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疯批病娇太粘人怎么办》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 【亿万富翁打卡处,叮!】 “和他分手。” 包间内,灯光昏暗。 沙发上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鼻梁高挺,眉眼冷淡疏离。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 虞宁看着手里的亲子鉴定,指节微蜷,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怎么可能,傅宴声怎么会知道她不是虞家的孩子? 他不是在国外吗? 怎么会突然回来? 她一抬头,撞进那双深潭似的眸子,无尽的压迫感将她笼罩。 “宴声哥又在和我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爸妈的女儿。” 虞宁故作轻松,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很自然地坐到傅宴声对面。 傅宴声下颌微抬,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 目光克制又隐忍。 身形纤薄,肌肤白皙透亮,一身冰肌玉骨。 睫羽修长分明,双眸澄澈。 周围昏黄暗淡,却唯独她身上发着光。干净、美好,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和他分手。” 他冷不丁的又重复一遍。 “时延才是虞家的孩子,你现在和他谈恋爱,不怕引火上身?” 虞宁听着耳边的声音,垂下眼眸,眼尾不争气泛起湿红,“不可能,时延怎么会——”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柔软的指腹划过眼尾,带去泪珠。 动作又轻又缓。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脸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香。 虞宁抬起水雾雾的眸子看他。 “哭什么,我会帮你。” 傅宴声坐在她身边,不动声色将指腹的温热泪水碾碎。 虞宁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我会和时延分手的,宴声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 她知道自己不是虞家的孩子。 准确来说,她只是玉山下的小石头,整日吸收日月精华,唯一的爱好就是学习,整日埋在话本子里的那种。 为了渡劫成功,位列仙班,她主动选择穿梭在最喜欢的话本子里,成为美丽而多余的背景板。 * 这是古早甜宠小说《热吻999次:总裁宠她如命》的小世界。 男主时延是京市豪门虞家的孩子,智商高能,颜值出众,二十三年前因为一扬意外被人偷换人生。 两个月后会被虞家找回。 女主苏秋和男主在同一家新上市的游戏公司上班,虽然心中偷偷爱慕男主,却因为从小自卑拧巴的性子从未表明心意。 男主回到虞家后,在亲哥哥虞尧的带领下慢慢接触家族企业,凭借高超的智谋和判断能力很快上手公司业务。 一扬酒会中,男主救下差点被公子哥欺负的女主。 一来二去,两人感情快速升温。 男主暗中帮女主度过公司难关,手游成功上市,迅速席卷市扬,经历一系列齁死人不偿命的暧昧拉扯期,二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原主虞宁,就是那个倒霉的假千金,一个多月前意外得知自己不是虞家的孩子。 为了不被虞家赶出来,她开始引诱男主,又在男主爱上她的时候,狠狠甩了男主,只为了让男主主动离开京市。 却不曾想,男主一开始就知道原主接近他的目的不纯,答应与原主在一起也只是逢扬作戏,想知道背后的目的。 男主回到虞家后,虞父虞母知道了原主的所作所为,直接将原主扫地出门。 原主自幼在金银堆里长大,舍不得二十多年的豪门生活,开始频繁介入男女主之间,做了一系列恶事之后,死在了废弃楼里。 * “和我结婚。” 低沉的声音传来,虞宁明显怔了下,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下意识收回,神色微懵,“……什么?” 傅家和虞家是世交,傅宴声比她大三岁,从小一起长大。 关系铁的很,她也一直把傅宴声当作哥哥看待。 再长大一些,她有些怵他。 傅宴声仗着有虞父虞母的嘱托,总是约束着她,还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两年前傅宴声突然不告而别,连发消息都不回。傅家老爷子说,傅宴声要去国外处理傅氏业务,让她不用担心。 她和傅宴声关系再好,但这两年没怎么联系,早就生出了疏离感。 如今傅宴声一声不吭回了国,还知道了她的秘密,还要和她结婚? 虞宁脑袋是石头做的,一时间真没反应过来。 准确来说,是没能接受。 虞宁主动求助外援,喊醒呼呼大睡的系统,“小统子,这对吗?” 系统:【( ? )宿主,下午好呀,很高兴见到你。】 虞宁:“……我不太好,傅宴声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还想和我结婚,这对吗?” 虞宁脑子里很快响起翻书声。 很快,奶萌奶萌的声音传来,【……抱歉宿主,书里没写,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是系统没有本体,虞宁真想揪起它的耳朵质问,“你是在问我吗?” 系统缩缩小脑袋:【???别急宿主,我在隔壁番茄铺子里买了两本《解决你人生中50%的问题》,里面一定会有答案的,稍等稍等。】 虞宁眼睛一亮:“多亏有你。” 没一会,系统灰溜溜冒出来,【(/_\)宿主,要不你先稳住他叭,反正还有两个月时延就会被虞家发现,宿主到时候就被扫地出门了,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天杀的,那两本书怎么一样! 虞宁:…… 虞宁问:“时延那边怎么办,我不会真要和傅宴声结婚吧?” 系统扣手:【宿主聪明又漂亮,一定能稳住他们两人的,只剩下两个月而已嘛。】 系统将所有的怨气丢在傅宴声身上,【\(`Δ’)/该死的傅宴声,竟敢阻碍宿主前进的路,真不是个东西。】 虞宁很大方的原谅了它,“行了,回去睡觉吧。” 系统谄媚:【(? ? ?? )宿主真好,我要好好补充体力,一辈子追随宿主。】 傅宴声看着她收回的手,眼底晦暗不明,转而又恢复往日的淡漠。 不断摩挲着指腹湿意。 “傅氏和虞氏联姻,只会百利而无害。你以为以你那些小伎俩,能逃过伯父的眼睛?” “况且,我年龄也不小了,身边需要有一位妻子。” “日后就算伯父伯母知道真相,你身后有整个傅氏撑腰,又有我在,依旧是虞家大小姐,没有人能动摇你的位置。” 虞宁第一次听傅宴声说这么多话。 平日里的傅宴声都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还惜字如金。 可虞宁还是想反驳一下,“我和时延是地下恋,我爸妈不知道……” 她生怕时延顺着她查到些什么,随意编造了个假身份。 傅宴声气笑了:“虞宁,我们虽然两年没见,你觉得你智商长了吗?” “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时延的身份,是故意接近他的?” 虞宁总觉得在傅宴声面上藏不住秘密,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没有,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我才追的他。” 虞宁从小就想过一个问题,她和傅宴声明明同吃同住好几年,为什么傅宴声从小就比她聪明? 她表示不服。 “你追的他?”傅宴声面色沉了些,连带着声音也冷了几分。 虞宁觉得又被他内涵到。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碾碎周围紧绷的气氛,虞宁像是寻到救世主,急忙从包里翻出手机。 视线落在屏幕上‘时延’二字,心跳突然落了拍。 这个时候,时延不应该出现。 她能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阴沉沉的带着寒意。 像是审问。 傅宴声倚着沙发,浑身散发着矜贵气息,眸光落在屏幕上。 “虞宁,和他分手。”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 冷的吓人。 包间内静的只剩下手机铃声。 伴随着震动声。 一声声震进虞宁心里。 她在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接通了电话,对面很快响起清朗的声音。 “宁宁是在忙吗?” 虞宁很快调整好情绪,“没有,我刚才没注意,打电话有事吗?” 时延语气亲昵:“我刚才给你发消息见你没回,你上午不是说想吃烤肉吗,等我下班去接你好不好?” 虞宁调出聊天框,这才看到时延发来的好几条信息,还附带着从她这盗走的软萌表情包。 又默默退了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呼唤。 虞宁下意识看向傅宴声,他正懒散地倚着沙发,双腿交叠,神色淡然地阖上了眼。 像极了唯利是图的商人在等着她做决定。 又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虞宁深吸一口气,只想赶紧摆脱时延,“我不想吃烤肉,没事就先挂了。” 对面语气带着急切,“宁宁,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 电话里的声音不断传来。 虞宁想要赶紧挂断电话,忽然手里一空,唇角落下一吻。 身子猛一颤,一抬头,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前。 她实在没想到傅宴声会突然靠近,还在亲她。 “你……” 傅宴声揽着她细腰,隔着单薄面料,感受着腰肢处传来的温度。 掌背上青筋浮动。 他看着她满是诧异的眼眸,低下头,吻上她眉心。 虞宁下意识推开他,手腕却被人禁锢住,手掌还抵着某人胸口。 “……你做什么?” 傅宴声喉间溢出笑意。 很轻,一瞬即逝。 让人难以捕捉。 “舍不得和他分手?”他指尖有些微颤,陷入她腰间软肉,长臂一揽,将人带进怀里。 电话里声音越来越急切。 虞宁却顾及不暇。 唇与唇的距离近在咫尺。 鼻息互相倾洒。 虞宁觉得,她被人压了一头,还被抓住了小辫子不敢发泄。 她不满地在他胸前推了两下,以示态度,却没有任何杀伤力。 傅宴声扣住她后颈,下意识揉了两下,细腻光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他低头,堵住了红唇。 唇瓣相碰,虞宁觉得自己像触电了般,差点像弹簧一样跳起来,腰间的手臂却禁锢的紧。 对方好像不满意,压着她后颈碾磨着唇瓣,力道故意加重几分。 “唔嗯……” 虞宁忍不住溢出闷哼声。 傅宴声很快拉开距离,嗓音变了味道,“和他分手。” 他拿着手机凑到虞宁耳边。 虞宁努力屏住喘息声,只知道耳边很乱,已经没精力听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她伸手想拿手机,手臂却被反剪在身后,动了两下,手腕上的大手丝毫没有松动。 傅宴声指腹摩挲着她腕骨,幽深的视线像是无尽的催促。 他看着怀里挣扎的人,胸腔不断涌现躁意,快要将他掩埋。 他掐断电话扔到一旁。 视线落在泛着光泽的红唇上。 单手捧着她的脸,急切地含住了诱人的软唇,轻轻厮磨。 热吻再次落下,很急。 此时此刻,怀里人比那些旖旎的梦境更让他躁动。 很快撬开齿关。 虞宁受不住,咬上他唇瓣。 傅宴声闷哼一声,终于抬起头,薄唇上带着血迹,喉间溢出轻笑。 低欲幽深的视线看着她。 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饿狼。 他看着怀里泛着水光的眸子,怯生生的想要躲离自己,终于按捺住心底的躁动。 傅宴声抬手拂过她软唇,力度轻柔,将唇上血迹晕染开来,宛如一朵盛开在阴室里的红玫瑰。 耀眼,引人注目。 他眼底暗涌翻滚。 喉间滚动。 虞宁乌泱泱的长睫轻颤,拉住了他的手,“……傅宴声,你欺负我。” 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又带着止不住的哑涩,神情幽怨瞪他。 傅宴声安抚地揉了揉她脑袋,将人按进怀里,鼻尖的清香渐渐抚平躁动。 “你就那么喜欢他,不想和他分手?” 虞宁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眸,脑袋被迫抵着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心跳声。 “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傅宴声手中的动作顿了下,眸光微动,“多久?” 虞宁:“两个月。” 两个月后,她就没有任何秘密。 傅宴声自然也威胁不到她。 “两个月?”傅宴声声音沉了几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虞宁没听出来,还以为傅宴声松了口,乖巧点点头,“我当然喜欢他,他可是我第一个追的男人。” 傅宴声冷笑,“最多三天,把你们那点破事处理好。” 虞宁抬起头看他,强硬地表示态度,“我做不到。” 傅宴声面色冷硬,“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虞宁,你不会以为你和他之间的事情能瞒过所有人吧。” “你当真为了他,连自己的豪门千金小姐的身份都愿意放弃?” 虞宁心虚地移开视线,质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非要我嫁给你?” “你就不能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圈子里那么多豪门千金可以选,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们关系那么要好,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傅宴声会揪着她小辫子不放。 傅宴声抬起她下颌,四目相对,灼热的鼻息喷洒,“我和她们不熟。” 虞宁咬咬牙,想要推开他。 发现无济于事。 她无法理解傅宴声的思维。 就因为他们之间熟悉,她就被选作联姻对象? 可恶! “傅宴声,你恩将仇报!” 傅宴声嘴角勾笑,捏了捏她气嘟嘟的小脸,“就当我恩将仇报吧。” 即使手段不光明,他也想将人绑在身边一辈子。 * 虞宁从未想过,两年后再相见,会是这样的扬面。 直到车子停在一栋别墅门口,她还处于懵乎乎的状态,“怎么来这了?” 傅宴声率先下了车,拉开另一侧车门,挺拔的身影将人笼罩,“不是想吃烤肉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以后少碰。” 虞宁听出了阴阳怪气,朝他标准微笑,“嘴巴那么毒,怎么没把自己给毒死。” 傅宴声扬了扬眉,小幅度勾笑,“我嘴上要是有毒,你刚才就死了。” 虞宁:……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3 不得不说,傅宴声很会照顾人,除了刚才和时延打电话除外。 二人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虞宁懒洋洋地倚着沙发,突然察觉,空荡荡的别墅里除了他们二人以外,好像没有其他身影。 有些好奇问:“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傅宴声很随意地将人揽进怀里,大手附在她腹部,“我习惯了独处,阿姨每天打扫完卫生就会离开。” 虞宁觉得也是,像傅宴声这种冷冰冰的人,怎么会允许其他生物出现在身边。 她可能是个例外。 对于傅宴声的亲近,她有点不自在,“摸我肚子做什么,嫌我吃的多了?” 傅宴声似笑非笑,下颌落在她肩上,“怎么会,就想抱抱你。” 虞宁:怎么有种和好兄弟搭伙过日子的感觉。 虞宁:“你不觉得奇怪吗?” 傅宴声:“哪奇怪?” 虞宁思索了下,想要开导他,“我们以前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的,现在突然要绑到一起,你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傅宴声嘴角收敛,“不会。” 谁要跟她做兄弟。 他巴不得更亲近点。 他偏头亲了下她脸颊,“虞宁,我想快点结婚。” 虞宁怔了下,差点跳起来,“不是,结婚也不能太草率吧,我爸妈那边,还有傅爷爷那边,还有——” 傅宴声打断她:“只要你点头,其他的事情我都能解决。” 虞宁乖乖闭上了嘴。 傅宴声这句话不是唬她,只要她点头答应,明天就能拉着她去领证。 傅宴声眸光幽深,“你不愿意嫁给我?” 虞宁嘴角一扯,“我还没做好准备,你多留给我点时间。” 傅宴声单手捧着她的脸,小拇指不经意拨动耳垂,“我给你时间。” 虞宁松了口气。 傅宴声还是挺好说话的。 还没等她高兴,耳边传来声音,“三天后,我们去领证。” 虞宁眼廓微睁,“三天?” 傅宴声不以为意,抚摸着她软发,“三天的时间,你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们两家相识,从小又一起长大,之间互生情愫很正常,他们还不至于接受不了。” “况且,我们结婚,对公司或者个人都是双方互利,你觉得呢?” 虞宁:……她还能怎么觉得? 她喊出系统:“小统子怎么办,他要三天后和我结婚,这不乱套了吗?” 系统:【(?????)?????】 【宿主等等我。】 虞宁迎着傅宴声炽热的目光,脑子里的小系统没了声音。 她急的焦头烂额。 没一会,系统激动的声音响起,【找到啦,书上说,对付男人没有一个亲亲是解决不了的。】 虞宁:“我亲他一下就好了?” 系统:【理论上是这样。】 虞宁狐疑:“你看的什么书?” 系统很兴奋,【是《应付男人的一百种方法》,书上第一页上说,男女之间意见不合的时候,一个亲亲能解决90%的事情。】 虞宁:亲亲这么管用? 她秉着怀疑的态度,在傅宴声脸上亲了口,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 她在傅宴声脸上看到了诧异。 好像不太对。 虞宁双臂环在他颈间,故意放轻语气,“我以前都把你当哥哥,还没培养感情就结婚,多少有点草率了。” 傅宴声喉间滚动,下意识落在她唇上,“结完婚也能慢慢培养。” 虞宁:疑似遇到了诈骗。 她又亲了他一口,语气夹杂着幽怨,“不一样,你根本就不顾及我的感受,眼里只有利益。” 傅宴声反复回忆着脸上的温热,心跳有些不受控,“你想我怎么做?” 虞宁见他松开,眼睛一亮,小统子还是有点用处的,“我们先培养感情呀,等有了感情再结婚好不好?” 傅宴声:“需要几天?” 虞宁想抓头发,“几天?” “不够?”傅宴声打量着她,“你和时延在一起用了多久?” 虞宁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连说话都像商人之间在谈判,这种事情能用几天来衡量? “我和时延也只是在一起而已,若真按照你说的那样,几天就能生出结婚的想法,我俩早结婚了。” ‘结婚’二字在傅宴声心里狠狠碾磨过,碎的连渣屑都不剩。 “你还想和他结婚?” 结了婚又如何,他依旧有把握将人抢回来。 虞宁不满看他,“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宴声见她生了闷气,压制住心底的妒火将人揽进怀里安抚,“我都听你的,先从谈恋爱开始,但你心里只能有我。” 不就是先谈恋爱吗,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 虞宁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 她有些头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时延那边该怎么办? 虞宁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屏幕黑屏,还没来得及搞明白怎么回事,突然被傅宴声抽走。 “应该是没电了,我去给你充电。一会我有个线上会议,结束后送你回去。” 虞宁没什么意见,从他怀里钻出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傅宴声从厨房端出来一杯果汁放在她身边,转身上了楼。 * 二楼书房内,装修简约风格,傅宴声坐在办公桌前,电脑里根本不是会议画面,而是客厅里的扬景。 他倚着办公椅,眉眼清冷,长睫映下一片阴影,浑身散发着矜贵气息。 手里的粉色手机格格不入。 他长按开机键。 很熟练输入密码。 未接来电和消息弹了出来。 他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点进聊天框,看着时延发来一长串的信息,冷笑一声。 拉黑之后再删除。 很快,手机铃声响起。 傅宴声看着屏幕弹出的‘时延’二字,直接挂断,刚准备拉黑,铃声又响起。 他心底源源不断的躁意涌出,刚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着急的声音。 “宁宁,你在哪?” 傅宴声眼底带着冷戾,“我未婚妻在休息,你找她有什么事?” “未婚妻?”对面怔住,“怎么可能,你让虞宁接电话。” 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 时延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他们在一起有二十八天,虞宁平日里粘他的很,怎么可能会有未婚夫? 难道是被迫的? 可他现在不知道虞宁在哪。 另一边,傅宴声利落地把时延的手机号拉黑,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 沙发上的少女已经昏睡。 茶几上摆放着半杯果汁。 他指尖敲击桌面,一声声回荡在书房里,视线却没从电脑上移开半分。 电话突然又响起,傅宴声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粉色手机,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傅宴声接通电话,语气平缓,“爷爷,有什么事吗?” 傅老爷子语气不善:“你今天去见虞宁了?” 傅宴声轻“嗯”了声。 傅老爷子轻斥:“胡闹,你一声不吭回来就算了,怎么还——” 傅宴声打断他:“她答应嫁给我了,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爷爷,我很开心。” “她答应了?”傅老爷子转念一想,脸色更黑,“你到底做了什么?” “爷爷,祝福我吧。”傅宴声声音很轻,痴迷地盯着电脑屏幕里的少女,“您说过,只要她是心甘情愿的,您以后不会再管我们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哀叹。 挂断电话,傅宴声下了楼,脚步放的很轻,将沙发上熟睡的少女抱到床上。 少女呼吸轻浅,睡得很香甜。 他如同置身于梦境。 傅宴声拉上窗帘,隔绝外面一切光亮。床头灯光微黄,洒在少女的面容上。 完美的如瓷娃娃般。 他很快冲完澡出来,从衣柜里拿出精心准备的睡裙给她换上,又打来温水一点点擦拭她面颊。 指腹痴恋地描绘着她眉骨,动作很轻很缓,划过鼻梁,一点点往下,最终落在红唇上。 轻轻下压,软的一塌糊涂。 “宁宁……”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带着病态的偏执。 他低头,吻上唇瓣,一点点浅尝。又不满足地撬开齿关,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神经快要崩溃。 直到身下人发出细微声音,傅宴声才放过她,目光却紧盯着愈发红润的唇瓣。 喉结滚动,声音暗哑。 “你心里有我的吧,一定是有我的,会有我的……” “你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怎么会不舍得和他分手?” 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了般,疼得快要呼吸不上来。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4 吻上下颌,一点点往下。 睡裙凌乱。 鼻尖满是她身上的味道。 傅宴声浑身气涌翻滚。 他喜欢虞宁,很早很早之前,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他只知道,他无法离开虞宁。 也无法看到虞宁和异性接触。 不知何时,肮脏龌龊的思想一点点在心底滋生,很快生根发芽。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爷爷说他病了,强行把他送去国外治病,断绝了和外界的往来。 初开始,他只能抱着虞宁以前丢弃的玩偶和衣物入眠。再后来,他只能依靠药物。 他置身于黑暗,身边没有一束光照亮他。 他开始伪装成正常人,慢慢和外界获得联系。他以为他快要再次见到虞宁时,有人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虞宁穿着白色长裙,长发微卷,漂亮的让人形容不出来。她正拉着其他男人的手撒娇,仰着头,满眼都是爱意。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立刻让人去查,却意外发现里面藏着的秘密。 虞宁不爱时延,不该爱时延,不该爱任何人,只能爱他。 他和虞宁才是天生一对。 没有人能拆散他们。 可他又害怕虞宁畏惧他,他只能装的好些,再好些,努力成为虞宁愿意依靠的人。 傅宴声抱着怀里的少女不舍得松开半分,感受着轻浅的鼻息打在他锁骨,像是一点点在撩拨。 他终是克制住整理好睡裙,起身去了浴室。 闷沉声响彻半宿。 * 天光拨开云层,虞宁迷迷糊糊张开手臂去抱玩偶,却发现扑了个空。 虞宁:……? 好不容易睁开眼,扫了两眼周围,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是哪,她怎么在这? 虞宁下意识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穿戴整齐的衣裳后,松了口气。 她去找手机。 门突然被打开,一身家居服的傅宴声走了进来,眉眼温和,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醒了?起床吃饭吧。” 虞宁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口气,“你昨晚怎么没叫醒我?” 傅宴声倚着墙壁,一脸无辜看她,“你昨晚睡的太沉了,我才把你抱进房间里。” 虞宁没想到自己会睡那么沉。 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颈,突然想到什么,“我手机呢?” 傅宴声听着她急切的声音,心中一紧,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她。 “昨晚你手机开机后,时延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觉得烦,把他拉黑了。” 虞宁听着耳边理所当然的声音,没敢反驳。 拉黑就拉黑吧,像傅宴声这种人,眼里肯定容不得沙子。 她只能私下和时延解释了。 虞宁调出和虞母的聊天框,刚想报个平安,突然看到屏幕上已发送出去的信息,诧异抬头看他。 “你给我妈发信息了?还说我在叶舒妍家过夜?” 叶舒妍是她的好友,是京市叶家的千金。 好巧不巧,话音刚落,叶舒妍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宁大王,说吧,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乱用我名号?我可替你隐瞒过去喽,好好感谢我吧。” 听着对面调侃的声音,虞宁急忙打住,“我没事,等回头再跟你解释。” 叶舒妍笑:“听你这声音可不对劲哦,你还和我藏着掖着,昨晚是不是在小男友家过的夜?都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做坏事?” 虞宁尴尬:“我挂了。” 傅宴声的身影突然袭来,长臂撑在她两侧,好似将人圈禁在怀里。 他抽出她手机,“该吃饭了。” 声音又低又欲。 虞宁眨眨眼:“你嗓子被空调吹坏了?” 电话里发出尖锐爆鸣,“虞宁你不地道,找男人都不带上我,你男朋友知道吗?” 虞宁:…… 要不是傅宴声横插一脚,她怎么会陷入这种处境。 脚踏两只船,她以前都不敢想。 电话里一直在疯狂输出,还夹带私货,虞宁伸手想要拿回手机,却被傅宴声护的紧。 他将手机凑近耳边,看着虞宁,直接宣示主权,“我是虞宁的男朋友。” 叶舒妍气呼呼的,觉得虞宁把她当傻子,“你怎么可能是时延,听声音都不像,肯定是她寂寞难耐点的——” “不对,”叶舒妍愈发觉得对面声音熟悉,又有些不确定,“你是、傅宴声?” 傅宴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嗯,也是虞宁的男朋友。” 叶舒妍直接卡机,“不是,怎么会,你们怎么会……” 她印象中的傅宴声,更像个管天管地的班主任,管着虞宁也就算了,连她也不放过。 说实话,她对傅宴声还是有些畏惧的。 毕竟傅宴声有时候是真的凶。 叶舒妍默默挂了电话。 无法消化,无声悲叹。 傅宴声放下手机,居高临下看着虞宁,“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虞宁头快摇成拨浪鼓。 一想到叶舒妍刚才的话,真想飞过去把她拍在沙滩上。 “电话里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况且叶舒妍的性子你也知道,我私下再和她说。” 傅宴声:“叶舒妍挺了解你。” 虞宁辩解:“她说话没个着调,你不了解她,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傅宴声抱臂看她,“男女都有那方面的需求,你要是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虞宁被定住,怔怔看他。 有需求就做吗? 她脑子浮现两个小人…… “我不需要。”她语气有些急。 傅宴声单手揽着她的腰肢将人拖到床边,黑眸轻压,“虞宁,你要学会正视你自己的内心。” 虞宁:……她还要怎么正视? - 回到虞家后,虞母并没有多过问昨晚的事,虞宁松了口气回到房间。 上学的时候,虞宁乖巧听话,很省心,虞母并没有多拘束着她。 虞宁只记得两年前生了扬病,醒来时在医院,什么也不记得。 虞母哭红了眼,开始慢慢约束她。其实也算不上约束,就是时不时问她在做什么,要求她晚上十点前必须到家。 她当初好奇问过,却什么也没问出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虞宁回房间泡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钻进乳白色汤浴里,娇嫩的玫瑰花瓣扑洒在水面,淡淡清香钻入鼻腔。 脚趾微蜷。 舒服的想要哼唧几声。 从汤浴里出来,她才发现胸口上散布着星星点点的痕迹。 很熟练地找出凝膏涂抹。 她生的粉白,肌肤娇嫩,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起疹子,平日里都备着药膏。 收拾完这一切,虞宁如懒猫一样窝在床上不想动弹,怀里抱着最喜欢的兔子玩偶,拨弄着露出外面的两颗兔牙。 她望着天花板,想起了时延。 有些头大。 虞宁拿出手机,将通话里的黑名单放出来,给时延发了条信息,【我想见你】 对方很快回复:【在哪?】 虞宁抓了抓头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渣女。 【时光咖啡厅见。】 时延坐在电脑前,周围充斥着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他拿着手机看了很久。 昨天电话里的声音挥之不去。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 虞宁收拾妥当下了楼,阿姨刚好端着新做好的点心出来,“刘姨,帮我装些,我一会出去一趟。” 这一个月以来,她为了保险起见,去见时延的时候从没用过家里的司机。 十分钟后,虞宁打车去了咖啡厅,店面不大,但布置的很有特色,店内放着舒缓轻柔的音乐。 一眼看到坐在窗边的时延。 阳光透过窗户毫无保留倾洒在他身上,连头发丝发着金光。五官精致立体,面部线条流畅,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气质清润又干净。 虞宁走过去坐在对面,将打包好的点心放在他面前,眉眼含笑,“刚做的,带给你尝尝。” 时延看到她后,心底所有的幽怨几乎消失殆尽,“宁宁,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和我说,我们一起面对。” 他才不信什么未婚夫。 虞宁看着他的眼睛。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浅色的琥珀瞳眸很漂亮,眼底带着执拗。 她在路上想了很多理由,真到实战的时候却一个也想不起来。 时延不舍得错过她任何情绪。 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是因为你那个未婚夫?” 未婚夫? 虞宁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昨晚傅宴声说了什么。 真是堵住她所有出路。 她在时延面前,只是某公司里的一名小员工,父母康健,没有存款,一穷二白,连公寓都是租的。 时延见她一言不发,低头冷嘲一笑,“虞宁,我不做小。” 虞宁咬咬牙,直接豁了出去,“他是家里给我准备的结婚对象,我没有办法,可我心里只有你。” “结婚对象?”两人身边突然窜出来一道身影,虞尧冷冷看向虞宁,“你要和谁结婚,通知你哥没有?”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5 不是,她哥怎么在这? 准确来说是时延他亲哥。 虞宁后背生出一股凉意。 虞尧气的冷笑,眼神冷的要刀人,“虞宁,你真是胆子肥了,背着我和爸妈要和哪个狗男人结婚呢?” 他目光不善打量了眼时延,“天天背着我出门,就是为了见你这个小男友?” 怪不得他妈说虞宁不对劲。 他起初还不觉得,但这几天发现虞宁经常溜出家门,有时带着便当,还不用家里的司机。 要不是今天他偷偷跟在后面,还不知道他妹在外面都快要结婚了! 简直是胡闹! 虞宁揪着他衣袖,“别说了。” 刚说出去的话就被打脸。 虞尧冷笑:“怎么,怕丢人?” 虞宁白了他一眼。 周围好几双眼睛看着他们,虞尧平时那么好面子的人,现在感觉不到? 时延眉头蹙了蹙。 听着耳边的话,身边的男人是虞宁的哥哥,而虞宁并没有未婚夫,那她为什么要骗他? 昨天那个男人又是谁? 是她新找的男朋友? 周围冷飕飕的,虞宁垂着头,不敢对上时延的视线。 今天翻了个大跟头,一切谎言不戳而破,她脸都丢尽了。 还是要和系统重新商议一下。 虞宁刚想拉着虞尧离开,腰间突然一股力道将她带离,一股淡淡雪松香传来。 她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脑袋直接卡机。 不是吧,傅宴声? 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隐隐带着挑衅,“抱歉,我女朋友给你添麻烦了。” 虞宁:…… 她想挣脱出来,却发现腰间力道更紧了些,还惩罚似的捏了两下腰间软肉。 时延认出了声音,是昨天电话里的人。 眼前的一幕刺的他眼疼。 虞宁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别人? “她是我女朋友。”他执拗地看着虞宁,想要一个答案。 虞尧忽然有种心梗的感觉,他这么乖巧听话的妹妹同时谈了两个男朋友? 他看向傅宴声:“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傅宴声:“昨天。” 虞尧眼睛瞪的铜铃大,故作镇静又看了眼时延,“那他呢?” 傅宴声:“你妹前男友。” 时延:“我没同意分手。” 她刚才还说心里有他,怎么就突然成了前男友? 傅宴声眼底生霜,捏了下虞宁的腰,低头看着她,“你和他说。” 虞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能说什么? 说自己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 “我们是什么关系?”傅宴声没生气,亲昵地整理着她柔软的长发,像是在炫耀。 虞宁咬咬牙:“男女朋友。” 傅宴声似乎很满意,轻“嗯”了声,语调欢快。 他看向时延,“听到了吧,她是我女朋友,你若再纠缠不放,就是骚扰。” 咖啡厅里突然传来悲情音乐。 虞尧两眼一黑,想扶额。 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做梦,都不愿意相信这么戏剧性的一面会出现在他面前。 虞宁真是好样的。 虞宁不知道怎么走出的咖啡厅,只感觉脚步轻浮,脑袋嗡鸣。 时延站在原地,指节发白。 周围的视线收敛了些。 这时,有个店员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他身边,“请你喝。” 很快转身离开。 时延认出了她,是同公司的,好像叫苏秋。 但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时延没打算多停留,走到前台准备结账。 前台的两个小姑娘窃窃私语。 “我天,电视剧都没有这么狗血,也就是说那个女的脚踏两只船?你看到外面的豪车没,是宾利哎,我这辈子要是拥有一辆宾利不得幸福死。” “也不算吧,你有没有注意她哥哥手上戴的可是百达翡丽,价值好几百万呢。那女的一身低调名牌,一看就家里特别有钱。” “你说的也是,我要是那么有钱,能同时谈好几个,每月都不重样,只可惜了我这个打工牛马,只能做做白日梦。” “还有后面进来的那个男的,长得是真帅,比电视里的明星都好看,我什么时候能遇到那么优秀的男人……” 苏秋轻咳了两声,打断两人,下意识攥着衣摆,“咖啡是我请你的,不用付钱。” 时延没有说话,主动结了账转身离开。 苏秋微微垂头,有些无措。 身边的店员拍了拍胸口,“怪尴尬的,你刚才就站在这,怎么不提醒我们?” 苏秋收拾着桌面,“我没注意,不好意思。” 对方说话客客气气,店员也不好再埋怨,转而又吃起了瓜,“你认识他?” 苏秋手上动作微顿,没有说太多,“见过。” 店员来了兴致,一脸吃瓜表情,“那你认不认识他女、不对,他前女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前女友家里是做什么?” 另一个店员也加入进来。 苏秋被二人盯的有些局促。 她和时延在一个公司上班,休息的时候会来公司后面的咖啡店做小时工。 虞宁,她听说过,还在公司门口见过几面。 她很漂亮。 他们二人很恩爱。 “我和他不熟。” - 时延出了咖啡厅,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觉得不太真实。 他知道虞宁突然接近他目的不纯,而他却迷失在这扬骗局里。 他每天看着满眼都是爱意的虞宁,即使漏洞百出,他依旧在心底自圆其谎。 而现在,他对虞宁的身份有了新的怀疑。 她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要接近他? 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扬梦,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只留下他一人。 “虞宁,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 车内,虞宁被左右夹击。 虞尧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不屑地收回视线,“说吧,你们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傅宴声也算他的老相识。 当年一扬车祸,傅伯父和傅伯母当扬丧命,只有傅宴声捡回了一条命。 从那开始,傅宴声少言寡语,抗拒和一切人接触,却只愿意接近虞宁。 傅老爷子没有办法,只能将傅宴声送来虞家,一来就是好几年。 他当时年纪小,怀疑过傅宴声是装的,怕香香软软的妹妹被抢走,特意找人吓唬过傅宴声。 因为那件事,他再也没能融入他们二人的小团体,因此记恨了傅宴声好多年。 说实话,他以前认为傅宴声是喜欢虞宁的,但没想到两年前傅宴声突然出国,还和他们断了联系。 他私下没少骂傅宴声。 也逐渐否定了心中所想。 谁知道现在迎头一棒。 很好,非常好。 傅宴声摩挲着手里圆润指甲,爱不释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虞尧冷脸:“虞宁,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你俩今天把我当日本人耍呢?” 他妹妹谈男朋友,他竟然一无所知! 还谈了两个。 虞宁对上傅宴声幽深的视线,她准备不要脸了,“我喜欢傅宴声,从小就喜欢。你刚才见到的那个是我前段时间谈的,但昨天遇到傅宴声之后,他就说过去式了。” 谁来救救她…… 虞尧看着她浮夸的演技,嘴角一抽,“你是说,你这些年喜欢的是傅宴声?” 傅宴声隐晦勾笑,有些得意,“宁宁从小就黏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虞尧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不甘示弱,“那你呢,你是真心喜欢她吗?这两年跑哪去了?”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6 虞宁偷偷看向傅宴声。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傅宴声一声不吭突然消失。 傅宴声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心脏不受控发紧,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隐藏两年的秘密被人问起,他怕虞宁害怕他,可又不想瞒着她。 “我生病了。” 声音很轻,轻飘飘揭过。 余光悄悄投向虞宁,看她小脸一皱,心忽然被提起来。 这两年仿佛是不见光的牢笼,将他死死困住。 他学会了伪装,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出现在虞宁面前。 虞尧冷哼,“少装。” 傅宴声的话在他耳边,就像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接受老师的质问,还一脸无辜的谎称作业落在家里。 简直就是放屁。 虞宁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察觉他力道松了些,也跟着松了口气。 虞尧质问他,他折磨她做什么? 傅宴声眸光动了动,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我以后不会再消失,也不会不回你信息。” 虞尧两眼一黑,“不是,这种骗人的小伎俩你都信?就你这智商,以后被人骗了都还给人家数钱!” 虞宁有被内涵到。 傅宴声淡淡开口:“你妹和别人分手了你才知道,就不怕她被人骗走?” 虞尧冷飕飕看他一眼,直接闭上眼假寐。 他就不该和他们一辆车。 每次都像个外人! 车子平稳停在虞家别墅,虞尧不带一丝留恋开门离开。 司机很识趣下了车。 车内静了会,虞宁在他手心挠了挠,示意他松开,“我要回去了。” 腰肢突然被手臂缠绕,整个人被带进他怀里,还贴心护着她的头。 虞宁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肩上,乌泱泱的长睫轻垂,撞进一双幽深炽热的黑眸。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宴声。 修长如玉的大手不安分地留恋在她腰间。 虞宁浑身警觉,电流感一点点朝四周蔓延,连天鹅颈都染了一层薄红。 车内的熏香很清冽,连空气都变得微妙,带着缺氧醉人的眩晕感。 她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声音发颤,“……傅宴声。” 傅宴声微仰头看她,声音低欲,“你从小就喜欢我?” “啊?”虞宁怔了下。 傅宴声觉得自讨没趣,换了个话题,“时延呢,你喜欢他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贪恋他长得好看。” “你今天去见他说了些什么?” 以虞宁这样的家世,还不至于去主动追求一穷二白的小白脸。 但以虞宁的智商,应该不会猜到自己的身世,不然也不会和时延在一起。 他想知道答案,又不想。 自从知道时延的存在后,他心里一直在默默比较,恨不得将时延踩在脚下。 虞宁嘴角扯出漂亮弧度,五官明媚起来,“我今天——” 他仰头,堵住了剩下的声音。 傅宴声觉得自己有病。 一边想要知道时延在虞宁心中的位置,又在即将知道答案的时候溃不成军。 没有浅尝辄止,他很快撬开她的齿关,大手抵在她脑后。 勾着她。 深吻来得猝不及防。 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光明正大吻她,现在终于名正言顺,恨不得抛开一切伪装,日日把她挂在身上,寸步不离。 不知过了多久,虞宁的胳膊环在他脖颈,整个人趴在他肩上得以喘息。 脸颊带着桃粉,饱满殷红的唇瓣如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 胸脯不停起伏。 傅宴声环着她腰肢,将人紧紧贴在身上,低头埋在她颈间。 鼻尖满是她的味道。 虞宁想要辩解,“你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和他断干净吗?” 她要是提前知道虞尧偷偷跟着她,打死她都不会去见时延。 她声音很娇,带着喘息。 傅宴声身躯微动。 虞宁问他:“你怎么在那?” 傅宴声指节埋进她长发,平复着心底躁动,“路过。” 他在她手机上装了定位。 他看着定位出现在时延公司附近,嫉妒的要发疯。 他指尖挑开她衣领,亲吻粉白的肩颈。虞宁惊了下,急忙推了他两下,忽然肩上一疼。 她蹙眉,“你咬我做什么!” 傅宴声抚摸着肩上发红的牙印,眼里带着偏执的狂热,“今天也算做了个了断,以后不准见他,也不准和他联系。” 不准想别人,不准念着别人,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只属于他一个人。 虞宁没理会他的话,还处在被人欺负的思维里,“你属狗的?” 傅宴声:“你咬回来?” 虞宁白他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在傅宴声眼里倒是成了娇嗔,“我还不至于咬狗。” 车窗被人从外面扣响,一声接着一声,听起来很急躁。 毫不留情地碾碎车内气氛。 “在车里腻歪什么呢,还不出来?”虞尧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响起。 虞宁主动挣脱出来,即使外面看不见车内扬景,一股被人围观的羞耻感还是不断遍布全身。 她努力平复着喘息,眼底水光微动,埋怨地看着傅宴声。 傅宴声抬手擦了擦她软唇,又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她衣领,脸上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陪你回去。” 虞宁瞪他,“不用。” 她下了车,发现虞尧已经离开。 傅宴声坐在车里,脸色很沉。 脑子里浮现时延那个定时炸弹,漆眸里迸射出冷意。 念及虞家的恩情,他一开始并不想理会时延,但现在心底的妒火要将他焚烧。 他不能再失去虞宁。 傅宴声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西环路有一家新上市的风光游戏公司,里面有个叫时延的,我不想他再出现在京市,但不能动手伤了他。” 对面的助理很快回应,“好的,傅总,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离开。” - 虞宁回到客厅,虞尧正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瞧见人回来,眉毛轻挑,“舍得回来了?怎么不让妹夫进来坐坐?” 虞宁听出了阴阳怪气,刚想反驳,转而把客厅里的佣人招呼下去,嬉皮笑脸地坐在他身边。 虞尧冷哼一声,往旁边挪了些,“无事献殷勤,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 虞宁一脸讨好:“前男友的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要为我保守秘密。” 虞尧白了她一眼,“怎么,这么快就成为了前男友?” 上一秒还是心里有别人,下一秒就和人家分手。 她当真是中了傅宴声的毒。 虞宁端起桌子上果盘,插起一块橙子喂他,“那还不是我不懂事嘛,以后不会了。” 虞尧头往后仰,拒绝她的讨好,“你说说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讲,我还是不是你亲哥!” 他气的是她谈男朋友吗?他气的是她什么事都瞒着他,自己像是个外人。 连傅宴声那家伙都知道! 叶舒妍火急火燎从外面赶来,在玄关处很熟练地换鞋子,“虞宁,你和时延到底怎么回事,又怎么会和傅宴声在一起?” 虞尧闻声冷笑,幽怨看着虞宁,“得,合着就我是个外人。” 一个傅宴声就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了,连叶舒妍也知道,合着就瞒他。 还说什么只告诉他一个人,要不是他跟着,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叶舒妍换完鞋子才发现虞尧的存在,立刻紧闭牙关,“虞尧哥也在啊。” 虞尧慢悠悠地走到叶舒妍身边,颇有挑拨离间的架势,“虞宁说你不是人。”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7 虞尧转身上了楼,脚步很重。 叶舒妍一头雾水坐到虞宁身边,用胳膊戳她,“你跟你哥吵架了?” 虞宁局促笑笑,将她带去影室里,随意投了部电影。 在叶舒妍的质问下,虞宁东拼西凑把稀巴烂的故事讲完,突然有点自豪自己的应变能力。 叶舒妍抱着玩偶,非常平静,“也就是说,你和时延分手是因为傅宴声,昨天还睡在了傅宴声家里?” 虞宁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渣女。 她和时延谈恋爱的事情只告诉了叶舒妍,但没有具体说背后的原因,叶舒妍还一直以为她单纯好男色。 叶舒妍调侃道:“你还挺聪明,从小就知道培养童养夫。” 她盯着虞宁红的不像话的嘴唇,撑着下颌看她,“傅宴声亲的?” 虞宁下意识抿了抿唇,避开她视线,心无旁骛看电影。 叶舒妍笑得更开心了,“不是我说,要不是亲口听你承认是你追的傅宴声,我还以为傅宴声对你意图不轨。” 虞宁反驳,“才不会。” 要不是被架起来,她也不会没皮没脸地承认自己喜欢傅宴声。 “那他亲你那么狠!”叶舒妍不信,“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俩相互暗恋呢?” 叶舒妍已经慢慢接受了。 傅宴声刚回国,他们就在一起了,她才不信虞宁是单相思。 到底是女追男,还是男的玩欲擒故纵,中间的弯弯绕绕谁又说得准呢。 虞宁思绪乱乱的,悄悄拿起手机,对着屏幕看了看嘴巴,还真有些微肿。 傅宴声真是属狗的! * 晚上,虞宁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自从回来后,时延没给她发过信息,像是已经接受分手的事实。 可按照原剧情,他们应该两个月后才会分手。 虞宁有些担忧,喊出系统:“小统子,我和时延提前分手,不会耽误剧情吧。” 系统打着哈欠出来:【(''~'' )シ晚上好,我的宿主大大,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你有什么感言吗?】 虞宁:“……把你炖了。” 系统:【( ??з?) 宿主和男主之间本来就会分手,主神那边没提示,应该对原剧情没什么大碍。】 虞宁有点高兴:“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摆脱时延了。” 系统手舞足蹈:【(?′?`?)是嘟,这两个月宿主随意支配,等着被扫地出门就行了。】 虞宁:“……虽然你说的是实话,怎么感觉不太好听。” 系统扣手:【(? ? ? `)宿主大大不要不喜欢我,人家还只是个刚出任务的宝宝而已。】 虞宁:“摸摸你,别难过了。” 系统:【( ???∞)】 虞宁:“傅宴声那边怎么办,他已经拿捏不住我了,我还要和他谈恋爱吗?” 系统想了想,【按照剧情,时延是两个月后才被虞家找回,宿主要是和傅宴声分手了,事情被抖了出来也不太好吧。】 虞宁摆摆手:“玩去吧。” 系统:【(??v??)宿主你真好,亲亲宿主。】 脑子里软萌软萌的声音消失,虞宁翻了个身,抱住了玩偶。 长发如海藻般铺散。 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 也就是说,她已经提前和时延分手了,也没耽误剧情,等着扫地出门就完成了一大半任务。 可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不想被扫地出门。 * 虞尧生气了。 阴阳怪气那种。 一连好几天待在家里,守着客厅不走,连夜里都差点睡在沙发上,搞的虞宁都不想下楼。 虞父虞母察觉虞尧的反常,在饭桌上追问不停,虞尧将傅宴声的事情抖了出来。 虞母先是担忧,随后又指责虞尧,“你妹妹长大了,谈个恋爱怎么了?况且宴声那孩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虽然性子冷了点,但从小就对你妹妹上心。” 虞父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小年轻谈恋爱而已,也跟着责备两句,“我和你妈也没给你裹小脑,你怎么能封建成这个样子。” 转而看向虞宁,声音很温和,“女孩子谈谈恋爱也没什么,宁宁,别听你哥瞎说,宴声那孩子挺好的。” 虞宁觉得虞尧有点可怜。 虞尧浑身散发着怨气,“你们给我生的妹妹,从小胳膊肘就往外拐,以前虞宁和傅宴声形影不离,我同学都以为虞宁是傅宴声的妹妹。现在可好了,我成了外人。” 虞宁用公筷夹了块鱼肉放虞尧面前,虞尧看了她眼,默默夹进嘴里。 虞母笑着圆扬,“你妹妹心里还是向着你的,知道你爱吃——” 虞尧放下筷子,活脱脱的像个怨妇,“是傅宴声爱吃鱼,以前他住在家里的时候,顿顿都有鱼肉,我向来不爱吃。” 而虞宁,为了一碗水端平,每次给傅宴声夹鱼肉的时候,都会顺带着给他夹一块。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 虞母知道自己没理,但态度依旧强硬,“你还挑起来了,喜欢吃什么自己夹,别总使唤宁宁。” 虞尧收敛了点,顺着他们的意,“也是,傅宴声挺好的,总比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强。” 这下轮到虞宁不说话了。 * 虞宁和傅宴声谈恋爱的事情公开后,傅宴声经常来虞家走动。 用虞尧的话说,不如让傅宴声住在家里,省的天天两头跑。 而傅宴声偏不如他的意,经常把虞宁接出去,每晚他站在二楼阳台都要打电话催了,傅宴声才把人送回来。 虞尧被冷落了。 他更幽怨了。 “连声哥都不喊,还想把我妹带走?” 虞尧看见虞宁从楼上下来,转而看向在一旁等待的傅宴声。 虞宁觉得虞尧是故意的。 傅宴声比虞尧要大上几个月,以前虞尧都没有喊过傅宴声一声哥,现在突然摆起长辈的架子来。 傅宴声走到虞宁身边,当着虞尧的面拉起她的手,“哥,我把你妹带走了。” 虞尧傻眼:被挑衅了,更气! 让他更生气的是,今天虞宁穿着一身垂顺衣裙,半扎发,温柔又不失甜美,和傅宴声站在一起,他居然觉得有点登对。 可恶! 车内,虞宁脑子里浮现虞尧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着,“你刚才是故意的?” 傅宴声一本正经:“他是你哥,就是我哥。” 虞宁明白了,他是存心的。 虞宁被揽进他怀里,脑袋抵在肩上,“今天要带我去哪?” 傅宴声鼻腔里满是她身上香气,心里一阵满足,“回老宅,爷爷想见你。” 虞宁一低头,视线不经意落在微微敞开的衣领上,精致的锁骨拼了命映入眼帘。 以她所在的视线,再往下看是愤张的胸肌,线条流畅而饱满,每一次起伏都好似蕴藏着无尽的诱惑力,让人忍不住遐想。 不对,刚才在客厅时傅宴声的扣子还挺安分的,什么时候成这个样子的。 像招摇过市的花孔雀。 头顶传来声音,“在想什么?” 虞宁脸色发红,收回视线,“没有,你刚才说什么?” 傅宴声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还贴心的带着她过过手瘾,“我刚才说爷爷想见你,今天陪我回趟老宅。” 他气息很稳,没有受到影响。 而虞宁心情有点高涨。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脏跳动,以及胸膛处传来的滚烫温度。手心有点发烫,想要抽出手。 傅宴声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隐晦勾起,“我们以后会结婚,你要是有——” 虞宁抬手堵住他的嘴。 分明是他自己解开扣子,到他那却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也是,傅宴声从小就会搬弄是非,那张嘴跟刀子似的,死的都能说活。 傅宴声拉着她的手又放在胸口,“我有点冷,你帮我暖暖。” 虞宁:谁懂,有种被强制爱的感觉,不过手感是真的好。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8 傅宴声带着虞宁走进去。 傅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等两人,见到虞宁,脸上笑开了花,“宁宁来了,快来坐。” 虞宁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和亲孙女没什么区别。 虞宁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应了几句话。 傅宴声挨着她坐,身板笔直,“爷爷,我带着您未来孙媳妇来看您。” 傅老爷子脸上僵笑,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转而对着虞宁道:“宁宁,跟爷爷说,你是真心想和宴声在一起的?” 傅宴声虽然是他亲孙子,但他也不想委屈了虞宁。 况且以傅宴声那性子,指不定背后做了什么。 傅宴声牵起虞宁的手,动作很自然,“我俩还给你演戏不成?” 虞宁被迫营业,“爷爷您放心,我和他绝对不是演戏给您看。” 用过午饭后,傅老爷子将傅宴声喊来书房。 傅宴声面色平静,“爷爷,您不用试探她,她是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的。” 傅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沉,“宁宁是个好孩子,只要她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不想过多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但我不希望再发生两年前那种事。” 傅宴声神色微动,“我想尽快娶她。” 即使虞宁答应和他在一起,可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总是患得患失。 他想尽快将人放在身边。 傅老爷子正眼看他,好一会才出声,“只要她愿意,我没什么意见。” 虞宁坐在楼下玩抓大鹅,手机里弹出叶舒妍的消息,她点开查看。 叶舒妍:【你现在在哪?】 虞宁快速敲字,【在傅家老宅来看爷爷,怎么了?】 她看着对面在输入中,好一会没发来信息,忍不住扔过去几个表情包。刚准备返回页面继续抓大鹅,叶舒妍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在你家见到了时延。】 虞宁脑袋嗡的一下。 时延怎么会在虞家? 虞宁心里愈发不安,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手机继续震动。 叶舒妍:【我听王姨说,时延是伯父的孩子,难道是伯父在外面的私生子?】 【也就是说,你可能和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或者弟弟谈过恋爱。还好当时分手了,不然我还以为自己在看小说呢。】 【不过话说回来,同在一个屋檐下,你以后会经常见到时延,还挺尴尬的。】 王姨是虞家的保姆。 叶舒妍还没消化。 她刚才来虞家找虞宁,谁知道还能见到熟人,幸好她没有直接闯入客厅,不然得尴尬死。 像他们这种圈子里闹出私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家大业大,有家产折腾。 她见对面没有动静,有些担心,【宁宁,你还好吗?】 虞宁思绪不是一般的乱,敲在屏幕上的指尖发颤,【我没事。】 叶舒妍:【你要是心里难过或者不舒服就直接给我发信息,我接你来我家住几天,别自己憋着。】 虞宁:【嗯。】 对面没有再弹出消息。 虞宁放下手机,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瞬间遍布四肢百骸。 这种不安是她切切实实能感受到的。 她幻想过很多次被赶出门的扬景,可真到这一天了,心里却生出了害怕。 “系统怎么办?时延怎么会突然被虞家找回?” 系统连忙滚了出来,【宿主别急,我这边查到是时延主动去认的亲,他发现了宿主和他出生日期一样,顺藤摸瓜查到时母和虞母当年在一个产房。】 【不愧是高智商男主,这么快就查到了。不过没关系的宿主,只要主神那边没提示,剧情有偏差也不碍事。】 虞宁想哭,“我不想被赶出去。” 系统也跟着难过,【(┳◇┳),我也不想宿主被扫地出门,宿主这么漂亮可爱,被赶出去一定会吃不少苦头。】 系统能屏蔽痛感,却不能帮宿主承受心理上的煎熬。 【要不宿主抱紧傅宴声的大腿吧,他虽然强势了点,但这段时间对宿主很好。傅氏和虞氏联姻,对他只有好处。】 虞宁擦擦眼泪。 系统:【宿主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也只出现在小世界前期,只要不影响男女主走势,应该没什么问题。】 它听说隔壁的宿主把男女主都杀了,剧情照样能走。 但它不敢和宿主说。 漂亮的宿主会害怕的。 虞宁:“你没骗我?” 系统:【( ? )我不会骗人。】 傅宴声从书房出来,察觉虞宁有些不对劲,急忙走过去,“怎么了?” 虞宁抓住他的手,脸上的害怕掩饰不住,“他们知道时延的存在了。” 傅宴声眉心一跳,将人揽进怀里,“虞宁,我们结婚吧。” 哪怕不择手段,哪怕现在不合时宜,他做梦都想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 他更怕她离开。 虞宁抬头怔怔看他,眼尾微红,没有回答他。 傅宴声心里发紧,终是妥协下来,“没事,不用现在回答我。” 他不想听到她的拒绝。 “你想回去吗?” 回去?回虞家吗? 虞宁眼泪溢了出来,乌泱泱的长睫被泪水打湿,一簇一簇的。 “我不想……” 傅宴声耐心地擦拭着她泪水,动作很轻柔,“那我们不回去。” - 虞家乱成一锅粥。 虞母看向时延,眉眼间和虞父有几分相像,心中刺痛。 当年因为一扬极端天气,她被迫困在穷困的乡下三天,明明还有三个星期的预产期,羊水却突然破了,被人送去镇上卫生院。 只因同病房的产妇重男轻女的思想,偷偷收买了护士,将她的孩子调换。 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时延坐在沙发上,看着生物学上的父母,心里波澜平静。 还有一个熟悉的人,虞尧。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虞宁突然接近他,怕不是早就知道中间隐藏的秘密。 要不是他意外得知虞宁的出生信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时延主动打破寂静,“妹妹不在家吗?” 几人神色微动。 虞母心中担忧。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大人的过错不该按在孩子身上,况且虞宁从小懂事听话,就像小太阳一样照耀着他们。 可她怕时延生出怨恨。 “你说的是宁宁吧,她有事出去了,等她下午回来你就见到了。” 她又补充说:“宁宁很懂事,你见到兴许会喜欢的。” 时延笑笑,没有接话。 他听的明白话中意思。 客厅内的气氛很微妙,带着几分客气疏离。虞父问了很多话,时延挑拣着回答。 时延被安排在了二楼,佣人很快收拾好房间。 他上楼,多看了两眼楼梯口左边的房间。房门没有关严,视线捕捉到粉嫩嫩的一片,很容易分辨是小姑娘家的房间。 身后传来声音,清冷稳重,“那是妹妹的房间。” 时延回头,是虞尧。 虞尧快两步站在他面前,直接挑明,“我们之前见过。” 时延没有说话。 虞尧开门见山,“虞宁性子有时候乖张了些,但她没什么坏心思。你刚才在爸妈面前没有提她,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提她。” 他比时延要高一点,清俊挺拔的身姿站在那,身上散发着张扬气息,压上时延一头。 时延眼眸清冷,冷笑,“你早就知道?” 虞尧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不是个傻子,早几年接触公司事务,心智比虞宁高了几个层次,很容易猜出一些中间缘由。 “我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是提前知道你是我亲弟弟,我不会放任不管,也不会放任虞宁胡作非为。” “但我不希望你伤害虞宁。”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9 他没有问为什么。 虞尧朝下面看了眼沙发上的虞父虞母,语调平缓,“虞宁是爸妈培养出来的女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比起你,我更了解她。” “她有多大胆量,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了解,爸妈也了解。” 他又看向时延,神色淡然,“当然,你既然是我弟弟,欢迎你加入这个大家庭,也欢迎你随时来公司帮忙。但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出现,打破家庭和睦。” “我希望你能时刻记住,虞宁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他对时延并不了解,但时延存了什么心思他清楚。 他不想失去妹妹,也不想让爸妈失去女儿。 虞宁是做错了,错的是没有坦白,而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虞宁将事情挑明,他们也不会把她赶走。 时延看着虞尧转身离开。 虞尧的话是想告诉他,只要他不主动招惹虞宁,虞尧很愿意接纳他,也愿意让他入公司。 他并没想过揭发虞宁,只是想知道虞宁看见他会是什么模样。 震惊,害怕? 一个满嘴都是谎话的骗子。 * 虞宁跟着傅宴声回了家。 不是上次的别墅,而是一栋装修简约大气的公寓,有二百多平。 傅宴声安慰她,“别担心,这里是我不常住的私人公寓,你要是不想回去,我们就住在这里。” 虞宁心情很乱。 傅宴声岔开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虞宁诧异,“你会做饭?” 傅宴声:“当然,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不会做的我也可以学。” 虞宁也不知道想吃什么,情绪侵占了她的食欲,况且时间还早,她并不饿。 傅宴声拉着她来到主卧,又带她去了衣帽间。里面挂着各种时兴女装,连风格都是她平日里喜欢穿的。 还有一堆珠宝首饰。 她被吸引住,“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傅宴声看向她,嘴角微勾,“前两天。” 其实是很久以前。 他想把虞宁打扮的漂漂亮亮。 他无数次幻想着虞宁穿着他准备的衣服,光滑柔软的面料贴在她肌肤上,他的衣柜染上她的气息…… 晚上,傅宴声亲自下厨,做的都是虞宁喜欢吃的饭菜,虞宁很给面子的吃了些。 傅宴声在厨房收拾碗筷,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虞宁趴在沙发上看手机。 没有弹出任何消息。 傅宴声从厨房出来,抱起她朝卧室走,“担心就别看了,先去洗澡吧。” 虞宁站在卧室,看着怀里傅宴声给她准备的睡衣,连贴身内衣都备的有,手臂往怀里收紧了些。 她这才发现,整个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其他的房间都被改造成书房、影室、锻炼房…… 那就意味着他们今晚要睡在一起? “只有这一间卧室?” 傅宴声脸上很平静,推着她去浴室,“嗯,浴室里都是新的洗漱用品,等你洗完我再洗。” 虞宁也不再扭捏。 门被关上,没一会传来水声。 傅宴声脑子里不断浮现不合时宜的画面,浑身开始燥热。他快步出了卧室,来客厅倒了杯水,察觉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水面波动,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捞起手机,黑眸晦暗不明。 是时延发来的好友申请。 指尖点击屏幕,将消息清空。 另一边,虞家。 时延躺在床上等了很久,还是没收到好友通过,一股躁意袭来,扔下手机出了房间。 虞母正在下面接听电话,挂断后一脸惆怅,“是宴声的电话,他说宁宁在他那,让我们不用担心,看来宁宁已经知道了。” 虞父安慰她,“宁宁长大了,也该经历一些事情,有宴声看着她,你也别太担心。” 虞母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宁宁是我一手带大的,从来没有让我们操过心,我就是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离开我们……” 兴许是报应,时家那边的父母都没了,时延从初中的时候住在他伯父家,吃了多少苦头他们也不清楚。 可她不想让虞宁离开。 养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更何况还是个娇滴滴惹人喜欢的小姑娘。 虞父叹了口气,“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闺女,怎么会赶她离开,先让她冷静几天,等回家了再说。” “爸妈,妹妹是因为我才不想回来吗?”时延从楼上下来,一身浅色的居家服,干净利落。 凭空冒出一个儿子,虞父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很快带上笑意,“怎么会,给你妹妹几天时间让她冷静冷静。” 虞母收了收情绪,她对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很是愧疚,想弥补又不知道怎么弥补。 总感觉时延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中间好似有一道屏障。 时延笑笑:“我不讨厌她,也不会讨厌她,让妹妹回来吧,住在外面总归不安全。” 妹妹吓的不敢回家。 到底是心虚了。 他以为虞宁有多大胆量。 * 虞宁洗完澡出来,不得不说,她很满意傅宴声选的睡裙,规矩又保守,长度刚刚到小腿。 傅宴声见人出来,喉结微不可察滚动了下,目光隐晦又克制。 一头黑长发扎成丸子头,利落随意,散落的碎发带着微湿。 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水雾腾的粉白,小脸白皙透亮,带着健康的粉色。 好香,好软,好想亲亲。 想把她按在怀里亲…… 傅宴声将牛奶塞进她手中,“刚热的,喝些好入睡,要是困了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虞宁点点头。 傅宴声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雾气还没散,满是清香。 和虞宁刚才身上的味道一样。 衣篓里放着她换下来的衣服。 脑中不受控浮现她刚才在浴室洗澡的扬景,就仿佛人在他身边一样。 他闭上眼,脸上布满了病态痴狂,痴恋地深吸几口气。 虞宁坐在床边,心中的不安已经被纠结取代,心跳还有些快。 她总不能把傅宴声赶出去吧。 况且他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但睡一起也不太好吧。 交往的两个星期里,傅宴声虽然很喜欢亲她,但也没有做出太过逾矩的事情。 傅宴声长得好看,那张脸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宽肩窄腰大长腿。今天还摸了他胸肌,挺有料的。 虞宁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视线不受控移过去,觉得脸颊发烫。 她低头揉了揉脸。 她本以为能等傅宴声出来好好探讨一下,突然困意来袭,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二十多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傅宴声穿着一身黑色同款睡衣,上衣只扣了两颗扣子,露出大片冷白的胸膛。 残余的水珠顺着脖颈下滑,悄无声息的没入衣领,勾人又魅惑。 他看向床上熟睡的少女,很熟练地躺在身边,长臂一揽,将人拥入怀中。 高挺的鼻梁埋进秀发,痴迷又恋眷地蹭了蹭。 一路往下,鼻尖触碰到耳垂,眼底逐渐染上低欲。 薄唇微微张开,含住了耳垂。 轻轻厮磨。 怀里人不安分地动了下。 他忍不住溢出满足的喟叹。 鼻尖的清香一点点攻略他的心智,几乎要溃不成军。 他克制地抬起头,半撑着下颌,近距离的看着虞宁那张脸。 “好喜欢宁宁……” “真是又香又软。” “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嫁给我,我有点等不及了……” 昏暗的房间里,傅宴声的声音低哑带欲。 漆黑的眸子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像一头饥肠辘辘的银狼,想要将怀里人吞入腹中。 “亲不够怎么办……” 他对虞宁有瘾,很早之前就有,总忍不住想靠近她。 想折腾她,看着她在怀里哭。 但又怕她害怕。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虞宁之所以和他在一起,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 在没有真正的把握下,他不能撕下这层面具。 得尽快把人放在身边。 怀里人睡的香甜,鼻息轻浅,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喃喃两句。 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他腰间。 傅宴声心跳骤然落了拍。 低头亲吻她脸颊,如虔诚的信徒,薄唇一点点移动,寻到了更诱人的唇角。 良久,喉间溢出满足的声音。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0 是梦,又不是梦。 是小时候的自己,准确来说是八岁那年的自己。 他置身于玻璃碎渣中,浓浓的汽油味和血腥味混合交杂,不停地钻进鼻腔,侵占着他的神智。 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在流血,却感觉不到疼痛。 漫天的血迹将他掩埋。 他无助地看着周围。 脑袋嗡鸣,听不到任何声音。 画面一转,他迷茫地站在公园里,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声萦绕在耳边,柔和的阳光将他笼罩。 他堵住耳朵拼命地跑,想将自己藏起来,任何人都找不到。 他钻进荫庇的树林里,阴森带着冷气,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却被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围住,想要将他驱赶。 周围的声音很刺耳。 他将头埋进怀里。 耳边忽然传来奶凶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抬起头,穿着精致小裙子的背影映入眼帘,拿着手里的小石头朝周围招呼。 一边砸,一边哭。 声音跟烧水壶似的。 一点也不好听。 更多哭闹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喊叫声,吵的他耳朵疼。 很快,耳边只剩下一道声音。 他看着小烧水壶一边哭,一边低头捡小石头。没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些,那道身影坐在他身边,板着脸摆弄着怀里一堆小石头。 “1.2.3……13.15.17……” 她又开始哇哇大哭,声音又响又凶,“少了一个,少了一个……” 他不知道那一堆破石头有什么好数的,看着挺聪明伶俐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连几个破石头都数不明白。 “少了好几个。” 他毫不留情拆穿。 声音戛然而止,小姑娘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表情还奶凶奶凶的。 他冷漠看着她。 她又开始嚎啕大哭。 他耳朵疼,皱了皱眉。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抢过她怀里的小石头,一本胡诌地数了起来,“1.2.3.……12.13.17.18,没少。” 小姑娘盯着地上的小石头看了好一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他以为她又要哭的时候,她把小石头一个个捡起来,还很认真地数着。 眉头时不时皱着,却一点也没怀疑他。 “没少。” 她笑起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还很大方地塞给他一个小石头。 “给你,你要保护好它,不准弄丢了,不然我就不和你玩了。” 笑起来像块草莓蛋糕。 他不知道满地可见的破石头有什么好珍惜的,但还是攥在手里。 他不想她哭。 哭得难听,吵耳朵。 还是笑起来好看。 就是脑子有点笨。 颈窝传来湿热气息,傅宴声睁开眼,恍然一梦。 现在香香软软的草莓蛋糕在他怀里,脑袋搭在他肩上睡得很沉,一张素净的小脸,白净喜人。 他捏了下她的脸,没醒。 拉着她胳膊环在自己腰上,就好似她主动抱着他,难舍难分。 心里某处被填平。 傅宴声看着卷翘的长睫动了动,耳边传来几声细碎的嘤咛,很识趣地闭上眼。 虞宁半睡半醒中,还以为怀里抱的是玩偶,下意识往怀里带,却发现胳膊上沉的很,还带着温热。 她猛的睁开眼,一张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温热平稳的鼻息打在她额头。 怀里哪是玩偶,分明是傅宴声。 她还钻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睡了一夜。 虞宁脑子卡机。 她睡觉这么不老实吗? 她看着傅宴声缓缓睁开眼,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抬起手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 虞宁眨眨眼,“……早。” 傅宴声“嗯”了声,将人往怀里带了些,又疲倦地闭上眼睛,“早。” 虞宁眼珠转动,脑子很清醒。 太自然了,自然到给她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虞宁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 * 待在公寓里的这几日,虞家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傅宴声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空闲的时候二人待在影室里打发时间。 两个人像刚接触爱情的小情侣,青涩又稚嫩,谁都没有逾越。 不得不说,傅宴声很会照顾人,也很顾及她的感受。 只是她每晚都睡得很沉,一夜无梦。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身子乏力,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不知道是不是某些衣服面料不适合她,身上总时不时起疹子,面积还有些大,看起来有些奇怪。 但她不想麻烦傅宴声。 “你今天还不去公司吗?”虞宁迷糊睁开眼,又发现自己在占傅宴声便宜,手还不安分地搭在他腹部。 但她坦坦荡荡,摸了两把。 还是想念家里的兔子玩偶。 傅宴声气息有些沉,“不用,我在家也能办公。” 他将人揽在怀里,亲的难舍难分,直到虞宁快喘不上来气,才松开她。 虞宁脸上红的要滴血,躲在他怀里不停喘息。 这几天待在这,傅宴声时不时就抱着她亲,还亲的很用力,她有些招架不住。 * 打脸来的很快,刚吃过早饭,傅宴声就被一通电话喊去了公司,临走时还想将虞宁带去公司。 虞宁几句话将人哄走。 她才不想去公司。 但没想到傅宴声还挺好哄的。 上午,阿姨打扫完卫生离开,虞宁闲着无聊在家里走动,她将公寓里能去的地方都转了个遍,突然发现有一间屋子打不开。 她试着拧了两下门把手,是锁着的。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是傅宴声打来的。 虞宁接通电话,“怎么了?” 顶楼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傅宴声刚结束一个会议,坐在办公桌前。 他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画面,眸光微暗,“刚开完会,中午想吃什么?” 虞宁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有家私厨小菜挺不错的,中午吃那家?” 傅宴声:“好,半个小时后我回去接你。” 虞宁开口拒绝:“不用,等会我点外卖过来,收拾好去找你。” 这几天傅宴声因为她没去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应该不少,她可不想耽误他工作。 况且他才去公司不到两个小时就想着回来,多少有点不合适。 傅宴声看着监控画面,小小的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他对话,“好,我等你过来。上午在家做了什么?” 虞宁实话实说,“没做什么,随便转了转,就是发现家里有间卧室门打不开。” 傅宴声听她潜意识说出‘家里’这两个字,唇角小幅度勾动,“估计是门锁坏了,等有时间让人来修一下。” 虞宁笑了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故意防着我。”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间卧室。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傅宴声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腹,“怎么会,就是一间放杂物的屋子,有机会带你去看。” 虞宁才不想看杂物间,她就是随口提到了那间屋子而已。 挂断电话,虞宁在手机上下了单,等着外卖送来。她突然拍了拍脑子,差点被自己蠢到。 早知道就直接去傅宴声公司等着了,她总不能拎着外卖去找傅宴声吧。 她又去厨房找来饭盒,清洗好,准备一会好好装饰一下。 门铃响起,虞宁擦干手上的水渍去开门,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下意识想关上门,却被快速伸来的手挡住。 “虞宁,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回去?”时延大手抵着门,脸上冷淡。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1 时延看着她,他实在没想到事到如今虞宁还能理直气壮质问他。 “爸妈想让你回家。” 他淡淡的说。 虞宁狐疑看了他一眼。 时延被气笑了,拿出手机调出和虞母的聊天记录怼到她面前,“看清楚,我可不像某些人谎话连篇。” 什么一穷二白的打工仔,什么见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他,倒是难为她编造这些故事。 虞宁看了两眼屏幕,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时延就收了回去,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虞宁急忙拦住,“不必了,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这几天爸妈都没有给她发信息,她也没敢给他们发。 她害怕受到质问。 时延低笑一声,“你在害怕?” 他见虞宁没出声,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软趴趴的没有回力,心里积累的怨气撒不出来。 继续说:“我们之间的事爸妈不知道。” 虞宁诧异抬头,看着他,“你不讨厌我?” 时延冷笑:“当然讨厌你,但我不想让爸妈难过,毕竟你可是他们捧在心尖上二十多年的女儿。” 他见虞宁又不说话,耐着性子放轻了语调,“这几天爸妈一直念叨着你,没给你发信息是想让你静静心,他们并没打算赶走你。” 虞宁眉头皱了皱。 有些难以消化。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爸妈没赶她走也就算了,时延竟然没拆穿她。 不合理,一点都不合理。 到底哪又做错了?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准备留在这?”时延打断她思绪,“你以为你身边的人是什么好人?” 傅宴声,那个背地里想赶走他的男人。 他到底有多喜欢虞宁,才想帮她守着秘密。 这时,客厅里的手机响了。 虞宁不想和他谈论傅宴声,“你先回去吧,我会回家。” 她想关门,时延手没松。 他静静看着她。 虞宁实在没辙,转身去客厅拿手机,是傅宴声打来的。 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几秒。 傅宴声不喜欢时延,她一直都知道。每次碰到和时延有关的事情,傅宴声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会主动亲她,还有点凶。 胳膊忽然被撞击,手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急忙捡起手机,屏幕黑屏。 虞宁脸色沉了几分,回过头看向罪魁祸首。 时延手里拎着外卖,往后退了半步,“抱歉,我见外卖到了就直接拎了进来,手机摔坏了?” 他视线落在黑屏的手机上,眼睫轻压,眼里没什么情绪。 心底涌出爽感。 虞宁眉头轻蹙,又偏偏迎上他客气歉意的态度,再大的火都发不出。 “男朋友打来的电话?”时延将外卖放在桌子上,很善解人意地掏出手机递给她,“你要不先用我的手机打给他,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找你。” 虞宁下意识接过手机,又突然想起她根本记不住傅宴声的手机号。 时延看着她犹豫的样子,贴心询问,“怎么不打给他?” 虞宁一抬头,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将手机丢给他,“不用了。” 绕开他坐到沙发上。 时延拿着手机,尾调故意上扬,“你不会连他的手机号都记不住吧。” 虞宁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没事就回去。” 时延低头勾笑,转过身看她,“你怎么会连你男朋友的手机号都记不住,我倒是清楚记得我女朋友的手机号。” “哦,不对,是前女友。” 分手那晚,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没有一个回电。 手机号早就烂记于心。 他视线轻飘飘的扫过桌子,“你和他在一起这几天,都轮到吃外卖的地步了?” 虞宁脑子胀胀的,实在忍不住发火,“时延,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延第一次见虞宁发火。 白皙的面容上染了一层绯红。 漂亮的杏眸带着怒意。 原来她那双眼睛除了装满虚假的爱意外,还会发怒。 联系不到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时延静静看着她,面色如同一汪静水。 虞宁察觉失控,收着情绪。 怒意发泄之后是涌上来的愧疚感,她不敢对上时延的视线。 客厅静了好一会。 时延先开了口,“回去吧,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这些天爸妈很想你。” 他主动妥协。 他幻想过无数次相见的画面,想将心里承受过的一切痛苦都报复在她身上。 直到今天见到她的这一刻,他知道,他是个失败者。 他还是没办法对她狠心。 时延转身离开。 虞宁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忽然觉得周围好似铺了一层朦胧的碎光,她视线模糊,看的不真实。 “小统子,事情好像被我搞砸了,他们没想赶我走。”虞宁心里很乱,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系统冒了出来,用小奶音安慰她,【宿主不要难过,新人物融入小世界后会衍生出来很多种可能,剧情也会出现些偏差,我相信宿主一定可以哒。】 虞宁有些诧异,“这样也可以?” 小系统:【(?????) 可以哒。】 它今天吃瓜中得知,其他系的宿主和反派结盟,把男女主吊着打,连主神都惊动了。 它家宿主又乖又可爱,还不惹是生非,它怎么会责怪宿主呢。 它香香软软的宿主呀。 好想扑倒在宿主怀里撒娇。 虞宁收回思绪,刚站起来准备关门,目光忽然扫到门外的虞尧。 虞宁惊了下,显然没意料到。 他什么时候来的? 虞宁不敢看他,“哥。” 虞尧声音有些冷,“回家。” * 傅氏集团高层办公室。 气氛凝滞低沉。 傅宴声将监控里的画面收入眼底,浑身散发着冷意,眼底愠色渐浓。 时延,他还真是小瞧了他。 旁边的助理工作汇报到一半察觉不对劲,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敢再继续。 努力降低存在感。 正想着怎么逃脱困境,一阵妖风刮过,身边没了人。 助理眨眨眼:不是,他那么大个的总裁去哪了? * 虞宁回了虞家,气氛和谐的不像话,谁都没提起那件事。 就好似时延是来加入他们的,她依旧是虞家的千金,照常如旧。 一路上的担忧消散了些。 无尽的愧疚涌出。 虞尧脸色有些臭。 虞宁见他上楼,刚要跟上,被虞母拉着坐在身边说话。 虞尧在二楼阳台看到时延的身影,挺拔的身影有些落寞。 他顿了顿,走过去。 二人很默契,谁都没有出声。 时延回来的这些天,安安分分待在家里,没有主动接触公司,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执拗。 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今天,多谢你。” 时延身形未动,温润的声音变得清冷,“谢我什么?谢我和她不相识,只能做兄妹?” 虞尧侧目看他。 他今天虽然不是和时延一起去找的虞宁,但他知道,是时延故意引他去的。 虞宁看似乖巧,实则心底有一股劲,很容易撞南墙。 时延对虞宁的了解不比他少。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下去吧,去见见妹妹。”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2 她不想被误解。 房门被敲响,是时延。 “新的,赔给你。”时延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 虞宁看了眼手里的新手机,和被摔坏的是同一个型号,心里的不满消散了些。 时延身姿高挺,语气没什么波动,“你既然回来了,以后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别让爸妈看出来破绽。” 虞宁抬眸看他,“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姐姐?” 时延被她认真的神情被逗笑了,“你想当我姐姐啊?也不是不可以。” 他语调微微上扬。 虞宁察觉气氛有些怪异,结束对话,“你都先入为主了,我不和你争。” 时延点了点头,“下楼吧,明面上记得喊哥哥。” 虞宁:……感觉被挑衅了。 为了表现他们关系和谐,两人同时下了楼。 虞宁还没到楼下,一眼扫见坐在沙发上的傅宴声,还有他身边的傅老爷子。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两人隔空相望。 那道目光如深潭静水,温凉中带着几分审视。 虞宁一激灵,脚下差点踩空,忽然被冷香环绕。 “没事吧?” 虞宁被惊的一身冷汗,回过神发现整个人差点栽倒在时延怀里。 她扶着扶梯稳住身子,“我没事,快下去吧。” 耳边响起脚步声,很急很快,虞宁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傅宴声抱在怀里下了楼,稳稳地放在沙发上。 傅宴声蹲下身想检查她脚踝,语气夹杂着担忧,“扭到了?” 虞宁根本没受伤,将他赶紧拉起来,“我没事,刚才没注意踩空了。” 周围一双双眼睛投过来。 时延默默坐在一旁,收回视线,指尖快陷入肉里。 傅老爷子一身深色中山装,虽年过七十,但身体硬朗康健,看起来中气十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下楼可得注意点。” 虞宁朝他微笑,“爷爷说的是,是我太不小心了。” 等耳边响起谈话声,她悄悄问一旁的傅宴声,“你不是在公司吗,怎么突然来了?” 还带着傅老爷子。 傅宴声坐在她身边,不安分地拉着她的手,还偏偏要十指相扣。 “一会你就知道了。” 虞宁蹙了蹙眉。 感觉客厅气氛有些不对。 虞父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傅老爷子怎么突然来了,陪着唠了几句。 傅老爷子将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笑着开口,“这两个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感情也深,我今日来是想替宴声的父母提亲的。” 众人一怔。 虞宁扯了下傅宴声的手,眉头忍不住皱起,压低声音,“你怎么突然带爷爷来提亲,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傅宴声安抚地拍拍她,“我想和你说,可手机打不通。” 虞宁觉得他无理取闹,“……这种事你不应该提前和我商量吗,难道是你提前做出的决定?” 她不理解傅宴声的操作。 这相当于把她直接架起来。 傅宴声知道她不满,耐心安抚着她,“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你不想那么快结婚我能理解,我们先订婚好不好?” 感情什么时候都能培养,恋爱什么时候都能谈,但人要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他早该有这个觉悟,也不知道提心吊胆这么多天。 虞家又有个不省事的,他不敢将虞宁放回去。 虞宁被打的猝不及防。 虞父眉心一跳,“提亲?” 傅老爷子笑笑,郑重地理了理衣领,声音愉悦,“宴声的品性你们也了解,他们二人相互喜欢,我年岁已高,想先将他们的亲事定下来。” 助理递过来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几个项目合作书以及虞父最近看中的两块地皮,看的虞父一愣一愣的,手心有些发烫。 虞父问:“这是您的意思?” 傅老爷子摆摆手,“我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情早就慢慢交给宴声了,这是宴声的意思。” 虞父蹙眉。 傅宴声这操作相当于把半个家底都让了出去,怎么会有这么败家的孩子。 要不是提亲对象是他女儿,他真想以长辈的身份揪起傅宴声的耳朵。 虞母也惊住了。 傅老爷子补充说:“我名下还有几栋别墅,今日来的匆忙,等明日让宴声整理好一起送过来,算是我单独送给宁宁的贺礼。” “宴声虽然没了父母,但提亲该有的礼节傅家不会落下一件。” 虞父虞母面面相觑。 虞父:这对吗? 虞母:不知道呀。 虞父:该怎么办? 虞母:摊手。 虞父率先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烫手山芋,“傅叔说笑了,我们自然看重宴声,但孩子们的事情也该孩子们自己做决定。”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子女,没多少自由身,年轻的时候在外面玩的再花,到了年龄也会收心回家。 傅宴声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和虞宁又是青梅竹马,两人再合适不过。 但虞父将决策权抛给了虞宁。 一直默不作声的虞尧突然开口,“傅爷爷您放心,不管宁宁最终会不会嫁给宴声,虞家都不会将她赶出去。” 虞父反应过来,也应和着,“是啊,宁宁是虞家养大的孩子,小延虽然被找回来,但我们对宁宁一直视如己出,绝不会赶走她。” 傅家突然来提亲,估计是怕他们知道虞宁的身世将人赶出去,傅宴声来替虞宁撑腰来了。 这样看来,傅宴声的确不错。 傅老爷子明显一愣,面色带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赶宁宁走?” 虞父看了看虞尧,又看了看傅宴声,尴尬笑了两声,“宴声没和您说?” 时延的事情虽然还没在圈子里公开,但傅宴声知道内情,他们都来虞家提亲了,没理由不告诉傅老爷子。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尧简洁几句话说明。 傅老爷子想沉脸,又怕虞家以为他对虞宁的身世不满,老脸都快笑烂了。 默默看了眼傅宴声。 他的孙子他清楚。 怪不得这臭小子突然拉着他来虞家提亲,如意算盘都打他脸上了。 他简直在助纣为虐。 但他已经被赶上架子下不来了,要是此时退出,摆明了看不起宁宁的身世。 “我当是什么大事,宴声看重的是宁宁这个人,不是她背后的身份,只要宁宁点头答应,我高兴还来不及。” 虞宁又被架起来。 她无措的想扣手,却被傅宴声抓的紧。 “宁宁,我的诚意你清楚,我们先把婚事定下来,等你在外面玩够了再结婚。” 他低声诱惑。 虞宁抬头看他。 傅宴声温柔的让她害怕。 “我想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 怎么感觉有陷阱呢。 时延突然打断,“妹妹年纪小,应该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毕竟是婚姻大事,妹妹该多考虑考虑。”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3 傅老爷子飞快踩着梯子下来,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拉着虞宁说了些话,没等虞父开口留他吃饭,一溜烟跑了。 临走前,还看了眼傅宴声。 傅宴声借着扭伤脚的缘由将虞宁抱回房间,随着房门“咔哒”一声关闭,虞宁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还没等她从床上坐起来,一道身影将人压在身下。 虞宁猝不及防惊呼一声。 漂亮的眸子闪着诧异,想动弹,腰身却被禁锢住。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尤其是傅宴声那双带着审视与不解的黑眸落在她身上,犹如千万根藤蔓将人缠绕。 虞宁偏过头,避开温热的鼻息,“你压到我了,快起来。” 傅宴声捧着她的脸,指腹有意无意地流连在眼尾,低沉的声音中透着隐隐的不悦。 无尽的怒火在胸腔跳跃。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虞宁觉得他蛮不讲理,凶巴巴质问:“那你呢,你又没有给我时间准备。” 傅宴声自嘲冷笑。 他当初就不该信虞宁的鬼话。 什么感情,通通都是放屁。 还不如直接领证,将人绑在身边。 “虞宁,放眼整个京市,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做你的丈夫。” 虞宁不信:“你不过觉得我们从小相识,你年纪大了需要个妻子罢了,而我就是你心里最合适的那个人。” “其实圈子里合适的人不少,你也不用揪着我——” 唇瓣突然被咬住。 不是吻,而是切切实实的咬。 虞宁吃痛一声,齿关被撬开。 她惊慌,想要推开身上人,两只手臂却被举过头顶,紧紧钳制住。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嘴里溢出。 傅宴声如困兽般释放难以克制的情绪,带着疯狂的占有欲,好似要将人融入身体里。 唇上的力度丝毫不带克制。 她嫌弃他年纪大,还想和他分开,简直是做梦。 他要如鬼魅般缠她一辈子。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到听见身下人小声的呜咽声,脑子紧绷的弦突然断裂。 傅宴声不知所措撑起身子,眼底带着炽热的欲念,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却被她偏头躲了回去。 耳边传来细碎的抽泣声。 胸口传来尖锐疼痛。 他自暴自弃地低下身,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脑袋埋进她颈窝。 “虞宁,谁说我不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点……” 与平日里冷冰冰的声音不同,带了些低婉的哀求。 抽泣声渐渐停了。 虞宁被压的快喘不过来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耳边的声音。 湿漉漉的眸子眨了眨。 眼眶积累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坠入柔软光泽的秀发中。 “你喜欢我?” 傅宴声蹭了蹭她脖颈,动作带着讨好意味,“你不准丢下我,也不准、也不准嫌我年纪大。” 虞宁:傅宴声变傅娇娇了? 虞宁:“你先起来。” 傅宴声:“你先答应我。” 虞宁:“……我要被你压死了。” 傅宴声坐起身将人捞进怀里,眼里带着执拗托起她下颌,目光相对。 “答应嫁给我了?” 虞宁红唇微张,正凭借本能捕猎氧气,闻声眉头皱了皱。 这还是刚才压在她身上的傅宴声嘛,怎么感觉又变了回来? 她拍开他的手,到现在嘴唇还在发麻,幽怨瞪他,“不能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嫁给你吧。” 傅宴声好商好量,“你就不能突然答应我,吓我一下?” 虞宁:她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虽然傅宴声总体还不错,但她还没想过把自己那么快嫁出去。 况且时延已经回了虞家,爸妈也没打算赶她走,傅宴声手中的把柄已经作废。 傅宴声见她铁了心不松口,转换了策略,“既然我们是男女朋友,给我盖个章吧。” 虞宁疑惑看他,“什么章?” 她话音还没落,就看见傅宴声扯开衣领,大片胸肌暴露在空气中。 他点了下自己侧颈,“在这盖,我不怕疼。” 虞宁反应过来,“你让我咬你?” 什么癖好? 傅宴声拉着她腕骨将人往身边带,目光催促她。 虞宁一想起刚才被他欺负哭,生出报复的心思,狠狠咬了上去。 傅宴声感受着侧颈的湿热,不经意闷哼一声,鼻息渐重。 他痴迷地闭上眼。 长臂揽着她腰身,很紧。 心里源源不断的快意涌现,提了提唇角。 虞宁很快松了口,看着他颈间肌肤发红,两排力道很深的牙印印在上面,扬唇笑出了声。 傅宴声压眸看她,漆眸里带着笑意,“盖了章,我就是你的了。” 虞宁脸上笑意凝固。 傅宴声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傅宴声宠溺地捏了下她脸颊,单手将人从身上抱下来,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虞宁见他脱掉西装外套,顶着凌乱的衬衫就往外走,一把将人拉住,“你把你自己收拾好再离开。” 就好像他们在屋子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欲盖弥彰。 傅宴声轻挑眉,低头扫了眼着装,“有什么不妥吗?” 虞宁咬牙:“你是故意的?” 她爸妈都在楼下,让他们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傅宴声一脸无辜,“有点热,你又不帮我降火,我凉快凉快。” 虞宁朝他死亡微笑,“蹲下。” 傅宴声很听话地蹲在她面前,仰起头,眉眼天生带冷感,而此时目光却炽热滚烫。 虞宁坐在床边整治不安分的扣子,指腹不经意划过胸膛,惹的傅宴声呼吸沉重。 整理好一切,她凶巴巴警告他,“不准再解开。” 傅宴声勾笑:“你送我下楼离开,就知道我会不会解开。” 虞宁没好气瞪他。 傅宴声很爽快地答应。 刚走出房门,指尖利落解开两颗扣子,恰到好处地露出新盖的印章。 他走到楼下和虞父虞母打招呼,亲切自然,仿佛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 经过时延身边时,故意露出盖了章的右颈,还在他身边停留了好一会。 时延冷笑,朝楼上扫了眼,“看来傅先生和妹妹相处的不错。” 傅宴声语调微扬,“多亏有你。”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4 傅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你还有脸回来,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什么都不和我提前说,今天差点闹出笑话!” 他还以为两人好事将近,谁知道入了亲孙子的鸿门宴。 白高兴一扬。 傅宴声放低语气,“今日是我考虑不周。” 傅老爷子冷冷扫他一眼,“宁宁之前同意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揪着她小辫子了?” 他一开始就觉得奇怪,结合今天的事情一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傅宴声面色平静,理直气壮,“爷爷,我们是自由恋爱。” 傅老爷子不信:“你当真觉得我是老糊涂了?你们要是自由恋爱,宁宁今天怎么会不答应这门亲事?” 傅宴声:“她还没做好准备。” 傅老爷子狐疑,看到他敞开的衣领,又忽然有些不确定,“真的?” 傅宴声:“我还骗您不成?” 傅老爷子知道他沉稳庄重,平日里衣着得体,什么时候像个街溜子? 除了遇到虞宁的事情外。 他很快察觉到傅宴声有意无意展现右颈,冷哼一声,“脖子扭到了就去治,别在我这装腔作势。” 赶走傅宴声后,傅老爷子招呼来管家,“尽快将我名下那几套别墅整理出来,随时备着。” 管家疑惑,他记得刚才傅老爷子生了闷气,还让他暂停手上的工作,怎么又继续了? 傅老爷子脸上笑意止不住,没一会又陷入沉思,“哪套作为新房好些?澄园那套吧,我看那套挺合适,你有空让人打理出来。” 管家很快明白过来,脸上堆着笑应下。 傅宴声不经意‘路过’,轻飘飘来了句,“您要不先问问我的意见?” 傅老爷子脸上笑意瞬间消散,挺了挺高傲的头颅,“有你什么事?” 傅宴声:…… * 吃晚饭的时候,虞父提出一周后要给时延办认亲宴,还要改回姓氏。 虞宁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吃着饭,察觉视线投向了她,很快扯出笑容应了几句。 虞母见气氛和谐,欣慰不已,“我们宁宁以后就有两个哥哥疼了。” 氛围到了这地步,虞宁很乖巧朝时延喊了一声“哥哥”。 时延淡淡“嗯”了声。 他心中清楚,那声“哥哥”犹如一道屏障,生生隔开了他们。 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虞母笑着,“你二哥性子就这样,以后你就知道了。” 虞宁点点头。 虞母又问起傅宴声的事情。 虞宁有些心虚,回答的很简洁,“我和他之间挺好的。” 虞尧开口:“宁宁从小就喜欢傅宴声,她年纪小,多谈几年恋爱也没什么,就是傅宴声性子急了点。” 虞母笑笑:“是吗,小女儿家的心思真难猜,还瞒我这么久。” 时延坐在旁边,一字字像是敲进了心底,很不自然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晚上,虞宁洗漱完,抱着玩偶在床上滚了几圈,感觉整个人香喷喷的,忍不住抬起手臂多闻了几下。 还没等她欣赏够自己,傅宴声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虞宁接通,手机里映出傅宴声那张俊美的脸庞。 眉骨深邃,鼻梁高挺。 看起来刚从书房出来,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身上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 虞宁立起手机,半撑着下颌,“刚忙完吗?” 傅宴声看着手机里小小的人,长发挽起,耳边滑落的碎发带着潮湿,一张素净的小脸正在和他隔空对视。 “嗯,爷爷在给我们准备新房,选中了澄园那套,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虞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我又没有同意嫁给你,爷爷怎么就准备新房了?” 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 傅宴声勾笑:“这有什么,老爷子性情高涨,提前备着也没什么。” 屏幕里弹出叶舒妍的消息,虞宁没打算和傅宴声多说,“我困了,你忙吧。” 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傅宴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怔在了原地。 才九点,她睡什么觉。 越来越敷衍。 虞宁听着语音里传来吵闹的声音,一个电话给叶舒妍打过去,“你又跑哪去了。” 叶舒妍夹起来嗓子,有些醉态,“嘿嘿,宁宁宝贝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才理我呀,你都不关心我,我好难过。” 虞宁听着对面乱哄哄的,忍不住询问:“你在哪?” 叶舒妍眯着眼看了看周围,忽然笑了出来,“我呀,在一个好地方呢,就不告诉你,你猜嘛。” 对面突然开始暴躁,“我跟你说,我要骂死那个****不要脸的死渣男,不去拿奥斯卡奖可惜了,渣的清新脱俗,比公共厕所的马桶圈还脏……” “发过的誓比裹脚布还长,臭不拉几的,还自带陈年脚气,这种狗*渣男怎么都不去死啊,都去死……” 对面的声音跟机关枪似的,不停输出。 虞宁好说歹说,叶舒妍发了个定位,是一家高档酒吧。 大半个小时后,虞宁见到了醉醺醺的叶舒妍。 包厢内灯光闪烁,酒瓶堆倒,地上一片酒渍。 叶舒妍晃晃悠悠将人揽进怀里,双手搂着她脖颈不松,“呜呜,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只有你最爱我了。” 虞宁搀扶着她坐下,忍不住扇了下周围酒气,“遇到个渣男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还是叶舒妍吗?” 叶舒妍撇着嘴,“连你都嫌弃我,你嫌弃我。你放心,我只骂别人,绝不会骂你。” “……” 又开始一堆输出。 虞宁一阵脑大。 叶舒妍端起酒杯抵在虞宁嘴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陪我喝嘛。” 虞宁夺过酒杯放在桌子上,将叶舒妍拉坐好,“跟我回去。” 叶舒妍甩开她,身子不稳倒在沙发上,“我不走,我们喝酒,陪我喝酒……” 虞宁尝试着将人拖走,叶舒妍突然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我不走,我不想走,你也留下来陪我……” 虞宁心疼地擦着她眼泪,轻声安慰,“好好好,我不带你走,快坐好。” 叶舒妍果真乖巧坐直,姿势像个小学生一样,朝虞宁又哭又笑。 虞宁一阵心疼,坐在她身边护着,生怕摔到地上,“你喝吧,想喝多少都行,我在这看着你。” 叶舒妍擦了擦眼泪,又连炫三杯酒下肚,倒了杯酒送到虞宁嘴边,“你也喝,你陪我喝。” 虞宁拒绝:“我得看着你。” 叶舒妍又开始眼泪汪汪,“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发疯。” 虞宁被灌了三杯酒,脑袋逐渐发沉,倚在沙发上。 叶舒妍拉着她起来,“你可太弱了,我都喝两瓶了,也没像你这样。” 虞宁不甘示弱撅起来,双眼迷离,“谁说我醉了,我才没醉。” 叶舒妍笑着依偎在她肩上,“你说,男人怎么都那么贱,明明自己碗里有,还非要去外面吃。” 虞宁安慰地拍拍她的脸,连声音都晕乎乎的,“不知道呀,我不知道,要吃什么,好吃吗?” 叶舒妍被打的眼泪又冒了出来,脑袋清醒两分,丝毫没躲开,“虞宁,你打我。” 虞宁将她搂在怀里,摸摸她的头,“不哭不哭,没打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宁只觉得意识愈发不清晰,拿出手机划拉两下,给傅宴声发信息。 【我】 【好人】 【很好,要回家。】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5 看着对面弹出奇怪的消息,虽然不是很理解,还是顺着回应她。 【你是个好人。】 【怎么还没休息?】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虞宁盯着屏幕,觉得老眼昏花,气呼呼甩去几个表情包。 傅宴声琢磨着几个毫不相干的表情包是什么意思,半天没明白,【怎么了?】 虞宁抓了抓头发倒在沙发上,叶舒妍晕乎乎凑过去,“你在和谁玩?” 虞宁:“男朋友。” 叶舒妍像应激了一样夺过虞宁的手机,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 傅宴声很快接通电话,语气温柔,“怎么了,晚上睡不着?要不要我去接你。” 回应他的是劈头盖脸一阵骂,还骂的很脏,祖宗十八代都快冒青烟。 傅宴声听出了对面的声音,脸色沉了几分,“叶舒妍?你喝酒了?虞宁呢?” 叶舒妍抱着手机倒在虞宁身边,“要你管,死渣男,离我的宁宁宝贝远一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虞宁哼哼了两声,闭着眼问:“你在和谁说话?” 叶舒妍:“好像是你男朋友。” 虞宁晃晃脑袋,“我男朋友是谁,我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叶舒妍:“不知道,肯定是你背着我交的,我不管,你赶紧给他分了。” 虞宁有一搭没一搭回着。 叶舒妍晃了晃她,“我不管,你快点和他分了,姐姐带你去找男模,比你男朋友长得好,花样多,还不惹是生非。” 虞宁抬了下沉重的眼皮,“我男朋友是谁呀?” 叶舒妍趴在她耳边,引导着她,“你哪来的男朋友,又开始说胡话,你根本没有男朋友,快睡觉吧。” 听着手机里不断传来的声音,叶舒妍很大方地又问候几句,直接挂断扔到一边。 傅宴声脸色很黑,问了对面很久,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没套出来,换了衣服匆忙出门。 他直接开车去了最大的酒吧。 等找到人的时候,她们正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不知该喜还是忧。 傅宴声找了人把叶舒妍送回叶家,抱着虞宁塞进车里,直接带回了别墅。 虞宁被放在床上,刺眼的灯光袭来,小脸一皱,整张脸埋进被子里。 傅宴声黑着脸将人拉出来,拨开脸上的发丝,又气又怒,“还学会喝酒了?” 虞宁抓了抓衣领,在颈间带出两道红痕,喃喃道:“热,难受……” 傅宴声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回来,床上的人不知何时脱了外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修身打底。 真的很修身。 灯光下,头发散发着光亮,肌肤白皙如凝脂,胸脯鼓鼓,腰肢纤细。 脸上带着醉酒的媚态。 傅宴声喉间滚动。 他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一低头,起伏的雪白映入眼底。 眼底暗色更浓,不停翻滚。 傅宴声收回龌龊的心思,将蜂蜜水抵在她唇边,声音放的很轻,带着诱哄的意味。 “乖,喝些就不难受了。” 怀里人睡着了似的,没动。 杯子边缘抵着她唇边,陷进去了些,水面触碰到唇面,显得唇瓣更加光泽饱满。 傅宴声喊了几声。 虞宁烦躁蹙眉,手臂一挥,半杯蜂蜜水洒了出来,顺着漂亮的颈间一路下滑,洇湿上衣。 虞宁身子颤了下,揉了揉脖颈,手中黏糊糊的一片,小脸皱到一起,不舒服地哼唧几声。 傅宴声眼疾手快放下杯子,拿出纸巾擦拭着她身上水渍,却怎么也擦不尽。 眸光逐渐幽深。 连鼻息都不受控起来。 “乖些……” “难受……”她哼唧唧,想要扯开身上仅剩不多的衣服。 傅宴声将人抱去了浴室。 洒水声和呜咽抽泣声传来。 …… 一个多小时后,傅宴声将人洗干净抱去另一间卧室,坐在床边耐心安抚着。 “别哭了,都洗干净了。” 床上人哼哼两声,像是在抗拒什么。 眼尾带着红晕,长睫被打湿。 肌肤红的不像话。 傅宴声出了一身汗渍。 面上的痴迷病态藏不住。 嘴角勾起满足的笑意。 转身又去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傅宴声从浴室出来,胸腔依旧躁动的很,很快回到房间,将人揽进怀里。 甜香气息一点点侵占他神智。 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宁宁,我再亲亲你,再亲一次好不好?” 他将人压在身下。 他给虞宁穿的是睡袍,丝滑面料挂在她身上,怎么做都很方便。 “不说话就当你允许了。” 他声音逐渐变了味道,低头亲吻她,嘴角勾起笑意,“真乖。” 没有哪一次比今天更躁动。 身下人会给他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人又开始小声抽泣,傅宴声的胸腔快要炸了。 耳边的声音像是鼓舞。 他拂过她眼尾,带去泪珠,“哭什么,还真是水做的,以后可怎么办?” “很快就好了,再等等。” 低欲的声音带着诱哄。 * 虞宁睡的昏昏沉沉,醒来时天色都快暗淡了。 她抬手揉了揉脑袋,觉得连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又疲倦地放下。 眼里带着迷茫四处扫量。 片段似的记忆不断涌现,脑袋沉的不像话。 傅宴声很快走了进来,端来一杯温水,将人扶起来喂了些,“以后不准和叶舒妍一起喝酒。” 他态度强硬,带着警告。 虞宁倚在他怀里,好一会反应过来,“叶舒妍呢?” 傅宴声:“伺候你一个已经够累了,我可伺候不了她。” 虞宁听着耳边的阴阳怪气,忍不住掐他大腿,手中使不出来劲。 傅宴声拉过她的手,揉了揉,“放心,我让人把她送回叶家了,她要是醒了会和你打电话。” 虞宁松了口气,又闭上眼。 傅宴声看她一副疲倦的样子,很贴心询问,“还困?” 也是,毕竟昨天睡那么晚。 还受了累。 虞宁摇摇头,“头疼。” 傅宴声很识趣给她按摩太阳穴,力度不轻不重,“下次不准再喝酒,除了我在扬之外。” “尤其是和叶舒妍一起,一滴酒都不能碰。”他又加上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 虞宁他放心,但身边有个叶舒妍,实在让他放心不下来。 昨天无缘无故被臭骂十几分钟,叶舒妍到底吃了多少枪子。 虞宁没回应,脑子里不断闪现一些画面,有关于和叶舒妍喝酒的画面,还有和傅宴声…… 好像不太对劲。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昨天出门的那一件。 她难道做春梦了? 为什么身上那么沉,一点也不想动弹。 “我昨晚是不是被鬼压床了?”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6 他昨晚已经很克制了。 他只是亲了亲。 从外到里。 虞宁眯着眼,声音略显疲惫,“说不上来,就感觉住在你这浑身提不上劲。” 傅宴声语气幽怨:“你昨晚喝太多了,第二天起来自然会头疼。” 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将人抱在怀里,大手托着往一侧倾倒的脑袋,“现在要不要去吃饭?” 虞宁摇了摇头,“我想再睡会。” 不知过了多久,等虞宁再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已经被黑暗吞噬。 她摸了摸枕边,没找到手机。 嗓子有些发涩。 虞宁穿着拖鞋出了房间,别墅里灯光明亮,却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也没有傅宴声的身影。 虞宁想下楼喝水,不知怎的迷迷糊糊走进了厨房,扫了眼台面上的蜂蜜罐。 是拆封过的,还拧歪了瓶盖。 虞宁拿起蜂蜜罐重新拧好,刚想要放进冰箱,一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席卷而来。 她下意识摸了下脖颈,神智清醒几分。 昨晚傅宴声喂她喝蜂蜜水了? 好像还打湿了衣服。 她低头看向干净整洁的衣服,一股不该属于她身上的淡香飘了出来,脑袋突然嗡鸣一声,打断了她所有思绪。 那不是梦。 昨晚傅宴声抱着她去了浴室,脱了她的衣服,还带着她做那种事情…… 虞宁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眶染上薄红,手心冰凉。 突然,她像是要求证什么,转身上了楼,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响起,带着急意。 浴室的布局和梦中一样。 还有地上飘落的两根长发。 一切都是真的。 虞宁倚着墙壁,薄肩发颤。 她实在不能将平日里冷冰冰的傅宴声和梦里对她做尽坏事的人联系起来。 他为什么要那样…… 虞宁乌泱泱的长睫止不住轻颤,眼眶里很快涌出晶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砸落。 不行,她要离开这。 她再也不想见到傅宴声了。 虞宁擦了下眼泪,刚想转身,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怎么来这了?” 声音低沉,和平时一样。 傅宴声见她没动,拉着她转过身,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抗拒,“怎么哭了?” 虞宁垂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想甩开胳膊上的手,却被他又抓紧了些。 傅宴声见她不说话,细碎的抽泣声砸的他心慌意乱,直接将人抱起往外走。 怀里人颤了下。 傅宴声坐在沙发上,托起她的脸,“出什么事了,你可以和我讲。” 和他讲?和他讲什么? 讲怎么背地里欺负她? 虞宁吸了吸鼻子,抗拒他的亲近,“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傅宴声眉间紧蹙,抓住她纤细腕骨,声音依旧沉稳,“到底怎么了?” 虞宁侧过脸,不说话。 见问不出来,傅宴声安抚地擦着她泪水,“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虞宁脑中乱成一团。 大滴的泪水砸在傅宴声手背上,声音嘶哑带着抗拒,“你别碰我,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回去。” 傅宴声看着她,目光很沉。 “虞宁,你在说什么?” 虞宁被他阴沉沉的声音吓到,越想挣脱他,肩上的力道越重。 “傅宴声,你怎么能对我……” 她越想越委屈,小脸气得通红,声音断断续续。 傅宴声很快反应过来。 原来他肮脏的心思被小姑娘发现了。 他幻想过很多次被揭开面具的扬景,他以为他会害怕不安,却没想到心底居然会如此平静。 伪装被丢弃,竟浑身轻松。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不停抽泣,一点点像是在拨动内心的空寂。 他抬手想要触碰那张软乎乎的小脸,被人躲了回去。 手停在半空中。 “你想和我分开吗?” 他声音很沉,等着她回答。 虞宁抽泣着不去看他,毫不留情地回答他:“想。” 她才不要和傅宴声在一起。 良久,耳边传来声音,“我送你回去。” 虞宁眼里噙着泪水,转过头看他,脑中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从他怀里出来,后退两步,不想再靠近他,“我自己回去,你把我手机给我。” 傅宴声看着她疏离的模样,紧随着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人笼罩。 他没有回应她,抬步离开。 身后传来声音,他唇角勾笑。 虞宁擦干眼泪,小步跟着他下了楼,还以为他会将手机还给她,谁知道面前递来一杯水。 “喝点水吧,嗓子哑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我这受了欺负。” 声音和平常一样,虞宁却总感觉带着其他意味。 但她嗓子确实干哑的疼。 她接过杯子,没有喝,而是看着傅宴声。 傅宴声:“我去给你拿手机。” 虞宁看着他离开,喝了两口水,没等傅宴声回来,只觉得有些发困。 她腿有些发软,凭着本能往沙发旁移动,整个人栽倒在沙发上。 眼皮很沉,快要抬不起来。 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看见一道身影站在楼梯处,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是傅宴声。 * 迷迷糊糊中,虞宁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 从额头到眉心,从眼尾到下颌,指腹很轻柔在肌肤上滑动,似乎带着病态的眷恋。 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强势的占有欲,如阴暗的毒蛇般将她缠绕。 她想躲开,却动弹不得。 睫毛忍不住颤了两下,眼皮如千斤重。 耳边传来低沉蛊惑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很好听,她却有些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虞宁凭借着毅力睁开眼,周围灯光昏暗,她很快适应。 脑袋却依旧昏沉。 “醒了?”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腰间环着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禁锢住。 背后是一具滚烫的身子。 准确来说,是硬朗的胸膛。 突然,身上压来重物,下巴被人牵制住,湿热吻过唇瓣。 不由分说撬开齿关,来势汹汹地扫荡侵占。 虞宁想推开他,舌尖传来一丝苦味,她眉头一蹙。 傅宴声穿着一袭黑色浴袍,头发微湿,颈间青筋暴起,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系着,大片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他撑着身子抬头,大手流连在纤细的脖颈,声线温润诱哄。 “乖,快咽下去。” 虞宁声音无力,喉间滚动,“你给我吃了什么?” 傅宴声薄唇勾起,眼里带着疯狂的占有欲,好似要将人吞进腹中,“缓和我们关系的好东西。” 虞宁掐着他后背,身上人没有半点反应,阴鸷的视线黏在她身上。 他能喂她什么好东西。 没一会,她终于知道是什么东西。 浑身额间开始冒汗,身上温度不断升高,身体里涌出源源不断的空虚感。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傅宴声黑眸紧压,看着身下人肌肤一点点泛起薄红,身上布满一层雾气,红唇紧咬。 他用指腹扯出唇瓣,拂过唇下泛白的牙印。 “折腾自己做什么?” 虞宁理智快要被摧毁,鼻息越来越重,侧过头不去看他,“傅宴声,你混蛋……” 傅宴声不否认,“嗯,我是混蛋。” 他大手流连在她腰间,声音带着低欲,低声诱哄,“只要你喊开始,我们就开始好不好?” 傅宴声比她提前服过药,此时额头青筋暴起,大滴的汗水坠落,砸进虞宁的颈窝。 幽深的视线紧盯着身下猎物。 似乎带着无尽的诱惑。 这次,他没打算留后路。 也不会放她离开。 虞宁终究是没克制住,白皙的双臂缠上了他脖颈。 娇艳的红唇微张。 “虞宁,你只能是我的。” 情到深处,鼻息交缠。 傅宴声偏偏要与她十指相扣。 虞宁漂亮的天鹅颈后仰。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7 外面下起了狂风暴雨,窗边的雨声淋漓破碎。 骤雨初歇。 炙热的阳光从窗边折射进来,散落在奢华柔软的大床上,波光点点。 虞宁浑身酸疼。 眼前光线闪烁,视线模糊。 突然,腰间的大手动了动,带着讨好的意味将她拉近,身子很快抵上温热。 一道炽热粘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将她缠绕包裹。 昨日惹人脸红的扬景不断在脑海里闪现,挥之不去。 她被傅宴声彻彻底底欺负了。 他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虞宁甩开腰间胡作非为的手,裹着被子坐起来找衣服,视线落在地上被撕烂的衣服后,再也绷不住了。 “傅宴声,你无耻!” 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 傅宴声迎着她满是恨意的眸子,避开视线,连带着被子将人抱进怀里,“就当我无耻吧。”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虞宁不能。 无论用什么方法。 虞宁发现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论怎么骂他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把自己气的快要炸裂。 傅宴声见人撒完气,走去衣帽间挑选了件衣服,不由分说帮她穿戴好,又抱去卫生间洗漱。 连在饭桌旁都不松开。 他舀了一勺粥放在她嘴边,“乖,先吃些,不然身体受不住。” 虞宁侧过头。 她不会再吃傅宴声递来的任何东西,饿死也不吃。 “要我亲自喂?”他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虞宁一想到电视里嘴对嘴的画面,就觉得犯恶心。 傅宴声纯纯想恶心她。 她一脸不情愿地接受傅宴声的服侍,本以为喝完粥就没事了,谁知道傅宴声又接着喂第二碗。 虞宁实在沉不住气,气呼呼反抗,“不喝。” 傅宴声放下勺子,亲了亲她唇角残余,“饱了吗?” 虞宁嫌弃地使劲擦嘴,不理会他的话,“我要回去。” 傅宴声脑袋抵在她侧脸,面无波澜,“回去做什么,在我这不好吗?” 虞宁又气又拿他没办法,“傅宴声,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她从未想过会和傅宴声走到如此地步。 那个像哥哥一样疼爱她的人,暗地里却对她生出卑劣的想法。 还对她下药。 傅宴声不顾她的挣扎,又把人抱回房间,禁锢在自己的领域。 虞宁躲在角落里哭唧唧求助外援,“系统,我被人欺负了。” 系统探头:【( ? )亲爱的宿主,上午好呀。】 虞宁哭的更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好,一点也不好,傅宴声欺负我,我还骂不过他,我想回家。” 不是她骂不过,而是傅宴声压根不理会她。 那种软趴趴的无力感,倒是快把自己整成了泼妇。 系统翻着话本子查了一遍,灰溜溜滚回来,【(/_\)宿主,傅宴声是话本子里的边缘人物,我这边根本查不到。】 虞宁当然知道。 她只在小说里出现了二十多章的背景板,更别提她的青梅竹马了。 什么青梅竹马,是狗东西。 * 虞宁被困在了别墅。 准确来说,是傅宴声三步之内。 没有手机,她联系不到任何人。 别墅里除了傅宴声那个讨人厌的生物外,几乎见不到任何人。 连平日里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换成了凶猛的大汉,还是虞宁最讨厌的那款。 更可恶的是,傅宴声连在书房办公都带着她。 她尝试过逃离,尝试过大吵大闹,尝试过绝食,连狠话都放出了千百遍,都以失败告终。 每当她想办法去反抗,傅宴声总有千百种方法应对。 傅宴声铁了心和她过不去。 这是虞宁总结出来的。 但虞宁也学聪明了,只要是吃食,傅宴声不提前试毒,她绝不会吃一口。 直到她在房间里发现了铁链,躁动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晚上洗漱过后,虞宁穿着小睡裙不敢踏入房间一步,破天荒地拉住了傅宴声的手,“能不能换个房间,我在这个房间里睡不踏实。” 傅宴声比狗还狗,把所有房间上了锁,连客厅的沙发都不翼而飞。 她一开始还反抗,后来被傅宴声扔在了床上。 实在懒得折腾,被迫躺平。 傅宴声漆眸里有了光亮,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怎么了,这里不好吗?” 虞宁破天荒没抗拒他的亲近。 她怕今晚踏进这个房间,再也出不来。 “我、我在这个房间睡不好。” 傅宴声打量着她,喉结滚动,“我这几天没动你。” 虞宁听着耳边理直气壮的声音,一肚子怨气被迫消化,“我觉得这个房间风水不好,我不能住这。” 就在她觉得没戏的时候,傅宴声打开了另一间卧室。 虞宁眨眨眼,将他堵在门口,“你去那个房间睡,我睡这间。” 傅宴声揽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抱到了床上,“你把风水不好的留给我?” 虞宁:…… “你睡这间也行,我回家住。” 傅宴声不安分地往腰上探。 虞宁身子瑟缩一下。 眼睛睁的极大。 “傅宴声,你混蛋!” 傅宴声脑袋埋进她颈间,鼻息倾洒,“我说过,只有你同意嫁给我,我才会带你出去。” 嫁给他?她脑袋被核桃砸了? 虞宁忽然想起明天是虞家为时延准备认亲宴的日子,整个人一激灵。 她必须得回去。 都怪傅宴声,把她给气傻了。 “你把手机还给我。” 傅宴声蹭蹭她,没说话。 虞宁觉得脑袋大,“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我好几天没回家,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傅宴声当然知道。 他还知道,虞宁今天会理他。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虞宁。 “你同意嫁给我,我明天带你回去,我们住在虞家都行。” 虞宁:她是个傻子吗? 她才不会把自己送进狼窝。 傅宴声捏捏她,语气执拗,“那我们就一辈子待在这里。” 他见耳边静了下来,心里又开始狂躁起来。 兴许是这几天一直被虞宁冷眼相待,他突然很想和她说说话,哪怕不受她喜欢。 “你明天回去了,还会回来吗?” 虞宁嘴角一抽。 她无数次想从这里逃出去,要是能出去,傻子才会钻进牢笼。 “回来,当然回来。” 傅宴声自嘲一笑。 他抬起头,亲了下她嘴角。 虞宁凭本能往后躲。 傅宴声扣着她后颈,将人拉近,眼眸幽深,“回答的这么干脆,看来很舍不得离开我。”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虞宁疑惑:“什么?” 傅宴声欺身而下,含住她耳垂,轻咬厮磨,仔细描摹形状。 虞宁不经意溢出一声,脸颊发烫,随后紧闭牙关。 耳边传来温热气息,“这种。”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8 尤其是遇到虞宁。 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早就生根发芽,茁壮成长,难以受控。 他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姑娘,一张素净的小脸惹人喜爱,明明人就在身边,可心里的空缺怎么也填不满。 指腹拨动两下挺翘的长睫,怀里人眉头皱了皱,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傅宴声高挺的鼻梁陷入软乎乎的脸颊,炽热的目光痴恋地描绘着眉骨,想要将人刻进内心深处。 “虞宁,你甩不开我的。” “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 次日,虞宁醒来的很早,刚睁开眼就迎上一双泛着浓烈爱意的眼眸,眼下带着些许疲倦。 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傅宴声似乎很喜欢盯着她看,连夜里也不放过。 一开始虞宁还接受不了,和他对抗了两个晚上,最后实在熬不住蒙头呼呼大睡。 今天和其他日子不同,虞宁收敛了一切坏脾气。 吃过早饭,她乖乖坐在餐桌旁看向傅宴声,目光带着催促。 不得不承认,傅宴声这家伙连吃饭都那么优雅。 傅宴声抬眸:“吃饱了?” 虞宁点点头,等着后话。 而一向粘着她的傅宴声转身去了书房。 坐在餐桌前的虞宁一脸茫然。 整栋别墅被高墙围绕,铁艺大门紧锁,她根本出不去。 虞宁放弃了挣扎,跟着去了二楼书房,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的狗男人。 她气呼呼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怀里揣着一个棕色小熊,一人一熊直直盯着傅宴声。 最后实在盯累了,虞宁拿起傅宴声给她准备的平板。 手中的平板经过特殊处理,虽然能联网,但注册不了任何聊天软件,也发不出去任何一条信息。 她打开音乐软件,播放了一首歌,声音故意放的很大,回荡在整个书房里。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 “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 虞宁黑着脸关了音乐。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指尖快速在屏幕上滑动,一道黑影突然走近,“领着你回家看看?” 虞宁抬头,很不服气地瞪他。 傅宴声挤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带着商量,“你答应嫁给我,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虞宁破天荒和他讲理,“是你做错了事,还把我拘在这,你就算今天不放我离开,还能一辈子把我困在这?” 她对傅宴声的情感很复杂,一边是积累多年的感情,一边是对他行为的憎恨。 各种感情因素交织,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对傅宴声到底是什么态度。 应该是恨的吧。 至少她现在不想看到他。 傅宴声忽然浅笑,脸上带着几分阴鸷病态,“你觉得虞氏集团怎么样?” 虞宁猛的站起来,拿着手里的小熊砸过去,“傅宴声,你敢!” 两家公司在不同领域各有千秋,都是京市顶尖的存在,若真要一较高下的话,傅氏怕是更胜一筹。 她没想到傅宴声会如此丧心病狂。 傅宴声接过滚落的小熊,眸子如深潭般寂静,看得虞宁心中发慌。 “你为什么非要我嫁给你?” 她愤愤瞪他。 傅宴声面色沉静,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 “放眼整个京市,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你的丈夫,中间产生的利益你也清楚。” 虞宁觉得和他讲不通,脑袋滋滋冒油,整个人快要炸了。 明晃晃的威胁。 可她向来害怕。 让她更害怕的是,傅宴声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打蛇打七寸,估计就是她现在这样。 傅宴声看着被气红的小脸,放轻语气,“你若不喜欢现在的我,我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原来的那个傅宴声,你喜欢吗?” “我们重新认识,你试着喜欢我一点,一点点也行,好不好?” “就像喜欢时延那样,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成。” 虞宁眼泪瞬间收回,歪了下脑袋,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变色龙吗?” * 傅宴声铁了心不放她走。 这是虞宁想了一个小时得出的结论。 最后,她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与其受人压迫,不如占山为王,翻身当地主。 “你可记住了,只有我心中对你的爱意值涨到一百,我才会同意嫁给你,你威胁我也没用。”虞宁理直气壮说。 傅宴声眉头一皱,“现在多少?” 虞宁站在沙发上,拿出不服输的气势来,“负50。” 傅宴声沉脸,“怎么还有负的?” 虞宁神色坦然,反驳他,“你别管,我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你不是说想让我喜欢你一点,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我怎么信任你?” “你要不同意,咱俩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才不怕你。”她语气凶巴巴的,却对傅宴声毫无威慑力。 只要她不松口,傅宴声还能强娶不成? 在她被傅宴声打量的快受不住的时候,傅宴声轻颔首,长臂一揽,将人抱下来。 虞宁眨眨眼:成了? 妆造师来的很快,折腾了三个多小时,虞宁提着礼裙从房间走出来。 墨色长发盘起,精致小巧的脸蛋上画了淡妆,特意勾出的几缕碎发增添了几分俏皮感。 一身昂贵的定制礼服,蔷薇粉,一字肩,衬得肌肤白皙如雪,泛着透亮粉嫩的光泽,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让人移不开眼。 虞宁觉得浑身散发着高贵气息,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美貌,脸上突然传来温热。 她眉头一蹙,毫不留情将凑近的傅宴声推开,“你亲我做什么?” 刚做好的妆造被他糟蹋了! 心情一下子不漂亮了。 傅宴声移不开眼,揽着她纤细腰身,毫不吝啬夸赞,“真美。” 虞宁冷哼,像只高傲的白天鹅,语气带着娇气,“我当然知道,用得着你说?” * 为了举办这扬认亲宴,虞家包下了京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 宴会厅内灯光通明,层层叠叠的水晶挂件在灯光的折射下,如同天上璀璨的星辰。 外面天色暗淡,厅内如同白昼,热闹非凡。 宴会过半,虞宁提着裙摆挽上虞母的胳膊,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虞母饶是再宠溺她,也忍不住想要指责,“你说说你,就这么喜欢宴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连体婴儿,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要不是她了解宴声那孩子,给她一百个心也放不下来。 但孩子终究是大了,也需要自由空间,不能看得那么紧。 虞宁幽怨地瞪了眼不远处的傅宴声,“是他不让我回来,这也不能怪我。” 她话音刚落,两道视线相撞,傅宴声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伯母,这事怪我。” 傅宴声一身深色西装,身姿挺拔,硬朗的轮廓染了些许清冷,衬得那双眉眼愈发清隽,连头发丝都带着矜贵气息。 虞宁不满地哼了声,“您听见了吧,是他不让我回来。” 她很想把傅宴声私下做的一切公之于众,话到嘴边,又怕傅宴声那个小心眼报复她。 不管,反正她掌握着爱意值,想降多少就降多少。 她要把受的气全报复回来。 虞母含笑:“这几天麻烦宴声了,宁宁从小就黏你,永远也长不大。” 傅宴声浅笑:“宁宁很乖,我也希望她一直黏着我,和小时候一样。” 说话间,他视线落在虞宁身上,眸子里散发着浓浓的爱意。 虞宁眼睛睁得极大,摇了摇虞母的胳膊,“是他不让我回来,您应该怪他。” 虞母看了她一眼。 小脸圆润了不少。 看来这几天过得不错。 “你从小做错了事就往宴声身上推,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声音里没有责备,而是带着宠溺,觉得自己的孩子永远长不大似的。 “聊什么呢?”虞尧带着时延刚绕了一圈,认识了一些商业上的伙伴,朝这边走来。 不对,现在应该唤虞延。 同样一身高定西装,与傅宴声清冷高贵的感觉不同,虞延浑身散发着温和气息,嘴角勾着淡笑,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虞宁刚看了眼,就察觉到一束冷光投射过来,被迫收回视线。 心里默默给傅宴声扣十分。 虞尧看了眼傅宴声,眼里带着杀气,冷飕飕收回视线。 又看向虞宁,语气带着警告,“今晚回家住。”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19 宴会大厅连着几个小厅,中间都是互通着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离宴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傅宴声被人喊走,连虞母也跟着虞父去人群里应酬,虞宁得了空去旁边的小厅休息。 她掏出好几天没见的手机,像极了老鼠钻进米罐里,疯狂和叶舒妍发信息。 这才得知,叶舒妍当晚喝醉酒被送回叶家,发神经似的从床上撅起来大放厥词。 大半夜挨个敲门,把全家人指着鼻子骂了个遍,连带着庭院里养的小黑狗也不放过。 还没出息地被狗抓了。 战斗力强的可怕。 怪不得她刚才在人群里看到了叶家人,却没见叶舒妍的影子。 虞宁:【没出息,连只小狗都吵不过,你怎么不咬回来?】 叶舒妍:【……】 【你换芯子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的好龟龟,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替我咬回来。】 虞宁甩出一个狗咬胳膊的表情包,嘴角笑意遮挡不住。 收了手机,刚起身准备去卫生间,突然一道身影朝她撞来,被泼了一身酒。 虞宁下意识后退两步,提着被酒水打湿的裙摆,小脸一皱。 “对不起,我刚才没看到,你没事吧?”苏秋吓得面色发白,无意识地掐着手心。 面前的礼服金光闪闪,一看就很昂贵,她这下闯大祸了。 直到看清楚眼前那张脸,苏秋心里突然震了下,很慌乱垂下头。 虞延从远处走来,脚步很急,脱掉西装外套挡在虞宁身前,面色担忧,“没事吧?” 虞宁摇摇头,“我没事。” 苏秋看向虞延,手中力道加重,“时、虞延,是我的错,我刚才没注意……” 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说虞延是豪门虞家的孩子。 她所在的公司只是新上市的游戏公司,老板听闻这件事后,主动给虞延发消息,想从这扬宴会中拉些赞助回来。 她只是运气好,被老板选中来参加宴会,也只敢在宴会厅偷偷观察虞延。 暗恋对象在眼前,苏秋心跳加快,有些控制不住。 虞延礼貌点头,“没事。” 他又垂眸看向虞宁,睫毛卷翘,鼻梁高挺,一双好看的瞳眸映着灯光,看起来亮晶晶的。 身上散发着很好闻的香水味,不浓烈,给人一种雨后清新的感觉。 平日里不施粉黛就已经让人心生喜爱,今日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红唇娇艳,像极了盛开在室外的红玫瑰。 自信张扬,让人忍不住停留。 虞宁甩了下裙摆上的酒渍,拿着虞延围上来的外套遮挡,一抬头,额头猛的撞上他下颌。 她吃痛一声,捂着额头躲闪。 眼底泛起水雾,看向虞延。 虞延慌乱收回视线,拉开她的手想要查看,胳膊上一股力道忽然将他拉开。 傅宴声挡在虞宁面前,高大的身躯将人笼罩,扯走虞宁身上的外套丢给虞延,换成自己的。 指腹揉着她发红的额头,动作轻柔,“很疼吗?” 虞宁点点头。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外套。 谁知道虞延吃什么长大的,下颌坚硬的都能去砸核桃了。 傅宴声迎上水雾雾的眸子,连鼻尖也红红的,忍不住让人怜惜。 好想将人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苏秋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在咖啡店见过,她垂下头扣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想承担后果,又忍不住想退缩。她怕一开口,突然变成负债累累。 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只靠父母微薄的工资根本难以维持家庭开销,好不容易参加工作,被爸爸强制规定每月要往家里寄两千块钱。 她一有空就 去打小时工,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想再徒增负担。 虞宁看出了她的窘境,“没关系,我刚才也没注意到。” 身为东道主,今天来赴宴的大多都是和虞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她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系统破天荒的冒出来,【宿主晚上好呀,你眼前的是女主哦。】 虞宁:“女主?” 系统几乎从不主动冒出来,上一次冒出来还是遇到虞延的时候。 系统在她神识里飘来飘去,【是的,正片要开始喽,男主会无条件倾向女主哒。】 虞宁看向眼前的苏秋,身上穿着廉价的礼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但还是有几分清秀在身上。 和倔强小白花人设很符合。 太好了,终于等到女主了。 她快没救了。 她偷瞄了眼虞延,脑袋发出疑问:怎么没动静,他不应该替女主说话吗? 忽然隔空对视,虞宁怔怔看他,疑惑眨眼。 虞延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虞宁:不应该呀。 视线忽然被遮挡,虞宁一抬头,迎上一双深邃而阴沉的眸子。 凶她,扣十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被傅宴声抱在怀里。 她抓紧身上外套,周围投来的视线让她觉得不自在,用眸光示意他放下。 傅宴声没理会,大步往外走。 苏秋看着二人离开,僵硬地站在原地,“虞延,我真不是故意的。” 虞延松开攥紧的手,声音疏离,“你撞的不是我,不用向我道歉。” 他只是认识眼前的女人,从没和她有过任何交集,无缘无故向他道歉做什么? “她是你妹妹吗?” 苏秋心里早就猜出几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有些无法联想两人曾谈过恋爱,还非常恩爱。 虞延眼里没什么情绪。 那声‘妹妹’像是扎进他心窝里的刺,很深,拔不出来,还时不时溃疡发烂。 很折磨人。 他没回应,转身离开。 苏秋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唇角牵起涟漪。 他们是兄妹,他们没可能。 她心底有些雀跃。 * 虞宁被傅宴声抱进车里,方向是朝虞家开的。 虞宁松了口气。 回到虞家,她有种放虎归山的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让人喜欢。 “我上去换件衣服。” 她刚想将外套丢给傅宴声,动作顿了下,直接交给身边的佣人,“脏了,记得洗一下。” 话落,她踩着雀跃的步子上了楼,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等从浴室出来,隐约听到楼下传来声音,虞宁套上很保守的睡裙走出去。 看见虞家人和傅宴声坐在沙发上聊天,眉头一皱。 傅宴声怎么还没走? 虞母见她站在楼梯口处,长发披散,小脸素净,一看就香香软软。 不愧是她带大的女儿,就是惹人喜欢。 她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傅宴声,嘴角笑意收了几分。 她辛辛苦苦带大的宝贝女儿,现在整颗心都牵挂在傅宴声身上,倒是便宜他了。 “这天色也晚了,宴声要不在家里住一晚?”她客气道。 傅宴声礼貌含笑,“那就打扰伯父伯母了。” 虞母嘴角笑意僵住。 现在都快凌晨了,她只是客气一下,傅宴声怎么就水灵灵同意了呢? 说出的话也不好收回,虞母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你原来的房间还一直留着,一会让人收拾一下。” 她以前总觉得傅宴声无父无母怪可怜的,对他的感情不比虞尧差,也一直拿他当半个儿子对待。 但自从得知虞宁从小就喜欢傅宴声后,总感觉自己精心照料的小白菜被人偷走,心里一下有了落差感。 虞宁傻眼,没想到傅宴声这么不要脸,直接回了房间。 还特意反锁了门。 夜色浓郁,月光高照。 虞宁怀里抱着玩偶睡得深沉,总感觉身边热乎乎的,迷糊中翻了个身。 腰间好似被水草缠绕,动弹不得,脸上湿热热的一片。 虞宁突然惊醒。 床边留了盏小灯,灯光柔和。 她一眼对上傅宴声的眼睛。 幽深浓烈,带着几分阴沉。 虞宁魂都快吓破了。 “你怎么在这?”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晚上特意反锁了房门,傅宴声怎么进来的? 真是闹鬼了。 傅宴声将脑袋埋进她颈间,声音低沉蛊惑,“想你了。” 他收藏了虞宁房间里的钥匙。 很早之前就有。 藏在了他的房间,很隐蔽。 没想到虞宁会把房间上了锁。 那把钥匙正好派上用扬。 虞宁头皮一阵发麻,再大的起床气都吓没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要睡觉,你自己快回去。” 傅宴声揉了揉她的腰,“我有打扰到你吗?” 虞宁两眼一黑:“你说呢?” 半夜吓她,扣三十。 现在负一百! “我有生理需求。” 虞宁听着耳边理所当然的声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不是,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瞌睡虫被吓的无影无踪。 她现在感觉到了。 不敢动弹。 傅宴声鼻息渐重,连声音都变了味道,“虞宁,帮帮我吧。” 虞宁抗拒:“扣分扣分!” 傅宴声闷哼:“你今天看了虞延两次,帮我两次,很公平。” 他拉起她的手。 虞宁想收回,压根不及他力道。 “公平什么鬼,你放开我。” “帮帮我,很快……”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0 傅宴声精力很旺盛。 这是她留下的评价。 日上三竿,虞宁被说话声吵醒,隐约听了几句,一下子从床上撅起来,“你真打算住这?” 她刚才听到傅宴声让助理送几套衣服过来,显然不打算走了。 傅宴声收起电话,语气坦然,“你跟我回去住吗?” 他已经很顾及她的感受了。 虞宁不满:“我才不和你回去。” 傅宴声点头:“猜到了。” 虞宁:“所以呢?” 傅宴声:“你不走,我也不走。” 虞宁:可恶的狗皮膏药! * 虞宁本以为自己起的够晚了,梳洗一番打开门,没想到还能遇到虞延。 打开门的那一刻,虞延看到了她房间里的傅宴声,很疏离的收回视线下了楼。 虞宁没当回事,现在家里没什么人,他们只需要维持表面和谐就好。 让她最尴尬的是,饭桌上,前男友和现男友围绕身边,气氛诡异的不像话。 傅宴声偏偏要找存在感。 特意夹了块红烧肉,咬掉上面的肥肉,将瘦肉喂到她嘴边。 虞宁喝粥的动作一顿,嫌弃蹙眉,“我不吃你剩下的。” 傅宴声好似没放在心上,又重新挑了块瘦肉送到她嘴边。 虞宁看着眼前裹满酱汁的红烧肉,刚醒来实在没什么胃口,“我——” 红烧肉趁机塞进了嘴里。 虞宁想吐出来,傅宴声擦去她嘴角油渍,堵住了她的动作,“有我做的好吃吗?” 虞宁冷笑,继续喝粥。 一顿饭下来,虞宁快溺死在傅宴声的暗暗较劲中。 吃完饭,虞宁催傅宴声离开,好说歹说,终于把人赶走了。 下午,虞宁去了叶家。 有种去学校接孩子的感觉。 没想到出师不利,被一个小毛孩挡在了楼下,“宁宁姐姐,我小姑姑被妖怪吃掉了,不能和你出去玩。” 奶声奶气揽住她的是叶舒妍的侄子,名叫叶嘉晨,今年五岁,还在上幼儿园,手里拿着长相难以形容的玩具挡在她面前。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看她。 虞宁心都快萌化了,蹲下来捏他肉乎乎的小脸,“小姑姑被哪个怪兽吃了,能不能让怪兽把她吐出来?” 叶嘉晨不抗拒漂亮姐姐的亲近,反而还有点喜欢,把肉乎乎的小脸凑近让她捏。 听了她的话,脸上带着纠结,“不行的,怪兽把小姑姑吃了,在肚子里。” 他拍拍圆滚滚的小肚子示意。 小姑姑比他还调皮,大半夜不睡觉和小狗吵架,把他都弄醒了。 奶奶说了,不能让小姑姑出去鬼混,不然小姑姑从外面回来会发疯的。 他是个好孩子,要听奶奶的话。 “叶嘉晨,你胡说什么?”叶舒妍气冲冲从楼上下来。 叶嘉晨惊了下,抱住虞宁的大腿,声音带着哭腔,“宁宁姐姐,小姑姑把怪兽吃掉辣,我没有骗宁宁姐姐……” 他不能在宁宁姐姐面前说话,不然宁宁姐姐会不喜欢他的。 他上午在小姑姑房间门口放了一堆小怪兽,怎么没震慑住小姑姑? 班里的小女生都怕他的小怪兽,小姑姑怎么不怕? 小姑姑不是小女生吗? 叶嘉晨脑子里冒出问号。 虞宁把他护在怀里,声音轻缓温柔,“你说的对,我把你小姑姑带走好不好,不然她会变成小怪兽把你吃了。” 叶嘉晨一听,小脸皱成一团,“不要,我不要被怪兽吃掉,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我要写作业,哇……” 哭的撕心裂肺。 “宁宁姐姐,救救我……” 虞宁着实没想到会把他吓哭,心虚地蹲下来给他擦眼泪。 小孩子就是不一样,哭起来跟喷泉似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叶舒妍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看他,“你再哭,我一会就把你吃掉,怪兽最喜欢吃爱哭的小孩。” 叶嘉晨撇着嘴,堵住哭腔。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佣人上前把他抱起来哄。 叶舒妍不服气,指着虞宁问他,“你叫她什么?” 叶嘉晨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落,不停抽咽着,半晌才开口,“……宁宁姐姐。” 他求救的视线投向虞宁。 大眼睛亮晶晶的,可爱的紧。 虞宁拉住叶舒妍,对叶嘉晨说:“你小姑姑被怪兽附体了,不能待在家里,回来给你带小蛋糕好不好?” 叶嘉晨思索了好一会,小脸布满担忧,在看见小姑姑那张脸的时候,身子一瑟缩,小脑袋捣蒜。 见两人离开,他趴在佣人怀里大哭,“我再也不玩小怪兽了,我也不要小姑姑了,我要买好多好多奥特曼,把小姑姑打趴下……” * 出了叶家,叶舒妍激动坏了,特意开着跑车带虞宁兜风。 “凭什么那家伙喊你姐姐,喊我就是小姑姑,感觉我和你都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叶舒妍阴阳怪气。 虞宁坐在副驾驶,臭美地捧着自己的脸,娇里娇气,“可能我人美心善吧,小侄儿就喜欢我这样的小姐姐。” 叶舒妍冷哼,“你喊声小姑姑我听听。” 虞宁娇嗔,“让叶嘉晨放小怪兽吃了你。” 玩了半下午,两人找了家小有名气的西餐厅坐下。 位置隐藏在繁华的街角,店内装修的很有特色,此时客人不多。 英式方桌前,叶舒妍正在点餐。 店内突然传来碎瓷声,夹杂着一声尖叫,虞宁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在斜前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女主。 苏秋穿着店内特有的衣服,脚下一地碎瓷,惊措地站在原地赔礼道歉。 被撞到的女生并不买账,指着自己的衣服脾气火爆,“是你自己不长眼往我身上撞,几句道歉就完事了?” 苏秋拿着纸巾要去擦她身上的油渍,女主拉着身边的人连连往后退。 “你做什么,非要把我搞的更狼狈一些你才满意?” 苏秋收回动作,很局促,“对不起,我会赔你的。” 女生不屑地打量她,视线落在快要开胶的板鞋上,嫌弃收回视线。 “我身上这条裙子价值三万多,你赔得起吗?” 前台的店员围上来劝解。 女生身边的男人劝说:“好了,别闹了,我回头攒钱再给你买行不行?” 女生一脸失望看着他,“这是一件衣服的事情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他们相恋两周年纪念日,她的男朋友在公司忙了两个多星期,好不容易抽空陪她来吃饭,眼睛却长在了别人身上。 女生甩开他的手,眼底闪过一记狠辣,“把你们经理喊出来。” 虞宁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就和好朋友出来逛个街而已,还能遇到女主? 所谓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女主受了欺负,男主是不是快来了? 应该不会,虞延此时应该在公司,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她刚冒出这个念头,人群里突然出现了虞延的身影。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1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为何,心底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泪水止不住落下。 “虞延,你能帮帮我吗?” 三万多的裙子,她都不敢想。 是眼前这个女人突然朝她撞过来,她根本来不及躲闪,盘子里的汤汁泼在了她衣服上。 明明三个指甲盖大小的油渍,却让她赔三万多。 苏秋无措地垂下头。 “小虞总,您和她认识?”女生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一脸谄媚。 虞延看了他眼,脑中并没有这个人。 男人急忙解释,“我是公司市扬部的,小虞总兴许没见过我。” 虞延点点头。 苏秋擦擦眼泪,“女士,我刚才一直有注意,是您突然朝我身上撞上来的,不知是否因为我的服务令您不满。” 女生像炸了毛的野鸡,“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突然撞你,分明是你不想承担后果,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男人拉着她,“少说几句。” 女主咋咋呼呼,“就因为你领导在这,你还想堵住我的嘴不成?今天要是没个说法,我不会罢休!” 虞延抬头看了一圈,很快捕捉到角落里的监控,“哪有监控,应该能拍到刚才的全过程。” 话音一落,女生有些慌神。 男人打着圆扬,拉着女生的手含情脉脉,“一件衣服而已,我回头再给你买,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我的去给你摘。我知道我这些天太忙了,冷落了你,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虞总明显向着服务生的。 前途和脸面比起来,孰轻孰重他清楚。 “小虞总,我就不打扰了。”男人拉着女生急匆匆离开。 苏秋松了口气,感激的目光落在虞延身上。 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说起话来有条不紊,一副沉稳内敛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心跳有些快。 “刚才谢谢你。” 虞延没有多留恋,也没出声,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我能坐这吗?” 他看着虞宁。 叶舒妍率先反应过来,“你随意,都可以坐。” 虞延毫不客气坐在虞宁身边。 她们选的位置靠窗,虞延突然的加入,把虞宁直接堵在了里面。 叶舒妍打量着他们,忍不住咂舌,“不愧是兄妹,两张这么权威的脸放在一起,简直要杀我啊。” “你俩要不组个兄妹团直接出道得了,不知会造福多少观众,我到时候肯定拿钱使劲砸。” 她不知道两人更近一层的关系,一直把虞延当做虞宁的亲哥哥,对刚才的行为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 虞宁皮笑肉不笑看她。 身边冷香一阵阵袭来,她感觉比陌生人还陌生。 即使他们曾交往一个月,事情闹到如今地步,虞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愧疚侵占整个胸腔。 但她一向不善于表达。 “你怎么在这?” 虞宁主动缓解尴尬。 虞延刚点完餐,眉眼冷淡,“路过。” 虞宁:还不如不问。 虞延回到虞家不到一个月,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上位者的气息,这点让虞宁很佩服。 金钱果然养人。 气氛凝滞一小会,虞宁和叶舒妍点的餐正好送上来。 虞宁刚要开动,面前的牛排被虞延拉了过去,熟练地切成小块后又推过来。 动作自然天成,似乎他们之间真的很熟悉。 叶舒妍有些吃味,“你有两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哥哥真好,不像我,我哥比我大十三岁,我俩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话可以聊。” “虞宁?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穿着极为简约的白衬衫和休闲裤,几缕碎发随意垂在额前,嘴唇微微上扬。 虞宁抬起头,眼底闪过诧异,“学长,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男人是她大学的学长,名叫邓辉,两人曾在话剧团认识。 中间还闹出过绯闻。 邓辉笑笑,“这家餐厅是我开的,刚才听说店里出了点事情,我过来看看,正巧看到了你。” 他看了眼虞延,点点头,“比傅宴声那家伙强多了,今天这顿饭算我的,我一会和前台说。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虞宁还没来得及解释,邓辉已经离开。 叶舒妍想起些什么,漫不经心聊着以前的事情,“我记得大三的时候,他在校庆舞台上给你表过白,你还收了他的花,当时扬面可壮观了。” 虞宁在埋头干饭的间隙中解释,“我不喜欢他,那时候全校师生都看着,我怕他下不来台才收的,私下也和他解释过。” 叶舒妍笑着,“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他,那时候学校闹得沸沸腾腾,全都在传你们的事,邓辉还经常在教学楼下等你,连我差点都以为你们好上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学校里的谣言突然停止。我记得邓辉家好像是前几年突然冒出来的暴发户,那段时间他爸公司旗下的工地闹出了人命,还整停了。” “不过他怎么想起来开餐厅了?” 虞宁有些噎,身边几乎下一秒就递过来一杯温水。 她接过喝了些,缓了缓,“谁知道呢,我和他不熟。” 她和邓辉只是认识而已,私下说过几句话,聚过两次餐,还都是社团团建才聚到一起。 说实话,真的不算熟。 虞延坐在那,跟背景板似的。 他忽然想起刚才邓辉说的话。 ‘比傅宴声那家伙强多了。’ 现在回忆起来,似乎有深意。 “我去趟洗手间。”虞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走到前台询问邓辉的下落。 前台打过电话询问后,乘坐私人电梯将他领到了三楼。 三楼很明显是私人扬地,简约公寓布局,很有烟火气息。 他在飘窗处看见了邓辉,身边烟雾缭绕,背影有些惆怅。 虞延走过去。 邓辉掐灭烟头,回头看他,“我之前见过你。” 虞延多看他几眼,“我第一次见你。” 邓辉笑起来,有些客气的意味,“在风光游戏公司附近,我见过你和虞宁,还给你们拍了一张照片。” 他将照片故意传给了傅宴声。 虞延不解看他。 邓辉侧过身,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你来找我是想问傅宴声的事情?” 他没有等虞延回答,自顾自说起来,“傅宴声是傅氏集团的掌权人,也是虞宁的青梅竹马。托傅宴声的福,不然我早和虞宁在一起了,哪有你什么事。” “作为过来人,你小心点傅宴声。”他语气看似轻飘飘,实则带着极度的恨意。 “你应该认识傅宴声吧?” 虞延:“为什么?” 邓辉看他,“虞宁有没有和你提过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虞延没有说话。 邓辉心里了然,“傅宴声表面把虞宁当妹妹,实则心底极其肮脏,早就觊觎虞宁。我提醒过,虞宁不信,还疏离了我。” “身为男人,我能感觉到傅宴声对我的敌意。他对虞宁的感情,也早超出了正常哥哥对妹妹的情感。” “当年我爸公司出事,傅宴声暗中煽动舆论,将我家公司推到风口浪尖上,我爸醉酒出了车祸,我妈大病一扬,在医院差点没挺过来,公司也被关停。” “而傅宴声仗着背后有权有势,躲到国外两年没敢回国,要不是为了我妈,我早就想和他干一扬。” 他早就退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圈子,在隐蔽的角落苟延残喘。从上层跌下来的感觉,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邓辉松开攥紧的拳头,拍了拍虞延的肩膀,“傅宴声不是善茬,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和虞宁在一起。” 至少他不是输给卑鄙小人。 虞延下了楼,去了洗手间,捧了把凉水洗脸,脑袋终于清醒几分。 水珠顺着脸颊滑到脖颈,洇湿衣领。 邓辉的话萦绕在他脑中。 傅宴声喜欢虞宁,很早之前就存了那样的心思。 现在回想起来,虞宁好像有些抗拒傅宴声,也不敢和他接触。 他和虞宁断崖式分手,是不是也是傅宴声在背后搞的鬼? 以傅宴声阴暗的性格,一定是知道了虞宁的身世,威胁虞宁和他分手。 虞宁,你究竟瞒了我多少?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2 汇报完工作的助理离开,傅宴声揉了揉眉心,随意解开西装扣,倚着办公椅拿出手机。 一下午,手机没有一条信息。 【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 虞宁:【不用,我和舒妍在餐厅吃饭,过会就回家了。】 傅宴声:【回哪个家?】 虞宁甩出几个凶巴巴的表情包,【当然是我家。】 傅宴声:【我想和你过二人世界,今晚回澄园那,看看爷爷给我们布置的新房进度如何,有没有你不喜欢的地方。】 虞宁觉得对面有点暧昧,【好感值还没到一百,你急也没用。】 傅宴声:【现在多少?】 虞宁:【负一百。】 傅宴声拿着手机沉思,这才一天,他怎么就突然遥遥无妻了。 他觉得不合理。 【我不同意有负数。】 屏幕里弹出来一个小兔子生气的表情包,怀里抱着胡萝卜,软萌软萌的。 傅宴声不语,盗用并转发。 【我不同意有负数,不公平,你偷偷给我扣分。】 对面没回应,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傅宴声泄了气,倒在办公椅上。 他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 一边想要疯狂占有虞宁,恨不得把人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在得到后,又怀念以前没撕破脸的日子。 他这几天终于想明白了。 他能接受任何坏脾气的虞宁,无论是好是恶他都喜欢,只是接受不了虞宁不理他。 就比如现在这样。 抓的他心肝难受。 指尖在屏幕上敲字,【晚上回澄园,我好好伺候你,做什么都成。】 对面依旧没回应。 他明白了,虞宁冷暴力他。 【理理我。】 小兔子生气表情包。 傅宴声上滑聊天记录,把虞宁发过的表情包挨个偷回来,开始逐个攻击。 【理我。】 【在干嘛?】 【吃完饭了吗?】 【我还不知道晚上吃什么,你晚上要不要陪我吃点?】 …… 【你能不能冒出来吓我一跳?】 小鬼游荡表情包。 对方戳戳你。 …… 【好吧,我不是很在意你的回答,吃完饭记得吱一声。】 小兔子生气表情包。 傅宴声再次泄了气。 他还是拿虞宁没办法。 翻出手机定位。 * 另一边,餐厅。 两人吃饱喝足,依旧没见虞延回来,叶舒妍疑惑,“你哥不会便秘了吧?” 虞宁怔住,“咱们现在聊这个合适吗?” 叶舒妍也觉得不合适,看着桌面上一直震动的手机,“谁发的,你怎么不看。” 虞宁拿起手机,打开免打扰,“垃圾信息,不看也没事。” 叶舒妍猜出几分,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老实交代,怎么把高冷帅气的豺狼调教成粘人的小猫咪的?” “姐们,你要不开个班吧,我也想拥有你这一身本领,多耍几个男人玩玩。” 傅宴声那个冰坨子,还是得虞宁来治理。 虞宁笑不出来。 傅宴声不折腾她就不错了。 两人说了会话,实在不想等虞延,刚站起身准备离开,虞延正好回来。 “我想和虞宁单独说说话。” 他站在虞宁面前。 驱赶的意思很明显,叶舒妍妥协,“也行,反正时间不早了,我给叶嘉晨买小蛋糕去。” 两人亲兄妹,能闹出什么。 车内,虞延坐在主驾驶,虞宁绕去了后面坐。 封闭的空间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打开了些窗户,微风袭来,吹动着碎发。 “你想和我说什么?” 虞延抓着方向盘的手发白。 虞宁现在的态度,让他快推翻心里所有的猜测。 “你就那么讨厌我?” 虞宁:“我们不是互相讨厌吗?” 虞延算是搞明白了,根源问题出在她脑子上。 他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坐过去。 虞宁往旁边移了些。 虞延心窝里的刺隐隐作痛,“虞宁,我从没有讨厌过你。” 虞宁满脑子疑惑,“我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虞延理不清她的脑回路,直截了当询问,“傅宴声是不是威胁你?当初我们分手,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你当真从小就喜欢他?” 他洞察着她脸上神情变化,不放过一丝一毫。 若邓辉说的是真的,虞宁和傅宴声早就互生情愫,也不至于耽误这么多年才在一起。 后来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虞宁没答应傅宴声的亲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好像不需要虞宁的回答,身边发生的种种都是虞宁不喜欢傅宴声的证据。 他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他凭什么让虞宁承担这一切。 虞宁:坏了,怎么不对劲? 虞延心痛万分,将人抱在怀里,一行清泪悄然滑落,掩埋在海藻般的长发中。 “我就知道,你那么爱我,怎么会突然和我分手,当初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 “什么身份,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虞宁想推开他,却发现虞延沉溺在情绪中无法自拔。 忽然迎上一双熟悉的眉眼。 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阴冷与病态交织,带着诡异的暗芒,似打量,似审视。 隔着半开的窗户,四目相对。 她心里隐隐生出不安。 那道视线似有魔力般,明明让她心生害怕,却移不开半分。 身上很沉,虞延几乎将所有重力都朝她压来,耳边传来小声低泣。 当了这么多年的人,虞宁头一回体会到生无可恋的感觉。 “虞延,你松开我。” 她声音有些发颤。 虞延察觉有些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窗外的傅宴声,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 他将她护在怀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虞宁瑟瑟发抖:废话,有你在我才害怕。 她太了解傅宴声了。 傅宴声能做出什么,能做到什么极致,一切都是未知数。 虞宁推开他,往旁边移了些,“我真的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众所周知,男主是女主的,和她这个背景板有什么关系。 她对虞延没有情。 虞延眼神里似乎带着忧伤,看着她一点点远离他,心中闷痛。 他想往她身边移去,却看着她抗拒的神情停下来动作。 “宁宁,别怕。” 虞延朝她伸手,指尖发颤,“到我这来,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信我。” 虞宁的背后紧挨着车门,双手缩到身后,眼里满是抗拒。 “当初是我不该招惹你,是我不该缠着你,都是我的错,可我现在对你真的没情义。” 她急的快要哭了。 身后突然一空,虞宁惊了下,整个身子往外倒,腰肢被缠绕住。 熟悉的清香让她神经紧绷。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3 “刚才是意外,你信吗?” 她试探开口。 傅宴声闷哼“嗯”了声。 虞宁松了口气,“虞延是我哥,虽然没什么血缘,但我现在一直把他当亲哥哥的。” “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虞宁叽里呱啦把今天的事情说了遍,脸上带着小雀跃。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傅宴声听着耳边的声音,心里似乎也没那么生气。 他知道,虞宁说的都是实话。 虞宁要有什么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是虞延的心思不单纯。 “你很喜欢孩子?” “还行吧,只要不哭不闹,小孩都挺招人喜欢的。” “嗯。” “你今天还住我家吗?”虞宁不经意询问,余光倒是黏在了他脸上。 傅宴声:“不住了。” 虞宁心中暗喜,语气带着关心,“那行,等你把我送回家,回去记得好好吃饭。” 傅宴声:“回我们家。” 虞宁笑不出来了,“不行,我哥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 虞尧表面上有些不正经,但生起气来凶的很,她这几天已经在挨打边缘转悠了。 傅宴声语气平淡,“你哥今天出差了,没一个礼拜回不来。” “还是说,你想回去见虞延?”声音冷嗖嗖的,朝虞宁传来。 * 洗完澡,吹干头发,虞宁从浴室出来,看着穿着浴袍的傅宴声。 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 诱人的胸肌若隐若现。 腰间系带随时都会松开。 有些不正经。 虞宁打量一番,傅宴声背地里真没干过什么兼职? “你今天不准爬我的床。” 虞宁凶巴巴警告他。 傅宴声将人抱进怀里,脸颊蹭了蹭她软发,“为什么,我们不是夫妻吗?” 虞宁背对着他,觉得他不要脸,“又没领证,算什么夫妻?” 傅宴声声音蛊惑,“也是,那我们把证领了,就能天天睡在一起,好不好?” “什么值也到一百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虞宁扯开腰间的胳膊,站在他面前,“那是负一百,和一百天差地别!” 傅宴声不管,“我不想要负数,反正都是一百,有什么区别。” 虞宁觉得他蛮不讲理。 傅宴声拉着她的手,“你现在有喜欢我吗?” “一点点也行。”他补充。 漆眸里带着几分期待。 虞宁说不上来。 以前她只把傅宴声当哥哥,突然发现他对她意图不轨,还做了那样的事。 她的确应该恨他。 可心里好像并不怕他。 和虞延给她的感觉不同。 兴许吧,兴许她对傅宴声真的有一点点喜欢。 虞宁很大方地承认,用手比划了下,娇里娇气,“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我还没原谅你呢。” “你要是再敢控制我的自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趁机警告他。 傅宴声胸腔里好似有烟花绽放,唇角勾起,与她额头相抵。 近的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一点点也成。” “你今天吃饱了吗?” 虞宁感受着脸上喷洒的气息,视线不由得落在对面薄唇上,总感觉下一秒就要亲上来。 “饱了。” 傅宴声喉间溢出轻“嗯”,忽然长臂一揽,将人压到床上。 长发铺散开来,白皙的小脸闪过一丝慌乱,唇瓣一张一合,皓齿隐闪,也不知道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 “我还没吃晚饭。” 他盯着饱满的唇瓣,眸光渐渐染色欲色,低头含住。 虞宁受不了他急切地啃噬,一不留神被人侵占城池。 “唔嗯……” 没一会,颈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神智也被带离。 身上一片凉意。 “傅宴声……”虞宁拉回理智,只感觉脸上又烫又红,在他背上拍了几下。 傅宴声撑起身子,发丝轻垂,灯光落在那张沾染情谷欠的脸上,似困住的野兽。 他拉着她的手环住腰身。 “别怕……” * 唔,好累…… 不行了不行了…… 虞宁睁开眼,又闭上。 身上被碾压了一样,酸疼遍布全身,嗓子又干又涩。 好在浑身清爽。 一想到昨天被傅宴声翻来覆去折腾,从床上到浴室,总感觉他身上有用不完的牛劲。 一直折腾到天亮。 虞宁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男人为什么钟爱这种事。 一点也不舒服。 虞宁把头埋进被子里。 傅宴声拉开被子,认真地理着长发,在她脸上亲了亲。 又开始躁动。 感觉虞宁对他有无尽的魔力。 恨不得焊死在她身上。 虞宁懒得抬手,侧过脑袋避开他,颈间又被侵占。 “傅宴声,你有完没完……”她声音哑的不像话,用脑袋撞他。 傅宴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端来水喂她,“我的错。” 他声音哑欲,视线黏在她身上。 温水缓冲着喉咙,很快带去几分干涩。 虞宁哼哼两声,倚着他肩膀闭上眼,“傅宴声,你技术可真差,一点也不舒服。” 她很认真评价。 傅宴声揽着她,出乎意料的没反驳,“嗯,以后我多努力。” * 好消息,傅宴声没限制她自由。 坏消息,她被焊死在床上。 虞宁怀疑过傅宴声在报复她,毕竟傅宴声心眼极小。 为了不服输,虞宁惹着不适从床上爬下来,还没走两步,直接跌进傅宴声的怀抱。 算了,躺平。 身体能躺平,嘴不能休息。 她不甘示弱折损傅宴声。 傅宴声没反驳,还加入了她的阵营,一起骂自己。 虞宁觉得没趣,直接停战。 傅宴声好像总有办法对付她。 休整两天,虞宁在地上撒了欢。为了报复傅宴声,她敲响书房的门,没等里面回应,直接推门而进。 书房内,秘书和助理正在汇报项目工作,闻声都投来了目光。 许是因为进入了工作状态,傅宴声换了副神情,整个人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虞宁有些怂,又很快鼓足气势,语气里带着几分任性,“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饭。” 傅宴声神色变得温和。 嘴角隐晦勾起。 中午刚吃完饭,现在才下午三点,厨房还有他学着做的几种点心,应该不会饿那么快。 虞宁似乎快要离不开他。 总时不时出现在他眼前。 很黏人。 让他忍不住想欺负。 欺负哭。 傅宴声走到她身边,很自然牵起她的手,对书房里多余的两人说: “我妻子饿了,先失陪一下。” 虞宁抬头看着他。 不应该啊,他怎么不说她无理取闹,让她趁机骂几句? 这不公平。 两人离开后,书房里被定义多余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总裁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不知道,总裁也没告诉我啊,难道是隐婚?不得不说,总裁和夫人配我一脸。” “果然,看到别人幸福是会流泪的,爱老婆的男人会发家,我什么时候也能娶上漂亮老婆。” “你啊,一没才二没德,再当几十年牛马,多赚些钱再说。” “你这话说的,谁还不是牛马?”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4 虞宁倚着沙发吃薯片,“结什么婚?” 小系统揉脸卖萌:【宿主手上有戒指呀,好大一颗呢,闪的我眼睛都花了,我也想要。】 虞宁看着左手上突然冒出来的戒指,闪闪发亮,“不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傅宴声从楼上下来。 虞宁闻声丢下薯片,扭头看过去,视线落在他手上同样闪亮的戒指上。 “你什么时候给我戴的?”她晃晃手示意。 傅宴声坐在她身边,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很认真捏着。 “昨晚在床上,你哭着求饶的时候,说要嫁给我。” 虞宁: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侵占她脑子。 “你耍赖!” 傅宴声眉眼温和,很认同地点点头,“嗯,就当我耍赖吧,爷爷已经知道你同意嫁给我的事情了,在老宅高兴的不行。” “咱爸妈也知道,还有你哥。” 虞宁炸了一样,踢了他两脚,“我同意了吗?” 傅宴声眼里带着危险看到光芒,将人往怀里拉,“昨晚在床上,你同意了。” “要不再试试?说不定你能想起来点什么,我觉得我技术有进步,应该能让你满意。” 虞宁埋头咬他脖子。 傅宴声等她咬够了,捧起她小脸,迫不及待吻上唇角,“番茄味的。” 虞宁:“小系统,我能结婚吗?” 小系统眼睛一亮:【(???)让傅宴声给我个大钻戒,我就同意你俩结芬,我要那种很大很大的哦。】 亮晶晶的,一定很好玩。 它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了。 嘿嘿嘿。 虞宁:“不影响剧情吗?” 小系统不敢吭声。 剧情早就崩了。 从男主表达爱意的时候就崩了。 它不敢说,怕影响宿主心情。 【让傅宴声给我一个比你手上还大的钻戒,我就同意你们结芬。】 【o(o?`з?′o)?!!!】 崩都崩了,不如多捞点。 系统原地跳舞。 虞宁:看来是不影响了。 她朝傅宴声伸手,“我还想要戒指,比这个还大。” 傅宴声勾了勾她鼻梁,一脸宠溺,“行,想要什么都有。” * 傅氏集团的官微上,发布了一条傅虞两家订婚的消息,在京市引起不小波动。 各个平台的新闻媒体争先推送,营销号扒出一些不太清晰的网图,各种角度宣传。 夸张、狗血、吸引眼球。 引得网友纷纷羡慕,在下面盖起高楼大厦,直言想投胎。 书房里,傅宴声在各个平台注册账号,把合眼缘的评论一一点赞,又把那些喷子给举报。 他调出聊天框,给助理发信息,【多砸钱宣传,把网上流传的模糊照片撤下来。】 他不想让人搅乱他们的生活。 助理:【好的总裁,祝总裁和夫人百年好合(玫瑰)】 【叮!支付宝到账100000元】 助理吓了一跳,看着屏幕好一会,嘴角扯到太阳系。 就凭这些钱,不对,就凭总裁说的这些话,他恨不得顺着网线给喷子们一人一巴掌。 他天生就爱当牛马。 楼下。 “虞宁,你真决定和傅宴声结婚了?”手机里,叶舒妍快要炸毛。 “说好一起单身,以后找各种帅哥度过余生,你怎么能去吃婚姻的苦,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都说女人要找帅气又坚硬的弟弟,日后生活才能性福。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之,非要找个比你大的冰坨子,再过两年性福还能持久吗?” 虞宁抱着手机,有些心虚。 两年之后谁知道持不持久。 不过现在挺持久的。 她揉了揉酸胀的腰肢,“我想先替你试试爱情的苦,不行咱就离,还能分些财产什么的,到时候我再陪你去找弟弟。” 叶舒妍隔着屏幕瞪她。 简直满嘴跑火车。 “宁宁姐姐,我有好好写作业哦,我已经长大了,不玩小怪兽了。” 叶嘉晨的小脑袋钻进画面,眼睛圆溜溜的,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虞宁快要萌化了,抱着手机不想撒手,“你才多大,该玩就玩,别学傻了。” 叶嘉晨小脸扬着笑,“小姑姑说,男子汉不能贪恋玩具,让我好好学习,以后给小姑姑和宁宁姐姐找好多好多小弟弟。” 叶舒妍一脸骄傲,“你宁宁姐姐啊,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以后不能和其他男孩子一起玩哦。” 叶嘉晨怔了下,很快摇摇头,“我是小女生,可以和宁宁姐姐玩。” 叶舒妍:“……你爸你妈知道了不得心寒死。” 叶嘉晨隔着屏幕,忽然小眉头一皱,“宁宁姐姐背后有人。” 虞宁闻声转身,正看到傅宴声一脸幽怨,“你站我背后干什么,怪吓人的。” 手机里传来小奶音,“坏叔叔,坏叔叔,我要买怪兽抓你……” 虞宁说了几声,掐断电话。 傅宴声将人从沙发上捞起来,直接抱去书房,掐着腰让她坐在书桌上。 “你想出去找男人?” 声音里带着审问,一副要将她吞入腹中的模样。 虞宁扶着他胳膊,长睫轻垂,“叶舒妍刚才说着玩的。” 有贼心没贼胆啊。 “我不行?” “行,怎么不行。” “我没有弟弟身体好?” “好,很好。” “……” 虞宁感觉腰间手不老实。 忽然身子一哆嗦。 “凉……”她嗔他一眼。 “凉吗?”傅宴声勾笑,手上用了点力道,“明明是暖的,怎么会凉呢。” 虞宁咬着唇瓣,把快要溢出的声音咽了回去,“你别折腾我了……” 声音很娇气。 傅宴声有些燥热,单手撑在她一侧,趴在耳边轻语,“在这试试?” 虞宁脸颊腾的一下红了,蒲扇般的长睫不停颤动,羞的不像话。 “不行……” 傅宴声将她抱去飘窗前,声音带着低欲,“这个地方怎么样?外面看不到,站在这视野辽阔,你还能欣赏风景。” 他观察着她神色。 “你选一个?” 对方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时间。 虞宁扶着窗户,嗓音发颤,“傅宴声,你不要脸!” 声音稀碎。 傅宴声从身后揽着她腰肢,“嗯,不想要。” 性福和脸,他知道选哪个。 * 订婚宴晕乎乎结束。 虞宁疲倦地返回休息室,看着镜子里皱成一团的脸,把傅宴声骂了个遍。 门被打开,傅宴声蹲下来揉着她的腰,轻声询问,“还酸吗?” 虞宁气呼呼瞪他。 她今天强忍着把流程走完。 恨不得把傅宴声那玩意炖了。 “你要再不知道节制,以后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傅宴声一脸委屈,故意掐着她腰间软肉,“你舍得我孤独终老吗?” 虞宁高傲地冷哼一声,抬起他下颌,警告他,“你再不老实,我就、我就天天喂你吃胡萝卜!” 傅宴声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傅宴声蹭蹭她的手。 “你是狗吗?”虞宁故意勾勾他下颌,像是在挑逗。 “嗯,你说的对。” “叫两声我听听。” “嗯,你说的对。” “你敷衍我!” “嗯,你——不对,我不会敷衍你,我怎么会敷衍你。” 虞宁死亡微笑,“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傅宴声眼神发电,“在床上你不是天天骂我不要脸吗?” 他都习惯了。 老爷子还特意嘱咐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然会没老婆的。 他一直言听计从。 除了在床上。 虞宁:…… “我想吃上次那家小蛋糕,要草莓口味的,你去给我买来。”她理直气壮指挥他。 傅宴声站起身揉揉她脑袋,“好,那你在这等我回来。” 虞宁点点头。 她当然不会离开,订婚宴刚结束,晚上两家还要一同吃个饭。 虞宁休息了会,去里间脱掉沉重礼服,换了一身提前准备好的红裙,将肌肤衬的白似雪,如红宝石般引人注目。 她在休息室玩手机,到处都是傅虞两家今日订婚宴的消息,还有一些不常联系的人发来的祝福。 她随意回应几个。 又和叶舒妍斗了几句嘴。 开始百无聊赖抓大鹅。 不知等了多久,傅宴声还没回来,手机上不停弹出新闻。 虞宁指尖不小心点到。 【XX路两辆豪车相撞,疑似傅氏集团总裁。】 【惊!豪门定亲宴发生车祸,傅氏集团总裁生死未明。】 【……】 虞宁脑袋嗡的一声,指尖颤抖的厉害,眼泪啪啪落在屏幕上,模糊视线。 她给傅宴声拨去电话。 一连几个,无人接听。 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慌乱,心脏发紧的厉害,慌不择乱跑出去。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5 傅宴声躺在单人豪华病房,陷入昏迷状态。 除了病号服遮盖的地方,裸露的肌肤被玻璃碎片划出大大小小的口子,额头上包裹着纱布。 手上打着点滴。 身上连着各种仪器。 一向沉稳的傅老爷子红了眼眶,差点没站稳,被管家搀扶着。 虞宁匆忙赶到的时候,医生刚从病房离开。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傅宴声,心脏仿佛被一只大钻攥紧,疼的浑身冒出冷汗。 她有些不敢靠近。 明明三个多小时前,傅宴声还在和她斗嘴,怎么就突然躺下不动了呢。 眼泪像断了线珠子一样滑落。 真奇怪,她明明有些讨厌傅宴声,为什么会难过的要命。 傅老爷子咬咬牙,憋回泪水,“宴声昏迷前说,让你别为他担心。” “宴声会、会挺过来的……” 管家劝说,“先生吉人天相,肯定会醒来的,老先生别难过,当心身子。” 当年傅宴声的父母离世,傅老爷子差点没晕厥过去,现在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不难过是假的。 医生刚才也说了,傅宴声会昏迷多久,好看他自己。 虞宁一点点靠近,蹲在病床前,看着浑身伤痕的傅宴声,找不到一个能触摸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触碰他手指。 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虞宁喉咙哽咽,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傅宴声,你疼不疼啊……” “我不吃蛋糕了,再也不吃了,也不骂你是小狗小猪小苍蝇了……” 她脑袋抵在病床边。 不敢多看他一眼。 傅宴声眼角悄无声息滑落一滴泪水,钻进发间。 病房门被轻声敲响。 助理提着草莓蛋糕进来,轻轻放在桌子上,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板,心里很不是滋味。 声音放的很低,“虞小姐,总裁让给你带的草莓蛋糕。” 他本来在公司,突然接到总裁打来的电话,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的。 让他帮忙买一份草莓蛋糕带给他的妻子。 虞宁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压制声音,还是不小心溢出了些呜咽。 她怕吵到傅宴声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虞父虞母和虞尧赶了过来,虞母心疼地将虞宁揽进怀里。 虞父略带歉意和傅老爷子道歉。 虞宁红着眼眶回头,“是虞延撞的傅宴声?” 虞父很愧疚,今天本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虞延为什么突然从订婚宴上离开,显然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不是,是交通事故,你二哥也受了伤,只是没宴声那么严重。” * 虞宁见到虞延的时候,虞延腿上打着石膏,脸上带着几道划痕。 她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里很平静,“是意外吗?” 虞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主动承认,“不是。” 病房只有两人,静的诡异。 虞宁眼带恨意,“为什么?” 虞延面色发白,胸口忽然刺痛。 他在虞宁身上找不到一点爱他的影子,反而去担心傅宴声。 傅宴声才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罪魁祸首,凭什么他能获得虞宁的偏爱! “虞宁,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心里有病。” “两年前,邓辉因为追求你,他父亲被傅宴声暗中煽动舆论间接害死。你那时不是突然生了病,是傅宴声下药将你带走藏了起来。” “十天,整整十天,家里人找不到你,报警也没用。” “傅老爷子察觉不对劲,带人将你送去医院,直接把傅宴声强行送去国外治病。” “我们分开,也是他暗中操作,他还私下用卑劣的手段将我赶出京市。” * 虞延在第二天就从医院搬回家养病,虞母特意请了专业人士来照顾。 虞宁回了虞家。 她以为会心烦意乱睡不着。 谁知道一下子睡了两天两夜。 睁开眼,窗外夜色暗了很,又到了睡觉时间。 虞宁闭上眼,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虞延说过的话。 她拿来手机,长按开机。 消息瞬间叮叮叮弹出来。 铺天盖地几乎全是叶舒妍发来的信息,她回了几句。 还有几条虞延发来的,没回。 很平静地玩起来抓大鹅。 手机来了电话,是陌生号码。 虞宁犹豫几秒,接通。 对面传来着急的声音,有些熟悉,“虞小姐,傅老先生病倒了,嘴里念叨着您的名字,您能来看看吗?” 虞宁起身,“在哪个医院?” 管家:“没在医院,傅老先生年纪大了不能来回折腾,我请来了医生在老宅。” 虞宁匆忙洗漱一番,换了套衣服赶去傅家老宅。 傅老爷子躺在床上,神情有些不太对劲。虞宁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轻轻唤了几声。 傅老爷子睁开眼,紧紧抓住她的手,“宁宁,是你来了。” 声音很虚弱。 佣人端来汤药。 虞宁主动接过来喂了些。 她对傅老爷子感情挺深的,心里也一直把他当亲爷爷看待。 喝完药,傅老爷子倚着床头,神色有些落寞。虞宁知道他担心傅宴声,扯了些话题陪他聊天。 天色越来越晚,傅老爷子终于来了困意。 虞宁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客厅,脚步停留了会。 她忽然问管家,“我能去傅宴声的房间看看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看看。 管家犹豫几秒,“先生一直不准任何人进他的房间,也不准佣人去打扫,还将门锁换了。不过老先生担心出什么事,特意找人配了把钥匙。” “老先生只是出于担心,从未偷偷进过先生的房间。”他补充说。 虞宁问:“我能进去吗?” 管家点点头,将人领上楼。 他心里清楚,先生很爱虞小姐,应该不会反对。 管家找出钥匙打开锁,没有直接推开门,“虞小姐,先生的私人空间我就不进去了,您要是有事直接喊一声就行。” 虞宁轻点头。 管家离开后,她推开房门。 打开灯的那一瞬,虞宁看清了整个房间的布局。 房间很大,黑色调为主。 很压抑。 这是虞宁的第一感觉。 桌子上布了一层尘,像是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过。 她随意转了转,鬼使神差去了衣帽间,随意打开一扇衣柜,眼睛陡然睁大了些。 衣柜里躺着许多她的东西。 上面的小盒子里一堆小杂物,丢失的橡皮、笔、尺子,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 傅宴声怎么偷她的笔! 她最喜欢漂漂亮亮的东西,买任何东西都挑最好看的。 一点不能容忍! 盒子里还收拾了些其他破破烂烂,她根本没有印象。 下面摆放的全都是她丢弃的玩偶,摆的很整齐,一排排塞满整个衣柜。 虞宁不信邪,又打开一个衣柜,依旧是满柜子的玩偶。 她还看到几个不慎丢失的。 可恶,真是可恶! 她小时候还为丢失的玩偶痛哭过,偷偷在房间给它们办葬礼。 突然勾起的记忆,让她觉得自己傻的可爱。 虞宁还是不信邪,继续挖掘。 杯子,衣服,书籍,各个年龄段的照片,还有草稿纸,飞出去的纸飞机…… 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各种她的小破烂都被收集在这里。 垃圾站都那么他这权威。 当然还有被偷走的。 傅宴声不去捡破烂可惜了。 虞宁不知道自己脸上该挂着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真想把傅宴声从病床上拉起来,揪着他的耳朵胖揍一顿。 她突然发现几个纸箱子,从柜子里抱出来,感觉很沉。 随意打开一个,一箱子粉嫩嫩的信封,像是情书。 虞宁拿出一封打开,才发现是写给她的。 她接连打开好几封,写信人不认识,但收信人都是同一个。 虞宁破防了,拿手机拍下来。 叶舒妍以前调侃她,她说长得漂亮却没有收过一封情书,一点也不正常。 当时都是处在青春期的小女生,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谁喜欢谁,哪个男生好看。收到和回应是两码事,要说不喜欢收到情书,肯定是假话。 虞宁当时回答:“咱班的男生长得一个比一个脑残,太幼稚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个子高高的,成熟稳重,成绩好,会做饭,还会赚钱,能包容我一切坏脾气,让我舒舒服服当个小米虫躺平。” 叶舒妍调侃:“晚上早点睡。” 她当时还偷偷自查过原因。 原来一切都是傅宴声搞的鬼。 虞宁随意扒拉几下,打开剩下的纸箱,里面堆放好多本子,好像是日记。 傅宴声还喜欢写日记? 虞宁一想到接下来要干什么,就忍不住想笑。 以后吵架有素材了。 她随意拿出一本,封面看起来很老旧,上面的字体有些幼稚。 8.8 阴。 遇见个小孩,哭的像开水壶一样,很难听。 还不会数数,烦。 - 8.11 阴。 她又来找我了,还对我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肯定不聪明。 - 10.3 阴。 因为一块破石头,她和我吵架,还要和我绝交,我可没答应成为她的好朋友。 - 12.16 阴。 她不理我了,我不开心。 - 2.09 晴。 爷爷很喜欢她,我一点也不羡慕,因为我住到她家里了,她爸爸妈妈都喜欢我耶(?????)? - 3.14 不晴不阴。 她给我夹鱼块,我不喜欢,很多刺,我讨厌挑刺,但还是吃完了。 她对我笑,还给我夹。 下次能不能把刺挑干净给我,兴许我会多吃几块。 不对,我不能吃她挑完刺的鱼肉,她可能会害我的嗓子。 我还是自己挑吧。 - 4.16 晴。 她说我笨,我直接连跳两级,我可比她聪明着呢。 她气哭了,我心里很高兴。 我安慰她,她哭的更厉害了。 - 9.12 晴。 她的笔好多,玩具也好多,我都拿走好几个了,她还没有发现。 她是个初中小笨蛋。 以她的智商,不知道能不能凭本事考上高中。 她要是嘴巴甜些,多喊我几声“哥哥”,把我哄高兴了,兴许会帮她补习。 只是兴许而已,不准乱想。 - 5.6 阴。 她书包里有粉色信封,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给她偷走。 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再发生,我到处宣扬我是她亲哥,谁要是给我妹塞情书耽误她学业,我就揍谁。 好像有点用。 - 9.7 雨。 她说以后不要我跟着她。 - 1.1 雨。 新年快乐,我不开心。 她好像有点疏离我。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6 她默默翻完好多本日记。 字迹逐渐清秀漂亮。 - 12.13 雨。 邓王八和她表白了。 虞宁,你为什么要收他的花? 你感受不到我喜欢你吗? 你这个人没有心。 我明明那么好,又高又帅又会做饭,天天穿着白衬衫在你面前游荡,还有家产要继承,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我真应该带你去医院看眼睛,再治治你的脑子。 - 12.16 雨。 你们学校都在传你恋爱了。 但我发现,学校论坛上你们亲密的帖子是邓王八发的,他在引导舆论,让你不得不接受他。 舆论,好像是个好东西。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把你按在怀里亲,把你亲哭…… 虞宁,你能不能看看我? - 12.21 晴。 我好像做了错事,但我不后悔。 我喜欢你,很喜欢。 我想让你满眼都是我。 不准你想着别人,不准你看别人,不准你不喜欢我。 你躺在我怀里很安静,像小公主一样,我好像更喜欢你了,真想把你欺负哭。 …… 虞宁合上日记,平复着心情。 虞延说的是真的。 傅宴声很早之前就惦记她。 不是从刚回国开始的。 缓了会,她又继续看。 有些本子很奇怪,像是被胶水黏住了般,根本打不开。 她翻找其他本子,几乎两箱子全是她的名字,字迹清秀的、凌乱的随意交织,放眼望去全是‘想虞宁’三个字。 他那时在哪,国外吗? 虞宁在箱子底部翻到一本日记,封面被笔尖戳破,密密麻麻全是小洞。 字迹很凌乱。 【我做错了事。 爷爷说我病了,虞宁见到后会害怕,会远离我,我治好了病就能回去见她。 应该吧,我应该是病了。 我很想虞宁,很想。 我每天要吃很多的药,他们带着我去治疗,把我强行关进屋子里。 很黑,很疼。 我不喜欢,想逃离。 我更想虞宁了,很想很想,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虞宁。 已经好多天睡不着觉了。 他们说我的病更严重了,又开始新一轮治疗,比上次更难受。 他们说虞宁不喜欢我,虞宁没有我会过得更好,我对于虞宁来说是麻烦。 我开始哄骗自己。 我不喜欢虞宁。 可我做不到。 我知道,虞宁没有我依旧可以自由快乐。我没有虞宁,只会死在这。 我的世界很黑很暗,没有人愿意走进来,只有虞宁哭着来到了我的世界,很吵很闹,还给了我一颗小石头。 但我弄丢了,我不敢和她说,怕她不要我。 我抑制不住的想见虞宁。 我成为了他们眼中的正常人。 只为了早点回去见虞宁。 我和虞宁这辈子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 这样的文字有很多。 字迹越来越潦草凌乱。 让人分辨不出。 但‘虞宁’这两个字总是很规整的出现在纸张上,仿佛精心雕琢一番,格格不入。 虞宁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开始往下落,一滴滴砸在本子上,泪水模糊了‘死别’两个字。 傅宴声会死吗? 她不知道。 她想见傅宴声,就现在。 虞宁开车去了医院,傅宴声依旧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她坐在他身边,静静陪着他。 “傅宴声,你天亮之前再不醒过来,我就去和别人结婚去了。” “找个你最不喜欢的,气死你。” “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气活。” “你可真讨厌,最讨厌。” “……” 虞宁哭累了,喊出来系统,“小统子,傅宴声真的会死吗?” 小系统打着哈欠冒出来,【我也不知道,除了男女主不会死,其他的应该都会吧。】 虞宁威胁它,“傅宴声要是死了,你就没有大钻戒了,你就不能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想想办法?” 小系统一下子精神过来,【宿主,我不是神仙,不会起死回生之术。】 【要不……要不宿主把傅宴声手上的钻戒给我,反正他醒不过来,不拿白不拿( ,,?ω?,,) 】 大钻戒,大钻戒。 嘿嘿嘿。 虞宁:……? 果然,办法总比困难多。 * 朝阳初升,薄雾被光线驱散。 虞宁走到窗前,拉开了些帘子,自然光线投射进来,照在病床上。 真好,傅宴声能迎着阳光了。 她回过头,对上一双清澈愚蠢的眼睛。 虞宁眨眨眼,发现不是幻觉,激动走上前,“你醒了?” 傅宴声静静看着她。 他虽然昏迷,但意识清醒。 虞宁初开始还知道哭他,知道心疼他,怕他疼。 后来两天没听见声音。 他急的恨不得把虞宁揪到他面前哭。 寂静两天,虞宁突然在他耳边说要嫁人,还要嫁给他最讨厌的男人。 他不醒都难。 真是小没良心。 虞宁很快喊来医生。 她怕坐在床边耽误傅宴声检查,特意搬着椅子移到床尾处。 突然觉得哪不对劲,傅宴声醒来后好像一直没说话。 不会撞成哑巴了吧? 虞宁焦急问医生,“医生,病人以后还能正常说话吗?” 医生:“要做进一步检查。” 虞宁泄了气,同情地看向傅宴声,又生怕打击他自尊心,声音又轻又柔,“你还会说话吗?” 傅宴声看着她,没吭声。 虞宁凑近些,放大声音,“你还会说话吗?” 傅宴声:…… 这个女人好没礼貌,一声“老公”都不喊,以后不给她买小蛋糕了。 算了,等她喊一声“老公”,他就行行好原谅她这一次。 虞宁很有耐心教他,“要是真发不出声音,你就点点头,让我知道一下。” 傅宴声:…… 虞宁烦躁地抓抓头发,在原地乱转,“坏了,这下连脑子也坏掉了,我以后不会要和傻子结婚吧。” 傅宴声:…… 喊一声“老公”有这么难吗?他们都订婚了,四舍五入已经是合法夫妻。 合法的! 虞宁急的不行,拿出手机搜索好一会,五花八门的解释快要冲破她的认知,最后也得不出什么答案。 她想起昨晚的事,准备刺激刺激他,“嗓子坏了没事,脑子坏了也没事,你别放在心上。” “以后我多找几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算了,先找四个男朋友吧,专门找那种生猛如虎,颜值超标的男人,养在家里一起服侍我。” “你放心,我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反正你也不能告密,我还能挥霍你的家产,日子照样美滋滋的。” 医生:我是谁,我在哪,这种事情我能随便听吗? 护士:能不能问问她要不要女朋友?觉得自己也可以毛遂自荐一下。 傅宴声的脸黑到了极致。 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虞宁说出来的话! 又贪色,又贪财。 她就那么得不到满足? 看来还是自己不够努力。 “虞宁,你再说声试试!” 声音沉的可怕,余音在病房里回荡,丝毫听不出是个昏迷几天的病人发出来的声音。 漆眸冷冽扫来。 虞宁脸上瞬间挂上笑容,觉得自己能去从医救人了,“太好了,不是哑巴,脑子还正常,我还有救。” 被觊觎的豪门假千金27(完) 虞宁发现,傅宴声变娇气了。 什么都不能动,专门使唤她。 “烫,你吹吹。” 虞宁没了耐心,“啪嗒”一声把瓷勺扔进碗里,“你到底喝不喝?” 一碗粥折腾半小时,她隔着碗壁都快感受不到温热了,送到他嘴边非要吹吹? 他俩之间隔着火焰山? “我一会还要陪舒妍,你能不能听话一点。”她放轻语气。 傅宴声幽怨看她,“我伤的这么严重,你才来陪我两天,现在就想抛弃我去陪一个疯子。我是你老公,我不同意。” 他已经望到老年生活了。 还是得多挣钱,身体力行满足虞宁一切需求,这样她就不会只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 她要是敢出去找男人,直接把她锁在身边一辈子。 虞宁心虚解释,“我都好几天没陪她出去,就一下午而已,你没了我又不是不能活。” 傅宴声冷哼一声,闭上眼。 虞宁彻底被折服,“行行行,我今天不出去,陪你总行了吧。” 傅宴声:“明天呢?” 虞宁冷笑:“明天也不出去。” 傅宴声:“后天呢?” 虞宁对他死亡微笑:“你没完了是吧?” 病房里明明请了专业护工,还一个劲折磨她,纯粹就是报复。 傅宴声见好就收,拉着她的手不松,“你后天再陪她,她没了你又不是不能活,我没了你是真不行。” * 虞宁和虞延发生了一次不愉快的争吵,关系分崩离析,但表面上和谐的不像话。 虞延没有选择进入家族公司,而是自己开创了一家游戏公司,整日早出晚归。 虞尧找他谈过,没谈通。 虞尧快气死了。 精明能干的弟弟不去公司锻炼,反而自己创了个游戏公司。 说实话,他只是想躺平。 傅宴声养病期间,丝毫没有懈怠工作,反而揪出一堆公司蛀虫,公司高层人人自危。 养好身体后的第一件事,傅宴声揪起没良心的虞宁扯了证,还偷了她的结婚证锁进保险箱。 “你身体还没好,别太折腾。”虞宁穿着白色睡裙,胸口肌肤白里透红,身上带着清淡的茉莉花香。 简直勾人心魄。 至少傅宴声这样认为。 素了几个月,连喝点汤都不让他如意,现在终于可以反击,他怎么会让她如愿。 他将人压在身下,修长的指节穿梭在墨发里游走,眼梢潋滟着薄红,眼底涌动暗色。 “好没好,你感受不到吗?” 傅宴声大手扯了睡裙,埋进她颈窝热吻,热烈而强势。 虞宁有些受不住。 傅宴声咬上她耳垂,指腹故意在颈间画圈,声音低哑,“我是你老公,有什么不能听的?” 虞宁捶了他几下。 傅宴声闷笑,捧着她的脸亲,“你喊声‘老公’,我今天就放过你,好不好?” 虞宁觉得傅宴声在骗她,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就想着这档子事。 怕不是箭在弦上,发现他自己经不起折腾,又担心名誉受损,想给自己找台阶下。 狡诈! “你得意什么,今天是丈夫,明天说不定就是前夫!”她用叶舒妍教她的话怼出去。 在听到‘前夫’两个字的时候,傅宴声彻底绷不住了,直接被人吞入腹中。 当晚,虞宁抽泣着不知道喊了多少声‘老公’,嗓子都快坏掉了。 床上、浴室、沙发、桌子…… 反正她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暗,身旁躺着生龙活虎的狗男人,勾着她长发玩。 虞宁一气之下,又睡了一觉。 * 傅宴声在两个月前就提前包下一座私人小岛,这段时间将虞宁看的特别紧。 春意正浓,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迎娶他此生最爱的姑娘。 天空湛蓝,清风拂过。 海浪有节奏地拍打岸边,周围娇艳欲滴的鲜花簇拥。 傅宴声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眉眼满是浓浓爱意,视线从未离开虞宁半分。 他看着他的新娘,身着一身华丽的洁白婚纱,精致的如橱窗里的娃娃,美得不可方物。 整场婚礼办的很顺利。 唯一的不足就是叶嘉晨那个小家伙哭着要当花童,递戒指的时候故意踩了他一脚。 还一脸无辜抬起头,“叔叔,你的鞋子有点不礼貌,吓到我了。” 那个小家伙还偷偷问他的妻子,“宁宁姐姐,你真的要嫁给这个叔叔吗?” 傅宴声觉得,这个小孩子很有心机,但他的妻子一点也感觉不到,还捏了捏叶嘉晨的脸。 他有点生气,但他不说。 他当着小家伙的面,亲吻了他妻子的额头,“谢谢,我的妻子很爱我,也只爱我一个人。” 小家伙突然安静了。 新房里,虞宁梳洗完瘫在床上,明令禁止傅宴声的靠近。 傅宴声很爽快答应。 虞宁觉得有诈,左看右看没发现,很快睡着了。 不知何时,她觉得身后压来重物,很沉很重还很粘人。 她眉头蹙起来,揪起傅宴声的耳朵,声音有气无力,“大晚上的,你不休息吗?” 什么婚礼,累死了。 以后再也不办了。 傅宴声没停止,“早上六点了,可以适当运动运动,提些精神。” 虞宁觉得他无耻,想推开他,双手却被禁锢在头顶,“我不爱运动,我只喜欢躺平数钱。” 傅宴声低笑,揉着她肚子,“嗯,你躺平就行,我喜欢运动,提些精神去工作挣钱。” 婚后,虞宁觉得一点也不自在。 傅宴声很粘人,真的。 各种地方。 她根本受不住,求饶也没用。 偶然有次,虞宁无意间发现以前住过几天的公寓里藏的秘密。 那扇没打开的门,是当年傅宴声出国前关她的那间屋子。 她寻了个理由,拿走傅宴声身上所有的联络设备,将人骗进去关起来。 里面准备的全是胡萝卜口味的零食,反正饿不死他就行。 只是没想到,傅宴声不到两个小时就把自己解救出来,还把她拉了进去。 反复煸炒。 好多天,他们都在那。 傅宴声像是被美色勾住的昏君,不理朝政,脑子里只剩下有害颜色。 虞宁抽泣着唤来小系统。 小系统激动的不行,在虞宁脑海里蹦蹦跳跳,【?( ? ? ? )? 宿主,好机会好机会,你趁机给傅宴声再要些亮晶晶的钻石项链什么的,让我也高兴高兴。】 虞宁: ( ° x °)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小系统。 被阴湿奴隶盯上的世家贵女1 “表兄,我没有……” “没有什么?枝枝的眼睛都长在那人身上了,还真是不乖,该罚,重重地罚!” “表、表兄轻些……” “轻些怎么长记性?” “……” 小系统屏蔽掉不合时宜的声音,得意洋洋炫耀:【(? ? ?? )宿主宿主你快听,我解锁了新功能哎,终于不是只会睡觉的小草包喽。】 虞宁替小系统尴尬的毛病又出来了,这偷听的功能不要也罢,“……挺不错。” 小系统开心地手舞足蹈,【就猜宿主也感兴趣,我回去睡觉觉啦,宿主继续参加宴会吧?''?'' ?。】 虞宁:…… 卫府宴席上,卫夫人一身绫罗绸缎,浑身散发着珠光气息,脸上却强撑着体面。 “宁宁莫要介怀,大公子这几日实在太忙,他如今正在审理的案子事关重大,怠慢不得。” 虞宁是她亲自为卫时序选的新妇,家世好,模样好,两人前不久刚定下婚事。 今日府上举办赏花宴,本意就是想让两人见见面。 她方才把卫时序喊来身边,不知怎的,他竟然撂下一句‘公务繁忙’,转身就离开。 她这个儿子,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和她说话都像是公事公办。 卫夫人很是头疼。 虞宁脸上牵起笑意,声音轻柔如春风,显得温柔又体贴。 “大公子自当以公务为重,伯母今日也劳累了,快坐下来歇歇。” 卫夫人很是欣慰,拉着她坐在一起闲谈。 * 这里是《表小姐柔弱又娇软》世界面位。 男主卫时序,能文能武,年纪轻轻便任大理寺卿,如今可谓圣眷正浓。 女主林意枝,母早亡父另娶。 勾引了姑母府上的大公子,成为借住在卫府的表小姐。 后来得知男主准备成婚,脑子瞬间清醒,准备逃离。 女主逃离后,男主认清了内心,主动退了亲事,以正妻之位迎娶女主。 而原主虞宁,是男主未过门的新妇,表面乖巧,实则狠毒至极。 无意中得知女主的存在后,常常在背后使绊子,想要置女主于死地。 一言不合就回府折磨下人。 退亲后名声扫地,意外被荒淫无度的国公府二公子看上,用下三滥的手段将人娶回府,最后闹得自缢下场。 * 卫夫人盯着虞宁看。 越看越喜欢。 知书达理,识大体,模样也是上京城一等一的好。 虞宁接着话,一袭淡粉色衣裙的姑娘笑着朝她们走来。 “我看宁姐姐坐着无趣,不如我带宁姐姐四处走走?” 卫夫人也察觉她的拘谨,笑着道:“也好也好,你们姑娘家在一起有话聊,最近后院桃花开的正好,让婉音带你去看看。” 卫婉音是卫府嫡出的小姐,比虞宁小上一岁,小脸白净又圆,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虞宁浅笑起身。 卫婉音兴奋地拉着她衣袖离开,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 “待日后宁姐姐与我兄长成了亲,我们就能日日去醉仙楼吃酒听曲,还要去宝饰阁买衣裳首饰。以后母亲要是责怪我,宁姐姐可要帮我说话才是。” 卫婉音性子大大咧咧,越说越期待,眼睛亮亮的。 上次在宫宴上,她一眼就相中了坐在对面的虞宁,像盛开在春日里的桃花,粉嫩娇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回府后,她就和母亲说起虞宁,没想到母亲也看上了虞宁。 虞宁揪着帕子,面色担忧:“伯母是喜欢我,可大公子……” 卫婉音笑着打趣:“宁姐姐生的好看,别说我大哥会喜欢,连我见了都心生羡慕。” “再说了,宁姐姐与我兄长已经定了亲,换过庚帖,我兄长还能跑了不成?” 虞宁觉得卫婉音说话不着调。 但她挺喜欢和卫婉音相处。 比外面文绉绉的贵女们强多了。 一路走走拐拐,停下脚步时,虞宁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带我来这了?” 她若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卫时序的院子,而此时的卫时序和林意枝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卫婉音笑起来有几分狡黠。 “前院也有一片桃花林,母亲偏偏让我带你来后院赏花,显然醉梦之意不在酒,指的是这一朵桃花。” 说着,她指了指面前院子。 大周民风开放,她带未来长嫂提前见见兄长,觉得理所应当。 她那古板的兄长只知道躲在书房,要是见到未来嫂嫂,说不定会有些不一样。 虞宁拉住她衣袖,一想到什么,小脸略带羞涩,“你应该意会错了,我们还是回前院吧。” 卫婉音以为她害羞了,眼角笑意更深,“怎么可能,母亲说我打小就聪慧。来都来了,你不想见见我兄长?” 她故意拉长语调,一脸坏笑。 她方才在宴会上发现,虞宁的眼睛都快长在她兄长身上了。 也是,她兄长长相好,家世好,整个上京城应该没有几个姑娘不喜欢的吧。 想到这,卫婉音心底乐开了花,直接拉人进了院子。 卫时序平日喜静,院子里下人极少,每次林意枝前来,他都会提前清空下人。 恰逢今日府上举办赏花宴,下人们都去前院讨赏钱,以至于卫婉音拉着虞宁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书房门口。 “宁姐姐先等会,我进去和兄长说一声。” 卫婉音话音刚落,耳畔依稀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整个人瞬间愣住。 “宁姐姐,你有听到什么吗?” 二人早已经不是孩童,瞬间明白书房正在发生何事,视线不约而同落在窗边。 窗户半开,一只纤细手腕抵在窗边,露在窗外的衣袖在微风中飘荡。 素白衣裙上压着淡蓝色衣袍,沉重闷哼声从窗边溢出。 院子里气氛一瞬凝滞。 虞宁率先垂下头,想扣手。 卫婉音眼睛睁的极大。 今日府上举办赏花宴,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丫鬟敢在这时爬她兄长的床! 待她看清窗边半张侧颜,直接迎头一棒,敲的她晕头转向。 林意枝?! 她不是林姨娘的侄女吗? 平日在府上谨小慎微,何时攀上了她兄长,还这般不知羞耻! 虞宁眼底酝酿些湿意,白皙如凝脂的面容上夹杂眼尾一抹红。 “婉音,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你替我给伯母说一声。” 卫婉音还没从愤怒中回神,虞宁小脚步走的飞快。 出了卫府,虞宁气冲冲朝马车走去,扫了眼马车旁的身影。 少年身姿挺拔,闻声回头。 那张俊美清冷的五官让人晃神,额角虽有结痂疤痕,却好似增添了几分冷戾。 瞧见来人,下意识迸射出的冷冽眸光瞬间变得柔和,侧过身站在马车旁。 虞宁面色不虞走上前。 少年薄唇微抿,从马车上拿来车凳,刚要放在地上,耳边传来带怒的声音。 “跪下!” 被阴湿奴隶盯上的世家贵女2 苍歧闻声微怔。 余光扫过少女眼尾的绯红,漂亮的瞳眸也染上几分愠色。 小姐生气了。 今早小姐精心装扮好一番前来赴宴,为何要提前回府,还生了气? 苍岐眸光暗了暗。 小姐发起脾气来,两侧白皙脸颊泛起胭脂红,给精致漂亮的面容上添了几分颜色,倒是更加惹人怜爱。 好想上去咬一口。 小姐会被吓哭吗? 虞宁见人没反应,微抬起下巴,娇纵地冷哼一声,“让你跪下你听不见吗?” 苍岐抓着车凳的手紧了几分。 他放回车凳跪在地上,双肘抵在地面上,努力让背部平坦些。 娇娇软软的小姐若是摔了一跤,应该会哭很久吧。 丫鬟揽月早已经见怪不怪,仔细搀扶着虞宁的胳膊,“小姐慢些。” 虞宁不屑看着苍岐,哼了声。 重重地踩在他背上。 后背平稳,丝毫没有晃动。 浅紫色裙摆拂过苍岐侧脸。 面料丝滑柔软,一股淡淡木兰香猛的钻入鼻腔,瞬间遍布五脏六腑。 他眼底晦暗不明。 放在地面上的指尖微蜷。 小姐身上好香啊,好想将身上染上小姐的味道。 马车缓缓朝虞府行驶。 揽月见虞宁怒气不消,犹豫开口:“小姐别难过,卫大公子兴许只是被美色所迷惑,总归卫夫人是喜欢小姐的。” 虞宁秀眉微折,声音充满不悦,“婉音还给我说卫大公子身边没有通房,连院子里都极少有丫鬟伺候,今日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那人分明是故意爬上卫大公子的床,来讨要名分!” 揽月也觉得那人心机重,跟着不满,“等回府告诉老爷,让卫夫人将那不知死活的贱婢发卖了,省的日后碍小姐的眼。” 她家小姐金枝玉贵,在府上都不曾受过一丝委屈,何故要受一个丫鬟的气。 虞宁的生母早逝,父亲虞正弘娶了御史中丞嫡女池静之做了续弦,婚后第二年生下一子,名叫虞川。 虽是继母,但池静之待虞宁极好,从未苛待过她半分。 府中没有姨娘,小主子也只有虞宁和虞川两人。 苍岐洞察着车内动静,心底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密密麻麻一瞬遍布全身。 腰间手不由自主收紧。 原来小姐方才生气是因为卫府大公子,小姐就那么在意卫大公子吗? 该死的卫时序,凭什么让他的小姐难过! 虞宁心情好了些,拿起小方桌上如意糕咬了口,隐约察觉车帘透射来的视线。 苍岐是她三日前在斗兽场遇到的,一人单杀两只猛虎,看起来很是凶猛。 他跪在她面前,求她买下他。 虞宁起初有些怕他。 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睛带着一股狠劲,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没一块能入眼的。 那么凶,打人一定很疼。 但胜在长相周正,眉眼间与卫时序有三分相似,她看着顺眼,买回来放在身边当护卫。 真是没规矩,竟敢偷看她。 看来是方才对她行为不满。 她是他的主人,做什么还用顾及一个低贱奴隶的感受? 真该好好调教一番。 虞宁撩起车帘,视线落在苍岐侧脸上,将手里的如意糕毫不留情砸过去。 糕点从苍岐额头掉落,滑落的瞬间被他敏捷接过。 虞宁勾笑,语调拉的很长,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玩味,“赏你的。” 苍岐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长睫轻垂,额头上挂着白色渣屑,“小姐,奴——” 奴怎么配享有这么好的东西。 虞宁冷声打断他:“赏你的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还要我喂你不成?” 苍岐舌尖抵住上颚,眸光落在手中糕点上,上面留有一抹红色口脂。 是小姐亲自留下的。 粗粝的指腹划过一排整齐牙印,小姐的软唇方才碰过这。 他喉间发紧,将糕点送入口中,薄唇覆盖在口脂上咬下去。 软糯的糕点在齿间研磨,甜香在味蕾绽放。 他从未吃过糕点。 还是小姐亲自投喂的。 小姐的软唇又红又饱满,宛如熟透的樱桃,应该比糕点更好吃。 好想尝尝小姐的软唇。 虞宁见他不情愿地咀嚼着口中糕点,又拿了两块砸过去,看着他吃完才罢休。 不听话的奴隶,就该好好训。 这下顺眼多了。 * 回到虞府,虞宁正往院子里赶,半路被虞川截胡。 “姐姐,陪我去喂锦鲤吧。” 虞川今年八岁,一身竹青色锦衣,脸上还带着未脱离的稚气。 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两人关系极好,犯了错事都互相栽赃,最后一起受罚。 虞宁浅笑:“功课做完了吗?” 虞川一脸得意:“做完了做完了,方才父亲还检查过,姐姐陪我去喂锦鲤嘛。” 虞宁缠不过他。 池塘边,一侧绿树环绕。 阳光透过树叶打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红白相间的锦鲤如丝绸般晃动着,在水面上漾起碎银似的涟漪。 虞正弘喜爱锦鲤,最近不知从哪弄来几条极其罕见的黄河鲤鱼,路过时总会停留一会。 黄河锦鲤身形修长,鳞片呈金黄色,尾鳍赤红,背部稍暗,很是难得。 许是阳光有些毒,有几尾偷了懒,聚集在桥下阴凉处,时不时摆动一下尾巴。 两人站在木桥上,虞川手里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鱼食,一把一把往水面上撒,最后没了耐心,将罐子里的鱼食全倒进池塘里。 水里的锦鲤撒了欢。 虞宁揪着他发髻往后扯,警惕打量着他,“你在这发救济粮呢?” 人小鬼大,肯定没憋好主意。 虞川被扯疼了,小脸一皱,“父亲刚才拿板子打我,可疼了。” 虞宁忍不住笑,没松手,但手上力道松了几分,“功课又不好好做,不打你打谁?” 父亲对待他们学业向来严格,以前她都能受得了,虞川身为男子竟这般顽皮,是该好好教训一番。 还有,这家伙拿她当挡箭牌。 不可忍! 虞川幽怨看她,“姐姐以前都站在我这的,什么时候向着父亲了?” 他伸出被打红的手戳到虞宁眼前,委屈巴巴告状,“姐姐你快看,父亲下手重的很,我以后连笔杆子都握不住了。” 虞宁看着快要冒出血迹的手心,略有些同情他,但还是忍不住敲打。 “父亲要是知道你折腾他这些宝贝,估计会打的更狠,说不定你还下不来床呢。” 虞川更怕了,揪着她袖子。 “姐姐,好姐姐,我们刚才什么都没干,只是路过而已。我把外祖母塞给我的银子都给姐姐花,给姐姐买漂亮的首饰衣裙。” “虞川,你又做了什么混账事!”虞正弘一身深色衣袍,胡子气得都快立起来了,脚步飞快朝这边走来。 视线急切朝池塘张望。 听声音就知道愤怒到了极致。 “哎呀,你个混账玩意,我不就打你两下,你至于对它们下狠手吗!” 他一听说虞川向下人要了鱼食,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个臭小子,真该好好训一顿。 虞川吓得一瑟缩,往后退了两步,忽然身子不稳,整个人失了控从木桥上坠落下去。 顿时水花四溅,锦鲤逃窜。 冰凉的湖水瞬间浸入四肢百骸,如同深陷冰窟,虞川凭本能在水面上扑腾。 虞正弘有一刻茫然。 锦鲤和儿子先救哪一个? 他的宝贝们就算没被撑死,现在也被砸死了。 那个逆子,真是要气死他! 虞宁被吓住了,很快反应过来,提着裙摆小跑着从木桥下来,大声吩咐揽月。 “快去喊会泅水的下人来,再备些保暖的用物。” 如今虽是初夏,但虞川从小身子就不好,每到冬日很容易染上风寒。 揽月脚步有些乱。 突然,一道身影跳扎进水里。 * 虞川生病了。 装病的那种。 虞川不情愿地喝完药,又钻进锦被里,故意露出被打红的手心在外面。 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虞正弘看,一副委屈又坚强的模样。 “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以后定好好用功读书,不让父亲母亲操心。” 池静之心疼极了,怕他着凉,将他的胳膊塞回锦被里,“你这孩子,这几日在院子里好好养病,读书也不差这几日。” 虞川又悄悄把手心露出来。 “母亲,孩儿生来愚钝,父亲责罚孩儿是应该的,孩儿不怕疼。” 池静之这才看见被打红的手心,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涌出密密麻麻的酸楚。 让人拿来药膏涂抹。 虞正弘瞥了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行了,这几日好好在院子里养病。” 虞川眼底闪过喜悦,轻咳了两声,“多谢父亲。” 耶,不用读书喽! 虞正弘自然瞧出了他的小把戏,冷笑一声,“等病养好了,以后每日酉时来我书房,我亲自检查功课,省的你私下不懂瞎琢磨,走弯路。” 他生的儿子,他了解。 小脑袋聪明的很,但从不用在学业上。 虞川嘴角的笑意僵住,求救的视线投向虞宁。 虞宁爱莫能助,寻了个理由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到院中,她一眼瞧见站在阴凉处的苍岐。 不是说他有多显眼,而是他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衣裳,谁都想多看几眼。 她也没让他罚站吧? 不得不说,他身体真能扛。 “你怎么不去换衣裳?” 被阴湿奴隶盯上的世家贵女3 苍岐闻声,长睫猛的抬起,在捕捉到眼前的身影时,又匆匆落下。 腰间的手指微蜷。 小姐的声音真好听。 小姐在关心他。 “小姐,奴没有多余的衣裳。” 虞宁眉头一蹙。 府上不至于苛待下人,院子里的下人一般春三套、冬三套,一年至少也有六套新衣裳。 贴身丫鬟待遇要比他们好些,一般都由主子赏赐的面料裁剪新衣。 “管家没让你去领换季的衣裳?” 苍岐僵硬地摇头。 虞宁来了气,再怎么说苍岐方才救了虞川。 难道就因为苍岐是能随意买卖的奴隶,身份低贱,府上人就狗眼看人低? 她吩咐揽月,“你告诉院子里的人,苍岐是我带回来的,谁要是看他不顺眼,直接到我面前说事。” “让人去领新衣给他。” 虞宁气冲冲回了屋子。 苍岐看着紧闭的房门,黑眸里闪过光亮,胸腔开始雀跃。 小姐刚才在护着他。 竟还有人会护着他。 很快,下人领来衣裳丢给他,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方才见你落了水,我好心让你去前院找管家领衣裳。你倒好,傻愣愣站在这,还惹小姐生气。” 下人见他说出声,一肚子气被迫咽下,“算了,我不跟傻子计较,你快回去换衣裳吧,若是染上风寒,小姐又该责备我们了。”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竟会维护一个低贱奴隶。 苍岐抱着衣裳,漆眸微动。 * 是夜,月光如洗。 虞宁躺在榻上刚要入睡,突然听到一声沉闷声,整个人吓得一激灵。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窗外投射来的月光隐约看清周围布局。 她肩上披了件粉白色披风,喊了两声值夜的丫鬟,没听到任何回应。 虞宁心里生出不安,很快点燃灯盏,烛光在黑夜中摇曳。 耳畔传来很虚弱的声音,似乎是从外屋传来的。 好像是男人的声音,在一直唤“小姐……” 是苍岐。 虞宁反应过来松了口气,穿好衣裙拿着灯盏朝外走,很快看到倒在地上的身影。 “苍岐,你怎么了?” 地上的人没动。 虞宁把灯盏凑近,烛光在他俊美的脸上跳动,双眼紧闭,唇色发白。 她踢了踢他,依旧没反应。 “你要没死吱一声,别吓我。” 大半夜怪渗人的。 虞宁蹲下身,如丝绸般的青丝滑到胸前,她伸手探向苍岐的鼻尖,极其微弱的鼻息扑打在指尖。 原来还没死。 忽然,腕骨被人抓住,一股力道袭来,整个人扑倒在苍岐身上。 “……小姐?”苍岐虚弱地抬起眼皮,吃痛闷哼了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木兰香,身前很是柔软。 小姐真的好香好软。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惊慌,很快转化成薄怒,凶巴巴瞪着他。 连生气都那么惹人喜欢。 苍岐抿了抿唇。 虞宁猛的挣脱他,站起身恶狠狠睨他,“放肆!” 一个低贱的奴隶,竟敢拉她的手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苍岐轻咳了两声,胸脯起伏很缓,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她面前。 “小姐,都是奴的错。” 声音很虚弱,夹杂几声轻咳,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 虞宁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看他,“生了病就在屋子里养着,谁让你今晚值夜的?” 在院子里值夜就算了,还闯进她外屋,简直是放肆! 日后定要好好调教他。 苍岐跪在地上,垂着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绣鞋上。 “小姐屋子里可有匕首?” 虞宁谨慎打量他,“大半夜你要匕首做什么?” 苍岐额间冷汗冒出,扶着肩膀,“奴身上疼……” 虞宁察觉他肩上隐隐透出的血迹,吓得又往后退了步,“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难道是救虞川的时候? 她不理解苍岐的要求,但很快走到里间翻出一枚匕首丢给他。 她看着苍岐站起身,拿起案几上的灯盏燎烧刀刃,动作熟练自如。 刀刃薄如蝉翼,刀柄上镶嵌着血红玛瑙,在他手中多了几分诡异。 苍岐跪在她面前,将刀柄递过去,“小姐可否帮奴一个忙,就算是看在奴今日救下二公子的份上。” 虞宁已经猜到些什么,心底生出害怕,“我可以帮你去请郎中来诊治。” 苍岐动作未收,“奴略通医术,劳烦小姐帮帮奴,只需要小姐将奴身后的烂肉挖去。” 虞宁抓着衣袖的手紧了些。 不是,他通不通医术关她什么事? 她又不会给人治病。 更别提苍岐这副虚弱的样子,不怕她真的一刀把他送走? 苍岐微微抬起头,眼里带着祈求,“奴前几日在斗兽场受了伤,没银子请郎中。白日里泡了水,肩上的伤已经溃烂,奴现在真的很疼。” “小姐帮帮奴吧……” “你不怕我杀了你?” 苍岐神色淡然,“奴这条命是小姐救的,奴这辈子都是小姐的人,小姐什么时候想拿去奴的命都可以。” 虞宁脑中浮现斗兽场的画面。 凶狠冷戾的少年此时乖顺地跪在她面前,祈求她帮他。 也不知道怎么的,兴许是看在虞川的面子上,虞宁鬼使神差接过匕首。 苍岐胸口猛的一跳,嘴角小幅度勾起,迅速拨开肩头衣物。 白色里衣微敞,昏黄的烛光在他身上跳动闪烁。 胸肌偾张,肌肉线条流畅。 虞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下一瞬,视线落在他肩上腐烂发黑的烂肉上,眉头紧蹙,拿着匕首的手发紧。 只觉得刚才答应的太过草率。 她刀人都不会,哪会救人啊? 但她是小姐哎,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 虞宁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拿起匕首往烂肉上剜,锋利刀尖触及皮肤,瞬间晕染血迹。 一道殷红血液顺着偾张胸肌下滑,洇湿白色里衣。 周身散发着血腥气味。 虞宁头皮发麻,想打退堂鼓。 双手忽然被苍岐抓住,手背被厚重的茧子磨的生疼。 刀刃重重刺向肩膀。 虞宁没反应过来,惊了下。 有种浑身战栗的感觉。 苍岐额间汗水滑落,紧紧咬着牙,“奴不怕疼,只是看不到伤口,劳烦小姐……” 当奴的眼睛。 晃动的青丝遮挡了他的视线,他膝盖稍微往前移动一点,青丝拂过他面颊。 他痴迷地吸了口气。 小姐真的好香。 肩头衣物滑落,露出大半个上身,硬朗流畅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 屋内夹杂几声沉闷吃痛声。 虞宁手心被汗水浸湿,小脸吓得发白,连呼吸都放慢了频率。 顺着力道一点点将烂肉挖掉。 半晌,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在寂静的夜晚尤其响亮。 虞宁吓得牙尖打颤,故作镇定,“你、你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值夜。” 话落,她脚步慌乱离开。 苍岐鼻息沉闷,胸腔不停起伏,身上衣物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俊美硬朗的面容挂起笑意,摩挲着手里余温。 “小姐可真好骗。” 他轻声喃喃。 小姐的手又香又软。 好适合…… 他好像吓到小姐了。 小姐夜里会哭吗? 他脑中浮现出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姐,一边哭一边骂他“贱奴”。 苍岐低头嗤笑一声。 喉间微微滚动。 他捡起地上血淋淋的匕首,一滴血液顺着刀身滑入手心。 看着血迹在手心一点点蔓延,滑出一道漂亮的痕迹。 若将血迹涂抹在小姐红唇上,再配上小姐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会兴奋成什么样。 眼底暗涌不断翻滚。 被阴湿奴隶盯上的世家贵女4 苍岐收回思绪,视线触及地面上一抹白时,漆眸动了动。 他将手上血迹抹在身上,迫不及待地捡起地上白色方帕。 帕子素净,只绣了一朵胖嘟嘟的小兰花,针脚虽不精致细密,却平添几分可爱。 一看就是出自小姐之手。 他脑中浮现出小姐不耐烦地绣着帕子,小脸苦恼皱成一团的画面。 他的小姐好可爱。 苍岐高挺的鼻梁埋进柔软的方帕中,熟悉的木兰香再一次钻入鼻腔。 他贪婪地方帕上残留的味道,俊美的面容上控制不住的欣喜。 “小姐,奴的小姐……” “奴真的好喜欢小姐……” * 虞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浮现方才血腥场面。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哄自己睡觉,直到外面天色微亮,依旧没有困意。 她失眠了。 被吓的。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 用早膳的时候,虞宁一副困倦的模样,吩咐揽月,“这几日别让苍岐来院子里。” 揽月正在布菜,很是不解,“是苍岐惹小姐生气了吗?要不要奴婢教训他一番。” 可恶,谁敢惹小姐,她就敢跟谁拼命! 虞宁没什么胃口,小口喝着粥,“算了,等过几天再让他回院子里吧。” 她怕揽月下手没个轻重。 毕竟苍岐是为了救虞川伤口才溃烂的,她也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 但苍岐吓得她夜里睡不着,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她要亲自教训他! * 卫婉音气急了。 自从得知兄长和林意枝的私情,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本想立刻回去告诉母亲,却被兄长发现,直接警告了她。 她长这么大哪受过什么委屈,心里更加怨恨林意枝。 若是因为林意枝坏了兄长和虞宁的亲事,她定不会放过她。 一整日,卫婉音紧紧盯着林意枝的举动。 见众人都被蒙在鼓里,心里实在憋不住气,邀请几位关系比较亲近的世家贵女去郊外踏青。 是日,风朗气清。 虞宁受邀前去踏青。 马车晃晃悠悠在郊外停下。 揽月刚撩起车帘,便瞧见跪在地上的苍岐。 虞宁看了眼,颇为大度道:“你起来吧,取车凳来。” 苍岐身上的伤还没好,她现在不想惩罚他。 若是让其他贵女们瞧见,还以为她私下喜欢折磨下人。 苍岐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又柔又轻,还夹杂着几分娇气,一字字砸进他心底。 小姐的声音真好听。 好想听一辈子。 “奴没事,小姐下来吧。” 虞宁刚想开口,便听见卫婉音的声音,也没再理会苍岐,匆匆下了马车。 苍岐起身守在马车旁。 如一只躲藏在阴暗处的老鼠,余光黏在小姐纤细的背影上,窥听着她的声音。 他悄悄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白色方帕,上面的木兰香越来越淡,几乎快嗅不到小姐身上的香气。 真是好可惜。 * 卫婉音上前拉着虞宁,悄悄洞察着她的神色,发现没什么异常,松了口气。 “那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虞宁盯着前面一袭素衣的女子,五官清秀,身材纤细。 上京城的贵女她几乎都见过,还没见过穿着如此朴素的女子。 不像小姐,倒像是丫鬟。 在一群贵女中异常显眼,不想注意都难。 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卫婉音顺着视线看去,正巧看到林意枝和府上庶出小姐卫婉云在不远处闲谈。 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鄙夷,“她是林姨娘的侄女,借住在府上。” 四周一片翠绿,旁边还有一汪湖水,阳光柔和四射,水面波光粼粼,像有无数金子在跳跃。 偶尔轻风拂过,清凉舒适,似乎能把心里的闷气都吹走,让人感觉通体舒畅。 下人们在湖边支起位置。 两人坐着慢悠悠品茶。 虞宁抿着茶水,不经意道:“怪不得我没见过,原来是卫府的表小姐。” 卫婉音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林意枝这段时日讨得祖母喜欢,若不是祖母提及,我才不会带她来。” 一提起林意枝,卫婉音便气得牙痒痒。 她也不是非要针对林意枝,而是兄长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警告她。 两人将府里人骗的团团转,祖母还让母亲多操心一下林意枝的亲事。 林意枝都爬上她兄长床榻上了,哪还需要她母亲操心! 虞宁略有些不解,“你好像不喜欢她?” 卫婉音瞪了眼不远处的林意枝,不悦开口:“还不是因为她,兄长竟然凶我,她若是敢坏了宁姐姐和兄长的亲事,我——” 虞宁指腹紧紧抵着杯壁,一瞬反应过来,眼底闪过诧异,又带几分不悦。 “你是说,那日和卫大公子在一起的人是她?” 卫婉音立刻噤了声,眼神有些闪躲,暗自懊悔方才口无遮拦。 虞宁不是卫府人,也没见过林意枝,根本不清楚那日和她兄长厮混之人是谁。 现在可好,全被她抖出来了。 卫婉音心虚地拉着虞宁的衣袖,急忙找补:“宁姐姐放心,你与我兄长已经定下亲事,我母亲钟意之人是你,怎么可能让林意枝得逞。” 虞宁的视线忍不住落在林意枝身上,柔和的声音变了味道,“卫大公子很喜欢她吧?” 卫婉音仔细斟酌用词,半晌开口:“她长得又没有宁姐姐好看,家世也不及你,兴许我兄长一时来了兴致,顶多日后添房妾室罢了。” 莫要说大户人家,就算是有点小钱的商户都有一两房妾室,况且是百年世家的卫府。 卫婉音察觉她这话一出,虞宁面色更沉了。 成亲前闹出这种事,若是她,她也忍不了。 日日放在嘴边不近女色的兄长竟做出这种事情,她夹在中间真是进退两难。 卫婉音轻声道:“我今日特意让兄长接我回去,一会寻个机会让你们二人见见,宁姐姐就别生气了。” 听到这话,虞宁面色稍稍缓和,放下手中茶盏。 卫婉音默默松了口气。 这时,几个贵女准备去划船,卫婉音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拉着虞宁过去。 湖面上有四艘木船。 好巧不巧,卫婉音拉着虞宁随便挑了一艘上去,一眼看到林意枝和卫婉云站在围栏处说笑。 林意枝在府上人微言轻,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卫婉云,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虞宁径直走到林意枝面前,微微勾了勾唇,“这位是林小姐?” 林意枝一袭月白色素衣,身上绣着小朵花簇,面容略施粉黛却让人觉得舒适。 她闻声微怔,慢半拍回应。 卫婉音不屑睨她,声音故意高了几分,“这位是虞小姐,也是兄长未过门的新妇,你应该不陌生吧。” 被阴湿奴隶盯上的世家贵女5 林意枝眼神扑闪了下。 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与卫时序不清不楚的关系早该结束了。她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但也不想做妾。 林意枝随声应和,刚想转身离开,却被卫婉音拦住。 “都上了船,你还走什么?” 卫婉音一步步朝她走近,被压抑的怒火逐渐涌上心头,一字一顿道:“还是说,你怕我?” 林意枝有些不明白话中意思,但面上依旧挂笑,一副温柔大度的模样。 “我不知道婉音在说什么。” 卫婉音最讨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尤其是像林意枝这种,只知道柔柔弱弱博同情心。 “你不知道?前几日府中举办赏花宴,听闻你待在书房没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底起了坏心思,想看看林意枝的反应。 话音刚落,林意枝猛然抬起头,眼底的诧异遮挡不住,狠狠掐着手中帕子调整情绪。 卫婉音轻嗤:“现在知道了?” 一股羞耻感冲刷着林意枝。 怪不得那日卫时序很快放过她,她还以为他发了善心,原来是发现了卫婉音。 若是传出去,她现在的一切都会被毁掉,还有可能会被赐给卫时序做妾。 林意枝浑身僵硬,被卫婉音逼的一步步往后退。 “扑通”一声,湖面溅起水花。 众人闻声接连朝湖面看去,周围瞬间混乱不堪。 林意枝在湖里挣扎,一瞬间涌上来的湖水呛的她呼吸不上来。 虞宁怔在原地,没搞明白。 怎么都喜欢落水? 她肚子里打了一堆稿子,还没准备找事呢。 能不能让她有点参与感。 卫婉音显然被惊吓到,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扑通”一声,一道黑色身影奋力朝林意枝游去。 不到片刻,卫时序抱着湿漉漉的林意枝上了岸。 众人纷纷赶回岸边。 卫时序一身黑色锦衣被打湿,身上水渍一滴滴落地,丝毫不显狼狈。 怀里抱着受了惊的林意枝蹲在岸边。 眸子微眯,冷冽的眸光落在卫婉音身上,锋利的眼神好像要杀人。 卫婉音心中慌乱,急忙解释,“兄长,这不关我的事,是林意枝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她又没动手,还不是因为林意枝做贼心虚,几句话被吓到了。 虞宁扫了眼被护着的林意枝。 浸湿的衣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迷人的曲线。 发髻被湖水冲散,湿漉漉的长发贴黏在脸颊两侧,不断往下滴水,一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的模样。 她护着卫婉音,“是林小姐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望卫大公子莫要责怪婉音。” 卫婉音好似寻到救赎,紧紧拉着虞宁的衣袖,“就是,宁姐姐可以为我作证,真不是我推的她。” 卫时序冷眼扫向虞宁。 他方才在远处看得清楚,是卫婉音将林意枝逼到船边才落了水。 他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不劳虞小姐费心。” 他声音很冷,显然动了怒。 林意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围观,心底一瞬死寂,眼里涌出泪水。 卫时序脸色很沉,命人寻来披风,很快将人包裹严实抱走。 周围的世家贵女看的仔细。 一个借住在卫府的表小姐,哪里值得卫大公子舍身去救。 显然两人早就暗通款曲。 * 虞宁气冲冲朝院子里走。 感觉颜面扫地。 她的未婚夫君抱着别的女人离开,不出一日,整个上京城都会传个遍。 日后还怎么在上京城立足! 刚踏进屋子一步,虞宁猛的回头,冷飕飕的视线落在苍岐身上,“苍岐,你过来。” 上次苍岐吓得她几晚睡不着觉,这份仇她还没报,今日刚好心情不好,准备拿人练练手。 苍岐闻声微怔。 他抬头看向虞宁,一身粉色织锦云裙,配上那张气呼呼的小脸,像极了春日里盛开的娇花。 小姐又生气了。 还是因为别的男人。 卫时序真该死。 他微微垂下头,将眼底的阴鸷隐藏起来。 虞宁见他没动,怒意更深,声音高了几分,“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真是一头难驯服的银狼! 苍岐抬步走近,余光离那抹娇粉越来越近,木兰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周身。 他心跳有些不受控。 虞宁心情好了些,吩咐揽月:“你在外面守着。” 揽月慢半拍点点头。 看来小姐今日真的很生气,还会将这份怒意撒在苍岐身上。 她只求苍岐不要再惹怒小姐,不然她也不会放过苍岐。 屋内,虞宁半躺在窗边躺椅上,语气轻飘飘的,夹杂些玩味。 “跪下。” 苍岐很识趣走近,跪在她身边,膝盖又往前移了些。 好像离小姐更近了。 窗边透射来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如一层薄纱般将人笼罩,几缕青丝在半空中垂荡,美得不可方物。 不愧是他一眼就看上的小姐。 好像离小姐再近些。 虞宁:……? 方才在院子里还不听话,怎么突然说跪就跪,让她一点也没准备。 虞宁不满:“站起来。” 苍岐不解,但照做。 虞宁:“跪下。” 苍岐更不解,还是照做。 虞宁发现他真的很听话。 但又给她一种虚假的感觉。 她坐起来,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抬起他下颌,“你好像很听我的话。” 苍岐感受着下颌的温软,喉间不自然滚动了下,“奴是小姐的人,自然听小姐的话。” 虞宁当然不会信这种说辞,分明就是害怕受到惩罚,才故作乖巧。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苍岐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小姐在关心他。 他刚想点头,又赶紧制止了行为。 “还没有。”这样回答,小姐就会一直挂念他身上的伤。 能被小姐挂念,应该很不错。 虞宁无趣松开手。 也是,上次她下手那么重,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 总归苍岐救了虞川,伤没好之前又不能罚的太重。 “算了,你跪在这吧,什么时候我睡着了,你再离开。” 让他吓她,好好跪在这吧。 虞宁没再理会他,懒洋洋地躺下闭上眼。 察觉耳边清浅的呼吸声,苍岐摸了摸下颌,大着胆子抬起头。 幽深痴迷的视线落在那张姝丽容颜上,如一条藤蔓般缠绕,不舍得离开半分。 呼吸微微一滞。 小姐在他面前睡着了。 还让他守在这。 他才不会离开。 粉色裙摆微微垂荡,他不受控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下,绸缎丝滑柔软。 他不知足,抓住了裙摆。 心底一点点被攻陷。 随手扯了扯。 虞宁心里一阵烦意。 她还没睡着呢,这个狼崽子就想报复她。 果然,还是得慢慢训。 她抬脚踹过去,眼底带着躁意,“你既然对我这般不满,往后移一丈,跪到晚间再起身!” 她今日本想放苍岐一马,没想到他这般不识趣,看来没必要念及那点恩情了。 她不信治不了他! 苍岐被胸口一脚踹的心慌意乱,身子往后倒,眼底闪过惊慌,垂着头往后移了些。 他还是太心急了。 他怎么能拉小姐衣裙呢。 但他不后悔。 他就想拉,以后也想拉。 果然,还是得柔软如云绸一样的衣裙才配得上小姐,才不会把小姐白里透红的肌肤划破。 他的小姐就是娇气。 虞宁见他害怕的模样,忍不住冷哼:“好好跪着,别耍小聪明!” 被阴湿奴隶觊觎的世家贵女6 虞正弘知道郊外的事情后,气得快要跳起来。 “真是反了天了,卫时序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等事,我看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他的女儿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也是他用金山银山堆砌出来的,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 初开始与卫府定亲,他是看重卫府百年清誉,卫夫人通情达理,又是当今皇后胞妹,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 谁曾想,卫时序还没成婚,就和府上的表小姐勾搭在一起,简直是打虞府的脸。 池静之给他顺气,“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虽说卫家大公子做出那等事,但总归要弄清楚,兴许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再说了,宁宁心中对卫大公子是有意的,不然以宁宁的性子,当初也不会点头答应。” “老爷若是捕风捉影贸然退了亲,不仅宁宁心中会责怪老爷,连卫府也算是得罪了。” 虞正弘冷哼一声:“我倒是想问问卫府是怎么教养儿子的,竟养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没成亲就想纳妾,传出去还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虞川气冲冲提着剑从外面跑来,“父亲,要不要孩儿现在去宰了卫家竖子,为姐姐报仇!” 他一听说姐姐被卫时序欺负,恨不得将人绑起来千刀万剐,丢进江里喂鱼。 池静婉狠狠叹了口气,将剑夺回来交给身后丫鬟,“你们父子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遇到点事恨不得给人家拼命。” 虞川咬牙切齿:“我才不怕什么卫府,谁要是敢欺负我姐姐,我便敢揍谁!” 虞正弘高傲仰起头,“就是,谁要是欺负我闺女,我明天就敢在朝堂弹劾谁!” 池静之扶额:“行了,我亲自去趟卫府,你们二人好好待在府上。” * 卫府厅堂。 卫夫人好话说尽,保证二人之间不会有什么,才将池静之送走。 又让人唤来林意枝。 林意枝来府上也有一年,平日里如隐形人一般,很少让人注意到。 却不曾想,今日闹出这种事。 卫夫人面色肃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好话是说给外人听的,她才不信二人之间清清白白。 林意枝换了衣裳,面色些许惨白,刚要开口被卫时序打断。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待日后成亲后便将意枝纳入房中。” 林意枝微微垂着头,心底五味杂陈。 卫夫人闻言,声音带怒:“你还未娶妻,便开始给自己张罗妾室了?” 卫时序淡淡道:“不过是一房妾室罢了,母亲为何容不下?” 卫夫人真被气到了,愤怒拍桌,“她有什么好的,你就非她不可!” 还没将人纳入房中,卫时序就这般护着林意枝。 若林意枝日后进了府,再将卫时序哄的团团转,坏了府上规矩是小,乱了嫡庶纲常才是家族祸患。 林意枝连忙跪在地上,不禁红了眼睛,“意枝感激夫人垂怜收留,若因我一人搅得卫府不宁,意枝甘愿离去。” 她来卫府已经有一年,早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现在有卫府护着,相信继母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话音一落,卫时序面色紧绷,将人扶起来,“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岂能反悔?” 林意枝紧紧咬着牙,面色愈发泛白,祈求的视线落在卫夫人身上。 卫夫人觉得头疼,摆摆手,“你们下去吧,我今日也乏了,此事日后再议。” 见二人离开,卫婉音在旁边添油加醋:“母亲就这么放过她了?兄长如今为了林意枝敢与母亲争论,日后可如何是好?” 卫夫人深吸一口气:“你兄长今日这般说,心中早已经拿定主意,我多说又有什么用?” 卫婉音见她有些妥协,愤愤不满:“那宁姐姐怎么办,虞府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卫夫人知道卫婉音心思单纯,心中只向着虞宁,无声叹息: “我当初也以为能抓住你父亲的心,可还不是看着他抬了一房又一房妾室进府?男人都一个样,只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 “虞府那边只能先瞒着,你兄长做事有分寸,定不会在婚前闹得不堪。待日后将虞家女迎进门,抬个妾室也无妨。” 她膝下只有卫时序一个儿子,总归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让他们母子离心。 说不定卫时序和他父亲一样德行,没几日便腻了,到时候再将林意枝赶出去。 * 卫时序和林意枝的事情在卫府被传了个遍。 丫鬟们都在议论表小姐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即将成为大公子妾室。 卫夫人暗中将声音压了下去。 林姨娘听闻,头一次踏入林意枝的院子,阴阳怪气一番才离开。 林意枝送走林姨娘,无力地坐在窗边软榻上。 身边丫鬟看着着急,劝说:“小姐别难过了,实在不行我们就离——” “离什么?” 卫时序从外面走来,丝毫不避讳入了屋内,面色温和带笑。 丫鬟一惊,将剩下的话收回去,“没什么,小姐说想吃梨了,奴婢觉得天气还有些凉,在劝说小姐。” 卫时序将手中食盒放在案几上,坐在林意枝身边,“她想吃什么便拿什么。” 丫鬟福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二人。 卫时序拉过林意枝的手,声音低沉:“怎么,是觉得我护不住你,还是你想离开卫府?” 林意枝脑中轰了一声,她知道卫时序心思向来缜密,急忙依偎在他肩上。 “我知道表兄怜惜我,可我不想让表兄为难。” 卫时序轻车熟路带着她坐进怀里,抬起她下颌,四目相对。 阴沉的眸光好似能洞察人心,仔细打量着她。 “枝枝,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林意枝僵硬点头,埋进他怀里,逃避视线。 卫时序心情极好地轻笑一声,大手扯开裙摆,掐住她腰身往怀里带。 “啊嗯……”林意枝下意识攀上他肩膀,稳住发颤的身子。 …… 大半个时辰后,卫时序收拾妥当起身,浑身舒朗有精气神。 不经意看了眼案几上食盒。 “给你带的春满楼糕点。” 春满楼糕点每日只卖二十份,味道极好,深受世家公子小姐们喜欢,下人们一早去排队,挤破脑袋也买不来一份。 林意枝面色红润,眼角还带着泪痕,紧紧裹着锦被,有气无力应了声。 卫时序亲了下她红唇,有些不舍离开,“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些再来看你,你若是想我了便直接去寻我。” 待卫时序离开后,丫鬟小心翼翼回到屋内,伺候林意枝沐浴更衣。 “小姐若不愿意留在这,咱们就悄悄离开,寻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生活,奴婢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她看着小姐身上的新痕加旧痕,浑身没一块好地方,心疼的直落泪。 林意枝苦笑一声:“我何尝不想离开。” 留下来做什么。 给卫时序做妾? 现在卫时序都光明正大来她屋子里,日后可怎么办? 丫鬟擦了擦眼泪,“要不我们去求虞小姐,奴婢听闻虞小姐倾心大公子,或许会帮小姐离开这里。” 被阴湿奴隶觊觎的世家贵女7 虞宁? 林意枝眼里有了波澜。 以虞宁那样的身份,眼里肯定容不得沙子,怎么可能会让她待在卫时序身边。 或许虞宁真的可以帮到她。 当即,林意枝从浴桶里出来,梳妆完毕后提着卫时序带来的食盒去了虞府。 她来时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轻而易举进了虞府,还被直接请到虞宁的院子里。 屋内,揽月在一旁沏茶。 虞宁眸光不善,打量了眼林意枝,“林小姐有何事要见我?” 林意枝知道虞宁对她不满,自顾自打开食盒,将精致糕点端到木桌上,语气轻柔。 “这是卫大公子从春满楼带给我的,我不喜甜食,特意给虞小姐送来。” 虞宁漂亮的眼眸落在糕点上,花花绿绿的配色让人赏心悦目,扑面而来的甜香瞬间打开味蕾。 好软糯的糕点。 真想一口吃掉。 但听到耳边的话,她总觉得被挑衅了,很快移开视线,语气不屑道: “林小姐是觉得虞府买不起糕点,还是特意来我面前炫耀卫大公子给你送了糕点?” 明晃晃的炫耀,她从来不怕。 不仅不怕,心里还琢磨着怎么报复回去,才能更解气些。 她向来不喜欢受委屈。 林意枝浅笑,坐在一侧,直接挑明道:“虞小姐怕是误会了,这糕点我不喜欢,人我也不喜欢。” 虞宁眉心微蹙,疑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林小姐是说,你根本看不上卫大公子?” 她觉得好笑,语气轻慢:“林小姐当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连卫大公子都看不上?” 林意枝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缓缓道:“我自是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才不敢高攀卫大公子,如今只想离开这里,求一份安稳生活。” 虞宁闻言,语气收敛几分:“你想离开便离开,和我说什么?” 原来林意枝是在怕她。 也是,她要是入了卫府,第一个拿林意枝出气。 林意枝落寞地垂下眼睫,“我是想离开这里,可卫大公子看得紧,今日来寻虞小姐,是想求虞小姐帮我一程。” 虞宁更加狐疑,“你当真想离开卫府?” 林意枝知道卫时序如今位高权重,即使是做妾,上京城也有一大把的姑娘抢着入卫府。 可妾室终究上不得台面。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卫时序让她做妾的场面,紧紧抓着帕子,神色坚定:“还望虞小姐成全。” 扪心自问,虞宁恨不得现在就让林意枝消失。 “你想何时离开?” 林意枝闻言,面露喜色:“当然是越快越好,去哪都无所谓,只愿顺利远离上京,求一份安稳的日子。” 虞宁眸光动了动,爽快答应,“三日后辰时西郊码头,有艘开往临州的船渡,到时自会有人带你离开。” “你放心,码头有虞府的人,既会带你平安离开,也不会暴露你的行踪。” 临州离上京少则千里,地域崎岖,物资匮乏,林意枝若是去了临州,天高皇帝远,肯定要受苦。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意枝没想到今日这么顺利,整个人沉浸在喜悦中。 想了会又道:“还是半月后吧,我这几日先消除卫大公子疑心,到时候也好顺利离开。” 她今日惹卫时序不快,想来已经激起他心底警觉,为了能顺利离开,这几日还是要安分些。 虞宁不差这几日,直接答应。 见人离开,她忍不住捏起木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眼睛泛起光亮。 软糯香甜的小糕点真好吃。 春满楼的糕点价值千金一点也不过分。 苍岐站在旁边,余光偷偷落在摇头晃脑的小姐身上,白嫩的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好想咬一口。 小姐应该比糕点还好吃。 他抿了抿唇。 揽月上前道:“小姐真信了林小姐的话,要帮她离开?” 虞宁沉浸在美味里,口齿有些不清,“只有她离开了,我才能顺利嫁入卫府。” 她现在不出门,都知道外面流言蜚语怎么传的。 揽月还是有些担忧:“若林小姐是在骗小姐呢?” “小姐若真帮了她,她反过来污蔑小姐,说小姐要将她送走怎么办?” “到那时候,卫大公子心里肯定对小姐心有介怀。” 她不得不承认,卫大公子似乎真的很在乎林意枝。 林意枝出身不高,能成为卫大公子的妾室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偏想要离开卫府,还借小姐的手。 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若是为了争宠才闹得这一出,到时候小姐真有理说不清。 虞宁觉得也是,放下手中糕点,语气轻飘飘,“她若是能消失就好了。” 揽月眼睛睁得极大,忽然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 若真闹出人命来,小姐和卫大公子之间定会生了隔阂。 苍岐忽然开口:“小姐不妥,若是让人发现,恐惹祸上身。” 若是林意枝真的消失了,他的小姐就会顺利嫁入卫府。 卫时序那个脏东西根本配不上他的小姐! 还是卫时序消失比较好。 这样他就能一直守着小姐。 苍岐平日里极少说话,揽月几乎已经漠视他,突然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 急忙点头:“是啊小姐,说不定林小姐是真想离开呢,咱们再观察观察。” 虞宁娇纵哼了声:“她有什么好的,连你们都向着她!” 揽月有理说不清。 苍岐道:“奴心里只有小姐。” 虞宁睨了他眼。 就这个最坏! 表面上乖顺,背地里谁知道藏了什么心思。 等他伤好了,就让他日日跪在太阳底下,好生磨磨他的性子。 揽月幽怨瞪了眼苍岐。 若不说话就都别说话,这样显得她很不忠心哎。 苍岐暗喜。 小姐方才看他了。 他隐晦地勾了勾唇,“小姐莫要再吃了,吃多了积食。” 虞宁又睨了他一眼。 怎么,觊觎她的糕点? 若是旁的糕点就赏他了,这可是春满楼的糕点,绝不能便宜任何人。 她将瓷盘往面前拉,又捏了块糕点塞进嘴里,不理会他。 苍岐漆眸涌动暗云。 卫时序有什么好的! 连他买的糕点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