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前任求复合,四个现任等上桌》 第1章 冤家路窄 酒吧里的重低音震得地面都在发颤,彩色射灯在人群中扫过,楚筱莲刚抿了口莫吉托,就被林琳用胳膊肘怼了怼。 “话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家那位‘大叔’居然舍得放你出来蹦迪?”林琳挤眉弄眼,语气里满是调侃。 楚筱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指尖无意识地绕着杯口的薄荷叶:“还能怎么着?你生日我磨了他三天,又保证十一点前回家,他才松口——不然这会儿我恐怕正跟他在浴室里泡玫瑰艾草养生浴呢。”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细表链轻轻晃了晃,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 “别想你家大叔了!”林琳突然攥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肤里,声音却压得像偷糖的小孩,“快看那边!那个靠窗的卡座——我的天,这颜值也太能打了吧!” 楚筱莲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暖黄的壁灯恰好落在男生身上:他微抬着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黑色衬衫的领口松了两颗扣子,抬手端酒杯时,胸口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翘着二郎腿,黑色工装裤包裹着紧实的小腿,脚尖跟着音乐节拍轻点地面,几缕挑染的蓝色发丝垂在额前,眼神慵懒却带着股野性,像头蓄势待发的狼,连漫不经心的样子都透着勾人的劲儿。 “怎么样~怎么样~比刚才那些跳舞的男模还绝吧!”林琳凑到她耳边,声音里满是兴奋,“你看他握酒杯的姿势,指节分明的,我都要心动了!” 楚筱莲却没接话,眉头慢慢蹙起,心脏莫名跳快了半拍。 她眯着眼仔细打量,男生的侧脸轮廓越看越熟悉,像是刻在记忆里的烙印。“嘶……这张脸……” 话音未落,那男生像是感应到了视线,突然偏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楚筱莲的呼吸猛地卡在喉咙里——男生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偏深的琥珀色,此刻正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望过来,和那个深夜里,压在她身上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完了……”楚筱莲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弯腰躲到林琳身后,声音发紧,“怎么会这么倒霉?冤家路窄也没这么窄的啊!” 林琳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回头满脸困惑:“什么冤家?你认识他?” 楚筱莲把头埋在林琳肩后,只敢露出半只眼睛偷瞄,见男生还在盯着这边,赶紧又缩了回去,压低声音:“何止认识……他是我前男友,车圳。” “前男友?”林琳眼睛瞪得溜圆,嗓门差点没控制住,“那你怕什么?不就是过期男友嘛,大不了打个招呼,难不成他还能吃了你?” “打招呼?你是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楚筱莲抓着林琳的衣角,指尖都在发烫,记忆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回半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 那时她还住在车圳的公寓里,卧室的落地窗拉着厚重的丝绒窗帘,连月光都透不进一丝。 她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后背贴着车圳温热的胸膛,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指腹在她腰侧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带着睡意的慵懒,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蹭得她颈窝发痒。 楚筱莲攥着身下的真丝床单,犹豫了足足五分钟,才用蚊子似的声音开口:“车圳……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车圳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又磁性,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沙哑,“什么事啊~宝贝。” 换作平时,楚筱莲早就被这声音勾得软了身子,可今天她咬着唇,鼓足了毕生勇气:“我们……要不分手吧?” “你说什么?”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一紧,楚筱莲甚至能感觉到车圳的语气瞬间冰冷,呼吸也顿了顿,语气里先是疑惑,随即染上几分让她心悸的偏执,“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楚筱莲被他的反应吓得心跳加速,声音都开始发颤,可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一轻——车圳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双手扣着她的腰,强迫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暖黄的光,落在车圳脸上,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像淬了冰,又藏着点危险的火光,死死盯着楚筱莲的眼睛:“想好了再说。如果说出什么让我不开心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对吗?” 楚筱莲的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头盯着他漂亮的锁骨看,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就是觉得,我们好像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车圳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唇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哪里不合适?你倒是说说看。” 楚筱莲被他看得浑身发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总不能说,车圳精力太旺盛了,每天她都睡眠不足,每天走路都走不稳,连续一个月靠咖啡撑着上班,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青黑吧? 这种话太羞耻,她根本说不出口。 “没、没什么……”楚筱莲赶紧摇头,眼神躲闪着,“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随便说说?”车圳挑了挑眉,指尖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下,惹得她瑟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却冷了几分,“口不对心的小妖精,看来我得好好收拾你,让你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说着,不等楚筱莲反应,就抱着她重新倒回床上。 车圳的气息覆盖住楚筱莲,楚筱莲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压。 “车圳……别、别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推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哀求,指尖却触到他紧实的肌肉,根本推不动。 可车圳压根不听,他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又蛊惑:“不行,得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下次再乱说话。” 那天晚上,楚筱莲不知道自己求饶了多少次,车圳却像是根本听不到,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他才沉沉睡去,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的腰,像道铁箍,生怕她跑了。 楚筱莲却一夜没合眼,直到确认车圳的呼吸变得平稳,她才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挪出来,连拖鞋都没敢穿,光着脚在客厅里摸索。 冰凉的地板让她打了个寒颤,可她不敢开灯,只能借着窗外的微光找身份证——衣服、护肤品什么的都顾不上了,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抓起手机和钱包,她几乎是逃一样地冲出门,直到站在公寓楼下打到车,才哆哆嗦嗦地给车圳发了条信息:“分手吧,我妈让我回老家养猪,以后别联系了。” 发完立刻拉黑他的微信、电话,连他的社交账号都设置了屏蔽,像人间蒸发一样,连夜买了站票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的天!你居然是这么跑的?”林琳听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回老家养猪?莲儿你这借口也太离谱了!不过那个车圳也太吓人了吧,这占有欲简直跟疯子一样!” 楚筱莲还没来得及接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像冰锥一样扎进她的耳朵:“猪不用养了?” 楚筱莲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车圳——这声音,她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 林琳也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楚筱莲想往起身逃跑,可车圳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筱莲,186的身高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大片阴影,眼底的笑意里藏着几分危险:“楚筱莲,跑了313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呵、呵呵……”楚筱莲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沙发上,抬头仰视着他,声音都在发颤,“你听我狡……听我解释,那时候我就是一时糊涂……” “嗯?好呀。”车圳弯下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把她从沙发上带了起来。 楚筱莲没站稳,一个踉跄撞进他怀里,鼻尖碰到他温热的胸膛,还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 车圳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眼神瞬间变得炙热,勾起嘴角盯着她。 “别这样,我姐们儿还在呢!”楚筱莲赶紧推开车圳,声音带着哀求,“给我个面子,有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好呀。”车圳低笑一声,顺势搂紧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上去。 车圳霸道又强势,楚筱莲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车圳想念的快要发疯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戏耍。 楚筱莲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忘了挣扎,直到缺氧的眩晕感传来,才猛地回过神,双手抵着他的下巴想推开。 一旁的林琳看得目瞪狗呆,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心里直呼“现场吃瓜也太刺激了”,却又不敢上前劝拦,只能僵在原地。 “你……你放开我!”楚筱莲用尽全力推开车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 车圳的眼神却更暗了,视线落在她泛红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等会儿回去,再慢慢跟你算账。”他说着,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递到林琳面前,“扫我。” 林琳吓得手都在抖,赶紧掏出手机扫码,声音发颤:“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要做什么?!”楚筱莲看不到手机屏幕,心里慌得不行,在他怀里挣扎着,“车圳,你别搞小动作!” 车圳没理会她的质问,低头快速操作着手机,又问林琳:“你叫什么名字?” “林、林琳。”林琳看着楚筱莲在他怀里扭动,心里又慌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你喝酒。”车圳说着,直接给林琳转了十万块,屏幕上的数字晃得林琳眼睛发花。 他收起手机,弯腰抱起楚筱莲,大步往酒吧外走,“她我就带走了,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喂!车圳你放我下来!我还没给林琳送礼物呢!”楚筱莲在他怀里踢着腿,声音又急又气,可车圳的手臂像铁臂一样箍着她,根本挣不脱。 林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又低头看着手机里那两笔五万块的转账,大脑一片空白——这哪是“请喝酒”,这分明是“买人”吧? 第2章 忍耐上限313天 酒吧门口的霓虹灯管在夜色里明灭,把黑色机车的金属外壳照得泛着冷光——那是车圳特意改装的哈雷,车把上还挂着楚筱莲送的银色挂坠,此刻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车圳把楚筱莲按在机车油箱上,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力道不容挣脱,另一只手拿起黑色头盔递到她面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要干什么?!”楚筱莲猛地抬手推开头盔,指尖碰到车圳的手背,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 “干什么?回家你就知道了。” 她往后缩了缩,后背抵着冰凉的油箱,声音发颤:“我不能跟你走…我…我得回去了…” “再废话一句,我现在就办了你。”车圳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淬了冰的钢,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没给她再拒绝的机会,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把头盔硬扣在她头上,指尖勾着头盔带绕到她下巴下,“咔嗒”一声扣紧,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下颌,留下一片灼热。 他跨上机车,手臂一揽就将楚筱莲圈进怀里,掌心牢牢扣住她的腰,让她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胸口的炙热。 引擎“嗡”地一声轰鸣,车身猛地蹿了出去,吓得楚筱莲下意识抓住了他腰侧的皮质外套。 机车的轰鸣声撕裂夜色,风裹着路边烧烤摊的烟火气灌进头盔,楚筱莲能清晰地闻到车圳身上的味道——还是她随口说喜欢的薄荷青柠洗衣液,混着淡淡的机油味。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还有腰间那只手的力度,紧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细表链,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指向10点40分,脑海里突然闪过慕谨言的样子:他总是会提前半小时煮好醒酒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灯光暖黄,他会拿着她爱吃的草莓,等她回家。 “车圳,你慢点开……”她小声开口,声音被风声吹散,车圳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又加了把油门。 机车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两旁的路灯飞快倒退成模糊的光带。 他低头贴着她的耳边,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偏执:“313天了,知道我忍得多难受吗?”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不是怕车速,是怕他——这种认知让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怀里的温度、熟悉的气息,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即将“惩罚”她的兴奋,在他胸腔里翻涌。 “这次,你跑不掉了。”他低声呢喃,声音被风吹进楚筱莲耳朵里,让她浑身一颤。 机车最终停在一栋亮着暖灯的公寓楼下,车圳熄了火,伸手摘下楚筱莲的头盔。 她的头发被压得有些乱,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泛红的眼角让她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暖黄的路灯落在车圳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可此刻车圳在楚筱莲看来,比恶魔好不了多少。 车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揽着她的腰,指尖在她腰侧轻轻蹭了蹭——他记得这里有颗小小的痣,之前他总爱咬着玩。 楚筱莲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区,心里咯噔一下——她当初特意躲到州市,就是因为知道车圳在海城很熟悉,人脉广,从没来过这里,可现在…… “我…我自己走…”楚筱莲软下语气,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碰到他衣服下紧实的肌肉。 她太清楚车圳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现在只能先顺着他,“你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你腿短,走得慢。”车圳低头看了眼她的高跟鞋,嘴角勾了勾,抱着她往公寓楼里走。 楚筱莲被迫圈着他的脖子,肚子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他呼吸间的热气,烫得她胸口发痒。 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楚筱莲又试了一次:“车圳,我来那个了,不方便…你先让我回去,该天我一定来找你,好不好?” “是吗?”车圳挑了挑眉,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按了一下,惹得她瑟缩了一下,“你是每个月的22号吧,还没到呢。”他连她生理期的的时间都记得,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 “楚筱莲,你觉得我看上去像傻子吗?”车圳突然停下脚步,手臂微微用力单手托起她身体,把她抱得高高的,让她不得不低头和他对视。 他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揽着她的腰,姿态像抱小孩似的,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楚筱莲高出他大半个头,被迫俯视着他,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不悦,还有一丝受伤的委屈。 楚筱莲被他看得浑身发僵,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张了张嘴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确实在撒谎,面对车圳直白的眼神,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借口。 她只能避开视线,盯着他颈间的银链,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肩膀,尴尬得说不出一个字。 “想好了再开口。”车圳的声音冷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戏谑,只剩下不容商量的强硬,“不是我想听得话,一个字,罚你一小时。”电梯“叮”地一声到达楼层,他没再等她回应,抱着她径直走出电梯,脚步又快又稳,直奔走廊尽头的房门。 车圳一手抱着她,一手用指纹解锁。 电子声音“已开锁”响起时,楚筱莲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居然在州市也有房子,看来早就做好了找她的准备。 门一推开,车圳就把头盔和钥匙往玄关柜上一扔,金属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没等楚筱莲反应,他就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了上去——他的吻带着急切的掠夺,混着淡淡的酒味,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不让她有丝毫躲闪的余地。 楚筱莲慌得用力推他的胸口,掌心却只碰到他结实的肌肉,连一丝缝隙都推不开。 他的吻带着强势的侵略,舌尖蛮横地在她口腔探索,楚筱莲挣扎着偏头,他却扣住她的后脑勺,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仿佛要把这313天的思念都揉进这个吻里。 她越反抗,他的吻就越用力,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的唇,转而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这么久了,味道还是这么甜。” 他把她抱到客厅的大理石餐桌上,冰凉的台面贴着她的大腿,让她打了个寒颤。 车圳伸手扯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颗、两颗…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腹肌的线条在暖灯下格外清晰,锁骨下还留着当年她咬的浅疤。 他扔掉衬衫,伸手去解楚筱莲的裙子拉链,指尖碰到她的后背时,楚筱莲猛地抓住他的手:“你…先停下…”声音在刚才的吻里变得沙哑,还带着一丝呜咽。 “你确定要停下?”车圳的眼睛猩红,盯着她的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的手掌还贴在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让她浑身发麻。 就在这时,楚筱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慕谨言专属的铃声,轻柔的钢琴曲,此刻却像惊雷一样炸在她耳边。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手死死攥着裙摆,指尖泛白,不敢去掏手机。 “接啊。”车圳勾了勾嘴角,语气里满是挑衅,他伸手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慕仙森”三个字格外刺眼。 他没等楚筱莲反应,就按下了接听键,还点开了免提,嘴角带着笑意,用气音说:“别躲了,让他听听你现在在哪。” “丫头?结束了吗?我去接你?”慕谨言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担忧,和车圳的强势形成鲜明对比。 “还…还没有…”楚筱莲的声音发颤,眼睛死死盯着车圳,生怕他做出更过分的事。 车圳突然从身后抱住她,手臂圈住她的腰,掌心顺着她的裙摆探了进去,指尖划过她的大腿内侧。 他低头含住她的脖子,故意发出暧昧的轻哼声,热气喷在她的皮肤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怕什么?让他知道,你是谁的人。” “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慕谨言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有点担心。” “不用了!”楚筱莲赶紧开口,声音都变了调,“我在林琳家呢,她喝多了,我得照顾她…你困了就先睡,别等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拉链拉开”的轻响,车圳的手突然用力捏了捏她的腰,楚筱莲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车圳直接按了挂断键,把手机关机扔在餐桌上,屏幕暗了下去。 “车圳,你放开我!我得回去!”楚筱莲挣扎着要从餐桌上跳下来,却被他死死按住腰,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回哪?回那个男人身边?”车圳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手掌用力掐着她的腰,“楚筱莲,你忘了是谁当年在我怀里说离不开我?忘了是谁每天缠着我要?现在想跟别人过安稳日子?我没同意分手,你就永远是我的人!” “我们已经分手了!”楚筱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衣领里,“我有男朋友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分手?”车圳猛地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既有愤怒,又有委屈,“我说过,不是我想听的,一个字一小时。” 第3章 预谋已久的偶遇 他弯腰抱起她,大步往卧室走去。 楚筱莲在他怀里哭着求饶,可他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低头在她耳边呢喃:“313天,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味道,想你的声音,想你在我怀里的样子……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了。” 卧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楚筱莲的哭声被淹没在夜色里,只剩下车圳带着偏执的低语,在房间里回荡。 楚筱莲在他怀里哭着求饶,拳头轻轻砸着他的胸膛。 楚筱莲的哭声被淹没在夜色里,只剩下车圳粗重的呼吸声,和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了…永远不会。”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浅金色的光带。 车圳靠在床头,低头凝视着怀里熟睡的楚筱莲,指尖轻轻悬在她的睫毛上方,却没敢真的碰到——那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雾气,颤巍巍的,像蝴蝶停在花瓣上。 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呼吸轻浅,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胸口,痒得他心口发紧。 他终究是没舍得折腾她一夜。 昨夜她哭得抽噎,身体因为抗拒而紧绷,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化作了心疼。 他恨她当年的不辞而别,恨她留下“回老家养猪”的信息就单方面分手,更恨她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找了整整313天。 可他更爱她,爱她狡黠地躲他时的小模样,爱她耍小聪明糊弄他时的慌张,连她当年跟他拌嘴时的调皮劲儿,都成了他日夜想念的片段。 车圳缓缓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怀里的人轻轻嘤咛一声,脑袋往他颈窝蹭了蹭,像只依赖人的小猫。 他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轻得像叹息:“还好不是梦。” 明明人已经在怀里了,可心口那股想念的劲儿还是没压下去,反而更甚——他想把这三百多天的空缺,都一点点补回来。 楚筱莲是被阳光晃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薄荷青柠叶洗衣液的气息。 她愣了两秒,猛地坐起身。 “嘶~”某处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身上的触感让她一僵——穿的是车圳那件肥大的白衬衫,长度盖到大腿,袖口还卷了两圈,而自己的裙子早就不见踪影。 床头的手机静静躺着,屏幕漆黑。 楚筱莲慌乱地抓过手机,按亮屏幕时,手指都在抖——昨天被车圳关机了。 开机的瞬间,“叮咚叮咚”的未接来电提示音此起彼伏,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让她头皮发麻:林琳10个,慕谨言30个,公司同事5个,其他人5个。 “完了……”楚筱莲捂住脸,心脏像被攥紧了似的——慕谨言肯定担心坏了,他从来不会这样频繁地打电话。 她点开微信,未读信息直接“99+”,弹出来的第一条就是林琳的: 【楚筱莲!你死哪去了?!慕谨言12点来我家找你,我只能说你有急事先走了,他脸黑得能滴墨!】 【你该不会真跟车圳过夜了吧?!你完了姐妹!】 【他刚才又给我发消息了,问你有没有联系我,你快回个信啊!】 往下翻是慕谨言的,信息一条接一条,没有指责,只有藏不住的担心: 【筱莲,你去哪了?看到信息回我,我很担心你。】 【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我去你常去的几个地方问了,都没看到你。】 【我在家煮了粥,等你回来热给你吃。】 【天亮了,你还好吗?】 还有其他几个同事和朋友发来的关心…估计慕谨言是吧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 林深时的信息好几个表情包,还有一句急切的语音: 【姐姐,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吗?他不知道从哪找到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但是我没说。】 【姐姐,要不要回家住几天?】 林深时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是她妈妈第三任丈夫的儿子。 楚筱莲揉着发胀的眉心,掀开被子下床,脚刚碰到地板,就被地毯的柔软惊了一下——是她喜欢的短绒地毯,跟当年海城公寓里的一模一样。 她走到卧室门口,刚拉开一条缝,就看见车圳系着灰色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溅了两点蛋黄渍,手里拿着一把银色锅铲,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醒了?”车圳的声音比昨天温和了许多,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饿了吧?去洗漱,早餐快好了。” 楚筱莲站在原地,又气又无奈——这个混蛋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现在居然还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车圳却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轻松:“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煎蛋?” 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楚筱莲没理他,转身走进卫生间,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洗手台上摆着双人份的洗漱用品:左边是她常用的草莓味牙膏,牙刷是粉色的,右边是车圳的薄荷味牙膏,黑色牙刷;毛巾是她之前挑的情侣款,蓝色的是她的,粉色的是她强烈要求车圳用的;连护肤品都摆着她常用的牌子,甚至有她上次说好用的眼霜。 “真是……”楚筱莲无奈地叹口气,拿起粉色牙刷挤上牙膏,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的青黑,心里乱糟糟的。 洗漱完走到客厅,餐桌已经摆好了——白色的骨瓷盘里放着一个流心的单面煎蛋,旁边是一碗虾仁小混沌,汤里飘着她喜欢的葱花,连醋都摆的是她常吃的牌子。 车圳把筷子推到她面前,声音放轻:“都是你喜欢的。” “车圳……”楚筱莲捏着筷子,刚想提昨晚的事,车圳却突然竖起中指抵在唇前,“嘘——有什么话,等吃完早餐再说。”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楚筱莲看着他强硬的态度,只能叹口气,低头戳了戳煎蛋——蛋黄流出来,是她喜欢的熟度。 她慢慢吃着,心里却一直在想怎么跟慕谨言解释,手机偏偏在这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慕仙森”三个字。 楚筱莲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车圳——他正低头吃着混沌,筷子夹着混沌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抬头,仿佛没听见似的。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声音压得很低:“…喂…” “筱莲?”慕谨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还有点沙哑,一听就知道一晚上没睡,“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慕谨言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或者说很严肃的话时才叫她的名字,平时都是叫她丫头或者小狐狸… 看来大叔是真的生气了… “…我…我晚一点就回去。”楚筱莲的声音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车圳的方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慕谨言温和的声音:“好,我在家等你。早餐记得吃,别空着胃。” 楚筱莲挂了电话,抬头就对上车圳的目光——他放下筷子,手里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语气平淡:“乖乖吃饭,等下我送你回去。” “你认真的?”楚筱莲瞪大眼睛,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她昨晚以为自己会被折腾得下不了床,结果才一小时,车圳就抱着她哄睡了;今天她以为车圳会说“你别想走”,甚至会囚禁她,可他居然要送她回去?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车圳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嘴角勾了勾,却没解释,只是拿起她的碗,给她添了两个混沌:“先吃,凉了不好吃。” 楚筱莲满腹疑惑,却没再追问,低头继续吃混沌。 她不知道,车圳昨晚一夜没怎么睡——他抱着她,想了一晚上:如果楚筱莲不是自愿回到他身边,就算他把她困在身边,她也只会越来越怕他,越来越远离他。 昨晚她抗拒的样子,让他心疼又无奈。无论他怎么亲吻她,她都放松不了,紧绷的身体让车圳崩溃——他的体型比她大太多,要是硬来,只会弄伤她。 他爱她,不是要把自己变成害怕她的人,而是想回到以前那样,一起吃早餐,一起骑机车,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日子。 还有一起和谐而甜蜜的爱着对方,感受着对方。 在想念她的第252个夜晚,他甚至对着天花板许愿:只要能再见到她,哪怕她身边有了别人,哪怕她带着老公孩子,他都能接受。 现在她只是有个男朋友而已,他不信自己比不过那个只会打电话问候的男人——只要他比慕谨言更懂她,更疼她,她总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楚筱莲吃完早餐,车圳收拾碗筷走进厨房。 她站起身,准备去卧室换衣服,推开卧室门,看到衣柜时,又一次愣住了——衣柜左边三分之二的空间,都挂满了她的衣服:有她去年在海城买的、没穿几次的白色连衣裙,有她喜欢的牛仔外套,甚至还有她落在海城公寓里的睡衣;而右边只有一个小角落,挂着车圳的几件衬衫和外套。 第4章 陌生的老熟人 “你什么时候……”楚筱莲伸手摸了摸那件白色连衣裙,布料还是熟悉的触感,心里又酸又乱。 “一周前我知道你在州市后,我就把海城的东西都运过来了。”车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擦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楚筱莲回头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男人,偏执得让她无奈,却又细心得让她心软。 “衣服我洗干净了,熨好了,你穿那件套运动装吧,你之前说它穿着很舒服的。”车圳说完,转身走出卧室,给她留了换衣服的空间。 楚筱莲回头望着车圳,眼神里裹着说不清的复杂——有对他偏执的无奈,有被他细心打动的动容,还有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心里像被揉进了一团棉花,闷得慌。 “那套白色运动装,我洗干净熨好了。”车圳的声音软了些,目光落在衣柜左侧,“你以前总说穿它舒服,跑起来都轻便。” 车圳说完,没再停留,轻轻带上卧室门,给她留了换衣服的空间。 那是去年他俩在海城逛潮牌店时买的限量情侣款,楚筱莲的是白色带粉色花朵刺绣,他的是黑色带蓝色蝴蝶,当时她还笑他穿得像“幼儿园园草”。 楚筱莲走到衣柜前,指尖抚过运动装的布料——柔软的纯棉材质,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 她想起当时车圳非要跟她买同款,说“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人”,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又很快垮下来:“真是……又被他绕进去了。”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时,车圳正靠在客厅墙上等她。 看到她身上的白色运动装,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指尖悄悄动了动,像是想碰她,又忍住了。 他想起以前楚筱莲穿这套衣服,总爱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心里又软又涩——这三百多天,他无数次把这套衣服拿出来,又叠好放回去,就盼着她能再穿上。 “走吧。”车圳收起眼底的眷恋,转身去玄关拿钥匙。 这次他没碰机车钥匙,而是拿起了那串黑色的跑车钥匙——那是楚筱莲以前总说“像玩具”的保时捷钥匙,钥匙身上还贴着她当时贴的小雏菊贴纸。 楚筱莲看着钥匙,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他以前总说白天不能开机车,是怕她晒黑。 车圳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样,声音却轻了些:“你皮肤嫩,晒红了要好几天才能下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每次楚筱莲穿骑行装或者显现身材的衣服,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总会引来路人的目光,那些贪婪的视线像针一样扎他,他舍不得让她被别人这样看。 所以白天宁愿开跑车,把她护在自己的空间里,只有他能看。 走到玄关换鞋时,车圳突然蹲下身,单膝跪地拿起她的白色板鞋。 楚筱莲吓得往后缩了缩,指尖攥紧了衣角——以前车圳对她好,会给她买早餐、替她拎包,却从来没这样蹲下来给她换鞋,那温热的手指碰到她脚踝时,她甚至下意识蜷了蜷脚趾,脸颊瞬间发烫。 “你脚踝这里每次穿高跟鞋都会磨得疼。”车圳低头系鞋带,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系完又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以后少穿高跟鞋,平底鞋舒服。” 楚筱莲看着他的头顶,心里又酸又无奈——她160的身高,穿平底鞋站在186的车圳面前,确实像个小孩,可他总说不喜欢她穿高跟鞋,以前她以为是喜欢她个子小小一只,现在才后知后觉:每次她穿高跟鞋,裙摆会短一些,线条更显性感,车圳眼底的占有欲就会重一分,他是怕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连想法都不允许有。 “怎么不说话?”车圳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 两人走进电梯,他按下B3的按键,顺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胳膊圈着她的肩膀,像以前一样自然。 “车圳,你到底在想什么?”楚筱莲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点没底的试探。 她突然觉得,以前自以为很了解车圳,其实都是他故意让她看到的样子——他的偏执藏在温柔里,他的在意藏在霸道后,她从来没真正摸透过他的心思。 “想你。”车圳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想你早上没吃早餐,想你晚上有没有踢被子,想你是不是又跟别人拌嘴了……想了313天。” 楚筱莲被他说得心头一紧,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 车圳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又带了点霸道的甜蜜:“好了,我送你回去。你去跟他分手,这次我不逼你,给你时间——但别让我等太久。” “车圳,我们已经……” “再胡说八道,我就咬你了。”车圳突然凑近,眼神微眯盯着她的嘴唇,指尖还在她唇瓣旁晃了晃,“你今天的口红颜色挺好看,蹭花了可惜。” 这是楚筱莲为了掩盖微肿的唇瓣特意画的。 楚筱莲瞬间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车圳的警告,他认定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她的“分手”而改变。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手,小声嘀咕:“知道了。” 心里却哭笑不得,这人总是用这种方式拿捏她。 到了地库,车圳先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还伸手护在她头顶,怕她碰到门框。 楚筱莲坐进去时,才发现座椅早就调好了角度——是她习惯的半倾斜度,靠背上还放着她以前最喜欢的毛绒兔子靠垫。 车圳弯腰给她系安全带,手指轻轻碰到她的腰,楚筱莲下意识僵了一下,他却像没察觉,系好后还拍了拍安全带:“和以前一样,前面储物格里有你爱吃的草莓干和芒果干,门侧的杯架里有你喜欢的养乐多和果汁。” 楚筱莲低头一看,副驾驶前的储物格敞开着,里面的零食还是她常买的那个牌子,包装没拆,日期是最新的;门侧的杯架里,果然放着她爱喝的饮料。 她的视线扫过副驾驶正前方,突然看到中控台上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纸——上面写着“楚王专属王位”,字迹歪歪扭扭,是她以前闹着玩贴的;旁边的柯基小屁股挂钩上,还挂着她当时用的卡通垃圾袋,上面印着她喜欢的玉桂狗。 甚至连安全带上都套着可爱的小狗图案护套,左手边的置物台上,摆着她常用的豆沙色口红和橙花味香水——口红盖子上还有一道她不小心弄的小划痕,香水的余量和她跑路时一模一样,显然车圳从来没动过,就像在等她回来。 楚筱莲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香水的瓶身,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愧疚——当初她留下“回老家养猪”的信息就拉黑他,连一句正经的告别都没有,只顾着自己逃离,根本没考虑过他会有多着急,有多难过。 “卟——”突然响起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她特意设置的“放屁”提示音,以前总逗得车圳笑。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弹出慕谨言的信息:【回来了吗?用我去接你吗?】 楚筱莲看着信息,手指顿了顿,回复:【不用了,马上到。】 发送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一边是车圳的偏执与深情,他用三百多天的等待和执着,一点点瓦解她的防线;一边是慕谨言的温柔与包容,他还在家里等着她,她却带着一身“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回去。 “我该怎么做才好?”楚筱莲小声嘀咕,指尖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她看着车圳专注开车的侧脸,又想起慕谨言温和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难过得喘不过气。 香舍富丽别墅区的入口种满了香樟树,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车圳的黑色跑车缓缓停在雕花铁门外,车窗降下,他看着楚筱莲的侧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其实一周前他就查到了她住在这里,无数个深夜他开车绕着小区转圈,却一次次压下冲进去找她的冲动,就为了等一个“不经意”的重逢,比如昨晚酒吧里的那次相遇。 “乖,去吧。”车圳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指尖碰到她的手腕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楚筱莲捏着衣角,犹豫了两秒才推开车门。 脚刚落地,身后就传来车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晚上七点我来接你,给你时间,跟他聊清楚。” 她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拳头,快步走向小区大门,直到身影消失在香樟树后,车圳才发动车子,黑色跑车像一道影子,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楚筱莲刚绕过门口的喷泉,就看见慕谨言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下。 他穿着米白色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松了两颗扣子,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等了很久。 第5章 大叔他心疼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当看到她身上陌生的白色运动装,还有脚上的平板鞋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醋意,但很快就被温柔覆盖。 没等楚筱莲想好怎么解释,慕谨言已经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拉起她的手,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很稳,然后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她只是像往常一样下班晚归。 “走吧,回家。”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却没问她昨晚去了哪,没问她是谁送回来的,甚至没提那三十通没接的电话、那几条未读信息。 楚筱莲被他拉着往前走,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她预想过他会生气、会质问、甚至会提分手,那样她或许还能干脆地做出选择,可他这样云淡风轻,反而让她更难受,连开口解释的勇气都没了。 “大叔…昨天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声音带着点试探的颤抖。 “早上吃东西了吗?”慕谨言打断她,侧过头看她,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温柔的触感,“累不累?回家我让张姨热碗燕窝粥,回去再给你按按肩?” 他其实昨晚一夜没睡,手机就放在手边,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十二点去林琳家找人,回来后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直到天快亮才靠着沙发眯了会儿。 此刻他多想问问她昨晚在哪,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受委屈,可当他看到楚筱莲眼底的慌乱和愧疚时,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他只要她回来就好,其他的,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谨言,我…”楚筱莲还想开口,却被慕谨言半蹲在她面前的动作打断。 他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声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走累了吧?上来,我背你回家。” 以前他俩去逛商场,楚筱莲总爱耍赖说脚疼,让他背她走;上次她假装崴了脚,也是他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掌心稳稳托着她的腿,怕她摔下来。 “没有…我不累…”楚筱莲的声音有些发涩,看着他的背影,眼眶突然有点发烫。 “上来吧,我背你回家。”慕谨言加重了“回家”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楚筱莲终究没忍住,弯腰趴在他背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她说好闻的味道,从那以后,他的洗衣液、家里的香薰、甚至车载香水,全换成了这个味道,连今天穿的衬衫,都带着同款香气。 “大叔…对不起…”她的声音闷闷的,心口贴着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眼泪终于忍不住,悄悄浸湿了他的衬衫。 慕谨言的脚步顿了顿,伸手把她往背上提了提,手臂收得更紧,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能回来就行。”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昨晚一定和别人在一起,可他舍不得放手,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们…要不我们…”楚筱莲咬着唇,终于鼓起勇气想提分手,话到嘴边却被慕谨言打断。 “如果你累的话,回家我让spa师上门,给你做个全身spa,你好好休息会儿。”慕谨言的声音依旧温柔,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我今天不忙,在家陪你,想不想看上次没看完的那部电影?” 他故意避开她的话,假装没听懂她的暗示——他不想分手,哪怕是自欺欺人,也想多留她一会儿。 楚筱莲张了张嘴,指尖攥着他的衬衫,指节泛白,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想起从车圳那里逃跑后刚到州市的那天,高铁站里人来人往,她的手机没电关机,钱包落在了出租车上,连现金都没带,只能站在角落手足无措。 就是那时,慕谨言走了过来。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文件,却还是停下脚步问她:“小姐,需要帮忙吗?”他给她买了热咖啡,带她去饭店吃饭,让她充电,等她手机开机想转钱给他时,他却笑着说:“不用了,举手之劳,就当日行一善。” 可她当时鬼使神差地赖上了他,说自己刚到这里,没地方住也没工作。 没想到慕谨言真的给了她一份工作,还让她住到了自己家——从那天起,她成了他身边的“小挂件”,而他们认识313天,在一起整整310天。 慕谨言是出了名的果断商人,上亿的项目他只用三分钟就能决定做与不做,可当初决定和她在一起,他却观察了三天——后来他才告诉她,那三天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会不会耽误她,那样的慎重,是他从未给过别人的。 一开始楚筱莲确实是“见色起意”,觉得慕谨言又帅又温柔,还多金;可后来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深情比她想象的更重。 他教她看财务报表,教她做项目运营,甚至把一家盈利不错的子公司交给她打理;他给她买了市中心的公寓,给她换了她喜欢的跑车,还认真地跟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没那么喜欢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这些东西足够你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想到这些,楚筱莲趴在慕谨言背上,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怎么舍得跟这样好的男人提分手? 可车圳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晚上还要来接她,她夹在中间,像被架在火上烤,连呼吸都觉得疼。 “还是说,你想做泰式按摩?”慕谨言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的迁就,“或者你想吃上次那家的甜品?我让司机去买。” “你安排就行。”楚筱莲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哽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暂时逃避,可心里清楚,这份温柔的陷阱,她终究要面对。 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暖黄色的壁灯将房间照得格外柔和,轻柔的大提琴曲在空气中流淌。 楚筱莲趴在按摩床上,丝质的床品贴着皮肤,舒服得让她几乎要哼出声。 慕谨言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商业周刊,却没怎么翻看,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看到楚筱莲身上的几处痕迹时眼里的嫉妒和怒火几乎要迸发出来…可是想到楚筱莲刚才欲言又止的“要不要分手”。慕谨言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力度还合适吗?要不要轻一点?”慕谨言放下杂志,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到她。 女按摩师的手正落在楚筱莲的肩颈处,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缓解着她昨晚没睡好的僵硬。 楚筱莲侧过头,看着慕谨言眼底的温柔,心里又酸又软:“不用,这样刚好……大叔,你不用一直盯着我,忙你的就好。” “没事,会议都推到下午了。”慕谨言拿起旁边的温水,递到她嘴边,“喝口水?”楚筱莲凑过去,小口抿了几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心里的紧绷也松了些。 她看着慕谨言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想起早上从车圳车上下来时的慌乱——如果慕谨言质问她,她或许还能硬起心肠,可他这样无条件的包容,反而让她更愧疚。 按摩师换了精油,指尖在她的腰腹处轻轻打转,楚筱莲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慕谨言立刻开口:“这里轻一点,她腰腹比较敏感。” 按摩师连忙应下,力道放得更柔。 楚筱莲趴在床上,脸颊贴着床品,悄悄红了眼眶——关于她的一切,慕谨言居然都记得。 spa做完时已经下午两点,楚筱莲裹着浴袍走出房间,整个人都透着放松后的慵懒。 慕谨言早就等在外面,手里拿着她的家居服:“换好衣服,我们去看部电影?张姨炖了银耳雪梨羹,刚好配着吃。” 负一楼的音影室投影仪正亮着,屏幕上停留在电影选择界面。 慕谨言端来两碗银耳羹,里面放了楚筱莲爱吃的红枣和桂圆:“吃点东西在看。” 楚筱莲接过碗,小口吃着银耳羹,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慕谨言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抱枕放在她腰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薰衣草香还萦绕在鼻尖,楚筱莲裹着米白色浴袍坐在客厅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摸着抱枕边缘。 慕谨言端来一杯温蜂蜜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又拿起遥控器点开投影仪:“今天换部电影?选了《阳光普照》,讲原生家庭的。” 楚筱莲抬眼,屏幕上已经跳出电影海报——暖黄的色调里藏着一丝压抑,正合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接过蜂蜜水,小口抿着,看着慕谨言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毛毯盖在她腿上:“冷不冷?要不要再开点暖气。” “不用,这样刚好。”楚筱莲摇摇头,身体往他身边靠了靠。 电影开始后,镜头里阿和的少年叛逆、爸爸陈以文的严厉沉默、妈妈的隐忍妥协,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楚筱莲心上——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爸妈总忙着做生意,很少有时间陪她,她也是像阿和一样,用调皮捣蛋换他们的关注。 “你看阿和偷偷攒钱给女朋友买礼物,却不敢跟爸爸说。”慕谨言的声音轻轻响起,目光落在屏幕上,“他不是叛逆,是想被看见——爸爸总把‘希望’挂在嘴边,却从来没问过他想要什么,这就是典型的情绪价值缺失。” 第6章 爹系男友的宠爱 楚筱莲愣了愣,转头看他:“情绪价值?就是……被在乎的感觉吗?” “对。”慕谨言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人对情绪的需求,有时候比物质更重要。阿和的爸爸觉得给家里挣钱、供哥哥读书就是尽责任,却没发现阿和需要的是一句关心、一个认可。这种缺失,就是很多原生家庭矛盾的根源。” 电影里,阿和进少管所后,妈妈偷偷去看他,给他带爱吃的肉包,却不敢让爸爸知道。 楚筱莲看着屏幕,眼眶悄悄红了:“我小时候也这样,每次考不好,都怕妈妈说我‘没出息’,其实我就是想让她夸我一句‘你尽力了’。” 慕谨言收紧手指,把她的手攥得更紧:“所以你对别人的认同保持着不信任,对不对?因为小时候没得到足够的情绪回应,就想通过别人的反复认可证明自己。” 楚筱莲点点头,鼻子一酸——慕谨言总是这样,能轻易看穿她藏在心里的小秘密。 电影里,哥哥陈念真跳楼后,爸爸终于崩溃,在阿和面前哭着说“我从来没好好看过你”,楚筱莲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看,直到失去了,才知道情绪陪伴有多重要。”慕谨言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去眼泪,“这两年‘疗愈文化’火起来,其实就是在弥补这种缺失。很多人愿意花钱买香薰、报情绪管理课、找心理咨询师,本质上都是在找‘被看见’的感觉——这就是情绪价值的商业潜力。” 楚筱莲擦干眼泪,好奇地问:“那这种‘情绪价值’能做成生意吗?比如……卖‘关心’?” 慕谨言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差不多。你看现在很多品牌做‘陪伴式营销’,比如奶茶店推出‘陪你加班’的夜间套餐,上面贴张手写便签‘别太累’;还有的APP做‘情绪树洞’,用户可以匿名倾诉,会有专人回复——这些都是在卖情绪价值。” 他指着屏幕里妈妈给阿和织的毛衣:“就像这件毛衣,成本可能几十块,但因为带着妈妈的关心,对阿和来说就是无价的。商业上也是这样,把‘情感’融入产品,就能让用户愿意为溢价买单。比如前段时间很火的‘家庭疗愈手账’,里面有引导写‘给家人的一句话’的栏目,销量比普通手账高三倍,就是抓住了人们想修复家庭关系的情绪需求。” 楚筱莲听得入了迷,忘了擦眼泪:“那还有别的吗?比如针对原生家庭不好的人,有没有什么产品能帮他们?” “有啊。”慕谨言拿起手机,翻出一个案例给她看,“我之前投资过一个‘疗愈营地’,专门做家庭关系修复。会组织亲子一起做饭、爬山,还有心理咨询师引导他们聊天,比如让爸爸跟孩子说‘我以前对你太严格了’,让孩子跟妈妈说‘我其实很怕你失望’。很多家庭去了之后,关系都缓和了,这就是把‘疗愈文化’做成了可持续的生意。” 他说起商业逻辑时,眼睛里带着光,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偶尔还会举几个他自己的投资案例,让抽象的概念变得具体。 楚筱莲听得入了迷,连电影里的泪点都忘了,只觉得身边的男人怎么这么厉害——他不仅懂温柔,还懂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电影快结束时,阿和出狱后,妈妈站在门口等他,爸爸悄悄把他的照片放进钱包——那个曾经只装着“希望”的钱包,终于有了阿和的位置。 楚筱莲靠在慕谨言怀里,吸了吸鼻子:“要是所有原生家庭都能这样就好了。” “会的。”慕谨言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只要有人愿意先迈出一步,比如你现在愿意跟我聊这些,就是在修复自己呀。” 她靠在慕谨言怀里,看着他抚摸自己的手指,突然开口:“大叔,谢谢你。” “谢我什么?”慕谨言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谢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还陪我看这种电影。”楚筱莲的声音软软的,“以前没人跟我聊这些,我总觉得自己很奇怪。” 楚筱莲因为妈妈带着她改嫁过三次,导致她对婚姻一度很抗拒,也对感情没有信心也没有长性,甚至对于任何伴侣都保持怀疑和挑剔。 “你不奇怪。”慕谨言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只是需要被看见,而我愿意做那个看见你的人。” 楚筱莲闭上眼睛,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投影仪还亮着,屏幕上停留在《阳光普照》的片尾,阿和和妈妈走在阳光下,影子拉得很长。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像阿和一样,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阳光——那就是慕谨言给她的,满是情绪价值的温柔守护。 两人一边温情,一边小声讨论,楚筱莲偶尔会提出些天马行空的问题,慕谨言都耐心地解答,从商业价值聊到社会文化,从人物性格聊到现实意义。 不知不觉间,楚筱莲的眼皮开始打架,靠在慕谨言怀里,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她睡着了。 投影仪的光映在慕谨言脸上,他还在小声分析电影里的疗愈细节,比如阿和在少管所种的小树,对应现实中“植物疗愈”的商业应用,可她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怀里很暖,像被阳光裹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慕谨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应该是做了个好梦。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易碎品。 走进卧室,他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到她肩膀,又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指尖轻轻蹭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好好睡,我会帮你挡住所有不开心。” 走出卧室后,慕谨言的眼神沉了沉。 他走到客厅,拿起楚筱莲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弹出一条车圳的微信:“晚上七点,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慕谨言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 通完电话后慕谨言给助理发去信息:“去查一下车圳的背景和在州市的产业链,人脉关系和行动轨迹。” 做完这一切,慕谨言才重新拿起商业周刊,却没怎么看得进去。 他时不时看向卧室的方向,生怕楚筱莲醒了找不到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车圳彻底放弃,不让筱莲再受委屈。 楚筱莲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机——晚上七点整。 走出卧室,客厅里亮着暖黄的灯,慕谨言正坐在沙发上开电话会议,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报表。 “……这个项目的利润率还能再优化,你让财务部门重新核算一下成本,明天早上给我报告。”慕谨言对着电话说,余光瞥见楚筱莲,立刻对着她招了招手,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楚筱莲缓步走下楼,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 慕谨言顺势把腿往旁边挪了挪,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她依偎在他的腿上,抬头看着他——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眼神专注地看着屏幕,偶尔说几句英文,专业术语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格外有魅力。 楚筱莲的目光落在旁边的茶几上,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通话记录界面,上面显示“车圳”,通话时间是3分钟。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拿起手机,指尖有些发颤——显然,慕谨言和车圳通过话了。 他们说了什么? 车圳有没有为难他? 慕谨言会不会生气? 无数个疑问在楚筱莲脑海里打转,可她抬头看着慕谨言,他依旧在认真地开着会,语气平稳,眼神淡定,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好,就这样,散会。”挂了电话,慕谨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醒了?饿不饿?张姨做了你爱喝排骨汤。” 楚筱莲摇摇头,举起手机,声音带着点紧张:“你……你跟车圳打电话了?” 慕谨言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伸手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嗯,怕他晚上来打扰你,就跟他聊了几句。” “你们聊了什么?”楚筱莲追问,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什么重要的。”慕谨言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轻松,“就是跟他说,你现在不想见他,让他别再来找你。” 他没说车圳的挑衅,也没说自己的强势,怕她担心。 楚筱莲看着慕谨言的眼睛,他的眼神依旧温柔,没有丝毫波澜。 她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或许,事情真的解决了?车圳不会再来找她了? 就在这时,保姆张姨端着果盘走了过来:“小姐醒了?先生特意让我准备了你爱吃的芒果、草莓,还有鲜榨的西瓜汁,你尝尝。” 果盘里的水果摆得很精致,草莓去了蒂,芒果切成小块,上面还插着小叉子;西瓜汁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杯子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筱莲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草莓放进嘴里,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最后一点纠结也消失了。 她靠在慕谨言怀里,看着他收拾笔记本电脑,突然开口:“大叔,昨天的事……对不起。” 慕谨言停下动作,转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都过去了,别说对不起。只要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够了。” 楚筱莲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她想起车圳的偏执,想起慕谨言的温柔,突然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能一直活在愧疚和纠结里。 慕谨言这么爱她,她也在乎他,他们应该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日子。 “大叔,”楚筱莲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们后天去看新开的画展好不好?我前两天听林琳说,是个网红设计师开的个人展。” 慕谨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啊,后天我陪你去。看完画展,再去吃你爱吃的那家日料。” “嗯!”楚筱莲用力点头,靠在他怀里,拿起西瓜汁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甜甜的味道,就像此刻的心情。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客厅里的灯光暖黄,大提琴曲还在轻轻流淌。 楚筱莲知道,或许车圳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未来可能还会有麻烦,但只要慕谨言在她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7章 伟大的爱人 卧室里只留了盏磨砂玻璃小夜灯,暖融融的光漫在浅灰色床品上,像铺了层薄纱。 楚筱莲窝在慕谨言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他低沉的嗓音裹着夜色,缓缓讲起皇太极与海兰珠的故事——从盛京宫殿里的初遇,皇太极见她第一眼便移不开目光,到后来力排众议封她为宸妃,将东宫改名为“关雎宫”,连御驾亲征时听闻她病重,都不顾军情紧急,连夜策马赶回。 “他也太宠了吧,”楚筱莲忍不住笑,指尖轻轻勾着慕谨言睡袍的纽扣,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软,“感觉大叔就像皇太极,我就是海兰珠,被你无条件疼着。” 慕谨言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唇瓣触到皮肤时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他睡前用的护发精油味道,也是楚筱莲总说“闻着就安心”的味道。 他指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像哄小孩似的轻柔:“你可比海兰珠幸运。皇太极的宠爱里藏着帝王的权衡,可我对你,只有想把所有好东西都堆到你面前的心思。”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的发梢,又顺着故事聊起背后的文化与商业:“其实皇太极对海兰珠的偏爱,还悄悄改了当时的满族习俗。比如‘宸’字本是帝王专属,他却破例给了海兰珠,后来贵族女子的封号里,便多了‘重情’的寓意。放到现在,这就是最早的‘情感IP’——你看现在沈阳故宫的关雎宫,每年多少情侣去打卡,周边卖的‘宸妃玉佩’‘关雎香囊’,都是借着这段故事的文化价值做商业延伸,这就是把历史情感变成了可触摸的消费产品。” 楚筱莲听得入神,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大叔你真的好厉害!那——现在还有这样的例子吗?” “当然有。”慕谨言笑了,伸手拿过床头的平板,调出一张图片给她看,“上个月我去杭州考察,有个景区复原了南宋的‘梁祝书院’,不仅能看越剧表演,还能体验‘同窗共读’的手作课,连卖的糕点都叫‘化蝶酥’。年轻人愿意为这种‘情感体验’买单,本质上就是在为故事背后的文化共鸣付费。” 楚筱莲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渐渐沉下来。 慕谨言的声音还在耳边流淌,从满族婚嫁礼仪讲到现代爱情主题民宿,可她已经听不清具体字句,只觉得那声音像暖流淌过心口,把所有的不安都冲散了。 直到慕谨言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缓,连指尖的小动作都停了,他才停下话头,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嘴角还翘着小小的弧度,像偷尝了蜜的小狐狸。 慕谨言小心翼翼地将她往枕头上挪,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 他俯身又在她额间吻了吻,然后拉过被子,轻轻盖到她的肩膀,指尖仔细把被角掖好,连她露在外面的手腕都裹进了被里。 他坐在床边,指尖悬在楚筱莲脸颊上方,用眼神一点点描摹她的眉眼——她的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会弯成月牙;鼻子小巧挺翘,鼻尖还有颗不明显的小痣;嘴唇的弧度软乎乎的,平时闹脾气时会抿成直线,此刻却放松地舒着。 慕谨言心里轻轻叹口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对这个小狐狸动了这么深的心思。 一开始是被她的青春明媚吸引——第一次在高铁站遇见,她手机没电、钱包丢了,站在角落手足无措,却还是硬撑着笑脸问他“能不能借个充电器”,眼里的光像小太阳,瞬间驱散了他当时因项目出问题的烦躁。 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她身上藏着太多可爱的小性子:会直白地盯着他说“大叔今天好帅”,毫不掩饰自己的“花痴”;会为了省五块钱外卖红包,拉着他凑满减,嘴里还念叨“赚钱不易,能省则省”;甚至会在他加班到深夜时,偷偷泡杯热牛奶放在他桌前,然后假装是“张姨煮多了”,那点小狡黠里全是藏不住的在意。 他对她好,事无巨细——记得她爱吃香菜,每次点餐都会特意备注“多放醋,多放香菜”;知道她喜欢薰衣草,家里的香薰、洗衣液、甚至车载香氛全换成同款;连她随口提过“想试试陶艺”,他都悄悄联系了工作室,周末带她去玩。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的依赖,远比她对自己的多。 每天下班推开家门,只要看到她窝在沙发上追剧,或者听到她喊“大叔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心里的疲惫就会瞬间散掉;哪怕只是和她一起吃顿简单的蛋炒饭,都觉得比签下上亿的合同还要满足。 楚筱莲明确跟他说过:“大叔,我谈过几次恋爱…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如果跟我在一起可能会面临我前任带来的麻烦和我权衡利弊的态度…” “丫头,”慕谨言轻声呢喃,指尖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耳垂,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暖,“如果有一天你在我身边呆腻了,我会放你走。但是……”他顿了顿,目光里染着点温柔的执拗。 在那之前,我会把你宠得离不开我——让你以后不管吃什么、玩什么,都会想起我。 他躺回床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轻轻揽住楚筱莲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怀里是温热的软玉温香,慕谨言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笑——有她在身边,连梦都是安稳的。 第二天清晨,楚筱莲先醒了。 她睁开眼,就撞进慕谨言的睡颜里——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轻浅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的一只手垫在她颈下,另一只手还牢牢圈着她的腰,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腰侧,像怕她跑掉似的。 楚筱莲的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毛——浓密如剑,眉峰微微上扬,透着点英气,却因为放松的神情,少了平时商场上的锐利。 她又轻轻划过他的睫毛,比她的还要长,指尖蹭过时,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蝴蝶扇动翅膀。 其实慕谨言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帅”,但五官格外和谐——鼻梁挺直,嘴唇薄厚适中,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时睁开时总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觉得他永远情绪稳定,不会发脾气。 楚筱莲的指尖慢慢滑到他的嘴唇,刚要碰到,就听见慕谨言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再这么点火,恐怕我们今天要先做场晨间运动,才能起得来床了。” 楚筱莲的手指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想收回,却被慕谨言一把抓住。 他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却精准地将她的手指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节,唇瓣的温热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点痒意:“醒了多久了?是想起来吃早餐——昨天你说要吃生煎包我跟张姨交代过了——还是再陪我躺会儿?” 楚筱莲看着他眼底渐渐染上的温柔笑意,又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炙热温度,脸颊瞬间红透。 她没说话,反而主动凑过去,伸长脖子(其实躺着只能微微抬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浅的吻——像羽毛拂过,带着点试探的软。 慕谨言的眼神亮了亮,立刻反客为主,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不像平时那样克制,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与占有,辗转间将她的呼吸都掠夺殆尽,直到楚筱莲被吻得浑身发软,他才轻轻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点喘:“小狐狸,越来越会撩了。” 他们之间,向来是楚筱莲掌握主动权——只要她想,他就会配合;只要她皱皱眉说“不要”,他就会立刻停下,从不强迫。 这也是楚筱莲最依赖他的地方:他像个完美的守护者,包容她所有的小任性,尊重她所有的决定,从不会用“爱”来绑架她。 而楚筱莲也总愿意主动“奖励”他——比如上次偷偷买了套浅紫色情侣睡衣,或者在他生日时准备了“手写情书”,每次都能让慕谨言又惊又喜,眼底的温柔能溢出来。 一番缱绻过后,慕谨言抱着浑身发软的楚筱莲走进浴室。 他先拧开热水,指尖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不凉,才拿起淋浴头,小心翼翼地帮她冲洗。 温热的水流过皮肤,带着薰衣草沐浴露的清香,楚筱莲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大叔,你今天好像比平时更温柔。” 慕谨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这是在说我以前不温柔?” 他一边说,一边挤了点护发素,轻轻帮她揉着发梢,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丝绸,“昨天是谁说要早起去看画展的?现在倒赖我了?” 楚筱莲被他逗得笑出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嗯……好像也是,大叔一直都很温柔。” 慕谨言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手里的动作依旧轻柔:“那是自然,我的宝贝,当然要被我好好疼着。” 浴室里的热气渐渐弥漫开来,氤氲的水汽裹着两人的呼吸,浅紫色的泡沫顺着水流滑过,落在浅色地砖上,像撒了把星星。 晨光从磨砂玻璃外透进来,映得整个空间都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爱意。 第8章 画馆偶遇前男友 楚筱莲站在穿衣镜前,挑中一条平浅绿色吊带裙的裙摆——真丝沙材质轻盈得像云朵,裙摆处绣着的白色雏菊细碎又精致,稍一走动,花瓣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漾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她将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发尾的大波浪自然垂在肩头,衬得脖颈线条愈发纤细修长,耳垂上一对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整个人透着股鲜活的青春气,明媚得像是刚从盛夏阳光里走出来。 慕谨言靠在卧室门框上,目光凝着在她身上,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心头像被温水细细浸过,软成一片。 “好看吗?”楚筱莲转过身,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还故意提着裙摆转了个圈,裙摆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度,带着淡淡的馨香。 “好看到不想让你出门了。”慕谨言笑着展开双臂,楚筱莲立刻像只轻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衬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那是他惯用的洗衣液味道,熟悉又安心。 “嘿嘿,俗话说‘一身绿美如玉’,慕仙森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故意用嗲嗲的语气拉长了语调,还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像个讨糖的小孩。 慕谨言被她逗得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此话真实不虚,我家小丫头穿什么都好看,哪怕是块布,穿在你身上也成了宝贝。” 说着,他揽着她的腰往门口走,指尖偶尔轻轻捏一下她的腰侧,惹得她笑着躲了躲,空气里满是甜腻的气息。 走到玄关换鞋时,楚筱莲的目光扫过鞋柜里那双白色帆布鞋——那天早上车圳那句“穿平底鞋,你不适合高跟鞋”突然钻进脑海,她心里莫名生出点较劲的心思,嘴角一勾,弯腰拿起了那双银色8公分细跟鞋。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瞬间将她的腿型拉得笔直修长,整个人的气质也多了几分灵动的妩媚。 “穿这么高的鞋,等下逛展馆走久了,脚该疼了。”慕谨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鞋带系好,指尖碰到她脚踝时,还轻轻捏了捏,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心。 “有你在,怕什么?”楚筱莲狡黠地笑了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你要是心疼我,等下可以背我呀,我又不重。” 慕谨言无奈又宠溺地点点头,刮了下她的鼻尖:“好,只要你开口,背你逛遍整个展馆都愿意。” 他拉着她的手出门,指尖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不小心摔倒。 车子刚驶出别墅区,慕谨言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原本温柔的语气瞬间变得沉稳:“嗯……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知道了,二十分钟后到公司,让技术部的人在会议室等着。” 挂了电话,楚筱莲立刻懂事地开口:“没事的大叔,你要是忙,我就约林琳一起逛展馆,工作重要嘛。” 她知道慕谨言最近在跟进公司新品的供应链项目,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慕谨言看着她体贴的样子,心里更软了,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淡淡的温度:“我忙完就去接你们吃晚餐,中午你和林琳好好吃点好吃的,别给我省钱,想吃什么都记在我账上。” 他让司机先把车开到展馆门口,看着楚筱莲下了车,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才恋恋不舍地让司机往公司开。 林琳早就等在展馆门口的梧桐树下,看到慕谨言的车子渐渐走远,立刻快步上前,拉着楚筱莲的手臂,小声追问:“你家大叔没生气啊?我还以为他会严刑拷问你昨晚去哪了呢,昨天我替你捏了一把汗,生怕你今天出不了门。” 她昨天可是眼睁睁看着车圳气势汹汹的把楚筱莲带走,心里一直悬着。 “生什么气?”楚筱莲收回目光,笑得明媚灿烂,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她现在不想提车圳,只想好好和林琳逛展馆,享受难得的轻松时光。 林琳看着她坦荡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又想起什么,赶紧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那你那个前任……没再来找你吧?” 她想起前天车圳突然给她转了一笔钱,附言“给林小姐的辛苦费,麻烦多照顾楚筱莲”,她没敢收,结果车圳直接转到了她的支付宝,还备注“自愿赠予,无需退还”,吓得她到现在都没敢动那笔钱,生怕楚筱莲知道了不高兴。 “不许提不开心的事,今天只聊画展,别的都不准说。”楚筱莲赶紧打断她,拉着她的手走进展馆,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别再提车圳。 展馆里很安静,柔和的暖光打在一幅幅画作上,将颜料的色彩衬得愈发鲜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混合着展馆特有的木质气息,让人心情格外平静。 两人一边慢慢逛,一边小声讨论——看到印象派的画作,林琳会兴奋地指着画布:“阿莲你看,这个蓝色也太好看了吧,像海边的晚霞!”。 看到写实派的肖像画,楚筱莲会认真点评:“你看人物的眼神,画得好传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了”。 偶尔遇到适合打卡的场景,两人还会互相拍照,楚筱莲会帮林琳调整姿势,林琳则会吐槽楚筱莲“拍照只会比剪刀手”,气氛轻松又愉快。 走到一幅名叫《缪斯》的画像前时,林琳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扯了扯楚筱莲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惊讶:“阿莲!你快看,这幅《缪斯》是不是跟你长得特别像?!尤其是这个侧脸和嘴角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楚筱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愣住了——画中是一位女神的侧脸,乌黑的长发随意垂落,几缕碎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香肩半露,靠在斑驳的石墙上,目光远眺,眼底带着淡淡的浅笑,连她嘴角那颗不明显的小梨涡都被精准地画了出来。 什么叫“像”?这分明就是照着她画的! 楚筱莲的目光下意识落在画像右下角,那里印着两个大写字母“BQ”,一个熟悉的名字立刻蹦进她脑海:“薄祈?!” 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惊讶,指尖甚至轻轻颤抖了一下。 “看来姐姐没忘记我呢~”一道爽朗又带着点少年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满是笑意。 楚筱莲和林琳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v领衬衫的男生站在不远处,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条银色手链,衬得他身上的艺术气息格外浓郁。 他的头发是微卷的,乖巧地贴在额头上,堪堪盖住眉毛,睫毛又长又密,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皮肤白皙,五官俊朗得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你……你怎么在这?”楚筱莲看着他,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四年没见,薄祈好像又长高了些,四年前他就有180了,现在看起来至少有185,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俊朗,却依旧带着少年人的清澈眼神,让人一眼就能想起以前的模样。 薄祈缓步走过来,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楚筱莲身上,手里还把玩着腕间的银色手链——那是当年楚筱莲送给他的礼物。 他冲旁边的林琳礼貌地笑了笑,语气温和:“姐姐好,我是Burgin薄祈,是楚小姐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带着点狡黠地看向楚筱莲,眼底满是期待,等着她接话。 “朋友!呵呵……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楚筱莲赶紧抢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孩可别乱说话,要是让林琳知道他不仅是自己的前任,还是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弟弟,指不定要被怎么“严刑拷问”,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了。 薄祈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很配合地乖巧点头:“嗯呢,楚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林琳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眼神里写满了“我不信”,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扫视,好奇得像只八卦的小猫。 “这是你的画展?”楚筱莲赶紧转移话题,目光扫过周围的画作,发现好几幅画的笔触和色彩风格都和薄祈以前的作品很像,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啊,”薄祈歪了歪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等待被夸奖的小狗,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没有辜负姐姐的期待吧?以前你总说我画得不够有灵魂,只是单纯堆砌色彩,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林琳凑到楚筱莲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好奇:“什么情况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还叫你‘姐姐’?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普通朋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感觉自己像错过了一个天大的瓜。 第9章 算是前任吧。 “哎呀~回头跟你解释。” 楚筱莲压低声音说完,转过头对薄祈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呵呵~恭喜你画展成功,画得确实很好,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她拉着林琳的手,就要往出口走,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楚小姐又要逃跑,是心虚了吗?”薄祈上前一步,轻轻拦住她的去路,语气里带着点不属于他年龄的威慑,眼神却紧紧盯着她,不让她躲开。 林琳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看着薄祈俊美的小脸,又看了看楚筱莲慌乱的样子,突然开口:“我们等下要去吃日料,就在展馆附近的那家‘樱花树下’,你要不要一起?”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薄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小灯,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姐妹聊天?要是不方便的话,我……” “不太方便……”楚筱莲赶紧摆手,她现在可不想和薄祈单独相处,谁知道这小孩会说出什么话,要是被林琳听出破绽,可就麻烦了。 “那楚小姐是打算晚上邀请我吃珠光晚餐吗?”薄祈立刻收起期待的表情,眼底蒙上一层失落,连嘴角的笑容都淡了,眼眸里流露出几分伤感,让人不忍心拒绝。 楚筱莲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四年前——那天晚上,心情很差的楚筱莲在酒吧喝多了,晕晕乎乎间看到了在酒吧做兼职服务生的薄祈,抓住他的衣领就扯过来,对着他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后来薄祈惊慌地推开她,红着脸小声说:“这是我的初吻……” 她当时还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醉醺醺地说:“那姐姐请你吃珠光晚餐赔你,好不好?”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荒唐。 她正想开口拒绝,林琳突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你上次说务必要签约的Burgin设计师,就是他啊!我上周刚代表公司和他签完合同,当时他还特意强调,后续项目要和CM的CEO,也就是你——全程对接!” 楚筱莲愣住了,一脸“你玩我的吧”的表情看着林琳—— 楚筱莲为了证明自己能做好“优恋”彩妆系列的品宣,不想麻烦慕谨言,特意熬夜做方案,就想找一个年轻、浪漫,能理解“女性对美与爱的追求”的设计师。 楚筱莲在网上看到网友对Burgin的评价极高,说他的画风温柔又有力量,特别适合做彩妆周边,所以才让林琳去对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Burgin居然就是薄祈! “姐姐?你们商量好了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一起吃晚餐……”薄祈歪着头,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耐心地等着,看着楚筱莲的背影轻轻勾起嘴角,眼底的柔情更浓了。 她嫌他小,那么现在他长大了,也成熟了,不知道能不能附和她的要求。 楚筱莲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要上刑场似的,转过身对薄祈无奈地说:“走吧……一起去吃日料。” 毕竟现在两人是工作伙伴,总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工作。 薄祈瞬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弧度兜格外漂亮,立刻跨步跟上她们,脚步轻快得像只得到许可的小狗,还主动接过了楚筱莲手里的包,小声说:“嗯,我帮你拿包吧。” 日料店雅致的包间内,薄祈乖巧地坐在楚筱莲和林琳对面。 然而,他那专注的目光却像带着温度,始终牢牢地黏在楚筱莲身上,让她感觉脸颊微微发烫,浑身不自在。 楚筱莲只能战术性侧头,假装对墙上那幅浮世绘挂画产生了浓厚兴趣,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薄祈,”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气氛回归公事公办,“关于‘优恋’彩妆系列后续的设计工作,你和林琳对接就好。她是项目执行负责人,能全权处理。” 她只想快刀斩乱麻,把工作和那段理还乱的私交彻底分开。 薄祈听完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单手托着下巴,眼神清澈而坚定地望过来:“可是姐姐,你才是CM的CEO,是‘优恋’的总负责人啊。”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这个系列的核心概念是‘女性对美与爱的追求和向往’,最懂其中灵魂的——只有你本人。” “如果我不能和你直接沟通,设计出来的作品恐怕会空有外壳,缺少真正打动人的内核呢。” “哎~这话倒是真的!”林琳在一旁猛点头,趁楚筱莲不注意,还悄悄给薄祈递了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上次谈合同的时候,薄祈就坚持要和CM的CEO直接对接,不然就不签。我当时还纳闷呢,现在可算破案了!”林琳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楚筱莲立刻用眼神飞过去一记“刀片”,无声地警告闺蜜闭嘴,但耳根却不争气地泛起了红晕。 这家伙……怎么这么执着? 薄祈仿佛没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的眼神交锋,自然地拿起茶壶,为楚筱莲和林琳斟上温热的大麦茶。 他的动作优雅,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姐姐,先喝点茶暖暖胃。这家店的三文鱼很新鲜,等下帮你点一份?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三文鱼刺身的。” 楚筱莲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暖意却让她心头一颤,瞬间被拉回到四年前的记忆里——那时她第一次带薄祈去吃日料,他说对生食不太感冒,结果她……她竟然脑子一热,用那种“进口”方式非要让他尝尝…… 方时楚筱莲抓住薄祈的下巴,眼神魅惑的看着他,嘴对嘴喂薄祈。 还不知羞耻的说——“可能你没吃过纯正进口的…试试~你会喜欢上的…” 楚筱莲老脸一红…这家伙,故意的吧…… 暖黄的灯光透过和纸灯罩,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薄祈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翻着菜单,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楚筱莲,点菜的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姐姐,他们家的三文鱼是挪威进口的,很肥美,点两份好吗?” 说到这薄祈还故意看了眼楚筱莲,她的脸“轰”一下全红了,几乎要冒热气。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还有你最喜欢的蒲烧鳗鱼饭,听说酱汁是老板的秘方,甜度刚好。”他没等楚筱莲回应,便熟练地向服务员报出菜名,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再加两份焦糖布丁,请上常温的。” 连她饭后喜欢吃甜点,又不喜欢冰镇口感这种小习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点完餐,薄祈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屏幕显示“工作室助理”的名字。 他略带歉意地对两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起身时,还非常自然地顺手将楚筱莲身后有些滑落的椅垫轻轻推回原位,体贴又自然,好像一对恋爱中的小情侣。 包间门刚合上,林琳就像一只闻到瓜香的猹,瞬间凑到楚筱莲身边,眼睛闪闪发光,压低声音兴奋地追问:“快老实交代!你跟薄祈到底什么情况?他看你的眼神简直甜得能拉丝了!连你布丁要吃常温的都记得,这要是没点故事,我当场把这张菜单吃下去!” 楚筱莲被闺蜜逼问得无处可逃,无奈地靠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缘,叹了口气:“唉,都是四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我刚和易守恒分手。”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飘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情绪低落的时期。 “他满脑子都是公司上市,连我生日都忘了。我太难过了,就跑去找个酒吧买醉。” “然后呢然后呢?”林琳迫不及待地催促。 “然后……”楚筱莲有点难以启齿,“薄祈当时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在吧台擦杯子。我喝得上头,看他长得特别干净清爽,就……就一时冲动,冲上去强吻了人家。” “哇哦!楚筱莲你还有这么勇猛的时候!”林琳激动得差点拍桌子,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所以你就顺势把漂亮弟弟拐回家了?” “什么叫拐!”楚筱莲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脸颊却更红了,“我当时看他穿着朴素,还以为他是勤工俭学的学生……自己那会儿正需要人陪,就脑子一热,说什么要‘包养’他……” “他居然没拒绝,后来就一直陪着我。我失眠,他会给我念诗;我半夜想吃东西,他二话不说就跑几条街去买。” 说起这些,楚筱莲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温柔的弧度,但随即又垮了下来。 “结果后来我才知道,那酒吧根本就是他家的!他去兼职纯属少爷体验生活!!想起我之前还每次都塞给他几百块钱零花钱,简直丢死人了!” 林深激动的眼神闪烁着八卦的精光—— “等等!照这个时间线算……那他的初吻、初恋、还有……初夜,该不会全都便宜你了吧?” 第10章 老牛吃嫩草 楚筱莲的脸“唰”地红透,羞恼地拍了林琳一下:“你小点声!能不能别问这么细!” 可她那慌乱躲闪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一切——薄祈所有的第一次,确实都是她的。 她甚至还记得那个生涩又紧张的夜晚,薄祈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是她牵着他的手,轻声在他耳边说“别怕”,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变成了她的跟屁虫,一逗就脸红,却总在她睡着时,偷偷吻她的额头,像个虔诚的信徒。 她以前总爱故意逗他,贴在他耳边叫“薄祈弟弟今天好乖”,看着他耳根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泛起粉色。 一起吃寿司时,他嘴角沾了酱料,她会直接凑过去用舌尖轻轻舔掉,每次都让他僵成一座雕像,从脸颊红到锁骨。 “这也太纯了……简直是极品小奶狗……”林琳正啧啧感叹,包间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薄祈拎着一个精致的粉色甜品盒回到包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姐姐,刚才路过一家甜品店,看到有你最喜欢的抹茶大福,就顺手买了一盒。” 他将盒子轻轻放在楚筱莲面前,动作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仿佛刚才那段令人脸红的对话他全然不知情,只是专注地为她续上一杯温热的大麦茶。 林琳盯着薄祈线条分明的侧脸,忍不住凑到楚筱莲耳边压低声音:“说真的,这小祖宗真是绝了。颜值高、细心体贴还这么长情,要不是你前男友,我肯定下手了。” 楚筱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薄祈——他正低头专注地剥着甜虾,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去掉虾壳,连细微的虾线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将饱满的虾肉放入她碗中,语气里带着真诚的关切:“姐姐多吃点,你最近好像清减了些,下巴都更尖了。” 整顿饭期间,薄祈的注意力几乎全在楚筱莲身上。 她伸手夹菜时,他会不动声色地帮她扶稳微微晃动的碟子; 她端起味增汤时,他会提前轻轻吹凉; 她唇角不小心沾到一点酱汁,他想都没想就抽出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指尖不经意掠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热的触感。 楚筱莲被他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浑身不自在,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拒,只能机械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偶尔含糊地应一声。 用餐结束,楚筱莲刚拿起手提包准备示意林琳一起回公司,薄祈就立刻站起身,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望向她:“姐姐,我能跟你们一起去CM看看吗?想切身感受一下公司的氛围和‘优恋’系列的产品理念,这样设计出来的作品才能更贴合品牌调性。” 楚筱莲有些犹豫——她本能地想减少与薄祈的私下接触,但他的话又确实在理。 还没等她回应,林琳已经抢先点头:“当然欢迎啊!正好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后续沟通也更顺畅嘛。” 说完还冲楚筱莲眨了眨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别想躲”。 楚筱莲无奈地瞥了林琳一眼,只得点头:“好吧,一起走。” 上车时,林琳非常“自觉”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回头对楚筱莲使了个眼色:“你们坐后面宽敞,我正好跟司机师傅聊聊天。” 说完利落地钻进了前排,将后座空间完全留给了两人。 薄祈刚坐下,便侧过身,神情认真地开启工作话题:“姐姐,CM的日妆和彩妆线,除了成分温和这个核心卖点,还有其他特别之处吗?比如有没有专门针对敏感肌的独家配方?” 楚筱莲稍稍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要正经谈公事,便详细解答道:“有的,我们有一个‘舒敏系列’,主要采用日本北海道的薰衣草和积雪草提取物,经过三重脱敏测试,即使是敏感肌肤也能安心使用。” 薄祈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优恋’系列想传递的情感,除了‘爱自己’之外,有没有更具体的意象?比如遇见心动之人时的雀跃,或是独自美丽时的那种笃定?” 他的目光落在楚筱莲脸上,带着几分探究,“我觉得姐姐身上就兼具这两种特质——既有独立绽放的玫瑰般的气场,又有被细心呵护的茉莉般的温柔,这种矛盾感非常迷人。” 楚筱莲脸颊微热,听出他话中有话,暗指他们的过往,连忙移开视线解释道:“‘优恋’面向的是18到60岁的女性用户,无论处于恋爱还是单身状态,都能在系列中找到共鸣。比如学生党可以画出元气满满的日常妆,职场女性则可以打造得体干练的通勤妆。它的核心是‘每个阶段的美,都值得被看见’。” “那姐姐现在……觉得自己的美被看见了吗?”薄祈的声音轻柔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感觉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室,有能力保护姐姐了。” 楚筱莲心头一颤,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阵酸涩,却还是硬起心肠回应:“我现在很好,慕谨言把我照顾得很好,不必担心。我们还是专注讨论工作吧。” 薄祈看着她闪躲的眼神,没再追问,却悄悄向她靠近了些,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坚定:“姐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就像以前你陪我熬夜修改画稿一样,现在换我来陪你。” 他的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楚筱莲的心跳漏了一拍,迅速抽回手,转头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不再言语。 后座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安静。 薄祈没有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目光不时流连于她柔和的侧脸轮廓,眼底的眷恋浓得化不开。 到了CM公司楼下,楚筱莲刚下车,就立刻对林琳说:“林琳,你带薄祈去参观一下公司,研发部、设计部都看看,跟他讲讲系列产品的核心,我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先上去了。” 说完就要往写字楼里走,只想赶紧躲开薄祈。 薄祈却笑着上前一步,语气温和:“没关系,谁带都一样,林琳姐姐看着就很亲切。” 他看向林琳,礼貌地弯了弯腰,“那就麻烦林琳姐姐了。” 林琳点点头,带着薄祈走进公司,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这边是研发部,我们的产品都要经过至少六个月的测试才会上市,连孕妇能用的产品都做过专门的安全性检测;那边是设计部,负责产品包装和宣传海报,上次‘春日系列’的包装就是他们设计的,卖得特别好……” 走过休息区时,林琳忍不住问:“薄祈,你是不是还喜欢阿莲啊?刚才在车里,你看她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薄祈没否认,停下脚步,看向窗外楚筱莲办公室的方向,眼神认真… “我从来没忘记过她。” 四年前她突然消失,他找了她整整四年,去了他们以前去过的所有地方,直到上个月看到CM的新品发布会,CEO是楚筱莲,他才知道她的消息。 “这次‘优恋’系列找设计师,我特意让助理接下,就是想再见到她。” 林琳叹了口气,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阿莲其实挺不容易的…” 林琳回忆起楚筱莲醉酒后说小时候跟着妈妈改嫁,第一个爸爸顾叔叔对她很好,哥哥顾持久也疼她,可她妈妈非要因为一点小事离婚。 又带着她嫁给林叔叔,后来家里又出了那么多事…… 她现在跟慕总在一起,才算真正开心起来。 “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再打乱她的生活了。” “我不会打扰她的。”薄祈眼神坚定,抬手轻轻抚上心口,“我只是想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看着她幸福。 如果慕总真的能一直对她好,我会祝福她;但如果他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会立刻把她抢回来。” 林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小弟弟是真的痴情。 她又忍不住好奇,凑过去问:“那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你就没再喜欢过别人?” 薄祈摇摇头,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银色手链——那是当年楚筱莲送他的礼物,他戴了四年都没摘过:“除了她,我这里不会再为别人跳动了。” “这么纯情……”林琳小声嘀咕,心里却替楚筱莲高兴——前半生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有慕谨言宠着,还有薄祈记挂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挑了挑眉,偷偷笑了——这死丫头,倒是好福气。 此时,楚筱莲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画面里林琳带着薄祈参观公司,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上跳着傅琛的微信:“妹妹,爸爸昨天体检查出胃出血,住院了,你要是有空,要不要回来看看?” 傅琛是她跟着妈妈改嫁到傅家时的哥哥,比她只大一岁,小时候总护着她,有人欺负她,他第一个冲上去;傅叔叔也待她像亲女儿,只要她想要的东西都会买给她。 后来妈妈因为一些小事,非要离婚,带着她嫁给了林业,她才跟傅家强硬分开。 这两年也断断续续联系,偶尔也会去看看傅叔叔,只是好久没见到傅琛了,上次见到他好像还是三年前… 楚筱莲看着信息,指尖微微发颤,快速回复:“好,我明天就回去,你把医院地址发我。” 发送成功后,她靠在椅背上,眼底泛起一阵酸涩——这么多年没见,傅叔叔居然生病了,她这个“女儿”,做得实在不称职。 想着于是拿出手机查询明天最早的机票,迅速买下。 “晚上回家在跟大叔说好了。”楚筱莲收起手机抿抿嘴唇。 第11章 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 林琳带着薄祈走到楚筱莲办公室门口,指尖叩了叩木门,“咚咚”两声轻响。 推开门后,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浅灰色地毯上,映得整个空间亮堂堂的。 “你先随便坐,我去让茶水间给你泡杯咖啡,阿莲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林琳笑着说完,转身快步离开,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薄祈站在门口,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办公室。 靠墙的展柜里整齐摆放着各种荣誉证书和CM的产品样品,从粉底液到口红,琳琅满目。 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静静放在中央,旁边立着个粉色兔子造型的笔筒,里面插着几支印着卡通图案的动物笔,还有一支羽毛蓬松的粉色羽毛笔,透着股和楚筱莲气质相符的可爱。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米色真皮沙发,搭配着透明玻璃茶几,简约又大气。 最让薄祈在意的是玻璃茶几上的一套青花瓷茶具——青白花纹素雅温润,和楚筱莲平时喜欢的鲜艳风格截然不同。 他瞬间想起四年前,楚筱莲曾在古玩店门口指着一套类似的茶具说… “这个真好看,可惜太贵了~而且华而不实。” 没想到现在她真的拥有了,想必是慕谨言送的。 薄祈缓步走到办公桌前,目光落在桌角的相框上—— 里面是楚筱莲的个人写真,她穿着红色吊带裙,靠在海边的礁石上,阳光洒在她身上,笑容明媚得像盛夏的太阳,眼神里满是鲜活的生命力。 他忍不住拿起相框,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表面,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掏出手机,对着相框里的照片轻轻拍了一张,才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放回原位。 刚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里的照片细细看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楚筱莲拿着文件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薄祈时,脚步瞬间顿住,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在这?”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楚筱莲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林琳的身影,心里满是疑惑——林琳怎么会把薄祈带到自己办公室来? 薄祈立刻站起身,嘴角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声音软乎乎的:“姐姐~林琳姐姐说让我在这里等你,她去给我泡咖啡了。” “参观完公司你就可以回去了,后续工作让林琳跟你对接就行。”楚筱莲说完,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鼠标上随意滑动着。 屏幕界面停留在微信聊天框,是她和傅琛的对话框,她根本没心思工作,只想赶紧把薄祈打发走。 “姐姐别这么绝情嘛。”薄祈缓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上,身体微微前倾,眼底满是真诚的委屈。 “当初可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怎么能说断就断?” “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而且你也骗了我年龄!”楚筱莲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电脑屏幕,语气硬邦邦的。 “我们现在只是工作关系,别再提以前的事了。” “姐姐还真是主动撩拨又不负责呢。” 薄祈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撒娇,目光紧紧锁在楚筱莲脸上,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一个年轻员工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看到办公桌前的薄祈时愣了一下—— 这位帅哥是谁?怎么和楚总靠得这么近? 但她没敢多问,只是把咖啡轻轻放在茶几上。 “楚总,您的咖啡”。 说完就快步退了出去,关门时还忍不住偷偷看了两人一眼。 “你站在这里挡着我视线了。” 楚筱莲被员工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赶紧开口示意薄祈离远点,手指紧紧攥着鼠标,指尖微微泛白。 薄祈挑了挑眉,却没反驳,乖乖地转身走回沙发坐下,双腿交叠着,单手撑着下巴,目光依旧黏在楚筱莲身上,像只等待主人关注的小狗狗。 楚筱莲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你怎么还不走?” “我想跟你对接一下‘优恋’系列的设计想法,这也是工作,姐姐总不能拒绝吧?” 薄祈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着,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楚筱莲犹豫了一下,想着确实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工作,只能起身走到沙发旁,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语气尽量平静:“你说吧,有什么设计方向了?” 薄祈立刻往她身边挪了挪,沙发微微陷下去一块。 他打开手机里的设计草图,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指着屏幕认真地说:“我觉得可以结合恋爱主题,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对爱情有憧憬,尤其是初恋,最让人难忘。” “第一期可以以‘心动日记’为主题,画一些少女心动时的场景,比如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约会、收到情书时的紧张,以此来传递‘女为悦己者容’的理念。” “想法不错,但我想表达的核心不止这些。” 楚筱莲指着屏幕上的草图,语气认真起来。 “我想强调的是‘女不仅为悦己者容,更为悦己而容’。 女孩子的美丽从来不是为了迎合谁,而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不管有没有爱人,都要认真打扮自己,热爱生活…” 薄祈看着她认真讲述的样子,眼睛里的迷恋和想念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嘴唇上——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合,带着点水润的光泽,让他想起四年前那个夜晚,她的嘴唇柔软又香甜,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你能理解吗?”楚筱莲讲完,抬头看向薄祈,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嘴唇发呆,赶紧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理解了,姐姐。” 薄祈猛地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赶紧点点头,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再和她对视。 楚筱莲被他刚才的眼神看得面颊发烫,起身想回到办公桌前,刚迈开脚步,脚尖不小心勾到了地毯的边角,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前方倒去:“啊~” 薄祈眼疾手快,立刻起身伸手接住她,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 伸手接住她,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 可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故意的,他带着楚筱莲一起往后倒去,两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楚筱莲的嘴唇刚好碰到薄祈的唇瓣,柔软的触感传来,她趴在薄祈胸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薄祈也愣住了,感受着唇瓣上的柔软,心跳瞬间飙升。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楚筱莲的后脑勺,微微抬头,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楚筱莲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推开薄祈,从他身上爬起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呼吸有些急促。 她心里又气又慌——刚才薄祈明明能稳稳接住自己,他肯定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林琳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场景时,脚步瞬间停住—— 楚筱莲刚从薄祈身上起来,薄祈靠在沙发上,脸颊泛红,嘴唇微微有些湿润,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得能滴出水来。 林琳的眼睛瞬间亮了,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无数画面,语气里满是八卦的兴奋:“阿莲,刚才……” “不是你想的那样!”楚筱莲赶紧开口解释,脸颊更红了,“我刚才不小心绊倒了,他只是扶了我一下。” “我懂,我懂。”林琳却笑着摆了摆手,眼神里满是“我都懂”的了然,还冲楚筱莲挤了挤眼睛,“你们继续,我先出去。” “你给我进来!”楚筱莲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林琳,“别瞎想,我们刚才在聊工作。” 薄祈也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衬衫,脸颊依旧泛着红,眼神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琳乖乖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她才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要能吃到闺蜜的瓜,比什么都开心。 而且在她心里,天大地大闺蜜最大,只要楚筱莲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她就永远站在楚筱莲这边。 更何况楚筱莲平时对她极好,不仅给她高薪,还经常送她礼物,最重要的是,在楚筱莲身边总能吃到各种离奇又精彩的瓜,比看狗血短剧还刺激! “所以,你们刚才真的在聊工作?”林琳还是忍不住好奇,凑到楚筱莲身边小声问。 楚筱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薄祈在一旁轻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楚筱莲——不管楚筱莲怎么否认,刚才那个吻,已经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初步想法和方案我已经和薄祈对接完了,后续的设计细节、修改反馈这些,就麻烦你负责跟进了。”楚筱莲说着,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捏起一颗鲜红的圣女果,丢进嘴里。 果肉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她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模样,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第12章 主动不负责的人 薄祈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圣女果,也是这样的沙发。 当时楚筱莲跨坐在他腿上,指尖捏着一颗圣女果,眼神狡黠地晃了晃,然后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声音带着点慵懒的蛊惑:“张嘴。” 他乖乖张开嘴,她却故意把圣女果放在他唇瓣上,没等他咬下去,自己先低头凑过来,牙齿轻轻咬开果皮。 酸甜的汁水在两人唇间炸开,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脸颊,他的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伸手想把她抱进卧室,她却按住他的胸口,魅惑的说“就在这”。 那天晚上,她全程都带着主导的强势,薄祈臣服的配合着,事后她还赖在他怀里抱怨腿酸,他温柔的揉着她的小腿,揉了一个小时都没停。 “薄祈?你发什么呆呢?”楚筱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她微微蹙眉,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他耳尖泛红、眼神发直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没琢磨好事,“跟你说话呢,后续对接的事听明白了吗?” “好的姐姐,我都听你的。”薄祈猛地回神,赶紧点头,目光却还黏在楚筱莲手里的圣女果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四年前那个带着果香的吻。 “你想吃啊?”楚筱莲注意到他的视线,从果盘里又捏起一颗圣女果,递到他面前,“呐,给你。” 薄祈伸手接住,圣女果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他却没立刻吃,只是捏在手心反复摩挲——这是楚筱莲递给他的,他想多留一会儿。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楚筱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给林琳使了个“赶紧把人带走”的眼色,“林琳,你送薄祈下楼吧,顺便跟前台说一声,后续他来公司对接工作不用登记。” “收到楚总!薄祈弟弟,跟姐姐走吧~”林琳立刻心领神会,笑得一脸暧昧,还冲薄祈挤了挤眼睛。 薄祈却没动,只是抬头看着楚筱莲,眼神里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期待,像只舍不得主人的小狗:“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啊?就……就单纯聊工作也行。” 楚筱莲避开他的目光,扯出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微笑:“有缘再见吧,工作上的事让林琳跟你对接就好。” 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尴尬的碰面,免得再想起以前的事。 薄祈没办法,只能慢吞吞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林琳往门口走,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冲楚筱莲说:“姐姐,我觉得我们肯定很有缘分的,很快就能再见面。”说完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 林琳带着薄祈刚走出电梯,就迎面撞上了慕谨言。 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周身带着成熟企业家的沉稳气场,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甜品袋——显然是给楚筱莲买的。 薄祈的眼神瞬间变了,盯着慕谨言的目光里,藏着三分嫉妒、三分羡慕、三分敌意,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自卑——觉得自己现在还没能力和慕谨言抗衡。 薄祈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微微泛白。 慕谨言倒是没太在意他,只是扫了薄祈一眼,便看向林琳,语气温和:“小莲在办公室吗?我刚忙完,过来接她去吃饭。” “在的慕总,楚总刚跟薄祈对接完工作,正在办公室等您呢。”林琳赶紧点头,心里却有点发虚,总觉得刚才办公室里的事瞒不了多久。 慕谨言“嗯”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他的目光淡淡扫过薄祈,那眼神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不易察觉的审视,像猎豹打量闯入领地的猎物,瞬间让薄祈的气场弱了几分。 薄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才松了口气。 “那个……薄祈啊,后续设计初稿出来了,你直接发我微信就行,有问题我再跟你沟通。” 林琳想赶紧回去盯着下面的员工,免得他们乱说露馅,“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到门口了,我先上去了啊。” “好的林琳姐,你先忙。”薄祈立刻收起刚才的紧绷,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凌厉的人不是他,“替我跟姐姐说一声,我会尽快出初稿的。” 林琳点点头,转身快步跑回电梯,心里早就把楚筱莲骂了八百遍——这死丫头,到处招惹桃花,迟早要被慕总发现! 办公室里,楚筱莲刚关掉电脑,起身想去倒杯水,门就被推开了。 慕谨言提着甜品袋走进来,看到她,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丫头,忙完了吗?饿不饿?” “大叔!你终于忙完啦~”楚筱莲立刻忘了刚才的尴尬,像只小鸟似的扑过去,抱住慕谨言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甜得发腻,“我等你好久了~” 慕谨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把甜品袋递给她:“给你买的芒果班戟,你之前说想吃的。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跟我说说。” 楚筱莲接过甜品袋,心里有点发虚,赶紧岔开话题,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臂:“也没做什么呀,就是跟林琳去看了画展,回来跟薄祈对接了一下‘优恋’的设计方案,然后……然后就是想你啦~” 她故意把“想你”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就是为了转移慕谨言的注意力。 慕谨言果然被她逗笑了,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语气宠溺:“真乖。那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想吃火锅!好久没吃辣锅了,想配着冰汽水,肯定特别爽!”楚筱莲眼睛一亮,赶紧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 “好,听你的,带你去吃那家你上次说好吃的川味火锅。”慕谨言搂着她的肩膀,转身往门口走,“走吧,别让你肚子里的馋虫等急了。” 两人刚走到走廊,就碰到了迎面过来的林琳。 慕谨言看到她,笑着邀请:“林琳,小莲说要去吃火锅,要不要一起?人多热闹。” 楚筱莲心里一紧,赶紧抢先开口:“哎呀大叔,林琳晚上有约会的,她跟我说好要去见朋友,怎么能打扰她呢?” 她一边说,一边给林琳使眼色。 林琳瞬间get到她的意思,赶紧点头:“对对对慕总,我晚上真有约会,就不跟你们去吃狗粮了!你们俩好好约会,我就不凑热闹了。” 她心里却在吐槽:楚筱莲你个没良心的,为了不让我泄密,居然把我往外推!要不是看你给的实在是多,我直接举报你! “那行,下次再约。”慕谨言也没多想,搂着楚筱莲继续往前走。 路过办公区时,员工们看到他们,都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打招呼:“慕总再见!楚总再见!” 楚筱莲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林琳没说漏嘴,不然今天这火锅,怕是吃不安稳了。 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慕谨言,发现他正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才彻底放下心来,挽着他的胳膊,开开心心地往停车场走。 第二天清晨,朝阳刚漫过城市的天际线,慕谨言就开车带着楚筱莲往机场赶。 慕谨言早上睡醒看到楚筱莲已经化好妆,收拾好行礼,才知道她今天要去北城。 楚筱莲昨天晚上特意没告诉慕谨言,就是怕他今天跟着一起去,也怕他昨天睡不好。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是慕谨言早上特意绕路给她买的热拿铁。 停在机场出发层,慕谨言帮她把粉色拉杆箱从后备箱拿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眼神里满是不舍:“丫头,我这边项目刚好到关键节点,不然肯定陪你一起去北城。” 楚筱莲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为了赶项目,最近都很辛苦,心里软了软,伸手踮脚摸了摸他的脸颊,指尖蹭过他下巴上淡淡的胡茬:“我就是去看看顾叔叔,又不是去干嘛,你别担心啦。” “到了北城,下飞机先给我发信息,去医院之前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安全。” 慕谨言握着她的手,反复叮嘱,语气里的担心藏都藏不住。 “要是顾叔叔那边需要帮忙,或者遇到什么事,别自己扛着,立刻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能过去。” “知道啦,慕总您就放心吧!”楚筱莲笑着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接过拉杆箱。 “我走啦,等我回来给你带北城的烤鸭。” 说完,她挥挥手,转身快步走向安检口,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冲他笑了笑。 慕谨言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安检口,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回车里——慕谨言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故意有些急促。 楚筱莲顺利过了安检,在头等舱找到自己的座位,刚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坐下,包包里的蓝牙耳机盒就“啪嗒”一声滚到了地上。 她赶紧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耳机盒,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朝着耳机盒探过来。 第13章 再见前任 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楚筱莲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缩回手,把耳机盒抓在手里,抬头想说“谢谢”,却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表情僵住了。 “阿莲?” 易守恒也愣住了,随即眼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是你!也太巧了吧,你也是去北城?” 楚筱莲心里疯狂吐槽——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离谱?她只是去看个病人,居然能在飞机上遇到前男友。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呵呵……是挺巧的,我去北城。” “最近还好吗?看你状态不错,比以前更漂亮了。”易守恒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怀念,语气关切,还想伸手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楚筱莲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他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又装作自然地扶了扶眼镜。 楚筱莲心里的乌鸦已经飞成了群,她端起面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挺好的,谢谢关心。”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最好两人一路沉默到飞机落地。 可易守恒显然没感受到她的刻意疏离,又接着问:“你去北城做什么?是出差还是探亲?我这次去北城是谈一个合作,刚好要待一周。” “去……看看傅叔叔,他身体不太舒服,住院了。”楚筱莲无奈,只能如实回答。 心里却在想:怎么就这么倒霉,连去看个病人都能遇到前男友,早知道就选高铁了。 “傅叔叔?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你妈妈第二任丈夫?”易守恒立刻反应过来,语气热情起来。 “那刚好,下飞机后我送你去医院吧,我开车过来的,比你打车方便。”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打车就行,不麻烦你了。”楚筱莲赶紧摆手拒绝,她可不想跟易守恒有过多接触,万一被慕谨言知道了,又要解释半天。 “跟我客气什么呀。”易守恒却笑着摆摆手,语气熟稔得仿佛两人还是情侣,“毕竟我们以前在一起过,就算没有感情了,还有交情呢,送你一程怎么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楚筱莲听到“买卖不成仁义在”,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这是什么离谱比喻?他们以前是谈恋爱,不是做买卖!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只能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真不用了,我已经约好网约车了,到时候直接去医院就行,不麻烦你了。” 易守恒还想再说什么,飞机广播里传来了乘务员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准备起飞的声音。 楚筱莲赶紧趁机系上安全带,侧过头看向窗外,摆出一副“我要休息”的姿态,心里只盼着这两个小时的飞行能快点结束。 易守恒看着她明显不想再聊天的样子,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却还是时不时地偷偷看她—— 他其实一直没忘记楚筱莲,当年因为工作忽略了她,分手后也后悔过,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联系她,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在飞机上偶遇。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借着这次机会,重新追回她。 飞机降落在北城机场时,机舱内的广播刚播报完“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机”,楚筱莲才慢悠悠地睁开眼。 她抬手揉了揉眼角,指尖轻轻蹭过眼下细腻的皮肤,刻意放缓的动作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只有她自己知道,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起,她连眼睫都没敢多眨一下。 易守恒就坐在旁边,每隔几分钟就用余光扫她一眼,那目光里裹着的熟稔和期待,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靠装睡来躲这场避不开的尴尬。 “阿莲,醒了?刚好到北城了,我帮你拿背包。”易守恒看到她“醒”来,几乎是立刻就起身,伸手就要去够行李架上那只米色背包。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指尖碰到背包带时,还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位置,仿佛他们还是两年前那个会一起逛超市、一起趴在沙发上收拾东西的情侣,连彼此物品的摆放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筱莲赶紧抬手拦住他,自己踮起脚尖把背包拽下来抱在怀里,背包上挂着的毛绒挂件晃了晃,像她此刻慌乱的心跳:“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 她说着,脚下没停,小皮鞋踩在机舱过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快得像在逃离什么。 易守恒却没打算放弃,拎着自己的黑色皮包紧紧跟在她身后,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热情:“没事,我反正也要去取行李,顺路帮你拿。你去市中心医院是吧?我熟,之前应酬喝酒伤了胃,隔三差五就来复查,等下我送你过去,比你打车快半小时。” 他说起自己的胃病时,眼神不自觉地暗了暗——以前楚筱莲在的时候,总会提前给他煮好养胃粥,酒后还会温好醒酒汤放在床头,可分手后,就再也没人这么细致地关心过他的胃了。 楚筱莲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给慕谨言发信息。 【大叔,我到北城啦,刚下飞机,正在往行李提取处走,等下取完行李就去医院~】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慕仙森”三个字亮得刺眼,瞬间驱散了她心头那点莫名的情绪。 “喂,大叔。”楚筱莲接起电话,声音瞬间软了下来。 “我刚到,正在找我的拉杆箱呢,你放心,一切顺利。” 电话那头传来慕谨言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心:“取行李的时候仔细点,别把充电器落传送带上了,上次你就忘过一次。” 他总是这样,连她自己都记不住的小事,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啦,这次肯定不会忘。” 楚筱莲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在旋转的行李传送带上找自己的箱子,看到那抹熟悉的粉色时,眼睛一亮。 “找到啦!等下我打车去医院,到了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好,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司机绕路或者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慕谨言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临挂前还加了句“记得给我分享行程,我好看着你到医院”。 楚筱莲挂了电话,刚弯腰把拉杆箱从传送带上拽下来,就感觉身后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 她回头一看,是易守恒。 他手里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还帮她扶了扶拉杆箱的把手,指腹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找到行李了?走吧,我车就停在P3停车场,五分钟就能到,送你去医院…刚好还能帮你拎东西。” “真不用了,我已经约好网约车了,司机说在出口等我呢。”楚筱莲赶紧把拉杆箱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像避开烫手的山芋一样,转身就往机场出口走,脚步快得像踩了风火轮。 易守恒还是跟在她身后,一路从行李提取处跟到机场出口。 看着楚筱莲在路边找到那辆印着“网约车”标识的白色轿车,他才停下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名片,语气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失落:“那你到医院后给我发个信息,要是需要帮忙——比如排队缴费或者买东西,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公司离医院不远,十分钟就能到。”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想递给楚筱莲,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楚筱莲赶紧摆摆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快点走,去市中心医院,着急看病人。” 然后才探出头对易守恒说:“不用了,我哥在医院呢,能互相照顾,再见啊。” 车子缓缓启动,楚筱莲从后视镜里看到易守恒还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复杂地看着车子离去,风把他的衣角吹得微微扬起,看起来有些落寞。 她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易守恒对自己的真心,可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当初她要的是下班回家能一起吃热饭的陪伴,他给的却是一张冷冰冰的银行卡。 现在她有了慕谨言,那个会记得她不吃什么、爱吃什么,会陪她看无聊综艺的人,更不能再给易守恒任何错觉。 车子驶上机场高速,楚筱莲拿出手机,先给傅琛发了条信息: 【哥,我快到市中心医院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你不用下来接我,我自己上去就行。】 又点开和祁池的聊天框,快速敲字: 【莲子羹!江湖救急!赶紧带点适合病人吃的保养品和果篮去市中心医院门口等我,我刚到北城看顾叔叔,没来得及买东西!】 祁池是她的大学同学,毕业后留在了北城,两人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她找他一是因为方便,二是因为有他在,她心里能踏实点——毕竟傅叔叔突然生病,她心里还是慌的。 第14章 蓝颜知己 信息刚发出去,祁池就秒回了。 【收到!莲姐放心!十分钟内必到!保养品我选的是无糖的蛋白粉,果篮里都是软质水果,刚问了护士,胃病的人吃这些刚好!】 楚筱莲看着信息,忍不住笑了笑——叶笙歌总是这样,不管她有什么事,永远想得比她还周到。 她刚把手机放下,慕谨言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丫头,到医院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别让我一直等。】 楚筱莲快速回复: 【知道啦!马上就到了,到了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处理完所有信息,楚筱莲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自觉地翻涌起和易守恒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候她刚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每个月拿着三千块的工资,挤地铁上下班,连买杯奶茶都要犹豫半天。 而易守恒刚创业,公司就设在一个老旧的写字楼里,只有三五个员工,连打印机都是二手的。 他们是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易守恒话不多,却总是默默照顾她—— 知道她喜欢吃辣,每次聚餐都会提前跟餐厅说“多加辣,单独给这位小姐做”。 知道她怕黑,每次送她回家都会看着她进楼道,直到楼道的灯亮了才走,还会在她进门前发信息说“到家了告诉我”。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易守恒把自己的工资卡和银行卡都交给了她,说:“筱莲,我现在没什么钱,但我会努力挣钱,以后我挣的所有钱都给你管,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 那时候他公司的流动资金特别紧张,连房租都要跟朋友凑一凑,可他还是会省吃俭用,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个她念叨了很久的名牌包,自己却连件新衬衫都舍不得买。 有一次她感冒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起不来,给易守恒打电话时,他正在外地谈项目。 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他就发信息说:“我现在开车回来,你在家等我”。 那天他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到家时天都亮了,衣服上还沾着露水,却没顾上擦汗,就赶紧给她煮姜汤、找退烧药,守在她床边给她物理降温,整整照顾了她一天,自己却熬得眼睛通红,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看她状况好些就立马出门了。 可那时候的易守恒,满心都是工作。 他总说“等我忙完这个项目就陪你去看电影”“等公司稳定了就带你去旅行”,却一次次失约。 她生日那天,本来约好一起去吃她喜欢的那家西餐,她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提前半小时到了餐厅,点了他喜欢的牛排,等着他来。 结果他一个电话打来,说“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走不开,你先吃”,让她在餐厅等了三个小时。 最后她一个人吃了两份冷掉的牛排,吃着吃着就哭了——她不是想要昂贵的礼物,是想和他一起吹蜡烛,想告诉他“我今天很开心”,可他连这点时间都给不了她。 有一次她加班到十点,外面下着大雨,她没带伞,给易守恒打电话,他忙的都顾不上接她的电话。 她站在公司楼下,看着来往的车辆,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心里又冷又委屈。 那时候她就想,她要的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是下雨天有人送伞,是生病时有人陪伴,是难过时有人安慰,可这些,易守恒都给不了她。 她不是没抱怨过,可易守恒总是皱着眉说:“筱莲,再等等,等公司走上正轨,我就有时间陪你了,到时候我天天陪你。” 她等了一年,从春天等到冬天,看着窗外的树叶绿了又黄,还是没等到他的“有空”。 终于在一个他又因为加班爽约的晚上,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那天,她把他的银行卡还给了他,说:“易守恒,我们不合适。你适合找一个能理解你、支持你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而我想要的是一个能陪我吃饭、陪我说话的男朋友,我们还是算了吧。” 易守恒当时愣了很久,眼眶都红了,他抓着她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说:“筱莲,再给我三个月,就三个月,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一定好好陪你,我们去旅行,去你想去的地方。”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抽回手走了——她已经等不起了,也累了。 后来她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他把那张银行卡偷偷放进了她的背包夹层里,里面还夹了张纸条,写着“筱莲,照顾好自己,要是没钱了就用这个”。 她还是把卡快递回了他的公司,附言说“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个你留着吧”。 后来听朋友说,那张卡里的钱,他到现在都没动过,还一直放在钱包里。 想到这里,楚筱莲忍不住叹了口气——易守恒的好,她一直记得,可感情里光有好是不够的。 她就像一株需要阳光的花,他却总忙着给她浇水,忘了她最需要的是温暖的陪伴,不是冰冷的物质。 “小姐,市中心医院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楚筱莲回过神,付了车费,刚推开车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生朝她快步走来。 男生头发剪得干净利落,额前的碎发微微垂着,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眼睛亮得像有星光,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有机水果”的果篮,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小弟,怀里抱着两盒包装精致的保养品。 “莲姐!这里!”祁池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欢喜,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他接到信息时,正在和客户开会,直接跟客户说“抱歉,我有急事,明天再跟您对接”,就拿着车钥匙往医院赶,连保养品都是让助理加急买的。 “祁池,你来得还真快。”楚筱莲笑着说,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 祁池快步走到她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缩了回去,耳尖悄悄泛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喜欢楚筱莲很久了,从大学时第一次看到她在篮球场边笑的时候就喜欢了——那时候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矿泉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一下子就撞进了他心里。 可他知道楚筱莲对感情的态度——她怕束缚,怕承诺,总说“恋爱太麻烦,不如做朋友自在”,所以他一直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装作只是她的“好哥们”,连看她的眼神都要刻意收敛,怕泄露了心事。 “那必须的,莲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耽误。” 祁池笑着说,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她脸上,仔细打量着她,看她眼下有没有黑眼圈,嘴唇有没有干裂,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关心。 “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路上没休息好?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喝杯热饮?我知道附近有家咖啡店,热可可特别好喝。” “不用啦,先去看傅叔叔。”楚筱莲笑了笑,伸手想去接他手里的果篮,却被叶笙歌躲开了。 “我拿着就行,你空着手走,别累着。” 祁池说着,拎着果篮和拉杆箱,率先往医院里走,脚步都放轻了些,怕吵到她,“对了,我刚才给琛哥发信息了,他说在三楼病房门口等我们,不用我们找,省得你迷路。”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楚筱莲跟在他身后,心里满是感激——每次她遇到事,祁池总是能想在她前面,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比她自己还细心。 祁池听着她的夸奖,心里甜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样,却赶紧移开目光,装作看医院走廊里的指示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果篮的提手,掩饰自己的心动:“等下见到傅叔叔,你别太担心,医生说胃出血只要好好调理,很快就能好。” “我知道,就是好久没见傅叔叔了,有点紧张。”楚筱莲点点头,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她小时候跟着妈妈改嫁到傅家,傅叔叔待她特别好,会给她买小裙子,会在她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时护着她,还会把她抱在怀里讲故事。 后来妈妈和傅叔叔离婚,她就很少再见到他了,上次见到好像还是三年前,现在突然听说他生病,心里难免难受。 两人走进住院部大楼,电梯里人不多。 祁池站在她身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他偷偷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给慕谨言发信息。 [大叔晚上再跟你通电话,现在有些忙。]楚筱莲发完,慕谨言几乎秒回。 [可以,丫头你也别太辛苦了。记住,你还有我呢。] 祁池知道楚筱莲现在有男朋友,是个很有钱的企业家,对她很好,会给她买昂贵的礼物,会陪她去旅行,会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 他心里虽然有点酸涩,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却还是为她高兴——只要她能幸福,他就满足了,哪怕这份幸福不是他给的。 第15章 哥哥的疼爱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三楼。 两人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生站在病房门口。 男生身形挺拔,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点成熟稳重的气质,看到他们,立刻快步走过来,眼神瞬间软了下来:“阿莲,你来了。” 是傅琛。 他比楚筱莲只大一岁,却比她成熟得多。 小时候楚筱莲在傅家,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叫“哥哥”,他也总是护着她,会帮她背书包,会在她哭的时候给她递纸巾,会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吃。 “哥。”楚筱莲笑着叫了一声,指了指祁池手里的果篮,“这是给傅叔叔买的水果,还有祁池带来的保养品,不知道傅叔叔喜不喜欢。” 傅琛接过果篮,手指碰到果篮提手时,不经意间碰到了祁池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什么,又很快移开目光。 傅琛笑着说:“肯定喜欢,他昨天还跟我念叨你呢,说好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还说要给你留他最喜欢的糖。” 他说着,眼神落在楚筱莲身上,带着藏不住的温柔——小时候楚筱莲总说“喜欢哥哥,长大后要嫁给哥哥”。 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小孩子的玩笑,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早就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守着她,看着她谈恋爱、分手,每次她难过的时候,他都想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我在”,可他不敢,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连“哥哥”的身份都保不住。 祁池指尖轻轻攥了下冰凉的病房门把手,指节泛白——他既欣慰楚筱莲还念着爸爸,又忍不住涌上一丝酸意,她对旁人的在意向来直白又热烈,却从未察觉他藏在“哥哥”身份下的心事。 他侧身让开位置,声音放得极轻:“进去吧,别太大声,医生说爸爸刚喝完粥,得养养精神。” 楚筱莲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往里走,脚步放得又轻又慢。 病床上的顾州头发花白得比记忆里更甚,脸色虽苍白,眼神却亮得很,看到她的瞬间,就挣扎着要坐起来,枯瘦的手抓着被角:“小莲?真的是小莲来了!” “傅叔叔您别乱动!”楚筱莲快步冲过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能摸到他单薄的肩骨。 她小心翼翼调整床头的升降杆,直到傅州靠得舒服了,才松了口气,“医生说您得好好躺着,可不能累着。” 傅州拉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欣慰,又藏着点愧疚:“三年没见,莲丫头越来越漂亮了。要不是我这老胃病犯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跟你说说话……你妈妈现在怎么样?还在国外吗?” 提到妈妈,楚筱莲眼底暗了暗,指尖轻轻勾了勾傅州的手,笑着掩饰:“挺好的,她在巴黎定居了,平时种种花、逛逛街,有空就给我发视频,说那边的薰衣草开得可好看了。” 她没说妈妈去年和第四任丈夫离婚后,一个人在巴黎也挺孤单的,有些沉重的事,没必要让病中的傅叔叔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傅州连连点头,语气松了些。 “以前是我和你妈妈没缘分,没照顾好你们……你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着‘叔叔买糖葫芦’,还记得吗?每次我去菜市场,都得绕到巷口那家,给你挑最甜的。” “当然记得!”楚筱莲眼睛亮了,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有次您买了两串,我吃着吃着掉地上了,还哭了半天,您又去给我买了一串,说‘小莲不哭,叔叔再买,要多少有多少’。” 一旁的傅琛看着父女俩聊得热络,悄悄退到门口,后背轻轻抵着冰凉的墙壁。 他的目光始终黏在楚筱莲的侧影上,看着她笑时扬起的嘴角,听着她软乎乎的声音,指尖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这样鲜活的她,他只能以“哥哥”的身份远远看着,连靠近都怕惊扰了这份安稳。 祁池也识趣地放轻动作,把保养品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包装纸碰到桌面时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他飞快扫了眼楚筱莲的侧脸,又赶紧移开目光,假装整理果篮里的葡萄,指尖却不小心捏破了一颗,汁水沾在指腹上—— 他多希望自己能站在她身边,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更亲密的身份、一个能光明正大替她分担的人。 等傅州睡着后,楚筱莲轻轻帮他掖好被角,才跟着傅琛走出病房。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灯光落在楚筱莲的发顶,泛着浅金色的光。 “小莲,你晚上想回家休息,还是在医院附近开个酒店?”傅琛侧过头,喉结轻轻滚动,他其实想让她回家住,却又怕她觉得拘束。 “不用麻烦哥了,我……” 楚筱莲刚想拒绝,说自己想在医院守着,祁池就快步走过来,挠了挠后脑勺,耳尖悄悄泛红:“或者去我那?我在这买了套三居室,小区安静,离医院也近。” 他说这话时,眼神飘了飘,不敢直视楚筱莲,怕被看出紧张。 “我想在医院守着傅叔叔。”楚筱莲摇摇头,声音软下来,“哥你都在这陪了好几天了,今晚该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守着就行。” “医院的陪护床可睡不下两个人。”傅琛笑了笑,语气带着点幽默,转头对祁池说:“你带她去酒店吧,选个离医院近的,好一点的酒店让她好好休息。” 楚筱莲没办法,只能点头。 三人走到电梯口,傅琛自然地拎过她的拉杆箱,指尖碰到箱子上的限量公仔,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这还是他去国外办事时,偷偷给她买的,之前送她的时候怕她嫌贵,没敢说是自己送的,只说是“客户送的”。 祁池跟在后面,踢了踢地面的石子,假装看墙上的指示牌,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电梯门打开时,傅琛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他……对你好吗?”问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楚筱莲的发梢,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她幸福的模样,自己会忍不住难过。 “挺好的。”楚筱莲笑了,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甜蜜,“他很照顾我的,也很包容我。” “那就好。”傅琛点点头,把拉杆箱递给祁池,声音轻了些,“好好休息,明天不着急过来,我在这守着呢。” 他目送两人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在身侧攥了攥——只要还能看到她,就够了。 到了医院楼下,祁池的脚步顿住,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口袋里那包还带着余温的蔓越莓点心——是楚筱莲上次说好吃的那个牌子,他特意从家里带来,却没敢拿出来。 他又挠了挠后脑勺,耳尖悄悄泛红,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莲子,真不去我家吗?我那不仅有点心和果干,还有你上次落我那的发卡,我一直收着没动。” “不了,去附近找个酒店吧。”楚筱莲摇摇头,语气坚定,“离傅叔叔近点,我晚上还想再过来看看。” 她没注意到祁池听到“晚上还来”时,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祁池没再坚持,发动车子时,特意绕了条离医院最近的路,怕楚筱莲等急。 到了五星级酒店,他直接开了总统套房,办理入住时还特意叮嘱前台:“麻烦多送一床薄被,再拿双女士拖鞋,要小码软底的。” 送楚筱莲到房间门口时,他的手在门框上轻轻碰了碰,张了张嘴想说“晚上别着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挤出一句:“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24小时开机。” 楚筱莲笑着点头:“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关上门的瞬间,祁池的肩膀就垮了下来,他盯着房门看了几秒,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那包点心,脚步放得极慢,走到电梯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直到房门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按下电梯键—— 他其实想多陪她一会儿,哪怕只是站在门口,也觉得安心。 楚筱莲把拉杆箱放在角落,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掏出手机给慕谨言发信息: 【大叔,在忙吗?】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里立刻跳出“慕仙森”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赶紧接起,屏幕里瞬间出现慕谨言的脸——他刚结束会议,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背景是他办公室的定制展柜,正中心放着楚筱莲亲手做的手工水杯,杯身上歪歪扭扭的“楚TO慕”二字格外显眼。 “丫头,傅叔叔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慕谨言的声音带着点刚放下工作的沙哑,眼神却亮得很,指尖偶尔会轻轻摩挲水杯壁,“我让助理查了北城的特产水果,明天给你寄点,你和傅叔叔吃着方便。” “傅叔叔刚睡了,精神还不错,就是脸色有点白。” 楚筱莲把手机架在床头,伸手卷了卷耳边的碎发,故意凑近镜头,“不用寄啦,祁池买了好多芒果,草莓,蓝莓和香蕉,都是软的,够傅叔叔吃好几天了。” 第16章 前任哪有哥哥香 “祁池?”慕谨言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他一直陪着你?” “嗯,他刚好在北城,过来帮我送了点保养品。”楚筱莲看着他吃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故意眨了眨眼,“怎么?慕总这是吃醋了?” “没有。”慕谨言摇摇头,眼底却漫开温柔的笑意,他凑近镜头,声音放得很轻,“就是想你了。你住的酒店怎么样?床单软不软?把摄像头转一圈,我看看有没有缺什么。” 楚筱莲拿着手机慢慢转了一圈,客厅的落地窗、柔软的沙发、甚至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拍给了他看。 慕谨言看到房间干净敞亮,也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还行,没委屈自己。晚饭吃了吗?我猜你肯定没吃,光顾着跟傅叔叔聊天了。” “哎呀,被你猜到了!”楚筱莲吐了吐舌头,往枕头里埋了埋脸,声音软乎乎的,“刚到酒店,还没来得及点外卖呢。” “我就知道。”慕谨言无奈地笑了,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快速按了几下,“地址发我,我让助理订了你爱吃的海鲜粥和水晶虾饺,在加一份你喜欢的杨枝甘露,估计半小时就能到,记得趁热吃,别凉了伤胃。” “还是大叔最疼我!”楚筱莲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屏幕里的慕谨言,心里暖暖的,“你呢?忙到现在,吃饭了吗?” “刚吃了助理买的盒饭,没你做的番茄炒蛋好吃。” 慕谨言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思念,他起身走到展柜前,拿起那个手工水杯,“家里的薰衣草香薰我还开着,你床上的兔子玩偶,我今天下午特意拿到阳台晒了,选的是你喜欢的三点钟的太阳,现在摸起来还暖烘烘的,等你回来抱。” “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平时上班不也一天不见嘛。”楚筱莲嘴上这么说,手指却轻轻碰了碰屏幕里慕谨言的脸,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委屈。 “那不一样。”慕谨言摇摇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平时分开,我知道你在公司,忙完就能去找你;现在隔着几百公里,想你了都看不到,只能对着手机屏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把你常用的那个粉色发圈放在你包里了,你扎头发的时候别找不着。” 楚筱莲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等傅叔叔好点,我就回去陪你,给你做番茄炒蛋。” 其实楚筱莲做饭一般,但是爱做。 可能受母亲的熏陶,她总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每次楚筱莲做的东西,慕谨言都会很捧场的全部吃完。 “不急。”慕谨言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包容。 “先好好照顾傅叔叔,我等你。晚上别再去医院了,病房里空调凉,你穿得少,别冻着。有你哥在,他会照顾好傅叔叔的,你先顾好自己,不然我会一直担心。” 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会儿,从傅叔叔的病情聊到家里的花,直到外卖员敲门,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楚筱莲看着桌上热腾腾的海鲜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暖意从舌尖传到心底——有个人这么牵挂着自己,真好。 吃完东西,楚筱莲换了件外套,拎着包出门去医院。 天色已经暗了,路边的路灯亮起暖黄的光,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她拢了拢外套。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易守恒正靠在车旁抽烟,脚边已经落了好几个烟蒂。 看到楚筱莲,易守恒赶紧掐灭烟,从副驾驶拎起两盒包装精致的营养品,快步走过来。 他的衬衫袖口有点皱,眼底带着点疲惫,显然等了很久,看到楚筱莲时,眼神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阿莲,我等你很久了。” “你来做什么?”楚筱莲停下脚步,心里有点无奈,还有点慌乱——她没想到易守恒会一直等在这里。 “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傅叔叔。”易守恒赶紧举起手里的营养品,盒子因为攥得太紧,边缘有点变形。 “我之前就听说傅叔叔身体不好,一直没机会来,这次刚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带着点愧疚,“我不会多说话,看完就走。” 楚筱莲看着他眼底的愧疚,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营养品,终究没忍心拒绝。 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点:“看完你就走,别跟傅叔叔说太多无关的事。” “好,我知道。”易守恒立刻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他跟在楚筱莲身后,脚步放得很轻,时不时会偷偷看她的侧脸,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既想靠近她,又怕惹她不高兴,只能这样远远跟着,用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弥补当年的遗憾。 两人并肩走向住院部,晚风把楚筱莲的头发吹得微微晃动,易守恒下意识想伸手帮她拢住,手指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只能攥紧手里的营养品盒子,指节泛白—— 他知道,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现在能做的,只有远远看着她幸福,哪怕这份幸福里没有他。 楚筱莲和易守恒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傅琛从里面轻手轻脚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空了的保温桶——显然是刚给傅州喂完流食。 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下巴上还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胡茬,比起平时的整洁模样,多了几分疲惫。 傅琛抬眼就看到了楚筱莲,原本带着倦意的眼睛瞬间亮了亮,涌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悦,脚步都下意识地加快了些。 可当他的目光扫到楚筱莲身后的易守恒时,眉头又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他认得易守恒身上的西装品牌,也知道楚筱莲谈过几个男朋友,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个前任。 他对楚筱莲的感情史向来不多问,只记得她提过祁池是无话不谈的蓝颜,慕谨言是现在宠她的现任,至于其他前任,他只知道存在,却没见过真人。 “哥,吃晚饭了吗?我来替你守着,你去休息会儿。”楚筱莲快步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怕吵到病房里的傅州,伸手还帮傅琛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衬衫袖口。 “嗯,刚在医院食堂随便吃了点。” 傅琛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指尖碰到她柔软的发梢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眼神里满是疼惜,“你呢?从酒店过来,路上没着凉吧?” 他早就注意到楚筱莲只穿了件薄外套,伸手捏捏楚筱莲的手,果然有些凉。 “吃过了,谨言给我订了海鲜粥,可香了。”楚筱莲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完全没察觉到身边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身后的易守恒望着傅琛揉楚筱莲头发的动作,那自然的亲昵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 他想起从前和楚筱莲同居时,每到冬天,他都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暖着,她总笑着说他的手是“天然暖炉”。 他也常像这样揉她的头发,只是那时他总一边揉,一边盯着手机里的工作消息,连她抱怨“头发都被你揉乱了”都没心思回应。 现在看着别人把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攥紧了手心——他当初总以为,先拼出物质基础才能给她安稳,却忘了她要的是“加班时的一句关心”“生日时的一次陪伴”。 可楚筱莲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他比谁都清楚,她喜欢的香水、常去的餐厅,哪样都需要物质支撑。 他那时卡在“陪她”和“养她”的两难里,最终还是选了后者,却没想到,这一选,就把他的小莲推远了。 “你好,我是小莲的——” 易守恒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半步,肩膀微微绷紧,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男友感”,仿佛他还是那个能自然牵起楚筱莲手的人,顿了顿才继续说… “前男友,易守恒。” 他刻意把“前男友”三个字咬得清晰,既不是“普通朋友”,也不是“过去式”,指尖悄悄攥紧了营养品的提手,那是他特意去进口超市选的低糖款,连成分表都研究了半天,就怕不合傅州的体质。 傅琛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楚筱莲的发梢,听到“前男友”三个字时,他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查地蜷了蜷,随即又松开,维持着兄长的温和。 他盯着易守恒看了两秒,目光从他紧绷的肩线扫到他手里印着“高端营养”字样的礼盒,心里瞬间明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前男友”,眼里的在意和占有欲,藏都藏不住。 他勾了勾嘴角,笑容礼貌却带着疏离的弧度,抬手和易守恒握手时,指尖只轻轻碰了一下就迅速收回,像在刻意划清界限,语气平淡却加重了“哥哥”二字:“你好,傅琛,阿莲的哥哥。” 说完,他悄悄瞥了眼楚筱莲,怕她察觉自己语气里的防备,又怕她没看出自己是在替她“挡”着易守恒的靠近——他既想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她哥哥”,又怕这层身份,永远只能是“哥哥”。 第17章 小时候的承诺 “傅叔叔现在需要补充蛋白质,这个是新西兰进口的乳清蛋白,零乳糖,不会给肠胃添负担。”易守恒把营养品递过去,语气自然得像跟女朋友回家见家长,甚至还多了句叮嘱,“每天冲一勺就行,别过量。” 他连用量都查好了,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傅琛的指尖碰到礼盒边缘,又很快缩了回来,眼神里的防备更明显了些:“不用麻烦,医院营养师已经配了餐,朋友送的营养品也堆了半间病房,真不缺。” 他这话半真半假,其实是怕易守恒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多找机会接近楚筱莲。 说完,他悄悄用眼角余光扫楚筱莲,怕她觉得自己太苛刻,又怕她没懂自己的心思——他不是不领人情,是怕这个人情,成了易守恒靠近她的借口。 空气瞬间静了下来,楚筱莲赶紧打圆场:“哥,收下吧,易守恒特意选的,买都买了,给傅叔叔补补也好。”她拉了拉傅琛的袖口,语气带着点撒娇。 傅琛看着她眼底的恳求,心里的防备瞬间软了下来,伸手接过营养品,指尖碰到礼盒时,还特意调整了角度,避免碰到易守恒的手,语气缓和了些:“那谢谢易先生,我替爸爸收下。” 他把礼盒放在长椅上,目光立刻落回楚筱莲身上,看到她鬓角有根碎发,想伸手替她拂开,又怕动作太亲昵被人看出端倪,最终只是轻声问:“你刚从酒店过来,累不累?要不还是我守着吧,你去休息吧。” 他问这话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其实是怕她累着,又怕她真的走了,自己连“陪在她身边”的理由都没了。 “我不累,你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胡茬也没刮。”楚筱莲伸手碰了碰他的下巴,指腹擦过粗糙的胡茬,语气里满是心疼。 傅琛心里一暖,又赶紧压下那股悸动,带着几分让人心疼的意味叹了口气:“确实有点累…但回家要两个多小时,万一爸爸醒了…算了,我再撑撑。” 他说这话时,悄悄观察着楚筱莲的反应,既希望她能心疼自己,又怕她真的担心,更怕易守恒看出他这点小心思——他总在“怕她察觉”和“怕她不察觉”之间反复拉扯,像个藏着秘密的孩子。 楚筱莲看着傅琛佯装轻松的样子,低头翻找背包,很快掏出一张酒店房卡,递到他面前:“去我住的酒店吧,十分钟就到,祁池开的总统套房,你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傅琛的指尖碰到房卡的瞬间,像被烫到似的轻轻颤了一下,耳根迅速泛红—— 自从楚筱莲13岁跟着妈妈改嫁,他们就再也没在同一个空间过过夜。 这张房卡,像个带着诱惑的信号,让他既期待又慌乱:他怕去了酒店,会忍不住暴露自己的心思。 可他更怕拒绝了,就错失了一次“被她放在心上”的证明。 他攥紧房卡,指尖摩挲着卡片边缘,声音软得像棉花:“那…我洗个澡就回来,有情况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不着急,睡够了再过来。”楚筱莲说完,转头看向易守恒,语气带着点恳求,“易守恒,麻烦你送我哥去酒店好不好?他现在开车不安全。” 易守恒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他想留在医院陪楚筱莲,哪怕只是站在走廊里看着她也好。 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点了头,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宣示”。 “放心,我会把他安全送到,顺便看看你缺什么,给你买点。”他这话像在替“女朋友”操心,完全没把自己当“前男友”。 傅琛听到这话,眼底的警惕又提了起来,却只能笑着说:“那就麻烦易先生了,路上我们可以聊聊,我也想听听,你以前是怎么照顾阿莲的。” 他这话带着试探,既想知道易守恒以前对她好不好,又想暗暗提醒——现在照顾她的人,已经不是你了。 三人往电梯口走时,傅琛故意落后半步,看着楚筱莲走在中间,易守恒时不时侧头想跟她说话,那熟稔的样子让他攥紧了手心。 他悄悄调整了呼吸,把眼底的在意压下去,只留下兄长的温和——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她”,更怕楚筱莲看出他藏了多年的心事。 楚筱莲完全没看出两人的暗自较劲,看着两人进电梯后挥挥手,转身回去病房。 两人走到停车场易守恒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傅琛坐进副驾驶后,还没系好安全带,就听到易守恒的声音:“傅先生和小莲的感情,倒像亲兄妹一样。”语气里的试探藏都藏不住。 傅琛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 “阿莲7岁来我家时,躲在阿姨身后,连头都不敢抬。我每天放学都给她带颗草莓糖,哄了半个月,她才小声叫我‘哥哥’。” 提到小时候,他眼底泛起一层柔光,“她那时候睡觉总做噩梦,非要抱着我的胳膊才能睡安稳,我胳膊麻了都不敢动,怕吵醒她。” 他故意说这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往事,像在无声宣告——我们的羁绊,比你早得多。 易守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小莲以前跟我在一起时,也总抱着我的胳膊睡觉,她说我怀里暖和。”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怀念,“有次她发烧,我守了她一整晚,每隔半小时就给她量一次体温,第二天她醒了,说‘阿恒,你比退烧药还管用’。” 他刻意提起这些亲密的过往,没把自己当“过去式”,反而像在跟傅琛“比”——谁更懂她。 傅琛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反击:“她小时候还跟我说,长大了要嫁给我,说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 他说这话时,余光扫着易守恒的反应,既怕易守恒不会当真,又怕这话传不到楚筱莲耳朵里—— 他多希望,那句孩童戏言,能变成真的。 易守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小莲跟我说过,她想跟我在北城买套带阳台的房子,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煮火锅。” 他语气里带着不服气,甚至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和楚筱莲去年在火锅店里拍的,她搂着他的胳膊笑得灿烂,“你看,她那时候多开心。” 傅琛看着照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却没再接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他知道易守恒爱得直白,可他的爱,只能藏在“哥哥”的身份下。 他怕自己多说一句,就会暴露那点小心翼翼的心思,更怕楚筱莲知道后,连“哥哥”都没得做。 直到车子停在酒店楼下,易守恒侧头看着傅琛,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傅先生,我知道小莲现在有慕谨言,但我没打算放弃。她喜欢吃的菜、冬天手脚冰凉的习惯,我比谁都清楚,我会等她回头。” 傅琛解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易先生,阿莲现在很幸福。慕谨言能给她想要的陪伴,也能满足她的生活品质,你就别再打扰她了。” 他说这话时,心里却在发酸——他也想给她这些,可他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说完,他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怕再待一秒,就会忍不住说出“我也喜欢她”。 易守恒坐在车里,盯着酒店门口的灯光,指尖摩挲着那张照片——他没打算把自己当“前男友”,他的小莲,他还想再追一次。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里,楚筱莲刚把病房门轻轻带上,就靠在墙上掏出手机。 屏幕亮着,停在和慕谨言的聊天界面,她想发“我又回医院了”,又怕他连夜赶过来,纠结了半天,指尖还没落下,手机就震了起来——是薄祈的信息。 【姐姐,“心动日记”的设计初稿我做好了,你看看满意吗?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 楚筱莲皱了皱眉,回复:【你找林琳对接吧,她负责这个项目的后续跟进。】 她现在没心思看设计稿,更不想跟薄祈有过多牵扯——那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孩,曾经让她心动过,可年龄差距带来的隔阂,终究让他们走不到一起。 没过几秒,薄祈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姐姐,这不一样,设计稿得跟你对接才行,毕竟是我们一起构思的主题,我想跟你的心意保持一致。】 没过几秒,又补充道,【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既然接了这个项目,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不像有些人,说放下就放下,一点都不负责任。】 这话里的暗喻再明显不过,楚筱莲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在说自己当初因为年龄差距跟他分手,是“不负责任”。 楚筱莲盯着薄祈发来的信息,心里暗骂一句“小屁孩”,指尖刚按在屏幕上准备回复,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疼得她瞬间弯下腰,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手机啪嗒掉地上。 第18章 是他,不是他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生理期就在这两天,刚才满脑子都是傅州的病情,竟完全忘了。 “小姐,你怎么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熟悉的暖意,像春日里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几分疼痛带来的慌乱。 楚筱莲愣住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的感觉? 她缓缓抬起头,视线因疼痛有些模糊,直到看清那张穿着白大褂的脸,才彻底僵住。 眼前的人头发是整齐的偏分,额前的碎发温顺地垂着,眼神温和得像一汪清泉,嘴角噙着淡淡的关切笑意,不是那个总爱挑眉撩她、带着桀骜气的秦望,是他的双胞胎哥哥——秦欲。 “秦…欲?”楚筱莲的声音带着颤抖,心里像被扔进了一颗炸弹,尴尬和慌乱瞬间炸开。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遇到秦欲——那个被她误当成秦望,甚至还…还霸道地强了他的人。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天晚上的画面清晰得像在眼前:秦欲喝多了被人送来秦望家里,秦欲刚坐在沙发上,她以为是秦望,直接扑过去跨坐在他腿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秦欲的手抵在她腰上,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慌乱:“不可以…小莲,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她当时还带着点醉意和怒气,(白天她和秦望刚闹完别扭)仗着“女朋友”的身份更加放肆,低头就咬住他的唇,语气强势又霸道。 “秦望,今天换套路了?女朋友亲自己男朋友,睡自己男朋友,天经地义!”她边说边扯他的领带,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挣扎和无奈。 那晚楚筱莲只觉得秦望很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看到秦欲胸前没有秦望那颗标志性的痣,才像被雷劈了一样——她昨晚,竟然把秦望的哥哥给睡了! 最后只能羞愤的离开,后来秦望来找她,她红着眼眶跟秦望提了分手,连面对秦望的勇气都没有。 “这次你倒是没认错。” 秦欲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他看到楚筱莲的瞬间,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抑制不住的惊喜取代,连平时温和的语气里都多了点调侃的意味,“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把我和阿望认错到底了。” 楚筱莲的脸瞬间红透,肚子疼和尴尬叠加在一起,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抱着肚子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老天爷,别玩了,难受死我了…” 秦欲脸上的调侃瞬间消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快步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没发烧。 又伸手探了探她捂肚子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担心:“是哪里疼?要不要去急诊室?脸色怎么这么白?”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焦虑,连呼吸都比平时快了几分——他从未见过楚筱莲这么狼狈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楚筱莲被他问得更尴尬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秦欲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躲闪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眼神瞬间软了下来,语气也放得更温柔:“是不是…来生理期了?” 楚筱莲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理解和心疼的眼眸里,赶紧又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秦欲没再多问,直接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却坚定,语气不容拒绝:“我带你去我办公室,那里有暖宫贴和红糖水,比在走廊里蹲着强。” “等等,我不能走!”楚筱莲赶紧抓住他的衣领,急声道,“傅叔叔还在病房里,万一他醒了没人照顾怎么办?” 秦欲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小护士吩咐道:“你去302病房门口守着,病人要是醒了,立刻给我打电话,顺便把走廊里的凳子擦干净,再拿条厚毯子过来我办公室。” 他交代得细致,连“擦凳子”这种小事都想到了,说完才低头看着怀里的楚筱莲,语气放软:“放心吧,有人看着,不会有事的。” 楚筱莲这才注意到,自己浅色的裙摆上沾了点血迹,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她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赶紧把头埋在秦欲的胸口,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秦望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却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秦欲抱着她快步走向办公室,用脚轻轻踢上门,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休息室的小床上,还特意拉过被子垫在她腰后,让她能舒服点。 他从抽屉里翻出暖宫贴,又找了个热水袋,仔细灌满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手里:“先把暖宫贴贴上,再抱着热水袋暖暖肚子,我去给你倒红糖水。” 楚筱莲接过热水袋,放在小腹上,一股暖意瞬间蔓延开来,肚子好像没那么疼了。 她看着秦欲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复杂——当初她一直不明白,秦欲为什么不推开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不是秦望。 直到现在看着他温柔又细心的样子,她才隐约觉得,或许从一开始,秦欲对她的心思,就不简单。 秦欲端着一杯温热的红糖水走过来,坐在床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楚筱莲嘴边:“慢点喝,有点烫。” 楚筱莲顺从地张开嘴,甜丝丝的红糖水滑过喉咙,暖到了心底。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秦欲,当初…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秦欲喂她喝红糖水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暗了暗,没有回避她的问题,反而抬眼看向她,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因为我....” 楚筱莲手机响了,低头看到薄祈发来的信息,没有理会。 “因为什么?” 秦欲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涩笑,继续说道:“从你第一次跟我搭讪,跟我要微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可楚筱莲后来和秦望在一起了。 “而且你的眼里只有阿望,我只能以‘阿望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边。那天晚上,你把我当成阿望,我…我没忍住。” 他的声音带着点愧疚,却更多的是坦然,“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靠近你,哪怕只是以错误的身份。” 楚筱莲彻底愣住了,她从未想过,秦欲竟然喜欢自己,还喜欢了自己这么久。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想来,第一次遇见的是秦欲,她主动撩拨的他… 后来秦望的幽默和桀骜让她觉得这个人好像很多变… 她没意识到,他们之前始于秦欲,陷于秦望,又止于秦欲… 秦欲看着她茫然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反差的幽默:“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我又不是木头,喜欢一个人,总会忍不住想对她好。以前因为阿望,我只能克制着,现在你们分手了,我想,我应该有追求你的权利了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外卖员拿着几个袋子站在门口:“请问是秦医生吗?这是您订的外卖。” 秦欲起身接过外卖,放在桌子上,打开袋子——里面有两盒红糖姜茶、不同牌子的姨妈巾、一件黄色连衣裙,还有新的纯棉内裤和加厚的袜子,甚至连她爱吃的红枣糕都买了两盒。 他把衣服递到楚筱莲面前,语气里满是细心:“我问了护士,她们说这款姨妈巾最舒服,衣服是舒适的纯棉宽松款——太晚了,也买不到其他衣服了,先凑合着穿一下。” 楚筱莲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眶突然有点热。 她没想到秦欲会想得这么周到,连她的喜好和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接过衣服,小声说:“谢谢你,秦欲。” 秦欲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先换衣服,我出去等你,换好衣服再睡一会儿,我守着你,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说完,转身走出了休息室,轻轻带上了门。 楚筱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曾经被自己“认错”的男人,不仅温柔细心,还这么勇敢地袒露心意。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睡衣,又摸了摸怀里还温热的热水袋,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酸涩的笑意。 或许,她以前真的忽略了太多,秦欲的好,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可是造化弄人,他们之间还是错过了。 楚筱莲低头看着手里鹅黄色连衣裙,指尖轻轻拂过面料上细腻的花纹——这是秦欲特意选的他们初见时颜色,觉得她应该会喜欢。 她又摸了摸怀里还带着余温的热水袋,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掌心,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酸涩的笑意。 秦欲的细心像一缕暖阳,悄悄照进她习惯用“分手”筑成的保护壳,可一想到那场将两人缠在一起又生生扯开的乌龙,想到如今各自身边已有自己生活的现实,那点暖意又掺了几分遗憾。 或许,她以前真的太执着于“感情必须完美”,也太在乎对错,才忽略了他藏在沉默里的真心,可错过就是错过,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 第19章 爱人错过 办公室门外,秦欲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上细微的纹路,思绪早已飘回三年前的咖啡店。 那天他刚结束一场冗长的医学交流会,西装袖口还沾着点会议室空调的凉意,特意选了这家靠窗的位置想喘口气。 指尖刚碰到咖啡杯的温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又带着点俏皮的声音:“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秦欲抬头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只落在枝头的小黄鹂。 手里端着一杯冰美式,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她手腕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发梢,泛着浅金色的光,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盛满了夏夜的星星,连眼尾的小痣都透着毫不掩饰的明媚。 他喉结轻轻滚动,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紧张:“没、没有人,你坐吧。” 楚筱莲笑着坐下,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时不时低头刷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时,美甲上的碎钻闪着微光。 看到有趣的内容,嘴角还会偷偷上扬,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 偶尔又抬头看向窗外,看到街头打闹的情侣时,眼神里会闪过一丝羡慕,像在期待什么惊喜。 秦欲的目光忍不住追着她的动作,连手里标注着“重点研究方向”的学术资料都忘了翻。 他见过太多穿着白大褂的同事、面色凝重的病人,却从未有人像她这样,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幅鲜活的印象派画作,连指尖划过杯壁的小动作,都让人移不开眼。 “你在看我?”楚筱莲突然转头,刚好撞进他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里。 秦欲的脸瞬间红透,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像被抓住偷糖的小孩,赶紧低下头,手指慌乱地攥着资料页角,把“觉得你很好看”咽回肚子里,只结结巴巴地说:“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你…” 楚筱莲被逗笑了,单手托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空白的“添加联系人”页面,语气带着点直白的好奇:“小哥哥,你单身吗?我看你长得帅,说话还温柔,要不要认识一下?” 她的眼神坦荡又热烈,像小太阳一样,烤得秦欲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连指尖都开始发烫。 “我……”秦欲刚想点头说“单身”,甚至已经在心里组织好了“我叫秦欲,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的自我介绍,连怎么把“加个微信”说得自然都想好了,一道女声突然打断了他。 “阿莲!我来晚了,刚才路上堵车,导航还导错了路!”林琳拎着包快步走进来,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冲楚筱莲挥了挥手。 “琳琳,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楚筱莲立刻收起手机,端起咖啡就站起身,冲秦欲笑了笑,眼底还带着点歉意:“那我先走啦,今天谢谢你,有缘再见。” 说完,就跟着林琳快步离开了。 裙摆扫过桌角时,还带起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那是她洗发水的味道,秦欲后来在超市货架前,盯着同款洗发水看了很久。 秦欲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他反应过来时,连外套都忘了拿,抓起手机就跑出咖啡店,可街上人来人往,车辆穿梭不停,鹅黄色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里。 他站在路口,看着红灯变绿灯,绿灯又变红灯,手里还攥着显示二维码的手机,心里满是失落——他好像错过了什么比“完成学术报告”“评上心外科圣手”更重要的东西。 后来过了一个月,秦望拿着手机兴冲冲地跑到他的公寓,一把将手机拍在茶几上,语气里满是炫耀:“哥!我交女朋友了!超级有趣,长得还特别漂亮,给你看看!” 秦欲漫不经心地凑过去看,手机屏幕上是楚筱莲的照片—— 她穿着鲜艳的红色连衣裙,站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前笑着比耶,阳光落在她脸上,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一刻,秦欲的心像被细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原来,他心心念念了一个月的女孩,变成了弟弟的女朋友。 从那以后,他只能把心动藏在心底。 他和秦望各自住不同的公寓,平时很少碰面,本以为时间能冲淡这份在意,可秦望生日那天,带着楚筱莲来家里吃饭时,他才知道,有些人初见便是“一眼万年”,根本忘不掉。 楚筱莲见到他时,眼睛瞬间亮了亮,带着点惊讶:“咦?你长得跟秦望好像啊!” 秦望笑着搂住她的腰:“这是我哥秦欲,我们是双胞胎!” 那一刻秦欲才明白,为什么秦望一确认关系就急匆匆告诉他,为什么交往半年多,从不带她见自己——秦望怕她想起咖啡店的初遇,怕她更喜欢自己这一型。 他甚至能想象到,楚筱莲在见到秦望时笑着说“还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那要不要认识一下?” 秦欲刻意保持距离,哪怕她笑着递给他一块芒果慕斯,说“秦望的哥哥,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他也只敢接过蛋糕,指尖碰到她的指甲盖时,赶紧收回手,低声说句“谢谢”,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他怕自己多说一句,眼底的在意就会藏不住,怕破坏了秦望的感情,更怕自己连“远远看着她”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一天晚上,秦望红着眼眶来找他,说楚筱莲忘了纪念日,还跟朋友去酒吧玩,两人闹起了大矛盾。 秦望拉着他喝酒诉苦,一瓶威士忌下肚,两人都酩酊大醉,被朋友送错了地方——秦望被送到了他的公寓,而他被送到了秦望的住处。 他刚在沙发上坐定,还没理清混乱的思绪,就看到楚筱莲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脸上带着点醉意,眼神却格外明亮:“秦望,你回来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就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玫瑰花香。 秦欲的身体瞬间僵住,想推开她,指尖碰到她柔软的腰肢时,却又舍不得——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近到能看清她眼底的小绒毛,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 “不可以……小莲,你认错人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手抵在她腰上,却没敢用力,连自己都在唾弃这份“明知故犯”的私心。 “你说什么呢?”楚筱莲却更放肆了,低头就咬住他的唇,手指还在解他的衬衫扣子,语气霸道又带着点撒娇:“认错人?秦望——别给我来这套。我亲自己男朋友,天经地义!给你台阶你就下,不然我可真不理你了!” 她边说边吻他的脖子,呼吸灼热,烫得秦欲心跳失控。 那天晚上,他终究没忍住,放任自己沉溺在她的热情里,甚至偷偷在心里祈祷:“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哪怕明天会被恨,也想多拥有一会儿。” 可第二天早上,楚筱莲醒来时,还没发现他是秦欲,依偎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抚摸他的胸口,摸到光滑的皮肤时,突然顿住——没有那颗秦望特有的、在左胸下方的小痣。 她脸色瞬间白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连鞋都没穿好,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就跑了出去,门口还留下了她慌乱中掉的一只耳环——秦欲一直留着。 后来秦望红着眼眶来找他,声音哽咽:“哥,阿莲跟我提分手了,她说……她觉得对不起我。” 秦欲心里满是愧疚,却又带着点隐秘的期待——或许,他还有机会? 可楚筱莲之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换了手机号,搬了家,连秦望都联系不上她,他去咖啡店、游乐园找了很多次,都没再见过那抹明媚的身影。 直到今天在医院重逢,秦欲看着她抱着肚子蹲在走廊里,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上天还会给他一次机会。 他靠在墙上,指尖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早已下定决定:这次,他绝不会再因为“犹豫”和“沉默”错过她。 哪怕她现在有男朋友,哪怕要等一年、两年,他也愿意——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喜欢,比“弟弟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更早,也更久。 “咔嗒”一声,办公室门被打开,楚筱莲走了出来。 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更白,更可爱。 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眼底的疲惫也淡了些:“秦欲,我好多了,谢谢你的衣服和红糖水,我得回病房看看顾叔叔,免得他醒了没人在。” 她冲秦欲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感激,像含着一汪清泉。 “嗯,我送你过去。”秦欲立刻站直身体,自然地接过她手里装着脏衣服的袋子——袋子里的衣服被她用朔料带盖着,生怕漏出里面的衣服。 第20章 哥哥的守护 秦欲指尖碰到她的手时,他特意停顿了一下,感受到她手心的微凉,心里又软了几分——她的手还是这么凉,以前秦望总说“阿莲冬天要揣暖手宝”,以后,他想做那个给她暖手的人。 两人并肩往病房走,走廊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落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偶尔会有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你家人生病了?”秦欲先开口,语气尽量自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查户口”。 “嗯,傅叔叔是我妈妈的第二任丈夫,以前对我特别好。”楚筱莲提到傅州,眼神软了下来,嘴角还带着点怀念,“我小时候总爱吃街角的糖葫芦,他每天下班都会绕路给我买。” “你最近怎么样?现在住在哪个城市?”秦欲装作不经意地问,手指却在口袋里悄悄攥紧了手机——他怕听到“我结婚了”或者“我有孩子了”这样的答案,怕自己刚燃起的期待,又被一盆冷水浇灭。 “挺好的,我现在和我男朋友在州市定居。”楚筱莲提到慕谨言,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平时比较忙,但对我还不错。” 她没注意到,身边秦欲的脚步顿了顿,眼底的光暗了暗。 秦欲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像被灌了铅一样重。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失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递到她面前,语气尽量平静:“对了,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叔叔在这住院,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预约专家号、调整病房,随时跟我说,我在这医院工作了五年,人脉还不错。” 他刻意强调“能帮忙”,怕她觉得“加联系方式”太刻意。 楚筱莲立刻点头,掏出手机扫码,屏幕上弹出“秦欲”的联系人页面时,她还特意备注了“秦医生”:“太好了!有你在,我心里都踏实多了,以后傅叔叔复查、换药,可能真要麻烦你。” 她只觉得多了个“医院熟人”,能让傅州的治疗更顺利,却没看到秦欲眼底一闪而过的坚定——就算她有男朋友又怎么样?结婚还有离婚的呢,他不会放弃,这次他要勇敢一点,把错过的都补回来。 “阿莲!”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 傅琛快步从走廊尽头走过来,黑色的衬衫袖口被他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手表——那是楚筱莲三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着。 他的目光先落在楚筱莲身上,看到她换了一身陌生的鹅黄色连衣裙,眉头瞬间皱了皱,随即又看向秦欲,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和防备,像在打量“闯入者”。 楚筱莲回头看到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酒店休息吗?”她明明跟他说“睡够了再过来”,怎么才两个小时不到,他就回来了? 傅琛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秦欲身上,语气带着点疏离:“这位是?” 其实他在酒店根本没睡着——他躺在楚筱莲可能躺过的那张床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床头柜上还放着她落下的一支口红,沙发上搭着她穿来的外套,连浴室里都残留着她的味道。 那些“属于楚筱莲”的痕迹,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无法平静。 他甚至忍不住拿起她的外套,贴在脸上,感受着布料上残留的温度,心里满是浓烈的爱意和想念—— 他想她,想立刻见到她,想确认是不是还在医院。 所以他干脆起身,连头发都没打理,就打车回了医院,没想到刚到走廊,就看到楚筱莲和秦欲站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格外亲近,心里瞬间涌上一股不爽,像被人抢走了“珍藏的宝贝”。 秦欲抬眼看向傅琛,伸手递过去,掌心朝上,姿态礼貌却不卑微:“你好,我是秦欲,小莲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他刻意把“朋友”两个字咬得清晰,眼神里带着点不动声色的宣告——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心动藏在暗处,哪怕对方是她的“哥哥”,他也不会退缩。 “秦医生你好,我是傅琛,阿莲的哥哥。”傅琛伸手和他握了握,两人只轻轻碰了一下就迅速收回,像在刻意划清界限,语气里还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刚才多亏你照顾阿莲,不过以后有我在,就不麻烦秦医生了——我妹妹的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更放心自己来。” 楚筱莲没听出两人语气里的“针锋相对”,只是有些嗔怪地看着傅琛:“哥,你怎么这么说?秦医生帮了我很多。” 傅琛这才注意到她刚才可能不舒服,立刻低下头,语气里满是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你肚子疼?怎么不跟我说?还有,你怎么换衣服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鹅黄色连衣裙上,眼神里带着点疑惑——这衣服明显不是她刚才穿的。 “我来生理期了,不小心把裙子弄脏了,秦医生给我找了件衣服换。” 楚筱莲解释道,语气里满是感激,“秦医生还帮我找了暖宫贴,给我倒了红糖水。” 傅琛听到“生理期”“弄脏裙子”,心里更心疼了,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带着点“刻意疏远”的客气。 “秦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照顾阿莲,改日我请你吃饭,不过现在我得带阿莲回病房,好让她休息。” 他的手臂紧紧贴着楚筱莲的肩膀,像在无声地告诉秦欲——她是我的妹妹,我会保护她。 秦欲看着傅琛搂住楚筱莲的动作,眼底的光暗了暗,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装着脏衣服的袋子递给楚筱莲,语气温和:“那我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硬撑。” 说完,他又看了楚筱莲一眼,才转身离开——他知道,现在不是“争”的时候,他有的是耐心,等她看到自己的真心。 傅琛自然的接过袋子。 楚筱莲看着秦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转头对傅琛说:“哥,你刚才对秦医生是不是太严肃了?他是个挺好的人。” 傅琛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我只是怕你被人骗——你呀,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 “走吧,我陪你回病房守着傅叔叔,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会儿。”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怕秦欲对她有别的心思,虽然她不属于他,可是她也不属于他们任何人。 楚筱莲和傅琛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夜色早已漫过窗户,将窗外的城市晕成一片模糊的剪影。 病房内的灯光被调至最柔和的亮度,暖黄色的光落在傅州安静的睡颜上,连仪器规律的“滴滴”声都显得格外温和,只有走廊偶尔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轻轻划破这份宁静。 两人目光落在傅州身上,聊着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旧事。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偷摘邻居家的枇杷吗?” 傅琛先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眼神里带着点怀念,“你爬树摔下来,还嘴硬说‘是树先动手的’,最后还是我背你去的医务室。” 楚筱莲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成了月牙:“那时候你急的眼眶都红了,回家还偷偷给我煮了鸡蛋敷淤青。”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比我妈还疼我。” 楚筱莲的印象里,妈妈一直要求她事事要完美,为了让她保持好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很多东西都不让吃。 还为了让她有淑女的样子,放学回家不让她去玩,很多事情也不让她做。 傅琛的心猛地一跳,他转头看向楚筱莲,她正望着傅州的方向,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现在很棒,我为你骄傲。”他赶紧转移话题,怕自己眼底的情绪藏不住,“上次你们产品发布的广告我看了,非常不错。” 楚筱莲眼睛亮了亮,像得到夸奖的小孩:“真的吗?我还担心自己气场和形象不够好呢!对了,我现在在推一款新品,品牌理念是以女性独立悦己为核心。” 傅琛认真点头,语气带着十足的支持:“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 他想,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全力帮她实现。 聊着聊着,楚筱莲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头慢慢靠在沙发上,呼吸也变得平稳。 傅琛侧头看她,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开心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坐姿,手臂轻轻环过她的肩,将她的脑袋温柔地靠在自己肩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 又伸手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撩到耳后,指尖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动作,他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终于有机会这样靠近她。 傅琛凝视着她的睡颜,眼神眷恋得像一张粘腻的网,将她牢牢裹在其中。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唇瓣碰到她柔软的皮肤时,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这点动静会吵醒她。 这一刻的时光安静又珍贵,他就那样静静坐着,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 第21章 大白兔奶糖的债 天微微亮时,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溜进来,落在楚筱莲的脸上。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傅琛怀里,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她轻轻起身,尽量不打扰到傅琛,蹑手蹑脚地走向洗手间。 傅琛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舍不得打破那份亲近,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口,心里满是不舍和依恋—— 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她,该多好。 楚筱莲从洗手间出来时,傅琛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 她走到病床边,给傅州掖了掖被角,又轻手轻脚地坐回沙发上,拿起搭在旁边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傅琛身上。 外套刚碰到傅琛的肩膀,他就“幽幽醒来”,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醒了?” “嗯。”楚筱莲点头,手指还停留在外套的衣角。 傅琛看着她还有点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什么,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然后神秘地冲她抬了抬下巴:“阿莲,给你变个魔术。” 楚筱莲挑眉,好奇地凑过去,手肘撑在膝盖上:“什么魔术?你还会这个?” 在她的印象里,傅琛从小就是沉稳可靠的样子,连玩笑都很少开,更别说“变魔术”这种带着点孩子气的事。 傅琛笑着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颗裹着米白色糖纸的大白兔奶糖,糖纸边缘因为被他揣在口袋里太久,还带着点体温焐热的软意,甚至能看到一点细微的褶皱。 楚筱莲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小时候最爱的宝贝,可是妈妈却从来不让她吃糖,伸手就要去拿:“哇,大白兔!我好久没吃了!” 可她的手刚碰到糖纸,傅琛突然攥紧手掌,往后一躲,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别急啊,小时候怎么跟你玩的,忘了?” 楚筱莲的动作顿住,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又温暖的画面——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数学考试只考了六十分,回家后躲在房间里蒙着被子哭,连晚饭都不肯吃。 傅琛放学回来,敲了敲她的房门,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水:“阿莲,出来看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那时候的傅琛才十四岁,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手里还攥着两颗大白兔奶糖。 他蹲在她面前,双手握拳轻轻晃了晃:“猜猜哥哥手里有几颗糖?猜对了,都给你。” 楚筱莲揉着通红的眼睛,抽抽搭搭地看了看他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满脑子都是试卷上的“60”,下意识地说:“6、6颗!” 傅琛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慢慢打开右手—— 掌心只有三颗大白兔,糖纸在台灯下泛着淡淡的光。 “阿莲真棒,猜对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这三颗先给你,哥哥还欠你三颗,以后补给你。” 后来妈妈就和傅叔叔离婚了,她在也没吃到剩下的三个糖。 想到这里,楚筱莲忍不住笑了,眼眶却有点发热,鼻尖也微微泛红。 她伸手去挠傅琛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嗔怪:“怎么,这算是还债吗?欠了我十几年,就一颗糖想打发我?” “嗯,哥哥来还债了~”傅琛也笑,身体微微后倾,靠在陪沙发上,故意逗她,“但是你够得到才能是你的~” 楚筱莲不服气,往前凑了凑,伸手去抢他攥着糖的手:“不管,我现在就要吃!你快给我!” 她的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蛮横,手指勾着傅琛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拉。 傅琛本就没怎么用力,被她这么一拽,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往后一倒,带着楚筱莲也跟着扑了过去——“咚”的一声轻响,两人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楚筱莲的手还抓着傅琛的手腕,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口,鼻尖刚好碰到他的衬衫领口,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 这是傅琛一直用的香水,不浓烈,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瞬间包裹住了她。 傅琛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然后猛地加速,像擂鼓一样“咚咚”响,震得他自己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连胸腔都在微微发烫。 他垂眼看向趴在自己胸口的楚筱莲,她的头发散落在他的锁骨处,带着点洗发水的玫瑰花香,和他身上的雪松味混在一起,格外好闻。 她的脸离他只有几厘米,长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鼻尖微微泛红,大概是刚才动作太急;嘴唇因为刚才的拉扯,抿成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看起来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傅琛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视线牢牢锁在她的嘴唇上,竟有些移不开眼,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唇瓣上淡淡的唇纹,想起小时候她哭鼻子时,嘴唇会抿成一条委屈的线,那时候他就想,要是能把她的眼泪都擦掉,把所有的甜都给她就好了。 可楚筱莲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以为他是故意躲着不让她拿糖。 她按住傅琛的胸膛,身体微微撑起一点,另一只手继续去掰他攥着糖的手指,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蛮横:“傅琛!你别躲了!快给我!” 她的手掌按在傅琛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震动,却只当是他在笑,没多想。 直到她的指尖终于撬开傅琛的指缝,把那颗大白兔奶糖抢了出来,才欢呼一声:“抢到了!” 她开心地从傅琛身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像个拿到战利品的小孩,小心翼翼地剥着糖纸,指尖捏着糖纸的一角,慢慢展开。 傅琛还躺在那里,胸口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跳快得根本停不下来,连耳根都悄悄红了,一直蔓延到脖颈。 他看着楚筱莲的侧脸,她剥糖纸的动作很认真,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落在她的发梢,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让她看起来像被笼罩在一层光晕里。 “怎么了?”楚筱莲剥好糖,转头就看到傅琛还愣愣地躺在那里,眼神有点发直,手指还保持着刚才攥糖的姿势。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担心:“我弄疼你了?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没碰到哪里吧?” 傅琛这才回过神,赶紧坐直身体,伸手揉了揉胸口,故意皱着眉,一脸“受伤”的样子:“对,内伤很重,得用糖才能治好。” 他低头不敢看楚筱莲的眼睛,怕自己眼底的喜欢藏不住,只能假装整理衬衫的袖口,指尖却在悄悄摩挲着刚才被她碰过的地方。 “切~”楚筱莲也没多想,把剥好的奶糖咬了一半在嘴里,浓郁的奶香味瞬间在口腔里散开,甜得她眯起了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 可她嚼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傅琛——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笑意,耳朵尖似乎还泛着红。 楚筱莲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然软了软。 她把剩下的一半奶糖凑到他面前,递过去:“想吃吗?赏你一半,谁让你是我哥呢。” 傅琛的身体瞬间僵住,他慢慢抬起头,看到楚筱莲手里举着半颗奶糖,糖上还带着一点她的唇温,晶莹的糖体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她的眼神里满是纯粹的善意,没有丝毫暧昧,却让傅琛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吃,你吃吧”,可话还没说出口,楚筱莲已经把那半颗糖递到了他的嘴边,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亲昵:“别人我可不给,就给你。” 傅琛只能微微低头,张开嘴,让她把糖放进自己嘴里。 浓郁的奶香味瞬间漫开来,比他小时候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甜,甜得他心里像灌了蜜,连呼吸都带着点甜味。 他甚至能隐约尝到一点她留在糖上的、淡淡的口红味道,很轻,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挠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甜吗?”楚筱莲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待夸奖的小孩,舌头还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傅琛慢慢嚼着糖,点了点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很甜……比以前吃的,都甜。” 他说的是实话,这颗糖里,藏着他藏了十几年的心事,藏着他不敢说出口的喜欢,怎么会不甜? 楚筱莲满意地笑了,边嚼边说:“我就说嘛,大白兔还是以前的味道最好吃。对了,你怎么会带这个?你平时不是不吃糖吗?” 傅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刚才攥过糖的掌心,语气自然地说:“从酒店回来路过便利店,看到货架上有,就想着你小时候爱吃,顺手买了几颗,没想到刚好能用上。” 他没说的是,他看到大白兔奶糖的瞬间,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楚筱莲的脸。 她小时候吃到糖时眼睛发亮的样子,所以想都没想就买了,甚至还特意挑了包装最完整、没有一点褶皱的一颗,怕她嫌弃。 第22章 爹系男友的爱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是傅州醒了,他动了动手指,喉咙里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楚筱莲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病床边,轻轻拉开隔帘,声音放得极柔:“傅叔叔?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傅州的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他点了点头,眼神慢慢聚焦在楚筱莲身上:“小莲,你还在啊?没去休息吗?” 楚筱莲赶紧伸手去扶他,傅琛也快步走过来,按下床头的按钮,慢慢把床摇起来,让傅州靠得更舒服些。 楚筱莲坐在病床边,伸手摸了摸傅州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放心地说:“您睡了十几个小时了,现在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去给您买早餐。” 傅州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欣慰,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傅琛,笑着说:“没事,就是有点渴。你们俩刚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刚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时,隐约听到楚筱莲的笑声,那声音清脆又明亮,让他心里也跟着踏实。 楚筱莲脸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刚才哥哥跟我抢奶糖吃来着,还跟我玩小时候的游戏。” 傅州忍不住笑了,看向傅琛,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你啊~这么大了还跟妹妹抢东西,没个当哥哥的样子。” 他是看着傅琛和楚筱莲一起长大的,傅琛对楚筱莲的在意,他比谁都清楚——小时候楚筱莲被欺负,傅琛会第一个冲上去保护她;楚筱莲想要的东西,傅琛会省吃俭用给她买。 只是这两个孩子,一个不敢说,一个没察觉,让他看着都着急。 傅琛没说话,只是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口,才递到傅州手里,语气温和:“爸,您慢点喝,刚醒,别喝太急。” 傅州接过水杯,慢慢喝了几口,然后看着楚筱莲,好奇地问:“小莲,你男朋友呢?没跟你一起来吗?之前听你说,他对你挺好的。” 他心里还想着,要是能见到那个小伙子,帮楚筱莲把把关也好。 之前的男朋友…楚筱莲尴尬的笑笑,她没跟傅叔叔说已经换人了… 但想到慕谨言,楚筱莲的眼神亮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在州市忙工作,项目正到关键期,我没让他过来,这边有我和傅琛就够了,不想让他分心。” 其实她刚才看到慕谨言昨晚发的信息时,心里还有点愧疚,想着等会儿一定要给他回个电话,免得他担心。 傅琛不太想听关于慕谨言的事情,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赶紧岔开话题:“爸,您刚醒,别聊太多,再休息会儿。我去给您和阿莲买早餐,您想吃点清淡的粥还是豆浆?” 傅州刚想回答,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秦欲带着护士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傅州的病历本。 他看到楚筱莲时,眼神先亮了亮,然后才转向傅州,语气温和:“傅叔叔,早上好,今天感觉怎么样?” 护士也跟着上前,熟练地给傅州量血压、测心率,一边操作一边笑着说:“傅叔叔您放心,秦医生特意跟我们交代了,您醒了要第一时间过来,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随时叫我们。” 楚筱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秦欲特意关照过,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秦欲注意到她的眼神,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询问傅州的情况,仔细翻看病历本,还特意叮嘱:“您刚做完手术,肠胃还比较弱,早餐尽量吃点小米粥或者蔬菜粥,别吃太油腻的东西。” 傅州笑着点头:“好,麻烦秦医生了,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秦欲合上病历本,语气自然:“应该的,您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他又看了楚筱莲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关切:“你今天脸色好多了,要是还不舒服,可以去找我。” 楚筱莲赶紧点头:“谢谢秦医生,我好多了。” 秦欲没再多说,跟护士一起离开了病房。 傅琛看着秦欲的背影,眼神沉了沉,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秦欲看楚筱莲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别人对她好。 巡查医生和护士刚出门,病房里的安静还没持续多久,“卟~”楚筱莲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轻轻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慕仙森”三个字——是慕谨言发来的信息。 她指尖轻快地划过屏幕,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连眼底都漫上一层柔软的光——只有想到慕谨言时,她才会流露出这种不加掩饰的依赖,像找到了港湾的小兽。 [丫头,吃早餐了吗?想吃什么,我让助理给你定好。] 信息里带着慕谨言一贯的细致,连“送过去”的细节都考虑得周全。 楚筱莲低头打字,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还特意加了个可爱的笑脸表情—— [不用啦,亲爱的大叔~我在医院食堂吃点就好,别麻烦了。] 她太了解慕谨言的脾气,知道他要是真安排了,肯定又麻烦高特助给自己干一些没营养的小事。 那不行,人家高特助能力那么强,不是做这些的,于是特意用撒娇的语气拒绝。 [这么早就到医院了?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都要出来了吧?] 慕谨言的回复来得很快,字里行间都是藏不住的担心,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她揉眼睛的样子。 [才没有!我睡得可好了~大叔你吃早餐了吗?别光顾着忙工作,记得喝牛奶。] 楚筱莲抬眼看向傅琛,见他正帮傅州调整病床的角度,动作轻柔,才放心地继续回复,指尖还无意识地蹭了蹭屏幕上慕仙森的三个字。 [在吃呢,牛奶配三明治,你也快去吃,别饿着。要是食堂的不好吃,随时跟我说。] 慕谨言的信息带着点“长辈式”的叮嘱,像怕她受委屈的老父亲,让楚筱莲心里暖暖的,连指尖都觉得发烫。 傅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全程看着楚筱莲发信息的样子—— 她嘴角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藏都藏不住;指尖打字时会轻轻晃着脚,连脚趾都透着雀跃;偶尔看到有趣的内容,还会偷偷笑出声,眼神亮得像含了星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别人女朋友”的温柔,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涩涩的疼,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假装整理衬衫袖口,指尖反复摩挲着布料,把眼底翻涌的失落悄悄压下去,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怕打扰到她的好心情。 等楚筱莲放下手机,傅琛才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从小到大无数次那样,语气尽量放得轻松:“阿莲想吃什么?哥哥去给你带回来,是要食堂刚煮的豆浆油条,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那家包子铺的肉包?” 他记得她总说那家包子铺的皮软馅足,每次都能吃两个。 楚筱莲还在回味慕谨言的信息,没抬头,随口说道:“豆浆和油条吧~要现炸的,脆一点的。” “好,等着,我去跟老板说多炸一会儿。”傅琛应着,转身往外走,走到病房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楚筱莲一眼—— 她正低头给傅州倒温水,侧脸在晨光里格外柔和,连发梢都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心里默默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看着她,哪怕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好像也挺好。 傅琛走后,傅州看着楚筱莲,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每次跟他说找对象的事,他不是说‘忙’,就是找借口躲,我这心里啊,总惦记着。” 楚筱莲放下水杯,坐到傅州床边,惊讶得睁大眼睛:“哥哥还没找女朋友吗?我还以为他早就有了呢!他那么靠谱,又会照顾人,肯定很多人喜欢吧?” 在她心里,傅琛一直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哥哥”,怎么会没人喜欢? “有什么用,他心里没那个心思。” 傅州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了然—— “以前也有人给他介绍过不错的姑娘,要么不去见,要么见了一次就说‘不合适’,我看他啊,是把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了,根本没给别人留位置。” 他没明说“别的地方”是什么,却意有所指地看了楚筱莲一眼——可惜这孩子心思单纯,始终没察觉他眼底的深意。 楚筱莲没多想,笑着拍了拍傅州的手,语气笃定:“没事的叔叔!回头我给他介绍!” “我认识好多优秀的姐妹!有当老师的~有做设计的~性格好又漂亮!肯定有他喜欢的!到时候我帮你盯着,保证让他早点带儿媳妇回来!” 下午,傅州吃完午饭,喝了点水,又沉沉睡了过去。 楚筱莲和傅琛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傅琛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心疼地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昨晚肯定没睡好,这里有我看着就行,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第23章 初恋的妹妹 他知道她昨晚守了傅州大半夜,肯定累坏了。 “好,那我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洗个澡,总穿这身也不舒服。”楚筱莲揉了揉眼睛,确实觉得眼皮发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两人刚走到一楼大厅,就听到角落里传来尖锐的争吵声,刺得人耳朵疼。 楚筱莲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香奈儿连衣裙、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正对着一个扎低马尾的女孩骂骂咧咧,手指几乎要戳到女孩的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缠着徐辉?他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个新鲜,玩腻了就扔,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当徐家少奶奶?少做梦了!” 那个低马尾女孩正是顾佳,她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声音柔柔弱弱的,却带着点倔强。 “我们是正常交往,徐辉说他喜欢我,不是图新鲜,你别乱说!” “交往?我看你就是出来卖的!”女人上前一步,唾沫星子都快溅到顾佳脸上,说话越来越难听,“穿得这么寒酸,连个名牌包都没有,还敢勾搭我男人,我看你就是想骗他的钱,想一步登天!” 顾佳的脸瞬间白得像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强撑着反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没有骗钱,我和徐辉是真心的,他说会跟我结婚的…” 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真心?你也配提真心?”女人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推顾佳的肩膀,“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三!” 楚筱莲见状,立刻快步走过去,一把把顾佳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冷冷地看着那个一身名牌的女人,语气里带着点嘲讽:“长得挺漂亮一女孩,可惜长了张臭嘴,说话这么难听,不怕闪到舌头?” 女人被突然冒出来的楚筱莲吓了一跳,随即瞪大眼睛,双手叉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闲事?是不是跟这个小三一伙的,想一起骗徐辉的钱?” “筱莲姐…”顾佳躲在楚筱莲身后,抓着她的衣角,肩膀还在发抖,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不可以这么说筱莲姐!!” 楚筱莲拍了拍顾佳的手,示意她别怕,然后转向那个女人,语气平和却带着点犀利,像把刀子:“你刚才问我‘算个什么东西’,那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不是个东西喽?” “你骂我?”女人被绕得一愣,反应过来后气得脸都红了,抬手就要打楚筱莲的脸,“我今天撕烂你的嘴!” 傅琛守在一旁,一直盯着女人的动作,见状立刻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动不了分毫,语气冷得像冰:“想动手?在医院里撒野,你胆子不小。”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看得女人心里发怵,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女人被傅琛的气势吓到,只能色厉内荏地放狠话:“好好好,以多欺少是吧~你们等着,我这就叫我哥哥来,让他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说完,用力甩开傅琛的手,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了,连背影都透着狼狈。 楚筱莲转过身,看着顾佳通红的眼睛和挂在脸上的眼泪,赶紧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关切地问:“佳佳,你怎么在这??” “莲儿姐姐~”顾佳看到熟人,所有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扑进楚筱莲怀里哭了起来,肩膀剧烈地颤抖,“我…我好难过…” 楚筱莲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声音放得极柔:“不哭不哭,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她为什么要骂你?” 顾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她…她叫车黎…徐辉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订婚对象,我根本不知道…今天我来看他,刚到大厅就被她拦住了,她说我是小三,还骂我…我想单独跟你聊聊,有些话,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楚筱莲看了看身边的傅琛,傅琛立刻会意,开口说:“我送你们去酒店吧,这边离医院近,也安全,你一个人带她打车我不放心。” 他其实心里满是担心,怕顾佳的事情会牵扯出麻烦,更怕楚筱莲会受委屈,想多护着她一点,哪怕只是送她们到酒店。 楚筱莲摇摇头,一边给顾佳擦眼泪,一边说:“不用了哥,你回去照看傅叔叔吧,他身边不能没人。我们打个车就好,很近的,十分钟就到了。” 傅琛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楚筱莲已经拉着顾佳往外走,只能快步跟上两步,叮嘱道:“路上小心,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别逞强,要是那个女人再找事,你就给我发信息,我马上过去。” “知道啦!哥你放心吧!”楚筱莲回头冲他挥挥手,拉着顾佳走出了医院大门。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易守恒从驾驶座上下来,穿着熨帖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看起来还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稳重样子。 他看到楚筱莲,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点刻意的殷勤:“筱莲?你们这是要去哪?我送你们吧,刚好我也要去那边办事,顺路。” 其实他昨天已经借看傅州的名义见过楚筱莲了,今天一早就开车来医院门口徘徊,就想着找个借口再见到她。 楚筱莲愣了一下,没想到易守恒会一直守在这里,不过现在顾佳情绪崩溃,确实需要赶紧去酒店安抚,也就不再客气:“那麻烦你了,我们回酒店。” 说完,拉着顾佳跟着易守恒上了车。 易守恒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想让楚筱莲坐前面,方便说话,可楚筱莲根本没注意到…或者没想跟易守恒太亲近直接和顾佳坐在后面。 易守难无奈的叹口气,只是转身从后备箱拿了两瓶水,递到后排:“刚看你朋友好像不太舒服,喝点水缓缓。” 楚筱莲接过水,递给顾佳一瓶,轻声安慰:“先喝点水,不哭了,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该不好看了。” 她没接易守恒的话,心思全在顾佳身上。 易守恒发动车子,眼神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向楚筱莲,见她一直忙着安抚顾佳,只能找话题开口:“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跟我说。”他想让她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很多事。 楚筱莲没多想,随口应着:“嗯,谢谢你,易总。” 她没注意到,易守恒握着方向盘的手悄悄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他其实想问她,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她现在有男朋友,他也想重新追求她,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出口,怕被她拒绝。 到了酒店门口,楚筱莲拉着顾佳下车,刚想跟易守恒说谢谢,就看到易守恒也跟着下来,似乎想跟着上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脚步,对楚筱莲的背影喊道:“小莲,我就在楼下等你,要是有事,你随时下来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我马上上来。” 他怕自己太主动会让她反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关心。 “好,谢谢你。”楚筱莲回头点了点头,拉着顾佳走进了酒店电梯。 一进房间,顾佳就扑到床上哭了起来,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楚筱莲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满是心疼——顾佳是顾持久的妹妹,顾持久是她的初恋男友,以前她和顾持久出去玩时,总爱带着顾佳,给她买冰淇淋,送她小发卡,顾佳也一直黏着她,喊她“莲儿姐姐”,两人感情像亲姐妹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徐辉到底怎么了?”楚筱莲等顾佳哭得稍微缓了点,才轻声问道。 顾佳哽咽着,终于说出了实情—— “我和徐辉交往两年了,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订婚对象…他说他家里催婚,但他不想随便结婚,说想找个自己喜欢的…” 直到今天遇到车黎,她才知道,徐辉早就和车黎订了婚,车黎是富二代,家里能帮到他的公司…车黎说,徐辉一直跟她说‘心里只有她’,还说顾佳是故意插足的小三… 徐辉最近生病住院,顾佳今天来看他,刚到医院就被车黎拦住了… “她骂了好久,还说要让我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狗男人!”楚筱莲气得拍了一下床,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这分明是他脚踩两条船,骗了你两年!你这分明是被小三,你是被他骗了!” “姐姐…我怎么办啊~我付出了两年的感情,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佳哭得更凶了,抓着楚筱莲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我现在好恨他,又好难过…” “不哭了,乖。”楚筱莲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带着点气愤。 “明明是那个狗男人的错,凭什么让你们两个女人在这里雌竞?” “他既不想放弃车黎的家世,又想占着你的感情,这种渣男,不值得你哭!咱们明天就去找他算账,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她最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事,更何况被欺负的是顾佳。 第24章 找渣男算账 顾佳哭累了,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连睡梦中眉头都微微蹙着,像还在为白天的事委屈。 楚筱莲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眼角的泪痕,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傅琛发信息… [哥,我暂时不回医院了,佳佳情绪不好,我陪她一晚,傅叔叔那边麻烦你多照看。] 发送成功后,她又点开和慕谨言的对话框,犹豫了几秒,还是没发消息——怕他担心,也不想让他牵扯进这些糟心事里。 等顾佳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蒙蒙擦黑,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影,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暮色。 “醒了?”楚筱莲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烫,才放心地说,“饿不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总躺着也没精神,吃点东西心情能好点。” 顾佳点了点头,声音还有点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嗯,有点饿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眼底的红肿还没完全消退,看起来格外可怜。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刚到酒店一楼大厅,就看到易守恒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却时不时往门口瞟,像在等人。 他看到楚筱莲的瞬间,眼睛立刻亮了,赶紧站起身,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连手里的文件都忘了合上:“你们醒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再休息会儿,就没敢打扰,怕吵到你朋友。” 楚筱莲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你一直在这等?”她还以为易守恒早就走了。 “也不是,”易守恒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局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我刚好在附近谈完事,想着这个点你们可能要出去吃饭,就过来等会儿,这附近不好打车,怕你们麻烦。” 其实他从下午送她们到酒店就没离开过,连午饭都是让助理送到大厅吃的,就怕错过她们出门的时间,想多为她做点事。 “那麻烦你了,易总。”楚筱莲也没再多问,拉着还没完全缓过神的顾佳,跟着易守恒上了车。 易守恒特意把车开得很稳,还顺手调低了空调温度,怕楚筱莲和顾佳吹着凉。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网红西餐厅门口,店面装修得格外浪漫,暖黄色的灯光从玻璃窗里透出来,墙壁上缠绕着翠绿的藤蔓,每张桌子中央都插着一支新鲜的红玫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牛排香。 服务员领着她们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递上菜单时,还笑着推荐:“我们家的惠灵顿牛排和奶油蘑菇汤是招牌,很多情侣来都必点,口感特别好。” 顾佳低头看着菜单上的菜品,眼神突然暗了暗,指尖轻轻划过“奶油蘑菇汤”几个字—— 她和徐辉第一次约会时,去的就是一家差不多的西餐厅,徐辉当时还笑着给她点了奶油蘑菇汤,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甜甜的、暖暖的味道,你肯定爱喝”。 那时候的甜蜜,现在想起来却像针一样扎心。 易守恒没注意到顾佳的异样,拿着菜单凑到楚筱莲身边,语气带着点认真的推荐—— “这家的惠灵顿牛排外皮很酥,里面的菲力很嫩,你试试?” “还有这个焦糖布丁…我问过服务员了,甜而不腻,上面还撒了杏仁碎,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种带点脆感的甜点吗?” 他还记得楚筱莲以前吃甜点时,眼睛会亮晶晶的样子,特意提前做了功课。 楚筱莲点了点头,又抬头问顾佳:“佳佳,你想吃点什么?” 见顾佳没反应,她又帮着点了一份蔬菜沙拉和罗宋汤,轻声说,“先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要是不够,我们再点别的。” 菜很快上来了,易守恒先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给楚筱莲切好牛排,才把盘子推到她面前。 又给顾佳盛了一碗罗宋汤,还特意吹了吹,怕烫到她。 可顾佳刚喝了一口汤,眼泪就突然掉了下来,滴在白色的汤碗里,溅起小小的涟漪,很快就融在了汤里。 “怎么了?”楚筱莲赶紧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语气带着点担忧,“是不是不好吃?要是不喜欢,我们换别的。” 顾佳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着说… “我和徐辉第一次约会,他就带我来吃西餐,也点了奶油蘑菇汤…” “他说会一直对我好,会带我去很多很多地方,会陪我吃遍所有好吃的…可现在…他明明有订婚对象,却骗了我两年…” 话没说完,她就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楚筱莲抬头看向易守恒,她想起自己生日的那个夜晚,他答应陪自己一起吃西餐,结果她等了他三个小时他都没来。 最后也是自己哭着吃完了两人餐…她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味道,只记得当时的委屈和心酸。 易守难被楚筱莲盯得有些发虚,吞了吞口水低下头。 楚筱莲抬手拍着顾佳的背安慰,心里也替她委屈,只能轻声说:“别哭了,不值得,这种渣男根本配不上你的真心。” 易守恒坐在旁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被点名的心慌。 抬头看着顾佳哭,又看了看楚筱莲担忧的样子,只能默默递上纸巾,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嘴笨,怕说错话反而让顾佳更难过。 只能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要是自己绝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会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吃完饭,楚筱莲看着顾佳情绪稍微稳定了点,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走,我们去医院找徐辉,他骗了你两年,总得给你一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佳犹豫了一下,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也想亲口问问徐辉,两年的感情,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易守恒立刻站起身,语气带着点主动:“我跟你们一起去,万一那个女人又找事,我还能帮你们挡着。” 却被楚筱莲拒绝了:“不用了,易总,我们自己去就好,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谢谢你送我们过来,也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她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让易守恒因为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易守恒也没坚持,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楚筱莲:“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不管多晚,我都会过来。” 他看着楚筱莲的眼睛,语气格外认真,生怕她不放在心上。 易守恒把两人送到医院门口,看着她们走进医院大门,还是有些担心,直到接到助理的电话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楚筱莲和顾佳刚走到徐辉病房门口,就看到车黎从里面走出来。 车黎看到楚筱莲和顾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被泼了一层墨,尤其是看到顾佳时,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像要把她吞了一样。 “你们还敢来?”车黎伸手指着顾佳的鼻子,刚想发火,突然想起中午楚筱莲的伶牙俐齿,怕自己又吵不过她,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转身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声音故意放得很大,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哥,你快来医院!那个中午欺负我的人又来了,还想找徐辉的麻烦,你赶紧过来给我撑腰,不然她们要把我吃了!” 挂了电话,车黎得意洋洋地走到楚筱莲面前,下巴抬得老高,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我刚才给我哥哥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你们等着吧!今天我要让你们给我跪下道歉,不然你们别想出这个医院大门!” 顾佳被她的气势吓到了,手心里全是汗,赶紧拿出手机给哥哥顾持久发信息,指尖都在发抖:“哥,我和莲儿姐姐在医院被人欺负了,对方还叫了人,你快来帮我们,我好害怕。” 她从小就胆子小,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心里又慌又怕。 楚筱莲却一点都不害怕,她从小跟着妈妈经历过不少情感纠葛,见过的争吵比这激烈多了,早就练就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她看着车黎,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看着你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估计没经历过什么世面,跟你计较,反而显得我欺负小孩。”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是找徐辉算账的——他骗了顾佳两年,把她当傻子一样耍,总得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算账?”车黎冷笑一声,伸开胳膊挡在病房门口,像一堵墙,“徐辉是我的男人,轮得到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指手画脚?我警告你们,赶紧滚,不然等我哥来了,有你们好受的!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你的男人?”楚筱莲挑眉,眼神里带着点嘲讽。 “妹妹,你清醒一点,他要是真心对你,怎么会跟顾佳偷偷交往两年?你不过是他用来应付家里、巩固地位的工具,还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你该生气的不是我们,是那个脚踩两条船的渣男!” 两人越吵越凶,声音越来越大,周围渐渐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一个护士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皱着眉大声说:“这里是医院!大家安静点!不要影响病人休息!有什么事出去说!” 第25章 无巧不成书 就在这时,秦欲走了过来——他刚忙完一台手术,换下手术服准备去办公室,听到这边的吵闹声,担心是楚筱莲出了什么事,赶紧过来查看。 看到楚筱莲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去,眼神里满是担心。 转头对车黎皱起眉,语气带着点严肃:“怎么回事?怎么在病房门口吵起来了?影响多不好。” 楚筱莲刚想解释,就看到走廊尽头走来几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过来,脚步声整齐划一,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黑压压的一片,让人莫名心慌。 楚筱莲也有点紧张了,下意识地往秦欲身边靠了靠。 等看清为首男人的脸时,楚筱莲心头猛地一惊,瞳孔都放大了—— 车圳!!? 车黎的哥哥,竟然是车圳?! 不会这么巧吧!她怎么也没想到,中午和自己吵架的女人,竟然是车圳的妹妹。 其实车黎中午把楚筱莲的背影照片发给车圳时,他就一眼认出了楚筱莲——他怎么可能看错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 跟慕谨言通过电话后就离开州市筹划如何对付慕谨言的商战邀请,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楚筱莲重逢,所以特意带了很多保镖来,就是怕她再像以前一样跑掉。 车圳走到车黎身边,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哥帮你收拾他。” 车黎立刻指着楚筱莲和顾佳,眼眶瞬间红了,带着点委屈的哭腔:“哥,就是她们!中午就欺负我,现在又来医院找徐辉的麻烦,还骂我!还有她,” 她指着顾佳,语气更凶了,“她就是个小三,插足我和徐辉的感情!” 车圳取下眼镜,目光缓缓落在楚筱莲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假装惊讶的笑容,眼神里却藏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占有欲,还有点戏谑:“楚筱莲?!这么巧?呵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楚筱莲被他意味深长的笑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脑海里瞬间闪过前几天的画面—— 车圳抓着她的手腕,眼神疯狂又偏执:“我没同意分手,你就永远是我的人!你别想逃!” 还有他送自己回慕谨言住处时,语气冰冷的叮咛:“回去跟他分手,不然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你…”楚筱莲惊讶地开口,声音都有点发颤。 “你是车黎的哥哥?”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兜兜转转,又遇到了车圳。 车圳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神里带着点压迫感:“很意外吧?我也是~就你欺负我妹妹啊?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楚筱莲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承认,当初单方面和车圳分手,确认是自己的错,也知道车圳对自己的感情很深。 现在面对他,总觉得有点理亏,更何况车圳这个人性格有点偏执,她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就是她!还有那个小三!”车黎看到楚筱莲心虚的样子,瞬间来了精神,指着她们大声说,“哥,你快帮我教训她们,让她们给我道歉!” “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医院,别吓到其他病人。”秦欲下意识地把楚筱莲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看着车圳和他身后的保镖,语气带着点坚定—— 他能感觉到车圳对楚筱莲的敌意不一般,不想让楚筱莲受伤害。 车圳没理会秦欲,目光紧紧锁在楚筱莲身上,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楚筱莲,你是想在这里解决问题,还是跟我出去好好谈谈?” 他特意加重了“好好谈谈”四个字,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车黎得意地扬起下巴,看着楚筱莲,像在看一个即将落败的对手,心里想着:看你这次怎么逃,我哥肯定会帮我的! 楚筱莲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又看了看秦欲担忧的眼神,知道在这里吵下去只会更麻烦,还会给秦欲惹祸——秦欲在这家医院工作,要是闹大了,对他影响不好。 于是她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开口说:“我们去外面谈!” “走吧~”车圳戴上墨镜,抬了抬下巴,示意楚筱莲跟自己走,语气里带着点掌控一切的自信。 “筱莲…”秦欲赶紧拉住楚筱莲的胳膊,担心地摇摇头,眼神里满是不放心。 他不知道车圳是谁,但能感觉到这个人不好惹,怕楚筱莲出去会吃亏。 “没事的,我们认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楚筱莲给了秦欲一个安慰的微笑,轻轻推开他的手,跟着车圳的脚步往外走。 她知道,这件事早晚都要面对,躲是躲不过的。 顾佳也赶紧跟上,紧紧抓着楚筱莲的衣角,心里虽然害怕,但也不想让楚筱莲一个人面对。 秦欲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满是担忧,赶紧拿出手机给秦望打电话,语气急切。 “秦望,你认识一个叫车圳的人吗?他带走了楚筱莲,” “我怕她会出事,你赶紧帮我查一下车圳的背景!” 他知道秦望人脉广,说不定认识车圳,能帮上忙。 车圳带着楚筱莲走到停车场的跑车旁。 他绕到副驾驶旁,轻轻一拉,车门便向上掀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上车吧。” 楚筱莲愣住了——她以为车圳带了这么多保镖,定会让她坐后面的商务车,实在没料到竟是这辆双人跑车。 她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站成一排的保镖,犹豫着开口:“那他们……” “他们会跟在后面,你说地方就好。”车圳手搭在车门上,目光紧紧锁在楚筱莲身上,像在审视自己的所有物,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我也想坐后面的商务车。”楚筱莲往后退了半步,试图避开这过于亲密的空间。 她太了解车圳的性格,独处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不可以。”车圳的回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语气冷了几分,伸手便攥住楚筱莲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 旁边的保镖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对着顾佳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佳张了张嘴,想喊“莲儿姐姐”,可迎上车圳投来的冰冷眼神时,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能怯生生地跟着保镖走向商务车,上车前还不忘回头担忧地看了楚筱莲一眼。 车黎也提着包走过来,伸手就要拉跑车的后座车门,想跟车圳一起。 “你也坐后面的车。”车圳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目光却依旧贪婪地落在楚筱莲身上,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车黎。 “……哥哥~”车黎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抛弃”,语气带着点委屈的撒娇,还想再争取一下。 车圳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冷意让车黎瞬间噤声,只能跺了跺脚,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悻悻地走向商务车。 “顾佳她……”楚筱莲还想叮嘱几句,话没说完,车圳便伸手将她往车里带,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灼热的力量。 他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手指故意蹭过她的腰腹,惹得楚筱莲一阵战栗。 车圳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跑车里的空间瞬间变得密闭而暧昧。 他发动车子,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威胁:“只要你听话,她会很安全。” 楚筱莲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抬起头怒视着车圳,眼神里满是抗拒:“你别想威胁我!”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车圳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里却藏着疯狂的渴望,“是不是几天不见,想我了?”话音未落,他便探过身,温热的呼吸扑在楚筱莲脸上,唇瓣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楚筱莲猛地偏过头,伸手推开他的胸膛,语气带着点慌乱:“我觉得找个茶舍就好,安静又方便说话。” 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独处,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不断涌来。 车圳没有说话,只是发动车子,跑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缓缓驶出停车场。 后面的商务车紧随其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他拿起手机,快速发了条信息——“去静心茶馆等我”,随后便将手机扔到储物格里,脚下猛地踩下油门,跑车瞬间加速,甩开了后面的商务车。 “你,你带我去哪?!”楚筱莲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吓了一跳,慌忙抓住头顶的扶手,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 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车圳依旧不说话,只是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眼神里闪烁着偏执的光芒。 跑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一片寂静的湖边。 夜晚的湖边格外安静,城市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钻,唯美又浪漫,却让楚筱莲心里的不安更甚。 “你,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楚筱莲怯生生地开口,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26章 和你做什么? 车圳将自己的座椅调到最靠后的位置,身体向后仰去,姿态慵懒却带着危险的气息。 他伸出手,解开楚筱莲的安全带,不等她反应,便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前。 “啊~你,你做什么?!”楚筱莲惊慌失措地挣扎,双手抵在车圳的胸口,试图推开他。 心脏像要跳出胸腔,砰砰的跳动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车圳把头埋在楚筱莲的胸口,贪婪地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杂着一丝玫瑰的清甜。 他忍不住在她的脖子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肌肤,带着灼热的温度。 “车圳!我来例假了!”楚筱莲慌乱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这过于亲密的接触,语气里带着点哀求。 她知道车圳的占有欲有多强,只能用这种方式阻止他。 “我知道。”车圳的声音闷闷的,从她的胸口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一只手反钳住楚筱莲乱动的手腕,将她的手禁锢在她的身后,另一只手则更紧地揽住她的腰,让她完全贴在自己身上。 车圳微微抬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筱莲的耳边,暧昧的用气音问道:“爱吗?” 那温柔的气息像羽毛般拂过耳畔,惹得楚筱莲一阵颤栗,连耳根都泛起了红。 楚筱莲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带着点恼怒:“流氓!” “谢谢夸奖~”车圳看着楚筱莲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身体传递给楚筱莲。 他缓缓低头,唇瓣逐渐靠近楚筱莲的唇,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渴望,像要将她吞噬。 楚筱莲猛地扭头躲避,车圳却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力道逐渐加重,让她无法再躲开。 他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唇瓣相触的瞬间,楚筱莲死死咬住牙齿,不让他的舌头探进来。 “张嘴~”车圳松开她的后脑勺,转而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语气带着一丝诱哄,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 楚筱莲依旧死死咬着牙齿,连一丝缝隙都不肯松开,眼神里满是抗拒。 她知道一旦妥协,车圳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楚筱莲,要不——我们试试浴血奋战?”车圳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的鼻尖,眼神里闪烁着偏执的光芒,嘴角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你……”楚筱莲刚想骂出“混蛋”两个字,牙关微微一松,车圳的舌头便趁机探了进来,熟练地缠绕住她的舌尖,贪婪地探索着她口腔的每一寸空隙,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楚筱莲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身体在他的怀里逐渐瘫软,只能任由他肆意掠夺。 直到她快要窒息,车圳才缓缓松开她的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满足的沙哑:“小妖精,我好想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的气息里满是偏执的占有,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像一个害怕失去珍宝的孩子,只能用最强势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湖边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映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暧昧又危险。 车黎双手环胸坐在顾佳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袖,眼神里满是烦躁—— 要不是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保镖,她真想冲上去给顾佳两耳光,解解心里的气。 “我哥去哪了?!都一个小时了,还不回来!” 她又一次拿起手机给车圳打电话,听筒里依旧传来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气得她“啪”地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屏幕磕在实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佳坐在对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心里满是愧疚——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事会把楚筱莲牵扯进来,还惹上了车圳这样的人,总觉得是自己给楚筱莲添了大麻烦。 就在这时,茶馆的木门被推开,车圳拉着楚筱莲的手走了进来。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楚筱莲的手背,姿态亲昵,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温情。 “哥…”车黎立刻开心地站起来,刚想抱怨自己等了多久,目光扫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时,瞬间呆愣住,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哥哥竟然和“欺负”自己的女人这么亲密。 车圳没理会车黎的震惊,径直走到主位坐下,顺势将楚筱莲搂进自己怀里,手臂牢牢环住她的腰,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 “我自己坐…”楚筱莲挣扎着想要起身,她能感觉到车黎投来的怨毒目光,有些如坐针毡。 “乖,凳子凉~”车圳死死扣住她的腰,声音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满是不容拒绝的宠溺。 车黎看着实木太师椅上铺着的厚厚的毛绒软垫,嘴角狠狠抽了抽—— 这哪里凉了?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车圳根本不是来给她撑腰的,他分明就是来会小情人的! 车黎气得重重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不满,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放肆——她怕惹恼了哥哥,连自己都没好果子吃。 “我不怕凉。”楚筱莲看着车黎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挣扎得更厉害了,语气里带着点急切。 “我怕~”车圳低头,在楚筱莲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唇瓣的温度留在她的肌肤上,带着灼热的触感,“你听话,我也听话。” 他太了解楚筱莲的软肋,知道用温柔的方式最能让她妥协。 果然,楚筱莲不再挣扎,侧身看向车圳,眼神里带着点期待:“那你一会儿放我们离开。” 她现在只想赶紧带着顾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再和车圳纠缠。 车圳盯着楚筱莲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她抿着嘴唇,眼神紧张,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显然是很在意这件事。 他心里泛起一丝愉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好。” 这一个字出口,他冷俊的脸上瞬间褪去了之前的偏执与强势,露出几分阳光开朗的模样,像个得到糖的大男孩,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车圳拉着楚筱莲的手,让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形成一个亲昵的姿势,然后才拿起桌上的水壶倒茶。 旁边的保镖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车黎、顾佳、楚筱莲、车圳,还有一个站在角落的保镖领头。 车圳端起刚倒好的茶杯,杯沿还泛着热气,他递到楚筱莲嘴边,指腹轻轻蹭过她的下唇,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诱哄:“喝点水,嘴唇有点干。” 楚筱莲脸红的别过脸,心里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语气里带着点傲娇的抗拒:“不渴。” 她不想被车圳牵着鼻子走,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轻易就会妥协,像个任他摆弄的木偶。 “是吗?”车圳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轻轻颠了颠腿。 楚筱莲在他腿上晃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领,才勉强稳住身形。 车圳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拇指蹭了蹭她的嘴角:“你是想让我亲口喂?” “张嘴。”车圳把茶杯又递近了几分,语气里的温柔裹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楚筱莲蹙着眉头,犹豫了几秒——她太清楚车圳的性子,再闹下去,指不定他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最终还是微微低头,含住茶杯,小口小口地把茶水喝了下去,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的烦躁。 “哥~”车黎终于按捺不住,声音里满是不满,手指用力绞着裙摆。 她是来解决被欺负的事情的,不是来吃他们俩狗粮的! 这暧昧的氛围,让她浑身不自在。 车圳正享受着和楚筱莲的独处,被车黎打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峰蹙起,刚要开口训斥她,楚筱莲却先一步说道:“该谈正事了。” 她的眼神很坚定,不想再浪费时间,更不想让顾佳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 车圳看了楚筱莲一眼,见她态度坚决,便压下心里的不悦,转头对车黎说道:“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语气里没了对楚筱莲的温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甚至带着几分不羁,让车黎心里一紧,赶紧收敛了脾气,语气也软了几分。 “我最近找徐辉,他总说在开会,我去他公司找他,才知道他根本不在公司。” 车黎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后来听他公司的员工说,他在忙着给我准备惊喜,我就一直等着,结果……结果他带着顾佳去海边玩了,回来就住院了,我这才知道,他们早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她就是个小三!”车黎恶狠狠地剜了顾佳一眼,眼神里满是敌意。 第27章 我和你能做什么? “我不是……”顾佳急忙摇头辩解,声音带着点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我和徐辉都订婚了!你敢说你不知道?”车黎猛地抬起右手,无名指上的情侣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委屈。 “我真的不知道……”顾佳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哽咽着,“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有订婚对象,还说要跟我结婚……” “她确实不知道。”楚筱莲开口打断两人的争执,眼神坚定地看着车黎,“顾佳性子单纯,不会撒谎,也做不出‘知三当三’的事,她要是知道徐辉订婚了,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 “莲儿姐姐……”顾佳感激地看着楚筱莲,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衣襟上。 “那你什么意思?”车黎不屑地瞥了楚筱莲一眼,语气带着点挑衅,“是我的问题?是我不该跟徐辉订婚?” “你也没错。”楚筱莲看着车黎,语气平静却一针见血,“有问题的是徐辉。他能骗顾佳两年,也能瞒着你两年,说明他从没想过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负责任。” 楚筱莲顿了顿,看着车黎泛红的眼睛,继续说道,“等哪天他跟你结婚了,或者顾佳怀了他的孩子,他说不定还会用‘身不由己’哄着顾佳做他的情人,到时候他就能‘家有贤妻,外有知己’,两边都占着。” “我不信!”车黎猛地站起身,眼眶通红,声音带着点尖锐,“徐辉不是那样的人,他说过会对我好的!” 楚筱莲看着车黎漂亮却带着偏执的脸蛋,心里泛起一丝同情——她有颜有钱,偏偏是个恋爱脑,被徐辉的甜言蜜语蒙住了眼睛。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车黎伸手指着楚筱莲的鼻子,语气激动,眼看就要骂人。 “对你嫂子尊重点!”车圳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不满,眼神冷得像冰。 他不允许任何人对楚筱莲这么无礼,哪怕是自己的妹妹。 “哥!你也帮着外人欺负我!”车黎愣住了,随即委屈地流下眼泪,转身就往门外跑,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车圳对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神,保镖立刻跟了出去,低声说了句“小姐,我送您回去”。 顾佳坐在一旁,低头小声抽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的,看得楚筱莲心里发疼。 “佳儿别哭了,”楚筱莲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语气温柔,“徐辉做错了事,不该让你受委屈,我会帮你收拾他的。” “小妖精,你想怎么收拾他?”车圳突然伸手捏住楚筱莲的下巴,轻轻转了转,让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语气里带着点醋意——她刚才对顾佳的温柔,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楚筱莲蹙着眉看他,心里又气又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吃这种飞醋?!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点气愤:“他玩弄两个女人的感情,把我们当傻子耍,必须让他知道,我们的妹妹不是好欺负的!” 车圳听到“我们妹妹”四个字,眼神瞬间暗了暗——他知道楚筱莲指的是顾佳和车黎,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暖,仿佛两人之间多了一层无形的牵连。 他忍不住低头,在楚筱莲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好,这事交给我,保证让他付出代价。” 楚筱莲猛地推开车圳的胸口,慌忙看向顾佳——还好顾佳还在低头擦眼泪,没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 她脸颊发烫,心跳也快了几分,不敢再看车圳。 “小妖精~真可爱。”车圳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开心地笑了起来,眼底的偏执淡了几分,多了些少年气的欢喜。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楚筱莲放轻声音,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车圳又提出什么条件。 “可以~”车圳答应得很爽快,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谋,“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安全。” “不用~呵呵~”楚筱莲赶紧推开车圳,从他腿上站起来,生怕他反悔。 车圳也没拦着,只是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不麻烦了。”楚筱莲拉着顾佳的手就要往门口走,可刚到门口,两个保镖就上前一步,挡住了去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楚筱莲心里一慌,猛地回头看向车圳,眼神里满是质问。 “亲我一口,就让你走~”车圳勾起一抹浅笑,慢悠悠地站起身,眼底全是狡黠,像只等着猎物上钩的狐狸。 “你!”楚筱莲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气得胸口起伏。 车圳缓步走近她,停下脚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诱惑:“我说过,你听话,我就听话。” 楚筱莲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她抬头看着车圳,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领口,用力往下一拉,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车圳却没放过她,双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温热的唇瓣紧紧贴着她的,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肆意掠夺着她的气息。 直到楚筱莲快要窒息,双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口,他才缓缓松开她,拇指蹭了蹭她泛红的唇瓣,语气带着几分满足:“真甜。” 楚筱莲气得咬牙切齿,却没力气再跟他争执,只能喘着气说:“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车圳对保镖点了点头,保镖立刻让开了路。 楚筱莲拉着顾佳,几乎是跑着冲出了茶馆,生怕车圳又反悔。 到了路边,楚筱莲拦了一辆出租车,把顾佳推上车,语气急切地叮嘱:“你先回家,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这两天别出门,等我消息。” 顾佳张了张嘴,想说“我哥顾持久马上就到了”,可楚筱莲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对着司机说了句“师傅,麻烦快点开”,就关上了车门。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楚筱莲才松了口气,又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地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去,离车圳越远越好。 楚筱莲刚从洗手间出来,指尖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手腕就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攥住。 没等她反应,整个人已被车圳打横抱起,熟悉的气息裹着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车圳!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攥着拳头捶打他的胸口,力道轻飘飘的,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急的无奈——她知道自己根本挣不过他。 车圳全然不顾她的反抗,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抱着她径直走进卧房,轻轻将她放在洁白无瑕的床垫上。 他俯身脱鞋时,衣摆扫过楚筱莲的脚踝,惹得她一阵战栗。 等他掀开被子坐进来,楚筱莲瞬间警铃大作,身体往后缩了缩,后背抵着冰凉的床头板,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你做什么?!”她太清楚车圳的“得寸进尺”,上次的教训还在眼前。 “你看你,又想多了。”车圳伸手扣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着,语气带着点委屈的撒娇,像只求抚摸的大型犬,“我是很单纯的人,就是单纯想抱着你睡一觉,什么都不做。” “车圳!我要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我们已经…”楚筱莲推着他的胸膛,可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将她锁得动弹不得。 “嘘…”车圳突然低头,唇瓣擦过她的嘴角,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暗示:“如果你不乖,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可就不是只抱一抱这么简单了。” 楚筱莲僵在原地,不敢再说话,可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想躲开。 车圳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热气喷在她的颈窝,声音暗哑得像裹了砂纸:“别乱动了,不仅没什么作用,反而是在点火——我忍得很辛苦的。” 楚筱莲无奈地叹口气,只能乖乖放松身体——她知道车圳说的是真的,再挣扎下去,只会让场面更失控。 车圳静静搂着她,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楚筱莲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逐渐攀升的燥热,连抱着她的手都烫了几分。 他低头,唇瓣快要碰到她的额头,楚筱莲赶紧抬手捂住嘴,眼神里满是抗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车圳无奈地叹口气,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幽幽的,带着点委屈:“忍得真的很难受的。” “那你放开我!”楚筱莲气鼓鼓地开口,牙齿咬得咯咯响。 车圳闷哼一声,摇摇头,嘴唇轻轻在她的锁骨上啄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灼热的温度:“要不你帮我?” 楚筱莲愣了一下,疑惑地眨眨眼:“什么?” 车圳没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移,直到指尖触到他滚烫的腹部。 楚筱莲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着热——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第28章 引狼入室 她慌张地推开车圳,声音都在发抖:“车圳,你简直就是个…臭流氓!” “还不是都怪你!”车圳无奈地叹口气,眼神里淬着压抑的浴火,声音暗哑得厉害,“怪你太诱人,只给看不给吃,换谁能忍得住?”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就要吻上去。 就在这时,“叮咚~”门铃突然响起,像道惊雷劈碎了卧室里的暧昧。 楚筱莲脑子“嗡嗡”作响——这时候会是谁?她慌张地看向车圳,眼神里满是询问。 车圳却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甚至还挑了挑眉,仿佛事不关己。 “别出声!”楚筱莲压低声音叮嘱,掀开被子就往客厅跑,路过镜子时还不忘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捋顺凌乱的头发。 她踮着脚趴在猫眼上,看清门外的人时,心里松了口气——是秦欲?可刚打开一条门缝,一个身影就猛地冲了进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头按在胸膛,声音里满是惊喜:“姐姐!真的是你!” 楚筱莲愣住了,推开怀里的人一看——竟然是秦望!她皱着眉疑惑地开口:“秦望?你怎么来了?” 秦望一边点头,一边自顾自地走进房间,背包往沙发上一扔,语气里满是埋怨和担忧:“听到哥哥说你在北城,我还不敢相信!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哥哥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对了,哥哥说你下午被一个浑蛋带走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委屈?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楚筱莲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望就像机关枪一样,从他怎么跟秦欲软磨硬泡要地址,到他开车赶过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连气都没喘。 楚筱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告诉秦望,他口中的“混蛋”此刻就在里屋的床上躺着? “姐姐,你饿不饿?”秦望突然停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期待投喂的小狗,“我带你去吃宵夜吧?北城有家烤串店,羊肉串烤得超香!要是你不想出去,我给你点外卖也行,你想吃什么?小龙虾还是烧烤?”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已经开始盘算明天要带楚筱莲去吃北城的网红店。 “秦望,你怎么找到这个酒店的?”楚筱莲赶紧打断他,生怕他再聊下去,会忍不住去推开卧室的门。 “哥哥告诉我的呀!”秦望抬头,眨巴着大眼睛,语气带着点撒娇,手指还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姐,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连做梦都梦到跟你一起吃火锅呢!” “秦欲?他怎么知道我住这?”楚筱莲更疑惑了——她明明没跟秦欲说过酒店地址,他怎么会知道? 就在这时,“叮咚~”门铃又响了,楚筱莲的头瞬间大了一圈——又是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踮脚趴在猫眼上,看清门外的人时,差点叫出声来——竟然是顾佳,身边还站着顾持久! “我的天!”楚筱莲扶着额头,心里又急又气——她明明跟顾佳说过,让她回家别出来,怎么还带着顾持久找过来了! “姐姐,是谁啊?”秦望凑过来,也想看看门外的人,楚筱莲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嘘!别说话!”她本来想假装不在的,等他们走了就好,可秦望刚才的声音那么大,门外说不定已经听到了,根本装不下去。 “莲儿姐,是我,你开门呀!”顾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我跟我哥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楚筱莲不知所措地看着秦望,眼神里满是求助。 秦望会意,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示意他可以先躲进去。 他刚要伸手去推卧室门,楚筱莲赶紧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卫生间的方向拉——卧室里还有车圳,让秦望躲进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楚筱莲把秦望推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时,还不忘叮嘱:“千万别出声,等他们走了我叫你。” 然后她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车圳正悠闲地靠在床头,手里还把玩着她落在床上的发绳,看到她进来,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仿佛在说“看你怎么收场”。 楚筱莲一脸黑线,冲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又双手合十,弯腰轻轻鞠了一躬,眼神里带着点祈求——拜托他千万别出声,不然今天就彻底完蛋了。 车圳挑了挑眉,勾起一抹浅笑,慢悠悠地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可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狡黠,像只等着看好戏的狐狸。 楚筱莲这才放心,轻轻关上卧室门,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莲儿姐姐,你没事吧?”顾佳立刻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手指还轻轻摸了摸她的胳膊,“我刚才敲门没动静,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差点让客房服务来开门。”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楚筱莲心虚地笑了笑,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顾佳对视,手指还下意识地挡住了身后的客厅。 “阿莲!”顾持久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激动,他上前一步,眼神紧紧盯着楚筱莲,“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好…好久不见…”楚筱莲的头皮一阵发麻,感觉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此了——卫生间藏着秦望,卧室藏着车圳,门口站着初恋和他妹妹,简直就是“大型修罗场”现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地响。 “我听到佳佳说你遇到麻烦,心里一直担心,还好你没事。”顾持久说着,不自觉地抓住楚筱莲的胳膊,手指微微用力,语气里满是关切,“那个车圳没对你做什么吧?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我…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楚筱莲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手心都冒出了汗。 “那个车圳没再纠缠你吧?”顾持久皱着眉,语气带着点担忧,“酒店人多眼杂,不安全,要不你跟我们去我家住吧?我家比这舒服,还有阿姨做饭,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帮你洗衣服。” 楚筱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他们赶紧走!可顾持久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住他家的好处,从房间宽敞说到交通便利,根本没给她插话的机会。 “哥,别在门口站着了,咱们进去聊,让莲儿姐姐坐着说,站着多累啊。”顾佳拉着楚筱莲的手,脚已经迈过门槛,还不忘回头给顾持久递了个“助攻”的眼神——那眼神活像老母亲看自家儿子追对象,满是“加油”的期许。 顾持久心领神会,跟着进门还顺手关了门。 楚筱莲盯着那扇关上的门,心脏“咯噔”一下,像被按了暂停键。 余光扫到沙发上秦望那只显眼的背包,她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一屁股把背包坐实,指尖攥着衣角都快把布料捏出洞来。 “你、你们随便坐啊~”她干笑着,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眼神像装了雷达,刻意避开卧室和卫生间,生怕漏出半点破绽。 顾持久刚坐下,就一把抓住楚筱莲的手,眼神深情得能滴出水来,连语气都软了八度:“莲儿…我想通了,以前是我太急,没等你准备好就求婚,是我不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你想谈多久就谈多久,哪怕一辈子只谈恋爱不结婚,我都愿意。” “莲儿姐!”顾佳立刻凑过来帮腔,眼睛亮晶晶的,“你不知道,你们分手后我哥就没再处过对象,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你们当年去游乐园的合照呢,锁屏都是!”她说得一脸真诚,活像在推销“绝世好男人”,完全没注意到楚筱莲越来越僵硬的表情。 楚筱莲轻轻抽回手,心里像被泡了杯酸梅汤,又酸又涩——顾持久毕竟是初恋,那些青涩的回忆还在脑子里打转,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卧室有车圳、卫生间有秦望”,哪有心思聊旧情?她只能硬着头皮摇头:“都、都过去了,咱们还是各自往前走吧。” “不行!”顾持久突然拔高声音,语气坚定得像要宣布“主权”,“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重新追你,这次我肯定听你的,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说吃甜我绝不碰辣!” “莲儿姐姐,我有点困,去里面躺会儿,你们慢慢聊~”顾佳说着就要往卧室走,显然是想给两人腾空间。 “别开门!”楚筱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腾”得站起来扑过去抱住顾佳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顾佳拽个趔趄。 “啊??”顾佳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莲儿姐姐你咋了?” “那、那个…里面乱得像被小偷光顾过,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别进去脏了你的衣服!”楚筱莲编瞎话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三倍,眼神躲闪着,生怕顾佳看出她眼底的慌乱。 第29章 修罗场名场面 “没事啊,我帮你收拾收拾,反正我也没事…我收拾东西可快了!”顾佳说着就要挣开她的手,眼看就要摸到卧室门把手——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像道惊雷劈在楚筱莲头上。 她盯着门,差点没绷住笑出声——不是笑,是快崩溃了! 这一晚的访客比她过去一年见的人都多,难道是今天宜“上门找事”?她深吸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来都来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她气冲冲地去开门,门一拉开,看到门外的人又瞬间泄了气:“哥哥?!” 傅琛局促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印着“网红甜品”的盒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阿莲,我发信息你没回,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跟被煮过的螃蟹似的,红一阵白一阵。”他说着就伸手想摸楚筱莲的额头,满是担忧。 “没有!我没事!”楚筱莲赶紧往后躲,心里疯狂呐喊:我哪是脸色难看,我是被你们这群“不速之客”吓得“红温”了!再这么下去,我直接原地昏厥给你们看! “怎么没事?额头都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傅琛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进门,刚迈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顾持久和顾佳,眼神“唰”地就暗了,语气里的失望藏都藏不住:“原来你有朋友在啊…那我是不是来对不是时候?” 楚筱莲这才反应过来——她刚给傅琛发了“要睡觉了”,结果转头就和初恋在客厅“促膝长谈”,这换谁不得误会? 她赶紧解释:“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就是过来…过来看看我!”她说话都带了颤音,脑子“嗡嗡”响,感觉自己快成了“解释机器”。 “没事,”傅琛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依旧温柔,可那温柔里带着点“我都懂”的无奈,“你怎么做,哥哥都不怪你。” 顾持久“唰”地站起来,主动伸手,语气里带着点挑衅,特意把“初恋”两个字咬得很重:“你好,我是顾持久,小莲的初恋男友。”他那眼神像在说“我可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活像只宣示领地的孔雀。 楚筱莲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好,我是阿莲的哥哥,傅琛。”傅琛礼貌地回握,脸上笑着,可那笑容没到眼底,手指碰在一起的瞬间,两人都暗自加了点劲,空气里瞬间飘满了“火药味”,只差没冒出火花。 楚筱莲完全没察觉这暗潮汹涌,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们都送走”。 顾佳则在旁边盘算着“怎么帮哥哥拉近距离”,两人像两个“局外人”,完美错过了这场无声的“较量”。 “请坐。”顾持久先松开手,摆出一副“这里我熟”的主人姿态,还往楚筱莲身边挪了挪,暗示“我们关系近”。 傅琛却一把拉过楚筱莲,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才对顾持久说:“你也坐,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一句话轻飘飘地压过顾持久的气势,潜台词像在说“阿莲身边的位置,我才更有资格坐”。 傅琛起身,想给楚筱莲拿毛巾敷额头,刚往洗手间走了两步,楚筱莲像被按了应急按钮,“腾”地站起来:“哥哥!你去做什么?!” “别担心,我不走。”傅琛特意加重“不走”两个字,眼神还瞟了顾持久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楚筱莲现在需要的是我。 他回头给楚筱莲抛了个宠溺的笑:“我去洗手间给你洗个毛巾,敷一下额头能舒服点。” 顾持久坐在沙发上,看着傅琛那副“亲密”的样子,手指悄悄攥成拳头,指节都泛了白,嘴角却还硬撑着笑,活像个“表面淡定、内心炸毛”的醋坛子。 “不用了哥哥!真不用!”楚筱莲急得都快跳脚了,声音都带了颤,“那、那个洗手间…不太方便!”她心里疯狂尖叫:秦望还在里面呢!开门就露馅了啊! 傅琛还以为她是生理期,把脏衣服放洗手间了,笑着摆摆手:“咱们兄妹俩,哪有什么秘密不能看的?”说着就“咔嗒”一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楚筱莲的脸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兵马俑——完了,彻底完了!紧绷的神经“啪”地断了,她甚至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想“怎么解释三个人藏两个的场面”。 可没想到,傅琛很快就拿着湿毛巾走了出来,脸上没半点异样,还笑着坐在楚筱莲身边,把毛巾敷在她额头上,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凉不凉?要是太凉我再去投一下。” 楚筱莲懵了——傅琛没看见秦望?还是秦望会隐身?她偷偷瞟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心里的疑惑能堆成山,可偏偏不敢问。 傅琛又拿毛巾给她擦手心,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擦完还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乎乎的:“困不困?是不是该休息了?” “…啊…困!特别困!”楚筱莲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点头,心里祈祷着“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 没人知道,刚才傅琛推开门时,和秦望来了个“死亡对视”——秦望正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开门声睁眼,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秦望的脸冷得像冰,没说话;傅琛也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望一眼,拿了毛巾就溜—— 他哪知道秦望是秦欲的双胞胎弟弟,还以为是“医院那个秦医生”,心里满是“阿莲怎么和秦医生这么熟”的疑惑,可又怕楚筱莲难堪,只能装作“我什么都没看见”。 顾持久听出了楚筱莲的“逐客令”,心里不情愿,却还是硬撑着站起来:“那小莲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可不想让楚筱莲觉得自己“难缠”。 傅琛突然拿起沙发上秦望的背包,递给顾持久,语气自然得像在递水杯:“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背包别忘了带。”他压根没认出来这是秦望的包,还以为是顾持久的。 “…这。”顾持久愣住了,刚想开口,就看到楚筱莲的脸“唰”地红透了,像被煮熟的虾子,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耳朵尖都红得发烫。 就在这时,楚筱莲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慕仙森”三个字跳出来,像道催命符。 她深吸一口气,逃似的走到阳台接电话,声音压得像蚊子叫:“喂?” “小狐狸,睡觉了吗?”慕谨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柔得能裹住人,还带着点藏不住的喜悦,像揣了颗糖。 “准、准备休息了…”楚筱莲的眼睛瞟着客厅里的三个人,生怕他们听到。 “想我了吗?”慕谨言的语气带着点试探,还带着点小期待,活像在等夸奖的小孩。 “想…想了。”楚筱莲的声音更小了,说完还赶紧侧头看了看傅琛和顾持久,心脏“砰砰”跳,生怕被听去。 “那想见我吗?”慕谨言的问题像颗炸弹,让楚筱莲的心猛地一跳,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虚得手都在抖。 “丫头?”慕谨言没听到回答,还以为信号不好,又问了一遍:“丫头,想见大叔吗?” “想也不能立马见到啊…”楚筱莲硬着头皮回答,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说的?”慕谨言的声音里带着点喜悦,温柔中又带着期待,“开门看看,说不定我就在门口~” 楚筱莲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天爷!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吧! 她看着客厅里表情各异的傅琛、顾持久和顾佳,想着卧室里还躺着个“定时炸弹”车圳,卫生间里藏着个秦望,再想到门口可能出现的慕谨言,眼眶都快红了,差点没哭出来。 这哪是修罗场,这分明是“楚筱莲的公开处刑现场”啊! 她甚至疯狂地想:不如让地球现在立刻爆炸,这样就不用面对这混乱得像团乱麻的场面了! “怎么了,阿莲?”傅琛最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语气里满是担忧,起身就要往阳台走。 “怎么了,莲儿?”顾持久也跟着站起来,眼神里藏不住的紧张,生怕她出什么事。 两人异口同声,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楚筱莲身上。 楚筱莲耷拉着肩膀,一脸愁容,活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生无可恋地开口:“我…我男朋友来找我了…” “啪嗒!”几乎是同时,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动了台灯。 傅琛和顾持久瞬间僵住,又几乎同时回头看向卧室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疑惑——卧室里怎么会有动静? “…算了!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楚筱莲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手抓住傅琛的胳膊,一手拉住顾持久的手腕。 第30章 公开处刑 傅琛和顾持久都愣住了,脸上还没来得及浮现出惊讶,楚筱莲就拽着他们往卧室门口走,语气带着点哀求的祈求:“拜托拜托,你们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出声!千万别说话!等我把我男朋友送走,离开酒店你们再出来,好不好?”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楚筱莲已经推开了卧室门,一把将他们推了进去,紧接着“咔嗒”一声关上了门,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像在完成什么紧急任务。 卧室里瞬间陷入死寂—— 傅琛和顾持久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车圳:车圳正悠闲地用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楚筱莲的发绳在指尖把玩,嘴角还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头发盖住了一半眉眼,看不出眼神里里意味。 车圳抬眼看向一脸懵逼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愉悦,那表情活像个“正主”看到“情敌”上门,带着种莫名的“大房得意”,仿佛在说“你们也进来了?”。 傅琛的眉头越皱越紧,顾持久的脸色则一点点沉了下去,手指悄悄攥紧了拳头。 楚筱莲没管卧室里的“暗流涌动”,转身冲到顾佳面前,压低声音,语气急切地说:“佳,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一会儿看我行事,千万别露馅!” 顾佳愣愣地点点头,心里满是疑惑,却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楚筱莲又慌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整齐的头发揉得有些凌乱,还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口果然站着慕谨言——他穿了一身高定白色西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手里还提着个印着“私厨点心”的精致盒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不是在做梦吧!”楚筱莲立刻换上惊喜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大叔!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狐狸!惊喜吗?”慕谨言张开双臂,语气里满是宠溺。 楚筱莲赶紧扑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甜得发腻:“太惊喜了!我好想你啊!”可心里却在疯狂流泪:救命!谁来救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怎么开门这么慢?”慕谨言搂着她走进房间,目光扫过客厅,很快就注意到了站在沙发旁、表情不知所措的顾佳,疑惑地开口:“这是?” “这、这是我一个妹妹,叫顾佳。”楚筱莲赶紧从慕谨言怀里退出来,尴尬地笑笑,一边说一边给顾佳使眼色,暗示她配合,“她…她失恋了,心情不好,来找我求安慰,我就让她在这儿待一会儿。” “你好,我是慕谨言,小莲的男朋友。”慕谨言冲顾佳礼貌地点点头,语气温和,却带着种不易察觉的“宣示主权”的意味。 “你…你好,我是顾佳。”顾佳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不知所措——莲儿姐姐竟然有男朋友了? 那哥哥顾持久还有机会吗?她偷偷瞟了眼卧室的方向,心里更乱了。 “我给你们带了点点心,这个是0蔗糖的,你们女孩子吃了不怕胖。”慕谨言把点心盒放在茶几上,顺势就要往沙发上坐。 “那个…大叔!等一下!”楚筱莲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急切,“顾、顾佳她刚失恋,情绪还不稳定,最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的,容易触景生情。要不…我们让她自己在这儿待会儿,我们去外面走走?”她说得飞快,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慕谨言拒绝。 慕谨言挑了挑眉,探究地看了顾佳一眼——顾佳赶紧低下头,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又转头看向楚筱莲,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却没多问。 “也好。”慕谨言反手握住楚筱莲的手,语气又软了下来,满是宠溺,“我也想跟你单独相处。” 慕谨言捏了捏楚筱莲的小手,又转头对顾佳说:“顾佳,这个房间留给你,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明天我和小莲带你去逛逛,散散心。” 说完,慕谨言拉着楚筱莲就往门口走。 楚筱莲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顾佳,眼神里满是复杂:有对顾佳的抱歉,有被拆穿的尴尬,有把烂摊子丢给她的愧疚,还有终于能“逃离”现场的解脱,最后甚至带了点“视死如归”的决绝——她不敢想,等她走后,卧室里的三个人、卫生间里的秦望,会把场面闹成什么样。 楚筱莲被慕谨言拉着走出酒店房门,走廊里的灯光映着她紧绷的侧脸,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才偷偷松了口气,可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她真的想象不到她走了后他们会不会把房顶掀了,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顾佳。 而酒店房间内,楚筱莲刚走没两分钟,卧室的门就“咔嗒”一声被推开,打破了客厅里诡异的寂静。 傅琛率先走出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顾持久跟在他身后,脸色比傅琛还要难看,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被“排除在外”的失落,他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显然还没从“卧室里藏着人”的冲击中缓过来。 顾佳站在客厅中央,刚向前两步想喊“哥”,抬头就看见车圳慢悠悠地从卧室里走出来。他一边整理着外套领口,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过客厅,那眼神带着种天生的张扬与不屑,像只巡视领地的猎豹。 顾佳吓得瞬间后退两步,后背撞到沙发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声音都带了颤:“哥…他…” 她这才彻底明白刚才楚筱莲的慌乱——一个房间里藏了三个男人,这场景哪是“修罗场”,简直是“大型情感灾难现场”! 顾佳一边在心里替楚筱莲捏了把汗,一边暗自佩服:换做是她,早就吓得昏厥过去了,楚筱莲还能撑着应付慕谨言,心理素质也太强了。 “losers,你们该走了~”车圳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根针一样扎在傅琛和顾持久心上,他走到柜子旁,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时发出“咔”的轻响,随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随意却透着股“主人”的架势。 傅琛虽然不知道车圳的来头,却也能猜到他不简单——下午秦欲找到他时,那慌张的表情、语无伦次的描述,都在暗示“能带走楚筱莲的人,绝对不一般”。 他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车圳,声音低沉而严肃:“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车圳挑眉,喝了口矿泉水,眼神里满是不屑,“我来找我女朋友,我在这待着,有问题吗?”他故意强调“女朋友”,就是想宣示自己的特殊——楚筱莲的事,他比这些人都清楚。 顾持久看着顾佳惊慌的表情,再结合车圳的态度,瞬间反应过来,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是你带走的小莲?!下午在医院,把她从秦医生身边拉走的人,就是你?” 他听顾佳说自己和楚筱莲在一起遇到麻烦了,当时还担心她出事,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赖在她的房间里。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车圳耸耸肩,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他又喝了口矿泉水,目光扫过傅琛和顾持久,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主角都走了,你们还赖在这干什么?该回哪回哪去,别在这碍眼。” “你才是那个最该走的人。”傅琛站在一旁,表情凝重得像结了冰,他紧紧捏着拳头,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警告——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楚筱莲图谋不轨,尤其是车圳这种一看就“来者不善”的人。 “我看在你是小莲哥哥的份上,敬你三分。”车圳放下矿泉水瓶,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头蓄势待发的野狼,“但你最好别得寸进尺,不然…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她‘哥哥’,就对你手下留情。”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压迫起来。 “你最好给我离她远点!”傅琛的语气带着几分隐忍的怒火,他知道车圳不好惹,却还是忍不住警告——楚筱莲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人,绝不能让她被车圳这种“危险分子”缠上。 “你以什么口吻跟我说这句话?”车圳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点嘲讽,他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傅琛,像要看穿他的心思,“藏着龌龊心思的‘哥哥’?还是什么?”他故意把“哥哥”两个字咬得很重,暗示他早就看穿了傅琛对楚筱莲的“不一般”。 “!”顾佳惊讶地张大了嘴,眼神在傅琛和车圳之间来回扫视——傅琛喜欢楚筱莲?那个一直对楚筱莲温柔体贴、处处维护的“哥哥”,竟然对她有这种心思?这比卧室里藏着车圳还要让她震惊! 第31章 出乎意外的桃花债 傅琛的脸瞬间涨红,又很快恢复平静,只是耳尖的红暴露了他的慌乱。 他有种被当众拆穿心思的羞愤,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强装镇定,勾起嘴角冷笑:“至少她会一直叫我‘哥哥’,这辈子都不会跟我生分。而你,又是什么呢?”他一句话戳中要害——车圳在楚筱莲心里,从来都不是“自己人”。 顾持久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交锋,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难以言说的情绪,顾佳看着自家哥哥像个被排除在外的人,想着他连加入“战争”的资格都没有吗? 其实顾持久不屑于跟他们争执,他是楚筱莲的初恋,是楚筱莲第一个爱的人,无论如果他都跟他们不一样。 傅琛是楚筱莲的“哥哥”,车圳是能把她带走的人,而他,只是个“过去式”的初恋,连留在她身边的理由都找不到。 可这份失落很快被他压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不会就这么放弃楚筱莲,就算现在没机会,他也会慢慢谋划,总有一天,他会重新站在她身边。 “咣当!”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秦望失魂落魄地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空洞,像个提线木偶,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旁,“扑通”一声坐下,双手撑着头,看起来格外沮丧。 顾佳惊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卫生间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她还是低估了楚筱莲的“桃花债”! 楚筱莲不仅漂亮可爱、人格魅力大,这桃花旺得简直要泛滥成灾了! “好伤心啊…”秦望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委屈,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瞬间打破了傅琛和车圳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家都上不了桌,有什么好厮杀的?” 秦望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伤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把傅琛,顾持久和车圳放在眼里——傅琛是“哥哥”,名不正言不顺;车圳是自己的替身,而且他不如自己有趣,筱莲肯定不喜欢。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叫慕谨言的男人——从楚筱莲跟他打电话的语气、见面时的反应来看,她是真的在乎那个人,这才让他没了自信。 “那是你们。”车圳勾起嘴角,眼神里满是不屑,他从来不觉得楚筱莲是别人的——在他心里,楚筱莲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女人。 之所以愿意配合楚筱莲躲在卧室里,不过是想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后期好“讨要”回来。 而且,他很喜欢楚筱莲求他的样子,那种带着点慌乱和依赖的模样,可爱得让他想把她抱在怀里咬一口。 更何况,这几天楚筱莲生理期,他也没办法对她做什么,与其撕破脸让她反感,不如配合她演场戏,还能博点“好感”。 傅琛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助理发来的“资料”。 他快速扫了几眼,眉头皱得更紧,抬手看了看腕表,语气严肃地对车圳和秦望说:“你们赶紧离开,别给阿莲惹麻烦。慕谨言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人,要是被他发现你们在这,阿莲会很难做。” 傅琛说完,又转头看向秦望,眼神里带着点审视:“秦医生还真是多变,下午在医院还担心阿莲,晚上就躲在她的卫生间里,真是让人看不懂。”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快步离开,背影依旧沉稳,却带着点“无力回天”的落寞。 顾持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对顾佳说:“我们也走吧,别在这待着了,免得给莲儿添麻烦。” 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先离开,再慢慢想办法,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顾佳点点头,赶紧跟在哥哥身后,走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车圳和秦望还在客厅里,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你不走吗?”秦望偏头看向车圳,语气里带着点试探,伸手去捞沙发上的挎包带。 “我为什么要走?”车圳挑眉,眼神嚣张地看着他,“这酒店都是我家的,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倒是你,既然这么‘伤心’,不如早点走,省得在这碍眼。” 秦望挑了挑眉,没再反驳,拿起沙发上的挎包,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脸上的“失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的浅笑,眼神里满是狠厉,跟刚才那个“失魂落魄的小狗”判若两人:“车圳,她是我的。” 车圳挑眉看着秦望,似乎猜到这个人调查过自己… 秦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胁,像是在宣告“战争”的开始。 车圳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里流露出危险的光芒,手指紧紧攥着矿泉水瓶,瓶身被捏得变了形。 秦医生?有点意思。 不过,想跟他抢楚筱莲,还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房间一切都回归平静,几个男人之间看似相安无事,其实一场私下的较劲才刚刚开始。 慕谨言从新开了一个豪华总统套房,两人坐在沙发上,慕谨言从楚筱莲身后抱着她,楚筱莲慵懒的躺在慕谨言的胸膛,电视上放着《布达佩斯之恋》慕谨言一手搂着楚筱莲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揉捏。 “大叔~你的项目忙完了?”楚筱莲偏头贴着慕谨言的胸口询问。 “还没有。”慕谨言低头亲吻楚筱莲的额头。 “那怎么来找我了?” “小丫头,明知故问。”慕谨言捏捏楚筱莲柔软的手指。 “嘿嘿,想我了呗~”楚筱莲笑的像个皎洁的狐狸。 “不是。”慕谨言轻轻抱起楚筱莲,放到自己腿上,亲吻一下楚筱莲的脸蛋,语气认真的说:“是忍不住了。” 楚筱莲双手环住慕谨言的脖子,低头吻上去。 慕谨言向来是冷静自持的人,商场上雷厉风行,私下里沉稳内敛,哪怕是面对天大的事,也从不会露出半分慌乱。 可此刻,他抱着楚筱莲的手臂却微微发紧,下巴抵在她肩窝时,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份粘人、这份不安,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都让楚筱莲心头一软。 她太清楚了,他一定是担心坏了,才会放下没忙完的重要项目,千里迢迢从外地赶过来,只为确认她是否安全。 吻到动情时,楚筱莲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安抚。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软得像棉花:“大叔,我好想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让慕谨言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 下一秒,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带着点压抑的沙哑:“我也是。以后别再让我在联系不到你了,好不好?”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几天他有多煎熬——怕她再遇到像车圳那样强行带走她的人,怕她受一点委屈却没人撑腰,更怕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别人抢走。 这份恐惧,藏在他沉稳的外表下,只有在抱着她的时候,才敢悄悄流露。 楚筱莲点点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与薰衣草混合的味道,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心里的慌乱、尴尬、不安,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电视里《布达佩斯之恋》还在播放,悠扬的音乐飘在空气里;落地窗外,北城的夜景璀璨夺目,霓虹闪烁着映在地板上。 可楚筱莲却觉得,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身边的人——只要有慕谨言在,哪怕只是这样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坐着,就足够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楚筱莲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头在他怀里轻轻一点一点,显然是困了。 慕谨言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盖在眼下,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又缱绻,仿佛全世界都在眼前。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梦,一步步走到卧室里,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又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依依不舍的吻,才轻手轻脚地关上床头灯,转身独自来到客厅。 他特意把卧室门留了一道缝,这样只要里面有一点动静,他就能第一时间听到。 坐在沙发上,慕谨言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却掩不住眼底的倦意。 他想起傍晚联系不到楚筱莲的时候,内心那种莫名的慌乱——他一直答应自己,要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不干涉她的过往,不追问她的社交,可当她突然失联时,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了脑后。 从小,他就被当作集团接班人培养,生活里只有没完没了的课程、会议和训练,没有过同龄人的娱乐,更没有过心动的感觉。 楚筱莲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沉闷单调的生活,是他平静岁月里唯一的变数,也是他忙碌工作中唯一的彩色惬意。 他永远记得,小时候父亲因为不能接受母亲的一次犯错,让他永远失去了母亲。 第32章 爱的承诺 从那时起,他就告诉自己,如果以后遇到爱的人,一定要学会包容,不管她做错什么,自己都要为她托底,绝不让她重蹈母亲的覆辙。 慕谨言其实知道,楚筱莲有过几个前任,也知道以她的美貌和开朗性格,身边必然有不少追求者。 可他从没调查过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他清楚,如果小莲想让他知道,自然会主动告诉他;如果她不想说,自己贸然去查,只会让她生气,破坏两人之间的信任。 他觉得,爱一个人不需要时刻掌控,只需要好好爱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就够了。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处理着未完成的工作,可慕谨言的耳朵却一直留意着卧室里的动静。 偶尔听到她翻身的轻响,他都会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直到确认她还在睡觉,才继续工作。 想到怀里人的温度,想到她刚才撒娇的模样,慕谨言的嘴角不自觉地浅浅勾起,眼底也染上了笑意——这种被人牵挂、也牵挂着别人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楚筱莲一觉醒来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墙上的时钟显示早上六点。 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发现是空的,没有丝毫温度。 心里刚泛起一点失落,她就听到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动静,赶紧下床,赤着脚轻轻走到卧室门口。 推开门,她就看到慕谨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笔记本电脑还是打开的状态。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连平时整齐的头发都有些凌乱,看起来格外疲惫。 楚筱莲心里一软,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旁,拿出一条柔软的羊绒毯子,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刚把毯子盖在他身上,慕谨言就睁开了眼睛。 “小丫头,睡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眼神却瞬间亮了起来,伸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紧紧圈住她的腰。 “你怎么不去床上睡?”楚筱莲依偎在他怀里,抬手轻轻抚摸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有点扎手,却格外真实。 “怕吵到你。”慕谨言笑了笑,没说自己忙了一夜工作,只把原因归结在她身上。 他抬手盖住她的手,偏过头,在她的手心印下一个轻吻,温热的触感让楚筱莲的心跳漏了一拍。 “傻瓜~怎么会呢。”楚筱莲摇摇头,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有你在身边,我睡得只会更香。” 慕谨言的心瞬间被填满,低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声音温柔得能化出水:“饿不饿?要不要叫客房把早餐送进来?我让助理提前订了你爱吃的水晶虾饺和皮蛋瘦肉粥。” “好!”楚筱莲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有大叔在,真好。” 慕谨言看着怀中人眼底亮晶晶的笑意,那笑容像清晨透过落地窗的阳光,暖得能驱散所有疲惫。 他眼底的倦意瞬间消散,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他拿起手机,指尖快速敲击屏幕,给助理发了条“按之前订的清单送早餐,多放一份温热的燕窝红糖姜枣茶”的信息,随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重新将楚筱莲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玫瑰花香,静静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与柔软,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大叔~如果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会怎么样?”楚筱莲依偎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胸膛。 昨晚房间里的混乱场景又在脑海里打转——躲在卫生间的秦望、卧室里的车圳、客厅里紧绷的傅琛和顾持久,这些“秘密”像根细刺,让她忍不住想要试探。 她抬头时,能看到慕谨言下颌线的柔和弧度,可心里却藏着不安:如果他知道这些,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好吗? 慕谨言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闭上眼睛,声音带着安抚的磁性,像是在哄闹别扭的小孩:“那我就对你再好一些,陪你慢慢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没入她的发丝里,补充道:“况且,在我眼里,你本来就很好——会因为怕我担心而掩饰慌乱,会因为愧疚而主动解释,这些小模样,比‘完美’可爱多了。” “大叔…你喜欢我什么呢?”楚筱莲又问,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场景——她因为从车圳那里逃跑后什么都没带,手机也没电了,等到过慕谨言的帮助后,赖着他让他给份工作。 慕谨言却思索一番开口,眼神认真得让她心跳加速:“我不缺员工,倒是缺个女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我女朋友?” 她当时惊讶得差点忘记呼吸,他们才认识三天,连彼此的喜好都没摸清,她甚至还在心里偷偷吐槽“总裁都这么直接吗”。 一开始,她以为慕谨言是看上了她的年轻漂亮,想找个“金丝雀”打发时间。毕竟他年轻有为,忙碌之余想要个能取悦他的人解闷也正常。 可慕谨言偏偏为人正直沉稳,又有颜值有财富,想必身边也从不缺主动示好的人。 楚筱莲只是思考了一分钟就爽快地答应了——她想看看,这个看似完美的男人,到底会用什么方式“玩玩而已”。 可没想到,慕谨言对她格外认真:会抽时间教她看财务报表、学经营管理,把公司的核心业务资料拿给她从不设防;会给她黑卡,让她随便买喜欢的东西,却从不过问消费明细;甚至在她面前接董事局的视频会议,讨论公司机密时也会主动跟她分享思路。 直到那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真的想和她好好在一起。 就连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她主动的——当时她以为他那方便是不是不行,忍不住一探究竟。 可他却让她感受到什么叫禁欲男神开荤,事后还小心翼翼地抱她去清洗,那种温柔的珍视让她彻底慌了神。 这么久以来,她好像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为什么愿意对自己这么好。 “我不是喜欢你。”慕谨言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浓烈的情欲清晰可见,“喜欢一个人会去权衡利弊,会计算她的价值,会因为她的缺点而犹豫。但我是爱你——无论你是开心时蹦蹦跳跳的小狐狸,还是慌乱时躲在我怀里的小可怜,哪怕你偶尔犯错,我都会无条件地宠爱你、信任你。” 楚筱莲的心头瞬间一软,眼眶微微发热。 她想起母亲曾经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轻声说过的往事——母亲年轻时漂亮得耀眼,又有外公留下的巨额财产,是圈子里有名的白富美。 父亲就是以“爱”的名义,每天给她送花、写情书,用各种浪漫的手段一步步将她诱拐到手,婚后却慢慢吞了她的财产,以最低的成本掌控了她的一切。 而母亲在这场以爱为名的陷阱里,失去了财产、朋友,甚至差点失去她。 父亲自卑又控制欲极强,不准母亲和异性说话,不准她出去工作,把她困在小小的家里。 母亲用尽了一切方法,最后净身出户,才终于和父亲离婚。 后来,母亲带着她改嫁了三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也让母亲渐渐变得多疑、敏感,总是跟她说:“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毒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接近你,全是带着目的性的。” 所以,楚筱莲从小就害怕感情里的矛盾。遇到问题,她第一反应就是分手。 她不擅长处理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也不想面对争吵和冷战,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带来问题的人,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可慕谨言似乎不一样,他总能在她慌乱的时候给她依靠,在她想逃避的时候耐心引导她,让她第一次有了“不用害怕”的安心感。 “大叔,如果有一天…我犯错了,你会怎么做?”楚筱莲轻轻开口,声音带着点颤抖,她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衬衫,怕听到任何不想听的答案。 慕谨言低头,在她的头顶印下一个轻吻,唇瓣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过来,让她瞬间安定下来。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我家小狐狸怎么会犯错?她只不过是偶尔跑出家门,好奇地吃了口别人递来的小零食,又被喜欢小动物的人轻轻抚摸了几下雪白的毛发而已。”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能抚平所有不安,“只要她知道回家,知道这里永远有个人在等她,那我永远都舍不得责备她。” 他的下巴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像在撒娇的大型犬,声音里满是宠溺:“毕竟小狐狸这么可爱迷人,别人才会忍不住想要诱拐她。我能做的,就是对她更好,让她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慢慢依赖我,再不想离不开我。” 第33章 欠下的约会 “大叔~”楚筱莲的心里像被灌了蜜,这些直白又真诚的情话,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让她开心。 从小到大,母亲对她要求很高,总说“女孩子要独立、要坚强,不能靠男人”,很少对她说赞美的话,反而总是提醒她“要警惕甜言蜜语,别被男人骗了”。 可慕谨言的这些话,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心里那些因为过去的经历而变得阴暗的角落。 她突然起身,跨坐在慕谨言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他下颌线的胡茬,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点急切,带着点没有章法的混乱,却满是她的心意——她爱他,或许这份爱还没有他的那么深沉、那么坚定,但她想让他知道,想让他感受到她的真心。 吻着吻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滑到他的衬衫纽扣上,指尖轻轻拨弄着,想要解开那层阻碍。 慕谨言却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带着点克制的沙哑:“不可以,过几天等你结束了再说。” 他知道楚筱莲还在生理期,昨晚看到她揉肚子的小动作时,就特意让助理准备了燕窝红糖姜枣茶,他绝不会做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事,哪怕自己此刻已经因为她的靠近而心跳加速,身体的反应几乎要克制不住。 “啊~”楚筱莲撅起嘴,脸上全是是不满,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小孩,她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眼神里却藏着笑意,“大叔你好小气。” 慕谨言长舒一口气,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暗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比你更难受。”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昨晚没去房间睡,除了怕吵到她休息,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她的渴望,做出让她不舒服的事。 就在这时,“叮咚~”门铃突然响了,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 楚筱莲瞬间红了脸,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赶紧从慕谨言的腿上下来,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神都不敢看他。 慕谨言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慌,应该是早餐来了,我去开门。” 工作人员推着餐车走进来,将水晶虾饺、皮蛋瘦肉粥、蟹黄包等一一摆放在餐桌上,最后还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红糖姜枣羹,礼貌地说:“慕先生,这是您特意嘱咐的燕窝羹,温度刚好可以喝。” 工作人员还放了个袋子在沙发上,楚筱莲知道,那是慕谨言特意交代让酒店人员买的卫生巾。 工作人员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楚筱莲看着餐桌上那些她爱吃的早餐,还有那碗温热的燕窝羹,心里暖暖的——原来他早就注意到她生理期的不舒服,连这些小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走到餐桌旁,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燕窝递到慕谨言嘴边,眼神亮晶晶的:“大叔,你也喝一口,很甜的。” 慕谨言不爱吃甜食,看到楚筱莲期待的样子还是张嘴接住,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 他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我喂你吃。” 楚筱莲走到餐桌旁,目光落在那盅盛着燕窝的白瓷碗上——燕窝炖得很诱人,还撒了几粒枸杞,是慕谨言特意让助理准备的。 她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递到慕谨言嘴边,眼底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大叔,你也喝一口,很甜的,一点都不腻。” 慕谨言向来不爱吃甜食,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还是乖乖张嘴接住。 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没有想象中的齁腻,反而带着淡淡的燕窝清香,暖了胃,更暖了心。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得能化水:“还是我喂你吧。” 早餐在温馨的氛围里结束,慕谨言抽了张纸巾,动作轻柔地给楚筱莲擦了擦嘴角,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脸颊,带着温热的触感:“北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今天天气好,你想不想去逛逛?” 楚筱莲刚想开口答应,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秦医生”三个字。 她拿起手机,点开信息——是秦欲发来的:“小莲,你叔叔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各项检查结果都没问题,你今天还来吗?” “秦医生?”慕谨言凑过来,目光落在屏幕上,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哦,是市医院的秦医生,之前傅叔叔住院,他挺照顾的…”楚筱莲赶紧解释,别再说更多,怕牵扯出昨晚的混乱,“傅叔叔明天出院,我今天得去医院看看他。” 想到昨天把傅琛推进卧室的场景,她心里就满是愧疚,总觉得该好好跟他解释清楚。 她快速回复秦欲:“谢谢秦医生,我下午过去,麻烦你了。” 放下手机,她抬头看着慕谨言,眼神里带着点歉意:“看来今天不能去玩了……” “没事儿,我们有的是时间。”慕谨言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大度又温柔,“上午也别浪费,我记得今天上午市中心的大剧院有场很有名的话剧,讲的是老北城的爱情故事,口碑很好,要不要去看?” “好呀~”楚筱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小灯,“下午看完傅叔叔,晚上我们还可以去‘幸福里’吃晚餐!那家的桂花酒超好喝,我之前跟朋友去过一次,一直想带你尝尝。” “好~”慕谨言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小馋猫,都听你的。”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楚筱莲疑惑地看向慕谨言,眼里满是“这个点会是谁”的好奇。 慕谨言笑着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几位穿着高定品牌店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衣袋,身后还跟着一位提着化妆箱的化妆师。 “大叔?!这是……”楚筱莲惊讶地站起来,看着那些衣袋,心里满是疑惑——她明明没说要换衣服啊。 “女孩子出门约会,不都想美美的吗?”慕谨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笑意,“我让助理提前订了几套日常穿的女装,还有几双鞋,你看看喜欢哪套,让化妆师给你化个淡妆,我们再出门。去吧,我等你。” 楚筱莲心里一暖,抱着慕谨言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声音甜得发腻:“大叔,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其实她刚才还在纠结要不要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又怕看到房间里的“斗争痕迹”,更怕车圳还在那里等着,现在慕谨言直接把衣服送到面前,彻底解决了她的顾虑。 慕谨言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远程查看公司的动向,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可他的注意力却时不时飘向卧室。 每当楚筱莲探出头问“这件好不好看”,他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认真点评:“这件粉色的衬得你皮肤更白了”“黑色的小香风很显气质”,语气里满是真诚的赞美,没有一丝敷衍。 一个小时后,楚筱莲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小香风套装,搭配一双黑色小羊皮鞋,走了出来。 化妆师给她化了精致的日常妆,淡淡的眼影衬得她的眼睛更大更亮,唇上涂了一层豆沙色的口红,显得格外娇嫩,看起来就像个刚走出大学校园的20岁小姑娘,充满了青春活力。 “好看吗?慕仙森~”楚筱莲双手比着花放在脸旁,原地转了个圈,笑容灿烂得像盛开的向日葵。 “很漂亮。”慕谨言合上电脑,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我的小丫头真好看。” 楚筱莲挽住他的胳膊,身体轻轻靠在他身上,腻歪地说:“那我们去约会吧~” 两人驱车来到大剧院,工作人员早已在门口等候,恭敬地将他们领到VIP座位。 座位在二楼的正中央,视野极佳,能清晰看到舞台上的每一个细节。楚筱莲开心地挽着慕谨言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看得格外认真。 话剧的剧情确实精彩,讲述了一对老北城情侣跨越几十年的爱情故事,有甜蜜的相遇,有分离的苦涩,还有重逢的珍惜。 楚筱莲完全沉浸在剧情里,时而跟着笑,时而跟着揪心,连之前想好的“跟慕谨言分享感受”都忘了,两人全程没怎么交谈,却格外默契。 剧情推进到高潮——分离多年的情侣在老槐树下重逢,背景音乐变得温柔又伤感,楚筱莲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抬起头,想跟慕谨言说说心里的感动,却看到慕谨言靠在座椅上,眼睛闭着,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楚筱莲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砸在慕谨言的胳膊上,没入衣服里。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她这才反应过来,慕谨言昨天放下没忙完的项目,千里迢迢赶过来,晚上又在客厅忙了一夜工作,肯定早就累坏了。 这是慕谨言第一次跟她约会的时候睡着,他一定是累到极致,才会在这么精彩的话剧现场,也忍不住睡过去。 她心疼地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指尖快要碰到他的下颌线时,又怕吵醒他,只好轻轻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想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怀里抽出来,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可她刚一动,慕谨言就皱了皱眉,睡梦中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别离开”的依赖。 楚筱莲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她轻轻拍了拍慕谨言的手背,像安抚闹不安的小孩一样,声音轻得像耳语:“我不走,你好好睡。” 慕谨言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眉头渐渐舒展开,呼吸也变得更平稳,继续安心地睡着。 楚筱莲重新靠在他的胳膊上,目光落在舞台上,心里却满是对慕谨言的心疼——原来,他总是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她,却把疲惫悄悄藏了起来。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关心他,少让他为自己担心。 舞台上的剧情还在继续,可楚筱莲的注意力却大多放在了身边的人身上。 她时不时侧头看看慕谨言的睡颜,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黑,心里满是暖意与心疼,这场意外的“沉睡”,反而让她更确定了自己对慕谨言的心意——她想和他一起,把日子过成话剧里最温暖的模样。 话剧落幕的瞬间,台下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热烈的声响将慕谨言从浅眠中惊醒。 他瞬间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侧头看向身边的楚筱莲,见她正专注地盯着舞台方向,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湿润,悬着的心才轻轻舒了口气——还好没被她发现自己睡着了。 “大叔,好感动啊。”楚筱莲抿着嘴转头看他,眼眶还泛着红,连声音都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 慕谨言抬手,指腹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 “傻丫头,过程虽然曲折,可结局是好的,不是吗?”慕谨言笑着说,其实他没怎么看清剧情,却早就提前让助理查了话剧的故事梗概,就怕她看完后有情绪,自己接不上话。 “嗯!我最喜欢剧里那句‘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说得真好。”楚筱莲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蝴蝶翅膀。 “大叔,你说我们会分开吗?”她问得小声,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母亲的经历让她总是忍不住担心,美好的感情会不会突然消失。 “不会。”慕谨言握紧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我会一直握紧你的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把你弄丢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在许下一个永远不会违背的承诺。 楚筱莲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不安瞬间消散,笑着点头:“好,那我们走吧,去吃好吃的!” “饿了?”慕谨言站起身,顺手帮她理了理小香风外套的衣领,动作自然又熟练。 “嗯~”楚筱莲欢快地迈着步子,像只雀跃的小兔子,拉着他的手往剧院外走,脚步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两人刚坐进车里,楚筱莲突然倾身过去,一把将慕谨言按在后座的靠背上,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上去。 司机识趣地按下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瞬间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慕谨言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先是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带着克制的温柔,却又藏着压抑不住的爱意,轻轻咬着她的下唇,让她瞬间软在他怀里。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脸颊泛红,带着点缺氧的晕眩感,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楚筱莲的指尖还抵在他的唇上,眼神亮晶晶的,像偷了糖的小狐狸。 “小丫头,不是说饿了吗?怎么先‘偷袭’我?”慕谨言轻轻揉捏着她的后脑勺,指腹蹭过她柔软的头发,声音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嗯~这不是怕你饿,先给你加份‘饭前甜点’嘛。”楚筱莲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声音软得像棉花。 “小狐狸,你再这样撩拨,我真的受不住了。”慕谨言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压抑的暗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的温度和柔软,每一次靠近都让他克制得快要失控。 “就喜欢看你强忍的样子,特别可爱。”楚筱莲故意把脑袋往他脖子里蹭了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惹得他身体一阵紧绷。 慕谨言无奈又宠溺地笑笑,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吻:“好呀,小坏蛋!等你生理期结束,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求饶。” 他的语气带着点“威胁”,眼神里却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好呀~谁求饶谁小狗!”楚筱莲嘴强王者,绝不认输。 说完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怕冷的小猫,趴在他胸口一动不动。 慕谨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撒娇的小孩,柔声问:“现在说正事,想吃什么?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楚筱莲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嗯~我想吃麻辣烫!” “麻辣烫?”慕谨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选这个——他原本以为,她会选之前提过的“幸福里”,或是其他环境精致的餐厅,没想到是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小吃。 “对啊,上大学的时候零花钱不多,妈妈总说麻辣烫不卫生,不让我吃。”楚筱莲回忆起大学时光,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偶尔会偷偷和室友翻墙出去吃一次,辣得直冒汗,却觉得特别香,现在想想,还特别怀念那个味道。” 刚才看话剧里的北城故事,让她突然想起了那段又傻又快乐的日子。 “好,那我们就去吃麻辣烫。”慕谨言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得找家干净卫生的,我让助理找家评分高的店。”他从不会因为“麻辣烫不够精致”而拒绝她,在他眼里,她喜欢的、怀念的,就是最好的。 “还不起来?总趴在我身上,一会儿到地方了怎么下去?”慕谨言轻轻捏了捏她的腰,惹得她一阵轻笑。 “不起~就想让你抱着。”楚筱莲耍赖似的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像只黏人的小考拉。 “好,那就这样抱着。”慕谨言无奈地笑笑,对副驾驶的助理吩咐:“高寻,找一家环境干净、评分高的麻辣烫店。” 车子缓缓启动,楚筱莲趴在慕谨言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薰衣草味混合着雪松香,心里满是安稳。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依赖一个人,也没想过,曾经让她恐惧的“感情”,会因为慕谨言,变得这么温暖、这么甜。 “今天秦医生好高冷啊…”楚筱莲看着秦欲的背影,小声自言自语,心里有点疑惑,却也没太在意,拉着慕谨言的手往病房走,“不管啦,我们去看傅叔叔吧,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样了。” 慕谨言看着秦欲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楚筱莲的手,轻声说:“走吧,别让傅叔叔等急了。” 他能感觉到,秦欲看楚筱莲的眼神不一般,只是现在,他不想让这些事影响楚筱莲的心情,更不想让她在医院里分心。 傅琛正低头收拾出院的行李,折叠衣服的动作轻柔又细致,连衣角的褶皱都要仔细抚平。 听到门口传来楚筱莲清脆的“哥哥”声,他眼底瞬间泛起欢喜,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急忙回头望去。 可当看到楚筱莲和慕谨言手牵手并肩站在门口,两人指尖紧紧相扣,连站姿都透着默契时,他眼底的光亮瞬间暗了暗,嘴角刚扬起的弧度也悄悄变浅,握着衣服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哥,我来帮你收拾吧。”楚筱莲松开慕谨言的手,快步走到傅琛身边,伸手就去拿他手里的折叠衣,语气里满是亲昵。 “吃过饭了?”傅琛压下心里的失落,声音依旧温柔,目光落在她泛红的鼻尖上,猜到她刚才可能又吃了辣,“没吃太辣吧?你生理期还没结束,别任性。” “嗯~吃了麻辣烫,不过没吃太辣,也喝酸奶了。”楚筱莲吐了吐舌头,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傅州,笑着打招呼,“傅叔叔,我带谨言来看您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快坐,快坐!”傅州靠在床头,笑呵呵地摆摆手,眼神在慕谨言身上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转头对傅琛说,“傅琛,快给小莲的男朋友倒杯水,别让人家站着。” “小莲的男朋友”这几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傅琛心上,他愣了一秒,手里的衣服差点滑落在地。随后很快回过神,压下心里的酸涩,点点头转身去给慕谨言倒了杯温水,杯壁上还细心地套了个隔热套。 第35章 第三十五 “谢谢。”慕谨言接过水杯,顺势将手里的甜品袋递过去,语气温和却带着分寸,“特意给您和傅叔叔带的,是小莲平时最喜欢的牌子,味道比较清淡,适合术后吃。”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傅琛,虽然语气礼貌,却隐隐透着一种“融入”的姿态,让傅琛心里更不是滋味。 傅琛接过甜品袋,放在床头柜上,指尖触到袋子的温度,心里却一片发凉。 他多希望陪在楚筱莲身边,分享她的喜怒哀乐、给她买喜欢的甜品的人是自己,可他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他是她的“哥哥”,这个身份像道无形的墙,把他挡在她的世界之外。 如果非要有人代替他守护她,那么慕谨言这样沉稳可靠的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他能让她开心、安心。 “好,谢谢你费心了。”傅琛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低头整理着甜品袋,不敢再看楚筱莲和慕谨言的互动。 楚筱莲蹲在床边,帮傅州收拾放在床头柜上的保健品,一边收拾一边笑嘻嘻地叮嘱:“傅叔叔,出院后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太累,吃东西也要清淡点,油腻的、辛辣的都别碰,还有这些保养品,记得每天按时吃,我都给您标好服用时间了。” “知道了,莲丫头,还是你细心。”傅州慈爱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疼惜,又转头看向慕谨言,忍不住夸赞,“你男朋友看着挺不错的,沉稳又有礼貌,对你也上心,你眼光真好。” “傅叔叔夸你呢~”楚筱莲回头冲慕谨言眨了眨眼,眼底满是笑意,像只邀功的小狐狸。 “谢谢傅叔叔的认可,我会好好照顾小莲的,不会让她受委屈。”慕谨言放下水杯,走到楚筱莲身边,帮她一起收拾散落的保健品,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看到你们年轻人这样,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放心了,也很欣慰。”傅州说完,轻轻叹了口气,眼神落在傅琛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他知道儿子对小莲的心思,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希望他能早点放下。 楚筱莲没察觉到傅州的心思,抬头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傅琛,笑着打趣:“哥,你也要抓紧啊,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也好让傅叔叔安心,不用总惦记你的终身大事。” 傅琛盯着楚筱莲灿烂的笑容,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又酸又疼。 他多想告诉她,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她,可他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只是轻轻点点头,声音沙哑地说:“好,我知道了。” 楚筱莲以为他只是害羞,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主动点,女孩子都喜欢主动的男生,太被动的话,很容易错过的。” 她是真心想让傅琛幸福,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像把刀,在傅琛心上反复切割。 那我主动一点,你会回头看我吗? 傅琛盯着楚筱莲的侧脸,睫毛轻轻颤动,心里翻涌着酸涩的情绪,却只能再次点点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心底的秘密,让她为难、让她疏远自己。 “我去个洗手间,你们先聊。”楚筱莲没注意到傅琛的异常,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转身就往门口走。 “这里有洗手间,不用跑那么远……”傅州急忙开口提醒,可话还没说完,楚筱莲已经跑没影了。 病房里的洗手间明明就在角落,她却非要去外面的公共洗手间,傅琛和慕谨言都明白她要去干嘛。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傅州打破了沉默,看向慕谨言,好奇地问:“谨言,听小莲说,你是做公司的?平时工作很忙吧?”他其实早就听小莲提过“男朋友开公司”,只是那时候她还和易守恒在一起,现在换了人,傅州并不知道,只关心对方是否靠谱。 “嗯,主公司做线上购物平台,目前在行业内排名还算靠前,还有几个子公司在做女性轻奢品牌,主要是小莲喜欢这类东西,就想着做出来让她挑。” 慕谨言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语气平淡地介绍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口,那只小狐狸不知道此刻有没有在偷笑,“工作是有点忙,但我会尽量抽时间陪小莲,不会让她觉得孤单。” 他特意提到“小莲喜欢”,既是在表达对她的在意,也是在让傅州放心——他对小莲的好,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放在心上的。 “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把事业做得这么好,难得。”傅州越看慕谨言越满意,忍不住追问,“你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我听小莲提过,好像有四五年了?就没打算早点结婚,把终身大事定下来吗?”他是真心希望小莲能有个安稳的归宿。 “……”慕谨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和小莲在一起才一年,显然傅州是把她和之前的人弄混了。 但他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语气认真地说:“结婚的事,我听小莲的,只要她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我已经准备好一切了。”他不想在长辈面前提小莲的过去,免得让她难堪。 “爸,你就别打听人家的私事了,我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您就别瞎操心了。”傅琛突然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他不是想为慕谨言解围,而是听到“结婚”两个字时,心脏像被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他怕再听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说出不该说的话。 就在这时,楚筱莲从外面回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走廊里两个护士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昨天本来要出院的那个病人,今天又被送回来了,腿摔断了,真是倒霉。” “你说的是11号病房的徐辉吧?就是之前门口好几个女孩为他吵架的那个!” “对,就是他!听说昨天出院路上,不知道怎么就摔被追尾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之前那么嚣张,现在好了,又要多住半个月。” 楚筱莲脚步一顿,心里瞬间明白过来——除了车圳,没人会这么做。 车圳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执行力也不是盖的。 “怎么了?站在门口不进来?”慕谨言看到她站在门口发呆,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语气带着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刚才听到护士聊天,有点走神。”楚筱莲回过神,压下心里的想法,笑着摇摇头,走进病房,“傅叔叔,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吧?”她不想让大家担心,也不想把车圳的事说出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莲,你和你男朋友要不要去家里坐坐?”下楼后傅州笑着看向楚筱莲,语气里满是热情。 话音刚落,一旁的傅琛眼底瞬间泛起几分期待,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目光紧紧盯着楚筱莲,等着她的回答。 “不了叔叔,我和谨言晚上还有点事,下次有机会再去家里打扰您。”楚筱莲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想着早点带慕谨言去吃晚餐,让他回酒店好好休息——他这两天为了自己奔波,肯定累坏了,明天还要一起回州市,不能再让他熬夜。 “也好,那你们在北城好好逛逛,要是需要什么帮忙,随时给你哥打电话,别客气。”傅州也不勉强,叮嘱了几句就坐上了车。 傅琛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走到慕谨言面前,眼神认真得近乎严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慕先生,麻烦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一丝委屈,她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里很敏感。” “放心,我舍不得让她受委屈。”慕谨言握着楚筱莲的手不自觉收紧,目光转向身边的人时,瞬间变得温柔,“我会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傅琛又转头看向楚筱莲,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动作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声音却带着几分沙哑:“阿莲,别忘记,你还有哥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给哥哥打电话,哥哥永远在。”他多想把她护在身边,可现在,只能用“哥哥”的身份,给她最后的守护。 “嗯,哥哥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楚筱莲乖巧地点头,看着傅琛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有点发酸——这段时间傅琛为了傅叔叔的病,肯定没少熬夜。 “那哥哥走了。”傅琛依依不舍地看着楚筱莲,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 他知道,这一别,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北城到州市,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以后她的生活里,会有更多慕谨言的痕迹,而他,只能慢慢退出。 “哥哥再见!”楚筱莲挥了挥手,看着傅琛上车。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傅琛坐在车里,没有再回头看她——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下车留住她,怕自己的不舍会让她为难。 车子缓缓开动,他看着后视镜里楚筱莲和慕谨言并肩站在一起的身影,心里像被灌了铅,又沉又疼。 我的阿莲,再见了。 以后,就换别人替我陪你吃你爱吃的东西,替我听你说心事,替我护你周全了。 楚筱莲拉着慕谨言的手,直到傅琛的车消失在路口,才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满是不舍。 她想起小时候,因为和傅琛分在不同的班级,每天上学分开时,她都要哭鼻子,傅琛总会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耐心地哄她:“阿莲乖,放学哥哥还会等你。” 可这次,她看着傅琛眼底的失落,却没能像小时候那样,拉着他的手说“哥哥别难过”——她知道,他们之间,早就不是小时候那种单纯的“兄妹”了,有些情绪,只能藏在心里。 “我们也走吧,不是说要去‘幸福里’吃晚餐吗?”慕谨言察觉到她的低落,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里满是温柔的安抚。 “嗯,出花~”楚筱莲立刻收起眼底的失落,又变回了那个阳光快乐的小狐狸模样,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慕谨言——他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她想让他轻松一点,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约会时光。 身后的大厅里,秦欲看着两人牵手离开的背影,眼底的酸涩越来越浓。 看到楚筱莲看向慕谨言时,眼里那种藏不住的欢喜,他心里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拿出手机,点开之前未回复的信息,指尖快速敲击屏幕:“我同意。” 只有变得更强大,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楚筱莲和慕谨言很快来到“幸福里”餐馆。 这家店是北城有名的网红餐厅,一半是清吧,一半是餐厅,装修得浪漫又温馨。 店里有驻场歌手在弹吉他,舒缓的音乐在空气里流淌,还有个特别的规则——每天会有一桌客人可以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只要现场掌声够热烈,就能免单。 因为人气太高,每天都要提前一周预约才能有位置,楚筱莲自然没约上,只好给祁池发信息求助。 没想到才过十分钟,祁池就回复了一句:“搞定,报我名字就行。” “谢了~”楚筱莲靠在慕谨言的胳膊上,飞快地回复信息。 “没诚意。”祁池的信息秒回,还加了个“鄙视”的表情包。 “那你要怎样?”楚筱莲笑着挑眉,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至少请我喝一杯,我也想见识见识,是谁能让我们莲姐愿意留在不喜欢的州市定居。”祁池其实早就好奇,能让楚筱莲妥协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顺便也想当回“审查员”,考察考察那个人。 “你要当电灯泡吗?”楚筱莲倒是不介意带祁池一起,只是不知道慕谨言会不会反感。 “单身狗不吃狗粮会死的!”祁池又发来一句,还加了个“可怜”的表情。 “那我问问我家大叔。”楚筱莲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里满是笑意。 “ok,等你消息。” 此时才下午四点多,餐厅里已经坐了一半客人,因为五点以后厨师才上班,所以五点前店里只提供酒水和小食,客人们大多在听歌聊天,气氛很是惬意。 “大叔~”楚筱莲挽住慕谨言的胳膊,轻轻晃了晃,眼神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小狐狸又在盘算什么?”慕谨言拉着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伸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指尖触到她柔软的皮肤,心里满是暖意,“看你这眼神,肯定没好事。” “我想喝点酒。”楚筱莲凑到他耳边,声音软乎乎的,“就一壶那个桂花米酒,那个度数很低,像饮料一样,一点都不醉人。”她说着,还眨了眨眼睛,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开心”的模样。 慕谨言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有点犹豫——她生理期还没结束,喝酒对身体不好。 可看着她眼底的光亮,又不忍心拒绝。 “就一杯。”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却只肯让她喝一杯。 “三杯!”楚筱莲立刻讨价还价,伸出三根手指,眼神亮晶晶的,像在讨糖的小孩。 “好吧,最多三杯,不能再多了。”慕谨言无奈地笑笑,只好再次妥协——面对她的撒娇,他永远没辙。 楚筱莲立马眉开眼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叔你真好!对了,晚一点我有个朋友过来,是我大学同学祁池,他也想来见识见识你,大叔你介意吗?”她其实有点紧张,怕慕谨言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当然不介意。”慕谨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你愿意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说明你想让我融入你的生活,想给我一个‘名分’,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怎么会介意?” “大叔你可真会自我洗脑!”楚筱莲被他逗笑,眉眼弯弯的,像盛开的向日葵,“我只是觉得他人不错,想让你们认识一下,才没有想那么多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悄悄泛起甜蜜——原来,他这么在意自己的认可。 慕谨言看着她嘴硬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握住她的手:“好,是我想多了。那我们先点杯桂花米酒,等你朋友来了再点其他的,好不好?” “好!”楚筱莲点点头,心里满是欢喜——和慕谨言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这么轻松又甜蜜,连空气里都透着甜。 驻场歌手刚唱完一首舒缓的情歌,余音还在空气中绕梁,祁池就推门进来。 楚筱莲抬头望去,只见祁池走了进来,她脸上瞬间划过三条黑线——这家伙今天打扮得像只开屏的公孔雀,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祁池的头发明显找造型师做过,是当下流行的微分碎盖,发尾带着点自然的卷度,显得格外时髦;身上穿了件黑色丝绸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隐约露出锁骨,面料贴合地勾勒出他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腰间系着一条低调奢华的品牌腰带,连鞋子都是最新款的限量版板鞋。 “莲姐~”祁池笑着走到桌前,拉开楚筱莲对面的椅子坐下,还冲她挤眉弄眼,眼神里满是“快夸我帅”的得意。 “……”楚筱莲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地吐槽,“你今天是要去参加选美比赛吗?穿这么隆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祁池没接她的话,转头看向慕谨言,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正经又热情的表情:“慕先生是吧?我是楚筱莲的‘头号迷弟’祁池,早就听莲姐提起过你,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主动伸出手,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他倒要看看,这位能让楚筱莲收心的州市首富,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好,慕谨言。”慕谨言抬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笑容温和却不失分寸,手上的力度刚好,既不显得敷衍,也没有刻意的压迫感。 “久仰大名!”祁池握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的热情,心里却在盘算——他早就听父亲提起过慕谨言,说他是商界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就接手家族企业,还把线上购物平台做得风生水起,父亲一直想和他合作却没机会,今天刚好可以借着楚筱莲的关系,多了解一下。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男朋友请客,不用客气!”楚筱莲拍了拍桌子,一脸“大方”的表情,仿佛自己是个有钱人,其实心里在默默祈祷:祁池你可别太过分,别点太贵的菜。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祁池笑着抬手叫来服务员,手指在菜单上快速划过,先是指着几个最便宜的小菜,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楚筱莲松了口气的表情,才突然话锋一转,“这些都不要!其他的一样来一份!”说完,他还转头看向慕谨言,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可以吗慕先生?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吧?” “每样来三份。”慕谨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份现吃,两份让祁先生打包回去,慢慢吃。”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情绪,却让祁池的挑衅瞬间落了空。 楚筱莲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阻止:“一份就行啦,点那么多吃不完浪费,多可惜啊。”她知道慕谨言不缺钱,可还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铺张。 “没事,吃不完的让祁先生打包回去,刚好可以当明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慕谨言转头看向她,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可话里的意思却让祁池哭笑不得。 “慕先生这是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啊?”祁池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冲楚筱莲眨了眨眼,想让她帮自己“解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才不是呢,你误会大叔了~”楚筱莲赶紧拽了拽慕谨言的手,小声替祁池求情,“大叔,我们点一份就好啦,真的吃不完,浪费粮食不好。” “好,听你的。”慕谨言立马妥协,转头对服务员说,“那就每样先各来一份,不够了再加。”他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楚筱莲争执,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好。 服务员走后,祁池看着两人默契的互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看来楚筱莲这次是真的动了心。 他拿起桌上的米酒,给楚筱莲倒了一杯,笑着说:“莲姐,没想到你现在还喜欢喝桂花米酒,口味爱好还是没变啊。”他记得大四那会,楚筱莲就总喜欢和他去校园区酒吧一条街的小酒馆,点一壶桂花米酒,边喝边聊天。 “不是没变,是品味更好了。”慕谨言突然开口,伸手端起楚筱莲面前的米酒,轻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下,才点头评价,“味道确实不错,甜度刚好,酒香也不冲,很适合你。” 说完,他把剩下的半杯放回楚筱莲面前,眼神里满是温柔。 楚筱莲看着杯子里剩下的半杯米酒,撅了撅嘴,心里有点小委屈——那是她的酒,他怎么不打招呼就喝了? 不过看着慕谨言温柔的眼神,她又生不起气来,反而在心里暗暗盘算:一会儿一定要抢他的酒喝,把这半杯“讨”回来。 就在这时,餐厅中央的舞台上,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笑着说:“欢迎大家来到‘幸福里’餐厅!今晚我们特意开启了‘抽选幸运客户’的特别节目,每结束三首歌,我们就会随机抽取一位幸运客户。抽到的客户可以选择点歌,让驻场歌手为你演唱;也可以选择自己上台演唱,只要上台自唱,这一桌的单就全免啦!” 话音刚落,餐厅里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原本柔和的灯光也突然变得绚丽起来,五颜六色的光束在空气中旋转,营造出浪漫又热闹的氛围。 楚筱莲眼睛一亮,拉着慕谨言的手,兴奋地说:“大叔,我们要是被抽到就好啦!我给你挣个免单!” 慕谨言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笑着点头:“免单不不必了,你开心最重要。” 他其实不太喜欢楚筱莲在公众场合太吸睛,可只要她开心,他愿意陪她做任何事。 祁池坐在对面,看着楚筱莲整个人依偎在慕谨言怀里,两人头挨着头小声说笑,故意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控诉”的语气打趣:“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收敛点?没看见这里还坐着个单身狗吗?再这么撒狗粮,我可要掀桌子了啊!” 话虽这么说,他眼底却没有半分不满,反而藏着几分欣慰——从刚才慕谨言下意识护着楚筱莲、事事顺着她的样子,他就能看出来,慕谨言是真的把楚筱莲放在心尖上疼,这样就够了,比什么都重要。 “是谁刚才在微信里说‘单身狗不吃狗粮会死’的?”楚筱莲故意往慕谨言怀里缩了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冲祁池挑眉,“今天就让你吃个够,撑到走不动路!” “……”祁池瞬间语塞,心里暗自懊恼——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嘴欠了。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三杯精致的鸡尾酒走了过来,依次放在三人面前,笑着说:“您好,这是给三位的鸡尾酒。” 楚筱莲看着杯子里分层的粉色液体,满是疑惑:“我们没点鸡尾酒啊,是不是上错桌了?” “这是我们老板特意送给三位的,说是感谢光临。”服务员说完,抬手朝吧台的方向指了指。 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秦望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坐在吧台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冲他们举了举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楚筱莲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瞬间睁大,这是——秦望!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望竟然是这家“幸福里”餐厅的老板! “?”祁池看着吧台前的秦望,心里默默吐槽:这人是谁啊?穿得人模狗样的,还特意送酒打招呼,未免也太“显眼包”了吧? “?”慕谨言的目光在秦望和楚筱莲之间转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个秦医生,身份还真是多变,不仅是医生,还是餐厅老板,而且看他对小莲的态度,似乎并不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没等三人多想,秦望已经放下酒杯,从吧台走了过来,随手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在祁池和楚筱莲中间,动作自然得仿佛这里是他家客厅,他爽朗地笑了笑:“各位晚上好,感谢赏脸光顾我的餐厅,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 “秦望?!”楚筱莲确认来人是他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追问了一遍,“这真的是你的店?” “嗯~算是我的产业之一吧。”秦望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娇,却又刻意表现得“低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呵呵~”楚筱莲干笑两声,心里满是无语——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果然只会发出这种声音。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秦望还有这么“装”的一面? “莲姐,这位是你的朋友?”祁池忍不住凑过来,小声询问楚筱莲,眼神里满是好奇。 “哦~他是秦望,就是……秦医生的双胞胎弟弟。”楚筱莲随便编了个理由敷衍过去,她实在不想让慕谨言知道自己和秦望的过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慕谨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他觉得秦望和医院里的秦医生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却天差地别,原来是双胞胎,一个清冷沉稳,一个张扬不羁,倒也说得通。 “姐姐~你就这么介绍我啊?”秦望故意拖长了调子,脸上露出一副“受伤又失落”的表情,眼神委屈地看着楚筱莲,仿佛被抛弃的小狗。 “?!”祁池瞬间瞪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姐姐”?这称呼也太暧昧了吧?难道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故事? “还是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秦望说着,先意味深长地看了楚筱莲一眼。 楚筱莲心里一紧,赶紧冲他挤眉弄眼,眼神里满是“求你别说”的祈求,可秦望却假装没看见,反而故意提高了音量。 “姐姐,你这是在跟我抛媚眼吗?”秦望笑着调侃,故意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楚筱莲的脸颊瞬间涨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干笑两声,赶紧低头喝米酒掩饰,脚趾在鞋子里紧紧抠着,都快抠出两室一厅了。 “我叫秦望,是楚筱莲的——前、男、友。”秦望一字一顿地说,目光特意扫过慕谨言,果然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醋意,祁池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满是震惊。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慕谨言知道,他和楚筱莲曾经有多亲近。 “而且我是被分手的那个……”秦望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委屈,“姐姐当年可是很无情地伤害了我,转身就走了。” 话音刚落,楚筱莲悄悄抬起脚,狠狠踩了他一下。 “嘶——”秦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闭上嘴,却还是忍不住瞪了楚筱莲一眼——这女人下手…下脚也太狠了! 楚筱莲眼神冰冷地警告他,那意思仿佛在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对你不客气”。 秦望识趣地闭了嘴,心里却暗暗得意——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目的也达到了。 “分的好!”祁池突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他瞬间把自己和慕谨言归为“同一战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把这个嚣张的前任灭了再说! “我早就觉得,莲姐值得更好的,跟你分手,简直是明智之举!” 秦望显然没料到祁池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情商低,长的也就一般般,年纪轻轻耳朵还不好使。”祁池啧啧两声,故意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得亏莲姐跟你分手了,不然才是亏大了!” 秦望眼里的怒火刚要燃起来,想了想又瞬间熄灭了,他舌头抵着后槽牙,扯出一抹冷笑,然后又转头看向楚筱莲,委屈巴巴地说:“姐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欺负我?你都不心疼我吗?” 楚筱莲心虚地看了慕谨言一眼,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却还是不敢多说,只能假装没听见,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慕谨言将楚筱莲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伸手搂紧了她的腰,语气平静地问:“要是觉得不自在,我们就换个地方吃,好不好?” 他能感觉到楚筱莲的紧张,也能猜到她不想再面对秦望,所以不想让她为难。 “不用。”楚筱莲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转头看向秦望,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秦老板,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去忙吧,我们还要吃饭,就不打扰你了——你总在这里,影响我们用餐心情,也耽误你做生意,不太好吧?” 她不想显得自己心虚,更不想让秦望觉得自己还在乎他。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秦望见楚筱莲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过分,只能悻悻地耸耸肩:“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了。今天这桌的单我请,就当是我给姐姐赔罪了,希望姐姐别生气。” 说完,他抬手叫来服务员,在服务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服务员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请吃饭就不必了,我们自己会买单。”慕谨言开口拒绝,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才不会给秦望继续“纠缠”楚筱莲的机会,更不会让他觉得可以靠“免单”来讨好楚筱莲。 “秦老板要是没事的话,就请自便吧,我们想安静吃个饭。” “姐姐~”秦望还想再撒娇,却对上楚筱莲冰冷的眼神,只能识趣地站起身,“好吧好吧,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眼神闪过一丝笑意。 有挑战,他就喜欢迎难而上。 秦望刚走,舞台上突然响起一阵轻柔的吉他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坐在舞台中央,拨动琴弦,开口唱道:“当初爱过这样一个女人~她说我是世上最美的男人,我为她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 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像一根针,瞬间扎进楚筱莲的心里。 她的眼神从看到秦望离开的喜悦,瞬间变成震惊和尴尬——秦望这个狗东西,竟然故意让歌手唱这首歌,就是为了让她想起过去,让她难堪! 她后悔了,刚才慕谨言问她要不要换餐厅的时候,她就应该果断答应的,现在好了,想走都走不了——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满满一桌子菜,要是现在走,未免太浪费,也太刻意了。 楚筱莲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指节都有些发白。 祁池和慕谨言正低头看着菜品,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有楚筱莲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跳有多快,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画面——那天晚上她强吻秦欲的尴尬场景,秦望委屈地问她“为什么要分手”的样子,一幕幕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秦望离开的方向,刚好看到秦望站在不远处的吧台前,正一脸“纯真”地冲她笑,眼神里却藏着几分狡黠。 楚筱莲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家餐厅了!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得罪……”舞台上的歌声还在继续,每一句歌词都像针一样扎在楚筱莲心上,让她坐立难安。 她指尖紧紧攥着裙摆,布料都被捏出了褶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那个,我去个洗手间!”楚筱莲实在撑不下去,猛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一般地往洗手间方向走,连脚步都带着几分慌乱。 她怕再待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在慕谨言面前失态。 “……”慕谨言看着她慌张离去的背影,下意识想开口说“我陪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能感觉到楚筱莲的抗拒,知道此刻追得太紧只会让她更不舒服,只能压下心里的担忧,目光紧紧跟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慕总,你会介意吗?”祁池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慕谨言的思绪。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他想看看,慕谨言对楚筱莲的感情,到底有多坚定。 “不会。”慕谨言几乎是秒回,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他了解楚筱莲的性子,知道她不是故意隐瞒过去,只是不想让那些旧事影响现在的感情。 而且,谁没有过去呢?他在意的是现在和未来,不是已经逝去的曾经。 “cheers。”祁池笑着举杯,朝他示意了一下。 刚才他还在心里盘算,如果慕谨言有哪怕一秒的犹豫,他都会立刻站出来说“我不介意”,现在看来,这个人确实值得楚筱莲托付。 他轻轻碰了碰慕谨言的酒杯,眼底的试探变成了认可——暂时接受这个“楚小莲男朋友”也未尝不可。 楚筱莲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眼眶泛红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才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知道,当年是自己对不起秦望,也对不起秦欲,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自责里,甚至不止一次想过出国,彻底逃离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可她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秦望还是没放下,非要用这种方式逼她面对过去。 楚筱莲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摆,刚走出洗手间,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她往左走,那人也往左挪;她往右躲,那人又紧跟着往右挡。 楚筱莲忍无可忍,抬头想骂人,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瞬间没了脾气——又是秦望。 “你想干嘛?!”楚筱莲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连看都不想看他。 “想你。”秦望盯着她,只说了两个字,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 “…秦望你…”楚筱莲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脸都红了,指尖紧紧攥着拳头,要不是还在公共场合,她真想当场跟他吵一架。 “姐姐,我想你了,很想很想。”秦望却突然放软了语气,眼神里满是委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自从你走后,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秦望,我们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楚筱莲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地试图说服他,“你别再执着于过去了,我们都该往前走。” “可是我过不去啊。”秦望上前一步,眼神认真得近乎偏执,里面盛满了对她的深情,“我试过忘记你,可我做不到,一闭上眼睛,全都是你的样子。” “你知道我面对你的时候有多自责吗?”楚筱莲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声音也开始哽咽,“我甚至想过出国,想彻底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就是为了不用再面对你,不用再想起那天晚上。”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天她发现她抱着的人不是秦望后从秦望的公寓跑出来,站在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没有家可以回,只能躲在街角的咖啡厅里,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秦望找到她的时候,她红着眼睛说出“分手”两个字,秦望不同意,拉着她的手,一遍遍说软话哄她,求她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那时候她心软了,答应再试试。 可第二天早上,她在秦望怀里醒来,看着他熟睡的脸,却突然慌了——她害怕自己会再次认错人,害怕这种“错认”的感觉会一直笼罩着他们。 那种恐惧和不安,让她彻底崩溃了。 她实在忍受不了,趁着秦望去上班的时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悄悄离开了,连一句告别都没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自责。”秦望抬手,想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楚筱莲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满是失落,却还是轻声说:“可我从来没怪过你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你心里的苦。” “可是你的存在,就是在一遍遍提醒我,我犯下的错。”楚筱莲推开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秦望,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那姐姐要怎样,才能和我回到从前?”秦望还在执着地追问,不肯放弃,“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让我做任何事,或者让我去整容,我都愿意。”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楚筱莲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决,没有丝毫犹豫,“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该开始新的生活,别再互相折磨了。” “那姐姐,我忘不掉你怎么办?”秦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绝望,“自从和你分手后,我收了爱玩的性子,再也没谈过恋爱。我以前是喜欢玩,喜欢追求刺激,可遇到你之后,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做一个对你好的人。” 他从来没告诉过楚筱莲,当初是他顶替了哥哥秦欲,才和她成为了情侣。 可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玩玩而已。 他一个曾经的花花公子,为了她,心甘情愿地收心,变成了一个“封心锁爱”的好好先生,可楚筱莲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秦望,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楚筱莲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身就要往餐厅走,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我不想再因为过去的事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 “楚筱莲,是你先招惹的我。”秦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都泛了白,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和执拗。 他在心里默默说: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楚筱莲重新坐回座位时,眼眶还带着未褪尽的微红,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雾气,像刚哭过一场。 慕谨言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紧张:“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池也放下手里的筷子,担忧地看着她,心里暗自猜测——难道刚才在洗手间遇到秦望,被欺负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楚筱莲避开慕谨言的目光,手指轻轻绞着裙摆,小声说:“刚才在洗手间……不小心踢到脚了,有点疼。” 她实在不想让慕谨言知道秦望的纠缠,怕他担心,也怕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很疼吗?”慕谨言一听,立刻就要弯腰去查看她的脚,眼神里满是心疼,“快让我看看,有没有肿?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祁池听到这话,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踢到脚,不是被欺负了。 他笑着打趣:“莲姐,你也太不小心了,走路怎么还能踢到脚?” “刚才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楚筱莲往慕谨言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别担心啦,我们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那就好,等会儿回去了,我给你擦点消肿的药,明天再看看情况。”慕谨言还是不放心,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要是还疼,明天就别走路了,我背你。” 祁池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暗暗感叹——慕谨言对楚筱莲是真的上心,连这么小的事都记在心里。 他刚剥好一只虾,想递给楚筱莲,却看到慕谨言已经拿起一只虾,熟练地剥掉虾壳,连虾线都仔细挑干净,然后轻轻喂到楚筱莲嘴边,动作自然又温柔。 楚筱莲张嘴接住,笑着说:“大叔,你剥的虾真好吃。” “喜欢吃就好,刚我喜欢剥。”慕谨言又拿起一只虾,继续剥,眼神里满是笑意。 就在这时,主持人拿着抽奖箱走上舞台,笑着说:“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今晚的第一个幸运顾客是谁!”他伸手从箱子里抽出一张卡片,念出号码:“恭喜3号桌,获得点歌机会!”说完,还特意朝楚筱莲他们这边指了指。 “莲姐,是我们桌!”祁池[兴奋]地拍了下手,转头看向楚筱莲,显然是在活跃气氛“你想点首什么歌?” 楚筱莲摇摇头,头也没抬地说:“把机会给别人吧,我们安安静静吃饭就好。”她现在没心思点歌,满脑子都是刚才秦望说的话,只想赶紧结束这顿饭,离开这里。 “要不我点一首?”祁池说完,看楚筱莲没反对,就举手对主持人说:“我点一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他点这首歌,既是给自己听的——他是很喜欢楚筱莲,但是他愿意放手,只希望她幸福;也是唱给秦望听的,希望他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该放手时就放手。 吧台前的秦望听到这首歌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放手?楚筱莲,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可能放手,谁也别想让我放弃你。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目光紧紧盯着楚筱莲的方向,眼神里满是偏执。 楚筱莲很快喝完了三杯桂花米酒,觉得意犹未尽,又拿起酒壶想继续倒。 慕谨言赶紧握住她扶在酒壶上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楚筱莲抬头看着慕谨言,眼神里带着几分祈求和委屈,像个撒娇的小孩:“我要喝~” 慕谨言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给你倒。”他拿起酒壶,给她倒了小半杯,然后把酒杯递给她。 祁池坐在对面,看着慕谨言对楚筱莲的纵容和心疼,终于明白为什么楚筱莲会那么坚定地喜欢慕谨言——他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会包容她的小脾气,会把她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这样的温柔和守护,谁能不心动呢? 楚筱莲勾起嘴角,端起酒杯,对慕谨言和祁池说:“来,我们干杯!” “干杯!”慕谨言和祁池也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饭过三巡,酒过五味,楚筱莲已经有了几分微醺,脸颊泛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靠在慕谨言怀里。 “慕先生,你一个人送莲姐回去,可以吗?”祁池看着楚筱莲的样子,有些担忧。 “嗯,我可以。”慕谨言扶着楚筱莲的肩膀,语气坚定,“你要是有事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 “莲姐,我们该走了,回去睡觉了。”祁池凑过去,轻轻拍了拍楚筱莲的胳膊,他看到远处的秦望还在盯着这边,生怕秦望会做什么让楚筱莲不开心的事,只想让他们赶紧安全离开。 “好哒!”楚筱莲点点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刚走两步,就因为脚下发软,身体晃了一下。 慕谨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又稳当。 “你们先走,我去结账。”祁池说完,转身就要去前台。 慕谨言叫住他,感激的说:“今天谢谢你,这顿饭我请,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喝一杯。” “好,那我等你消息。”祁池笑着点点头,看着慕谨言抱着楚筱莲离开,才转身走向吧台——他得去跟秦望好好谈谈,让他别再纠缠楚筱莲了。 慕谨言抱着楚筱莲走出餐厅,晚风轻轻吹过,楚筱莲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大叔,我没醉,其实我是装的。” 慕谨言赶紧抱着楚筱莲进车里,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我知道。” 他低头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楚筱莲,眼神里满是疼惜——不管她过去经历了什么,他都会一直陪着她,守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楚筱莲是被窗外枝头叽叽喳喳的鸟鸣惊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朦胧的水雾感逐渐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米白色天鹅绒窗帘——窗帘缝隙里漏进几缕暖金色的阳光,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鼻尖萦绕着慕谨言常用的薰衣草香薰,淡雅的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她瞬间安心下来:这是她和慕谨言在州市的卧室,不是北城的酒店。 她松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身下的真丝床单,冰凉顺滑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熨帖得让人心神放松。 抬头看向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稳稳指向“10”,分针刚过“1”,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楚筱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满是纳闷:昨天明明只喝了一壶桂花米酒,自己酒量不算差,怎么会醉到断片?连怎么从北城回来的都记不清了,只隐约残留着模糊的片段——慕谨言抱着她时温热的胸膛,他西装上淡淡的雪松香,还有他低头时落在她额间的轻吻。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长发散落在肩头,刚要掀开被子下床,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发信人是“林深时”,附带一个摇着尾巴吐舌头的柯基表情包:【姐姐,我明天下午2点到中央机场~你会来接我吗?!】 楚筱莲看着消息,嘴角不自觉弯起,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林深时是她妈妈第三次婚姻对象的儿子,比她小五岁,从小就黏着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昵。 后来妈妈和林叔叔离婚,林深时跟着林叔叔去了国外,这几年两人一直没断过联系,他总在微信上跟她分享国外的趣事,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没想到在国外待了几年,回来还是这么幼稚。 她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回复:【好呀,明天我去接你!想吃什么?姐姐提前给你订好餐厅,弥补一下这几年没陪你吃的饭。】 消息发出去还没两秒,就收到了林深时的秒回,附带一个飞吻表情包:【什么都好!只要是姐姐选的,我都爱吃~对了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先保持神秘,等见面给你!】 楚筱莲笑着摇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上的表情包,心里满是暖意——这孩子,还记得她给她带礼物。 刚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卧室门就被轻轻推开,佣人张妈端着一个白瓷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放着一碗醒酒汤和一盅燕窝羹,还配了一小碟精致的桂花糕。 张妈语气恭敬又温和:“小姐,您醒了?慕先生早上出门前特意交代,等您醒了就把醒酒汤热好端上来,还说燕窝羹是按您喜欢的甜度炖的,您看是在卧室吃,还是去楼下餐厅吃?” 楚筱莲伸了个懒腰,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去楼下吧。”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地毯的厚度刚好没过脚踝,暖融融的很舒服。 走到洗手间简单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是宿醉还没完全缓过来。 刚走到楼下客厅,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林琳大魔王”的名字。 楚筱莲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林琳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来:“死丫头!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公司堆了一堆事等着你签字,你倒好,说好两天回来,这都第四天了!昨天给你打电话还关机,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楚筱莲把手机拿远了些,等林琳的怒火稍歇,才笑着哄道:“我的错我的错,这不是在北城遇到点事耽误了嘛~我现在刚醒,吃完东西就去公司,保证中午之前到,还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那家蝴蝶酥,好不好?” 第40章 第四十章 电话那头的林琳哼了一声,语气明显软了下来:“这还差不多,你赶紧的!薄祈今天一早就来公司了,抱着他的设计稿在你办公室等半天了,说必须亲自跟你对接,别人都不行。” “知道啦,马上就来。”楚筱莲挂了电话,刚在餐桌前坐下,手机又“嗡嗡”震动了——这次是慕谨言发来的微信。 消息框里是一句调侃: 【小狐狸起床觅食了吗?昨天醉得像只没断奶的小猫,今天头疼不疼?】附带一个叼着鱼眯眼笑的狐狸表情包。 楚筱莲看着消息,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起慕谨言平时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样子,再对比他发可爱表情包的反差,心里满是甜蜜。 她拿起手机回复:“已经出窝,正在偷地主家的鸡。” 张妈端来的燕窝羹和醒酒汤,可比‘地主家的鸡’好吃多了~ 没过多久,慕谨言就回复了,还附带一个“流口水”的表情:“那多偷两只,给我带一只回来,晚上给你煲汤。” “对了,醒酒汤要趁热喝,别凉了伤胃。” 楚筱莲指尖敲击屏幕:“收到!不过地主家的‘鸡’有限,只能给你留半只~还有,大叔你怎么比张妈还啰嗦?” 另一边,慕氏集团顶层会议室里,慕谨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眼神里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连眼角的细纹都染上了暖意。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想起昨天楚筱莲醉倒在他怀里,嘟囔着“大叔我没醉”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旁边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停住了话头,手里的文件都差点掉在地上。 整个慕氏集团谁不知道,慕总平时在公司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连笑都很少笑,也就对着楚小姐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 慕谨言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迅速收起手机,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又恢复了商场上雷厉风行的霸总模样,语气冷冽:“继续汇报,刚才说到哪里了?” 部门经理连忙回过神,赶紧翻到刚才的汇报页,声音比刚才更谨慎了些:“慕总,刚才说到线上购物平台的季度用户增长数据,比上一季度增长了12%……” 楚筱莲吃完早餐,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宿醉的头疼还没完全消散,她怕自己开车出问题,只能麻烦司机。 刚走进公司大门,就看到林琳气冲冲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双手叉腰站在大厅中央,眼神里却没多少真怒气,更多的是担心:“你可算来了!这两天你要么发信息不回,要么打电话关机,联系你比联系总统还费劲!慕总前天还跟我打电话,说他去北城找你了,我还以为又去抓包你跟哪个前男友见面了呢!” 楚筱莲赶紧上前抱住林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好啦好啦,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这几天在北城遇到点事,傅叔叔住院了,我去陪了两天,回头慢慢跟你说。” “又遇见前男友啦?!”林琳瞬间来了精神,一脸吃瓜表情,“是不是上次酒吧那个?还是……” “哎呦大宝贝,咱先去工作,下午带你去逛新开的那家奢侈品店,想买什么我买单。”楚筱莲赶紧打断她的追问,怕她越问越离谱。 林琳被她哄了两句,气立马消了,拉着她往办公室走:“行了行了,跟我来!薄祈在你办公室等半天了,他这次的设计稿做得特别好,我偷偷看了一眼,都觉得惊艳,绝对能火!” 楚筱莲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两天她确实收到过薄祈的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还说有设计稿要对接,可她都刻意忽略了—— 她知道薄祈对自己的心思,不想再给他任何希望,怕耽误他。 推开办公室的门,楚筱莲就看到薄祈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休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成熟稳重的气息里不失年轻的文艺感。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在他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倒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薄祈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起身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急切,暴露了内心的激动:“姐姐,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欣喜,像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楚筱莲恍惚间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那时候她每次下班回家,薄祈都会像这样开心地迎上来,接过她的包,蹲下来给她换鞋,还会把温好的牛奶递到她手里,轻声问她“今天累不累”。 那些画面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让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里的异样,语气尽量平淡:“嗯,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林琳看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坐吧!薄祈,快把你的设计稿给莲总看看,别让人家等急了。”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薄祈从随身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一叠手稿,又打开平板电脑,将屏幕转向楚筱莲,眼神里满是期待:“姐姐,这次的化妆品宣传设计,我采用了拟人化的思路。” 薄祈把每款产品都设计成了不同性格的人物,还添加了浪漫的恋爱元素,分成了第一期、第二期和第三期… “每一期都有连贯的小故事,能让消费者有代入感。” 楚筱莲低头看着手稿,眼睛越睁越大,连呼吸都放慢了些。 手稿上的人物形象精致细腻,细节处理得极其用心—— 眼影盘被设计成穿着华丽衣裙的公主,裙摆上的花纹和眼影的配色一一对应。 口红则是黑衣冷面的刺客,剑鞘的颜色就是口红的色号。 连粉底液都变成了温柔的白衣大侠,手里的“武器”就是粉底液的瓶子。 平板电脑上的动态设计更是惊艳——人物之间的互动充满了甜蜜又细腻的细节,完全不像广告宣传,反而像一部即将连载的热门漫画IP。 楚筱莲忍不住赞叹,语气里满是惊喜:“薄祈,你做得太好了!这样的设计既新颖又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口味,要是做成短视频广告投放出去,咱们的化妆品绝对能爆火,说不定还能圈一波粉丝!” 薄祈看着楚筱莲惊喜的表情,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他拖着下巴,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其实他上周就做好了设计稿,却特意等她回来才展示,就是想亲眼看到她的反应—— 只要她喜欢,他熬再多夜、改再多遍都值得。 楚筱莲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心里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林琳,你把这份设计稿拿去给企划部,让他们尽快做个推广方案出来,咱们争取下周就启动第一期宣传,趁着这股新鲜劲把热度炒起来。”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林琳接过平板电脑,识趣地起身,“你们聊,我先去忙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拿着东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留下楚筱莲和薄祈两人独处。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吹风的轻微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 薄祈看着楚筱莲,犹豫了一下,轻声问:“姐姐,昨天……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看你面色有点疲惫。” 楚筱莲愣了一下,没想到连这点宿醉的痕迹他都注意到了。 她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在北城没休息好,有点累,现在已经好了。” 薄祈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眼神里的担忧却没散去。 他知道楚筱莲不想提过去的事,也不想让她为难,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努力提升自己,从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变成了公司的核心设计师——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作为下属,能偶尔看到她的笑容,他也觉得满足。 就在这时,楚筱莲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慕仙森”三个字。 她眼睛一亮,接起电话的语气瞬间变得柔软:“大叔,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最近好像变得黏人了呢。” 电话那头传来慕谨言温柔而宠溺的声音:“主要是怕我家的小狐狸因为无聊,又偷偷跑出去偷酒喝,醉得连家都忘了回。” “忙完了?”楚筱莲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让阳光照进来,语气里满是关心。 “嗯,刚开完会,你呢?到公司了吗?工作顺不顺利?”慕谨言的声音里满是牵挂。 楚筱莲抬头看到薄祈正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走到窗边说:“到公司了,刚对接完品宣设计,Burgin做的设计稿特别好,很惊艳。” “我家小狐狸眼光好,选的人自然优秀。”慕谨言笑着调侃,语气里满是骄傲,“不过说到底,还是你这个老板领导得好,不然再优秀的人也发挥不出实力。” “那还是你这个‘幕后导师’培养的好,不然我哪有这么厉害。”楚筱莲也毫不吝啬地夸赞,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晚上我有个饭局,可能要晚点回去,就不陪你吃晚饭了。”慕谨言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不过我会尽量早点回去陪你睡觉,不会让你等太久。” “嗯好,那大叔少喝点酒,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空腹喝酒伤胃。”楚筱莲叮嘱道,语气里满是关心。 挂完电话,楚筱莲嘴角幸福的弧度还没散去,回头就看到薄祈正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失落和羡慕。 她刚才撒娇的语气、脸上藏不住的幸福微笑,薄祈才发现,楚筱莲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模样—— 那是被爱包裹着的、放松又甜蜜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却无比迷恋的样子。 薄祈握紧了手里的手稿,指节微微泛白。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要有能力像慕谨言一样,为楚筱莲遮风挡雨,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总有一天,他要让楚筱莲也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要成为能为她托底的人。 薄祈望着楚筱莲被阳光折射的影子,那道影子落在浅灰色地毯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极了两人曾经相处时的细碎时光—— 那时楚筱莲总爱窝在他的沙发上,阳光落在她发梢,连影子都透着娇憨。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悬在半空中,距离影子只有几厘米,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过去那些拥抱她的日子。 那时候他能肆无忌惮地将她拥在怀里,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玫瑰花香,听她被他挠痒时软软地讨饶:“小祈,痒~别闹了。” “莲总~”林琳推门而入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 薄祈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指尖攥成拳,指节泛白,垂在身侧。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恢复平静,只是耳尖不受控制地悄悄泛红—— 他怕被林琳看穿心思,更怕楚筱莲觉得尴尬,连目光都不敢再落在她身上。 “嗯?”楚筱莲收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慕谨言的聊天界面,她转头看向林琳,语气自然地问,“完事了?企划部那边对接好了?没提什么问题吧?” “您下达的命令,我哪敢怠慢,肯定立马执行啊!”林琳笑嘻嘻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记满字的便签纸。 “企划部和宣传部刚开了临时会议,确定了推广节奏:线上先放30秒预热短视频,每天更一条人物小剧场;线下在市中心商场做主题展,还找了三个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做测评,保证一个月内把热度炒起来。” “时间刚好!”楚筱莲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神采飞扬,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新品发布会和宣传同步,效果能翻倍。对了,发布会的流程再顺一遍,别出岔子。”她一谈起工作,周身就透着自信的光芒,眼神明亮得像淬了光,嘴角带着笃定的笑意,连早上宿醉的疲惫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林琳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份蓝色封面的文件夹递给她:“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流程表在最后一页,您看看。会场还是上次的‘秦晋酒店’,嘉宾名单也拟好了,除了博主和媒体,留了20个名额给老客户,都是常年复购的熟客。” 楚筱莲接过文件夹,快速翻到流程表那页,扫了几眼后满意地点点头:“不用调整,就这样。你办事,我放心。” 说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12点50分,肚子也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她忍不住笑了笑:“那去吃饭吧,饿了,早上就喝了点燕窝羹,现在肚子都空了。”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 “那个…”林琳的脚步突然顿住,眼神示意楚筱莲看向沙发。 楚筱莲回头,才发现薄祈还坐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笔直,姿态却透着几分拘谨,像个等待指令的学生。 她这才想起,刚才光顾着和林琳聊工作,把薄祈给忘了。 楚筱莲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薄祈等了她一上午,还拿出那么惊艳的设计稿,自己总不能就这样把人丢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客气地问:“要——一起吗?”其实她心里悄悄盼着,薄祈能客气地拒绝,毕竟两人独处时的氛围实在太微妙。 “好。”薄祈几乎是立刻起身,有些迫不及待。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像星星落进了眼底,语气却尽量保持平静:“麻烦姐姐了。” 楚筱莲脸上的笑容更尴尬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就客气一下,你怎么就不客气了呢?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那走吧,楼下有家‘私房小馆’,做的糖醋排骨和红烧鱼都不错,我带你们去尝尝。” 三人一起下楼,电梯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林琳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故意找话题聊:“薄祈,你这次的设计稿也太绝了吧!特别是刺客口红给公主描眉那段,我看了都想下单,你怎么想到这么妙的点子啊?” 薄祈笑了笑,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楚筱莲,语气软了几分:“之前听姐姐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硬广,就想把产品拟人化,编个小故事。那些互动细节,也是想着让感情更细腻点。” 他没说的是,刺客描眉的动作,其实是复刻了当年楚筱莲给他“化妆”的模样——那时候她总爱逗他,说“小祈,你要是女孩子得迷倒多少男孩子”,眼底满是狡黠的笑意。 他更想知道,什么样的感情,能让楚筱莲收起狡黠,露出如今这样安稳又幸福的笑容。 楚筱莲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转头对林琳说:“那家私房菜要提前预约,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还有没有位置。” 说着,她拿出手机,快步走到走廊尽头打电话,刻意和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薄祈带着怀念的目光。 晚上,楚筱莲刚洗漱完躺在床上,白天吃饭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林琳去洗手间时,薄祈突然拉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 “姐姐,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跟慕总争什么,你别再躲着我,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好不好?就当…就当是普通朋友。” 她当时僵在原地,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赶紧抽回手,连饭都没吃几口就借口还有工作先走了。 “唉呀!”楚筱莲心烦意乱地抓起枕头盖住头,心里满是懊恼—— 都怪自己当初太冲动,见薄祈长得好看,就忍不住去撩拨,把人家好好一个纯情少年的心搅乱了,现在又要这样躲着,真是自作自受。 迷迷糊糊间,楚筱莲渐渐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掀开被子,一只温暖的手揽住她的腰,没有一丝酒气,确是熟悉的雪松香萦绕在鼻尖,还伴有一丝丝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 楚筱莲瞬间清醒了几分,知道是慕谨言回来了,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温暖的小猫,安心地闭上眼,又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楚筱莲是被慕谨言的吻唤醒的。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带着清晨的微凉,又透着几分温柔。 “小狐狸,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床,早餐就要凉了。”慕谨言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早呀,慕仙森~”楚筱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抱会儿,还没睡够。” 慕谨言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她抱着,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饿不饿?张妈做了你爱吃的蒸蛋和香芋绿豆汤,再不起,就要被我吃光了。” “不许吃光!”楚筱莲立马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随即又软下来,往他怀里蹭了蹭,“再躺5分钟,就5分钟。” “对了,下午我要去机场接林深时——我弟弟。” “哦?”慕谨言挑了挑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好奇,“之前没听你提过。” “不是亲的,是我妈妈第三任丈夫的儿子。”楚筱莲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衬衫纽扣。 “我们一起生活了六七年,他小时候特别黏我,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姐姐’。后来我妈妈和林叔叔离婚,林叔叔就把国内的房子卖了,带他去国外了,这都好几年没见了。” “我陪你去机场接他?”慕谨言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 “不用啦,你忙你的工作就好。”楚筱莲摇摇头,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下巴。 “让司机送我去就行,不麻烦你。”她知道慕谨言最近在忙子公司的事,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好~”慕谨言没有勉强,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晚上我订个‘云顶轩’的包厢,带你们去吃好吃的,算是为他接风。”他心里已经盘算好,等会儿让张妈收拾一间朝南的客房——林深时刚回国,肯定没地方住,住家里也方便照顾。 第42章 最怕的弟弟 楚筱莲眼睛一亮,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叔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慕谨言看着她笑得像个孩子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那现在可以起床吃早餐了吗?小狐狸再不醒,农场主就来抓你了。” “好了~起床了!”楚筱莲立马掀开被子,拉着慕谨言的手一起去洗手间洗漱。 俩个人一起对着镜子刷牙,楚筱莲还调皮的把牙膏沫涂在慕谨言的鼻子上,慕谨言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 下午3点楚筱莲提前在接机口等着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那是情人节她特意找人定制的情侣款,磨砂黑的壳面上。 “C”和“M”两个首字母缠绕着,是她和慕谨言名字的缩写,摸起来带着细微的凹凸感,格外安心。 她抬眼望着出口处的电子屏,航班信息显示“已降落”,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林深时出国时才13岁,总跟在她身后喊“姐姐”。 如今8年过去,视频里的他褪去稚气,可真人站在面前,她怕是要认不出了。 “小狐狸,到机场了吗?”慕谨言的微信突然弹出来。 楚筱莲忍不住笑了,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到啦!刚找好位置,正盯着出口呢~” “刚开完会,剩下的文件让助理处理,一会餐厅见。”慕谨言的回复总是简洁又贴心,“我让厨房提前备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楚筱莲心里一暖,回复:“OKK!” 正低头打字时,身后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筱莲以为是林深时到了,笑着回头,语气带着亲昵:“小时,你这么快就……” 笑容,在她转头的瞬间,僵在脸上,如同骤然遇冷的蜜糖。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近乎一米九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黑色长款风衣勾勒出他清瘦乃至有些嶙峋的身形,鸭舌帽檐压得极低,同色的墨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留下一道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淡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 楚筱莲被迫仰起头,视线艰难地越过墨镜边缘,对上了一双眼睛——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钩子,瞬间撕开了她尘封多年的恐惧。 “小时?”她试探地问,声音里泄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颤音,指尖下意识地抠紧了手机边缘。 男人缓缓地、几乎是带着某种仪式感地,摘下了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俊美的脸。 他的嘴角向上牵起一个弧度,那笑容熟悉得让她心惊,带着一种黏稠的、化不开的偏执。 “阿莲姐姐,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低沉,像毒蛇滑过肌肤,带着阴冷的湿意。 “陈博?!!”楚筱莲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一个踉跄,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廊柱。 坚硬的触感让她骤然清醒,却也让她无处可逃。 怎么会是他?! 那个曾将“爱”化作枷锁,嘶吼着“只有丧偶,没有分手”的男人! 混乱的记忆汹涌而至——初恋顾持久带来的情伤未愈,她在公司实习时遇见了在技术部兼职的陈博。 这个计算机天才,无父无母,孤僻如荒野寒冰,却在她递上一颗草莓糖、随口劝了句“未成年人别抽烟”后,偏执地缠上了她。 那段恋情的后半程,简直是一场噩梦:手机被植入定位软件、所有通讯被实时监控、连与朋友正常的聚会都成了奢望……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分手,他却跪下来,赤红着眼圈哀求,说没有她会死。 她一时心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控制。 可是他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甚至想“圈养”她,让她别上班了。 直到某天,他说接了国外的高薪项目,要去挣“能养她一辈子的钱”,出国后就突然消失、失联了——她才趁机换了手机、搬了家、换了城市,像逃兵一样,彻底逃离了他的世界。 她就是因为不想被婚姻绑定才和初恋顾持久分手,怎么可能会和陈博结婚? 六年了,她以为这段另她窒息的感情早已结束,却没想到会在机场,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重逢。 “好…好久不见…”楚筱莲的声音干涩发紧,手心的冷汗几乎让她握不住手机,心脏擂鼓般狂跳,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 陈博眼中迸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亮光,像锁定猎物的饿狼,视线死死缠绕着她,当扫过她手中那个略显可爱的手机壳时,眸光骤然阴鸷。 “阿莲姐姐是在等我吗?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他向前逼近半步,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我刚下飞机,正想去找你,你就来了。” 他变了……比以前更加阴沉,那压抑的气息几乎令人窒息。 “我是在等……”楚筱莲慌忙想要解释,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却像阳光般插了进来。 “姐姐~”穿着白色运动鞋、浅灰色卫衣的林深时,拉着行李箱小跑过来,见到楚筱莲,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扔下箱子就像只大型犬般扑过来,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姐姐!我好想你!总算见到你了!” 楚筱莲被撞得身子一歪,刚想抬手,余光却瞥见陈博的眼神——那双眼睛里瞬间翻涌起的、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意,让她如坠冰窟,血液都快要冻结。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推开了林深时,指尖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紧张地看向陈博。 而此刻,陈博已经重新戴上了口罩,只留下一双冰冷的眼睛,像扫描仪器般,死死钉在林深时身上,评估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入侵者”。 林深时被推得一懵,揉着胳膊,脸上还带着阳光的笑容:“姐姐,你怎么了?我太用力了吗?” 他清爽帅气的模样,与陈博周身散发的阴郁气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陈博,改天再聊,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楚筱莲一把抓住林深时的手腕,语气急促,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只想立刻逃离。 “姐姐——”陈博的声音陡然降温,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长腿一跨,便堵住了去路,“你连我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改天怎么聚?” 他微微俯身,压迫感更强,“六年不见,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姐姐?”林深时皱起眉,具他了解,楚筱莲就他一个弟弟,这个人是哪门子的弟弟? 林深时疑惑地看向楚筱莲,“姐姐~这位是?你们认识吗?” 楚筱莲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一张公司名片,几乎是塞进陈博手里,语速快得像是怕自己后悔:“这…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改天,改天我联系你!今天真的不行!” 话音未落,她已经拽着还处于茫然状态的林深时,近乎逃跑地冲向机场出口,脚步凌乱,背影写满了仓皇。 陈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缓缓摊开手掌,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名片静静躺在掌心。 他拿出手机,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听筒里传来程式化的女声:“您好,这里是[CM]集团VIP客服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果然,是公司的公用电话。 陈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五指猛地收拢,将名片狠狠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隐现。 楚筱莲,你以为这样就能划清界限?躲到那种阳光灿烂的小鬼身后? 呵。 你逃不掉的~姐姐——这辈子,都别想。 直到坐上车,楚筱莲才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手心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后背也黏糊糊的。 她侧头看向窗外,确认陈博没有跟来,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 “姐姐,你好像很怕他?”林深时坐在旁边,眼神里满是探究,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他到底是谁啊?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没什么,就是一个……工作上认识的旧相识,脾气不太好。”楚筱莲避开他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座椅,心脏还在隐隐作痛,她不想让林深时知道过去的糟心事,“王叔,走吧,回家。” 林深时看她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只是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 他沉默了几秒,随即拉过她的手,笑着转移话题:“姐姐,你越来越漂亮了!比视频里还好看,皮肤又白又嫩。” 说着还上手捏了捏楚筱莲的脸。 楚筱莲被他逗笑,紧张的情绪消散了些,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孩子,几年不见学会贫嘴了。小时也长大了,越来越帅气了,都长到180了吧?比姐姐还高这么多。” “我都185啦!”林深时得意地扬起下巴,像只被夸了的小狗。 林深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礼盒,递到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你打开看看,是你去年跟我视频时提过的那款限量版香水,我托了好多朋友,才买到的。” 楚筱莲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淡金色的香水瓶在阳光下闪着光,果然是她去年随口提过的那款,全球限量500瓶,价格不菲。 她又惊又喜,眼眶微微发热:“你有心了,还记得我喜欢这个。对了,这香水挺贵的,你刚毕业,哪来的钱买这个?是不是跟林叔叔要的?” “姐姐放心,这是我自己挣的!”林深时拍拍胸脯,一脸骄傲,“我在国外做家教,教中文和数学,攒了好久的钱呢,就想给你买个喜欢的礼物,让你开心。” 楚筱莲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做家教的工资,想要买下这款香水,怕是要攒一年。 她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林深时还做了其他兼职,回头多给他些零花钱补偿就好。 两人一路聊着国外的趣事,说说笑笑间,车子很快就到了别墅区。 林深时看着窗外错落有致的别墅,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下意识地说:“姐姐,你好厉害,现在都住别墅了。” 第43章 争宠 “不是我的,是我男朋友的。”楚筱莲说完,才想起没跟林深时提过自己有男朋友的事,赶紧补充,“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他人很好,晚上介绍你们认识。” “男朋友?”林深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扬起笑脸,语气轻快:“一定很帅吧?能被姐姐喜欢的人,肯定很优秀。” 车子停稳后,管家张叔快步走过来,拉开后座车门,恭敬地说:“楚小姐,林少爷,欢迎回来。”接过林深时的行李箱,拎在手里。 楚筱莲拉着林深时走进别墅,客厅里的水晶灯亮着暖黄色的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薰。 “小时,快进来坐。”楚筱莲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转身对佣人李姐说,“李姐,你带小时去二楼最东边的客房,那间已经收拾好了,让他洗漱一下,换身舒服的衣服。” “好的,楚小姐。”李姐笑着对林深时说,“林少爷,跟我来吧。” 林深时跟着李姐上楼后,楚筱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她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林琳的电话,声音里带着急切:“喂?林琳~你听我说,最近不要加陌生人的微信,不要接陌生号码的电话,尤其是男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琳的声音从疑惑变得紧张,“不会又是你的桃花债上门讨债了吧?这次是谁啊?” “唉呀,你别问了,照我说的做就好!”楚筱莲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了,你现在去公司前台交代一声,来访人员一定要登记,没有提前预约的,一律不许进公司,特别是找我的,必须先给我打电话确认!” 林琳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慌乱,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严肃地说:“好的,我现在就去办,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楚筱莲挂了电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陈博那双带着偏执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后怕。 “姐姐~我好了。”林深时的声音突然响起,楚筱莲睁开眼,看到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头发梳得帅气,褪去了刚才的青涩,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帅气。 “我们小时真帅,跟个小大人一样了。”楚筱莲笑着站起来,拉过他的手,“走吧,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慕哥哥应该已经在餐厅等我们了。” 林深时点点头,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外走,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叫陈博的男人,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得想办法,保护好姐姐。 云顶阁的包厢里暖光融融,慕谨言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有节奏地轻叩着红木桌面,目光看似落在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上,实则每几秒就会下意识抬眼望向门口——显然是在盼着楚筱莲。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立刻转头,视线先落在楚筱莲身上,随即扫到她与林深时交握的手。 那目光在两人手上轻轻逗留了半秒,没多说什么,只是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起身朝他们迎了两步。 “大叔~”楚筱莲一进包厢就松开林深时的手,快步走到慕谨言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侧头笑着介绍,“这就是小时,林深时。小时,这是慕谨言,我男朋友。” “谨言哥哥好。”林深时站在原地,微微欠身鞠躬,语气礼貌又带着几分刚回国的青涩,阳光帅气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看起来像个听话的学生。 “小时你好,快坐。”慕谨言抬手示意他坐对面的空位,目光扫过林深时,带着长辈般的温和,“我提前点了些菜,有筱莲爱吃糖醋小排和油焖大虾,你看看菜单,再加点你喜欢的,不用客气。” 林深时接过菜单,指尖快速翻了两页就合上,笑着递回去:“不用了谨言哥哥,我不挑的,姐姐喜欢的我都爱吃。” 菜很快上齐,热气腾腾的菜肴摆了满桌,糖醋小排的甜香、油焖大虾的鲜气混在一起,格外诱人。楚筱莲端起茶杯,眼里满是笑意:“来,咱们碰一个,欢迎小时回国!以后咱们一家人就能常聚了!” “干杯~”三个杯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杯沿相触的瞬间,包厢里的氛围更显暖意。 饭桌上,慕谨言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楚筱莲。 刚夹起一块裹着酱汁的糖醋小排,他先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不烫了才放进她碗里:“不烫了,尝尝。” 楚筱莲笑着点头,接过排骨咬了一口,也夹了一块放进林深时碗里:“小时,很好吃你尝尝,在国外吃不到这么地道的家常菜吧?” “谢谢姐姐。”林深时乖乖点头,轻声道谢,低头吃饭的间隙,眼神却悄悄瞥了眼慕谨言——见他正专注地给楚筱莲剥虾,指尖灵活地褪去虾壳,然后自然地递到楚筱莲嘴边。 楚筱莲张嘴接住,咀嚼间突然想起什么,又从自己碗里夹起一只刚剥好的虾,递到林深时面前:“小时,你也尝尝,他们家的虾很新鲜,肉特别嫩。” 慕谨言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指尖剥虾的动作顿了半秒,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没再继续剥。 林深时像是精准捕捉到了这抹情绪,却故意露出懵懂的表情,抬头看向慕谨言,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谨言哥哥,我吃你给姐姐剥的虾,你会不会不高兴呀?” “不会,大叔才不会这么小气~”楚筱莲转头看向慕谨言,眼神带着笃定,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对吧,大叔?” 慕谨言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笑着给她夹了块鱼应道:“对,只要你开心,给小时多吃点也没关系。” 心里却暗忖:这小子,看着乖巧,心思倒挺多。 “小时,你回国有什么打算吗?”楚筱莲把鱼肉放进嘴里,含糊地问,“是想继续读研究生,还是直接找工作?” 林深时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眼神认真起来:“我不太适应国外的生活,还是觉得国内亲切,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工作的话,我学的是市场营销,想找个相关的岗位试试。” 慕谨言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语气平和地追问:“市场营销是个不错的方向,那你有具体想去的行业或者公司吗?要是需要参考,我可以给你些建议。” 林深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楚筱莲,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讨喜的小狗,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姐姐,我可以去你的公司实习吗?国内我没什么朋友,也不太熟悉现在的行业环境,跟着你我心里踏实。” “我公司倒是在招新人,最近做新品推广,正需要市场营销的年轻人,能添点活力。”慕谨言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考量,“不过我公司节奏比较快,怕你刚开始适应不了。” 他其实不太想让林深时和楚筱莲朝夕相处——总觉得林深时看楚筱莲的眼神,不止有“姐姐”的依赖,还有些说不清的感情。 “姐姐,我在国内无依无靠的,除了姐姐,我谁都不认识,还是想离姐姐近一点。”林深时垂下眼帘,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手指轻轻抠着桌布,像是怕被拒绝,“要是姐姐觉得不方便,那我再自己找找别的公司……” 楚筱莲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刚回国没依没靠,自己怎么忍心让他独自摸索。 她拍了拍林深时的手,笑着说:“别多想,姐姐公司正好缺人,过两天我就给你安排,先从我的助理岗做起,跟着学流程,慢慢上手。” 慕谨言见楚筱莲已经答应,也不好再反对,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悄悄记下:以后要多去楚筱莲公司“视察工作”,不能给这小子太多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 回到家时刚过九点,楚筱莲把林深时领到客房门口,叮嘱道:“小时,你一路坐飞机肯定累了,早点回房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比如缺洗漱用品,就跟佣人说,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姐姐。”林深时点点头,看着楚筱莲和慕谨言回了主卧,才推门进了客房。 主卧里,楚筱莲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慕谨言自然地拿起吹风机,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帮她吹头发。 暖风拂过发丝,他的指尖轻轻梳理着,动作温柔又细致。 “大叔,今天工作很繁琐吗?”楚筱莲看着镜子里的慕谨言,语气带着关心,“我看你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说话,感觉你好像有点累。” 慕谨言关掉吹风机,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慵懒:“没有~就是有点想你,哪怕吃饭的时候看着你,也觉得没看够。” “那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点不开心。”楚筱莲转过身,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眼神带着疑惑。 第44章 分离焦虑症 慕谨言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就是想你了~想让你多陪陪我,别总把注意力放别人身上。” 楚筱莲被他逗笑,突然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几分调皮:“那~我给你看看我的夜光手表?” 说完,不等慕谨言反应,就伸手关掉了顶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轻轻把他推倒在床上。 楚筱莲低头亲吻上慕谨言的唇,慕谨言呼吸瞬间沉重,伸手扣住她的腰,翻身将她拥在怀里,正要加深这个吻,楚筱莲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暧昧氛围。 她摸索着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小时”两个字,心里一紧——这么晚了,他会有什么事? “怎么了,小时?”楚筱莲接起电话,语气带着担忧。 “姐姐,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林深时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断断续续的,欲言又止,听起来格外委屈。 “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筱莲瞬间没了心思,赶紧坐起身,伸手就要开灯。 “我……我的手流血了,好像有点严重……”林深时的声音越来越小,满是愧疚,“姐姐,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我马上来!”楚筱莲挂了电话,迅速打开顶灯穿衣服,慕谨言也跟着起身,眉头微微皱起,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人快步走到客房门口,推开门就看到林深时坐在凳子上,右手食指和中指间沾着血迹,白色的T恤袖口也蹭到了血渍。 他低着头,听到开门声,立刻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和委屈,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怎么弄的?”楚筱莲快步走过去,抓起他的手查看,语气满是担心,“伤口深不深?怎么流这么多血?疼不疼?” 慕谨言站在一旁,眼神扫过地上的碎玻璃——是一个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散落在脚边,旁边还放着一块没来得及收拾的抹布,看起来确实像是不小心打碎杯子后,收拾时被划伤的。 他没说话,只是对楚筱莲说:“我拿医药箱,你先别让他乱动伤口。” “我不小心把水杯打了,想着自己收拾一下,别麻烦佣人,结果被玻璃碎片划到了。”林深时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手指轻轻攥着衣角,“姐姐,对不起,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和谨言哥哥。” “没事没事,以后这种事别自己动手,叫佣人来收拾就好。”楚筱莲心疼地看着他还在渗血的伤口,一边轻轻吹了吹,一边安慰,“忍忍,等大叔拿了医药箱,咱们赶紧处理,很快就不疼了。” 慕谨言拿着医药箱过来,放在桌上,打开箱子拿出生理盐水、碘伏和纱布。 他本想伸手帮忙,却见楚筱莲已经拿起棉签,小心翼翼地给林深时清理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品,他只能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无奈——这小子,总能精准地让楚筱莲心疼。 包扎好伤口,楚筱莲刚想起身,林深时突然拉住她的手,手指微微用力,语气带着几分怯怯的请求:“姐姐…我…我睡不着…这里的房间太大了,外面的影子晃来晃去的,我有点害怕…你能陪我说说话吗?就一小会。” 楚筱莲心里一软——她想起林深时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刚跟着林叔叔来家里,因为父母从小离异,特别没有安全感,不仅怕黑,还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晚上总缠着林叔叔陪他睡觉。 为了不影响林叔叔和妈妈的感情,每次都是她坐在床边,给她讲童话故事,直到他呼吸变得平稳,才悄悄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以为林深时已经克服了怕黑的毛病,没想到他还是会害怕。 “……”慕谨言刚想开口说“我陪你”,让楚筱莲回房休息,却被楚筱莲抢先一步。 “好~”楚筱莲心疼地揉揉林深时的脑袋,顺手拉了拉被子,“那你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我坐在床边陪你聊聊天,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慕谨言站在原地,双手悄悄握紧,指节泛白。 他看着楚筱莲坐在床边,耐心地跟林深时聊起国外的生活,偶尔还会被林深时的玩笑逗笑,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林深时已经二十出头,就算怕黑,也不至于这么依赖楚筱莲,而且刚才划伤手的位置,看着确实像是不小心蹭到的,也也没那么严重,偏偏他还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他总觉得,这个看似乖巧的“弟弟”,没那么简单。 “姐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假蛇骗我,每次把我逗哭在哄我。”林深时抓着楚筱莲的衣角,语气带着怀念,眼里满是笑意。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跟我闹脾气,说再也不理我了,结果晚上怕黑还是抱着枕头来我房间找我。”楚筱莲笑着回忆,顺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林深时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抓着楚筱莲衣角的手却没松开——他怀念这种被楚筱莲重视的感觉,已经怀念了很多年了。 “对了,林叔叔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楚筱莲想起好久没联系林叔叔,随口问道。 “爸爸挺好的,去年再婚了,对方是个很温柔的阿姨,就是…家里多了个人,我总觉得不自在,才想着回国的。”林深时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落寞,“姐姐,我现在也是个没有家的孩子了。” 楚筱莲心里一酸,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时,别这么说,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不会让你再觉得孤单的。” “姐姐要说话算数。”林深时睁开眼,眼神亮闪闪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慕谨言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却又不能打断——他总不能跟一个“怕黑的弟弟”争风吃醋。 半个多小时过去,林深时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眼睛也紧紧闭着,显然是睡着了。 楚筱莲刚准备起身,林深时却突然皱起眉头,嘴里还嘟囔着“姐姐别走”,手也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的衣服,有惊醒的征兆。 楚筱莲只能重新坐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继续哄他睡觉。 直到十二点,林深时的手才慢慢松开,呼吸也变得均匀,彻底睡熟了。 楚筱莲累得靠在床头,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 慕谨言轻手轻脚地走近,看着靠在床头睡着的楚筱莲,眼里满是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她,慢慢走出客房,回了主卧。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卧室,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楚筱莲在慕谨言怀里慢慢睁开眼,睫毛轻颤了两下,刚适应光线,原本还闭着眼的慕谨言就跟着醒了—— 他似乎总比她先感知到苏醒的动静,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小狐狸睡醒了?”他的声音裹着刚醒的沙哑,手还紧紧圈着她的腰,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后的软肉,没打算松开。 “嗯~”楚筱莲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胸口,仰头在他喉结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一下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慕谨言的眼神瞬间染上一抹情欲,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就要吻上她的唇。 “嗡嗡——” 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急促的铃声像颗小石子,“咚”地砸破了满室的暧昧。 楚筱莲指尖一顿,侧身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未知号码”让她眨了眨眼,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接起:“你好?” 电话那头只有微弱的电流声,静得连呼吸都听不到,像空无一人的旷野。 “喂?有人在吗?”楚筱莲皱起眉,把手机拿远看了眼,确认还在通话中,语气多了几分疑惑,“没人说话的话,我挂啦?” 说完不等回应,直接按了挂断。 她盯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慌张—— 这号码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客户,大清早的沉默来电,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了?”慕谨言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看着她蹙着眉的模样,语气带着担忧,“谁的电话?” “不知道,可能是打错了吧。”楚筱莲把手机扔回床头,摇了摇头想压下那点不安,可刚才电话里的死寂,还是像根细刺扎在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经这么一闹,两人原本的温情散了大半,索性起身洗漱。 刚走到楼梯口,就撞见同样准备下楼的林深时—— 他穿了件干净的浅蓝休闲服,袖口挽起,露出昨晚楚筱莲包扎的手指,绷带裹得整整齐齐,只是有些血迹渗透出来。 “姐姐早~谨言哥哥早!”林深时笑着打招呼,眼睛弯成月牙,脸颊还有点刚睡醒的淡粉,看起来格外乖巧。 “小时,昨天睡得怎么样?伤口没疼吧?”楚筱莲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抓起他的手查看绷带,语气满是关心。 第45章 她有别的弟弟了 “嗯~有姐姐陪着,我睡得特别好!”林深时笑得更灿烂,眼神落在楚筱莲脸上,带着依赖的暖意,又小声补了句,“就是伤口…还是有点疼,不过不影响啦~” “走吧,先下楼吃早餐,吃完饭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楚筱莲拉着林深时往餐厅走,慕谨言跟在身后,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硌了一下。 三人在餐桌前坐下,张妈很快端上早餐,南瓜粥的甜香飘满屋子。 楚筱莲拿起鸡蛋,熟练地剥着壳,指尖灵活地去掉碎皮。 慕谨言微笑着准备开口。 结果楚筱莲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林深时碗里:“快吃,补充点营养,伤口好得快。” “谢谢姐姐~”林深时双手捧着碗,小口咬着鸡蛋,模样乖巧得像只被投喂的小狗。 慕谨言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眼神扫过林深时—— 昨天晚上,正是这个“乖巧弟弟”,“意外”打断了他和楚筱莲的独处;今早又接到陌生的沉默来电,两件事凑在一起,总让他觉得不是巧合。 他看着林深时低头喝粥的侧脸,心里的疑惑像潮水般漫上来,却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喝着粥,目光时不时飘向楚筱莲。 “小时,吃完饭姐姐带你去公司熟悉环境,下午再陪你买衣服和日用品,你刚回国肯定缺东西。”楚筱莲放下勺子,笑着对林深时说,语气里满是照顾。 “好!谢谢姐姐!”林深时眼睛一亮,放下碗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期待,像个盼着出门玩的孩子。 慕谨言全程没说话,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失落—— 他原本想开口说“我也一起去”,可还没等说出口,就被楚筱莲抢先:“大叔,你乖乖去公司上班就好,不用陪我们,我带小时去就行,别耽误你的工作呀。” “我……”慕谨言想说“我不忙”,可看着楚筱莲带着笑意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楚筱莲开车,林深时坐在副驾驶,两人隔着车窗挥手告别,车子渐渐驶远,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落下的人,心里空落落的。 楚筱莲的车刚停在公司楼下,林深时推开车门就发出一声惊叹:“哇~姐姐,你公司也太大气了吧!这写字楼看着就好高级!” 他仰着头看着玻璃幕墙,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震撼。 “是你谨言哥哥厉害啦。”楚筱莲笑着锁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骄傲,“这只是他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当初说给我练手用的,不算什么啦。” 林深时看着楚筱莲说起慕谨言时,眼底藏不住的幸福和骄傲,脸上的笑容顿了一秒,随即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认真地说:“姐姐这么好,本来就会让人忍不住想对你好呀。” “小时嘴真甜。”楚筱莲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像小时候一样。 两人刚走进大厅,林琳就从电梯口跑过来,一把拍在楚筱莲肩膀上:“阿莲,你可算来了!我跟你说薄祈他……” 话说到一半,她的目光落在林深时身上,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位是?” “我弟弟,林深时,你叫他小时就行。”楚筱莲怕林琳多想,赶紧补充,“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林深时立刻上前一步,微微鞠躬,笑得乖巧又热情:“姐姐好~我叫林深时,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多照顾啦。”他的声音清亮,态度礼貌,一看就惹人喜欢。 “哦~小时你好呀!”林琳瞬间收起疑惑,笑着回应,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我带他来公司熟悉一下环境,后期他会来实习,先从我的助理岗做起。”楚筱莲解释道。 “莲总这是嫌我办事不利,准备换掉我啊?”林琳开玩笑地说,还故意噘了噘嘴。 “琳琳姐姐,我是来辅助你工作的,按理说,我是你的助理呀。”林深时适时开口,语气带着点小认真,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这孩子会说话!我喜欢~”林琳瞬间眉开眼笑,对林深时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楚筱莲拉着林深时往公司内部走:“走,我带你去我办公室看看,顺便认识一下团队的人。” 林深时点点头,跟在楚筱莲身后,路过办公区时,他的目光飞快扫过每个人的工位,最后落在楚筱莲的办公室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快得像错觉。 公司里转了一圈,楚筱莲带着林深时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路过茶水间时,有个员工笑着问:“楚总,喝什么呀?” “一杯拿铁,谢谢~”楚筱莲说完转头问林深时,“小时,你喝什么?” “我跟姐姐一样就好。”林深时笑着说。 “那两杯拿铁,麻烦送我办公室,谢谢啦。” 两人走进办公室,林深时像个好奇宝宝,眼睛转来转去,把书架上的摆件、墙上的装饰画都看了遍,最后目光落在办公桌的相框上——那是楚筱莲的个人写真,她穿着红色吊带裙,笑得明媚又耀眼。 “姐姐,这张照片真漂亮!”林深时凑过去看了两眼,语气特别真诚,手指还轻轻碰了碰相框边缘。 “你先去沙发那坐一会儿,我处理几个紧急邮件,很快就陪你聊。”楚筱莲笑着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转身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打开了电脑。 她刚扫完两封邮件标题,就听到敲门声。 “进。” 林琳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画稿,身后跟着薄祈:“莲总,薄祈第二版的设计手稿出来了,你看看符不符合预期。” “姐~”薄祈刚要往前走,目光突然扫到沙发上的林深时,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男生看着比自己还小,眉眼间满是稚气,她不是一直说不喜欢太年轻的吗? 怎么会带他来办公室,还让他这么随意地坐着? “嗯,先坐吧。”楚筱莲完全没察觉薄祈的异样,快速回复完手里的邮件,保存好文档,才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把稿子给我看看。” 这时,茶水间的员工端着两杯拿铁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楚总,您和这位先生的咖啡。” “谢谢。”楚筱莲拿起其中一杯,递到林深时面前,“给你,小心烫。” “谢谢姐姐~”林深时双手接过咖啡,声音甜得像裹了糖,还轻轻吹了两口才抿了一下。 这声“姐姐”让旁边的薄祈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着画稿的指尖都泛了白。 “莲总…第二版画稿我设计的是三人的第二世,背景放在民国时期,用旗袍、长衫这些元素凸显古典美,再加入战火纷飞的场景,突出烽火佳人的破碎感…” 薄祈往前凑了凑,把画稿摊开在楚筱莲面前,语气殷勤,眼神紧紧盯着她的侧脸。 “嗯~这个思路不错。”楚筱莲歪着头看得认真,几缕碎发从耳后滑出来,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在耳畔轻轻摇曳。 薄祈看着那缕调皮的头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帮她把头发别回耳后。 指尖碰到耳垂的瞬间,楚筱莲身体微微一僵,眼神有些懵,显然没反应过来他的举动。 薄祈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手僵在半空,脸颊微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头发挡着你看稿子了。” 旁边的林琳张了张嘴,本来想调侃两句,看到这尴尬的场面,又强压下勾起的嘴角,低头假装整理画稿,心里却早已开始“磕CP”:这薄祈,对阿莲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姐姐,我好像喝错咖啡了…”林深时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刚好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嗯?”楚筱莲偏过头看他,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 自己刚才喝了一口的那杯咖啡,杯沿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此刻正被林深时握在手里,而他原本的那杯还放在一边。 “没事,两杯都给你吧,反正我也不太渴。”楚筱莲笑着摆了摆手,又叮嘱了一句,“不过这咖啡有点浓,别喝太多,免得晚上睡不着。” “没事的,有姐姐在,我就算喝了咖啡也能睡着。”林深时笑得眉眼弯弯,语气自然又亲昵。 “!”薄祈听到这话,眼里瞬间充满了震惊——他们住在一起?! 这个认知像根刺扎进心里,让他呼吸都顿了顿。 他想问楚筱莲是不是真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现在只是合作方,根本没立场质问她的私生活。 林深时像是察觉到薄祈眼里的难过,故意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问:“这位哥哥,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楚筱莲也回头看向薄祈,关切地问:“薄祈,你怎么了?” “没事…”薄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回答,可握着画稿的手却更用力了—— 第46章 陪小狗逛街 他觉得楚筱莲就是故意的,一边跟自己说“不喜欢小的”,一边又跟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生走这么近,甚至住在一起。 “那先这样吧,你的设计思路我很认可,就按这个方向做定稿。”楚筱莲没再追问,拿起画稿递还给薄祈,语气里带着一丝疏离,显然是想结束这场对话。 “楚小姐,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薄祈却突然开口,语气严肃,眼神里满是坚持,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楚筱莲有些为难,下意识地看了眼林深时,刚想拒绝,可看着薄祈那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模样,还是妥协了。 “那林琳,你带小时去打印几份明天会议要用的资料,顺便教他熟悉一下公司的打印系统,刚好让他学些简单的事。” “好嘞,小时,跟我来吧。”林琳立刻起身,对着林深时招了招手。 林深时乖巧地点点头,跟着林琳往门口走,路过薄祈身边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他一眼。 刚好对上薄祈的目光,他便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礼貌又带着几分自信的微笑,才转身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薄祈立刻蹲下身,一把拉住楚筱莲的手,语气带着委屈:“姐姐!你是不是有别的弟弟了,所以才不要我了对吗?” “薄祈…不是的!你真的想多了!”楚筱莲赶紧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他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对他只有姐姐对弟弟的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我一样,都带着喜欢!”薄祈站起身,眼眶微微发红,一脸被抛弃的委屈,“你别想骗我,他对你根本不是单纯的弟弟对姐姐的感情!” “你真的想多了!他才刚回国,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楚筱莲有些无奈,她没想到薄祈会吃这种飞醋,而且还吃得这么离谱。 “他已经是成年男人了!不是孩子了!”薄祈的声音忍不住加重,语气里带着一丝生气,“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 “薄祈!”楚筱莲也提高了音量,心里有些烦躁,“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你只有朋友和合作方的情谊,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我想我们的合作也没必要继续了!” “姐姐…我错了…”薄祈看到楚筱莲真的生气了,立刻慌了,语气也软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恳求,“你别生气,我不该跟你大声说话,也不该胡乱猜测,你别取消合作好不好?” “薄祈,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楚筱莲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语气缓和下来,“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一个真正适合你、也喜欢你的女孩,而那个人不是我。” 她说完,转身走到门口,准备开门让他走。 “姐姐,我求你别那么残忍好不好?”薄祈的声音带着哽咽,眼圈彻底红了,“就算你不爱我,也别阻止我爱你,行吗?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就好。” “…”楚筱莲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软,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我下午确实有事要出去,你…。”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好好做,我相信你的能力。” “好~我一定会好好做,让姐姐满意的!”薄祈听到这话,眼里瞬间有了光,赶紧点头答应,刚才的委屈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拿起画稿,快步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和回来取东西的林深时撞了个正着。 擦肩而过的时候,薄祈似乎看到林深时挑衅地勾了勾嘴角,可等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时,林深时已经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又天真的笑容,还挥了挥手说“再见”,仿佛刚才的挑衅只是他的错觉。 从公司出来,楚筱莲开车带着林深时往市中心的商场走。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林深时的发梢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侧着头,目光落在楚筱莲握方向盘的手上——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连转动方向盘的动作都透着温柔。 林深时看得入了神,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柔软:要是能一直这样,和姐姐单独待在一起,该多好。 “小时?”楚筱莲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笑意,“我跟你说前面有家新开的男装店版型不错,发什么呆呢?” “哦…姐姐,我刚才就是觉得现在海城好繁华,比国外热闹多了。”林深时猛地回神,笑着掩饰自己的走神,手指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像个被抓包的孩子。 他目光扫过路边的店铺,很快指着一家甜品店问:“姐姐,那家店看起来好棒,橱窗里的蛋糕好精致,下次我们可以去试试吗?” “当然可以,等姐姐这周末不忙,就带你来。”楚筱莲笑着应下,心里想着这孩子刚回国,对一切都很新鲜,确实该多陪他逛逛,让他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 车子停在商场地下车库,两人刚走进商场大门,楚筱莲后背突然窜过一阵凉意—— 像是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那目光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回头,可身后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家都忙着赶路,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怎么了姐姐?”林深时注意到她的动作,疑惑地问。 “没什么,可能是风有点凉。”楚筱莲摇了摇头,把那点不安压下去,或许是自己最近太紧张了。 刚到一楼,林深时就被门口的鲜果奶茶店吸引了目光。 透明的玻璃柜里摆着新鲜的草莓和芒果,店员正在手作果泥,香气飘得很远。 他拉了拉楚筱莲的衣角,眼神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姐姐,我们先买杯奶茶再去买衣服好不好?我看好多人都在买,应该很好喝。” “好啊,你想喝什么口味的?姐姐请客。”楚筱莲看着他期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来买!”林深时立刻掏出手机,快步走到点餐台前,又回头追问,“姐姐喜欢喝什么口味的?” “草莓鲜奶吧,少糖。”楚筱莲站在原地等着,看着林深时认真跟店员确认口味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 小时候那个总跟在她身后要玩具、哭鼻子的小屁孩,现在已经能给她买奶茶了。 她低头翻了翻手机里的工作消息,后背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次更清晰,像是有人就站在不远处,目光黏在她身上。 楚筱莲再次回头,来往的人群依旧正常,只是远处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她皱了皱眉,没再多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这时林深时端着两杯奶茶走过来,递了一杯给楚筱莲:“姐姐,你的草莓鲜奶,少糖,我特意让店员多放了点草莓果肉。我买了一杯芒果冰沙,我们可以换着喝,这样就能尝到两种口味啦。” “你想得还挺周到。”楚筱莲接过奶茶,插吸管喝了一口,新鲜的草莓果味在嘴里散开,甜度刚好。她满意地弯了弯嘴角:“味道不错,你的芒果冰沙好喝吗?” “我还没尝呢,姐姐你先尝一口。”林深时把自己的芒果冰沙递到楚筱莲嘴边,眼神里满是期待,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楚筱莲也没客气,凑过去喝了一小口,芒果的清香混着冰沙的凉爽,甜而不腻。 她刚想抬手擦吸管上沾到的口红印,就被林深时拦住了:“没关系姐姐,我自己来。” 楚筱莲没在意,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装区,琢磨着该给林深时选些什么款式。 林深时却盯着吸管上那抹淡粉色的口红印,眼神变得有些眷恋。 他趁楚筱莲没看这边,快速低头含住吸管,轻轻吸了一口——很香甜。 不是芒果的甜,是淡淡的口红香气,比任何饮品都让他心动。 两人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往男装区走。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楚筱莲穿着浅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气质温婉。 林深时穿着白色休闲服,阳光帅气,两人并肩走着,偶尔还会分享同一杯奶茶,要是忽略掉“姐弟”这层关系,看起来真像一对正在热恋的小情侣。 有个路过的阿姨还笑着跟同伴说:“这小两口真般配,看着就甜。” 楚筱莲听到了,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解释,林深时却先一步红了耳根,嘴角却悄悄勾起,显然很喜欢这个误会。 到了男装店,楚筱莲拿起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在林深时身上比了比:“小时,这件衬衫挺适合你的,颜色干净,版型也挺利落,你去试试?” “好啊,姐姐选的肯定好看。”林深时接过衬衫,毫不犹豫地走进试衣间,连脚步都带着雀跃。 没过多久,他就穿着衬衫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浅灰色的衬衫衬得他皮肤更白,肩线也显得格外挺拔,原本的少年气里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清爽,瞬间褪去了不少稚气。 第47章 第三人 “真好看,这件很适合你。”楚筱莲满意地点点头,又从衣架上拿起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你再试试这条裤子,搭配衬衫刚好,既休闲又不失稳重。” 林深时拿着裤子走进试衣间,出来后站在楚筱莲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姐姐,这样穿会不会太正式了?我平时穿惯了宽松的衣服。” “不会啊,你以后去公司实习,偶尔需要见客户,穿成这样也合适。平时穿也不违和,显得精神。” 楚筱莲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下,又伸手帮他理了理衬衫的领口,“就这条了,还有刚才那件衬衫,都包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楚筱莲几乎承包了“选款师”的角色,她指哪件,林深时就试哪件。 从休闲的印花T恤、牛仔裤,到稍微正式的浅卡其西装外套、深色西裤,林深时试了十几套衣服,每一套穿在他身上都格外合身。 店员看着两人,忍不住笑着说:“小姐,您弟弟真帅气,而且特别听您的话,您选的衣服都特别适合他,您眼光真好。” 话虽如此,店员眼里却满是“磕CP”的笑意,还悄悄跟旁边的同事递了个眼神。 楚筱莲笑着道谢,不自然的笑笑。 林深时则在一旁悄悄勾起嘴角,往楚筱莲身边靠了靠,眼神里满是欢喜——他就喜欢这种被楚筱莲放在心上的感觉,喜欢她为自己挑选衣服时认真的模样,喜欢她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 逛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两人手里已经拎了好几个购物袋,有衣服、鞋子,还有慕谨言喜欢买的同款的袜子和皮带。 楚筱莲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对林深时说:“小时,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啊,姐姐想吃什么?”林深时立刻点头,眼神里满是顺从,不管楚筱莲选什么,他都愿意。 “前面有家老重庆火锅店,味道挺不错的,我们去试试?”楚筱莲指了指不远处的火锅店,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慕谨言总说火锅太辣、冰可乐太凉,不让她多吃,这次跟林深时一起,终于能偷偷过把瘾了。 林深时立刻应下:“好,姐姐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楚筱莲背后的寒意突然加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变得无比强烈,像是有双眼睛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死死黏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猛地回头,可身后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只有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还站在远处,依旧背对着她。 “姐姐,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林深时注意到她的异样,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楚筱莲摇了摇头,把那点不安压下去,不想让林深时担心,“我们赶紧去吃火锅吧,吃完早点回家。” 她不知道的是,拐角处的柱子后面,陈博正死死盯着她和林深时的背影。 黑色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满是偏执和疯狂。 他看着林深时碰楚筱莲胳膊的动作,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嫉妒的火焰在他心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从机场看到楚筱莲和林深时一起出来,他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一起去公司,一起出来逛街,一起分享奶茶,一起挑选衣服。 每一次看到楚筱莲对林深时露出笑容,每一次看到两人亲密互动,他心里的嫉妒就多一分。 他恨林深时,恨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恨他能光明正大地待在楚筱莲身边,恨他能得到楚筱莲的关心和照顾。 “楚筱莲,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陈博低声呢喃着,声音沙哑,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那个小子,他不配待在你身边,我会让他消失的,一定会的。” 两人在火锅店吃得很开心。 楚筱莲点了特辣锅底,配着冰可乐,吃得满头大汗,直呼过瘾。 林深时坐在对面,一边帮她涮毛肚、剥鹌鹑蛋,一边提醒她:“姐姐,慢点吃,太辣了就喝点冰可乐缓一缓。” 他自己却没怎么吃,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楚筱莲,眼里满是温柔。 火锅店外,陈博隔着玻璃盯着两人,指节捏的咯咯作响,眼里的火焰几乎要,穿过玻璃,燃烧到楚筱莲身上。 楚晓莲转头看向外面,夜幕已经降临,外面漆黑一片,好像恶魔的眼睛在凝视着众生。 从火锅店出来时,商场外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洒在街道上。 两人拎着购物袋往地下车库走,楚筱莲刚走到车边,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那种被观察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拉着林深时快步上车:“快上车,我们赶紧回家。” 刚系好安全带,楚筱莲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大叔”两个字。 她立刻接起,语气里的不安瞬间消散,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大叔~” “小丫头,我怎么不知道你对逛街这么上瘾,现在还不回来?” 慕谨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想念,“我让张妈炖了你喜欢的银耳雪梨羹,再不回来就要凉了。” “买完衣服,我们一起吃了火锅,现在准备往回走了。”楚筱莲笑着说,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壳,“大叔,你今天工作顺利吗?有没有按时吃饭?” “顺利,也吃了饭,你别担心。”慕谨言的声音软了下来,“路上注意安全,开慢一点。” “知道啦,大叔一会见~”挂完电话,楚筱莲心里踏实多了,发动车子,笑着跟林深时说,“回家就能喝到银耳雪梨羹了,张妈炖的羹最好喝了。” 林深时点点头,眼神却有些复杂——他很喜欢和楚筱莲单独相处的时光,可一想到慕谨言,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楚筱莲没看到,在车库的角落里,陈博正站在阴影里,盯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里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低声说:“明天见,楚筱莲。” 早晨楚筱莲是被铃声吵醒的… 楚筱莲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有些慵懒的接起。 林琳凝重得近乎发颤的声音直接从听筒里冲出来:“小莲,你赶紧来公司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楚筱莲瞬间坐直身体,后背离开了慕谨言的怀抱,她从没听过林琳用这种语气说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两句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IT部的人都快急疯了!”林琳的声音还带着慌乱,“你快点啊!” “好,我马上去!”楚筱莲挂了电话,掀被子就往洗手间冲,脚步都有些慌。 慕谨言也跟着起身,追到洗手间门口,看着她手忙脚乱挤牙膏,眼神里满是担忧,皱着眉问:“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事,估计是项目上出了点岔子吧……”楚筱莲嘴上强装镇定,挤牙膏的手却控制不住地有点抖,水流溅到了手背也没察觉,“你别担心,我去看看就好,很快回来。” 可心里的慌劲儿却压不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在等着她。 换衣服时,楚筱莲随便抓了件外套就往身上套,慕谨言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餐桌上摆着刚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牛奶杯壁还凝着水珠。 “吃点早餐再走?空腹出门对胃不好。”他递过牛奶杯,眼神里的不放心藏都藏不住,伸手想帮她理理歪掉的衣领。 “来不及了!”楚筱莲抓过包往门口跑,换鞋时还不忘回头叮嘱,“我自己开车去就行,大叔你让司机带小时去附近转转,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我忙完就回来。” “我陪你去——” 慕谨言的话还没说完,楚筱莲就一阵风似的冲出门,玄关的门“咔嗒”一声关上,留下他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没递出去的牛奶杯。 林深时刚下楼,就只看到她匆匆消失在玄关的背影,连喊一声“姐姐”的机会都没有。 楚筱莲一路踩着油门,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倒退,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用力,指节泛白。 刚到公司大门,林琳就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拉着她往办公室跑,语速快得像倒豆子:“公司所有电脑都中病毒了!IT部的人已经在抢修了,但技术人员说,重要的客户数据和项目文件可能会泄露,甚至彻底找不回来!” “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楚筱莲的声音都变了调,快步走到自己办公室,果然看到三个IT人员围着电脑急得转圈,屏幕上全是乱码,鼠标点上去毫无反应,连关机都做不到。 “还在排查原因……”林琳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抓着楚筱莲的胳膊用力晃了晃,追问,“对了!会不会和你昨天说的那个人有关?!” 楚筱莲的心脏“咯噔”一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瞬间透不过气。 第48章 他的陷阱 陈博?! 昨天机场重逢的画面瞬间冲回脑海——他穿着黑色风衣,摘下口罩和墨镜后,苍白的脸上挂着偏执的笑,声音黏腻地说“阿莲姐姐,好久不见”。 那眼神像钩子,死死盯着她不放。 此刻想起来,那笑容里藏着的疯狂,让她后颈发凉。 “如果是他——”楚筱莲倒吸一口凉气,指尖瞬间冰凉,连声音都带着颤,“那情况就太不妙了。” 他本来就是计算机天才,以前在公司兼职时,随便写个程序就能解决IT部的难题,现在他在国外待了四年,水平肯定更高,要黑进公司系统,简直易如反掌…… “谁啊?不会又是你那些甩不掉的桃花债吧?”林琳翻了个白眼,有种想骂人又没法发作的憋屈,“那你赶紧联系他啊!问他到底想干嘛,是要钱还是要别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垮掉吧!” 楚筱莲的脸瞬间垮下来,双手抓着头发,懊恼地蹲在地上:“我……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昨天在机场给他的是公司前台电话,他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来我在躲他了……” “什么?!”林琳直接懵了,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气呼呼地跺脚,“楚筱莲你行不行啊!惹了麻烦连人家联系方式都没要?现在好了!” 楚筱莲咬着指甲,低头沉思,脑子飞快地转着。 陈博的极端她比谁都清楚,当年分手时他能以死相逼,现在肯定是因为她躲着他,才用黑公司系统的方式逼她现身。 可现在连怎么联系他都不知道,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公司几十人的心血毁于一旦吗?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四个字。 楚筱莲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接起:“喂?”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安静得让人发慌。 “陈博?是你吗?”楚筱莲攥紧手机,试探性地问,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Bingo,我的阿莲真聪明。”陈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却透着让人不安的偏执。 “陈博,是你黑进我公司系统的?”楚筱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可声音里还是藏不住急切。 “又猜对了呢。”陈博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厉害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楚筱莲有些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公司里还有几十号人要吃饭,你不能这么任性!” “任性?”陈博的语气冷了下来,“阿莲,这不是任性,是惩罚。” 楚筱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放软了语气:“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躲着你。那你要怎么做才肯撤掉病毒?” “很简单。”陈博的声音又变得轻飘飘的,“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找我,找到我,我就把病毒撤了。” 说完,电话“滴”一声挂了,紧接着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是个高档小区的地址——离她公司不算太远,却有些偏僻。 楚筱莲看着地址,立刻起身就要走。 “筱莲…我陪你去!”林琳赶紧拉住她,眼神里满是担心,“这个人有些不同寻常,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楚筱莲刚想点头,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陈博发来的第二条信息:“自己来,别告诉不相关的人,也别带任何人来。要是让我发现姐姐不乖,我会不开心的。” “我自己去吧。”楚筱莲松开林琳的手,语气带着无奈,“他现在捏着公司的命脉,我不能赌。你在公司盯着IT部,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抓起包快步下楼。 走到停车场,楚筱莲拉开车门的手都在抖。 她能不害怕吗? 要是以前,她肯定直接撒腿就跑,可现在她跑不起——公司里几十号人的生计,还有慕谨言对她的期待,她不能不管。 楚筱莲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冷汗,掌心的温度把塑料方向盘套焐得发烫,连踩油门的脚都有些发虚。 车窗外的树木飞快倒退,可她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四年前,那些被陈博的偏执包裹的、让人窒息的片段。 她想起有次下班,同部门的男同事笑着问她要不要顺路载她一程,她礼貌地拒绝了。 转身时,却瞥见不远处的树下,陈博正站在那里,明明前一秒还盯着她和同事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可她一回头,他立刻换上了乖顺的笑,挥着手喊她“阿莲”。 但那瞬间闪过的阴鸷,像根细刺,扎在她心里。 结果第二天,那个男同事就因为负责的项目数据“莫名出错”,被公司调岗了。 当时她只觉得巧合,后来才知道,那根本就是陈博的手笔。 还有一次,她跟闺蜜在微信上聊周末去哪家酒吧,消息刚发出去,陈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平淡地让她“下班早点回家,别去人多的地方”。 她当时还纳闷他怎么知道,直到后来在他电脑里看到了手机监控软件的后台——她的聊天记录、定位,甚至相册,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后来陈博的依赖越来越重,占有欲也像藤蔓一样疯长,她终于忍无可忍提出分手。 那天她下班回家,陈博就站在她租的公寓楼下,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刀尖闪着冷光。 她吓得差点哭出来,以为他要伤害自己,结果他却红着眼说“你要是敢分手,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不敢再提分手,他也承诺“以后给你自由”,可手机监控没撤,甚至在她公寓的客厅和卧室,都多了微型摄像头。 “目的地已到达。”导航的提示音把楚筱莲拉回现实,她看着车窗外的高档小区,深吸一口气,胸口却像压着块石头,沉得发慌。 停好车,她拿出手机看陈博发的地址——只有小区名称,没有楼层,没有门牌号。 楚筱莲站在小区门口,眉头紧锁: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想让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以此掌控主动权。 她在楼下徘徊着,脑子里飞速回忆和陈博有关的细节,完全没注意到,斜对面那栋楼的5楼窗口,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眼底满是偏执的笑意。 忽然,她想起四年前陈博准备出国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拿着国外项目的邀请函,兴奋地拉着她说“等我回来,咱们就买房子结婚,你不用再上班,在家种种花、养养猫就好”。 当时她表面应付着,心里却在盘算:等他出国,她就立刻换城市,彻底摆脱他。 可陈博却没察觉她的心思,还拉着她看房产网站,问她“喜欢住几层”。 她随口说了句“5楼吧,不高不低”,他却笑着敲定“那就502,我们像胶水一样粘在一起一辈子”。 楚筱莲心里一紧,快步走向那栋楼,按下了5楼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走到502门口,刚抬起手准备敲门,门却“咔嗒”一声,自己开了。 “欢迎回家。”陈博站在门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语气自然得仿佛她只是下班回来,而不是被迫赴约。 他穿着白色西装,有种新郎官的恍惚,脚上是一双黑色拖鞋,门口的鞋柜旁,还摆着一双全新的粉白色拖鞋——跟他的是同款不同色。 楚筱莲站在门口,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心里满是抗拒。 她能感受到,这看似温馨的“家”,其实是陈博为她设下的囚笼。 “进来呀~”陈博侧身让开位置,语气带着殷切,眼神却紧紧锁着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公司处理事情,病毒的事……”楚筱莲试图找借口离开,声音却有些发颤。 陈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却依旧平静:“我都做好饭了,你确定不进来尝尝?” 那平静的语气里,藏着不容拒绝的威胁。 楚筱莲站在原地,手指攥紧了包带,紧张得手心冒汗。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陈博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热,力道也很大,捏得她手腕发疼。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像在哄小孩,可那眼神里的偏执,却让楚筱莲浑身发毛。 她被陈博拉着走进房间,身后“砰”的一声关门声,像惊雷一样炸在耳边,让她瞬间汗毛倒竖,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换鞋。”陈博看着她紧绷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仿佛刚才的冷脸从未出现过。 “陈博,我们先谈谈病毒的事……”楚筱莲想转移话题,可话还没说完,陈博就蹲下身,伸手去脱她的高跟鞋。 楚筱莲慌张地想后退,脚却被他牢牢抓住脚踝,动弹不得。 “拖鞋舒服点,别总穿着高跟鞋,累。”陈博自顾自地说着,动作轻柔地帮她换上那双粉白色拖鞋,仿佛他们还是亲密的情侣。 换完鞋,他拉着她走到餐桌旁。 第49章 疯狂的温柔 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西餐:煎得恰到好处的和牛牛排,旁边点缀着新鲜的芦笋和小番茄;还有一碟黑松露蛋糕,上面撒着金箔;甚至还有一小罐鱼子酱,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食材。 “快尝尝我做的饭,”陈博拿起刀叉递给她,语气带着期待,像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我跟你说,我在国外的时候学了好多菜系,西餐、日料,甚至还有你爱吃的川菜,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陈博,我不饿。”楚筱莲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声音带着抗拒,“我来是想跟你说,公司的病毒…” 陈博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没再提吃饭的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拉过她的手,把卡塞进她手心:“这里面有1000万。” “陈博,你别这样……”楚筱莲想挣脱,把卡还给他,可他却攥着她的手不放。 “是美金。”陈博补充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足够我们在任何城市买套房子,过一辈子了。” “这不是钱的事!”楚筱莲用力想抽回手,语气带着急切,“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这样,更不能牵扯到我的公司!” 陈博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突然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透着让人不安的疯狂。 楚筱莲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指尖紧紧攥着桌布——她太熟悉这个征兆了,每次陈博要失控前,都会先露出这样平静却诡异的笑。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陈博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楚筱莲心里。 他看着楚筱莲眼底的慌乱,眼神里的偏执和怒火一点点冒出来,像快要烧起来的藤蔓。 “我记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分手吧?”他往前凑了凑,身上的冷意更重了。 不等楚筱莲反驳,他起身弯腰,伸手抓住楚筱莲的凳子腿,轻轻一转,让她完全面对着自己。 紧接着,他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抵在楚筱莲身后的椅背上,整个人笼罩在她上方,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把她困在小小的角落,连逃跑的缝隙都没有。 “陈博——你别这样!”楚筱莲的声音带着颤,后背已经抵到了椅背,退无可退。 她能清晰地看到陈博眼底的疯狂,那是一种不计后果的偏执,让她浑身发毛。 “嗯?”陈博低头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紧张到泛红的脸颊和微微发颤的唇,嘴角溢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带着几分玩味,“怕了?” “你放过我吧…”楚筱莲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哀求,“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放过你?”陈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骤然变冷,“阿莲,你答应过会等我的,你说过会等我回来娶你,你怎么能背叛我?” “是我错了,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楚筱莲急得眼眶发红,“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不值得?”陈博突然伸手,一把捏住楚筱莲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得蹙眉。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里的凉意裹着偏执的气息,“只有我能说你值不值得。” 说着,他就要吻下去。 楚筱莲慌乱中抬手去推他的胸口,可陈博反应更快,单手变双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强行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他的唇强硬地覆了上来,吻得很轻,很眷恋,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 楚筱莲被吻得喘不过气,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挣扎,可陈博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反抗在他面前像挠痒痒。 她能感受到他的偏执——这不是喜欢,是疯狂的占有,是把她当成私人物品的掠夺。 陈博却沉溺在这熟悉的气息里,眼神里的满足像是困在沙漠里的人得到的水源。 在国外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无数次想起她的味道,想起她的温度。 哪怕后来被限制自由、关起来没日没夜的做系统,做代码。 他也会幻想着:她会不会想他?会不会因为联系不到他而着急? 他知道答案大概率是否定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思念,把她当成支撑下去的唯一念头。 直到两人都快窒息,陈博才缓缓松开她。 楚筱莲大口喘着气,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抬手一个耳光扇在陈博脸上,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楚筱莲几乎是本能地扬手,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些慌张的看着陈博。 她以为陈博会发怒,甚至会更加粗暴,可他只是顿了顿,眼底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闪过一丝诡异的欢愉,像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回应。 他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浅笑,伸手重新捏住楚筱莲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做得很好,阿莲,我就喜欢你这样鲜活的样子。” 话音未落,他突然俯身,一把将楚筱莲抱起来,放在冰凉的餐桌上。 餐盘被撞得发出“叮当”的轻响,黑松露蛋糕上的金箔掉了一片。 陈博一手按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不让她有丝毫挣扎的余地,唇在次强硬地覆了上来。 这次的吻比刚才更用力,带着惩罚般的急切,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思念和委屈,都融进这个吻里。 他舌尖也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一点点撬开她的唇齿,像要把她的气息都吞噬干净。 楚筱莲彻底慌了,拼命挣扎,可身体被他箍得死死的,连动一下都难。 楚筱莲被吻得喘不过气,脑子嗡嗡作响,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拼命推搡,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反抗在他面前像羽毛般无力。 陈博却彻底沉溺在这朝思暮想的气息里,眼底满是贪恋的偏执。 楚筱莲大口喘着气,脸颊涨得通红,眼底满是怒意和屈辱,抬手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比刚才更用力。 陈博依旧不恼,反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动作温柔得仿佛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连语气都软了下来:“下次换个手好不好?这边的手都红了,我会心疼的。” “你放开!”楚筱莲用力甩开他的手,身体往后缩,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你脑子有病吧?” “阿莲,你怎么知道?”陈博笑得又疯又邪,眼底却闪过一丝脆弱,手指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在国外的时候,我无数次想过放弃,如果不是因为想着你,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楚筱莲被他的话噎住,只能无语地瞪着他,心里又怕又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跟疯子讲道理,根本就是徒劳。 “好了,别闹了~”陈博突然收敛了所有疯狂的气息,像变脸一样,又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伸手把楚筱莲从餐桌上抱下来,按回凳子上,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给她切了一小块牛排,递到她嘴边,语气带着诱哄,“尝尝我做的,我练了好久,就等着做给你吃。” “陈博!”楚筱莲看着递到嘴边的牛排,终于忍不住要发火,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意,“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陈博笑得眉眼弯弯,眼神却依旧藏着偏执,“一口牛排,解锁一台电脑的病毒。你吃一块,我就恢复一部分数据,我们都开心,不是吗?” 楚筱莲看着他手里的牛排,又想起公司里还在等着的同事、等着恢复的数据,心里又气又无奈。 她一把夺过陈博手里的刀叉,咬着牙说:“我自己来!” 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切牛排的动作很慢,每一刀都带着抗拒,可心里却清楚——她只能顺着他,才能保住公司。 却又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陈博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乖乖吃饭的样子,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跳出CM公司的系统界面,一行行代码滚动着,他真的在一点点解除病毒。 只是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楚筱莲,像在盯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猎物,带着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楚筱莲叉着盘子里的牛排,机械地往嘴里送,味如嚼蜡。 牛肉的油脂香在舌尖散开,却勾不起半点食欲,只有满心的忐忑在胸腔里翻涌。 她不敢抬头,眼角的余光却能感受到陈博的目光——像捷豹盯着猎物,灼热又带着掌控欲,让她后背发紧。 她的手指在桌下悄悄攥紧,脑子里飞快盘算着:现在病毒应该解除得差不多了,一会儿该找什么借口离开? 说公司还有急事? 还是说慕谨言在等她? 可不管哪个理由,以陈博的偏执,恐怕都不会轻易放她走。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宁静。 第50章 禁锢 楚筱莲的心猛地一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林琳”的名字,让她瞬间松了口气,又立刻提起心:陈博会让她接吗? 她抬头偷瞄陈博,见他只是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桌面,没有阻止的动作,便慌忙起身想走到远处接电话。 可刚站起来,手腕就被陈博一把拉住,他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轻轻往回一扯,示意她坐下:“坐着。” 楚筱莲无奈,只能重新坐下,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琳琳~” “小莲!太好了!公司的电脑都恢复正常了,IT部检查过,所有数据资料都没损伤!”林琳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那就好~”楚筱莲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陈博——他正起身走到吧台边,动作优雅地给她倒红酒,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可眼底的偏执却没藏住。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大家都等着跟你说情况呢。”林琳的语气里带着担忧,显然还在担心她的处境。 楚筱莲的手指悄悄攥紧,脑子飞快转着,故意提高声音说:“我…我一会儿就回去。对了,你先去我办公室,把电脑左边抽屉里的蓝色文件夹拿出来,把第十页的内容拿去复印十份,等我回去要用。” 她特意加重了“第十页”和“十份”,暗示林琳自己可能被困住,需要帮忙。 电话那头顿了两秒,随即传来林琳了然的声音:“——好!我现在就去办,你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挂电话的瞬间,陈博就从她手里抽走了手机,随手揣进自己的口袋,动作自然得像拿自己的东西。 “陈博…”楚筱莲慌了,伸手想去抢,“你把手机还我,我要给公司回电话。” “急什么。”陈博端着倒好的红酒走过来,把杯子轻轻推到她面前,杯壁上的水珠滴落在餐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先回答我,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谢谢…”楚筱莲的声音带着紧张,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不用喝酒了,我一会儿要开车回去。” “喝点酒润润喉咙,没事。”陈博靠坐在餐桌边缘,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把她圈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眼神却像网一样缠住她,“反正…你今天也走不了。” 楚筱莲心里一沉,猛地起身:“不行!公司还有事,我必须回去!那个…谢谢你帮我解除病毒,以后我会想办法报答你,但我现在真的要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脑袋晕乎乎的,像被灌了铅,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 就在她要摔在地上时,陈博伸手接住了她,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楚筱莲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隐约听到陈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病态的愉悦,像在宣告猎物的归属:“别急…游戏才刚开始。那接下来,该我用餐了~” 睡意像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压在楚筱莲眼皮上,重得她连睁开条缝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沉浮,只隐约感觉到自己被陈博横抱在怀里,他的脚步缓慢而轻柔,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带着某种诡异的仪式感,一下下碾过她残存的希望。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陈博将她放在铺着红绸的大床上,柔软的布料裹着她,却让她浑身发冷—— 床单上撒着新鲜的玫瑰花瓣,床头赫然挂着一幅婚纱照,照片上的她笑得灿烂,身边的陈博却眉眼温柔,那是他用合成技术做的,此刻在暖光下,像个讽刺的笑话。 陈博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指腹的薄茧蹭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阿莲,”他低声呢喃,声音里裹着压抑到极致的渴望,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灼热又危险,“你是我的,一直都是。” 楚筱莲想开口尖叫,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从唇间溢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 红色的床品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细腻的肌理间透着点因药效泛起的粉,像刚剥壳的荔枝,诱人得让陈博呼吸骤然粗重。 他俯下身,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那里残留着她常用的玫瑰香水味,混着淡淡的牛排香气,像块精心调制的蜜糖,勾得他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床垫微微下陷,陈博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 楚筱莲的头被迫靠在他胸口,均匀的呼吸洒在他皮肤上,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头发颤。 他闭上眼,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胳膊上细腻的皮肤,动作轻柔,眼底却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像饿了许久的狼终于寻到猎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圆满”。 “我爱你,阿莲。”他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你也只能是我的。” 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怀里的温度让他贪婪地汲取着,像守着秘密宝藏的巨龙,连动一下都怕打破这份“安宁”——他已经等了太久,久到快要疯了,现在终于把人抓在手里,绝不可能再放开。 迷迷糊糊间,楚筱莲感觉到一只手抚上脸颊,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的力道温柔得近乎诡异。 那只手从她的眉骨滑到鼻尖,再往下蹭过下颚,最后停在她脖颈处,指尖轻轻按着动脉跳动的地方,像在丈量猎物的体温,带着审视和势在必得的压迫感。 她的意志力在和药效对抗,脑子里反复叫嚣着“逃”,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急得眼眶发烫,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阿莲……”陈博在她耳边低语,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的耳廓,喷出的气息烫得惊人,“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这两个字刚落,一个吻就砸了下来。 先是额头,带着刻意的克制;然后是鼻尖,蹭得她发痒,想躲却动不了;最后落在嘴唇上时,那点伪装的温柔骤然撕碎—— 他撬开她的唇,属于他偏执又疯狂的气息蛮横地闯进来,卷着她的呼吸,掠夺着她口腔里的空气,带着种近乎毁灭的狂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骨血里。 楚筱莲拼命想要摇头,牙齿慌乱中咬到他的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可这疼痛非但没让陈博停手,反而像给他加了催化剂,他吻得更凶了,一手掐着她的后颈固定住她的头,另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让她完全贴在自己怀里,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谨…言…救…我……”绝望中,她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带着哭腔,慕谨言的名字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吻猛地停了。 陈博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身体骤然僵硬,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胸腔贴着她的身体剧烈起伏,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卧室里静得可怕,楚筱莲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要在她皮肤上凿出洞来,要将那两个字从她喉咙里剜出去才甘心。 她甚至能听到他紧咬后槽牙的声音,“咯吱”作响,透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没等她缓过气,更汹涌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陈博咬着她的下唇,力道大得像是要留下永久的印记,疼得她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嘤咛,那是无助的求饶,却只换来他更紧的禁锢。 “错了……”他压在她身上含糊地低吼,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阿莲,看着我,我是陈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楚筱莲用力想睁开眼,睫毛却湿漉漉地黏在眼下,视线一片模糊。 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指尖扯开她的衣领,冰凉的空气灌进来,激得她浑身发抖,像寒风中的叶片。 他温热有力的手在她身上游离,细密的吻也如雨点般落在她的颈侧、肩头,炙热的呼吸几乎要将她的皮肤烫伤。 恐惧像藤蔓缠住她的四肢,可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只能任由他摆布。 “不……不要……”她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清晰的抗拒。 他的动作突然停下,身上的重量也随之消失。 陈博翻身侧卧,却依旧紧紧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烫得像火,几乎要烧穿她的皮肤。 他的手穿过她的后颈,攥着她的手腕按在枕头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偏执的疯狂:“阿莲,别推开我…我只有你了。” 慕谨言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刚触碰到文件,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抽搐般的疼痛,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瞬间脸色发白,赶紧扶着桌沿缓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第51章 她消失了 “慕总!”高特助刚推门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立刻慌了神,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您没事吧?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没事……”慕谨言摆了摆手,靠在椅背上深呼吸,试图平复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悸——这种心慌的感觉从未有过,总让他莫名想起楚筱莲,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林琳”两个字让他心头一紧,几乎是立刻接起:“琳琳?是不是公司又出什么事了?” “不是公司,是小莲!”林琳的声音带着哭腔,慌乱得不成样子,“她肯定出事了!” “小莲?”慕谨言像被惊雷劈中,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中腿撞到桌角,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却丝毫没感觉到疼,只抓着手机追问,“她怎么了?现在在哪?你快说!” “我不知道她在哪!”林琳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早上给我打电话说公司病毒解除了,还让我去她办公室,把电脑左边文档的第十页复印十张。可我到了才发现,她办公桌左边根本没有文档,只有一部座机!我觉得不对劲,已经报警了,可警方说要失踪满24小时才能立案……” “我现在过去!”慕谨言挂了电话,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路过高特助身边时,语速快得几乎要咬到舌头,“立刻查小莲的车现在在什么位置,还有她手机的实时定位,越快越好!” 高特助不敢耽搁,一边跟着他往电梯跑,一边拿出手机联系技术部门,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连呼吸都不敢放慢。 慕谨言亲自开车,油门几乎踩到底,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倒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冷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副驾驶的高特助盯着IPad上的定位,报出距离:“慕总,楚小姐的车目前显示在郊区方,显示在CM大厦附近停留过。” 原本一小时的路程,两人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赶到CM大厦楼下。 林琳早已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慕谨言的车,立刻跑了过去,眼眶通红:“慕总,你可来了!小莲早上走之前,接了个奇怪的电话,就是那个黑公司系统的人打来的,挂了电话她就急匆匆走了,我当时没多想,现在越想越怕……” “查到了,慕总!”高特助突然出声,IPad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地址,“楚小姐的车最后停在郊区的玫瑰花园公寓,手机定位也在那一片,但信号很弱,查不到具体楼层。” “走!”慕谨言推开车门,率先往车里钻,林琳和高特助紧随其后,车再次疾驰而出。 一路上,慕谨言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楚筱莲早上离开时的模样——她笑着说“忙完就回来”,却没想到会出意外。 他攥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莲,你一定要没事,千万不能有事! 终于赶到玫瑰花园小区门口,慕谨言一眼就看到了楚筱莲的车停在路边,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高特助联系物业查询,却只知道楚筱莲进了3号楼,具体住在几层、哪一户,根本查不到。 “一层一层敲!”慕谨言下了车,快步往3号楼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不管是谁开门,都问一句有没有见过小莲!” 林琳和高特助立刻跟上,三人从1楼开始,挨家挨户敲门询问。 每敲一次门,慕谨言的心跳就快一分,直到走到5楼,他的目光突然被502门口的地面吸引——一个粉色的发圈掉在门边,上面还缠着根长发,那是楚筱莲早上出门时戴在手腕上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这里!”慕谨言的心脏狂跳,立刻伸手拍门,力道大得手掌发麻,“阿莲!你在里面吗?阿莲!”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慕谨言急得眼睛发红,后退两步,猛地用肩膀撞门,“砰”的一声巨响,门却纹丝不动。 他又撞了几次,肩膀传来剧痛,门依旧坚固得像铜墙铁壁。 “慕总,别撞了!”高特助赶紧拉住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叫开锁服务,让专业的人来!” 十分钟后,开锁师傅赶到,带着工具快速操作。 慕谨言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眼神死死盯着门锁,连呼吸都忘了。 终于,“咔嗒”一声,门锁开了。 慕谨言第一个冲进去,客厅里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餐桌上摆着没吃完的西餐,盘子里的牛排还剩下一半,旁边的蜡烛已经燃完,只剩下一截蜡油,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红酒香和玫瑰香,却空无一人。 “阿莲!”慕谨言的声音带着颤抖,快步走向卧室。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床上铺着红色的床单,像血一样刺目,床头竟然挂着一幅婚纱照,照片上的楚筱莲笑得僵硬,身边的陈博却眉眼温柔,那刺眼的画面,像一把刀扎在他心上。 卧室里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床上散落的玫瑰花瓣还保持着原样,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慕谨言站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脏像被掏空一样疼——他来晚了,阿莲还是被人带走了。 慕谨言的手指抚过相框里那幅刺眼的合成婚纱照,指尖冰凉。 照片上楚筱莲的笑容明明是他熟悉的明媚,却被身边陈博的脸衬得格外讽刺—— 那是用技术合成的假象,却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猛地抬手,一拳砸在相框里“陈博”的脸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碎片飞溅,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滴落在散落的玫瑰花瓣上,红得触目惊心。 “慕总!你的手流血了!”高特助慌张地冲过来,想要拉着他的手处理伤口,却被慕谨言狠狠甩开。 “不碍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眼神死死盯着那张破碎的照片,里面楚筱莲的笑容依旧灿烂,却让他觉得心像被碾碎了一样疼。 “这…这是!!!”林琳突然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她颤抖着打开,上面是陈博扭曲而用力的字迹,每一笔都透着偏执——“慕谨言,阿莲是我的,你永远别想再找到她。” 慕谨言一把夺过纸条,指腹用力揉捏着,纸张很快被揉得皱巴巴的,边缘几乎要被捏烂。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散落的玫瑰,什么都没有,显然只是陈博临时的藏匿点。 “查!立刻查这个小区的监控,还有周边所有的道路监控,我要知道陈博和小莲的去向!” 慕谨言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恐慌。 他掏出手机,亲自拨通了警方的电话,语速极快地说明情况:“喂,我要报案,我的未婚妻被人绑架了,嫌疑人叫陈博!” 此刻他知道自己多失败——他甚至除了名字,对敌人一无所知。 高特助不敢耽搁,立刻联系技术部门,调取监控录像。 林琳站在一旁,看着散落的玫瑰花瓣和破碎的相框,眼泪止不住地掉:“都怪我,昨天小莲说要去见陈博,我要是多问一句,跟着她一起去,她就不会出事了……” “不关你的事。”慕谨言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自责,“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太大意了。” 他的手背还在流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楚筱莲可能遭遇的危险。 就在这时,慕谨言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林深时”的名字。 他立刻接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小时,你有没有见过小莲?她今天没去公司,也联系不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林深时带着担忧的声音:“姐姐?姐姐怎么了?我从早上就没见过她,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去公司熟悉业务吗?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慕谨言的心沉到了谷底——连林深时也不知道楚筱莲的下落。 他简单说了陈博绑架楚筱莲的事,挂断电话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博做事极其缜密,既然敢留下纸条,就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要找到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与此同时,楚筱莲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头晕脑胀,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下了药。 四周是陌生的环境,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这个房间除了她身下的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透着绝望。 “醒了?”陈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丝病态的愉悦。 他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水,一步步走到楚筱莲面前,“渴了吧?喝点水。” 第52章 博弈 楚筱莲警惕地看着他,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厌恶:“陈博,你放开我!你这样是绑架,是犯法的!” “犯法?”陈博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阿莲,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别说犯法了,就算是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他伸手想去抚摸楚筱莲的脸颊,却被她猛地偏头躲开。 陈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捏住楚筱莲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阿莲,别逼我。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我,不好吗?” “疯子!”楚筱莲用力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慕谨言!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慕谨言!又是慕谨言!”陈博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将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水花四溅,杯子碎成了几片。 他喘着粗气,眼神猩红地盯着楚筱莲,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突然,他像是又找回了理智,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转身坐在床边,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慕谨言这个人了,你是不是就会爱我了?” “…陈博?!!”楚筱莲惊恐地看着他,心脏骤然紧缩,“你不许对他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姐姐~是你逼我的!你们都在逼我!”陈博突然抓住楚筱莲的手,脸凑得很近,眼角猩红,声音带着委屈和哽咽,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他们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慕谨言还想把你抢走…我只有你了,阿莲,你不可以不要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痛苦,楚筱莲却只觉得恐惧。 她想抽回手,却被陈博死死攥着,动弹不得。 “陈博,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着,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陈博的脸上。 “…姐姐…”陈博愣住了,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抽了抽嘴角,眼神里的眷恋和委屈交织在一起。 他竟然病态地觉得,楚筱莲这一巴掌是独属于他的情绪,是在别人那里得不到的“特别”。 楚筱莲紧张地往床头缩了缩,看着陈博阴晴不定的脸,害怕得浑身发抖。 “姐姐…这样做你会开心吗?”陈博没有生气,反而用膝盖往楚筱莲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将另一边脸伸了过去,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如果这样做你会开心,你就不会离开我,那这边也给你打。” “…”楚筱莲看着这样的陈博,吓得眼眶都红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陈博,你别这样…你放我走好不好…” 陈博摇摇头,温柔地抬手想要触碰她的头发,却被楚筱莲猛地躲开。 “姐姐,除了这个要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的语气软了下来,看着她的眼泪,慌张得不知所措,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你别哭…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陈博,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楚筱莲绝望地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掉越凶。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陈博沉默了几秒,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偏执。 他勾起一抹酸涩而偏执的笑,声音轻得像叹息:“可能等我死了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楚筱莲最后一丝希望。 她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警惕地看着陈博。 现在的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和陈博沟通,他是个疯子,不是正常人。 硬碰硬只会激怒他,只有先稳住他,才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与此同时,慕谨言正和警方一起,焦急地寻找着楚筱莲的下落。 他们已经找了一天一夜,调取了无数的监控录像,排查了陈博可能藏匿的所有地点,却一无所获。 更让他们头疼的是,陈博这个人从六年前出国后,就彻底抹去了在国内的所有信息。 这次回国,他的一切行踪都极其隐蔽,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找不到…”慕谨言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画面,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他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手背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桌面。 高特助看着他自责的样子,心疼地说:“慕总,您别太自责了,我们已经加派人手了,一定会找到楚小姐的。” “加派人手?”慕谨言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沙哑,“陈博做事这么缜密,他既然敢绑架小莲,就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没有人知道,慕谨言此刻的绝望不仅仅是因为找不到楚筱莲。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因为母亲的一次犯错,父亲的不愿意,他永远的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的爱。 父亲再婚后,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对他除了学业上的要求,其他的不闻不问。 在慕家,他只是慕氏集团的CEO,说白了,就是慕氏的赚钱工具而已。 虽然董事会的人都很认可他的能力,但他的父亲慕中南却一直在幕后掌控着一切。 在慕中南眼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母亲赎罪。 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慕中南会毫不犹豫地摒弃他。 所以,慕谨言才会在商场上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能杀出自己的一条路,摆脱父亲的控制。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楚筱莲在一起后,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买房、买车,甚至把自己旗下的子公司交给她经营。 他怕自己将来的一切都会在一夕之间被覆灭,到那个时候,楚筱莲至少可以有自保的能力。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努力这么多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与此同时,在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楚筱莲再次拒绝了陈博端来的食物。 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虽然肚子很饿,但她知道,绝食是她唯一能反抗的方式。 陈博看着她紧闭的嘴唇,有些生气和烦躁,但还是压抑着情绪,耐心地哄着她:“乖,吃一口,不然会饿坏身体的。” 楚筱莲偏着头,根本不理他。 “绝食没用的,阿莲。”陈博放下手里的碗,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你要是昏倒了,我会给你打营养液,你死不了,也摆脱不了我。” 楚筱莲的眼神暗了暗,她知道陈博说得对,绝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她必须想别的办法。 于是,她抬起头,看着陈博,开口说道:“我不喜欢吃这个…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太闷了。” 听到楚筱莲终于肯说话,陈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那你想吃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给你做。” “我说了你会满足我吗?”楚筱莲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当然!只要你愿意吃东西,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满足你。”陈博信誓旦旦地保证,生怕她又不理自己。 “我想吃…佛跳墙,文思豆腐,酿银菜和芒果蛋糕!”楚筱莲故意说出这几道工序复杂的菜,她知道陈博肯定不会做。 不管他是找人来做,还是带她去吃,她都有机会逃跑。 “…阿莲,你在跟我耍心机?”陈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怎么会看不出楚筱莲的心思。 楚筱莲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的呼吸都变轻了。 她以为陈博会生气,会惩罚她,没想到陈博却突然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样…至少说明你在对我用心思。”陈博笑着起身,转身走出了房间,“你等着,我去给你准备。” 楚筱莲愣在原地,有些摸不透陈博的心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楚筱莲迷迷糊糊间要睡着了,陈博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和一条白色的绸带。 “姐姐乖,带你去吃好吃的。”陈博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给楚筱莲带上了眼罩,然后用绸带轻轻捆住了她的手和脚。 楚筱莲能感觉到陈博温柔的拦腰将她抱起,黑暗中,她听到了陈博剧烈的心跳声和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 她被抱上了一辆车,车子发动后,陈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莲姐姐,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就到了。” 楚筱莲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拐弯和颠簸,车子没有停过…说明没有红绿灯。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她被抱下了车。 手脚上的束缚被解开后,她摘下了眼罩。 眼前是一栋漂亮的海边别墅,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了过来。 “…小莲!”慕谨言再也支撑不住,绝望地跪坐在地上。 他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第53章 前任联盟 就在这时,慕谨言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慕总!慕总!”高特助和旁边的警察立刻冲了过去,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快!叫救护车!” 空荡的别墅里,餐桌上却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馥郁的佛跳墙、细如发丝的文思豆腐、色泽剔透的酿银菜,还有她最爱的芒果布丁和小蛋糕——全都是她曾经说过喜欢的。 楚筱莲怔在原地,心底泛起寒意。 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这个看似无人居住的别墅里变出这一桌的? “坐下。”陈博牵起她的手,力道温和却不容挣脱。 他舀起一勺佛跳墙,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唇边,“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 “姐姐,”他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眼神却暗沉,“乖,张嘴。” 楚筱莲僵硬地张开嘴,温热的汤汁滑入喉间。 陈博凝视着她吞咽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跟着滚动。 忽然,他俯身凑近,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吻上她的唇。 “沾到东西了。”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退开,指尖抹过自己的唇角,眼底漾开得逞的笑意,“帮姐姐擦掉。” 楚筱莲攥紧衣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压下翻涌的怒火——不能激怒这个疯子,至少现在不能。 她的目光扫过那碟金黄的芒果布丁,心念微动。 她记得,六年前那个夜晚,她只是吃了一块芒果蛋糕,和他接吻后他便呼吸困难,被紧急送往医院。 过敏源——那是他致命的弱点。 她伸手取过布丁,挖了大大一勺送入口中,刻意放缓动作,让芒果的甜香在唇齿间弥漫。 她要用这种方式划清界限,逼他保持距离。 陈博注视着她赌气般的吃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心思? 芒果过敏? 呵~只要是她给予的,哪怕是穿肠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甜吗?”他轻笑,伸手用指节蹭过她唇角沾到的奶油,随即自然地含入自己口中,“果然很甜。” 他目光缱绻,深处却翻涌着偏执的暗流—— 姐姐,你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我吗? 你越是想逃,我就越想把你抱得更紧。 既然这次你回到了我身边,就再也别想离开了。 空荡的别墅里,陈博的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可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潭春水之下,翻涌着近乎癫狂的偏执。 他心底响起一声轻笑:姐姐,你还是这么天真,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推开我? 他惬意地用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楚筱莲。 阳光透过落地窗,为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光,海风拂动她的发丝。 在他眼里,这画面温馨得刺眼,完美得如同他精心搭建的舞台剧——他是导演,也是唯一的观众,沉浸在这虚假但幸福的二人世界里。 楚筱莲却如坐针毡。 那目光像无形的蛛网,层层缠绕,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勉强吃了几口,她便放下了勺子。 陈博看出她的厌烦,却并不恼火,反而体贴地说:“不想吃就不吃了。” 他站起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洗澡,二楼热水都放好了。” “我自己可以……”楚筱莲想挣脱,却被他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拉着上了楼。 浴室里,浴缸已放满温水,水面撒着鲜红的玫瑰花瓣,香气浓郁得令人头晕。 陈博的视线如同实质,贪婪地掠过楚筱莲全身的曲线。 “你出去!”楚筱莲环抱住自己,紧张地后退一步。 陈博低笑起来,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又不是没亲过——姐姐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向前逼近一步。 [在你面前,我甘愿做欲望的信徒~永远匍匐在你的脚下,为你奉上我全部的赤诚和自尊。] 那个夜晚,他虔诚的亲吻着她——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纵使是如今阅男无数的楚筱莲回想起来也觉得羞愧的无地自容。 “陈博!你放尊重一点!”楚筱莲气得脸颊通红,声音因愤怒和恐惧微微发抖,但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不露怯弱。 见她真的动了怒,陈博才敛起戏谑,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委屈,妥协道:“好,我在门口等你。” 他退出浴室,轻轻带上门。 门一关,楚筱莲立刻反锁,长长舒了口气。 她迅速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窗户上——唯一的希望! 她踩上马桶盖,用力去推窗,却发现窗户早已被从外面彻底封死! “该死!”她绝望地滑坐下来,抱住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必须冷静,一定要想办法…… “姐姐,”陈博温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轻得像情人间呢喃,“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她厉声回应,声音却带着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 然而,“咔哒”一声轻响,门竟然被打开了! 陈博站在门口,看着坐在马桶上失魂落魄的她,又瞥了眼未曾动过的浴缸,瞬间明了。 他非但不怒,反而勾起一抹了然又疯狂的笑意:“姐姐,是在想怎么逃走吗?” 他缓缓走近,无视楚筱莲惊惧后退的动作,“很简单,我教你。” “你想干什么?!”楚筱莲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背脊紧贴冰冷的瓷砖。 陈博一步上前,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强硬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却让楚筱莲如坠冰窟,寒冷的发抖。 “杀了我。”他在她耳边低语,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这是唯一的方法。” “我真的会杀了你!”楚筱莲咬牙切齿地吼道,眼中交织着恐惧与愤怒,挣扎不动一点。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陈博突然低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最甜蜜的情话。 他温柔地将她抱起,轻轻放入铺满花瓣的浴缸中,然后单膝跪在缸边,伸手拂开她额前湿漉漉的发丝,动作珍视得像在触碰珍宝。 “别怕,”他凝视着她写满惊恐的双眼,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 温水包裹着身躯,玫瑰香气无孔不入,可楚筱莲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与放松。 眼前这个男人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恐怖的话语,将她拖入无边的绝望深渊。 她清楚地意识到,这场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远比直接的暴力更加危险和令人窒息。 慕谨言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白色的床单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背正在被人换药,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护士。 “醒了?”护士看到他睁开眼睛,立刻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秦医生,病人醒了。”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病历夹,径直走到床边,开始给他听诊、检查。 慕谨言看着眼前的人…思索了一会儿。 “秦…秦欲!?”慕谨言突然开口,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他记得秦欲是北城的医生,怎么跑海城来了。 “秦医生是国内知名的心外科圣手,也是我们海城第一医院的副院长。” 护士在一旁解释道,“昨天你晕倒后,是秦医生亲自给你做的检查,说你是过度劳累加上情绪激动,导致心脏供血不足,而且你有心肌炎。” “…我要出院!”慕谨言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筱莲,根本没心思待在医院里。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不怕她担心吗?”秦欲放下听诊器,淡淡的开口询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我把她弄丢了…我要去找她!”慕谨言眼里的悲伤再也忍不住,全部流露了出来。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助和自责。 “什么?!”秦欲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有几分紧张地追问,“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慕谨言深吸一口气,把陈博绑架楚筱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欲。 秦欲在了解完详情后,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望的电话。 “楚筱莲失踪了!”秦欲的语气很严肃。 秦望听后直接炸了:“什么?!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女人!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秦欲看着慕谨言,语气带着几分指责:“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慕谨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楚筱莲,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秦望紧紧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颤抖。 电话里秦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 他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动用自己在海城的所有资源,命令手下进行地毯式搜索。 为了增加寻找的概率,他甚至拨通了车圳的电话——这个因为楚筱莲而和他针锋相对的男人。 自从上次两人不要命的赛车后,他们都摸透了对方的秉性。 虽然说是情敌,但能爱上同一个人,说明他们的品味相同,也算是一种“同好”。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爱一个人,会用命去爱;认可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更改。 果然,车圳听到楚筱莲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驱车赶往海城,车速快得像是要飞起来。 他一边开车一边骂:“他妈的陈博,敢动老子的人,看我不废了他!” 与此同时,在海边别墅里,楚筱莲身上裹着宽大柔软的白色浴巾,坐在化妆镜前。 陈博正拿着吹风机,温柔地帮她吹着头发。 暖风吹过发丝,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可楚筱莲却觉得浑身冰冷。 第54章 温柔的囚笼 镜子里映出陈博专注为她吹头发的侧影,楚筱莲的指甲无声地掐进掌心。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循环:如果他消失,我就自由了。 …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指尖穿梭在她发丝间,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近乎虔诚的细致。 可他越是这样,楚筱莲脊背绷得越直。 当他放下吹风机,从身后环抱住她时,她全身肌肉瞬间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半拍。 陈博仿佛毫无察觉,闭眼将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 “阿莲姐姐~”他声音糯软,带着沉醉的满足,“像现在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陈博…我累了。”楚筱莲偏过头,声音沙哑,疲惫感从骨子里透出来。 这种戴着面具的顺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她仅存的意志。 她怕再这样下去,先崩溃的会是自己。 “我抱你去休息。”他像是听不懂话里的拒绝,温柔地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楚筱莲没有反抗,任由自己陷进被褥,闭上眼的同时,一滴泪迅速滑入枕头。 她感觉到陈博在床边蹲下,握住她的手,嘴唇轻触她的指尖。 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搅,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姐姐~你可以不爱我,”他低声说,手指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的鬓发,像触碰易碎的梦境,“但求你…别讨厌我。” 他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她任何一个厌恶的眼神,都能让他痛苦不堪。 “我困了。”楚筱莲猛地抽回手,转身背对他,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好,你睡,我在这儿陪你。”他轻声应着,仔细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目光黏在她的背影上,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楚筱莲睁着眼,盯着对面墙上那幅色彩浓烈的油画,瞳孔里没有焦点。 慕谨言、林琳他们的脸在脑海中闪过,焦灼一定已经烧遍了所有找她的人。 背后的视线如影随形。 她心底那个原本模糊的念头,此刻变得清晰而坚硬——必要的时候,她会亲手终结这一切。 为了夺回自己的鲜活人格和自由,她不惜弄脏双手。 医院的停车场里,两道刺耳的刹车声几乎重叠。 车圳的黑色跑车和秦望的越野车一前一后,以近乎蛮横的姿态停在了急诊通道旁。 车门同时打开。 车圳甩上车门,凌厉的目光直接撞上刚从驾驶座绕过来的秦望。 两人脚步几乎同时停下,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无形的硝烟。 车圳下颌线绷紧,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和焦躁;秦望则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惯常挂在嘴角的漫不经心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担忧和一丝审视。 短暂的眼神交锋后,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迈步,一言不发地冲向住院部,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节奏急促而充满张力。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时,林琳正端着水杯发呆,惊得手一抖,温水差点泼洒出来。 她愕然地看着同时出现的两人——一个是秦望,另一个……竟和秦望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气质更冷峻沉稳。 而他们身边,还跟着面色阴沉的车圳。 这诡异的组合让林琳的大脑当场宕机。 双……双胞胎?! 楚筱莲!你从来没提过啊! 林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颠覆重组。 病床上的慕谨言闻声抬眼,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看到秦望和车圳一同出现,他眼底深处泛起浓重的苦涩与自责。 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却因虚弱而微微晃了一下,最终只是无力地靠回枕头,修长的手指紧紧揪住了身上的薄被,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这么多人都在为小莲奔走,而自己这个“现任”,却只能无能为力地躺在这里。 “哥,现在什么情况?”秦望率先开口,几步跨到兄长秦欲面前。 他语气急促,虽然努力维持镇定,但微微前倾的身体和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秦欲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林琳,沉稳的眼神中带着鼓励和询问。 林琳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声音仍带着哽咽:“三天前……公司被病毒入侵,小莲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一个叫陈博的有急事找她,她当时脸色就变了,什么都没多说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叙述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泪无声滑落,每一句回忆都像是在心口划下一刀。 “咯吱——”一声骨节脆响从旁边传来。 车圳的拳头已然握紧,手臂肌肉绷得像石头。 他猛地转头,淬火般的目光狠狠钉在慕谨言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强烈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在他胸腔里冲撞——这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废物,凭什么得到她的青睐? 秦望的眉头也锁得更紧,视线扫过慕谨言时,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懊悔和不满。 如果当初在北城,他再坚决一点拦住她…… 林琳的话音刚落,车圳已如猎豹般骤然前冲,挥起的拳头带着风声直朝慕谨言而去。 “车圳!”秦欲反应极快,横跨一步,坚实的手臂精准地格挡住了车圳的攻势,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这里是医院。” 秦望也立刻侧身,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备的姿态,沉声道:“找他算账解决不了问题,找到小莲才是关键!” “我的人已经撒出去找线索了。除非陈博能人间蒸发,否则我一定把他揪出来!”车圳甩开秦欲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狠狠剜了慕谨言一眼,语气充满了鄙夷。 秦望迅速接话,语速快而清晰:“他带着个大活人,目标显著,离开海城的难度很大。我们分一下工:车圳,你对海城周边熟悉,负责搜查外围区域;哥,你利用医疗系统的人脉,盯紧所有医院、诊所和药房,防止他们就医购药;我的人已经在内环开始地毯式搜索。” “听你指挥?”车圳嗤笑一声,下巴微扬,满脸桀骜不驯,“你凭什么?” 秦望眼神一冷,毫不客气回敬“你在海城要是真那么行,当初也不被‘请’出去了。”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车圳的痛处,他额角青筋一跳,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再次挥拳砸向秦望! “够了!”秦欲低喝一声,双手同时伸出,一手牢牢扣住车圳的手腕,另一手抵住秦望的肩膀,将剑拔弩张的两人强行分开。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小莲现在生死未卜,你们在这里斗气?是想帮陈博的忙吗?秦望的方案目前最有效率,有意见等找到人再提!” “……我需要做什么?”慕谨言沙哑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三道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秦欲率先回应,语气平和却带着医生的专业距离:“你的任务是配合治疗,恢复体力。”这是最理智的安排。 秦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话语像冰锥:“你以后……能离她的生活远一点,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车圳闻言,冷哼一声,虽然收回了拳头,但盯着慕谨言的眼神依旧充满警告意味——只要这家伙识相点自动退出,他可以暂时不计较。 一旁的林琳张了张嘴,想为慕谨言说点什么,可看到眼前这情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剩下满心的无奈和担忧。 慕谨言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他松开攥着被子的手,无力地摊在身侧,手背上还留着留置针的胶布。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自我厌弃几乎将他淹没。 “你们的私人恩怨,能不能先放一放!”秦欲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焦灼,“我们每耽误一分钟,小莲的危险就增加一分!陈博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 秦望和车圳的身体同时僵硬了一瞬。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依旧充满敌意,但救人的共同目标终于压过了个人的情绪。 他们同时别开脸,算是默认了暂时的“休战”。 “就按秦望说的行动,保持通讯畅通。”秦欲果断地做出最终决定。 秦望和车圳不再多言,几乎是同时转身,一前一后快步离开了病房,凝重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医疗设备细微的滴答声。 林琳看着慕谨言毫无血色的侧脸,和他那双盛满了痛苦与自责的眼睛,心情复杂难言。 这四个如此耀眼、立场各异的男人,因为对同一个女人的爱成了对手,此刻却又为了对她的担忧,结成了这个诡异而紧张的临时同盟。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楚筱莲啊楚筱莲,你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 楚筱莲终究没能抵挡住身体的疲惫,呼吸渐渐平稳,陷入了不安的睡眠。 第55章 伪装者 医院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林深时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冲了进来。 他脸色焦急,目光直接锁定病床上的慕谨言:“慕谨言,我姐姐失踪这么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慕谨言有些惊讶,林深时第一脱下乖巧的面具,展露出颇具冷冽的一面。 他就知道,林深时之前的乖巧、胆小都是装给楚筱莲看的。 林深时这几天联系不上楚筱莲,只当她工作繁忙,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出了事。 “林少爷,慕总也是急火攻心才昏迷住院的。”高特助连忙上前解释。 林深时突然转过头转而抓住林琳的手臂,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林琳姐,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还没有…”林琳无奈地摇头。 林深时的手臂无力垂下,眼神黯淡。 突然,他像是被什么击中般猛地抬头——机场!那个让姐姐瞬间紧张的男人! 他是除了楚筱莲之外,唯一见过陈博真面目的人。 而且他们乘坐的是同一班国际航班,这说明陈博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一个可怕的联想在他脑海中成形。 “小时?”林琳担忧地看着他骤变的脸色。 “林琳,你去跟着他。”慕谨言虚弱却坚定地开口,“小时要是出事,小莲回来会承受不住的。” 林琳看了眼高特助,得到肯定的眼神后,立刻追了出去。 但等她跑到医院门口,林深时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车流中。 她焦急地拨打他的电话,却只听到无人接听的忙音。 此刻的林深时正驱车疾驰回别墅。 他在国外参与学术研究时,曾偶然接触到导师负责的一个隐秘项目——一批从国内“招募”的高阶程序员,被诱骗参与某个暗网支持的黑客项目。 这些人被许诺天价报酬,实则是被用来进行网络渗透和信息战。 而他的导师,那个早已精神扭曲的华裔学者,专门负责用催眠和心理干预来“驯化”那些萌生退意的程序员。 毕竟在国家大义和个人利益之间,总有人会突然清醒。 林深时曾无意间瞥见过参与者的名单,其中一个名字赫然在列:陈博。 他冲进别墅书房,打开经过加密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显得格外凝重。 他快速调取从导师服务器上秘密备份的文件,在密密麻麻的代码和实验记录中搜寻那个关键的名字。 随着检索进度条的推进,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如果陈博真的曾是那个项目的参与者,那么他绝不仅仅是一个偏执的追求者——他很可能是一个经过精神改造、掌握着危险技能,且心理极度不稳定的存在。 而这样的人,现在正和他的姐姐在一起。 林深时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回车键。 屏幕上终于显示出陈博的完整档案,伴随着一个醒目的红色标记:“高危,已脱离控制”。 “陈博…”林深时内心慌张不已… 果然,名字不是巧合,他就是机场那个人。 就是如今绑架楚筱莲的人。 林深时拿起电话,联系国外的[黑网编程]项目的心理组的一个同学。 他要知道陈博的国内上游是谁,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陈博的尾巴。 楚筱莲慌张的逃跑,陈博逼近楚筱莲将一把冰冷的匕首塞进她手里,刀刃反射着寒光。 他握着她的手腕,引导刀尖抵在自己心口,眼神里是近乎虔诚的疯狂。 “姐姐,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了结我的生命…就像除了你,没有人配了解我的内心一样。”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念一首情诗,内容却令人胆寒。“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楚筱莲惊恐地摇头后退,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禁锢。 “陈博,别这样!别逼我!”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声音突然染上苦涩与哀求,眼神脆弱得像一触即碎的水晶,“如果不是为了再见你一面,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不要…”楚筱莲退到墙角,无路可逃。 陈博执起她颤抖的手,强迫她握紧刀柄,带着决绝的力量向前一送—— “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在你的心里,为我立一座孤坟。” 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脸颊和手臂。 楚筱莲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在血色中模糊,耳边只剩下他虚弱而执着的呼唤:“姐姐…我爱你。” “阿莲…” 陈博的声音从虚弱的虚幻,变成真实的立体音在耳边环绕… “啊!”楚筱莲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冷汗。 陈博担忧的面容映入眼帘,他正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姐姐,你没事吧?” 意识到那只是一场梦,楚筱莲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用力推开他,坐起身来。 他没有死… 陈博被她推得跌坐在地,却并不恼怒,只是微笑着起身,关切地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梦见你死了!”楚筱莲恶狠狠地说,试图用愤怒掩饰内心的恐惧。 陈博微微一怔,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先是惊讶,随即竟漾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暖。 她梦到了他的死亡,却没有为此感到高兴?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泛起一丝奇异的慰藉。 他很快掩饰住情绪,强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那对姐姐来说,不应该是美梦吗?” “成真了才是美梦。”楚筱莲冷冷地盯着他。 “嗯…”陈博轻轻点头,笑容里掺杂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与纵容,“那我祝姐姐…早日梦想成真。” 他看着楚筱莲警惕的眼神,心底一片平静。 哪怕他们想处的时间所剩无几,在这有限的时光里,他偏执地想要独占她的一切,哪怕是恨意。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她彻底遗忘。 若能以生命为代价,在她心中刻下永恒的烙印,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楚筱莲盯着他阴郁却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寒意如毒蛇般沿着脊椎攀爬——这个男人,比纯粹的疯子更可怕。 因为他能清醒地拥抱疯狂。 他明知自己在走向毁灭,却固执地要拉她一同坠入深渊。 林深时盯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地名——南城,“幽境”茶楼。 这名字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南城对他来说是个完全空白的地带,人生地不熟,想悄无声息地潜入这种地方,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有些发凉,最终还是拨通了慕谨言的电话。 “小时?”慕谨言几乎是秒接,声音里带着强压下的急促喘息,显然身体状况并未完全恢复。 “谨言哥,你在南城,有没有能接触‘暗道’的人?”林深时开门见山,语气低沉,不再掩饰自己的急切。 “你有小莲的线索了?”慕谨言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期望。 “还不确定,但这是个突破口。我需要一个能在南城暗面上说得上话的人。”林深时语速很快。 他清楚,慕谨言是正经商人,底子干净,这类人脉恐怕有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慕谨言的声音带着决断:“有一个人肯定有!你等我,我让他立刻联系你。” 不到三分钟,一个海城本地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林深时立刻接起。 “喂?”他声音紧绷。 “我是车圳。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电话那头的声音焦灼万分,甚至比慕谨言更甚,那种不加掩饰的担忧让林深时微微一愣。 林深时来不及细想车圳为何如此积极,迅速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需要进入海城的‘幽境’茶楼内部,需要一个合理的、不引人怀疑的身份被‘送’进去。” “明白了,等我消息。”车圳利落地挂断电话。 车圳的行动力惊人,他立刻动用了所有在南城灰色地带的关系网。 南城与海城毗邻,车家大少的名号在那里同样响亮。 他直接联系了过命的兄弟——封子野,人称“疯爷”,是三十二岁就在两城暗道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狠角色。 晨光初现,车圳的跑车已带着低吼停在慕谨言别墅楼下。 金光勾勒着流线型的车身,却无法驱散车内两人眉宇间凝结的阴霾。 林深时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圳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迅速扫过,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他一言不发,猛踩油门,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南城。 车圳从林琳那里得知,楚筱莲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弟弟”可能有办法找到线索时,他选择压下傲气赌一把。 只要能救楚筱莲,他愿意暂时配合这个看似乳臭未干的小子。 “疯子那边安排好了,今晚就能把你弄进去。”车圳打破沉默,声音因熬夜而沙哑。 林深时只是低着头,专注地在手机上快速敲打着什么,闻言只是极淡地“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车圳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眼底的质疑更深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故作深沉的小子,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 第56章 卧底 车圳将林深时带到了南城郊区一个不起眼的农家院。 两人刚下车,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身形精干的男人便从院里走了出来。 他约莫三十二三岁,眉眼间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江湖气,正是封子野。 “阿圳!”封子野笑着迎上来,和车圳结实拥抱了一下,互相拍了拍后背,动作间是多年老友才有的熟稔。 车圳凑到封子野耳边,低声快速交代了几句。 封子野边听边点头,听完后,用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下自己的胸口。 车圳这才朝林深时招招手。 林深时走过来的一瞬间,周身那股沉静冷冽的气质陡然一变,眼神变得清澈又带着点怯生生,微微缩着肩膀,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模样,身上那件格子衬衫和黑框眼镜更是完美强化了这种印象。 封子野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语气轻佻:“模样挺周正,看着也单纯。阿圳交代了,我会送你进去。不过话说前头,进了那地方,生死有命,福祸自负。” 林深时微笑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天真的微笑,乖巧地点点头,仿佛完全没听懂话里的凶险,那表情天真得仿佛对方在说要带他去游乐场玩。 车圳目送林深时上了封子野的越野车,心头涌出一丝担忧。 不是怕林深时出事,而是怕线索拿不到手——毕竟,幽境茶楼在南城的灰色地带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 越野车内,林深时安静地坐在副驾,目不斜视。 封子野从后视镜里瞥了他几眼,心里暗忖:这细皮嫩肉的小子,扔进那种地方,估计两天都撑不住。 想着,封子野勾起嘴角摇摇头,心头涌出一丝惋惜——这么干净的一个孩子,可惜了。 到了“幽境”茶楼门口,那是一座外观古朴雅致的中式建筑。 封子野熄火,冷冷道:“下车,跟紧我。” 林深时乖乖下车,低眉顺眼地跟在封子野身后。 茶楼内部装修得古色古香,檀香袅袅。 封子野径直走到前台,对一个穿着旗袍、妆容精致的女人说:“有新到的上等乌龙茶,昨天刚来的货,想请三爷品鉴品鉴。” 林深时心中明了,这黑话的意思,自己就是那“新到的乌龙茶”。 前台女人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下,迅速接通内线,低声汇报了几句,随即挂上职业化的笑容:“三爷正好有空,您二位请跟我来。” 她领着他们穿过前厅,走向后院。 后院更加清幽,青石板路,翠竹掩映,穿过一条曲折的回廊,最后停在一间名为“静心”的茶室门外。 女人轻轻叩门三声,低声道:“三爷,疯爷到了。”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封子野推门而入,林深时则被示意留在门外。 他屏息凝神,能隐约听到室内传来对话声,语气从容,却透着无形的压力。 茶室内,檀香更浓。 主位上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岁的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身着质地精良的新中式褂衫,看上去儒雅斯文,但那双透过镜片射来的目光却锐利如鹰,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 他便是“三爷”。 三爷左侧,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相貌俊朗,坐姿端正,眉宇间有一股难得的正气,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他叫阿琛。 右侧则是个三十五岁上下的壮汉,肌肉虬结,眼神如猎豹般警惕地扫视着门口,显然是贴身保镖。 “疯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失远迎…”三爷见到封子野,立刻热情起身,拱手寒暄,脸上堆满笑容,但眼底却一片冷静。 封子野也换上江湖腔调,拱手回礼:“三爷您太客气了!在您面前,我哪敢称爷,叫我疯子就行。”他态度放得很低,给足了对方面子。 “快请坐,尝尝我新到的普洱。”三爷热情招呼,示意保镖倒茶。 封子野落座,端起小巧的茶杯,轻轻一嗅,抿了一口,赞道:“好茶!三爷这儿真是个好地方,每次来都觉得心静。不像我那华金所,吵得人头昏。” 《华金所》是封子野在南城的大型娱乐场所,一楼是酒吧,二楼三楼是KTV,四楼是个隐蔽的赌场,五楼六楼则是客房,是南城有名的销金窟。 “跟疯爷的华金所没法比。”三爷笑了笑,也端起茶杯,“我这就是个小地方,喝点茶,聊聊天罢了。” 封子野名下的娱乐帝国不只华金所,他们是一类人,暗地里做什么营生,彼此心照不宣。 “三爷这茶楼我也来过几回,没想到真是——内有乾坤啊!”封子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三爷呵呵一笑,摆摆手:“疯爷说笑了,《华金所》日进斗金,我这小茶楼不过是朋友们喝喝茶、聊聊天的地方,清苦得很,没法比。” “哎~我那地方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可没有三爷的茶楼雅致!”封子野笑着说道,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气氛看似热络,实则每一句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和今日的来意。 几句闲话过后,三爷话锋一转,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看似随意地问:“疯爷今天带来的这‘乌龙茶’,不知…产自何处,有什么品质,特征收藏价值啊?” 封子野叹了口气,露出几分无奈:“哎,就是个不懂事的,欠了笔债还不上,拿来抵债的,算不得上等名茶。” “哦?”三爷挑眉,笑容意味深长,“能欠下疯爷的债——看来也不是寻常人啊。” “赌桌上红了眼的赌鬼罢了,输急了什么都敢押上。”封子野轻描淡写,抿了口茶。 “那这茶…有何特别之处,能让疯爷亲自送来?”三爷继续试探,目光如炬。 封子野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简单,干净,没那么多杂味,而且…茶汤够浓,经得起冲泡。” “哈哈哈,好!疯爷看中的茶,定然是好的!”三爷闻言,发出爽朗的笑声,似乎很是满意。 封子野也跟着笑起来,随即朝门外扬声道:“小东西,进来~让三爷瞧瞧!” 门外的林深时,眼底最后一丝冷静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怯懦和慌张。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动作略显僵硬,进去后立刻反手轻轻带上门,然后局促地站在那里,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头垂得很低,连呼吸都放轻了,一副生怕惹祸上天的模样。 三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扫过。 格子衫、黑框眼镜、稚嫩的脸庞、紧张的神态,一切看起来都符合一个被迫抵债的、无助的被赌徒父亲抛弃的形象。 左侧的阿琛也抬头打量了林深时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一下,随即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右侧的保镖则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便不再关注,显然没把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 “疯爷带来的茶,我自然是要好好品鉴的。”三爷笑着对封子野说,然后转向阿琛,“阿琛,你带这位…小兄弟去后面,试试泡杯茶。” 阿琛站起身,走到林深时面前,声音平静无波:“跟我来。” 林深时像是受惊的小鹿,慌忙点头,脚步踉跄地跟着阿琛往茶室内的一个小隔间走去,因为紧张,甚至在过门槛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三爷和封子野看到这一幕,又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气氛似乎更加“融洽”了。 隔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两椅、一台电脑,气氛压抑。 大约十几分钟后,阿琛和林深时回到了主茶室。 阿琛走到三爷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三爷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偶尔微微点头。 听完汇报,三爷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对封子野说:“疯爷亲自带来的人,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这‘茶’,我收了,价钱就按老规矩来。” “三爷爽快!”封子野哈哈一笑,站起身,拱手道,“那这人就交给三爷了,我那边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疯爷慢走,有空常来喝茶。”三爷也起身相送。 封子野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林深时一眼,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桩普通的交易。 茶室的门轻轻合上,将林深时留在了这个未知的虎穴龙潭之中。 三爷重新坐回主位,端起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林深时身上,这一次,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审视与算计。 阿琛则安静地坐回原位,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深时依旧低着头,但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神,却锐利如刀。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57章 疯子的誓约 夜色如墨,在次笼罩这座孤独的海边别墅。 楚筱莲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 五天,整整五天。 在这个没有时钟、没有手机、连一扇能打开的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又仿佛在以双倍速度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她心上刻下一道新的伤痕。 慕谨言现在一定在发疯似的找她。 他会不会因为着急而病倒? 林琳那个大魔王,肯定把眼睛都哭肿了。 还有小时…她几乎能想象出林深时紧抿着嘴唇、慌乱掉眼泪的样子。 公司里那些等着她签字的文件,即将到来的新品发布会,她精心布置的办公室…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上辈子的事。 “杀了他。” 这个冰冷的声音再次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钻出来,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夜色深沉,别墅里静得只能听到窗外规律的海浪声。 陈博躺在沙发上,呼吸均匀,睡颜安稳,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正沉醉于最甜美的梦境。 楚筱莲在心里设想着如何开展行动… 结果依旧是徒劳——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真正用来终结一个活生生的、并且警惕性极高的男人的生命。 白天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她想起午餐的时候,自己趁陈博转身料理餐食的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把锋利的牛排刀藏进了袖口。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以为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而,陈博甚至不需要回头,只是目光掠过餐桌的瞬间,脚步便顿住了。 “嗯?”他发出一个轻柔的音节,随即不动声色地朝她走来。 楚筱莲甚至没来得及抽出刀子,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 陈博的双手从后面覆上她按在餐桌上的手,十指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与她紧紧相扣,将她的双手牢牢禁锢在冰冷的桌面上。 “姐姐…又不乖了。”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失望,“看来,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惩罚了。” “你放开我!”楚筱莲用力挣扎,手肘向后顶去,却被他用身体更紧密地压住,动弹不得。 她的反抗在他的绝对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放~”陈博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但这甜蜜的语气与他禁锢的动作形成了极端反差。 他低头,温热的唇瓣轻轻印在她敏感的后颈上。 那一瞬间,楚筱莲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混杂着恶心、恐惧和难以言喻战栗的感觉窜遍全身。 下一秒,陈博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失去重心的楚筱莲惊呼一声,“啪嗒”,那把隐藏的牛排刀从她袖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而讽刺的声响。 “陈博!我一定会杀了你!”楚筱莲在他怀里奋力踢打,羞愤和绝望让她的声音尖利。 “别急,我的好姐姐,”陈博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收紧,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低头看向她时,眼神里竟有一种扭曲的温柔和鼓励,“我会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的…但不是现在。” 此刻,凝视着沙发上那张平静的睡颜,白天的屈辱和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混合着对自由的渴望,燃成了更猛烈的怒火。 那些看似亲昵的触碰、温柔的语调,都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是这场囚禁中最残忍的刑罚。 她在这绝望的泥沼中挣扎,每一次反抗,却仿佛都只是在将他病态的执念捆绑得更紧。 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只要那双偏执的眼睛永远闭上,她就能回到阳光底下,回到慕谨言温暖的怀抱,回到她熟悉的世界。 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理智,越收越紧。 她慢慢坐起来,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沙发上的陈博身上。 他睡得很沉,侧脸在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脆弱,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正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里。 楚筱莲屏住呼吸,用目光仔细搜寻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水果刀,没有剪刀,连一个稍微沉重点的烟灰缸都没有。 陈博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这个房间就是一个精心打造的黄金鸟笼,安全得连一点“意外”都不允许发生。 就在绝望像潮水般涌上时,她的指尖触到了睡袍的腰带—— 一条长长的、柔韧的丝绸腰带。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地跳动起来。 她悄无声息地解开腰带,冰凉的丝绸滑过指尖。 她将腰带在右手上紧紧缠绕了几圈,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丝绸柔软,但足够坚韧。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像幽灵一样挪向沙发。 每一步都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她的心跳声却大得像擂鼓,在死寂的房间里轰鸣。 她能感觉到冰冷的汗珠顺着脊背滑落。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就在她即将靠近沙发时,陈博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楚筱莲瞬间石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看着他只是调整了一下睡姿,再次陷入沉睡,才敢缓缓吐出那口憋在胸口的气。 她蹲下身,现在能清晰地看到他脖颈的曲线,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随着脉搏轻轻跳动。 她颤抖着双手,将腰带悬在他的脖颈上方。 丝绸的边缘轻轻擦过他的皮肤,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眉头微蹙。 动手!现在就动手!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尖叫。 可是,另一个画面却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 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加班到深夜,冻得手脚冰凉。 陈博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的双脚拉过来,塞进自己温暖的睡衣里,用体温一点点捂热。 那时他的眼神,干净、温暖,满是心疼…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灼烧着她的眼眶。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温柔,此刻成了最残忍的枷锁。 她真的能亲手扼杀这些过往吗?哪怕它们已经被扭曲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姐姐~你这样犹豫,是杀不了人的。” 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突然响起,近在耳边。 楚筱莲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腰带像有了生命般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飘然坠地。 陈博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清明如水,没有一丝刚醒的朦胧,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胆寒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扭曲的愉悦。 楚筱莲惊恐地向后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挪,直到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陈博坐起身,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她赤裸的、踩在冰凉地板上的双脚上,眉头立刻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不悦。 他没有理会那条落在地上的“凶器”,也没有质问,只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腰。 “别过来!”楚筱莲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她徒劳地挣扎着。 陈博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 他把她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冰凉的身体。 然后,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湿漉漉的脸颊,拭去滑落的泪水。 “你舍不得,对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混合情绪——有心满意足的叹息,有深入骨髓的痛楚,还有一丝疯狂燃烧的爱意。 “你心里,还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你做梦!”楚筱莲猛地推开他的手,声音尖锐,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的崩塌。 “我只是…只是一时…” “只是一时下不了手?”陈博接过她的话,手指顺势下滑,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冰凉的脚踝。 他的手掌很大,温度很高,烫得她瑟缩了一下。 他轻轻揉搓着她冰凉的脚掌,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这是他们之间最寻常不过的互动。 “地上这么凉,为什么不穿鞋?”他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怪异的宠溺,仿佛她刚才试图做的不是谋杀,而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动作。 这个熟悉的触感,这个专注的神情,瞬间击穿了楚筱莲的防线。 太多的回忆汹涌而来,让她一阵眩晕。 “你…根本没睡?”她的声音沙哑。 “睡了,但很浅。”陈博没有抬头,专注地用掌心暖着她的脚,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从你解开腰带的时候,我就醒了。” 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直视她震惊的双眼,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我在等——等你做出选择。” 楚筱莲屈起膝盖,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陈博却顺势将她的脚拉过去,紧紧贴在自己左侧胸膛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有力而急促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脚心。 “知道吗?姐姐…”他的眼神像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吞噬,“刚才那一刻,我在想,如果你真的用力勒下去,我绝不会挣扎。”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情话,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能死在你的手里,对我而言,是一种圆满。” 第58章 赌徒 楚筱莲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拼命想移开目光,却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 “疯子…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啊,我早就疯了。”陈博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苦涩和自嘲,“从你决绝地离开我,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个地狱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他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轻轻印在她冰凉的脚背上。 那个吻轻柔得像羽毛,却让楚筱莲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从脚背瞬间窜遍全身。 “陈博!别这样…”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眼底充满了混乱和挣扎。 她想杀他,他却只关心她的脚会不会太冷。 这种极端扭曲的对照,几乎要把她逼疯。 “姐姐,看着我。”陈博抬起头,眼神里疯狂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但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刻的悲伤。 “六个月!不,用不了…九十天!我只要你真心实意地陪我九十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生疼,语气近乎卑微的乞求:“九十天后,我发誓,我一定会放你走。还你自由。” 楚筱莲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她不能答应,这一定是另一个陷阱。 可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个绝对掌控的密闭空间里,语言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长时间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陈博看着她倔强而苍白的脸,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下,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偏执覆盖。 他重新低下头,更加轻柔地按摩着她冰冷的脚踝和脚心,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你不说话…”他自言自语般地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温柔,却比任何锁链都更牢固地禁锢着楚筱莲。 自由仿佛就在三个月之后,却又遥远得像一个永远无法触及的幻影。 另一边的林深时,三爷一边让阿堔带着他做事,一边评估包装着他,好在“新茶”上市的时候卖个好价钱。 林深时跟着阿堔来到“听雨轩”的别院。 这里看似是招待贵客的雅间,但林深时敏锐地察觉到,来往的服务人员步履沉稳,眼神警惕,绝非常人。 “这里主要负责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阿琛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是布置典雅的茶室。 “你的工作是端茶送水,打扫卫生。记住,多看,多听,少说话。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就当没看见。”他的语气平淡,但最后一句,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示。 林深时乖巧地应下:“我、我明白了,琛哥。” 接下来的几天,林深时扮演着一个胆小怕事、笨手笨脚的新人。 他像一块海绵,无声地吸收着关于“幽境”的一切信息。 他很快摸清,“幽境”远不止是喝茶的地方。 它更像一个高级的非法信息交换枢纽和洗钱据点。 三爷表面上是风雅的茶楼主人,实则掌控着一个庞大的地下网络,涉及信息倒卖、资金运作甚至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那些来往的“客人”,很多都并非为了品茗而来。 但这些黑色的产业链,林深时毫不关心。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陈博,确认楚筱莲的安危。 他注意到阿琛很特别。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正气,而且他似乎对茶楼的某些核心业务刻意保持着距离。 更让林深时在意的是,阿琛似乎也在暗中调查着什么。 有几次深夜,林深时借口睡不着在院里溜达,都瞥见阿琛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往茶楼更深处禁区的方向。 一个计划在林深时心中成形。 他决定反向利用这个可能是卧底的阿琛。 一天夜里,林深时抱着几件需要浆洗的客用茶具,“恰好”在阿琛回房的路上与他相遇。他故意脚下一滑,茶具摔了一地,人也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对、对不起!琛哥!”林深时手忙脚乱地收拾,声音带着哭腔。 阿琛蹲下身帮他,眉头微蹙:“小心点。” “我…我就是有点害怕…”林深时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颤抖,“我昨天…昨天好像听到他们在说…说什么‘海外’、‘看紧点’、‘别像上次那个程序员一样跑了’……琛哥,这里是不是很危险?我爸爸是不是把我卖到不好的地方了?” 他故意将偷听到的、关于其他事情的零碎信息,与“程序员”(暗指陈博的背景)这个词模糊地关联起来,观察着阿琛的反应。 阿琛收拾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林深时:“你听到他们还说了什么?关于‘海外’或者…‘程序员’的?” 林深时心中一动,面上却更加慌乱:“我…我没听清,他们就说了几句,好像很忌讳……好像提到了一个叫‘陈’什么的……琛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年仅二十一岁的“优势”,将一个吓破胆的年轻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阿琛眼神闪烁,沉默了几秒,才压低声音道:“这些话,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想活命,就管好自己的嘴巴和耳朵。” 他帮林深时捡起最后一片碎片,站起身,“回去休息吧,今晚你没见过我。” 看着阿琛离去的背影,林深时知道,鱼饵已经撒下。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阿琛对他的“关照”明显多了起来。 有时会“随口”问他适不适应,有时会指派一些能接近核心区域的工作给他,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利用他这个“不起眼”的新人去观察什么。 林深时顺水推舟,表现得既害怕又渴望寻求庇护,对阿琛愈发“依赖”。 在一次帮阿琛整理仓库物品时,林深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被遗落在角落的快递单据碎片,上面的收货地址模糊不清,但联系人的姓氏赫然是一个“陈”字,而寄件方标注的是一串代码,与他从导师那里偷来的资料中某个关联账户代号极其相似!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记下了信息。 通过阿琛有意无意的“行方便”以及自己更加小心翼翼的探查,林深时逐渐拼凑出线索——“幽境”内部确实有一股势力在为一个神秘人物服务,这个人似乎身体不好,需要特定的药物,并且长期隐匿在海边。 他们行事非常谨慎,连三爷似乎都对这部分事务知之甚少,或者说,刻意不去深究,只提供必要的渠道支持。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陈博。 一天傍晚,阿琛找到正在擦拭茶具的林深时,低声道:“今晚‘听雨轩’有贵客,你负责送茶进去。记住,送了茶就立刻出来,不要多看,不要多听。” 林深时心中凛然,知道这很可能与那个“陈”先生有关。 他乖巧点头。 夜幕降临,“听雨轩”灯火通明。 林深时端着精心泡好的茶,垂首走进雅间。 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三爷手下负责对外联络的管事,另一个背对着门口,身形瘦削,裹在宽大的风衣里。 林深时屏住呼吸,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 就在他准备退出去时,那个背对着他的人似乎咳嗽了一声,微微侧头,对管事低声说:“……新茶可以上市了,那边现在很缺货……” “对了,那个h先生以前不管如何,他给的起价,药就别断......” 他要被“送”走了? h先生就是陈先生吧?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迅速退出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陈博果然和“幽境”有联系! 而且听起来,陈博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急需某种药物。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突破口。 药物的来源、运“货”渠道,都可能成为找到陈博藏身之处的关键。 接下来的两天,林深时利用一切机会,重点关注与药品、物资和海外相关的信息流。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阿琛对他的监视也更严密了,似乎他频繁接触核心信息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怀疑。 茶楼里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连普通的服务人员都行色匆匆。 林深时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动作,时间不多了。 就在他感到线索即将浮出水面,却又差临门一脚时,转机出现了。 这天深夜,他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被一个身影猛地拉进了角落的阴影里。 是阿琛。 阿琛的眼神在黑暗中格外锐利,他紧紧盯着林深时,声音压得极低:“我不管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今晚你必须走!” 林深时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惊慌:“琛哥,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阿琛打断他,语气急促,“你一直在查那个‘陈’先生,还有那些药。我今天截获了一条加密信息,对方在排查内鬼。你已经被注意到了,再查下去,你会死!” 第59章 逃跑 林深时沉默了一下,知道无法再伪装。 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怯懦瞬间褪去,变得冷静而锐利:“你是警察?” 阿琛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急促地说:“没时间解释这个。你想找的人,是不是叫陈博?他绑架了一个女人?” 林深时瞳孔一缩:“你知道她在哪?”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知道下一次药品交接的时间和大致地点!”阿琛语速飞快,“明天晚上,十一点,东海岸废弃的3号码头。这是他们临时更换的地点,非常隐蔽。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可能是救那个女人的最后机会!” “你为什么帮我?”林深时紧紧盯着他。 “因为我的任务,也包括摸清陈博这条线!但他太狡猾,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的巢穴。救出人质,也是我的目标之一!”阿琛看了一眼走廊尽头,语气更加紧迫,“记住,明天晚上,东海岸3号码头!拿到药,顺藤摸瓜!现在,立刻离开‘幽境’,他们有监控死角,我可以帮你掩护!快走!” 说完,阿琛用力推了他一把,随即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林深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狂跳。 信息量太大,他需要立刻消化。 阿琛是敌是友? 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但他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阿琛指示的路线,利用夜色和监控死角,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盘踞在南城的龙潭虎穴“幽境”。 当他重新呼吸到外面带着咸腥味的自由空气时,回头望了一眼那座依旧灯火阑珊的茶楼。 他知道,里面的暗流汹涌远未结束,但他此刻的目标无比清晰—— 明天晚上,东海岸3号码头。陈博,我来了。 姐姐,等我。 三个月的承诺像悬在眼前的诱饵,那么近,又那么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从第二天起,楚筱莲像是彻底换了个人。 她不再抗拒,安静地吃下陈博准备的每一餐。 从铺着鲟鱼子酱的溏心蛋,到文火慢炖的海鲜粥,再到需要提前三天预定的法式晚餐。 她甚至会对他特意寻来的家乡小菜多动几筷,轻声说一句“这个味道挺正”。 更不再抗拒陈博准备的餐点,甚至会对他精心烹制的海鲜粥多尝几口。 当陈博为她吹凉汤勺时,她不再别开脸,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的大海,仿佛在数着浪花度过时光。 陈博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底涌起一股近乎眩晕的喜悦。 他知道她在等待,像蛰伏的猎物般计算着日子。 而他,早已为她准备好了“惊喜”。 三个月的自由仿佛近在眼前,却又遥远得像海市蜃楼,一触即碎。 “三个月后,你真的会放我走?”某天傍晚,她忽然轻声问道。 陈博正为她削着苹果,闻言指尖一顿,抬起眼时眸中漾着温柔的涟漪:“我从不骗你。” “陈博,”某天午后,她忽然放下书,望向窗外,“你会信守承诺的,对吗?你真的会放我走?”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 陈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当然,”他微笑,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我从不骗你,你知道的。” 她一遍一遍都问,他不厌其烦的回答。 就好像热恋的小情侣,女生问,你爱我吗? 男生回答,我永远爱你一样。 她似乎真的开始尝试“陪伴”他。 不再尖锐,不再冷漠,甚至会在他播放她曾经喜欢的音乐时,指尖随着旋律轻轻敲击桌面。 “陈博,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海边走走好不好?” 某个清晨,她站在落地窗前,回头对他说道。 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她眼中闪烁着他许久未见的、带着生气的光彩。 那一刻,陈博几乎要屏住呼吸。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激动,柔声回应:“好,都听姐姐的。” 他看着楚筱莲小口吃着可颂面包,唇角沾着一点面包屑,下意识伸手想为她擦去。 她微微一顿,却没有躲开。 这个微小的让步让陈博的心跳漏了一拍。 碧蓝的海浪轻吻着白色沙滩,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面而来。 楚筱莲赤脚踩在细软的沙子上,感受着久违的自由触感。 陈博跟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笼罩。 “你看!这个贝壳很特别。”她忽然蹲下身,拾起一枚泛着虹彩光泽的螺壳,回头朝他晃了晃。 阳光下,她的笑容浅淡却真实。 陈博快步上前,蹲在她身边,近乎虔诚地看着她手中的贝壳:“喜欢吗?这一整片海的贝壳,我都可以为你找来。” 楚筱莲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随即松开,将贝壳轻轻放在他摊开的掌心:“送给你。” 陈博彻底怔住。 掌心那枚小小的、带着她体温和海水微凉的贝壳,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心脏抽痛。 他珍而重之地合拢手掌,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谢谢——你,阿莲。”他声音沙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真的步入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他们一起在晨光中漫步,一起在书房各看各的书,一起在星空下沉默。 楚筱莲不再明显地抗拒他的靠近,偶尔甚至会在他讲述国外见闻时,提出一两个问题。 陈博沉溺在这虚假的温馨里,明知是饮鸩止渴,却甘之如饴。 但他从未放松警惕。 别墅里无处不在的隐形摄像头、她饮食中精心调配的微量药剂、夜间依旧牢固反锁的卧室门……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这平静只是表象,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喘息。 楚筱莲也在忍耐。 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逐渐软化、等待承诺兑现的囚徒,却在每一次散步时默默记下路线,在每一次“不经意”的交谈中套取信息。 她知道了这片私人海滩大致的位置,摸清了物资补给的时间规律。 今天,她决定赌一把。 “陈博,今晚我们在海边吃晚餐好不好?应该会很浪漫。”她趴在沙发扶手上,歪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陈博正在剥葡萄的手一顿,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姐姐想的话,当然可以。” “那我们现在回去准备食材吧?”她作势要起身。 “怎么能让姐姐动手。”陈博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沙发,“你就在这里晒晒太阳,看看海,我去准备。” 他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楚筱莲顺从地坐回去,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好,我等你。” 陈博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扬起:“姐姐…你会等我的,对吗?” 这问题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量。 “不然呢?”楚筱莲眨眨眼,表情无辜,“我跟你一起去?” 陈博凝视她几秒,最终笑了笑:“不用,我去去就回。” 他转身,步伐轻快,却在走出几步后再次回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真正离开。 楚筱莲维持着放松的姿态,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她知道,每三天这个时间,都会有人来运送物资,而陈博从不让她与外人接触。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海风渐渐带上凉意。 楚筱莲深吸一口气,猛地从躺椅上起身,毫不犹豫地朝着与别墅相反的方向——那条通往主干道的隐秘小径狂奔而去。 她不敢回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赤脚踩在粗糙的路面上带来刺痛,但她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另一边,陈博提着精心挑选的食材和红酒回到海滩,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躺椅。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怎么会不知道楚筱莲一直没放弃逃跑,可他就是想尝试着去赌一次,心中奢望的想要去信任她一次。 或许是因为海风太温柔,或许是楚筱莲的笑容太明媚,或许是他不想去相信她一直在骗他,总之,他输了。 “姐姐?”他轻声呼唤,声音在海风中飘散。 没有回应。 他手中的袋子“啪”地落地,红酒瓶碎裂开来,殷红的液体浸染了白沙。 “楚筱莲!”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像无头苍蝇般在沙滩上寻找了一圈,脸色越来越白。 从最初的慌乱,到被背叛的刺痛,最后尽数化为汹涌的怒火。 “你又骗我……”他低语,眼神骤然变得阴鸷。 他迅速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隐秘的追踪软件——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那条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此刻成了最讽刺的枷锁。 “找到你了。”他勾起嘴角,笑容冰冷而疯狂,朝着红点指示的方向疾追而去。 楚筱莲拼尽全力奔跑,汗水浸湿了衣衫,头发黏在脸颊上。 她终于看到了那条蜿蜒的公路,心中燃起希望。 然而,这条僻静的道路上空无一车,任凭她如何挥手,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第一卷 第60章 放生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如同她逐渐沉入谷底的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楚筱莲,别跑了。”陈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平静得可怕,“你逃不掉的。” 楚筱莲惊恐回头,看到陈博的身影在暮色中越来越近。 她咬紧牙关,转向另一个方向,拼命朝着一处高地跑去。 然而,路的尽头是断崖。 脚下是波涛汹涌、礁石林立的海面,身后是步步紧逼的恶魔。 “别过来!”楚筱莲退到崖边,碎石滚落深渊,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陈博在几步之外停下脚步。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跳啊,”他轻声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你跳下去,我就把你捞上来。无论生死,你永远都是我的。” 楚筱莲浑身发抖,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淹没她的意志。 陈博开始缓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如同猎手欣赏着濒死猎物的挣扎。 就在楚筱莲闭上眼,准备纵身一跃的瞬间—— 一道刺眼的强光骤然划破昏暗! 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越野车以惊人的速度冲上高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在离陈博仅半米之距猛地刹停! 尘土飞扬中,驾驶座车门被猛地推开。 车圳第一个从驾驶座跃下,他脸色铁青,目光如利箭般瞬间锁定崖边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当他看到楚筱莲苍白憔悴的脸庞和凌乱的衣衫时,眼底翻涌着难以抑制的焦灼与暴怒。 副驾驶的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撞开,林深时踉跄着冲下车。 短短几日,他明显消瘦了一圈,但那双与年龄不符的锐利眼眸此刻正死死钉在陈博身上,声音因极度紧绷而嘶哑:“放开我姐姐!” 后车门紧接着被推开,秦望与秦欲同时下车。 秦望脸上惯常的玩世不恭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冷峻,他迅速扫视现场,评估着局势。 而身为医生的秦欲,目光则第一时间落在楚筱莲身上,敏锐地注意到她不稳的身形和过度换气的状态,眉头紧紧锁起。 四人的突然出现,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悬崖边令人窒息的僵局。 “你们这群阴魂不散的苍蝇!”陈博的怒吼中带着被打破美梦的狂怒,“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 “该醒醒的是你,陈博!”车圳话音未落,已如猎豹般疾冲上前,一记凌厉的侧踢狠狠击中陈博的腹部。 陈博闷哼一声,跌倒在地,滑出好远。 “姐姐!”林深时趁机冲向楚筱莲,一把将她从崖边拉回,紧紧拥入怀中。 感受到怀中人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紧。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楚筱莲的泪水终于决堤,连日来的恐惧与委屈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车圳大步走来,伸手想要拭去她的泪水,声音因后怕而略显粗重:“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你。” “先离开这里再说。”秦望警惕地环顾四周,这片区域太过偏僻,难保没有其他危险。 “小心!”秦欲突然出声警告。 只见陈博已从地上爬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冲向背对着他的楚筱莲。 “姐姐!小心!”林深时惊呼。 车圳反应极快,一把将楚筱莲揽入怀中迅速转身,用自己的后背作为屏障。 同时,林深时已迎上前去,与陈博扭打在一起。 “小时!”楚筱莲失声尖叫。 秦望和秦欲立即上前助阵,三人合力将陈博逼向悬崖边缘。 混乱中,陈博死死抓住林深时的衣领,两人在崖边激烈挣扎。 “放手!”秦望扣住陈博持刀的手腕,试图夺下凶器。 突然,林深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崖外倾去,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死死扒住了崖边岩石。 而陈博竟仍不松手,反而借着下坠的力道,紧紧抓住了林深时的腿。 “小时!”楚筱莲挣脱车圳的怀抱,扑到崖边,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停止呼吸。 林深时悬在半空,额角青筋暴起,双手因用力而泛白。 而陈博则死死抓着他的腿,仰头望着楚筱莲,眼中满是悲愤与绝望。 “阿莲,”陈博的声音在风中飘摇,“你又一次欺骗了我。” “对不起...陈博,求求你放过小时!”楚筱莲泣不成声,整个人跪在崖边,“都是我的错,你冲我来!” 陈博苦涩地笑了:“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这六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想着回来见你...” “小莲 ,退后!”车圳将楚筱莲往后拉开,自己则俯身试图抓住林深时的手臂。 秦望也已趴下身,紧紧握住林深时的另一只手臂:“坚持住!我们拉你上来!” 秦欲扶住几乎瘫软的楚筱莲,沉稳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相信他们。” 车圳死死盯着陈博,声音冰冷如刀:“陈博,你最好抓紧了。等你上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做梦!”陈博狞笑,“我会回来的,楚筱莲,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林深时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开始颤抖,岩石边缘开始松动,细小的碎石簌簌落下。 “我撑不住了...”林深时艰难地说道。 楚筱莲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不!小时!” 陈博仰头看着楚筱莲惊恐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突然,他松开了抓住林深时腿的手,身体开始下坠。 “楚筱莲,等我!”他的声音在海风中飘散,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 “噗通”一声,陈博的身影被汹涌的海浪吞没。 “快!”车圳和秦望同时发力,将林深时从崖边拉了上来。 三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楚筱莲看着安然无恙的林深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的紧张、恐惧和此刻的解脱交织在一起,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莲!”车圳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瘫软的身体。 秦欲立即上前检查:“她只是过度紧张和虚弱导致的昏厥,需要立即送医。” 车圳打横抱起楚筱莲,向车子走去。 秦望扶起惊魂未定的林深时,四人迅速上车。 引擎轰鸣声中,越野车驶离这片令人窒息的海岸。 而在他们身后的悬崖下,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仿佛在诉说着未尽的执念。 “你们都出去!筱莲是我先找到的,轮不到你们在这凑数!” “车圳,说话讲点道理。是我和我哥顺着药物的信息找到那儿的吧?” “都别吵了!这里是病房,她刚被救回来,还在昏睡,你们想吵出去吵,别吵到她。”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慕谨言的声音和他们相比,显得疲惫许多,还带着点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沙哑:“小莲她怎么样了?” 他下意识理了理领带,才迈步走进来——哪怕再狼狈,在她面前,他也想维持着稳重 可靠的模样。 “她没事,刚脱离危险,就是还没醒。”秦欲侧身让他过去,“你和林深时都回病房去,筱莲现在需要静养,留林琳一个人在这就好。”他瞥见慕谨言扶着门框的手微微发颤,知道他身体还没恢复。 “嗯,我守着她。”林琳立刻上前一步,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裹了裹,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也熬了好几个通宵,“等她醒了,我第一时间给你们发消息,保证不耽误你们‘排队’探望。” 她故意加重“排队”两个字,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却也暗暗压下了众人的争执。 “不行。”车圳率先反对,往床头一靠,胳膊肘搭在栏杆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说着,眼神落在楚筱莲苍白的脸上,喉结滚了滚,语气软了几分,却依旧强硬,“我不走,看不见她醒来,我不放心。” 林深时也挪了两步,站在床尾,黑色高领毛衣把他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他声音还有点虚,带着刚退烧的沙哑:“姐姐消失这么多天,被陈博带走的时候肯定很怕,我在这陪她,她醒了看见我,能安心点。” 好吵…… 楚筱莲觉得脑袋昏沉又闷痛,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像苍蝇似的嗡嗡叫。 她费力掀开沉重的眼皮,睫毛颤了颤,像蝶翼般扇动了两下,模糊的视线里挤着好几个身影,晃得她太阳穴突突跳,连带着胸口也闷得发慌。 “这是哪?”她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软糯,尾音微微上翘,听得人心尖发痒。 “醒了!”林琳激动地一拍大腿,直接打断了正要和车圳理论的秦望。 “筱莲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她凑到床边,眼眶瞬间红了,却还是强忍着眼泪,伸手轻轻碰了碰楚筱莲的手,“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第一卷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秦欲立刻上前,指尖先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拿起听诊器凑到她胸口。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品,听诊器的探头先在自己手心里捂了捂,才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衣服上,声音放得极柔:“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恶心,或者胸口闷得慌?” “阿莲。” “小莲。”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车圳和秦望一左一右挤到床边,肩膀撞了一下,差点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碰倒。 车圳眼疾手快地扶住水杯,瞪了秦望一眼,秦望挑眉回敬,两人暗中较着劲,却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生怕碰疼了床上的人。 “谢谢你们……”楚筱莲勉强笑了笑,嘴角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刚想撑着坐起来,车圳已经飞快地伸手按住床头的按钮,病床缓缓升起,他还不忘伸手挡在她的后背,怕她磕到床头。 秦望也不含糊,顺手从旁边抽了个软枕,垫在她腰后,动作熟稔得像是练过百八十遍——以前楚筱莲来他酒吧玩,喝醉了靠在卡座上,他也是这样给她垫枕头的。 秦欲收起听诊器,顺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触到一片冰凉,他皱了皱眉:“要喝水吗?我刚倒的,温的。” “我来。”慕谨言从人群后走出来,手里端着个保温杯,杯壁还冒着热气。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显然是身体还没恢复好。 他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西装外套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下颌线冒出青茬,眼底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却还是温柔地把杯子递到她唇边,另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慢点喝,别呛着。” “大叔……”楚筱莲看着他这副憔悴模样,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黑眼圈,指尖触到他皮肤的凉意,心里更酸了,“对不起,都怪我乱跑,让你担心了。” “确实怪你。”车圳突然插话,一把抢过慕谨言手里的杯子,自己先抿了一口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了才递过去,眼神却瞟着慕谨言,带着点挑衅,“慕总日理万机,公司那么多事要处理,还要管着你这只爱乱跑的小妖精,哪有时间天天盯着你?既然照顾不好,以后还是我来,我天天陪着你,看你还怎么跑。” “你会照顾人?”秦望嗤笑一声,伸手把杯子又抢过来,直接凑到楚筱莲嘴边,还不忘用指腹擦了擦杯口,“论细心,还得看我。上次你说想吃城南的梅花糕,我凌晨 三点就去排队,排了两个小时才买到,车圳能做到?他除了打架赛车,还会干什么?” 楚筱莲:“……” 她看着眼前争来抢去的两个男人,又瞟了眼旁边一脸“我不说话但我在”的慕谨言——他正默默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不小心沾到的水渍,眼底满是宠溺;再看站在床尾的林深时,他正把包的像粽子的两只手藏在身后,还悄悄退了两步。 楚筱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合着刚从陈博那个偏执疯批的虎穴逃出来,又跳进了另一个“全员争宠”的狼窝?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秦欲看出她眼底的无奈,轻咳一声,伸手拍了拍秦望的肩膀:“她刚醒,需要静养。除了林琳,其他人都先出去,有什么事等她好点了再说。” “听见没?我哥让你们出去!”秦望立刻挺胸抬头,那架势活像仗着家长撑腰的小孩,得意地瞥了车圳一眼。 秦欲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包括你。” 秦望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瞪大眼睛看着秦欲,仿佛在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嘴巴微微嘟起,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旁边的车圳没忍住,“呵”地笑出了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秦望听见,气得秦望回头瞪了他一眼,却又不敢反驳秦欲,只能憋着脸,一脸不爽。 “你好好休息。”车圳没再跟秦望计较,俯身看着楚筱莲,眼神软了下来,像头瞬间收起獠牙的狼,“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粥铺,我去让老板给你炖个鸽子粥,补补身体。” 说完,他狠狠瞪了秦望一眼,转身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 秦望也不甘示弱,凑到床边眨眨眼,还悄悄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我去给你买进口的草莓,超甜的那种,昨天我刚问过水果店老板,今天新到的货,保证新鲜。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也跟着溜了,溜之前还不忘回头给楚晓莲抛个媚眼。 林深时慢吞吞地挪到床边,把包的像粽子的两只手藏在身后,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姐姐,……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说完,趁楚筱莲没反应过来,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飞快地走出了病房。 秦欲对慕谨言说:“别让她太累,说话别太久,她现在需要休息。” 然后拍了拍林琳的肩膀,和林琳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 走到门口时,秦欲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慕谨言正低头帮她理着头发,画面温柔得让他脚步顿了顿,随即轻轻带上门——他知道,楚筱莲此刻需要排解心中的委屈和苦闷,而慕谨言,显然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等人都走完了,慕谨言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触感却很温柔,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 他的指尖划过她眼下的青黑,眼底满是心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楚筱莲靠在枕头上,看着他眼底的疲惫,还有他略显苍白的唇色,心里一酸,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薰衣草香气,声音带着点委屈:“大叔,你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还有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又熬夜处理公司的事了?” “等你好了,我就好好休息。”慕谨言反手握紧她的手,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搓着,帮她暖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陈博的事,警方已经在处理了,你别担心,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提到陈博,楚筱莲的眼神暗了暗,放在被子上的手轻轻攥紧,指尖泛白。 那个偏执又疯狂的少年,最后坠海时的眼神,像根刺扎在她心里——他眼里满是绝望,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温柔,嘴里还念叨着“阿莲姐姐,我不怪你”。 她知道陈博偏执,知道他占有欲强,可她从没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他真的……”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点哽咽,想问陈博是不是真的不在了,却又问不出口,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先不想这些。”慕谨言打断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有我在,我会处理好一切。”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乖,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楚筱莲点点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还有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却意外地让她觉得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见慕谨言在她耳边轻声说:“小莲,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怕了,真的怕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让楚筱莲的心猛地一揪,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轻 轻“嗯”了一声。 楚筱莲指尖的颤意终于褪去,窗外的阳光淌在手背上,暖得像慕谨言掌心的温度——她真的逃出来了,陈博跳进海里时那猩红的眼尾还在脑海闪回,但至少,那场令人窒息的囚禁,总算画上了句点。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撞开,车圳和秦望几乎是肩并肩挤进来,活像两只争食的大型犬。 车圳把印着烫金logo的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放,献宝似的掀开盖子,浓郁的鸡汤香瞬间裹住整个房间:“小妖精,我让张妈盯着火炖了三小时乌骨鸡,加了花旗参和枸杞,快趁热喝,好好补补。” 秦望立刻把自己的青瓷保温桶往楚筱莲面前递了递,还顺手推了车圳胳膊一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挑衅:“姐姐才不爱喝你这油腻的汤,我这海鲜粥熬得能抿化,虾仁是我亲手剥的,瑶柱是深海的,一口下去鲜掉牙。” “你小子找揍是吧?”车圳撸了撸运动服袖子,小臂肌肉线条绷得紧实,“你给我……” “行了行了,别吵了。”楚筱莲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打断,语气里带着刚缓过来的疲惫,“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声调拔高了八度,那表情活像精心准备的告白被泼了冷水,满是“我的心意被浪费了”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第一卷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就在这时,慕谨言端着玻璃杯推门进来,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显然是刚接的温水。 他扫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人,目光没做停留,径直落在楚筱莲脸上,眼底的宠溺像化不开的蜜糖:“脸色比早上好多了。” 楚筱莲看见他,原本还紧绷的眉眼瞬间软下来,轻轻“嗯”了一声,眼神像粘了糖似的黏在他身上,连空气都甜得发腻。 车圳和秦望对视一眼,同时瘪了瘪嘴——得,又被这对狗情侣塞了一嘴狗粮,酸得牙都要倒了。 “姐姐……” 一道软乎乎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薄祈抱着一束白玫瑰站在那儿,奶白色针织衫衬得他皮肤瓷白,活像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他刚迈进门,就对上慕谨言沉稳如深潭的目光、车圳像扫描仪似的锐利眼神,还有秦望带着玩味的笑眼,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攥着花快步走到病床边,把花递过去:“莲儿姐姐,我听说你最近生病了,很担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车圳挑眉,上下打量着他,敌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你谁啊?跟我家小妖精这么亲近。” 薄祈攥着花茎的手指泛白,刚要开口说“我是她前男友”,就被楚筱莲抢了话:“他是我工作室的合作方,过来送设计稿的。” 她太清楚车圳的性子了,要是知道薄祈是那个把“第一次”都给了自己的小奶狗,指不定要怎么用“前辈”的身份“为难”他。 秦望倒还好,两人势均力敌,顶多斗斗嘴,可薄祈太嫩了,眼里的情绪都藏不住,根本扛不住车圳的“下马威”。 “合作方啊。”车圳拉长了语调,尾音带着明显的不信,却还是摆了摆手,语气不耐烦,“东西放下就走吧,小妖精要休息。” 薄祈还想说什么,病房门又被推开,林琳探了个脑袋进来。 楚筱莲眼睛一亮,立刻朝她使了个眼色:“林琳!你不是说找薄设计师谈新系列的设计细节吗?正好,他在这儿呢。” 林琳秒懂,快步走进来拉住薄祈的手腕:“对对对,薄设计师,我们去走廊聊,别打扰楚小姐养身体。” 薄祈被拉着往外走,还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楚筱莲一眼,那眼神软得像棉花糖,看得楚筱莲心里一阵发虚——这小奶狗,还是这么不懂得藏情绪。 等两人走后,楚筱莲长舒一口气,往枕头上一靠,闭着眼说:“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儿,你们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我留下来陪你。” 车圳和秦望又是异口同声,连语气都一模一样的执着。 楚筱莲没睁眼,只是轻轻抬眼看向慕谨言。 慕谨言立刻会意,走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我在这儿陪着就好,你们也熬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吧。” 车圳还想说什么,秦望拽了拽他的胳膊,朝他递了个眼神——没看见人家小情侣要独处?再留着就是自讨狗粮吃。 车圳心里窝着股火,却还是被秦望半拉半拽地拖出了病房,临走前还回头瞪了眼慕谨言,活像只不服气的狼崽。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慕谨言替楚筱莲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累了就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楚筱莲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尖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瞬间安心,闭眼时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不知睡了多久,楚筱莲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熟悉的皂角香裹着她,却带着一股让她浑身发冷的偏执。 她猛地睁开眼,撞进陈博那双猩红的眸子——他脸上还带着擦伤,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阿莲姐姐,我回来了……我怎么会让你离开我呢?” “啊!!!” 楚筱莲尖叫着挣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的病号服都湿透了。 慕谨言立刻攥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又急切,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丫头,别怕,我在呢。” “大叔……”楚筱莲看清眼前的人是慕谨言,紧绷的神经瞬间垮掉,眼眶瞬间湿润,扑进他怀里哽咽起来,眼泪把他的衬衫都浸湿了,“我梦到陈博了……他说他回来了,他要把我带走……” “没事了,没事了。”慕谨言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心疼,指腹擦着她的眼泪,“陈博已经被警方控制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晚楚筱莲在睡梦中反复呢喃“别抓我”“我想走”时,他有多后怕。 他指尖按着她后颈的穴位帮她放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就算拼尽一切,也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二天一早,楚筱莲刚醒就抓着慕谨言的手,眼神里带着未散的惶恐:“大叔,我们出院吧,我不想待在医院了,这里的消毒水味好难闻。” 慕谨言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知道她是被昨晚的噩梦吓着了,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 溺又纵容:“好,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你乖乖等着。” 楚筱莲点点头,指尖还攥着他的袖口不肯松。 两人正收拾东西,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秦欲提着一个白色保温桶走进来,白大褂衬得他气质温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筱莲,我给你带了药膳。” 楚筱莲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秦医生,麻烦你了。” 秦欲走到病床边放下保温桶,指尖轻轻碰了下桶壁,像是在确认温度:“不麻烦,这是我亲手熬的,里面加了茯苓和百合,能帮你安神,对你现在的状态好。” 慕谨言站在一旁,看着秦欲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心里了然——他知道秦欲的心思,也知道楚筱莲对这位“乌龙前男友”只有愧疚和感激,可看着这些人接二连三来献殷勤,还是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谢谢。”楚筱莲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桶壁的温度,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暖意。 “你这是要出院?”秦欲目光扫过床上叠好的病号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虽然只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短暂昏迷,但最好再观察一天。” “不了,我想回家。”楚筱莲说完,慕谨言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眼底瞬间涌上暖流——她没说“回住处”,也没说“回公寓”,她说的是“回家”。 原来,在她心里,他的房子,早就成了她的家。 “小莲我来看你了……”秦望的声音刚飘进来,人就撞进了房间,看到秦欲时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楚筱莲身上,看到她换了自己的衣服,急忙问:“你要出院?” “嗯,没什么大碍了,别占用医疗资源嘛。”楚筱莲笑着打圆场,却没错过秦望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可是……”秦望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说“住院我还能天天来看你”,想说“出院了我找什么理由见你”,可看着她眼底的疲惫,终究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你要出院了?”车圳的声音姗姗来迟,他手里还提着个水果篮,看到楚筱莲收拾好的行李,脚步顿了顿。 “是呀!我真的没事了。”楚筱莲无奈地第三次解释,感觉自己像个复读机。 “回家疗养也好,环境安静,有助于恢复。”秦欲适时开口,目光扫过车圳和秦望,眼底带着一丝了然——比起面对一群竞争者,只面对慕谨言一个,至少能让筱莲少些困扰。 “要不去我家吧?”车圳立刻接话,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我在市郊有栋 独栋别墅,带花园和泳池,正好让你好好休养。” “去你家?还不如去我家的度假村。”秦望立刻打断,语气带着炫耀,“私人海滩,24小时管家,比你那冷冰冰的别墅舒服多了。” 楚筱莲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的架势,轻轻拉过慕谨言的手,指尖扣住他的掌心,抬头时眼底带着认真:“我哪也不去,我要回我和大叔的家。” 慕谨言的心像被温水泡过,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指尖用力,像是要把这份暖意刻进骨子里。 “那我们走吧~”楚筱莲仰头朝他笑,眼底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嗯~”慕谨言低头回应,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车圳刚要开口说“我送你们”,秦望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别添乱”——没看见姐姐刚缓过来吗?现在凑上去,万一再吓到她,得不偿失。 车圳心里窝着火,却还是被秦望拽着没动。 楚筱莲拉着慕谨言的手刚走出病房,脚步突然顿住,眉头皱了起来:“对了,小时呢?他怎么样了?” “姐姐…我也要出院。”林深时的声音从隔壁病房传来,他扶着门框走出来,双手裹着厚厚的纱布,像两只圆滚滚的粽子,脸上带着委屈的小表情,眼眶红红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第一卷 第63章 六十三章 楚筱莲看着林深时那两只裹得像白粽子似的手,心尖瞬间被愧疚揪得发疼。 她快步走过去,指尖小心翼翼碰了下纱布边缘,生怕弄疼他:“对不起啊小时,都怪我,才让你伤得这么重……” 林深时轻轻摇摇头,垂着的眼尾却闪过一丝极淡的光亮,像偷吃到糖的小孩。 他微微倾身,用裹着纱布的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声音软了下来:“不怪姐姐呀,能保护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楚筱莲看着他那副乖顺又委屈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指尖蹭过柔软的发丝:“傻小子。” “一起回家。”她话音刚落,林深时立刻眨着湿漉漉的狗狗眼点头,声音带着雀跃:“嗯~” 慕谨言站在一旁,看着林深时因为救楚筱莲才伤成这样,纵使心里对这“黏人弟弟”有点微妙的在意,也实在说不出反对的话,只是走上前替楚筱莲拎过随身包:“走吧。” 车圳和秦望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三人并肩走出来的样子——楚筱莲走在中间,一边拉着慕谨言的胳膊,一边回头叮嘱林深时慢点走,阳光落在三人身上,竟有种一家三口的感觉。 两人心里的醋意瞬间飙到顶点,酸得牙根都软了。 “还看?在把你吃撑了!回家了~”秦望瞥着车圳一脸吃瘪的模样,心里莫名有点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少得意。”车圳一把推开他的手,愤愤地踹了下路边的石子,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走着瞧吧。” 到了停车场,慕谨言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楚筱莲就拉了拉他的袖子:“大叔,你坐前面吧,小时手不方便,我跟他坐后面照顾他。” 慕谨言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又看了眼站在一旁、乖乖垂着“粽子手”的林深时,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好。” 还能怎么办?一边是心尖上的女友,一边是为女友受伤的“准弟弟”,他只能乖乖妥协。 “小时,上车啦。”楚筱莲回头朝林深时招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 “谢谢姐姐,谢谢瑾言哥哥。”林深时甜甜地应着,因为双手都伤着,动作有些笨拙地弯腰进了后座,坐下时还特意往窗边挪了挪,给楚筱莲留了大半座位。 楚筱莲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更软了,等他坐稳后,才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刚坐稳就从包里拿出消毒湿巾,轻轻帮他擦了擦不小心蹭到灰尘的衣角:“坐好啦,我们回家。” 车 子刚驶进慕谨言别墅的庭院,林深时就乖乖坐直了身子,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那两只白纱布裹成的“粽子”晃得楚筱莲心头发软。 “张妈,小时的房间收拾好了吗?”楚筱莲刚扶着林深时下了车,就朝迎出来的佣人问道。 “收拾好了楚小姐,按您的吩咐,搬到您隔壁房间了,方便照顾。”张妈笑着应道,目光落在林深时的手上,也跟着叹了声“可怜”。 接下来几天,楚筱莲算是彻底体会到了“照顾伤员”的忙碌。 林深时双手伤得重,穿脱衣服、洗漱都得靠佣人帮忙,可一到吃饭喝水,就犟着不肯让人碰,非要自己来。 早餐时,楚筱莲刚把小米粥盛好递过去,林深时就试着用手腕夹着勺子,颤巍巍地往嘴边送。 粥汁晃悠着洒在桌布上,也溅到了他的下巴,他却咬着唇不肯吭声,眉头皱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却偷偷瞟着楚筱莲的反应。 “你这孩子,逞什么强。”楚筱莲一看就心疼了,赶紧抽了纸巾帮他擦干净下巴,顺势接过碗和勺子,“我喂你。” 林深时立刻眼睛一亮,却还是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软乎乎的:“不用麻烦姐姐……” “听话。”楚筱莲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递到他嘴边,“张嘴。” 林深时乖乖张嘴,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连带着粥都觉得比平时甜了好几倍。 这一幕落在刚下楼的慕谨言眼里,醋意像藤蔓似的缠上心头。 他看着楚筱莲耐心地喂林深时吃饭,时不时替他擦嘴角,温柔得不像话,而自己只能坐在对面,默默喝着寡淡的咖啡。 等楚筱莲去书房处理工作时,慕谨言走到林深时身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小时,下午我来照顾你吧,你姐姐工作忙。” 林深时抬起头,眼神纯良:“谢谢瑾言哥哥,不用麻烦你……” “不麻烦。”慕谨言打断他,心里盘算着好歹也是个男人,照顾人总不会比楚筱莲差。 可真到了下午茶时间,慕谨言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端着温好的牛奶递过去,林深时刚抿了一口,就皱起眉:“好烫……” 慕谨言赶紧拿过杯子,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明明是温的,却还是耐着性子去加了点凉水:“现在试试?” 林深时又喝了一口,这次却噘起嘴:“有点凉了……姐姐喂我的时候,温度刚刚好。” 慕谨言的手顿了顿,心里的醋坛子都 快翻了,却还是没发作。 等楚筱莲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慕谨言拿着牛奶杯一脸无奈,林深时则委屈巴巴地坐在沙发上,像只受了冷落的小狗。 “怎么了这是?”楚筱莲走过去问道。 “瑾言哥哥喂我的牛奶,要么太烫要么太凉……”林深时小声说道,还偷偷瞄了慕谨言一眼,像是怕他生气。 楚筱莲了然地笑了笑,接过慕谨言手里的杯子:“男人嘛,总归是粗线条了点,还是我来吧。” 她舀了一勺,递到林深时嘴边,“你看,这样就刚好。” 慕谨言站在一旁,看着楚筱莲熟练地照顾林深时,心里酸溜溜的,却又没办法反驳——谁让林深时是为了救楚筱莲才伤成这样的呢? 他只能默默转身,去厨房给楚筱莲泡了杯她爱喝的蜂蜜柠檬水,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接下来的日子,楚筱莲干脆把工作都挪到了家里,每天除了处理文件,就是照顾林深时的饮食起居。 喂饭、帮他擦手、睡前给她读公司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却也乐在其中。 这天晚上,楚筱莲刚喂林深时喝完药,慕谨言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别太累了,我帮你看着他,你去休息会儿。” 楚筱莲抬头时,正好撞进慕谨言眼底的温柔里,可那眼下淡淡的青黑却像根细针,轻轻扎了她一下。 她伸手抚上他的眼尾,指尖蹭过那片疲惫的暗沉,心里涌上一阵愧疚:“大叔,对不起啊,最近光顾着小时,都没顾上你。” 慕谨言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眼底的醋意被她这一下触碰散了大半,只剩下化不开的软:“傻丫头,说什么胡话。你照顾好小时,我照顾好你,这不就挺好?” 他这话听着大方,可等楚筱莲转身去洗漱,慕谨言走到林深时床边,看着少年“熟睡”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心里就忍不住嘀咕——这小子的手明明都能只缠一圈纱布了,怎么还一副“离了人照顾就活不了”的样子?再这么下去,他的女朋友都快成这小子的“专职保姆”了。 慕谨言轻手轻脚带上门,没看见床上的林深时悄悄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他动了动缠着薄纱布的手指,心里门儿清——只要这伤没好透,姐姐就会一直把注意力放他身上,慕谨言那个老男人,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这样被姐姐独宠的日子,他真想过一辈子。 可他想得美。 再严重的伤,也有痊愈的那天。 没过几天,楚筱莲看着林深时手上只剩一圈薄纱布的伤,终于松了口气,打算把搁置许久的发布会提上日程。 可刚联系场地对接方,就被泼了盆冷水——“秦晋酒店”那边说原定的发布会日期要延后,这明摆着是违约。 钱是小事,可后面的档期早就排得满满当当,根本腾不出时间来。 楚筱莲让林琳赶紧约酒店经理再谈一次,可经理在电话里苦笑着说:“楚小姐,不是我不帮忙,最近我们秦总在酒店盯项目,他最讨厌不守规矩办事的,这事真没得谈。” 挂了电话,楚筱莲只好亲自跑一趟。 在秦晋酒店的会客厅坐了半小时,经理还是那套说辞,她只好失落地起身离开。 刚走到大厅,就撞见秦望带着几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西装革履的样子,比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多了几分凌厉。 “小莲?!”秦望一眼就瞥见了她,眼睛瞬间亮了,立马跟身边的人交代了两句,快步朝她走过来,语气里藏不住的欢喜,“你怎么在这儿?” “秦总。”旁边的酒店经理见状,赶紧恭敬地朝秦望点头问好。 “秦总?!”楚筱莲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惊讶——她知道秦望是开酒吧的,怎么还成了秦晋酒店的“秦总”? 第一卷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听你的语气你是认为我不如她?”n2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吃过晚饭,汪洋和芳芳回到自己房间里说悄悄话去了,汪洋妈冲正在看新闻联播的汪洋爸招招手。 是以,叶天引力术施展而出,无形大手托住身体,卷着阵阵的雷鸣之音呼啸而去。 说话的同时,光之王手爪稍稍用力,然后抽回手臂,直接将艾迪佐克的本体从神源机中剥离了出来。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布帛破碎声,一只手里捏着缪斯的半截衣袖,冷不丁倒抽了回去,令她雪白修长的手臂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对了,你认识那个大家伙吧!”n2是机械生命体网络的大掌控者之一,那她应该知道这种巨型鱼人机械生命体的情报吧。 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无论如何,想要他们的性命,那是不现实的。 这是人体开始转化的第一阶段,正式踏入玄奇的武术道路。因为凝血可以让血液如铅如汞,包括动脉,静脉,直至最后的圆融全身,血流如同溪河。 不过,侯灵倒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紧张得尖叫一声,跳起来,抱住了叶天,死死的勒住叶天的脖子。 另外玩家在游戏中经常会扮演将军一类的角色,进行调兵遣将这种宏观操作。 说到这个,古倩莲就有些囧囧的,她刚刚难道做了什么让人崇拜的事情吗? “那福晋去看看沐侧福晋吧,这个时候人只怕都到齐了。”胡嬷嬷拿起福晋的披风道。 可是,柳玲并没有嫌弃男孩平时太过节约,更没有嫌弃男孩,是一个穷人家庭出身的孩子。 滕真真看的真切,那胖男人之所以会跪下是徐清风出的手,什么道具也没用,那是运了内力的掌风,也没有用多少内力,轻轻一掌就将胖男人制服住,足见这徐清风的武功深不可测。 相比起易于驾驭的横扫七星,光轮系列在绝对速度和高度爬升方面具有颠覆性的统治力。 宽敞的三层大厅里,除了顾倾和顾清婉还有导师之外,其余的人还处在幻境之中,所以并不知道顾倾这边发生的事情。 不对,她应该也知道她自己会喝醉。可是,她原计划到底是什么呢?这个可能还有待考证。 安瑾眼中闪过一抹为难,还隐隐带着一丝失望,这让唐宋心中警铃大作,连连摇头。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手拿着三个布娃娃,在他们的头上分别插上了一根银针,而后,摆在了罗盘之上。 入画看到她牛饮的样子,嘴唇抽了抽,撇了撇嘴,很是不满姜嬷嬷竟然这样喝碧螺春。 所以什么大片,什么西游记。都是艺术加工过的,都不是真事,蜘蛛应该是从屁股吐丝的。 楚南见到法撒眼神再变,知道自己又猜中了。这些日子天天跟贵族混在一起,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也没有少揣摩别人地心里,渐渐的这方面的经验又有了进步。 而魏静香却全然不管屋里的人,只是近乎着迷的盯着薛仁杰,他笑,她便笑,他皱眉,她也跟着嘟起了嘴。 安贞贤死死的盯着叶无天,却没有按动遥控器,只是面露惊恐之色,叶无天连忙抢过遥控器,随即将安贞贤拖出了驾驶室。 何俊并不知道,自己之前几次出入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此时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悄然摸到了试验区外围,何俊伸手在玻璃上划动着,并不锋利的指甲竟然将上好材质的玻璃直接划破。 矮胖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回头使了个眼色,然后迈开步子朝一个方向走去。 经过这两件事,洗澡时打架的情况有所缓解,因为囚犯们担心如此发展下去,下一步就得取缔fei皂了。 苗一宇和金帅是平级干部,听到金帅的话,脸上立马变了颜色,心里也是一阵火起,你金帅凭什么敢和我这样讲话?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后台是县长吗?你能把乐志强搞下台,难道还能再搞下一个县长不成?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三招,我只出三招,只要你能撑过三招,就算你能够通过挑战。”陈菁菁一脸傲气的说道。 此言一出,不亚于彗星撞向地球,全都目瞪口呆,哪怕整天游走于新闻边缘的记者们也无法反应过来,太突然,毫无征兆,而且没有一句铺垫,直接签协议? 山坡三、山谷里、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有些在哀嚎,有些已经昏迷。 “这么说来,永济伯这一次可是做了一个好榜样,来,让我们兄弟举杯,遥敬永济伯一杯!”杨德肃然道。 撂下这话,其中一个壮汉已经伸手抓住了徐清雅细皮嫩肉的胳膊。 成就了宗师之后,姜如龙身上的那股暴戾之气,反而消失了下来,他看向林语溪的眼中,从痴情,慢慢的变成了漠然。 齐凌雪觉得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丈夫犯罪,妻子难免受牵连,姐姐是在担心自己。 叶凯听着龙珠颇为严厉的话,却是嘴角朝两边一扬,完全没有怯意。 “这是我一个同学的男朋友,三爷爷,要不就让他在船上待一会儿?”乔若璃低声的说道。 陈妈看着夏语默扶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楼,那辛苦的模样,都忍不住心疼她。 庞统在出兵前到了曹植的府邸,阔步而入后,曹植正在给堂内的花草浇水。 爱丽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悲伤,曾经的自己,被人歧视,被人羞辱,被整个世界所有认识的人排斥,但爱丽丝依然没有感觉到悲伤,那时候的自己虽然心中有怨有恨,但自己却从来不曾悲伤。 程逸奔气得脸红脸绿,裴诗茵的话如万箭穿心一般,把他整颗心脏都给绞得碎掉。 第一卷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浴室里的暖灯亮着,慕谨言帮林深时调好水温,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好,才让他低下头。 刚把洗发水抹在他头上,揉出泡沫,就听见林深时说:“瑾言哥哥,水温有点烫。” 慕谨言皱了皱眉,伸手试了试水流,明明是温的,却还是调凉了点:“现在呢?” “好像有点凉了……”林深时皱着眉,语气带着点为难,“姐姐上次帮我洗的时候,温度刚刚好,她一摸就知道我喜欢什么温度。” 慕谨言的手顿了顿,指腹蹭过林深时的头发,泡沫沾在指尖,心里的火气差点没压下去,却还是耐着性子重新调了水温,这次特意用手背试了好几次,确认不冷不热,才说:“这样呢?” “嗯,好多了。”林深时乖乖应着,可等慕谨言的手指碰到他的头皮时,却故意“嘶”了一声,声音带着点疼意:“有点疼……姐姐帮我洗的时候,手很轻的,不会弄疼我。” 慕谨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放轻,指尖轻轻揉着他的头皮,声音低沉:“小时,你姐姐这几天很忙,既要操心发布会的事,又要照顾你,很累的。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不该总给她添麻烦。” 林深时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声音闷闷的:“瑾言哥哥是嫌我麻烦吗?那我自己洗好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瑾言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慕谨言叹口气说:“当我什么都没说。” 好不容易帮林深时洗完头,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慕谨言回到房间时,就看见楚筱莲靠在床头睡着了。 她手里还攥着一本发布会流程手册,手指夹在某一页,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都在琢磨流程细节,眼尾下的青黑比昨天更明显了点。 慕谨言轻轻走过去,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手册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又帮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指尖蹭过她皱着的眉头,眼底满是温柔与心疼——这几天她忙着照顾林深时,又要跑场地、盯设计稿,连轴转,肯定累坏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的醋意早就没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明天把上午的会推了,我晚点去公司。” 第二天一早,楚筱莲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床头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杯壁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旁边压着一张便签,是 慕谨言的字迹,刚劲又带着点温柔:“丫头,早餐在厨房,张妈留了三明治和热牛奶,记得吃。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她拿起便签,指尖蹭过上面的字迹,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暖暖的,像喝了口热牛奶,从喉咙暖到胃里。 她快速洗漱完,走到厨房,果然看见餐桌上摆着三明治和牛奶,张妈笑着说:“楚小姐,先生早上特意叮嘱我,让我把牛奶温着,等你起来喝。” 楚筱莲笑着点点头,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鸡蛋和生菜的清香在嘴里散开,心里更暖了。 吃完早餐,她开车去公司,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薄祈穿着一件奶白色的卫衣,手里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站在阳光下,头发被风吹得轻轻晃着,像个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少年。 “莲儿姐姐!”薄祈看见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快步迎上去,脚步都带着点雀跃,“我还以为要等你一会儿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楚筱莲笑着问道,看着眼前的少年,比上次在医院见到时精神了不少,眼底的青涩还在,却多了几分沉稳,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的小奶狗了。 “我想早点跟你确认设计稿,怕你今天忙,没时间。”薄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第三季的设计稿我改了好几遍,你看看,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 两人走进办公室,薄祈把设计稿摊在办公桌上,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又一张画稿,认真地讲解起来:“这次我以‘都市丽人与霸道总裁的爱情’为主题,主色调用了香槟金和黑色,香槟金代表都市丽人的优雅,黑色代表霸道总裁的沉稳,两种颜色撞在一起,既有时尚感,又能体现出他们之间势均力敌的爱情。” 他指着其中一张画稿,眼睛亮晶晶的:“你看这里,我设计了一个场景,总裁坐在沙发上,给丽人画眉,平时那么强势的人,在她面前却变得很温柔,连手都不敢太用力,这就是‘势均力敌的爱情里,他甘愿为她败下阵来’。” 他讲解得很认真,语速有点快,眼神里满是对设计的热爱与专注,时不时抬头看楚筱莲的反应,带着点紧张与期待,像个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楚筱莲仔细翻看着设计稿,手指拂过画稿上细腻的线条,越看越满意,抬头时眼底满是笑意:“薄祈,这版设计稿真的很好,很有新意,完全符合我们发布会的主题,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你果然 不会让我失望。” 得到她的认可,薄祈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像个得到糖的孩子,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真的吗?我还担心你会觉得不够好,改了好几个晚上呢。” “当然是真的。”楚筱莲笑着点点头,突然想起发布会的事,开口邀请道,“对了,我们三天后就要开新品发布会了,你要不要来参加?正好也看看你的设计稿做成实物的效果,肯定会很惊艳。” 薄祈的笑容顿了顿,眼底的光芒暗了暗,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画稿的边缘,声音有点低沉:“不了,莲儿姐姐,我明天就要出国深造了。” “出国?”楚筱莲愣了一下,有点惊讶,手里的画稿差点掉在桌上,“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没跟我说过?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国内发展。” “就是最近才定下来的。”薄祈抬起头,眼底带着点失落,却又有一丝坚定,“我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跟不上你的脚步,你那么厉害,而我什么都不懂,只能跟在你身后。现在你有慕总照顾,他很优秀,能给你想要的安全感,我也放心了。” 他顿了顿,又说:“我想出去学点东西,去国外的设计学院看看,让自己变得更厉害,以后……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跟你合作,不是以‘前男友’的身份,而是以‘设计师薄祈’的身份。” 他看着楚筱莲,眼底带着坚定的光芒:“莲儿姐姐,你那么优秀,我也想成为能配得上你的人,哪怕只是作为合作伙伴,我也想站在跟你一样高的地方,跟你一起讨论设计,一起做喜欢的事。” 楚筱莲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复杂,既有欣慰,又有一丝不舍。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薄祈,你已经很优秀了,真的。出国深造是好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习更多的知识,对你的设计生涯肯定有帮助。好好加油,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设计师,到时候我们肯定有机会合作的,我很期待那一天。” “嗯!”薄祈用力点点头,眼底重新燃起光芒,像星星一样亮,“谢谢莲儿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等我回来,一定给你设计出最好的作品,让你惊艳。”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把画稿一张张收好,最后看着楚筱莲,认真地说:“姐姐,祝你幸福。跟慕总好好的,他是个好人,能照顾好你。” 楚筱莲看着他,眼眶有点发热,点了点头:“谢谢你,薄祈,你也要好好的,在国外照顾好自己,记得常联系。” 薄祈笑了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楚筱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当年那个青涩懵懂、连牵手都会脸红的小奶狗,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目标与追求,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少年了。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彼此祝福,各自成长。 刚送走薄祈,林琳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点八卦的笑容:“楚总~秦晋酒店那边来电话了,说场地已经帮我们留好了,还是原定的那天,一点都没耽误。还说秦总特意吩咐,发布会的布置费用全免,让我们只管提要求,他们一定满足。” 楚筱莲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秦望这小子,还是这么霸道又执着,明明自己都拒绝他了,却还是默默地帮自己解决了场地的事。 她拿起手机,点开跟秦望的聊天框,输入了“谢谢”两个字,想了想,又加了句“场地的事麻烦你了”,才发送出去。 很快,秦望就回复了,消息弹出来的时候,楚筱莲还愣了一下——他平时回复都很慢,这次却这么快。 “不用谢,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场地的事你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保证给你一个完美的发布会。对了,发布会那天我会去的,到时候给你送花。” 楚筱莲看着手机屏幕,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有温暖,有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没再回复,只是把手机放回桌上,拿起薄祈的设计稿,继续看了起来。 下午,慕谨言打来电话,语气带着点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丫头,晚上有空吗?我订了一家西餐厅,环境很好,我们去吃晚饭,就我们两个人。” “好啊。”楚筱莲笑着答应,这几天忙着照顾林深时,又要盯设计稿、跑场地,确实好久没跟他单独约会了,心里还挺期待的。 第一卷 第66章 六十六章 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像被烧着了似的,好看极了。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暖暖的——虽然身边有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前男友的纠缠,有弟弟的依赖,还有工作上的各种麻烦,但只要慕谨言在身边,她就觉得心里踏实又温暖,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了底气。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寻找的安全感吧,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人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晚上,楚筱莲和慕谨言来到西餐厅。 餐厅里灯光柔和,悠扬的钢琴曲在空气中流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支红玫瑰,环境优雅又浪漫。 慕谨言帮她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菜单,轻声问道:“想吃点什么?这里的菲力牛排很不错,还有你爱吃的奶油蘑菇汤。” “听你的,你点什么我吃什么。”楚筱莲笑着说,看着他认真点菜的样子,觉得心里甜甜的。 慕谨言点了菲力牛排、奶油蘑菇汤,还有一瓶红酒,都是楚筱莲爱吃的。 等服务员走后,他伸手握住楚筱莲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温柔:“丫头,最近累坏了吧?看你眼底都有青黑了。” “还好啦,忙过发布会就好了。”楚筱莲摇摇头,反手握紧他的手,眼底满是温柔,“大叔,谢谢你。” “谢我什么?”慕谨言笑着问道,眼底满是宠溺。 “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包容我。”楚筱莲靠在椅背上,眼神认真,“我知道我有时候很任性,身边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一会儿是林深时要照顾,一会儿是前男友来找我,还有工作上的各种麻烦,可你从来都没有怪过我,还一直陪着我,帮我解决问题。” “傻丫头,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样子。”慕谨言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你的任性,你的可爱,你的善良,还有你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你的一部分,我喜欢的是全部的你。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最坚实的后盾,让你不管遇到什么,都不用害怕。”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楚筱莲看着慕谨言温柔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俯身,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慕谨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丫头,这么主动?” 楚筱莲脸一 红,推开他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谁让你说这么肉麻的话。” 就在这时,楚筱莲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带着点冰冷的注视,让她心里有点发毛。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餐厅里人不多,大家都在各自吃饭、聊天,没什么异常,可那道目光却像鬼魅一样,让她有点不安。 慕谨言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楚筱莲摇摇头,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慕谨言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要记住,你有我。” 楚筱莲点点头,没再多想,拿起刀叉,开始吃牛排。 可她不知道,在餐厅角落的阴影里,有一道目光正紧紧盯着她,那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直到她和慕谨言离开餐厅,那道目光才缓缓收回。 车子刚停稳在别墅门口,玄关的灯就“啪”地亮了。 楚筱莲刚推开车门,就见林深时颠颠地跑过来,像只被冷落的小奶狗,脸上挂着委屈巴巴的表情,连声音都带着点哭腔:“姐姐,你去哪了呀~我刚才自己倒水喝,不小心烫到手了~” 楚筱莲心一紧,赶紧拉过他的手——果然,刚拆了厚纱布的手背上,红了一小片,看着格外刺眼。 她又气又心疼,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红肿,语气里带着无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你等张妈回来帮你倒吗?” “我想自己试试……”林深时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姐姐,又给你添麻烦了。” 慕谨言在一旁看着,心里门儿清——这小子哪是不小心,分明是又在玩“苦肉计”。 他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林深时的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交给我吧,我帮他上药。” 林深时抬头看了眼楚筱莲,刚想开口说“还是姐姐帮我吧”,就被慕谨言的眼神打断。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冷意:“怎么?我上的药,治不好你的伤?” “当然……可以。”林深时咬了咬唇,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偷偷勾了勾,乖乖点头。 慕谨言拉着他在客厅沙发坐下,刚从药箱里拿出烫伤膏,就瞥见楚筱莲转身去厨房准备水果——怕她担心,还特意说“你们先处理,我去切盘水果给你们”。 等 楚筱莲走开,慕谨言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眼神锐利地盯着林深时:“总玩这套,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林深时也收起了那副委屈模样,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点无所谓的坦然:“幼稚吗?可姐姐吃这一套,好用就行。” “拙劣的把戏。”慕谨言拧开药膏盖子,指尖蘸了点药膏,却没立刻抹上去,声音冷了几分,“利用她的愧疚心,算什么本事?” 林深时抬眼,眼神里没了平时的乖巧,多了几分执拗:“那不如慕总教教我?你是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 慕谨言的手顿了顿,随即把药膏轻轻抹在他的红肿处,动作很轻,语气却带着坚定:“我不会利用她的感情,更不会用这种手段绑着她。她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能给她安全感,不是因为愧疚。” “我也不会让她受伤!”林深时突然提高声音,眼神里带着点倔强,“我只是想让她多看看我,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从来都没有。” 就在这时,厨房门开了,楚筱莲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两人正“深情对视”——慕谨言握着林深时的手,眼神严肃,林深时仰头看着他,表情认真,气氛莫名有点“暧昧”。 楚筱莲“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打趣道:“你们俩这眼神,我还以为要看上对方了呢!” 慕谨言猛地松开林深时的手,像触电似的往后挪了挪,耳根微微泛红。 林深时也赶紧拉开距离,假装刚才的对峙从没发生过,只是耳尖也悄悄红了。 楚筱莲看着两人别扭的样子,笑得更欢了:“怎么还害羞了?我跟你们开玩笑呢。” 她拿起一块蜜瓜递给慕谨言,又给林深时递了一块,“快吃,特别甜。” 慕谨言接过密瓜,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刚才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不管林深时玩什么把戏,只要她在身边,就够了。 林深时咬着瓜,偷偷瞄了眼楚筱莲,又看了眼慕谨言,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没再说什么——至少现在,他还能留在姐姐身边,这就够了。 第一卷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三天后,秦晋酒店发布会现场灯火通明。 楚筱莲站在后台,指尖轻轻抚过香槟金色礼服裙摆上的水钻。 这件礼服与薄祈设计的"都市丽人"系列相得益彰,在灯光下流转着细腻的光泽。 “姐姐,头发~”林深时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小心翼翼地帮她整理着碎发。 他的双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动作略显笨拙,却格外认真。 楚筱莲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腕:“小心你的手——好不容易好了,别在受伤了。” 林深时耳尖微红,小声嘟囔:“这点小事没关系...” “两位,现在可不是姐弟情深的时候。”林琳快步走来,手里的流程表翻得哗哗响,“媒体区座无虚席,三位百万博主已经在休息室候场,慕总坐在第一排正中,秦总...”她顿了顿,“秦总在第二排靠走道的位置。” 楚筱莲深吸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幕布缝隙外的观众席。 慕谨言端坐在第一排,深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 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他转过头来,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轻轻点头示意。 这一刻,楚筱莲忽然觉得所有的紧张都烟消云散。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c牌负责人——楚筱莲女士!” 聚光灯追随着她的脚步,楚筱莲从容地走上舞台。 她拿起话筒,声音清亮而自信:“感谢各位今天莅临''都市丽人''新品发布会。这个系列想要传达的,是当代女性在都市中绽放的独特光芒——既温柔坚定,又独立自信...” 慕谨言凝视着台上熠熠生辉的她,眼中满是骄傲。 他的女孩总是这样,无论在什么处境下都能重新站起来,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只是当他的余光瞥见第二排的秦望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个男人专注的目光,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不悦。 楚筱莲的演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她刚要下台,秦望却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快步上前:“我们楚总今天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艳。”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前排的慕谨言能听见:“这束玫瑰,配得上今晚最耀眼的你。” 楚筱莲有些尴尬地接过花束,礼貌性地笑了笑:“谢谢秦总的美意。” “我是说真的,”秦望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你比这些玫瑰还要动人。” 台下响起一阵暧昧的起哄声。 楚筱莲匆匆道谢后快步下台,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慕谨言身边。 “讲得很棒。”慕谨言自然地接过她手中那束碍眼的玫瑰,转手递上一杯温水,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腕,“累了吗?” 楚筱莲接过水杯,轻轻摇头。 她注意到慕谨言的目光在她和秦望之间微妙地流转,忍不住轻笑:“怎么了?” “没什么,”慕谨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中带着一丝占有欲,“只是觉得某些人的眼光倒是很好。” 新品展示环节进行得十分顺利,三位博主的直播带货效果显著,产品一上架就迅速售罄。 林琳在场边忙得团团转,林深时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楚筱莲身边,用自己缠着绷带的手笨拙地帮她挡开过于热情的媒体。 “我去补个妆。”楚筱莲对林琳示意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 “快去快回,等下还要合影呢。”林琳头也不抬地应道。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 楚筱莲对着镜子仔细补好口红,正要离开时,突然从镜中看到隔间门被轻轻推开。 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她的视线迅速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带着疯狂笑意的眼睛... 二十分钟后,林琳开始感到不安。 她赶到洗手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楚筱莲的手机被丢弃在洗手池边,屏幕已经碎裂。 “慕总!”林琳惊慌失措地跑回会场,“小莲不见了!” 慕谨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她去洗手间之后,已经快半小时了...”林琳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机也在洗手间找到了...” 秦望立即转身冲向监控室,林深时则白着脸往酒店外围寻找。 慕谨言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立即拨通助理电话:“立刻封锁酒店所有出口,调取所有监控!” 监控室里,秦望愤怒地一拳砸在墙上:“洗手间附近的监控全部被破坏了!” 林深时也从外面跑回来,声音颤抖:“保安说没看到姐姐出去...” 慕谨言的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恐慌,上一次楚筱莲失踪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他:“继续找!就是把酒店拆了也要找到她!” 而此时,楚筱莲在一阵剧烈的头痛 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香槟色礼服,只是高跟鞋已经不翼而飞。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楚筱莲猛地转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陈博坐在阴影里,脸上那道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陈博?...你不是应该...”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嘶哑。 陈博缓缓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楚筱莲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异常苍白。 “以为我死了?”他低笑一声,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被楚筱莲猛地躲开。 “别碰我!”她厉声喝道,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陈博的眼神瞬间阴郁:“姐姐还是这么抗拒我...”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医生说我脑中的子弹移位了,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楚筱莲怔住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掠过心头,但很快被更深的恐惧取代:“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博的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你欠我一场婚礼,姐姐。六年前你就答应过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楚筱莲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陈博,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陈博痴迷地望着她,“从你决定离开我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不可能嫁给你!” “那我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第二天清晨,陈博强硬地给楚筱莲换上一件洁白的婚纱。 婚纱的尺寸恰到好处,显然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楚筱莲拼命反抗,却被他用注射器注入镇静剂,浑身无力地任他摆布。 “多美啊...我的新娘…”陈博痴迷地抚过婚纱的裙摆,牵着虚弱的楚筱莲坐进一辆黑色轿车,驶向市中心最大的教堂。 教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位年迈的神父站在祭坛前,脸色惶恐不安。 陈博半扶半抱着楚筱莲走向神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这真的是一场两情相悦的婚礼。 “陈博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楚筱莲女士为妻,无论顺境逆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陈博的回答斩钉截铁,目光始终锁定在楚筱莲苍白的脸上。 “楚筱莲女士,你是否愿意...” “我不愿意!”楚筱莲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陈博不怒反笑,从口袋 里取出一枚钻戒:“没关系~姐姐。生——你是我的妻;死——我也要做你的丈夫。” 就在戒指即将套上楚筱莲无名指的瞬间,教堂大门被猛地撞开。 “放开她!”慕谨言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他与秦望、林深时快步冲进教堂,三人都是满脸焦急与愤怒。 “又是你们这群赶不走了苍蝇!”陈博的眼中瞬间布满血丝,他猛地掀开礼服外套,露出绑在腰间的炸药,“我早就准备好了!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们!” 楚筱莲倒吸一口冷气:“陈博!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陈博疯狂大笑,“他们想拆散我们!他们都该死!” 慕谨言向前一步,声音因恐惧而颤抖:“陈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小莲!” “我什么都不要,”陈博紧紧搂住楚筱莲,在她耳边低语,“我只要你,姐姐。只想要你做的我新娘。” 楚筱莲在陈博的怀抱中瑟瑟发抖,泪水无声滑落。 戒指冰冷的触感抵在她的指尖,慕谨言绝望的眼神近在咫尺,而陈博疯狂的心跳声在她耳边轰鸣——这一刻,她仿佛被困在了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第一卷 第68章 六十八章 教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博的狂笑声在拱顶间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 他一手紧紧箍着楚筱莲的腰,另一手死死按在炸弹遥控器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慕谨言、秦望和林深时站在几米开外,形成半包围的阵势,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慕谨言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陈博按在遥控器的手指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们都别过来!”陈博嘶吼着,眼中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们完成婚礼!” “陈博,你冷静点。”秦望试探性地向前迈了半步,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有什么条件?” "谈?"陈博冷笑一声,鼻尖几乎贴在楚筱莲的耳侧,呼出的热气让她不寒而栗,“姐姐六年前一声不吭地离开,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现在…要跟我谈谈吗?” 楚筱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陈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嘘~别说话。”陈博用嘴唇轻触她的耳垂,这个本该亲昵的动作却让她浑身僵硬。他拽着她往教堂后方退去,“全都给我让开!否则我现在就引爆炸弹,大家一起死!” 慕谨言死死盯着陈博按在遥控器上的手指,深吸一口气:“都退后,别动,让他走。” 陈博狞笑着,挟持楚筱莲退入教堂后方的小门,迅速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快!跟上他们!”慕谨言第一个冲上前去,秦望和林深时紧随其后。 陈博拖着楚筱莲沿着狭窄的螺旋楼梯一路向上,最终来到了教堂的钟楼顶层。 这里的风很大,吹得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从栏杆处望出去,整座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你看,姐姐,”陈博将楚筱莲拉到栏杆边,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怀念,“从这里能看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电影院。记得吗?那天我们看的是什么吗?” 楚筱莲怔怔地望着远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的陈博还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会因为她一句"想看爱情片"就排两小时队买票,会在电影院里偷偷牵她的手。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轻声问,声音在风中飘摇。 陈博的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浮现出深深的痛苦:“那年出国,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编程项目。可到了那里才发现,那是个暗网组织...” 他的声音开始颤 抖,仿佛那些回忆仍然在折磨着他:“他们给我注射药物,用精神控制逼我写恶意代码。我想回来,他们就...”他猛地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这些都是他们留下的。” 楚筱莲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些伤疤,却又缩了回来。 “好几次,我都想一死了之。”陈博的声音哽咽了,眼中的疯狂渐渐被痛苦取代,“可是我想起你,想起我们约定好的未来...要不是心里装着对你的承诺,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他的眼中泛起泪光,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着脆弱的光:“后来我拼死逃出来,他们在追杀我的时候,一颗子弹打进了我的脑袋。医生说,碎片压迫着神经,我...活不了多久了。” 楚筱莲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泪水无声滑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寻求帮助?” “来不及了...”陈博苦笑着摇头,伸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我回国只有一个目的——完成我们未完成的婚礼。姐姐,这六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精心准备的钻戒,仰头望着楚筱莲,眼神纯净得仿佛回到了六年前:“楚筱莲,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会爱你。嫁给我,好吗?” 就在这时,慕谨言三人冲上了天台。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们都愣住了。 楚筱莲望着陈博真挚的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陈博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绝望的气息,混杂着泪水咸涩的味道。 楚筱莲想要挣扎,却感受到陈博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唔..."她用力推开他,却看到一道鲜红的血线从陈博鼻中流出,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姐姐..."陈博踉跄一步,痛苦地捂住头部,指甲深深掐进太阳穴,”头...好痛..."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陈博!"楚筱莲惊呼一声,立即蹲下身去查看他的情况。 慕谨言快步上前,一把将楚筱莲拉入怀中,双手捧着她的脸仔细检查:“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楚筱莲摇摇头,目光仍担忧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陈博:“他需要医生...” 话音未落,慕谨言突然脸色一变,右手捂住胸口,整个人向前倒去。 "谨言!"楚筱莲惊慌失措地扶住他,却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意识,额头上布满冷汗。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秦望立即拨打急救电话,林深时则上前查看陈博的状况。 “他还活着,但呼吸很微弱。”林深时抬头看向楚筱莲,眼神复杂。 他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姐姐受尽折磨的男人,此刻却像破碎的玩偶般躺在地上,心中五味杂陈。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迅速将慕谨言和陈博分别抬上担架。 楚筱莲紧紧握着慕谨言的手,跟着上了救护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另一副担架上的陈博。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楚筱莲守在慕谨言的病床前,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心如刀绞。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注意到他的指尖有些发紫,这是她以前从未留意过的细节。 "小莲,"秦欲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检查报告,“慕总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他为什么会突然昏倒?”楚筱莲急切地问,声音因担忧而微微发抖。 秦欲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慕总患有遗传性先天性心脏病,这些年一直靠药物控制。这次应该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突发性昏厥。" 楚筱莲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欲:"心脏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回想起慕谨言偶尔会突然停下动作、轻轻按压胸口的习惯,原来那都是征兆。 “他不想让你担心。”秦欲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查看监测仪上的数据,“这次的事件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你被绑架,再加上陈博的那些话...” 楚筱莲握紧慕谨言的手,泪水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从未想过,这个总是沉稳强大、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竟然一直背负着这样的健康问题。 "陈博呢?"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在重症监护室。"秦欲的语气凝重,"他脑部的子弹碎片已经移位,情况很不乐观。即使进行手术,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十。" 楚筱莲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是她曾经爱过的人,一个是她现在深 爱的人,两个人的生命都悬于一线。 这种撕心裂肺的抉择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慕谨言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但在看到楚筱莲的瞬间立即变得清明。 “筱莲..."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满满的关切,”你没事吧?“ 楚筱莲的泪水再次涌出,她俯身抱住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监测导线:”我没事,你吓死我了..." 慕谨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的心脏病?”楚筱莲抬起头,眼中满是心疼与责备。 慕谨言的眼神温柔,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痕:“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我想成为你的依靠,而不是你的负担。” “你从来都不是负担。”楚筱莲紧紧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从今以后,我们要一起面对所有事情,好吗?我要知道你的所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慕谨言点点头,目光转向病房门口。 秦望和林深时站在那里,脸上都带着担忧的神色。 秦欲走进病房,语气沉重:“陈博——他可能撑不过今晚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筱莲。” “小莲...”慕谨言担心地握住楚筱莲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楚筱莲拍拍慕谨言的手背,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得去,我欠他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我们之间需要做个了结。” 在秦欲的陪同下,楚筱莲来到了陈博的病房。 各种仪器围绕在床边,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陈博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但在看到楚筱莲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彩。 "阿莲姐姐..."他虚弱地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你来了..." 楚筱莲走上前,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我来了。” “对不起...”陈博的眼中盈满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不起...” 楚筱莲摇摇头,声音哽咽:“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当年我没有不告而别,如果我能更勇敢地面对问题,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不,”陈博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是我 太执着...太疯狂...我只是...太爱你了...” 他紧紧握住楚筱莲的手,用尽最后力气说道:“希望你...以后想起我...不会都是厌烦...” 楚筱莲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俯下身,在陈博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不会忘记六年前有一个很爱我的男孩。” 陈博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监测仪上的心跳曲线逐渐平缓,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 楚筱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陈博的病房的。 她只记得他最后的表情是那么平静,仿佛终于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解脱。 回到慕谨言的病房,楚筱莲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秦欲就带来了另一个沉重的消息。 “慕总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秦欲面色凝重地看着检查报告,“他的心脏功能已经严重受损,如果想要活命,必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楚筱莲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 她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一天之内,她失去了一个曾经爱过的人,而现在,她最深爱的人也面临着生死考验。 慕谨言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轻声安慰:“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但楚筱莲能看到他眼中的忧虑,也能感觉到他手心不正常的冷汗。 这一刻,她意识到,他们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第一卷 第69章 六十九 医院走廊的灯光泛着冰冷的青白色,无情地映照着楚筱莲苍白的面容。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慕谨言的病历本,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秦欲刚刚的那番话仍在她的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慕谨言必须在三天内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否则他那颗饱经磨难的心脏随时可能彻底停止跳动。 “谨言,你一定要挺过去。”楚筱莲深吸一口气,推开病房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慕谨言靠在病床上,面容比昨日更加憔悴,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他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丫头,你不必为我太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楚筱莲在他床边坐下,细心地为他整理着被角,避重就轻地说:“大叔,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如果我不在了,你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用为我伤心…” “不许胡说八道!”楚筱莲抬手捂住慕谨言的嘴,眼眶瞬间红了。 “小莲,你听我说完~”慕谨言握住楚筱莲的手,轻轻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公司可能会被他们收回,但是我用你的名字建立的他们拿不回去。” 他说完这句话就累得有些喘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大叔别说了,你先休息会…”楚筱莲连忙拿起毛巾为他擦汗,心疼得几乎要碎成片。 “我怕没机会…”慕谨言强扯出一抹浅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给你的那几张海外银行账户,那些都是我为你存下的财产,没人知道…” “大叔…”楚筱莲已经哭成泪人,声音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慕谨言凝视着她的双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莲…千万保重身体。” 楚筱莲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忍不住伏在他胸前,声音哽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她清楚地记得,昨天她联系慕谨言的父亲和弟弟时,对方听说慕谨言住院后的反应——冷漠地挂断电话,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而现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这明摆着就是想让慕谨言死。 其实楚筱莲并不知道,慕谨言的童年充满了被抛弃的阴影。 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就离开了家,而父亲因为对母亲偏执的爱和恨,把这份复杂的情感全都转移到了慕谨言身上。 他之所以能被慕家接纳,仅仅是因为 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成为了家族利益的工具。 楚筱莲不知道这些,但是她知道慕谨言渴望有个家,渴望有个家人。 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男人,其实一直都在独自承受着来自家庭的压力与伤害。 那一夜,楚筱莲辗转反侧,最终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清晨,她轻抚着昏迷中的慕谨言的脸庞。 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很不稳定,监护仪上的数字时高时低,他正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她取出慕谨言的身份证,请林琳帮忙安排好一切,独自一人前往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 在民政局,工作人员看着楚筱莲独自一人前来,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两张身份证,疑惑地问:“另一位当事人呢?” “他在医院,病得很重。”楚筱莲轻声说,眼中含着泪,“我们需要结婚证,这样我才能以妻子的身份为他签字手术。” 工作人员被她的真诚打动,破例为她办理了手续。 当那本红色的结婚证递到她手中时,楚筱莲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轻轻抚摸着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低声说:“谨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回到医院后,她找到秦欲。 “我可以为他签字。” 秦欲抬眸,眼神里有几分不解和担忧。 “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楚筱莲 秦望是第一个冲进病房的。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楚筱莲手中的结婚证,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筱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拿自己的一生在赌博!” 楚筱莲平静地注视着他:“我知道。但我心甘情愿。” “可是他...”秦望的话说到一半,目光落在慕谨言苍白的面容上,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他...如果他真的走了,你怎么办?” “那又如何?”楚筱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至少我能够以妻子的身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秦望看着她倔强的表情,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从未如此清醒过。”楚筱莲轻声说,目光温柔地落在慕谨言脸上,“我爱他,这就够了。” 车圳随后赶到,他的反应更加激烈。 他一把将楚筱 莲拉到走廊上,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疯了吗?为了一个手术签字就草率地把自己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楚筱莲挣脱他的手,“这意味着我可以救他的命。” 车圳的眼神复杂难言,既有愤怒,又掺杂着心疼:“如果...如果手术不成功呢?你就这样成为一个...” “不会的!”楚筱莲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重归坚定,“不会有那种可能。他一定会活下来的。” 车圳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知道我一直...我一直都在等你。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条路?” 楚筱莲轻轻摇头:“车圳,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喜欢。但我爱谨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前路再难,我也要陪他走下去。” 这时,林深时静静地走了过来,递给楚筱莲一杯温水:“没关系,无论如何,姐姐还有我。” 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支持。 楚筱莲接过水杯,感激地看了林深时一眼。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有这样一位始终站在自己身边的弟弟,让她感到无比温暖。 晚上,车圳私下找到了秦望和秦欲。 三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气氛凝重。 “手术的成功率究竟有多少?”车圳直截了当地问。 秦欲推了推眼镜,语气专业而冷静:“心脏移植手术本身已经相当成熟,但慕总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他的心脏功能已经严重受损,加上术后可能出现的排斥反应...大概百分之五十吧。” “百分之五十...”车圳重复着这个数字,眼神复杂难辨,“如果——他醒不过来呢?” 这句话让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情绪波动。 他们都心知肚明,如果慕谨言真的不在了,他们或许又会有了追求楚筱莲的机会。 秦望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不会有事,他舍不得让小莲伤心。” 秦欲点点头:“我会全力以赴。不仅是作为一名医生,更是作为...一个朋友。” 车圳深吸一口气,最终也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知道,如果有那个可能,他们都会成为楚筱莲最后的依靠。 但在内心深处,他们谁也不希望楚筱莲伤心。 手术当天,医院走廊里 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慕谨言被推进手术室时,即使在昏迷中,他依然无意识地呼唤着楚筱莲的名字。 楚筱莲强忍着泪水,俯身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我等你出来。我们要一起度过很多很多个明天。”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闭,红色的“手术中”指示灯亮起。 楚筱莲无力地靠在墙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秦望、车圳和林深时都来了,四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各怀心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楚筱莲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吃点东西吧。”林深时递给她一个三明治,“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楚筱莲摇摇头,声音沙哑:“我吃不下。” 车圳时不时站起来踱步,又强迫自己坐下。 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手术室的门,又很快移开,仿佛不敢长时间注视那个决定生死的地方。 秦望则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小莲,如果他...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打算?” 楚筱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有如果。他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秦望看着她倔强的表情,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走廊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偶尔有护士进出手术室,每次门开的时候,楚筱莲都会紧张地站起身,看到不是秦欲出来,又失望地坐回去。 林深时始终安静地陪伴在楚筱莲身边,适时地递上一瓶水或者一张纸巾。 他的存在给了楚筱莲莫大的安慰。 “会没事的。”林深时轻声说道,既是在安慰楚筱莲,也是在安慰自己。 楚筱莲点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全部心思都系在那扇门后面,系在那个正在与死神搏斗的男人身上。 五个小时的等待,每一分钟都像是在刀尖上煎熬。 楚筱莲的脸色从最初的担忧逐渐转为死灰,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挥之不去的恐惧。 她紧紧交握的双手指节泛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秦欲走了出来 ,白大褂上还沾着零星血迹,口罩上方的眉头紧锁,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第一卷 第70章 第七十章 “谨言!”楚筱莲猛地站起身,却因长时间的紧张和久坐而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林深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少年清瘦的手臂此时却格外有力:“姐姐,小心。” “秦医生,谨言他...”楚筱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秦欲缓缓摘下口罩,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楚筱莲写满恐惧的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 “手术...”他的声音因长时间手术而沙哑,“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 楚筱莲的心猛地沉到谷底,双腿一软,若不是林深时牢牢扶着,几乎要瘫倒在地。 “什么意外?”车圳一个箭步上前,素来桀骜的脸上写满紧张,“你说清楚!” 秦望也围了上来,向来玩世不恭的他此刻面色凝重:“哥,到底怎么回事?” “在移植过程中,慕总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秦欲继续说道,语气沉重得仿佛压着千斤重担,“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是...” “但是什么?!”楚筱莲激动地抓住秦欲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秦医生,求你告诉我实话!”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好在秦医生医术精湛,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真的吗?”楚筱莲的泪水瞬间涌出,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太好了...太好了...” 她转身看向车圳和秦望,发现两人虽然表情复杂,但眼中都流露出真切的欣慰。 车圳别过脸去,掩饰性地揉了揉鼻子;秦望则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楚筱莲的肩膀。 慕谨言被推出手术室,转入重症监护室。 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他还需要观察,”秦欲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就看他自己了。” 说完,他揉了揉酸痛的肩颈,转身离去。 连续五六个小时的高度紧张手术,让他的步伐都有些踉跄。 “姐姐放心,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林深时轻声安慰,扶着楚筱莲在icu外的长椅上坐下。 “嗯,他一定会醒来的。”楚筱莲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icu那扇紧闭的门。 车圳被家里的电话 叫走了,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楚筱莲一眼,欲言又止。 秦望本想留下陪伴,却被秦欲以“需要安静”为由劝走了。 “我会照顾好她。”秦欲对弟弟保证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筱莲寸步不离地守在icu外。 每天,她都会在探视时间坐在慕谨言床前,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 “谨言,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会议室里训人的样子可真凶...” “大叔,你答应过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的,可不能食言啊...” “我昨天梦见我们举行婚礼了,你穿着黑色礼服,特别好看...” 有时说着说着,她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每当这时,林深时总会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旁边的陪护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少年看着楚筱莲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眼中满是心疼。 一周后的一个清晨,当初升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病房时,楚筱莲照常坐在慕谨言床边,为他擦拭手臂。 突然,她的手指被轻轻勾住了。 楚筱莲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阿莲~”慕谨言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楚筱莲的泪水瞬间决堤。 “我在!大叔!我在!”她激动地按下呼叫铃,声音因喜悦而颤抖。 慕谨言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阿莲…我的妻子。” “对!我是...”楚筱莲紧紧抓住他的手,泪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是你的妻子,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林深时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有几分落寞,为姐姐终于得偿所愿;有几分淡然,仿佛早已接受这个结局;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暗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秦欲很快赶来了,他为慕谨言做了一系列检查,终于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很不错,一切指标正常。”他转向楚筱莲,“他挺过来了。” “谢谢你,秦欲。”楚筱莲哽咽着说,“真的,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秦欲苦涩地笑了笑,目光在慕谨言和楚筱莲之间流转,“他刚醒,别让他太累。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秦欲离开后,楚筱莲重新在床边坐下,双手依然紧紧握着慕谨言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我睡了多 久?”慕谨言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婚戒。 “一周。”楚筱莲把脸贴在他的手心里,“这一周,我每天都在害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慕谨言的目光温柔似水,“但我记得你的每一句话。冰岛的极光,我们的婚礼...这些承诺,我都会兑现。”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户在两人身上洒下一片金光。 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他们的爱情如同经过淬炼的钢铁,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而在病房外,那些曾经和现在爱着楚筱莲的人们,也都在这场考验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林深时轻轻带上病房门,给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少年的背影在走廊灯光下拉得很长,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 几天后,慕谨言转到了普通病房。 楚筱莲正将一束向日葵插进花瓶,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转身看见慕谨言正试图坐起身,动作比在icu时利索了不少,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锐利。 “阿莲,过来。”他开口,声音还带着术后的沙哑,却没了往日的温和。 楚筱莲愣了一下——以前慕谨言总爱叫她“丫头”,带着宠溺的纵容。 这声“阿莲”虽亲昵,却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她刚走近,就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撞在他胸口,能清晰感受到那颗新心脏有力的跳动。 “大叔,小心伤口。”楚筱莲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慕谨言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灼热:“别叫大叔,叫老公。” 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腰际,目光扫过她腕上的红色平安绳,“这是谁送的?” “小时送的,他说祝我...” “摘了。”慕谨言打断她,语气强势,“我给你买更好的。” 楚筱莲怔住了——以前的慕谨言从不会干涉她的穿搭,更不会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 她刚要反驳,就对上他炽热的眼神,那目光里的占有欲强烈得让她心惊,莫名让她想起了陈博。 “怎么了?”慕谨言察觉到她的僵硬,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语气稍软,却依旧带着偏执,“我只是不想你戴别人送的东西,尤其是男人送的。” 楚筱莲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 她只当是术后虚弱影响了他的情绪,却未察觉慕谨言盯着她的眼神,已与往日大不 相同。 下午秦欲来查房时,楚筱莲趁着慕谨言睡着,将他拉到走廊角落。 “秦欲,谨言的心脏...捐献者到底是谁?”她压低声音问道,这些天来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她——陈博刚去世,慕谨言就找到了匹配的供体,这巧合太过蹊跷。 秦欲推了推眼镜,眼神闪躲:“捐献者要求匿名,这是规定。”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了几分,“别多想,重要的是慕总现在恢复得很好。” 楚筱莲还想再问,病房里传来慕谨言不悦的呼唤:“阿莲,你在哪?” 她只得作罢,匆匆回到病房。 推开门,只见慕谨言靠在床头,眼神冰冷地盯着走廊方向。 “和秦欲聊什么?聊了这么久。”他语气带着明显的质问。 “就问你的恢复情况。”楚筱莲走过去想替他整理被子,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慕谨言指尖用力,迫使她靠近:“阿莲,你只能关心我。” 他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别跟别的男人走太近,尤其是秦欲。” 楚筱莲被他捏得手腕生疼,心里泛起委屈:“谨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慕谨言愣了一下,眼神稍缓,却仍未松手:“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带着脆弱,“没有你的日子,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楚筱莲心软了,轻轻回握他的手:“我不会离开你。” 傍晚林深时提着保温桶来访,刚进门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 他抬头对上慕谨言带着敌意的眼神,却不在意地笑了笑,自然地走到楚筱莲身边。 “姐姐,我给你炖了排骨汤。”他将保温桶递过去,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还没等楚筱莲反应,慕谨言猛地坐起身,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眼神冷冽:“林深时,注意分寸。” 第一卷 第71章 爱的终点 林深时笑容微僵,随即恢复如常:“瑾言哥,我只是给姐姐送点吃的。” “你应该叫我姐夫吧?”慕谨言语气冰冷,“还有,她是我的妻子,你以后应该注意分寸。” 楚筱莲连忙打圆场:“谨言,小时是我弟弟。” “弟弟也不行。”慕谨言紧紧攥着她的手,眼神里的偏执让她心惊,“阿莲,你只能依赖我。” 林深时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仍保持微笑:“那我不打扰了,姐姐记得喝汤。” 他转身离去,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 病房恢复安静后,楚筱莲看着慕谨言紧绷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谨言,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慕谨言转过头,眼神炽热中带着委屈:“阿莲,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是不是更喜欢林深时待在你身边?”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对小时太凶了。”楚筱莲叹了口气,“我们就像亲姐弟一样。” “亲姐弟也不行。”慕谨言把她搂进怀里,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我就是不喜欢他跟你太亲近,我会吃醋。” 楚筱莲愣住了——以前的慕谨言成熟稳重,从不会这样直白地表达醋意,更不会露出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那颗新心脏有力的跳动,心里的疑虑再次浮现:这颗心脏,到底改变了他多少? 接下来的日子,慕谨言的占有欲愈发明显。 楚筱莲接林深时的电话,他会凑过来听;秦望来探望,他会全程盯着两人的互动;甚至连车圳派人送来的补品,他都会让助理直接扔掉。 这天晚上,楚筱莲洗漱完回到病房,看见慕谨言坐在床边翻看她的手机。 “大叔?”她快步上前想拿回手机,却被他躲开。 慕谨言盯着她和林深时的聊天记录,眉头紧锁:“他让你明天陪他去买东西?你答应了?” “小时想买换季衣服,我想着正好你也需要添几件...” “不准去。”慕谨言把手机扔到床上,语气强硬,“明天我陪你,不准跟他出去。” 楚筱莲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委屈:“谨言,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害怕!”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慕谨言心里。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受伤和愤怒:“阿莲,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你难道变心了吗? ” “慕谨言!”楚筱莲用力挣扎,眼泪滚落,“大叔…你这样让我感觉陌生。” 看着她的眼泪,慕谨言力道顿松,眼神慌乱:“阿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想为她拭泪,却被她躲开。 楚筱莲转身走到窗边,声音带着哭腔:“你让我静一静。” 慕谨言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疼又慌。 自从换了心脏,他总是莫名焦虑,尤其是看到楚筱莲与其他男人接触时,就像有什么在心底燃烧,让他忍不住想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声音脆弱:“阿莲,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 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微颤,“我只是太爱你了,不能没有你。” 楚筱莲靠在他怀里,心渐渐软了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他眼中的慌乱与自责,委屈化作心疼:“谨言,我们是夫妻,不是囚笼和囚徒,你明白吗?” 慕谨言点头,紧紧抱着她:“我明白,我以后会改。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不会离开你。”楚筱莲轻拍他的背,“但你要答应我,有事好好说,别再这样了。” “好,我答应你。”慕谨言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里的炽热依旧,却多了几分克制。 然而楚筱莲不知道,这份克制下藏着一颗因心脏而异变的心。 而关于这颗心脏的秘密,有几个人知情却选择沉默,她心底的疑虑,从未真正消散。 第二天林深时再来时,慕谨言虽依旧冷着脸,却没再阻止他们交谈。 林深时看着楚筱莲微肿的眼睛,心里明白了几分,却只是笑着递上水果篮:“姐姐,等瑾言哥好了,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吧?” 楚筱莲刚要答应,就感受到身旁的低气压。 她看了眼慕谨言,笑道:“好啊,等大叔好了,我们一起去。” 慕谨言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眼神带着警告,却终究没说什么。 林深时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很快又恢复笑容。 病房里的气氛看似缓和,暗流却仍在涌动。 楚筱莲望着慕谨言眼底挥之不去的占有欲,暗下决心要查清这颗心脏的来历——她总觉得,它不仅改变了慕谨言的性格,更藏着一个足以颠覆他们生活的秘密。 出院那天,阳光好得不像话。楚筱莲和林深时一左一右 扶着慕谨言,他却笑着推开他们的手:“我没那么脆弱。”话是这么说,脸色还是苍白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回到熟悉的家里,楚筱莲忙着收拾东西,林深时在厨房煲汤。慕谨言靠在沙发上,目光始终追随着楚筱莲的身影,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却又带着说不清的深沉。 夜里,楚筱莲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慕谨言紧紧抱住了她,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痴狂:“阿莲姐姐,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猛地睁眼,对上一双疯狂而痴迷的眼睛——那眼神,分明是陈博的! “啊!”楚筱莲惊坐起身,一身冷汗。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了慕谨言沉睡的侧脸。 他呼吸平稳,睡容安详,哪里还有刚才的疯狂? 楚筱莲再也睡不着了,睁眼到天亮。直到天光微亮,她才迷迷糊糊睡去。朦胧中,她听见慕谨言在梦中低语:“阿莲,哥哥会保护你的,别怕。” 哥哥?楚筱莲的心猛地一跳。她记得,只有一个人会这样自称—— 第二天早上,楚筱莲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 趁着慕谨言还在睡,她悄悄躲进卫生间,拨通了傅琛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不死心,又打给傅叔叔。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而疲惫:“筱莲啊...小琛他,上个月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楚筱莲的手机差点滑落。傅叔叔接着说:“他是个好警察,一直在做卧底工作...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她扶着洗手台,指尖冰凉。那个总是笑着说“哥哥保护你”的傅琛,再也回不来了。 早餐桌上气氛微妙。 林深时细心地为楚筱莲剥好鸡蛋,刚要递过去,慕谨言却自然地接过来一口吃掉,然后把自己刚剥好的鸡蛋放到楚筱莲碗里。 “老婆,吃我的。”他温柔地笑着,眼神却淡淡扫过林深时。 楚筱莲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突然放下筷子:“我要去一趟北城。” “去北城做什么?”慕谨言问。 “祭奠傅琛。”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牺牲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深时快步去开门,接过一封没有寄件人信息的信。 “姐姐,你的信。”他递信时,手指微微发颤。 楚筱莲拆开信,傅琛熟悉的字迹让她瞬间泪目: “阿莲,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不要来北城祭奠我,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们的关系。 卧底的工作比想象中危险,我不能让任何人因为我的身份而陷入险境...” 信纸从指间滑落,楚筱莲怔在原地。 她突然想起昨夜慕谨言梦中的呓语——“阿莲,哥哥会保护你的”。 一个惊人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形。 她看向慕谨言,声音颤抖:“谨言,你昨晚...是不是梦到傅琛了?” 慕谨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恢复如常:“傅琛?为什么会梦到他?” 林深时默默收拾着碗筷,低头掩饰眼中的深思。 饭后,慕谨言服过药在沙发上小憩。 楚筱莲在书房仔细研究那封信,林深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傍晚,慕谨言睡醒后,楚筱莲试探着问:“谨言,手术后...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 慕谨言温柔地揽住她的肩:“除了更爱你了,其他都很好。”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夜里,楚筱莲辗转难眠。 她悄悄起身,想去书房再看看那封信。 经过客厅时,却看见慕谨言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会保护好她的...”他对着窗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傅琛特有的坚定语气,“以我的方式。” 楚筱莲屏住呼吸,慢慢退回卧室。她躺在床上,心跳如擂鼓。 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时,慕谨言已经醒了。 他侧身看着楚筱莲,眼神温柔似水:“早上好,我的阿莲。” 这一刻的他,又变回了那个沉稳可靠的慕谨言。 但楚筱莲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在他的身体里,跳动的不只是一颗心脏,更是一个她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而此刻,在隔壁房间,林深时正对着电脑屏幕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屏幕上,是慕谨言的全部医疗记录——包括那个被加密的捐献者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