仿佛为沈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恐慌不已。 她自小被族长保护得极好,没有见过什么肮脏事。 见过最血腥的事,也只不过是部落里动物的捕猎。 沈耀觉察到阿雅的异样,立即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温柔地说道: “我的傻丫头,一个军区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团长!” “我只想好好完成我的任务,是不会害人的,他们怎么说也算我的同伴!” “只是,我是在为你们部落而担心!” “你看你们部落的巫医这段时间为了他们那么上心,我是怕她喜欢上了他们当中的一个。” “我怕她人蛊惑,最后丢下你们不顾,和我的离开部落,去外面双宿双飞,到时候,你们部落就没有巫医了……” 阿雅听了沈耀的话之后,顿时陷入了沉思。 她离开部落,阿父最多也就是少了一个女儿,族里的勇士也只是少了一个婚配对象。 可巫医的存在,是直接关乎一个人的生死存亡的! 不行,她不能让巫医艾雅苏也跟着离开部落。 那样的话,部落里的人肯定会觉得是她开了先例,让巫医随她一样有了思外之心。 想到这,她指尖轻轻蹭着沈耀的衣襟,焦急地问道: “那阿耀,我该怎么办?” 沈耀洋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说道: “唉,现在为今之计,就是你去和你阿父说,最好让黎初他们赶快带着伤患离开,避免他们当中的人与你们的巫医日久生情……” 阿雅听了后,点了点头。 说道: “阿耀,谢谢你的提醒,我明天就把这事告诉我爹。” 沈耀目的达到,垂眸看着阿雅毫无防备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女人呀,就是胸大无脑的好算计。 从一开始,他接近阿雅,不过就是看中她族长女儿的身份。 他清楚,只要拿捏住她的心意,就能借族长的势力,把谢景淮从部落里赶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部落,他后脚就立马把他们的行踪给告诉毒枭首领。 他要让他们彻底死在这片土地上。 至于黎初那个贱人,到时候她要用白粉控制她!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她永永远远都成为自己的禁脔,供自己玩弄。 他要彻底踩碎她的尊严,碾破她所有的骄傲,在玩腻之后再把她卖到酒肉之地帮他赚钱。 谁让她不识好歹,不愿做自己的外室不说,还把身体给了谢景淮那个泥腿子…… 一旁的阿雅,见沈耀走神,扑到了他的怀里,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意识到自己情绪变化的沈耀,立马收起了脸上的情绪。 他抚摸着阿雅的长发,语气越发温柔: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等我解决了军营里的麻烦,就带你回部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番承诺不过是权宜之计。 等利用完族长的势力,除掉谢景淮,这个天真的姑娘,便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 阿雅抬起头,眼底满是信任: “你不许骗我。” 沈耀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得温柔: “当然不骗你。” 随后,又俯身向阿雅亲了下去,又是一室暧昧…… 可在阿雅看不见的角度,沈耀的目光冷得像冰。 为了权力,牺牲一个女人的真心,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 在二人颠鸾倒凤的时候,赵峰像往常一样,等部落里所有人都睡得差不多时,就摸入了阿雅的房间。 客房内,冷冷清清地,一丝人气也没有! 这么晚了,阿雅不在床上等他,会去哪? 明明昨晚她说,她今晚要给他不一样的体验的……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于是找遍了每个屋子的每个角落。 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时候,赵峰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快速离开房间,冲到了沈耀的住处。 人还离屋子有三四米远,就听到了里面男女不可描述的声音。 那声音听着十分的销魂,就像一个魔咒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眼前浮现的是阿雅在他身下扭动着的腰肢,以及那令人面红心跳的娇喘声。 她怎么又和沈耀在一起了? 难道,这么多天过去,她都没认出她? 她难道不知道,他的好营长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玩物,从未有过真心吗? 还有,沈耀也是明明自己已经有谢同志了,却还要和他抢女人…… 想到这些,赵峰的指节攥得发白,牙齿咬得腮帮发酸。 从前他视沈耀为伯乐,他说什么他都信,哪怕训练场上作假、给谢团长使绊子,他都依旧追随他。 可现在,这个他奉若神明的上司,连一个视为玩物的女人都不能让给他,现在更是又跑来睡…… 房内的暧昧声还在继续,赵峰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悄悄退开, 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沈耀付出代价。 而沈耀他永远不知道,从这刻起,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 已经因为一个女人,彻底和他反目成仇 。 第 248章 哪个混账欺负了你? 次日,阿雅冲进了父亲的居所,彼时她的阿姆正在做饭。 族长和族长夫人见她的衣服还沾着晨露,脸颊因疾跑而涨得通红。 她一把抓住族长正在摩挲兽骨权杖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掺着几分被煽动起的急切: “父亲!快、快把巫医那的那几个外乡人赶走!” 族长眉头紧锁,放下权杖,按住女儿颤抖的肩膀: “巫医很看重手里的病患,如果我们再去驱赶,巫医会不乐意的……” 阿雅听后,急得直跺脚,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对族长说道: “那外乡人里面的方庭,生得尤其好看!” “艾雅苏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被吸引了目光了,若让他们再继续相处下去,到最后,艾雅苏定会跟着他离开部落!” “若部落里没有巫医,族里的人的病痛谁来医治?” 族长听后,沉默了。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石桌,巫医艾雅苏的脾气整个部落无人不晓。 之前有族人质疑巫医的草药配方,巫医当即摔了药罐,三日不肯为部落诊治,最后还是他带着那人亲自道歉,才缓和了关系 。 若是真如女儿所说,强行驱赶外乡人,以巫医那烈性子,怕是真要撂挑子走人。 可是,阿雅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巫医是部落的精神支柱,一旦离开,部落将陷入混乱。 思忖半晌,族长终是叹了口气,随后对阿雅说道: “你先回去吧!” “这事,我会处理!” 话落,就掏出了旱烟边抽边想应对的办法。 阿雅的母亲见族长满心满眼都在急艾雅苏的事,也没关注自己。 于是,后脚就跟着女儿出来了。 然后,她拽着阿雅的手腕穿过木屋来到了一个无人的人地方。 方才和丈夫说话,她就看到女儿衣服领口下滑处有青紫痕迹,所以才跟着她出来一探究竟。 “阿姆,你弄疼我了……” 阿雅的声音带着怯意。 族长夫人听到阿雅喊疼也没心疼她,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女儿被糟蹋了的愤怒。 她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让她声音发颤,却强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阿雅,把衣领拉开,给阿姆看看。” 阿雅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往后缩,双手紧紧攥着衣服领口,指尖泛白。 “阿姆,就是不小心撞的,没什么……” 她的话音未落,族长夫人已经上前一步,轻轻却不容抗拒地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缓缓拉开她的衣领。 随着衣服布料滑落,颈侧的青紫蜿蜒向下,锁骨处还有几道浅浅的吻痕。 甚至在衣袖遮挡的上臂,有一块明显的淤青痕迹,形状像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 族长夫人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触碰到那片皮肤时,女儿细微的瑟缩让她心口猛地一揪。 “谁做的?” 族长夫人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原本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眼眶却红得吓人。 她紧紧盯着女儿躲闪的眼神,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语气里带着心疼与愤怒的颤抖: “阿雅,看着阿姆。告诉我,是部落里的哪个混蛋骗了你的身子?” 阿雅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发怒,吓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咬着下唇,肩膀微微颤抖,却还是摇了摇头。 族长夫人见状,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拇指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 “别怕,有阿姆在。不管是谁,阿姆都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 阿雅的眼泪砸在族长夫人手背上,滚烫得灼人。 她攥着她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哽咽着断断续续说: “阿姆,我……我和沈耀……”话未说完,泪水已汹涌而出 。 族长夫人听后,心猛地一沉,待听清女儿断断续续的诉说后。 指尖瞬间冰凉,猛地抽出身侧挂着的青铜短刀,刀鞘砸在一旁的树木上发出巨响。 “那个混账东西!” 她气得浑身发抖,刀刃出鞘时寒光凛冽: “我这就去宰了他,一个外乡人居然敢欺负我的女儿!” “阿姆,不要!” 阿雅扑过去死死抱住她母亲的腿,额头抵着她的膝盖,哭声凄厉: “不能杀他,女儿和他互相喜欢,而且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族长夫人听后,动作骤然僵住,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女儿,颤抖着伸手抚上阿珠的小腹,声音发颤: “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确诊了吗?” 阿雅此刻,虽然没有怀孕,但是看着盛怒的母亲。 她害怕极了,她真怕自己的母亲提刀把沈耀给砍了。 毕竟,自己的阿姆年轻的时候可是部落里的女勇士,身手不凡。 所以,为了沈耀,她只能欺骗自己的亲人。 “是真的!” 阿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里满是哀求: “阿姆,我和阿耀虽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求您成全我们,我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求您了……” 族长夫人看着女儿卑微的模样,又看向地上的短刀,胸腔里的怒火与心疼交织,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她蹲下身,轻轻拭去女儿的眼泪,指尖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你这孩子,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傻啊 !” “他一个外乡人,怎么会为你停留!” “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留在部落和你生活,而且,你是族长的女儿,你应该知道自己……” 阿雅听后,急切地对母亲说道: “不,阿姆,沈耀她对我极好!” “她说过,等他任务一结束,他会娶我,会带我看外面的世界……” 族长夫人看着沉迷于情爱无法自拔的女儿,最终也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这外乡人惯会花言巧语,她年轻时不也沉醉其中 ,无法自拔。 有些事,必须亲自经历了才会放下。 她知道,她现在阻止不了女儿的情感,只能找机会让女儿亲自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这样,女儿才会彻底放下儿女情长,去遵循她作为族长女儿的责任。 唉,还是她和丈夫把女儿保护得太好了! 第 249章 那婚约,早做废了 在族长夫人追着阿雅离开后,族长思索了一会儿。 就召来族中四个年轻力壮的勇士,沉声道: “你们都是部落里最优秀的勇士,现在你们去巫医帐篷外守着,平日里多伺候巫医的起居。” “给她送些烤肉、草药,务必让巫医舒心……” “能不能获得巫医的青睐,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 “反正你们也知道,成为巫医的丈夫,在部落里会意味着什么!” “这我就不多说了。” 几个男人,听了族长的话后,都跃跃欲试起来,都希望自己能得到艾雅苏的喜欢,从而成为她的男人。 可族长却不知这举动,恰好成了艾雅苏与方庭感情的催化剂。 起初,艾雅苏对突然多出来的“侍从”十分不耐烦,他们送来的烤肉,她转头就分给黎初他们;送来的鲜果也不当回事…… 可有几次他们对她刻意讨好时,艾雅苏看了看房屋里的方庭。 然后又想到他有未婚妻的事,心口像是被石臼碾过,涩意顺着喉咙往上爬。 艾雅苏垂下眼,掩去眸底的情绪,指尖在药草篮沿轻轻摩挲。 族长的用意她怎会不懂,她是部落唯一的女巫医,现在已经到了该定下伴侣的年纪,族长是想让她从这些勇士里选一个,撑起女巫医的责任 。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对那四个少年勇士道: “明日辰时来我的药圃,先学认草药,弄错一株,便罚去山涧挑水。” 艾雅苏话音刚落,木屋角落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艾雅苏转头,本来担心方庭出事,可想到二人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去管。 他不是一个人在屋内,若真有什么事,他们定会出声叫自己。 而此刻,方庭正靠在壁上,原本苍白的脸色不知怎的染上了几分急色,手里捏着的草叶被绞得变了形。 “这女人,前段时间还咋咋呼呼地要自己负责,怎么现在看见几个年轻小子就对自己不管不顾了!” 一旁的战友意识到方庭的心思,连忙大声喊道: “方副团长,你怎么了?” 果然,下一秒,艾雅苏就慌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她来到方庭的面前,没好气地说道: “你伤还没好,乱动什么?” 她走向方庭,伸手想检查他身上的绷带,却被他偏头躲开。 方庭别过脸,声音闷闷的:“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 艾雅苏愣了愣,也没说什么,仔细地给他检查。 接下来几日,方特的别扭愈发明显。 艾雅苏教那四个少年辨认草药时,他总在屋内弄出声响,让艾雅苏中断讲解去看他。 甚至在在长时间见不到艾雅苏时,明明腿还没好利索,却总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去找艾雅苏。 看她给少年们示范熬药时,他就凑过去,状似无意地把手臂搭在她身后的石壁上。 将她半圈在怀里,低声说“火太旺了,草药都要熬糊了”,呼吸间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让她脸颊发烫。 更过分的是,昨日傍晚,在艾雅苏让其中一个少年帮她劈柴,方庭竟直接抢过斧头。 一瘸一拐地站在柴堆前,咬牙劈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下颌往下掉。 却硬是不吭声,只时不时瞪一眼那个少年,那眼神像是在宣告领地的野兽 。 艾雅苏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斧头: “方庭,你疯了?腿不想要了?” 方庭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抬眼望她,眼底满是翻涌的情绪,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慌乱。 “艾雅苏,不是说好了非我不嫁吗?” “你干嘛又要去勾搭这几个小鲜肉?” 他说这话时,声音发紧,不得到答案不肯罢休。 “我选谁,与你无关。” 艾雅苏别过脸,却挣不开他的手。 “怎么无关!” 方庭急了,眼眶微微发红! “是你说过要我负责,一开始也是你先招惹我的!” “怎么,招惹到一半,就腻了!” “我告诉你,艾雅苏,不带这么玩的……” “从你打算招惹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别想甩开我!” 他越说越急,语气里带着几分别扭的强硬,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你教他们认草药,给他们熬药,还让他们帮你劈柴……你是不是喜欢他们?” “艾雅苏,你不能喜欢他们,你只能喜欢我!” 说着,他又怕自己话说重了惹她生气,连忙补充: “要不……要不我们现在就结婚……” “总而言之,你不许选他们,你只能做我方庭的妻子!” 艾雅苏听后,喉间当即溢出一声冷笑 。明明自己在部队早已和其他女人有了婚约,现如今竟跑来约束她。 还不让她喜欢其他人 这是什么强盗道理。 她用力抽回手,指尖戳了戳了戳方庭,语气里满是讥讽: “方庭,我看你这几天是被白粉折磨傻了?” “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忘了自己在部队有婚约的事……” “我告诉你,你伤好之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你娶你的军小姐,我嫁我的小鲜肉……” 方庭听了艾雅苏的话后 ,为之一愣 ,谁特么告诉艾雅苏,他有婚约的! 那个娃娃亲不是已经和高政委解触了,怎么艾雅苏会知道。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和艾雅苏解释清楚。 于是,立即拉着艾雅苏的手急忙解释道: “艾雅苏,你听我说,那婚约早就作废了!” “还是我和高政委当众退的婚!” “而且 ,那是老一辈定下的娃娃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讲究自由恋爱……” “再说,那高政委的女儿喜欢的老谢,可老谢却喜欢黎初……” “总而言之,我现在和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关系!” 林野突然提高声音,打断艾雅苏的话。 艾雅苏本来想指责方特的话,瞬间卡在喉咙,脸颊从耳根红到脖颈。 原来,方庭没有婚约! 可她刚刚,还那么嘲讽他,这…… 想到刚刚他对方庭说的话,她就恨不得立刻钻进身后的药草窖里躲起来。 第 250章 谢不要脸地哄媳妇,左密林艳遇美女 而谢景淮,看着昔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也为他开心。 还有一点就是,他再也不用担心方庭心里是否还记挂着黎初了。 黎初看着方庭笨拙又真诚地追求艾雅苏的样子,唇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然后,谢景淮侧头看向黎初,眼底盛着篝火的光,伸手帮黎初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 黎初却忽然偏头避开,语气带着点刻意的平静: “对了,刚刚方庭说高政委的女孩喜欢你,什么时候的事?” 谢景淮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轻咳一声: “就是高政委的女儿,之前对我有意思,但被我拒绝了。” 然后那次我和方庭有了争执,就被人误传我和方庭为了她大打出手……” “但这事,已经彻彻底底的解决了,高政委当众澄清了一切,并且高岚已经被政委送走了!” “真的?” 黎初转过身,直视着谢景淮的眼睛,篝火的光在她眼底跳动: “那除了高政委的女儿外,你在部队里还招惹了其他莺莺燕燕吗?” 见黎初如此问,谢景淮急了,举起手作发誓状,语气又郑重又带着点笨拙的讨好: “我谢景淮对天发誓,除了你黎初,我在部队里连只母蚊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以后不管我遇到哪个女同志,哪怕是只母蚊子,我都第一时间跟你报备,绝不让你心里不舒服 。” 黎初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伸手拍掉他的手,眼底却已经没了方才的憋屈: “谁要你跟母蚊子较劲,我就是随口问问 。” 谢景淮看着她重新扬起的嘴角,松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听着林里的鸟鸣,心跳安稳又灼热 。 部落里篝火还在噼啪作响,左木拉站在竹楼转角的阴影里。 望着廊柱下相拥的身影,喉间泛起一阵涩意。 谢景淮低头时落在黎初发顶的温柔,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他悄然后退,踩着月光走出村寨,往木沧江岸边的密林走去 。 晚风裹挟着草木清香,却吹不散心头的闷。 左木拉刚在一块青石上坐下,脚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一条手腕粗的蟒蛇幼崽,正吐着信子,用脑袋轻轻蹭他的裤腿。 “嘶嘶……” “人类……” 幼崽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软糯,尾巴缠上他的脚踝。 “我渴了,想喝黎初身上的灵泉水,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左木拉垂眸看着它,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她现在不方便,下次我再带你去。” 蟒蛇幼崽歪了歪脑袋,金绿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光泽,围着他转了两圈: “你好像不开心,跟我上次被黎初忘了喂灵泉水一样。” 它忽然缠上左木拉的手臂,尾巴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甜浆果,吃了心情会变好,我带你去,吃了甜的就不难过啦 。” 左木拉本想拒绝,可看着幼崽认真的模样,又想起方才那刺眼的拥抱,心头的苦涩翻涌。 他站起身,任由幼崽顺着手臂爬到肩头,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 “走吧。” 蟒蛇幼崽立刻兴奋起来,在他肩头指引方向: “往这边!对了对了,上次我捕猎,还看到个穿花裙子的美女。” “头发长长的,就比黎初主人长得差一点,等下指给你看!” 左木拉没接话,只是望着密林深处的夜色,无声地走着。 走着走着,幼蟒忽然蜷在左木拉脚边,吐着信子低鸣: “我突然想起来,甜浆果被我全部吃完了!” 左木拉对此,并不在意。 只是在拨开垂落的藤蔓后,发现前方竟藏着座简陋的木屋,屋内微光摇曳,一道纤细身影正倚墙而立 。 奇怪,这四周都了无人烟,怎么会突然冒出一间木屋? 还有,那屋子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在左木拉疑惑的时候,幼崽“嘶嘶” 地叫了几声: “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漂亮女孩,我上次无意间闯入这里 。” 看见有一个男人想靠近她,她就拿刀抵着脖子,最后出血了,那男的才离开……” “最后,她还把她的血喂我吃了呢!” 左木拉听后,以为是附近的女子被毒枭囚禁在这里,连忙奔向木屋。 他撬开门缝潜入,见一绝色女子脚踝被一根长长的铁链锁在床脚。 一袭月白襦裙沾着泥点,乌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她抬眸看来,眉梢微挑,眼底无半分惊惶,只淡淡开口: “你是附近的猎户吧,快些离开,别把命葬送在这里!” 左木拉刚要应声,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钥匙碰撞的脆响 。 女子眸光一沉,猛地拽住他手腕,指尖冰凉。 她指向屋角盛满温水的木制大浴桶: “进去,屏住呼吸。” 左木拉尚在迟疑,她已用力将他推入桶中,水花溅湿裙摆。 她迅速合上桶盖,仅留一道指宽的缝隙透气 。 “哐当”一声,木门被推开,送饭的老婆婆扫视屋内,目光落在微微晃动的木桶上,粗声问道: “你刚刚在干嘛?” 女子端过陶碗,指尖轻轻摩挲碗沿,语调平静: “刚叫人弄了了温水,准备洗澡。” 老婆婆对于女子的话将信将疑,打算走近查看。 粗糙的手已按在桶盖上: “我看是藏了人吧?” 左木拉在桶内屏住呼吸,指尖扣紧桶壁。 下一瞬,女子忽然转身,抬手解开裙腰系带,月白长裙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的脊背与纤细的腰肢。 她无视老婆婆的错愕,把人推到一边,径直走向木桶,掀开盖子便抬步跨入 。 温水瞬间漫过左木拉的胸膛,女子背对着他屈膝坐下,长发垂落水面,恰好将两人隔开。 她侧头看向老婆婆,声音冷得像冰: “还要站在这里看多久?” “不想要眼睛了吗?” “你比谁都清楚,巴鲁吃起醋来,可不分男女……” 老婆婆脸色涨红,骂骂咧咧地退出去,重重甩上门 。 桶内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左木拉能清晰感受到女子后背的温度,以及她因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肩线。 他僵硬地抬起手臂,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屋顶漏下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晃动的水面上,投下细碎又暧昧的光影 。 第 251章 险些嫁给杀父仇人 门栓落下的声响刚消散,女子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水汽的凉意: “你的手别僵着,放松些,门外的人未必走干净了 。” 左木拉喉结滚动,刚要应声,肩头忽然传来轻触,她竟伸手将他悬着的手臂按回水面: “越僵硬越容易露馅 。”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一顿。 左木拉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薄茧,想来是常年握某种工具留下的痕迹; 而女子也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显然身手不凡,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那么简单。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忽然开口,目光望着桶外地面,避开与他产生任何交集: “你不该来这里,这离毒枭的聚居地很近,他们时常会派人归来。” 左木拉刚要回应,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瞬间噤声,女子下意识往他方向靠了靠,长发扫过他手腕,激起一阵战栗 。 “小姐,少爷让我来送嫁衣!” “放外面吧!” 女子冷声回应道。 随后,过了一会儿,人便离去了。 脚步声远去后,女子松了口气 。 正要起身,左木拉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等等,外面有动静 。” 话音未落,木桶旁的窗户忽然被轻轻敲响,幼蟒的脑袋探了进来,吐着信子低吟: “那个坏男人又来了,姐姐……” 女子听不懂蛇语,左木拉就给她解释。 女子听后,眸光一凛,迅速从木桶中站起,抓起一旁的外衫裹住身体,对左木拉道: “你快些出来,从后窗逃走走,沿着藤蔓下去,切忌不要和那人碰上面,否则必死无疑 。” 左木拉却未动,目光落在她脚踝的铁链上: “要走一起走 。” “我带你离开!” 女子动作一顿,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 而此时,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幼蟒急得缠上左木拉的手臂: “你走吧,他们不会伤我!” “别留在这里做无畏的牺牲……” 沈清辞推了左木拉一把,将一把小巧的匕首塞进他手中: “拿着,顺着藤蔓下,三公里外有个山洞,过了那里就安全了 。” 左木拉望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咬牙翻身跳出后窗。 藤蔓晃动间,他回头望去,只见那女子正从容地整理着衣衫,仿佛方才桶中的暧昧从未发生 。 而毒枭少主巴鲁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刚刚老婆婆回去禀告。 说她屋里方才动静不对,木桶的水晃得厉害,还听见里面有水声!” 而巴鲁在听到消息后,指尖的雪茄猛地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眼底瞬间覆上寒霜。 他以为他养在身边十年的未婚妻,要逃,所以才赶过来的。 木门“吱呀”推开的瞬间,屋内的景象却让巴鲁动作一滞。 他的未婚妻,董清辞正坐在木桌前,手中握着陶碗。 白瓷般的指尖轻轻刮过碗沿,碗里的糙米饭只动了寥寥几口。 她抬眸看来,眼底无波无澜,仿佛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毒枭少主,也不是她的未婚夫,仿佛只是一道若有若无的空气。 巴鲁缓步上前,靴尖踢开地上的木凳,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死死盯着她: “方才阿妈说,你屋里有动静。” 董清辞舀饭的手顿了顿,将碗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清冷如冰: “你带着一条铁链洗澡,试试动静大不大?” “水溅出来罢了!” “水溅出来?” 巴鲁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柔: “清辞,你自小怕水,小时候掉进河里,哭着抓着我胳膊不肯放,怎么现在倒不怕了?” “在无人伺候时也敢洗澡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骤然锐利: “还是说,方才桶里不止你一个人 ?” 董清辞垂眸看着碗中米粒,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 “人总会变的,十年时间,足够我改掉怕水的毛病。” 她抬眸直视他: “少主是觉得,有人能闯进来救我?” “还是怕,我背着你有了其他野男人?” “可这整个边境,谁不是知道我董清辞是你巴鲁养大的宠物?” “谁敢救我?” “又有谁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巴鲁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被她微微偏头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上周给你带的桂花糕,你说甜得发腻,今天这糙米饭,倒吃得安稳。” 他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觉得这饭,比我给你的好日子更合胃口 ?” 董清辞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却依旧语调平静: “少主多虑了,我只是饿了。” 她夹起一粒米饭送进嘴里,慢慢咀嚼,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 巴鲁盯着她平静的侧脸,忽然笑出声: “清辞,你若是想逃,不必这么麻烦。”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刀刃映着微光: “你拿着它,把我杀了,我就放你走。” 董清辞看着桌上的匕首,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波澜,却不是恐惧,而是冰冷的嘲讽: “少主觉得,我现在还有力气伤你?” “还是说,伤了你之后,我有命离开!” 她抬脚,露出腕上浅浅的勒痕: “这铁链,可不是摆设 。” 巴鲁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解开她脚踝的铁链。 铁链“哐当”落在地上,他起身跪到董清辞的面前,稳住她脚踝的勒痕。 说道: “清辞,别离开我 !” 董清辞没说话,漠然地看向一边,不再理巴鲁。 巴鲁无奈,只能起身离开! 在木门关上的瞬间,董清辞握着筷子的手才缓缓松开,掌心已被汗水浸湿。 她望着桌上的匕首,眼底终于染上一层薄霜 。 随后,董清辞拿起桌上那柄匕首,仔细观摩着。 刀柄缠着黑色防滑绳,摩挲间能触到细微的纹路,竟是自己当年送巴鲁的那把。 若不是巴鲁养在外面的情妇突然冒出来。 她董清辞这一生,恐怕就要踏着她父母的是尸骨,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了! 第 252章 她居然是毒枭养大的杀手 左木拉从董清辞那里离开后,就迫不及待地往寨子赶。 他打算把事情告诉谢景淮和黎初,然后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去救那个被关着的可怜女子。 那个女子是因为救她,才会被那些看押她的人看出端倪的。 她现在脚又被铁链子锁着,也不知道,那可恶的毒枭知道她放了他之后,会用什么嗜血的方法折磨她! 他回来时,裤腿还滴着丛林的泥水,衣服上沾满草屑与泥泞,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极了。 他踉跄着地来到谢景淮和黎初几人面前,死死地抓住谢景淮的胳膊。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布满红血丝,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谢大哥,快...西北方向,毒枭窝点几公里外里关着个女人……” “我摸索毒枭盘踞地时,无意间穿了进去,后面险些被发现,是她救了我……” 他喉结剧烈滚动,艰难地吞咽下涌到喉咙口的哽咽: “那群人穷凶极恶,说不定她此刻已经遭遇不测了!” 话音未落,左木拉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竹柱上。 双手捂住脸,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向来挺拔的脊梁此刻却弯得像株被狂风摧折的芦苇 。 他本应该带着那个女子一起走的,可是……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反而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愧疚和悔恨之中,他不由地想起了以前哥哥也是这么保护自己的! 当年的哥哥惨死毒枭手中的记忆又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左木拉陷入了巨大的悔恨之中…… 谢景淮一看,对黎初说道: “黎黎,阿左应该是发病了!” “他应该是被刺激到想起了当年的事,所以整个人都困在那种无法自拔的创伤中,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 黎初闻言,快速上前,然后示意谢景淮按住左木拉不让他动。 她则是快速毒取出针,打算用针灸的方式让左木拉的情绪稳定下来! 艾雅苏和方庭也闻声赶了过来,在到门口时,刚好听到了左木拉的话。 “被关的白衫女子?” “是不是眉眼清冷,一个看着就很高冷的美颜少女?” 艾雅苏松开扶着方庭的手,走到了左木拉的面前,声音低沉: “你说的,怕是毒枭少主巴鲁从小养大的未婚妻的未婚妻董清辞。” 在黎初的针灸治疗下,左木拉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听到这话时,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悲伤瞬间被震惊取代,嘴唇哆嗦着: “你...你说什么?” “她是毒枭少主的未婚妻?” 艾雅苏叹了口气,转身把方庭扶了坐好,然后给几人倒了几杯花茶,自顾自地坐到了方庭的旁边,缓缓说道: “其实,她也是个苦命人!“ “几年前,毒枭大佬坤沙居然把以自己的女儿为饵,让她去迷惑你们部队的缉毒军官,可谁知,他女儿爱上了那个缉毒兵王……” “坤沙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然后联系内鬼,巫陷那个兵王……” “最后,好像是那个战功赫赫的兵王和他的妻子都死在这片土地上……” 说到这里时,艾雅苏顿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低沉了很多。 而且,她发现,黎初几人的情绪瞬间低落得不行。 特别是左木拉,此刻的他,感觉浑身都缠绕着死气,就像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就在艾雅苏不明所以的时候,方庭握住艾雅苏的手,淡淡地说道: “那个兵王,是阿左的亲哥哥!” “是景淮的直系领导,也是他最好的兄弟!” “当年,也是景淮和阿左血洗的毒枭聚居地……” 艾雅苏听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景淮和左木拉。 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说,他们……二人……就是当年毒枭口中的那俩个修罗恶鬼?” “可……是,当年?” “左……左木拉……这小子……才多大了呀?” “居然……有那样的……嗜血……” 说到这里,艾雅苏忍不住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想到她曾经居然和左木拉打过架,而且还活着,她就感觉脖子凉凉的…… 要知道,这可是让毒枭都闻风丧胆地人头收割王呀! 当初可是凭借着一把猎刀,就硬生生地割了毒枭首领坤沙十六个儿子头颅的狠人黎初也觉察到艾雅苏的异常,然后朝艾雅苏摇了摇头。 得到黎初示意的艾雅苏,平复了几秒情绪后,接着说道: “后面,坤沙不是带着仅有的小儿子巴鲁跑了!” “然后,后面她痛恨你们部队里的人,就去边境的警察院和一些小的驻扎地拐卖了一些军属的女儿,对他们进行非人的训练……” “董清辞就是众多女孩中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个女孩,而她关于自己的人父母的记忆,早已经被坤沙请我们当地的巫医用蛊虫把她清除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事,也是因为当初那个巫医,就是我们部落的上一任巫医,我的爷爷!” “然后,那个女孩除了记得自己叫董清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 “坤沙告诉董清辞,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他是从狼嘴下把她救下来的。” “然后,董清辞就一直生活在毒枭那里,阿左见到她被关起来。” “许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吧,应该不会把她给杀了!” “毕竟,坤沙的儿子巴鲁据说很喜欢董清辞,隔三差五都会派人出去给董清辞买东西!” “所以,你们不必太担忧她的安全!” “说到底,她也是毒枭的一份子,搞不好,她之前可能还要过你们同事的命呢?” “怎么说,她也是坤沙为自己儿子培养起来的保镖兼杀手!” 艾雅苏的话像一记重锤,一下下砸在左木拉心上。 他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名女子为救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 对一个陌生闯入者都可以搭救的女子,会是艾雅苏口中的那个被毒枭养大的女杀手吗? 第 253章 你知不知道,你是他们拐来的? 那夜过后, 左木拉一直在想董清辞的事,即几再三纠结之下,她他还是决定把董清辞给救出来。 即使她是毒枭培养的杀手,但他觉得他欠她一次救命之恩, 总得还回去。 若以后她真的再帮毒枭做事,和他站在对立面,他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所以,在把当年那把收割无数毒贩子性命的刀磨得锋利无比后。 左木把刀别在腰后,又仔细检查了当初同意入伍后,部队给他准备的短枪。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谢景淮和黎初居住的屋子,低头吹灭油灯,打算今晚的行动。 可刚要推开竹门,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打算一个人去?” 左木拉浑身一僵,回头便见谢景淮换了一件和他差不多的衣服,腰上也带了枪和刀,也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谢大哥,你怎么……” 左木拉喉结滚动,话未说完,谢景淮已迈步上前,将手中用油纸包好的葱油饼塞到左木拉手中。 “快吃吧!” “你这几天没啥胃口,黎黎特意给你做的!” “我和黎黎看你这几日魂不守舍,便猜你要去救她 。” “吃完了,哥和你一起去!” 说着,谢景淮拿出了一张纸,指了指上面用木炭简易画出地图。 “这是我们问了艾雅苏,在结合蛊虫带回家的消息绘制的地形图!” “艾雅苏说,她的蛊虫回来告诉她,近几日巴鲁派了人守着董清辞。” “他们换岗间隙有半柱香的时间,到时候,我们二人潜入,把人给救出来!” 左木拉看了看得景淮,说道: “谢大哥,你才养了没多久的伤,怎么能和我一起去冒险?” 谢景淮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扬起熟悉的笑容: “我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回军区,你不也拖着病躯,为了我加入厌恶的部队,然后又单枪匹马地来到这环境来救我吗?” “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自己的伤势?” “可是,我们情况不同,姐姐她有孕在身,需要你的照顾……” 此话一出,黎初也推门而入,似笑非笑地看着左木拉: “阿左,我有你说得那么脆弱吗?” 左木拉见黎初也来了,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来是想独自行动,默默把事情给解决掉了。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们知道了。 谢景淮再次上前,说道: “阿左,记住,我永远是你哥!” “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去面对!” 谢景淮把话说完后,黎初拿出了一个水壶,递给左木拉。 “你懂兽语,必要时可以调动大自然的力量去寻求帮助!” “这东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怎么用!” 左木拉看着瓶内的灵泉水,知道这是黎初的秘密。 可是,此刻居然为了他拿了出来,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一时之间,就想把水给还给黎初。 也被黎初给阻止了。 “整个部落的人都知道我会驭蛇,不会出什么事的,反正现在是在边境,不用那么顾及!” “再说了,天塌了,不是还有个高的顶着吗?” “有什么事,你谢大哥会解决!” 谢景淮见黎初如此信任自己,宠溺地看了看黎初后,对左木拉说道: “把灵泉带着吧,有事我会解决!” 最终,左木拉还是被二人给说服了,带上了灵泉水。 心想,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轻易暴露这一底牌。 夜色渐深,两人借着月光钻进丛林林。 碍于谢景淮身上有伤,左木拉就始终走在前面,拨开茂密的枝叶,为谢景淮开路。行至一处陡坡,湿滑的苔藓让谢景淮脚下一滑,左木拉眼疾手快,伸手将得景淮拉住。 谢景淮笑了笑,说道: “阿左,你哥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不需要为我开路!” “我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如此这般下去,天都亮了!” 左木拉闻言,有些心虚地用手挠了挠头,他居然忘了,雄狮即使受伤了,也还是雄狮。 刚刚他的做法,的确有些幼稚了! 随后,二人就开始默契地赶路。 临近那个关押董清辞的木屋时,两人趴在林木丛中等待暗哨换岗。 没多久, 暗哨换岗的声响传来, 谢景淮立刻直起身,示意左木拉跟上。 他动作敏捷地避开陷阱,刻留意着周围动静。 当两人终于摸到关押董清辞的木屋外,谢景淮压低声音: “你去救人,我在外面守着。 木屋的破窗漏出昏黄灯光,左木拉借着换岗的间隙,翻身抵在门后,匕首利落挑开门闩。 刚踏入屋内,铁锈与血腥气扑面而来,董清辞这次被彻底限制了自由。 那些禽兽这次不仅仅是锁住她的脚,限制她的自由。 而是用粗铁链把她锁在屋中的立柱上,单薄的衣衫早已被鞭痕撕裂。 渗血的布条黏在背上,原本清亮的眼眸半睁着,只剩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 左木拉快步上前,掏出黎初给她的灵泉水。 拧开盖子时,灵泉水的清冽气息驱散了些许血腥。 他小心托着董清辞的后颈,将水缓缓喂进她干裂的唇间,指尖触到她脖颈处的鞭伤,滚烫得惊人 。 守在门外的谢景淮,警惕地盯着四周,时不时回头看向屋内,眉头紧锁 。 灵泉水入喉,董清辞的睫毛颤了颤,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落在左木拉沾着泥污的衣服。 “怎么又是你……” 董清辞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左木拉动作一顿,然后就想把锁她的铁链给解开。 董清辞却缓缓摇头,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苦笑: “别白费力气了,这铁链锁着机关,硬拉会触发警报 。”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左木拉,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这次部派来剿灭毒枭的军人?” 左木拉听后 ,神色一顿。 他救他,纯属个人决策,是不能牵扯部队的…… 所以,它只能低头继续和铁链较劲。 “我不会跟你走的!” 左木拉听了董清辞的话后,解铁链的手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董清辞。 “你宁可在这被折磨死,也不愿走吗?” “他们,只是把你养大,你知不知道,你是他们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