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 第1章出狱 “红兵,出了监狱大门,别回头,晦气!” “徐警官真的没查到,那些人渣的消息?我要给我姐和我妈报仇!” “刘红兵,你怎么又犯混,出去后老老实实做人,别惹事!” “我没惹事,是那群畜生,强暴我妈和我姐!” 我叫刘红兵,出生在双树村,贫穷的农户家庭,跟母亲姐姐相依为命。 我想通过努力,改变家人的命运。 高考结束后,我以全县第五的成绩考上了金城大学。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姐姐激动地抱着我哭。 我妈也哭了,不是因为高兴,而是我们家交不起大学学费。 为了凑学费,姐姐去县城打工,听村里的人说,我姐姐去“卖了”,做皮肉生意。 我妈没日没夜地去村后山挖药材,手掌磨出十几个血泡,还被毒蛇咬伤,瘸了腿,差点丢了命。 我去村前河道沙场,卖苦力,给大车装沙子,每一锹沙子十几斤重,从早干到晚,没休息过一天。 我19岁生日那天,姐姐从县城回来,还特意买了生日蛋糕,庆祝我考上大学。 我高兴得合不拢嘴,那是我第一次吃奶油蛋糕。 午饭过后,一辆厢式货车,横冲直撞地停在我们家院门口。 车上跳下来七八个凶神恶煞,纹龙画虎的花臂男,他们是收古董的假商人,还暗中干着盗墓的勾当。 他们这次来,是要买我们家的传家宝,一个巴掌大小的铜佛像。 这铜佛像是祖传之物,我妈不卖,更何况这群浑蛋,只用一块钱买! 一个带头大哥模样的秃头,抬手扇了我妈一嘴巴,我冲上去跟他们理论,被乱棍打趴下,浑身抽搐…… 这群畜生开始掀我的家,锅碗瓢盆都砸碎了。 我妈就是不说铜佛像在什么地方,他们就用四轮车的三角皮带,抽我妈的脸,还扒光了我姐的衣服。 我被两个黄毛,从地上架起来,那个秃头扯着我的头发说。 他先干了我姐,再干死我妈!他们兄弟轮番上,要让这两个贱货爽死。 我吼得撕心裂肺…… 求他们放过我的家人,那群人狰狞的狂笑,更加肆无忌惮。 我妈想息事宁人,交出了铜佛像,可他们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 那群混蛋,脱了裤子…… 我拼命挣脱,咬断了一个黄毛脖子的大动脉,瞬间鲜血喷溅…… 我拎着菜刀,疯子一样乱砍。 他们没能得逞,都一窝蜂地坐车逃跑了。 我摁住一个小痞子,骑在他的腰上,抡起菜刀,朝着他的脸砍! 他的脑袋,跟血葫芦一样,满嘴是血,哭着求饶。 事后,我去自首! 我妈哭得死去活来,差点晕死过去。 我姐哭成了泪人。 我因防卫过当,致两人死亡,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三个月。 我失去了上金城大学的机会。 “我跟你说刘红兵,朗朗乾坤,容不得你乱来,出去以后别找麻烦,你在监狱表现良好,有重大立功,这才给你减刑!” 徐警官塞给我两百元钱,他自掏腰包,给我的车费。 出狱前我联系了家里很多次,都联系不上,从金城到双树村,坐班车要三个多小时。 金城监狱一次转移囚犯,我也是被转移的人。 押送囚犯的狱车,在半路毫无征兆地爆胎。 车玻璃碎了一地,满车都是血。 押送的几名狱警,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撞击,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徐警官当时也在场。 狱车上除了一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之外,其他的囚犯都跑了,还拿走了几把枪。 想起我的遭遇,我对这群社会败类,深恶痛绝! 这些囚犯的底细我都知道,没有一个冤枉的,都是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流氓地痞。 十二个试图逃跑的囚犯,被我打得鼻青脸肿,全部抓了回来,但还是逃走了三个。 因为这事,我有重大立功表现。 事后,我听有个消息灵通的狱友说,当时在狱车上,那个稳坐泰山戴眼镜的男人,是金城有名的大人物。 在监狱期间,我每天不要命地锻炼身体,不眠不休,只为让自己变得更强。 哐当一声! 金城监狱的铁门紧紧关闭。 我想回头看,还是忍住了。 在金城繁华的街道,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客运汽车站。 去售票厅买去双树村的车票,已经卖完了。 我只能在汽车站外一公里的地方等,这都是老规矩,站外客车超员,就没人管了。 进了监狱,因为什么进来的,即便是不说,最后也会被众人知道,监狱里同样有鄙视链,欺负弱小孤寡,强奸犯这些人免不了被再教育。 我进监狱之后,没人敢招惹我,即便是我排队打饭,身前身后都空着一个人的位置,狱友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刘菜刀”。 牢房也是我一个人住,大概三个月前,戴眼镜的中年大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我住在一间牢房里,我完全当这大叔不存在,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我背着帆布包里,有三年前,金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再次打开,看到刘红兵被金城大学金融学专业录取的烫金大字,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被那群浑蛋毁了,我的家也被毁了,我清晰地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样貌,他们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还有我家的传家宝,那个小铜佛像,我要找回来,我爸就是因为铜佛像出了事,至今杳无音讯,不知死活。 滴滴……客车响着喇叭,行驶过来。 前挡风玻璃上,贴着红色扭曲的大字,金城-虹溪县-双树村。 吱吱……吱呀,破旧变形的客车车门打开,我迈步走上去,没有空座。 “小伙子,去哪?”司机是个大腹便便,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歪着嘴叼着烟卷,吐出一口青烟。 “双树村。”我准备掏钱。 “四十。”司机黑着脸,扔给我一个脏兮兮的小马扎。 我把小马扎放在司机座椅旁边,歪着身子坐上去,以前进城的时候,车上人挤人,这样坐过无数次。 客车出了金城西国道出口,泊油路变成了土路,车速也慢了下来。 “小伙子,你这是进城打工,回双树村吧?”司机师傅吧唧着嘴。 “嗯。”我随口说。 “哎呦,我草,你可能不知道吧!双树村的老刘家,就是考上金城大学的刘红兵家,遭人报复了!老他妈惨了!祖坟都被刨了!!” 第2章我叫刘红兵 进监狱服刑,没办法保护母亲和姐姐,这群地痞流氓肯定会去报复。 “三代祖坟都被刨了!真他妈邪门!”司机一手摸着大肚皮,另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歪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是听说哈,那娘俩,两个女人早就搬走了。” 我的眼神透过前挡风玻璃,过了虹溪县,再行驶几公里就到我们村东口了。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的家没了! 现在的我,即便是死在外面,最多算是个无名尸。 出狱前,联系不上我的家人,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还是心如刀绞! “以前收古钱币,字画的那群人还来村里收货吗?”我不动声色,眼神毫无波澜,监狱里这几年,我基本上练出来了。 司机师傅把烟屁顺着窗户扔出去,又吐了一口浓痰,“嗬嗬……呸!来,好像是换了一拨人,那群都是土匪强盗,都他妈骗子!实在不行就明抢!” “怎么着,小伙子?你有好货,东西开门不?” 我拎起帆布包,准备下车,“没有。” “双树村到咯,下车,别他妈磨磨唧唧!都下车了!”司机师傅粗暴地喊了几句,斜着眼看我的帆布包,“小兄弟,是不是有好东西啊。” 我没搭理他,跟着下车的人一起下车。 刚走进村口,那个大肚子司机追了上来。 “嗨,小子!”他当着我的面,歪着头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你没东西,问收古董的人来不来?” 我皱了皱眉头,我问收古董的那帮人来不来,是想打听清楚,给我家人报仇,我会找个僻静的地方,让他们后悔当人! 见我不说话,那痞里痞气的司机还以为我怕了他,歪头邪笑。 哈哈……嘻嘻。 “兄弟,今个老子吃定你了,把你的包交出来,我不难为你!你他妈知道老子混那片地吗?” 我冷冷地说,“混那片地?” 大肚子司机手一甩,烟头仍在脚下,脏兮兮的皮鞋撵了撵,“哎呦,我草,小逼崽子,你他妈真牛逼!跟我硬肛?知道我是谁吗?” “草!我大哥叫魏老七!你他妈是谁?” 我用菜刀砍死的那个小痞子也姓魏,是魏老七的小儿子。 还真是巧了。 我攥紧了拳头,“我叫刘红兵!” 我能感觉到,我身上带着的那股杀神一般的煞气,我在监狱的时候,警犬都不敢对着我叫。 平时,我是一个很随和面善的人,可当我愤怒的时候,完全换了一个人。 “刘……刘……刘红……兵!你,你出来了。”大肚子司机撒丫子转身就跑,没跑出去三步,回头一看我,脚下一滑,来了个狗啃屎满嘴土。 发动机轰隆轰隆响,客车排气管子冒着浓浓的黑烟,大肚子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逃之夭夭。 他黑了我二十元钱,从金城到双树村二十足够了。 并不是谁想跑这条客运线都行,没人罩着,总会有人扎车胎、砸玻璃,或者故意聚众闹事,甚至是说车撞到人了,躺在地上讹钱,不给钱就不起来。 他们也有收益,除了保护费,还有车票价提成返点,票价自然虚高。 现在是中午,火辣的阳光把路边的野花都晒蔫了。 我出了一头汗,村子里的人应该都在吃饭,或者吃完了饭正在午休,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越靠近我的家,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家门口锈迹斑斑的两扇大铁门倒在地上,院墙东倒西歪,种植蔬菜的小菜园子,荒草长了半人多高,土房子西房的西墙塌了,房顶的很多瓦片不翼而飞漏了天,窗户没了玻璃,满是蜘蛛网。 我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眼泪。 我,没有家了! 我使劲推开腐烂的木门,屋内破败不堪,还有不少老鼠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我徒手掀开,压在灶台口的碎石尘土。 我自首前,把砍人的那边菜刀,偷偷地埋在了灶台口下,我扒开扣紧的两块红砖,从一尺多深的土坑里,拿出了当年那把菜刀。 三年多过去,菜刀没怎么生锈,榆木把子还很结识,我用石块轻轻磨去菜刀上的锈迹,看了看刀刃依旧锋利。 把菜刀装进帆布兜里,我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不知道,母亲和姐姐去了哪里,她们还活着吗? 找村长问问,他应该知道。 想起那个大肚子司机说的话,我急匆匆地朝着后山跑,去看家里的祖坟。 祖坟埋着我爷爷,还有太爷爷,听我妈说,小铜佛像就是从我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我就这么去,对先祖太不尊重了。 我脱光了从监狱离开的衣服,跳进溪水深潭中洗个澡,去去晦气,水温适宜,身心舒爽,小的时候,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没少到这里来摸鱼洗澡。 我把从监狱穿回来的衣服,用打火机点燃烧了,算是跟我的过去告别! 换上帆布包里的唯一一套干净的衣服,从半盒烟盒中,拿出一根红塔山香烟,我以前闻到烟味会咳嗽,蹲了监狱学会了吸烟,我抽得不多。 我的帆布包瘪了,除了那把菜刀之外,空无一物。 我一连抽了三根烟,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打听下她们的下落,我要找到我妈我姐,我要跟家人生活在一起。 又翻过了一个小山头,前面就是我家祖坟的位置。 腐烂的棺椁、尸骨遍地都是,墓碑碎成了几块,我叔叔,我爷爷,我太爷爷,三个坟墓都被挖了个底朝天,三个坟都乱了,分不清谁是谁的骨头…… 我不停地磕头悔过。 怎么会有人这么凶恶无耻,猪狗不如。 我擦了擦眼泪,快步往回走,我要找铁锹、镐头,尽快把坟还原,不能让他们阴骨暴晒在阳光下,不得安宁。 我刚回到村口,远远地看到一个略有驼背,头发花白的瘦高老汉,杵着铁锹盯着我看,看样子是在等我。 他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东西。 “红兵,回来了。” “村长,我妈……” 第3章杀人犯 “走,去看你爷爷!”老村长扛着铁锹。 我捡起地上的铁锹,紧跟了上去。 到了我家祖坟,老村长摘下遮阳草帽,“红兵,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先让他们安息吧。” 老村长是十里八村的先生,红事白事懂得多,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三个坟总算是圆坟了,老村长还烧了上坟纸,撒了黄纸钱,三叩三拜。 “掘坟的畜生,一来是报复你们家,二来是为了古董,你们家祖上是朝廷高官,以为你太爷爷棺中,可能有随葬品吧。” 咳咳……老村长呛了两口烟。 “红兵啊,你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是好苗子。”老村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走吧,离开村子,去外面大城市,一定能闯出一番事业。” 我明白老村长的意思,我回来,村子将不得安宁。 站在家门口,我想再仔细地看看这个破败的家,可能以后永远都不回来了。 “红兵,刘红兵。” “红兵,真的是你呀!” 我正出神,想着家里以前发生的事。 一个大花眼睛,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喊醒了我。 虽然过膝的裙子很宽松,清风吹过,还是能依稀看清,女孩翘臀圆润的臀瓣。 “徐薇。”我眼前一亮,她比之前漂亮多了,我俩是高中同学,我在理科重点班,她在文科重点班。 徐薇的成绩比我好,考了全县文科第二。 她能去最好的清北大学,却报了金城大学。 “见到你,太好了。”徐薇小跑过来。 让我意外的是,她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使劲地搂着我。 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味,两只软软的大白兔压着我胸膛,弄得我想入非非。 “听村长说,你要出来,我提前给你买了内裤,一身衣服,还有鞋袜,邮寄到了金城监狱。”徐薇抬起头,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看你穿着都挺合适。” 我还以为,这衣服鞋子是徐警官给我买的,没想到是徐薇。 徐薇一定是从老村长那里,提前知道的我要出狱的消息,我联系家人,一直给村长家打电话。 我跟徐薇青梅竹马,从小我们俩人就偷着好,那个时候没觉得什么。 因为好奇,青春懵懂,我们俩互相都看过对方的身体,但别的没敢,我俩嘴都没亲过…… 人固有自知之明,我明白,现在的我和徐薇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读大学,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刚从监狱放出来。 “你还没吃饭吧?我都听见你肚子咕咕叫了!”徐薇脸微微羞红。 徐薇让我躁动的心慢慢平静,这或许是温柔乡的治愈,我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松弛起来,人也没有那么亢奋,紧张不安了。 徐薇的一双大眼睛情意绵绵,骄里娇气地跟我说:“红兵,你来金城找工作吧,租个房子,咱俩一起住,我现在读大三,还有一年毕业,我在金城找个工作,咱俩在一起生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未来有可能过着刀口舔血,有头睡觉,没头吃饭的日子,我不能让这么好的姑娘,跟着我终日不得安宁,过得人心惶惶,甚至是有上顿没下顿。 我不能把徐薇领上这条路,我没想过我的未来,我只想着为我的家人报仇! “徐薇,好好读书,你会遇到比我更优秀,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红着眼,沉声说道:“咱们是两条路的人。” “红兵,我相信,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的生活,你没有错!”徐薇紧紧地抱着我,脸贴在我的胸膛。 “哎!你个挨千刀的!” “放开我女儿,刘红兵!” “你个杀人犯!” 一个中年妇人扛着锄头,指着我就开骂,我认出来了,是徐薇的母亲。 徐薇气得直跺脚,“妈,你说什么呢?红兵怎么就是杀人犯了?” 徐薇的母亲唾沫星子横飞,双手叉腰,“这是劳改完了,刚从监狱放出来吧。我告诉你,刘红兵,你再纠缠我们家徐薇,我就告你扰民,再把你抓进去!” 徐薇眉毛一拧,“妈,是我找的红兵,我愿意,跟红兵无关。” 啪! 徐薇头发凌乱,一巴掌被她妈打得有点懵,眼神略显呆滞。 “妈……” 啪! 我看得出来,徐薇还想解释,她妈长满老茧的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徐薇的头歪向一边,我看到她右耳耳道流出血来。 “还犟嘴!” “跟我回家,跟杀人犯在一起!你是不是傻!”徐薇的妈妈开始拉扯徐薇的胳膊,生拉硬拽。 徐薇挣扎着不走,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村里越来越多的人慢慢围了上来,除了几个脏兮兮的玩泥巴的小孩子,其他人,我几乎都认识。 “我就要跟红兵在一起!”徐薇小的时候就很倔,抱着我不撒手。 “翅膀硬了!反了你了?”徐薇的妈妈单腿站立,脱掉鞋,朝着徐薇的头就打。 我赶紧把徐薇搂在怀里,双手抱住她的头。 砰!嘭! 鞋底子打在我的后背上,虽然不疼,但我心却异常难受。 “他嫂子,快别打了,孩子们的事。” “他二舅妈,你别跟个泼妇似的,别打了!孩子们都成年人了!” 村民们都来劝架。 “薇薇,怎么了?”随着一道粗狂的喊声,徐薇人高马大的父亲冲了过来,一脚踹在我的后腰上,“放开徐薇。” 徐薇的父亲掐住我的脖子,我快要窒息了,就是抱住徐薇不放手。 村里几个汉子把我和徐薇的父亲拉开,徐薇哭得稀里哗啦。 “我就要跟红兵哥在一起,你们要是不让,我死给你们看!” 徐薇的话,惊出我一身冷汗,我前途未卜,大学没读,又有案底,何德何能? “跟我回家!”徐薇的父亲强拉着徐薇离开。 “红兵,红兵……”徐薇脸上挂着泪珠,哭喊着。 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 作为一个男人,我感到无助,甚至是羞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解释争辩。 我像一头丧尸,站在破败不堪的家门口,等我回过神来,村民们都散了。 如果说,除了我的家人,我还有牵挂的话,只有徐薇。 我靠在大门垛子上坐下,做班车去虹溪县吧,村里没办法呆。 走到村东口,我隐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是徐薇。 “红兵哥,这是煮的鸡蛋,两张葱油饼,还有500元钱,这钱是我暑假做家教挣的,你拿上。”徐薇很明显刚哭过,眼圈还是红的,脸上还有她妈打的红肿手印。 “等我,别做傻事。”我声音微微颤抖,听到了一阵阵摩托车的声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寻仇的人来了。 “走!快跑!别回头!” “徐薇,快!快!”我不想把徐薇扯进来。 “红兵哥……”徐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求你了,薇薇,快走!别管我,我没事!答应我好好活着!”我朝着路东跑去。 这的地形我熟悉,村东口一大段的上坡土路,很陡峭,摩托车油门轰到底才能上来,排气筒的声音特别大。 这群寻仇的人,现在还看不到徐薇的脸。 我要在摩托车上坡之前,拦住他们! 嗡嗡嗡……轰轰…… 摩托车发出震耳的轰鸣声。 七八辆摩托车,把我围在中间,绕着我转圈,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 之前的大肚子司机跳下车来,指着我,“七哥,这狗逼崽子,就是刘红兵!小魏就是被他砍死的!!” 第4章刘红兵陷入危机! 十几个街头混子纷纷下车,手里攥着钢管、木棍、砍刀,还有个方脸胖子走在最后面,拿的是长柄斧头。 这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穿白马褂,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魏老七。 虹溪县距离金城不算远,虽然是个县级市,娱乐产业非常发达,红灯区,洗头房也不少。 “你就是刘红兵?” 呸! 穿白马褂的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唾沫。 我不能被他们围在中间打,那样没有胜算,要进退自如,想好退路。 最能打的,应该是站在魏老七身旁右边,板寸头的家伙。 我把他先撂倒了,他们士气折损一半。 要格外小心拿斧头的方脸胖子!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黄毛,就是三年前,架着我胳膊的其中一个,另外一个黄毛被我咬断了脖子上的动脉,失血过多,送医院途中死了。 加上我砍死的小魏,一共是防卫过当,致两人死亡。 板寸头提着带血渍的钢管,“草,小逼崽子,七哥问你话呢!你他妈的吓成哑巴啦!” “没拉裤兜子吧?哈哈……” 嘿嘿……哈哈…… 这群人前仰后合的嗤笑,显然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是刘红兵!” 我从帆布包里拿出菜刀,紧攥着菜刀榆木把子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向前走出两步,“江湖规矩,单挑!”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不动了,仿佛定格的画面一样。 魏老七夹着雪茄的手抖了抖。 打架重要的是要用脑子。 “行,刘红兵,你他妈算是条汉子!”板寸头指着身边,穿着黑色条背心,身高目测要过一米八五的壮汉,“大虎,你不跟小魏是拜把子兄弟吗?现在给你个报仇的机会!去,给七哥长长脸!” 叫大虎的壮汉,拖着钢管走出来,我看到他呼吸节奏加快,气息有点乱,应该是怕了。 “我你妈逼!” 大虎冲得很猛,钢管斜着朝我脑袋打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我一侧身,脚尖点地,腰部发力,一个跃起,菜刀一横,刀面精准地拍在大虎右边的太阳穴上。 嘎嘣一声! 大虎倒在地上,眼珠子一翻,便没了动静。 对面人的阵脚,一下子就乱了。 “谁是下一个。”我异常的平静。 “我擦!” “上,砍死他!”板寸头振臂一挥,身旁的人还真的冲了起来。 “退下!”魏老七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一说话,准备冲上来的人都停了。 “七哥!”板寸头明显不服气。 “滚一边去!”魏老七上下打量着我,“刘红兵,我还小看你了!我混江湖那会,你还穿开裆裤呢。是你杀了我小儿子,这仇我要是不报,我魏老七以后还咋混?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你儿子是施暴者,怎么还有理了?”我用菜刀指着当年架着我的那个黄毛小子,“我跟你们都没有仇怨!我只要他!” “我刘红兵讲道理!把黄毛交给我,你们可以走!” 我把那个大虎打得晕死过去,气势上已经赢了,他们肯定不想再打下去,魏老七是老痞子,江湖经验还是有的。 我只想给我的家人讨回公道。 那个小黄毛裤裆湿成一片,吓得都出了哭腔。 “你!”魏老七指着我的鼻子,歪着头。 “你,当着我的面,要我的人?刘红兵,你太嚣张了吧?你当我魏老七是吓大的?” 我继续向前走,我每走一步,魏老七的人就退后半步,“我倒数三个数,你要是不交出来。” “我打赌,你一定后悔,今天遇到我!” 那个小黄毛哆哆嗦嗦,像是见了猫的老鼠。 湿漉漉的裤裆还在滴着腥臭的尿液,“七哥,七爷,别,我不去!七爷,求您了!” “三!” 我浑身肌肉放松,呼吸均匀。 人紧张的时候,节奏会乱,容易疲劳。 肌肉只有在放松的状态下,才能打得稳、准、狠。 站在拳击擂台上的拳手,越是放松,越能掌握比赛节奏,取得胜利。 “二!” “七爷,不,不要啊!”小黄毛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魏老七的人,被我的倒计时,弄得明显是乱了心智。 这也正是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魏老七在虹溪县混了二十多年,在金城也有门路,死的是他儿子,今天无论如何我也逃不掉这场厮杀。 我要掌握主动权,在心理上占据优势。 当然,该说的话,我都说得明白。 我并不想找其他人的麻烦,甚至包括魏老七,我只想教训那个黄毛。 跟我母亲,姐姐身体和心灵受到的毁灭性伤害比起来,杀了这个小黄毛都不为过。 我在监狱服刑三年多,这些施暴者反而逍遥法外,有些人肯定还干着打家劫舍,欺负人的勾当。 我没有喊一,趁其不备。 我右脚蹬地,猛地冲出去,像一头猎食的猛虎! 一菜刀砍下去,板寸头右上大臂皮开肉绽,血喷溅出来,我接着一个正蹬腿,结结实实踹在板寸头腹部,板寸头向后飞出两米多远,像蛤蟆一样脸朝下,趴在地上,哎吆的呻吟…… “我跟你们没仇怨!别逼我!”我握着的菜刀还滴着血。 “给我弄死他!”魏老七并没有太慌乱,捡起地上的钢管。 身材健硕的大虎,板寸头,被我毫不费力气的放倒了,尽管魏老七下令,却没人往前冲,其实这群架,我已经打赢了,他们完全吓破了胆。 “兄弟……”魏老七有些沉不住气。 我伸手打断他的话,“你是老痞子,今天我完全能干翻你!我跟你儿子有仇,跟你没仇,祸不及家人!” “放倒了你,你丢尽脸面,也没法混了。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吧?” 魏老七看了看板寸头,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虎,摸着钢管。 砰! 一钢管朝着黄毛小腿打去。 “撤!都他们撤!” 黄毛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很显然,魏老七妥协了,我没必要赶尽杀绝,无故树敌。 死的那个小魏,不是他妻子生的,是魏老七跟洗头妹搞破鞋的私生子,对这个孩子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从小也没管过,他来报复我,主要是在江湖上脸面过不去而已,我摸准了他的心思。 这群人作鸟兽散,板寸头和大虎被抬上摩托车,轰轰轰…… 摩托车发出轰鸣声,魏老七第一个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个黄毛小子,瘸着腿,朝着村南边的方向逃窜。 “哥们!真男人!” 拿着斧头的方脸胖子,朝我竖起大拇指。 他骑着一辆摩托车,斧头仍在车下,指着身旁的一辆九成新的红色雅马哈劲豹,“这辆摩托车是我的!送你了!” 方脸胖子说完,油门拧到底,扬长而去。 我看着逃跑的黄毛小子,身影越来越小,南边都是荒山,跑进去不好找。 我骑上雅马哈摩托,左手单手扶着车把,右手举着淌血的菜刀,不到半分钟,追上了丢了魂的黄毛小子。 “哥,哥,饶了我,我……我……我没干……” “我错了!哥,求……你了!”黄毛跌跌撞撞,爬起来又摔倒,满身是土,狼狈不堪,嘴唇颤抖直打架,大热的天,他竟然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冷得打牙巴骨。 我拔掉摩托车钥匙,提着菜刀,下车…… 失去的,我要加倍拿回来! 第5章复仇 黄毛朝着我疯狂地磕头。 从黄毛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的惊恐,原来人,真的可以害怕成这个样子。 “我记得,你打了我几拳,还扬言要上了我姐,对吗?” 我一脚蹬在黄毛脸上,这一脚很用力。 跪在地上的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向后摔倒,慌乱爬起来的黄毛鼻梁骨断裂,鼻血狂流。 “哥,哥,我错了!你,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黄毛哭成一片。 “你想活,想死?”我动了杀心。 “哥,哥,别杀我。”黄毛说话带着哭腔,蜷缩在草滩上。 “你们来了八个人,死了两个,加上你,还剩下五个人,我要找到他们。” 我冷着脸,这些人我绝对不放过,我在监狱的时候发过毒誓,“告诉我带头的那个秃头在哪里,我不杀你。” “哥,哥……我不知道。”黄毛疯狂摇头,“后来我们散了,秃头是猎狗的小弟。” “秃头的名字?”带头的秃头是罪魁祸首,他拿走了我们家祖传的小铜佛像。 “不,不知道。”黄毛捂着鼻子,血顺着他手指缝隙流淌下来。 犯重大刑事案件罪的犯人,刑满释放后的一段时间,都会有派出所或者其他特定警员定期走访调查。 目的是确定出狱后,到底有没有“重新做人”,有再敢违法乱纪的事情。 没有手机真是不方便,要抓紧去虹溪县办个手机号才行。 “谢谢,谢……谢哥!”黄毛使劲地磕头,生怕我会反悔一样。 砰的一声。 我把菜刀扔到黄毛脚下。 黄毛吓得一哆嗦。 “你当年用那只手打的我?” 黄毛嘴唇一动,“左手。” 我指了指血渍刚干了的菜刀,“行,用菜刀,把你左手的小拇指剁下来,我不杀你!” 黄毛捡起菜刀,握在手中,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似乎有点膨胀。 自以为,菜刀在手,对我有胜算。 黄毛抡起菜刀,朝着我的脑袋就砍,“我草泥马……” 我一个高鞭腿,踢在黄毛的下巴上。 嘎嘣一声,黄毛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整个人身体僵硬抽筋一般地倒在地上。 我并没有用足够的力。 不然我这一脚,都能把黄毛踢死。 我连着抽了两根烟,黄毛醒了过来,双眼空洞无物。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啊! 黄毛身体一抖,左手小拇指,被菜刀齐根切下。 啊…… 黄毛疼的面色煞白。 接着是无名指,中指,食指…… 我一根一根地切,让黄毛在绝望中痛苦挣扎。 我蹲下,用黄毛的头发擦干净菜刀的血渍。 又朝着黄毛裆部狠狠地踢了一脚,碎了他的蛋。 我骑上摩托车,朝着虹溪县城一路狂奔。 到虹溪县的时候,路过我当年读高中时候的虹溪县二中门口,我停下摩托车。 三年前,我是这理科重点班的尖子生,我考上了金城大学梦寐以求的金融专业,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令人回味向往。 现在的我,却永远也回不去了。 就因为那些,无耻的流氓地痞! 在监狱的时候,我想得很清楚,我要走的这条路,是条腥风血雨的不归路。 江湖,会将人性的黑暗,放大无数倍。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个公道!!! 学校门口有家移动营业厅,我走进去,拿出身份证。 “办一张移动电话卡。” 我又花了三百元钱,买了一部二手诺基亚手机。 “小伙子,你看着有点眼熟。”营业厅的老板娘看了我一眼,把手机SIM卡递给我。 不眼熟才怪,我在二中读了三年书,这个门脸房被一分为二,营业厅只占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一大部分是卖文具用品和小超市。 这的辣条,我吃了很多。 “手机号码是137XXXXXX19。”老板娘把诺基亚手机的充电器给我之后,便不在跟我说话。 我看她摸了鼻子好几次,可能是闻到了血腥味。 推开营业厅的门,我看到三个叼着烟的小混子,围着我的红色雅马哈劲豹转来转去。 一个穿花衬衫牛仔裤,流里流气的瘦子,还伸手摸摩托车的油箱盖。 “草,雷霆劲豹!好车呀!用来炸街肯定爽。” 花衬衫上下打量着我,“兄弟,车借我玩一圈,一会回来还你。” 我没搭理,说什么借,骑走了,肯定就不回来了。 掏出车钥匙,准备骑车。 花衬衫一脚踢在摩托车前轮上,“哎,兄弟,我你妈,跟你说话呢,你他妈哑巴?” 另外一个光膀子的小子,趁机嗤笑道:“说我们大哥是谁,怕吓死你!我们大哥是魏老七!” 我骑在摩托车上,冷声说:“马上滚!不然我砍人了!” “我草,还他妈砍人,小子,你……”花衬衫还没说完,扭头就跑,其他两个小混子,看到我从帆布包拿出来菜刀后,也紧跟着跑了。 像他们这种阴沟里的爬虫,鬼混的小痞子,我一眼能看穿他们,只要你比他们硬气,他们立马秒怂。 天快黑了,我骑着摩托车,在虹溪县城闲逛。 虹溪县这么大,何以为家? 我很难过…… 我要找母亲和姐姐,要生存就要工作,还要有个住处。 虹溪县有一条街,叫牛街。 牛街以南,酒店、KTV、高档餐厅、商业CBD中心、高楼大厦林立,是名副其实的富人区。 牛街以北则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城中村,老破小,垃圾遍地,治安也相对差很多。 我看到了一家很大的洗车店招洗车工,关键是包吃住,工资一天40元,加班还有加班费。 “你好,我想干洗车工。”我问一个正在洗车的中年大叔。 “问她。”中年大叔很冷漠。 老板娘微胖,盘着头,穿着低胸短衫,露出瓷白的半个酥胸高耸,屁股又大又翘,再跟一些洗车的车主聊天,时不时地哈哈大笑。 “以前干过吗?”老板娘满眼的浴火,都快要烧出眼球了。 “没。”我说。 “摩托车你的?”老板娘摸了摸摩托车反光镜。 “嗯。” “行,干吧!今天算你半天工钱。”老板娘扭着屁股走了。 洗车简单,我很快就上手了。 中年大叔诧异地看着我说,“小兄弟,你的雅马哈摩托车劲豹值两万多,是进口货,你是富家公子哥,来体验生活?” 我也是一愣,想起那个拿着斧头的方脸胖子,我知道摩托车不便宜,但两万多着实夸张。 这车,我不能要。 “小兄弟,你呀,小心点你的车,别被人偷喽!” 第6章妩媚老板娘的诱惑 我倒是觉得,这个老板娘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我只干几个小时,就能拿到半天的工资。 这里还管吃管住。 摩托车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谁能偷走? 老板娘一直在跟一些车主攀谈,我干活很卖力,既然是工作,总要差不多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行。 眼角的余光发现,老板娘偶尔偷着看我。 那欲望的眼神,看得我真是不自在。 主要是我干活的时候,她在我身后看。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到了老板娘如狼似虎的这个年纪,可能多少都有点难满足吧。 来着洗车的人,基本上,都跟老板娘认识。 他们眼睛不老实,一直在偷瞄偷看,我看到一个开车的小子,瞄着老板娘的大屁股,直吧唧嘴,恨不得上去咬上几口才过瘾,解渴。 这些来洗车的男人,有不少身上带着江湖气,他们都对老板娘很客气,没有言语调侃,更没有人咸猪手占便宜,这倒是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最后洗的一辆车是宝马轿车。 车洗完后,司机很客气地对老板娘笑,甚至是有些谦卑。 不该问的不问,我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虹溪县城,我无亲无故,要先落下脚来才行。 到了晚饭的时间,我才知道,这里只管中午一顿饭,早晚不管。 我从帆布包里,拿出鸡蛋和油饼,想起了徐薇的脸。 我现在这个样子,确实配不上她。 不能给她幸福的生活。 我要先找到我的家人才行。 洗车店的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老板娘,还有中年大叔。 “小伙子哦,明天我就不干了,跟你说句实话,这家洗车店有人罩着,听说过猎狗吗?在虹溪县也算是有名的恶霸老痞子。” “这家洗车店是猎狗的,老板娘是猎狗的小女人,你小心着点。” 我想起了黄毛说过的话,那个去我家打砸抢的领头人,大秃头是猎狗的小弟,那很可能我家祖传的小铜佛像在猎狗手里。 大叔骑着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车脚蹬子都掉了,只剩下两根磨得锃亮的铁棍,看着我欲言又止。 老板娘挺着胸脯,把门锁的钥匙给我,“晚上你可以住在这,东西别乱动,知道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 “看你身份证,你还不到二十三岁?你还是个小雏鸡吧。” 我明白老板娘的意思,是想找我泄火。 像我这样漂泊,加上处世未深的年纪,很容易被一些江湖老家伙拿捏。 但我不是,我在监狱呆了三年多,成熟了很多。 “挺害羞,话也不说。”老板娘笑吟吟地看着我,“要不,你去我家里睡吧,我家三室两厅,省得睡车库。” 我说:“谢谢,这挺好。” “你的摩托车偷来的?姐看你很顺眼,挺帅,肌肉有型,又比姐小十岁,别当贼了,洗车多累,你跟着姐吧,姐养你。” 我没想到,老板娘胆子很大,嗑着瓜子的手,竟然要抓我屁股。 我向后躲开,声音冰寒,“我是来找猎狗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既然已经知道,我索性就摊牌了! 找到猎狗,当年那个去我家的秃头,还有小铜佛像,应该都会有下落。 老板娘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愣是将近半分钟没有说话。 老板娘皱着眉头,嗑着瓜子,“猎狗那个死鬼,可能是被人砍死了,鬼知道他去哪了。” 我问道:“把猎狗的手机号告诉我,我要找他要东西!” 老板娘又是愣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惊讶的眼神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全,吃错药了吧?” 晚上,我就住在洗车店里面的一个小隔间,在里面打地铺睡。 潮湿闷热,我打开窗户,没有纱窗,蚊子化身为吸血饿死鬼一般,一晚上差点把我咬死。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看摩托车还在。 太阳光照进屋,我打开洗车店大门,还顺便把屋子收拾了一番。 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 一切很平静,老板娘期间来过三次。 除了每次都穿得更少,更暴露之外,唯一不变的是她那浴火焚烧的眼神。 第二个星期,老板娘带来了一个胳膊纹着黑蛇的小子,这人一看就是混江湖的。 有洗车工,叫他二黑哥。 我默默地干活,拿出我妈和我姐合照的照片,问来洗车的人,有没有见过,结果一无所获。 这张照片,我带到了监狱,只要想家了,我就会拿起来看。 临近中午的时候,来了一辆奔驰豪车。 我刚洗完了车,准备歇口气。 另外的一个年轻洗车工跟我说。 “二黑哥让你去洗那辆豪车,说洗得仔细干净点,那是个有钱的富家公子哥,惹不起!” 我一扭头,看到那个看店的小子,摸着胳膊上纹的黑蛇头,挤着眼睛看我。 像是我,欠了他们家钱一样。 我提着水桶、长把刷子、洗车布走过去,开始洗车。 不得不说,这辆豪车车内饰奢华,真皮和胡桃木装饰,车足够宽敞,也很长。 我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无意间清理手套箱,看到了湿漉漉的女孩子穿的蕾丝丁字裤,上面似乎还有恶心人的黏液…… 看样子,应该是刚结束战斗不久,在车里胡搞。 我来的时候,没见到车上的人,车已经停好了。 我用半湿不干的洗车布,擦车的前挡风玻璃,这样不留水渍,擦得干净。 “洗完了,真干净。”刚才跟我说话的洗车工笑着跟我说:“你好聪明,干得又快又好。” 我没说什么。 我本来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在监狱呆了几年,我的话更少了。 我知道,实力和拳头,绝大多数时候,比说话有用得多。 我刚离开车,一个八字胡,穿着蓝衬衫的小伙,打开奔驰驾驶室车门坐了进去。 “老板,我的车谁洗的?”八字胡小伙,气哄哄地说。 “怎么了,赵博少爷,车洗得不干净?”二黑赶紧过来陪着笑脸。 中午的时候,没有车,洗车店还有另外两名员工也都凑了过来。 “洗得倒是干净,你这洗车店的洗车工,手脚不干净啊。”赵博单手摸了摸八字胡,红口白牙,“我放在手套箱里的两万现金,不见了!丢了!” 第7章揍你,是瞧得起你! “赵博少爷,你可不能乱说话,两万,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买一条人命了!” 二黑摇头晃脑,倚靠在豪车引擎盖上,顺手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说完,扭头看了眼我的摩托车,又盯着我,对着我吐了一口青烟。 这意思很明显。 估计二黑子,以为我是好欺负的社会小白。 显然他和那个叫赵博的认识。 不多不少丢了两万,我的雅马哈劲豹九成新,值这个钱。 别人都不去洗赵博的车,偏偏让我去,还丢了钱,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演戏,都他妈在演戏。 我来到洗车店,表现得一直很好,勤勤恳恳,话也不说,只知道闷头干活。 二黑子这是起了歪心思。 “二黑子,我不管,我只要我丢了的钱。”赵博牛气哄哄地戴上了墨镜,吹了个口哨。 “赵少爷,您真的丢了钱?”二黑装模作样地打开手套箱,看样子是在找钱。 二黑神情呆滞,我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看到了那条蕾丝丁字裤…… “草,老子有钱,知道吗。我没事吃饱了撑的,跟你乱说?你的意思是老子讹你钱?”赵博抬手朝着二黑的后脑就是一巴掌。 这一把掌打得并不是很用力,显然还是在作秀,演技实在是拙劣。 嘿嘿…… 二黑咧嘴一笑,“赵少爷,您放心,丢的钱,我一定帮您找回来,刚才就是那个小子给您洗的车。跑不了!” “你喜欢啊?”赵博歪嘴嗤笑,别说赵博了,在我这个位置,我都看到了那条丁字裤。 “赵少爷,我……嘿嘿……这妞挺正点……”二黑摸着脑袋,眼珠子转得飞快,像是个贼。 “草!”赵博又拍了二黑脑袋一巴掌,“你他妈的不是变态吧,喜欢这个?恋物癖!” “赵少爷,能送我吗?”二黑蠢蠢欲动,还咽下去一大口口水,我看得很清楚,他喉结的滑动。 赵博踢了二黑一脚,“你妈的!滚!别在这恶心我,这妞活好,花样多,等老子玩够了,再给你玩!” “哎呦,谢谢赵少爷。”二黑一脸的谄媚,弯着腰,活脱脱的一个败家奴才。 我看在眼里。 看来,要抓紧时间要工钱走人了,洗车店肯定是干不下去。 “刘红兵,你他妈过来。” 二黑对着我吼了一声,“赵博少爷的钱呢?你偷了吧!交出来,拿不出来,老子卸了你一条腿。” 我不动声色,平静地说:“我没看到钱。” 我甚至都不愿意解释,那个赵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说他车里有一吨金条,丢了也是我拿走的。 我从来不偷东西,小时候,双树村的很多孩子不懂事,会偷点果子吃,我从来都不去。 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果树上的果子不属于我。 冤枉你的人,比你都知道,你有多冤枉! 二黑竖起手指,对我的脑门指指点点,“我再说一遍,赵博少爷车上两万现金丢了,就只有你一个人洗的车,洗车前钱在,你洗完了,钱没了。不是你偷了?” “哎!”赵博摘下墨镜,朝着墨镜片吹了口哈气,用衬衫擦拭镜片,“这小子一看就是农村来的土鳖!偷东西太正常了。” 真是他妈的逻辑鬼才! 我本来不想说,但看着二黑的嘴脸,还有赵博那副瞧不起农村人,草菅人命的神态。 我被二黑给逗笑了,“你们说有钱,就有啊,证据呢?” “把十天半的工钱给我结算,我不干了。” 我毫不胆怯,一点也不怵。 我看到,我身旁另外两个跟我年龄相仿的洗车工,站在那,小腿肚子颤抖个不停。 二黑,他们惹不起。 富二代赵博,他们更是仰望的存在。 我堂堂正正,不觉得二黑有什么,无非是毫无道德底线的混子,至于赵博,玩世不恭的混球一个。 “你俩说说,是不是看到刘红兵从车里偷钱了!” 二黑一脚一个,踹在两个小洗车工屁股上,那两个人身体都一趔趄。 “是……,我看到刘红兵从手套箱拿钱了,在一个黑色的皮袋里装着。” “我也看到了,刘红兵就是小偷。” 赵博嘴里叼着雪茄,我看到他一直斜着眼,盯着我的摩托车看。 还走过去,摸了摸摩托车,笑嘻嘻地说道。 “好车啊,这车是进口货,就算是有钱,也不好买,海关那边过不了。” 二黑子进了洗车店,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三十多厘米长,锈迹斑斑的修车扳手。 之前在洗车店休息室,喝茶抽烟的三个流里流气的痞子,也跟着二黑子出来。 四个人把我围住。 “你想跑啊,小子,今天你犯在我二黑子手上,还想要钱?草!说,二万,钱呢?” 二黑继续朝着我吼叫,“他们都看见你拿了,赵博少爷金口玉言不会撒谎,赶紧把钱拿出来!” 另外两个小洗车工,吓得都哭了,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站在原地打哆嗦。 我看到赵博骑在了我的摩托车上。 “给我滚下来!”我的底线瞬间被僭越,我的东西,我不同意,谁也别想碰。 赵博不紧不慢地说:“嗯,车真不错,不愧是稀有的进口货,钱我不要了,你这车给我,咱们一笔勾销。” 二黑子急忙过来拍马屁,“赵少爷,您真是宅心仁厚,这摩托车不值两万,您亏钱啊。” 赵博一摆手,“哎,算了,算了……村里来的蛤蟆癞子,贱命一条!我呢,不跟他一般见识。” “行!这事就这么办!”二黑子用扳手指着我的脸,“刘红兵,还愣着干嘛,还不跪下来,给赵少爷磕头赔罪,感谢赵少爷大恩大德!” 跟在二黑身边那三个小痞子,脸上先后浮现出颅内高潮的表情。 他们一看就是惯犯,欺负人,强买强卖,搞这种无耻的事情,早就信手拈来了。 都是等着看热闹,看我的笑话。 我走过去,单手揪起赵博的头发,使劲向后一拉。 赵博被我从摩托车上拽下来,揪着头发一甩,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 我把手上赵博扯掉了一把的头发,仍在赵博脸上,摸了摸帆布包,菜刀还在。 “十天半的工钱,一分不少的给我。” “赵少爷,哎呀……快起来。”一个面容姣好,穿着黑色百褶裙的女孩,把赵博扶起来。 我猜,她就是跟赵博一起在车上搞花样的女孩,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小袋子,可能是去买内裤了。 “刘红兵,真的是你,我啊,韩爽。咱们高中同学。” 第8章仗势欺人 我仔细看了下,确实是韩爽。 高中的时候,我在班级的存在感一般,我基本上也不怎么说话,主要精力都用在学习上。 有的时候,家里农活太忙,我担心累坏了母亲和姐姐,上学期间,我也会请假回家干活。 班级里的女生,我就更不太熟悉了。 韩爽在我们班很出风头,是第一个烫头的女孩。 夏天也比较敢穿衣服,大白腿,鼓鼓地酥胸,周末的时候,还敢穿超短裙,男生宿舍里,谈论她的最多,无非是男生向往的那些…… “是我。”我对韩爽没啥特殊的感觉,在加上看到豪车手套箱那条湿漉漉的丁字裤,这个女人不检点。 韩爽见到我却很亲切,“刘红兵,你怎么失联了?大家都找不到你。” 虹溪县二中,有很多其他乡镇的学生,一个班级来自很多村镇,我们班双树村就我一个人,我去蹲了监狱,估计他们都不知道。 高考过后,大家有的复读,有的去读大学,有的不读书出来打工,相互之间自然联系就少了。 “草,敢他妈打赵博少爷!给我干他!”二黑子放了狠话,那三个小地痞围上来就要动手。 “先别动!”赵博揉了揉眼角,又看到地上那一大把头发。 “韩爽,你他妈的认识他?他敢打老子!”赵博墨镜碎了,右眼眶磕碰得乌青,显然他是没想到我会动手,更没想到,我能收拾他。 韩爽看我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赵哥哥……人家就是知道他而已。”韩爽依偎在赵博怀里,那脸上的表情,要多贱,有多贱。 “刘红兵,你知道赵博哥哥是谁吗?还敢打他?快过来给赵少爷鞠躬道歉!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 我不为所动。 韩爽面如猪肝色,估计是没想到,我在赵博面前,一点也不怵。 “赵少爷,您别跟刘红兵生气,他就一村里的野孩子,山野村夫。没见过什么世面。” 啪! 赵博抬手,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打得韩爽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呼吸急促,忽长忽短,显然是打蒙圈了,应该是轻微脑震动。 韩爽这一倒下不要紧,百褶裙迎风一吹,裙角掀起,正好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双腿交叠在一起,没穿安全裤……走光了。 二黑子,还有那三个小地痞眼睛盯着看,根本挪不开,还有那两个小洗车工也偷着看,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不要钱。 赵博打开豪车后备箱,提出一把开了刃的砍刀,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这砍刀开了刃。 不开刃的砍刀基本上不致命,砍到也是轻伤,主要的作用是恐吓以及在气势上压倒对手。 一旦开了刃,那可就是妥妥的凶器。 我蹲下,用韩爽的裙角,盖住她的大腿根部…… 这群人,怎么这么无耻龌龊。 我也不跟他们揪扯。 犯不上。 他们是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 把我的工钱要回来,这是我应拿的钱。 “我的工钱。” “我草泥马!跟老子玩是吧!干死他!”二黑子显然是被我激怒,扳手朝着我脑袋打过来。 另外三个小地痞,手中的钢管也像我招呼过来。 我不怕他们,我担心我的摩托车被他们打坏了,毕竟那么贵的东西,不是我的,我要保管好,还给人家。 我不慌不忙手伸进帆布袋子。 这个动作,把他们都吓坏了。 没人敢上前。 在虹溪县,已经有“真理”出现,尽管都是自制的土火枪,还有猎枪,可枪这东西更致命,震慑力更强。 赵博提着砍刀,也不敢贸然向前冲。 “干什么呢?都把东西放下。”洗车店老板娘冷着脸,包臀牛仔裤短裙被撑得圆圆滚滚,蝴蝶花的短衫,胸脯还是一大片白花花的雪白。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韩爽扶着车,慢慢站了起来,一开始还站不稳,身体晃了几下。 摸着车门,躺在了后排座椅上。 二黑子一见老板娘来了,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 “王敏姐,刘红兵这小逼崽子,洗车的时候,偷了赵博少爷车里的两万元钱,赵少爷说不给钱也行,那摩托车抵,这小子不干,还打了赵博少爷。” “这……这怎么办才好?” 王敏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又转头看向赵博,“赵少爷,刘红兵不会小偷小摸,您再仔细找找,钱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 赵博很硬气,眉毛一挑,“王敏,你是老猎狗的小骚娘们,看在猎狗的面子上,我不找你麻烦,此事跟你无关,刘红兵,他跑不掉。把摩托车给我,此事一了百了。” “赵少爷,你确定要这么做?”王敏更是钢,显然是一点也不惧怕赵博。 “赵少爷,王敏姐,咱冷静冷静,犯不上为了一个刘红兵闹僵了!”二黑子眼看着势头不对,王敏怎么还袒护起刘红兵来,这不合常理。 赵博不能得罪。 虹溪县有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周家,马家和李家,这三个家族,几乎垄断了虹溪县的酒店,餐饮,房地产。 赵博所在的后起之秀赵家,虽然比不了三大家族,但家族势力极强,几乎是比拟三大家族的存在。 惹了赵博,就惹了赵家,事大了! “王敏,把工钱给我,我这就离开,我的事,跟你的洗车店无关。” 我骑上摩托车,“赵博,你选个地方,我奉陪到底!” “行,小逼崽子,真牛逼!有种你等着!”赵博扯过二黑子的脑袋,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敏塞给我几张百元大钞,对着我挤眉弄眼,我看出来了,那意思是让我骑着摩托车赶紧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就这么走,那太没出息了! 赵博和二黑子联起手来故意找茬,我是被陷害被冤枉的,最后好像还都是我的错。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刘红兵,你走吧。”王敏挡在我和赵博中间,是真想为我出头,“二黑子,你是跟着我混,还是跟着他?” 二黑子一直站在赵博身边,王敏这一说,他带着三个人赶紧走开,他和王敏都是猎狗罩着的人。 赵博手机响了一声。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挂断了。 街转角,呼呼啦啦来了一群叼着烟,拿着钢管、铁棍,砍刀的混子,有将近二十人。 走在中间的人,提着角钢,光着膀子,满脸横肉,穿着黑色大裤衩。 “赵少爷,那个不想活的傻逼惹了您?” 第9章就揍你了,敢不服气? 赵博见刘红兵是个硬茬,便打电话叫人了。 这一群流氓地痞,就在牛街以北混。 每天寻衅滋事,时间长不打架,浑身难受。 当混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总要弄到钱讨生活。 当上了小头目大哥,时不时的也要请兄弟们吃饭,凝结号召力。 大混子有金主罩着,不缺钱花,给别人看场子、做生意,解决点特殊问题,能转得开。 小混子们就不行了,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又不想吃苦本分地干活,弄不好还要挨饿。 穿大裤子,光着膀子,拎着角钢的胖子,就是刚混起来的小混子,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叫他大哥。 混江湖,总要有个狠一点的绰号。 要不就是有特点的名字。 这胖子,以前是个杀鸡宰羊的货色,虽然是动刀子割生肉要命的主,却很胆小,打架全靠瞪眼珠子和吼叫。 人送外号,“裤衩哥”。 混子想要往起混,除了跟一个牛逼一点的大哥外。 还有另外极端的做法,干掉一个牛逼的混子,从此他就更牛逼。 赵博给裤衩哥打了电话,他自然要来,解决了问题,肯定会有钱。 这也是江湖规矩。 “他们是谁?”王敏没想到,因为刘红兵的摩托车,闹得这么大。 这一群人看着面生,赶来她的洗车店,应该是有点靠山,这附近,有名的混子,王敏都认识。 “我还以为谁呢?臭裤衩子啊。一个农村杀鸡的。”二黑子单手攥着修车扳手,把生锈的扳手扛在肩膀,“敏姐,一个村里来的小混子。没事,掀不起什么风浪。” 拿到了工钱。 我本来想走,见王敏和赵博闹得很僵,不能一走了之,给王敏添麻烦。 王敏还算是不错,讲道理,对我还行吧,至少比他们强太多。 现在赵博摇了这么一群人,我更不能走了。 这群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半袖,普遍留着版寸头,像黑云一样压了过来。 我看到那个中间穿大黑裤衩子的胖子,身边三个小痞子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就是前些天在虹溪县二中的移动营业厅,要借我摩托车玩的三人,我对那个穿着花格子衬衫,脏兮兮牛仔裤的瘦子印象很深。 花衬衫看我的眼神很不善,嘴唇动了,这小子再骂人,我岂能饶他! 洗车店那两个小洗车工,那见过这场面,扔下洗车抹布就跑。 洗了一半的桑塔纳轿车司机,也吓得够呛,车上的泡沫都没擦干净,拧动钥匙,一脚油门,也开走了,谁也不想多事,被殃及。 “就他!给我打断他双腿,把摩托车给我弄到我的别墅。”赵博捂着红肿的眼睛,把砍刀仍在胖子面前,“就用这把砍刀,剁了他的腿!” “赵少爷,这事好办。”黑裤衩胖子捡起地上的砍刀,面如死灰的眼睛瞪着我看。 “喂,你麻痹!老子是裤衩哥!跟着鼠哥混!赵少爷说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一龙,二虎,三狼,四狗,五鼠,在虹溪县混江湖的基本上都知道,这五个牛逼的大哥。 一龙和二虎是混虹溪县牛街以南的富人区地界。 剩下的三狼,四狗,五鼠,基本上都在牛街以北混,这边穷乱,凶残恶毒,想混出点名声,更加的不容易。 猎狗排第四,王敏就是他厮混的小老婆。 我想,看来今天想和平解决问题是不可能了。 一辆别人送给我的摩托车,被二黑子惦记,赵博应该不缺钱吧,用诬陷丢钱的方式,“合理”地拿走我的摩托车,还要我感恩戴德,这是什么世道? 我只要一个公道。 “一起上吧!”我把帆布包,挂在摩托车车把上,从帆布包里,把切断小黄毛的四根发臭的手指头仍在这群人面前。 攥着带血渍的菜刀,迈着大步,朝他们走去。 赵博针对我,我本来也不想躲。 这个大黑裤衩子和他身边这些小混子,战斗力跟魏老七的没法比,我能很轻松的赢下。 裤衩哥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嚣张的气焰瞬间没了大半。 二黑子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几分忌惮。 王敏皱了皱眉头,可能是烂手指头恶心到了她。 赵博更别说了,估计他没想到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向后退了几步,大有开车跑路的意思。 手指腐烂,指甲乌青,能清楚地看到,就是人的手指。 “谁先来,还是一起上?”我依靠在摩托车上,仍在半空的菜刀在空中旋转三次,稳稳地落在我手上,“谁要是碰了我的摩托车,我就剁了他的手。” 在监狱的时候,我就没少练,主要练的是匕首。 监狱里没有匕首,我就用等重量的木尖刺练,最后练到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匕首像是我的手指一般长在我身上,刺入的力度和角度很重要,不至于下手没轻重,要人命。 除了匕首,我还练习军刺。 二黑子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靠到我身边。 “魏老七的手下,有个黄毛现在还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手指被人砍断,浑身多处骨折……听说是刘红兵干的,你就是那个刘红兵?” “是我。”我没有必要隐瞒。 轰隆…… 汽车引擎发出轰鸣。 赵博开车豪车,车窗玻璃关得死死的,从侧门跑了。 赵博一走,局势发生了反转。 “妈了个逼的!狗逼跑了,钱也不给。”裤衩哥骂了句。 这倒是省事了。 我把菜刀装在帆布包里,看来混江湖真的挺讲“名气”。 有了名气,能解决很多的麻烦。 “这洗车店是狗哥罩着,别他妈瞎了眼。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老鼠斗不过狗哥!”二黑子对裤衩哥带着一群人围住洗车店很是不满意。 猎狗最近联系不上,不知道去了哪里,听说有可能被警察抓了,江湖传言是排行第五的恶鼠要上位,已经把猎狗控制了。 裤衩哥噘着嘴,眼神贪婪地盯着王敏的胸脯看个没完,“草!行,你们他妈的等着!” “再看,挖了你的狗眼!”王敏皱着眉头,从身后的工具桶里抽出来一根铁棍,样子狠起来,还挺吓人。 “走!”裤衩哥又看了看我,振臂一挥。 晚上的住处还没着落,我想尽快走,租个平房住,先稳定下来再说。 我骑着摩托车离开洗车店,王敏看我的眼神望穿秋水,那叫一个舍不得。 走出去三条街,完蛋了! 王敏的洗车店有麻烦。 裤衩哥肯定趁我不在去报复! 把那么多流氓地痞聚在一起,不打架惹出点事,不符合逻辑。 摩托车油门拧到底,我闯了一个红灯,冲到洗车店的时候,二黑子已经被人打趴下,其他三个小混子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没见到王敏…… 第10章抢劫! 我拔了摩托车钥匙,故意把车停在洗车店转角的巷子里。 这样他们不容易发现我的车。 提着菜刀,我脚步沉重。 虽然是我跟整个事情,关系不大,我没给王敏的洗车店带来麻烦。 裤衩哥跟王敏他们之间有争斗。 这很明显,有争夺地盘的意思。 裤衩哥跟着恶鼠混,叫恶鼠大哥。 王敏和二黑子的老大是猎狗。 这种流氓地痞火拼的事,经常发生。 王敏不占优势,对方人多势众。 我从裤衩哥的眼神读出了邪念,这家伙动了色心。 骂赵博没给钱,证明他缺钱。 洗车店很能挣钱,我见过保险柜里现金不少。 都是王敏亲自过来装进包里带走,存进银行。 “我草泥马!放开敏姐!”二黑子满脸是血,左胳膊应该是脱臼了,抬不起来,只能用右手提着砍刀,冲进人堆里,乱砍一气。 这种打架都是游云野鹤,一点没用脑子,不被打死都是轻的。 砰! 我眼睁睁看着,穿花格子衬衫牛仔裤的小混子,一板砖拍在二黑子脑袋上。 板砖都拍成了两截,二黑子应声栽倒,双腿离地蹬得笔直,这应该是脑震荡导致身体痉挛…… 啊……啊…… “畜生!” “啊……,你放开我。” 我刚跑过去,听到王敏喊得撕心裂肺。 “臭娘们,还挺骚,保险柜密码告诉我,不然老子干死你!” 是那个穿黑裤衩子胖子的声音。 果然是来抢钱!!! 一般情况下,几个混子在一起,不会闹出大事来。 但人一多,法不责众,谁都感觉,法律责任找不到自己,便都变得胆大妄为起来。 “都给我滚!”我用菜刀指着这一群小混子。 一下子就安静了。 还在“补刀”,疯狂用足球踢,踢倒在地上的二黑子和他手下的小混子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只能听到地上躺着的人,发出的痛苦哀嚎呻吟声…… 花格子衬衫,牛气哄哄。 他刚打完人,正在劲头上,肾上腺素飙升,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你的摩托车,给我玩……” 我一个蹬地俯冲,菜刀斜着一砍,花格子衬衫大腿出现一道深深的血口子,瞬间倒地不起。 有四个小混子举着砍刀、铁管打我。 我轻松闪过去。 菜刀在他们胳膊、腿上都开了口子。 仅仅一个照面,五个人被我放倒了! 剩下的人散开,往后退…… 我终于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王敏被裤衩哥揪着头发,摁在保险柜上,衣服很乱…… 裤衩哥见我来了,松了手。 “刘红兵,此事跟你无关,你现在走,我不找你麻烦!你别找不自在。” 我真是不明白,这些流氓地痞的强盗逻辑。 他们不就是来找我麻烦的吗,抢我的摩托车,对付我。 怎么就跟我无关? “我要是不走呢?” 裤衩哥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把我的人打伤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赔钱,一人五万!” “我倒是听说了,你让魏老七吃瘪,是挺牛逼,今天我把你干残,我裤衩哥不就更牛逼了!” “我要让你成为我出名的垫脚石!” 嘎嘣一声! “死尼玛的!”王敏抡起一根铁管,朝着裤衩哥的脑袋抽过去,这铁管打在了裤衩哥的太阳穴。 裤衩哥眼珠子一翻,躺在了地上,裤衩子掉了一半,露着半个黑乎乎的屁股蛋子,应该是几个月没洗澡。 裤衩哥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根本没防备身后的王敏。 裤衩哥一倒下,他的那群小弟们能跑得跑,能走得走,能爬得爬,都逃了。 “你没事吧?”我也说不上不好意思,毕竟整件事情,从始至终我没错,都是别人想欺负我。 王敏很仗义,我心里也明白,她应该是看上我了。 王敏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跟我一样,甚至也有可能,她也恶毒地不给洗车工人发工钱。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 有动物属性,也有社会属性。 有人性的一面,也有兽性的一面。 有绝对的好人吗? 坏人难道就一件好事也不做,好人就一辈子都不做一件坏事? 我不在乎别人,对一个有争议人的看法,只要这个人真心对我好,我就对他好。 “没事,他们想抢保险柜里面的钱。还好你来了。”王敏整理了一下胸衣,可能是因为太大了,包裹不住,买不到合适的衣服。 王敏输入密码,保险柜厚厚的铸铁门打开,里面有不少钱,百元大钞目测几十张,还有不少五十元,五元的钱。 “这钱你拿着,算是酬劳!” 我一看,这一沓子钱,最少两千多。 “我不能拿!这钱不属于我。”在我没有进监狱之前,我对金钱的态度是极度渴望,甚至是迷恋。 在监狱那段时间,见识到了很多人性的阴暗面,至少有90%的刑事案件,都跟钱或者女人有关。 我明白了很多道理,钱再多,也不如跟家人幸福健康地生活在一起。 如果能找到一个真爱的姑娘,相伴一生,比金山银山好太多! 有再多的钱,也带不到棺材里。 王敏愣住了,“刘红兵,你需要钱。” 我笑了笑,“怎么的,你要包养我啊。” 王敏紧张的神经,被我这么一逗,她也笑了,“金鳞岂是池中物,我哪有那个福气包养你。” 打架的场合,不能逗留时间太长,巡警看到就不好了。 尤其是我,有杀人案底,现在还在出狱之后的密切观察阶段,出了事,就不好办了。 我没要钱,把手机号留给了王敏。 我跟王敏说,我要找猎狗,要属于我的东西,王敏就是不给我猎狗的手机号。 还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别走上这条刀尖跳舞,刀口嗜血的江湖路,有困难,随时给她打电话。 二黑子被打晕了,王敏说不用担心,医院的救护车一会就来,猎狗跟一家私人医院的关系非常好。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打架之后,他们会去那家私人医院定点住院治疗。 牛街以北的房子便宜,我骑着摩托车,一路向北。 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满天飞。 重金求子,招聘公关,美女陪聊,招聘KTV公主,一百包夜,房屋出租…… 一个月150元,我租了一间十平米不到的平房。 去外面面馆,吃了一碗刀削面,买了被褥,生活用品,回到出租屋,收拾好已经很晚了,我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了脚步声,咔嚓……咔嚓…… 那是大钳子,剪断链锁金属锁链的声音。 有人偷我的摩托车。 第11章房子被强拆! 我的听力比一般人好很多。 不仅仅是听力,反应速度比很多人都要强。 核心力量更强。 我没想那么多,摩托车就停在我租平房的窗户下。 房东住的是南北通透的正房,我租的是一排西厢房中的一间。 一共有三间都是出租屋,我租的是最南边的那间,院子的大门开的是东门,正对着西厢房。 真没想到,我的摩托车那么扎眼,刚放到这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人盯上了。 不过,这也不算是奇怪吧。 属于牛街以北的地段,混子小偷太多了。 为了安全,我给摩托车买了三把链锁,其中有一个铁链非常粗,我除了用来锁车,还想着关键时候,能当武器用。 我快速地穿上鞋。 听声音,那两把小锁,应该是都被大剪子剪断了。 剪断了锁,只是第一步。 我没有打开屋里的灯,只要我开灯,偷车贼肯定就跑了。 “别动!”我举着菜刀,推开门的瞬间,顺手打开灯。 看到一男一女两人,正在用力压大钳子,想着剪断锁链。 准确地说,男孩很瘦,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女孩脸很白,眉眼清秀,个子挺高,感觉也就是十五六岁,两人穿得很破旧,男孩布鞋上都是破洞,穿的裤子还有补丁。 我突然出来,把他俩吓得够呛,小男孩拔腿就跑。 转眼间,跑出去十几米,速度是真快,看得出来,是“惯犯”。 “姐,姐……快跑!” 女孩贪恋偷盗工具大剪子,本来跑了一步,又转身去拿,被我单手擒住她的手腕,我稍微一用力,按住她的脉门。 女孩身体一下就软了,狠狠地瞪着我。 “弟弟,跑,别管我!” 我没忍心下手,更没动菜刀,主要是我看来是未成年人,衣衫褴褛,一脸菜色的姐弟俩。 那个女孩皮肤应该挺白,估计是吃不上饭,营养不良,脸色惨白得更白了。 女孩眉眼挺好看,半蹲在地上,被我控制着手腕,我把菜刀放下,另外一只手时刻注意。 担心女孩,会掏出刀子或者剪刀之类的尖刺东西扎我! 就这么放了她,也不好。 幸亏我睡得不沉,不然,摩托车保证丢了。 再晚出来五分钟,车肯定没了。 “你家人呢?!”我第一反应是问他们的父母,按道理说,姐姐带着弟弟一起偷东西,这不可想象,除非是“职业”的未成年小偷,这个女孩看眼神不像。 “你管得着吗?”女孩站起来,使劲挣脱,试图用另外一只手掰开我的手,无济于事。 一站起来不要紧,这女孩挺高,感觉快有一米七了,脏兮兮的长头发盘起来,身上的衣服很单薄。 她身上没带其他的诸如刀子之类的东西。 夏天的虹溪县虽然很炎热,晚上气温不高,昼夜温差不小,穿得这么少,晚上会很冷。 女孩穿着系带滑板鞋,竟然还露着脚趾头。 我看这女孩虽然有点柔弱,眼神里还有点狠劲,“嘿!你还犟嘴?偷东西犯法知道吗?我这摩托车值两万多,这是多大的罪,你不懂?老实说你父母呢,不然我把你送到派出所。” “就不说!”女孩还试图挣脱。 门口跑过来一道身影,我正往过看,小臂一痛,女孩一口死死地咬了上去,咬住后,就不松口。 尽管有点疼,我忍受痛感的能力很强。 咬着咬着,我感觉女孩松口了,可能是没了力气。 灯光照耀下。 我看清楚了门口那道移动的身影。 女孩的弟弟手里拿着半截板砖,颤颤巍巍地靠近我。 “放……放开我姐!” 行,这小子自己跑了,还知道回来救他姐姐。 “你过来,我就放开你姐。”我还觉得这小男孩挺可爱,还威胁起我来,真是不多见。 “小弟,别过来,你一过来,他就抓你。”女孩几乎用呵斥的语气喊。 “姐……我饿,我快……饿死了……姐……我饿!”小男孩一委屈,眼圈通红,呜呜呜地哭了。 我心一软,这应该是姐姐独自照顾弟弟生活。 感觉不像是演戏。 “小弟,别哭,姐带你去吃夜宵。” 女孩忽然间就不挣脱了,我正琢磨着不行放了她俩,再给她俩点钱算了。 我感觉不对劲。 女孩一抬腿。 我明白了,她这是一招撩阴脚,冲着我的命根子来的。 我一侧身后闪,轻松躲过去,顺势一个擒拿手,打掉小男孩手中的砖头,掐住他的脖子,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小男孩拎起来。 用脚踢开门,我一手一个,姐弟俩都被仍在地上。 哐当一声,我关了门。 “你,你想干什么?”女孩把弟弟护在身后,看着我手拿着的菜刀。 “小孩子家,不读书上学,能不能学点好,你弟不是饿了吗,等着,吃完了饭,我放你们走!” 我买了些密封包装的大鸡腿,还有些香菇,家里比较热,没有冰箱,没多买。 想着每天炖鸡腿吃馒头,这样省钱,总去外面吃,太费钱。 我身上还是带着点匪气,我能感觉到,这姐弟俩已经开始害怕我了。 八个鸡腿加上香菇,放了酱油,花椒,用电锅炖,十几分钟就熟了,电锅上面是笼屉,热了六个大开花馒头。 我看到姐姐和弟弟,一直在大口大口地吞咽口水。 “吃吧!”我打开门,在门口抽烟,房东今晚不在,其他租户的屋灯都是黑的。 我抽了两根烟的功夫,八个鸡腿,只剩下一个,六个馒头都没了,香菇影子都看不见,电锅里面的汤干了,小男孩正抱着大电锅,用舌头舔锅里面的汤水…… “小弟,别舔锅了,还有一个鸡腿,姐吃饱了,你吃吧。”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鸡腿,一口下去,半条鸡腿没了。 小男孩的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我看那个女孩,意犹未尽的样子,显然是没吃饱。 真是,饿疯了! 我的心,挺难受,姐弟俩肯定有故事。 “我叫刘红兵,你们可以叫我红兵哥。我送你们回家!”天这么晚了,她俩走在街上太危险,尤其是那个女孩,很容易被坏男人欺负。 跟孩子相处,我还是有点经验,先说自己的名字,孩子们一般都会放下戒备。 女孩擦了擦眼泪,“谢谢,我叫吴雨婷,我十七了!红兵哥,我的家被恶棍霸占了,我爸被打死,我妈被他们掳走,我没有家了……” “只能带着弟弟,四处乞讨流浪。” “哥,你是好人,我把我卖给你吧,你答应我,养我弟弟就行!” 第12章我的姐姐! 我们没有家了! 我的心猛然一颤,我又何尝不是没有家,四处漂泊的人。 “姐姐……”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抱着吴雨婷的胳膊,眼泪哗哗往下流。 “我不……要姐……姐离开我。” 姐弟俩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我仿佛看到了,我在监狱服刑期间,姐姐和母亲在情绪崩溃的时候,肯定也会像她们姐弟俩一样抱头痛哭。 换个角度想,我跟吴雨婷和她弟弟,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我们好端端的家,都被这些人渣毁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公道人心何在? 小男孩虽然才十一二岁,跟着吴雨婷讨饭吃,也明白了姐姐卖给我是什么意思。 吴雨停十七岁了,她没有必要撒谎博得我的同情,要把她卖给我,让我帮着她一起把弟弟养大。 姐弟俩一直哭,哭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吴雨婷的身体轻轻抽搐,偶尔吸了吸鼻子。 小男孩呼吸均匀,哭晕过去,睡着了。 吴雨婷把她弟放在床上。 我猜她们俩吃不上,没住处,颠沛流离,小男孩肯定累坏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把外套给小男孩盖上,“这些天,你俩住哪里?” 吴雨婷擦了擦脸颊的眼泪,“有时候在公园的长椅上,再不就是火车站,班车站的公共厕所,实在不行,就去垃圾场睡,还能找些吃的东西。” “多少天了?”我沉声问。 “不知道,可能两个月,也可能三个月……我感觉每天都很饿,很困,很累,我想家,我想妈妈,我想爸爸。每天过得都很漫长……” “我不读书了,不能让弟弟辍学。” 说着,说着,吴雨婷又掉下了眼泪。 我默默地把纸巾递给她,没在说话,让她心情平复一下,十七岁的女孩,花一样的年纪,却承受了这么多。 他们偷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对! 但是,有一些狗杂碎人渣,抢了他们的东西。 “那些人为什么要霸占你家?”我看吴雨婷平复了很多,脸色红润,想进一步问问,如果能帮的话,我一定要帮。 “我家住的是大平房,在牛街北边,马上要拆迁了,能换两套楼房,还要给八万的拆迁费。那些无耻的坏蛋,去我家,要一千元钱,买我家的房子,去了好几次。” “我爸妈说不卖!他们就要强买。” “后来有一天晚上放学,我带着弟弟回家,看到我家一群人,我爸被他们围着打,倒在血泊中,身上全是砖头,砸的全是血,我的家被挖掘机、推土机拆了,我妈被他们绑走。” “我妈看到我和我弟,喊着让我俩快跑,那群人中跑出几个人追我和我弟,我俩坐上公交车,后来又跑去汽车站,坐短途汽车,到了其他地方,躲了两天,没钱了,只能回虹溪县。” 吴雨婷说的时候,还是泪眼婆娑,当时的场景,肯定会是她的人生噩梦。 生存很难。 她们俩没有一技之长,还是未成年人,会更难。 我深感无力! 我快速想了想,我帮不了吴雨婷和他弟弟。 强龙不压地头蛇! 敢明目张胆这么做的恶霸,自然是不怕报复。 现在吴雨婷家的地契,肯定已经不是他父母的了,早就通过合法买卖成了他人的财产。 通过武力手段,确实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可长久以后呢。 我能保护他们吗? 我没有强大的势力和实力。 光靠肌肉强和拳头硬,是不可能长久的。 我没办法,给吴雨婷和他弟弟一个家。 除非有一天,我拥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帮助他们。 我太弱了…… 我要变强!!! “你家的亲属呢?”我身心疲惫,或许找到他们的亲戚,也是一个选择。 “在这边没什么亲属,我爸妈是外地打工过来的。”吴雨婷又掉了几滴眼泪。 我挠了挠头,这太难办了,我本身只能养活我自己,我还要报仇,找我的母亲,姐姐…… “红兵哥,你愿意帮助我和我弟弟吗?” 吴雨婷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眼神很期待。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送到孤儿院这更不现实,要不交给当地的派出所,这或许是个办法,她俩跟在我身边,实在是不方便,再说,吴雨婷十七岁了,男女授受不亲。 “红兵哥。”吴雨婷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膝盖向前移动,两只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腿。 “我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本来今天晚上,我准备带着我弟跳河自杀的!我……我……我太累了,我撑不住……” “雨婷,你先起来。”我赶紧把吴雨婷扶起来,我不是不想帮,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目前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把她俩送到派出所,找警察这是最优答案。 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就算是都给她俩,也支撑不了多久,这两个孩子靠自己在虹溪县,根本没办法生存。 “红兵哥,你是好人。只有你能帮我和我弟了,要不……要不,你把我卖到夜店去当小姐吧,我去挣钱,你帮我照顾弟弟,让他上学。” 她肯定自己不敢去夜店那种地方,有了我,她才能有底气。 吴雨婷的话,听得我心难受得不行。 跟她和她弟弟比起来,我似乎还好一点点,她们的父亲被打死,母亲估计也被灭口,房子也没了,一切都没了。 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 “雨婷,你先别哭,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头脑清醒些,再想办法。”我只能先安抚她,我确实没办法帮。 吴雨婷挨着她弟弟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不着,在门口又抽了一根红塔山香烟。 数了数兜里的钱,凑了三百元,准备明天给吴雨婷,我只留下几天的饭钱。 抬头仰望璀璨的星空,月亮很亮很圆。 苍穹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为什么总有人,去霸占欺辱他人,毫无廉耻呢! 我打地铺,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不敢想,吴雨婷和他弟弟的命运走向。 也许,对于不相识的人来说,其他人的生死或许并不重要。 但我却想帮助,甚至拯救吴雨婷和她弟弟。 帮助他们,就是帮助我自己。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吴雨婷和他弟弟才睡醒。 可能是两人,好久没有睡到这么舒服的床了。 白天了,我才看清楚,吴雨婷眉清目秀,鹅蛋脸,长得一点也不丑。 “红兵哥,我不要钱!” 我给吴雨婷三百元钱,她说什么也不要。 “你要撵我俩走,我不要钱!” 吴雨婷抱住弟弟,她很聪明,知道拿了钱,下一步就要离开。 我骑上摩托车,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走,上车!我带你俩去个地方。” 第13章娶个小媳妇 我想到一个好地方,应该能帮助吴雨婷还有她弟弟。 在虹溪县城,她们未成年,如果没有人帮助一定活不下去,还有可能遭受那些强占了他们家恶霸的骚扰。 吴雨婷拉着弟弟的手,“红兵哥,我不去派出所。我俩就跟着你了。我昨天说的话都记得,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小姑娘真是聪明伶俐,我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我看着吴雨婷又要哭,真是不忍心。 她一哭,她的弟弟更别说了,姐弟俩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遇到了我,真的把我当救世主了,我特别想帮他们,可我真的没那个能力。 “不去派出所!上车!”我用领命的语气喊了一句,把吴雨婷吓得一哆嗦。 吴雨婷坐在我身后,她的弟弟则是坐在我前面,靠在我胸膛上,我拧动油门,才发现摩托车的油不多了,要加油才行。 行驶在虹溪县的柏油路上,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街道很宽,就是卫生条件不太好,垃圾袋子满天飞,地上痰渍也不少,没办法,这里是虹溪县牛街以北。 尽管卫生条件一般,高楼很多,写字楼也有,商超中心也挺大。 “红兵哥,你带我俩去哪?”吴雨婷的弟弟小声跟我说,我感觉到他很害怕,可能是担心我把他们俩都卖了吧,毕竟任人和人之间从接触到理解,再到相互信任,要经历时间。 他俩是偷车贼,被我送到派出所也行,或者是“卖给”那些恶霸,在虹溪县每年都有不少失踪人口,女孩子居多,小孩子也不少,男孩更多。 我没说话,我说再多也没用。 吴雨婷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我没感觉到男女之间那种旖旎的暧昧。 反而觉得她真的是想找一个依靠,这么一个女孩子,没有单独直面过社会的毒打。 带着弟弟,没钱的情况下漂泊三个多月,艰难程度难以想象。 穿过马路,我看到地上还有血渍,二黑子和他的人,以及裤衩哥的那群小痞子,昨天都在这放了血。 洗车店已经正常营业,昨天跑了的那两个小洗车工,很卖力气地洗车。 看到我之后,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看我。 我停好摩托车,把吴雨婷的弟弟抱下车,吴雨婷也下了车,她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从她含着泪水的眼神中,我看懂了,她应该是明白我带她来洗车店的用意。 王敏嗑着瓜子从洗车店走出来,披着乌黑的秀发,碎花短衫的领口开得很低,嫩白的胸脯鼓得混圆,牛仔裤短裙,臀肉丰腴,很显身材。 “怎么回事?”王敏是个明白人,她大概了解我的情况,看到吴雨婷和他弟弟,不太懂我是什么意思。 我大概把事情经过说了说。 在我说话的时候,吴雨婷领着她弟弟已经去擦车了,两个人干得特别认真,她弟弟个子矮,够不到车顶,就踩着凳子使劲擦。 吴雨婷更认真,洗车布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有模有样,车轮胎的轮毂都擦得锃亮。 我明白…… 吴雨婷和他弟弟,肯定是想好好表现,生怕丢了这份洗车的工作。 我跟王敏说,让吴雨婷和她弟弟在这里洗车打工,工钱给点就行,只要是管孩子吃饭,至于睡觉,可以让她俩睡洗车店,总比荒郊野外公共厕所强。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们。 “刘红兵,你什么意思,做我的主?”王敏的脸一下子就变黑了,吐了一口瓜子皮。 我最讨厌的事情是求人,求别人办事,“不是,敏姐,就帮帮忙吧。” 王敏用屁股顶了我一下腰,酸溜溜地说:“敏姐?哎呦,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姐,姐没亏待你吧,姐护着你没?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也没叫我一声姐。怎么着,为了这两孩子,还求我?” “那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含苞待放,你想老牛吃嫩草?” “敏姐,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赔笑说道,这事王敏不帮也没问题,做生意的人讲究个利润,这两孩子都未成年,算是“童工”,其实挺麻烦。 “你的意思,我老牛吃你的嫩草是吧?”王敏挤眉弄眼地调侃我,“你嫌弃我脏,猎狗是条老狗,早硬不起来了。他都没碰过我。” 我笑着说:“没,敏姐,别误会,女孩子重要的还是心善心美。” 吴雨婷和她弟弟,来王敏的洗车店是最好的归宿,能有个吃住的地方饿不死就行。 至于王敏怎么对他俩,我没有权利要求王敏怎样。 王敏能收留下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我能做到的只能是这样。 “刘红兵,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打起架来像恶魔,跟你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人。” 王敏看我的眼神还是冒火,我赶紧转移视线。 这次给了王敏机会,我算是欠她一个人情。 欠人情比欠钱还要难还,因为不知道对方,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我带着吴雨婷他们来王敏的洗车店。 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果王敏真的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我也没办法。 我不是个强词夺理的人,更不会强人所难。 “吴雨婷就在我这当洗车工,她弟弟太小,还在读小学吧,上学去吧。”王敏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我真怕她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来,比如让我跟她睡一晚,那我还真的不好拒绝。 “知道你是个看不住的主,今天走了,就抓不到你了。要不是我大姨妈来了,说什么也扒你一层皮。”王敏扭了下翘臀,脸红得更加娇媚,像是一只发了情的母狼,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女人感觉像是随时要爆炸的气球…… 我还真的猜对了,混江湖的女人,还是真性情的多。 王敏特意嘱咐我,不要去招惹那群强制拆迁的人,他们根基很深,有可能是牛街以南那些牛逼社会大佬的暗中关系,小心丢了命。 吴雨婷家的事,王敏听说过类似的情况,她家的亲戚也被这么弄了,王敏都没敢去管,不是不想去,是惹不起。 即便是王敏不说,我也知道匹夫之勇不可取,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群人渣敢把事情做得这么明,就不怕事。 我刚准备走,兜里的二手诺基亚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尾号是7个9,手机号一共才11位数。 “喂……”我摁下接听键。 “你是刘红兵吧。” “你是谁?” “我是能要你命的人!” 第14章神秘的社会大哥!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耳熟。 他能叫出来我的名字,倒是也不足为奇。 手机号确实够牛逼,就这个号码,单凭有钱都不行,没有一定能够的势力,绝对拿不到。 有的时候。 有钱人对稀缺资源,会表现出更为癫狂的执着。 要的就是,人无我有的高贵感。 这种感觉,是钱代替不了的存在。 能要我命的人,至少我现在还没见到。 “你到底是谁?”我不为所动,想听听对方的还要说什么,给我打电话是何用意。 有钱的社会大哥,江湖大佬都很忙。 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 他们没必要跟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打电话浪费时间。 “我是谁不重要,刘红兵,我知道你在虹溪县,也知道你是来找你妈,还有你妹妹……” “草!你敢动我家人试试!”我爆了粗口,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感受到了威胁恐吓。 我不管对方多牛逼,我不容忍任何人再伤害我家人。 绝不! 永远不! 只要我还活着。 哪怕我还有一口气在。 除非我死了!!! “果然,家人是你的软肋。”对方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四平八稳,丝毫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你家祖坟被掘了,祖传的小铜佛像被人拿走。你蹲过监狱。” 我后背发凉,这个人对我太了解了,而我却对对方一点都不知情。 相当于敌在暗我在明。 “你别冲动!”对方停顿了一下,我感觉应该是吸了一口雪茄或者是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 “一年以后,你要是还活着,证明你是个人才,我会找到你。” 嘟嘟嘟…… 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赶紧回拨过去,结果听筒传来的是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又拨打过去,还是空号。 “红兵,谁找你?”王敏被我的情绪带动得也有点紧张。 我大概跟王敏说了说,可能是赵博吧,或者是我看不到的仇人。 王敏说赵博不可能,那个手机号,绝对是虹溪县,最牛逼的“一龙”级别的江湖大佬。 至于回拨过去时空号,是高端手机吉祥号码的特殊服务,要在对方手机上设置成通讯白名单,才能打电话发短信等等。 本来我还想着问王敏关于猎狗的去向,当年去我家那个带头的秃头拿走了小铜佛像,肯定会交孝敬他大哥猎狗,找到猎狗我能报仇,还能那会属于我的东西。 王敏主动跟我说,猎狗失踪快一个月了,谁也联系不上,今天才确定没有被警察抓走,这就很奇怪,也不存在猎狗被杀了的可能。 王敏还是劝我,在她的洗车店工作,让我负责管理,不用去干活,赚的钱给我一半。 吴雨婷和她弟弟已经够麻烦王敏的了。 我不能在这里蹭吃蹭喝。 王敏问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说,白天干一份工作,晚上的时候,再出去干夜市,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只要不懒,动一动就能赚钱。 王敏一看,也留不住我,也就没在挽留。 “红兵哥,你还回来吗?”吴雨婷见我要走,跑过来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朝着吴雨婷笑了笑,这小姑娘满脸是汗,脸上还有泥点子,“回来啊,虹溪县四百多万人口,没多大,你跟着敏姐好好干,敏姐是讲究人,不会亏待你。” “红兵哥,你能别走吗?”小男孩的眼神透着惶恐不安,他太缺乏安全感了,幼小的心灵受到太残酷的摧残。 “要听话,好好去读书,将来挣了大钱,别忘了你姐和你王敏姐。”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这小子还挺有担当,自己跑了,担心姐姐,又折返回来。 “嗯!”小男孩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也不会忘了红兵哥。” 我笑了,王敏也笑,吴雨婷终于也露出了笑容。 “小崽子,嘴还挺甜。”王敏拍了拍我摩托车的油箱盖,“还不快滚蛋!老娘看着烦!要不你就别走了。” “别这么粗暴,吓着孩子。”我骑上摩托车,准备去找找工作,正经点的工作,估计是干不成,要是查到我坐过牢,没人敢用我。 “你怎么知道,姐喜欢粗暴……”王敏的满眼欲火,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没办法。 我又安顿了几句,骑着摩托车沿着牛街以南走。 这边确实不太一样。 环境相对好一些,街两边满满的都是丁香花,芍药花,还有牡丹花,有不少花,我都叫不上名字来。 街道干净整洁,楼宇更高,就连街上人的穿着都不一样,很高端的感觉。 街上的车更多,有不少豪车,很多车都是外地牌号,我估计是来这边寻花,找乐子来了。 我骑着摩托车,在路上也很拉风。 加满了油,我琢磨着晚上可以摆摊,不如卖烤串吧,烤鸡翅,烤鸡腿,烤羊肉串,我特别爱吃这些,顺便我的晚饭都能解决。 找了一天的工作,面试了几家超市,还有工地的小工,感觉都不太行。 当保安倒是可以,还要上夜班,再说,我不习惯对着别人点头哈腰的谄媚,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最起码在人格和精神层面是平等的,没必要弄得命贵命贱。 买了烧烤架子,还要烧烤料,羊肉串,羊腰子,鸡腿等等食材,回到出租屋腌制。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片地段的小吃街,有炒面筋、炸串,臭豆腐,烤冷面,鸡蛋饼。 那一片小吃街非常热闹,唯独没有烤肉串的小商贩。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第一天出摊,差点把我忙死,一晚上挣了一百多,最后所有的肉串都卖完了。 当然,我也没闲着,来吃肉串的客人,我都会给他们看我姐和我妈的照片,问他们见过没有。 所有人都摇头说没见过。 我知道这个办法很笨,但也只能这样,去派出所报失踪也不行。 村长还接过我妈打来的电话,再说,报了失踪,又能怎样,我最终是想找到我的家人。 我的生意超级好。 我摊位旁边的几家做小吃的人,都跟着我沾了光,生意好了不少。 我连着赚了三天的钱。 今天是第四天出摊。 我刚把炭火弄好,架起烤炉,四个精神小伙,在一个大胖子的带领下,骂骂咧咧地冲着我的摊位来了。 “小伙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别惹他们,这群地痞流氓是来收摊位费的!”做冷面的大婶小声跟我嘀咕。 第15章收保护费的恶霸 我本来以为牛街以南会好一些。 这片区域很大,地面干净,在紧挨着虹溪县城的花园广场,周围以酒店、KTV,咖啡屋等等高档场所为主,到了晚上,夜市非常热闹。 形成了独特的风景线,高档的有钱人,偶尔也会吃一些所谓的“地摊货”。 关键是这小吃是真的好吃。 旁边挨着我卖葱油饼的大娘说,会有相关部门的管理人员定期来登记检查食材。 还要办理健康证,管理十分规范,摊位费是免收的。 目的就是打造热闹的晚间经济。 给老百姓谋点福利。 大胖子肚子上的肉,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手里拎着个榆木棍子。 榆木很结实,打在人身上,那叫一个疼。 “新来的吧?小子。”大胖子当着我的面,吸了一口烟,他身后那四个痞里痞气的小流氓则是分开,绕着我的摊位看。 烤架上摆满了羊肉串、烤鸡腿、蜜汁鸡翅,按照时间来算,很快就会有顾客来。 “跟你有关吗?”这个小吃广场是相关部门为了服务老百姓特殊审批的,根本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嘛。 “哎呀,我草你妈!”一个梳着中分发型的小痞子,举起手上的钢管,对着我的烤炉就要砸。 “哎哎……干他妈什么呢?”大胖子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踢了一脚那个小痞子。 “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大胖子竖起大拇指,拇指朝下,指着地面。 “这一片,我罩着。保护费总要交吧。” 这五个人很扎眼,这么一闹,在我周围的几家小商贩吃饭的人吓得都跑了。 谁也不想吃点小吃,解嘴馋,无缘无故还有可能被打。 小商贩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正眼看那个大胖子。 应该是平时都被欺压惯了,不敢怒,更不敢言。 看来,哪里都是江湖。 牛街以南和牛街以北,差不了太多。 “我要是不交呢?”我看了眼正在我雅马哈劲豹摩托车附近转悠的小痞子,他要是敢动,我立马出手。 “不交?打断你的腿,你还得交,兄弟,你图个啥!”大胖子嚣张起来,脏兮兮的榆木棍子指着周围的小摊位。 “问问他们,那个没交过,他妈的!老子就是天!” “行,交多少。”我想着问问。 听说我要交钱,大胖子咧开嘴哈哈大笑。 神情变得更加嚣张,似乎是我怕了他。 “兄弟,你行!” 大胖子伸开肥大的手掌,“交五百元保护费。少一毛钱,老子捏碎了你的蛋蛋。我以后,四天来收一次,有问题吗?” 我轻轻一笑,真是算得好,我这几天挣的钱,这是都要走了。 “三胖哥,别收保护费了,太麻烦,这小子有辆劲豹摩托,用摩托车抵吧,这摩托车太跟您的气质真配!”梳中心的小痞子身后摸了摸摩托车的反光镜,喜欢的不行。 “哎,这个行!也省事了。”大胖子故意撞了我一下肩膀,估计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想把我身体撞得一趔趄。 可他没想到的是,我纹丝不动,不动如松,这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被我挡住了。 他想从我左侧过去。 我向左移了半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刚才用左手,摸了我摩托车的反光镜是吧?”我准备动手了,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来找我,我被人算计了,我想到了赵博,还有穿大裤子叉子的裤衩哥。 “草,我他妈就摸!”梳中分的小痞子两只手快速摸着我摩托车的油箱,一抬腿,看样子是想骑上去。 我抓起一把粗铁签子,下一秒钟,人已经冲到了摩托车旁。 噗嗤……噗嗤! 两把串肉串的铁签子穿透梳中分小痞子,双手手背,透过掌心。 啊…… 这小痞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整个人都傻了。 我一个正蹬脚,直接把他踢飞。 “我草,上,干!干死他!”大胖子抡起搞头把子粗细的榆木棍子,朝着我的脑袋就打,真是下了死手。 我顺势向后退了半步,借力打力,左手抓住榆木棍子一扯,右手已经摁住了大胖子的脑袋。 滋滋啦啦…… 大胖子的半边脸,被我摁在了烧烤炉上,我闻到了一股烤猪皮的味道…… 啊,大胖子喊声震颤,脑袋晃得像筛子。 我一个膝顶,正中大胖子裤裆。 啊! 大胖子这一声喊叫,简直像入了魂! 跟我叫嚣,我就让他的蛋碎一地。 大胖子脸上还有火星子,半张脸毁了,捂着裤裆疼得满地打滚。 梳中分头的小痞子只能在地上爬,两只手血肉模糊,全是血。 剩下的那三个小混子,哪里还赶上,拉起受伤的两人就跑。 大胖子捂着裤裆被两个人架着走,梳中心的小痞子被背走了。 不管怎么说,我的烤炉保住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真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这群人太可恨,我们辛辛苦苦干活,钱都给他们了!” 大婶塞给我一张鸡蛋饼,“你快走吧,他们不好惹。” 我慢条斯理地在烤鸡翅上刷烤酱,“没事,如果遇到不公正,大家都忍气吞声,那公道何在?公平何在?公理何在?” 这么一闹腾,有很多做小吃的小商贩都走了,大婶还是劝我走,我说不走,大婶最后也推着小车吃走了。 现在时间还早,等到半夜十一点多,才是人最多的时候。 “损失了我十几根烧烤签子!”我自言自语的时候,一辆越野豪车停了下来。 我没当回事,这几天还真有开着豪车的人下车买烤肉串吃。 “哎呦,刘红兵,你这下惹了大事了,三胖你也敢打?你知道他舅是谁吗?”赵博西装革履,摇晃着手中的豪车钥匙。 韩爽也跟着一起下了车,她穿得太少,让人喷鼻血,一身贴合身体曲线的连体黑色蕾丝百褶裙,衬托的皮肤白得刺眼。 我确定,她浑身真空,就穿着这么一件连体裙。 “刘红兵,跪下给赵少爷磕头认错,把摩托车给赵少爷,这事就结束了。”韩爽靠近我,“你斗不过的!赵博刚叫了好多人,你会死的!” 第16章叫你跪下认错! 我送吴雨婷去王敏的洗车店。 王敏跟我说了说,虹溪县城的事。 首先是三大家族,不要去招惹。 一龙,二虎,三狼,四狗,还有五鼠。 这些人不比三大家族有钱体面,但凶横歹毒,杀人都是很常见的事。 除此之外。 就是赵博所在的赵家。 在虹溪县城很得势。 再者就是有个老阿姨,最近混得很开,绰号叫“梅姨”。 王敏劝我,在见到赵博,千万别硬刚,不就是一辆摩托车吗,先给他,把命保住。 她说三大家族也好,那凶残的动物江湖大哥也罢,他们都是食肉动物,都是“狼”。 而其他人,没关系没钱的普通人,都是“羊”。 狼注定是吃羊的,不吃羊活不了。 狼和狼可以成为朋友,狼永远不会和羊交朋友。 狼也丝毫不在乎,羊的感受,羊哭也要好,痛也罢,死了也无所谓…… 我笑着对王敏说,你看我是狼,还是羊。 王敏一脸严肃,说我都不是那些血脉低贱的野蛮动物,说我是龙。 潜龙勿用!!! 龙在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一群老鼠,都能要了他的命。 …… 让我跪下磕头认错! 这不可能。 “刘红兵,你脑袋被驴踢了?英雄莫问处,好汉不吃眼前亏,快点下跪道歉。”韩爽一撇嘴,抓了我一下胳膊,“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要不今天你准没命!” “别在这烦我!滚蛋!” 我看到左边,右边分别走出很多恶霸,他们朝着我围拢过来,我身后是一堵墙,跑不了,前面是车流穿梭的大街,我要想走,只能从左边或者右边。 三十多人手持械具,砍刀居多。 赵博见来了这么多人,一点也不怕了,在众人簇拥下,站在中间,抽着烟,朝我走来。 韩爽也十分乖巧地站在了赵博身边。 “赵少爷!你一句话,我们冲上去一起砍死他!”凶神恶煞的一个壮汉拿着菜刀,身上散发着煞气,那是杀过人,才有的特殊气息。 我在监狱的时候,对这种气息很熟悉,杀人过的人,身上就带着一股很特殊的气味。 毫无疑问,这次来的三十多人,比上次裤衩哥的人强太多,他们眼神坚定,更加凶狠,有组织性。 我看到他们大概分了四组,也就是说,真的打起架来,每组八九个人,相互照应补位,不是一般的流氓地痞。 “先别急!杀鸡一刀抹了脖子,多没意思,要慢慢地割断鸡的气管,血管,让他慢慢死……” 赵博伸了伸手,指着我,“刘红兵,你确实够牛逼,是条汉子,你给我磕头认错,那辆劲豹摩托我不要,送你了!” “你叫我一声大哥,给我舔脚趾头,当我的一条狗,今天你能活。” 我看到韩爽扭着翘臀走了。 看我还气哄哄的,好像我欠她钱。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跟赵博这样的人渣鬼混。 真是事怕颠倒,理怕翻。 没黑没白。 明明赵博恃强凌弱,巧取豪夺,反过来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这世间,岂有这般道理。 “上吧,废什么话。”我顺手把帆布包里面的81式军刺别在腰带上,他们人多,如果我手中的菜刀被夺去,赤手空拳,肯定会被他们打趴下。 81式军刺刀,不能砍,不能割,主要用来穿刺放血,用得好比刀要霸道。 能瞬间让敌人失去战斗力。 我毫不退缩,而是迎着他们一群人,主动走过去。 这群恶霸果然很不一般。 魏老七的那群人,我一主动上去,他们都会退缩。 赵博今天带来的这群人没怎么动。 有不少都是打架斗殴的老手。 “围起来!”拿着菜刀,光膀子的壮汉一挥手,三十多人立马散开,绕着我围成了一个圈。 这是不让我迂回闪躲,不给我逃跑的机会。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有八个方向都会冲过人来。 确实很难对付。 那没办法了。 肯定是一场恶仗。 我只能送他们去见阎王爷,先冲上来的人,我肯定会用最狠毒的一招要了他们的命,或者让他们彻底失去战斗力。 不然,我最好的结局是被乱刀砍死…… “留着口气,最后砍死他的一刀,让我来!”赵博吸了吸鼻子,奸诈地阴笑。 光膀子的壮汉挥舞手中的菜刀,“兄弟们,今晚请你们吃烤全羊,啤酒管够!赵少爷每人再给你们500元辛苦费!” “给我砍死这逼崽子!” 一群人举着砍刀棍棒,同时冲了过来。 滴……滴……滴呜……滴呜…… 警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两辆警车警灯闪烁,已经快要开过来了。 “草泥马,你等着!”光膀子壮汉边跑,边回头骂。 这群恶霸跑得真快,十几秒的功夫,人都不见了。 赵博的越野车也开走了。 两辆警车先后停了下来。 第二辆警车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是个英姿飒爽,穿着短袖警服的年轻女警官。 女警官对着我敬了个礼,态度很好,微微张嘴笑,“你好,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有个习惯,会记忆人的长相特征,只要我见过的人,都能记忆犹新。 我盯着女警官胸脯上的警官编号看。 JCHX-01-729。 “身份证!” 我心想完了。 我刚进盯着她的警号看,警号的位置在胸脯,她可能以为我是个低俗的氓流。 我拿出身份证。 又有一个男警察走了过来,可能是时间比较长,担心出事。 男警察看了我一眼,“菜刀怎么回事?” “切肉。”我说。 女警察拿着我的身份证,去一旁打电话去了。 应该是跟总部核查我的身份。 没过一会,女警察打完电话,把身份证递给我,看我的眼神,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很复杂。 “没事了。”她对另外一个男警察说。 “别惹事!”男警察严厉地对我说。 我点头,“两位警官慢走。” 晚上11点,我的摊位前坐满了吃串的人。 有一桌小年轻喝了不少酒。 “听说了吗?魏老七栽了!刘红兵,绰号刘菜刀,刚出狱,老鸡巴牛逼了!卧槽!” “我听说,刘红兵一个人打了五十多个!魏老七跑的裤衩子都掉了!” 第17章报复! “呸!那魏老七是老痞子,混得不上不下,听说被恶鼠给搞了!这又被刘红兵给欺负那副德行,想必是没办法在虹溪县城混了。我要是见到魏老七,也真想揍这老不要脸的一顿!” “小道消息啊,他妈的!猎狗似乎也被恶鼠给咬了,听说被杀后,割下脑袋,沉尸到大水库了。” “我擦,恶鼠那小子三十出头,打架不要命,很讲义气,跟着他混的兄弟挺多,猎狗手下的人,不少都倒戈了,恶鼠这是要统治牛街以北的节奏啊!” “是恶鼠牛逼,还是刘红兵牛逼?” 这一桌子精神小伙,唾沫星子横飞,撸着串,喝着啤酒,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 “刘红兵牛逼!见了他,我说啥也拜他当大哥!”其中有一个大脑袋的小伙,半袖撩起来,露着肚皮上的伤疤,举起酒杯。 “草!看见没?老子当年一个打十个,被捅了一刀,还是把那群小伙子打趴下了!” “亮哥牛逼!” “亮哥牛逼!” 剩下的几个小伙子赶紧举起酒杯,一副舔狗的样子。 我把烤好的三串蜜汁鸡翅,端过去。 看了眼这个叫亮哥的大脑袋小伙子,确定他就是在吹牛逼。 肚子上的伤疤,一看就是在医院做手术留下的缝合线痕迹。 “草!看什么看?没见过被人捅过的大哥?”大脑袋亮哥朝着我一瞪眼,撸了一口鸡翅。 呸! 呸…… “老子要不辣的!这么辣!” 我记得很清楚,鸡翅就是大脑袋亮哥点的,还特意跟我说,要辣的,越辣越好。 做生意吗,和气生财。 这几个小混子,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还有其他烤好不辣的鸡翅。 反正还有不少人等着座位。 有的人等不及,就打包带走,也有站着吃的,还有靠在车上吃的人。 我烧烤小摊的生意,火得不行,尤其是晚上过了十点之后。 现在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 “都滚!” 我听到这两个字的发音有点熟悉,现场的气氛不对劲。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我一共摆了四桌,其中有两桌人没点多少东西,吃完了坐着就是不走,还有一个人不停地打电话。 魏老七从一辆面包车上走下来。 哐当…… 破旧的两辆面包车,车门打开,一群打手鱼贯而出。 上次在双树村口。 有被我砍伤的板寸头,还有那个很壮实的大虎子,其他的人是生面孔,不过从眼神上感觉,都不是善茬。 加上吃饭的那两桌人,算上魏老七,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人,大多数人拿的是钢管,还有匕首、短刀。 不开刃的砍刀,主要是震慑。 短刀寒光森森。 这是要我命来了! 剩下的一桌客人直接吓跑了。 大脑袋亮哥那一桌,显然是也想跑,被魏老七的人围住,逃不掉…… 魏老七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大脑袋。 啪! 板寸头一巴掌扇了过去。 大脑袋被打得一趔趄,嘴角溢血。 “草泥马的!就你说要打我大哥?” 啪! “我草泥马!”板寸头一钢管,朝着大脑袋亮哥脑门敲过去。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这是一闷铁棍。 大脑掉亮哥倒在桌子上,像一条死狗一动不动,稀里哗啦东西摔了一地。 跟着亮哥来的几个小混子已经吓傻了,有个没出息的小子,直接哇哇大哭。 “刘红兵,生意不错啊。没想到吧。”魏老七扯过来一把小马扎坐下去,“咱俩的事,总要有个了断。” 刘红兵…… 我能感觉被吓傻的几个小混子,看我崇拜的眼神放光。 “亮哥,快醒醒,他就是刘红兵。”一个小伙子摇晃着躺在地上的大脑袋亮哥。 大脑袋满脸是血,脑袋被开了瓢,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像是诈尸…… “你就是刘菜刀,刘红兵?”大脑袋亮哥擦了擦快要流进眼睛的血,那神态,妥妥的忠犬舔狗。 我没搭理大脑袋亮哥,不紧不慢地对魏老七说。 “让这几人走吧,气你也出了!咱们的事,慢慢解决。” 魏老七摆了摆手,人群中出现一条通路,显然是让大脑袋亮哥他们走。 有他们在,比较麻烦,碍手碍脚。 打群架,还有一种情况很可怕,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几个人一走,他们就可以只打我,不会打乱,误伤了自己人。 几个小混子脚底抹油,撒腿就跑,大脑袋亮哥没走,捡起地上没开瓶的啤酒瓶子。 那眼神,就像是生无可恋的寻死的人。 软的怕硬的! 硬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寻死的! 寻死的人,谁也怕,他不活了,还要拉一个垫背的一起死,这样的人,谁不怕! 大脑袋亮哥攥着啤酒瓶子,晃晃悠悠走到板寸头面前。 “你打的我?” 板寸头用钢管指着大脑袋亮哥,“卧槽,看你那傻逼样!你他妈智障吧!老子刚打的你,你就忘了?” “滚!不滚,老子弄死你!” “滚就滚!”大脑袋亮哥扔下啤酒瓶,拼了命地跑,一眨眼的功夫钻进了街对面的刀削面馆。 哈哈……哈哈…… 魏老七带头一笑,他手下这群打手也笑了起来。 我毫不紧张,自然也笑了,人脑袋大,不一定就聪明啊,这个家伙,可能真的是脑袋有点不够用。 刚才那股子狠劲,以及不怕死的眼神,瞬间就没了。 板寸头看了眼魏老七,看样子实在听命令。 魏老七从烤炉上,拿起一串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刘红兵,你搞得我很难做人。” “杀我儿子,断我小兄弟手指,打伤我的弟兄。” 魏老七嚼着羊肉串,“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记账,现在,你跪下,叫我声七爷,跟我混,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七爷,不行。”被我用菜刀拍晕了的大虎子冲过来,呲牙咧嘴地喊。 板寸头显然也不服,嚷嚷着说:“七爷,你这让兄弟们寒心!” 魏老七咧嘴一笑,“刘红兵,你看,我也没办法,兄弟们跟着我混,我要为兄弟们着想才行。” 我从摩托车后架子上拖着带大布袋子中,悄无声息地拿出81式军刺刀。 今天势必是场恶战,早晚有这么一次。 魏老七一定会报复。 我把军刺刀仍在空中,又稳稳地抓住,特制的刀柄。 “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免费放血!” 第18章刘红兵,你不挺牛逼吗? 我看到对方这些人都有点胆怯。 他们一定都知道我。 可能是没想到,我不用菜刀,用了军刺。 混江湖的人都知道,军刺刀这东西其实更可怕,尽管不能割,只能刺。 特殊的菱形结构,捅进内脏,拔出来,疯狂喷血。 剧痛加上大量的血液流失,会让人很快丧失战斗力。 大出血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死,即便是送到医院输血也来不及。 棍棒、铁棍固然凶狠,还是以外伤为主,绝大多数情况下打得不是那么重。 不会结结实实地打在人身上,人会跑动,除非被打趴下了。 军刺刀可不是,被刺中了,都是要命的事。 这把军刺刀,我特地改良过,有一面棱我磨得特别锋利,割喉的话,轻而易举。 军刺刀在我手上上下翻飞,随心所欲。 我不看频繁落在手上的军刺刀,“丑话说在前头,军刺刀我特意开过刃,你们要来,我奉陪!” “还单挑吗?” 大虎子提着钢管,咬着牙,“我草,你他们吓唬谁呢?” 我掂量着军刺刀,“你想跟我单挑?” 大虎子一下子就怂了,嘟嘟囔囔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魏老七面如猪肝色,脸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带领的这些人,人心已经动摇。 打架要是没了心气,必输无疑。 “他就一个人,你们十九个人,还打不死他?”魏老七破口大骂,“你妈逼的!让我这快五十岁的人带头去打?” “我你妈的!给我打!”板寸头冲上来。 有几个人也跟着往上冲,后边也有人上,还有在侧面包抄的,我的眼前黑压压一片,视线里都是举起来朝着我打的铁棍。 我没有慌,绕着烤炉架,转了半圈,一个面目狰狞的瘦子举着铁棍就打。 我顺势一侧身,铁棍打空了,瘦子身体前倾,借助他不能控制身体平衡的时候。 军刺刀深深刺进他大腿外侧,拔出军刺的瞬间,鲜血喷溅。 瘦子捂着腿,倒在地上,疼得直喊娘。 我一歪头,身后有人偷袭我,铁棍擦着我的头皮打过去。 大虎子呲着牙,骂着脏话。 噗嗤…… 噗嗤! 两刀下去,大虎子右腿,右大臂,被军刺刀穿刺进去,血直往外喷! “你们都是爹生妈养的!我话撂在这。” 我甩了甩军刺刀菱形凹槽中的血。 血在地上划出一道蜘蛛网红线…… “谁要是再冲上来,我可就不刺胳膊大腿了,我会让你们心脏出一个大窟窿!” 板寸头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流进了眼睛里,他擦了擦眼角的汗。 那个瘦子和大虎子都在爬。 大虎子失血过多,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对着面包车司机喊,“快拉……我去……医院……” 爬过的地上全是血。 我找到了他们的软肋,这群人中,为了一个魏老七,没有人想死。 这种震慑,足够让他们屈服。 魏老七吃完最后一块羊肉串,扔掉铁签子,从身边一个小混子手中,抢过一把刀。 我知道,他这是要跟我一对一。 这种时候,也只能是他出手,不然的话,他威信全无,没有人信服。 魏老七盯着我,脚步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再试探我。 差不多有半分钟的时间,魏老七动了。 我却已经看透了他,不愧是老混子。 向着我右边发狠,眼睛的注意力大多却在左边,我猜到他要从左边上。 魏老七果然是脚步一晃,从左边捅我。 我一个高鞭腿横扫。 结结实实踢在魏老七抬起的手臂上,魏老七手中的刀掉了。 魏老七果然打架经验丰富,他失手了,还能接住我一脚。 不然的话,我一高鞭腿踢在他脑袋上,绝对能瞬间送他进入梦乡。 魏老七虽然防住了头,我这高鞭腿势大力沉,把他直接踢倒在地上。 我背靠着墙,这样能保证我不腹背受敌。 就在我准备再次进攻的时候。 听到了一阵阵的喊叫声。 那个大脑袋亮哥,一手提着一把大菜刀,冲进人群中疯狂地砍。 原来是去刀削面馆拿菜刀去了。 已经放倒了三个。 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大脑袋亮哥从背后突袭,饭店的菜刀剁肉馅,剁骨头,非常锋利。 趁着他们乱,我毫不手软。 军刺刀一刀一刀刺下去。 绝大多数人倒下后,都挣扎着站起来,跑进面包车。 有一辆面包车已经走了。 板寸头一只胳膊被我刺伤,血直往外涌,他搀扶着被我踢得晕头转向的魏老七。 我用军刺刀指着魏老七,“下次在找麻烦,我活埋了你!” 魏老七哪里还有江湖大哥,流氓地痞的那股劲,蔫得像是霜打的茄子。 “我去你妈的!”大脑袋亮哥一铁棍砍下去,板寸头脑袋猩红的血流下来。 “你打的我,是吧?” “说啊,你说,是不是你打的我!” 砰……砰……砰! 又是三铁棍,板寸头脑袋跟血葫芦似的,整个人都僵硬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卧槽,你他们说话啊!”大脑袋亮哥,丝毫没有要放掉板寸头的意思,那铁棍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疯狂的对着板寸头的脑袋砸。 血喷了魏老七一脸,魏老七都睁不开眼。 魏老七颤抖的嘴唇,真是怕了,“兄弟……兄弟……别打了!” 我看了大脑袋亮哥,这小子有股子狠劲,给我的感觉是老子烂命一条,谁他们惹我,我跟谁拼命! “我草泥马!”大脑袋亮哥穿着大头皮鞋,对着魏老七的脸狂踢。 “强拆我们家房子,强行侮辱我妹!害得我妹割腕自杀!我草泥马!” 又是强拆!我想起了雨婷和她弟弟。 这群人渣真他妈该死! 足球踢似乎不过瘾。 大脑袋亮哥双手攥着铁棍,像是打高尔夫球一样,对着魏老七的脑袋一顿乱打! “我草泥马!” “我草泥马!” 魏老七几个受伤的小弟,相互搀扶着,没人敢上! 大脑袋亮哥杀红了眼,捡起地上带血的菜刀。 我一看这不行,这一刀下去,魏老七身首异处,脑袋就掉了。 “够了!”我从大脑袋手中夺回菜刀,控制住他。 朝着群人仗势欺人的人渣喊:“都你麻痹滚犊子!” 魏老七,板寸头,都被他们抬走了,面包车扬长而去。 大脑袋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失声痛哭,哭得像个受伤的孩子。 他哭了好久…… 我知道,他是被逼的! 老实人被逼疯了! 我给了大脑袋五百元钱,“兄弟,现在就打车走,去车站,出去躲躲吧。” “红兵哥!” “大哥!”大脑袋攥着染血的钱,激动地说。 我郑重说道:“走吧!快!” 大脑袋亮哥走了。 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把东西放在摩托车上,看到一辆熟悉的越野车,停了下来。 赵博叼着烟,“刘红兵,你不挺牛逼吗?我带来了一兄弟,杀了一家五口,本来进监狱等死,后来越狱成功,想来见见你。” 第19章越狱犯 赵博真是阴魂不散。 我没招惹他,在王敏的洗车店,先是诬陷我偷了他两万元现金,盯上我的摩托车,白骑走不说,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 找了三胖来收保护费,被我打跑。 都后半夜了,还不消停。 这次找了个越狱杀人犯,想置我于死地。 我就想不通。 赵博有必要,跟我这么较劲吗?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挑衅他。 有钱,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牛逼,不把别人当人也就算了。 还要杀人? 天理王法何在? 这是个越狱犯。 我心里一嘀咕,很有可能是我在监狱那次立功的时候,逃跑三个人之中的一个。 那三个人,抢走了五把手枪,还有不少子弹。 金城最近五年,只有我所在的监狱发生过一次越狱案。 那次拉囚犯的车,爆胎翻车,纯属意外,已经排除了其他可能,有个监区长,抓犯人的时候,脑袋中了一枪。 子弹卡在脑袋里,没办法做手术,成了植物人…… 我提前做了心理建设,要防范对方有枪。 我确定赵博是一个人开车来的,没有见到韩爽。 电动后备箱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头套面具的人跳下车。 他只露着眼睛,鼻子和嘴,头套捂得非常严实。 手里没有拿家伙,结合他的装扮,怕被人认出来。 这个体型轮廓,特别是走路有点瘸腿,我有点熟悉。 我猜想,很可能有枪,他的右手很不自然地放在了裤线裤兜的位置。 这是要随时掏枪的节奏! “刘红兵,傻逼了吧?” “你不挺牛逼吗?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你在能打,能快得过枪?” 赵博扶了扶金丝眼镜,嘬了一口雪茄,“哎……真是可惜,现在就是你跪下,把我拉的屎吃干净,小爷我,也不会饶了你。” 我慢慢地向前走,拉近我和头套男的距离,如果是枪,距离近,我能控制。 距离太远,只能闪躲,被打中的几率很大。 即便是被抢打了不致命,枪伤去医院,我肯定还要被送进监狱去。 根本说不清。 “赵博,你会后悔的!”我跟赵博和头套男不到四步,这个距离,足够了。 赵博伸展双臂,右手咔嚓咔嚓地捏着V型雪茄钳,“刘红兵,你还真是一块硬骨头,让小爷我后悔的人,还没出现。” “哎呀……我好怕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死了!”赵博手舞足蹈,脸上一会是大笑,一会阴沉。 昏暗的路灯灯光下,我继续向前迈了一大步。 头套男向后退了半步,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他有点怕我。 “刘……”头套男显然是有点慌。 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他认识我。 头套男动手了,右手伸进了裤兜。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 死死地摁住他的手腕,左手顺势一摸,裤兜里真的是枪。 我使劲一拧,头套男手腕嘎嘣一声。 我顺势一个肘击,重重地打在头套男的肝区。 头套男冷哼一声,怂了手,我的手伸进他的裤兜,摸到了枪托。 忽然,寒光一闪。 一把磨得锃亮的刀,朝着我腹部刺过来。 我从头套男裤兜拿出手枪,一脚侧踢,精准无误踢在头套男,拿刀的左手上。 我单手擒住头套男的脖子,他的脸就在我眼前,我看得太清楚了,露出来的右眼眼睛下面,有一道清晰的十字刀疤。 就是金城监狱,我立大功那次,逃跑出去的三个人之一。 头套男脖子一缩,转身就跑,我手里抓着掉了的黑色头套。 我一看。 抢的保险都打开了,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射击。 我肯定不能开枪!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赵博发现头套男跑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尼玛!还老子三千元钱!” 赵博花了三千,找头套男,要我的命。 “跪下!”我用枪指着赵博的脑门。 赵博一下子就怂了,“红兵兄弟,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跪下!”我冷声道。 “红兵兄弟,你别激动……我可是……”赵博举起双手,慢慢地向越野车的方向后退,他心里怎么想的,我岂能不知道。 趁我不注意,开车逃走。 “跪下!”我用手枪把子,磕在赵博鼻梁骨上。 赵博鼻孔流血,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红兵兄弟,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我真想开枪崩了这浑蛋。 用枪的感觉,跟赤手空拳和用刀完全不一样,这也是我第一次碰枪。 金城监狱徐警官特意跟我说过。 杀人犯法。 我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不杀人的话,似乎就没有那么严重,这是我的理解,也不知道徐警官当时跟我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进监狱的情况太特殊了。 金城成立监狱五十多年来的第一个。 为了保护母亲和姐姐不被人侵犯,品学兼优,即将上大学前途无量的好学生。 进了监狱,很多人都感觉我命不好,运气更差。 我不觉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亲人,为了值得人付出的人付出。 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是会奋起反抗。 我捡起地上的雪茄钳,目光如炬,“左手小拇指,右手小拇指,你选一个。” 赵博举着双手,保持着投降的姿势,鼻血流进嘴里,顺着他的脖子留下来。 他显然很疑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红兵兄弟……” 我没了耐性,打断了他的话,“选那个?” “右……手小……拇指。”赵博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伸进来,你要敢乱动,我开枪!”我打开V型雪茄钳。 赵博瞬间哭了,脸煞白如纸,他应该是明白我要干什么。 要用雪茄钳,夹断他的手指。 “别,兄弟,我可……以……给你钱!”赵博身体开始抖起来,他左手撑着地,保持身体平衡,不然早就跪在地上了。 啊!!! 我看到赵博右手小拇指齐根断掉。 这V型雪茄钳,真锋利。 我把雪茄钳仍在草丛里,“以后还找我的麻烦吗?” “不,不……不敢了!”赵博左手捏着断手指,眼神却盯着掉在地上的半截小拇指看。 我明白,他想要那回半截小拇指,赶紧去医院,没准还能接上。 我用头套男的刀,挑起地上的半截小拇指,“看过儒家经典《孝经》开宗明义章吗?” 赵博呲着牙摇头,泪水和鼻血融在一起,流得满脖子都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之!”我平静地说:“吃了你的手指,我保证放过你。” 第20章金城监狱 哇的一声。 赵博嚎嚎大哭,已经崩溃,人彻底垮了。 我要给赵博教训,让他以后见到我,必须绕着走。 “你还想要其他的手指头吗?” “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指都弄断。” 我特别冷静,心跳甚至都没加速。 这样对待赵博,已经是仁慈了,他仅仅是断了鼻梁骨,没了小拇指而已。 对付这样的人,不给他的颜色看看。 始终还会再找我麻烦。 我索性就给他长长记性,帮他爸妈好好地教育他。 “红兵……求你,别!”赵博一只手抓着我的裤子,仰着头,苦苦地哀求我。 我看着他哈巴狗一样的眼神,还真是有意思。 平日耀武扬威,现在成了怂逼,也是一条舔狗。 人终究,也注定还是人。 是人,就永远不会丢掉劣根性。 我一脚踹到赵博的脸上。 赵博身体一歪,脑袋重重地磕在马路牙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赵博单手爬过去,捡起草地上的狗屎,咧开嘴,放进嘴里,痛苦地咀嚼起来。 我眼皮都没眨。 如果不是我足够强大,我早就被赵博弄死,甚至死无全尸,尸体都会被处理掉。 最好的结局,也是被赵博屈辱,打成重伤住院,而我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赵博敢对我这么做,想必平时早就习惯了对别人如此。 趴在地上的赵博一边咀嚼,一边哭,精神围墙塌了。 想要彻底击垮一个人,就弄垮他的精神。 赵博满脸哀求的看着我,眼神祈求,“我,我能走了吗?” 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我闻到了他嘴里的屎臭味。 我用刀撬开赵博的嘴,确定他已经都吃干净了之后,才嘴角上扬,面露微笑。 这个笑容,直接把对面的赵博吓得目瞪口呆。 “刘红兵,你,你……是人是鬼!” 赵博绝对是怕了我。 我的目的达到了,不然的话,他还会一直骚扰我。 “这次就饶了你这垃圾,再敢招惹我,下次我保证,剁了你的手!” “滚犊子!” 我又踢了一脚赵博的腹部,赵博弯着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我拿好枪,骑着摩托车离开小吃一条街。 我确信,周围没有监控摄像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魏老七剪断了路灯配电箱的电线,那边的路灯基本上都灭了,光线很暗。 不少小商贩早就走了,我生意一直很好,才没走。 结果晚上就遇上了这么些事。 这烧烤摊,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摆下去。 不摆摊的话,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金城对刑满释放人员,管理得比较严格。 只要有身份证号,店家打电话一查,就能查到案底,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工作。 送快递都干不成。 至于小区保安,难度也不小。 那条小吃街,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一路上,碰到很多豪车。 还有一辆敞篷跑车,拉着三个穿超短裙低胸内衣的妖艳女子,举着啤酒瓶,喝得醉生梦死。 那个开车的个秃头中年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不老实,在几个女孩身上游走。 几个女孩还很迎合,发出呢喃的虎狼之音。 黑夜,果然不能掩盖罪恶,只会激起人最基本的动物本能。 从金城监狱出来,回到双树村,再到来到洪溪县城也半个多月了。 没有半点母亲和姐姐的消息,也没有找到我们家祖传的小铜佛像。 我从来不感觉到孤独。 忽然有了一个有点悲观的想法,要是我一直都找不到家人呢? 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摆地摊吧。 从新参加高考,不知道行不行。 骑着摩托车回出租屋的路上,我不停地胡思乱想。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有意义,可如果坚持三年、五年,还是杳无音信,我该怎么办? 那么多工作岗位,没有一个我能干。 楼房那么多房间,却没有一间属于我。 我该何去何从呢? 回到出租屋,我把摩托车推进狭小逼仄的屋内。 本来房间也不大,放一个摩托车,再加上烧烤炉,其他材料工具,还有食材等等,屋子被塞得很满。 我喝了不少凉水。 感觉有点疲倦。 一晚上,对付了多少不讲道理的地痞流氓。 在监狱的时候,听很多进来的人说,虹溪县很乱,金城富有繁华,却更黑。 当时我还不太信。 人都是如此,当事情真的发生了,而且发生在身边,或者是自己身上,才会相信人心有多么的龌龊。 我掂量着这把枪。 枪上的枪号还在,要说这个越狱犯也是个笨蛋,不知道把枪号磨掉了。 打开弹匣,里面的子弹满满的,有可能是为了对付我,特意压满了子弹。 这把枪,我是留着,还是去金城监狱,把枪还过去。 我如果有了这把枪,是如虎添翼。 只要我愿意,绝对有一帮小弟跟着我混。 那个大脑袋亮哥走得也比较急,我都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他跟魏老七有仇,报了仇,也算是间接帮助了我。 强行拆迁,强买平房,看来这种事在虹溪县城还有很多。 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睡不着。 我很累,可就是闭不上眼睛。 一闭上眼,就是几年前的那个中午,一群人打砸我的家,欺负我妈,我姐的情形。 我要找当时每个在场的人报仇! 用枪绝对不行。 不用枪支,带着枪,被抓到,肯定会再次被判刑。 天都亮了,我一夜没合眼。 背上帆布包,我把手枪弹匣取下,里面的子弹一颗一颗取出,枪用黑色塑料布包好,确保不走火。 准备去金城监狱,把枪给徐警官。 不能乘坐火车,过不了安检。 坐班车去,不能进汽车站。 进去之后,也很危险。 跟上次回双树村一样,我选择在班车出站后一辆公里,必经之路的地方等着上车。 去金城的车是灰色单层班车,目测坐满了人。 跟着我一起上车的,还有另外两个眼神游离的男青年,其中一个背着编织袋。 另外一个背着脏兮兮的双肩黑包。 车票钱花了三十五,多花五元,这也是常规操作了。 中间位置,一个穿白色体恤的女孩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我坐了上去,车一晃悠,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脸上。 困意来袭。 我双手把帆布包抱在怀里,睡着了。 晕晕呼呼……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觉到车猛地停了。 “停车!抢劫!你麻痹的!都他妈别动!” 我缓缓睁开眼…… 第21章打劫! 这些人是穷疯了吗? 班车上打劫,有钱人谁做班车,座椅不干净,不舒服,时间又长。 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跟着我一起上车,背着双肩背包的小伙,拿着村里宰猪的杀猪刀,堵住了班车唯一的上下车门。 另外一个背着纤维袋子的长发小伙子,手中提着砍刀。 还有一个胳膊上纹着吐信黑蛇的壮汉,正用水果刀顶住司机的喉咙。 “都他妈的别叫唤!”壮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司机,“把车开进树林里。快你妈点!” 司机挣扎了一下,脖子见了红,也不敢放肆,车向右一转,开向了树林。 下了高速公路,要走一段普通的乡间路,有个小岔道口,下去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我以前从虹溪县城去金城的时候,路过很多次。 这是有计划的抢劫。 纹身壮汉先上的车,坐在司机旁边。 便于控制司机。 车急停,睡着的人都醒了。 大家很快意识到,这三个人是抢劫犯。 男同志还好,女孩子和中年妇女们都开始喊叫。 挨着我,坐在里面的白色体恤女孩,赶紧把黄色手包塞到座椅下面,我猜里面一定是有钱。 车内的气氛很紧张,有个小伙子想开窗户出去,被发现后,从座位上拉起来,暴打了一顿。 这三个人是惯犯,尤其是胳膊纹着黑蛇的壮汉,身上还带着劳改犯的味道,感觉应该是刚放出来不久。 这是不肯吃苦,开始抢钱,这样来得比较快。 司机一直开着班车,直到树林中完全没有了路,才停下来。 “车钥匙。”纹身壮汉指了指。 司机停了车,拔下车钥匙,递给纹身壮汉。 我决定不轻易动手。 车上的人太多了,将近四十人,将近一大半还都是女性。 要是我动手,出了点乱子,他们这三人一定会伤人。 我能确保我自己不被伤,但是我没办法在这么狭小的区域,保护这么多人。 即便是我对自己很自信,也要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不能为了自己,害无辜的人受伤,甚至丢了性命。 我身边穿白色体恤的女孩,感觉是上夜班的,身上带着点魅惑的骚劲。 尽管她穿的衣服很朴素,我想,她在上夜班的时候,穿的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我闻到了她身上略有刺鼻的香水味。 砰! 纹身壮汉一拳打在司机太阳穴。 司机当场晕倒,趴在方向盘上。 “谁动,谁死!”纹身壮汉比画着水果刀。 “我不难为你们,把现金都拿出来,我们下车,你们安全回家。谁要是私自藏钱,敢报警!我弄死他!” 背着黑色双肩包,拿着杀猪刀的小子,打开双肩包的拉链,从第一个座位开始从前往后收钱。 长头发拿着砍刀的小子,则是堵在班车唯一的下车门,靠着车门,抽着烟,露出满口黄牙,食指使劲地弹烟灰…… 钱收到一半,车上的人都很配合。 拿杀猪刀的小子看得出来挺满意,对纹身壮汉说。 “大哥,这次不错,已经有五百多了。” 纹身壮汉跟在他身后,猛地拍了一把拿杀猪刀小子的后脑,“草!这点逼钱,还不够老子赌三把!” 到了一个老妇女的时候,这个妇女紧紧地抱住破旧的书包,就是不松手。 “钱!” 老妇女吓得面如土色,“没……钱。” “草,你个老不死的!那你书包里是什么?”纹身壮汉扯了一把,没能把书包从老妇女手里抢过来。 “这是我家老头子的命!”老妇女死死地抱着书包,就是不松手。 “松手!”纹身壮汉水果刀一扎,老妇人手背划出一道大血口子,鲜血直流。 “不要,那是我的。”老妇人从座位,直接摔在了车厢地板上,带着哭腔喊。 书包打开,是一个二十厘米多高,像是用来腌制咸菜的菜坛子。 “坛子口封死了,大哥,这里面不会都是钱吧?”拿着杀猪刀的小子双眼直冒光。 “快打开它!”在班车门口看着的小伙吸着烟。 “求你们了。”老妇人爬过来。 纹身壮汉一脚踢在老妇人脸上,骂道:“妈的!长的鞋拔子脸,臭死了!滚!” 砰的一声! 纹身壮汉高高举起坛子,使劲朝着车厢地面一摔。 哗啦…… 伴随着破碎的坛子,起了一层烟雾。 咳咳…… 咳咳…… 纹身壮汉被呛得只咳嗽,看到地上的粉末状,还有一些骨头渣子。 “这他妈的是骨灰!” 我差点没憋住笑。 我强忍住了,三个人在这么辛苦地打劫,我这笑出声来,跟现在的环境很不相符。 老妇人哭丧着脸,赶紧把骨灰和坛子碎片装进书包。 车上的人挺听话,钱都交了出去,还被他们搜了身。 司机的钱包,都被纹身壮汉拿走了。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把缝在内裤兜里面的一千元钱都掏出来了,这三个家伙,果然是惯犯,很懂路数。 我表现得极为平静,把身上仅有的二百多元钱,如数上交。 我想好了,等他们三个下车之后,到了外面,再好好收拾一下这三个抢劫犯。 “你的钱呢?”纹身壮汉用水果刀,指着挨着我坐着穿白半袖的女孩,“别装了,车上每个人带的什么包,我都知道。” “你的黄色手包呢?你打开拉链拿身份证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一大沓子钱。” “丢了,找不到。”白半袖女孩呼吸急促,我看得出来,她很害怕。 “出来!”纹身壮汉一喊。 我从座位上离开。 白半袖女孩,被长发拿杀猪刀的小子,硬拖出了座位。 这一拉扯不要紧,半袖从胳肢窝撕开。 女孩露出了黑色的运动背心,胸脯圆润,高高鼓起,皮肤很白嫩。 纹身壮汉伸手一抓,把女孩的黄色手包从座位下,顺手拿出来,当着女孩的面,拉开拉链,眼神贪婪,取出里面的钱。 “那是我给我爸,做胆结石手术的钱!求你了……”白半袖女孩使劲挣扎,也无济于事,这一挣脱,胸前春光摇曳…… 我和她坐在靠中间班车下车门最前面的位置,她是最后一个被“收钱”的人。 “准备走!”纹身壮汉背上装着钱的书包。 拿杀猪刀的小子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咽下一大口口水,“大哥,先等会,让我上了这水灵灵的小娘们。” 第22章姐姐的消息 拿着杀猪刀的小子眼神贪婪,口水掉了一地。 解开裤腰带,看样子要露出裆下污秽之物。 “你他妈傻逼啊!赶紧走!”纹身壮汉踢了他一脚。 一直在车门口看门,拿着砍刀的小子用刀一撬门,又摁了摁应急开关,门被纹身壮汉拉开。 三个人一窝蜂地冲出去,眨眼间跑出去二十多米。 “还我钱!”白半袖女孩要冲出去追。 我拉住她的手腕。 这不是羊入虎口,主动失身吗。 她要是追过去,保证被那个拿杀猪刀的小子拉走,摁到草丛里就是一顿输出,绝对被侮辱。 “等我。” 我说话间,人已经跳出了班车,朝着三个人的方向追去。 我的速度,体能,其实他们三个抢劫犯能比的。 不到一分钟,我就追上了他们。 “嗨!留下钱滚蛋,不然,我把你们送进去蹬缝纫机!” 我呼吸节奏均匀,一点也不累。 进去的人都知道,蹬缝纫机什么意思。 劳动改造,意思就是坐牢。 他们三这种有计划的抢劫,还带着凶器,情形恶劣,影响极坏。 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做班车去金城,最少判刑五年,甚至更久。 “我草,你不怕死?”纹身壮汉背着书包,又掏出一把弹簧刀。 “大哥,让我来。”拿着杀猪刀的小子,凭空朝着我眼前,杀猪刀竖着劈下来,“我好久没捅人了,那他练练手。” 我站着不动,那小子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猛地冲过来,这要是一般的打架,就冲他这股子猛劲,也能吓到很多人,可惜他碰到的是我。 我躲开的同时,手紧紧抠住他拿刀的手腕。 控制住刀,迎着他的脸,顺势一个膝击顶在他脑门! 我听到那小子脖子嘎巴一声响,倒在地上,进入了梦乡。 我把他的杀猪刀,踢到远处。 对面的两个人,显然是有点懵逼。 没想到我这么强。 我朝着纹身壮汉和另外一个拿着砍刀的小子勾了勾手指。 “愣着干嘛,一起上吧。” “你上!”纹身壮汉推了一把拿着砍刀的小子,他反而转身就跑。 我冲过去,徒手夺刀,一掌拍在这小子后脑。 梆的一声。 这小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捡起一块石头,对准了纹身壮汉的小腿,扔过去。 随着一声吃痛的惨叫。 纹身壮汉倒在地上,起来后瘸着腿跑。 我挡在他前面。 “大哥,咱们都是混江湖的,给点面子。”纹身壮汉打开黑色双肩包,随手抓住一把钱,有一百元,五十元,也有五元,一元,目测有一千多。 “这些钱,给你,咱们交个朋友。” 我步履轻盈地走过去,一脚踢飞了纹身壮汉身上的弹簧刀。 “这个时候,你叫我大哥,想跟我交朋友了。” “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其实……其实我的纹身只有半条蛇,纹身纹到一半,太疼了,没忍住……求你,别打我。” 我捡起地上的双肩包,“你只要听话,按我说的做,我绝对不打你。” “行,大哥,我听你的!”纹身壮汉对着我点头哈腰。 “回去。”我指着班车的方向。 “啊……”纹身壮汉显然是很吃惊。 我一瞪眼,他吓得赶紧往回走。 纤维袋子里有带着血的尼龙绳,想必这三个小子也没干好事,应该是绑人了。 “把他俩捆在这颗树上,打死结!袜子脱了,塞到嘴里。” 被我打晕的两个小伙子,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被绑在了大树上,嘴巴塞着对方的臭袜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我看得仔细,绑得很结实,都是死结。 而且是我教纹身壮汉的手铐结,和脚镣结,越挣扎越紧,越难受。 “该你了,坐下。” 纹身壮汉,面色如土,“大哥……” “坐!”我强行打断了他的话,纹身壮汉只好乖乖地坐下。 用同样的办法,把这三个人捆在了一棵大树上,三个人后背都对着树干。 手铐结,脚镣结,脖子还被我用尼龙绳绕着树干捆了三道。 手不能动,脚不能动,脖子不能动,张不开嘴,不能用牙齿,根本逃不掉。 我捡起一块牛粪,硬塞到纹身壮汉的嘴里。 听到他一阵疯狂的干呕。 “喂,110吗?我要报警,虹溪县与金城交界,下了高速公路土路岔路口,向西北方向,大概五百八十米左右,一辆开往金城的班车,被三个劫匪打劫。” “人已经被我控制,捆在了树干上,请尽快出警。” 打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地段属于虹溪县,应该是虹溪县的警察来。 我不打算出现在警察面前。 很麻烦,还要解释,再说,我身上,可有金城监狱狱警丢失的手枪。 这东西,一时半会,哪里能说得清楚! 免不了被带去调查。 我回到班车的时候,司机已经醒了,没有车钥匙,车开动不了。 我把钥匙给了司机,还有他的钱包。 “谢谢,小伙子,你真行。”司机摸着脖子上的血,对我竖起大拇指。 “没事,你这是皮外伤。”我对着所有人说道:“大家等一会,先别走,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警察一会就来。” 黑色双肩包放在车厢。 “老乡们,自己拿属于自己的钱!别抢,抢的话,给那三个劫匪,有什么区别?” 我把一千八百元钱给了她,白半袖女孩满眼赶紧地看着我,“哥,谢谢!这是我爹的救命钱。” “人还是要走正道,缺钱也不能不自爱。”我说。 白半袖女孩低下了头,“我在酒吧跳钢管舞,我没干别的!” 我拿出母亲和姐姐的照片,“见过这两个人吗?她们是我的家人。” 白半袖女孩思索了一会,单手拖着下巴,“这个年轻的女孩,我好像在金城的夜色不夜城酒吧,见过她,干的是服务员,后来跟客人发生很大的冲突,因为不赔客人喝酒,被打了,就不干了。” “去哪了?”我很激动,终于有了消息,我的心,一丝暖流流淌。 “好像是从金城去了虹溪县,很久的事了,感觉有一年多了。”白半袖女孩的眼神告诉我,她不是很确定。 酒吧的服务人员流动性特别大,还都是晚上上班,灯红酒绿,乌烟瘴气,灯光昏暗,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这能理解。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接着问。 白半袖女孩摇摇头,大眼睛的眼睫毛动了动,“没有,印象中,我只见过她两次。” “还是听其他姐妹说,她惹恼了一个大款,没办法了,只能辞职去了虹溪县。” 我没再追问。 这如果是真的,那我姐她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我真的特别担心。 警察应该快来了,我不能停留。 距离金城不远了,还有十三公里。 我跑着过去,也不难。 到了金城,我先找面馆,吃了一碗饸烙面。 坐98路公交车。 公交车的终点站,就是金城监狱。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我发现,监狱高高的外墙,铁丝电网外面的树叶,都比墙里面的树叶要绿很多,尽管都是同一棵树。 人没有了自由,有再多,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我给徐警官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情况。 刚放下电话,徐警官和另外的七八名警察,急匆匆地冲出监狱大门,朝着我奔袭而来。 有四名警察,两两一组,分别从我侧面包抄。 我感觉不对劲…… 他们这是要抓我回去?! 第23章植物人 我看着这些监狱的警察,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明所以。 他们这是想干嘛,似乎我就是个来监狱自首的越狱犯。 我还是被他们围在了中间,想脱身,难度极大。 监狱的警察一般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他们可比那些流氓地痞厉害多了。 “枪呢?”徐警官绷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走到距离我还有两步远的位置,停下来,盯着我说。 我先是举起手来,表明我的态度,然后不紧不慢地把手放进帆布袋,我先拿出来的是空弹匣。 把弹匣放在地上,我又拿出所有的子弹,一颗一颗整齐地摆好。 其中有两个警察手里有枪。 在我身上形成了交叉火力点。 我不能动作太大。 “枪里没有子弹。我接下来拿枪。” 我举着另外一只手,右手慢慢地从帆布兜里拿出手枪,我看到徐警官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我紧接着向后退了两步,距离枪远一点。 把带着的帆布包,也扔在了脚下之后,我同样举着手。 “看枪号,是张警官的枪。”一个戴眼镜的警察蹲在地上,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枪装进证物袋。 我知道,枪是很危险敏感的武器。 也知道警察丢枪,是很大的事。 没想到,会弄得这么紧张兮兮。 徐警官捡起我的帆布包,打开拉链,里面除了身份证和钱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来金城监狱之前,把军刺刀藏在了98路公交车站牌附近的一棵树下,我猜到他们很可能会“搜身”。 “用搜身吗?”徐警官把帆布包交给我。 “我没带家伙。”我说。 徐警官把那些警察招呼在一起。 “你们先回去,把枪做好标记,跟金城刑警沟通好,做枪上面的指纹、血迹鉴定。” 这些警察领了命令,拿着证物袋,都回去了。 我看得出来,徐警官是升官了。 气势和眼神,跟之前都不太一样。 “等会,我去开车,上车说。”徐警官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就走。 我看着徐警官的背影,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兴师动众。 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拿到的枪,极大可能是跟那个杀了一家五口的越狱犯有接触。 他们谨慎,无大错。 在监狱的时候,我听说过一件挺离谱的事情,一个老狱警退休后,之前他管理的犯人刑满释放,请他吃饭。 结果…… 退休老狱警去了之后,人就没回来,最后尸体在湖里被打捞上来。 我太了解狱警的工作了,他们看管犯人,精神压力很大。 尤其是金城监狱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重刑犯,还有即将执行死刑的犯人。 有的狱警睡眠非常差,有个小动静都能把他们惊醒,长期在密闭高压的环境下,日复一日的工作,心理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徐警官的警车,从金城监狱的侧门开了出来。 金城的治安,跟周边的其他城市比起来,还算不错。 很多警察能把警车开到小区家中,或者是停在家附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一种无形的震慑。 “上车。”徐警官开着警车,离开金城监狱的监控摄像头范围后,把车停在路边,打了个电话。 “我晚点到,给你个惊喜。” 徐警官放下手机,拉开警车中控台下的储物盒,里面有好几盒红塔山香烟。 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两盒烟塞进我的帆布包里。 递给我一根烟,我接住,叼在嘴上。 他亲自用打火机给我点烟。 “谢谢徐警官。” 我吸了一口烟,这是我第二次坐警车。 第一次做警车,是在双树村,被警察抓走。 “叫我徐叔就行。” 徐警官的名字叫徐文海,家住在金城。 徐文海意味深长地说道:“红兵,你别怪我多虑,枪这东西太危险了。” “我今天刚提升为监区长,你就给我打电话说,找到了丢失的枪。” “谢谢你啊,红兵,你是个好孩子,张警官的心事又了了一桩。” 原来丢枪的是张警官,我对这个张警官有点印象,人长得慈眉善目,有点微胖,那次囚车爆胎之后,听说有个丢枪的警官成了植物人,可能就是他吧。 “我接替了张警官,任监区长,你说这人,有的时候就没法说,张警官太善良,如果当时果断开枪,可能那两个囚犯就跑不了,结果,他的枪被人抢走,自己脑部中枪,子弹卡在脑袋里,没办法手术。” “一开始还能简单说话交流,可好景不长,没到一星期,张警官成了植物人。” 徐文海吸了口烟,咳嗽两声,转过脸去,不让我看到。 我还是依稀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噙着眼泪。 “张警官的老婆有心脏病,这一刺激,他老婆直接走了。只剩下一个正在读大四的女儿,张警官的家是金城十家最美家庭之一,一家子善良之人,却成了这样的结局。” 徐文海擦着眼泪,他真的很伤心。 我同样感同身受,我的家,也不是被这群社会蛀虫给毁了吗? 同样都是两脚站立的人,为什么就不能与人为善呢。 即便是不乐善好施。 不愿意帮助人。 做一个普通人,不伤害其他人的人难道不行吗? 我紧攥着拳头,我的一生被毁了,有了案底,我不可能再很多事情上,有所建树,大展鸿图。 杀人犯,刑满释放人员的标签,会伴随我一辈子。 既然如此…… 我眼神坚定,就像今天那三个抢劫班车的劫匪,我收拾他们后,把他们送进监狱。 我能不能尽自己最大努力,把这些浑蛋恶棍,尽可能的都送进监狱呢。 他们进了监狱,外面的人,自然就少了风险和被欺压侮辱,我决定要这么做,只要一有机会,我绝不放过。 徐文海情绪稳定了不少后,才继续开警车。 路过98路公交车站点,我想起我留下来的军刺刀。 “徐叔,我想去方便一下,尿个尿。” “去吧。”徐警官云淡风轻地说。 我下了车,吐出一口青烟,扔了烟屁,用脚踩灭。 绕了个弯,走进苞米地后,从远处出来,找到那棵树,把军刺刀装进帆布包。 上了警车,徐警官看着我的帆布包。 “你认识双树村的徐薇吧?她是我侄女!” 我,“……” 第24章徐薇 我很吃惊。 没想到徐薇,跟徐警官还有这层关系。 徐薇也从来没跟我说过。 她知道,我在金城监狱服刑。 这就说得通了。 我现在穿着的一身衣服,是徐薇在我快要出狱的时候给我买完后,送到金城监狱的。 想必,如果没有徐警官这层关系,恐怕这衣服还真有点难送进去。 “哦……”我眨了眨眼睛,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巧,这就有点尴尬了。 徐薇给我买衣服,就算是她不说,年近五十,经历了风霜雪雨的徐文海,还看不明白吗。 他的侄女徐薇很喜欢我。 “徐薇是我亲侄女!”徐文海认真地说:“我的这个侄女,看人很有眼光,我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你们俩的事,我不阻止,但你要犯混,我可不饶你。” 我尴尬地笑了笑。 赶紧表态,“徐叔,放心,不会。” 徐文海又看了我的帆布包一眼,沉默了一会,深吸一口烟。 “包里,装了东西?刀?” 我摇了摇头,“没有。” “下车撒尿,还带着包走,非要舍近求远,跑进苞米的混淆视线,你以为我是傻子?”徐警官放慢了车速,那一双如鹰隼般的双眼,看得我有点发毛。 徐警官是出了名的身手好,直觉极强。 年轻的时候,全市警官大比武,拿过第一名。 体能综合测试,山地五公里越野跑,同样是第一。 “真没有。”我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不相信徐警官会抢过帆布包打开看。 “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当放屁?” 徐警官眉头一拧,“你撒尿的时候,我跟踪你了,你不知道吧,还撒尿,你裤子都没脱。” “改良开刃过的81军刺刀,除了能刺之外,还能割,你反手握刀……” 我后背直冒冷汗。 下车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身后,没发现徐警官。 他说的都对,我拿到军刺刀之后,还握在手里隔空比画了一个十字切。 “你带着刀,想混江湖,告诉你,混江湖的没一个好下场,妻子,孩子,父母,家人就是最大的软肋,甚至被你殃及,你是想让徐薇陷入危险之中?” 徐文海的表情极为严肃,咬着牙,腮帮子的肌肉紧绷。 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我长舒一口气,“徐叔,我带着刀,是为了防身,我不混江湖!有了刀,我才能保护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徐文海的话给了我启示。 如果我真的走上了这条凶险的江湖路。 我会有自己的家庭吗? 我渴望家庭。 徐文海看我的眼神,敌意少了不少。 他继续开车,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开车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反正我今天把枪交回来了,如果回虹溪县城来得及的话,我还想去小吃一条街摆摊赚钱。 昨天那条街发生了大事,流了血。 最近一些日子,绝对会有警察驻地巡视,这些天反而比较安全。 我不能做怂货,我没有错,还担心那群浑蛋找麻烦。 “你现在是自由人,不在监狱,管制刀具我无权收走。红兵,答应叔,千万别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徐文海开着警车到了金山大街,他看也不看我。 这条大街,我太熟悉了。 金城大学就在金山大街。 除了金山大街,金城还有银山大街。 金城的名字由来,有好几种说法,其中一个是这边有一座巨大的金矿。 而背后控制金矿开采权的大人物,至今都是个谜,没人知道底细,金城首富都不太清楚到底是谁。 拥有了金矿开采权,那可不是日进斗金的事,是日进万万金。 我没有说话。 这由不得我。 就像我和母亲,姐姐辛苦了一个暑假,在家好端端的吃午饭,被一群恶霸骚扰。 结果我进了监狱,没能读大学。 我明白一个道理。 人的一生,最关键的就是那么几步,走错了,什么都没了。 警车停在了金城大学门口。 我下了车,看到金城大学的学校名字,精益求精,自强不息的校训,感慨万千。 金城大学开学了。 校门口不断有笑容满面的同学进进出出。 她们的脸洋溢着快乐、幸福和喜悦。 我跟他们有多大的区别呢。 要是没进监狱,我现在是金城大学,王牌专业金融学的大四学生。 我不知道,徐文海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徐叔,带我来这?” “请你吃饭。”徐文海是个老烟枪,又叼上了烟。 我还是不太明白,“吃饭倒是行,非要来大学附近?” “等会你就知道了。”徐文海摸着金城大学校门口的大柱子,感慨道:“真是不错,不愧是名校学府。” 我问徐文海,“徐叔,我家人打电话到咱们金城监狱,问过我吗?” 徐文海单手插兜,“没有,有的话,我肯定联系你,对了,把你手机号给我。” 我早猜到,母亲和姐姐应该没给监狱打电话,如果打了,徐警官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联系我。 可我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忍不住问。 我把电话拨打过去,我早就把徐警官的手机号码存了。 “红兵,你真行,我的电话号码都记着。”徐警官夹着烟,哈哈一笑,“想吃什么?” “梅菜扣肉,口水鸡。”我说。 徐警官略显惊讶地看着我,“还真是啊,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 “二叔。”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从学校大门走出来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徐薇。 徐薇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衬托的皮肤白嫩如雪,裙子有点短,刚盖住挺翘的臀部,还能看见白色薄纱的安全裤,腰线很细,胸脯隆起…… “红兵,真的是你。”徐薇扑到我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腰,仿佛是就怕她一松手,我就会飞走一样。 我还没说话,徐薇像豆粒大小的泪珠,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被……骑……摩托车的那……群人带……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薇哭得厉害,泣不成声,哽咽着说。 她联系不上我,肯定担心我被人打残废,或者是干脆弄死。 在校门口,这么多人,我却没感觉不好意思,我的眼里都是徐薇。 我一抬头,看到徐薇身后不远处,一个五官立体,很帅气的高个子年轻人,气势汹汹地看着我,还对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第25章陪睡的女人 我很是不爽! 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嚣张,我确定不认识这个高个子的青年。 我盯着他看,没想到,他继续对着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这就不是意外情况了,是针对我。 我轻轻拉着徐薇的手。 “薇薇,没事,我福大命大,这人多,咱们去吃饭吧。” 徐薇的身体轻微抽搐,还在哭,我并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安慰人也不太会。 徐薇瘦了,人变得更漂亮,她身上的那股味,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还是那么的好闻。 徐薇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徐文海已经坐进了警车。 我替徐薇打开车门,一只手摁在了车门上。 是刚才对着我,做割喉动作的男青年。 “你要带徐薇去哪?” 男青年目光坚韧,手劲很足。 “马浩然,你干嘛。刘红兵是我男朋友,我要去那里,还用得着你管?”徐薇显然是认识这个叫马浩然的男青年。 尽管这个马浩然穿着得体,长得有点小帅。 对着我做割喉动作,又强行拉车门,不让上车,这小子还真是嚣张。 这是在金城大学校门口,要不然我肯定会好好给他松动骨头。 “男朋友,他配吗?” 砰的一声! 马浩然重重地关上车门。 他身后很快走过来四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保镖。 这四个保镖,有的手里攥着甩棍,有的是短匕首,还有两个,手上戴着“指虎”。 指虎一般合金铸铁打造,除了拇指之外,能套在其他四根手指上,攥紧拳头的时候,更容易发力。 手指凸起的金属部分环,在拳头的加持下,打在人身上,比拳头直接打,造成的破坏力更大。 一拳打在脸上,绝对破相。 “马浩然,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有男朋友。你别缠着我。”徐薇倒是一点也不怕这个马浩然。 马浩然就是斯文败类。 “徐薇,你的眼光太差了。” 马浩然指着我的鼻子,“他身价多少?有几百亿?一身的地摊烧烤味,推着板车的小商贩吧?” 本来警车就很显眼,马浩然带着四个彪形大汉围过来,在加上漂亮的徐薇,还有一个穿得很一般,一看就是底层游民的我,围观的人更多了。 “那是徐薇吧,咱们学院的院花,听说马浩然疯狂追求她。” “怎么是警车?马浩然他们家太有钱了,金城大学的实验楼都是他们家的,有个同学惹了他,他身边的保镖直接把那人打进了重症监护室,扔下一百万就走,警察都没辙!” “金城的马家,三代家业,名门望族。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徐薇身边那个穿着普通的小伙一看就不是学生,他这下要倒霉了,惹恼了马浩然,断一条腿都是轻的。” 我看到徐文海警官坐在车上,正打电话,可能听不清楚说话,也没太往其他方面想。 “你叫马浩然?”我轻轻拉开帆布包的拉链,以便于我迅速能拿出军刺刀。 对方四个保镖有短刀、甩棍和指虎,我要有所防备。 “怎么?”马浩然哑笑,“你还是为数不多,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薇薇,他欺负过你吗?”我语气平和,不动声色。 徐薇摇头,“没有,红兵,咱们去吃饭吧,别管他。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徐薇一定担心我跟马浩然起冲突,为了我好,即便是真的被欺负过,也会忍着不说。 老实人一般都是如此。 我说:“薇薇,咱们俩四岁一起在小溪里捉鱼玩,认识快二十年了,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谎。” “红兵,真没有,走吧。”徐薇拉着我的胳膊。 就这么走了,那还得了。 在我刘红变面前,谁也不行,我就是不服。 我又没招惹马浩然。 更何况,他还对徐薇不客气。 他凭什么趾高气扬,凭什么对别人吆五喝六,随意驱使。 就因为他有钱,仗势欺人?! “你选地方,我奉陪到底。”我还是那么平静,我不能把徐薇牵扯进来,我要给徐薇立威。 马浩然瞪着眼睛,似乎是不太敢相信我说的话。 又或者是他没想到,我会这样。 迟疑了一会,马浩然转头看向他的四个随身保镖。 “嗬……有意思,我喜欢。” “那就去金城大桥桥下,我倒是要看看你嘴有多硬。”马浩然看了看手腕上闪着金光的金表,“半个小时后见,你不会不去吧?” “谁不去,谁孙子!”我毫无畏惧。 “红兵,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走吧。”徐薇想着息事宁人,但事实呢,被欺负的人找不到尊严,想找到尊严只能去欺辱比他还要好欺负的人,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反抗。 “怎么回事?”我看到徐文海打完电话面色阴沉,肯定电话里说的不是好事。 “你们想闹事?” “你是警察?”马浩然走到徐文海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块金闪闪的东西,我也没看清楚是什么。 我看到徐文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马浩然指着徐文海的鼻子,“你要是多管闲事,我立马让你丢了工作,把你调到一个偏僻的小镇当巡警!” 徐文海面如猪肝色,几次想说话,欲言又止,气得手都在抖。 我走过去对徐文海说:“徐叔,先带着薇薇去吃饭,一会我去饭店找你们。” 从跟徐文海的眼神交流中,我俩初步达成了共识,没办法,面对这样的人,只能教他做人。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地蹂躏。 “薇薇,没事,咱们先走。”徐文海把徐薇劝上车,警车开走了,我看到徐薇脑袋探出车窗,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马浩然指着我阴笑,坐上豪车商务车走了。 这次我可能受伤,对方的四个保镖都是狠人,那个马浩然虽然是富家公子哥,但是个练家子。 我去药店买了碘伏、棉签和纱布。 打车去金城大桥。 刚走到一半,收到了徐文海警官给我发的短信。 第26章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我已经打了一辆出租车,正朝着金城大桥的方向行驶。 徐文海警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红兵,有些事情,可能要等到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懂。 所谓的江湖,在家庭面前是多么的不堪,马浩然是金城三大家族之一马家的大少爷。 马家在金城手眼通天,点到为止就好。 我会去大桥看着你,他们要是敢对你怎样,我即便是丢了工作,也要把他们抓起来。 谢谢徐叔。 我只回复了四个字。 其他的话,我不想说。 徐警官不是怂货,马浩然嚣张的叫嚣,我看得出来,徐警官很愤怒,还是忍住了。 他只是金城监狱一个监区的小领导,跟马家斡旋,纯属自讨苦吃。 徐警官五十多岁,有家有业,有所顾忌,这我都能理解。 我之所以要跟马浩然把事情讲明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此事,因我而起。 我不能里外不分。 徐警官带着我来金城大学见徐薇,还请我吃饭,才会被马浩然针对。 我也明白,徐薇被马浩然追求,她一直拒绝。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允许徐薇受委屈。 马浩然对我做出割喉的动作,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还对徐薇不尊敬。 “小兄弟,你去金城大桥干嘛啊?”开车的司机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你看呢?”我随口说道。 “去约架?!”司机扶了扶鸭舌帽。 我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司机是怎么看出来的。 金城大桥废弃之后,现在成了火拼的地方。 “你一个人去?”司机又问。 我还是没说话。 “小兄弟,江湖不是打打杀杀,不是是非恩怨,而是人情世故,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怕群狼,我看你身上都是江湖气,不能老是单打独斗,要发展自己的势力,闯出名堂,权势自来。” 这司机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名气非常重要,像是虹溪县的一龙、二虎,还有猎狗,恶鼠,不都是如此吗。 只要报上名号,绝大多数问题都能解决。 可光讲义气,会有人追随,甚至为我卖命吗。 我觉得不可能。 讲义气固然重要,带着兄弟们丰衣足食,不被欺负,活得有尊严,站着把钱赚了这才行。 而不是跪着吃饭。 我没有跟这个司机多说什么,权当他是开车无聊,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我准备付钱下车,司机不要钱,说是免费送我一程。 这个司机有点奇怪。 我背着帆布包,下了车,金城大桥下面原来是一条奔腾的河流,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河水都没了,听说是有个有钱人一意孤行,上游建造水坝,拦住了水。 桥下面有不少干了的血迹,还有带血的牙齿,地上都是凌乱的脚印。 因为之前是河流,桥下面有一层薄薄的沙土。 我看到了大桥尽头的一辆警车,应该是徐警官和徐薇。 马浩然站在前面,四个保镖站在他身后,手里都换成了短刀,一个个凶神恶煞,我当时想,牛逼人家的走狗,那气势感觉都比老虎强。 “哎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马浩然直愣愣地看着我,“哎,想起来了,你叫什么?什么红兵?” “弄死了你,我好找人给你销户。” 我不说话,慢慢地向前走。 走了两步,我把帆布包从肩膀取下的同时,81军刺刀出现在手中,我反手握着军刺。 马浩然显然是见到军刺刀之后有些害怕,人害怕的情形,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是能够看出来的。 至于他身后那四个保镖,肯定经常打架斗殴,为马浩然擦屁股,看到军刺刀,反应更大。 “你,你当过兵?”马浩然已经要绷不住了,我看到他向后退,还两只手向前一挥,那四个保镖快速压了上来,把马浩然挡在身后。 在金城监狱,我遇到了一个退伍军人,准确地说是特种兵,他在国外执行过很多特殊的任务,我的很多格斗杀人技巧,都是跟他学的。 他因为失手把人打成了残废,现在还在金城监狱服刑,我出狱之前,他转去了其他监狱。 我不说话,保持着十二分的专注力。 集中精神,要迅速出击。 军刺刀的震慑力足够大,我看到四个保镖相互之间,眼神沟通了一下,就在他们迟疑的瞬间。 我如猛虎下山,军刺刀寒光一闪。 两个保镖的手臂已经被我用军刺刀,刺穿了。 我顺势低身,军刺刀刺入一个保镖大腿,拔出军刺,带出一股腥血。 仅剩的一名保镖短刀割向我的喉咙,我紧急躲闪,短刀擦着我的喉结,差一点就割喉了。 我发了狠,军刺刀一横着一划,最后的保镖右手手腕皮开肉绽,血水狂涌,我割断了他的手筋,切开了大动脉。 啊…… “我的手。”那个保镖跪在地上,赶紧摘下墨镜,盯着手腕根部,露出来的森森白骨,哭爹喊娘…… 只能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小臂,控制血液流向手腕,不然,他会流血而死。 心底的一丝善良,还在告诫我,不要杀人。 不然,我绝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割断了他的喉咙。 我放倒了四个保镖,仅仅是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军刺最大的震慑力是放血,让对手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进而迅速取得胜利。 用短刀的话,刺的效果远远不如军刺。 刀横截面大,刺入人的身体内受到的阻力也大,也不够灵活,军刺刀很细,进出顺畅。 我知道,远处徐文海警官,徐薇都在看着。 按照现在的逻辑,可能,很快我就会杀人了! 我没有错,也没去抢别人东西,不触碰他人利益,更不去欺负人,可为什么总有人欺辱我? 我内心的血爆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一旦我控制不住血爆心魔,我会杀人,杀很多的人…… 四个保镖都是脸色煞白,大口喘着粗气,虚弱无力,严重的失血过多,丧失了战斗力,现在随便一个成年男人都能杀了他们。 失血过多还会视线模糊。 马浩然脱掉西装外套,反手握着一把青色匕首。 匕首银光闪烁、很薄,看起来非常锋利,刀柄是一条青龙。 “你,你,你想怎么样?” 我甩了甩军刺上的热腾腾的血,“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刘红兵,现在送你去见阎王。” 第27章刘红兵和徐薇宾馆开房 马浩然没听说过,金城有叫刘红兵这么勇猛的人。 他的四个保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根本扛不住刘红兵的军刺刀。 马浩然更是没把握能赢了刘红兵,他看到刘红兵手上的军刺刀,双腿都打颤。 即便是刘红兵不要他的命。 至少也会被军刺刀重伤。 马浩然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家里总会帮他得逞。 无论是多过分的要求。 只要不是杀人,在马家人眼里,马浩然的有所有要求都是合理的,其他人的命都不值钱,都要为马浩然舒心高兴服务,无条件服从!!! 练习过自由搏击的马浩然,不擅长刀具。 当时他不想吃苦,马浩然的爷爷,也就是金城马家的掌舵人逼着他练,为了防身。 “红兵兄弟,我看这事咱和解吧。” 马浩然不想跟刘红兵硬来,刘红兵不是很强壮,也不是特别高大。 看着一个很普通的人,爆发力和战斗力太强了。 十个八个的人,根本不够他打。 要是跟他干,吃亏的只有自己。 “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以为这是在你家,所有人都惯着,宠着你?” 我才不管他马浩然背景有多牛逼。 他家世显赫,再牛逼,也是烂命一条,只长着一个脑袋,我就不信,我一刀穿透他的心脏,他不死! “红兵兄弟,何必呢?你真的不知道我马浩然是谁?” 我懒得听这马浩然瞎几把哔哔,听得我心烦。 他跟虹溪县赵家的那个赵博,本质上没什么两样,都是欺软怕硬的垃圾。 我一个侧身,控制好距离,翻身一脚,踢在马浩然手腕。 “啊……”马浩然疼得直咧嘴,向后退了两步,青龙刀柄匕首被我踢飞。 马浩然继续向后退,后背靠在商务车上。 他看着我手中染血的军刺刀,“草!等等,刘红兵,你不讲究!胜之不武!” 我差点被马浩然逗笑了。 真是,当时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窝囊。 “哦,你的意思是,你手无寸铁,我拿着军刺跟你打,不公平是吧?” “对!”马浩然揉着红肿的手腕,斩钉截铁地说。 这些富二代真是有意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们拿着刀具棍棒,一群人殴打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不少。 人数上占优势,还拿着“武器”。 在这个时候,我想马浩然肯定不会觉得,被他教训的人不公平。 现在到了他这里,他反倒是觉得不公平了。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合情合理合法,被他欺辱的人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 我捡起地上马浩然的西装,把军刺刀上的血擦干净,还别说,这西装的面料还算不错,擦得很干净,还没留下血痕。 “你,你要杀我?”马浩然吓得嘴唇颤抖,原来再牛逼帅气的男人,害起怕来,都一个怂逼样。 我把军刺刀装进帆布包,“这下公平了吧,我不用军刺。” “行!”马浩然绕着我走了来前后步,这是一种试探步伐,无非是从左路,中路,或者是右路向我发起进攻。 这小子,确实系统性地练习过。 我接连两个大幅度的左右虚晃。 眨眼间,已经来到了马浩然面前,朝着他的腰子就是一拳。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马浩然的右肾区。 这小子,竟然没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痛得半蹲下去,而是右手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把短小的弹簧匕首。 毫不犹豫地朝我的腹部扎过来。 我冲过去,单手擒住他右手手腕,控制住弹簧匕首,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撞在商务车的侧门上。 我立刻弓步上前,膝盖顶住他膝盖的后侧进行压制。 这样一来,他挣脱不开,逃也逃不走。 真他妈的阴险,要不是我早有防备,一般人肯定被弹簧匕首捅进腹部。 虽然这弹簧匕首刀身不是很长,刚超过五厘米,足以穿透人腹部的肌肉皮层,伤到脏器。 砰……砰!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勾打马浩然的肝区。 像是在擂台上发了疯的拳击手。 马浩然的脸瞬间充血,腰弯了下来。 我趁着他不会反抗,一个飞膝,又顶到了他的肝区。 我听到了咔嚓的声音。 应该是肋骨被我顶断…… “啊……啊……啊啊。” 马浩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肋骨断裂的疼痛,痛感非常强。 “马少爷。” “马少爷!” 两个保镖还想过来,我伸手一指,立马吓得屁也不敢放一个。 “你这眼睛,留着没用,就用你的弹簧匕首,挖了吧!” 我揪起马浩然的头发向前一拉。 跟我预期的一样,马浩然仰面朝天。 我用匕首对准马浩然的右眼,直直地刺下去。 “红……兵兄……弟,钱!我给……你钱。”马浩然哭丧着祈求我。 “刘红兵,够了!”徐文海警官躲过我手里的弹簧匕首,仍在远处。 徐薇也跟着过来了,双手捂着嘴巴,显然是吓得够呛。 “马浩然,你要是敢欺负徐薇,挖掉你双眼都是轻的!记住了没?” 马浩然带着哭腔,双手捂着肋骨的位置,“记,记住了!” “走吧。”徐文海拉着我离开。 直到上了警车,我肾上腺素分泌似乎才停止,也从亢奋的状态中回到了正常。 “红兵哥。”徐薇和我坐在警车后排,她说着,扑进我怀里,“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因为我,你惹恼了马浩然!” “薇薇,整个事情,你都知道,刘红兵有错吗?”徐文海面色阴沉。 徐薇摇摇头,“没错,红兵哥没错。” “薇薇,你也没错!不要自责!刘红兵做得对,如果不教训他们,这群人绝对会变本加厉。”徐文海开着警车,那到底是谁错了,马浩然固然有错,金城呢?这个时代呢? 金城的富甲豪绅,权利贵族,做了太多恶事。 罄竹难书! 金矿的开采权,都以低于市场价轻松取得。 警安厅都拿这些人没办法。 更何况是普通老百姓。 徐文海留下两百元钱,让我带着徐薇去吃饭,他要马上赶回金城监狱。 他走后,监狱发生打架事件,有囚犯被打成重伤,送去了医院,刚才,他又接到电话,吃午饭的时候,两伙囚犯又打起来了,他必须回去。 我和徐薇吃了饭,又去看了电影,逛公园,天快黑了,我想坐车回虹溪县。 徐薇羞羞答答地跟我说,她不想回学校,她要跟我在宾馆住…… 第28章温柔乡 这一下午,我们俩玩得特别高兴。 吃饭,看电影,逛公园,还做了摩天轮,过山车也玩了。 徐婷在我面前完全放得开,把我当成她的男朋友都不算,甚至当成了老公。 反正我是有这种感觉。 在摩天轮上,徐婷胆子别提多大了,一会站着,一会坐着,比较短的连衣裙,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她偶尔还弯着腰。 一会说,看,红兵,那边是金城大学。 那边是金城最高的楼。 那边是金城的富人别墅区…… 我坐着不动。 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徐婷骑在我的大腿上,抱着我的脖子,跟我说,她这辈子谁也不嫁,她红润温暖的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弄得我想入非非,一阵旖旎…… 我却保持着冷静。 我不能说一定娶了徐婷。 徐婷是个好女孩,谁娶了她,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是我,漂泊不定,我能给徐婷带来安定幸福的生活吗? 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对等,她大学生,前途无限,追求的人很多。 我监狱服过刑,劳改犯,找不到工作,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少,我还要给我的母亲和姐姐报仇,还有当年去我家里闹事的几个地痞流氓没找到。 打架斗殴,免不了擦枪走火,失手重伤,我面前的路,太崎岖坎坷,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我亲吻着徐婷。 她连衣裙包裹的酥峰,尽管我小时候看过很多次,可此情此景,对我依旧是那么有吸引力,令我着迷…… 下了摩天轮,徐婷跟我说。 “红兵哥,我今晚不回大学宿舍了,我要把我给你。” 徐婷搂着我的腰,靠在我肩头,那一刻,我很幸福,也想起了小时候,我俩经常在一起这样,特别是上了初中之后。 最幸福的是,初中每周五放学后。 我和徐婷,还有双树村的其他六个孩子,在双树镇中学读初中。 双树镇中学,距离我们双树村有不到十公里左右的距离,有其他十几个村子里的孩子在读书。 上下学都要骑自行车,周一到周四住校,周五下午放学后,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徐婷我们俩总是一路,我俩喜欢走小路,夏天的时候,路过一天鸟语花香的桦树林,我俩推车进去玩,徐婷还脱过我的裤子,当然她我也看过。 只不过,我俩谁也没做捅破窗户纸的事。 现在不同了,我们是成年人。 我轻轻摸了摸徐婷的头发,“婷婷,你爸妈不同意吧?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我故意这么说,是想让徐婷在心底知难而退。 我很想跟徐婷在一起,但我…… “切,我才不管他们呢,儿大不由娘。”徐婷蹦蹦跳跳像个灵活的小兔子,“别说他们俩,他们都是封建的老思想,落后思想。” “红兵哥,我想吃雪糕。” 我和徐婷手拉手在街上走,俗称压马路。 进了一家超市。 “就吃这个吧,买两根雪糕。”我指着冷冻柜里的奶提子雪糕说。 “红兵哥,就吃这个,不过买一根就行。”徐婷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只能由着她,买了一根雪糕。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琢磨什么。 出了超市,徐婷撕开雪糕皮。 伸出灵巧的长舌头,把雪糕舔了一个遍,我看到的却不是多恶心,而是徐婷可爱,以及弄得我心痒痒…… “吃了啊,一点也不能剩。” 徐婷很认真地跟我说。 我吃了一口雪糕,笑着说:“这有点过分吧,都是你的口水。” “你别不知足,有人想吃我口水还轮不上呢。”徐婷抓住我的手,把雪糕往我嘴里塞。 我索性也舔了几口雪糕,“来,你也尝尝。” “恶心。”徐婷开始跑,我在后面假装追,就跟读书的时候,那种感觉差不多。 尽管是在金城繁华的金街大道上,车水马龙,来往的人也很多,我的眼里却只有徐婷。 其他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一样。 就这样,我俩快跑到金城大学附近。 徐婷在一家宾馆前停了下来。 “我不回大学宿舍了,今晚在这住。” 天已经很晚,华灯初上。 金城的夜景非常美,也是附近这几个省城中,唯一的一个有“不夜城”称谓的城市。 这里的夜生活,夜间经济很发达。 我跟徐婷花了二十元钱,在这家廉价宾馆开了一间房,感觉像是格子间,隔音不是很好。 学校附近的宾馆,大多数不是很贵,主要是便宜,方便学生,当然设备设施和住宿条件就要差一点。 “你先,还是我先?”徐婷进了屋,反倒像是一朵羞羞答答,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脸一直羞红。 “干嘛?”我正在看电视,新闻频道报道了金城的一些重要新闻,还说道了马浩然的家族马家,又在金城御龙湾买了一大片地,开发的别墅准备对外销售。 新闻镜头,还特意给了马浩然五秒钟左右的特写,马浩然的身份是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这应该是几天前的采访镜头。 他接受了记者采访,笑容满面,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那我先去洗澡了。”徐婷扭扭捏捏地离开。 新闻还播放了虹溪县城,小吃夜市发生打架斗殴事情的画面,没有血迹,只有几个摊位倒在地上,还有人乱跑的镜头,新闻最后还强调要加强治安管理,营造好的环境。 我想着一边摆摊,一边找工作。 总要有个差不多的工作,这也是母亲从小对我的谆谆教导,不求我大富大贵,安安稳稳有个稳定工作就好。 去好一点的私企吧,只要肯努力,总会有机会,这样也能配得上徐薇,至少能让她父母看我顺眼点。 谁家女孩子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姑娘嫁给一个劳改犯,没个像样的工作,天天夜里摆摊。 我正常上班,接触那些烂人的痞混子的概率,自然小很多,我的生活也会平静不少,也有更多的精力去找家人。 徐薇洗完了澡,披着连衣裙出来,满屋子的香气,像是刚出浴的芙蓉,看着真甜。 我也去洗澡,洗完了,穿着徐薇给我买的内裤出来。 这个宾馆太简陋了,睡袍都没有。 徐薇把遮盖在身上的连衣裙拿下来。 侧着身躺在床上。 我贴了过去,紧挨着徐薇软香的肌肤…… 第29章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感觉到徐薇娇躯一颤。 她伸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 一阵缠绵之后,我惊奇地发现,徐薇“见红”了。 徐薇喘着粗气,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 我看到她眉头一皱,显然是有点疼。 她睁开迷离的大眼睛,“红兵哥,抱紧我……” 我结实的臂膀抱住徐薇的头,使劲地压着她,贪婪的想要把她压进我的身体里。 实话实说,我出狱后,来到虹溪县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睡得都不舒服。 在王敏的洗车店,睡在店里就别说了,拖布和汽油的味道很难闻,还有蚊子绕着耳边飞来飞去。 有一天晚上,我感觉地上有东西跳。 开灯后,吓了一跳,是一只超大号的老鼠在蹦跶。 老鼠都不怕人,还瞪着眼看我。 在出租屋,睡得更不踏实,床很硬,屋子小,东西又多。 我这么多天也没洗过澡。 这次洗了澡,真是舒服。 还好徐薇不嫌弃我身上的汗味,我身上一定也有烧烤的味道。 我跟徐薇聊天,我们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徐薇钻进我怀里,我搂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徐薇要去上早课。 我把她送到金城大学门口。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我一定会是金城大学的学生。 想到这,我更狠当时去我家的那群恶霸浑蛋了。 带头的是个秃头,他是罪魁祸首,拿走了我们家祖传的小铜佛像。 两个黄毛一个当场死了,另外一个被我打成残废,小魏当时被我用菜刀劈死! 加上那个可恨的秃头,还有五个人,我没找到。 他们的样貌,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还有掘我家祖坟的畜生! 我必须把他们找出来,教他们重新做人。 “红兵哥,常来看我,行吗?” 徐薇走进校门后,又快速跑出来,拉住我的手,“要不,你来金城租房子吧,租个平房也行,我不怕苦。” “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长了。” 昨天晚上。 徐薇跟我说了两次,让我来金城租房子跟她一起生活。 我都拒绝了。 金城找工作对人的要求更高。 这里,更多的是高端,高精尖的人才。 我高中学历,根本不够看。 还不如去虹溪县找找机会。 金城太大,太繁华了,让人有种无法掌控的错觉! “行,等我赚了钱,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吃土吧。”我不能再直接正面地拒接徐薇,我不忍心看他不开心。 “没关系,红兵哥,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起要饭吃,我都愿意。”徐薇眼含泪水,深情地对我说。 我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 我们俩认识的时间太长了。 彼此的了解程度很深。 我真的很感动,一个这么优秀贤良淑德的漂亮女孩,跟我说当乞丐要饭,只要我愿意带着她,她会不离不弃地跟着我,我还有什么诉求?! 夫复何求!? 我知道我不能跟徐薇在一起,主要是我的工作。 我有个差不多的工作,收入能说得过去,我相信徐薇的父母会同意。 “真是小傻瓜!”我轻轻拍了拍徐薇的脑袋,她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穿着平底鞋,刚好到我肩膀。 “快去上课吧,要迟到了。”我对徐薇说。 徐薇恋恋不舍地走向教学楼入口。 我目送她离开。 徐薇同寝室的室友,一个很高挑的女孩,帮徐薇把书本带去课堂。 徐薇招手,回头看着站在校门口的我笑。 她的室友也看我,想必是在向她室友介绍我。 我也向着徐薇招手。 直到她们俩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我才放下手。 我渴望去金城大学上课。 真的想去…… 我给村长打了个电话。 “村长,我家的祖坟还好吧?” 我还是担心,有人贼心不死,又去挖我们家祖坟。 “好得很。”老村长咳嗽着说。 “我妈,我姐,给您打电话了吗?”我还是忍不住问。 老村长声音嘶哑,“没有,我还问了附近几个村子出去打工的人,都说没见到你妈和你姐。也有可能去了南方,也说不定。” 我挂断电话,去了长途汽车站。 依旧是在汽车站外面等着,我拿着军刺刀,没办法进去。 就算侥幸混进去,带着管制刀具也麻烦。 更何况,我的军刺刀上面,还有血。 回虹溪县,继续找工作,晚上去夜市卖烧烤。 我相信,肯定能有个差不多的工作等着我。 开往虹溪县的班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这都是久而久之,形成的乘客与司机之间的默契,班车会在固定的地点,停车拉人。 只有我一个人上车。 上了车,我听见了有人打电话,声音非常大。 “我草!猛哥,别着急,等我回去的!草!打断他双腿!” “他妈了个逼的!敢抢咱们生意,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心想,还真是巧。 人善人欺,天不欺! 真让我遇上了。 这个打电话,染着一缕缕遮眼长,发绿毛和红毛的小子,就是当年去我家打砸抢的八个地痞中的其中一个。 只不过,当年他留的是短发,现在是长发。 红色和绿色一缕一缕的头发,间隔染色,像是脑袋上趴着一个毛毛虫。 穿着印有骷髅头的半袖,胳膊上纹了一个红色骷髅头,还别说,这身装扮,还真像混江湖的。 车上的人,包括司机,没有人敢让他小点声。 谁也不想惹事。 他的座位后面,正好有个空座,我坐上去,心情无比的好。 能给母亲和姐姐报仇了!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这个小子闹得最欢,还试图强暴我姐!!! “草,老鸡巴畜生了,麻子哥的事,我去给摆平的!” 这小子打着电话,胸脯拍得啪啪响,“那个小子,我把他一条胳膊打断了,还割下他一个耳朵!” “我你麻痹!等着,我坐班车一个小时之后就到。” 这小子嚣张地喊了一路,没人敢说他。 到了高速公路岔路口,三个劫匪抢劫班车的地方,我用军刺刀顶住了这小子的后腰,“司机师傅,麻烦停下车,我们下车。” 第30章驴哥! “你妈的,你是不是找死?”这杂毛小子刚要扭身。 我手一用力! 军刺的尖刃已经刺穿了他的皮肉,只要我稍微一抖,便能刺穿他的肾脏。 肾脏破裂,内脏出血,绝大概率要死。 杂毛小子疼得直咧嘴,“兄弟,咱们有仇吗?” 就在这时,司机停下了车。 一般来说,这个地方很少停车。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不是个上下车的地方。 估计司机是看不惯这杂毛小子装逼,大声喧哗。 停下车来,让我和他走。 “下车,不然,我囊死你!” 我又一用力,看到血顺着军刺流了出来。 杂毛小子缓缓站起身,我紧跟在他身后,只要他下了车,就跑不了。 哐当一声! 车门一关。 班车车尾冒着浓密的黑烟,卷着尘土,很快消失在弯道尽头。 “往前走!” 我用军刺顶着他的后腰,前面是一片树林,很隐蔽,方便我对他下手。 “不是,我说哥们……”杂毛小子试图扭头,想看我的长相。 “闭嘴!走!再多说一个字,我扎透了你的腰子!”就这种仗势欺人的垃圾,还陪跟我称兄道弟,简直是笑话。 走进密林之后,我送了手。 这染着绿毛和红毛的杂毛小子,猛地向前一跑。 转身从后腰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 啪的一声。 摁了一下水果刀上的按钮。 刀身弹了出来。 “草!”杂毛小子捂着后腰,“你他妈混那片?跟谁混?大哥是谁!” 这个杂毛小子,看来是没有认出我来。 我把军刺刀放进帆布包,大摇大摆走过去。 他拿着折叠水果刀,估计是感觉我没了威胁,还冲上来,水果刀朝着我的脸就扎。 我迅猛地出击。 一拳轰在杂毛小子的鼻梁骨上。 不出所料,鼻梁骨明显地断成了两截。 鼻血狂流…… 我又接着一脚飞身侧踹。 杂毛小子倒飞出去,两米多远,后脑着地。 砰的一声,估计是摔晕了。 我一拳,一脚的组合动作极快。 这也是我核心的招数之一。 前手崩拳,加上飞身侧踹! 啊……嗯,嗯,啊…… 杂毛小子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呻吟,疼得晕头转向。 我一脚踩踏。 杂毛小子手腕断了,折叠水果刀掉在草地上。 真他妈的不经打! 我从帆布包拿出红塔山香烟,靠在一棵树上,接连抽了两根烟,杂毛小子才缓过来。 眼神迷茫地扶着一棵小树往起站。 “草泥……马的!草……” “你他……麻……痹的谁啊?” 我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双树村,中午,你们一行八人,抢了我们家祖传的小铜佛像,砸了我的家,忘了?” “你……” “你……” 我看到杂毛小子慌了,他应该是想起来我是谁了。 也应该想到,我是来寻仇的。 杂毛小子眼神惊恐,“小魏,就是……你用……菜刀砍死的!” “你,你出来了?”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杂毛小子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当年很嚣张啊,我们家做饭的锅,就是你砸碎的吧?”我记得很清楚,除了那个秃头之外,他最为张狂。 砸完了我们家的锅,紧接着就要侮辱我姐。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暴起! “对不起,兄弟,我错了!真的对不起!”杂毛赶紧道歉,说话间,还时不时地半弯着腰。 “对不起?” 我弹了弹烟灰,让烟头的火焰燃烧得更充分,“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钱!兄弟,我给你钱。你带我去虹溪县,找到我的那群兄弟,我给你一万!”杂毛小子竖着一根手指头,紧张兮兮地说。 这小子比一般的地痞流氓聪明得多。 他身上没钱,让我带他去找他的弟兄们,我知道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我要是真的去了,到了他们的地盘,一群人肯定要围攻我。 “一万?”我嗤笑,这些人的道德难道天生就有问题。 咔的一声。 我一个下踹,踹断了这杂毛小子的膝关节。 烟头毫不犹豫地扎向他的脸。 滋滋啦啦…… 脸冒了烟。 我朝着他的腹部,一顿疯狂的乱踢。 砰砰砰! 每一脚都重重踢下去。 “兄弟,别……打了,我……真的……错了!” 我一脚踩在这杂毛小子的脸上,“当年,你们一起的其他人,你能找到谁?” 呜呜……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把脚从他脸上移开。 咳咳…… “我一个月前,跟驴哥……见过面,他好……像是跟着猎狗混。” “驴哥?是谁?”我问。 杂毛小子疼得面容扭曲,“就是那个秃头,江湖的人叫他秃驴,我们叫他驴哥!” “他在哪?” 杂毛小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拿起地上的弹簧刀,揪住他的耳朵,向下一划! 耳朵掉了! 杂毛小子痛苦地喊叫,“亲爷爷啊,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我使劲一脚踢在这小子的脸上。 “我……我,我想起来了,驴哥带着人,把你家祖坟给刨了。”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对着这杂毛小子,又是一顿踢。 直到他没了动静,我挑断了他双脚的脚筋。 让他自生自灭! 没直接要了他的命,算是便宜了他。 现如今,猎狗一点消息没有,王敏没必要骗我。 找到猎狗,肯定能找到那个秃驴。 真是太可恨了! 不过,又报了仇,还剩下四个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回到虹溪县已经是下午了,我去了王敏的洗车店。 洗车店的生意一般,只有两辆车在洗。 王敏洗车店的东边,隔着几家商铺和一家超市,又新开了一家洗车店,很明显,这是针对王敏,跟她抢生意。 “不忙?”我走进王敏的办公室。 王敏正光着脚丫,把一双白嫩圆润的玉足,放在办公桌上,嗑着瓜子,吹着风扇。 “红兵,你怎么来了?” 我把一大袋子水果放在桌上,里面有苹果、香蕉、葡萄、火龙果,还有不少芒果。 “来看看你。”我笑道。 王敏穿好鞋,雪白的大胸脯还是那么瓷白的刺眼,“你可别忽悠我了,你能看上我?男人女人都喜欢吃嫩草,你是来看雨婷吧?” 我来的时候,没见到吴雨婷。 我问,“雨婷呢?” 王敏脸色一变,叹了口气…… 第31章吴雨婷的选择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间点,正是洗车店比较忙的时候,却没看到吴雨婷,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王敏不要吴雨婷和她弟弟了。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王敏没义务照顾任何人。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能怪罪王敏的自私无情。 非亲非故,王敏能收留吴雨婷姐弟俩一段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人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对别人吆五喝六,指指点点。 “雨停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王敏神色黯然地对我说:“她不要洗车,非要自己出去工作。” 我皱了皱眉头。 王敏的话半信半疑。 对于一个小姑娘而言,有吃有住,还能有些收入,这是多好的一件事。 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干,这不太可能,吴雨婷是个拎得清的聪明女孩,不会犯这种错误。 “出了什么事?”雨婷还在睡觉,这很不正常。 “没有。雨停是个懂事的女孩。”王敏继续嗑着瓜子,伸了一个懒腰,胸挺得更圆了。 “三天前,吴雨婷跟我说,她要好好照顾弟弟。要给弟弟挣钱,父母都不在了,弟弟还小,只能靠她。” 我还是有点听得迷糊。 难道说,王敏把她们姐弟俩轰走了? 我索性就直接问:“她弟弟还在你家住吧?每天上学。” 王敏嘟着嘴,表情很是无奈,“是,在我家住,学上的也挺好。可能是雨婷这孩子自尊心太强,总感觉亏欠我的,她去酒吧当服务员了,工资很高,每天晚上上班。”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吴雨婷想挣钱,攒钱,为弟弟以后的生活准备好,在王敏这里工作,她不好意思拿太多的工钱。 还不到十八岁的小女孩,去酒吧当服务员,我总感觉不踏实。 “在酒吧干得还行吗?”我担忧地问。 “还行,那个酒吧,看场子的我认识,早就打好了招呼,没人敢欺负她,其实……哎……” 王敏欲言又止,看起来还很是痛苦。 能感觉到,不说出来,她憋得很难受。 “还有什么?”我总觉得,王敏遮遮掩掩,像是有事瞒着我。 王敏从水果袋子中拿出一颗大红苹果,擦了擦,咔嚓一声,咬了一口,“吴雨婷的弟弟,有很严重的心脏病,算是先天的吧,医生说,活不到成年,所以……吴雨婷就出去挣钱了,别跟孩子说,他自己不知道。” “真的?”我难以置信,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捉弄人。 王敏咬了一口苹果,嘎嘣嘎嘣地嚼着,“有天上课,孩子晕倒了,校医急救才苏醒,后来送到医院,我和雨婷都去了,假不了,雨婷早就知道,病情复杂特别,做不了手术,只能靠天意。” 我半天没说话。 默默地抽出一根烟。 站在洗车店门口吸。 最痛苦的人,应该是吴雨婷。 有些时候,活着的人,因为逝去的人会更加痛苦。 我还能怎么帮助吴雨婷,王敏也帮不上。 新开的洗车店,抢走了王敏很多生意,王敏也赚不上钱了。 王敏扭着细腰走出来,臀部摆动的幅度非常夸张。 她应该是看到了,我再看旁边,新开张的洗车店。 “恶性竞争,对面洗车的价格,比我低,我这边二十,人家十块钱。照这么下去,最多三个月,我只能关门。” 王敏吐了一口苹果核,看新开洗车店的眼神都发邪,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难处,小商小贩同样有痛点,什么都不好做。 我有种无助感。 甚至都不敢去见吴雨婷,我作为一个男人,帮不了她。 我打算以后赚的钱,拿出来一部分给王敏,算是王敏照顾吴雨婷弟弟的钱。 “以后我给你点生活费,你不能白照顾雨婷的弟弟。” “不用。”王敏胖乎乎的手一挥,“多个人,多双筷子,她弟弟挺好,非常懂事,写完作业就做家务,碗洗得比我也干净,我也有个能说话的人,省得寂寞。” 这个世界,好人有很多,坏人也不少。 报团取暖的人也有。 敢在这么近的距离开洗车店,肯定是不惧怕王敏的后台猎狗。 人就是这样。 后天一倒塌,借着大树乘凉的人,自然被人轻视,还有可能遭到打击报复! “新开的洗车店,是恶鼠的人干的吧。” 王敏点点头,胖乎乎的手,扫了一下白嫩的胸脯,把落在上面的瓜子皮弄下去。 “就是,恶鼠要吞了猎狗,整个虹溪县城都传遍了。” 王敏认真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崇拜,“红兵,你找猎狗干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小铜佛像的事。 多一个人知道,多泄露的风险,再说,还容易把王敏牵扯进去。 “我跟猎狗没有恩怨,是他手下一个大秃头,绰号叫秃驴,很多人叫他驴哥。你知道吗?” 王敏惊讶,“你跟秃驴有过节?他是猎狗手下的小马仔,不算猎狗信任的人。”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秃驴,“我不找猎狗的麻烦,只找他。把猎狗的手机号给我。” 王敏把猎狗的手机号给了我,“手机一直关机,打不通,道上的人都说,恶鼠吞了猎狗。” “狗哥的很多地盘,场子,都被恶鼠占了。” 我不管他们这些人的恩怨。 我只要达到我的目标。 本来是想见见吴雨婷,还是算了吧。 我离开王敏的洗车店。 已经走出去很远,听到王敏喊我的声音。 “红兵,如果有一天,有人搞我,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回头,微笑,“当然可以了。” 我本来还想说其他的话,可总感觉,虹溪县牛街以北也好,牛街以南也罢,太复杂了。 猎狗和恶鼠之间必然要争斗,有伤亡。 王敏依附在猎狗身边,恶鼠很容易那她开刀。 江湖大哥身边的女子,一般的结局都好不到哪里去。 当大哥自顾不暇的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身边的女人…… 我顺路买了些食材,准备晚上去夜市卖烧烤,回到出租屋,看到劲豹摩托车,我想起了那个拿着斧头的方脸胖子。 单靠我自己的力量,成不了事。 家人找不到,小铜佛像更找不到。 良禽择木而栖。 更何况是人。 晚上去了夜市,果然治安好了不少,有两辆警车闪着警灯,我刚弄好炭火。 一个穿着蓝衬衫,西裤,皮鞋,戴着方形眼镜的青年男子,来到我面前,他身后跟着四个满脸恶气的跟班。 其中一个跟班说:“老板,十串腰子,十串板筋,五串鸡翅,要超辣!” “好勒!”我说。 “刘红兵,我听说过你,我是恶鼠!”眼镜男文质彬彬,微笑着看着我。 第32章跟着我混,有肉吃! 这个男青年长得很清秀,甚至有点阴柔。 说话也是柔声细语,非常的客气。 他就是虹溪县牛街以北有名的混子,“恶鼠”,我怎么看感觉都不像。 不过要说是冒牌货,概率不高。 谁要是冒充江湖大佬,被抓到了,会死得很惨。 这个圈子虽然不小,可也就那么大。 他身旁那四个跟班,一看都是点狠人。 其中有一个跟班脸上、脖子上都是刀疤,下嘴唇上还有一个斜着,很深的刀疤。 估计当时应该是把嘴唇一分为二了。 “我是刘红兵。” 我把炭火放进烧烤架子上,用铁架子把炭摊开,天已经黑了,再过一个多小时,来吃烧烤的人就会多起来。 “我草你妈!我大哥跟你说话,别你妈逼……” “哎!”恶鼠伸手,打断了满脸刀疤的那个跟班骂我的话,“坐下!” 站起来的四个人根本很听话地坐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都默默地吸着烟。 能把这么凶狠的四个人,一句话就令其服从,这个穿着蓝衬衫,西服皮鞋,像是在办公大楼里上班的年轻人,绝对是恶鼠。 “我都听说了。” 恶鼠扶了扶眼镜框,“为了家人勇拼猎狗的手下秃驴,进金城监狱,制服越狱犯立大功,在金城监狱,你是名副其实的大哥,你出狱后,太低调了,兄弟!” “你把魏老七打得退出江湖,赵博也被你打服了,裤衩哥,三胖,都不是你的对手。” “像你这样的人,还辛辛苦苦出来烤羊肉串!能静下心来,挣辛苦钱,真是了不起!” “你跟秃驴有仇,秃驴是跟着猎狗混,我跟猎狗势不两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跟着我有肉吃,我带你发财!” “刘红兵,只要你叫我一声大哥,跟我混,你就是我恶鼠家族兄弟们的二当家。” 恶鼠的四个跟班,猛然都站起来了,一个个跟阴曹地府的恶鬼一般,死死地盯着我看。 “大哥!” “大哥,凭什么?” “大哥,草!刘红兵当二当家,我不服!” 我不为所动。 继续整理烧烤的东西,把腌好的鸡翅,羊肉串,腰子,板筋齐刷刷的摆在烤架上,刷子刷了一次烧烤酱,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 恶鼠转过头去,看了他们一眼。 这四个人,立马老老实实的坐下。 “再乱说话,我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喂狗!” 我想起了徐薇,我不能走上这条江湖路。 这条路,没办法回头,我不能把徐薇拉进来。 打打杀杀,我不喜欢。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为我家人报仇! “怎么?不敢来?”恶鼠看我不说话,轻笑一声。 我把烤好的一把羊肉串递给恶鼠。 “赠送五串,一共十五串。你是我的客人,花钱吃饭,我给你提供食物。我们仅仅是这层关系。” 恶鼠舌头在口腔里打转,左右腮帮子时不时地鼓起来,他伸手,轻轻按住我的手腕。 用力一推。 把我的手向后压。 “红兵兄弟,你要是这么不给面子,那我可按照我的方式做事了。我恶鼠做事,从来是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我还以颜色,手腕用力,把一大把羊肉串推过去。 “别强人所难!” 我直视恶鼠的双眼,恶鼠同样直视我。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俩谁也没动,期间,眼皮都没眨一下。 肉串的油烤化了,掉在碳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看到恶鼠攥紧了拳头,想出手。 我同样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一动拳头,我就一脚侧踢对他! 啪! 恶鼠打了一下响指。 满脸刀疤,身材魁梧的小子站起来,从我手中,拿走了肉串。 恶鼠柔声细语地说,声音不大,却杀气十足,“行!洗车店的王敏,嗯……对了,还有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女孩吴雨婷,好像在酒吧上班,她有个亲弟弟。” “哎……,想起来了,你还有个女朋友在金城大学读书吧,叫什么来着,哇哦……叫徐薇,我可以叫她薇薇吗?” 我盯着恶鼠,一字一字地说:“你动他们一根汗毛,试试?” “兄弟,我就是说一说而已,别那么认真吗?”恶鼠阴柔地笑着,“你对虹溪县不了解,现在牛街以北是我恶鼠的天下。跟我混,我不亏待你,还能更好地保护你珍惜的人。” 恶鼠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这,难道不好吗?” “那四个兄弟,跟着我打江山,一身伤,住医院就跟住自己家一样,他们谁不想当二当家?” 我不能随便说话。 这是恶鼠给我的最后一次警告。 如果我再明确地拒绝他。 他就要对徐薇、吴雨婷、王敏,甚至是吴雨婷的弟弟下手了。 “我要考虑一下!”我几乎是憋着气把这几个字说完,这很憋屈,可我没办法。 这么回答,至少让我有时间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个缓冲的余地。 啪啪! 恶鼠拍着手。 “很好,能屈能伸,有情有义,不愧是我恶鼠看对的人。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就在这个地方,我来找你。” 我没说话。 烤炉上的肉串熟了。 我忙着把烤好的串,分给四个小桌子的客人吃。 我一看,两辆警车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 一个脑袋上抱着绷带的大胖子,带着三个人,风风火火地朝着我的摊位走来。 我认出来了,是赵博那天叫的那个大胖子,收保护费的三胖。 我把他的脸摁在烤架上,还一个膝击,把他的蛋估计也弄残废了。 “刘红兵,咱俩的账,也该算算了吧?”三胖裤兜里藏着刀,我看清楚了轮廓。 “怎么个算法?”我擦了擦手,一会真的动起手来,不至于手太滑。 “医药费,赔我十万!这事就算了,不然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 砰砰……砰! 三胖一回头,跟着他来的几个人已经趴在地上,像一只只死狗,一动不动,都被打晕了。 “你们……”三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 “来!”恶鼠坐在小马扎上,歪着脑袋张嘴,把最后一个鸡翅送进嘴里。 “鼠哥!鼠哥好。”三胖哆哆嗦嗦,我看到他腿肚子都在抖。 啊! 烤肉串的铁签子刺入三胖的眼睛…… 啊…… 伴随着三胖的嚎叫,他的胳膊上,腿上,穿进去二十几根铁签子,紧接着恶鼠带的那四个人一顿暴揍! 三胖很快没了动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 恶鼠拔出三胖眼睛的铁签子,上面是三胖带血的眼球。 把铁签子放在烤炉上。 呸! 恶鼠把鸡骨头吐在三胖脸上。 “刘红兵,我只给你三天!是做兄弟,还是做敌人,在你!!” 第33章你混不下去 恶鼠带着他的人走了,还特别讲究地多付了钱。 我把多的钱,一毛不差地还给他。 我不想多要钱。 恶鼠看起来很斯文,像是做办公室的领导秘书,但动起手来,真是残暴。 他手下那几个人都很暴戾。 裤衩哥,三胖,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跟他们没法比。 恶鼠替我解决了三胖的麻烦。 相当于是为了我,把火引到他的身上,我心知肚明,做人要有良心。 “三胖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对着恶鼠的背影喊。 恶鼠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恶鼠才开口。 “刘红兵,你还真是个讲究人。你知道三胖他舅舅是谁吗?你单打独斗,早晚会死的很难看!” 我没有说话。 来到虹溪县城,虽然是个县级市,却比一般省的省会城市还要繁荣发达,究其原因,可能是挨着金城。 有钱人是真的多,混子地痞帮派也够多。 我一个人想要站稳脚跟,真的太难了。 每天卖烤肉串,根本不是个事。 也不知道,我的发展和将来在哪里。 能给徐薇什么样的生活。 白天找工作,晚上赚点钱,目前也只能是这样。 “打三胖的人情,你不用还我,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恶鼠潇洒地转身走了。 他身旁那个脸和脖子上全是横七竖八刀疤的小子,恶狠狠地看着我,伸手指着我点了点。 意思应该是我别耍花样,要不走着瞧。 慢慢地来吃烤串的人多了起来。 换班的两辆警车也到了位,警灯闪烁,给了人很足的安全感。 小吃街的小商贩占满了位置,卖葱油饼的大姐,在我斜对面的摊位,生意也是出奇的好。 今天备货明显有点不足,鸡翅还剩下十几串,都卖完了。 “小兵,你来了。给你烙了两张葱油饼,还煎了两颗鸡蛋,知道你爱吃糖心鸡蛋,煲了个大糖心。” 卖葱油饼的阿姨热心地把食品袋挂在我摩托车的车把上,“快趁热吃,等一会上人,就顾不上吃了。” 这个阿姨很照顾我,人也不错。 我也不跟阿姨客气,葱油饼是真的好吃,现在如果不吃,一会忙起来,真是顾不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给阿姨拿肉串,阿姨不要,年纪大了,对吃肉没那么执着劲,吃多了还不消化,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这个阿姨,看着我把葱油饼吃完。 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要介绍的不是别人,是她的女儿。 她问我喜欢胖一点还是瘦一点。 我说稍微胖点好,阿姨很满意,说明天晚上,她带着姑娘一起出摊,让我见见。 我也不好意思拒绝,看阿姨很期待的眼神,说那就见一见。 阿姨笑着离开,三步一回头,别说多高兴了。 我摇头笑了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晚上十一点多,小吃街的人很多。 再加上这里配备了巡逻的警察,还有驻点的巡警,两辆警车警灯闪烁,吃着很舒心。 来吃烤串的人,有不少都是熟面孔。 有的来过好几次。 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印象特别深。 还有不少人问我,怎么有几天没出来摆摊,我笑着说,太累了,要休息一下。 我正在烤着羊肉串,把烤料撒上,准备刷油。 一群小混子,大概七八个人,一窝蜂地围到了,卖葱油饼阿姨的摊位。 我没多想。 可能是喝醉了的精神小伙,半夜饿了,想吃点小吃,这很正常。 来小吃街吃东西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醉酒状态,很多都是来这里喝二场。 卖葱油饼阿姨的身后,其中一辆警车距离她也就是三十多米的距离。 “草泥妈的!你这葱油饼里面有老鼠!” 我听到有人喊。 紧接着便是一顿棍棒敲打的声音,我感觉不对劲。 放下刷油的刷子,跑过去的时候,阿姨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锅具、盆碗筷,雪白的面粉撒得到处都是…… 摊位被砸,彻底毁了,小吃车轮胎被切割,玻璃碎了一地。 那些小混子,早就跑得不知去向。 摊位中间的空地,摆满了座位和简易餐桌,我从我的摊位走到卖葱油饼阿姨的摊位,用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 那辆警车根本没动静。 “阿姨。”我没敢乱动倒在地上的阿姨,我不知道她伤的情况,如果是肋骨断了,我一乱动,有可能断裂的骨头会刺伤她的内脏,造成二次伤害。 “阿姨,醒醒!”我使劲地喊,她的额头肿得跟婴儿的拳头一般大小,脸上都是血。 看伤口,应该是被迎头打了一铁棍。 什么样的畜生,会对一个毫无防备,善良勤劳,五六十岁的老阿姨痛下狠手。 “红兵……小兵。”阿姨费力地睁开双眼,染着血的手缓缓抬起来,“把,把煤气……罐子关了。” 我很感动,都这个时候了,阿姨还担心煤气罐子有爆炸的风险。 我赶紧过去把煤气罐的阀门拧死了。 紧紧地攥着拳头,真想打人。 我明白,卖葱油饼的阿姨是被人算计了。 葱油饼里,怎么会有老鼠,这不是纯属扯淡吗。 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观察了一下,把阿姨抱起来。 地上都是玻璃碎片,草地上太凉。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停在另外的两辆警车旁。 女警察从驾驶室冲出来。 “怎么回事?” 我认出来,她就是那天查了我身份证号码的漂亮女警察张莉。 警官编号:JCHX-01-729。 “先送人去医院。”张莉没再多说什么,跑去开警车。 我抱着阿姨,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可能是失血过多的造成的。 “愣着干嘛,把阿姨抱到警车上来。” 我赶紧把阿姨放到警车后座,才发现,警车上还有一名警察。 “你不用去了!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张莉看我的眼神,都快要把我给吃了。 把我还给弄糊涂了,我又没干什么,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回到摊位,我看到有一名警察,在卖葱油饼阿姨的摊位前拍照,维护秩序。 过了午夜十二点。 小吃街的人少了。 将近一点,我准备收摊。 我一直很担心,那个阿姨。 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牌号,张莉开着警车回来了。 “伸手!”张莉凶巴巴的,下了警车,掏出手铐。 第34章女警察张莉 我看着冷冰冰的手铐,怎么还要抓我? 我是有犯罪前科的人,即便是很小的事情,也有可能让我“进去”。 “什么意思?” 我说道:“我一直在这里卖烤串,这个卖葱油饼的阿姨我认识,怎么,帮人还又错了?” 张莉上前一步,我看到她的另外一只手,拿着电棍。 “对啊,难道你不觉得,正是因为你和这个阿姨认识,所以阿姨才被人打了?你没有负罪感吗?你自己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 我轻声一笑,什么叫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好人啊,我是被欺辱压迫的人,我是靠自己双手挣干净钱的人。 难道这也有问题,警察也对蹲过监狱的人有偏见。 好女孩大多数不纹身,纹身的女孩也不都一定是坏女孩吧,就因为我蹲过监狱,有重大嫌疑,就要把我先铐起来再说? “你可以抓我!理由呢?”我十分反感抵触警察的手铐,一旦戴上拿东西,很难拿下来。 同时,我心里也清楚,在小吃街,我踏踏实实地做生意,有几活人找茬,最后没得逞。 毕竟,之前小吃街发生的暴力事情跟我有关,难道是抓我“顶罪”。 让我当替死鬼! 他们对上面好有个交代。 这群人渣欺负我,我反抗,最终还是我错了,要被抓紧去问罪,扣上一个寻衅滋事的大帽子。 我就不还手,让他们往死里打,就对了?! 再抓紧去改造,再教育? “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没数?”张莉伸手抓我的胳膊,看样子是想强行给我上铐子,动作倒是很标准。 我向后躲开,“你的警官证呢?出示一下,总不能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就说自己是警察吧?” 我看得出来,张莉气得够呛,伸手掏兜,拿出折叠的警官证打开后,迅速又关闭,准备放回去。 “慢点,没看清。”我反正是不怕她,她看起来挺漂亮,给人的感觉很温柔,气场还挺霸道。 把卖葱油饼的阿姨送到医院的举动,着实让我挺感动。 可为什么要抓我? 张莉把警官证放在我眼前,“看清楚了吧?” 我确实看清楚了,“哦,张莉,你还在实习期,你是辅警啊。” “刘红兵,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张莉说话间,就要给我上手铐,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认死理,不铐上我,她是不是心里痒痒地难受。 我不搭理张莉,权当她是个涉世未深,认真负责过头的实习小警察吧。 我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不然的话,不可能是她一个人来抓我,早就兴师动众。 按照我之前误杀两人入狱的经历,最起码是一车的武警,开着押送车来抓我。 怎么会是一个小姑娘来。 “我还行吧,厉害谈不上,不知道你指的哪一方面?想抓我,先告诉我,因为什么。” 我收拾摊位的东西,折叠好,放在摩托车后座的长条布袋子里,有了这辆劲豹摩托车确实方便,烤架、炭、食材等等一摩托车都解决了。 “我,我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张莉眨着大眼睛,眼神里那股子倔劲都没了。 “警官,我是个普通民众,我要回家睡觉。”我骑上摩托车,不明白这个小女警察为什么特别针对我,恶鼠的事,弄得我很麻烦,不知道怎么解决,很是烦躁。 “刘红兵,你……” 剩下的话,我没听清楚,我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通过反光镜,看都张莉气得直跺脚。 这个时间,路灯很亮。 路上的车少了很多。 刚上了去出租房的大路,有辆警车一直跟在我后面,我快那辆警车就快,我慢那辆警车就慢,我停下来,警车也停下来。 看了车牌号,就是张莉,我确定无疑。 她怎么这么执着。 我没当回事,下了大路,再往西边走,是我租房的地方。 算是城乡结合部中的城乡结合部,很黑,路都是土路,巷子很多,没有路灯。 快到我的出租屋了,张莉还在后面跟着。 这是要吃定我了的节奏。 我骑着摩托车进了巷子。 巷子比较窄,警车过不去,张莉想跟着我,只能下车徒步。 我一扭头,看到张莉真的下了警车。 走进巷子深处,我故意把摩托车停在一个明亮显眼的地方,我则是绕到了侧面。 等了几分钟,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张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她紧贴着墙,慢慢地靠近我的摩托车。 还行吧,有点侦查意识,还知道靠墙,减少暴露。 我悄悄出现在张莉身后,跟了一会。 张莉察觉到了异样。 她猛地回头,一脚毫不犹豫地踢向我的裤裆。 我灵巧地闪开,单手抓住她的脚踝。 “放开我!” 张莉一蹦一跳地朝我喊。 “找我到底什么事?说清楚了,我就放了你。”我太不喜欢警察了,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我只是不想跟警察有交集,避免牵扯“犯事”再进去蹬缝纫机。 “你放开我,刘红兵,你,你这是袭警。”张莉单腿蹦跶,气得鼓鼓的,还那我没办法。 “我这是正当防卫,警官,你这毫无理由抓我,甚至尾随。”我不松手,使劲攥了攥,张莉脚踝的皮肤还挺滑嫩。 “你松手,我就告诉你。”我看到,张莉那条支撑腿在颤抖打晃,估计是快支撑不住了。 “说好了啊,你要是再敢侵犯我,下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我总攥着她的脚踝也不是个事。 “一言为定!”张莉额头上都是汗。 我松了手。 这下子可好。 张莉冲过来了,我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电棍闪着蓝光,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这是要电我的节奏。 我抓住张莉的手腕,反手一拧。 张莉身体跳了几秒钟的舞,浑身发抖,都快要翻白眼了,我赶紧把电棍移开。 张莉瘫软在我怀里,电晕了。 我一阵头大,真是麻烦。 外面还有警车,怀里还有一个被电棍放倒的女警察。 我抱着张莉,把她放在副驾驶上。 还好警车的车钥匙,没拔下来。 我发动了警车,我在高三的时候,我们村有个大叔在虹溪县是驾校教练,我拿到了驾照。 没想到第一次开车,就开警车,刺激! 副驾上还有一个漂亮迷人,晕倒的女警察,真刺激! 张莉额头都是汗,厚嘴唇娇艳欲滴,脖颈上香汗淋漓,警服上衣扣子开了两粒,快要被汗水浸透了,轮廓清晰,我看到了饱满诱人的曲线。 这边很黑,没有监控。 我咽下一口唾沫…… 第35章越狱的人 张莉算是栽在我手上了,我还能怎么办?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的想到了制服诱惑的故事。 还是在警车里。 闻到张莉身上的香汗味道,真是令人血脉喷张,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不知道张莉醒来之后会怎么对我,有可能是大喊大叫,告我袭警也差不多。 我管了警车的警灯,把车开到出租屋。 说来也奇怪,我租房子的地方在城乡结合部的村落,自从我住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住在正房里面的房东,我租的房子是偏房。 另外的租户也莫名其妙地搬走了,整个院子不算小,我一个人住,还显得很空荡荡。 电棍的电压不低,我控制住张莉的时候,电棍应该是电在了她的左手大臂上。 这个位置距离心脏比较近,张莉被电晕的时间比较长也能理解。 如果电棍电在人的心脏部位,那会更惨,弄不好还要出人命。 我锁好警车,把张莉抱到我的床上,想着要怎么办才好,她还是个实习生,也不是真正的警察,只是一名辅警。 真要是告我袭警,她又是女孩子,那我可是有苦说不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又没有其他的人在场说明情况。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用绳子,把张莉的手脚都捆上, 还用布条塞住了她的嘴。 这样不至于她乱喊乱叫。 我有点后悔,当时我直接回到出租屋算了,没必要诱敌深入。 嗯……嗯…… 我听到张莉喘气声越来越粗,她醒了。 我就站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她。 “醒了?” 张莉显然是有点懵,面对陌生的出租屋环境,我看到她手脚动了,再挣扎。 呜呜…… 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女孩子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绝对会大声喊叫。 即便是女警察也不例外。 我如果不绑上她,张莉醒来后,开着警车走了,这也够我喝一壶的。 我不会栽倒在这个女警察手里吧。 “别害怕!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 张莉把我弄得也有点紧张,我赶紧改口,“我是说,我不是什么坏人。” “咱们说清楚,我所有的做法可不算是袭警,你跟踪我,不明原因想要逮捕我,我做出的反应都是合理的吧?” 出乎我意料,张莉疯狂地点头认同,看样子还想说话。 “我让你说话,你别乱喊乱叫,行吗?” 张莉还是点头。 她答应得这么顺从,我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拿下张莉嘴里的布条。 张莉大口地喘着粗气,咳嗽几声。 “刘红兵,你这个是袭警!还控制警察人身自由。” 完了,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张莉还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开始拿捏我。 “咱不是说好了吗?”张莉查过我的身份,我之前干的什么,她绝对清楚,我只能恩威并施了。 “你被跟我作死!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生气了,张莉这完全是诬陷,可我却没办法证明我是无辜的,毕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没有其他人在场作证,一名受了欺负的女警察,还有一个有犯罪前科的劳改犯,该听谁的话,显而易见。 “刘红兵,你别犯混!赶紧放开我。”张莉使劲挣脱,试图让手恢复自由。 她越是挣脱,绳索反而越紧。 我最受不了别人威胁我,更何况还是一个被我控制住的女警察,她还挺倔。 “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说清楚了,我放你走,说不清楚,你就别想见到你的家人了。” 我看到张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跟不要钱死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这是……情况不对啊,这个女警察不是很坚强吗,怎么还哭了。 “我,没……有家人了!你欺负我……”张莉哽咽着说,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令人爱惜。 我挺难受,张莉是警察不假,但也是个女孩子,我把人家捆起来,确实是有欺负的嫌疑。 可我不这么做,又不行。 “别哭了!”我攥着81军刺刀,张莉的哭声,弄得我心烦意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你,你要干什么?”张莉扭动身躯,面露惧色。 咔……咔。 我把捆着张莉手脚的绳索挑断,“你走吧。” 张莉活动着手脚,她的皮肤很细腻,手腕上有淤青的勒痕。 “谢谢你!” 张莉这么一说,把我给弄得一头雾水,难道是逮捕我,就是为了亲口跟我说谢谢吧,这也太离谱了。 “我还是谢谢你吧,别把我抓起来就行。”我打开出租屋的门,指着外面的警车,把警车钥匙也给了她,“你可以走了。” 我不能把她怎么样,那就算了吧,干脆放她走。 我总不能,一直把她囚禁在我的出租屋,那可就罪名大了。 “你在金城监狱服刑期间,立了功,囚车爆胎之后,制服了试图逃跑的囚犯,有这事吗?” “对!” “当时情况危急,看押犯人的狱警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其中有个姓张的警官,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有两个姓张的警官,一个是监区长,还有一个是新来的狱警。” “那个监区长被越狱的犯人开枪打中了脑袋,后来成了植物人,那颗子弹,咱在还在脑袋里。”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按道理说,这是监狱的事,派出所的警察即便是知道,很大概率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个张莉说她没有家了。 我记得徐文海警官跟我说过,监区长张警官成了植物人后,他老婆情急之下,急火攻心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读大学的女儿,在读大四。 张莉是辅警,还在实习期,她大学还没毕业,所以没转正,按照警察殉职情况的一些特殊安排,张莉如果是张监区长的女儿,是有机会直接进入警察队伍的人,那也就是说。 “你是张监区长的女儿?” 张莉轻轻地擦着脸上的眼泪,“是我,谢谢你救了我爸,如果不是你,我爸早死了!虽然他现在永远地躺在床上,是植物人,医生说,醒过来的概率很低,但存在。” 我给张莉递过去几张餐巾纸,她现在不是坚强的警察,而是受伤的女儿。 “那个越狱犯,抢走了我爸的枪,开枪打了我爸!现在那把枪找回来了,你从越狱犯手里,拿到了枪,你一定有办法联系上那个人渣,我要为我爸报仇!” 第36章洗车店被砸! 原来是这样。 张莉煞费苦心地想“逮捕我”主要是想私下私密地跟我说,要给他父亲报仇的事。 报仇是把那个越狱犯抓进监狱继续服刑,还是杀了他。 赵博找到了当年偷了张监区长的手枪的越狱犯来对付我,换句话说,只要我找到赵博,就能联系上那个越狱犯。 “这事,我帮不了你。”这是很复杂的事情,张莉一个人绝对解决不了,我猜测,她应该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给父亲报仇。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张莉和我也是同一类人。 因为他父亲被越狱犯开枪打伤,进而引发了一些列的连锁反应,父亲植物人,母亲去世,一个完整的家也给毁掉了。 “你能,我调查到你跟赵博有过节,赵博找到了那个越狱犯,我出面不合适,你只要帮我找到那个越狱犯,再跟我一起去辨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跟你无关!我来解决。” 还真的被我猜到了。 这件事,其实不难,找到赵博,肯定能联系上当年的越狱犯。 “你要怎么解决?送进监狱,还是……”我问张莉,看她的眼神,其实我已经有了答案,她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杀人的话,也不并是没可能。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你也管不着,现在你帮我找人。”张莉气鼓鼓的说,满脸的戾气,一个漂亮的女警察,仿佛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的做法,要对得起,你身上的衣服。”我劝张莉冷静处理,再说,她找到赵博,应该也没什么难度,甚至是通过警方去的话,效率没准更高,她来找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想以一个女儿,普通人的身份解决问题。 “不用你管,你就说,你答应吗?”张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这眼神太复杂了,我看不透她脑子里,到底想到是什么。 我也真是没办法,很同情张莉,“那个越狱犯,手上有几条人命,你把自己跟他比,岂不是贬低你吗?好好教训一顿,再送进监狱,让他吃枪子,这不一样吗?” “活着的人,为了死去的人,更要好好地活着才行。这事我帮你,不过要等待时机,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把母亲和姐姐的照片拿给张莉看,并且告诉了她们的名字,“帮我找找,我想找到她们。” 张莉既然调查了我,肯定知道我的过去。 我也没再解释些什么。 张莉忽然变了脸色,整个人沉重起来。 “这个女孩。” 张莉指着照片上我的姐姐,“我见过,因为跟客人纠纷,被打了,闹到了警察局。” “打得挺严重。” “有联系方式吗?”我激动地问。 张莉摇了摇头,“没有,她去了南方,很可能是广州,或者是深圳吧,还是我把她送上的火车,在虹溪县,她没办法生活,她把一个要强迫她的江湖大哥命根子给废了。” 我一阵失落,几乎要哭出来。 姐姐如果去了南方,那我想要找到她,犹如大海捞针,这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母亲和姐姐走散了,不在一起。 “我也会跟那边的警察联系,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希望不大,你做好心理准备。咱俩的事,只有你我知道,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张莉的情绪稳定了很多,看样子能走了。 张莉开着警车走了,这个女人风风火火,警车开得还挺快,我回到屋里,根本睡不着。 姐姐去了南方,母亲不知去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接连两天,都平安无事,我在小吃一条街,挣了两晚上的安稳钱,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恶鼠会来找我,如果我不跟他混,他就会对徐薇、王敏、吴雨婷,我身边这些人下毒手。 真是足够卑鄙,我只想找到姐姐和母亲,狠狠地教训当年去我家里闹事的流氓地痞,我不想混江湖。 第三天上午,我找了一上午的工作,学历太低,办公室或者高楼大厦的工作,根本找不到。 还有一些服务性质的工作,因为我曾经进过监狱,有了污点,根本干不成。 下午我骑着摩托车,准备去人才市场碰碰运气,我想到了司机这个工作。 至少我会开车,年轻,精力体力好,也算是个优势,如果运气好,给有钱有势的人开车,没准能“洗白”,仕途上有所发展也说不定。 下午我骑着摩托车,刚到人才市场门口,还没下摩托车,手机响了,是王敏给我打来的电话。 没接电话,我有种莫名其妙不好的预感。 “喂,王敏。”我轻声说。 “红兵,你在哪?”王敏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还带着轻微的哭腔,哽咽抽泣,我更感觉情况不对。 我拔下摩托车钥匙:“我在人才市场门口,准备去找工作。” “洗车……店被……砸了!全没了。呜呜……”王敏哭得很伤心,撕心裂肺的那种,她不是江湖大姐,却也是个很硬朗的女人,哭得这样,肯定是出了大事。 “我马上来!”我挂断了电话,骑着摩托车,这里距离王敏的洗车店,不是很远,三四个路口。 我在路口等红灯,远远地看到王敏洗车店的方向冒着黑烟,像是着火了。 我看了看十字路口,骑着摩托车,加速冲过去。 洗车店外面一片狼藉,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样,火已经被扑灭,全毁了,全完了,所有的装修、洗车设备都被烧。 远处新开的那家洗车店,却在正常营业,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谁干的?”王敏因为我,得罪了不少人,赵博,裤衩哥都有可能,我看到王敏的脸红肿得特别厉害,还有清晰的手指印,这是被人扇了大嘴巴。 “恶鼠的人!” “红兵,我的心血全没了……”王敏扑进我怀里,哭的声音非常大,我黑色半袖的胸口,很快被温热的眼泪浸湿。 “他们抓着我,打……我嘴巴子!砸……了店,放……火少了屋子!” 我看着眼前这破败的一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杀人放火,还有王法吗? “雨婷在医院,我妈被人打了!” 第37章噩耗一个接着一个 王敏这是遭到了恶鼠的报复。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答应当恶鼠小弟的原因,恶鼠已经等不及三天了,提前给我个下马威。 也许不是我的原因,是恶鼠针对猎狗的策略这也说不定。 王敏哭得特别厉害,尽管她有点大姐大的社会大姐范,可说到底,还是个女人。 洗车店,王敏也投了不少钱,这下子全完了,砸得稀巴烂不说,还泼上汽油放了把火。 这群浑蛋的手法很娴熟,汽油的量控制得很好,烧了王敏的洗车店,也不至于发生大的火灾。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王敏,让她在我怀里哭吧。 这事,即便是我报仇都找不到人。 打砸烧的那群人早跑了,人家一个不承认,我也不能硬来。 我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道理在恶鼠面前,真的管用么? 我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 我猜测,今天晚上,恶鼠就会去我的摊位,跟我好好地把话说清楚,他的眼神告诉我。 如果我不臣服,做他的小弟,他肯定要废了我。 虹溪县城现在是乱世,争地盘分场子,抢生意,很乱,我如果投靠敌人的阵营中,对恶鼠是个不小的威胁。 “红兵,我全部家当都没了,钱也没了。” 王敏一双大眼睛哭得像是红了的樱桃,“我妈昨天在小吃一条街,也被恶鼠的人打了。现在,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一棍子迎头打在脑袋上,昨天抢救了一夜,脑出血很严重……” “她快六十……岁了,我妈是个热心肠……那些……狗娘养……的,怎么忍心下手。” 王敏声泪俱下,哭着说,听得我心如同被烧红的铁棍烫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怪我!如果当时我发现那群小痞子的时候,就过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紧紧地搂紧了王敏,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我真的不知道,王敏和她母亲遭受的一切,跟我有关吗。 如果是因为我,那我他妈的就是罪人! 我如遭雷劈! 卖葱油饼的热心阿姨,没想到是王敏的妈妈。 她还跟我说,明天给我介绍对象,把她姑娘介绍给我。 我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给王敏洗车店的两个洗车工结了工资。 王敏的钱,都交到医院的住院押金了。 一做手术,还要输血,头部开颅,各种费用高得离谱。 “红兵哥……”王敏本来都已经不哭了,我把她抱到摩托车上,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烧焦还偶尔冒着火星黑烟的洗车店,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王敏攒了很多年的钱,才开了一家洗车店,现在都毁了。 一路上,我骑摩托车带着王敏,一直没说话,我倍感无力,谁来帮助王敏,谁来帮我。 到了医院,见到了吴雨婷,她没化妆,却很清纯漂亮,穿着高跟鞋,身材高挑。 见了我,她同样是给了我一个拥抱,那感觉,我就像是她的家人。 “红兵哥,你来了,我踏实多了。”吴雨婷擦了擦眼泪,看样子也是刚哭过。 “别哭了,坚强点。”我强忍着泪水,透过重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吴雨婷的弟弟,一双小手正抱着王敏妈妈的手臂,肩头抖动。 我推门进屋,眼前的一幕,看得我几乎伤心晕厥过去。 王敏的母亲脑袋肿得非常大,脸色铁青,嘴唇黑紫,特别是被铁棍打的额头,肿得一拳头多高,人的五官已经变形了。 要不是我知道她是王敏的母亲,我都认不出来。 下手太狠了,这群畜生。 “红兵哥。”吴雨婷的弟弟眼睛布满血丝,“姥姥怎么了,一直睡觉?我叫她也叫不醒。” “姥姥脑袋怎么了?” “听姐姐说,有人打了姥姥,我要去找那个人报仇!” 吴雨婷的弟弟抱着王敏母亲的手,“姥姥,姥姥,你醒醒啊……” “姥姥……我要吃你做的葱油饼……” “姥姥……” 吴雨婷和她弟弟,跟王敏一家人,相处得还不错,王敏的母亲一定特别疼爱小男孩。 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我他妈的今晚就宰了恶鼠! 吴雨婷的弟弟哭了,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哐当一声,栽倒在床头柜上,脑袋磕破了。 “小弟。”吴雨婷,抓着她弟弟的手腕,“小弟心脏骤停了,叫医生……叫医生……” 我抱起他,一脚踢开门,大吼着医生救人,朝着护士站的方向跑过去。 吴雨婷的弟弟被送进了抢救室。 王敏刚交完住院的费用,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抱着孩子。 “我去陪陪我妈。”王敏情绪极其低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她每走一步,都那么费劲,随时都能跌倒。 我打算去看看王敏的母亲。 我刚要走,吴雨婷拉住了我的手。 “红兵哥,陪陪我,我……我怕。” 我发现吴雨婷浑身都在抖,整个人哆嗦得不像样。 “别怕。” 我紧挨着吴雨婷坐下。 时间特别的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响了,吴雨婷从凳子上起来,眼神都直了。 “医生,怎样?” 医生摇了摇头,“孩子不行了,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已经尽力了。” 吴雨婷瘫倒在地。 嘴巴张开,异常痛苦,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来。 我的心,再次被刺痛。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不救人?”我激动地抓住医生的白衣,“是不是需要钱?”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死了?你们干什么吃的!” “您的心情我理解,我们真的尽力了!”医生不敢看我的眼睛。 抢救室又走出来几名医护人员,把我的和那名医生分开。 小男孩的尸体被推了出来,头上盖着白布。 孩子还没长高,只占了长长的推车一半不到的位置,看起来是那么的小。 “家属,请确认一下。还需要死亡确认签字。”医生对着我说。 “我不签!”吴雨婷声音很小,她已经没有了嘶吼的力气。 “签了吧!”王敏眼睛是红的。 我都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走过来。 “我妈也走了,走之前,大口大口地吐血,血染得半床都是。”王敏平静得让人感觉到可怕,“下午,让他,陪着姥姥一起去火葬场火花,入土为安吧。” 我绷不住了,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第38章骨灰 吴雨婷的弟弟还在上小学,那么懂事,学习又好,王敏的母亲是个慈祥的老阿姨。 一老一小,就这么走了! 我咬着牙齿,把头扭过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泪,我的无助懦弱。 我跟他们交往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到一个月,在剧目无情的虹溪县城,她们是我最亲近的人,是走进我心里的人。 王敏说得对,人死如灯灭。 这是没办法改变的结局。 死者为大,让他们快点离开这,似乎是最好的解脱。 吴雨婷签了字后,人彻底颓废起来,毫无生气。 “我去吧,你俩歇一会。”我对王敏和吴雨婷说,她们俩太累了,都失去了亲人,有可能是因为我。 我总要做点什么。 把尸体从医院送到火葬场还需要不少手续,毕竟是死人的大事。 办完了手续,安排好车,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已经是下午将近三点,火葬场还没有下班。 王敏几乎没有钱了,吴雨婷的积蓄我猜也没了。 到了火葬场,我才发现,好多地方都需要钱。 骨灰盒分了很多种,还有火葬的一些费用。 我把兜掏得比脸还干净,凑了半天,还是差下五百多元钱,我只想在老人家和小孩子生命的最后一程,让她们走得有尊严。 “情况,医院那边,我都了解了。差的钱太多,没办法免,不行,降规格……”火葬场的一个满脸是麻子,长相凶悍的大叔对我说。 火葬场的工作很特殊,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不会笑,即便是乐观开朗的人来到这里,也不能随便笑。 死者家属都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看到人笑,这总不合适。 还有炼炉工的工作很特殊,需要八字硬一点,阳气足一点的人,最好是年轻人。 “情况确实特殊,钱,我一定还您。”我指着那辆劲豹摩托车,“这辆车两万,我可以放在你这里,等我还完了钱,你在给我。 火葬场的大叔看了看摩托车,又瞥了眼还在哭泣的王敏和吴雨婷,“小伙子,你跟他们非亲非故,还这么帮,我也不能差事。” 火葬场的大叔面色阴沉,“这钱,我不要了,正好有个炼炉工受伤请假了,你不能来顶几天班,明天下午来就行。这钱就一笔勾销,我还能给你申请点特殊劳动津贴。我们这的工资很高!你看行吗?” “行,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 “你不怕?”火葬场的大叔意犹未尽地看着我,“在我们这里干得好,能转正,还有机会有编制。在我们这的人,干的时间都长不了。” 我掷地有声地说:“怕的人,都是心里有鬼,鬼不可怕,人才最可怕!” 我站在中间,王敏和吴雨婷分别站在我两侧。 隔着厚厚的特制玻璃,我看到吴雨婷弟弟的尸体被推进了滑轨,缓缓地进入炼炉。 听吴雨婷说,他弟弟最爱的是当飞行员,要开很大的飞机,我给他买了一身飞行员的制服。 王敏的母亲,我买了一身紫色的唐装,还花高价,让入殓师给她老人家化了妆。 我想让老人家有尊严地离开。 吴雨婷捂着嘴哭…… 王敏泣不成声…… 祖孙二人在浴火中重生,他们脱离了人世间的疾苦,一定去了天堂最好的地方生活。 我擦着眼泪,眼前的一切,仿佛不真实,仅仅是一天不到的时间,两个家庭发生了大的变故。 火葬场的大叔,先后捧着两个精致的骨灰盒,交给我们。 王敏早就说了,她要把母亲和弟弟,安葬在母亲的卧室,她说如果是墓地下葬,天冷了太难受,她母亲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一点尘土都没有,不喜欢土……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王敏,吴雨婷,还有一老一少回王敏的家。 置办好灵堂灵位,吴雨婷几乎虚脱,跑到她的卧室睡觉去了。 王敏则是再上香。 “以后什么打算?”我也到了晚上出摊的时间,我预料恶鼠今天一定回来,他是个急性子,等不了三天,我今天必须要去。 王敏双眼红肿,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挣扎出来。 “不知道,可能会跟着龙哥混吧。恶鼠已经盯上我了。” 龙哥,那一定是虹溪县最牛逼的江湖大哥一龙吧。 大哥的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会很惨,尤其是大哥混得不好的时候。 我不能给王敏保证什么,王敏不怪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不起!”我鼓足勇气,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王敏变成这样,可能都是我的原因。 王敏诧异地看着我,“红兵,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一个好人。认识你,是我的幸福,让我知道,原来做女人很幸福。” 猎狗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敏被恶鼠针对。 “恶鼠,这么对我,就是想通过我,把猎狗逼出来。”王敏叹了口气,“猎狗就是个老怂逼!恶鼠那么叫嚣,他都当缩头乌龟!” 王敏还有得救。 她可以不走这条路,找个差不多的工作,一样生活。 我说道:“王敏姐,别在这条路上混了,混江湖早晚都要还回去,人总是会老。这条路,善终太难了。” 王敏眼神坚定,笃定地说:“我跟着龙哥混,恶鼠拿我没办法,我总要报仇吧,不然就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我都没脸见我妈!” 我没再说什么,我又有什么资格说王敏。 “照顾点雨婷,她还小。” 王敏看着我,“我会的!我会把她当亲妹妹看,让她去上学吧,考个好大学,毕业找工作,远离这条路。” 我和王敏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眼前相遇。 王敏说得很对。 我骑着摩托车,准备要走。 王敏跟我说,不用担心她,“一龙”那个老痞子早就找过她,那个老痞子在虹溪县首屈一指的牛逼,有个爱好更是一般人无福消受,他爱喝人奶,王敏这种类型的人,他更喜欢。 我听了,很难受。 王敏在寻求庇护,除非恶鼠死了,不然绝对不会放过她,王敏在这条江湖路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哺乳期的女人才会有人奶,王敏说想跟我上床…… 几天晚上,我跟恶鼠势必是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 我还没尝试过男人的滋味,就这么离开,有点亏…… 第39章猎狗出现 虹吸县城的江湖大哥一龙,还有吃人奶的癖好,这着实让我震惊。 不用想,这一定是狠人。 婴儿吃母乳天经地义,成年人甚至是年纪比较大的人还吃,足够变态。 王敏的意思很明显,她要想得到一龙的庇护,最好是有“奶”。 女人不可能凭空有。 所以,她需要我出力。 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情,我知道王敏也很痛苦,一老一小就这么悄悄的走了,王敏也是没办法。 我要保存体力,保持专注,今晚恶鼠肯定会出小吃街。 “常联系。”我想跟王敏说,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说不出口,即便是我知道了,也帮不了她。 我准备骑摩托车,先回出租屋,把菜刀,军刺刀都带上,说什么,我今天晚上也要把恶鼠宰了。 “红兵,算了吧,斗不过恶鼠,猎狗都做了缩头乌龟,你别找恶鼠的麻烦。” 王敏拉住我的手,眼含热泪。 混江湖的人,普遍很讲义气。 不讲义气的也有,混不长久。 除了讲义气之外,胡江湖的人都会复仇,这是规矩,不然的话,没办法混。 王敏可肯定想报仇,她不是恶鼠的对手,她不想让我做没有意义的牺牲。 “恶鼠,有枪!红兵,算了。”王敏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她想挽留我,今晚跟她住在一起。 “知道了。” 我提着摩托车头盔,头也不回地下楼,我不敢回头,我对不住王敏。 我骑上摩托车,戴上头盔,抬头看到吴雨婷在开着窗户从楼上看我。 我看不清楚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疾苦,我要做点什么才行。 我朝着吴雨婷招手,“保重!” 骑着摩托车离开小区,或许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吴雨婷了,王敏也见不到,也许我会死。 我知道,胜算不大。 恶鼠不是一般的混子,不然也不会把猎狗逼得不敢露面。 回到出租屋,我拿出磨刀石,把菜刀磨得非常锋利,军刺刀同样如此。 就是这这里,我遇到了吴雨婷和她弟弟。 我这么做值得吗? 或许不值得,但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寝食难安,良心会痛,可能我没办法找到家人,照顾她们。 我相信,我的家人会支持,理解我的做法。 我还是带着烧烤的东西,欠火葬场大叔的钱,总要还,人要讲信用。 到了小吃一条街,摆摊的小商贩少了一半,这不难理解。 王敏的母亲遭人毒打,砸了摊位,来的人少,一点也不稀奇。 吃小吃的人倒是不少,我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只不过,我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我真是想笑,笑不出来。 来花钱吃东西的是客人,微笑待客是最基本的礼貌。 有个很漂亮的美女,跟我开玩笑,说帅哥笑一笑,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晚上十点多,本应该是人最多的时候,客人却很少,我看到有人在路的两边“恶意干扰”。 更奇怪的是,巡逻警车竟然没来,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是再看有警车的情况下,今天却没有警察来。 恶鼠,还真是有点势力。 我继续烤肉串。 刚把腌制好的鸡翅摆上烤炉。 恶鼠来了,这一次,他带着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小吃街。 仅剩下的几桌吃饭的人,赶紧走。 小商贩们收拾东西,推着车仓皇离开。 路灯灭了好几盏,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一定是恶鼠的人,掐断了电线…… 我知道,疾风骤雨要来了。 “鸡翅不错。”恶鼠拿起烤炉上的鸡翅,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做一只鸡挺好,不过要是死了,还要被人分割成鸡翅、鸡腿、鸡脖子、鸡胸肉……” “渍渍……多惨啊,还是活着好。” 恶鼠今天依旧穿着皮鞋、西裤,白色衬衣,扎着红色领带,特别喜庆。 “我今天穿得这么喜庆,可是为了迎接你啊,红兵兄弟。”恶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你也配跟我称兄道弟?你让人砸了王敏的洗车店?还对一个将近六十岁,手无寸铁的老阿姨下手,你不配当人!” 他身后的一群人,虎视眈眈要冲上来,被恶鼠制止了。 恶鼠的眼神很诧异,摊开手,“哎,刘红兵,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自己做的事,不承认?”我摘下线手套,从斜挎的帆布包中,拿出军刺刀,反手握住。 恶鼠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军刺刀,脸色变了,他应该知道这东西的威力,用得好了,杀人如麻。 “老大……”满脸刀疤的家伙走过来,袖子里露出匕首。 “没事。”恶鼠一歪头,示意他退下。 恶鼠的人,都做好了准备,今天就是他们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这群浑蛋,他们中一定有打了王敏母亲的人,也有砸洗车店的浑蛋,弄死他们不冤。 我一直克制,即便是为我和我的家人复仇,我都是留着对方一条命。 可是,这次,我决定放手一搏。 王敏的母亲,还有吴雨婷的弟弟都去了天堂,尸体都火化了。 他们本不该死。 该死的是这些浑蛋。 恶鼠不慌不忙地解释着,“刘红兵,是不是有误会。我没有下令去针对王敏,你觉得,我会跟一个小娘们过不去吗?” “好吧。我看出来,你不信。”恶鼠呲牙一笑,“那你怎么着,能摆平这事。” 我咬着后槽牙,“你,还有,你手下参与这两件事的杂种,都给我站出来,我杀了你们,这事就算完。” 恶鼠的脸,一下子就阴沉起来,“刘红兵,你跟他们没什么特殊关系吧,你这样何必呢?” “我只求一个公道!”我另外一只手,从帆布包里掏出菜刀,我已经想好了,要跟他们拼命。 “慢着!这里面有误会。”恶鼠让他身后的人,不要往前,诚恳地对我说:“兄弟,这事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砸王敏的洗车店?” “他妈壁的!我问你话呢?”恶鼠抡起胳膊,一巴掌扇在满脸刀疤小子的脸上。 “老大,是我让弟兄们做的!”刀疤脸拧着头皮,瞪着眼,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 恶鼠看了我一眼,“我你妈!在我恶鼠这里,不听话的下场,断手!你知道吧?把手伸出来!” 我看到刀疤脸脚下用力蹬地,腰部发力,心想完蛋了,恶鼠要被偷袭。 “小心……”我话还没说完。 刀疤脸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刺入恶鼠的胸膛! 我看到一股子血,喷溅出来! “你……”恶鼠满脸的疑惑。 “老子跟你混了三年,替你挡刀,干脏话,你让刘红兵当二当家,你那我当傻逼啊?”刀疤脸攥住刀柄,使劲往出拔刀。 恶鼠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抓住刀疤脸的手腕,“不……不要……” 刀一旦拔出去,会造成急速的大出血,必死无疑。 砰! 刀疤脸一脚把恶鼠踢飞,拔出来殷红的匕首在滴血…… 恶鼠当场栽倒…… “敢捅大哥!干他!” “草!打啊!” 恶鼠的人分为两派,刀疤脸一伙,剩下的追随恶鼠的一伙。 棍棒,砍刀横飞,打得异常残暴,满地是血,倒下的人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刀疤脸,带着受了伤的五个兄弟获胜。 这,我完全没想到。 就在这时,一群人从南边和北边两个方向包抄过来。 带头的是个有点谢顶的秃头中年人。 “狗哥,我把恶鼠杀了!”刀疤脸对着穿黑色风衣的猎狗说。 那个长脸,双目凶光,穿风衣的就是猎狗! …… 第40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猎狗长得太丑了。 非常凶悍,加上年龄大,一脸的褶子,看着真是恶心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也没想到。 猎狗手下的二当家人物刀疤脸会反水,杀了恶鼠。 恶鼠内部的这些人会分成两派,真拼了命地动手。 “狗哥。”刀疤脸带着仅剩下的几个兄弟,迎了上去。 猎狗这招不战而胜,真是高明。 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老奸巨猾。 我真佩服猎狗这家伙的忍耐之心。 王敏的洗车店被砸了,他都没有出来,做缩头乌龟做到底,也许,这猎狗根本就没有在乎过王敏。 我看着猎狗带来的这些人,还别说,真的有收获。 当年,那个秃头带头的恶霸,出现在了猎狗的身边,他拿走了我们家祖传的传家宝,那个小铜佛像。 “做得不错!” 猎狗叉着腰。 恶鼠的身体面朝下,倒在了血泊中。 猎狗用脚怼住猎狗的胸口,使劲一蹬,猎狗的尸体在地上滚动,翻了半个面,脸朝上。 “还真是恶鼠。”猎狗很满意地狂笑,“跟我斗,你太嫩了。” “狗哥,咱们之前商量好的事情……”刀疤脸兴致勃勃地看着猎狗,“我杀了恶鼠,你要扶持我做恶鼠的位置,还有给我一万元钱!” 我在一旁,听了真的想笑。 这个刀疤脸是傻逼吗? 好不容易恶鼠才死了,再把他弄上去,猎狗怎么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江湖的险恶,他是真的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混了江湖的竟然还不懂? “当然,我猎狗,说到做到。”猎狗摆了摆手,他身旁的秃头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钱。 “给。” 猎狗把钱放在刀疤脸面前。 刀疤脸刚要拿钱,猎狗把钱高高举起。 “哎,兄弟,我说到做到,你可要叫我一声大哥才行。” 刀疤脸显然是很不爽,手中的刀,自始至终都没放下,“狗哥,咱之前的约定,可没说你是我大哥,我要自立山头。” 混江湖的,大哥可不是随便乱叫的。 叫了大哥,那就是兄长。 就算是为大哥死,也理所应当。 大哥的称呼,不仅仅是年龄大的尊称。 “对啊,你可以自立为王。叫一声大哥而已,不过分吧。”猎狗一抖肩膀,身旁的秃头赶紧把他身上披着的风衣接住。 “大哥。”恶鼠极不情愿地喊了一声。 “这不行,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单膝跪地,叫声大哥,这钱就是你的!恶鼠的地盘,还有他的兄弟,你要你能搞得定,都是你的!”猎狗笑吟吟地看着刀疤脸,那种笑,比人死了之后,挂在脸上的笑容还要恐怖,很瘆人。 刀疤脸单膝跪下,“大哥!” 噗嗤…… 恶鼠手中的刀,刺入刀疤脸的脖子,拔出来之后,割断了大动脉,鲜血如注,喷了一地…… 嗬……嗬……咳咳…… 刀疤脸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脖子的刀口,说不住话来。 紧接着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几秒钟之后,抽搐停止,刀疤脸死不瞑目。 跟着他混的那几个小弟,都跑了,猎狗的人想去追,斩草除根,猎狗摆了摆手,不让去。 刀疤脸就死在恶鼠的身旁,他脖子被猎狗捅了一刀,喷出来的血,有不少都喷在了恶鼠的脸上。 恶鼠的人生结束了。 伴随着他结束的还有他的故事。 混江湖的人,在刀尖上嗜血,随时都可能死掉。 当年有多牛逼,往往老了的时候就有多落寞! 人不可能永远年轻。 恶鼠算是个讲究人,只不过用人不对,错信了刀疤脸。 猎狗太阴险了。 “去吧,今天晚上必须收了恶鼠所有的场子,敢违抗的,杀!”猎狗又披上了那件黑色的风衣,朝着我走来,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猎狗身边大多数人都走了,还好当年去我家那个带头的秃头没有走。 猎狗看着我的摩托车,“这车不错,有钱不一定买到,海关过不了。” “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打打杀杀走向犯罪的道路,多不好,把刀放下。” 从原则上来讲,我跟猎狗无仇无怨,我没必要跟他较劲。 我只要他身边,那个秃头,秃驴。 “你就是秃驴,还记得吗?” 猎狗微微一笑,拿起烤炉上的烤鸡翅,先是闻了闻,咬了一口,不停点头。 “驴哥,有人叫你秃驴。哈哈!”秃驴身旁有个精瘦的小子嘻嘻哈哈地嘲讽。 “哦,我想起来了,我说这小杂种看起来这么眼熟!”秃驴转头,很谦卑地对猎狗说,“狗哥,他就是刘红兵。” 猎狗吃完了一串蜜汁鸡翅,本来已经拿起了第二串的鸡翅,又放了下来。 “刘红兵,就是那个打了赵博,废了魏老七的?” “是。”秃驴小声说:“大概三年前,我去盗墓,路过双树村,听说他家有祖传之物,就去拿了,就是那个小铜佛像。” 猎狗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样啊,是个人才。” “秃驴,把我家的小铜佛像给我!”我肯定要教训这浑蛋,但更重要的是我家祖传的传家宝。 就算是猎狗说话,都不行。 “哎,刘红兵,别冲动,你不想得罪我吧?”猎狗长长的狗脸靠近我,“东西都好说,都是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你伸手那么好,在这里卖羊肉串,太可惜了。” 想起当年我妈,我姐哭泣无助的场景。 憋在我心中的悲愤,我几乎失去了理智,我要乱刀砍死这个秃驴。 “我草你妈!”我不管猎狗这老浑蛋,一步冲过去,我要找回我家的东西,我还要狠狠地打这个秃驴。 “别动!” “东,就开枪!” 我听到了枪栓保险打开的声音,秃驴手上拿着一把手枪。 他身旁的两个人,举着自制的土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 土猎枪里面放的是小钢珠,准度不高,射程也不算远,但仅仅是两步的距离,我躲不开三把枪。 秃头把我手中的81军刺刀拿在手上瞧了瞧,“不错啊,这家伙趁手,还开了刃。” 菜刀也被他拿走。 手枪的枪口顶住我的额头。 第41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把手枪,造型很熟悉,尤其是手枪弹匣的位置,是金城监狱狱警丢失的枪。 秃头用手枪枪口顶住我的额头,使劲地推了推。 我不为所动。 没想到他们会带着枪来。 真是一团糟,恶鼠死了,我没为王敏报了仇。 猎狗突然出现,秃驴找到了,我却反抗不了。 这种情况下,我动作再快,也会被枪杀了。 “狗哥,这小子怎么办?”秃驴呲着牙,手里掂量着我的81军刺刀。 我随时准备发力,只要他们敢伤害我,我只能放手一搏。 “秃驴,你就抢了他们家的小铜佛像?”猎狗又拿起羊肉串,吃了一口。 秃驴洋洋得意,说起来还摇头晃脑,眉飞色舞,“没,她们不给,我就和兄弟们,砸了他家,他姐是个美人,我还想干了那小骚娘们,结果……” “这就不奇怪了。”猎狗把羊肉串的铁签子仍在脚下。 “刘红兵,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拜我做大哥,还是死?” 猎狗说完,另外的两把土猎枪子弹上膛,对准了我的胸口。 三把枪对着我。 我只要一动,随时有可能死。 “我家的祖坟,是你们挖的吗?”我攥紧了拳头,即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就他妈老子挖的!怎么着吧?”秃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你还不知道吧,小铜佛像有两个,是一对,那要是都得到了,价值万金!” 小铜佛像有两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过。 猎狗拿着一串羊肉串,“刘红兵,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小铜佛像?只要你交出来,咱们就是朋友。” “铜佛像,在你哪里?”我强忍着愤怒,我一直在想办法,怎么从三把枪下离开。 “开枪!杀了吧!”猎狗羊肉串一横,放在嘴边一撸,整串羊肉串都进了嘴里。 我刚要发力抬腿,准备侧身蹲下翻滚后再起身。 “杀人?我草,我看谁敢杀我兄弟?”这人说话的声音我听了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猎狗的人被冲散,一个脖子上戴着筷子头粗细大金链子,穿着嘻哈裤,骷髅条背心的方脸胖子走了出来。 他身边跟着一男一女两个跟班。 我想起来了,就是我在打魏老七的时候,那个没出手,躲在后面,拿着斧头的方脸胖子,他送给了我那辆劲豹摩托车。 “兄弟,草!可算是找到你了。哥们我叫陈岳!” “都他妈把枪放下!” 猎狗一歪脑袋,秃驴,还有那两个拿着土猎枪的小子把枪都撤了下来。 “东西,还给我兄弟!”陈岳气场十足,指着猎狗的鼻子开骂:“你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个臭不要脸的老逼登,还想在虹溪县城混吗?” “把刀给他。”猎狗很尴尬,在自己的兄弟们面前丢脸,确实难受。 我拿回了我的81军刺刀,菜刀装在了帆布包里。 “狗哥,这傻逼谁啊?他妈的一枪崩了他!”秃驴不服气,他没听说过有陈岳这么个牛逼的人,虹溪县城混出名堂的人,似乎没有姓陈的。 “滚!”猎狗一脚把秃驴踹倒了,“陈岳是梅姨的外甥,你知道个叽霸!” 梅姨,这个名字王敏跟我说过。 是虹溪县非常牛逼,混江湖的大姐大,牛逼得不行。 一龙二虎都要给脸。 “我们走。”猎狗一招手,带着他的人匆匆离开。 我想留住秃驴,眼下陈岳帮了我的忙,我不能贪得无厌。 以后找到秃驴,不成问题。 “收拾东西,快走,一会警察就来。”陈岳看着那辆劲豹摩托车,“行,我还以为你把我的摩托车卖了呢。” “谢谢,摩托车还给你,太贵重了。”陈岳帮了我,我真的特别感激,不然的话,我今天可能就没命了,最好的结果也是重伤。 “谢什么,这串烤得不错。”陈岳对身后的女孩说:“都带到车上。” “摩托车推到车里,咱们这就走,到车上说。”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陈岳坐上了他的商务车,这车特别宽敞,摩托车推进来都不显得挤,应该是对车进行了改装。 我跟陈岳大致说了下,跟他在双树村分开后的事情。 陈岳听得很起劲,把烤好的十几串羊肉串都吃了。 跟在陈岳身边的男人负责开车,那个女孩坐在陈岳身旁,是不是的看我,她穿着超短裙,大腿白得不真实。 我问陈岳:“你怎么跟魏老七的人混在一起?” 这也是我一直的疑问,陈岳很有钱,看眼神身材又是个打架的老手,怎么会是魏老七的“小弟”。 陈岳擦了擦嘴,“嗨,就是玩呢,梅姨招兵买马,正是用人之际,我呢,负责挖掘发现狠人,你不就是吗。” “你不知道,混在队伍里,当小弟,扮猪吃虎,可有意思了。” 陈岳还真是有点奇葩,应该是每天没事干,喜欢蹭打架,见过蹭饭的,没见过蹭打架的。 我能感觉到,这辆车一直向南走,也就是去了牛街以南的富人区。 车窗外的路灯明显比北边要亮。 车上的豪车更多。 “你多大?”陈岳笑呵呵地问我。 “我二十二。”我说。 “哎,真是,草!”陈岳一抱拳头,“大哥。” 这把我吓了一跳,陈岳救了我,有钱,还是梅姨的外甥,他叫我大哥,这我哪里能承受得住。 “不行,咱们兄弟相称,不论大小。” “不行,打架我就没怕过,也没服过谁!”陈岳从座椅下掏出一把弯柄宽头斧头,“我就服你,刘红兵。” “大哥,红兵哥。” 我摇头,“不行,这不符合江湖规矩。” “岳哥,到了。”车稳稳地停下,开车的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岁,还叫陈岳,岳哥。 “大哥,下车!今天给你搞个洗澡桑拿按摩,冰火两重天,爽翻你!”跟在陈岳身旁的女孩下车,为陈岳拉开商务车的门,陈岳下了车。 我跟着也下车。 “岳哥好!!!”一排黑衣人,站得整整齐齐,喊声那叫一个整齐响亮。 皇冠夜色KTV。 彩金色的大字。 KTV有八层楼,装修奢华,富丽堂皇,进门的水晶吊灯将近十米宽。 “以后,大哥,你就是皇冠夜色KTV安保组的组长,管吃住,高工资,别去烤串了,浪费人生。” “带我大哥去私人订制的一条龙服务!” 我跟着陈岳身边的漂亮女孩,上了二楼…… 第42章皇冠夜色KTV 皇冠夜色KTV装修奢华,这里应该是有最低消费。 来的都是有钱人。 灯光璀璨,满满的奢华感。 我确实想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陈岳。 陈岳跟我说,这个KTV他是经理,幕后真正的受益人是梅姨。 让我安安心心地当安保组的组长,以后有机会了,会带我去见梅姨。 在这种高消费的娱乐场所,当个小主管,感觉也不错,也算是个正常的工作。 上了二楼,才发现里面很大,房间一间挨着一间,这层主要是洗浴区。 “红兵哥,这边。”女孩穿着超短裙,走在我前面,短裙恰到好处地勾住了臀部与大腿连接的部位,她没走一步,扭起来,挺翘的臀瓣极其诱人。 我在想,陈岳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身边跟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孩应该算是陈岳的私人女秘书。 那个开车的男人是司机。 我使劲地闭上眼,足足有三秒钟之后,才把眼睛睁开,这是真的吗? 我能来到这个地方上班,陈岳跟我说,工资只是象征性的钱,当了安保组组长,年终奖比工资也高。 走进二楼的套间,穿短裙的女孩打开了密码锁。 这个房间很大,有独立的桑拿房,洗浴区,按摩区,茶水区,最里面的房间,我能猜到是干什么的,因为房间灯的颜色不对,是粉色…… 到了更衣间,穿超短裙的女孩当着我的面,毫不掩饰地用手腕上的皮套,挽起头发,脱掉短袖之后,胸衣也脱了。 我还没说这是干什么? 她短裤也脱了,原来只穿着一件短裙。 “我先去洗。”女孩说完就走了。 我真的很不适应,这种高档场所,费用高得离谱。 保持着清醒,我提心自己,这女孩是陈岳身边的女人,我不能胡来。 我还是脱了衣服,我猜测,女孩就是为我服务的。 我在泡澡池泡澡,女孩给我拿了一杯红酒。 泡得差不多了,她给我搓背…… 弄得我很痒痒。 我不敢正对她,我身体有了反应。 她又陪着我去桑拿房汗蒸,悉心地给我擦汗。 终于到了按摩的环节,我穿着金色的龙袍,才看到这间浴室上有一行大字,帝王浴场。 这真是帝王的待遇。 女孩一直没跟我说话,坦诚相见,总是笑容满面,我感觉这女孩不简单,胳膊和腿上肌肉很明显,伸手肯定不差。 她真的很美,五官立体好看,身材劲爆。 “红兵哥,我走了。”女孩朝着我微笑。 我躺在舒适的水床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水床里面的温度很舒服,身体会随着水的流动荡漾。 我躺在水床上,打盹。 感觉有好多人一起来了。 三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搔首弄姿地围着我。 一个给我捏脚,一个按摩头部,还有一个放松我的四肢……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我的眼前,晃动的都是一大片隆起的雪白…… 全身彻底放松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轻盈起来。 “先生,老板嘱咐过了,您要特殊服务吗?”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亲切地问我。 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水床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不用。” 我真的只想好好地睡一会。 三个女孩走了,我躺在水床上,刚要睡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先生,您在吗?” 我赶紧把金色龙袍穿上,看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我的高中同学韩爽。 韩爽跟着赵博混,怎么还来到KTV这个地方,干这种工作。 “刘红兵,是你啊。”韩爽见到我之后,表情非常复杂。 “你怎么在这?”我还是好奇地问,我发现韩爽的有脸有疤痕,我记得她的脸上,没有疤,一直很干净。 “我,我工作呀。”韩爽指着远处亮着粉红色灯的房间,“我,我在那间屋子等你。” 韩爽干什么,我自然是知道。 她应该是出来卖。 其实,韩爽也算是帮我,她让我服软道歉,无非是知道我和赵博之间很悬殊,怕我吃亏。 我抽了两根烟,还是决定过去,跟韩爽说说话。 进了整个屋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空中绳索,特色椅子,还有蜡烛,皮鞭,很多东西,我真的是没想到,远远超出我的认知。 韩爽只穿着低胸内衣,我看到她的肩膀,胸前,有彩色的纹身,是好几朵大梅花。 我还是看出了端倪。 她纹身的地方有伤疤,想用纹身掩盖。 “身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韩爽笑了,“没事,我今天必须完成任务,不然老板不会给我钱。” 说着,韩爽就要脱掉黑色丝袜。 “别脱了。赵博打你了?”我用命令的口吻说。 “没事。”韩爽哭了。 “跟我有关吧?”我继续追问。 在这里,这个场合见到韩爽,我真的是没想到。 不管是谁,一定是对韩爽下了毒手。 “那天,赵博开着越野车,带着人去小吃街找你,我偷偷跑到车里,打了报警电话。” 韩爽擦了擦眼泪,“后来,赵博去通信公司调查我的通话记录,发现了,他打我,用刀划我的脸。” 我想起来了。 那天韩爽先是跟我说,让我服软。 我不同意,她就上车了。 接到报警,来的警察,就是金城监狱的张监区长的女儿张莉。 尽管韩爽的话真假难辨,我还是选择相信。 “谢谢。” 我吸了一口烟,“如果报仇的话,你想怎么对待赵博。” 韩爽抬头看我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剁掉他的命根子,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女孩,被他祸害!那个畜生!” 韩爽走了,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我。 我可能问她,为什么没读大学?做这行,是不是家里有困难等等。 现在的我,经历了那么多事,还有虹溪县城的种种,我的心变得更硬了,恶鼠够狠,猎狗更狠,我还不够狠。 如果我内心不够强大,可能真的活不长久。 恶鼠死在我眼前的一幕,很震撼我。 我困意全无。 站在窗边看着街景,如果虹吸县城我说的算,金城我为王,我一定能活得舒坦。 我的家人也一定能平安,幸福。 铃铃铃…… 手机响了,陈岳打来了电话。 “大哥,你姐有消息了。” 第43章姐姐的消息 在张岳的商务车上,我跟她说了我家人的事。 还把母亲和姐姐的名字告诉了她,照片也给了张岳。 我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张岳送给我一辆价值两万多的摩托车。 又给我安排KTV安保组组长的工作,高工资,高待遇,管吃管住,我一度以为这是梦。 尽管我并不是很了解张岳。 别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对待我。 我总要将心比心。 再说,张岳的关系网和势力绝对比我强大。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姐姐的消息。 “来606房间,咱们兄弟好好喝点酒。”张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皇冠夜色KTV人满为患,音乐声很大,美女,豪车,酒精混淆在一起,荷尔蒙爆棚…… 我乘坐电梯上了六楼,在二楼去六楼竟然有三部电梯,这还不包括其中的一部特殊直梯。 这部电梯只有一个人能乘坐,是江湖大姐梅姨。 陈岳都不能上去。 我走出房间门的时候,门口有一个穿着红丝袜超短裙的,扎着双马尾的女孩,亲切地对着我笑。 露出了十几颗白牙,我都看到她的舌根了。 “先生,刚才从泡澡到随后的服务,您又什么不满意吗?可以跟我说。我们这,一切以客人为主,服务小姐是不能反抗客人需求的。” 我颇为吃惊,这的服务确实到位,女孩子高矮胖瘦燕瘦环肥,但确个个都很漂亮。 皮肤不是很白,或者个子不是很高等等,有点长相身材不足的女孩也都很有特点。 要不是胸前汹涌澎湃的夸张,要不是翘臀那叫一个离谱。 走过去的一路,我还看到了欧洲的白皮肤金发碧眼的少女萝莉…… 真是大开眼界,皇冠夜色KTV真是比我想象的还夸张,就这,还不是最顶级的娱乐场所。 “没有,都很好。”我确实感觉到了贴心的服务。 “先生,您是贵宾,有什么不满意请说,我们会竭诚为您服务。”女孩知道我要去606,她说这是陈总的房间,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女孩把我送到电梯口,弯腰鞠躬后才离开。 到了606门口,我敲了敲门。 门自动开了。 一进屋,满屋子的金色,晃我眼睛。 奢华别墅的装修也不过如此。 “阿威,你先出去。”陈岳站起来,对身旁的男子说,原来他叫阿威,就是一直跟在陈岳身边,负责开车的人。 “是,陈总。”阿威看了我一眼,眼神并不都是善意,这我能懂,他和那个女孩,都是陈岳的心腹,我来了,成了陈岳大哥,他们一是不服气,二是感觉被冷落,这都是人之常情。 “大哥,快坐。”陈岳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拿起半倒着放在醒酒器上的红酒瓶,我看到酒瓶上印着一个骑着战马的将军图案。 “来,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陈岳替我把高脚杯拿起来,双手端着交给我,“大哥,咱们一定能闯出一片天,这虹溪县是我们的天下。” 我同样双手接过酒杯,“陈岳兄弟,你,你这太客气了,真是弄得我不太习惯。” 我说的确实是心里话,陈岳对我很够意思,还叫我大哥,这事有蹊跷?还是有其他原因,我还是有点迷糊。 “大哥,你别谦虚,我陈岳十五岁就混江湖,被人砍,被人捅,住医院家常便饭,我什么人没见过,你绝对能成事。” “干杯!” 陈岳一口喝了红酒,哈哈大笑。 我也不能含糊,喝了红酒,说不出来这酒有什么特别,就是感觉很甘甜,特别香,喝进胃里很舒服。 “大哥,咱家姐姐,之前确实在虹溪县的一家宾馆当过服务员,后来去了金城后,又去了南方花城。” 陈岳吸了一口烟,“花城那边,我也托人打听,没那么快,嗯……” “你说,没事。”我知道还有一些消息,应该不是好的,陈岳很犹豫要不要跟我说。 “大哥,姐,一直受人欺负,是被欺负走的!好像有人针对。阿姨完全没有下落,有个酒店的老板说,好像在酒店后厨洗碗间,见过阿姨,阿姨也离开了虹溪县,说是去找她丈夫,这个消息不是很可靠。” 我基本上也猜到了。 秃驴拿到了一个小铜佛像,肯定还想拿到另外一个,这是一对铜佛像,所以掘了我家的祖坟,还一直缠着我的家人不放。 “谢谢,兄弟。”陈岳果然厉害,短短一个多小时,查到的消息,我自己的话,根本不可能知道。 姐姐去了南方的花城,这个概率极大,跟客人起了冲突才离开得远远的。 母亲去找丈夫,这也说得过去,我爸在我很小,刚记事的时候就离家打工去了,听我妈说,是为了我们家的传家宝,我怀疑,另外一个小铜佛像,极有可能在我父亲手上。 “明天呢,你休息休息,买几件衣服,收拾东西,准备来上班,后天早晨来上班就行。” “大哥……” 陈岳目光如炬,“我实话实说,找你来,我也有私心,我一个人干不成这件事。” 陈岳在虹溪县城,背靠梅姨,骂了猎狗那老痞子,猎狗都不敢还口,这么牛逼的人,还有干不成的事。 我开玩笑似的说道:“别开玩笑了,兄弟,你不是要把虹溪县城的警安厅连窝端了吧?” “难度比这个大!”陈岳眉头紧皱。“是对付三大家族,还有一龙,冯枭龙,二虎,李黑虎。三狼杜茂基本上被我收服了。” 冯枭龙,李黑虎,这两个可是虹溪县城牛逼的混子。 至于三大家族,周家、马家和李家,那更是如日中天。 “江湖界,商界,我们都要统一。” 梅姨这胃口,有点太大了吧。 无异于蛇吞象。 他们这五大势力,盘踞在虹溪县城,根深蒂固,要连根拔起其中任何一个,难度极大。 确实需要人手,需要有能力的人。 “大哥,是不是有点怕了?”陈岳入鹰隼般的双眼看着我,“被我拉下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 我拿起照片,正是猎狗手下的秃驴,照片的后面有手机号码,还有两个地址。 很明显,这是秃驴家的位置。 “秃驴的地址和电话,你明天有一天的时间……” 陈岳又给我的高脚杯中倒了半杯红酒,“大哥,无论你入不入梅姨的门,这个是兄弟送你的礼物。” 第44章江湖大姐梅姨 陈岳对我真是太够意思了。 足够坦诚。 梅姨要统一虹溪县城的江湖,商界也要成为第一,这真是想都不敢想。 三大家族中,又有哪一个不想吞并了另外的两个家族,妥妥地垄断虹溪县城的经济命脉,日进斗金呢。 这是很难的事情。 冯枭龙,李黑虎,那可不是一般的混子地痞,是成了气候的江湖大佬,做的很多都是正经大生意。 “大哥,说好听的,兄弟我是拉你入局,荣华富贵,说不好听,我是把你推到了虹溪县城最牛逼那群人的对立面,跟送死差不多,你好好考虑,后天上班告诉我就行。” 我明白陈岳的意思。 这条路,太不好走了。 我把秃驴的照片收好,明天我就找机会,狠狠地教训他。 其实我也犹豫,如果真的走上这条路,回不了头。 皇冠夜色KTV的工作,我也不能厚着脸皮还干。 “统一虹溪县城有难度,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争霸金城之后,制霸全国吗?”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处于冲动,或者是陈岳给我的好处,我有污点,学历低,根本没机会。 跟着梅姨,是我最接近成功的做法,等我成了江湖大佬,有了自己的产业,我可以成为正经的生意人。 这是我翻身的机会,还是葬送性命的天牢地网,我不确定。 可除此之外,我还能怎样。 跟着梅姨混,是我最好的选择。 陈岳端着酒杯,眼神呆滞了一会,不知道是在思考问题,还是想我说的话,太假,太扯淡了! “大哥,你这话……” 陈岳继续给我的高脚杯里倒着红酒。 “你这话,跟梅姨说的一模一样,没差几个字。” “看来,我是真的选对了人。” “来,干杯!大哥!” 陈岳举起酒杯,敬我。 “你就叫我红兵吧,别叫大哥,听着生疏。”我确实“不配”当陈岳的大哥,初来乍到。 没有成绩,没独当一面过,很多人绝对不服气。 我不急于求成,要慢慢来才行。 稳定,压倒一切。 后院着火了,其他事情也干不好。 “不行,你就是我大哥。”陈岳说话间,拔出腰间的匕首,都没犹豫,匕首在他手中一划之后,又精准无误地落到了匕首鞘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极快,是个用刀的高手。 陈岳手指肚隔开的口子,不多不少,六滴血滴进两个高脚杯的杯壁上,“大哥,我要跟你拜把子!” 我也算是个豪爽人,军刺刀一划,六滴血滴进高脚杯。 陈岳把剩下的红酒倒进两个高脚杯。 “大哥,兄弟敬上。” 我颇为感动,陈岳算是我的家人,我要保护他,我是他大哥。 我把红酒喝完,脑袋一阵晕乎,这红酒后劲很足,“陈岳,不管你怎么想,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像保护我妈,我姐一样,保护你。” 陈岳肯定知道,我在双树村发生的事。 “大哥。”我看到陈岳眼圈微红,“你也是我的家人,虽然我的家人都被那群浑蛋杀了,是梅姨把我抚养大,我愿意为大哥挡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跟陈岳喝了很多酒。 陈岳的酒量一般,不如我,喝得大醉。 我俩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陈岳已经走了。 跟在陈岳身边的那个昨天服侍我洗澡,给我搓背的女孩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看样子是等我醒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 这女孩换了一件百褶裙,光着大白腿,黑色蕾丝低胸短衫,小蛮腰一点赘肉都没有,胸脯不是很挺拔,应该是穿了运动背心,她应该也是个练家子,伸手不差。 即便我看过她身体的全部,她穿着衣服,坐在我面前,对我的吸引力依旧很大,这个女人,很会勾人。 “红兵哥,陈总交代了。这些钱,你先拿着。”女孩把桌上的一沓子钱,向前推了推。 “还有,这是你房间的钥匙。就在KTV后边的那栋30层的高层顶楼,不到两百平米,陈总说你应该喜欢最高处。” “这个是车钥匙,车停在楼下,陈总说,皇冠夜色KTV的安保组组长,没车那多没面子,会让同行耻笑。” 豪车,豪宅,高工资的工作,仅仅是一个晚上,这些我都有了。 我知道,我拥有这些,是因为我的品格,以及我的人品作风,陈岳虽然比我小,那可是闯江湖闯出来的老江湖,看人的眼光也不会太差。 “谢谢。”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去找秃驴算账。 新账旧账一起算,挖我家祖坟的账,也加倍算了。 “红兵哥,以后不准你说谢谢,我做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上午吃过早餐后,我带你去买衣服。”这女孩那一双古井无波的大眼睛分外迷人。 她在魅惑我。 昨天晚上,搓澡的时候,她并不是简单地给我搓背,而是每一次指腹都精准地按到了我身上的穴位。 这个女人一定是经受过专业训练,很可能是职业杀手,打扮得跟个没用的花瓶似的,降低对方对她的防备,一击致命。 她带着我去一楼皇冠夜色的自助餐厅吃早饭。 进去后,我看了眼,这餐厅太大了,桌子一眼望不到边,还分中餐区和西餐区。 “餐厅有夜宵,提供特色餐食,鱼翅鲍鱼、燕窝、龙虾,奇珍野兽都有,只要有钱。” 餐厅也是皇冠夜色KTV的一部分。 一般的KTV营业是在晚上,这里不同,有棋牌室、宾馆、酒店餐饮,健身洗浴…… 妥妥的一条龙服务。 出完了早餐,我看到了停在皇冠夜色KTV门口的那辆黑色越野豪车。 车灯闪了两下,女孩为我拉开车门。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开车。 过减速带的时候,颠簸的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晃动,超短百褶裙还穿得那么短…… “陈岳呢?”她不说话,实在是有点尴尬,我问。 “陈总去跟三狼杜茂谈条件去了,有可能会火拼!”女孩目视前方,认真地开车。 “你叫什么名字?”我对这个女孩,极致的冷静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 “我没有名字,红兵哥可以叫我香蛇。”女孩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香蛇,真是贴切,很香,很迷醉,但是她是一条毒蛇…… 我试探性地问道:“像昨天你陪着我洗澡那样,你还为别人服务过吗?” 我只想想弄明白,香蛇和陈岳是不是有点男女之前的事。 “我服务过的人,但凡他们咸猪手,都死了,死法都一样,脊椎骨被我捏断。” “我跟陈总,很干净,我是梅姨派来辅佐陈总做事,善良,天真的小姑娘,所以,请红兵哥不要打探我的身份。” 真是善良的香蛇啊。 买完了衣服,我独自开车,按照地址,来到了秃驴的第一个居住地。 带上军刺刀,准备复仇! 第45章小铜佛像的下落 我把军刺刀装好,这个小区有点破旧,地址说秃驴的家在三楼,一共是五层楼。 秃驴绝对会反抗。 在人这么密集的小区,我还是要小心谨慎。 给警察发现,我就完蛋了,肯定还会被送去蹲监狱。 仇! 必须要报! 我就这么贸然闯进去,显然是不合适。 秃驴的家里可能有其他人,甚至是孩子。 我戴着大墨镜,尽量遮住脸。 没有戴鸭舌帽和口罩,这种装扮目标太明显,我不想惹警察注意。 在小区楼道门口徘徊了一个多小时。 没有见到秃驴回来。 我决定去三楼看看,秃驴要是真的在家睡觉,知道我去,不可能从三楼跳下来逃跑。 还好,秃驴住的地方,对面的那户人家没人,我看到门上塞着的很多小广告没有清理,证明家里很久没有人回来。 我敲门。 咚咚咚…… 刚敲了一会,屋里传来了一个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 “谁啊?” “是我,你爸爸的朋友。”通过声音判断,这个小女孩年龄不大,没超过五岁的样子。 “你是谁?”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喘气声,是个老太太在喊。 “阿姨,我是驴哥的朋友,来找他。”我故意把秃驴说成了驴哥,我要是说秃驴的话,老人家肯定不给我开门。 “哦,是啊,小驴不在家,好些天没回来了,家里也没电!”老太太说话间,把门打开。 屋里很乱。 乱的没地方下脚。 小女孩扎着马尾辫,脸有点脏,衣服上很多吃饭喝水留下的印记,那个老太太拄着拐棍,枯瘦如柴。 我进了屋,仔细看了鞋柜,没发现男人大码的鞋,秃驴应该不在这。 祸不及家人!!! 我不可能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下手。 还有那个小女孩。 没电的原因很简单,电闸跳闸,可能是家里有漏电的地方,我合上电闸,灯亮了起来。 “谢谢啊,小伙子,你是小驴的朋友?” 老太太一笑,满嘴的牙差不多都掉了,只剩下稀疏的几颗,还摇摇欲坠。 “是,我认识他三年多了。” 我准备走,秃驴应该不会回来,我要到他另外一个住所去堵他。 “我这个孙子小驴,不听话,跟着一群混子鬼混!老婆跟他离婚,孩子也不要,扔给我养。可能早死到外面了!他该死!偷东西,打人,抢别人家老婆玩弄,要我说啊,警察应该把他抓走!” 这里是秃驴奶奶的家,这个家,我感觉早晚会完,秃驴根本不想着这里。 时间不早了。 我的目标是秃驴。 离开这里,我开车去了另外一个地点,是个很高档的小区。 我开的是豪车,说是进去找人,随便编了一个楼层单元号,很容易进了小区。 我把车停在秃驴所在单元楼的斜对面,天已经黑了,小区的路灯亮了起来,我看到三楼,秃驴的房间也亮起了灯。 证明家里有人。 猜都能猜到。 这是秃驴鬼混的地方,家里有可能是一群喝酒的地痞,也有可能是跟女人在床上滚。 我悄无声息的上楼,来到门口,轻轻一摁下门把手,门竟然虚掩着,没有上锁。 我小心走进屋,把门从里面反锁,防止秃驴逃走。 房间不大,应该是两室一卫的格局,地面有很多烟屁,还有喝剩下的白酒,啤酒瓶子,很脏…… “求求你,不要……”我听到了女孩子的哭泣声,从卫生间传出来。 “草,老子干你,你多爽呀!今晚老子买了几盒药,磕上药,让你爽翻。” 听声音,就是秃驴。 其他的房间,我大概快速看了一遍,没发现有其他的人。 我在卫生间门口逆着开门的方向,停留了一会,确定卫生间不会有其他人,尤其是跟着秃驴一起混的恶霸地痞。 除了秃驴变态发狂的笑声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 女孩子应该是嘴巴被堵住了,发出的声音很小。 也就是说,屋里应该只有秃驴和那个女孩。 我看到了半打开电视柜露出来的手枪,还有一小木盒子弹,这正是金城监狱丢失,狱警配备的手枪。 “哈哈……真他妈爽啊,还是个十七岁的小雏鸡……”秃驴又是一阵淫贱的大笑。 “别怕,等老子,用备毛刀,把你身上的毛刮干净,再让你爽!!” 我冲进卫生间。 军刺刀一刀刺入秃驴的大腿,拔出来之后,紧接着一个锁喉,向后垃摔。 秃驴惨叫几声,从卫生间被我拉倒,摔在客厅地板上。 “草,刘红兵,你麻痹……”秃驴捂着大腿,刚要站起来。 我的军刺刀已经从侧面,刺穿了他另外一条小腿的腿肚子。 扑通…… 秃驴又倒下了,血染了一地。 我冲进卫生间的一刹那,看到双手,双脚被铁锁链捆住,整个身体凌空的女孩,不是别人,真是去酒吧打工的吴雨婷。 吴玉婷嘴巴塞着袜子,被扒得精光…… 秃驴一时半会跑不了。 我解开锁链,新买的外套披在惊恐的吴雨婷身上,她根本站不住。 我把她抱出卫生间,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秃驴在地上爬,血迹染了一地,他爬到了电视剧下面的抽屉旁,想要拿枪。 枪和子弹,早就被我拿走,装进了帆布包。 “找这个吧?”我拿出手枪。 “刘红兵,今天我栽到你手里了,你牛逼!要杀要剐随你便!”秃驴咬着牙,很显然是不服气。 我用秃驴胳膊上的皮肤,把81军刺刀上的血擦干净,拎起钢管,朝着秃驴的手臂狠狠地砸! 咔咔…… 秃驴惨叫。 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秃驴两条手臂,多处被我打断。 “雨婷,你去别的地方等我。”我不想让她看到这么血腥暴力的场景。 吴雨婷似乎恢复了不少神志,慢吞吞地朝着厨房走,推开推拉门,走进去后,又关好。 我踩住秃驴的胳膊,又是一顿乱砸。 秃驴的手指血肉模糊,都断了…… 严重失血,加上剧烈的疼痛,秃驴晕厥过去。 我知道他会醒过来,我很有分寸,没有割断动脉,下手不致命。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吸着烟,抽了三根红塔山香烟,秃驴身体一颤,醒了过来。 “爷……,爷,刘爷,饶了我吧。对不起……”秃驴在剧痛之下,除了嘴和眼珠,其他的都没办法动。 “小铜佛像,在谁的手里?” “我给了……猎狗,听……说他……又给了虎爷,李黑虎,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我一脚踩在秃驴的断指上,手中的半截烟,戳在秃驴的脸上。 啊……啊。 秃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杀,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就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第46章吓得尿裤子! 小铜佛像,是我们家的传家宝。 丢了不说,祖坟还被挖了。 宗祖不得安宁,我岂能饶了秃驴这浑蛋。 他想死个痛快,快点死,想的倒是容易。 折磨人,我有无数种不重样的办法。 “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铜佛像到底在谁手里?” 秃驴嘴唇颤抖,疼得面容抽搐。 “刘,刘爷……我真……的……不知道,我都说了,可能在李黑虎手中。” 现在知道叫我爷了。 刚才不还想着从抽屉里拿枪吗。 我用钢管,不打秃头的脑袋,朝着他的背部一顿乱揍。 砰!砰砰…… 每一次结实打在秃驴身上的声音,听得我很痛快。 就是这个秃驴,没有他带领着恶霸去双树村,我们家不会现在这么惨。 秃驴喊疼,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大口喘着粗气。 疼得翻白眼,又晕倒过去。 我依旧是坐在沙发上吸烟。 这一次,秃驴醒来得比较快,我才抽了一根烟,他就醒了。 “爷,爷,求……你,放过孙子吧。”秃驴费力地抬着舌头,他倒在那个地方,就没动弹过。 我想到,要怎么解决掉秃驴的尸体。 毁尸灭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处理好秃头的尸体,我被警察发现的概率极低。 我必须杀了秃驴,不然我良心不安。 厨房的推拉门,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吴雨婷,提着菜刀,脚步蹒跚地走出来,她只穿着一只拖鞋,披头散发,我看不清她的脸,更看不清楚她的眼神。 我想,她一定很凶恶…… “你,你,你要干……什么?”秃头哇哇哇地哭了起来,求生欲望之才,他应该是想动,却动不了。 吴雨婷走到秃驴腰部的位置,停了,缓缓蹲下来。 她举起手中的菜刀,对着秃驴的裤裆就是一顿乱砍…… 秃驴的大裤衩子很快被殷红的鲜血染红…… 啊……啊…… 我没有阻止她,如果今天我不来,碰巧遇到她,那死的人肯定是吴雨婷。 没准,秃驴这杂种,还会叫其他的恶霸来,一起玷污吴雨婷。 吴雨婷砍了十几刀。 把菜刀随手扔在地上,呼吸急促。 “穿好衣服,我带你走。”我摸了摸吴雨婷的脸,安慰她。 吴雨婷像机器人一样,慢吞吞地去卫生间找衣服。 我在秃驴的家里找到了医用纱布。 把秃驴捆得像是个木乃伊一样,嘴巴堵死。 衣柜里,找到一个超大号的拉杆箱。 秃驴就这样被我塞进去。 我提着拉杆箱下楼,临走的时候,处理了吴雨婷留下的指纹,我一直带着橡胶手套,不会留下指纹。 我把拉杆箱塞进后备箱。 吴雨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她恢复了不少,至少脸色好了很多。 我开着车,去火葬场,我答应了火葬场的大叔还钱,还不上钱的话,在火葬场打几天工。 做人要诚实,言而有信。 “王敏姐走了。”吴雨婷终于开口说话。 等红灯的时间比较长,第一个红灯没过去,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正是虹溪县城最热闹的时候,车多,人也多,不夜城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娱乐之都,消费之都。 “去哪了?”我小声说。 “她没说去哪,跟我说,她打算去火车站,随便买一趟去任何地方的火车,火车最终停在什么地方,她就在那个地方下车……” 吴雨婷倒是很平静,“王敏姐把她的房子给了我,她在这个世上没有其他亲人,她讨厌虹溪县城,她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是非之地。” 我感到很失落,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天人两隔,阴阳不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那你呢,雨婷。” “我要留在虹溪县城,这里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回忆,我不走。”吴雨婷看着我,我好像给她个拥抱安慰她,可是我在开车。 “去读书吧,我做你的监护人,明天一早再送您去学校,高三还有大半年,我相信你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我知道吴雨婷在读高三,她去酒吧挣钱,是为了弟弟将来更好的生活。 弟弟去了天堂,我觉得,吴雨婷也不会再去酒吧了,她骨子里不是那样赚快钱的女孩。 “行,我在虹溪县二中读书。”吴雨婷的脸上出现两道泪痕。 真是天意。 我当年也在虹溪县二中读的高三,参加高考,考上的金城大学。 王敏一定会替我去读大学! “红兵哥,你是好人。我自己返校去读书吧,不用你管我,一会在前面的路口下车,咱们俩就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好吗?红兵哥,谢谢你,可你有自己的生活,你帮不了我一辈子。” 我明白吴雨婷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连累牵扯我,我们是陌生人,没有发生任何事,尤其是今天晚上,对待秃驴。 这个时候,还在为我着想。 前面路口的位置,是王敏的洗车店,路灯的照耀下,一片漆黑,破败…… 王敏的家,距离这也不远,我知道,吴雨婷到家了。 我注定不能一直护送,保护她长大,结婚生子,生老病死。 或许正像吴雨婷所说的那样。 我帮不了她一辈子。 “拿着。”我把陈岳给我的钱,都给了吴雨婷,我在路边停车,转过头去,不想让吴雨婷看到我掉眼泪的样子。 “这些钱,省着点用,应该足够你一直到大二的学费和生活费。” “红兵哥。”吴雨婷大声哭泣…… 她要读书,没有钱,一个小女孩怎么办? 我把钱给吴雨婷装好,打开车门下车。 王敏的洗车店,我住过一段时间,在这里洗过车,打过恶霸,曾经的一幕幕,如同过电影一样,出现在我眼前。 “红兵哥,我能抱抱你吗?” 我把吴雨婷紧紧地搂在怀里,她哭了很久。 看着吴雨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的灯光下,身边王敏的洗车店一片狼藉,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车,后备箱的大拉杆箱动了。 我上车,猛踩油门,过四个路口,就到火葬场。 我要让秃驴活着,把他推进炼炉,活活地烧死他!!! 第47章火葬场的九叔! 就这么把秃驴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 秃驴的奶奶都骂他是乌龟王八蛋,希望警察把他抓走,枪毙! 这样的人渣,死得太容易,简直就是苍天无眼。 三年前,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愤怒之下杀了人。 出狱之后,我为家人复仇! 没有要人性命。 秃驴,我觉得杀了他。 我知道,我把这些社会地痞恶霸打伤,打进医院,都不算什么。 可一旦,我杀了人,手上有人命。 那我就彻底走上了这条江湖的不归路,永远回不了头,我只能咬着牙,走到路的尽头,坐上枭雄的宝座。 万人之上! 天很黑,火葬场周围有监控,无论我怎么走,都没办法避免被看到。 用熔炉活活烧死秃驴,还要火葬场那个大叔人认可才行,有难度。 毁尸灭迹最好的手段不就是扔进炉子里炼了吗! 这是我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其他手段,总有被发现的时候。 这个办法,一劳永逸。 “是你啊。” 火葬场满脸麻子的大叔,叼着烟,从小门出来,朝着我招手。 “大叔,我来还钱。”我拉着一个大拉杆箱,钱早就准备好了,把欠火葬厂的钱还完,加上送给吴雨婷的钱,陈岳给我的钱,都没了。 我把钱给了这个麻脸大叔,还特意多给了五十元。 大叔借过钱,都没数钱,只是用眼睛一扫,“小伙子,钱不对吧?” 我诧异道:“应该没错吧。” 大叔笑了,露出满口大白牙,火葬场灯光昏暗,这个时候,没有人来炼化尸体,可能是为了省电,关了一部分灯,这大叔瘆人的惨笑,把我吓了一跳。 “你多给了五十。” “大叔帮了我,这钱请大叔抽几包好烟。”我一般很少会最甜的说话,都是有板有眼,可眼下不行,这大叔我有求于他。 “行,守信用,懂感恩。我果然没看错了,看你这面相……”大叔说着忽然间闭上嘴,用手捏住嘴唇,“嗨,天机不可泄露,罪过,罪过啊。” “大叔,我还有事求您帮忙,如果将来有一天败露了,跟您无关,我一人承担。” 夜长梦多。 现在火葬场没人,是个好机会。 人多了,难免被发现。 “你想炼人,是吧?”大叔的眼神变得犀利,阴狠起来,跟刚才略带慈祥的他判若两人,“叫我九叔就行,跟我来。” 九叔背着手,略显驼背,在前面领路。 我拉着拉杆箱,跟着他走到了火葬场很远的一个逼仄的角落,九叔使劲一推墙上的两块青砖。 吱呀…… 一扇小暗门打开。 “进来。”九叔回头看我,阴森森的脸,能把小孩子吓哭。 从事这个职业,时间长了,身上肯定会多少带点邪气和阴煞之气,那天我问九叔,他干这个干了多长时间,他说很多年了,记不清楚。 还好这个暗门也是通着一个火化炉,只是这个火化炉明显很小,周围还有一些黄纸朱砂符箓,西北方向,乾卦的位置,供奉着一个神像,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很邪门。 还真的有点像天地熔炉的祭祀祭坛的感觉。 总之,这个地方让人很不舒服。 “九叔,我要炼活人。” 我不能对九叔有任何的隐瞒,实话实说,我看到九叔已经启炉了,炉火没完全灭。 “你一来,我就看出来了。开始吧!你这也算是帮我。”九叔打开滑轨的开关,嗡嗡嗡的滚轮和锁链摩擦的声音,听得人心发慌。 我不明白九叔说的,帮他是什么意思。 打开拉链,我揪起秃驴的脖子,撤掉他嘴上的臭袜子,我要听到惊恐的喊叫。 “刘,刘爷……这,这是什么地方?” 秃驴上臂,双手断掉骨折多处,一条腿小腿肚子被军刺横着隔开,另外一条大腿,被军刺刺到了骨头上。 躺在地上的他,只能使劲地抬起脑袋。 “送你上路的地方。”九叔把滑轨传送带弄好,又看了眼火化炉的温度显示器,“行,800多度了,能送进去。” “你,你,你们要干嘛?”秃驴惊恐地看着我,“你们你们……这是犯罪。” 我抓起秃驴的脖子,他浑身是血,打他脏我的手。 真是恶人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说我是犯罪。 他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还少吗? “刘爷,放过我……吧,我孩子……还小,父母死得早,我奶奶身体……不好,需要照顾……” 咳咳…… 秃驴剧烈的咳嗽,我看到他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恐惧。 我不管他,用铁叉子叉住他,刚要放在传送带上。 九叔那这个剪子,摇了摇头,“十八层地狱,把舌地狱,你这舌头,去了那边也要被拔下来,还不如现在拔掉……” 九叔把扩张器塞进秃驴嘴里, 惨叫哀嚎,充斥着整个屋子,秃驴满嘴是血…… 即便是这样,秃驴在传送带上的时候,仍旧是哭爹喊娘,求饶不止,吓得尿了裤子,屁股下面都是屎。 九叔擦着手。 笑得很是满意。 秃驴的双脚先进到火化炉…… 我看到九叔,特意暂停了传动带,让秃驴感受双脚,小腿超过800多度的高温。 九叔,好狠啊。 整个过程超过五分钟,看得我双腿都有点发软,这个真的是太残忍了! “九叔,谢谢。我会给您酬劳。” 我不能平白无故让九叔为我冒险。 “不用,我还要谢谢你,红兵,你带来一个活人,也帮了我。”九叔默默地卷了一根焊烟,抽了两口,吐出来的青色烟气笼罩着他,看起来面目狰狞。 “秃驴,猎狗的手下。我外甥女家的房子,就是他带人强拆的!这人,该死!” 我明白,九叔为什么帮我了。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强拆,在虹溪县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 现在可能都在发生。 他的外甥女,有没有可能是吴雨婷。 我还是不要问了。 “以后,有货,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帮你毁尸。”九叔说得非常轻松,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这个你戴上,护身佛牌。”九叔给我一个精致的檀木小盒子,“开过光,很灵的!” “谢谢九叔。”我拿着佛牌,赶紧离开火葬场。 报了仇,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没有回陈岳给我安排的家,而是回到了皇冠夜色KTV,问了服务生,陈岳回来了。 我敲开606的门。 进屋看到陈岳满身是血,衣服被砍刀砍开了很多口子…… 第48章谁的拳头硬! 陈岳脱掉上衣,露出健硕的肌肉。 右上臂有一道很浅的伤口。 香蛇正在用碘伏清理。 阿威神情凝重,一动不动地站在沙发前。 “赢了?” 上午,香蛇带着我去买衣服的时候,我问了,陈岳准备今天跟排行老三的江湖大哥。 江湖人称狼爷的杜茂进行谈判。 看样子,谈判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双方应该是动了手。 陈岳很能打,虽然说不是很狼狈,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其他地方都没伤到,我能看出来,陈岳没占多大便宜。 也就是说,陈岳代表梅姨,这次没能收服狼爷杜茂。 “平手!草!” 陈岳光着膀子,拿起一瓶洋酒,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杜茂这老痞子,还他妈挺硬。” 陈岳准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武器家伙准备得很足,人也都是他从众多兄弟们中间,精挑细选的老打手。 一共八辆车,整整五十人,他带着去找杜茂谈判。 可还是没能赢。 阿威一般不出手,他负责最后的善后工作,主要是如果陈岳受了伤,或者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阿威会把陈岳及时送到医院。 恶鼠已经死了,他的地盘和小弟肯定都被收编了。 猎狗的势力还在。 狼爷毕竟是混牛街以南,很有底蕴,不好对付。 “本来还打算着,今天晚上跟你喝酒,装个逼!说我干翻了狼爷。” “操他妈的!”陈岳又拿起酒瓶喝了两口洋酒,详蛇拿着餐巾纸,小心细致地擦拭陈岳身体上的血。 “大哥,你等会,我去洗个澡。” 陈岳脱掉大裤衩子,转身走进套间的浴室。 留给我,阿威,还有美女香蛇一个壮硕的背影。 陈岳这小子,还真有点猛。 “阿威,跟我说说杜茂的情况,还有今天的事。”我坐在沙发上,脑海中还是九叔的样貌,以及秃驴一点一点被传送带推进火化炉的场景。 在从火葬场开车来皇冠夜色的路上。 我打开车窗,忽然间好像自己顿悟觉醒了一般。 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我杀了人! 出狱之后,杀了秃驴。 杀人之后,我的想法,思绪都变了。 我知道,我回不了头,我只能往前走,做江湖路上最牛逼的大哥。 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大哥,陈总跟杜茂,今天谈判是第三次。目的是让杜茂叫梅姨一声大姐,成我我们的人。” 很明显,三次都没谈成,我问:“杜茂的要求是什么?” 混江湖的人,自然更需要钱,没有钱,一切都免谈。 “只要我们把皇冠夜色KTV30%的利润,还有梅姨在金城两个小金矿的开采权给他,杜茂就加入我们。” 梅姨真是厉害,在高手如云的金城,还能弄到两个小金矿,皇冠夜色日进斗金,利润基本上在50%上下,流水五十亿,能赚个二十多亿,就很不错了。 给杜茂30%,这不是扯淡吗。 我脱掉半袖,只穿着黑色运动背心,抬手吸烟的时候,勾二头肌紧绷。 杜茂根本就没想着服从梅姨。 他手下几百号兄弟,有那么多场子,自己算是土霸王,生活得很滋润,追随梅姨,那不是成了小弟。 我如果是狼爷,除非有非常诱人的理由,不然我也不会加入。 “谈了几次,有进展吗?”我又问。 阿威说道:“差不多每一个月谈一次,杜茂根本不松口,坚持30%的利润和连个小金矿的开采权。” 我心想,这很明显,杜茂就是不想应承这事。 如果想加入,条件一定会降低。 双方各让一步,谈判就成了。 “猎狗有什么动静吗?”猎狗肯定知道我家祖传的小铜佛像的下落,我需要让猎狗说真话。 “魏老七认猎狗做大哥了,两伙小痞子合在一起,猎狗很得势,收了恶鼠的小弟。” 阿威还是站着,我指了指他身后的沙发,“坐下,慢慢说。” 阿威摇了摇头,“我和香蛇不能坐下,要随时保持警惕戒备。” 站着的反应速度肯定要比坐着和躺着快。 我吸了一口烟,“接着说。” “赵家好像给了猎狗一大笔钱,相当于是互通友好,成了一条船上的贼。”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赵家选择跟猎狗合作,把利益最大化。 赵家的实力,距离三大家族差得很远,用猎狗做鹰犬,干脏活累活,倒是不错的选择。 赵家发展起来,对梅姨很不利,对自己也不利。 现在杜茂都解决不了,更别说李黑虎和冯枭龙了。 陈岳披着浴袍,光着脚丫走出来。 我把倒好的红酒递给他。 “谢,大哥。”陈岳喝了酒,挨着我坐下。 洗完了澡,我发现他身体有很多淤青红肿的地方。 多半是被钢管、铁棍打的。 “梅姨什么时候来?”我有了想法,做事靠脑子,打架也要靠脑子,不能逞匹夫之勇,有些事,并不是拳头硬能解决的。 我跟陈岳说,陈岳不一定能做得了主。 “大哥,你想干嘛?梅姨很少来这边,她在金城。”陈岳看我的眼神很特别,歪着嘴笑了,“大哥,你不是要当小白脸吧。” “这,可就难为我了,梅姨是我姑姑,那我是管你叫大哥,还是姑父……” “梅姨很挑剔的!” 陈岳嬉皮笑脸的一笑,把香蛇和阿威都逗笑了。 我推了一把陈岳的肩膀,“能说点正经的吧。杜茂的事,我去办,给我三天时间,至于办成什么样,我不敢保证。” 陈岳叼上雪茄,香蛇赶紧给他点烟,“大哥,杜茂那个老家伙,他妈的软硬不吃,等我养好了伤,我手下的兄弟们出了院,我还去收拾他。”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这事,交给我。”我基本上想通了,要怎么办。 “大哥,行吧,你要多少人,钱需要多少。”陈岳爽快地说。 “就我一个人!我把这件事,尽量办好,算是给兄弟一个回报,给梅姨投名状。” 我说刚说完,门铃响了。 阿威走过去,“陈总,是周强。” “来得正好,让他进来。”陈岳吐出一口烟气。 一个黑脸的壮汉走进屋,中的身材,步伐沉稳。 “陈总,听说您受伤了,我来看看您。”周强看我的眼神,像是我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我明白,他一定是觉得我抢了他的饭碗,取代了他安保组组长的位置。 “你就是新来的刘红兵吧?”周强指着我的鼻子。 第49章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我是这安保组的老大,听说,你要取代我的位置?”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他麻痹的!老子出来的混的时候,你还穿开档……” 砰! 周强脑袋一晃,踉跄着倒在陈岳脚下。 砰! 陈岳又是一烟灰缸砸下去。透明玻璃烟灰缸上沾满了周强的血。 周强被打懵了,捂着脑袋,呲着牙。 “我大哥,你也敢指手画脚?” “草!阿威,把他手指给我剁下来。” 阿威毫不含糊,转身去了衣柜,拉开柜门,抽出一把斧子,摁住周强的手臂,就要剁。 “陈总,我错了,饶了我。”周强从脑震荡中缓过来了,瞪着眼睛,抓住陈岳的脚踝。 “算了。”我适时地说道。 周强是安保组老大,混迹这里时间很长。 我初来乍到,没必要结梁子。 虽然有陈岳,我也不能自大,目中无人。 身边的人,有的时候,往往非常重要,甚至是可怕。 我想起了恶鼠的死。 他的手下刀疤脸,瞒着他砸了王敏的洗车店,还把王敏母亲打了,恶鼠没有防备,被刀疤脸一刀捅进心脏,直接死了。 “拿开你的脏手。”陈岳踢了周强一脚,“老子腿上都沾了你的血。 “谢谢陈总。”周强捂着脑袋,总算是站了起来。 周强看我的眼神,还是不太对劲。 我直接做了安保组的老大,不服众,我需要做出一些牛逼的事来,我要走得更高。 安保组的老大,对我来说,只是个过渡。 梅姨是我的依靠,我要靠着这棵大树,白手起家!!! “强哥,有三个家伙喝醉了,打了咱们的陪酒公主。” 周强掉在地上的对讲机,传来生冷的声音。 “抓住,给我往死里打!”周强对着陈岳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后,急匆匆的去处理问题了。 已经将近半夜两点,我看阿威和香蛇都没有什么困意。 他们俩,应该是梅姨派到陈岳身边帮忙的助手,也可能是监视陈岳的。 这么大的产业,即便是亲属关系,梅姨也不可能放任陈岳去干。 也有可能是陈岳还不够独当一面,梅姨担心他年轻气盛,一冲动,捅出大娄子来。 “都回去睡觉吧。我跟大哥聊会。”陈岳显然是心情不怎么好,挂了彩,打了败仗。 阿威说谈判失败,我就猜到了,陈岳是打败了。 “陈总,那跟杜茂谈判的事,还跟梅姨汇报吗?”香蛇扭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询问陈岳的意见。 “先别汇报,三天后再说。”陈岳朝着门口摆了摆手,阿威和香蛇一前一后离开。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等我三天之后,再做论断。 我给陈岳的就被倒满了红酒。 陈岳拿起酒杯就喝了。 我觉得他对酒很痴,好像不怎么喜欢搞女人,他这个境界,这么有钱,想要什么样的女孩,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香蛇这样的冷艳美女,他似乎也不喜欢。 “香蛇,是梅姨安排给你的吧?”我又给陈岳喝空了的酒杯倒红酒。 “女人有什么意思,没钱的时候,跟着混的有可能是真心的,有钱的时候,围过来的一般都是狗,太他妈的麻烦。男人,事业最重要!” “来,大哥,喝酒!”陈岳先喝了点洋酒,又喝了红酒,现在明显已经是醉态,真是又菜又爱喝,酒量一般。 我跟陈岳碰杯,他这里的红酒真是好喝,对面墙是一整面的酒柜,里面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的都是酒。 “你就不问我,想怎么对付狼爷杜茂?” 陈岳给我倒酒,撇嘴笑了笑,“大哥做事,我这个当小弟的,不能问。大哥让我做事,我绝对去做好。” 陈岳还真是很讲规矩,不问大哥的想法做法。 既然来了,陈岳又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我没理由不拼一把,乘势而起,对陈岳,对梅姨都好。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贼。 陈浩打开超大尺寸的电视。 播放的是金城卫视的新闻。 画面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去山村小学慰问,投资建设小学的新闻。 应该是知名的企业家,搞慈善吧。 “她就是梅姨。”陈岳指着电视上那个漂亮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有规矩,我不能叫她姑姑,只能叫梅姨。” 我认住了女人那长脸,很高贵,很温暖,很美! “金城的格局更乱,各大势力错综复杂,金城首富三天前被人杀了,抛尸湖泊,梅姨想着,金城的水太浑浊,统一金城,先把虹溪县拿下。” 我认同梅姨的策略。 虹溪县城的位置很特殊,拿下之后,在金城势必更有话语权。 金城的大佬们肯定也想过,虹溪县的三大家族都是老的户,冯枭龙,李黑虎,那就更牛逼了,想把虹溪县弄明白,不容易。 梅姨一个女人,能这么厉害,我觉得不可思议。 成功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而成功的女人后面,往往都有一群男人。 “梅姨小时候家里很穷,她奶奶是饿死的!梅姨八岁开始练习散打,一般的男人,三五个打不过她。” “梅姨,据我所知,没找过男人,家庭是累赘,也是人的软肋。” 我觉得,梅姨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我直接去找杜茂,他不一定见我。” “我一会给杜茂打个电话,说我大哥,要去见他。”陈岳喝了一口酒,对着我开玩笑,“没准,这老小子,一听说我大哥要来,吓得就趴下了。” 陈岳哈哈大笑,我也笑了。 明天我要去找狼爷杜茂。 我想早点回家里休息。 睡好了觉,保持好的精力,才能更好地跟狼爷杜茂谈判。 如果进展顺利,三天足够了。 事情成不了,三个月也不行。 回到我的住处,房子很大,家具齐全,家太大了,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很冷清。 我把锁芯更换了,又在门上安装了链锁,这样即便是门被撬开,也不能直接进来,我发现之后,有反应的时间。 我收拾好军刺刀,秃驴家中得到的那把狱警手枪,还有子弹都带在身上。 如果杜茂不讲武德,我也不至于太被动。 按照江湖规矩,他们很少玩阴的,如果被江湖的人知道,大家都会集中抵制,久而久之,便混不下去了。 第二天,我来到一家麻将馆茶楼前。 这栋楼也不小,主要是棋牌室、茶楼和饭店。 门口一群叼着烟的小混子,开着黄腔,我听大概意思是在宣扬昨天晚上跟女人滚床单的激烈战况…… “狼爷呢,我刘红兵找他。”我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他妈谁啊?草!”光着膀子,胸前纹着一尊佛像的青年,仰着头喊。 第50章蜜桃臀 这青年愣头一个。 光着膀子,胸前还纹着一尊佛像,手里却拿着砍刀。 在佛祖面前拿刀砍人,还真行。 火葬场的九叔送给我一个佛牌,我戴在脖子上,我知道自己做的事不能让佛祖看见,用黄色绸缎布把佛牌包上。 “嗨,他妈的!说你呢。”这青年看样子像是一群人的小领头,有那么点霸气。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看门狗。 狼爷的门,不可能谁都能进来。 “告诉狼爷,刘红兵要见他,我是陈岳的大哥。”来到其他人的地盘,总要将就点规矩,我又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 “陈岳昨天已经被我们打跑了,你是他大哥?”一个小胖子肩膀扛着钢管,呲着牙,朝我走来。 越靠近我,他走得越快。 他抓起钢管抡起棍子,朝着我的头就打。 我一个正蹬腿,一家踢在小胖子的脸上。 倒地之后,小胖子爬起来,满脸是血。 晕头转向,目光呆滞。 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那样子就像是我是谁?我在哪? 剩下的一群小痞子冲上来,就要对付我。 纹着佛头的光膀子青年大喊一声:“都他妈退下。” 他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小声说了几句。 挂断电话看着我,“走,狼爷,让你进去。” 我带着军刺刀,手枪和弹匣都已经准备好,跟着这个光膀子青年走进茶楼。 上了电梯,在五楼电梯停下来。 前面一扇金颜色的密码门紧紧地关着。 门口有两个凶神的彪形大汉。 “你是刘红兵?”其中一个长脸大汉说。 “是我。”我看着这两个身高超过两米,穿着武服的壮汉,满身都是肌肉,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打手。 这扇金门后面,应该是狼爷杜茂住的地方,他俩是保镖。 “狼爷,让你进去。”另外一个大汉输入密码,金色大门打开,里面是另一番天地。 我刚要走进去。 一只大手挡在我面前。 “兄弟,去见狼爷,要搜身。” 搜身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涉及尊严。 我拒绝,“我敢一个人来,还用你们搜身?我找狼爷来谈生意。” “不行,必须搜身。”长脸壮汉挡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注视了我,几秒钟之后,他忽然间一拳朝着我的脑袋砸下来。 速度很快,势大力沉,力量很足。 我手上的81军刺刀出鞘,向上要一顶,正中长脸壮汉手腕的大动脉。 只要是稍稍用力,他的动脉会被切开。 长脸壮汉不敢动。 另外一个壮汉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刺我。 我手中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 “别逼我!不然你们都要死。” 这两个壮汉都吓得够呛,额头出了不少冷汗。 至于那个光膀子的青年,早就吓跑了,估计是去楼下搬救兵去了。 我收了军刺刀和手枪,“我不会伤狼爷一根汗毛。我想进来,你们谁也拦不住!” 正经的手枪,在虹溪县这些江湖人的手中并不多,我的战力,估计这两个壮汉心里也有数。 我走进去。 走廊的地砖是欧式风格,窗户是胡桃色的实木,头顶是大水晶吊灯。 走廊尽头的一扇大红门,应该就是狼爷住的地方。 哐当一声。 红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衣不附体的高挑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之后,跪在地上疯狂地呕吐…… 我走进红门,房间很大,迷香的味道很浓。 啊……啊…… 我听到了激情碰撞的声音。 里面的大床上旁,站着一个浑身是毛的男人。 啊…… 那个毛男人虎躯一震。 转身过来,他披上红色道袍,看了我一眼,从茶几上拿起点燃的雪茄。 “你就是刘红兵?” 怪不得叫狼哥,这家伙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可能更年轻点,连盘胡子,胳膊上,脖子上的毛也不少。 床上的女人慌乱地爬起来,抓起衣服跑向门口,我的注意力都在杜茂身上,没太看清楚这个女孩的样貌,看身材很丰满,身形有点熟悉。 “打了赵博,干残魏老七,猎狗没能把你怎么样,青年才俊恶鼠想要你当二当家,你行啊!” 杜茂打开桌上的洋酒瓶盖,到了半杯洋酒,一抿嘴喝完了。 放下酒杯,杜茂吸了一口雪茄,“你太年轻了,毛都没长齐,靠不住。不过,当陈岳的大哥,倒是绰绰有余。” “怎么,你来投靠我?” 狼爷就是不一样,比猎狗那个老痞子,高端得太多。 我来主要的目的是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借助杜茂,干掉猎狗,打压赵家。 我要试探下杜茂,他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应该是狼爷,投稿梅姨吧。”我坐在杜茂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两只手放在身侧,掌心摊开,我这么做是为了告诉杜茂,我来是谈生意,不是搞偷袭或者暗杀。 “梅姨?梅姨?”杜茂放在茶几下的手终于拿了出来,我看到后,真的惊出一身冷汗。 我还是太冲动莽撞了。 这个江湖我不了解,远比我想象的要险恶,凶残,毫无人性。 说江湖最讲人情世故也行,说江湖最卑鄙也行。 杜茂把已经箭在弦上的十字弓弩放在茶几上,那东西的杀伤力一点也不比手枪差。 如果杜茂想杀我,我可能已经中箭了。 “梅姨?”杜茂把玩着十字弓弩,“梅姨可是极品女人,一对蜜桃臀,简直迷死人。” “不到四十岁的老黄花闺女,渍渍渍……”杜茂吧唧着嘴,“香啊,甜!她肯定浑身那个地方,都是甜的。” 这个家伙,妥妥的暴力老色批。 他并不是不想跟着梅姨混,阿威和陈岳都没好意思跟我说他提出的条件,他肯定想睡了梅姨,得到了梅姨,梅姨的所有产业不都是他的了吗。 杜茂在虹溪县的江湖地位比较尴尬,牛街以南,他不如喝人奶的冯枭龙和李黑虎,牛街以北,他又高于猎狗和恶鼠。 “小子,你胆子是真的,敢独自来找我?你是觉得我狼爷好欺负是吗?”杜茂把酒杯随手一摔,玻璃碴子飞溅。 “我一个人来,代表诚意。”我毫不惧色,到现在,怕也没用,“如果你不跟着梅姨,最多一年,你就要死!” “你他妈活腻了吧?”杜茂举起十字弓弩对准我。 第51章恶鼠没死!!! 杜茂被我这一刺激,还真的有点动怒。 人在愤怒的时候,容易冲动。 做出来的决定,更是不明智。 这也是我的策略,先激怒他,再谈条件。 我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杜茂如果要杀我,肯定一开始就动手了。 他在没有探查到我来找他真正目的的时候,不会对我下手。 我听到了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的兄弟应该是都到了门外。 “忠言逆耳,狼爷是聪明人,有兴趣听我把话讲完吗?” 我缓缓地举起双手,其实举起手来,我从怀里掏出枪的速度会更快。 哈哈……哈哈…… 杜茂哈哈大笑,放下十字弓弩。 向后一仰,靠住沙发。 “行,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还真有胆识。” “说说吧,你给我带来,我追随梅姨的条件是什么?” 我把手刚放下,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涌进来一屋打手。 目测五十多人。 我没有动,这个时候,我任何的动作,都有可能演变成群架,在封闭的房间内,我一个人就算是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五十多人。 “干什么?”杜茂披着道袍起身,“你们胆子小,就这么对待客人?” “狼爷,这小子有枪。”看门的长脸壮汉保镖从人群中走过来说。 杜茂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枪,这东西,不仅仅是武器那么简单。 对混江湖的人而言,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拿出来吧。”杜茂表情凝重,瞬间紧张起来。 我停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手枪,整个过程中,我故意动作很慢。 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让他们以为我要掏枪射击。 还有就是,我把空弹夹和装满子弹的弹夹,来了一个狸猫换太子。 “狼爷,我要拿出枪了。” 处于谨慎,我还是说出来。 我把枪慢慢地拿出来,轻轻地放到桌上。 杜茂拿起手枪,掂量一下,又看了看枪的串号。 “行啊,狱警专用。真家伙!” 砰! 杜茂一枪把子,把长脸壮汉保镖打到,洋酒瓶子,朝着他的脑袋一顿乱砸,直到玻璃酒瓶碎裂为止。 “看门狗,都做不好?” 杜茂是在怪罪这长脸壮汉,为什么没搜身。 长脸壮汉站起来,额头的血顺着鼻子滴答到地毯上。 “狼爷,对不起!” 杜茂手枪对准了长脸壮汉的脑门。 “兄弟们,办事不利,按照我狼爷立下的规矩,怎么办?” “断手!” “断脚!” “挖眼!” “割喉!” 屋里的这些打手,几乎是齐刷刷地喊。 杜茂不愧是狼爷,手下的人洗脑很彻底,都是杀气腾腾,凝聚力不错,光是这点,比恶鼠,猎狗强了很多倍。 长脸壮汉双腿抖起来。 杜茂打开手枪保险。 咔…… 扣动扳机,枪没有响。 杜茂取下弹匣,没有子弹。 桀桀……哈哈…… 杜茂拿着枪大笑,“哎呀,你们就被一把没有子弹的枪,吓成这个德行?都给我滚出去!” 打手们都慌乱跑了。 杜茂坐在我对面。 我微笑着说:“狼爷,这次咱们能安静地好好谈谈正经事了吧?” “嗯,梅姨答应我的条件了?”杜茂很是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你觉得可能吗?”我没有把话说破,杜茂提出追随梅姨的条件,绝对是睡了梅姨。 “那你来,找我?还说最多一年,我就活不成?”杜茂两条黑色的眉毛竖了起来,攥紧的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魏老七拜了猎狗当大哥,猎狗成了赵家的走狗鹰犬,你和恶鼠在牛街以北的花衣巷有家麻将馆,被猎狗占了,你不知道?” 杜茂眨了眨眼睛,显然是觉得脸上无光,“我不跟猎狗一般计较!” “狼爷,那是以前,现在恶鼠死了,无人制约猎狗。” 我继续说道:“猎狗得到赵家的支援,称霸牛街以北,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猎狗还收了恶鼠的人马,他要是发展起来,冯枭龙和李黑虎他不敢惹,你狼爷最危险!我还听说,你跟猎狗有仇,他曾经绑架过你妹妹。” “他敢!!!”杜茂吼叫一声,显然他是被我的话惊到了。 我分析过局势。 杜茂的实力跟猎狗火拼的话,他能赢,但绝对会大伤元气,恶鼠还虎视眈眈地盯着,有恶鼠的制约,杜茂不敢。 他同样担心,恶鼠和猎狗联合起来对付他。 现在猎狗一家独大,还收了魏老七,实力大增的同时,得到了赵博所在赵家的财务背书,不缺钱了,发展得更快。 在古代,行军打仗,往往是有多少粮食,就有多少兵。 现在的江湖依旧如此,有多少钱,就会有多少兄弟,至少看在钱的份上,有些人就是敢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虹溪县城牛街以南,狼爷的地盘很小,但如果有梅姨帮忙,你统一了牛街以北,还愁没有兄弟,没有钱赚吗?还愁不是真正的大哥吗?你甚至有实力叫嚣冯枭龙!!” 杜茂沉默了,他凶悍的脸上肌肉抽搐,转而取代的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拿起两个高脚杯。 新打开一瓶红酒。 每个酒杯倒了半杯。 “红兵兄弟,此话当真?”杜茂像是打开了一扇窗,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把换下来,装满子弹的弹匣从兜里拿出来,当着杜茂的面,一颗一颗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摆在酒杯旁边。 “我是来带着狼爷做大,做强的!如果我动手,你等不到一年后才死!” 杜茂惊诧地看着我,许久之后,开口道:“红兵兄弟,佩服!” 我趁热打铁,“灭了猎狗,牛街以北都是你狼爷的时候,你有梅姨罩着,日子好过,谁想动你,都要先掂量掂量。” “假以时日,整个虹溪县都是狼爷的!你凭自己,不可能的!冯枭龙,李黑虎不都是有商界大佬罩着!光够狠,还不够!” “红兵兄弟,我敬你一杯!”杜茂虎视眈眈,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要组织动手了。 我端起酒杯,“三天时间,兵贵神速,趁着猎狗没有完全收服魏老七,还有恶鼠的人。” 我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英雄所见略同!”杜茂举起酒杯。 杜茂亲自送我下楼。 把他的小弟们都叫在一起。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红兵兄弟就是你们的大哥!谁他妈的要是动他,就给我往死里打!” “是,狼爷!” 我买了水果篮,开车去医院看人。 恶鼠没有死。 他是镜面人,她的心脏在右边。 刀疤脸一刀,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那天在小吃街斗乱之后,我半夜回去,发现尸体都已经没了。 我给张莉打电话,张莉告诉我,恶鼠在医院抢救。 是我在手术单上签的字,交的手术费,算是我救了他。 “我找蒋超。”我对护士站的漂亮小护士说。 恶鼠的名字叫蒋超。 “蒋超,他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去普通病房了,在507。” 我找到507病房,推开房门,看到恶鼠穿着病号服,背对着门,单手夹着烟。 “看来是好的差不多,能出院了。” 蒋超转头,“红兵兄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我把果篮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蒋超,我帮你,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你愿意吗?” 第52章你是我一辈子的大哥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来医院看恶鼠,他肯定死了。 失血过多,没有家属,医院能不能抢救还不一定。 医院会救有钱的恶人。 恶鼠算是恶人,但当时的他没有钱。 没人管,生死都看天。 我出了钱,救了恶鼠。 他很感激我。 我还保守了秘密。 对付魏老七、猎狗,我自己绝对不行,但有了恶鼠,那就不一样了。 我看了恶鼠的身份证,他三十出头。 “来就来吧,还买果篮,我不吃水果!” 恶鼠把半截烟头加在中指和大拇指之间,用力一弹,烟头落到了一楼的花坛里。 “刀疤脸死了吗?” 恶鼠一直在医院,离开重症监护室的时间也不长,手机摔碎了,与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 我看他似乎跟之前有了不小的变化,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似乎是更加沉稳了。 “死了!死得透透的!猎狗那一刀很准,割断了刀疤脸脖子上的动脉,还切断了他喉咙里的气管。” 我当时就认定刀疤脸死了。 也看到,恶鼠的脖子有轻微的跳动,那是还有心跳的状态。 当时,我也没多想。 被一刀捅穿了心脏,不死才怪。 只要十个人,都会死。 “你当时没有补刀,谢谢你。”蒋超歪头看着我笑,“其实,我也怕死!刀疤脸的血喷溅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知道,我在装死!” “我为什么要补刀?你我之间,没有直接的恩怨。”我给恶鼠第一支烟,“以后,我就叫你蒋超吧,恶鼠这个名字不适合你。” “行,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恶鼠从我手中接过烟,顺势单膝下跪。 他这么一弄,整得我还挺不好意思。 “你比我大,我不能当你大哥!”我赶紧抓起蒋超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大哥,不是辈分或者年龄之分,是江湖地位。” “红兵,你就别推辞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命,是你的!” “蒋超,你没必要……” 我话还没说完,蒋超打断了我,“大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跪着不起来了。” “行。” 我知道,蒋超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这个看起来有点阴柔,狠起来真是怕人。 “什么时候出院?有什么打算,还混吗?”我说的混,指的是混江湖,这是行里的话。 我确实想用蒋超,达到我的目的。 如果蒋超想退出江湖,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人,过安稳的生活,我也不强求他。 他是曾经鬼门关走过一遭,死过一次的人。 “大哥,我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 蒋超很是激动,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我跟他说了现在外面的格局,魏老七认了猎狗为主人,猎狗得到了赵博所在赵家的资助,很快就会起势。 我没有隐瞒,说他手下的弟兄,还有地盘,都被猎狗夺走了。 蒋超听了之后,刚才的激情没了大半。 单手搭在窗台上,另外一只手夹着烟,若有所思。 狼爷杜茂绝对不值得信任,他干掉猎狗之后,拥有了牛街以北,肯定不会服从梅姨的安排,杜茂满脑子都是反骨。 蒋超不一样,他绝对听我的话,我信任他。 杜茂干掉猎狗,大伤元气,蒋超在趁机干掉杜茂,以后牛街以北就是蒋超的天下,也就是我的天下。 这就是我的三天计划。 “蒋超,你想成为虹溪县城牛街以北的大哥吗?”我让蒋超去管理牛街以北,那基本上都是我的地盘,蒋超只要表面上对梅姨认同就行,梅姨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想!可是……”蒋超嘴唇发白,显然是很失落。 “你按照我说的来,一定要保密!”我把计划告诉了他。 蒋超听完之后,惊诧的眼神看着我。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大哥,有勇有谋,跟着大哥混,有前途!” “我蒋超发誓,如背叛大哥,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咱们是兄弟,没必要发这么毒的誓。”我把手枪,还有子弹都给了蒋超。 这东西,在我手中,就是定时炸弹。 我的情况很特殊,有警察盯着我。 这枪在我手里,绝对会出问题,给蒋超在合适不过。 “用好抢!找一些靠得住的兄弟!” “大哥,你是我的再生父母。”蒋超哭了,眼圈都是红的。 “有点出息!哭个毛线。”我使劲拍了拍蒋超的肩膀,“咱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蒋超擦了擦眼泪,打开衣柜,找到自己那件带血的衣服。 “你干什么?”我问。 “赶紧出院,回家召集兄弟们,好好准备。”蒋超拿出那件带血的衬衫,看样子是准备穿衣服。 “我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还有鞋。我先走了!”我手机响了,是陈岳给我打来的电话,想必是杜茂已经有了行动。 我不能跟蒋超一起离开医院,这样容易被人发现。 事以密成。 还是谨慎点好。 我没接电话,上了越野车,我给陈岳打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接通了电话,我听到陈岳如释重负的喘气声。 我开着车,“杜茂会死磕魏老七、猎狗,还有赵博所在的赵家,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给赵家施压!拼命的施压!赵家起来,跟三大家平起平坐,我们想统一虹溪县城难度会更大。” “大哥,你真牛逼,让一头狼和一只疯狗撕咬,咱们稳坐钓鱼台。猎狗的一家打麻将馆被杜茂的人砸了,几十人混战在一起,猎狗的人都被打进了医院。” “还有一家洗浴中心,也被砸了,那是猎狗出资开的场子。” “我马上会皇冠夜色,咱们一起去找赵家的主事人!” 我开车到了皇冠夜色KTV金碧辉煌的大门前。 刚一下车,遇到了安保组组长周强。 周强身后跟着四个痞里痞气的小伙子,围着我。 “姓刘的!别以为你有陈总罩着就牛逼!你知道我打跑了多少安保组老大,今天才站得稳?” 我本来不想跟周强浪费时间,安保组组长,我根本看不上,即便是我不干这个,陈岳也照样给我发钱。 他跟梅姨说,把我安排在了安保组。 为了表明我是个人才,才说任命我为安保组老大。 周强跟我装逼,我岂能饶他? “我们不承认你是我们老大,你不就是有后台吗?”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半截板砖,“我不服,有种,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练一练?” 第53章你算那条狗? “我大哥在皇冠夜色混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屎呢?” “有种,你跟着我们几个走,打赢了,你活在,打不赢,你死!” 这小伙子还很冲动,拎着半截板砖走过来,看样子要朝着我的脑袋拍。 周强则是点上一根烟,抽得有滋有味。 脸上还时不时出现,嘲讽的笑容,嘴角扬起。 我没必要跟这些小混子们计较。 他们都是哈巴狗而已。 “安保组组长,我看不上,周强,你好好跟我说,什么都好办,敢难为我?我分分钟,让你死得很难看。” 自从杀死了秃驴之后,我似乎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没有了更多的耐性。 能用死亡解决的问题,一劳永逸。 杀了周强,又能怎样? 周强深吸一口烟,“我擦,你妈的,你二十出头,刚断奶没几年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嚣张的人,给我砍他!” “干什么呢?” 陈岳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啪! 先给了拿着半截板砖的小伙子一耳刮子。 啪! 反手又打了周强一嘴巴。 “你妈逼!你们他妈的是傻逼吗?刘红兵是我大哥,听不明白?” “都他们给我跪下认错!” “跪下!”陈岳一脚踢在周强膝盖后边。 周强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他身旁的那几个人,也跪了下来。 “对不起。”周强声音小得像蚊子。 “大声点!”陈岳踢了周强后背一脚。 周强大喊:“对不起!” 门口围了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我还有正事要办,上了我的越野车。 “大哥,上我的车。”陈岳招呼我。 阿威开着陈岳的车,香蛇也在,我和陈岳坐在了老板椅的位置。 香蛇打开伸缩长桌,摆上了红酒、水果和肉干。 阿威车开的很稳,妥妥的老司机。 香蛇很会伺候人,一直是半跪着给我倒酒,削水果。 只是她的超短百褶裙,实在是太短了。 总是在我面前晃悠,雪白的肉,紧致的小蛮腰。 “对付赵家,你怎么想?”我问陈岳,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主要还是看杜茂,能把猎狗弄到什么程度,猎狗要是废了,赵家可能也会退下去。 杜茂如果败了,那赵家这一次,借助猎狗,便能起来。 凡事都有两面性,杜茂不一定能百分之一百保证干掉猎狗。 就像刀疤脸,很轻松地捅了蒋超一刀。 臭名昭著凶狠的恶鼠,差点就死了。 “大哥,我还真没想法,实不相瞒,之前我找过赵家,也谈了,赵家不愿意屈服梅姨。” “赵家似乎想着跟李黑虎合作。” 我喝了一口红酒,轻轻地放下酒杯,“也就是说,在赵家眼里,他们觉得梅姨还远远比不上李黑虎?” “大哥,你来虹溪县的时间不长,可能不了解李黑虎。” “李黑虎呢?” 陈岳喝了一口白兰地,拿起牛肉干嚼了一口,“李黑虎很牛逼,冯枭龙老了,没那么好斗,主要的精力都在生意上。李黑虎才是虹溪县城名义上的江湖大哥。当然,他现在还不敢动冯枭龙。” 这我倒是觉得很稀奇。 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人年龄大了,打打杀杀没意思。 颐养天年,养生,多活几年才重要。 “李家,马家和周家,这三大家族跟梅姨的关系怎么样?”既然加入梅姨门下,我就要做出个样来,我背靠梅姨这座大山,梅姨因为我,也会步步高升,我们是互利共赢的关系。 “不太好!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陈岳向后一仰,摊开双臂,架在真皮椅背上,“我来虹溪县城快三年了,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梅姨教训了我好几次。” 我明白陈岳说的没进展是什么意思。 江湖地位上,没提高,狼爷杜茂没摆平。 商界地位没提高,三大家族不认可,梅姨也没办法成为虹溪县的第四大家族,赵家却有气势之意。 陈岳揉了揉眉心,很真诚地看着我。 “大哥,我知道自己打架还行,很少有对手!” 陈岳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脑子真的一般,有的时候还短路。以后大哥,多带我,多教我!” “大哥对赵家,有什么想法?” 我明白,陈岳问我是什么意思。 狼爷杜茂和猎狗都是下等生物,对于他们用狗咬狗的方式能解决。 对付赵家,用这种方式不现实。 “其实,我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赵家想怎么办之后,再对症下药。” 陈岳显然是有点失落。 “大哥,三大家族,如果有一个帮我们,咱们就起来了。” “你想的太美了。”我说道:“他们会帮,但是谁赢了,他们才帮谁,都在观望。都是老狐狸,无利不起早的主。” “陈总,到了。”阿威的车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前。 我发现,阿威和香蛇很少说话。 基本上不说话,从这一点上能看得出来,他们俩都训练有素,绝对不是一般人。 汪汪汪…… 一群关在大铁笼子里的藏獒呲牙咧嘴地狂叫。 大概有七八只的样子。 下了车,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赵博。 “刘红兵?还真他妈是你。”赵博牵着一条凶恶的藏獒,在一群打手动簇拥下,走了出来。 我看到赵博的鼻梁骨上,还隐约能看到伤疤,上次我把他的鼻梁骨打断了。 牵着藏獒的那之后,小拇指没了。 是我干的。 我还记得,赵博哭爹喊娘,求饶的样子。 陈岳显然是没想到,我跟赵博有这么大的仇恨。 我当时跟陈岳大概说了,赵博因为摩托车的事,估计陈岳随便听听,没太相信。 我要顾全大局,来到赵家的地盘上,谈成事情为先,“赵少爷,又见面了。跟赵家老爷子约好了,我们是客人,你就这么对待客人?” “你妈的,刘红兵,我的鼻子,还有这手指就是你干的!你还敢来我家?”赵博跟身旁的一个打手说:“去,把兄弟们都叫来。” 轰轰轰…… 一大群黑衣人冲了出来。 黑压压的足有百人。 我知道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猎狗和魏老七的人,可能也有恶鼠被收编的手下。 “找我爷爷谈事?先过我这关。” “刘红兵,你他妈给我跪下,伸出双手,老子剁了你的手喂狗!” 第54章谈条件 那条藏獒凶恶得很。 赵博牵着锁链,藏獒跳起来挣脱。 一群打手围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 陈岳显然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激烈的冲突。 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 那意思就是,跟赵家的谈判,无法进行下去。 来都来了,总要有所收获。 “刘红兵,你他妈的跪不跪下?” 赵博叫嚣的喊,他有喊的资本,这是在他家的别墅,赵家的地盘。 香蛇很淡定,阿威也不慌不忙。 这两个人还真的不一般。 陈岳已经有点着急了。 “赵博,今天我是来找你爷爷,不是来找你,咱们的事,我随时奉陪,不过不是今天。” 来赵家,我没想着能谈出什么结果来,不过来施加压力是必须要做的事。 “少他妈来这套!” 赵博一松手,那条凶猛的藏獒朝着我扑了上来。 这藏獒立起来有成人高,膘肥体健,不一般的成年人都要重。 藏獒的咬合力惊人,咬住一口,骨头都能咬断。 对付这种猛兽,也是有诀窍。 能跑就跑,跑不掉寻找武器工具,或者去高出躲避。 而现在,我躲不开。 “小心。”陈岳喊了一句。 藏獒几乎要扑到我脸上。 我双手像老虎钳子一样紧紧地掐住藏獒的脖子。 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拧。 嘎嘣一声。 藏獒的脖子被我拧断,长着大嘴的脑袋耷拉下来。 我双臂一酸,这藏獒还真重,把藏獒扔到一旁。 这招,是在监狱的时候,徐文海警官教我的,我也没把握能制服藏獒。 徐警官跟我说,猛兽最大的威胁是獠牙和嘴,控制住脖子效果最好。 “刘红兵……你……”赵博显然是被我惊到了,如此凶猛的藏獒,直接被我掐断了喉咙。 陈岳难以置信地踢了一脚,地上断了气的藏獒,看我的眼神,别说有多敬佩了。 香蛇和阿威的眼神同样告诉我,他们很服气。 赵博身后的那些打手们,交头接耳,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不可能相信,有人真的人徒手掐死藏獒。 “给我干他!你们是废物吗?”赵博很伤心,这藏獒应该跟着他很久了。 “住手,都下去。” 就在这时。 别墅的外夸楼梯上,一个漂亮的少女搀扶着一个穿着褐色唐装的老者,缓缓走下来。 老者拄着汉白玉拐杖,应该是赵家主事的人,赵老爷子。 “爷爷,刘红兵,杀了我的狗。”赵博还是那幅熊样,一旦不得势,脸上一点锐气都没有。 “你还有脸说?退下。” 赵老爷子慈眉善目,看起来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陈岳贤侄,刘红兵贤侄,快请进一楼会客厅,我们好好谈谈。” “爷爷……”赵博指着我,“刘红兵把您孙子手指头弄断,那就是打您的脸!” 啪! 赵博的脸上出现一道红肿的痕迹,赵老爷子一拐棍抽在他的脸上。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说,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你不知道?留着你一条狗命,都算你捡便宜。” “滚!” 赵博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又被打,灰溜溜地跑了。 赵家的别墅很大,装修完全是西式风格,窗户不是方方正正的形状,而是半圆的弧形,我不喜欢这样的风格,像是墓地的墓碑,毫无心意,睡觉都不安稳。 进了别墅一楼,佣人们端上来很多名贵的进口水果,现磨咖啡,还有红酒。 赵老爷子笑眯眯地坐在座首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这个孙子赵博,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 我知道,赵老爷子是在跟我说,我却没有选择回应他。 陈岳跟赵老爷子坐在一起谈,我没有坐着,而是在一楼的会客大厅转了转。 看到了一张当兵的照片,我猜测,赵老爷子应该是当过兵,从年龄来看,很可能上过战场。 “赵老爷子是狙击手啊,当过兵。” 我转身说道。 “是啊,嗨……别提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了,现在真是谁想欺负就欺负,岁月不饶人。” 赵老爷子明显是话里有话。 我看陈岳快坐不住了,他显然是没什么耐性,这种事,是他和赵老爷子谈,我去不合适。 “赵老爷子,魏老七,猎狗你们赵家买下了?”陈岳开门见山地说,“狼爷杜茂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 陈岳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你明白的,猎狗虽然是老痞子,混的时间不短,但肯定不是狼爷的敌手。” “现在扯下来,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候难堪。” 陈岳的说法,虽然没有什么技巧性,但也还算不错,那狼爷说事,算是从上往下压。 “当然了,赵家发展得不错,如果能跟梅姨通力合作,那肯定生意蒸蒸日上,更上一层楼。” 赵老爷子嚼着麻糖,不悲不喜,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陈岳说。 吃完了麻糖,嘴边还有残渣,一旁伺候的小女孩赶紧用湿巾帮他擦干净。 “陈岳,我知道你,梅姨是你亲属,也是你的后台,皇冠夜色KTV在虹溪县城首屈一指。” 赵老爷子又拿起一块麻糖,放在嘴里,“我就喜欢吃麻糖,谁不让我吃,我就吃了谁。” 陈岳明显是有些着急,喊道:“赵老爷子是要硬来?我和狼爷,难道还不是你和猎狗之辈的对手?” 赵老爷子眉头紧锁,“开玩笑,年轻人,我拉的屎,比你吃的饭都多,狼爷杜茂会听你的?洗洗早点睡吧。” 我放在照片,陈岳谈判的本事也就是这几招了,开谈的时候,亮出底牌,这也是一种策略。 如果底牌不够强大,不足以压倒对方,亮出来的意义不大,还让对方猜到了底细。 有的时候,谁先亮底牌,谁先败。 “赵老爷子很喜欢吃麻糖?” 我走过来,陈岳主动把位置让给了我。 “怎么?你不让吃?”赵老老爷子慈祥的面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凶狠。 “吃东西,谁能管你,就是你的牙如果没了,你还怎么吃?麻糖要是不嚼,吃着没味道。” “虹溪县城的海鲜有不少是你们赵家的生意,据我所知,你偷了不少税务吧,五百万应该不止。” “威胁我?”赵老爷子缓缓说道。 “只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三大家族的人,都排挤您吧,你说,我们要是跟三大家族联手……” “送客!”赵老爷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 他身后,四名穿着迷彩服,肩膀挎着步枪的保镖端着枪。 第55章跪下! 私藏枪支,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赵家老爷子不愧是当过兵的人。 这四个保镖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我看了步枪,应该是仿造品,赵家老爷子精通枪械,他的那张照片,是和一把狙击步枪的合影。 枪是他根据记忆购买的零件,有不少是自己琢磨着后,打造出来的枪。 这种抢,准度不高,不过近距离用来杀人,特别是震慑,绰绰有余。 “赵老爷子,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我伸手,把靠近我身体的一把步枪推开,“这不是送客之道!” “这里不欢迎你们。”赵老爷子和颜悦色的脸变得僵硬起来,“我们赵家,绝对不会跟你们合作,要是想谈,让梅姨给我做小老婆还差不多。” “你个老不死的!”陈岳掏出别在后腰的斧头,举起来就要砍。 四把步枪齐刷刷地对准了他。 “陈岳,走吧。” 我摁下去陈岳手中的斧头。 从赵家别墅走出来,上了车。 陈岳还是很生气。 “他妈的!那个老头子,也不看看自己的逼样!还惦记着梅姨。” 我对陈岳今天的表现很是不满意,谈判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次就谈成,好事多磨,谈上三五次,是很正常的事,“你别冲动,最高级别的胜利不是杀死对手!而是不战而胜,现在是经济社会,只靠拳头行不通。” “大哥说的是!以后都听大哥的!陈岳端起方形玻璃酒杯,喝了一口酒,扯开衬衣倒数第二个扣子。 香蛇还是不说话,给我和陈岳倒酒,添加小吃点心。 阿威更是很稳,耐心地开着车。 这两个人都是梅姨培养出来,辅助陈岳,看着他别让犯错误。 梅姨知道陈岳很冲动,可能是没有更好的人选来虹溪县城,也只能选择陈岳。 “赵家,两天之后再来,看杜茂的速度了。”把希望都寄托在杜茂身上也不现实,给赵家施加压力才行。 “大哥,你怎么知道赵家的海鲜生意有问题?”陈岳很是诧异的看着我。 “海鲜的价格卖得那么低,绝对有问题,甚至走私货都说不定。”我之前在小吃一条街卖烤串的时候,去过海鲜市场,虹溪县城牛街以北的海鲜市场都跑了个遍,一些老店主都说赵家的海鲜好,价格便宜,是走私货。 空穴来风的可能性不大,十个海鲜市场,有八个都这么说,基本上就是事实。 可以不去查,但必须有所作为才行,至少让赵家不安宁。 我给张莉发了一条短信。 张莉,你能联系上市场监管的人吗,差一差,赵博的赵家进口海鲜手续齐全吗,关税交齐了吗?海鲜品质不错,价格还不高,几乎垄断了牛街以北的市场。 没到一分钟,张莉回复了短信。 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就去查,你找到当年开枪打我爸爸,那个越狱犯了吗,我要替我爸找回公道。 我回短信:找到了,会尽快联系你。 张莉跟我说过,她要为父亲亲手讨回公道,我猜测,这可能是她当警察的理由吧。 车停在了皇冠夜色KTV门口。 周强见到我之后,依旧是撇着嘴。 张岳和香蛇去了楼上。 阿威把车停进车库。 我则是下了车,准备开我的车回家。 “喂,想逃跑?”周强信誓旦旦地看着我,“有种下车,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你敢吗?” 我不太想搭理这个周强。 奈何这小子老是没完没了,我不教训他。 好像是我怕了他。 “走!” 我锁好车。 周强在前面带路,一直上了三楼,最靠边的一扇门打开,进去后,里面很大,像是很高档的私人雅间。 “进来啊,怕了?”周强双手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我走进去,屋里很干净,很空。 “我是个明白人。”周强皱着眉头,“你来了,就把我安保组老大的位置抢了,我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你说,你要是我的话,你怎么办?” “如果我是你,就会主动让出来。”我坐在周强的对面,“你毕竟是皇冠夜色的员工,看在陈岳的面子上,我才不跟你计较。” “干你该干的事!不让出位置来,就滚蛋!”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我来这里时间不长。 我不收拾周强,完全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员工。 “滚蛋?草。” 周强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这就是请君入瓮。 把我叫到一个房间,他们一群人打我。 我坐着没动,听到了锁链的声音,应该是用锁链把门从里面锁死了。 这群人走到了周强身后,拿的全是钢管。 周强幸灾乐祸地笑了,“怎么着啊,刘红兵,我们这里十几个人,我听说你挺能打,来啊,站起来!” “像个男人,怎么,吓傻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其中的一个光膀子的小痞子看。 真是巧了。 这个光膀子的小痞子,三年前,去过我家,跟着黄毛,秃驴打砸抢。 我站起来,对付这点人,我甚至不用军刺。 周强的战斗力,我基本上看了个差不多,看场子无非是依仗人多势众,再者这里是梅姨的产业,一般人不敢来闹事。 “打他!给我往死里打!”周强双手一挥。 这群小痞子一窝蜂地冲上来。 我飞身跳起,一脚踢在冲在最前面小混子的胸口。 我听到了胸骨断裂的声音。 他向后一倒,砸倒了五个小痞子。 我捡起地上的钢管。 一顿猛敲! 估计倒地的这几个人,小腿都骨折了。 我不会手下留情,即便他们是陈岳的人,对我不尊重,甚至要我的命,我不管是谁,绝对会加倍奉还。 我又是一阵冲打! 除了周强,还有光膀子的小混子之外,其他人都躺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惨叫声不断。 “你,你,你是刘红兵……” 光膀子的小混子吓得扔下铁棍,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都听说了,你再报仇!我错了,刘爷,饶了我吧?” “你他们的吓傻逼了?”周强踢了跪在地上的光膀子小混子一脚。 这个家伙,应该是打听到了当年,去我家那八个人中,有些人的下场! 咔嚓…… 我一铁棍横着打过去。 那个光膀子的小痞子撑着地的手肘外翻,断裂的半截带血白骨穿透了手肘的皮肤…… 我又是一顿铁棍猛砸,小痞子手指头血肉模糊,十个指头都废了。 军刺刀一挑,双脚的脚筋被我挑断,紧接着是手筋…… 周强哆哆嗦嗦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吓得已经跪了下来…… 第56章李黑虎 对付这个光膀子的小痞子,我丝毫不手软。 我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 他们每个人脸上的嗤笑,以及所做作为。 干残这个小痞子,还剩下两个人没有找到。 我铁棍抡得嗡嗡响。 倒在地上的小痞子,一条腿被我打得血肉模糊,铁棍上沾着他的骨头茬子还有碎肉,血渍…… 直到这个小痞子一点动静没有了。 梆的一声,我扔下铁棍。 点燃了一根红塔山香烟。 我习惯抽这个烟。 香烟盒上的那个塔,看起来非常正气。 “大,大,大哥……”周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我,他完全傻了,估计是没有想到我这么凶残。 其他的小混子,能爬起来的都挣扎着站起来,相互搀扶着离开。 被我打的那个小痞子,则是被几个人抬走了,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我吐出一口烟气,“你,叫谁大哥?” “你,红兵大哥。”周强还是不敢抬头。 “你配做我兄弟吗?”我吸了一口烟,“安保组,你还当大哥吗?” “不,不……”周强摇了摇头,“你是大哥,从此以后,都是你的!” 我吐掉香烟。 “把这里都收拾了,晚上还要有客人来。你的狗命,先留着!” 我走出屋子,看到周强自始至终没敢动弹,就那么傻傻地跪着。 我刚回到我的越野车上,张莉打来了电话。 “喂。” “红兵,他们已经去查了,确实是走私货,卖得便宜,逃税严重,海关那边,应该是有眼线,这事不好查,需要慢慢来。” 我很满意,只要确定了有这事,一点一点的差。 让赵家分心就行。 有的时候,不定时的炸弹,往往比定时炸弹威力大得多。 “谢谢。”我问道:“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张莉吐了一口气,“不太好,我爸忽然间病情加重,医生说,小脑有轻微出血,命是保住了,醒过来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 我听到,张莉似乎是哭了。 我不怎么会安慰人。 听她哭了好一会。 我一拳砸在车门上,真是该死! 死刑犯越狱,伤了警察,至今逍遥法外,而那个狱警的家庭却毁了。 恶人的恶报在哪里? “别哭了!”我憋了半天,说出来,这三个字。 “红兵哥,你一定要帮……我抓……住那个越狱犯。”张莉哭得很厉害,话说得不是很清晰,“我要亲手杀了他!” “不行!你是警察。”我果断地说道。 “我不是警察,我只是实习没有警号的辅警,我来当辅警,就是为了抓到开枪打我爸的越狱犯。” 张莉说的没有警号的辅警,严格来说,确实不算是警察。 虹溪县,乃至金城的警察系统很特殊。 警安厅一分为三,分为刑警,经侦,和反恐三大类。 三大类在细分小类别。 没有警号,意味着不在系统内,也不会有正式的出警任务。 “红兵哥,帮我找吧,我知道你能找到。”张莉知道枪的事情,那把我给了徐文海的枪,就是张莉父亲的配枪。 我确实能找到,只需要联系一个人,赵家的赵博。 赵博绝对会难为我。 我还没有跟赵博互换的筹码。 不然,就算是我问赵博,也不会问道那个越狱犯的下落。 “我尽力。”我很难过。 张莉是个好女孩,很要强,父亲是植物人,母亲因为这事去世,她还在读大四,直接休学来当辅警,目的就是为父母报仇。 “虹溪县警安厅新来了一个大队长,好像是从金城监狱调过来的监区长,跟我爸认识,叫徐文海。要来整顿虹溪县城的恶霸地痞!” 我听张莉这么一说,心里一惊。 在金城监狱的时候,听很多进来的人说。 虹溪县其实很乱,地痞流氓不少,成气候的有俩,还有三伙人整天搞事情,强买强卖,做了不少恶事。 金城想派人,平掉虹溪县这些地痞。 成气候的流氓地痞,无非是,李黑虎和冯枭龙。 剩下的三伙,是猎狗,狼爷,还有恶鼠。 皇冠夜色KTV也算是在被整顿的范围内,只不过有KTV和酒店饭店的业务作掩护,不像其他人那么明显而已。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张莉。 “也就是三天前吧,虹溪县警安厅治安治理大队长。” 我没想到徐文海会来这里,太意外了。 会不会有一天,我跟他面对面,针锋相对? 挂断了电话。 我心情很复杂。 在徐文海面前,我其实没有什么秘密,他看我看得很透。 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蹲了三年多的监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避无可避。 铃铃铃…… 我刚放下手机。 一看是徐文海打来的电话。 “喂,徐警官。”我不动声色,客气地说。 我打了,重伤他人致残,以及杀了秃驴,把他推进火化炉活活的烧死,这些,足够我再进监狱,如果判刑,加上我有案底,现在还是出狱的一年内,属于重点观察期。 足够判我死刑。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红兵,我来虹溪县了,不在金城监狱了。” “哦。徐警官来这里玩?”我装作不知道。 “嗨,这不工作调动,让我来虹溪县整顿乱象,任务很重,先不说了,咱们见面说,我请你吃饭吧。一会给你短信发位置。” 我很快收到了徐警官的短信。 吃饭的地方,距离皇冠夜色KTV不算远。 我不能开着这辆豪车去,我打开后备箱,把劲豹摩托车取出来。 人就是这样。 好了伤疤忘了疼。 有了这辆越野车之后,我很久没骑摩托车了。 骑上摩托车,朝着吃饭的地方出发。 到了饭店门口,隔着玻璃,我看到了穿着便衣的徐警官。 “徐警官。”我拿着摩托车的头盔进屋,在屋外,看到了徐警官的警车。 “来了,快坐下。”徐警官给我的茶杯倒茶,“真是没想到。” “我也是。”我客气地说。 “还得感谢你,不然当年押送囚犯的监狱车翻车那次,我们所有的警察可能都会被枪杀!那群杀人犯绝对能干得出来。” 我喝了一口茶,觉得这茶水都不是滋味,“不用谢,徐警官,救你们,也是救我自己。” “还卖烤串呢?”徐警官看着我问。 “没。” 徐警官看我的眼神很不对,“有上班的地方?” “嗯。”我尽量少说话。 还好,这个时候,服务生拿过来菜单,我点了一个菜,徐警官点了三个,没有要酒。 “认识这个人吗?”徐警官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那个人是,陈岳。 第57章警安厅 我不动声色。 徐警官来虹溪县城这三天,了解了这么多的情况,我真的很惊讶。 他请我来吃饭,是何用意? 我还是选择沉默。 我不是个撒谎的人,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这些人……” 就在我挣扎,惶恐不知道该如何说的时候。 徐警官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接着一张的照片。 这些照片上的人,我都认识。 在陈岳的屋里,一面墙上,都是虹溪县江湖界和商界有名气大佬的照片,还有不少简介,我都认真地看过。 “有几个我认识。”我喝了口茶水,缓解情绪,在徐警官面前,跟其他人不一样,他除了是狱警,在监狱里对我很照顾之外,更像是我的长辈,我对他的人品为人很敬佩。 我指着李黑虎的照片,“这个叫李黑虎,在虹溪县城的江湖地位很高,也最活跃,听说还杀人越货。是名副其实的江湖老大。” “他,冯枭龙,我听说爱喝人奶,尤其是三十五岁以下那些健康姑娘的人奶,堪称是喝奶狂人,生意不少,挣钱很多,虽然有江湖背景,可能是年龄大了,不参与江湖的事。” “这个四十多岁,留着八字胡的事杜茂,人称狼爷,在虹溪县城的地位有点尴尬,不上不下,在牛街以北很嚣张,牛街以南,李黑虎不让他有所作为。” “这个是恶鼠,好像是窝里内斗,被自己人捅死了!” “这个是猎狗,混迹牛街以北,有名的老痞子,听说收了魏老七的人,还得到了赵家的资助,正是得势的时候。” 我没有有所隐瞒。 徐文海来虹溪县城,几天的时间,掌握这么多人的资料不是偶然,他肯定是做了调查,或者是在他之前,就有人在做这件事。 我跟他们其中的很多人都有交集,在小吃一条街,恶鼠找过我,魏老七找过我,赵博找过我,猎狗出现过。 在小吃一条街,我见到李莉很多次,李莉肯定会把我的一些情况跟徐文海说。 我交代得彻底些,对我有好处。 我相信,徐文海不会对我起疑心,怀疑我杀人,重伤他人。 这也是人心的不足之处。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会让人蒙蔽双眼。 徐文海要抓我的话,我的所做作为,绝对会被判死刑,重伤致残那么多人,还杀了一个人。 “你知道的还不少。” “张莉都跟我说了,你在小吃一条街卖烤串……”徐警官一张一张收起照片。 果然跟我料想的差不多,我要是隐瞒的话,反而会让徐警官怀疑,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服务员端上一盘酸辣土豆丝,这是徐文海最爱吃的一道菜。 在监狱的时候,我无数次地问他,这道菜即便是再好吃,那也是土豆而已。 那个时候的他,不跟我说什么原因。 徐文海把照片快速地收集起来,拿起筷子,“酸辣土豆丝,真是好吃。” 我看徐文海笑了,也放松了不少,拿起筷子夹起一大筷子酸辣土豆丝,吃了一口,还真的不错,辣味十足,醋的味道刚刚好。 “徐警官,你为什么爱吃这个菜?” “有机会了,我一定告诉你,这里面有我最大的秘密。” 徐警官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拿出另外一张照片,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心里一惊。 可我还是表现得非常冷静。 现在我不是囚犯,徐文海不是狱警。 我不是徐薇的女男朋友,他不是徐薇的叔叔。 我是无法回头,双手沾满血的江湖人,徐文海是警安厅的人,我们是猫和老鼠,天生的死对头。 照片上的人吗,不是别人,正是被我在虹溪县城的一个私人火葬场,九叔那里活着火花的秃驴。 “这小子叫秃驴,是猎狗的手下,但他还是李黑虎的人,有一桩大案,跟他有关,现在这个人却找不到了。” “你,见过他吗?” 我沉着冷静地拿起照片,假装认真地看了几秒钟,放下后,又拿起来看了看,“没见过!秃头,还有这长相,感觉很多混江湖的都这样。” “他是江湖大佬?” 徐文海把这盘土豆丝向着桌子里面挪了挪位置,另外的一盘红烧鲤鱼端了上来。 “不是,虹溪县警安厅死了一个警官,他一直在调查这些人,主要针对的是李黑虎,多种证据表明,这个绰号叫秃驴的小子,极有可能参与了杀害警安厅警官的事,可现在找不到他。很麻烦。” 徐警官喝着汤,我眼角的余光,能察觉到他用微光看着我。 我赶紧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大筷子鱼肉,小心地挑着鱼刺,表示我并不是很紧张。 我的手,一点都不抖。 徐警官应该就是接受了那个警安厅死掉警察的职位,继续调查虹溪县城的江湖事。 掌握了很多可靠的内部资料。 我感觉,我要小心谨慎行事,不然的话,很危险。 徐警官放下汤碗,“问你没别的意思,这个秃驴是当年去你们家找麻烦的领头人,你肯定对他恨之入骨吧?” 我嚼着鱼肉,有滋有味地说:“徐警官,我是接受过组织教育的人,虽然没读大学,我也算是个高才生,在监狱,大学的课程我都自学了。” “我没有恨意!他们作恶,自然有法律制裁他们!我不会以暴制暴!” “我相信你。”徐警官给我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红兵,你是聪明人,也是好人,我知道你很能打!请你隐忍,虹溪县城最近会有大动作,那些混江湖的人,早晚都要被收拾。” “张莉,申请调到我的部门了,我这个部门很神秘,对外保密,最大的权限是能调动虹溪县城的一切警力资源,其他执法机构也可以,目的只有一个,把混迹在虹溪县城混江湖的垃圾们彻底清除!” 这我就不奇怪了,为什么张莉能调动有关部门查赵家海鲜的问题,还一查一个准。 “今天请你吃饭,我有事相求。”徐警官放下筷子,把吃空了的米饭碗也一并放下。 “以后,我们通过短信联系,看完的短信要立刻删掉,非紧急时刻,不要打电话。没有极特殊情况,不能见面,张莉是我们的中间人。她虽然调到我所在的部门,系统内没有她的档案,你的手机号受到特殊手段保护,有权限查看你短信,通话记录的人没几个。” 信息量太大,我有点吸收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给我看的第一张照片是陈岳?! 我一脑门子问号。 “陈岳,你是得到过组织考察过的人,你愿意当警察吗?” 第58章你想当警察吗? 当警察,我从来没想过。 我考金城大学的金融学专业,将来就是想从事金融相关的工作,我憧憬喜欢。 我很尊敬警察。 理解他们的辛苦。 没有他们,难以想象,我们的世界会怎么样。 但让我当警察,我觉得我的觉悟不够,而且我重伤他人,还杀了秃驴,我不配穿那身衣服。 “徐警官,太看得起我了。” “我没有那么崇高的人格,当不了。” 我把碗里的最后一米粒吃干净,从小我就有这个习惯,不能浪费粮食,浪费可耻。 浪费粮食,罪该万死。 徐警官笑了,点燃了一根烟,又递给我一根,我双手接过香烟,他打开了打火机。 红蓝的火苗交织,真像警灯闪烁的颜色。 “红兵,你把警察想得太高了,你只要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就能当警察。” 我吸了一口烟,我眼前的徐警官跟以往都不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之前,他好像把我当成了小辈看待,一个命苦心善的孩子,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似乎我是一方恶霸。 “我当不了警察。”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一旦我成了警察,那我以后,还怎么为我姐和我妈报仇,还有很多事情,我都没办法做。 “张莉严格来说,她不是警察,调到我的部门,她没有警号,没有档案,没有编制,甚至警服都没有了,你明白吗?” 我听懂了徐文海的意思,张莉确实不是警察,只是中间的线人,即便是恶霸地痞找到她,哪怕是李黑虎,冯枭龙都不可能查到张莉的真实身份,我怀疑,张莉的户口都有可能被秘密销户,保护起来。 我感觉,徐警官这次来虹溪县城是来干大事了。 他上一任的部门负责人死了,秃驴参与其中。 调查了那么长时间,徐警官事来逐渐“收网”了。 “张莉算是中间线人。”我总不能一直沉默不说话,徐警官给我的感觉,他似乎知道我的一切,包括现在我在陈岳的皇冠夜色KTV,甚至我担心,他已经怀疑秃驴的死跟我有关。 “才多长时间没见,感觉你好像变得沉默了,这不像你,你变了!” 徐警官叼着烟,给我的茶杯里倒茶水。 他说的变,我能理解,肯定是说我变得暴戾。 “我没变,我还是那个,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刘红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为我家人遭遇的不幸复仇,有错吗? “你真的不想当警察?” 徐警官问我:“当警察这件事,我问过徐薇,徐薇说当警察挺好,她爸妈也喜欢当警察的人,你觉得呢?” 徐警官看样子已经跟徐薇谈过了,徐薇的父母希望我有个安稳的工作。 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跟徐薇无关。 我也不想牵扯她进来。 我转移话题,“马浩然呢,就是那个金城马家的小子。” 上次去金城大学,马浩然公然挑衅我。 在桥底下,我把他收拾了。 我知道,他在追求徐薇。 “人家是金城马家的少爷,能怎么样?跟徐薇关系正好着呢,我去金城大学找徐薇的时候,看见他和徐薇在大学操场一起跑步。” 我觉得,徐警官不会撒谎,徐薇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讨厌,拒绝了马浩然吗? 有钱有势果然是不一样。 “当警察,你可以做很多正义的事,比你现在做的那些强多了。” “红兵,我了解你,别一错再错了,不要觉得你一个人能搅动风云,一手遮天,没有的事情,在资本大鳄,嗜血的社会大哥面前,你的那条命并不值钱。” 徐警官的话,深深刺痛了我。 恶鼠能杀了我。 猎狗也能。 狼爷杜茂更能,甚至赵家老爷子要想动手,也能要了我的命。 我再厉害,总归是一个人,总有疲倦的时候,总有掉以轻心的时候。 “你不当警察,还有一个这种的办法,跟我合作,确切地说,是跟警安厅合作。” 徐警官把烟捻灭在烟灰缸。 “你去做卧底,确切来说,也不是什么卧底,陈岳的关系很复杂,他跟梅姨关系密切,你去皇冠夜色KTV,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提醒,帮助。” “你就正常上班工作就行!” “我们要接住陈岳的势力,逐一干掉杜茂,李黑虎,和冯枭龙,整顿虹溪县城。” 我不明白去陈岳那里,算是什么卧底工作,“陈岳又不是傻瓜,会让你们警安厅当炮灰?” “莫说是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跟警察合作,他们做的生意都是在走钢丝,还主动招惹你们,不是自讨苦吃吗?” “所以,才派你去!你当我们警安厅的内应,不是卧底,你没有警察的真正身份,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一人。” 我对徐警官这个说法很赞同,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混江湖的人,陈岳正想着统一虹溪县城,借助徐警官警安厅的力量,是如虎添翼。 这是好事,我还可以全身而退。 “非要我去吗?” 我还是有疑问,不知道是不是徐警官还有什么话,没有跟我讲清楚。 “这件事,你最合适,我想不到其他可靠的人,以后有事,可以直接联系张莉,你们倆最好也少见面。” 徐警官又叼上一根烟,“就算这件事情,成不了,他们会两败俱伤,多方遭遇挫折,对虹溪县城来说也是好事,便于我们逐个击破!” 逐个击破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陈岳也不能逃过去。 “好好干吧,希望你还有重大立功的表现,对了,你姐和你母亲,我们也在帮着调查,有结果了,我会立刻通知你。” “我先走!” 徐警官胳膊上搭着警服,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停下来,宽大有力的手掌摁了摁我的肩膀,算是对我的一种鼓励和安慰吧。 他没把话说透,我猜测,他知道我在陈岳的KTV工作。 我骑着摩托车,离开饭馆。 回到皇冠夜色。 这里有酒吧、KTV、酒店、洗浴桑拿,棋牌室等等一应俱全,妥妥的一条龙服务,只要有钱,一年不出去,都会活得很滋润。 我来到陈岳的房间,看到他披着金色浴袍,一只手夹着雪茄,另外一只手拿着高脚杯,满脸堆笑。 “大哥,你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59章狗咬狗一嘴毛 陈岳非常兴奋。 那表情就像是中了几个亿的彩票一样。 香蛇和阿威都在。 我发现,这两人只要是没有其他事情,都会跟在陈岳身边,妥妥的监视。 “阿威,跟大哥说说。” 陈岳抽了一口雪茄,喜笑颜开。 “是,陈总。” 阿威给我拿来酒杯,香蛇准备给我倒酒。 我伸手示意不喝酒。 陈岳简直就是酒鬼。 就这么个喝法,早晚喝死。 现在刚下午三点多,他就把自己灌醉了。 “杜茂已经动手了,砸了猎狗的游戏厅,台球厅,还有一家麻将馆!双手发生冲突。” “猎狗的兄弟,重伤十几人,都在住院,轻伤十几人,魏老七的人也被杜茂偷袭,打得鸡飞狗跳,听说还被砍死一个。” “猎狗偷袭了杜茂开的酒店,打砸抢!造成的损失也不少。” “双方约定,今天晚上要谈判!” 这确实是好消息。 狗咬狗一嘴毛。 他们斗的越凶,我和陈岳得到的就越多。 杜茂动手还真快。 “大哥,今天晚上,会有一场血战,我们看好戏就行,我和大哥一起去观战。” 陈岳咕咚咕咚又喝进去半杯白酒。 那酒我喝过,度数很高。 我抢过白酒瓶子,“陈岳,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能喝酒呢?要保持清晰才对。” “晚上,你不能去!猎狗和狼爷要是兵合一处,对付你,你怎么办?” “等今天晚上,他们谈判完了,咱们再做打算。” 陈岳拍着我的肩膀。 笑得很顽劣。 “大哥,你是不是有点小瞧我?他们不敢动我。” 陈岳还是太天真了,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是利益一致,仇人也会变成同盟。 香蛇瞪着一双大眼睛。 超短裤露出来的大白腿,依旧是那么的白嫩诱人。 这个女人很香,但绝对是一条毒蛇。 还是会喷毒液的毒蛇…… “陈总,大哥说得对!他们现在是疯狗,没准看到人就咬,还是不去为好。” “知道了!”陈岳显得很不耐烦,挥了挥手,那意思很明显,让香蛇和阿威出去,他要和我单独说话。 我想起徐薇和马浩然在大学操场绕圈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我又不能去金城,在皇冠夜色我必须做出点事情来,才有可能去金城投靠梅姨。 徐薇真的同意了马浩然? 那我和她上次,在学校旁边的宾馆,激情碰撞的那一晚上的肌肤之亲都不算数了? 徐薇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果然,牵挂的人,真的会影响心情思绪,还会影响判断力。 有了牵挂,做事情,不能全身心投入。 “他妈的!大哥。有人背叛我!”陈岳把酒瓶猛地朝着对面的酒柜砸过去。 哗啦一声…… 酒瓶子碎了。 陈岳的脸,那红润的醉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凶狠。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赵博的那条藏獒。 陈岳的消息这么灵通,他知道我跟徐警官见了面,还答应徐警官要做内应? 这个不可能吧,首先我不是警察,我很干净,我这还什么事情都没做呢。 我不动声色,陈岳原来是装醉,他的酒量还真是很大。 “怎么了?”低头点燃一根烟,把眼中的犹豫尽量控制得平和,不让陈岳察觉出一丝异样。 陈岳挨着我坐,把手伸进裤裆,摸了半天。 我不知道,陈岳这是什么意思? 陈岳的手,伸到实木茶几的木板下,慢慢的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闪着微光的东西。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是窃听器。 有人在陈岳的屋里,安装了窃听器。 皇冠夜色KTV,陈岳的这个房间,他并不是一直在这边住,住在这,只是为了办公方便。 还有,一旦有人闹事,能第一时间解决。 毕竟,皇冠夜色KTV的生意太大了,每天的营业额夸张得很。 我皱了皱眉头,趴在陈岳耳边说:“当它不存在,别被发现。” 陈岳也明白我的意思,又把窃听器放回去。 “大哥,狼爷和猎狗,晚上交手,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我保持着原来说话的语气和节奏,“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这里睡妹子来得舒服。” “那行吧,我听大哥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走到门口,陈岳跟着走了过来,我小声说:“到楼下说。” 我来到皇冠夜色KTV一楼大厅。 坐在大堂的真皮沙发上,女服务员很客气地给我端过来一杯热茶。 不一会的功夫。 陈岳穿的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走下楼。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直截了当地问,这是很麻烦的事,以后在陈岳的屋里,要有选择地说话。 “今天上午,我无意间发现的!窃听器上面落了灰,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陈岳骂了句,“草,真他妈牛逼,暗算到老子头上了。” “目前,你还不能乱动,就当没发现,谁能进去你的屋?”幸亏陈岳发现得早,不然时间一长,我有可能都会被牵扯进去。 “阿威,香蛇,周强,还有杜彪。”陈岳皱了皱眉头,“门虽然安保等级很高,不过想要进来还是有办法,也不一定是他们四个。” 除了杜彪,其他的人我都见过,最先排除的是周强。 周强那个家伙胆子不大,没什么实力,绝对不敢干这种事。 至于阿威,香蛇,都有可能。 他们俩的可能性更大,梅姨不放心陈岳,派他们俩来盯着陈岳,他们有不在的时候,肯定想知道陈岳干了什么,见了谁,有没有暗中为自己谋好处,或者做些对梅姨不尊重的事情。 我不能乱说,这是陈岳和梅姨之前的事情。 “杜彪是谁?” 陈岳翘起二郎腿,“杜彪是梅姨身边的贴身男保镖,算得上是心腹之人,梅姨很多事,都是他在打理。” 我明白了,在虹溪县城,陈岳独当一面。 在金城,是杜彪为梅姨做事。 “不管窃听器谁放的,都不能声张。时候到了,自然真相大白。”我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陈岳叹了口气,“大哥,狼爷杜茂是个毫无信誉的人,咱们真的辅佐他,让他统治牛街以北的地段?” “不然呢?你想杀了他?” “大哥,我就是这么想的!杀了杜茂,收编他手下的兄弟,我们会更强大。” “杀人,是不是动静太大了?”我也不会让杜茂在虹溪县城站稳脚,这个人,绝对靠不住,他要是行,李黑虎和冯枭龙早就把他收了,也不至于他在虹溪县城混得一直那么尴尬。 “必须杀!我来!”陈岳信誓旦旦地说。 我知道,陈岳今天晚上要去当黄雀了。 狼爷杜茂是螳螂,猎狗是婵,陈岳是黄雀。 我感觉,要出大事。 天一黑,陈岳果然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皇冠夜色。 我给恶鼠蒋超打过去电话。 “准备得怎么样了?” 第60章恶人却有好结果 我知道今天晚上会是一场恶战。 猎狗绝对会倾其所有,叫上能叫的一切人,跟狼爷杜茂掰掰手腕。 既然已经叫嚣了,应战之后,绝对不会迟疑,不然的话,以后就没办法混了。 是猎狗给狼爷下的战书,狼爷要是不去,岂不是很没面子,在虹溪县城,江湖地位下降的不是一点半点。 陈岳的意思我明白,想趁着狼爷和猎狗厮杀的时候,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这其实很危险。 狼爷混迹江湖那么多年,他同意我的建议,去找猎狗的麻烦,也是变相地利用我,准确来说,是陈岳背后的梅姨。 这属于相互利用的局面。 猎狗同样也不傻,他跟杜茂之间早晚有一战,即便是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等他地盘越来越大,威胁到杜茂的时候,肯定会开战,分出个第一第二来。 到那个时候,牛街以北到底是谁说的算,一见分晓。 恶鼠意思,牛街以北的平衡都被打破了,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三股势力最为稳定,能相互制约。 一旦只剩下两家的时候,必然会决出个高低来。 陈岳很可能遭遇猎狗和杜茂联手之后的打击! 对那两个老地痞混子而言,陈岳是他们公认的敌人,就是来抢地盘的! 尤其是杜茂,陈岳跟他交涉过多次,最近的一次,还动了手,虽然不是什么群殴的大动作。 我很担心陈岳出事。 陈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在皇冠夜色这边也很难做。 只能寄希望于恶鼠,我一个人虽然不会有人能伤害我,这种双方都全力一击的时候,我个人可能无法扭转局面。 还要防范赵家人会不会趁火打劫。 猎狗是赵家的一条狗而已,赵博也许回去找我的麻烦。 “红兵,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听说,猎狗和杜茂要决战?” 我对恶鼠还是很有信心,他够狠,脑子也足够灵光,比陈岳强很多,陈岳脑子不太够用,更像是有梅姨的后台之后,才嚣张起来的二代。 恶鼠对猎狗恨之入骨,绝对会下死手。 陈岳跟猎狗和杜茂没有像恶鼠那样的深仇大恨,杀人的话,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尽管他们都是恶霸,打残的人无数,可真要是杀人,没那么简单。 我杀了秃驴,那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跟自己内心挣扎了很久的结果。 毕竟杀人偿命,不仅仅是坐牢那么简单,要被判处死刑。 尤其是最近金城,还有虹溪县城的风气很不好的情况下,是真抓严打。 “你召集了多少兄弟?”我还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他们四拨人在一起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十二个,都是跟我混了很多年的兄弟,下手一个比一个狠。红兵,不用担心,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怕他们,我的命也是你给的!”我从恶鼠电话中的声音,听出来,他很有决心,大有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才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的身边,没有一知心可靠的兄弟,我还是单打独斗,陈岳严格来说,并不是跟我混,虽然他叫我大哥。 恶鼠的话,也不好说,有可能他有了牛街以北之后,会跟我谈条件,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恶鼠也好,猎狗,狼爷杜茂也罢,他们都混迹虹溪县城多年,我在金城监狱的时候,挺过不少他们的事。 最多的是狼爷杜茂。 “陈岳可以去!陈岳叫我大哥。”我这么说,已经很清楚了,恶鼠不能趁火打劫,对付陈岳。 我只能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去,这种大群架,我如果是半路去的,意义不是很大,一旦打起来,场面会失控。 如果在没打之前,我去了,威慑力很大,有可能还打不起来。 “红兵,我明白,你放心,兄弟我这条命是你的!我不会忘恩负义!我只对付猎狗,如果狼爷敢对我不敬,我一并弄死他们!” “小心些,必要时,保存实力,明白吗?恶鼠!”这句话我没有说得太直白,站着才有输出,要是死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红兵,我懂!这事,你就别出面了,我们都是带着自己的兄弟打,你一个人去不好。” 恶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兄弟们,跟着我要是赢了,会分到一片场子,收点保护费,受伤了去医院住院,费用都是大家集资,当然我出得多。” 恶鼠的这种做法很好,能让跟着他混的人,更加踏实,非常不错。 我不能闲着,又嘱咐了恶鼠几句,挂断了电话,准备去赵家,找赵老爷子谈一谈。 我抬头看着虹溪县城的天空,还有眼前闪烁的霓虹灯,偶尔响起来的汽车鸣笛声,来来往往的人群,到皇冠夜色来消费找乐子的男男女女,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今晚过后,虹溪县城会变成什么样? 我不知道。 因为有我的原因,虹溪县城,牛街以北的江湖格局,要发生变化,我不知不觉已经是局中人,我无法脱身。 …… “虎爷,恶鼠死了之后,杜茂,猎狗摩擦不小,今晚晚上在县城西郊乱坟岗火拼,咱们要不要去?” 一个穿着黑色武夫,身材魁梧的汉子,皱着眉头,半弯着腰,恭敬地对一个中年男子说。 这中年男子一脸凶相,便是李黑虎,他肩膀很宽,体重超过两百斤,却没有大肚子,手臂比一般人的小腿都要粗,此刻,他的身下,正压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李黑虎的老婆在他混迹江湖的时候,被人杀了,死了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李黑虎至今也没有找到杀害她老婆的人是谁。 现在李黑虎做的是正事,他并不是跟这个女孩乱搞,而是要跟女孩生孩子。 李黑虎身边有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可无论李黑虎怎么在女孩子的肚皮上拼命的努力,女孩们都没怀孕,李黑虎想要生个儿子,比登天还难。 现在是孩子都生不出来。 李黑虎壮硕的身躯,似乎要把身下的女孩压死,他宽阔的后背,那一头黑色猛虎长着血口的纹身极其吓人! 李黑虎双腿一抖,穿上裤子。 “阿猫阿狗的这些东西,让他们去玩吧。” 李黑虎夹着雪茄,穿着黑色武夫的年轻人赶紧上来点火。 “虎爷,我都打探清楚了,有个人,您要留意一下,他叫刘红兵!” 李黑虎皱了皱眉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打了魏老七,赵家的赵博也吃了瘪,好像恶鼠的死跟他还有关系。 “接着说……”李黑虎朝着那个衣不附体的漂亮女孩一摆手。 女孩明白,赶紧抓起浴袍盖在身上,跑进卧室,男人们之间的话,她不能听。 “牛街以北,恶鼠,猎狗,杜茂这么多年没什么大摩擦,刘红兵这小子来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还有,他现在是皇冠夜色KTV的安保老大。” “二蟒,你找机会去见见他,能用就用,不为我所用,打残他,让他滚远点。”李黑虎重重地吸了一口雪茄,梅姨他还是有点忌惮。 李黑虎的手机响了,给他打电话的人,尾号一连串的数字9,一共7个9,他知道这个金城的大佬是谁。 第61章刘红兵,你不怕死吗? “虹溪县城有动静,狼和狗打起来了?”打电话的金城大佬声音淳厚沧桑,用几乎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李黑虎。 “这事,您老也在乎?”李黑虎知道对方的实力强大,虽然对方能收拾他李黑虎,但想以碾压之势获胜,也没那么容易。 “我不在乎事,我在乎刘红兵这个人,明白吗?” 嘟嘟嘟…… 电话传来忙音。 李黑虎放下手机,这个大佬的号码特别牛逼,只能是他打给别人,如果不是他允许,其他人想给他打电话,不可能的事。 在乎刘红兵是什么意思? 李黑虎骂了句脏话,摁下床头的红色按钮。 从侧门走进来一个穿着薄裙纱的女人,端着托盘,上面是热气腾腾的一碗血。 这是鹿血,新鲜宰杀,刚出炉。 “虎爷,您请喝。” 李黑虎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鹿血顺着他的嘴流到了脖子。 “半个小时之后,让她来。” 李黑虎说的她,是他的第二个小女人,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的是最小的女人。 李黑虎想要个子嗣可真是男,别说是男孩了,女孩都生不出来,三个漂亮年轻的女孩,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孩端着盘子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李黑虎脸热得发烫,嘴唇发白,像是着了火一样,鹿血的热量很高,这是他经常和鹿血,身体有了一定的抗性,换做是一般的男人,这一大碗鹿血喝下去,鼻血狂喷…… 侧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红裙的年轻女子,面有惧色的走进来,她不进来也不行,李黑虎会打人,还会把她卖个风月场所,暗无天日的挣钱,永远也别想出来。 “给爷,趴下!” 李黑虎扯下围在腰间的睡袍。 像畜生一样压了上去。 女孩脸色一变,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要是出声的话,会被李黑虎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打。 啊……啊……吆喝! 李黑虎像是一头拼命耕地的老蛮牛,疯狂地大吼大叫。 …… 我开车到了赵家别墅。 看门的小痞子认识我,很痛快地跟里面禀报。 赵博没有出来,我猜得不错。 赵博极有可能,也带着人,跟着猎狗去对付杜茂了。 赵家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别墅一楼大门口出来,身边跟着一对保镖。 我明白了,这是不让我进屋的做法。 想跟我快谈。 进了屋子,赵家老爷子自然有气场,在外面,他想强势也没那么容易。 “我猜到你会来,我还以为是等今天晚上的事,了解了之后,你才会来。” 赵家老爷子来到我面前,两个仆人抬来了虎皮太师椅。 他缓缓坐下,抽着大烟袋,嘴巴用力嘬,吧嗒吧嗒…… “我来看看赵老爷子,生意可以谈,仇恨可以谈,国家和国家的事都能谈,我们也能。” 我看出来,赵老爷子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劲头,他是想跟我好好谈话。 张莉的速度还真是快,看来应该是查到了赵家海鲜生意中的猫腻。 “刘红兵,你不怕死吗?”赵老爷子眼神差诧异地看着我。 “我怕,不怕,有用吗?”我没有跟赵老爷子打哑谜,他当过兵,上过战场,杀过人,受过伤,如今做生意发展得也挺好,是个能看透的明白人。 哈哈……赵老爷子哈哈一笑,把嘴里的大烟袋锅子,侧着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邦邦邦地敲了敲。 “你还是不怕!年轻人,你很有能力,脑子灵活,但你一个人,能有几个脑袋?你得罪了很多人,没有好下场。” 赵老爷子看着我,“你挑拨离间,猎狗和狼爷厮杀,坐享其成,你觉得他们无论是谁赢了,会饶过你?” “年轻人,你不懂什么叫江湖,更不懂,江湖的险恶,人的心,原本比你想的要黑。” 我早猜到了,所以想到让恶鼠灭了他们。 恶鼠不行的话,陈岳也一定要上。 避免不了的血仗,只能咬着牙赢了。 “英雄所见略同,你不也是收买猎狗,想对付杜茂吗?” 没有人会做赔本的买卖,赵老爷子同样是借力打力,在商界赵家的产业基本上已经到头了,想要在虹溪县城成为三大家族一样的豪门,只能在江湖上找到更高的地位才行。 完全统治了牛街以北,赵家就勉强能称得上是虹溪县城的第四大家族。 “行啊,小子,你比我那个孙子赵博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赵家老爷子微笑着,露出满口的金牙。 “警安厅的人,查我们赵家的海鲜生意,这有点过分了吧?那可是不远万里,从澳洲进口的海鲜,特别是龙虾。虹溪县城超过一半的海鲜都是我们赵家供应,包括皇冠夜色KTV的龙虾,这事,有必要做得那么绝情吗?” 赵老爷子这是松口,服软了。 我不知道,徐警官和张莉用了什么手段,肯定是打蛇打到了七寸,让赵老爷很是不舒服。 我沉声说道:“海鲜生意赚了不少钱吧?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也是江湖道理。” “红兵小兄弟,这话不假,我们成本太高了,如果不走偏门,挣不了钱,能不能别在深究了。” 李黑虎也好,冯枭龙也罢,他们都禁不住仔细地去查,大多数人的第一桶金,都不太那么规范,更何况是他们。 “这没问题,老爷子都说了,我也不能驳了您的面子。我有个条件。”我看了看赵老爷子身边的仆人,保镖。 赵老爷子很快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你们退后!” “老爷!”一个保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放心,红兵小兄弟,最讲究,有道义,还会对我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子下黑手?” 这些人都退远了之后,我靠在越野车的后门。 “猎狗不堪重用,他是条狗,主人不给吃的,会咬人。我给赵老爷子物色了一个合适的人,他绝对能把牛街以北统治好,保护赵家的生意。” “让我跟梅姨合作,陈岳?”赵老爷子显然对陈岳不信任,“如果是你统治牛街以北,那没问题。” 我不到万不得已,做大做强,绝对不会当老大,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在幕后,同样是真正的老大。 “不跟梅姨,赵老爷子请记住,您是跟我合作,我看对的人,不会错!恶鼠还活着……” 我说完了这句话,我看到赵老爷子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手中汉白玉的烟袋锅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保镖拔刀冲过来。 赵老爷子喊了句,“退下!” “红兵小兄弟,老夫没服过谁,你是第一个。”赵家老爷子当着我的面打了电话。 “赵博,先跟狗屠狼,再杀了狗!!!” “不要伤陈岳,还有不要伤恶鼠!” 第62章江湖恩怨 赵家老爷子打了电话告诉赵博有所行动,我的心踏实了不少。 这也就意味着,猎狗应该是必死。 狼爷杜茂,猎狗和魏老七,恶鼠,陈岳,还有赵家的赵博。 五路人马都会出现,不知道现场会发生什么。 一场恶战,还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都有可能。 人这么多,最有可能出现的是不会动手打起来,这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如果他们不发生激烈的冲突,我计划的一切都白费了。 无论打成什么样,打起来对我有利。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徐警官那里。 或许,徐警官知道我干过一些什么事,只是他没有证据罢了。 徐警官是个好警官,他不会徇私舞弊,如果确定我杀了秃驴,他绝对会把我绳之于法。 徐薇他不管,我在金城监狱立大功,也不会功过相抵。 不能说,救了三个人,杀了两个人,这么一说,还多救活一个人,要奖励一个人的功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救人是救人,可以没有奖励,但杀了人自然要偿命。 “红兵小兄弟,你的意思是,我们赵家要跟你混?”赵老爷子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开到了动摇。 能把赵家进口海鲜的事情查个底朝天,恶鼠没死,还能为我所有,赵老爷子定然是对我刮目相看。 猎狗就是个恶人土匪而已,跟我没法比。 “不是,赵老老爷子,咱们合作。有契约精神的合作共赢。”这也是我混迹江湖的原则底线,本质上都是一种尊重合作。 债不过红线,祸不及家人。 要有道义,讲原则,才能混得长久。 不然的话,如果暂时得到一些,也会很快加倍地失去。 这就像金融学的道理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偶然性。 所有的偶然,都有必然存在的一面。 “合作,尊重,共赢!”赵老爷子微微一笑,脸上的褶子舒展开来,“红兵小兄弟,我那个每天只知道趴在女人肚皮上的孙子赵博。” 赵老爷子竖起小拇指,“要是有你小拇指的能耐,我赵家定然会在虹溪县如日中天。” “赵老爷子过奖了。” 这正是我提出要求的时候,只要这个时候说,不是很过分的话,赵老爷子一定会答应我。 我想起了张莉让我找得越狱出去,打了他父亲一枪的越狱犯。 “赵老爷子,我有一件小事,还请帮忙。” “哦,什么事?说说看。”赵老爷子不愧是老江湖,没一口答应,也没拒绝。 “赵博曾经练习过一个从金城监狱的越狱犯,带着狱警的手枪,当初我在夜市摆地摊,那个越狱犯想杀我,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赵老爷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枯木般的老手,“我知道了,你想找到他对吧?这不难,这个人是我找的。” “这样吧,你等我电话。”赵老老爷子伸出三根手指,“最多三天,我找到他,给你打电话,要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我说道:“那就先谢谢了。” 西郊乱坟岗那个地方,可能已经开始了。 我还是想去看一看。 “等等。” 我刚要越野车,赵老爷子喊住了我。 “红兵小兄弟,倘若有一天真的发生了,请你不要对我赵家赶尽杀绝行吗?” 我没明白赵老爷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找赵老爷子想多了。” “不!”赵老爷子捡起地上摔断了的汉白玉烟袋锅子。 “冯枭龙很牛逼!是江湖大佬,商界地位很高,商会的副会长,但你比冯枭龙还要厉害。”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复赵老爷子的话,在我看来,冯枭龙确实足够厉害,可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冯枭龙,梅姨,甚至是金城的大佬们,乃至省,全国,不都是我的目标吗。 只有我足够强大,才能找到我的家人,给她们更好的生活。 当年去双树村,我家打砸抢的秃驴已经死了,还有那些小混子们都被我打成重伤,生死未卜,目前,还剩下两个小痞子我没找到。 我要报仇! 我要找到家人! 我要富有,成为最牛逼的江湖大哥!!! 骑着摩托车,我朝着西郊的方向行驶,刚下了柏油路,到了城乡结合部的土路。 几辆面包车,挡在了路中央。 我的身后,冲出来十几个扛着钢管的打手。 他们应该是在等我。 也不是非要杀了我,并没有在摩托车行驶的时候,对我动手。 我戴着头盔,并没有摘下来,算是一种保护。 “刘红兵吧?” “头盔摘下来,怕死呀?” 周围不少打手,发出轻声的嗤笑,这种场面,我见得太多了。 很强壮的年轻人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我看了看,认识他,这人是李黑虎的心腹二蟒,绝对的核心人物。 他出现在这,很明显是来看猎狗和杜茂之间的争斗。 我摘下头盔。 “二蟒,你来凑热闹?” “行,认识我!知道我大哥谁吗?” “难道不是李黑虎?” “小子,你才来虹溪县城几天?别牛逼!现在名义上来说,虹溪县的江湖,我们大哥是扛把子,冯枭龙那个只知道喝人奶的老家伙,不堪一击。” “找我,什么事?” “很简单,我哦大哥觉得你还行,想那么回事,让你拜入他门下,你只要过来,跪在我面前,一只手拉住我的裤腰带,这事就算成了。” “我要是不这么做呢?” “草,你以为你打了魏老七,让猎狗吃瘪,就牛逼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你不就是李黑虎的走狗吗?背信弃义,你原来是冯枭龙的手下,郁郁不得志,又拜到李黑虎门下,你不是走狗,是什么?” 二蟒身后的打手们,拿着家伙,冲上来把我围住。 举着砍刀,钢管,随时会出手。 二蟒这种人的结果绝对会很惨,像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能有好的归宿,老天也都不答应。 “都他妈退下。” 二蟒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耍得很溜。 “听说你很能打!咱俩单挑,你要是能赢了我,今天我放了你。不过,跟我二蟒单挑有个规矩,必须有一方要趴在地上起不来才行,敢吗?” 二蟒嗤笑几声,歪着头看我。 “二蟒哥,这一年多就没遇到对手,上次那个跟他打的小子,眼珠子都被打出来了。” “二蟒哥三刀下去,谁也挡不住。一个回合下来,这小子吓得都得尿裤子。” “刘红兵,就是被人吹出来的吧?魏老七,猎狗,那些都是些下三烂的地痞,跟咱们二蟒哥没法比。” 我把头盔挂在摩托车车把上。 “必须有一个倒下爬不起来,才能算停,还有,我赢了,放我走?”我一步一步靠近二蟒。 “对!”二蟒轻蔑地笑着,“我二蟒……” 我不给他机会,已经纵身跳过去,左手一拳勾向他的下巴。 二蟒被我吓了一跳,面色一沉,向后退…… 第63章不堪一击 二蟒不是一般的打手。 能成为李黑虎的心腹,之前还是冯枭龙的人,变节叛变之后,李黑虎还能收下他,更能证明二蟒不是一般的莽夫混子。 兵贵神速! 我打一个二蟒立足未稳。 左手的一拳是佯攻。 二蟒向后一条,注意力都在我的左拳上。 我猛地收回拳头,右手出现了一把81军刺刀。 我看到二蟒瞬间慌了,我一肘顶在二蟒下巴上。 二蟒健硕的身躯倒下来。 我一个躬身,军刺刀寒光一闪,二蟒右脚脚筋被我挑了…… 啊…… 二蟒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我知道,他丧失了战斗力。 之前说的,必须有一个人倒下,起不来才算结束。 “二蟒哥!” “蟒哥!” 那一群打手围上来,要对我动手。 “都,都他妈的退下!” 二蟒捂着脚踝。 “退下!你们是聋子吗?” 二蟒再一喊,这些人才退下。 “刘红兵,我输了,你走吧。” “看你也算是个讲究人,又是李黑虎的人,我饶你一命,本来是想挑断你双脚脚筋,给你留一条吧。” 我戴上摩托车头盔,收好军刺刀。 一个小痞子赶紧把横在路上的车开走,我畅通无阻地离开。 必须要足够很才行! 杀了二蟒,我暂时还不能这么做。 骑了一段路,我听到了杀喊的声音。 一群人混站在一起。 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的人。 有胳膊上绑着红布条的人,也有脑袋捆着白布带的人。 地上有不少人都在爬…… 满地是血,还有打掉了的砍刀,铁棍,砖头也不少。 我看到了拿着斧头的陈岳。 脑袋捆着白布带的人,还有胳膊上绑着布条的人,都在打他。 陈岳已经被围住了。 “草泥妈的!你们阴我。” 陈岳骂骂咧咧,一直向后退,背靠着一棵大树,七八个人把他围了起来。 其中有魏老七。 “谁让你来得早呢?我和赵博少爷,轻松能玩死你。”魏老七提着砍刀,“陈岳,你不是很牛逼吗?跟着梅姨混,当初还扮猪吃虎,装扮成小痞子混在我的人里,怎么现在这么怂货?” “你的人,好像都被打趴下了。” “你们算计我?”陈岳提着斧头。 一群黑压压的人冲上来,又有几个小混子被打趴下,我看到了那应该是陈岳带来的人,还有不少直接逃跑,跑进了乱坟岗的树林里。 这个地方作为群殴的地点是有原因的,打不过,可以跑进树林里,一般也不会有人去追。 树林的地形很复杂,视线盲区又多,加上现在是晚间,更加的危险。 “先弄死你,再整死猎狗。”赵博带着人也围了上来,“陈岳,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说吧,要怎么死?还是跪下?” 我看到了猎狗带着一大群人也来了。 也就是说,猎狗,魏老七,赵博三人一伙,先摆平了陈岳。 赵老老爷子给赵博打电话,赵博没有听。 恶鼠没有出现,猎狗杜茂还不知道在哪。 如果恶鼠不来的话,我一个人相救陈岳,几乎不可能。 他们就算是在牛逼,也不敢杀了陈岳吧。 陈岳就是不听我的话,当初我跟他说,变数太大,情况复杂,让他不要去,他不听。 现在倒好了,全身而退很难,有可能小命搭进去。 “严格来说,我跟你们无仇无怨,我对付的是猎狗。你们联起手来对付我,有点过分吧?” 陈岳没有了之前的霸气,他只剩下一个人,猎狗和魏老七的人加起来都快一百了,再加上赵博带来的不少人。 我知道,陈岳很难,只能寄希望他再坚持一会。 我不相信,恶鼠没来,他肯定带着人,隐蔽在周围,找机会出手。 “你们那么多人,欺负陈岳,不太好吧?” 一道粗狂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狼爷杜茂,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来。 “杜茂!你他妈还敢来?”猎狗招呼着他身边的人,带着魏老七,黑压压的人压了上去。 “看意思,你想救陈岳?” “谈不上救,我就是看不惯人多欺负人少!”狼爷杜茂叼着烟,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光着膀子,看来也是来之前就想好了。 这样能最大限度地避免,自己人打自己人。 “赵博,给我打!把陈岳放倒!”猎狗呲牙一笑。 赵博一招手,十几个打手,钢管、砍刀朝着陈岳招呼过去。 陈岳且战且退,对方人太多了,很快他后背挨了几钢管,腿上还被砍了一刀。 我这个时候不能冲上去就陈岳。 要趁乱才行。 猎狗从人群中走出去,信心十足。 “杜茂,叫你一声狼爷,只要你把牛街以北放弃,都给我!今天就不用打了。” 杜茂吐掉嘴里的半截烟,烟火星子掉在草地上。 “一条狗,还想跟狼谈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说出天花来,我都要打!今天,我就收了你!” “兄弟们,给我打!赢了每人奖励五千!” 狼爷杜茂提着长柄砍刀,这个砍刀更像是武士刀,能双手握持。 杜茂的人,声势浩大,像潮水一样压下来。 光着膀子,都跟个饿死鬼一样。 “上!干死他们,谁替我杀了杜茂,我奖励他一万!”猎狗提着砍刀,毫不退缩。 砰……叮当…… 漫天都是铁棍,砍刀挥舞,叫骂声不断,仅仅是双方一个照面之后,人就少了一半。 不少人都被打趴下了。 哎吆哭喊的声音此起彼伏,就是这个时候。 我骑着摩托车。 一手扶着车把。 准备去救陈岳,陈岳的花衬衫已经被砍花了,到处都是被砍刀砍的口子。 我从帆布包里拿出菜刀。 菜刀的刀柄我加长了很多,这样弥补了攻击距离短的劣势。 一菜刀砍过去,我也不管砍的是对方的什么地方,菜刀一到,人就倒了…… 乱坟岗周边有一家小型矿山,可能是担心有人偷矿石,矿区周围有一圈很亮的灯。 这边也成了约架的地方,即便是晚上,看得也很清楚。 我骑着摩托车一冲,砍翻了四个赵博的人。 “刘,刘红兵?”赵博一看是我,撒腿就跑。 他这一跑,手下的人,跟着也跑了不少。 陈岳一斧头劈在一个小混子脑袋上,对方一声不吭地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赵博那些人,吓得拼命地跑。 “别追了!” 我从帆布包里拿出纱布,扔给陈岳,“把手腕缠绕好,一会失血过多会休克。” 我只能让陈岳自己包扎,我还要放着有人过来。 “大哥……”陈岳很狼狈,“今天你不来,我就死了!” 他应该是没想到,猎狗和赵博会联手对付他。 “没事,有我呢。”我说:“以后,听我的话。” 打架的场面出乎我的意料。 狼爷杜茂不占优势,身上挂了彩,被打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魏老七没事,猎狗胳膊和一条腿受了伤。 “杜茂,你养尊处优惯了,多久没打架了?下手太轻,不够狠!”猎狗舔了舔砍刀上的血,“我和老七,天天都在挣扎。” 狼爷杜茂很慌乱,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下的人被一个一个打趴下。 太轻敌了,杜茂带来了三十多个人,面对一百多人的猎狗,能占优势才怪。 杜茂气喘吁吁,跟猎狗比起来,他还不够凶残,“咱们别打了,都是刘红兵和陈岳搞的,挑拨离间!咱们把他俩干废,皇冠夜色KTV的生意一人一半。”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我和陈岳。 我把摩托车钥匙塞给陈岳,“骑摩托先走。” 第64章我是你大哥 陈岳就是个愣头青。 当时我跟他说,不要来凑热闹,他不听。 来就来吧,还没准备好,明显带来的人太少。 跟狼爷杜茂一个德行。 太轻敌! 没把猎狗放在眼里,情敌带来的后果,往往是全军覆没。 杜茂倒戈一击,联合魏老七,猎狗,赵博一起对付我。 赵博也没有听他爷爷的话。 这都不好说,也有可能赵老爷子是当着我的面,故意打电话给我,说了一些让我想听到的话。 而赵博随机应变。 谁赢了,他加入谁,帮谁,这可能是老奸巨猾的赵老爷子给赵博的叮嘱。 赵博跟其他三个人不同,他有钱,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混江湖的痞子。 “大哥,我不走。”陈岳受了很重的伤,虽然说立刻死掉的可能性没有,不过身上刀伤太多,不停地流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对方加起来一百多人,要是倒下了,必死无疑。 人多势众,被谁弄死的都不知道。 “骑上摩托车,快走,一会他们围上来,你也走不了。” “这是命令!” 我把摩托车钥匙给了陈岳,“走!” “大哥!”陈岳一瘸一拐,腿上的伤也不轻,“我去叫人。” 轰…… 陈岳骑着摩托车,朝着树林深处飞驰,这辆摩托车是他送给我的,今天还给他,也算了了人情。 事情的发展,跟我想的完全不同。 我自以为能扭转乾坤,让他们自相残杀,谁知道,食肉动物在面对兔子的时候,会联合起来先把兔子吃了再说,而我就是那只兔子。 狼天生吃羊,不吃羊,活不了。 不管是什么狼,当他们想吃羊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 恶鼠到现在还没来,难道他背叛了我? 恶鼠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缺了他,我注定失败。 我把枪,还给了恶鼠。 “行!够仗义!自己能逃跑,把生的机会让你兄弟。” 魏老七提着滴血的砍刀,恶狠狠地看着我,“刘红兵,咱们之间的事,该了结一下了吧?小魏是我儿子,你杀了他,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对不对兄弟们?” “是!”耀武扬威的一群打手,齐声大喊。 赵博摸着断掉的小拇指,“刘红兵,今天我要把你的每一根手指头都剁下来,还有脚趾头,一根也不会放过。” 猎狗推开魏老七,又看了看赵博,这两个人,赶紧退到后边,给猎狗让出一条路。 “刘红兵,我知道你还帮助过王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不是敌人。” “我还是那句话,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队伍!拜我当老大,我保着你,咱们一起发财。” “不然,今天这场面你也看到了,以后牛街以北就是我猎狗的天下,你会死。” 我看到杜茂灰头土脸,一点老大的样子都没有,他的那些手下的人,基本上都被打趴下了。 人数上不占优势,加上长时间不接地气。 恶鼠和猎狗一直在争斗,大小摩擦不断,杜茂高高在上,几年都不打一架,基本上忘记了怎么混迹江湖,结果看上去很凶,外实中干,一打就散了。 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猎狗,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不把我狼爷放在眼里?”杜茂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猎狗对面,很是不服气。 再怎么说,从江湖地位上来讲,他是三狼,猎狗在他之下,而今天这个局面,明显是他轻敌,准备不足导致。 “你,有意见?”猎狗指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十几个杜茂的手下。 “看见没?你的兄弟都怂了,一会愿意跟着我的留下,不愿意的每人打断一条腿,可以自己走,不想短腿的,上供一万元钱。” “猎狗,你别嚣张太早!”杜茂显然是没有想到,猎狗的战力这么强,打架不要命,人又多。 “不是我嚣张,我猎狗在虹溪县混的时候,你他们的还在菜市场卖菜呢!” 猎狗脸色一变,“给老子跪下!” “猎狗,你妈的!”杜茂一拳挥出去,还没碰到猎狗的脸。 猎狗一刀捅进了杜茂的腹部! “我草!” “我草!” 猎狗一只手掐着杜茂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眨眼间,三刀已经捅了进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杜茂弯着腰,反噬的张开大嘴喷血。 “我草泥马!” 猎狗又是朝着杜茂的腹部连捅数刀。 杜茂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向后退了几步,瞪着眼睛栽倒在草地上,腹部的血,把绿草染成了血绿色…… “以后,牛街以北,我猎狗的天下!谁他妈敢不讲规矩,我弄死谁!” 杜茂的手下,一见自己的老大死了,纷纷投降倒戈。 跪着求猎狗收留。 真是不堪一击,这样的手下,杜茂能打赢了才怪。 我甚至都怀疑,猎狗可能是故意输了几场小的打架,麻痹杜茂。 让杜茂轻敌。 我太高看杜茂的实力了,他跟陈岳差不了太多,不怎么用脑子,还耍大哥的威风。 “刘红兵,你想怎么办?拜我当大哥,你能活,不然杜茂就是你的下场。”猎狗满脸煞气,还没从杀了杜茂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我没有退缩,提着长柄菜刀,往前走。 “谁杀了谁,还不一定。” “有种,你们就来!” “我刘红兵,要是到退一步,算我输!” 猎狗先是愣了神,而后又哈哈大笑。 “刘红兵,我知道你很能打?你能赢了我们这么多人?何必呢?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是非恩怨。为什么不选择一条对你自己有利的路?” 猎狗一招手。 结果,有点尴尬,他手下的人,没人敢上。 “魏老七!上!” 魏老七看了看我,也不敢带着人上。 “赵博,你妈的!上啊!” 赵博更是怕我,人多他们不怕,要是十几个人冲上来,我还真有信心,跟他们周旋。 “我草!你俩刚才不挺牛逼吗?一个要给儿子报仇,一个要剁了人家的手脚,现在怂成这幅逼样?!” 魏老七一脸衰相,“狗哥,你不知道,这小子太能打了,我们十几个人上去,打不过!” 猎狗咬了咬牙,“真是他妈的一群废物,围起来!” 一百多号人,开始向着两边的方向散开…… 第65章最信任的兄弟 我只能殊死一搏了。 杀了猎狗,魏老七,和赵博,这样即便是我死了,也不吃亏。 即便是我再能打,被对方围起来,这么多人,我没办法离开。 先杀了这三个头目,或许他们还会自乱阵脚。 江湖真的是太险恶了,生死只在一瞬间。 杜茂绝对想不到,今天会是他死了的日子。 如果他不接受我的提议,心中的想称霸你介意以北的野心放得下,他还能在舒适区活着。 我率先出击,赵博距离我最近,那我就先杀了他! 今天的局面,不杀人,我没法活命。 赵博看到我朝着他过去。 吓得转身就跑。 “别追我,不管我的事。” 魏老七见我冲过来,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猎狗想了想,也退了几步之后,跑了。 他们仨这么一跑。 剩下的人都乱了起来,没有把我围住,我横着菜刀一砍,挡在我前面的两个恶霸,赶紧闪开。 我从人缝中冲出去。 他们没把我围住。 砰! 我听得出来,这是枪响的声音。 一个恶霸,应声倒地,身体不停地抽搐。 恶鼠带着几十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前面十几个人手里拿的都是自制的土猎枪。 “都他妈的给老子滚蛋!不然,见一个打死一个!” 呯! 猎狗有一枪打过去,长长的枪管喷出一条火蛇,赵博身边一名恶霸,胸口中枪,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这两枪把这一百多人都打散了。 猎狗,赵博,魏老七,被我一追,自己先跑了,恶鼠忽然出现,又带着十几把枪,还开枪打死了两个。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肯定选择跑。 猎狗眼神迷茫地看着恶鼠,不应该啊,刀子捅进心脏,还没死,这不是见了鬼吗? “大哥,我来晚了!”恶鼠恭敬地对我弯腰鞠躬。 转身对他身后的弟兄们说:“叫大哥!” “大哥!”一群兄弟齐声大喊,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围起来!” 恶鼠下命令。 猎狗,赵博,魏老七,还有七八个恶霸,跑都跑不掉。 “红兵哥,哎呀,真的是你。”恶鼠的身边,一个大脑袋,眼神有点呆滞的小青年,提着砍刀,走了过来。 我认出来了,我那个时候在小吃一条街烤串,他和几个人一起来吃,他叫亮哥,当时那几个人叫他大脑袋亮哥。 魏老七强上了他的妹妹。 强拆了他们的家,他妹妹好像是在医院上吊自杀了。 亮哥把魏老七暴打了一顿。 当时,他也算是帮了我,我给了他钱,让他赶紧坐车离开虹溪县城避一避风头,因为走得急,都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大脑袋亮哥吗?”我笑了笑,还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大哥,我叫魏亮,这亮哥,我可承受不起。”魏亮笑起来没心没肺,一看就是直性子,豪爽的人。 “红兵,你们认识?”恶鼠问我。 “岂止是认识,魏亮是我的兄弟。”我说。 恶鼠笑了笑,“真是巧了,魏亮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我看着这三个刚才还嚣张,现在把砍刀,钢管都扔了,满脸惊恐的人。 “猎狗,魏老七,赵博,你们三个要是敢乱动,立刻死!其他的人,可以走。” 跟这三个人在一起的七个人,如蒙大赦,撒丫子就怕跑。速度很快,狗都追不上。 “大哥,魏老七我来!” 魏亮拿走我手上特意加长的折叠菜刀。 “魏老七,咱们是一家子,我也姓魏,跟你说了多少好话,你还是要强拆我们家房子,还他妈的上了我妹妹,你妈逼,你该死!” 魏亮一菜刀砍到魏老七小腿。 鲜血喷溅…… 魏老七倒地,“亮,小亮,咱们是一家,别砍了!” “我草泥马!” 魏亮几乎是跳过去,握住菜刀,劈头盖脸朝着魏老七的脑袋砍过去。 足足砍了有一分钟。 魏老七的脸跟血葫芦一样,早就断了气。 “亮,行了。”恶鼠拉住魏亮,“你跟魏老七有仇,可以报仇,再砍,那是对尸体不尊敬。” 魏亮忽然间跪在地上嚎嚎大哭。 “妹妹,我总算为你报仇了!” “不对!” 魏亮拎着菜刀,朝着魏老七的裤裆又来了一下。 我看到,赵博情不自禁地捂着裤裆。 吓得身体一颤。 猎狗脸色难看至极。 “大哥,这菜刀用着真顺手,能送给我吗?”魏亮看着我,笑得像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这菜刀,我还想用,可魏亮砍了魏老七的脏东西,我拿着,总感觉怪怪的。 “送你了。” “谢谢,大哥。”魏亮是杀人诛心。 呸! 朝着魏老七的血葫芦脑地吐了口唾沫。 魏老七这种干尽坏事,强迫女孩的恶霸,死不足惜。 “恶鼠,你没死?”猎狗看到恶鼠拿着枪走过来的时候,向后退了几步。 “少废话,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让你死得痛快点。”恶鼠举起手中的双筒猎枪,“张开嘴!” 猎狗吓得双手摊下来,“恶鼠,都好说,我退出牛街江湖,以后你说的算,行吗?” “这样啊……”恶鼠扶了扶眼镜,“你想玩就玩,你不玩,就不玩,你还以为你是大哥?” 扑通,猎狗跪了下来。 “恶鼠兄弟,你看我都这年纪了,我还有糖尿病,我发誓,绝对不在参与牛街的事,你就放过我吧?”猎狗说着,哭了起来,一点之前的霸气都没有,像是隔壁卖米线的老大爷。 “张嘴,你能死得痛快点!”恶鼠猎枪的枪管对准了猎狗的脑门。 猎狗颤颤巍巍地张开嘴。 身体抖成了筛子。 在凶神恶煞的人也怕死,尤其是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 恶鼠把枪管塞进猎狗的嘴里。 “用手抓住枪管!”恶鼠拉了一下枪栓。 猎狗双手握住枪管。 “我数五个数……”恶鼠笑了,那笑容,像是死神降临之后的欢愉。 “五。” “四。” “三。” “二。” “一。” 呯! 猎狗的后脑出现两个大窟窿,血喷了一草地。 “救命啊。”赵博蹲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魏老七被魏亮砍死。 猎狗这死法,更加的恐怖。 他直接吓得大吼大叫。 “红兵,赵博这小子怎么办?” 恶鼠问我。 “交给我,带到赵家别墅。” 赵博还不能死,没有必要杀死他! 恶鼠和魏亮开着车,把我送到了赵家别墅外,没停留,就去忙别的事了,我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 连夜收掉魏老七、猎狗,还有杜茂的地盘,明天天一亮,恶鼠将是牛街以北的绝对老大。 赵博的双手被捆着,我一脚把他踹到在地。 “赵老爷子,出来见见你的孙子。” 很快有人进去禀告,赵老爷子带着人,从别墅冲了出来。 …… 第66章背信弃义 我不确定是赵老爷子老奸巨猾,还是赵博这小子太自以为是,不听赵老爷子的话。 不管怎样,我不能轻饶了赵家。 恶鼠赢了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整个虹溪县城的江湖界,应该都传遍了。 恶鼠是我刘红兵的人,人尽皆知。 所以,这赵家老爷子才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红兵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赵博伤着你了?还是怎样!” “当着我的面,打了我孙子,这事不好吧?” 明显的装傻充愣,赵家老爷子就当时不知道,他孙子赵博干了什么事。 “你自己说,说错了一个字,拔掉你舌头!”如今有恶鼠的名声,赵家不敢把我怎么样。 如果恶鼠不来,今天我最好的结局是重伤,在医院躺个几个月,甚至都会死。 魏老七,猎狗,赵博,他们三那个不想杀了我。 “爷爷,救救我啊,刘红兵他……” 赵博刚要哭诉,看到我之后,赶紧改口,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 赵老爷子听得认真,脸色越来越难看。 啪! 赵老爷子一巴掌扇在赵博脸上。 “你个挨千刀的龟孙!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啪! 赵老爷子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赵博的脸上。 “爷爷,我错了,我被猎狗蛊惑了。猎狗和魏老七都死了,还有杜茂被猎狗杀了,现如今,牛街以北是恶鼠的地盘!”赵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恶鼠不是死了吗?”赵老爷子难以置信的表情,让我知道,他似乎不是在演戏。 “没事!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博抹了一把鼻涕,转过头来。 砰砰砰! 给我磕了三个响头,他估计是知道,我肯定轻饶不了他。 “红兵大哥,求你饶了我。” 我走过去,一脚踢在赵博的脸上。 赵博连滚带爬,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 赵老爷子身边的保镖,举起枪对着我。 “放下!都别动。”赵老爷子背着走。 他肯定明白,如果不让我满意,赵家会很难。 “红兵大哥,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赵博哭得满脸是泪,额头,鼻梁骨都破了,血水和泪水融合在一起。 “你本来应该跟猎狗,魏老七死在一起!” 我上去又是一个足球踢,这一脚很重,踢在赵博的脸上。 赵博倒下去,再起来的时候,脸都变了形,肿得像是肥猪头。 赵家老爷子咬着牙,身体跟随者赵博一抽一抽地动,只要我一打赵博,赵老爷子的身体会情不自禁地抖动。 “红兵哥,我错了。”赵博喘着粗气,吓破了胆。 “你说怎么办?”我看着赵家老爷子,绝对不能轻饶了赵博。 赵老爷子拱手对我一抱拳,微微弯腰,“红兵兄弟,你说吧!谢谢你没杀我孙子,让我赵家断后。” “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红兵兄弟高抬贵手。” 我点燃一根红塔山香烟,吸了一口。 “砍断一只手!这事就了了,不然你们赵家不出一个月必须玩完,警安厅那边你们搞不定,恶鼠这边,你们没办法阻挡!” "这……”赵家老爷子一阵沉吟,“红兵兄弟,这,这有点过分吧。” “过分?”我朝着赵博的腹部又是一脚踢过去,这一脚至少踢断了赵博两根肋骨。 “恶鼠不来,我今天会被你孙子杀了,我不杀他,断他一只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一分钟之内,赵博的一只手要是不断了,那我就把他带走!杀了!” 赵家老爷子被我的话,吓得后退,身体一抖。 “还剩下五十秒。”我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赵家老爷子拿起身边,保镖手中的砍刀,叹了口气,朝着被我打得七荤八素的赵博走过去。 “爷爷……” “不要,爷爷……你,你疯了吗?” 赵博已经被我打得站不起来,还是拼命地爬。 “来人,给我摁住这个畜生!” 赵老爷子举起砍刀。 几个保镖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去摁住了赵博的手脚和脑袋。 赵博根本动弹不了,只是一直喊着求我放过他。 “还剩下十秒。”我目光平和,经过这一次,赵博肯定不会在找我麻烦,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也应该了解。 啊…… 鲜血喷了赵家老爷子一脸,赵博的一只手脱离了手腕,孤孤零零地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谢红兵兄弟,不杀之恩。”赵老爷子扔下砍刀,眼中有泪。 “还请多关照赵家的生意!” “我刘红兵只讲一个词,道义!”我把半截烟头弹飞,“别挑战我的底线,别给我找麻烦,大家都有钱赚!” “道义!道义!”赵家老爷子呢喃道:“以后,赵家唯红兵兄弟,马首是瞻,绝无怨言!” “不该挣的,昧着良心的钱不能挣,知道吗?”我朝着赵老爷子喊。 “知道,知道,赵家改!”赵老爷子点头说道。 我问道:“金城监狱的越狱犯,赵博找到带着枪的那个家伙,找到了吗?” “找到了,这是他的手机号码,明天晚上我约了他在红月亮酒吧见面,说是有人花高价雇他杀人。” 赵老爷子提前有准备,把手机号给了我。 他绝对不可能骗我。 张莉要找的就是他,开了一枪,把她父亲打成植物人,让她家破人亡的浑蛋。 赵博失血过多,加上剧烈疼痛,已经晕了过去。 我刚要走。 恶鼠从一辆商务车上跳下来,身后跟着魏亮,还有十个兄弟。 “大哥,都搞定了,现在牛街以北都是我们的!”恶鼠见了我,又看了看赵家的别墅,“这别墅不错!要不抢了?” 赵老爷子吓得面色惨白,差点晕死过去,话也不敢说。 “道义!公道!不该做的事,不做!”我看着恶鼠的眼睛,“这样才能坐得稳,混江湖混得长久!” 恶鼠同样看着我,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赵老爷子,点点头,“大哥,说得对!我以前太随意了。” 我看恶鼠对我还有点不服气,“蒋超,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牛街的江湖大佬,能跟李黑虎掰手腕的人,流氓地痞的行为不适合你。” “大哥说得对!”恶鼠亲自为我拉开车门,“大哥上车!” 我刚要上车,赵老爷子说道:“嗯,红兵兄弟啊,我给兄弟们买些汽车,摩托车,商务车,算是送给兄弟们的礼物!” “行!”我上了车。 恶鼠把我送到了皇冠夜色KTV门下。 我下了车,碰到了在门口守卫的周强。 这架势不对劲,人比平时多,都很紧张。 陈岳肯定是怕了。 看到我,周强像是见了鬼,“红兵大哥,你,你没事?” “草!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陈岳呢?” “阿威陪着,去医院了!香蛇在。” 第67章火葬场九叔的祭祀 陈岳走了之后,一直没给我打电话。 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怀疑,可能是手机掉在西郊的乱坟岗。 陈岳还是太鲁莽,用脑子这一方面,甚至都不如恶鼠蒋超。 我很累。 陈岳阿威带着去了医院,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上楼,香蛇如果在的话,一定是在陈岳的房间。 我刚要打开门。 香蛇出现在屋内,已经帮我拉开了门。 “大哥,请进!” 香蛇眯着眼,单手托着高脚杯,特别的有韵味,这个女人,怎么看都像是杀手。 那种依靠自己身体和姿色魅力,去杀男人的狠毒杀手。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有监控!” 香蛇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像淑女似的并着腿,而是穿着超短裤,依旧是双腿非常自然地打开。 我知道,她没有穿安全裤的习惯,这个女人还真是够骚气。 “陈岳怎么样?” 我还是有点担心他,来找香蛇,主要是想问一问。 “伤得不轻,没有致命伤,去医院躺两条,应该就好了,大哥,梅姨要来。”香蛇抽着雪茄,喝着红酒,醉眼迷离地看着我。 “那就好。”对于梅姨要来,我没有太多的期待,来了未必就是好事。 “大哥,别走,跟我聊会?”香蛇跟平时不太一样,给我的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身姿更加的妖娆。 “梅姨来干什么?有事?”我猜想,梅姨来虹溪县城肯定是有事,不可能随意的来。 香蛇吐出一个烟圈,等烟圈扩散的时候,她又撅着小嘴,吐出了另外一个大烟圈。 小烟圈钻进大烟圈里,很好看。 “还不是为了大哥。” 香蛇妩媚的眼神看着我,烈焰红唇娇唇欲滴,“牛街成了恶鼠的天下,恶鼠叫你大哥,那不是说,虹溪县的牛街以北都是我们的地盘了。” “这也不算是小事,梅姨来看看你。” “陈岳陈总,弄了两三年都没弄出个像样来,大哥三天不到,他们自相残杀,相互瓦解,梅姨应该是很欣赏你。” 我笑了,“这点事,不叫事,用不着梅姨来看。” 梅姨来了,陈岳会不会很难做。 我相当于是,抢了陈月的功劳。 再说,这仅仅是开始,李黑虎,冯枭龙,这两个人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他们盘踞虹溪县城多年,一时半会很难拿下。 “等陈岳出院,梅姨可能找个时间来吧。”香蛇喝了一口红酒,嘴上叼着雪茄,另外一只手摸着我的肩膀。 “大哥,你就不想跟我玩玩?” 我把香蛇的手,从我的肩膀拿开,抓到香蛇手的一刹那,我感觉不太对劲。 “你误会了。” 我走出陈岳的房间,很困,到楼下,开上我的有越野车,回到住所,开门进屋,倒头就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多,这还是把我饿醒了,不然还会谁睡的时间更长。 怎么会睡这么长时间。 我敲了敲脑袋。 在家煮了一碗面,吃到一半,徐警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姐和我妈目前还没找到,外省的警安厅也在联合寻找,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徐警官还问我,猎狗,杜茂,魏老七是不是死了? 他这么问我,不仅仅是问而已,是在间接地问我去没去。 我回复了短信,都死了,我没动手。 徐警官很快短信回过来:你可以不用去,以后自己多长点心,别江湖义气那么重,那些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随时能叛变翻脸!让我小心。 我回复短信说知道了! 我给张莉打电话。 “喂,红兵哥。” “一会我去找你,向你父亲开枪的那个金城监狱越狱犯找到了,晚上我们一起去酒吧。” “好,谢谢红兵哥。”我能听得出来,张莉很激动。 “找到了他,你想怎么办?”我担心张莉会杀了那个越狱犯,那样一来,张莉岂不是有罪在身,这对不起她的父亲。 “杀了!”张莉哽咽着数道。 “怎么还哭了?杀人犯法!”我还真是猜到了,张莉真的会杀人。 “红兵,我爸,我爸没了。”张莉的哭声更大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知道张莉的父亲,一直在虹溪县城最好的县医院重症监护室,用的仪器设备都是进口的。 “一个小时前,警安厅的人正在处理。”张莉的声音越来越小。 “等着我。”我挂断了电话,穿好衣服,开车直奔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有很多便衣,也有不少穿着警服的警察,忙里忙外,进进出出。 我找到了傻坐在走廊尽头椅子上的张莉。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默默地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 张莉六神无主地抬头看了看我,接过纸巾攥在手里。 “我爸在天之灵显灵,那个开枪的恶人必死!”张莉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 “你是警察!”我劝说道,跟张莉的父亲离世比起来,张莉接下来要做的事,更加恐怖,她不能犯这种错误。 “我不是,我早就不是了。我最多算是跟警察合作的线人。” “先忙完你父亲的后事,再说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张莉,因为他父亲被打了一枪,成了植物人之后,她的母亲病逝,现在父亲也走了,张莉的家没了。 “警安厅和金城监狱的人,会帮忙。红兵哥,我快支撑不住了。” 张莉扑在我怀里哭,我轻轻地搂着张莉的肩膀。 有两个女警察过来看到我之后,默默地走开,她们应该是担心张莉,警安厅特意派来的人。 太阳下山之后,警安厅的车,送来了张莉父亲的骨灰盒。 张莉因为太伤心,没有去忙父亲的后事,我一直陪着她在一眼等着。 送来骨灰的人,是徐文海。 他看到张莉在我怀里哭个不停,显然是有些震惊。 估计是没想到,我们俩的关系这么好。 “节哀顺变!”徐文海把骨灰盒,还有警官衣服,警帽摆放整齐,都给了张莉。 张莉默默地接过来,没有说话。 我看徐文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他肯定是要说昨天在西郊乱坟岗的事情。 “我爸说了,如果有这一天,让我把他的骨灰撒进虹溪河里。” 我开着车,带着张莉来到了虹溪河。 河水清澈,滔滔不绝,能看到水里的小鱼小虾。 张莉抓起骨灰,一把一把地撒进河里。 天黑了。 “红兵哥,咱们去红月亮酒吧,找那个杀死我父母的凶手!” 我皱了皱眉头,张莉的眼神充满杀气,我必须阻止她犯错误。 杀人这种事,还得是我来。 …… 第68章红月亮酒吧 张莉现在的状态,妥妥的杀人女魔头。 那眼神,恨不得能杀人。 这个时候,让她去,未必是好事。 我说道:“我去红月亮酒吧,把人带来,到时候,你等我电话,你看行吗?” 张莉摇了摇头,“我要亲自去把他抓起来。” 张莉的心情,我理解,酒吧晚上人很多。 那个越狱犯不可能不带着家伙,有可能还有枪,张莉去了有危险。 她见到那越狱犯在大喊大叫,情绪过于激动。 惊扰了他,我还不好抓。 “我先去,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不想让张莉去添乱。 “不行。”张莉坚持要去。 我拗不过她,只能是开着越野车带着她去牛街南边的红月亮酒吧。 这个酒吧,在虹溪县城很有名气,非常的混乱。 一般的酒吧管理比较严格,进门要搜身,就是怕带着刀等管制刀具进去,喝醉了之后,酒吧闹事。 红月亮酒吧不同,只要有钱,带着老虎进去,都没有人管。 在这里,有钱能享受到高人一等的优质待遇。 红月亮酒吧门票不便宜,有钱人很多,也经常出事。 但因为是李黑虎罩着,一直平安无事。 李黑虎的钱,有很大一部分来自红月亮酒吧。 一路上,张莉默默流泪,话也不说。 我知道她衣服里藏着一把短匕首。 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看到了红月亮酒吧金灿灿的大招牌。 “红兵哥,你杀过人吗?” 绿灯了,我松开刹车,不知道张莉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她跟徐文海之间的关系,我现在摸不清楚。 “没有,没直接杀过人,倒是把人打得伤得很重。” 我没有撒谎,无论是当年去我家闹事的小痞子,还是秃驴那个恶霸,我都没直接弄死他们。 秃驴被送进火葬场的火化炉,都是九叔在操作。 我确实没有直接杀死过人。 “我也没有,一会能让我杀了那个害死我父母的越狱犯吗?” “不能!”我摇了摇头,“张莉,你还在读大四,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这样毁了自己的路,张警官和你母亲在天之灵,不会希望你杀了这恶棍,把你自己搭进去。” 张莉擦了擦眼泪,没说话。 我停下车。 张莉下车后,小声对我说:“红兵哥,让我杀了他吧,杀了这浑蛋之后,我也不活了,我跳河死了!” “别犯傻!” 我带着张莉,进来到红月亮酒吧门口。 张莉没有被搜身,我把军刺刀放在了车上,很容易通过了金属探测仪。 酒吧里纸醉金迷,无数的漂亮姑娘抽着烟,跟一些男人们谈笑风生,也有抱着男人的脖子,疯狂啃咬的女人。 舞台中央,三个穿得少的不能在少的女人,正在卖力地跳着各种舞蹈,她们的衣服,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二楼,三楼的包厢几乎都是满的。 一楼舞池周围的卡座,几乎也坐满了。 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我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独自喝着酒,从体型上,我基本上认定就是那个打了张莉父亲一枪的越狱犯。 我走过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个男人果然同样拿起手机。 我挂断电话之后,那个男人同样放下手机。 基本上认定就是他。 我准备行动,却看见张莉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个越狱犯,见过我的脸,我不能贸然过去。 张莉果然是坏事。 我找了一个侧身对着越狱犯的位置坐下,眼角的余光,瞄着他和张莉。 “你就是赵老爷子说的杀手?”张莉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大大方方地坐在越狱犯前面。 “你找我有事?”越狱犯四下看了看,我赶紧扭过头去。 张莉说话的声音颤抖,“对!杀一个人,把他的心,肝、脾肺肾,都逃出来,要活着掏,多少钱?” 越狱犯喝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妹妹,你这要求太高了!我杀人,对着心脏捅上几刀,或者开枪打死,你说的这个,我干不了。” “说吧,想要多少钱?”张莉追问道。 越狱犯舌头舔了舔嘴唇,贪婪地看着张莉,“不是钱的事!三万就行,不过这风险太大了,我还想要点别的,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给?” “你想要什么?”张莉一点也不怯场,我猜测,他是想把眼前的这个越狱犯用她刚才说的方式弄死。 越狱犯伸着舌头,笑得很猥琐,“先给我三万,要现金,不连号的旧钱,今天晚上你跟我走,陪我一晚上,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舔我脚趾头,你不能反抗……” “没问题,你跟着我,去我家里先拿钱。”张莉这么说,是明智的选择,离开红月亮酒吧,找机会跟这个越狱犯分开,我好有机会下手。 现在我一旦有过大的动作,张莉很有可能被越狱犯抓住,当成人质。 “真是个美妞。”越狱犯招了招手,从邻座先后走过来两个痞里痞气的男人,一看就是混子,其中一个头发很长,还遮着眼睛。 我感觉情况不妙。 “先不用去你家,先让老子爽一爽。后边有特殊包间,跟我来。”越狱犯解开裤腰带,做了一个猥琐的动作,“老子,好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正点的妞了,馋得不行。” “老大,我们俩能爽爽吗?”长头发的痞子叼着烟。 “能,等我先爽完了。”越狱犯站起身来,看着张莉,“小妞,怎么,不敢跟我们去?” 我不能让张莉跟他们走,那样太危险了。 情况不可控。 我冲上去,一个飞膝,把其中一个小痞子顶飞,又攥住长头发小痞子的头发,猛地一扯,同样适用一个飞膝顶在他脸上。 越狱犯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撒腿就跑。 “我草,刘,刘红兵……” 我一个侧踹,越狱犯飞起来,砸在舞池边的卡座桌子上,小吃,干果,酒瓶,酒杯碎了一地。 “再动,我弄死你!” 我用扎带,反向捆住了越狱犯的双手手腕,提着他的脖领子,把他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张莉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拿着匕首,毫不犹豫,一刀刺入越狱犯的小腿。 啊…… 越狱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鲜血喷了出来。 “收下匕首。”在酒吧动刀子,绝对是最危险的行为,酒吧看场子的人发现,一定会制止。 我看到一群看场子的恶霸,从三个方向朝着我围了过来。 “草!挺狠啊,哥们!一脚一个!你他妈的是条子吧?”为首的一个大嘴巴的壮汉,看着地上的越狱犯。 “兄弟,不管你是啥?在红月亮酒吧闹事,不行!” “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我把他带走。”我指着越狱犯,从兜里拿出一沓子钱仍在桌上,“这些赔偿酒吧损失,还有这一桌子客人的酒钱。” 大嘴壮汉拿起钱,快速地用手指撵了撵,纸币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挺有钱啊!有钱就牛逼了?进了我红月亮酒吧,就是我们的客人,你说带走就带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第69章酒吧老板娘的诱惑 “兄弟,都是混江湖的,道义,规矩要讲吧?” “人我带走,酒吧的损失,你客人的损失我都赔偿了,你还想怎样?” 我踩住越狱犯一只手的手背。 用力一撵。 我听到了骨头嘎嘣嘎嘣的声音。 “啊……别,别……刘爷,红兵爷爷……疼!”越狱犯使劲的哭喊。 我踩住这家伙,目的是不让他趁机逃走。 张莉显然是没见过这种凶神恶煞的场面,她躲在我身侧,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这很好理解,张莉的家庭出身和她所经受过的教育,不可能见识到这些,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她能一刀捅进越狱犯的小腿,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了。 “道义?” “规矩?”大嘴壮转头看了看他说的十几个手下,撇着嘴哈哈笑。 “他跟我说规矩?” “还他妈讲道义?” 哈哈……哈哈…… 这群看场子的打手们哈哈大笑。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也有怕事的人,赶紧跑到别的地方。 “这才是道义!”大嘴壮汉拿出砍刀,在我面前晃了晃。 “上,给我打!留条命!把那个女孩,洗干净了,送到我房间去!” 这群打手冲上来,就要动手。 “干嘛呢?不做生意了?”一个体态丰韵,穿着红色超短裙,白色蕾丝吊带的女孩走了过来。 “姜姐好。” 为首的大嘴壮汉半低着头,“他们闹事,打伤了三个人,还要带走一个,我正打算教训他们。” 被叫做姜姐的女孩,看了我几眼,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张莉。 “放他们走!” “姜姐……”大嘴汉子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姜初然嘴里含着一个棒棒糖,“人家赔了钱,又不是找酒吧的麻烦,他们有恩怨出去解决不更好吗?” “谢谢。”我把越狱犯从地上拎起来,拖着他往外走。 张莉紧紧地跟着我。 “哎……我叫姜初然,这红月亮酒吧是我的!你可以走,明天这个时候,到这来找我。” 我明白这是交换,不答应肯定不行,这是在人家地盘,我还带着张莉,“明天我准时来。” “美女,救我,救我啊,他,他会杀了我的!” “救我,救我啊……” 越狱犯喊得撕心裂肺。 我顺手从酒保的盘子里,拿一块抹布,塞进他嘴里。 老是这么叫,也不是个办法。 我用尼龙绳打死结,把越狱犯手脚捆死,扔进后备箱,时间还没到,要等到晚上,九叔那边的火葬场人少了,才方便行动。 上一次,我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小门,从那边走过去,几乎没人发现。 我想,这个门,也应该是九叔用来所谓的祭祀时候拉人用的,我没有问九叔祭祀是怎么回事,要用活人还是死人,不该问的事情,我不问。 我看着越野车,在虹溪县城转悠,牛街以南真的是很繁华,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一片热闹的景象。 开车路过小吃一条街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当时的摊位,现在有一对夫妻在烤烧烤,周边的小商贩没有熟人面孔,王敏的母亲曾经在这卖小吃。 回想起来,这些事感觉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可现在却感觉就发生在明天。 出租屋里,还有烧烤的架子,烤网,不少工具,我都留给了房东。 张莉明显是很害怕,她的手都在抖。 我停下车。 “下去吃点小吃,他跑不掉!” “我要杀了他。”张莉一定是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到底杀不杀,要怎么杀。 “行,先吃点东西,一会有力气。”我扶着张莉下车,把车锁好之前,又特意看了看那个越狱犯。 正好有一桌空桌,我和张莉坐在小马扎上。 这的人没有我在的时候多。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人很多的时候。 “吃什么?”我问张莉。 “随便吧。”张莉的表情很复杂,今天他父亲离世,其实我倒是觉得,这对她和张警官未必是坏事,也算是解脱了,虽然说,这话很难听。 “羊肉串、板筋、鸡翅,各来五串。”我问张莉,“想吃炒面筋吗?” 张莉点点头。 我去隔壁的小吃摊位,买了一份烤面筋,我很想吃手抓饼,鸡蛋灌饼,哪里能吃得到。 我和王敏,还有吴雨婷似乎只是路上的过客,我找不到她们。 王敏换了手机号,我联系不上。 至于吴雨婷,我去虹溪县二中问了,她不在学校读书,上了还不到两周的课,人就走了,也联系不上家长。 王敏的家,我也去了,是一个中年夫妇在租房子住,我很奇怪,还以为自己找错了。 后来见到了房子的主人,才知道是王敏把房子卖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怅然若失。 有种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如果我不遇到他们,或者他们不遇到我,会是现在的结局吗? 我拿着买好的炒面筋回去,烤肉串正好也做好了。 张莉比我想象中的吃得多,可能是真的为了一会有力气杀人吧。 “这以前,生意很好的!有个卖肉串的叫刘红兵的江湖大哥,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严打!生意不行喽!!” “听说,现在那个刘红兵,混得风生水起,整个牛街以北都是他的地盘!好多小混子都拜码头,认刘红兵当大哥!” “现在牛街以北比以前好多了,没有那么多流氓地痞找麻烦,收保护费,打砸抢!比以前好。” 烤肉串的大叔刷着烧烤酱,自言自语道。 江湖就是这样,有点风吹草动人尽皆知,要是有大动作,更是传得快。 我笑了笑,“哪有人说得那么神奇!都是人传人,捧得离谱!” “是真的,兄弟,现在恶鼠管这里,恶鼠的小弟遍地都是。” 我吃了一口羊肉串,时间差不多,该动手了。 “怎么杀?”张莉冷冰冰地说。 “你想动手?”我问道。 张莉没有说话。 我说:“杀人犯法,无论这个人多么罪大恶极,你没必要动手,只要他死了,报了仇就行。” “红兵哥,你动手杀人吗?我不想连累你!”张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这个张莉,还真是单纯。 这证明了,徐文海警官应该没跟她说太多。 “我不动手,有人会杀他!”我付了钱,开着越野车,朝着火葬场的方向行驶…… 第70章十八层地狱 现在的这个时间,九叔的火葬场应该是没什么人了,我还能从隐蔽的小门进去。 九叔这个人浑身阴气,要是在半夜,碰到他的小女孩估计都会被吓得哇哇哭。 九叔鹰钩鼻,三角眼,脸瘦的几乎没有肉,只有骨头和松松垮垮的皮,可偏偏他胡子还很长…… “红兵哥,咱们不应该去郊区,准备汽油吗?”张莉坐在副驾驶上,我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身体还在颤抖,杀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一个普通人来说。 更何况,张莉还是受过良好家教和高等教育的女孩,杀人并不是特别难,难的是如何毁尸灭迹,不留痕迹。 她的意思是用汽油焚烧尸体,或者活活烧死这个越狱犯,想法很天真。 汽油燃烧起来气味很大,火焰在黑夜很显眼,容易暴漏。 最关键的是,汽油并不能把尸体处理干净,温度不够高,还是能通过技术手段辨认出尸体。 “不去郊区,你看着就行,我来动手。” 火葬场的位置很偏僻,周围虽然有楼宇但是不多,正常点的人,买房子,谁也不会去火葬场周围买。 大烟筒冒烟的时候,敢上风向不对,空气中偶尔还会飘出一些东西,气味也不是很好闻。 “我要杀了他,我不想连累你。”张莉坚持说道:“这种人该死!我等不到法院判处他死刑了!算上我父亲和母亲,他手里至少有六条人命!他是个人渣!” “对,他就是人渣!但人渣也有人权!是个人都有人权!要不,咱们把他交给徐警官。”我心里一只有这个想法,把他送到九叔那里,固然是死,结果都一样,可我们是杀人的帮凶。 送到徐警官那里,绝对不一样,但这个家伙可能还能在监狱里活一段时间,白吃白喝。 入狱,起诉,审判定罪,核准执行,到最后死亡,是一个很长的周期,这种人在世上多活一天,对其他人来说都不公平。 他有人权,其他人就没有嘛? 其他人就该默默地忍受他? 处于不可控的危险之中,这种浑蛋,关在监狱里,对其他的犯人都是一种威胁。 “不!”张莉看我的眼神非常坚定。 “我要让他立刻死!” “那也行!你要发誓保密,而且用你死去的父母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火葬场的秘密,不然的话。” 我把车拐进一个单行的小巷子,这里有一道小门,能去往火葬场,九叔特殊的火化炉。 “你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把他给徐警官,第二种是我杀了他,你不要跟着我去!你自己选,如果你想跟着我去,就要发誓。”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张莉绝对不会背叛他的父母。 我停下车,前面就是小门,车开不过去。 九叔的火化炉就在里面的房子中,他平时就在火化炉的隔壁住。 “我相信你,红兵哥。我以为父母的在天之灵发誓,保守秘密!违背誓言,不得好死。”张莉举着手,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我打开后备箱,手脚被困住的越狱犯,惊恐地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我拿上一个特大号的尿素袋子,套上越狱犯的上半身,又踢了他脑袋几脚。 扛起越狱犯,哗啦一声,打开小门上的插销。 我看到昏暗的门打开,走出一个鬼魅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照在我脸上。 “红兵,是你!有货啦?” “是我,九叔。一个手里至少有五条人命的越狱犯!”我扛着这个家伙,还在我肩膀挣扎几下。 “这个呢?”九叔看张莉的眼神,就像是饿狼看到了小白兔。 “她是我朋友。”我赶紧说。 九叔把我领进火化炉产房,还是跟上一次一样的装饰,我把越狱犯随手摔在地上。 张莉吓得够呛,脸色惨白,还时不时地捂着鼻子,这里炼化人,即便是密封再好,也难免会有味道,那股味道令人作呕,像是烧焦了,正在冒烟的猪皮。 咳咳…… 张莉咳嗽了几声。 脸色惨白,更加难看。 九叔戴上手套,打开传送带,笑的那叫一个高兴。 “红兵啊,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的祭祀,又能更近一步了,下次能不能给我带个女孩过来,凡事都讲究阴阳平衡。” “我尽量吧!”我把尿素袋子拿开,扯下越狱犯嘴里塞着的布条。 “这,这是什么地方?” “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非法拘禁!” 越狱犯扯着嗓子喊,“啊……” 张莉一刀刺入越狱犯的小腿上,紧接着又是一刀,一刀接着一刀,越狱犯的双腿,出了无数个血窟窿。 “给我爸报仇!”张莉攥着滴血的刀。 “别要了他的命!活着把他推进火化炉。”我冷冷地说。 “啊……不,不要……”越狱犯一听,吓得裤裆湿成一片,都不会动了。 “放过我,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红兵,刘红兵,咱们是狱友啊,放过我吧!” 我拿出一根烟,递给九叔。 “你也知道违法乱纪?你杀人越狱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法律来?” 九叔烟抽得有滋有味,“嗨,这些人渣,还是我送他们下地狱吧。” 我一根烟抽完的功法,越狱犯的手臂全是血窟窿,张莉把匕首扔在一旁,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摇晃脑袋。 “别紧张,习惯就好了。” 我把捆在越狱犯身上的尼龙绳解开,九叔抓住他的两个耳朵,我拎起他的脚,我们两个合作,把越狱犯放到了传送带上。 “求你了……不,不,不要杀我!” 我闻到了屎臭味,这家伙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 “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九叔笑嘻嘻地拿着朱砂毛笔,在越狱犯的脸上画了一道朱砂符箓,又在他的脚底板上画了一个符箓。 我认得,这个符箓是雷符,属于仙界雷部的天雷符箓。 双手,手掌心,加上双脚,还有头部,一共是五个“雷”。 这是五雷符,至阳之符箓,应该是九叔用来镇压这些被他活着火化了的人的阴魂,可能是防止他们找事的麻烦。 轰隆…… 传送带铁链转动起来。 “啊,啊,救命啊,我错了,别杀我!” “热,好热……” 越狱犯的双脚进了火化炉…… 我看到,他双脚仿佛踩上了风火轮…… 第71章恶有恶报! 这个越狱犯算是恶有恶报吧。 他的双脚真的燃烧起来,火焰的颜色黄中透着紫绿,那种颜色我说不清楚。 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地狱的恶魔在呼唤。 我很平静。 张莉则是蹲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人的双脚,小腿着了火。 剧烈的疼痛,让他疯狂地大喊,甚至都忘记了求饶。 九叔吧唧着嘴,双手合十。 “南无阿弥陀佛!” “无量寿佛!” 我真是被九叔的做法折服,他像是在做着一件杀人是为了救人的事情。 满脸的仁义道德,正义感爆棚。 每当炼化活人的时候,他都是满心虔诚,口中也是念着一些咒语佛经。 听他读出小声的声音,我能听到一些楞严咒,地藏王经,金刚经这些经文。 九叔是个忠诚的佛教信徒。 善恶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 正义不会迟到,只会缺席。 缺席的正义,还是证一码?我不知道。 越狱犯失血过多,加上剧烈的疼痛,已经疼得死了过去,好像是真的已经咽了气,心脏停止跳动…… 九叔转动传动带,越狱犯的脑袋缓缓进入火化炉,里面的火焰腾腾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油脂的爆破声。 张莉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眼神发直,似乎还哭了。 九叔跪在蒲团上,念着经文,伴随着炉子里面火焰熄灭了不少,他从蒲团上站起来。 “安息吧!你的生命跟他人一样,进入六道轮回,饿鬼道,畜生道,还是阿修罗道,反正是不能坠入凡间成为人!” 九叔叨叨咕咕又说了些生涩拗口的话,我没太听。 “走吧。”我拉起张莉,“你没杀人,我也没有,你不要有过重的心理负担。” “好。”张莉缓缓站起来,走了一步,双腿一软,应该是站的时间长,腿麻了。 “这位是九叔。”我对张莉说。 九叔微微一笑,那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魔力,仿佛能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好俊的姑娘。” 我和张莉从小后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周边居民大多数都已经睡觉,关了灯,这边的路灯基本上都坏了,很昏暗。 火葬场周围被一股诡异的气息笼罩,这里似乎是人间的地狱场,尸体的乐园。 直到我和张莉开车离开火葬场。 张莉才哇哇地哭起来。 我没有安慰她,我确实不太擅长安慰人,再说情绪崩溃的人只是暂时卡住了而已,不安慰的话,也能好些。 哭出来,要比憋着强很多。 越野车进了市区,灯光很亮。 这里跟火葬场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阳气充足的人间,一个人地狱雷火的阴间世间。 “我看出来了,你后悔了,不想杀了他。” 我转头看向张莉,在越狱犯推进火化炉的一瞬间,张莉的眼神迟疑,她甚至要开口说话,又用手把嘴巴捂住,没有说出来,但骗不了我。 “是,他也有父母。”张莉动了恻隐之心。 我沉声说道:“人都是人生的!孙悟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妖人。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委屈自己!恶人就要有恶报!我认为的公平是善恶都有报,哪怕是善没有善报,恶人也必须要有恶报。” 之所以这么说,是减轻张莉的心理压力。 她还在读大四,我怕她受不了,甚至影响她以后的生活。 “我送你回家。”我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前说。 “不用了,我去你家住。”张莉抹了一把眼泪。 我知道,她是真的害怕。 开车路过皇冠夜色KTV,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车,门口也是分外热闹,不少短裤,短裙美女,美腿如林,夜色下,晃得人眼睛难受,肉色充满了诱惑和吸引…… 这种奢靡的生活似乎很享受。 晚上喝酒,肉欲满足,白天睡觉,吃一顿饭,晚上又是当猎物与猎人的一天。 我把车停在地下车库。 带着张莉乘坐电梯上楼。 “别哭了,让保安大爷看到,还以为我绑架胁迫你。” 张莉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是我自愿的。” “红兵哥,你是好人。”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不了解我,你只看到了我的皮囊!” “我知道你杀了秃驴,我跟踪你了,上次你走的不是这个小门。”张莉看我的眼神很温柔,我却有点慌乱。 这意味着,我很危险。 只要徐警官知道,虹溪县现在严打,加上我的案底。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以我的父母发誓,我知道红兵哥不会做仗势欺人的事,有原则,讲道义!” 电梯到了。 张莉乖巧地跟着我进了屋。 “皇冠夜色KTV的安保大哥,待遇就是不错!不过陈岳的老大是梅姨,有这么个房子倒是也不足为奇。” 我真是没办法,张莉知道得很多,她在警安厅,打探我很容易,徐文海刚来虹溪县,不一定能查得很细致。 “喝点水吧,你睡屋里,把门反锁,我睡沙发!” 我给张莉倒了杯水,“我跟你换一套,新的床单被褥。” 屋子虽然很大,有两间阳面的大房间空着,我准备给我姐和我妈住,我只住一间阴面的小卧室。 收拾完之后,我出来,张莉已经脱了外套,露出警察运动背心,牛仔裤也脱了。 她还坐在沙发上。 “你……” 我不敢再看。 “我先洗个澡,火葬场那味道,简直受不了,你先睡吧!”张莉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我面前走过去,打开卫生间的门。 她的身材真好,一点也不比徐薇差。 两个人感觉身高,体型差不多,腰也差不多细。 我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把声音放得大一点。 分散一下注意力。 关键是张莉洗澡的水流声,弄得我有点胡思乱想。 磨砂玻璃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看清完整的轮廓。 已经很晚了。 电视几乎都是重播。 我找到了金城卫视。 报到的是金城的一个金矿,矿山发生了矿难,透水事故很严重,应该是死人了。 报道的不是很明确。 这种越是不明确的报到,往往情况越严重。 金生水。 有金子的地方,水自然多。 金矿透水事故,事故占比比较大,在一个就是塌方、垮塌事故。 电视台说,金矿的负责人在现场指挥救人。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梅姨。 原来这座金矿是她名下的。 梅姨身上那股中年美女的魅力,隔着电视屏幕都快要溢出来了。 看了好一会,我感觉不对劲。 水流声还在。 磨砂玻璃上的人影消失不见。 我走到卫生间,轻轻敲了敲门。 “张莉,洗完了吗?” “张莉!” 大事不妙,我推开门。 张莉娇躯雪白,玉体横卧,手腕处殷红的血顺着水流入地漏…… 她割腕自杀了…… 第72章救人 我没想到,张莉会自杀。 仇已经报了。 父母先后离世。 她就算是不为自己,为了逝去的双亲,也应该努力地好好活着,过好每一天。 为什么要自杀呢? 我关掉花洒,把张莉抱出来,用麻绳捆在她手腕上部止血,又用纱布裹住她手腕的伤口。 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我只能把我穿的大短裤给她穿上,再套上我的T恤。 我打开门,抱着她,走出屋门,一脚把门关住。 坐上电梯下楼。 我把张莉放在后座上,用安全带固定好。 开车猛地朝着医院行驶。 我等不了绿灯,只要是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我一路没停,到了医院,因为我知道。 我早到医院一分钟,很可能就会挽回张莉的生命。 “医生,医生,有人割腕自杀了!” 我抱着张莉,冲进急诊室。 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赶紧围过来。 医生扒开张莉的眼皮,用手电筒照射。 “瞳孔光敏反应不强,马上输血抢救,准备心电监护仪,除颤仪!通知血液科,准备血浆……” “求你们,救救她。”我心急如焚,张莉那么年轻,太可惜了,这个时候,我在想,我即便是再强大,也无能为力,在生命面前,一切都那么苍白。 “三楼,抢救室,你在外面等。”医生推了我一下,我一直跟着单价车跑。 上了三楼,我来回踱步,根本坐不住。 抢救室的红色灯亮着,显示着抢救中的字样。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一个护士让我签字。 “你是她什么人?” 我知道张莉的父母都不在了,她是独女。 “我是她朋友?” “男朋友,还是一般朋友?” 我迟疑了一下,一般的朋友,或许不行,“我是他男朋友。” 我签了字。 “人渣!”女护士虽然妈的声音比较小,我还是能听得见。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凌晨三点多。 千家万户都睡觉了,我和张莉先是去了九叔的火葬场,现在又来到医院。 我除了干等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忽然很想徐薇。 我想跟徐婷在宾馆缠绵的样子,我很想徐薇,是不是徐薇也有这么一天,身受重伤,濒临死亡,奄奄一息。 而这一切,都是我带来的结果。 这江湖路凶险万千,肯定不好走,可我除了走下去,还能怎样呢,我只能义无反顾的走,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我觉得,徐警官再跟我说谎,徐薇绝对不会跟那个富二代马浩然一起在操场转悠,其中一定有原因,我很想找到徐薇,问个清楚。 马浩然确实有实力,徐警官在他面前,不敢太放肆,我也没问过徐警官,这马浩然的家,到底有多厉害。 金城的世界更加复杂,这我知道,虹溪县城水都这么深,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厮杀。 …… 啊…… 李黑虎身体一抖,浑身舒爽地颤了颤,压在他身下的年轻女孩呼吸局促。 李黑虎强壮得像是一头小牛犊子。 压得她快要窒息了,加上她身上还带着一些特殊的“刑具”活动受限,呼吸不畅…… 李黑虎提了提大裤衩子。 在一旁服侍他的长发女孩赶紧拿着白色的棉毛巾,去给李黑虎擦汗。 “虎爷,您好威猛啊,从午夜十二点开始,到现在,一个小时一个,都三个了。” 长发女孩小心地给李黑虎擦着汗。 “他妈的!都一年了,这三个女人下面一只苍蝇都没飞出来,我要个孩子,为什么这么费劲?” 李黑虎喝了一大口鹿血。 一开始,他喝的是虎血。 因为他叫李黑虎,喝虎血的话,总感觉不太好,后来就喝了鹿血。 之前,他喝着红酒,吃了一根鹿鞭,满身就像是着了火一样。 “虎爷一定会喜得贵子。”长发女孩小心翼翼地说,她可不敢乱说话,说错了,命都没了。 “把这个女人给我拉出去!”李黑虎坐在沙发上。 长发女孩,解开女孩身上的“刑具”,给她披上浴袍,扶着她,往外走。 李黑虎长叹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 “叫二蟒来见我。”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二蟒被挑断了脚筋,没办法走路,坐在轮椅上。 一个恶霸推着轮椅,在二蟒身边还跟着一个杀手,三个人先后进了屋。 二蟒坐在轮椅上,很是悲愤无奈,他很少被人打得这么惨,还被挑断了脚筋,这让他在江湖上,非常的没面子。 “虎爷……我要杀了刘红兵。”二蟒生洪如钟。 李黑虎放下酒杯,“我没想到,那个刘红兵会那么强。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恶鼠蒋超这小子没死,还统一了牛街以北,钱不少挣啊,魏老七,猎狗,杜茂竟然互相残杀,都死了!这我也没想到。” “虎爷,我去给二蟒哥报仇!”站在轮椅旁边,目光凶狠的杀手咬着牙说。 “你去了也是送死。” 李黑虎说道:“恶鼠蒋超,实力大增,他是刘红兵的小弟,我们可以离间他和刘红兵。” 李黑虎是老江湖,他不会轻举妄动,用花语能解决的问题,不会动手去做。 打打杀杀抢地盘,这是最低端混子的做法。 “给恶鼠蒋超吓通牒,明天上午十点,在西郊乱坟岗见面,我跟他谈谈。” “虎爷,蒋超如果不去呢?”二蟒悲愤地说,他等不及要亲手报仇,干掉刘红兵,打听了一番,刘红兵没有家人,在陈岳的皇冠夜色KTV上班,不好下手。 “蒋超是牛街新的江湖大哥,他要是不去,那以后在牛街,他混不下去,只能去!他要是去了,我还就不信能压不住他?”李黑虎混的时间长了,对这些明白的很清楚,蒋超肯定会去。 “虎爷,恶鼠蒋超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杀了他!”二蟒瞪着眼睛。 “做两手准备,恶鼠要是带的人不多,我们见机行事,可以干掉他!要是他准备充分,我们就再说。”李黑虎抽着雪茄,他感觉最不可思议的是杜茂,本以为他的敌人会是杜茂,谁知道,那老小子太他妈的怂,竟然死了。 “我们也要多叫上一些兄弟,别被蒋超给算计了!”二蟒牙齿咬得都要出血了,他这口恶气不出,没办法活了。 “说得对!恶鼠蒋超这小子,现在正在气势上,没准还真敢太岁头上动土。” 李黑虎放下雪茄,打了一个哈欠,“你的伤怎么样?” “一星期差不多就能好,刘红兵没有下死手,只是轻微地用刀划撕裂。”二蟒最气愤的是他被刘红兵打败了,传出的话,一定是他被挑断了脚筋,很丢人。 李黑虎没说话,刘红兵做事还真的有分寸。 没有把二蟒的脚筋彻底挑断,也算是给他面子。 “你们都出去吧!他来了吗?” 二蟒被推走,走进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人。 “虎爷好!” “周强,这么心虚啊?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听说你最近在皇冠夜色干得不顺心?”李黑虎拿起一个方玻璃杯,倒了半杯白兰地,“来,知道你喜欢喝这个。” 第73章叛徒 周强在这个时间点来见李黑虎,最为安全。 三点到四点,这一个小时,人最困倦,注意力不集中。 他成为李黑虎的走狗,有一段时间了。 陈岳跟三狼杜茂之间发生的所有事,他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黑虎。 装扮复杂一点,还是为了安全起见。 刘红兵可是一个机敏的人,比陈岳聪明太多。 如果在刘红兵身边呆的时间够长,还暗中跟李黑虎交易,总有一天,会被刘红兵发现。 “小心为好,刘红兵不是一般的小混子。”周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白兰地,这酒是从国外,空运到金城,再从金城运输到虹溪县城,周强的能力和拥有的钱,平时喝不到这种酒。 “拿着。”李黑虎递给周强一瓶完好未开封的白兰地,“老弟这么爱喝,拿去喝!” “这,这不好吧?”周强的手,已经碰到了白兰地酒瓶,这一瓶酒一万多,喝一口都是钱。 “拿着,要是刘红兵不出现,现在陈岳会不会已经死了!皇冠夜色KTV,也有我一部分了吧?那个梅姨就算是再牛逼,也不能从金城到虹溪县城来,这,总要有人管理。” 周强把酒放在身边,“本以为,杜茂会杀了陈岳,其实我们都要成功了,谁承想,杜茂这老家伙太不重用了,竟然忽然就嘎了……” “恶鼠蒋超跟刘红兵的关系怎样?”李黑虎问道。 周强想了想,“关系很铁,听说是刘红兵救了恶鼠一命,其中,是真是假不知道,刘红兵在小吃一条街卖烤肉串的时候,恶鼠还找过他麻烦,想收刘红兵当小弟。” “恶鼠这个人长得很斯文,江湖中也很讲义气,他听了刘红兵的建议,给跟着他混的兄弟们满一星期发钱,受伤的兄弟,住院的钱不用自己出。” “家里有老人,上学的孩子,都能拿到不小一笔钱,恶鼠手下的人非常多,极其团结。” 李黑虎吞云吐雾,这确实有点不好弄,混江湖的都很看重江湖道义,尤其是性命这件事。 想要离间恶鼠蒋超和刘红兵确实非常有难度。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运作,总会有机会。 恶鼠能这么顺利地统治牛街以北,最主要的原因无非是刘红兵在暗地里运作。 比起刘红兵很能打,以一敌十的能力,刘红兵的头脑才是最为致命可怕的东西。 李黑虎想,如果他不率先行动,那下个遭罪的就是他,也很可能被杀了,或者被取代。 冯枭龙的江湖地位,以及商业的地位,刘红兵暂时还威胁不到他。 恶鼠蒋超本来就不好弄,现在又势力这么大,关键是他年轻。 李黑虎四十多岁,冯枭龙五十多岁,就算是熬,恶鼠蒋超总要成为虹溪县城江湖大佬第一人的那一天。 必须尽快解决掉才行。 想要瓦解恶鼠蒋超,刘红兵是关键。 刘红兵靠着如日中天的梅姨,想要动,也不是那么随意。 混江湖,非常讲究打狗看主人,打错了狗,后果很严重! 拉拢人心,刘红兵真是强。 “陈岳呢,他和刘红兵之间,没有生死之交吧?”李黑虎翘着二郎腿,陈岳这小子挺能打,不过容易上头,有点一根筋。 “没有。”周强说道:“陈岳送给了刘红兵一辆摩托车,后来两人相遇,陈岳拜刘红兵当大哥!还把我给免了!” 这事,李黑虎知道。 周强在虹溪县的江湖地位也算是行,至少能叫上一点名号。 不然也去不了皇冠夜色。 “你就这么忍气吞声?”李黑虎一皱眉。 周强对刘红兵恨之入骨。 刘红兵让他在兄弟们面前丢脸。 蒙受侮辱。 失去了安保组老大的位置,损失了很多钱。 “忍,不是我的性格!我叫上了不少兄弟,把刘红兵堵在KTV的包房里,结果,完败,根本打不过,我有个小兄弟,被打成了残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说,他这辈子站起来的希望很小。” “特意叫你来,自然是给你找报仇的机会。”李黑虎笑眯眯地看着周强,又给周强的酒杯倒满了白兰地。 “这次西郊乱坟岗的事,陈岳是逃兵,这小子很不讲究,他差点坏了刘红兵的好事,还自己骑摩托车先走了,虽然刘红兵赢了,但这事,在陈岳和刘红兵之间,就是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陈岳和刘红兵,这两个人闹矛盾,只要刘红兵死了,陈岳背上骂名,皇冠夜色KTV就是你我的场子,到时候,梅姨也要来跟我谈,让我给看场子。” 周强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不错的计划,周强也认为,乱坟岗的事,陈岳丢下刘红兵,绝对是不够意思,不够道义,不够兄弟,这足够制造矛盾。 “虎爷,我要怎么办?” 李黑虎爽朗地大笑,给周强的嘴里放进一根雪茄,亲手点燃了打火机,给周强点着。 “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李黑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纸包,里面是剧毒的慢性毒药,国内买不到,中毒的症状,跟感冒非常相似,很难查出来。 “这是?……”周强看着这一小包黑纸。 “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找机会,放进刘红兵的杯子里,只要他喝了,不出七天,必然死掉,肝衰竭,或者肾衰竭,也有可能当天就毒发死掉。” 李黑虎端起酒杯,“还要制造是陈岳,给他下毒的假象,到时候,刘红兵死了,陈岳背负骂名,皇冠夜色KTV不就是我们的了?” “虎爷,真是足智多谋。我佩服!”周强端起酒杯。 “混江湖,义气,道义重要,脑子更重要。” “预祝你,成功。”李黑虎跟周强碰杯。 送走了周强之后,李黑虎看着斜对面,皇冠夜色KTV超大号的闪亮金色招牌。 刘红兵,离间你和恶鼠的关系,再让周强下毒,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活蹦乱跳。 …… 天已经大亮。 我趴在医院的长椅上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谁是张莉家属?”医生脖子上挂着口罩,穿着手术衣走出来。 “我是……”我赶紧跑过去。 “张莉不仅仅是割腕自杀,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看来是铁了心不想活命。好在抢救了一晚上,现在人没有生命危险,但非常虚脱,要在重症监护室住至少三天,先去缴费吧。” “谢谢,谢谢医生。”我真没想到,张莉会这样对自己,她太不负责了。 “我能去看看她吗?” “不能,明天中午来吧,她的病情很不稳定,我们还请了金城医院的专家上午来会诊,失血过多,有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可能造成了脑损伤,目前考虑的是,极有可能会失忆。”医生说完之后,让我签了一堆字,又进了手术室。 失忆?! 我叹了口气,去楼下缴费。 …… “大哥,李黑虎这老痞子,叫咱们去乱坟岗,没好事啊。”魏亮叼着油条,大口地咬了一口,喝了一大口豆浆。 “叫上兄弟们,人越多越好,带上火枪,我们来个反客为主!”恶鼠早就想跟李黑虎一较高下了。 第74章谁是大哥? 恶鼠蒋超很少淡定。 在这个时候,李黑虎要见他,即便是刀山火海,他都必须去。 不然传出来,他惧怕李黑虎的邀请,不敢去,那以后他没办法混了。 恶鼠原来的想法是等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兄弟越来越多,找机会在把李黑虎打趴下。 没想到,李黑虎急不可耐,早找上门来。 “把能叫上的兄弟,都叫上。咱们晚点过去。从四个方向保卫,把李黑虎的人围住。” 恶鼠隐隐说道:“李黑虎是江湖老痞子,一定会在外围留人,咱们先把外围摸清楚,把他们布置下的人拿下。” “明白,大哥,你说怎么来,就怎么来。”魏亮直来直去,没什么脑子,执行力特别强,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大哥,要不要跟红兵哥说一说这事?”魏亮对刘红兵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事,不是小事,李黑虎可是虹溪县响当当的牛逼人物。 万一有个闪失,出点意外就不好了。 恶鼠放下喝牛奶的碗。 “这点小事,不麻烦大哥了。” 魏亮皱了皱眉头,这还是小事,万一被李黑虎阴了,他们刚刚占领了牛街以北,岂不是前功尽弃? 李黑虎主动找上门来,绝对不是好事。 哪有人主动上门送礼物的,毕竟都是竞争对手。 送的最多是刀子。 “我说了,你去安排,带上家伙!不要跟红兵大哥说,这点小事,我都搞不定,那不是给大哥丢人吗?” “我这就去安排!”魏亮隐隐不安,可还是要按照恶鼠的要求去做。 赵家,赵老爷子很守信用,买来了很多商务车,越野车,轿车,现在的恶鼠蒋超,出门排场特别足。 六辆摩托车开路,又是轿车,又是越野车,极其有排面。 蒋超坐在车里的老板座椅上,伸直了双腿,微躺着。 李黑虎叫他,绝对是特殊的话要说。 无非是恩惠招募和威胁恐吓。 恶鼠跟着李黑虎干,暗中背叛刘红兵,联手拿下陈岳的皇冠夜色KTV。 或者是威胁恶鼠如果不答应,就开战! 恶鼠抽着烟,陷入沉思。 他这条命,刘红兵给的,眼前的一切,牛街,这些车,还有追随他的兄弟们,大多数还不是冲着刘红兵的名头来投奔他的。 恶鼠其实真正拥有的并不多。 如果刘红兵死了呢? 恶鼠盘算着,赵家至少会依靠他,牛街以北还是他的天下,李黑虎有牛街以南足够。 恶鼠绷着脸,陷入抉择之中。 兄弟情义,金钱和权势,他必须选择一个。 恶鼠蒋超在得到这些之后,心里发生了变化,在一个碗里吃饭的感觉,总不如自己一个人吃得好。 “大哥,大哥……” 魏亮喊了恶鼠几句。 恶鼠才回过神来,“嗯,都准备好了?出发!” 魏亮脑袋伸出车窗外,“出发!” 车队浩浩荡荡地开进,商务面包车足有五辆,去了一百多人,土火枪将近二十杆。 …… 西郊乱坟岗。 李黑虎坐在特制的长椅上,他周围的人手里拿着家伙,都在站着。 “虎爷,外面留了二十多个兄弟,做外应,够了吗?”二蟒拄着拐杖,瘸着腿。 “够了!恶鼠这小子,没那个胆子,他还能对我动手?吓死他!我混江湖那一会,他还上小学学拼音字母呢。”李黑虎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十点过去将近半个小时了,这恶鼠难道真的胆小如鼠,被吓破胆了?” “虎爷,恶鼠不来了吧?这小子吓傻了!”二蟒心情不错,他的脚踝伤势比预想的要恢复得快,这得益于刘红兵并没有下死手。 “就是,恶鼠就是厕所里的老鼠,那是我们虎啸山林虎爷的对手。” “他们就是小打小闹的小痞子,不然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刘红兵没来之前,魏老七、猎狗、恶鼠、杜茂,这几个虎爷都看不上眼的混子,不也就那样吗,一个刘红兵来了,死了不少。” 李黑虎本来听得很开心,享受这种被吹捧的马屁味道。 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然间意识到,刘红兵这个人必须除掉,一点要弄死才行!!! “虎爷,太阳很热,咱们回去吧,恶鼠应该是不敢来了?”二蟒被太阳光晒得有点发虚,额头出了不少汗。 “来了。”李黑虎看到右边来了一群人,只不过没有看到恶鼠。 左边也来了一群人,身后同样是一群人。 恶鼠在李黑虎前面,提着砍刀,恶鼠身边的人,押送这六七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挂了彩的小痞子。 李黑虎一惊,完了,外面的人被打跑了。 “你的兄弟不行啊,一打就散了!还剩下这几个。” 恶鼠肩膀扛着砍刀,“滚吧!去找你们的大哥去。” 这几个被打怕了的小痞子,如蒙大赦,慌里慌张地跑过去。 恶鼠一脚踢在一个小痞子的屁股上。 那小子跑得太快,直接来了个狗啃食。 哈哈…… 恶鼠和他身边的兄弟们哈哈大笑。 李黑虎面如猪肝,这一脚,跟踹在他的屁股上,没什么区别。 “恶鼠,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李黑虎掏出怀里的雪茄,叼在嘴上。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恶鼠指着李黑虎,“你已经被包围了!今天我就收了你。” “交出底盘,滚蛋,我断你一条腿,留你一条命!不然的话,你就是魏老七、杜茂,猎狗的下场。” “小子,这么狂吗?天狂必有祸,人狂必有灾。”李黑虎从座椅上站起来,向后招了招手,“你们退后二十步。” “虎爷,小心有诈!”二蟒紧张起来,要是真的动手,他们打不过恶鼠。 “退后。”李黑虎一皱眉,他要单独跟恶鼠谈,不想让任何人听到。 “你们也退下!”恶鼠蒋超明白李黑虎的意思,谈判解决问题永远是江湖大哥们最喜欢的方式,那种暗中的威慑和实力带来的满足感,一点也不比打架获胜的感觉差。 “退下!”魏亮盯着李黑虎的人,他们只要有风吹草动,他就下令开打。 恶鼠走到距离李黑虎还剩下两步远的距离停下。 李黑虎叼着雪茄。 魏亮叼着红塔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青烟,“虎爷好!我正式拜个码头。” “行,江湖规矩还懂,恶鼠你很有能力,跟在刘红兵屁股后边当小弟,你愿意?”李黑虎瘪着嘴。 “不愿意!”恶鼠又抽了一口烟。 李黑虎嘴角上扬,轻蔑地微笑,“老弟明白人,刘红兵是众矢之的,冯枭龙也盯上了他,他再牛逼,能活几天?选择更重要,跟错了人,那可是要丢了命的!” 第75章刘红兵的姐姐刘红霞来虹溪县了! “叫你一声虎爷,这是客气话,你今天来见我,就是想拿冯枭龙那个喜欢喝人奶的变态老头子吓唬我?” 恶鼠蒋超没有动摇,直视李黑虎的眼睛。 李黑虎无意间说出来,冯枭龙盯上了刘红兵,这释放出来一种信号。 李黑虎在无形中示弱,至少金今天这个场面,他能拿捏李黑虎。 “说吧,叫我来到底什么事?有的商量就谈,没有商量就干!!”恶鼠听到李黑虎这样的说法,反而是更加的强势。 李黑虎笑了笑,恶鼠还是太年轻了,“行,够爽快!一句话,你跟着刘红兵没前途,跟着我一起干掉陈岳和刘红兵,咱们俩几乎能称霸虹溪县城的江湖界,只要不碰触冯枭龙的核心利益,那个老头子不会出手。” “没有刘红兵,你来见我的勇气都没有。” 得势的时候,不能太嚣张,会出事的。 恶鼠的底气,来自刘红兵,而非他自己。 恶鼠被李黑虎戳中了短处,确实如此。 即便是有现在的一切,没有刘红兵,他不敢跟李黑虎硬来。 李黑虎盘踞虹溪县城多年,根深蒂固,跟商界的关系很复杂。 恶鼠混江湖还行,但几乎没有与商界人的来往。 凡事,只要有了足够的钱,便能干出个所以然来,赵博所在的赵家,投奔了刘红兵,给了钱,买了车,还给弟兄们发钱,发东西,这不都是钱带来的凝聚力吗。 恶鼠最缺的就是这个。 靠着抢地盘,看场子,开游戏厅,台球厅,录像厅,茶楼,麻将馆这些,挣不了多少钱。 “我要是不答应呢。”恶鼠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一对一单挑,他不一定是李黑虎的对手。 李黑虎是虹溪县城出了名的单挑高手,没听说过他输给谁,年轻的时候,李黑虎还打过地下黑拳。 现在的李黑虎更加强壮,恶鼠想要杀他,只能用枪。 时机不成熟,杀了李黑虎,他暂时还拿不下牛街以南。 牛街以北,他很熟悉,牛街以南,他几乎一无所知。 混江湖,地盘的边界感很重要。 “这不是你答不答应的问题,混江湖要讲义气,但江湖里也有一句话,恶鼠小兄可能没听说过。” “谁赢,帮谁!” “你能确定刘红兵能赢?他仅仅是一个人而已!才混江湖几天?” 恶鼠把烟扔掉,笑得阴惨惨,“那我怎么才能确定,虎爷你能赢?” “除非,你杀了冯枭龙,占了他的地盘,拥有冯枭龙在商界和江湖界的地位,我说得对吗?” “这很难!”李黑虎板着脸,冯枭龙已经不是混江湖的人了,而是妥妥的商界大亨,秒杀虹溪县一切混江湖的人。 恶鼠摊了摊手,“如果我大哥刘红兵,能呢?或者冯枭龙请我大哥去,那你虎爷可就危险了,不是吗?” 李黑虎还真的有些担心,冯枭龙如果用刘红兵统治虹溪县的江湖界,那他绝对要完蛋。 刘红兵必须死。 死得越快越好!!! “哈哈,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站队,跟这刘红兵混?”李黑虎认为他确实有点危险,不过冯枭龙不会用一个刘红兵吧。 这么多年,李黑虎一直没对冯枭龙不尊重,有分寸。 刘红兵可不行,年轻人,总是想要得更多,想要取代一切人的位置。 冯枭龙那个位置,谁都想当。 年轻人,讲武德的人,可不多。 单凭这一点,冯枭龙是个老滑头,不可能犯这个错误。 恶鼠又点燃了一根烟,“也不完全是,刘红兵死了,我能得到什么?”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和他维持表面的和睦,关键时候致命一击就可以。你想要什么?”李黑虎呲着门牙,恶鼠看来已经想通了,刘红兵不会是他的对手,必要时冯枭龙会和他一起联手,灭了刘红兵易如反掌。 “我想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解决掉刘红兵吗?”恶鼠直勾勾地看着李黑虎。 以前在恶鼠心中。 三狼杜茂也是很牛逼的存在,可还不是死了。 至于李黑虎,那更不用说,更是牛逼的存在,恶鼠以为凭借他,根本没有单独跟李黑虎相见,谈条件的机会。 现在的李黑虎,不还是在他身边。 这一切,都是刘红兵带给他的。 “能,半个月的时间,刘红兵必死。”李黑虎眼露凶光,看恶鼠这小崽子,就跟看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还是太稚嫩。 “行,我不会动手,我会维持表面上跟刘红兵的和睦,他救了我,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反目成仇吧?那我在江湖界还怎么混?” “半个月的时间,你杀了刘红兵,我恶鼠跟着你发财,但我不当你小弟,我不反对你!” “皇冠夜色,我都要……” “你发誓,永远不踏足牛街以北,不跟我抢生意。” 李黑虎微微一笑,恶鼠这算是双保险,反正他里外没有损失。 “你倒是挺聪明!想得这么美?” “答应吗?”恶鼠掏出刘红兵给他的手枪,“我知道你也带着枪,可以没我快!不答应我的要求,今天你和你的兄弟都要死在这。” 李黑虎没料到恶鼠这小崽子胆子这么大,今天的情况,真要打起来,李黑虎绝对吃亏。 “恶鼠兄弟,别冲动,我都答应!” 李黑虎带着二蟒一众人,离开了西郊乱坟岗。 恶鼠目送着他们远去。 “为什么不杀了李黑虎?”魏亮已经做好了准备。 “杀了李黑虎,冯枭龙会灭了我们,实际还不成熟。”恶鼠一招手,围着的人,慢慢散开。 “你跟李黑虎都说了什么?”魏亮继续问。 “没什么,这段时间,我们静观其变就可以。”恶鼠走进车内,坐上去之后,马上闭着眼睛。 …… “我来应聘KTV的服务员。”刘红兵的姐姐刘红霞站在皇冠夜色KTV前台,她改了名字,办了一个假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李红霞。 刘红兵进监狱后,秃驴和一些地痞还一直找她和刘红兵母亲的麻烦,两个人在黑市办了假的身份证,刘红兵的母亲,躲到了更远的南边。 刘红霞不敢回双树村,也不敢跟村里人联系,也不敢去金城监狱探视刘红兵,之前总有人暗中跟踪她们,她一直在几个城市之间穿梭,刘红兵还有两年多就能出狱了,刘红霞决定在虹溪县城,等着刘红兵出狱。 周强看着刘红霞的身份证,“你长得这么漂亮,穿得太保守了,把屁股,胸脯多露出来点。” 第76章小姑娘,别害怕!让哥好好疼你。 周强舌头舔着干瘪的嘴唇。 每一个来皇冠夜色KTV应聘的漂亮小姑娘,他都要调教一番,至少也能占点便宜。 这个女孩很漂亮,大眼睛,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在便宜那些喝酒的人之前,周强想来个捷足先登,尝尝新鲜的。 “怎么着,往后退啊?” “赶紧过来,让我摸摸。” 周强一伸手,刘红霞习惯性地往后退。 之所以来这里上班,最主要的原因是能赚一些钱,刘红兵出狱之后,面临着成家结婚买房子等等事情,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皇冠夜色KTV也非常正式,比一般的小地方正规得多,这也是刘红霞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她不当陪酒小姐,不提供特殊服务,也不拿高工资的KTV公主,她来当女酒保,穿的衣服很多,特别正式的那种。 “周强,老实点,店里有新规矩,要尊重员工,不能动手动脚,违例者,罚款!严重的开除!” 负责招聘的这个中年男人以前也没少占女孩子便宜。 现在不敢了。 刘红兵离了规矩。 “草,谁他么说的?” 周强鼻孔朝天,很是不服气,皇冠夜色KTV的女服务生,超过一百多人,有一半他都占过便宜,这还得了。 “你说谁,新来的大哥。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我听说你被大哥打了?” 刘红兵在KTV包厢,把周强的手下打残废的事,传得很快。 “草,又是哪个家伙!”周强暗暗发狠,找机会给刘红兵下毒,毒死他。 “陈总什么时候出院?”周强还要靠着陈岳,离开了陈岳的庇护,他更没实力跟刘红兵对抗。 “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回这。香蛇,刚跟我说了。”负责招聘的人给刘红霞办好了入职手续,像她气质长相身材这么好的女孩,没理由不用。 “这是入职材料,和你的号码牌。宿舍呢,就在KTV旁边的一栋住宅区,可以让其他人领你先过去,今天晚上你就来上班吧,先学一学,咱们这规矩很多,你记住一条就行,顾客是上帝,要能忍耐!” “谢谢!”刘红霞拿着东西,看着号码牌上写的是李红霞的名字,心安了不少。 该忍耐,就忍着。 这的工资高,管理比其他地方规范不少,她要给刘红兵挣钱。 …… 我开车来到红月亮酒吧,答应了这个老板娘姜初然晚上要来这里,我就必须过来。 姜初然放我和张莉走,我们才很顺利地带着越狱犯去了九叔的火葬场。 混江湖要讲道义,有规矩。 我在医院等了一天,医生说,张莉的状态时好时坏,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要等到明天上午,才能最终的结果。 这次我进入红月亮酒吧的时候,门口看场子的人,没有拦我,也没有搜身。 我找个一个远离舞池的卡座做了下来,还不到时候,酒吧里面的人不多。 我点了一杯朗姆酒。 喝了几口,有点微微上头。 三年前,我算是懵懂无知的好少年,帮助父母干农活,做家务,努力学习,成绩优异,金城大学在向我招手。 那群浑蛋,把我的家毁了,我失手杀了人,进了监狱。 进监狱之后,我一直在自我训练,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依旧在练身体,看了很多书,监狱图书馆的书,我看了个遍。 监狱里也认识了不少狱友,从他们口中听说的一些经历,我成熟了不少。 出狱之后,我更加认识到了人性的贪婪罪恶,社会的复杂性。 我家的祖坟被挖,房子推倒,我姐和我妈背井离乡,隐姓埋名不知去向。 我复仇了,当年秃驴带着的那些去我家里闹事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 还剩下两个人没找到,或许他们离开了虹溪县,离开了金城,也可能是被人砍死也说不定。 徐薇去读大学,我来虹溪县打工,在洗车店遇到了王敏,租房子收留了因为家里遭遇强拆,流离失所的吴雨婷和他弟弟。 因为陈岳送给我的那辆劲豹摩托车,赵博找我的麻烦,魏老七找我麻烦,碰到了高中同学韩爽。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王敏的母亲被打死,洗车店烧了,王敏卖了房子走了,吴雨婷没有在虹溪县二中读书,不知去了哪里。 阴差阳错,我救了恶鼠,一场恶战之后,恶鼠蒋超统治了牛街以北的地区,魏老七,猎狗,杜茂都死了…… 我在皇冠夜色KTV工资非常高,我不知道我是帮助了其他人,还是间接害了其他人。 我能肯定的是,我已经走上了江湖路,没办法回头,只能更狠,走上更高的位置,才能保护我心爱和爱我的人。 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姐姐和母亲的准确消息。 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两个普通人,确实不容易。 李黑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我知道他一定会出手。 所以,我要借助冯枭龙的势力,干掉他。 “一个人喝闷酒?这有意思?”姜初然出现在我眼前,她挨着我坐,穿着牛仔裤,长衬衫,竖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子,很干净,身上没有纹身,还有股很好闻的香水味,她看上去,可不像是酒吧的老板。 “找我,什么事?”我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太乱了,腥臊恶臭,来这里的人,很大一部分带着不纯洁的目的而来,关键是这里太吵。 姜初然用红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杯子,“男人,都那么猴急嘛?迫不及待地想看女人脱衣服?” “昨天,在你的地盘闹事,谢谢你帮我。”我说道。 姜初然喝了一口红酒,迷离的眼神看着我,“久仰大名,刘红兵吧?早就听说你了,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姜初然,是红月亮酒吧的老板,这个酒吧有李黑虎的股份,也有冯枭龙的股份,所以,敢在这个酒吧闹事的人,没有完全离开的!你是第一个!” “什么叫不完整的离开?”我问。 姜初然说得云淡风轻,“就是断胳膊,断腿,最少也断一根手指。” “姜小姐,还是说什么事吧?没有事的话,我马上离开。”陈岳今天晚上回皇冠夜色KTV,我想早点回去看看他。 姜初然笑了笑,嫩白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还真有,牛街以北都是你的了!想没想过代替李黑虎的位置。” 第77章兄弟对不起你 我回到皇冠夜色KTV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周强见到我。 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红兵大哥,陈总刚回来,今天新招聘了几个女酒保,还有KTV公主,你要不去看看,养养眼,顺便给她们讲讲这的规矩。” 我对占女孩子便宜,甚至是欺骗女孩子没什么兴趣。 这都是一些乌龟王八蛋干的事。 我没搭理周强,急忙乘坐电梯,来到陈岳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香蛇为我打开了门。 陈岳只穿着一件大浴袍,叼着烟,很是伤心,甚至是颓废,跟他平时完全不一样,像霜打的茄子。 “大哥。” 见到我,陈岳急忙走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为了我面前。 把我弄得一愣神。 “陈岳,你他妈有毛病吧?咱们是兄弟,给我起来。” 我几乎是把陈岳从地上揪起来。 陈岳哭了,“大哥,我对不起你!” “我不应该自己先走,把你留在乱坟岗。” “如果不是大哥有恶鼠后手这招棋,大哥……大哥可能就死了!” 陈岳被我拉起来,他又跪下了。 人的情感是真是假,几乎还是能看的清楚,陈岳是真伤心,真后悔。 在古代,有兄弟跪大哥做法,但现在,不流行这个,太见外,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随随便便就跪了,那还行。 “我让你走,我自然心中有数,你别自责。”我看陈岳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萎靡不振的原来是担心我,这可能也是他一直没给我打电话的原因。 “大哥,我不够兄弟,我对不起你。”陈岳还是跪着不起来。 我看香蛇的眼神很特别,阿威虽然不说话,可表情也跟平时不一样,我读不懂他们俩是什么意思。 “起来说话!” 我拉起陈岳,双手摁住他宽阔的肩膀。 “大哥相信,你如果遇到那种情形,也会让我先走,兄弟情谊,其实就这么简单。” “嗯!”陈岳擦着眼泪,重重地点头。 我挨着陈岳坐下。 香蛇赶紧给我找了一个酒杯,倒上了朗姆酒。 这个女人振筛机够聪明,观察仔细,我喝了朗姆酒感觉不错,说了几句,她就记住了。 “大哥,干杯!” 陈岳高高地举起酒杯。 我搂着陈岳的肩膀,“李黑虎,冯枭龙,这两关必须要过,不然虹溪县城我们安生不了。” “以后,咱们兄弟的路,还很长,要肩并肩地走下去才行。” “大哥说得对。”陈岳把酒杯里的酒水喝完。 “大哥,有件事,跟你说。” “说吧。”我放下酒杯,在金城的梅姨,肯定对陈岳非常满意,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可以说是突破。 “你是大哥,我想让你接管皇冠夜吧,我陈岳做二当家,这很合理,兄弟们也愿意。” 我眨了眨眼睛,这不是陈岳的真心话,他不可能把皇冠夜色KTV给我管理,这兄弟归兄弟,皇冠夜色KTV是陈岳的根基,我不能把人根基据为己有。 “陈岳,咱们是兄弟,皇冠夜色是你的根据地,我不可能接手。” 我觉得这事很蹊跷不说,要妥善处理才行,不然容易跟陈岳产生隔阂,“是你的意思,还是梅姨的安排,或则是有人威胁你。” 陈岳情绪不高,还说这样的话。 他在兄弟们面前,肯定抬不起头来。 打了败仗,被魏老七,猎狗、杜茂欺负,确实很丢脸。 也算是临战脱逃,把我一个人留下。 即便是我真心原谅他,在江湖地位和兄弟们的心中,陈岳肯定会让人瞧不起,戳脊梁骨。 而我的所作所为,自然得到江湖兄弟们的称赞。 这也是为什么,恶鼠蒋超能很快集结那么多兄弟的原因。 小弟们都愿意跟着讲道义的大哥混。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不能把陈岳饭碗抢了。 皇冠夜色KTV我能管理,但我绝对不能把陈岳推在风口浪尖。 这个地方,陈岳掌控,是他最后的自留地,最后的尊严,我要谨慎的处理这件事。 李黑虎一定会用陈岳离开,我留下这种事,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最简单的江湖套路。 “大哥,我是真的的!那些都不重要,如果不是你,皇冠夜色可能都易主了。”陈岳坚持让我做这里的真正老大。 我不管到底是谁的意思,我不能接陈岳的手。 “陈岳,你有恩于我,你是这里的老大,我是你的大哥,这是两码事,你要分清楚!” 我目光坚定,沉着冷静地说:“还有,你我是兄弟,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别被一些人利用,影响我们之间的兄弟关系,明白吗?” 陈岳点点头,“大哥,我陈岳发誓,绝对不会背叛你!我的命,是你的!” “没那么严重,人心换人心,将心比心!恶鼠蒋超被捅了一刀,在医院我救了他,我从来没有要求过恶鼠要对我怎样。”我本来也是这样的人,结善缘,做善事,不欺负人,保护弱小。 “你早点休息,养精蓄锐,不能放松警惕,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李黑虎不会坐视不理。”我把酒杯剩下的朗姆酒喝完。 “大哥,都靠你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绝对去执行。”陈岳眼含热泪,这种情况,我能理解,死里逃生,救命的人,还没有过多的要求,陈岳的眼神,跟当时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的恶鼠一样。 阿威还是不说话,关好门后,去KTV、酒吧夜场巡视去吃了。 香蛇跟着我出来。 我知道她有话对我说。 一直走出皇冠夜色KTV的金色大门。 香蛇点燃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这种烟没什么劲,里面有特殊的冰片,吸一口很亮,很清新。 香蛇修长的手指夹着细细的眼,依然是穿着超短裤,上衣是真空上阵的红色半袖。 “红兵哥,让你接管皇冠夜色是梅姨的安排,你再考虑一下。” 这证实了我的想法,香蛇果然跟梅姨有关,就是梅姨派来监视帮助陈岳的。 “鸠占鹊巢,这事我不干!管不管这里,其实都一样,最后我和陈岳都是为梅姨工作。”我点燃了一根烟,也抽了几口,在金城监狱的时候,我抽烟不多,现在不行,只要一闲下来,情不自禁地要抽烟,完全控制不住。 “梅姨已经不相信陈岳了,怀疑陈岳跟冯枭龙有勾结。”香蛇的话一项不多,总能命中要害。 “这不可能。”我笑了笑。 香蛇也笑了,她真的很少笑,一笑起来很好看,还很温柔,“红兵哥,你才来皇冠夜色KTV多长时间?梅姨有证据。” “还有,混江湖讲道义没错,但心不能软!混江湖的人,只要能过了两关,基本上都能成事。” “第一关,兄弟背后捅刀子!第二关儿女情长,跟女人纠缠不清。” 我把烟头朝着天空弹飞,目送着烟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你看我,这两关怎样?” 香蛇扭着挺翘的屁股走了,“你,两关都过不了。” 我知道,香蛇在暗示我…… 医院打来了电话,张莉醒了,身体恢复得不错。 我急忙开车去医院。 在皇冠夜色KTV门口,我看到一个女酒保的侧脸,身高体态,跟我姐刘红霞很像。 刚拉开车门的我,停了下来…… 第78章擦肩而过 我多看了一眼这个穿着KTV女酒保工作服的女孩,她真的太像我姐了。 转念一想,不太可能。 得到最准确的消息,陈岳说我姐刘红霞去了南方。 张莉也从警安厅带来消息,刘红霞好像跟客人起了冲突,去了南方的城市。 我姐不可能在虹溪县城。 我在监狱里,那些地痞后期还来我家找东西,小铜佛像不仅仅是一个,至少有两个,所以我家的祖坟才会被挖了。 我姐,一定会躲得远一点,来虹溪县太危险了。 我开着车,张莉醒来还不知道什么样,医生说失血过多,还吃了那么多的安眠药,很可能造成脑部损伤,有可能失忆。 我很担心张莉。 到了医院。 找到医生,张莉躺在病床上,瞪着眼睛,感觉气色还算不错。 除了我以外,徐文海徐警官竟然也在。 “徐警官……”见到他,想起我和张莉做的事,我有点心虚,徐警官现在是主抓我们这些混江湖人的警安厅领导。 “张莉没事了,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张莉跟徐警官都说了什么,没办法跟徐警官说,我想先探探张莉的口风。 “出来跟我说。”徐警官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充满了警惕性。 我也只能出去。 张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因为什么。 “张莉怎么会自杀?给我讲清楚,别撒谎!你给张莉交了住院费。” 徐警官这是在暗示我,他知道张莉住院的前因后果。 “我找到了当年,越狱开枪打伤她父亲的那个越狱犯,张莉去抓他,结果没抓到,还差点被侮辱了,我及时赶到,那个家伙逃跑了,张莉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我缓了口气,“都怪我,我没照看好她。” 徐警官一直盯着我,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的微表情,判断我有没有撒谎,这已经是我能最短时间内想到的最理想的说法,不知道张莉跟徐警官是怎么说的。 “也不能全怪你,要怪的话,怪警察没有早点抓住那群越狱犯。” 徐警官默默地掏出烟,给了我一根。 “我打算让张莉回大学上学,这样对她也好,能完成学业,毕业之后找个工作,对她线人的工作也好作掩护,离开虹溪县去金城,会很安全。” 徐警官吸了几口烟,我看他比在金城监狱要苍老了不少。 到虹溪县肯定要操心得多,尤其是要整顿这里的混乱的江湖。 “我已经跟张莉说了,不能在寻死觅活,那样是对她死去父母最大的不尊重!”徐警官转头看了我一眼,“张莉哭了,她答应了我。不再做傻事。” “那就好。”听徐警官的意思,张莉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脑袋也没有受到反噬损伤。 “你的钱,一会从医院拿走就行,张莉这算是工伤,警安厅会支付医疗费用。”徐警官吐出一口烟气,“红兵,我知道你讲义气!在虹溪县城很有威望,别忘了你要做的事,别到最后你成了最大的老大,你我还要针锋相对。“ 我现在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我自己。 我只有成为最强大的人,才能保护好我的家人。 以前高中时候的我,弱小无助,没能保护好我的家人,我妈,我姐现在生死未卜。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们俩,在外面,绝对不好混,甚至有可能惨遭毒手都说不定。 我如果再有家庭,成家立业的话,我可不想再让我的妻子,孩子遭受如此的对待,所以我要变强。 走上江湖路,我没办法回头。 这条路讲道义,更需要心狠手辣才行。 徐警官所做的事,跟我不谋而合,他是想彻底铲除虹溪县的江湖,这根本不可能。 抓得完吗? 很多人都是打擦边球,不好定罪,也没有证据。 不少人会有正当的产业打掩护,洗白自己,换个花样一样做着原来的事。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种事,没办法从根源上,彻底铲除,水至清则无鱼! 人总要活着,而有些人,就愿意主动或者被动从事那种事情。 虹溪县城的红灯区甚至有些地方,比金城的还要奢华。 在金城,也有很多街道是这种地方,大家都知道,为了什么,无非就是钱…… “我知道,我从监狱出来过,受过组织教育。”我明白徐警官的意思,他直接的说,相当于是跟我摊牌了,他可能发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 他不说,我就当他完全不知道。 “还有徐薇的事,你不要去管了,你根本不是马浩然的对手,有些事情,不是拳头能解决的!靠的是实力!”徐警官说完之后,没看我,而是扭头看向医院门外大街上,来来回回进入医院的车流。 我也发现了,有不少私家车,还有救护车进来,大半夜来医院急诊的都是要命的重病、快疾病! “徐薇怎么了?”我皱了皱眉头,一谈到徐薇跟那个马浩然在一起,我就难受得要死,徐薇是我的女人,我喜欢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她。 “徐薇跟马浩然关系很好,两个人似乎是在谈恋爱,你还是不要再去纠缠了,不然你会没命,你打得过十个,能打过五十个人吗?你的刀厉害,能快过十几把冲锋枪?” 徐警官看着我,叮嘱道:“你要是真想徐薇幸福,跟她在一起,那你就变得有实力才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 徐警官叹了一口气,“你一个人的努力,如何能比得上人家祖上三代富贵家业的积累,只是徒劳而已。”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攥着拳头,我知道蔡警官不会害我,他还是徐薇的亲叔叔,他知道我的为人,没必要棒打鸳鸯。 “因为张莉也在金城大学读书,我的身份很敏感,不方便送她回大学,学校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开车送张莉回去吧!谨记,千万不要找马浩然的麻烦!说实话,我帮不了你,我没法调动金城的警力。” 我没有说话,明天我从张莉去金城大学读书,我肯定要见徐薇,这避免不了,跟马浩然见面,徐警官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我知道了!”我笃定徐薇不是见异思迁的姑娘,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定是马浩然威胁恐吓她。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没有知道?”徐警官拍了拍我的胳膊,“红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的时候,人要学会忍耐,厚积薄发。” “舌头和牙齿都长在嘴里,舌头一直是那个,牙齿还要换了乳牙,再长出来,可到最后,人死了,舌头都没问题,牙齿会烂掉,会掉光,你知道为什么嘛?” 我看着远方,进入医院,闪着灯的一辆警车,“为什么?” “因为舌头是软的!牙齿很硬,但活不到最后!” …… 第79章金城大学的校花 徐警官是为了我好,这我当然明白。 我不相信徐薇会跟马浩然在一起,我绝对不相信。 跟徐薇我们认识了将近二十年,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她怎么会背叛我。 我要去金城大学看看。 徐警官再怎么说,也没办法阻止我。 “虹溪县城发生了很大的事,在西郊乱坟岗,死了不少人,猎狗,魏老七,还有杜茂都死了,打架斗殴的地痞流氓也死了不少,伤的人更多。我是没想到这边会如此的凶残。” “我知道,你也去了。刘红兵,你的手上不能沾染鲜血,明白吗?”徐警官挂断了电话,应该是不太重要的电话,不然他一定会接。 这场恶战,也许徐警官他们知道,只是在坐山观虎斗。 如果我是徐警官,我也不会管。 让他们这些恶人自动消失的比较好。 火拼的结果,是绝对有人势力会下降。 “我明白,但我不能不出现,一直在幕后,不现实。”我严格上来说,没有答应徐警官帮助警安厅整治虹溪县的江湖。 我干这些事,跟徐警官的一致,我也能得到警安厅的暗中庇护,我相信,在关键时刻,绝对能帮我一把,甚至是救命也说不定。 警安厅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是李黑虎,或者冯枭龙那样级别的恶人。 冯枭龙的正面形象很不错,做公益,还修建小学,除了爱喝人奶以外,负面的形象不多。 不过,话说回来,喝人奶,似乎也并不是多么不可接受的事。 就算是喝人血,有人愿意捐出来,这也不好说。 “上面对我的工作很满意,这离不开你的支持,红兵,千万别犯错误,在陷入泥潭,你会进监狱出不来,甚至判死刑,明白吗?” “我知道。”我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徐警官的话再明显不过,他应该是知道了我的一些事,可能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可能是他现在太需要我了。 我要给自己“洗白”才行,随时能抽身离开。 徐警官又递给我一根烟。 换做平时,我肯定不抽了。 但今天,我心情非常不好,我预感到我跟徐薇之间要完蛋。 马浩然的马家太有钱了,有地位有势力,徐警官上次被马浩然骂了,竟然都选择忍气吞声。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徐薇和马浩然同在一所大学,我又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徐薇。 我接过徐警官递给我的烟。 “知道就好,金城的蒋先生,还有梅姨,这两个人有勾连,蒋先生是个江湖大佬,地位尊贵,你见过他。” “金城的蒋先生,我没印象。”我说道。 “他是你在金城监狱的狱友,戴金边眼镜,不怎么说话的人,我从金城监狱离开才知道,他为什么进监狱,是躲避追杀!没有其他地方,比监狱更安全!” “蒋先生进监狱之后,中间有个重刑犯也进了金城监狱,来杀他,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杀成,现在蒋先生出狱后了,比你离开的时间晚几天。” 徐警官意味深长地说:“其实,他跟你住在一个屋子,你成了他的保镖,因为凭你的为人处世原则,有人要杀了他,你肯定会帮忙,而你刘菜刀的名声,在金城监狱可不是假的!特别是你在越狱犯那次立大功之后。” 这真是一种特殊的狐假虎威…… 我被人利用了,却一点也不知道。 这证明,我应该是很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人,不会被利用。 我怀疑给我打电话,手机号码是一堆数字9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金城的蒋先生。 我不能跟徐警官说,必须要有我的秘密才行,不然的话,非常被动,还容易被徐警官抓小辫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梅姨,知名企业家,很有钱,暗地里很有背景,金城的商界有地位,江湖界一般,这个梅姨,意图掌控虹溪县城。你心里有数就行,有什么情况,及时跟张莉汇报,咱们俩尽量不要见面,今天在医院见面时特殊的意外。” 徐警官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手机,接了电话,越走越远。 我抽完这支烟,回到医院病房,看到徐警官坐着刚才来的那辆警车走了。 我感觉,徐警官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我又何尝不是棋子呢,只不过活到最后的棋子才有价值。 我给张莉削了一个苹果,果皮一点苹果果肉都没带,全是果皮,还没有断掉。 “吃吧。”我把苹果给张莉。 “明天我带你回金城大学,把书读完吧,家里的事也了解了。” 张莉拿着苹果咬了一口,点点头,“我明天就去上学,红兵哥,谢谢你救我,其实在浴室,后来我后悔了,只不过割腕之后,安眠药药劲上来,我喊不出来,幸亏你救了我。” “无论到什么时候,生命都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一切,都要给生命让路,知道吗?张莉。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这世间,哪有比死亡更难解决的事。” “好,谢谢你红兵哥。”张莉哭了。 “别哭,你还很虚弱。” 我擦了擦张莉脸蛋上的泪水。 “红兵哥,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对不起你,你会恨我吗?”张莉眨着眼睛,我看得出来,她有心里话,是那种绝对不能跟我说的心里话。 “我不会恨你!你还能怎么样对不起我。”我安慰着张莉,那徐警官一定是在我来之前,跟张莉说了什么,张莉还答应了,我不能问。 晚上,我躺在另外一张空的病床上,小憩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张莉不见了。 我吓了一跳。 刚走出病房,张莉拿着食品袋,看样子是去买早餐了。 “医院的早餐比较简单,吃完饭,咱们就回金城大学吧。” 我和张莉吃完了饭,办了出院手续,开车去金城。 上一次来金城,我是那般样子,现在再来这里,我基本上是很多人需要奋斗一辈子才能得到的程度,钱不缺,有大房子,还有豪华的越野车,手下有一呼百应的兄弟,我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要成功了。 路上路过超市,采买了很多生活用品。 张莉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快到大学校门口的时候。 “红兵哥,我的身材还行吧?” 张莉把我问得一愣神,“那天太紧张了,都没顾上仔细看。” 我说的是实话。 “想我了,就来大学看我,晚上咱们出去住,让你看个够。”张莉漂亮的脸蛋有点微红。 下了车,我提着一大包行礼,跟张莉走向女生宿舍。 宿舍楼门口,有个漂亮的女孩招手。 “张莉,你可算回来了。” 这个女孩,真是漂亮,比徐薇美,身材比张莉还要好,虽然很瘦,锁骨突出,胸脯高耸得离谱,个子不是很高,两条腿感觉有一米长。 穿在她身上的衣服特别好看。 不是衣服给她加分,让她变得好看,而是这个漂亮的女孩让衣服变得好看了。 “芝蔓,你怎么还真的迎接我,你这金城大学的校花,没去谈恋爱啊?”张莉跟这个叫芝蔓的女孩抱在了一起,看得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两个漂亮的女人…… 嗨…… 我脑子有点乱。 第80章校花李知蔓 “他们那些人,没什么内涵,我看着都烦,我喜欢成熟,有修养的男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宿舍就我一个人空荡荡的,真是没意思。” 李知蔓拿着张莉的行李包,看样子是要往宿舍楼上提。 我不知道,这里的女生宿舍楼,让不让异性进入,我好帮助李知蔓和张莉把东西搬上去。 大学宿舍有四人间,有八人间,也有两人间。 条件相对好一些的可能会住两人间。 李知蔓这种女孩,一看就是家里很有钱的那种。 张莉的家庭条件也算不差。 “你说的是马浩然吧,富家公子哥,人长得还帅气。”张莉看了我一眼。 马浩然在追求李知蔓,这倒是不难理解。 李知蔓是金城大学的校花,追求的人自然很多,每天收到的爱慕信件,还有鲜花无数,马浩然追求李知蔓这绝对可能。 马浩然不是那种一般富家子弟的纨绔子弟,还算是有头脑,不过,李知蔓这样的女孩如果让他追求上,那简直是耻辱中的耻辱。 “红兵哥,你先走吧,有李知蔓帮我就行。” 张莉的脸色好了很多,确实如此,环境真的能改变人,我来到金城大学的环境,感觉我的戾气都没那么重了,一回到虹溪县城,面对江湖那些杀人嗜血的人,我自然而然的心情压抑,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我想起三年前的事。 没发生意外的话,我也是金城大学大四的学生。 没有如果,也没有选择,一切都是该有的样子。 宿管阿姨打开窗户在看我,我知道,我该走了。 在女生宿舍门口呆的时间长了,肯定会被成为重点的观察对象。 “再见,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要做啥傻事。” 我朝着张莉招了招手,金城大学,我不能呆得太久,因为我注定来不了这里,只能是离开。 呆的时间越长,我心里越不好受,即便是我有钱,也不可能再来金城大学读书。 我看着学校的环境,真好,有树,有花,有草,还有很多鸟儿。 这里应该很少有流血的事情。 出了学校,自然是另一番江湖。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徐薇,只不过距离徐薇三米多远的地方,一个帅气的男人拿着照相机正在拍照。 马浩然摁下相机快门的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难受。 关键是,徐薇很高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让我特别伤心。 徐警官说的是真话,徐薇确实跟马浩然在一起了,他劝我不要去打扰徐薇,更不要招惹马浩然。 我不是马浩然的对手,人家家族势力太大,我独自一人,只有死的命运。 徐薇一定是另有隐情,她不是随便的女孩,更不是被金钱迷惑了双眼的女人。 “再拍一张!” 马浩然乐在其中,完全沉浸了下去,他半蹲在地下,那叫一个痴迷。 “薇薇,把裙子稍微撩起来点。” “在撩起来点,没事,拍不到隐私部位……” 我本来已经走了很远,马浩然这么说,听得我火冒三丈,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浑蛋,这么对待徐薇。 “马浩然!”我大喊一声。 徐薇惊慌吃错地看着我,“红兵,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马浩然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拍了拍西裤上的尘土,“刘红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在哪都有你。” “徐薇是我的女朋友,有问题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威胁的徐薇。”我真想把马浩然打翻在地,但这样一点都解决不了问题。 “刘红兵,你有什么呀?不就是能打,够狠吗?你有钱,还是有家业?你屁也不是。”马浩然搂着徐薇的胳膊。 我看到徐薇闪躲了一下之后,便没在挣扎。 徐薇不敢正眼看我,有不少同学围了上来,看热闹。 “徐薇,你跟刘红兵说,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徐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有没有威胁你?”马浩然又问。 徐薇摇头,“没有。” “我睡过你吗?”马浩然痞里痞气地说。 徐薇脸一红,“马浩然,你有病吧?” 马浩然嗤笑,“我没病,你不说了吗,等我生日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生日礼物,把你献给我。” “马浩然,你能不能闭嘴?”徐薇很难过。 换做之前,我肯定暴揍马浩然一顿,但我打完了他呢?徐薇会不会更加的危险。 就像当年我进了监狱,我妈和我姐要背井离乡,躲避那些人的骚扰。 我知道,问徐薇什么也没有用。 我跟徐薇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马浩然,你敢伤害徐薇,我一定杀你。”我深感无力,在金城这么大的城市,我太渺小了,别说是我,即便是梅姨,都不一定能怎样。 “哎吆,我真是害怕!怕死我了!还杀了我?刘红兵,你吹牛逼呢吧?”马浩然依旧是搂着徐薇的胳膊,似乎还更加的用力。 “少爷,怎么了?” 马浩然身后,走出来五六个身穿黑衣服的保镖,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家伙说道。 “没事,一个村里的土老帽,土鳖而已,不用去管他。”马浩然招了招手,“他么的,都散了,散了!都给老子滚犊子!” “你们这些吸血虫都应该给我跪下来磕头,这金城大学,就是我爸建起来的。我是马浩然!” 马浩然这三个字,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围观的不少同学都散了。 “马浩然怎么了?” 就在这时。 李知蔓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我身边,不由分说,挽住了我的胳膊。 “红兵,遇到熟人了?” “徐薇是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我毫不避讳地说,在我心里,徐薇就是我的女朋友。 “哦,你的眼光还行,不过她好像劈腿了,学校里基本上都知道。”李知蔓搂紧了我的胳膊,“没什么好谈的,这种事,你情我愿,咱们走吧,去看电影。” 李知蔓拉着我的胳膊就走,我确实也不想在呆着这里,除了让徐薇难堪,难受之外,呆在这里的意义不大。 我跟李知蔓离开,马浩然的嘴都气歪了,看起来分外的不爽。 走出了校门。 李知蔓松开了我的手。 “谢谢。”我准备开车离开金城,回到虹溪县城,我要加快进度,统一虹溪县的江湖界,壮大队伍,做大做强,只有这样,我才有跟马浩然掰手腕的能力。 “不陪我看电影了?”李知蔓认真地跟我说。 我不能跟李知蔓走得太近,不然的话,真不知道,马浩然那个家伙会对李知蔓怎样。 “下次吧,我请你吃饭,看电影,还请多照顾张莉。”我头也不回地上车,开车离开。 回到皇冠夜色KTV酒吧,我刚停下车,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停在我车旁边,下来四个持枪的壮汉。 “刘红兵,冯爷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你别乱动,我们也不会开枪!” 第81章大佬冯枭龙 冯枭龙这么快找到我,我真的没想到,四个保镖都端着长枪,这更是让我惊奇。 冯枭龙果然不一般,出手还真是不一样。 他们能准确地找到我,肯定能用一些手段,等我下了车,采用这么柔和的方式跟我说,证明他们不想杀我。 不然的话,早就下手了。 这些人都是保镖,说好听点是为了主人工作,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条狗而已。 主人让他干什么,就干,不让干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越界,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我没有说话,车门打开后,我上了车。 车上有一对浑身散发着香气的年轻女人。 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她们的长相。 感觉长得都不丑,坐在长椅上,两条腿又白又长。 身材都是那么的劲豹。 我想起来,冯枭龙喜欢喝人奶,这也就不奇怪了,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大号的胸脯。 “这就不必了吧?” 其中一个长发的女孩,拿着一个黑色的头套,看样子是要给我套头。 这种事,我不接受! 女孩的手臂停在空中,保持着那个姿势。 “不行!”车上坐着一个大胖子,他不完全是胖,很是强壮,他应该是这些人的头目。 “冯爷叫我去,我是客人,你们这么对待客人,不是待客之道吧?”我绝对不会妥协,蒙上头套,不但我没有尊严,反而会危险重重,随便一个人一刀捅过来,我就死定了。 这么死,太惨,太冤,还没有任何的价值。 毫无意义。 那个大胖子招了招手,转怒为笑,“冯爷说得没错!你还真是如此!” “认识一下,我叫雷山,是冯爷身边的人。” 雷山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打雷,很脆,很大,人长的同样是人高马大,非常有大哥的气派。 很低调地介绍,这样的人,才是冯枭龙的心腹。 不然也不会亲自来找我。 “刘红兵!幸会!”我跟雷山还真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这个人的眼神很不一样,邪气中带着中正,不正不邪,不冷不热,看得出来,是经历过修炼的人,年纪的话,应该有四十多岁了。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没说话。 雷山也不看我,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路过虹溪县警安厅的大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警安厅的人出警,不知道是执行什么任务,警车警灯闪烁,有七八辆。 “停车!”雷山一巴掌拍在开车司机的头上,这一下打得不轻。 “你他麻痹的眼睛瞎了?看不到这是什么地方?还他妈的想加速超过去?” “雷哥,我错了!我错了!”司机吓得像是濒死之人,脸煞白如纸。 这个雷山,还真有点意思,对警安厅的人很在意。 换做是一般的人,仗着冯枭龙,早就一脚油门冲过去了,反正是直行,按照交规,有理。再说,他们这些老江湖,最看不惯的就是条子。 我感觉雷山这个人很不一般。 顶级江湖大佬身边的人,果然是非比寻常。 警车都过去之后,雷山看着我。 “红兵,你杀过人吗?我说的是在你出金城监狱之后!” 毫无疑问,我的底细,早就被查透了。 雷山不等我开口,扔给我一张纸,纸上有人名,还有照片。 王敏,吴雨婷,陈岳,赵博,韩爽,魏老七,张丽,徐薇,徐文海,恶鼠、我的母亲,还有我姐刘红霞,其中还有一些连线,看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太详细了,甚至还有不少人的住址,工作职务,以及电话号码。 唯一没有的只有火葬场的九叔。 我把这张纸收起来,“杀过!” “几个?”雷山不动声色地问我。 “不超过五个吧。”我说道。 雷山笑了笑,“五个,还行吧!我从出道以来,跟着冯爷,我爹妈抛弃了我,当年我在垃圾堆睡了两天,捡垃圾堆的发霉变质的食物吃,发高烧,几乎要烧死了,是冯爷救了我。” “我跟着冯爷闯荡江湖,二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不允许任何人拆冯爷的台。我杀过的人,记不清了,一家子灭门的事,我干了五次。” 雷山说得无比轻松,当他说杀人灭口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股杀过人才会有的特殊气息,他没撒谎。 “我没有过家,所以我看那些家庭幸福的人,很羡慕,很嫉妒!既然他们那么幸福,那就让他们幸福地一起死去。” 我没有说话,雷山跟我说这些,肯定是有所用意。 雷山沉声说道:“说这些,只是想跟你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人,如果我愿意,他们不出两小时,就会死!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通知你。” 冯枭龙有这个实力,绝对有。 雷山也是一个杀过人的狠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尽管雷山这软话说的态度更硬,我还是不怕他,怕也没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要我不动冯枭龙,他们就暂时安全。 雷山笑了,“刘红兵,我跟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硬。人要学会低头,更要学会跟对人,该说的我都说了。” 商务车停了下来,是在郊区的一栋大别墅,我看到了有无死角的监控,还有探照灯循环照射,门口有保镖,围墙很高,上面是像监狱一样的铁丝网,这个我知道,是电网,防止人翻墙。 “到了。” 雷山下了车。 我下了车以后,别墅的大门打开,围墙太高了,看不清楚里面的构造,大门一开,是叠层别墅,像是海岛国家,建在海岸上的别墅一样,有很多的房子,房子之间,靠楼梯链接,五颜六色的灯,喷泉和全别墅的循环小桥流水,假山上还有一群喜鹊…… “你们都退下。” 雷山壮硕的身躯走在前面。 我跟着他进了别墅,饶了好几个弯,走进电梯,输入密码之后,上了三楼。 “去告诉冯爷,刘红兵来了。” 门口一个保镖敲了敲门,进了屋。 保镖过了一会才回来。 “冯爷正在吃奶,等吃完了再说。” 深更半夜还吃奶,真是有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年龄大了还吃奶,这样的人足够很。 在挨着冯枭龙房间的另外一间房间,透过玻璃,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我只看到了侧面,我确定,她是王敏。 第82章秘密合作 我再次确定,那个很胖丰满的女人应该就是洗车店的王敏,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道理。 王敏已经把自己的房子卖掉,没有了任何消息,手机号都变成了空号。 可能是猎狗死了之后,王敏觉得在虹溪县城不安全,担心遭人报复,索性就一走了之。 不过王敏跟我说过,冯枭龙的特殊癖好,那个老家伙最爱喝人奶,王敏还曾经想让我帮忙让她怀孕,就这样才能分泌。 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女人不可能靠自己混江湖。 找个依靠的话,冯枭龙是最好的选择。 我朝着那扇门走去,或许等门打开的时候,那个长相跟王敏很像的女人走出来,一切也就都清楚了。 我站在门口,手刚要推开门。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 就在这个时候,雷山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大,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喊我,而是雷山说话中气十足声音特别大。 “这是冯爷的私人财产,平时这些女孩我们都不敢碰,别说是弄在床上滚床单了,碰一碰皮肤都是大罪。” “这些女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挑选,还要去医院抽血做检查,不能有任何的疾病,身体一定要干净,最值钱的就是完整,还没有怀过孕的女人!冯爷有洁癖,这样的女人他会好吃好喝地招待,亲自让她们怀孕。” 这个冯枭龙还真是个老变态,这么做作的事情都想得出来。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冯枭龙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爱好,甚至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牌,唯一有兴趣的可能就是喝人奶。 我把手缩回来,我不能明知道这是冯枭龙的做派,还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个大佬要了我的命很正常,也很简单。 李黑虎跟冯枭龙根本没办法比,这也跟他们的名字差不多,一个是山林之王在陆地,而另一个则是腾云驾雾,有神龙之姿。 门推开了。 里面那个很胖,体态身形跟王敏非常像的女孩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 我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王敏。 站在这个女人身后还有三个女孩。 这三个漂亮的女孩,你一言我一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高兴的笑声,听起来像是百灵鸟在叫。 这个别墅特别豪华,毋庸置疑,但也给人一种监狱的感觉,别墅里还有两个人一组的巡逻保镖,有一组人还牵着两条猎犬,想进这个别墅特别难,进来之后如果离开那更是难。 我不知道冯枭龙见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要尽量答应他的要求,不然的话,我很可能没办法离开这间别墅。 “抽烟吗?”雷山递给我一根雪茄。 我觉得这是一种试探,还是不抽烟的为好,“我抽的也不是很多!” “你跟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雷山把这根雪茄又放进夹子中,“这是冯爷抽的雪茄,名贵货,我现在不抽烟不喝酒!年轻的时候烟酒味太重,我劝你都听冯爷的话,千万不要顶嘴,不然的话你真的会死!” 雷山指着这座别墅后面的一座荒山,“我实话跟你说,别墅里面有密道,直接通到荒山,黄山后边有一个峡谷,深不见底,那里边的尸骨已经数不清楚了。” 雷山的话很明显。 只要冯枭龙一句话,我从别墅直接被弄到后边的荒山野岭,深涧悬崖,杀了之后分尸,根本没有人知道。 “但不能伤害我在乎的人!”我还是坚持我的底线原则,即便是我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也无所谓,但不能伤害我的亲人,以及我在乎的人,和为我付出的那些人。 雷山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红兵兄弟,你跟我年轻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像了,但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你现在有能力保护你所谓的你那些在乎的人吗?你自己能不能活都说不准。” 雷山这个年纪正是当打之年,身材健硕,身手绝对也不差,出手够狠,这样的人我都没有把握一招制胜,从上了车开始他就跟我说要自保的问题。 “雷山大哥,冯老爷有请,进来吧。”开门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极其火辣的女人,这个女人最突出的无非是高耸的胸脯,穿着简易的吊带衣,我甚至都怀疑冯枭龙是不是…… “冯爷,人已经带到了。”雷山恭恭敬敬地一鞠躬,双手下垂放在裤线上,小声说道。 我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眉毛斑白,精神矍铄的老者,坐在木龙椅上,穿着一身白色武服,难道这个冯枭,还是一名修炼道家功法的人? 尽管冯枭龙年纪不小,目光如炬,眼睛特别有神,一点也不像是花甲之年的人。 “你就是刘红兵?” 冯枭龙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渍,我看得很清楚,应该就是奶渍。 “冯爷,好!一直想拜个码头,奈何没有机会。”我确实想见冯枭龙,不过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李黑虎想见也特别难。 “很会说话呀!”冯枭龙双手揉着太阳穴,“我呀,现在年纪大了,不喜欢江湖那套打打杀杀,太没意思!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牛街以北让你的小弟恶鼠蒋超彻底统治了,杜茂猎狗,魏老七全死掉,你算是幕后操作的黑手!借刀杀人玩得很溜啊。” “这是他们积攒了十多年的恩怨,其实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只不过把他们向着那个方向引导,让这些人提前结束了纠缠而已。 冯枭龙还是闭着眼睛,双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你看人很准啊!蒋超这个人我一直也挺欣赏,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等你们有权有势,会不会找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麻烦?” “江湖讲道理!讲道义,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我不能保证任何事,即便是我能保证我自己,我也保证不了其他人,甚至是蒋超,我也没办法把它固定死,人的心深不可测,人心永远在变。 冯枭龙睁开眼睛,“非常好,我特别喜欢特别欣赏讲规矩的人!买了我的别墅,就要按我的规矩办,如果不听我的话,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这就是我的规矩。” “洗耳恭听,冯爷是什么规矩?”我从冯枭龙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我也知道,这间屋子,其他的暗示中肯定藏着刀斧手,甚至有拿枪的人。 冯枭龙拉开抽屉,我本以为他要拿枪,结果却拿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奶瓶,“你为我做事!我给你报仇,我可以把你扶上位,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杀了你。” 第83章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冯枭龙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妥妥的一个杀人狂魔的做派,可是他手上却拿着一个奶瓶,竟然还歪着嘴吸了两口。 我当然知道,在奶瓶里面肯定不是牛奶或者是羊奶。 “那冯爷的规则是什么?”至少我要听听冯枭龙怎么说,如果能有合作的必要,当然借助冯枭龙,我在虹溪县混起来肯定会更快。 我也做好了另外的准备,他们想杀我。 绝对不会束手就擒,任他们宰割。 “雷山,告诉他我的规矩是什么?”冯枭龙双手抱着奶瓶,似乎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吸得非常用力,他这种状态,看得我一阵心惊胆战。 真正的狠人,表面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凶恶,外表看起来凶狠的人,绝对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真正的恶人都是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冯枭龙就是最好的例子。 雷山转过头来看着我说: “李黑虎早晚要除掉!冯爷让我去做这件事,我没有去,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我在冯爷身边,也算是县城江湖的老人,对李黑虎下手,没有特别的理由站不住脚,在江湖界没办法混,李黑虎这些年一直非常守规矩,还给冯爷上供。” “第二个原因,我年纪大了,也受冯爷熏陶,确实不太喜欢动刀动枪,见血见骨头,所以杀死李黑虎这件事,只能麻烦红兵兄弟去做了!李黑虎死了,对咱们都有好处。” 冯枭龙的这个规矩我倒是颇感意外。 杀死李黑虎确实对我没坏处,对付李黑虎,可能真的还得我亲自出手。 毕竟李黑虎比杜茂,猎狗那些人要高端得多。 “李黑虎死了之后呢?”我想到的是比较长远的问题,借我之手杀了李黑虎,那我会不会也死,先别说是真是假,至少我要听冯枭龙的态度。 冯枭龙完全沉浸在奶瓶的快乐之中。 雷山又说道:“杀了李黑虎之后,你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就这么说吧,冯爷现在基本上是半隐退江湖的状态,李黑虎死了,你就坐上县城的江湖界大哥的第一把交椅,不过要为冯爷服务。” “冯爷会彻底隐退!当然如果你表现得足够好,将来从原来这套别墅也是你的!” “有这么简单吗?”这种规矩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我不觉得冯枭龙会傻到这么处心积虑地为我考虑。 “当然就这么简单了!你也可以不答应,但你走不出这别墅。”雷山接连打了三个响指,果然如我所料。 从其他房间以及衣柜中,陆陆续续走出十个人,有的用刀,有的用军刺,还有的用双截棍,当然大多数人都拿着枪,甚至还有半自动步枪,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街头混子和恶霸,妥妥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我想听真正的原因!我取代了李黑虎之后,会不会我成为下一个李黑虎?”江湖这种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事情,尽管我还没有涉世出身的亲身经历,但我有一定的预见性。 杜茂,魏老七,猎狗,他们这些人,包括蒋超,无非是进入到了我的规则圈之中,不知不觉的被我引导,李黑虎现在活着对冯枭龙也是一种隐形制约。 无论什么事情,一家独大形成垄断之后,必然都不是什么好事。 杀虎之人最后极有可能也被猎杀! “真正的原因?我不能说。”冯枭龙放下奶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你在皇冠夜色,还有那个陈岳,你觉得梅姨靠得住吗?在虹溪县城,梅姨说的并不算。” “良禽择木,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潜力!我年轻的时候得罪了太多的人,不仅仅是这边金城的很多人,跟我都有血海深仇,我不想等我老了每天被人追杀。” “你要宣称跟李黑虎为敌!” 冯枭龙说的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原因,我去杀了李黑虎,毕竟是一场恶战,我和李飞虎两败俱伤的时候,也正是冯枭龙出手把我们都灭了的最佳时机,这种最简单的道理,我又不是想不明白。 冯枭龙老奸巨猾,如果在他和李黑虎之间非要选一个人跟我合作,一起对付另外一个人,我宁愿选择李黑虎。 “我不同意。”冯枭龙根本没有说出来让我为之赌上性命的理由来,反而是想拿我当马前卒,这种事我才不干。 冯枭龙原本还有笑意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雷山。 雷山慌忙地说道:“冯爷,杀了刘红兵太可惜了!刘红兵一死,蒋超肯定就完蛋,陈岳也成不了大事,很快李黑虎的实力就会大涨……” “你在教我做事吗?”冯枭龙摆了摆手,打断了雷山的话。 雷山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左轮手枪,顶住了我的后脑,“走吧!我送你上路。” 我的军刺从怀中猛地抽出来,却发现动不了,雷山的另外一只手像老虎钳子一般死死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尽管在力量上,我们两个人势均力敌,但我已经输了。 我的后脑被枪指着,唯一的武器还被控制,周围还有那么多的杀手。 我的头被套上了黑布袋子,双手也被捆上,我知道反抗根本不可能,这种情况之下,我不做出过激的动作,还有可能活着,不然那些人开枪,我基本上没什么胜算。 我想起了徐警官跟我说的话,不要让我去招惹马浩然,我一个人再能打又能怎样,我就算是再厉害,还能快过子弹吗,仅仅是我自己,还勉强可以,但我身边有朋友亲人,这些人都是我的软肋…… 我被蒙着头,基本丧失了方向感,我能感觉到绕着别墅再向北走,北边就是别墅后面的荒山,那里是冯枭龙毁尸灭迹的地方,山涧悬崖千米深,谁又会下去找人的尸首? 走了感觉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继续走,别耍花样!我要是感觉生命受到威胁,我绝对会开枪的!” 我正琢磨着怎么样挣脱,听到后面的雷声,大声对我喊。 “你怎么知道?”我刚有这个想法,准备付诸行动,在大脑里快速地演示了一下整个过程,就被雷山发现了。 “你的呼吸节奏变了!”雷山把我头上的黑布套子扯掉,我听到了他拔匕首的声音,与此同时,我手上的绳索也被割断。 身边除了雷山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你不杀我?”我看着雷山复杂的眼神。 “杀了你也没什么用。”雷山把匕首和枪都收好,“嘴硬管用吗?你又没什么实力!刘红兵,你不要觉得自己举世无双!做你该做的事,要快。” 雷山转身走了,“冯爷那边我去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能让他下不来台。” 我看着这座荒山,荒山的那一头就是繁华的虹溪县,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尽快的杀死李黑虎,冯枭龙绝对不会饶了我。 借着月光,我拿出雷山给我的那一张纸,纸上面有那么多熟悉的名字,还有照片,我不能让这些人因为我受牵连。 …… 第84章没有选择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 走上了这条江湖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的实力目前没办法跟冯枭龙抗衡。 马上要解决的是眼前的李黑虎。 李黑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有所动作,我要在李黑虎出手之前解决掉他,这个难度非常之大。 李黑虎根深蒂固,他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下手。 我今天没有死掉,一大部分原因归结于雷山,当然冯枭龙也并没有对我下死命令要杀了我,这个爱喝人奶的老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要阴冷得多。 经过上次在西郊乱坟岗的事,我跟陈岳之间隐隐约约有一些裂痕,这也都是在所难免的事,兄弟之间的情谊不仅仅是喝酒喝出来的,必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行,我相信陈岳肯定有报答我的时机。 等他报答了我,他对我的也就没有那么亏欠,都是有来有往。 从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回到皇冠夜色,我只能抄近路下山。 如果按照原来的路走,路途遥远,我又没有车,同时我还担心原路返回的话,万一冯枭龙那个老爷子反悔,岂不是太危险了? 我顺着这荒山往下走,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看不清楚的山路,走着走着便全是草丛,路已经断了。 我感觉到了危险。 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刺刀,这个荒山面积很大,朝着灯光亮的地方走,就是虹溪县城,按照这个速度,我最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累。 极有可能,跟我见到冯枭龙有关,在他面前我基本上没什么反应的余地,即便是想反抗,也不可能成功,冯枭龙太狠了,身边的贴身保镖雷山同样是个狠角色,我觉得我跟雷山交手,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赢。 我正沿着草丛往山下走,脚下踩着一块碎石,另外一只脚踩在草丛上滑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摔倒,我极力控制住身体的平衡。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黑影出现在我面前,腾空向我扑来。 我闻到了腥骚恶臭的气味,还有野兽身上那股兽性气。 是一头狼。 一头饥饿的狼。 这头狼选择攻击我的时机特别好,我正要摔倒,身体失去平衡,恰好他扑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军刺刀,对准了狼心脏的位置,天太黑了。 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看个大概,依稀能够看到狼的影子,军刺刀深深地刺进去。 几乎是在同时。 这头狼扑了过来,狼嘴咬向我的脖子。 在黑夜间,狼的视力对于捕杀猎物完全够用,都是一招毙命,攻击薄弱点,无论是人还是野兽,脖子部位无疑是最脆弱的地方。 我被这头狼扑倒了。 从半山腰滚落下去,我紧紧的抱着这头狼,没有松手,落下去的过程有很多碎石深坑,我抱着这头狼,能起一定的缓冲作用,至少有一半的路程,我的身体不接触地面,可即便如此,有很多石块还是硌到了我的身体,我的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从山上往下滚,我手中的军刺刀一直用力,没有松开,捅进去之后还各种角度方向的继续捅,确保这头狼绝对死透。 哼了一声。 我和这头狼同时掉在了一个半米多的深坑中,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这狼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我用力把狼推开,确定这狼已经死了。 我能感觉到我浑身上下应该都是血。 好在前面就是虹溪县城的郊区。 我把这狼,从树坑里拉出来。 借着月光看得很清楚,就是一头黑狼,很强壮,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还是热的,我扛起这黑狼,借着夜色朝着皇冠夜色酒吧的方向走过去。 我也没想着打车,我现在这样的状态,身上全是血,肯定没有任何司机敢拉我。 扛着这狼走了将近有两个小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才到了皇冠夜色酒吧的门口。 我看到周强带着几个打手,正在门口巡视。 “我操,那是红兵大哥吗?怎么还扛着一只狗。” “你是不是傻呀?哪有那么大的狗,一看那就是狼!” “这是杀了一匹狼回来了?太猛了!” 我还没有走到皇冠夜色的门口,听到几个打手正在议论。 周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红兵大哥,你这是去哪儿了?” “闲着没事!我去西山杀一头狼,主要是想要狼皮。”我扛着这头狼回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是打掩护,不然的话很多人一调查,至少穿越会知道我见过冯枭龙,这对我非常不利。 “大哥,你太猛了。”周翔看着我扔在地上的这匹狼,脸色骤变。 “把狼抬到陈岳的房间。”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扛了这一路确实也挺累,我知道陈岳肯定在。 “快点快点的,你们两个。”周强命令两个打手跟在我后面抬着这狼,我则是一马当先,敲开了陈悦房间的门。 给我开门的还是香蛇,她看到我估计是身上脸上都是血,显然是吃了一惊。 “大哥,你这是被人干了?” “红兵大哥杀了一头狼。”周强招呼着两个打手,把这黑狼抬进屋。 阿威不在,陈岳喝得醉醺醺,歪着身子脑袋靠在沙发的靠椅上,已经睡着了。 “我给你擦一擦吧。”香蛇候拿出纸巾,擦了擦我的脸。 “让陈岳先睡吧,身上全是血,擦不干净,我去洗个澡,你跟着我一起来。”我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对香蛇说。 我第一次来皇冠月色,香蛇就提供了很特殊的服务,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香蛇拿着洗漱用品,找了一间贵宾vip包间,跟我上次用的一样。 我毫不避讳,把衣服全脱了,甚至内裤直接都扔进了垃圾桶,这狼的血基本上都留在我的身上,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浸透。 除了额头上受了一点轻伤,磕破了皮以外,其他的地方完好无损。 我站在淋浴头下,温热的水从头流到尾,地上的水变成了暗红色。 香蛇给我搓背,身上抹香皂,还是跟上次一样,耐心细致。 香蛇耐心细致地给我服务。 “去我家里,给我拿一套从里到外的衣服,钥匙在外面的桌子上。” “我这就去。”香蛇穿上一套连衣裙,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外。 我泡在木桶浴池里,遇到黑狼也非常凶险,差一点就被狼咬死。 脑袋靠在木桶外沿上,我吸着烟,身心格外放松,我一连抽了十几根烟,剩下的大半盒烟被我抽完了,地上全是我扔下的烟头。 我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忽然感觉到了杀气。 一根钢丝已经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掌,钢丝勒着手掌,把我从木桶里提了出来。 我瞬间感觉喘不过气,被人从背后用钢丝套住了脖子…… 第85章内部叛徒 我使劲地挣扎。 从背后偷袭我的这个人用的钢丝非常细,还有倒刺,我的手掌已经出血,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用手掌拦住了钢丝,可能现在我脖子几乎已经断了。 太无耻了。 不讲武德。 趁着我在泡澡最放松休息的时候突然间从背后偷袭,我看不到对方是谁,但我能猜到肯定是熟人,这个特殊的vip包间印象中只有一个门能进来,对方没从正门走,我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肯定是从侧门或者是小门偷偷摸进来的,我放松警惕,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我的另外一只手,向上一抓,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从小臂上的肌肉能判断出来,从背后偷袭,想勒死我的这个人是个男人。 我还以为是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的香蛇。 咳咳咳…… 我憋得脸通红,能想象现在我额头上的青筋肯定都已经暴起了,对方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双手更加用力,我被拖出了木桶浴池,在地上拖行了有几米的距离。 “你……是谁?”我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完全伸不出来,我也不敢拿出来,如果没有那只手,我现在几乎已经死了。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这三个字来,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对方是谁,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能让对方分心。 对方不吭声,双手的力道在稍微松了一下之后,反而更加用力。 就在他松手的瞬间,我趁机又把手掌向上提了提,这样我的脖子就有更大的空间能够呼吸,我大口地呼吸了两口,整个人感觉都缓过来了。 从背后用钢丝绳勒我脖子的这个人仿佛也察觉到了异样更加用力,拼命地向后拖,我知道任由他继续用力,我肯定没命了。 我不知道后面有什么等着我,甚至还有可能有同伙,我拼命地向前挣扎。 结果背后的那个杀手使劲地向后拉钢丝绳,趁着这个机会,我双脚蹬地,用劲向后翻,这是我最后一次死里逃生的机会,我知道我只有这一次,如果不成功肯定会死。 对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不是一般的打手混子。 借助他向后拉的劲,加上我双脚用力一蹬,我单手杵着地,一个向后翻腾,瞬间双腿直接夹到他的脖子上,左腿的小腿搭在右腿的膝盖下面,做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绞杀。 对方的脖子完全被我控制,我一个侧身,借助身体的力量和大腿的力量,瞬间把对方脖子牢牢地控制住。 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便是手臂的力量再大,肯定也不如腿,人可以双腿站立走路,但如果靠双手走路的话,能走多远? 对方双手拼命地捶打我的腿,我毫不松懈,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只露着眼睛,鼻子还有嘴,完全看不出来是谁。 但我知道肯定是皇冠夜色的熟人,对这里地形特别熟悉。 “放……过我……”对方的一双手捶打我的腿,丝毫没起任何作用,我能感觉到他捶打我的力气越来越小,平时强弩之末,正在负隅顽抗。 我一狠心,两条腿侧着用力,只听嘎嘣一声,对方的脖子被我用综合格斗最常用的一种绞杀姿势,彻底掰断。 当我的两条腿搭上死扣完成这个绞杀结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走。 对方的一双手扒在我的腿上,瞬间像面条一样瘫软下去,我松开腿,确定他已经死了之后,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的脖子受了轻伤,只不过我的手掌有深深的勒痕,伤得并不轻。 “红兵大哥……” 香蛇慌里慌张地跑进来,看到眼前发生的情景之后,他明白是怎么回事。 “来人,贵宾天字号……” “不要叫人。”我喘着粗气,知道相识肯定是要叫人来现场,这个人已经死了,还戴着面罩头套,还不知道是谁,再说这种杀手实力很强,肯定都会单独行动。 往往高手都像老虎一样,独自一人,独来独往,实力差的人才会集结在一起。 香蛇放下对讲机,“咱们内部有了内鬼,这是大事。” “有烟吗?”刚才又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这一晚上可以说我前前后后经历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冯枭龙的别墅,第二次是在别墅后面的荒山野岭遇到了那匹黑狼,第三次就是眼前这个杀手杀死我,每一次都很凶险。 “有。”香蛇递给我一根女士香烟。 “给我拿五根。”女士香烟往往烟劲没有这么大。 我吊着五根香烟,使劲用力一吸,大脑清醒了不少。 “红兵大哥。”香蛇蹲在地上,看样子是想把这个人的头套拿下来。 我点了点头。 香蛇猛地把这个人的头套扯下来,眼前是一个很熟悉的人,瞪着大眼睛张着嘴,死得面目狰狞。 “阿威,怎么会是他?” 我看到香蛇的眼神很明显发生了变化。 我还真猜个八九不离十,我感觉那个人就应该是阿威,皇冠夜色有这种身手的人,除了阿威就应该是香蛇,香蛇明显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怪不得刚才他跟我说其他的地方出了事!让我去现场处理,原来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想把我给支开。”香蛇摸了摸阿威的脸,“这不可能啊!他怎么会对你下手?”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啊!阿威不可能背叛梅姨。” 我到现在都没穿衣服,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冷,经历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反应神经似乎都慢了不少。 “人是会变的。”我把手上这些烟像垃圾一样扔在一旁,抽着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有人花了高价钱买我的命!阿威肯定会做。” “或者是有人抓了阿威的家人以死威胁!这都有可能。” “江湖就是这样,尔虞我诈,钩心斗角,打打杀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不可能。”即便事实摆在眼前,香蛇似乎并不相信依旧在摇头。 “你出去吧!把陈岳叫来。” 我跳进木桶浴池中,这恒温浴池真是好。 我听到了脚步声,至少有两个人,走路的声音一轻一重。 “大哥,阿威怎么会这样?”陈岳看着眼前的一切,反应跟香蛇差不多。 “现在不是讨论他行不行的时候!”哗啦一声,我从浴室中站起来,“我们要时刻做好准备,不仅仅是李黑虎,还有冯枭龙,他们敢杀我,下一个就是你!” 我没有必要处理阿威的尸体,让陈岳自己去做吧,阿威为什么杀我已经成了一个谜,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想让我死的人太多了。 我准备回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开车回到家,我习惯性地又把门锁换了,我家里储备着很多门锁,香蛇拿着我的钥匙来到来过家。 我拿着金属探测仪,找了找东西,家里都是实木家具,金属探测仪在电视柜下面的时候响得特别厉害,我趴在地上仔细一看,有一个两个纽扣大小的东西,闪着微微的蓝光,那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小心地拿下来,果然是窃听器,距离电视开关的插座很近,从那里有两根小细线,应该是电源。 香蛇有问题…… 第86章我为王 印证了我的猜测香蛇果然有问题。 阿威来杀我,我猜测跟李黑虎有直接的关系。 阿威极有可能受到了威胁! 不管怎样,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也并不安全,皇冠夜色也不是安全之地。 阿威的死,肯定会引起梅姨的重视! 即便是梅姨在忙,也绝对会来到虹溪县城,这不是一般的事情。 我甚至猜想,杀我的人有可能是陈岳安排的阿威。 除此之外,还有太多的可能性。 我不愿意去想。 我只想睡觉。 ……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睡醒,手机是静音,有陈岳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有一条短信,同样是陈岳发来的,梅姨已经来了。 我穿好衣服,开着越野车,到了皇冠夜色,下午的时候这里就很热闹了,除了ktv以外,其他的饭店满满的都是人,酒店也有很多办理退房和入住的宾客。 果然还是不一样。 皇冠夜色外面巡逻的打手保镖比平时多了两倍不止,可能梅姨真的来了。 “梅姨在808房间!”香蛇遇到我之后,指引着我跟着她走,梅姨自然是特殊的待遇,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怎么这个人这么少,安静得可怕,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走了两段步梯,上了电梯,香蛇刷一张金卡,电梯才缓缓启动去了八楼,这是特殊的电梯,上门一个房间,这里应该是必经之路,也只有这一条路。 叮的一声。 电梯停了下来。 我走出电梯,看到了金色的大门,毫无疑问,这里就是梅姨的地方。 一路上还是没有什么人,我非常奇怪,加强了警惕。 “进去吧!”香蛇三长两短敲了五下门,又输入了密码,门舌弹开,金色的铁门缓缓地出现一条缝隙。 我回头看了看,跟我想的完全不同,从上了这个电梯到现在,除了香蛇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梅姨来了,肯定要质问阿威的死,阿姨被我裸绞绞杀,脖子都已经拧断,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要有人为阿威的死负责。 我推门进去,反手关好门。 屋里金碧辉煌,古色古香,那一张天鹅绒的大床特别吸睛。 梅姨坐在红木椅子上,茶几上热水沸气腾腾,应该是在煮茶。 梅姨拿着紫砂茶壶,熟练地泡茶搓茶,这两个小茶杯里倒了半杯茶。 “刘红兵,坐着说话。”梅姨抬头看了我一眼。 梅姨确实是一个漂亮的中年女妇人,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浑身上下散发的贵气,她光着脚丫,穿着一件红色皮裙,上衣是黑色蕾丝碎花衫,给人的冲击力极大,这中年美妇人还真是勾引人。 我坐在梅姨对面,大概看了一下屋里应该除了梅姨以外,没有其他的人。 “梅姨,好。”梅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恐怖的杀伤力,反而特别平和。 “你来皇冠夜色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梅姨把一个小茶杯向前推了推,示意我喝茶水。 我没有喝,我不知道茶水里面会不会有毒,“有一段时间了!这还要感谢陈岳。” “陈岳跟我有亲属关系,不能因为这一点,你看他的时候会戴上有色眼镜,牛街以北,你的小弟蒋超在统治,你对李黑虎也发起了攻势,非常好。” 梅姨翘着二郎腿,眼神和表情分外的不一样。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知道这是梅姨的客套话,肯定会问阿威的事。 梅姨盯着我看,“你应该做的事情还很多!但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问你。” “阿威是怎么死的?” 我把事情的经过比较,详细地告诉了梅姨,还特意说当时阿威带着头套,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在那种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也只能尽量自保,所以杀了对方。 “就这么简单吗?阿威不会背叛我!”梅姨显然是对我的说法很不满意,我也知道,香蛇肯定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包括陈岳。 我沉吟了片刻说道:“阿威确实没有背叛您!他是在杀我。” 梅姨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那你说。是谁让阿威杀的你?” 我摇了摇头,“在这个江湖,我的对手和敌人太多了!数都数不完,李黑虎想让我死,我觉得他的可能性最大,但目前又没有证据,阿威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事情就是这样。 人已经死了,可能只有阿威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那是精心准备的谋杀,并不是随性杀人。 也就是说阿威,至少在几天以前就有了想杀我的念头。 梅姨的身边没有其他人,证明对我足够信任,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除了眼前的茶水…… “也很不错!也足够狠,但还不是够最狠毒!不狠一点,没办法,在江湖立足。” 梅姨说完了话,连续喝了几杯茶水。 我也没什么话可说。 就这么尴尬的僵持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梅姨来这里,陈岳应该出现。 但是却见不到他。 “陈岳呢?”陈岳或许是事情的关键,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怎么会不在。 “你觉得陈岳怎样?”梅姨看我的眼神特别认真。 “陈岳很讲义气,我能来这里也多亏了他。”这是我对陈悦真实的评价,但从梅姨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一丝戏谑。 “陈岳是叛徒,我已经坐实了证据。”梅姨拿出了一个窃听器,这个窃听器太眼熟了,就在陈岳房间茶几下面,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果然是梅姨…… 我不相信陈悦会背叛梅姨,陈月如果是叛徒会跟谁劫呢,“不可能!陈岳这两年一直在发展皇冠夜色,势力逐渐扩大,他怎么可能是叛徒?” “陈岳跟李黑虎穿一条裤子!他跟李黑虎合力干掉冯枭龙。”梅姨给自己的茶杯又倒了半杯茶水。 我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合适,我同样也是用了这样的方法,“这没有错呀!借助他人的力量,借刀杀人,陈浩不是在完成尽快统一这里江湖界的重任吗?” “确实是!可他跟李黑虎有交易,而且在一年之前,他们就已经约定好了,李黑虎雄踞县城,拥有县城的一切,而陈岳则是独自拥有皇冠夜色,摆脱我的控制,你说这种算不算是叛徒?” 我细思极恐,这么说来确实是叛徒无疑! 梅姨敢这么说,肯定是掌握了证据。 “你也是叛徒。”梅姨看我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人的贪念永无止境!我给了陈岳这么多,他还是不满足。” “你是不是私下里见了冯枭龙?” 事到如今,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否决。 我的行踪梅姨肯定已经掌握,“是冯枭龙,威胁我去的!我并不是自愿。” “你答应冯枭龙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答应他也是死,不答应他也是死,我干嘛不顶天立地拒绝他!” “我不是冯枭龙的对手,必败无疑,除了在江湖界,在商界他的地位更高,我没办法撼动。” 梅姨笑了笑,“有句话说得好!打不过就加入,你可以加入冯枭龙。” “我选择追随梅姨。”这也是我做出的选择,我要靠着梅姨起家,如果我三心二意,最终会不伦不类,无缘无故树立更多的敌人。 “很好……”梅姨拍了拍手,“出来吧。” 我看到,梅姨身后的衣柜门打开,雷山从里面走了出来。 “红兵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 第87章年少轻狂 我非常意外! 雷山是冯枭龙的心腹。 怎么会成了梅姨的人? 我见过冯枭龙所有的经过,梅姨知道也就一点也不奇怪。 “红兵兄弟,咱们两个联手,县城很快就会成为梅姨的天下。” “我呢,一直想退出江湖!打打杀杀的大半辈子有点打不动了,你将会是虹溪县城江湖界的老大。” “明天我约了李黑虎!咱们可以联手杀了他,李黑虎那个家伙实力不弱,随时带着枪不好对付。” 我快速消化的这些信息,感叹梅姨实在是太强了,幸亏我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不然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愿意为梅姨效犬马之劳!”借助梅姨,这么快我就能成县城的江湖界老大,我还有什么不知足不满足的呢? “刘红兵,你还年轻,面对的诱惑太多。人生的路还特别长!你有没有想过,我和雷山总有一天会老去,我们老了之后自然要依靠你。” 梅姨稳坐泰山,梅山亲自给梅姨倒上茶水,又看了看我的茶杯之后,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是担心梅姨在茶里下毒,把你毒死是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确实有这个可能!” “你也看到了,那茶水梅姨也喝。”雷山微笑着把我茶杯里的冷茶水倒掉一旁,给我加热气腾腾的新茶水。 “可以在茶杯上抹毒!”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我知道现在我表现得越放松,说得越是实话,在梅姨和雷山面前也能博得好感,这两个人都是老江湖,我在他们面前没有什么秘密而言。 雷山爽朗地大声笑了,“你还真是谨慎!梅姨,没看错人。明天去见李黑虎,是场恶战,我先去你后去,说什么也要把李黑虎杀了。” “李黑虎肯去吗?”李黑虎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特别是上次在西郊乱坟岗,见面之后,是打草惊蛇。 雷山的一只大手紧紧地攥着拳头,“肯定会去!李黑虎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杀掉我,让冯枭龙的势力变弱,当然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是猎人的时候,他不会注意到自己也成了猎物。” “陈岳跟我们一起去嘛?”我不知道穿越是什么样的结局,我猜测阿威杀我跟陈岳有一定的关系,每一个豪华vip的套房,都有一个侧面的小门,这是为了应急,有的时候警安厅会突击检查,方便这些人走,而唯一掌握着这些侧门权限的人只有陈岳。 阿威就是从这侧门悄无声息地进屋,趁着我熟睡的时候下手。 “陈岳已经被我处理了,以后的皇冠夜色就是你的!”雷山眉头紧锁眼神凶恶,“陈岳是梅姨的亲属,却能做出这种事来!混江湖的就要讲道理,什么朋友亲属血浓于水,这些东西都不算数。” “雷山说得很对。”梅姨傲娇的脸上透着一股阴煞之气,“以后香蛇跟着你,当你的贴身保镖和司机,你不要小看了她。” “我知道她是杀手。”我端起茶杯,非常口渴,两大口把茶杯里的水都喝完了。 “好好干!梅姨欣赏你。我先去准备了。”雷山恭恭敬敬地对着梅姨一抱拳弯着腰,朝着大门走去。 我听到了沉重的关门声! 声音特别大,震得我头一阵晕。 感觉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是我双腿酸软无力,视线有点模糊,头晕得厉害…… “你怎么了,红兵?” 我似乎看到梅姨跟一脸的媚笑,模模糊糊看到她脱去了上衣,正弯着腿把红色的皮裙往下脱。 我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咬着牙极力稳住身体,“梅姨……我头晕的……厉害,是……不……是这茶水有问题?” “对啊!你很聪明,第一次防范到了,可第二次雷山还是悄无声息地给你下了毒,你完全没有发现。”我看到梅姨朝着我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想站起来,腿根本没有力气。 “别挣扎了!梅姨喜欢你,今天你好好地陪我。”梅姨用力一推,我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想起陈岳曾经跟我说过,梅姨年轻的时候练过散打…… “梅姨,你……想……干什么?”我出了一身的虚汗,浑身燥热,那种感觉根本没办法控制,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毒药,而是针对男女特殊的药…… “小宝贝,我想干什么,这不很简单吗?”梅姨骑在了我的身上…… 一直到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才从床上爬起来,梅姨正躺在我的臂弯里睡觉,我清醒了,好一会再三确认,我身边的人就是梅姨,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还不算! 我在洁白的床单上看到了殷红色的一小片。 梅姨还是个老姑娘? 我一阵头大。 “还是年轻人体力好!你把我折腾了好几次,我都快不行了。”梅姨千娇百媚地对着我笑,有力的手臂,勾着我的腰又把我搂倒。 “怎么?不习惯呀!” “没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咱们的关系,其他人也不会知道!除了雷山以外,雷山是最靠谱的人!明天你去得越晚越好,雷山跟李黑虎是一场恶斗,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梅姨轻轻摸着我的脸,“我是不会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永远也不会。” 我从梅姨的话中预感到了明天雷山肯定会特别危险,甚至有可能丧命。 江湖就是这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即便是危险也不能退缩,最终活下来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拥有江湖。 “只剩下冯枭龙了,那个爱喝人奶的老家伙,虹溪县的三大家族我已经联合好,冯枭龙顶不了多长时间。” 我没想到梅姨已经联合了三大家族,对付冯枭龙。 “还有你的那个小弟蒋超并不值得信任!他跟李黑虎偷着见面,并没有跟你说,这已经是一种背叛,你要留心着点,防备着他!别被背后捅了刀子。” 我深感这种关系的复杂,我还能相信谁,可能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她不会害我。 我醒来的时候,梅姨已经不在了。 香蛇站在我的床头。 “看来这药劲有点猛!你这么强壮的男人都干趴下了。” 我当着香蛇的面,赶紧把衣服穿好,反正香蛇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走吧,一起去找李黑虎。” 香蛇当了我的司机,却并没有向西开向乱坟岗。 “雷山跟李黑虎见面的地方不在乱坟岗吗?”我诧异地问。 “他们,在东边的废弃化工厂!”香蛇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我皱了皱眉头,手机响起来,是徐文海警官给我打的电话。 我悄悄地接了电话。 “刘红兵,梅姨是不是来了县城?废弃化工厂,蒋超带着一群人,李黑虎也去了,还有冯枭龙的手下雷山,现场乱了套,死了很多人,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会带警察厅的人过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红兵,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徐文海严肃地说。 “确实是真的!”我挂断了电话,越野车已经驶向废弃化工厂的院内,我看到三三两两,满身是血,瘸着腿或者是捂着胳膊的恶霸打手们正在往外走,衣服都破了,脸上也有不少的伤,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 第88章恶战 我知道这是一场恶战! 徐文海警官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恶鼠蒋超也参与其中,这事我完全都不知道,我开始怀疑蒋超的忠诚度,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跟我说才对。 陆陆续续的,还有很多人从里边走出来,也有的人哭着喊着从里面往出爬,这个废弃的工厂足够大,真是一个混战的好地方。 “在外面等我!一个小时之后,如果我不出来,你就可以走了。”我对还在车上的香蛇说,她没有必要跟我一起去,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得而知。 “车子不要熄火!情况不对,你立马从那个小门跑出去。”我指着那个已经被撞坏的铁栅栏门,“不用管我。” “大哥,我是你的人,梅姨让我跟着你,我可不能逃跑。” 香蛇终于拿出了匕首,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武器,这把匕首通体黝黑,用了特殊的材质淬炼,匕首应该是不沾血。 “这是命令。”我并不想让香蛇知道的太多,徐文海很可能带着警安厅的人来突击,其他的人看到无所谓,我担心香蛇会跟梅姨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拿出军刺刀,跟这些浑身带血,满目疮痍,疼得哎哟妈哟直叫唤的人逆向而行,这些人越来越多,都在往出走,大班是腿脚利索的,拼命地跑。 这是一场混战! 雷山对战李黑虎,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并没有发现地上有枪,看来这是械斗。 越靠近里边,也能闻到血腥味,地上偶尔还会出现几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打晕。 我轻手轻脚地往里走,眼前的一幕我震惊了。 雷山浑身是血,脚下踩着一动不动的李黑虎,尽管李黑虎的脸上全是血,衣服破烂不堪,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雷山的对面是蒋超,蒋超的一两个眼镜片都碎成了蜘蛛网,他手臂上有很多口子,蒋超身边同样是满脸淤青的大脑袋魏亮,李黑虎应该是战败,他的人胳膊上戴着蓝色的袖标,基本上已经没人了。 雷山的手臂上就是缠绕着红色布条,这应该是他和手下兄弟的标记。 蒋超胳膊上缠绕着黑布。 这三伙人都在身上做了标记,用意很明显,就是怕群战的时候,自己人会伤着自己人。 雷山手下的兄弟最多。 蒋超和魏亮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零零散散的只有五六个。 群殴的地方,应该是工厂的生产车间,这一片面积很大,一共有三个出入口,我想当时他们这三群人应该分别从出入口进来。 “大哥来了!红兵大哥来了!”大脑袋魏亮,见到我之后,咧开嘴大笑。 我看了看李黑虎,这个家伙基本上已经断了气,鼻息微弱,隐隐约约能看到鼻子上的鲜血,伴随着呼吸还稍微在冒冒泡,李黑虎的时代就这么结束了! 这真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 这么牛逼的江湖大哥,虹溪县城的江湖界二把手,竟然完蛋了! 被雷山踩在脚下,李黑虎即便是活着,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我轻轻地走到蒋超的身旁,我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我跟雷山的关系。 “大哥……”蒋超看见我之后,还是低头跟我打招呼,表现得很温顺。 现在不是我跟蒋超理论的时间。 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有危险。 要让这些人抓紧离开! 徐文海警官来了会把他们全部抓走,打架斗殴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一旦抓进去,基本上都出不来。 “你是雷山?”我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雷山脚下踩着的李黑虎。 “你就是刘红兵?”雷山一招手,身后的一群兄弟冲了上来。 “还打吗?”我伸手阻止魏亮往前冲,魏亮这个家伙脑袋一根筋,只要一打架,就特别容易上头。 “我跟李黑虎对决!你的人偷袭,幸亏我早有防范,不然我跟李黑虎可能同时躺在地上,你说这事怎么解决?”雷山把脚从李黑虎的身上拿下来,用一脚踢在李黑虎的脸上,李黑虎哼哼唧唧的反应很弱。 “是真的吗?”我狠狠地盯着蒋超,无论什么情况,蒋超这么大的事情没跟我说,绝对是他不对,还趁机偷袭雷山,那是公然跟冯枭龙叫板,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是,大哥!”蒋超轻轻地点头,“咱们一起联手把雷山做掉,剩下冯枭龙那个孤家寡人,就是个死老头子而已,虹溪县城早晚是我们的。” 我反手就打了蒋超一耳刮子! 啪的一声! 我打得非常用力。 蒋超身体后仰踉踉跄跄直接摔,魏亮赶紧在后边抱住了他的肩膀,不然蒋超肯定会栽在地上。 “混账东西!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带着人赶紧走。” “魏亮,赶紧撤!” 魏亮拉着蒋超往后跑,剩下的那些人也都赶紧走,我的命令他们还是很听。 “就这么算了?”雷山眉头紧蹙,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生气,我知道蒋超的战力,这可能是雷山,换做是其他一般的人,真的有可能就被杀了。 我沉声说道:“算我欠你个人情!快走吧!警安厅的人很快就会来!” “赶紧撤,快撤!”雷山是个聪明人,从我的眼神中,他肯定读出了一些东西。 我能感觉到雷山对我那种怀疑的态度,他攥着带血的牛耳尖刀,朝着我走过来。 我也做好了随时还手的准备。 但我觉得雷山不会对我怎么样。 他总要做给他身后的这些兄弟们看一看。 “用警安厅的警察来吓唬我?你当我是被吓大的?”雷山壮硕的身体如同小山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龇牙咧嘴,那感觉就好像我是他夺妻杀父的仇人。 “真的会来!”我没有后退半步。 雷山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来虹溪县城的时间太短了,不过这也不怪你,县城有不成文的规矩,江湖界的事情,商界不能插手,警安厅只能暗地里查,不能明面上来,明白吗?” 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感觉并不像是在演戏。 “你爱信不信!”我只是猜测徐文海会带着警察来,不然的话没必要冒险给我打电话。 雷山鼻子动了动,眼珠子快速地转,“刘红兵,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警察的味儿?你他妈别找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黑虎交给我!”我现在觉得,如果我真的是警察,或许还有一些生还的可能性,一个复合的身份总比单一的身份要安全得多,毕竟江湖界的这些人要是敢杀警察,那基本上也是活腻了。 我听到了,警笛在响。 “撤!”雷山大吼一声,“抓紧撤!都别聚堆,分开跑。” 雷山跑了两步转头,面目狰狞,粗壮的手指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叹了一口气,这下子比较难了,梅姨肯定会从雷山的口里得到消息。 警车从三个入口的方向分别开进来,警察快速地围住,我看到了徐文海走下车。 “全部抓起来!受伤的送去医院。”徐文海冷冷地看着我,“红兵,这次你立功了!李黑虎彻底倒了。” …… 第89章梅姨的怀疑! 很多警察忙忙碌碌地把这些人全部抓上车,不服从管理指挥的,则是被戴上了手铐。 李黑虎从地上拉起来,抬上车之前也被戴上了手铐,李黑虎是江湖界有名的大痞子,这一次算是人赃俱获吧,至少打架斗殴,聚众闹事。 李黑虎算是彻底栽了! 还有很多人也都被抓起来,我看着这些打手小痞子们,伤得都不轻,就算是轻伤,我估计没个几天也出不了院。 这一仗肯定是打得特别凶残! “李黑虎强买强卖!我们有证据,还给房地产开发商施压,影响施工进度!他基本上已经完蛋了。” 徐文海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递给我一支烟。 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不想抽烟,我在想梅姨如果问我的话,我怎么说才好,反正肯定是死不承认,绝对不能说自己跟警察有关联。 “不抽烟了?”徐警官拍着我的肩膀,这一次足足拍了十几下,“红兵啊,你还真行!李黑虎倒下了,只剩下冯枭龙,这个冯蛟龙可就难弄了。”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实话实说,我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成定局,我没想到蒋超也会来,更生气的是蒋超事先没有跟我说,独断专行,牛街以北的江湖是我的,不是他蒋超的。 “已经是很大的忙了!中间的过程我也不问,我知道你手下有一批人,他们还算是比较守规矩,告诉你的那一群人,千万别越界。”徐文海重重地吸了几口烟,“你送张莉去金城大学,见到了徐薇?” “见到了。” 徐文海叹了一口气,“徐薇跟马浩然在一起了,我知道这很现实,你也很伤心,但是没办法!我猜测可能马昊然用你的生命威胁徐薇,如果徐薇不答应跟他谈恋爱,马浩然就杀了你。” 这跟我当时的想法差不了太多。 我不相信徐薇会背叛我。 马浩然如果威胁的话,徐薇肯定害怕。 马浩然就是个王八蛋,我现在真的还没办法跟他正面抗衡,借助于梅姨,或许还有机会。 “我知道了。”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江湖界这么多被打趴下的人,还有徐警官带着这些警察,我总感觉跟这里格格不入。 “刘红兵,你别越陷越深。”徐文海对着我的背影喊。 “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是穿制服的人,我不是警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幕,当然也有蒋超的兄弟被带上警察车,我坚信,我这条江湖路要走到底。 我不可能成为徐文海那样的人,即便是我想成也成不了。 从工厂走出来,我果然没有看到香蛇。 可能是听到警笛声,就按照我说的从侧门开车走了。 离开这个废弃的工厂,我刚走到柏油路上,听到了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将车开着我的越野车,从树林里窜了出来。 “大哥,上车。” 香蛇真是聪明,躲避的地方也挺高明。 香蛇把我拉到了皇冠夜色,说是梅姨在等着我吃饭。 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梅姨。 香蛇把我带到了梅姨的房间。 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都是以前我没有见过的东西,螃蟹有脸盆那么大,龙虾也特别粗,还有几道我不认识的菜,想必应该是鱼翅鲍鱼之类的东西。 “坐吧。”梅姨穿着一身连衣裙,化着精致的淡妆,金黄色的灯光下衬托的她,年轻漂亮却有特殊的韵味。 我坐在梅姨对面。 香蛇给我的脖子上挂上了餐巾,又开始剥虾弄螃蟹,手非常灵活,干得也是轻松写意。 我不知道梅姨要问我什么,她觉得已经知道得很清楚。 “阿威已经死了,现在李黑虎被警察抓走,简单得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只剩下冯枭龙了。” 我没有回应梅姨的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我说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即便我不是警察,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是不说话的为好。 “我这次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虹溪县的三大家族,我要跟他们谈判!要把红溪县城牢牢地攥在我的手里。” “只要我能摆平三大家族,冯枭龙一定会对我俯首称臣。” 我还是继续吃着螃蟹,仍然是不说话,怎么做都是梅姨安排,我只要执行就行了,现在我更对蒋超不放心,这个家伙似乎对我不够忠心,混江湖无非是讲道义和忠心。 面对蒋超这种人,必须及时的制裁。 否则容易因小失大。 “陈岳最近不在,皇冠夜色这边,你要多留心。” “知道了,梅姨。”梅姨的手段比我想象的都要高明太多了,冯枭龙的心腹雷山被她收买,这我完全没有想到。 不直接对付冯枭龙,而是先把县城的商界三大家族拿下,那冯枭龙,只有一条选择合作,还没有话语权,梅姨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太多,在她面前我还是别把我的聪明展现出来,表现的越多死的越快。 梅姨不问。 我也不主动说话。 “我知道你的身世!你还有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姐姐叫刘红霞。” 我看到梅姨非常暴力的双手拿起龙虾,张开口,使劲地啃食。 我正在吃蟹肉,听你一说,我的母亲还有姐姐,我情不自禁地就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我不知道这是威胁,还是想帮我。 “你母亲可能去了南方,至于你姐刘红霞他应该在县城或者是金城,没走太远。你放心,我不会搞威胁那种下三烂的手段。” “还有你家被那抢走的祖传小铜佛像!我查到了下落。” 我彻底吃不下去饭了,“梅姨,小铜佛像在哪?” 我除了要找我的母亲和姐姐之外,祖传的传家宝一直放在心上,祖坟被刨,我是个罪人,这个传家宝如果找不到的话,真的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虹溪县城三大家族最强大的李家,应该在李家家主手中,他是个古董文玩的收藏爱好者!” 我伤心欲绝,这也就意味着我想把手通过要拿回来几乎不可能,李家财势滔天,在金城也是有关系,没想到兜兜转转转了一圈去了李家。 “香蛇,你退下吧。”梅姨擦了擦嘴,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 “遵命!”香蛇没有迟疑,立刻离开。 梅姨丰韵的身体朝着我走来,她光着脚,那一双脚看起来非常漂亮。 “红兵,陪我到床上来。” 梅姨摸了摸我的脸,转身的时候脱掉了蕾丝睡衣,先是背对着我,而后侧着身躺在了床上,曲线玲珑…… 我知道梅姨是什么意思,如狼似虎的年纪,还没有满足。 第90章风韵犹存的梅姨 梅姨还是个老姑娘,这我倒是颇感意外,我没有问梅姨的年龄,陈岳的年纪跟我差不多,梅姨应该有四十岁了,可又看着不像,感觉像是三十多岁。 梅姨的身材非常好,我听陈岳说过。 梅姨年轻的时候练过散打,身上很少有赘肉,梅姨的腰非常细,特别紧致光滑,还有那丰腴的臀部,可能是练过散打的原因,非常饱满挺翘。 梅姨在朦胧的灯光下侧着身子看着我,她面对着我,一只手胳膊肘拄在天鹅绒的床上,手掌则是轻轻地放在脸颊旁边,面色红润,娇唇欲滴,含苞待放。 昨天我被梅姨给算计了,我知道,她给我的茶水里可能就下了特殊的东西。 但我没想到雷山,顺手还是把媚药给我下上了,我觉得还有蒙汗药的成分,当时我根本动不了,完全成了梅姨身上的猎物。 早晨起来,看到洁白天鹅绒床单上的一抹殷红,才知道梅姨还是一个完整的老姑娘,我对梅姨的年龄特别感兴趣。 “梅姨,这样不合适吧?”我心里有徐薇,可是徐薇我亲眼所见,她跟马浩然走得特别近,徐警官也跟我说了,想要把徐薇找回来,只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女人很多时候很善变,女人就像这江湖一样,更讲道理,她们喜欢强者,强者才能带给女人更大的安全感。 “我说合适就合适,快点给老娘上来。”梅姨伸出手指勾了勾,对着我一脸媚笑,“你不是想要你们家那个传家宝小铜佛像吗?正好最近我要去一趟李家,你跟着我去。” “谢谢梅姨……”我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跟梅姨做这种事情确实不亏,可我对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喜欢,我不喜欢的女人,在做这种男女之事,那跟禽兽动物有什么区别? “梅姨,咱们俩之间没有感情,所以……”我也不能把话说得特别直白,梅姨有生杀大权,冯枭龙的心腹雷山都被她收买。 梅姨已经从床上离开,光着脚丫,踩着毛绒地毯,朝着我走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快点过来,你不过来,我可要发飙了。” 我心想。 你发飙还能发到什么程度? 反正我就是不去。 昨天那是没办法,被蒙汗药给控制了,才让梅姨得逞,我也是有尊严的男人! “你还挺倔?”梅姨走过来,双手勾着我的脖子。 “我就喜欢你这个味!”梅姨歪着头想要亲吻我,我把头转过去,我不太喜欢这种强势的感觉,梅姨是个漂亮的女人,又有魅力,身材超级棒,可我跟她完全不可能。 “哎哟,还真是敢拒绝呀!” 我看到梅姨脸色一变。 忽然间双手抓住我的手臂,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梅姨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床上,我的身体高高地弹起。 梅姨已经压了上来。 “别给脸不要!”梅姨简直就像吃饭一样,我感觉身上都是她的口水。 缠绵了一天,窗帘关得特别紧,我都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梅姨的战斗力比我想象的太疯狂了,这个女人似乎把压抑了那么多年的东西都倾泻给了我。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梅姨已经走了。 香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我听到了厨房做饭的声音。 “梅姨回金城了,金城的金矿出了点事,有人搞鬼,梅姨必须回去。” 香蛇蛇正在煎牛排,还给我准备了面包,烤火腿。 还别说被梅姨折腾的我特别饿。 香蛇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只不过我坐的主位她离我很远,在旁边坐着。 “陈岳在哪?”我不相信梅姨会把陈岳杀了,陈岳就算是有些不忠诚的想法,可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太实质性的损失。 “这个你别问!”香蛇咕咚咕咚地大口地喝着牛奶,这个女人喝起牛奶来比我都恐怖。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本来我应该去了解一下,梅姨不让我走,李黑虎被警察抓走,他的时代基本上结束了,他手上的那些台球厅,录像厅,游戏厅,酒吧夜总会,棋牌室等等肯定有人要接手。 “还是老样子。”香蛇不咸不淡地说。 我知道香蛇不想说,问的话可能也问不出来,“梅姨多大了?她是陈岳的姑姑,应该有四十多岁吧。” “没有,梅姨是陈岳的小姑姑,反正肯定有三十五岁。”香蛇很快吃完了饭。 我知道皇冠夜色完全属于我了! 我现在就是陈岳的位置。 想要去金城,只能先把虹溪县城这事情摆平才行,还有三大家族,以及冯枭龙,难度越来越大。 我靠在沙发上,给蒋超打了一个电话。 他没有接。 我必须跟蒋超把事情说清楚,定好规矩。 我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蒋超终于接了,我听到那边有吵闹声和喊叫声,应该是在打架。 “大哥……电话打得真及时!刚把李黑虎名下最大的游戏厅给收了,这群看场子的小混子还挺拼命。” “你为什么要收李黑虎的地盘?”我质疑蒋超,“你这么做,相当于是公然跟冯枭龙作对,冯枭龙一旦动手,那是很危险的事!他手下的雷山,我都不一定是对手。”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提前不跟我商量?还有你不要以为你不跟我说,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偷偷背着我去见李黑虎,他给了你什么条件?”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等我忙完了这儿,去皇冠夜色找你,咱们当面谈。” “处理完马上过来!”我挂断了电话,依旧很生气,李黑虎虽然被警察抓走,确实也有罪名,但并不意味着李黑虎监狱服刑,他的势力就会倒塌。 李黑虎还有一个儿子,叫李大刚,当过特种兵,刚退役,在家待着,时间还不超过一个月,他这个儿子李大刚,之所以去当兵,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游手好闲,每天打架,打残废了十几个人,没办法才送去当兵。 现如今特种兵退役回来,李黑虎又被警察抓走,我非常担心李大刚,会接手李黑虎的一切,那样来说非常危险。 李黑虎势力很强,手下的兄弟又多,蒋超这么急急躁躁的,早晚要受罪吃苦,搞不好命都丢了。 蒋超在县城跟这些人斗了这么多年,这也是终于得到了机会,不肯放手,想趁热打铁,成为县城江湖界的老大,蒋超太异想天开了,即便是梅姨,雷山还听她的话,梅姨都没有肆无忌惮地想把虹溪县城的江湖界立马拿下。 房间门口。 “把这个果盘,给大哥送去。”周强在外面安顿刘红霞,“这可是咱们皇冠夜色的大哥,之前的陈总已经不在了。” 刘红霞谨小慎微,“我明白了。” …… 第91章姐弟相见! 刘红霞感觉皇冠夜色还算不错,客人的综合素质普遍比较高,偶尔还会给很多小费,刘红霞也攒了不少钱,想着等刘红兵从监狱出狱之后,至少在县城给他买一套房子! 几乎每天数着日子过。 距离自己的弟弟刘红兵,出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刘红霞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原本想着去监狱看一看刘红兵。 可刘红霞不敢去。 刘红兵一旦问起来,妈妈现在怎么样,刘红霞没办法回答。 她原本跟母亲在一起。 后来有一次两个人打算坐车,一起去南方,离金城远一些。 那群在他们家拿了小铜佛像的人,一直在追查她们,刘红霞带着母亲两个人躲躲藏藏,干了不少工作。 每一份工作都干的时间不是很长,必须要换。 刘红霞感觉,追查她们的人越来越多,有很多不是当时去了他们家,打砸抢的那些人。 刘红霞跟母亲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被一伙人追了一路,情急之下,刘红霞跟母亲分开跑。 等刘红霞安全了,过了差不多几个小时之后,刘红霞才去事先约定好的地点等母亲,结果并没有见到母亲。 反而见到了母亲丢下来带血的包裹,刘红霞认识到母亲可能出事了…… 去南方躲了一年多,刘红霞还是想回来,在金城呆了一段时间,又来到虹旗县城,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人追查她。 刘红霞也不知道母亲去了哪,甚至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快点送进去!你发什么愣啊?”周强对着刘红霞一阵骂:“给你发工资,你是白痴吗?快点!” 周强现在无比巴结刘红兵。 陈岳已经被梅姨弄走,刘红兵现在是皇冠夜色的老大。 周强真后悔当初跟刘红兵闹别扭! 如果俯首称臣认刘红兵当大哥,现在他的位置肯定更高。 刘红霞是想起了母亲的事,又想去监狱看刘红兵,刚才出发呆出神。 “你们这是干什么?”香蛇皱了皱眉头,这是梅姨的贵宾房间,尽管梅姨走了,这里的安全级别限制解除,周强这样的人也能来。 如果梅姨在的话,这里边能随意进出的,除了梅姨就是她,现在再加上一个刘红兵。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紧滚!”香蛇一直对周强的印象很差,这个家伙,没少占漂亮女孩子的便宜,还听说能把女服务员肚子搞大,根本不负责任,叫手下的几个小弟强行把那女人的肚子,打的直接大出血流产。 香蛇从刘红霞手中拿过果盘,怎么感觉这个女服务员的眼睛和鼻子跟刘宏兵长得特别像? 整体的面部轮廓也是,最关键的是神似。 “下去吧。”香蛇对刘红霞说。 “谢谢!”刘红霞微微鞠躬很是礼貌,这也是皇冠夜色的规矩等级,森严分明。 “你叫什么名字?”香蛇问刘红霞。 “我叫李红霞。”刘红霞办了一个假身份证,用这个身份半年多的时间没有遭到任何人的骚扰,之前用真身份证,最多三个月,肯定有人就能找到她。 “走吧。”香蛇一只手端着果盘,确定周强和这个叫李红霞的女孩走远了之后,她才用身体挡着密码键盘,输入了六位数的密码。 刘红兵有个姐姐叫刘红霞,一直在找,这件事香蛇知道,眼前这个女孩跟刘红兵真的是很像,不过人家叫李红霞,姓氏不一样,这根本不可能。 再说红霞这个名字都烂大街了! 叫的人太多。 我吃了两颗葡萄,没什么胃口,蒋超竟然还没有打过电话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黑虎的儿子李大刚特种兵退役!他现在在干什么?” 我很担心这个李大刚,特种兵出身,对于普通的那些地痞流氓或者打手而言,那是降维打击。 别说是特种兵了! 但凡是当过几年兵的人,跟这些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特别是单兵作战能力单挑。 特种兵的优势更大。 “李大刚最近在搞事情!李黑虎没有被抓进去之前,他一直在县城招兵买马,联系了很多同学,还有当兵退伍在家没事干的人,他爹李黑虎不让他走上这条道!李大刚不听,现在他爹管不着了。” “搞得大不大?”我坐不住了,开始穿衣服,他要去找蒋超,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蒋超很可能出事。 香蛇给我整理衣领,还亲自帮我紧了紧裤腰带。“没听说有什么大动静!不过李大刚咱们必须关注,他爹就是李黑虎,他本身就在特种兵服役那么多年,手下的兄弟朋友不少,也都是当兵的。” “原来你会说话呀?以前你惜字如金。”我还真挺喜欢香蛇的服务,这个女杀手力道正好,还真的挺会伺候人,一般而言,会杀人的人都很会伺候人,杀人知道哪一招毙命。 伺候人知道怎么伺候,被伺候的人会舒服。 “现在不一样了!大哥,你可千万别做傻事!陈岳现在被关小黑屋了,梅姨还在调查,要是真查出什么大事来,陈岳估计活不了。”我把军刺刀装在身上,又把梅姨送给我的匕首,常常悄悄地装在胸口的内兜,虽然李黑虎倒了,但现在的县城江湖界更乱。 “梅姨会杀了他?”我不相信梅姨会对陈岳动手。 “梅姨是对你温柔,杀人不眨眼,吃人都不吐骨头!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她很器重的一个手下背叛她,梅姨当着我们的面,硬生生地把他掐死了。死了之后呢,又扔到梅姨养的鳄鱼场,用斧头把尸体劈成了几半,喂了鳄鱼。当时把我都吓到了!” 我看到香蛇说这段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咽口水,看来是真的怕。 我忍不住感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粒普通的尘埃,落到平凡人的身上,很可能变成一座大山。” “千万别背叛梅姨!”香蛇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胸脯。 “我让你查我姐和我妈下落的事,有没有什么消息?”我现在不能全身而退,我知道,我只有帮梅姨把虹溪旗县城摆平,才有可能身退江湖吧。 香蛇说道:“没有,几年前的事,我大概查了查,你妈跟你姐一直处于被别人追杀的状态!可能还跟那个小铜佛像有关,她们俩三年多的时间去了七个城市,现在是谁也联系不上。” “走吧!去李黑虎名下最大的游戏厅。”我担心蒋超在那里会出事。 “用不用叫上一些兄弟?”香蛇脸色阴沉。 “先不用叫了!还有一件事你必须替我做,皇冠夜色这些兄弟之前都跟着陈岳,现在我让你挑选出一批好的来,让他们跟着我,明白吗?你可以替我去找一些精兵强将!给他们钱,很多钱。” 我知道,我必须要有自己的队伍才行,之前以为蒋超能靠得住,可我觉得未必,如果我没有靠谱的兄弟,单打独斗肯定不行。 “明白,大哥。”香蛇为了安全起见,在梅姨房间拿出了一个长长的大木箱子。 我猜都不用猜,你们应该是长枪。 香蛇背上箱子。 我们一起下楼,香蛇开着我的越野车。 到了游戏厅门口。 我感觉不对劲。 大门紧闭。 里面却是惨叫声一片。 蒋超被包围,困在了里面。 …… 第92章游戏厅恶战 李大刚是李黑虎的养子!!! 我预感大事不妙! 蒋超这个王八蛋,为什么私自行动?他还以为李黑虎跟杜茂一样,是个地痞流氓的水平,李黑虎盘踞县城多年,根深蒂固。 手下的兄弟又多,而且他的儿子李大刚特种兵退役,平时也是个游手好闲,想混上道的主。 李黑虎知道这条江湖路有多么凶险,不让他儿子上。 蒋超去抄了李黑虎名下最大的游戏厅,那无疑是给李大刚机会。 游戏厅的门从外面锁上,一共有两条锁链绕在了门栓上,香蛇用力拉了拉纹丝不动,很显然,这是请君入瓮的计划。 先让蒋超他们非常嚣张,进入游戏厅,之后再从门外面把门锁上,这属于关门打狗,蒋超能带多少人进去,就算是带一百个兄弟进去,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地盘,游戏厅的地形蒋超不一定熟悉,不吃亏才怪。 “大哥,打不开门。”香蛇又用力的踹了一脚,尽管这一脚力道很大,已经超过了一般女孩子的力量,可是这一扇门只是轻微的晃了晃。 “去后边,肯定有小门。”我听到里面喊叫声不断,似乎是大脑袋魏亮的声音,他这个声音非常有辨识度,听起来有些尖声细语。 游戏厅非常大,在县城也很有名气,当然收入也特别高,捕鱼,街机游戏,摩托车赛车,还有推币机,主要是推币机那可以算得上是日进斗金。 我看了看游戏厅的正门,即便是游戏厅有后门,想进去肯定更难,蒋超发现从前门走不了,肯定会选择从后门出来。 “上车。”我果断放弃从后门进入的想法,说话间已经到了越野车的驾驶室。 香蛇立即明白我的做法,上车之后坐在后排打开木箱,推进弹夹,拉了拉枪栓,我一看竟然是一把AR步枪,梅姨真是不简单呀,会不会还有一仓库的AK47,这些枪的来源肯定都不怎么干净,可是在关键的时候绝对有用。 “坐稳了!冲进去之后立刻开枪,但不要打人。”我对香蛇说完,拧动钥匙,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我同时又踩着刹车,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五秒钟的时间之后,我猛然放开刹车。 这辆越野车,车前跟车后都有加固的防撞梁,陈岳当时给我的时候特意说了做了特殊的改装! 砰的一声! 游戏厅的门直接被我撞飞。 里面的场面只能用血腥残忍来形容。 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蒋超和魏亮还有我们带来的一些人围在了中间,蒋超根本跑不了。 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情况应该不是这样! 蒋超正占上风,所以才说处理完这里这边的事就会去找我谈。 后来我打电话蒋超不接,我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开着车几乎是向前横推。 李黑虎手下这一群打手,不少都被我吓跑了。 毕竟他们就是再牛逼,我用越野车一撞也能把他们撞死。 他们基本上都在,游戏厅中间空着的场地,很多机器都被推倒了,机器里面发出乱七八糟的游戏杂音,很是吵闹。 我直接跳下车。 “大哥……你来救我们了。”大脑袋魏亮看到我之后咧着嘴哈哈大笑,他身上的半袖,上面全是刀口,衣服被刀划得像是要饭的,蒋超的情况比他严重得多,满身都是血,拖着一条腿,我感觉那条腿,小腿受了非常重的伤,应该是脚踝被打,有可能脚踝已经断了。 “大哥……”蒋超有气无力地说,同时低下了头,应该是知道后悔了。 我想讲到这一刻才明白,他凭自己根本在县城没办法立足。 他无非是想摆脱我单打独斗,证明他很强,可事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没有我,蒋超根本混不下去。 “都给我退下!”香蛇端着AR步枪,枪口对着这群人扫了一圈,并没有开枪。 我跟香蛇说一定要开枪,但不能打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眼前这些人,这是真枪不是假的。 砰砰砰…… 香蛇对着远处的二层玻璃,开了几枪,玻璃应声打碎。 这群人一看是真枪,急忙往后推成了一条直线,他们中间,走出一个并不是很强壮,中等身材留着板寸的男人,他跟李黑虎长得有点像,尤其是鼻子和嘴,猜到了,他应该就是李大刚。 “我操,牛逼呀!能他妈有步枪?” “你就是刘红兵吧?” “你的人偷袭我的游戏机,按照规矩我把他们都废了,留条命,这没毛病吧?” “大哥……不是这样的!”蒋超被打得很惨,看样子完全被李大刚给碾压,这也不足为奇,李大刚是退役的特种兵,即便蒋超的身手还行,哪里是他的对手? “回去再说。”我向前走了几步,李大刚看起来,甚至还有点瘦,可他穿着个半袖,能看出臂围特别粗,浑身的肌肉,核心力量特别强,这就是特种兵的专业素养。 我心想,如果我身边有李大刚这样的人,那睡觉的时候都特别安心。 严格来说李黑虎跟我关系不大,是冯枭龙手下的雷山把他打趴下的,就算是蒋超那天参与了他们三方互殴群殴,跟蒋超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你是李黑虎的儿子李大刚?” “操!这不他妈废话吗?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李大刚指着我的鼻子,“告诉你!你们他妈都得给我死,还有冯枭龙,雷山,一个也跑不了。” “把你爹李黑虎踩在脚下,送进警安厅的人是雷山,这不用我多说吧?你的手下肯定有很多人也看到了。” 我继续向前走几步,香蛇非常聪明,跟在我身后端着枪,“至于我的兄弟蒋超,他肯定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没得到什么便宜。” “你要是真想复仇,去找冯枭龙,今天不管是因为什么,我的兄弟蒋超和魏亮来你的游戏厅,你也算是报了仇了,你游戏厅的损失我会赔,这件事到此结束。” “大哥,不行!兄弟们伤得很重。”江涛瘸着腿,一只手提着带血的砍刀。 “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蒋超,这就是太膨胀,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怀疑蒋超是中了李大刚的圈套。 蒋超头歪向一边,不看我也不说话。 “牛逼啊!不愧是刘红兵,真是讲究人!弄得我都想跟你混,叫你一声大哥了。”李大刚双臂环胸,挺着胸脯抬着脑袋,“这事没完!” “你确定要跟我作对吗?”我看向李大刚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想想跟我刘红兵做对人的下场!” 李大刚明显有些害怕,他确实很强,手下也有不少人,可毕竟是刚混江湖,有很多东西还摸不透。 …… 第93章退役特种兵! 李大刚其实是个孤儿,是李黑虎从孤儿院领养出来的。 李黑虎对李大刚还不错,干什么都带在身边,谁知道李大刚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每天打架,一出手对方绝对是重伤,无奈之下。 李黑虎只能把李大刚送去当兵,结果还当出了一些名堂,李大刚入了特种兵部队,还去国外执行过几次重大的任务。 目前还不能得罪李大刚。 李大刚想要报仇,仇人肯定是冯枭龙,我没有必要引火上身,甚至可以团结李大刚借力打力,跟李大刚结仇,无论是从短期还是长期来看,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 蒋超真是个笨蛋。 就算是他把李大刚打败了,把李黑虎名下很多的地盘都抢到自己手里,以为就高枕无忧了吗? 冯枭龙之前按兵不动,是因为有李黑虎在制衡,现在李黑虎没了,任何风吹草动,冯枭龙绝对都会看在眼中。 蒋超这次自己往枪口上闯,脱光了衣服,把自己架在烤炉上火烤,无疑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你真正的敌人是冯枭龙!我的敌人也是冯枭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继续跟李大刚对峙,今天借助这个机会,必须把局势扭转过来才行,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百足之虫虽死不僵。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即便是李黑虎死了。 李黑虎手下的兄弟特别多,李大刚是特种兵出身,打架肯定讲究排兵布阵,也有策略,这样的人其实不好对付。 李大刚不为所动,也是向前走了几步,跟我只有两步的距离,“我当然懂了!不过既然你是虹溪县城最牛逼的老大,那我把你干倒了,我李大刚的名声不就有了,冯枭龙就是个只知道喝人奶的老家伙,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你是想打倒我扬名立威?”李大刚如果真的有这个想法,那我必须跟他交手,在这种场合,如果我退缩,以后我也没办法混了。 “那当然了!江湖规矩,一对一单挑,你要是能赢了,我今天的事我就算了,输了的话,那没办法。” 李大刚双腿叉开,指着自己的胯下,“你从老子的裆下钻过去,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顺便舔舔我的脚趾头。” 李大刚身后那群兄弟挥舞着手上的砍刀和钢管棍棒,几乎都在齐声呐喊。 “打!打!打!” 李大刚身旁几个打手,主要是指着我说个没完。 “刘红兵,是男人就跟我大哥打一场,你不最喜欢单挑了吗?” “对!你不很牛逼吗?魏老七,猎狗,杜茂,还有赵家,都对你服服帖帖!皇冠夜色的陈岳都被你挤兑走了,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大哥的厉害。” “我大哥李大刚,一个人,空手能打十个亡命徒,你敢不敢跟我大哥比?” “……” 李大刚的人气焰无比嚣张。 江湖就是这样,名声起来的快掉下去的也快,稍有不慎,一切都结束了。 每一步选择都至关重要。 我现在其实应该避其锋芒! 李大刚正在点上,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一定能赢了他。 “大哥,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先走,来日方长。”蒋超瘸着腿,在这个时候还算有勇气站到我身旁。 我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李大刚是退役特种兵,单兵作战能力绝对没问题,然后是担心我打不过李大刚,我要是被李大刚打倒了,蒋超也就完了。 “大哥,咱们有枪!先走再说吧。”香蛇自然是也担心我输掉。 现在我已经不仅仅是单独的我,皇冠夜色也是我管理,我如果倒下来的话,还代表着梅姨的脸上无光。 “红兵大哥。”魏亮走到我身旁,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李大刚这小子太厉害了!我们拿着砍刀都近不了身,几脚把我们都踢飞了。有几个兄弟肋骨全断了。” “还有一个被踢到脑袋上!”魏亮指着身后不远处,还在地上躺着的一个兄弟,“现在还没醒过来呢,估计是脑震荡。” 李大刚有这样的身手,我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我不应战,做缩头乌龟的话,那以后的江湖地位必然受到影响。 “刘红兵?怎么还要婆婆妈妈娘们唧唧的!你她妈的到底打还是不打?” 李大刚还来了劲,攥着拳头冲上来,看样子要动手。 “打,也分怎么打?”我把改良过的军刺刀交给了魏亮,李大刚我暂时不能把他打残,还要借助他的力量对付冯枭龙。 我注意到李大刚,看到我军刺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诧异。 “军刺刀不错呀!除了能吃的之外,还能割。”李大刚也把身上带着的匕首扔给后面的兄弟,“讲究!那咱们就赤手空拳!” 我胸口位置,还有梅姨给我的一把小匕首,这也算是保命的东西,没有必要拿出来,去酒吧都没有问题,金属探测仪不会查到这么高的位置。 且我怀疑梅姨这把小匕首用了特殊的材质,金属探测仪检测的时候明显没那么灵。 “开始吧。”李大刚拳头攥得嘎嘣嘎嘣直响,小臂上的肌肉暴起,血管青筋看得清清楚楚。 “来吧。”我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大脑袋魏亮跟我说,李大刚腿法不错,用腿可以防止对方进入靠近,降低对自己的威胁。 李大刚摆开架招,迈着小弓步,绕着我左转右转,我就是不动。 李大刚并不是左右转,他每一次转动都会稍稍地往前探一下,要缩小他和我之间的距离。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李大刚忽然间一个前冲摆拳,对着我的面门打过来。 我还是站着不动,我感觉这是虚招,果然如我所料,李大刚的动作极其地快,连贯的行云流水,收了摆拳之后是一个半转身的侧踹,这一条对着我的胸口,一脚如果踢中了,胸骨必然骨折。 这小子真的还下狠手!!! “大哥!” “大哥小心!” 我听到了魏亮蒋超的喊声。 我迅速的一脚正蹬踹,只不过这一脚抬得不高,对准了李大刚,转身侧踹支撑腿的大腿。 砰的一声! 我这一脚踹过去。 李大刚瞬间倒地。 “你输了!”其实我知道我赢得并不轻松,哪怕我稍稍慢一点…… “我操!”李大刚站起来揉了揉腿,我那一脚踹得也非常用力。 “你别不知足!我如果踹你的膝盖,你自己想想后果。” 我相信李大刚肯定明白,如果我刚才踹的是他的膝盖,他现在那条腿基本上已经废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个几个月,下床以后恢复得怎样还不一定。 “我输了!”李大刚眼中寒光一闪,透出杀气,手伸向后腰,一把匕首朝着我刺了过来。 …… 第94章谁才是大哥 李大刚这小子不讲武德,竟然敢偷袭我,还好我早有防备,我转身又是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他的大腿上。 李大刚应声倒地。 疯狂地摇头,眼睛瞪得很大,似乎都要滴血。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在眼镜蛇特种部队,我综合素质排名前三,那可是全国的排名,怎么会败在刘红兵的手下?” “老子不服!” 香蛇见情形不对,端着步枪,看样子要开枪。 “退下!” 我伸手让香蛇往后退,现在情况刚刚稳定,不能因为香蛇的冲动再引发别的冲突。 “李大刚?你是不是不服!我能两次都踢在你腿同一个位置,其实我完全可以踹断了你的膝盖,废了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大刚,虽然他只是肌肉受伤,这两脚力度很大,他肯定特别难受。 李大刚确实很强,我对付他特别认真,没有一丝的懈怠。 幸好我们有情敌,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可能!咱们赤手空拳再打一场,我不相信,我在国外执行任务,那么凶险的场景都能活着回来,会打不过你?” 李大刚龇牙咧嘴,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显然是那条腿伤得不轻。 “李大刚,打不过啊,还装什么逼呀?我大哥手下留情,不然你那条腿早残了!” “你是我大哥的手下败将,还打个毛线呀!”魏亮拿着我曾经用过的那把菜刀,只不过这个菜刀经过改良,加长了刀柄,拿在手上像是大一号的砍刀。 恶鼠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大哥,现在咱们没办法杀了李大刚,还是先撤退。” 我看恶鼠伤得很重,肚子在流血,尽管腹部的伤应该没伤及到脏器,但应该砍得也挺深。 再说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我还不能拒绝李大刚,不然应该走得没有那么轻松,这是在李大刚的地盘,他的人太多了。 “李大刚,你不是想打吗?没问题!等你腿伤养好了,随时可以向我挑战。” “刘红兵,你他妈还真是个人物!老子小瞧了你。” 李大刚振臂一挥,“打开游戏厅的门让他们走!” “大哥,放了刘红兵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李大刚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打手颤颤巍巍地攥着铁棍。 “滚蛋!” 李大刚一巴掌把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打得原地转了两圈,半晕头转向地摔倒在地上。 “你妈逼的!你在教我做事?” “放人!” “你们先走。”我对魏亮和蒋超说。 大脑袋魏亮,把受伤的兄弟也都招呼着都带走了,又清点了人数,确认没有什么遗漏。 我跟香蛇才从游戏厅出来。 “大哥,我错了。”蒋超跟我低头认错,另外一只手捂着肚子。 “先去医院看看吧,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我皱了皱眉头,大脑袋魏亮,没有受什么伤,我想把他留下了解一下情况。 蒋超看了我一眼,上了商务车…… 我把魏亮叫到一旁。 “蒋超还背着我做什么事了?” “大哥……这我……” 魏亮支支吾吾地说:“背后不能说兄弟的坏话呀!” 我真觉得大脑袋魏亮,这个魏大脑袋,脑袋是挺大,但似乎没什么智商。 我是他们的大哥,这种时候了解情况,魏亮就应该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我问道:“蒋超是不是背着我见了李黑虎?” 魏亮点了点头,“没错,李黑虎还给蒋超提了条件,针对大哥你。” “蒋超答应了吗?” 魏亮眼神疑惑地看着我,慢慢吞吞地说:“蒋超没答应,也没否决。” 我知道魏亮并没有说谎,那起码也能证明蒋超确实动摇了,再怎么说他一直混虹溪县城这一片的江湖,我半路杀出来成了他的大哥。 蒋超肯定想称霸虹溪县城的江湖界,别人找他谈条件针对我,这种事情肯定会发生,江湖界尔虞我诈,哪有那么多真情实感。 冯枭龙还找到我,让我暗中帮助他,背叛梅姨,这种事情很常见,关键是做与不做。 雷山背叛了冯枭龙,我总觉得有点问题,有没有可能雷山是主动背叛,进而接近梅姨,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雷山这样忠诚的人,背叛冯枭龙,真是真假难辨。 但蒋超没有告诉我,这令我非常生气。 如果李黑虎不被雷山灭了,蒋超还没准真对我下手。 蒋超收的那些兄弟也都是奔着我的名声去的,蒋超肯定会心有所想,魏亮不同,这个家伙脑袋很大,眼神有点呆滞,心非常直,可以说是没心眼,想到什么说什么,看见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会撒谎。 “以后你跟在我身边!会开车吗?”我的身边有香蛇远远不够,毕竟男女有别,很多时候不方便。 再说香蛇是梅姨的人,我不想身边一直有眼睛暗中盯着我。 “会开车!我们家没拆迁的时候,我就开面包车拉货送货。”魏亮很是激动,“大哥,那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呗?” 我笑了笑,“没错,以后绝大多数时候你都跟在我身边,知道我让你留在身边干什么吗?” “知道。”魏亮一本正经地说,“大哥说什么我干什么,你大哥去死我都愿意。” “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要好好地活着,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尽量活下去。”我重重地拍了拍魏亮的肩膀,“蒋超那一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魏亮挠了挠脑袋,耷拉着眼皮,“大哥,我觉得蒋超不会背叛你,他可能就是有点犹豫。” “魏亮,关键时候这个犹豫会非常致命。”我之所以让魏亮留在身边,是有所考虑,魏亮没有当过大哥,是普通的平民。 蒋超当过大哥,一旦当过大哥的人,肯定不愿意屈服在别人手下,从蒋超离开我看我的眼神我能察觉得出来,蒋超跟我已经走得很远了,这人就是奇怪。 但我不后悔救了蒋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蒋超确实也没少帮我。 我让香蛇先走,叫一些兄弟,准备好东西,下午要去跟三大家族的人谈判,这原本是梅姨来虹溪县的事,因为金城的金矿出了事故,有人找梅姨的麻烦,梅姨回了金城,这边的事就都交给了我。 三大家族的周家,在县城同样有ktv,装修特别豪华,投了很多钱,但生意都被皇冠夜色给抢了,周家提出让皇冠夜色缩减经营规模,有五百间ktv包间缩减两百间,如果不这么做,那大家谁都不要做生意。 我带着人,开着车,到了跟周家约定好谈判的地点。 是周家开的名叫夜色撩人的ktv。 魏亮跟在我身旁,我让香蛇留在外面,带着人随时准备接应。 这个ktv装修得也极其奢华,从装修风格和整体建筑格局上,感觉跟皇冠就在ktv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走进了ktv的大堂,黑压压的一片人,中间这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个印堂发黑的年轻人。 “你就是刘红兵?也没什么了不起呀,看着真不起眼。” “我是周家大少爷,周少安。” 第95章谈判! 原本是梅姨跟周家的家主谈判。 梅姨回了金城处理金矿的事。 我代表梅姨来谈判,周家的家主肯定不会跟我见面,那样很掉价,也不符合江湖规矩。 他的儿子周绍安来谈判,这就合情合理了。 夜色撩人ktv,完全就是皇冠夜色的翻版,刚开时间应该不长,也就是半年左右,生意很差,前前后后投了很多钱,生意惨淡,回不来本。 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反而是觉得皇冠夜色抢了他们的生意。 皇冠夜色ktv开的时间要比这个长太多了,如果说真要抢生意,那也是周家的ktv抢梅姨的生意。 现在周家还恬不知耻地来谈判,要求皇冠夜色ktv关掉一部分包房,减小经营规模,这跟强取强夺没什么区别。 “你能做主吗?”周少安嚣张地在虎皮椅上翘着二郎腿,身旁则是有两个漂亮穿着暴露的美艳少妇,其中一个把洗好的葡萄,塞进周顺安的嘴里。 另外一个女人在轻轻地敲着周少安的肩膀。 “我没有必要做主!做生意各凭本事,哪有主动把利润让给其他人的道理?”今天这个场合我已经看出来了,不可能发生冲突,在周家的ktv,要是打起来的话,损坏一些东西没一两个月不可能装修之后再重新营业。 “刘红兵?你的意思是没得谈了?” 周少安叼着雪茄,身旁那个独眼龙像海盗老大一样长胡子的保镖,赶紧给周少安点烟。 我坚持说道:“皇冠夜色照常营业,一个包房都不会少,这是梅姨的态度,也是我刘红兵的态度!” “这么硬吗?这样吧!你能来态度也不错,之前我们说让你留两百间,留上一半!开上二百五十间,这是我周家的底线!” 周少安歪着头一笑,“虽然说250这个数字不是很好,可总比二百要多五十间。” 周少安身旁那个大胡子独眼龙哈哈一笑,先后有不少小弟也跟着笑。 “笑你妈逼了!”大脑袋魏亮,提着菜刀走了出去,“谁他妈再笑我剁了谁。” “你他妈是谁!”周长安身旁,同样走出一个年轻人,穿着条背心,身上有不少刀疤。 “老子叫魏亮!你们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魏亮指着这个穿着背心的年轻人就骂:“做生意各自凭各自的本事!我大哥说了。” “你大哥是狗屁?”穿条背心的年轻人冲上来,用头顶住了魏亮的头。 我没有制止魏亮的行为,这是一种底蕴和势力的宣示。 周少安同样也没有让他的人停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魏亮和这个穿条背心的年轻人身上。 “她妈的!你不服是吧?”魏亮向前用力一顶,穿着条背心的年轻人也顶着后退了几步。 “不服,怎么着吧。”穿背心的年轻人又使劲往前顶。 咣当一声。 魏亮把菜刀扔在地上,“那咱们就比试比试吧!谁他妈要是退步,谁是孙子?” “怎么比?”穿背心的年轻人,趾高气扬。 “咱们俩就在这站着!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谁他妈要是后退或者倒下谁就输。”魏亮攥着拳头,“敢不敢跟老子赌!” “谁怕谁呀?”穿条背心的年轻人,索性把背心也脱了,叫嚣道:“来吧,老子先让你打一拳!” 魏亮咧了咧嘴,一拳打过去,打在了穿条背心年轻人的脑袋上。 那个年轻人身体稍微晃了晃,站稳脚之后抡起一拳打在魏亮的脸上。 “操你妈!”魏亮攥紧了拳头,一拳打过去,这一拳打在那个年轻人的眼眶上,或者直接眼眶乌青,很快肿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明显有一个后退的意思,咬着牙,抡起拳头,一拳又打在魏亮的脑袋上。 魏亮脑袋很大,估计骨头也比较硬,挨了两拳之后根本没什么反应。 “去你妈的垃圾!”力量又是一拳打过去,这一拳打得特别准,还是打在那个年轻人眼眶和太阳穴的部位。 那个年轻人身体晃了晃,血顺着眼角流下来,半张脸全是血,脖子上也是血。 那年轻人脚下发软,如同软脚虾一样,双脚开始拌蒜,晃晃悠悠的都快倒了,魏亮站在原地却一动不动。 魏亮大声呼喊:“来呀,来打老子!” 那个年轻人估计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加上流血比较多,估计是有些缺氧,明显感觉眼神变得不坚定,我是迷茫。 他晃了晃,抡起拳头打在魏亮的脑袋上,这一拳根本没什么力。 “垃圾!”力量一拳打过去,这一拳力道十足,还是打在眼眶太阳穴的部位,那个年轻人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满脑袋全是血。 “废物!”魏亮捡起地上的菜刀,指着对面的人,“你们这些人别找不自在!” 我看魏亮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眉骨似乎是破了皮,流了一点血。 “退下吧。”我对魏亮说。 周少安终于坐不住了,从虎皮沙发上站起身来,“刘红兵,准确来说你就是个打工人!一年挣多少钱?甚至把命都要搭进去,有必要这么做吗?” “你别忘了得罪我们周家,相当于得罪了县城的三大家族的另外两家李家,还有马家,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梅姨也不敢惹我们三家,冯枭龙也不敢。”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少安,“你以为我真的在为梅姨工作吗?我刘红兵要的是道义!你们自己开了ktv经营不善没有生意,让其他人关门?世间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哈哈哈…… 周少安捂着额头笑: “还要道义?刘红兵!你混江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在我周家面前,你还想要道义?信不信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你他妈找死!”魏亮拎着菜刀就要冲过去。 我伸手拦住了魏亮,“周少安,告诉你爹,皇冠夜色不会做任何退步,让他放聪明点。” 周少安咬着牙眉头紧锁,“行啊,刘红兵!你他妈真够硬,真牛逼!你以为你不关门就行了?行,那我让你被动关门必须关门。” “走吧,回去。”我招呼着魏亮。 魏亮临走转头还提着菜刀,对着他们这些人比比划划,魏亮还真是个还真是个直性子。 坐上了车,我对香蛇说:“把所有能叫上的兄弟全部叫来!准备好各种家伙,但不能带枪,自制的土枪都不行。” “皇冠夜色,前门和后门都安排好人!今天晚上,周少安有可能回来砸场子。” 之所以不带枪,是因为发生械斗的话,勉强还能说得过去,如果是有枪,那皇冠夜色ktv只能关门整顿了,当然如果周少安带枪来,那就另当别论。 “大哥,周家在县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不会干这种龌龊的事吧?”香蛇狐疑道。 “有的做生意的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都可以吃人!今天晚上周家人绝对会找咱们ktv的麻烦。”我其实非常担心,周家有钱,肯定会雇一些非常有实力的打手,可能人家也养了一批流氓地痞,在这个时候我们有自己的人。 我更加确定要建立自己的一套人马,这样才能更稳。 回到皇冠夜色,在大厅,我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我看到一个女酒保的身影,体型跟我的姐姐非常像,问了问,人家的名字叫李红霞,是从南方来的。 我把半杯红酒喝完,刚要上楼。 大厅一下子,涌进了三十多个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有一只手要不放在上衣里,要不放在裤兜里。 应该是拿着砍刀。 或者是铁管之类的东西。 “老板呢?我要一百个小姐,一分钟之内给我找齐,让他们站在我面前,不然老子就砸店!”一个八字胡壮汉喊道。 第96章打砸抢! 八字胡壮汉极其嚣张,像螃蟹一样迈着横行霸道的步伐。 一分钟之内找齐一百个服务小姐,这完全是在扯淡,就是来找茬,但凡是惹事,总要找个由头,总不能不由分说上去了就打。 所有侵略的人,都会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把自己包装成正义之师。 我想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这三十多个人只是来打前锋的,周家的实力不仅仅就这几十人来挑事,周少安说我活不过今晚,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他知道我的实力,这几十个人根本不够看。 我给香蛇打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又给魏亮打了一个。 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 只要我打电话迅速挂断,就证明皇冠夜色ktv有事。 周强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这位先生?和气生财,别那么大火气嘛!您先坐,喝杯茶……” “喝你妈的逼茶!老子要的姑娘呢?必须都是二十岁以下,穿着小短裙,身高在1米65以上,那就给老子找去。” 这八字胡壮汉。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手表,眼睛一斜,“小子,你还剩下47秒的时间,找不来人老子就砸店。” 周强给这八字胡壮汉端过去一杯热茶,上好的龙井,您尝一尝,“人一定能找到,漂亮小姑娘一百个绝对有,二百个也能,可她们都在工作,就算是找齐了来到咱们大厅,这一分钟也不够啊。” “我日你妈!老子到这来是喝茶的?”这八字胡壮汉用手一甩,茶杯摔在地上。 “你们这服务宗旨不写得清清楚楚吗?一切为了客人满意,客人的要求就是我们的使命!怎么?挂羊头卖狗肉。” “这位先生,你如果来消费来玩,我们欢迎,如果来找事,那他请你离开?你要是不离开,那别怪我们。”周强也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我觉得他也看出来这个八字胡壮汉带着这些人来就是找事,可这些人即便是找事,周强也不能在礼节上有所闪失,至少他的说法和服务都没问题。 我静静地看着,这种事让周强去解决,也是他的工作职责,陈岳离开皇冠夜色ktv之后,周强找了我很多次。 甚至连哭带喊地还给我跪下,说让他继续当安保组老大,一定忠心于我!可以为我去死! 周强每次见到我不管人多人少,直接就跪下,一口一个大哥地喊个没完。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既然他想当安保组老大,那也挺简单,我跟周强说,用实际行动把工作做好,自然就是。 “怎么着?老子到你这来消费,提供不了服务,你们还有理了。”八字胡壮汉,龇牙咧嘴,放在上衣兜里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拿出来。 他们应该是在等人。 “关门!”我大声一喊,守在ktv门口的人,顺便把门关上,从里面反锁,十几个拿着砍刀的人守着门,提前准备好的桌子,把门挡住。 桌子里三层外三层,想要把门打开,得先把这些桌子移开,在挪桌子的过程中,非常容易挨揍。 门一关上,这八字胡壮汉明显是有些慌乱,可能是他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招关门打狗。 “你们想干什么?”八字胡壮汉一见这架势索性也就不装了,手从上衣的怀里抽出来,是一根铁棍。 “这不很明显吗?”周强招呼着他身边那几十个小弟。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还有多牛逼。” 周强看向在吧台真皮座椅上坐着的我,“大哥,怎么个干法?” 我缓缓地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左手拿着烟盒,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烟盒的上端,上面撕开口子的地方,一根烟快速地弹出来。 我接触香烟,叼在嘴上,今天的打火机点燃香烟,“干死他们!” “打!”周强拎着铁棍,第一个带头冲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他们这三十多个人被我们七十多个人围住,一顿乱打,很快三十多个人都躺在地上,那个八字胡壮汉身边还有几个人没有倒下,他们身上都有伤脸,都挂了彩。 “你们这人多,欺负人少不公平!”八字胡壮汉看了看手下,从他迷茫的眼神中,我能看得出来这家伙明显是难以置信,估计是没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 “你还知道公平二字怎么写,还知道人多欺负人少。”我被这个八字胡壮汉差点给逗笑了。 “周少安派你来的?你们还有多少人?” “周少安是谁?我不认识!”这八字胡壮汉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就是刘红兵,听说你特别牛逼,你敢跟我一对一单挑吗?” 我真是无奈了,很多人都想跟我单挑,估计是想着单挑能赢了,我肯定在江湖上立马会有名气。 “大哥,乱棍打死这王八蛋。”周强走过来,“咱们现在赢定了,大哥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没事,我让他死个明白。”我朝着这八字胡壮汉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我每走一步,这个壮汉就往后退一步,退到无处可退,后面都是我们的人的时候,八字胡壮汉颤抖的手举起来。 “我就不信了!” 他举着铁棒对着我的脑袋就砸,我站在地上没动,忽然间一个侧身,精准无误地躲开铁棒,军刺刀出现在手中,一刀深深刺进他的小臂中…… 八字胡壮汉捂着手臂,我趁他还在痛苦之时,军刺刀对着他的大腿扎过去,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血了哗哗地流出来,八字胡壮汉单手拄着地。 “我输了……” 我手中的尖刺刀,刺穿他的手背,刀尖杵在了大厅的地板砖上。 八字胡壮汉疼得惨叫连连。 “说,是不是周少安排你来的?” “是……大哥我服了,求你放过我。”八字胡壮汉眼神似乎都变得清澈了很多,不像刚才那么穷凶极恶。 “还有谁会来?” “冯枭龙……的人,还有三……大家族李家的人也会来,我和我……手下这……群人……在金城混,是周少安……花钱……雇我们来的。”这八字胡壮汉脸色煞白,嘴唇都在颤抖,“刘红兵,你不能杀我!我大哥可是金城赫赫有名的姜海涛。 “打开门!”我揪起这个八字胡,抓着他的头发往出拖。 果然不出我所料,门外停了大量的车,一大批人已经下了车,一群一群地打手,从商务车上鱼贯而出,手里拿着砍刀铁棍钢管,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没有人带枪,毕竟拿枪来性质完全就变了,警安厅可以立刻抓人。 “把这群浑蛋,乱棍打出去!”我一声令下,八字胡壮汉带来的这些人,全部被乱棍砍刀,连打带踢地从屋里轰了出去。 一群人把皇冠夜色ktv的前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看到了熟人,李黑虎的手下二蟒,还有赵家的赵博。 很明显,他们这次联手,以为靠上了县城三大家族的周家,对我下死手。 二蟒和赵博都被我伤过。 “刘红兵,她妈的这次我看你能玩得过我吗?”赵博趾高气扬地对我说:“只要你服气跪下来从我的裤裆钻过去,老子再剁掉你,一只手能留你一条狗命。” 二蟒带着李黑虎的手下,“刘红兵,你断我脚筋手筋,这笔账总要算吧?就你还敢跟周家较量!今天别人能饶你,老子必须整死你!” 第97章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仔细看了看。 还好李黑虎的儿子李大刚没有来,我也调查过,这个李大刚跟李黑虎的心腹二蟒,貌似是不和。 不然的话肯定也一起来下手。 陆陆续续的还有很多车停了下来,也有不少人从皇冠夜色 Ktv大门的两边往过涌,都是他们的人。 但我知道这些人远远还没有齐。 这个八字胡壮汉应该是没撒谎,还有冯枭龙的人没有来。 大脑袋魏亮,提着菜刀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大哥,后门没什么事,香蛇在看着。我过来帮你!” “给蒋超打电话了吗?”我提前就安顿了魏亮,我没有跟蒋超直接说,这是试探他对我忠诚度最后的一次考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蒋超如果不来帮我,那这个兄弟我也没必要要了。 “打了。”大脑袋魏亮蔫头耷拉脑,“蒋超说他伤还没好……”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伤好还是没好,这完全都是在找借口。 不想来就是不想来。 我能猜透蒋超的心思,谁赢了他最后帮谁,蒋超的做法跟冯枭龙差不多,先按兵不动观察,等待时机成熟再出手。 “刘红兵,你的好兄弟蒋超现在正搂着女人在床上拼命地发力呢。”赵博哈哈大笑,“你现在是孤家寡人,没有人帮你!蒋超是我们赵家的人,而你刘红兵不是。” “我们家老爷子跟蒋超,私底下早就商量好了,要不然我们家能花那么多钱给蒋超买车,供养他钱,你以为是在给你发展势力啊?刘红兵你太天真了!” 其实我之前就感觉有点那么不对劲,赵家老爷子在蒋超身上非常肯花钱,这就对了,蒋超跟赵佳穿一条裤子,而我虽然在中间,可他们已经不带我玩了。 蒋超毕竟是蒋超,当过老大的人,屈服在我手下,那颗野心还是有。 我很伤心,我对蒋超真的是特别信任,如果没有我,蒋超会死,至少在医院也会死掉,我救了这小子一命,蒋超反而背刺我。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不来帮忙,无疑就是对我最严重的背叛。 “大哥……蒋超不是这样的人!你别听赵博在这胡说八道,这个小子,我一会非得把他舌头割下来。”大脑袋魏亮,提着菜刀冲过去,用菜刀指着赵博,“你她妈的,别在这里颠倒是非。” “魏亮!你他妈就是个畸形大脑袋,敢跟本少爷这么说话?以后我就把你的大脑袋给砸碎!”赵博左看看右看看,人差不多了,转头看向二蟒。 “二蟒哥,人齐了!” “刘红兵,你也算条汉子,在县城也是个人物,这混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和体面,这样吧,你认输投降,我们也不干别的事!就是去皇冠夜色里边,打砸抢,把你们的设备,酒窖,反正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全毁了!” 二蟒掂量着手中的钢管,“这皇冠夜色也不是你的,你没有必要这么拼命。你才赚多少钱呀?” “只要你投降认输,我们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 “刘红兵,我知道你很强!可你人少,你皇冠夜色里里外外就那六七十个人,我们外面几百号人,你能守得住吗?” “大哥,这可怎么办?”周强一下子就慌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报警吧。” “你是不是傻!”我抬手就给了周强一嘴巴子。 报警如果能有用的话,他们这些人还会大张旗鼓地来吗? 别说是周强,我看到外面这么多人,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今天晚上如果守不住。 那就完了。 皇冠夜色会被像土匪洗劫了一样,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抢走,墙上的壁画都不能幸免。 我使劲一拉,八字胡壮汉耷拉着的脑袋被我提起来,“只能杀了你!灭灭他们的威风了。” “大哥,不要……杀我,我流了这么多血,把我送到医院,不然我会死的。”八字胡壮汉有气无力地说,他确实流了很多血,不及时送医,失血过多休克也会死。 二蟒招呼着他的这群兄弟往前压,“刘红兵,他可是金城姜海涛的人,你敢把他伤得这么重?你真是不想活了!那姜海涛,李黑虎虎爷都得给几分薄面。” “赶紧把他放了!” “我管什么,姜海涛还是李海涛?惹我刘红兵必须付出代价。”我一脚踹在这个八字胡的后膝盖窝,他的一双手,早就被我用扎带狠狠地捆死。 “你还敢杀了他?”二蟒对着我喊。 赵博同样招呼着他的人,靠近皇冠夜色ktv的大门,“是啊,刘红兵,你就是再牛逼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给杀了吧?人家可是混金城的!” 赵博手下的很多人,我看着都有点眼熟,毫无疑问是蒋超的手下,这更加证明蒋超对我不忠心,虽然没有明面上说背叛我,不服从我管理,可最起码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你要杀我?”八字胡壮汉抬着头看我,“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呀?有种你就杀了老子!” 这八字胡壮汉殊死一搏,赵博和二蟒给他说了点话,他还真觉得自己死不了。 我今天必须把他杀了! 如果不杀,没办法震慑眼前这群浑蛋。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 “兄弟们!”我单手提着八字胡壮汉的头发,一只脚踩着他跪在地上双腿的小腿,这八字胡壮汉根本没办法动弹,我另外一只手高高地举着军刺刀。 “今天不能让这些人进咱们ktv!死守!跟着我的兄弟,我绝对不会亏待,今天是场恶战,你们想留下的,要做好死的准备,不想跟我在一起的可以走,我不拦着。” 周强大喊一声,“大哥已经说了!愿意留下的可以留,不留下的立刻滚蛋!” 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二十多个人放下钢管砍刀,悄悄地溜走。 人的一生就像是坐公交车一样,总有人会半路下车。 还有不到五十人,抵挡外边大概三百多人,确实很难,冯枭龙的人还没来,蒋超还有可能搞偷袭。 “刘红兵,你大势已去了?人都走了,还打个毛啊。”二蟒哈哈地大笑。 他身后的那些打手们也都嗤笑起来。 赵博笑得更欢…… “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大哥姜海涛饶不了你。”眼前的局势,让这个八字胡壮汉找回了很多信心。 我单手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提,八字胡壮汉脑袋后仰,我手中的军刺刀,从右至左,慢慢地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喷出去半米多远,溅在地上,我看到这个八字胡壮汉,绝望的眼神逐渐消失,翻了白眼…… 这个家伙被我抹了脖子,我用他的头发把军刺刀上的血擦干净,“你们谁敢再向前一步!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哄笑声戛然而止,现场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