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辣妻:怒撕全家白眼狼》 第一章 她重生了! 盛夏的傍晚,院里传来阵阵蝉鸣。 躺在床上的顾怡如猛然睁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映入眼帘的,不是她死前居住的破破旧旧小房屋,更像是她结婚不到一年的“家”。 墙上挂着的旧年卡历年份显示着如今是1983年! 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上辈子她被身边人尽数背叛,最后更是孤苦伶仃饿死在了偏远的出租屋。 等到她尸体被发现,都已经发臭了! 死后她才知道自己的世界不过是一本小说。 最让她觉得悲哀的是,她带回家光明正大养着的孩子,更是小三闺蜜和丈夫的私生子! 上辈子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在她脑海中闪现,她恨不能现在就把罗家人和绿茶小三撕了! 但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万万不能的。 她重活一次,还有大好的前程! 这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会让他们把欠自己的,通通都还回来!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罗母笑眯眯地推开门,把装着黑黢黢汤药的碗撂在桌上,转身看着顾怡如扬了扬手:“怡如,妈给你送药来了。” 顾怡如看到罗母,双目充血,胸口禁不住地快速起伏。 罗母平日里装的善良大方,但最是个心思毒的,前世她会死那么早,和罗母日日给的汤药脱不了干系! 而今天,罗母将要上演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自己把单位宿舍的指标让出来,给那游手好闲的小叔子的好戏! “药得趁热喝。” 罗母催促着顾怡如,把碗端到她的面前,殷勤热情地模样一如往常。 “我等会儿再喝。” 顾怡如冷漠地把药碗放在桌上,看着没有离开打算的罗母:“还有事?” “哎呀,倒是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罗母一屁股坐在顾怡如新换的粉蝴蝶床单上,咳痰吐在地上,脏乎乎的手在她枕巾上摸两把:“听说你们单位要分配住房指标了,你看,你和勇刚在家住着,那指标不用也是浪费,不如让给他弟弟,他现在没有工作,还没地方住呢。” “男娃子要娶媳妇儿,总得有个房。” 顾怡如心中冷笑。 罗母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算计:“你知道的,我们家里穷。那点钱都拿去给勇刚念书,导致他弟弟年纪轻轻就辍学,到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是罗家亏欠他的。你作为嫂嫂,也是你欠他的,把指标让给他也是应该的,是不是?” 罗母看着顾怡如,脸不红心不跳地提要求:“指标也不用弄太大的,两室一厅,家里的电器得配好,再——” 罗母说着,眼中沾沾自喜的光几乎要掩饰不住。 顾怡如这蠢货色最是个好拿捏的,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稍加道德绑架,就能让顾怡如心甘情愿让出指标! 岂料,顾怡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态度不似往日热情,还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不给,单位的指标是给职工的,不允许变卖或者赠与其他人,如果被发现是要受处分和罚款的。” “哎呀,这点儿小事,给领导塞点钱就不会有麻烦嘛!”罗母急了眼,用手指着顾怡如,声音拔高,尖利刺耳,口不择言,“怡如,你爸妈死的时候,多少邻居都说你克亲人,劝我不让勇刚娶你,是我坚持着才让你过门的!你说你一个克亲人的扫把星,要不是我,怎么会有男人要你?现在你得想想办法,把弟弟的事情办妥,再给他找个媳妇儿,这才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你怎么能没良心呢!” 要不是顾怡如死后知晓了实情,恐怕真会被她这番话说动。 当初的真相? 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的爸妈当初掉进河里,罗勇刚就在旁边,明明听见俩人的求救,却因为胆小不敢去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溺死。 罗母知道真相,还让罗勇刚隐瞒,故意再把孤苦伶仃的她娶回家,就是贪图顾家的房子和钱,想要吃绝户! 过往的遗憾在顾怡如脑海中浮现,她脸逐渐色惨白,愤怒和恨意交织着。 虽然没能救回爸妈,但这一家子凶手她可以慢慢折磨! 罗母见顾怡如还不松口,从怀里扯出一根白布,扔到房梁上:“是我不中用,没本事,没办法替儿子买房,你要是不同意,妈只能死在你面前了!” 罗母把脖子套在布里,偷瞥着顾怡如的表情。 本以为顾怡如会立马答应,没想到这平日里最好拿捏的儿媳只是这样冷冷地盯着她。 罗母咬了咬牙,又伸出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拍着地,又对着门口猛磕头,一嗓子连哭带喉地嚎了出来:“天老爷哟!娘啊!爹哟!是我命不好哟!我死了就行了,千万别拖累我的孩子们呀!” 她一边如泣如诉地哀嚎着,甚至唱出了调儿!为的是尽快将邻居们喊来逼顾怡如同意。一边又胸有成竹地烧了把火,爬起来就把脖子伸进绳结。 顾怡如看着罗母不停哀嚎,试图把邻居引来,实际却半点都没有想要上吊的架势。 她眼底弥漫着滔天恨意,走到罗母身边,故意装作脚滑的踢翻凳子。 看到罗母想要松开白布跳下来的动作,她急忙跑过去,抱着罗母的腿向下拽,看到罗母脸色泛青,愈发用力的喊着:“妈,你可别想不开呀!” 罗母心里一惊! 这贱人,搞什么!她上不去下不来,真的快憋死了! 罗母挣扎不已,因为窒息,舌头都已经吐了出来。 周围邻居因为吵闹的声音纷纷赶来,进门看到这一幕,赶紧帮忙。 众人把罗母扶着平躺在地上,顾怡如瞥着那碗放凉的药,端来掐着罗母的下巴,猛地给她灌进去,嘴里装作担忧的说着:“妈,你没事吧?” “正好今天的药还没有喝,给你喝吧。” 罗母好不容易清醒几分,下意识吞咽两口,听到她的话,想起这碗药里的“加料”,吓得一个激灵,把手伸进嗓子眼抠起来,哇的全部吐出去,脸色惨白的频频干呕。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罗母指着顾怡如痛骂,顾怡如藏起嘴角的一模讥讽,一副无辜的表情反问:“这是你给我熬得补身体的药,怎么会害死你?难道里面不是补药,是其他对身体不好的药?” 邻居们看到罗母的反应,也都纷纷疑惑的交头接耳。 罗母心虚的斥责:“不是!你!你不孝顺,逼得我只能上吊。” “等勇刚回来,他肯定要替我讨个说法。” 第二章 同事是小三 “那你让他来讨说法吧。” 顾怡如掐着胳膊,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巴巴的坐在板凳上,哽咽着说:“自从嫁给他,我每月的工资和补贴都交给你保管,平时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吃着的饭也都是剩菜剩饭。现在单位的指标你也想要给小叔子?!” “你就算是上吊,我也给不了。” 罗母把邻居叫来,原本是替自己撑腰。 现在顾怡如的一通哭诉,邻居们倒是对她指指点点起来,眼尖的婶娘看到桌面上摆着的咸菜清粥,大声嚷嚷:“这几天国营商店的猪肉都让你抢走了,怎么一块都不给顾家丫头吃?都塞进你和你儿子的肚子里了是吧?我看他带的午饭,那铝饭盒的肉都快挤出来了。” “胡说,你懂什么?” “现在的菜有多贵,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的那点工资哪够用?” 罗母气得反驳,也顾不上装病,扑腾的站起来,插着腰跟多事的婶娘对骂。 顾怡如垂眸,唇角勾起冷笑,趁机开口:“既然这样,那这半年的工资还剩多少,你都还给我,以后每月我来管家,也省得你操心,把身体都熬坏了。” “哪有剩下的?月月都不够呢。” 罗母果然想敷衍,顾怡如面无表情,径直走到抽屉前,猛地拽开。 顾怡如掏出用帕子层层包着的几张纸钞,当着邻居们见证的面,收到怀里:“以后你就闲着养老,家里的事情都不用管了。你喜欢吃清粥咸菜,我保证让你顿顿吃。” 罗母气得脸色发白,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看着要晕过去。 她实在想不通,平时好欺负的儿媳妇怎么会一夜间变成这副模样。 “怎么回事?” 罗勇刚下班回家,看到家里围着的邻居,拨开人群挤进来。 罗母像是找到救星般的挽着他的胳膊,忙不迭的告状:“你看看娶回来的好媳妇,我不管说什么,都跟我顶嘴,还把工资都要回去,这日子可没法活了。” “伯母,您别生气,气坏身体可怎么办呀?” 罗勇刚身边的女人温柔的搀扶着罗母,轻声安抚。 顾怡如的目光在触及二人时闪过一抹寒光。 梁美琴,和自己表面是同事,是朋友。 同时她也背地里勾搭了自己的丈夫,还总是在中间挑唆两人的夫妻关系。 “你们都回去吧,这是我们家的事儿,都别看热闹了。”罗永刚头疼地赶人。 “不行!儿啊!你弟弟的房子呢!有他这么当嫂子的吗?” 罗母撒泼滚打,就是揪着指标的事儿不放。 顾怡如冷笑一声,“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妈要我把分配的住房指标给你弟弟,但要是出了事儿,谁担着?” 她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说出罗母要强住房指标的事儿,那么多邻居,她就不信个个都是没心思的。 总有两三个见不得别人好,会去举报这件事。 果然,她话音落下后罗母的脸色就变了。 “我……我只是想让你借房子给你弟住一住!你心怎么能那么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邻居们都已看穿她那点小心思,纷纷开始小声指责罗母。 罗勇刚的脸也由青转绿,看顾怡如的目光里似乎要喷火,“妈,这事儿以后再看吧。” “好了!没啥热闹看,都回去!不烧火做饭吗!一个个的那么闲!” 罗勇刚心情不顺的赶走邻居,扶着罗母回到偏房。 梁美琴径直走到顾怡如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怡如,说实话,这事情是勇刚哥做的不对,婆媳之间哪里有不吵架的,可他总该站在你身边,护着你呀。” 听着她的挑唆,顾怡如内心平静,看着她惺惺作态。 “你怎么跟他一起回来的?” 梁美琴被她问的有些慌乱,随意扯谎:“是在门口碰上的。”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咱们小组的翻译文件,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实在是比不上你,只能辛苦你。”梁美琴拍着顾怡如的手,从包里取出商场买回来的的确良连衣裙:“路过看到的,你穿着肯定好看。” 上辈子梁美琴故意让她翻译,冒名顶替说是自己的功劳,获得领导赏识,一路升迁,踩着她的肩膀最后成了副厂长。 她为别人做了嫁衣,自己反而一辈子在基层,最后梁美琴怕事情败露,还故意找事把她辞退,赶出单位。 顾怡如回忆起数十年以前的事,心底一片冰凉。 想要偷她的翻译结果?没那么容易! “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等等。” 顾怡如走到书桌前,翻开提前准备好的翻译资料,把英雄钢笔吸满笔墨,隐藏更改其中几个关键细节,在最后署名处用法语落下名字。 作为厂里的翻译员,顾怡如从来都没有停止学习的脚步。 不仅精通英语,还自学法语,上辈子几十年的阅历早已让她连法语都可以流利自如地表达。 “给你。” 顾怡如把文件交给梁美琴,看她兴高采烈的模样,也笑了。 尽情庆祝吧,我会在你最得意的时候打碎你的美梦,让你也体会深渊的滋味。 “那我就先走了……” 梁美琴推着自行车到院里跟她告别,罗勇刚从厢房出来,自然地说:“天儿太晚,路又黑,还有几个地方在修,挺危险的,你留着吃顿晚饭,就在家里住吧。” 他说得坦荡:“你跟怡如是好朋友,也算是自己家里人。” “那……谢谢勇刚哥。” 梁美琴痛快同意,两人没有询问过顾怡如的意见。 结婚后,梁美琴住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少,因为是同事和朋友,顾怡如从未多想。 可今天,看到罗勇刚推着自行车,不经意撞着梁美琴胳膊和胸脯的动作,顾怡如才发现他们的小动作是那么明显。 按照发展,狗男人今天半夜会偷偷溜到梁美琴房间里,俩人搞到激烈的时候还故意想让自己听见,寻求刺激。 恶心! 顾怡如除了反胃之外,还有一个绝妙的计划同时也在脑海里浮现。 罗勇刚,这可是你们自作自受! 是夜,察觉到身边人偷偷爬起来,向厢房鬼鬼祟祟走去的动静,顾怡如猛地翻身坐起,披着衣服,动作极轻的跑到柴房,把劈开的干柴堆在厢房的门口。 她回到房间,找到蜡烛和油。 “你就不怕顾怡如听见?叫的那么大动静,我真是要被你给榨干了。” 听着屋里传出各种无耻的对话,顾怡如把油倒在门口,举着蜡烛,看着火苗如腾蛇般渐渐烧起来,扯着嗓子在院里喊道:“着火啦,快救火呀!” 第三章 漏洞百出的谎言 寂静的夏夜,整条胡同巷弄的邻居都听到顾怡如的求救声。 邻居们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穿着背心裤衩,踩着半只拖鞋,拎着家里的木桶、铁锅,但凡是能够盛水的物件,纷纷赶到顾家,看着半人高的火苗,猛地浇过去。 “美琴还在屋里,我在外面叫她好久,她都没有回答,会不会已经晕过去了?” 顾怡如装作焦急的站在人群里跺着脚,满脸愧色。 叔伯们听到这话,露着胳膊,踩着烧成灰烬的柴火,冲着掌心呸呸吐了两口:“有可能,烟烧起来这么浓,说不准真是呛晕,都让开,把门踹开……” 他高高抬起脚,木门却在下一秒打开,叔伯差点闪到腰。 罗勇刚满脸尴尬的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凌乱。 顾怡如见状,急忙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担心地说:“你怎么会从美琴的房间里出来?咱家着火,是叔伯和婶娘们帮忙扑灭的,美琴呢?她有没有事?” “你这里的红印……怎么像是口红。” 顾怡如装作看不懂,拽着罗勇刚的胳膊,把他脖颈上的口红印展现在邻居面前。 梁美琴总不能一直躲着,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几分钟前,她和罗勇刚正情到浓时,两人喘着粗气,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刚匆忙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叔伯就打算撞门…… 梁美琴衣服的纽扣都系错,领口微微敞开。 两人脸蛋的红晕和屋内弥漫着的那股不正常的味道,年过半百、各个都是人精的邻居们一眼就看明白,用嫌弃地眼神打量着罗勇刚,又惋惜心疼地看向善良单纯的顾怡如。 傻丫头,父母都不在身边,要让罗家欺负死。 “怡如,你……你别误会,过几天是你的生日,勇刚哥是来找我商量给你惊喜。” “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听着梁美琴的话,顾怡如瞥见她脖颈上的金项链,夸张的捂着嘴:“是我最喜欢的那条项链,我只是跟勇刚提起过一次,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买回来,是送给我的吗?” 梁美琴怔住,有些犹豫。 这可是她攒了半年的工资,托人找关系才买到最新款的金项链。 “没错,勇刚哥怕你不喜欢,才让我戴着试试看。” 梁美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吞吞的解着项链,想拖延时间。 顾怡如却没给她机会,向前走两步,抬手扯着项链,猛地一拽,把蝴蝶吊坠拽到掌心,扬起微笑说:“我很喜欢。” 那么粗的一条金项链,得有几千块吧! 顾怡如回到屋里,把金项链放到衣柜的饼干盒里,又用锁头把它锁起来,面色逐渐凝重。 现在还不能离婚。 罗勇刚结婚后对外始终营造着好丈夫的形象,挑不出半点错误,在工厂也是深受重视的技术员,就算今晚让邻居们都看到他们关系不正当,可毕竟没有捉奸在床。 离婚,罗勇刚得不到任何惩罚,他依然会有工作,甚至还可以跟梁美琴结婚。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 顾怡如把嘴唇咬破,嗅到嘴里的血味:“我要让罗勇刚声名扫地,丢掉他骄傲的工作,跟梁美琴狗咬狗,过得凄惨无比,现在还远远不够……” 经过那场闹剧,罗勇刚和梁美琴的风言风语在邻居们口中散播开。 顾怡如依然装作不知道,戴着抢来的金项链,重新回到单位。 厂里的二层办公楼,顾怡如回到座位,时不时感受着背后梁美琴幽怨的注视。 午休之前,厂长带着一行人来到屋里,拿着那份翻译的资料问:“这份是谁做的?咱们新来的副厂长说特别好,想要见见翻译员。” 一个男人单手插兜立在厂长侧前方,藏青色中山装前襟别着枚红星厂徽,金属冷光与他眉宇间的锐气如出一辙。 他袖管卷至肘弯,晒成深麦色的小臂青筋虬结。 明明副厂长的位子只是二把手,但却站在厂长前面,甚至厂长对此没有任何疑议。 若非年轻有为又背景深厚,只怕不会得厂长这般客气。 梁美琴心头一喜,站起来领功:“是我!” 厂长面露喜色,上前拍了拍梁美琴的肩:“小梁啊,这次工作做的很不错!” 办公室其他人都是有眼力见的,瞬间知道下一个该巴结的人是谁了,纷纷围上来恭贺。 “不愧是梁姐,我就一直觉得梁姐实力出众,翻译是我们当中一等一的厉害呢!” “可不是吗,这次可是法语翻译,让我照着书查都得查十天半个月才能翻译出来,而且还不一定对,我们都该向梁姐学习啊!” 奉承声不绝于耳,梁美琴脸蛋微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厉害,我也是一朝一夕积累起来的,应该共同学习才是。” “说到底,这是我们翻译部共同的努力,所以今晚我请大家吃顿饭吧,就当一起庆祝一下啦。”梁美琴笑的温柔无害,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在办公桌前始终没有动作的顾怡如。 刚刚巴结梁美琴的同事立刻见风使舵,小声嘀咕:“梁姐真是大方,做出成绩也不忘记我们,不像有些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背刺朋友!” 男人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但并未开口。 顾怡如明白她们是在说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知道了这些年来梁美琴打着是自己朋友的名号,实则背地里不断捏造子虚乌有的事情败坏自己名声,她可能还真会一头雾水。 不过,她不说话可不是因为她是哑巴。 人飞的多高,就会摔的有多惨! 梁美琴注意到厂长看向顾怡如的表情都淡了几分笑意,终于满意地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家别说了,怡如也一直很努力呢。” 这就是绿茶吗? 有点意思。 顾怡如冷笑一声,终于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双眸直视梁美琴:“美琴,你不是不会法语吗?” 梁美琴本以为顾怡如这个软柿子肯定什么都不会说,没想到她居然质疑自己,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怡如,你在说什么啊?我如果不会法语,这份文件我是怎么翻译出来的呢?” 顾怡如目光淡淡扫过厂长手上那份文件,声音轻飘飘的:“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是偷别人的翻译文件,而且你昨天才和我借了翻译文件去看——” “怡如!我知道你羡慕我的翻译文件被厂长夸奖了,但是我们朋友一场,你没必要这样污蔑我吧?”梁美琴打断了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生怜惜。 啧啧,不愧是演技派,这眼泪说掉就掉。 “是不是我污蔑你,你现场给大家翻译一段不就好了?”顾怡如唇角微勾,拿出未翻译过的法语原文件摊开,摆在桌子上。 梁美琴瞳孔猛缩一瞬,眼眶微红,做出一副被冤枉至极的委屈模样:“怡如,我知你对我有误解,但你让我证明,我就要证明吗?翻译文件上可是我的名字!反倒是你,应该拿出污蔑我的证据!” 当着新来副厂长的面闹成这样,厂长面子有些挂不住,他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只见男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于是厂长也没出言阻拦二人。 张春丽性子直,插着腰就开始骂:“顾怡如,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梁姐把你当朋友,你总是在背后说她坏话也就罢了,这时候还要污蔑梁姐,我看你这种人就应该早点滚出我们厂,别败坏了风气!” “哦?你什么时候亲耳听到我在背后说她坏话了?我可不记得我说过。”顾怡如瞥了一眼帮腔的张春丽,只觉得她愚蠢。 张春丽上辈子就总是被梁美琴当枪使,梁美琴一个眼神她就跟狗似的咬上去,最后自己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也被梁美琴背刺了。 顾怡如这番话,实实在在的把张春丽噎住了。 她们都只是从梁美琴嘴里听到过顾怡如总是对她不满,平时还真没听到顾怡如亲口说过什么。 “那……那也不能证明你背地里没说过!” “哦,那你拿不出证据来,就也是在污蔑我了。” 顾怡如懒得和张春丽多费口舌,拿过翻译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落款:“梁美琴,你不是说你会法语么,你猜这个法语是什么意思?” 梁美琴看着陌生的法语文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谅你也根本不懂法语,我就告诉你,这法语是我落款的署名哦。”顾怡如笑着,转换成了流利的法语,“所以是谁偷了谁的翻译成果呢?” 梁美琴心脏漏跳一拍,在袖口里的拳头紧紧攥住,面上却还不得不扯着难看地笑,想要挽回些颜面,“怡如,我这时候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是我弄错了,把你的翻译误写了我的名字,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用湿漉漉地眼睛看向厂长,希望厂长偏袒她几分。 厂长是个老人精了,如此拙劣的谎言,他断然不可能相信梁美琴,当即便眉头一拧,“梁美琴,你窃取其他同事的成果,品行有问题,扣除半年的奖金和当月的工资,如果下次再发现有类似的行为,会直接劝退开除!我们厂,不需要品行不端的员工!” 厂长掷地有声的说着,震慑着众人,同时敲打着有小心思的职员。 梁美琴恨到咬着牙,这原本是她的机会,该死的,顾怡如怎么学聪明了? 联想起昨晚的那场火,究竟是意外吗?还是顾怡如故意的? 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顾怡如看着梁美琴憋屈地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绿茶手段,什么偷窃成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花里胡哨的虚招。 “翻译文件中有部分数据和专有名词没有译出来,你是有意为之?” 男人用纯正巴黎口音的法语提问低沉的嗓音温润如陈年红酒般醇厚,纵是经历这场闹剧,他的目光依旧静若深潭,仿佛方才的喧嚣不过是掠过水面的微风,未能在他眼底留下半分涟漪。 顾怡如自如点头,亦用纯熟的法语回答:“我们厂里拥有这项技术的最新研发机密,这份文件不知道会传到什么地方,关键信息隐藏起来对我们厂来说是一个保障。”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欣赏:“留过学?” “我是靠着收音机和书摊买回来的资料自学的法语。”顾怡如不卑不亢的说。 “很好。”男人面上露出少有的微笑,走到顾怡如的面前伸出手,“我是曾家礼,新来的副厂长。” 顾怡如痛快地握着他的手。 “你好,顾怡如。” 厂长明白曾家礼对顾怡如肯定欣赏有加,狠狠的瞪了一眼梁美琴和张春丽,这才去到顾怡如面前,面上堆笑:“小顾啊,不错,后生可畏!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待在办公室,愿不愿意调到厂部,做管理人员?” “我愿意,谢谢厂长给我这个机会。” 厂长笑着摆摆手:“不用谢我,是曾副厂长给你的机会。” 顾怡如抬头准备道谢,刚好对上了曾家礼黑曜石般好看的眸子,连谢都忘了说出口。 “不用谢,这本就该是你的。”曾家礼指了指那份翻译文件。 顾怡如眨了眨眼,没再说那些虚的。 没错,这本就该是属于她的。 她只是把被夺走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但是这可不是结束,梁美琴,报复才刚刚开始呢! 午休时间,顾怡如在食堂打饭,曾家礼端着一盘牛肉炖土豆,主动坐在她的身边。 他正要开口说话,邻居兼同事的胖婶抱着两个馒头跑过来:“顾丫头,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婆婆正带着几个人往里面搬东西呢,还有你小叔子,我看是奔着……占厢房来的!” “什么?” 她怎么忘了这个时间点还有这茬?! 顾怡如攥拳猛地站起来,抬步要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拽住。 曾家礼猜到她即将面临的处境,歪头轻声问:“需要帮忙吗?” “我帮你。”他看着顾怡如迟疑的表情:“你帮我再翻译两本资料,作为交换。”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