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下乡:我才不当冤大头!》 第1章 你好,1970 脑子寄存处:看完统一回来领取。 本文架空,有不合理的地方轻点喷! 1970年的苏城。 傍晚。 “快点快点!手脚都轻着点,千万别把秦烈云那小王八蛋给弄醒了。” “娘,这样真行吗?” 秦砚之紧紧攥着刘萌的手说道:“这可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啊。” 刘萌也是委屈的眼泪巴巴的,哭诉着喊道:“婶儿。”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秦母瞬间就火冒三丈:“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玩意,连个工作都弄不到手,我至于用这么个下三烂的招吗?” 老大是她的心肝,但实在是没出息,弄不到工作。 秦母有些恼火地说道:“那你自己选吧,是带着你媳妇一起下乡,去陪着那些泥腿子吃苦受累。 还是留在城里当工人!” 说完,秦母转身就走。 留下二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砚之,我跟你发誓,我一定不会让秦烈云这个王八犊子碰我一下的! 我刘萌从身子到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萌萌,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等我拿到了秦烈云的工作,然后再把他踢下乡。 关起门来过日子,还得是咱俩......” “哎呀,你讨厌死了。” 床嘎吱响了一下,刘萌爬了上来。 门也被带上,听着身旁的呼吸声渐渐平息下来。 黑暗里,秦烈云默默睁开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重生回来,重生到了一切错误都没发生的时候。 秦家一共有四个孩子,老大就是刚刚的那个秦砚之,老二秦烈云,老三跟老四是双胞胎秦砚旗和秦砚帜。 四个孩子,老大是心肝,老三老四是祥瑞,就他老二是怨种。 爹不疼、娘不爱,甚至就连弟弟妹妹平日里都以欺负他为乐。 上辈子,他被亲娘跟大哥设计。 一大早就被捉奸在床,他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大哥的结婚对象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只能在极度混乱的脑子里,稀里糊涂地就认下了这个罪过。 并且为了赎罪,还把好不容易考上的采购员工作让给了大哥,自己背着那少得可怜的行李下了乡,从这开始了被当成血奴的一生。 这其实也还能接受,更为可恶的是,老大把自己变成了活王八,下乡还没三个月,家里就寄来了信,信里说刘萌已经怀孕,要求当时在地里刨食的秦烈云寄上一些补品回来。 甚至还在信里pua说这是秦烈云欠家里的。 谁让他当初米青虫上脑办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刘萌跟秦砚之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下场。 他必须得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负责。 秦烈云老实,信以为真,把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当成了心肝宝贝一样疼爱,甚至百般讨好秦父秦母和大哥。 期盼着他们能看在东西的面子上,好好对待刘萌和孩子。 当初的他为了这个孩子,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就算自己在乡下的日子再苦,也要从自己牙缝里抠出来好东西给家里寄回去。 可正是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孩子,在长大之后,亲手拔了他的氧气管,吞没了他的财产。 并且在秦烈云弥留之际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亲爹叫秦砚之,并不是他秦烈云...... 秦烈云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比斗。 该!叫你老实!傻逼! 上辈子真是被坑成王八犊子了,这辈子要是在被坑,干脆找个茅坑下去灌死自己的了! 秦烈云翻身爬起,怕刘萌半夜醒来坏事,以防万一,抬手照着刘萌的脖颈就来了一下。 年轻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就是容易乐极生悲,下床的时候脚下一滑,秦烈云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手掌心也蹭破了,借着微弱的光看去,还冒出了血色。 手腕上秦烈云在出去玩的时候,无意间捡到的一个珠子蹭到了血,猛然一下就亮起了光芒,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秦烈云看着光芒,不由得就是大喜,难道他也有了金手指? 忙不迭地把剩下的血一股脑的摁在了珠子上。 “嘶。哦~~酸爽的感觉!” 光芒大闪,秦烈云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眩晕的感觉过后,秦烈云望着眼前的泉眼,不受控制的伸手撩了一把,泉水甘甜,最重要的是他手上的伤口在接触泉水之后也消失不见了。 秦烈云望着泉眼若有所思,看样子,泉水能疗伤啊。 空间大概有个四亩大小,最中间耸立着一株巨大的梨树,枝干蔓延,梨花纷飞着。 秦烈云掌握了进出空间的规律后,很快就出去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眼下不是玩弄空间效果的时候。 他打开门,偷偷跑进秦砚旗的房间里,跟对刘萌一样的招数,脖颈上来一下,然后扛到自己的屋子里。 转身就回了秦砚旗的房间里睡觉了。 嗯,养足精神!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秦烈云是被秦母哭嚎的声音吵醒。 “秦烈云!你个王八犊子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啊?” 尹小香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地哀嚎着:“哎呦!你这个畜生啊!老娘当初怎么就没把你溺死在尿桶里啊!” 这年头,抓流氓抓得还是很严格的。 一个整不好,男女都得提前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尹小香也不敢说太多,她的目的可不是直接弄死秦烈云,她只是想要秦烈云手里的工作外加他的愧疚心而已。 最好是能为了这个家去当牛做马,弄点大街小巷的舆论以此来拿捏他,这就足够了。 上一辈子,尹小香的确是如愿以偿了。 秦家人趴在秦烈云身上吸干了他的骨血,恨不得把骨头也敲碎,连里面的骨髓都吃干抹净。 这院子里的吵闹也吸引了外头的邻居跟着看热闹:“天呐,这秦家又在折腾了。” “嘶,听着像是骂烈云那小子啊,他干啥了?” “听这动静,像是那小子搞破鞋了啊。” “哎呀,光扯淡呢,谁会在家里搞破鞋啊!” “咦,那可不好说,年纪轻轻的,这工作也有了,可不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情了么?” “啧啧,这么下去啊,早晚得吃花生米啊。” 说话的人,那语调一个比一个酸。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秦烈云的运势确实不错,人家是毕业就下乡,就到他这,刚毕业就成了厂里的采购,这可是铁饭碗啊。 尹小香没进屋里,专心在外头哭天抹地的。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刘萌在抱着被子啜泣,那个脱了裤子的,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秦砚之早就不满意了,心中暗骂,娘的!该死的老二!他居然真的敢脱了裤子进去。 “娘,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尹小香点点头,秦烈云要是再没反应的话,她这戏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了。 秦砚之走进屋子去,一把就掀开了被子,里面睡的不是秦烈云,而是秦砚旗! 他准备骂出来的话,那一瞬间,硬生生地给咽回了肚子。 秦砚之的脑瓜子嗡的一下,抬起头红着眼睛抽了刘萌一巴掌骂道:“你特妈的敢偷人?” 刘萌压根就没想到秦砚之说变脸就变脸,结结实实地挨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 “啊!!!” 她一下就捂住了脸,看着床上的秦砚旗,尖叫出声。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尖叫声,尹小香是一脸懵逼,哎?这怎么还内讧了? 直到愤怒的秦砚之,拖着秦砚旗的脖领子把他拽了起来。 母子二人相视一眼,个顶个的懵逼。 什么情况?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秦烈云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不然等下那个丧尽天良的老娘分分钟会把屎盆子给扣到自己头上。 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猛地一跃而起。 衣服是邋里邋遢的,他装傻装的那叫一个浑然天成,推开门就大声吼道:“吵死了!谁啊!一大早的就哭丧啊?” 人群:“???” 邻居都傻眼了,如果面前站着的是秦烈云,那里面哭天抢地的尹小香在搞什么? 演戏? 霎时间,众人落在屋里的神色,都变了。 尹小香此时也要疯了,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秦烈云,不敢相信地尖叫道:“你......你怎么会睡在砚旗的屋子里?” 秦烈云也是装作一脸懵逼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啊,我明明是在自己屋子里睡的啊。” 来吧,演戏吧!看谁演技好! 第2章 额!还是断亲吧! 尹小香此刻是心如乱麻,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是眼下马上就要演不下去了啊。 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着要去关门。 “对不住啊,对不住。让大家伙一大清早的看了笑话,误会,都是误会!” 尹小香发誓她确实使劲了,可是门就是关不上。 抬头一看,是秦烈云把持着门,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嘴角带着冷笑说道:“娘啊,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我怎么听说我要吃花生米了啊?” 尹小香干巴巴地说道:“啊,呵。哈哈哈,兴许是别人开玩笑的吧,你先松开手,有什么话,咱们一家人关上门慢慢说吧。” 这怎么允许呢,要是关上了门,那你们这戏唱得多没意思啊,你们不是爱演吗? 这辈子,他就要把这些人恶毒的面皮给揭开,让这街坊邻居们都瞅瞅看看! “别介啊,有什么话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好啊。” 秦烈云一本正经的说道:“毕竟我现在可是有了工作,以后就是采购了,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啊。” 有了秦烈云的搅合,尹小香是防不胜防。 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不一会就冲进了秦家,死命地盯着屋子里的人看。 刘萌没少出现在这附近,非常容易就让人认出来了。 “哎?这不是那个叫刘萌的丫头吗?” “是啊,听说不是跟老大秦砚之好了吗?怎么传出去的是老二?” “哎呦,这可太炸裂了,躺床上的那个是秦家老三啊!” 我去!这一女三男啊,真刺激啊。 大家看热闹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尹小香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完了。 他们的计划全完了。 秦砚之也恨!这件事情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过去,只要等他拿到了工作,日子还是照常过不是。 偏偏现在成了这样。 秦砚旗现在已经彻底懵逼了,孩子今年才十六岁,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捂着屁股缩在床上可怜巴巴地说:“哥?” “别喊我哥!” 秦烈云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哈哈,虽然他早明白了,但是现在还不能明白。) 看着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秦砚旗,他故作伤心地说道:“娘,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尹小香还想着怎么圆谎,眼神闪烁着,一时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砚之此时已经被这一幕给刺激疯了,一把将门摔上,大步走到了秦烈云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是不是你干的?你昨天是不是压根就没睡着?” 秦烈云看着秦砚之疯魔的模样微笑说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你!” 秦砚之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咧嘴笑了:“秦烈云!你小子!你可真有能耐啊!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不下乡了吧?” 秦烈云心中很平静,反正他也没打算要留在城里。 活了这么些年,关于街坊邻居的记忆,他早就模糊不清了,留下了也是心惊胆战的,万一再露馅了。 不如直接去乡下,有了空间和上辈子在乡下生活的经验,怎么说都要比在城里要好。 见秦烈云没说话,秦砚之还以为他是害怕了,哈哈笑了,戏虐地说道:“弟弟啊,跟你哥哥我玩,你还是要嫩了点。 我已经给你报过名了,你这辈子就是泥腿子的命!知道吗?” 秦烈云猛地一拳砸了过去,他确实是要下乡,但他却不是巴掌都到脸上了也不还手的。 这带着上辈子怨气的一拳下去,直接就把秦砚之砸得倒在地上直抽抽。 尹小香连忙过来护着秦砚之怒道:“打!连你娘我一块打!” 秦烈云没再动手,打同胞兄弟还能说是一时冲动,打亲爹娘...... 拉倒吧,他可不想因为这种畜生被人家戳脊梁骨。 等着吧,天黑走夜路的时候,指定有你好日子过! 秦烈云望着她说道:“娘,我是你亲生的吗?” 为什么从小到大,牺牲的永远都是自己,这是他重生回来最想问的问题。 尹小香抱着秦烈云的腿呜呜呜地哭诉道:“儿啊,娘也疼你啊,可是手心手背它都是肉啊,你有能耐,就算是下乡也能挣出一条活路啊。 你大哥他不一样啊,我们还指望着他养老啊!” 说一千道一万,偏心眼就是偏心眼。 秦烈云看着尹小香,眼圈都红了。 疲惫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唉,娘,我会下乡的。 只是,你们这些家人,我也不想要了,咱们断亲吧。” “什么!” 尹小香听完秦烈云的话马上就炸毛了,她也不演戏了,跳着脚指着秦烈云的鼻子就破口大骂道:“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一句断亲就不想要娘了?我呸!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秦烈云看着这个从小到大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娘一摊手说道:“行啊,那我现在就去举报秦砚旗乱搞男女关系,砚旗今年也满十六岁了吧。 娘,你也不想他去吃花生米吧?” 围观的众人:“?” 秦砚旗:“嗯?” 他瞬间就慌乱地说道:“娘,你就不能跟我二哥好好说话啊?” 他心里苦啊,他们斗法呢,关我啥事啊!(为我发声啊!!!) 尹小香伤心欲绝地说道:“你威胁我啊?” 秦烈云翻了个白眼,这个娘真是戏精上身啊,这要往后推个几十年妥妥的奥斯卡影帝啊! 他不想纠缠了,摆摆手说道:“话,我已经撂下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简单洗漱一下,带上自己的私房钱就起身出了门。 上辈子下乡的地点很是惨烈。 这辈子说啥都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开局好上一点,至少别再去那些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了。 看戏的邻居们看着秦烈云走了,就也都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出了门的秦烈云直奔知青办而去,他现在得先确定自己下乡的地点有没有改动。 “娘,我不想下乡,呜呜呜。” 眼看转个弯就要到了知青办,冷不丁地突然听到哭声。 秦烈云脚步一顿,他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索性停下来侧耳倾听着。 一个女人泣不成声地说道:“曼婷,现在不下乡也没有办法了,你爹被别人盯着太紧了,要是被抓到了小辫子,咱们......咱们一大家就全完了。” 赵建国叹息一声说道:“曼婷,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放心,等你下乡了,爸爸会给你打点大队的关系,到时候你一样会吃喝不愁的。” 他同样心疼闺女,可是他的肩上扛了一大家子人,总不能为了闺女一人,让全家人都去喝西北风。 赵曼婷咬着嘴唇没说话,可是眼泪却啪嗒啪嗒不停地往下流淌。 赵母心里却是明白,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下乡之后想再回来,那可就难了。 她满心都是绝望,难道真的要让她的心肝一辈子都窝在乡下吗? 就在这时,秦烈云嘴角含笑走出来说道:“额,要不咱们谈个生意?” 他这冷不丁的冒出来,把赵建国一家给吓了一跳。 赵建国脸色不自然的说道:“你是谁?” 说着还将妻女给挡在身后,眼神里满是警惕。 秦烈云看着这一家整齐的模样,心里嘿嘿一笑,本来还琢磨着怎么才能悄悄地把工作给卖了。 这下好了,冤大头......呸!这叫小肥羊上门了! (上世纪下乡运动,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于1955年(这只是少量开始,正常号召是从1968年开始),结束于1978年。) 第3章 玩个黑吃黑! “别怕。” 秦烈云举起手,让那一家人看到自己的双手,以此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没有恶意,只是我手里刚好有个工作,如果方便的话。 嗯~咱们可以谈谈价格。” 这话一出,别说是赵建国不相信了,就连赵母跟赵曼婷两人都不相信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就算是掉,也不能掉到自己头上啊。 尤其是在这个当口,这谁知道是馅饼还是砒霜啊...... 秦烈云看着对面三人眼中明晃晃的都是不相信,也是有心多解释一下。 工作就一个,虽然是说卖给谁都一样,可是拿的价钱却不一样。 他才重生回来,手里除了之前藏起来的十来块私房钱,就剩下身上这一身破衣服了。 下乡要准备的东西多,这没钱没票的,实在是不好办事。 秦烈云直接拿出自己的户口本,言简意赅的说道:“我叫秦烈云,我刚毕业就考上了咱们这建设钢铁厂的采购员工作,你们要是觉得这工作不行,也可以拿去跟别人淘换一下的。 我爹娘偏心眼,想要把我的工作给我大哥,偷偷给我报名下下乡了。 现在我这工作留着也没用,不如......” 赵母此时已经相信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哭了,只是抱着女儿兴奋的说着:“我的儿啊,曼婷,你有救了,你不用下乡了。” 赵建国也很是兴奋,只是他必须要确定事情属实。 于是开口说道:“你介意我去核实一下事情的始末吗?” 赵烈云脾气很好,笑了笑说道:“当然不介意,就是你能不能稍微快点,我这还一脑门子事情呢。” 将妻子跟女儿留在这,赵建国也不放心,于是干脆让妻子跟女儿拿着秦烈云的户口本走了。 赵曼婷三步一回头,看着秦烈云的目光跟看着金娃娃没啥区别。 赵建国觉着在巷子里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会儿虽然不是盛夏,可是太阳升起来了,也是被晒得心情烦躁起来。 “秦小兄弟,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不介意的。” “不如咱们去找个茶楼坐坐,吃点点心,喝点茶水慢慢等着呢?” 秦烈云一口就答应了,这一大清早折腾得啥都没吃,去茶楼混个水饱也行啊。 至于两人贸然走开,赵家母女找不找得到,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到了茶楼,赵建国叫了些点心,一壶茶水,二人就悠哉地坐下边吃边等了。 不到一个小时,赵母就带着女儿和两个儿子回来了。 赵母很是激动地扑到了赵建国的怀里兴奋地说道:“建国!建国!是真的!是真的!” 望着自己妻子这样的行为,赵建国心软了软:“好!是真的就好!” 再扭过头面对秦烈云的时候,他已经正色不少:“秦小兄弟,咱们移步详谈?如何?” 确实,茶楼里人来人往的,吵吵闹闹也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最后找了个无人的巷子,赵家俩儿子一头一尾的猫着把风,里头的几人就谈论开了。 “赵大哥,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头八脑的了,咱们这钢铁厂的工作本来就难得,这采购更是肥差。 当然要是觉得小姑娘做采购不好做的话,也可以想个办法,去找别人淘换。” 秦烈云脸上含着笑,神态自然的说道:“小姑娘可以去试试播音员,嗓音也好听的。” 赵建国也不觉着冒犯,脸上堆着笑:“老弟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这工作,我们家出一千块外加十张工业券,还有五十斤本地粮票咋样?” 够大方的,秦烈云觉得这个价格是不亏的,毕竟上辈子,他把工作留给了老大,可是老大那个王八蛋把他给坑成了绿头王八。 点点头说道:“可以的。” 一行人急匆匆的就去了钢铁厂,也是生怕夜长梦多。 等瞧见钢铁厂的印章盖在了他闺女的身份信息上,赵建国狠狠地松了口气,回过神这才发现,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浸透了。 赵母跟赵曼婷的情绪则是更加激动,母女俩喜极而泣。 赵曼婷还跑到秦烈云的面前,小脸蛋红扑扑的,温声软语地道谢:“多谢秦哥。” 秦烈云脸上喊着笑回应,心里却再琢磨着,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有点缺心眼。 她老子叫自己老弟,她这二货上来就管自己叫哥。 赵家人叫秦烈云去吃饭,被他给拒绝了。 这会可不是吃饭的时候。 “那个。” 赵母这会确定女儿不用下乡了,也是终于冷静了。 “你下乡有心仪的地点吗?” “额,还没有。” 秦烈云摇了摇头,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去那犄角旮旯的穷苦地方,哪里都行。 赵母拍着胸膛说道:“那我给你寻摸个地方吧?这本来是俺们做最坏的打算的,原来是给女儿准备的。”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女儿是用不上了,不过这小伙子倒是可以用。 “那我就多谢嫂子了。” 一行人在钢铁厂门前分开了,趁着天色还早,秦烈云稍微乔装打扮了一番,转身就去黑市溜达了一圈。 不得不说,手里有钱就是好办事。 秦烈云收了十来斤面粉,又入手了五斤大米,不是不想买更多,是压根没有。 另外又弄了些棉花,虽然不是新出的,但是保存完好,一看就知道暖和。 想到上辈子挨饿受冻的,手上、脚上的冻疮。 秦烈云就越发痛恨秦家那一家子人。 既然他们不当人了,那就别怪自己下手狠辣。 但凡秦烈云看得上的,多少都收了一点。 他甚至还看见了一个新的暖壶,说是瑕疵品,其实就是壶口下面那里出现了几根毛刺,拿回去稍微打磨一会,那就是新的。 秦烈云他没票,但他有钱,直接双倍拿下。 出门的时候带着的背篓也满了,秦烈云估摸着差不多了,打算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身后有了尾巴。 本来想将尾巴甩掉就算了,可是转念一想。 娘的!刚重生回来,手头不够宽裕,他们能打劫自己,为啥自己不能反打劫啊! 黑吃黑嘛,那不就看谁有本事就完事了嘛? 秦烈云想通后将步子加快,带着尾巴在巷子里七悠八拐的,时隔多年,这些陌生的巷子好像在他的脑海里成了一幅清晰的图纸。 终于,在绕过巷子拐角,身后的尾巴懵逼地发现。 人,特么跟丢了! 带头的那个,瘦得像根麻秆,长得像耗子,贼眉鼠眼地张口低声骂道:“靠!那孙子呢?” “啊?大哥,不知道啊!” “你特娘的眼睛瞎了啊!这都能跟丢?” 小弟被他骂得是狗血淋头,心中腹诽着,好像你没跟一样。 “嘿!孙子!找你爷爷我呢?” 秦烈云神出鬼没的,掏出块板砖,两板砖悠下去,砸晕了俩瘪犊子,就剩带头的那个麻秆站在原地。 看了看倒头就睡的小弟,又看了看掂着砖头,虎视眈眈的秦烈云,那膝盖,啪的一下就软下去了。 麻秆跪的那是真干脆! “爹!” 第4章 是兄弟就一起下乡! 打劫这种事情嘛,向来就是谁有本事谁有理,技不如人被人反打劫,也怪不了任何人。 “这会想起了喊爹了?早干嘛去了?” 这大板砖很顺手,秦烈云没舍扔,顺手就丢背篓里了,看的麻杆是心惊肉跳的。 可是又看到秦烈云手里空空,麻秆瞬间暴起,想要给秦烈云一个措手不及。 不到最后一刻,谁是大爷,还说不定呢。 秦烈云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抬腿就是一个正蹬,速度很快。 没法子,上辈子跑山跑多了,要是一点灵敏反应都没有,早就成大猫咪嘴里的点心了。 “砰!”这一脚下去,麻秆重重地飞出去三米远,等落到地上的时候,人都开始抽抽了。 秦烈云懵逼了:“你吖讹我呢???” 寻思着这麻秆是表演型人格啊,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表演。 他没用什么力气啊。 可是等走近一看,靠!王八犊子都吐血了。 看样子不是演戏,秦烈云装起来了,居高临下地望着麻秆冷笑道:“偷袭?就你?No作no带!” 麻秆一擦嘴,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求饶道:“大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大爷,是我瞎了眼......” 秦烈云挑挑眉冷笑一声,直接从这几个家伙身上搜罗走了钱。 嗯!不多,大小毛票加一起也才三十块六毛八。 揣着,无本买卖也不能嫌少。 他背着背篓抬脚就走,跪在地上的麻秆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浑身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眼神很是阴鸷,望着秦烈云离开的背影咬着牙低声怒骂道:“你给老子等着!” 秦烈云没回家,反倒直接去了知青办。 “你好,我来报名下乡。” 一句话,瞬间就让知青办的大婶眉开眼笑:“哟,你这小伙子真不错,人家一听说下乡,都是避之不及,像你这么主动的,还真是少见。” 大婶和蔼可亲的又说道:“你是哪个街道的?叫个啥名字?” 秦烈云一挠头,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说道:“我叫秦砚之。” 顺手还将户口本都递了过去。 大婶拿出登记本,唰唰唰就是一顿写。 登记本本身是平平无奇的,可是这玩意在十七八岁的小年轻眼里,那无疑就是生死簿。 上去就下不来了,跟特娘的阎王点卯一样。 秦烈云凑上去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好奇地开口问道:“姐姐,能帮我翻翻看秦烈云在哪不?” “秦烈云?”大婶瞬间就警惕起来了:“你找他干什么?” “那是我亲弟弟,我寻思着看看他去了哪?以后也好联系不是。” “你下你的乡,他下他的。你管这些干什么? 再说了,都是一家子兄弟,想知道,自己回家去问去。” 哼!这个小年轻,休想从俺的嘴里问出来一星半点消息。 大婶傲娇的想着。 没想到,秦烈云突然一声大吼:“不是这样的!我弟弟他凭自己考上了工作,但是他还是决定要扎根乡下,去奉献自己的力量!” 这一嗓子,好悬没给知青办的人吓死。 大婶目瞪口呆,回过神道:“啊?你......你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秦烈云一脸的痛心疾首:“我弟弟他都走在了前沿!我这个当哥哥的,那是绝对不能拖后腿的! 我必须要去比他更为艰苦的地方!” 大婶感动了,呜呜呜,这才是俺们龙国的大好青年啊! 她上前一把就攥住了秦烈云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好孩子!龙国有你们,何愁不雄起啊!你等着啊,婶子这就给你找!” 大婶哗哗地翻了两页笔记本,随后就惊喜道:“哎呦!你这个弟弟运气不错啊,分到了东北去。 在黑省的五星公社的朝阳大队,好山好水好地方啊,肯定饿不着的!” 秦烈云眉头一挑,嘿嘿!背靠着神秘的山脉,肯定饿不着。 “好!他去了这么好的地方,我就放心了!” 秦烈云转头一脸坚毅地说道:“请把我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我要听从号召去建设龙国的大好河山!” “这......这倒也不必。” “不行!我要去北疆!” 秦烈云快速思索,北疆那地方好啊,能天天吃牛羊肉,还能喝到最新鲜的奶。 看看,这才是亲兄弟啊,兄弟情嘎嘎地好! 说完,他又递过去两张户口折页:“这是我弟弟妹妹,秦砚旗和秦砚帜。 我们约定好了,要一起为龙国贡献出属于我们微不足道的力量!” 又接过两张户口页,大婶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都......都要去吗?” “不!北疆那里太辛苦了,我一个人吃就好了。” 大婶感动了,这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 “麻烦送我弟弟妹妹去西北,西北那里植树造林,还是红色根据地,我弟弟跟妹妹两人最喜欢了!” 哼哼!这俩王八犊子不是总喜欢拧巴在一起欺负自己吗?这回就让他俩如愿以偿。 当然前提是秦砚旗有机会下乡。 一股脑地将三个名字写上去,大婶拿着笔期待地问道:“孩子,还有吗?” 秦烈云:“???” 不是,婶子,你搁我这进货呢?三个还不够啊! “没有了。”秦烈云摇摇头,不过又搓着手问道:“婶子,我记得知青下乡都是有补助的,我这......” “啊,有!有的!” 查询了一下秦烈云的记录,发现他的补助已经被拿走了,于是大婶就掏出来三个信封递过来说道:“这里头有给你们的补贴,一个人五十块,另外还有二十斤的粮票。 到了地方,可得省着点用。” “好。” 接过东西,秦烈云最后叮嘱一句:“婶子,我们兄弟四个下乡的消息,麻烦您先别往外说。 我怕我爹娘知道了会受不了,再过来闹事。” 大婶连忙点头答应了:“好,你放心吧,婶子肯定不往外说。” “嗯,谢谢大婶!” 拿了东西,吐出胸中的一口郁闷气,秦烈云转身就大阔步地走了。 角落里,两人面面相觑,尴尬地笑了。 “哈哈哈,你别说昂,你这侄子还真挺有趣。哈哈哈!” 另一女人尴尬地道:“你看,这孩子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说话的两人正是赵母跟她的关系。 赵母刚刚才找人改了秦烈云的下乡地址,还没等她走呢,秦烈云就来了。 来了就是一顿很夸张的逆天发言...... 光是想想刚才的对话,赵母都想笑,别说演的还真挺像一回事。 赵母想了想,干脆送佛送到西:“这孩子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这种事情咱们就别出去说了,权当自己不知道,让他们闹去吧。” “我懂。”知青办的婶子唏嘘地道:“这人的心啊,天生就是偏的。 他这样倒也挺好,狠下心来做个了断,往后天高皇帝远的,到了东北那地方,自会有他的造化。” 两个人拉着给秦烈云做登记的婶子一顿密谋。 大婶都傻眼了,但是名字已经写上去了,划掉是肯定不可能划掉的。 大婶想了想,轻巧地说道:“嗐,这不都是自愿的嘛!秦家的人不错,养了四个这么懂事的孩子,他们应该自豪高兴才对啊!” 第5章 扫空家里一切! 赵母想了想说道:“我这有个办法,你们要不要听听?” “你说说呗。” “那孩子明天一早的火车,等他上了火车走了之后,咱们扯个横幅到他家去表扬一下去?” 赵母的话音落下,剩下二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二人同时给赵母竖起了大拇指,高啊,实在是高! 就是这招数实在是太损了。 赵母摆摆手:“得了,记着千万别说漏嘴了,反正这上头又顶下来几个名额,还不分一分去做个人情?” 大家伙都是邻里邻居的住着,谁也不想把孩子送到乡下吃苦受累,其实这也能理解。 只是,街道办也有任务,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俩婶子顿时就高兴了。 秦家。 秦烈云刚到家关上门,就看见了自己的那个渣爹,时隔几十年了,说实话心中还是有些感慨的。 “回来了?” 秦栓柱难得地对秦烈云有个喜脸:“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一向是听话懂事的,怎么这回就这么不知道分寸?” 呵!娘的!还是那样,脸色是和善的,可是说出口的话还是那么冷,真让人恶心! 他在埋怨秦烈云不懂事,为什么不继续吃亏当个听话的老实人呢? 秦烈云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心累,他摆摆手说道:“断亲书写好了吗?” 秦栓柱直接被激怒了,一拍桌子大吼道:“你!混账!难不成你要造反吗?你爹我还活着呢!这断亲书不写你又能怎么样?” “呵呵,那就让秦砚旗去吃花生米呗,反正我现在好好的日子也被你们给搅合得一团糟,我摆烂了!我无所谓了!” “你特娘的敢!你个王八犊子!” 秦烈云有些忍不住了:“我都死路一条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咱们一大家子人一起上路!” 横的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 在秦家人眼中,秦烈云现在就是个不要命的。 眼看大家伙一言不合又对峙起来,秦砚旗是怕了:“爹!爹!不就是断亲吗?断了吧,反正您身边还有我跟大哥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孝子不少的,这又能咋了?” “就是就是!”秦砚帜也不甘落后,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鄙夷的说着:“再不行不是还有我呢? 反正这辈子秦烈云也就这样了,就是一坨烂泥,待在乡下跟那些泥腿子扎堆了。 断了亲对咱们家的名声来说,也好听啊。” 她说着,还高傲地仰了仰脖子:“反正咱们家都有工作的,可全都是职工家庭呢!” 秦砚帜从小到大都特别看不上自己二哥,没本事,还跟那闷油瓶似的,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秦砚之也双手双脚赞成,他巴不得呢,阴郁着一张脸道:“爹!让他滚出秦家,这可是他欠我的!” 秦烈云都无语了,不是,大哥,你没事吧?你是吖的拼好饭吃多了吗? 脸皮这么厚啊,子弹都打不透! 兄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就将秦烈云从秦家除名了。 秦栓柱看着秦烈云皱皱眉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啥啊,我求之不得呢!快点吧!” “哼!小王八犊子!这是你自找的!” 秦栓柱拿出来早就写好的断亲书,冷哼一声丢在了地上。 “拿着滚!” 东西到手,秦烈云打开看了看,笑了笑,心中决定明天就去把断亲书给登报了。 尹小香擦了擦手,从里屋拿出来了一个信封,阴阳怪气地说道:“呐,这是你下乡,咱们知青办给的补助,你可拿好了昂!” 尹小香的酸言酸语,秦烈云没理会。 笑吧,今晚上就给你们来个大的!等明天要是还能笑得这么欢,就算你们秦家牛逼! 打开信封,掏出来三十块钱还有二十斤粮票的劵。 娘的!这还给我克扣下来点! 火车票的目的地,正是上辈子下乡的地方,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秦烈云不想去第二趟了。 看样子,自己得专门掏钱买一张去黑省的火车票了。 “行!” 琢磨着今晚给秦家人最后一击,秦烈云回了屋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家宅子里鼾声如雷。 秦烈云悄悄打开房门,手里捏着下午在黑市里买的迷香,嘴角一咧:“嘿嘿!睡挺香啊!我给你们再来个刺激的!” 用湿毛巾捂住鼻子,点燃了迷香,香透一吹,一缕青烟顺着窗户缝就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屋里鼾声更重,跟死猪似的。 前世回到家的时候,望着那一家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嫌弃、讨厌、厌烦。 人家一家子抱着孙子的抱孙子,说笑的说笑,自己站在门口跟个棒槌似的,越想越气! 这辈子非搞到你们穷得尿血不成! 目光落在了尹小香和秦栓柱的屋门上,秦烈云推开门,月光照在尹小香那尖酸刻薄的脸上,梦里还在吧唧嘴呢,估计在梦里算计怎么吸他的血呢吧。 他一把掀开枕头。 “呦呵!藏得还挺深啊!都是我的了!” 一沓大团结,还有存折,数字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三千块啊!好家伙,这是这些年的存款了吧。” 秦烈云冷笑一声:“行啊,存不少呢!现在都归我了。” 转头继续借着月光搜寻着,直接掰断樟木匣子上面的铜锁,连带着里面的金镯子、银圆、金条粮票什么的,一股脑全部塞进空间。 临走前,她看见秦栓柱的手腕上还带着块手表,他一把就薅下来了。 “哼!你也配!你这个渣爹!” 顺手又把枕头下面的私房钱全部摸走,就连床底下的咸菜坛子都没放过。 里面还藏了三张布票! “真能藏啊!行了,今天就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家徒四壁!” 扭过头来到那俩王八蛋的屋里,俩玩意整天腻歪在一块,还欺负老子! 娘的,想抢我工作?还想过好日子!做梦吧! 一推门,酒臭味熏得他差不点吐出来。 秦砚直之四仰八叉地躺着,裤腰带上还带自行车锁的钥匙。 秦烈云一把就扯了下来,我看你怎么锁!都是我的! 床板一掀开,底下暗格里整整齐齐的两捆大团结,约莫有个三百块。 “哦豁!现在嘛,它成我的了。” 柜子门一拉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毛呢裤子,都是好东西啊。 秦烈云一件不留,全部收走。 “痰盂下面也藏了东西?” 他一脚踢开,果然,里面还藏着个金戒指。 就这上辈子还跟他哭穷!让他当绿头王八! 狗东西!全拿走! 秦烈云咧开嘴笑了笑,顺手把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也摘了。 照片里所有人都围着秦砚之笑,就他站在角落里跟个没人要的流浪狗一样。 “啪!”他直接把全家福摔地上,顺带踩两脚。 秦砚旗因为是女孩,所以房间里也相当奢侈,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塞她屋子里了,秦砚之用到了才过来拿。 红星牌收音机、台灯、还有海报呢,呦呵,床头还有一块上海牌手表呢! “咦?这不是狗蛋的那块手表吗?王八犊子的,这家人为了块手表断人家手指?” 收音机直接收到空间里,还听节目?听个蛋! 这一大家玩意,不吸血就活不了呗! 顺手把床底下藏的烟酒,皮鞋什么的全收走!墙上的皮带钉子也不能放过! 关上门,来到厨房,菜刀?拿走! 铁锅、咸菜缸?也能用上,拿走! 哟!还有意外收获呢,碗柜底下还有钱呢,拿走!统统拿走!一点也不留下! 连带着墙上挂着的咸肉、挂咸肉的钩子都没剩下。 米缸也倒空了,油、盐、酱、醋什么都拿走。 等他们醒了,就守着空家慢慢哭去吧,哈哈! 秦烈云跟土匪进村一样,用得着用不着的,一股脑往空间里收。 连烧火棍都没留下一根。 第6章 带着自行车下乡! 他拍拍手,回到自己屋里,从空间里掏出纸笔就开始写信。 从未来回来的人,知道点秦父的禽兽秘密,这一点都不奇怪。 在未来,这点事情就是一两句笑谈或者是调侃,说他年轻时候能耐,可是放到现在...... 嘿嘿!谁闹出来!谁就统统死啦死啦滴! 这间小小的屋子,秦烈云住了十来年,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归置了一下收进空间里就推门走人,深藏功与名! 日上三竿,秦家院子里终于是有了动静,尹小香第一个醒来,只觉得脑子混混沉沉的,像是被人灌了蒙汗药似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要开门。 “哗啦!”一盆冷水从天而降,直接浇了他满头满脸! “啊!” 尹小香一声尖叫,摔了个四仰八叉。 秦栓柱被尖叫声惊醒,一翻身就爬了起来,接过刚踩到地上...... 啪唧一下,满地的黄豆让他一个趔趄,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摔死我了!”秦栓柱疼得直抽冷气,刚想要爬起来,突然发现不对劲。 “我衣服呢?”他明明把昨天新买的衬衫叠好放进了柜子里,怎么柜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钱!我的钱也没了!” 尹小香披头散发,跟疯婆子一样翻着床板,结果连个毛都没见。 “砚旗!砚旗!快起来!”秦栓柱连滚带爬地冲到女儿房间,接过一推门,一个老鼠夹就猛地夹在了他手上。 这都是秦烈云临走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给秦家人留下惊喜。 “啊!” 秦栓柱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再看屋里,秦砚之还躺在床上,但是整个房间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一样。 收音机没了,手表没了,连床底下的皮鞋也不见了。 “天杀的!谁干的!” 尹小香尖叫着冲进厨房,结果更崩溃了。 锅没了,碗没了,连咸菜缸都没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 尹小香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地喃喃着:“钱没了,存折没了,什么都没了!” “肯定是那个畜生!秦烈云!”秦砚之此时也醒了,咬牙切齿的。 “快!快去找他啊!”尹小香突然起身跟疯了一样往外冲,结果一脚踩空!又摔了一跤! 与此同时,银行门口。 秦烈云穿着从秦栓柱衣柜里顺来的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脸上抹了点鞋油。 经过这么一捯饬,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干部。 “同志,你好,我来取钱。” 他把存折递进窗口,声音低沉。 柜员接过存折,看了一眼,有些警惕地说道:“尹小香?你是......” 秦烈云笑了笑,面不改色:“哦,我是她儿子,她腿脚这两天不方便,让我来取的。” 柜员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但秦烈云神色淡定,再加上存折密码都对得上,于是也就没多问。 “一共两千五百六十四元,您点一下。” 秦烈云接过厚厚的一沓钞票,嘴角微扬:“谢谢同志。” 从信用社出来之后,秦烈云就快步朝着秦栓柱工作的厂子而去。 他得快速把写的举报信给投递到厂子里,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走到了偏僻的角落,四下环顾无人注意,从空间里取出那顺手在家里收进来的自行车,没记错的话,这是秦栓柱买给秦砚之的。 他骑上自行车,感受着阳光,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啧,还得是不是自己个的香啊! 这下舒服了,不用吭哧吭哧地溜达了,时间也是相当宽松了。 举报信一共两封,一封是举报秦栓柱跟寡妇乱搞的,另一封则是举报秦砚旗跟刘萌的。 咋说呢,也能侧面证明,秦砚旗是亲生的,那样跟亲爹是一模一样啊。 两封信下去,只会让摇摇欲坠的秦家,雪上加霜。 当然,他也没忘了往报社丢一封信,信里夹了一块钱,要求登报秦烈云跟秦家的断亲证明。 ...... 火车站,秦烈云扛着自行车,身上还挎着几个大包袱。 当然,是他从空间里倒腾的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铁锅、马勺,还有几件破衣服跟破被褥。 扛着自行车下乡确实有点独树一帜,再加上他身上的铁锅马勺等等。 那惊愕的目光几乎都要把秦烈云身上给射出个洞来。 “你好,这列就是下乡知青专列了。”乘务员同志有些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你是临时买票,没有那么多座位了。可能你得站一下,或者找个地方,随便坐了。” “没事。”秦烈云一点也不挑,他上辈子吃的苦可比现在多多了。 眼下,一切都是个好的开始。 乘务员同志一走,距离他不远就冒出一个小伙子,呲着一口大白牙,兴奋地冲着他招手:“兄弟,你是到哪里下乡的?” “哦,朝阳县五星公社。” “俺滴个娘嘞!”小伙子瞬间就兴奋了。 “这么巧啊,我们下乡的地点也是五星公社。” 他热情地招呼着:“来!你上这来,这地方大。” 地方大,情有可原,坐这位置的俩小伙子,是个顶个的消瘦。 就这样子,下乡估摸着得吃不少苦,干不了体力活。 “多谢了。” 他将东西放好,转身就被小伙子推到了位置上坐着。 “这不合适。” “没啥不合适的,你挨着我坐,俺估计得有一半的身子在外头,这样咱们倒腾一下就好了。” 他坐在秦烈云的被褥卷上,满眼羡慕地看着他粗壮的胳膊。 “我叫王解放,这是我哥们李和平,我们都是下乡到五星公社的朝阳大队。” 秦烈云一愣,意识到以后要跟这两人一起相处,脸上也是带了些笑容说道:“我叫秦烈云,跟你们是一个地方的。” 王解放懵了,回过神就是狂喜。 “我靠!真的假的?兄弟,咱们这运气真绝了!” 李和平带着眼镜,一身的书生气,与其说斯文,倒不如说是内向、腼腆。 他看了一眼秦烈云笑着说道:“你好。” 王解放就是个话痨,认定了秦烈云有能耐,这一路上三人的关系处得那叫一个好。 王解放舔着脸:“云哥啊,你看咱们现在都是自家兄弟了,往后可得互相照应一下啊。” “可以的。” 这俩都是老实人,相处起来也不难。 他没打算到乡下去做独行侠,不管是跟知青还是跟大队里的土著,都得拿捏好分寸。 当然,要是人家欺负到脸上,那也不是不能反手镇压! 他下乡是为了离开那一家子狗屁倒灶的玩意,是为了好好过日子的,报仇什么的,既然已经报复过了,那就相当于翻篇了。 让仇恨裹挟着,那他才是白活了一辈子。 火车哐吃、哐吃地往前行驶,带着秦烈云走向一条完全跟前世南辕北辙的道路。 第7章 火车上的小插曲 火车上的日子,那可真是度日如年。 吃不好,睡不好。秦烈云叫苦不迭。 他感觉自己的腚都要坐烂了。 他站起身:“我出去撒个尿!” 王解放这会也萎靡了,跟被十几个大汉蹂躏过了一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去吧,哥。我给你看着自行车,保准少不了零件。” 说话的同时,他还打了个哈欠,随后就跟个八爪鱼一样缠到了自行车上。 大有一副,想要带走我兄弟的车? 可以,捎带手把我也带走的悲壮感。 在火车上解决三急,也是需要勇气的。 秦烈云跟幽灵一样往厕所走去,过道上人来人往的。 还有各式各样的东西堆着,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保不齐就踩了躺在座椅下休息的人脑袋。 然后再上演一出撕逼大戏。 正走着,“砰”的一下,秦烈云被撞了,来的人瘦瘦巴巴的,形象猥琐。 见秦烈云膀大腰圆,忙不迭地就双手合十道歉:“对不住兄弟,我尿急。” 尿急?哦哟,不太像啊。 秦烈云抬手就摸了一把自己的裤兜,发现那小玩意已经把他的裤兜给割破了,里面的东西也不翼而飞了。 “站住!” 小个子万万没想到,秦烈云会如此警觉,拔腿就想跑。 奈何腿短加上过道拥挤限制住了他的发挥,抬脚还没跑两步就被秦烈云给抓住了脖领。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秦烈云的胳膊就像是铁钳一样,无情地反剪着他的手。 情急之下,直接开演。 “呜呜呜,大哥啊,俺就是尿急不小心撞恁一下吗?俺也道过歉了啊,恁宽宏大量放俺一马吧。” 他哭得很是真情实意:“俺真赔不了恁那些钱啊,恁就是给俺拆吧拆吧卖咯,也卖不到五块钱啊! 恁大人有大量,放了俺吧。”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就有些不可控制了,大伙对着秦烈云就开始指责了。 “这位同志,可真是不实在啊,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道个歉就完了呗,你还死死抓着不放。 还要配五块钱,真亏你能想出来!” 跳出来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小姑娘,模样很是俊俏,就是一瞪眼,颇像个无理搅三分的泼妇! 秦烈云有些无语,很是烦躁地说:“他是个小偷!他偷了我的钱!我抓他怎么了?我抓小偷是合情合理的啊!” “俺不是小偷啊!” 小偷更着急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淌:“俺真是冤枉啊,俺就算是偷东西,俺也不会偷恁啊,恁长了人高马大了,俺万一失了手,不得叫恁给俺活活打死啊!” 麻花辫姑娘觉得小偷说得有道理,扭头就又开始指责秦烈云:“你差不多就行了,还不快点把人放了?” “不是!大姐你丫没事吧?你家住海边啊!”被人指着鼻子教做事,饶是现在秦烈云脾气好,也忍不住冷了脸。 “这是我跟他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了,他偷了我都东西,把我衣服都割破了!” 秦烈云干脆扯着被划破的衣服,恨不得将它怼到麻花辫的面前。 “看到了吗?” 麻花辫看着近在咫尺的破兜,愣了一下,心里起了狐疑。 难道?真的是她搞错了? 顿时,扭头就对着小偷虎视眈眈。 小偷:(俺心里苦啊!大姐你也太不坚定了啊!) 眼看着麻花辫要叛变,小偷忙不迭地说道:“这是他栽赃俺啊,冤枉俺!他那兜烂了跟俺没有关系啊! 肯定是他被偷了东西,心里不开心,看着俺好欺负,才拿俺撒气了。” 见小偷如此振振有词,麻花辫又觉得是小偷说得对。 眼见麻花辫迟疑了,小偷演戏演得更来劲了。 他呜呜地哭诉道:“俺从小个头就矮,上学也让人欺负,长大了俺也不好找媳妇,现在俺出来讨生活还要被......” 这话一出更不得了。 大家伙的同情心立马就上来了,纷纷开始指责秦烈云。 “你说说你也是,白长这么大的个子,欺负人家,你要不要脸啊?” “哎呦,这一看就是横行霸道惯了的,真是白搭这俊俏的长相了,真是没有教养!” 麻花辫的同情心泛滥,恨不得上手把秦烈云撕碎了给小偷解气。 双眼冒火,伸出手指着秦烈云大声道:“听见了吗?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还不快把人家给放了,欺负人有意思吗?” 秦烈云现在想骂娘,四九城博物馆里的铜猪首肯定是假的,但这一车厢现在都是真猪头! 他也来火了,冷声说道:“别他妈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现在去报乘警,等人来了,咱们就知道了!” “凭什么?”麻花辫觉得秦烈云简直就是冥顽不灵,都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肯道歉,真是跟个倔驴一样,简直要把人给气死! “万一你提前贿赂乘警呢?” 这话就是气话了,秦烈云看着这个让人讨厌的麻花辫,深吸一口气,扯了小偷的裤腰带就把他给捆起来了,顺手就从他身上拔下来三四个钱包。 什么样式的都有,还有一卷票劵,以及一块八成新左右的手表。 拿着赃物,秦烈云冷笑一声道:“睁大你爹狗眼看看清楚!这瘪犊子玩意到底是不是小偷!” 还真是小偷,大家伙顿时就坐不住了,忙不迭的就开始检查自己的东西,有些人看着秦烈云手里拿着钱包跟票劵,上来就抢,边抢边喊:“这是我的!” 秦烈云一点不带客气的,直接一个正蹬,开口就骂:“滚你奶奶个腿!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我真丢了东西。”那人捂住胸口艰难地说着。 秦烈云可不吃这一套,刚刚没第一时间搜出赃物,就是想着把人给原原本本的交给乘警,就算是后头有啥东西丢了,也跟他没关系不是。 可是奈何认识了一车厢的猪!不但帮不上忙还扯后腿,这都不是扯后腿,是他娘的把裤子都拽下来了。 无奈的他只能冒险一把,把赃物搜罗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丢了东西去跟乘警说去,现在去找人,在乘警没来之前,谁也别靠近我,谁靠近我,谁就是同伙!” 这话是带着愤怒说出来的,为了就是震慑众人。 大家伙急哄哄地去叫乘警。 面对秦烈云,众人尴尬不已,原先对秦烈云的指责,拐了个弯儿,又一股脑的落到了小偷身上。 秦烈云从里头找到了自己的东西,但是他也没动,只是控制着小偷,等乘警过来接手后,再当面拿走。 耳边忽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对不起。”麻花辫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秦烈云的面前,扭扭捏捏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小偷。” 秦烈云冷眼扫了一眼,发现麻花辫还是很有姿色的。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圆乎乎的脸蛋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脸蛋此刻也是红扑扑的。 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秦烈云在心里点评,眼睛虽然很大,就是跟用来出气差不多。 他不想搭理这个跳的最欢的,只是冷冷的道:“离我远点!再靠近,你就是同伙!” 麻花辫被秦烈云的话噎住了,气得跺脚嘟囔着:“我都跟你道歉了啊,你还想要怎么样啊?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晓萌,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身边的女伴害臊得脸都红透了。 秦烈云听得一清二楚,晓萌...... 天啊!地啊!他肯定是跟名字里带萌的人犯冲! “凭什么啊!”易晓萌甩开女伴的手,嘟着嘴,满脸不悦地说道:“冤枉他是我的不对,但是你就能说他没有过错啊?” 易晓萌振振有词地说着:“要是他早点把这个小偷的证据给拿出来,我用得着跟他对着干吗?”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哼!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肯定是想以此来吸引我的注意!” 秦烈云:“?” 这下不光是秦烈云无语了,就连身边的女伴都无语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了易晓萌两眼,猛地一下站起身,对着秦烈云就鞠了一躬:“对不起!” 说完,小姑娘就低着头,捂着脸跑了。 易晓萌看着同伴的背影,懵圈了:“玉芳?赵玉芳?你要去哪?” 乘警得了消息,很快就来了,接手小偷之后,便将秦烈云的钱包还给了他。 并且还很是郑重地说道:“兄弟,你是哪个单位的?我们要代表火车站给你单位寄封表扬信!” 秦烈云连忙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答道:“客气了,乘警同志,我是下乡知青。” 将自己的下乡地点报了之后,想到自己刚刚受得憋气,秦烈云恨得咬牙,眼珠子一转就不动声色地给人挖了坑。 他靠近乘警低声说道:“乘警同志,虽然我抓住了一个小偷,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团伙作案,必须得小心点,以防漏网之鱼。” 乘警也很赞同,一脸严肃:“那兄弟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秦烈云先是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可他话头一转:“不过,倒是有几个不对劲的人,可以去盘问一下,刚刚一个劲地替这个小偷说话。” 秦烈云顿了顿严肃道:“像是同伙!” “好!” 秦烈云将那几个叫得最欢最厉害的,包括易晓萌也报上去了之后,才双手插兜,转身走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报仇,就在当下!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厕所,他的膀胱都要炸了! 火车上的小插曲,秦烈云没在意。 在火车上折腾了三天三夜,才到了黑省。 第8章 到地!朝阳大队! 秦烈云扛着自行车,背着铁锅跟马勺还有包袱下了车之后,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车站的空气肯定不够清新,但是比起火车上已经是天堂了。 王解放跟李和平两个人瘦小的身影挤在人群里,像是两只无助的小鸡崽儿,顺着人群拥挤的五官都要变形了。 尤其是李和平,个头还不到一米七,人潮拥挤的时候,那脚丫子都挨不到地。 要不是秦烈云扛着自行车,一路扯着嗓子喊着之余,还不忘拉他俩一把的话,三个人指定在火车站就走散了。 出了火车站,一头就扎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广阔的黑省,有最肥沃的土地,以及连绵不绝的山脉。 各个大队都在接人,三个人的狼狈景象在人群里四毫不突兀。 因为这个时候才70年,知青跟社员的对立还没有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来接人的大家伙脸上也都洋溢着热情,一个个赶着牛车,像是来欢迎远方来到的客人一样。 三个人喘了口气,将包袱一股脑地堆在自行车后面,推着它走,秦烈云也松了口气。 “天呐!”王解放夸张地说道:“我感觉我可算是活过来了。” 就连李和平情绪这么腼腆的人,脸上的笑容也是明晃晃的。 三个人先是去找到了五星公社,然后又找到了朝阳大队,期间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才找到。 “哟!这小伙子行啊!”朝阳大队的大队长看着秦烈云结实的身躯,那是相当的兴奋道:“你这小子,行啊!之前是不是练过?看你身上这鼓鼓囊囊的肌肉......” 大队长是个自来熟,四十多岁,一头略显杂乱的头发里掺杂着几根白头发。 黝黑的皮肤,一笑,牙齿还有点发黄。 一看就知道,那是抽多了烟,常年积累出来的。(来来来!搞一根!) 他上手捶了一下:“嘿!你小子这身板真结实!” 秦烈云乐了,不管怎么说,第一次打交道,这大队长算是对他的胃口了。 李和平默默接过自行车,还没接稳,就被上头沉甸甸的行李给坠地踉跄了一下。 要不是王解放眼疾手快地帮着扶了一把,估计连人带车加行李都得摔个狗吃屎。 “咦~。” 大队长肉眼可见地嫌弃了一声,这小身板,下乡干啥啊,上山里喂狼,狼都嫌弃瘦。 “叔。”秦烈云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来一包大前门,给大队长和赶牛车的老把式都上了一根。 顺手就把剩下的烟塞进大队长兜里了。 那叫一个眼疾手快啊,一点不动声色。 大队长顿时就乐了,他就得意这样会来事的。 “你小子,可以啊。” 秦烈云嘿嘿一笑,掏出火柴划了根给大队长把烟点上,还想给老把式也点上。 老把式笑眯眯的摆摆手给拒绝了,爱惜地将烟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就夹在了耳后。 大队长抽了一口,吞云吐雾的。 叼着烟,掏出个小本本:“来吧,小伙子你叫个啥名儿啊?” “嘿嘿,叔,我叫秦烈云,后面这俩是我兄弟,这个叫王解放,那个叫李和平。” 大队长在名单上打了个勾,意思就是这三个人到了。 看着俩瘦巴巴的跟鸡崽子一样苦苦地支撑着自行车,大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 得,又来俩吃干饭的。 “别愣着了,麻溜的,把行李放上去吧。” “好嘞。” 三个人来得早,安置好了行李,就找了个阴凉地儿待着了。 大队长的水壶里还有不少水,投桃报李的,就递给了秦烈云。 “不是?”王解放看着大队长笑眯眯的笑脸,酸溜溜地说道:“云哥,咱们不是一起来的吗?大队长咋就对你一个人笑啊。 见了我跟和平怎么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 秦烈云笑而不语,李和平喝了一口水,缓过来了,慢腾腾地张口说道:“你要是有了云哥的眼力劲,再加上人家的那身板,大队长见了你也笑。” 王解放呆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看着秦烈云的肩膀,百思不得其解,嘟囔着说:“都是城里来的,咋你就这么壮实呢?” 秦烈云唏嘘,这不得感谢尹小香啊? 尹小香不喜欢他,秦烈云打小就吃不饱饭。 小时候饿得很了,在荒地里抓耗子,烤耗子吃的时候,遇见了个老大爷,他给了自己一口饭吃,顺带教了一些太极拳的招式。 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而且,这老大爷的路子也野,说是以柔克刚,结果一拳头下去,电线杆子粗的木桩都能干碎。 曾经,他以为自己再也做不到那样。 可到底是造化弄人啊。 跟着老大爷吃吃喝喝,又学了点东西。 他吃饱了,身子骨就也跟得上了,力气也渐渐大了。 后面再长大一点,他就寻着放学的时间去各个地方扛大包,帮着运货。 身板子也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不然,上辈子下乡,他也别说是往家里寄东西了,能保证自己不饿死就不错了。 不过,秦烈云敢保证,上辈子肯定没有这辈子壮实。 再就是,那死老头是真可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他还没来得及孝敬那死老头呢,他就跟原地飞升一样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里,秦烈云的心里有点难受,甚至还带着一点希望,他都能逆天改命,那那个死老头...... “云哥?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被唤回了神,秦烈云愣了一下:“嗯?” “看你走神了。”王解放站起身,指了指远处,示意秦烈云跟上大部队:“人到齐了,大队长刚才招呼咱们出发了。” 下乡到朝阳大队的知青是不少的,男男女女加一起足足有十几个。 各个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牛车上堆得满满的,要不是大队长有先见之明,带了绳子,估计根本就放不下。 “不是,你们这下乡怎么跟搬家一样啊,这大厚被子,背过来也不嫌累。” 大队长吐槽之余,还不忘了心疼大队拉车的黄牛。 知青们嘻嘻哈哈的:“叔,这不是寻思着,咱们这地方冬天冷吗?现在不背过来,到冬天再挨冻不是。” 大队长有些无语:“现在是夏天!” 知青们嘴巴甜,给大队长哄的心情还算不错,嘟囔两句也没挂脸。 紧接着,其中一个知青就看到背着铁锅,手里还扶着自行车的秦烈云,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我勒个去!这位兄弟才是搬家啊。” 下乡带衣服,被褥,钱票等等。 可是丫的带铁锅、马勺、自行车的还是头一回见。 行李都放在了牛车上,大家伙就跟在后面跑。 秦烈云、王解放还有李和平三个人要好点,还能替换着骑自行车。 大队长开始自我介绍了:“刚刚大家伙没来齐,我就也没说啥。 我叫杨红兵,是咱们朝阳大队的大队长,往后大家伙儿在大队里有啥事,最好是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了,再过来找我......” 朝阳大队背靠山脉,在山脚下层层建立。 有一条河横贯始终,给朝阳大队的生活用水,灌溉田地带来了便利。 其中还有或大或小的几个水坑。 至于山脉那就更不用提了,资源丰富,正是如同那话说的。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当然,能不能吃到里面的肉,那就各凭本事了。 有本事就吃肉,没本事就老实待着,省得进山喂狼...... 第9章 到哪都让人讨厌! 就在这时候,易晓萌突然尖叫起来,疯狂地翻着自己身上的衣兜,如同个疯婆子一样:“啊!我的钱呢?我的钱和粮票都不见了!是不是你刚才偷走了!秦烈云!” 这个蠢货,刚刚下车的时候不翻找一下,这都下了车了报了名才翻找起来,哪里还能找到啊。 人小偷早跑没影了,秦烈云看着这一幕,莫名有点想笑。 爽!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知青也慌了神,同样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口袋:“我的钱票也不见了!肯定就是你偷的!” 说着,手指也指向了秦烈云。 秦烈云都懵了,不就是抓了个小偷吗?怎么这些人都朝着自己发难啊! “放你娘的屁!”旁边的王解放忍不住了:“云哥刚才抓小偷的时候,你怎么不帮忙呢?” 这下好了,知青们包括来接人的都炸开了锅。 “不是,刚才在车上冤枉人家还不够,现在又想来讹人家吗,真不要脸啊!” “呸!就这?还是下乡知青呢?还不如俺们这些泥腿子呢。” “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下车的时候有个穿蓝色衣服的从你们身边过,手往你们兜里一伸就跑了!” “活该!真是报应啊!”这句话是王解放说的,脸上还带着解气的表情。 大队长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两人的行李扔下了牛车:“呵!在车上就诬陷人家小兄弟!自己拿着行李!这牛车不拉你们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行李!” “什么?这离你们还有那么远呢!让我们自己扛着行李过去?” “关我什么事情?”大队长冷笑一声后扭头就不再搭理两人了,继续招呼着剩下的知青们做自我介绍。 他对秦烈云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人高马大的,还会来事的人到哪都招人喜欢。 剩下的知青们经过这几天折腾,早就疲惫不堪了。 不过一想到很快就能休息了,情绪很快就又调动起来了。 叽叽喳喳地介绍着自己。 “让我们忘掉不愉快的事情,刚才大队长介绍过自己了,那咱们也都别歇着了!都认识一下吧,毕竟往后都要一起吃、一起住了。咱们的跟一家人一样啊!” 说这话的姑娘嗓音清脆,笑容俊美,有了她的打头,接下来都无比舒畅。 “我叫刘玉兰,今年十七岁,刚高中毕业就响应号召下乡了。” “我......我叫吴雪梅,今年刚满十八岁......” “嘿嘿!我叫王解放,这是我好哥们李和平......” 听着大家伙的说笑声,王解放此时已经变成人来疯了,就连腼腆内向的李和平也露出了笑脸,一派斯文气。 秦烈云深吸一口气,浑身都通畅了。 “哎?光咱们聊天,那个骑自行车的怎么不说话啊?” 秦烈云扭头笑了笑:“我叫秦烈云,今年十八岁。” “你也十八了啊?你高中毕业了么?” “哦,毕业了。” 接下来,总有人想跟秦烈云聊两句,他时不时地回一句,再加上大家伙七嘴八舌地插着话,气氛倒也很是融洽。 可好景不长,又说话又笑的,再加上走路,这一套下来可是很消耗体力的。 大家伙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色,脸都绿了。 “大队长,这啥时候才能到啊?” “就是啊,我在火车都折腾三天了,我要累死了,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吃上顿热乎乎的饭,在躺下睡个觉了。” 这话一出,大家伙儿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引了出来,一个个肚子都咕咕地叫了起来。 大队长盘着腿坐在牛车前,抽着秦烈云塞给他的大前门,眯着眼笑道:“着啥急啊,咱们这一半还没走到呢!” 刘玉兰顿时就傻眼了:“啊!不是吧!这么远啊!” 大队长眼皮子抬了抬,笑着说:“远?这才哪到哪?你可知足吧,也就是你们运气好分到俺们这朝阳大队了,要是分到其他的大队,想上县城,最起码也要把时间翻一番才能到!” 大队长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忽然就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太乐观了。 秦烈云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他上辈子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了,现在这些,只能说是老子的小日子,那是真美啊! 接下来的路程走得有些沉默。 而那个贼眉鼠眼的知青李健强跟易晓萌远远地跟在最后,两个人大包小包地,走一步掉一包地。 只有赵玉芬还时不时地会去帮着易晓萌拿会行李。 最后还是大队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让他们把行李放到了牛车上。 秦烈云也没刻意调节气氛,温室里的小花朵们,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吗? 不过眼下,秦烈云觉得,他该关心的应该是自己。 知青院的大通铺他是睡够了,那挥散不去的脚臭味,汗臭味,加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更有那不道德的同志,磨牙、放屁!恨不得把炕都给崩出大窟窿来。 这辈子怎么说也要在乡下折腾个五六七八年的,身上又有钱,置办个小院子就变得更为重要了。 “杨叔。” 秦烈云快速蹬了几下自行车,开始跟大队长搭话:“咱们大队的知青能自己盖房子住吗?” 杨红兵瞄了一眼骑着自行车的秦烈云:“你小子啥意思?你不想住知青院?” “嗐。”秦烈云脸上带着笑,睁着一双大眼就开始胡扯:“我这不是从小到大都是跟兄弟们在一起睡吗?我实在睡够了,这不是想着,到了乡下,咱也自己弄个小屋子住着呗。” 后面的秦烈云就没再说,这不单单是住得舒服,还能有效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执。 人多了,事情也多了,别以为男人粗枝大叶的啥事都不放心上。 有些男人小心眼起来,比那针眼还要小,都能把人给生生烦死。 再就是他现在还有了空间,保守秘密很重要。 能随心所欲的吃肉,那简直就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想到这里,秦烈云又默默地觉着,就算是弄房子,也得把房子往人迹稀少的地方建,不然到时候炖肉的香味传出去,那可就招人恨了! “成啊!”大队长笑眯眯的:“你可以自己盖房子,也可以在俺们大队里租房子。” 说完,大队长顿了顿,对着半死不活,还在苦苦咬牙坚持的知青们大声说道:“你们也可以听听啊,谁要是想搬出去,都是这个章程。” 知青们咬牙坚持的同时,也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只是好奇的人多,真正想搬出去的没几个。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现在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扎堆抱团比较好。 而且从小到大都没住过集体,很难想象集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大队有空房子,租赁的话,一年五块钱到十块钱不等,房子越好,租赁的价钱也就越贵。 要是盖房子的话,宅基地大队负责给批,但是知青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 等知青们回城了,这房子就归大队统一管理了。 知青们不满地嘟囔着:“这也太亏了吧,明明是我们自己的盖起来的房子。” 大队长淡定地笑了笑:“房子是你们盖的不假,但是地可是我们的,而且还不收你们宅基地的钱。 再说了,你们都回城了。留个泥巴小屋子也没啥意思不是。” 这话听得人心里舒服,人嘛,总是都想着回家的。 秦烈云盘算着盖房子还是租房子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一句嘟囔。 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这秦烈云也太自私了吧,就自己霸占着那自行车不放,也不知道让别人歇歇脚。” 此话一出,瞬间鸦雀无声。 大队长的眉毛挑了挑,不动声色地偷瞄着秦烈云的脸色。 他也想知道,这有眼力见的小伙会怎么选择。 秦烈云直接选择了装聋作哑! 没错,谁不累啊。 他在火车上三天三夜,屁股都要坐烂了,现在他辛辛苦苦地扛着自行车过来做贡献? Sorry,他不是圣母,做不到这么大公无私。 上辈子吃了那么多的苦,还让人给变成了绿头王八。 这辈子,他只想多对自己好。 想干啥就干啥,想吃啥就吃啥,谁的脸色也不看。 过了静悄悄的一分钟,说这话的正是那个跟秦烈云犯冲的女知青。 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她羞怒异常,狠狠地瞪了秦烈云一眼,嘀咕道:“你真没风度!” “好了!易晓萌!你就别抱怨了,那是人家的自行车,又不是你的。” 易晓萌又瞪了一眼给秦烈云说话的刘玉兰,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我说你了吗?你真上赶着找茬啊!” 刘玉兰嘿了一声:“到底是谁找茬啊!大家都能走,就你不能走?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易晓萌冷哼一声,白眼一翻,更加阴阳怪气的:“对啊,大家都能走路,怎么就他不能走路啊,非得骑那个破自行车!” 秦烈云咂么咂么嘴,贱贱的嘲讽道:“哟!你这是羡慕了?还是嫉妒了?也没人不让你骑自行车啊,你要是乐意骑,那你就骑呗?” 易晓萌眼前一亮,没听出秦烈云话里的意思,她觉着是自己赢了。 噔噔噔的快跑几步到了秦烈云的面前,颐指气使的说:“那你还等什么?快点把自行车给我啊!” 第10章 到地儿了! 秦烈云懵逼了,他看着这个有点太自以为是的易晓萌,用害怕的语气说道:“哇哇哇!你是土匪吗?上来就要抢人家的自行车?人家好怕怕哦~” 易晓萌看秦烈云并没有要把自行车让给他的意思,又急忙追问道:“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就抢劫了?不是你说要把自行车给我骑的吗?” 这话一出,秦烈云比她还懵逼:“不是,我啥时候说要把自行车给你骑了?我的意思是,你想骑自行车,那你凭本事去弄啊,跟我有啥关系?” “你!” 见易晓萌被戏耍,刘玉兰高兴地哈哈大笑,戏虐地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脸皮厚的真的能当城墙了啊,哈哈哈。” “哼!”易晓萌恨得咬牙切齿的:“真没风度!一点也不知道照顾女生,就你这样的,在我们老家会被人笑死!” 秦烈云有点烦了:“啊!对对对!我会被笑死的,但是能不能先把你的嘴闭上!你真的很吵!” 被秦烈云这么一说,易晓萌只觉得自己那脆弱的小心脏伤透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哽咽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嘴里还嘟囔着:“都是你们的错!都怪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不干了! 说好的下乡互帮互助,我就是太累了,想要借自行车骑一下,你至于这么欺负人吗?嗯呜呜呜......” 她突然整了这么一出,没办法,行进的队伍也只好停了下来。 吵归吵,闹归闹,但要是真的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这一群人还真不敢。 刘玉兰也没想到易晓萌这样的炮仗,居然说哭就哭。 当下也是尴尬的直挠头。 要不是吴雪梅拉着的话,她说不定这会都冲上去道歉了。 “别,别去。” 吴雪梅皱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低声道:“这样......这样的人是最讨厌了!” 想占别人的便宜,直接就胡搅蛮缠。 占成了,那就高高兴兴的,占不成就来撒泼打滚卖可怜这一套。 也算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就是怪恶心的,明明就是自己不占理,闹得像是别人欺负她一样。 至于当事人秦烈云,那就更镇定了。 不就是道德绑架嘛? Who怕who?只要我没有道德,别人就绑架不了我! 他可是深得后世文化熏陶滴。 就这点招数,还奈何不了他。 大队长从牛车上也跳下来了,看着光打雷不下雨的易晓萌,一句话也不说。 有人想帮着说句话,但也都被大队长给制止了。 易晓萌干打雷了大概有个三四分钟,她就憋不住了。 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大队长。 大队长一皱眉道:“哭够了吗?” 易晓萌咬着嘴唇没说话,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说你的,我就是不配合。 “哭够了就站起来继续走,要是没哭够的话,那你继续。 刚刚来的路,我估计你也记着呢,你这样难缠的知青,俺们朝阳大队要不起。你啊,自个顺着这条路去找公社,爱上哪上哪去。” 易晓萌都傻了,没得到一句关怀,反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知青们也都面面相觑,对待大队长的态度也变得谨慎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自己家里了,没有人会惯着他们的臭脾气了。 大队长环视一周,背着手警告道:“哼!我知道你们都是家里爹娘娇生惯养的。 但是下了乡,跟你们自己家里是不一样的。 你们得想办法养活自己,还有,把你们那些个大小姐、大少爷的脾气都给我收一收! 有话就好好说,要是有事没事就整胡搅蛮缠那一套!可是会挨嘴巴子的!这里没人会惯着你们!” 乡下人,是很淳朴的。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你要是在乡下整那出又蠢又坏,会被大队里的那些婶子、大娘们教做人的。 扯着头发抽嘴巴子,一个接一个的,手抽累了就换成鞋子,抽得你两眼冒金星! 看着自己立威的目的达到了,他挨个看了一圈知青的脸,冷哼了一声:“接着走!” 没有人去拉易晓萌,她只能坐在地上,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 她呆愣在原地,片刻,又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 咦,有点不敢走。 能够分配到白山黑水这地方,都是她爹娘费了好大劲儿才塞进来的。 要是回去再等重新分配的话,鬼知道会被分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时丢脸跟一世受苦,易晓萌相当聪明地选择了前者。 站起身,快步追上队伍,不过是默默地吊在最后面,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秦烈云的后背。 她已经把他给恨上了。没错,就这么点小事就恨上了。 都是他,要不是他的话,自己也不至于会这么丢脸,为什么他不把自行车让出来呢!都怪他! 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找茬,毕竟在火车上已经冤枉了人家一回。 她只是想要暗示一下秦烈云,让她对自己殷勤一点,毕竟放眼望去,所有的知青里,也就她打扮的是最时髦最好看了,而且她的模样也是这一群人里最漂亮的女知青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刚刚已经有好多男知青在背后偷偷观察她了。 她就不相信秦烈云会没偷看自己!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太善良了,想给秦烈云一个表现的机会...... 秦烈云阿嚏打了个喷嚏,浑身都是一激灵。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王解放差点被这一下给甩出去,慌乱地抱住了秦烈云的腰,吱哇乱叫着:“哥!我的亲哥!你干啥啊!我要真摔下去,我这辈子可都赖上你了昂!” 感受到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秦烈云嘎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左手一把拍掉王解放的手:“我靠!你丫干什么呢?” “我靠!”王解放震惊地道:“哎?哥,你肚子怎么是硬的?” 秦烈云崩溃了:“这特么是腹肌!” 说罢,直接就是腿掌着地,毫不留情地说道:“下去!” 王解放故意装作可怜巴巴地道:“啊?哥,别介啊,你让我在摸摸呗!” “给我滚呐!” 王解放老老实实地下去了,李和平坐了上去,老实地扣着自行车底座,丝毫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接下来的一路上,再没出什么幺蛾子,顺顺利利的到了朝阳大队。 说真的,很漂亮,有一种古朴的美感。 当然,这是在秦烈云眼里,他前世后半生看惯了城里的高楼大厦。 这猛地再一看这依山傍水的山村,也是蛮不错的感觉。 低矮的小屋层次错落,分布均匀,入眼就是一棵巨大的银杏树,眼下正是夏天,银杏树叶郁郁葱葱在风里摇摆的样子,相当好看。 大队长下了牛车,笑眯眯地介绍道:“呐,这就是朝阳大队了。” 按照往年的习惯,知青下乡到来的第一顿饭,是由大队长负责的。 大队长直接把乌泱泱的人都带到了自家。 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黄牛给解救下来,心疼地摸了摸头,又牵着去喂了草料跟水。 “哎呀,可算是回来了。” 大队长媳妇身高不高,脸蛋胖乎乎的,一笑,满脸都是慈祥。 “都累了吧,井口那里有水盆,快洗洗手,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昂!”大队长指着媳妇,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媳妇儿,香莲,姓王。 喊王婶,香莲婶都行。” “谢谢王婶。” “谢谢香莲婶。” 大家伙道谢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还有了力气跟同行的人低声几句。 毕竟,马上大家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搁谁身上谁都高兴啊。 第11章 大队长家“如花似玉”的闺女 大家伙笑嘻嘻地排着队去洗手,秦烈云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清甜的声音,那是独属于小姑娘的。 脆生生的,甜滋滋的感觉都要溢出来了。 “娘,饭也好了,我盛了昂。” “好,小心点,别烫着了。” “哎,知道了。” 他下意识地就抬头看过去,一个身高一米六的小甜妹儿,跃然于眼前。 皮肤白里透红。 秦烈云挑了挑眉,万万没想到啊,大队长杨红兵那满是褶子的脸也能生出这么如花似玉的闺女。 两张桌子拼到了一起,知青们挨个坐下。 王解放是个自来熟,秦烈云只是洗个手的功夫,他已经婶子长,婶子短地就喊上了。 还非常有眼力劲地帮着端碗、拿筷子。 这让王婶高兴得合不拢嘴,她觉得,今年来的知青还不错,至少没有那种不讲理的。 饭端上了桌子,紧接着菜也上了桌,三份分成两份,均匀地摆在桌子上,虽然没什么油水,但胜在量大管饱。 一份白菜豆腐炖粉条,一个清炒豆芽,还有一份新鲜的拍黄瓜。 王婶子招呼着:“快吃,都动筷子。快些填饱肚子,你们也能休息休息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筷子被拍在桌子上,易晓萌气恼地说道:“这饭菜怎么吃啊,一点油水都没有,就知道说话好听!” 大家伙都懵逼了,秦烈云也转头侧目看了一眼易晓萌。 只能说,这是位勇士,才刚下乡就得罪大队长一家子,以后劳动的日子,肯定非常精彩,估计要丰富得不得了哦。 人家土生土长的,想给你使个绊子,那就真好比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注意到秦烈云的目光,易晓萌又美滋滋地想着。 哼!小样的,不还是被本姑娘的美丽惊艳到了。 可惜,晚了! 循着秦烈云的目光瞪了回去。 秦烈云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想也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神经病的做法,这很合情合理。 有这样的脑残住在知青点,想必以后耳根子压根就清净不了。 他在心里觉得,必须要早早搬离知青点,他才不想让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传入自己的耳朵里呢。 “嗝!~” 场面寂静的时候,大队长已经快速地干掉了一个窝头,王解放更牛逼,直接打了一个长长的嗝,举着自己的空碗笑着说道:“王婶,你做饭真好吃,能再来一碗嘛?” 僵持尴尬的气氛被打破,王婶接过碗,算是找回来了一点颜面,笑了笑说:“行,你喜欢吃就行。” 却不想甜妹直接0帧起手,依旧是那副脆生生的嗓音输出道:“狗日的!饭给你端面前了还不满意?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不吃就滚出去!真是笑脸给多了!” 秦烈云直接懵了,他端着饭碗,瞳孔猛地一缩,嘶! 这......这!太震撼了!你能想象嘛!看起来最漂亮、最温柔的人,一开口直接毁了! 啊!他太震惊了。 王婶则是连忙拉了拉闺女劝道:“好了好了,晴晴!我这腿有点不得劲,你去盛饭吧。” 杨梦晴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易晓萌,拿着碗就进屋盛饭了。 很快,饭碗被杨梦晴搁在了王解放的面前,碗底碰到桌子发出咚的一声。 王解放怂得屁都不敢放,杨梦晴给他盛饭,他原地起飞,对着杨梦晴点头哈腰的:“谢谢!谢谢!。” 杨梦晴连看都不看他,只是用眼神死死地盯着易晓萌。 易晓萌怂了,不再是火车上那个刁蛮,敢言语的热心知青了。 对上了杨梦晴的视线,那跟王解放有的一拼,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队长敲了敲桌子:“好了,晴晴,不许胡闹。” “哼~” 大队长又拿起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口,依然是笑眯眯说道:“我们这里伙食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愿意吃也没人逼你。 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咱们见面才不到一天,你已经主动挑了两次事儿。 凡事儿都讲究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你要是再有下一次,不用你哭着、喊着、撒泼地吵着要离开这个破地方,我会主动把你送到公社去。 到时候我就是拼着这个大队长不干了,我也会把你送走!不服咱们就看看公社到底是留你还是留我?” 易晓萌拿着窝头,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她有些茫然了。 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秦烈云的身上,哽咽着说道:“秦烈云,你......你怎么不帮我说一句话啊?” 正在疯狂吸溜粉条的秦烈云:“????” 不是,大姐,你脑子有泡不代表别人脑子也得有泡啊?再说了,咱俩很熟吗? 不是刚刚才吵的架吗? 秦烈云咽下嘴里的饭,真诚建议道:“额~你要是真的不想吃,你可以把你的窝头给我吃吗?” 也不是秦烈云馋那一口,纯粹就是想恶心吖的。 “你......你......” 易晓萌猛地一下站起来,把窝头狠狠地往桌子上一丢,带着哭腔:“谁稀罕吃这破东西!” 说完,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跑了。 杨梦晴看着秦烈云的目光里都是带着光的,天呐,他可真厉害,气人真是有一手啊。 大家伙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劳累,早就饿得不行了。 对于易晓萌的离开,权当没有看见。 倒是王婶担心了一下说:“这跑出去,不能出啥事儿吧?” “哎呦,吃你的饭。” 大队长拉着王婶坐下:“她这么大的人了,就算是出事儿了,也得自己承担责任,你啊,就是太好心了,少操点心,顾好咱们自己就行了。” “就是就是。”杨梦晴直接坐在了易晓萌的位置上,捡起桌子上的窝头开始吃,嘴里还在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玩意儿!不知好赖的东西!” 大队长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甚至是运筹帷幄都可以。 可是他心里也愁得慌。 这知青院本来就是容易起风波的地方,这再丢进去一个不省心的,往后这消停日子,怕是也没有了。 吃饱喝足了,一行人就在大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知青点。 知青点位于山脚下一个小缓坡上,院子还是很大的,就是显得陈旧、破败,听大队长说,这个院子是以前一户地主家的,当年随着光头一起跑到了南方,再也没回来。 知青下乡的时候,就安排知青住这里了。 院子前面开垦了一些田地,种着一些青菜、西红柿、黄瓜、茄子等等。 “好了,这里就是知青院。”说罢,大队长嗓门洪亮地高喊着:“葛抗美!葛抗美!在不在?” “在呢在呢!” 知青院里快步走出来一个瘦高个,眼睛不大,有些驼背的青年,青年说道:“大队长,这是新来的知青吗?” “对!” 葛抗美搓搓手,笑呵呵地说道:“欢迎欢迎,大家伙都累了吧,这屋子已经清理出来了,把行李带进去就行。” 大队长大早上的折腾了一圈也累了,摆摆手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们商量着来吧,我就先回去了。 明儿个新知青不用上工,记得早上过来我家里一趟,我先给你们发上一点嚼谷,等年底算共分的时候再还。” “好。” 看着大队长走远了,葛抗美脸上的笑脸唰的一下就没了,扫了一圈新知青们,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那边:“都进来吧。” 第12章 初到知青院。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心中难免忐忑,但还是跟着葛抗美过去了。 知青院院子很大,就是收拾得不利索,自留地也开垦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跟狗啃瓜皮差不多。 正对大门的是男知青住的屋子,左边则是女知青住的。 右边是厨房,一南一北两个简单的洗澡间,中间有一口水井,靠墙还圈了一小块地,里面养着三只鸡。 最角落那里有个柴房,不过已经塌了一半了。 葛抗美点了一下人数说道:“女同志们正好够,可以住得下,男知青......额,只能住下五个人了。” “啥!”王解放本来还美滋滋地想着,可算是到了知青院了,先洗个澡,收拾一下行李,晚上再舒服地睡个好觉。 结果!特么给我说没地方住! 葛抗美耸了耸肩:“就三间房子,两间都住满了,只能住下五个人了。” “可是......可是我们这里可是七个男知青呢!” “那跟我就没有关系咯,这知青院子就这么个情况,你们自己商量吧。” 对比起刚才对大队长的态度,眼下的葛抗美那叫一个高高在上。 王解放刚要炸毛,被秦烈云一把给拦住了。 “别冲动!” 下乡知青的人数是一早就定下了的,要是知青院住不下的话,大队长肯定会提亲告诉的。 按照今天这大半天相处,朝阳大队的大队长杨红兵还算是比较正派的,他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为难人。 所以......这里面有人调皮!(程局长:我警告你!不要调皮!) 但是不是大队长。 秦烈云笑了笑:“那我们能看一眼吗?” 示意王解放稍安勿躁,秦烈云上前推开了男知青的屋门。 屋门打开的一瞬间,秦烈云的眼泪直接就飙出来了。 特娘的!这什么味儿啊,赶上生化武器了! 一股子脚臭、被褥发霉味道、还带着点酸酸的味儿,就怎么说呢。 嗯,很难形容。 连忙推开窗户通通风,揉了揉眼睛,让眼睛湿润点,不再酸涩之后,他再看了一眼屋子。 炕很大,大约有个五六米长,角落里摆放着柜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柜子前头,还有三张桌子。 别的先不说,这炕肯定能住得下,老知青们的铺盖分的都很松散,要是挤一挤,还能腾出一半的位置。 留给新知青的,只有可怜巴巴的一点,就算是能躺下五个人,也得紧巴巴的。 完全不比他们的松散自在。 这要不是找茬穿小鞋,秦烈云直接把炕给啃了。 “怎么样?”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扭头看去杵着俩汉子。 前面那个瘦得跟麻秆一样,尖嘴猴腮的,下巴抬得老高,那鼻孔恨不得戳到房梁上。 后头是个矮墩墩,一脸横肉,抱着胳膊,斜着眼扫视了一圈新来的知青,活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新来的?”麻秆嗓子尖得有点扎耳朵,手指头挨个点了王解放跟李和平:“你!还有你!麻溜点去捡些柴火!然后去烧两桶热水!” 王解放一愣:“烧热水?烧热水干啥?” “烧什么热水,先把我们住的地方解决了再说!”秦烈云好脾气的说道。 铺子上歪着的人流里流气地说道:“就这么大点地方,睡不下,能再睡五个就很不错了!” “那把这些床铺拉一下,怎么样?放心,我不会住很久,我就落个脚,等我从大队租了房子就搬走了。” 刚下乡,秦烈云脚跟不稳,也不想惹事儿,再就是,就算惹事,他也不想先动手。 想到这里,秦烈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啧啧,不太行啊。”铺子上的男知青下了炕,摇头晃脑地嘿嘿直笑,那样子就跟羊癫疯发作一样:“我们这都睡习惯了,再说了,你这刚下乡,以后还得处处仰仗我们呢,也不说客客气气的,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啊!” 秦烈云舔了舔嘴唇,他有些烦了,不再浪费口舌,直接就上手拽被褥。 你们懒洋洋的不想动,那我直接帮你们挪动。 葛抗美一下就着急了:“哎!不是,谁让你动我们东西了?” “葛哥是吧。” 秦烈云避开葛抗美伸过来的手,笑笑说道:“我也没动多少,这不就算帮你们重新挪一下位置吗?你是这知青院的知青队长,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流落街头吧。” 王解放人机灵,趁乱也钻了进来,帮着一起拽被褥。 李和平谨慎些,冲进来之前,还不忘了把眼镜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贴身衣兜里,随后才冲过来帮忙。 新来的男知青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冲了上来。 他们心里明白,这时候不团结起来捍卫自己的权益,以后肯定会被这些人欺负死。 一起的女知青们面面相觑,想上手帮忙,又有些犹豫。 比较没地方住的是男知青们,又不是她们女知青。 再一个就是,一群男人闹起来,万一再没轻没重的碰着...... 那传出去多害臊啊! 刘玉兰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冲为敬,吴雪梅没想着打架,她冲进去是想和稀泥。 眼看着事情被搞得一团糟,你推我搡,马上就要打起来。 葛抗美被气得半死,他是万万没想到,新来的知青居然会这么愣头青,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想到当初自己刚下乡的时候,被欺负的那叫一个惨,葛抗美就更加不忿了。 同样都是刚下乡的,凭什么他们胆子就这么大? 最主要的重点就是,谁都是被欺负过来的,这是传承! 心中怒火上头,葛抗美上前对着秦烈云就是一个推搡:“喂!谁让你乱动老子东西的?” “嗐!”秦烈云避开葛抗美伸过来的爪子,笑眯眯地说道:“这怎么是乱动东西呢?分明就是你们的铺盖没放好,我带着兄弟们给你们整理呢。 这怎么能是乱动东西呢?我们初来乍到的,也是懂规矩的,不管怎么说大家伙儿都是我们的前辈,尊敬尊敬也是应该的嘛。 葛抗美咬牙切齿的:“你再动我的东西!我就跟你不客气了!你这是抢劫!” “哈哈!别逗了!就你这点烂东西,我还真看不上。”秦烈云故意激怒葛抗美,言语之间除了挑拨就是拱火。 “啧!真寒酸!看着这点东西都寒碜。” 秦烈云更鄙夷地说道:“还抢劫,就这玩意儿,送我我都不要!” “你!” 秦烈云的脸渐渐地跟一个男人重合,当初他也是用这种眼神,上下扫视,满脸的不屑。 为什么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有人看不起啊! 怒火中烧的葛抗美完全失去了理智,提起拳头,仰天一声怒吼:“我**尼玛!” 秦烈云看着他这样兴奋得都快要炸了!他等这一下,可是等了很久了! ~~~ 刚回到家,大队长屁股都还没挨到凳子上,就听见有知青嗷嗷叫地冲了过来:“大队长啊,你快来吧,要出人命了!” 大队长一脸懵逼只好又跟着知青又回去了。 第13章 干架! 大队长火急火燎地跟着知青往知青点过去。 此时的知青点已经开始了乱战,那个从炕上下来的跟羊癫疯发作的知青也怒吼一声:“你特么放屁!” “你急啥!”秦烈云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还没骂你们呢!还烧水!捡柴!我捡你奶奶个罗圈腿! 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跟黄鼠狼成精一样,你们爹妈是生你们的时候没给够材料还是怎么的? 凑一块恶心谁呢!” 这一通骂,字字带刺,句句扎心,还带着一股市井粗鄙味儿,听得众人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葛抗美刚才就要冲上去揍秦烈云,不过被其他知青给拉住了,此刻被这些话一刺激,更是怒火中烧的吼道:“小畜生!嘴皮子利索是吧?贾大林!王飞云!给我按住他!老子要撕烂他那张臭嘴!” 从炕上下来的贾大林早就憋不住了,嗷的一嗓子:“小杂种!老子弄死你!” 这小子像头蛮牛一样,抡着拳头就朝着秦烈云脸上砸过来,拳头迅速带起一股风。 旁边的麻秆王飞云也阴沉着脸,伸手就去抓秦烈云的胳膊,想要把他按住。 屋里其他知青吓得惊呼一声,纷纷向后退去,不过也有两个并没有后退,这两个人正是王解放和李和平。 王解放急得大喊:“云哥,小心!” 秦烈云眼神一冷,上辈子跑山打猎的狠劲瞬间涌了上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道理他可是清楚得很,今天刚到本来不想打架,可是架不住有人要蹬鼻子上脸! 眼看着贾大林的拳头就要砸到鼻梁,秦烈云身体猛地一缩,动作快得像是鬼影,轻松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贾大林一拳打空,身子往前一个趔趄。 就在这时候,秦烈云直起身一个正蹬就将其踹出三米远,砰的一下,贾大林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这变故太快,麻秆王飞云的手刚碰到秦烈云的胳膊,就看到贾大林像块破布一样飞了出去。 顿时就吓得他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缩手后退。 晚了!秦烈云反手一扣,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攥住了王飞云的手腕,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暴揍! 葛抗美的拳头也被秦烈云给拦下,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葛抗美就砰的一声闷响,身子狠狠的砸在了夯实的泥土地面上! “呃啊......”葛抗美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只煮熟的虾米,动弹不得。 这一过程,发生的太快,从贾大林扑过来,王飞云伸手,到葛抗美的拳头,三人全部倒下,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屋里顿时死寂一片,只有三人哀嚎呻吟声回荡着。 所有人都傻了...... 打群架的性质是很恶劣的,大队长来了之后,不管三八二十三,凡是动了手的,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葛抗美等人还是一脸不服,秦烈云倒是乖巧得很,一脸知错的样子。 大队长骂也骂过了,心里的火气也低了点:“好了,现在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烈云率先举手,语速也快速地说道:“大队长,是这样的,葛抗美同志霸占集体的床铺,在知青点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搞阶级那一套! 我不服气,只是稍微提出了一点意见,他就恼羞成怒,还招呼其他人对我动手!” 不管其他的,先把大帽子给他扣上再说。 葛抗美果不其然的勃然大怒:“你冤枉人!” 说完,他还对着大队长卖惨道:“大队长啊,你可得还我一个公道啊,这小子实在是太欠揍了,他找茬。 而且你都不知道,他揍我们揍得有多恨!” “狠?”秦烈云指着自己嘴角的破口,幽幽地说道:“你要不先看看我呢?” “看你怎么了?”葛抗美冷哼一声:“再看也是我受伤多!” 这犊子下手太黑了!一个过肩摔差不点给我摔死! “哦?”秦烈云咧嘴一笑,没笑出来,有点疼,下次不能对自己这么狠了。 他呲牙咧嘴地说道:“你只说我伤了你,但是你伤口在哪儿?拿出证据来,要是拿不出证据,就是你冤枉我!” “我!”话刚出口一个字,葛抗美就卡住了。 他怎么拿证据啊?这王八蛋的,一个被摔下去,他只感觉内脏都是疼的,身上也没有伤口啊。 给大队长看?这咋看啊?难不成把自己给从中间劈开? 葛抗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想吵架都不知道怎么吵。 没办法,他还是要脸的,毕竟那么多女知青看着,总不能玩无赖那一套。 秦烈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至于那两个狗腿子,大队长眼睛一瞪,两个人连话都不敢说。 他对着大队长又是一阵诉苦加告状的:“杨叔,今天咱们相处得很不错,虽然咱们相识的时间短,但是不难看出来,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吧。” 他振振有词的:“要不是因为他太过分,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再说了,他拳头都到我脸上了,我要是再不还手,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葛抗美简直都要气炸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压根就不是这样的!” 秦烈云根本就不搭理他,继续说道:“而且,我怀疑葛抗美同志等人的思想不达标,对待您谄媚、讨好。 对待我们这些新知青,他是压榨、霸凌,我代表个人深刻怀疑他的动机是不是在挑起阶级斗争!” 大队长都麻了,这小王八犊子,长得浓眉大眼的,咋这么心黑呢。 他看了一眼秦烈云,相当无语,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里头啥事儿,他还能看不出来? 不过,葛抗美这几个人确实有问题,借此机会敲打一下也行。 他可不希望这知青院三天五天的闹矛盾,和和睦睦的,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啊。 王解放一脸懵逼,话说刚刚干架是因为这个吗? 李和平听懂了秦烈云的意思,从怀里掏出眼镜,温声说道:“杨叔,是这样的,葛抗美同志在您走了之后就告诉我们,男知青屋子里睡不下七个人,只能住五个。” 大队长脱口而出:“不可能!拿到知青下乡名额的时候,我就来知青院看过了,别说是七个人了,就算再加一个也绰绰有余!” “对啊!”秦烈云不动声色地拍马屁说道:“我们大家都能看出来,杨叔您做事,那叫一个讲道理。 没的说的,肯定不会把我们接过来往这一丢,不管不问的,只是可惜被葛抗美这个小人给钻了空子。 他说这屋子里只能住下五个人,剩下两个他管不着。 我上屋里一看,那被褥铺的,五个人睡了十个人的地方,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丢丢......” 秦烈云这状告的,那是一个高明,光明正大的拍了马屁,还顺带着给葛抗美上了一波眼药。 大队长听完,脸色相当差,挥了挥手让知青们各自去安置了,随后把葛抗美给拽出去,劈头盖脸地骂了十来分钟。 葛抗美是相当不服气:“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动手了啊。” “你要不找事,人家会动手?” 葛抗美心里虚了一下:“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再说了,我只是逗他玩呢......” “你得了吧!”大队长一脸无语地道:“人家认识你是谁啊?还逗人家玩儿,老子平时怎么没逗你玩儿呢? 你真是特娘的吃得太饱了没事干,葛抗美!我告诉你!我让你当这个知青队长,目的就算为了平衡大家伙的关系,让你们知青自治!” 对于知青,大队长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城里来的娃娃们,看不起他们是地里刨食的,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第14章 大队长:狐假虎威爽不?小子 大队长也是乐得自在,好像谁稀罕知青下乡似的,下了地,活是干不了的,牢骚是不能停的。 “但是,要是知青点这里再闹事儿出来,而且还是你这个队长带头闹事儿的话,你这个队长就别干了。” 葛抗美是一肚子委屈,看见大队长的冷脸,只好点头答应了。 知青队长,还是有好处的,在知青院里有话语权不说,每个月公社还会给他额外发放一些补助。 要是以后有回城的机会啥的,也是他这个做队长的更有机会拿到。 秦烈云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门跟大队长唠唠。 正巧大队长也骂累了,打算走人。 “杨叔,等等!” 大队长这时候看秦烈云也没啥好脸色,毕竟是闹事的主角之一。 他抬了一下眼皮,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葛抗美灰溜溜地回了屋子,路过秦烈云的时候,还不忘瞪他一眼。 秦烈云扬声说道:“杨叔,葛队长他瞪我。” 大队长火气上来了,怒声道:“葛抗美!” 葛抗美那叫一个秒怂,道歉解释,一气呵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瞪你的,我就算眼皮子有点吃惊了。” “少给我整那些歪门邪道......” “杨叔,杨叔,别生气啊!” 秦烈云笑着给大队长点了一根烟后又说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谁不想在乡下国安生日子啊,可是这不是遇见不讲理的人吗,咱这也不能任人欺负啊。” 这话,大队长赞同,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这才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不过你小子今天狐假虎威,爽吗?” “哎呀,那可真是太爽了。”秦烈云的小动作做得不算高明,就是打赌葛抗美没办法证明他身上受伤。 不然的话,那肯定是受了内伤的,毕竟那干净利落的背摔,搁谁谁都受伤。 秦烈云见大队长没深究,嘿嘿一笑:“杨叔,您也累了一天了,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咱们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你想说啥?” “我想盖房子,杨叔。” “行啊。”大队长随口答应,“我回头给你批宅基地。” “哎哎,杨叔,这个事情吧,他拖不得,越快越好,这知青院的人不太好相处,我实在不想跟这样的人掺和到一块。” 说着,秦烈云还表了表重心:“我下乡是为了奉献自己的,我可不是为了跟知青天天干仗的。” 大队长觉得秦烈云的话有道理,天天吵闹的,就算是再好的感情也会被吵得七零八碎的,实在是不合算。 “那我明天早上就过来找你,先把宅基地的位置给选了,然后我就让人开工。” 大队长说完,停下脚步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盖房子可是不便宜。” “行,叔,谢谢了,我心里有数的。” 送走了大队长之后,秦烈云也打算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就要为下一顿饭做准备了。 刚来到这里就跟老知青干起来了,吃饭的时候要是不被刁难才怪了。 想着想着,秦烈云又连忙追了上去问大队长:“叔啊。” 大队长被这突然的一句给吓了个哆嗦,回头就无语的道:“怎么又是你?” 秦烈云脸皮厚,丝毫不在意,嘿嘿一笑:“我们晚上也没吃的了,这今天又跟老知青闹掰了,您看......” 大队长骂骂咧咧的道:“狗日的,真是欠了你们的,我家菜园里还有点菜,我回头让我家老婆子摘了,给你们送点过去。” “哎哎哎,叔,不是。” 秦烈云紧接着又说道:“杨叔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着,今天已经占了您家的便宜了,总不能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啊。 到了乡下,那就是我们自食其力的时候了,我只是想着咱们村子背靠山脉,物产资源肯定丰富得很,只是这上山打猎、下山摸鱼的话,又有没有什么规矩呢?” 大队长抬眼看了一下秦烈云:“小子,不是我说话难听,要打击你的自信心。 这山上确实是野鸡、野兔遍地跑,河里也是鱼虾泛滥。 但是你小子也得有本事吃得少才行,不然啊,就只能看着眼馋。” 秦烈云有些麻了:“叔,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路上的时候,杨红兵大力吹嘘朝阳大队的物产资源,到底是多么丰富,多么好。 怎么现在到了地方后就变成只能看,不能想了? 大队长嘿嘿一笑:“你要是抓得住的话我肯定没二话啊。” 秦烈云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可是我上辈子安身立命的老本行啊,看着眼馋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现在还有了空间呢,只要是被他看见了,那必然就是下锅,葱姜爆炒过后进了肚子。 “哈哈哈哈,杨叔啊,您就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这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们初来乍到的,还没饭吃,今天我做主了,只要你们有本事,从河里捞上来的,还是山里打到的,通通都是你们的,随你们处置了。” “真的?” 大队长哼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秦烈云嘴上恭维着,心里却是琢磨着,没想到啊,大队长是一个外表粗犷,心里却是一个傲娇的汉子啊。 看看,这左哼哼,右哼哼的,跟刚下了崽子的老母猪一样哼哼讨食吃似的。 回知青点路上的时候,秦烈云走路都是带风的,到了知青院里一看,王解放的脸色不好,李和平也是皱着眉头。 不难看出,他不在的这会儿,新老知青肯定又干了一场,而且新知青还没占到便宜。 “怎么了?” “真是晦气死了,刚刚又吵了两句。” 王解放忧心忡忡地道:“咱们现在和老知青闹掰了是很爽的,但是咱们总要吃饭,这......” “怕什么啊?”秦烈云挑挑眉道:“你们不会忘了我下乡的时候只带了自行车吧?还有马勺跟铁锅呢!” 这还是有厨具的,就算是没有厨具也不怕,只要有火,他就有办法把食物给弄熟了。 王解放顿时大喜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他贱贱地凑上去,亲亲热热地说道:“云哥,您真是我亲哥,小弟今天饿不饿肚子看了就靠你了啊。” 李和平眼里也有些激动,至于其他知青看向秦烈云的目光也是带着期待,隐约间有点把秦烈云当头头的意思。 秦烈云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吧,咱们简单分工一下,捡柴的,垒灶台的,还有做饭的,去打猎的。” 李和平举手道:“我去垒灶台,小时候跟表哥出去玩经常弄这个,我是熟手。” “行!” 王解放笑了笑:“云哥,我跟你去打猎,我小时候套过兔子,一套一个准!” 剩下的也都开始踊跃报名,各自领了自己擅长的活儿。 就在秦烈云打算找点工具的时候,葛抗美幽幽地说道:“哎!这可不是你们的东西,谁让你们碰了?” 第15章 葛抗美的幸灾乐祸! 秦烈云他都服了,这货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啊。 得,不拿就不拿吧,他扭头装作回屋,借着空间的遮掩,从里面掏出一把短刀。 “王解放!咱俩走!” “好嘞,云哥。” 王解放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等秦烈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葛抗美冷哼一声,狗腿子贾大林连忙跪舔式说道:“葛哥,你放心好了,就这俩蠢蛋,上了山也是白搭!” 见葛抗美没说话,贾大林又贱嗖嗖地说道:“就这俩货,别说打猎了,他们不把自己搁山上都是好的了。” 闻言,葛抗美看了一眼贾大林,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怎么说?” 贾大林嘿嘿一笑:“葛哥忙着管理知青点,估摸着都没时间跟人聊天,不知道这个,很正常。 就算大队这里最近招了野兽,看着那脚印,像是野猪群下山了。” “啥?”葛抗美悚然一惊:“野猪下山了?” “昂,下山了。” 野猪跟家猪完全是两个概念,家猪性情温顺,而野猪就不一样了,獠牙外翻,皮糙肉厚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别说招惹它了,就是无意间被野猪嗅到了你的味道,它也会瞬间发狂,冲过来狠狠干你! 运气好了,捡回来一条命。 运气不好了,连个全尸都落不下,獠牙一挑,直接开裂! 葛抗美幸灾乐祸地道:“啊!哈哈哈哈,这野猪可不是好玩的啊,搞不好吗,咱们的秦知青今天下乡,明天就得回家了。 这要是回去了,十里八乡的还不得羡慕死啊。” “咱们这秦知青可真是好运气啊。”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贼搜搜的,看起来甚是猥琐。 “不是。”李和平见他们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开口:“你们的嘴是吃了大粪吗?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葛抗美他可不觉得自己说话难听,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善良了。 都没开口直接诅咒秦烈云死在山上就算好的了。 “再说了,山上的野物,是那么好打到的吗?我们下乡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尝到过多少野味,就他秦烈云能耐,下乡第一天上山就能打到猎物了?” “可不是嘛,还是年轻呐,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哈哈哈,别到时候空手下山了,那就有热闹看了。” 幸灾乐祸的声音此起彼伏,新知青虽然生气,但心里也存了些许忧虑,万一秦烈云要是真的没有打到猎物回来,那该怎么办? 顿时,新知青原本的热情就没多少了,各个面面相觑的,一句话也不吭了。 见葛抗美越发嚣张跋扈,自己这边士气衰落,李和平也愤怒地道:“那咱们就等着瞧吧!到时候,秦烈云要是真的带猎物回来了?你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啊?”葛抗美贱嗖嗖的:“当然就算他秦烈云牛逼呗!” 说罢,葛抗美看着新知青们凝聚的士气散了,自觉是出了一口恶气,转头带着两个狗腿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李和平心中憋着火道:“大家伙别搭理他,咱们继续做咱们的。” “就是。”刘玉兰也发声支援:“说一千道一万,那都是他们故意不盼着咱们好,咱们先干,万一秦知青带下来了猎物,咱们还没准备好柴火什么的,那可就尴尬了。” 她大声鼓舞着,想要振奋士气,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吴雪梅不善言辞,见此,也是目光坚定的道:“就是!大家加油啊!” 可是更多的新知青,则是打了退堂鼓。 有人小声地道:“要不,要不咱们还是散了吧。” “就是,咱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得罪葛抗美的,他们是老知青,下乡的时间比咱们长,你说说,无缘无故地得罪人家干啥啊!” “就是啊,住不下那是他们男知青的事情,跟我们女知青有什么关系啊?” “好了,现在就是把肠子悔青了也没用啊。” “哎,要是有后悔药吃就好了!” “那......那个我下乡的时候还带了些腊肠,要不,拿过去给葛知青道歉?” 此刻知青点新知青中间乱哄哄的,而秦烈云还不知道知青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他正带着王解放赶路呢,王解放口号喊得很是嘹亮,可是等到真正上山的时候,直接就萎靡了。 “云,云哥,你、你等等我啊,我要累死了。” 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秦烈云,王解放都纳闷死了,同样都是在火车上晃荡了三天,怎么他还这么大的精力啊。 秦烈云看着萎靡的王解放,也是很无语的说道:“要不你在这等着我?” 王解放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道:“你、你等我歇会。” “算了吧,你还是在这歇会,然后晃悠晃悠捡点柴火吧。” 秦烈云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嘱咐道:“小心点蛇虫,扒拉草的时候记得先用棍子探一探,我去那边看看,半个小时后,我回来找你。” “嗯,那、那也行。” 让王解放在原地休息后,秦烈云直接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限,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里很偏,耳边传来的都是清脆的鸟叫声,各种虫子的嗡嗡声。 秦烈云深吸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作为一个在山林中游荡了近乎十年的老猎人,秦烈云觉得,今天搞一个开门红,应该问题不大。 忽然,草丛一动,眼尖的秦烈云发现那草丛边缘有一撮白色的毛球,目测应该是野兔。 他有些感慨,野兔基本上都是灰不溜秋的,这种颜色更便于隐藏踪迹,怎么这只兔子是白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了,还是它母亲偷摸跟着家兔鬼混了。 反正不是什么正道兔子。 管他呢,秦烈云也不含糊,直接掏出刀子,奋力甩了过去。 “唰!”草丛里传出被刀子穿透的声音,秦烈云走过去一看,嘿!准头是一点也不带生疏的。 兔子直接被一刀毙命,捡起来兔子,拔出血淋淋的刀子,将野兔直接扔进了空间里,秦烈云又转头搜寻着其他猎物、 新知青人不少,要是想人人都吃饱的话,最起码也得六七只兔子。 不过大队长说要送点青菜来,他估摸着,菜加兔子,四只应该足够了。 初来乍到的,还是要低调点,先看看朝阳大队的风气再说其他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秦烈云用刀子插了五只兔子,三只野鸡,顺手还掏了个野鸡窝,收获十来枚野鸡蛋。 虽然收获不少,但秦烈云还是觉得不太满意,因为上辈子他打猎用的是枪,这辈子装备差得没法提。 就在秦烈云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啼叫。 秦烈云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一只鹰正在低空滑行,掠过他头顶的时候,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鹰爪上还抓着一根扭成团的辣条,秦烈云看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又想起了蛇羹的美味,口水又开始疯狂分泌。 回去的路上,顺手又抓了只松鼠,在手里盘弄了一会就放了,这玩意没啥肉,抓着玩还可以,皮子虽然值钱,但是太费功夫。 也不知道是秦烈云的错觉还是什么,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觉都得到了加成。 甚至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十来米外大树上的纹路。 野鸡啄食吃的声音,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能确定野鸡出现的方位。 至于力气,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第16章 渔翁得利! 就在秦烈云研究自己身体的变化时,忽然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似乎是什么野物在打斗。 那低低的声线,像是狼的嘶吼声。 秦烈云嘴角一抽,不是吧,这运气,刚上山就遇见这记仇的玩意? 要是他听力不错的话,这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秦烈云连忙三两下噌噌地就上了树,不到一分钟,就看见三头狼追着一头大野猪出现在眼前。 啧啧,居然还打得难舍难分的。 野猪很是壮硕,青面獠牙的,面对着三头狼的围攻也是丝毫不显劣势。 真不愧为一猪二熊三老虎里的一猪啊! 秦烈云在树上看着底下野猪和狼的缠斗,忽然就起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 他想了想干脆坐在树上,从空间里找出之前在家里收的棍棒,用刀子开始削起来。 削成尖锐的样子,想到这,秦烈云开始有些后悔了,当初下乡之前就该在黑市里搞点武器在手上的。 唉,不过那时候忙着倒腾,时间太紧迫了。 也不知道现在那一家子咋样了,应该已经收到他离开时候留下的大礼包了。 “砰!”忽然,野猪一头撞到了树上,秦烈云猝不及防,差点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震下去。 “哎呦!我艹!” 他慌忙抱住树干,嘴里骂骂咧咧的,野狼也趁着野猪晕头转向的时候,嗷呜一声,开始发动猛攻。 秦烈云瞄着下面的战况,一旦有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的苗头,就立马插手,给气势强劲的一方,整点小手段。 可不能一边倒的战况,让这两动物互相折磨的就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再下去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狼肉是不好吃,但是那也是肉啊。 皮子很值钱,就算是不拿出去卖,鞣制一下,做个保暖的毯子、或者披风,又或者皮筒子那可是好物件。 至于野猪,虽然有股腥臊味儿,可是只要大料下得够猛,这些都不是事儿! 在秦烈云相当老六的干涉下,狼很快就趴下了一只,野猪也渐渐力竭,剩下的两只狼也已经产生了退意,可是又有点舍不得到嘴的食物。 这个时候,秦烈云从树上一跃而下,好巧不巧的,一屁股就坐在了一头狼的身上。 就这一下直接就坐死了那头倒霉透顶的狼。 心中默念,哎呦,狼弟啊,千万别怪我啊,正所谓死你不死我啊。 反手又将野猪的脖子砍断了大半,一个翻滚躲过另一头狼的偷袭,他伸手抓住狼,下意识默念收,整头狼瞬间消失在眼前,野猪也呼哧呼哧地喘息着,逐渐也没了动静。 秦烈云将狼和野猪都收进了空间里,想了想觉得不合适,于是又放出来一只。 他身上都是血,要是不带只狼回去,也不好解释啊。 将刀在草上蹭了蹭,直接破开狼的腹部,将狼内脏掏出来挂到了一旁的灌木上,算是敬山神老爷了。 常年打猎的老猎人都有这个传统,反正狼肉不好吃,回馈一下大自然也无所谓。 扛着狼尸,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走着走着,他就听见了翅膀煽动的声音。 嘶,这动静,难不成是鸡群? 秦烈云一下就来了兴趣,慢慢放缓脚步,凑过去就看见一只被树上藤蔓死死缠住的白鹰。 一只翅膀受了伤,鲜红的血液浸透了羽毛,瞧见秦烈云出现,它挣扎的幅度变得更大,甚至企图用尖叫声吓退秦烈云。 可这一行为在秦烈云眼里,就跟露出爪子的小奶猫没啥区别。 将狼的尸体随手扔下,掏出刀子割了一条狼肉放在兜里,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安全的位置,嘴里碎碎念着:“小鸟啊,我不吃你,你可别啄我昂!” 他小心地用刀子挑着肉,慢慢地伸到了白鹰的面前。 白鹰眨巴了一下眼睛,歪了歪脑袋,迅速又凶猛地叼走了肉条。 “铛!” 坚硬的喙装在了刀子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听得秦烈云都打了个冷战。 他有些不敢想,这小嘴要是啄在自己身上,不得被活生生扯掉一块肉啊。 收回刀子,秦烈云仍然心有余悸地,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刀身已经被撞出来一个小凹坑。 秦烈云服了,他彻底的服了,我喂你吃肉,你毁我刀子! 他骂骂咧咧地从空间里弄了点泉水出来,没敢上手喂,直接往白鹰的身上撒了一点。 然后,他就看到白鹰翅膀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别说是秦烈云懵了,就连白鹰都懵了。 哎?好像不疼了,还有力气了,原先控制它的藤蔓,现在轻松地就能挣脱开。 它三两下就扯断了藤蔓,展翅起飞,秦烈云一点防备都没有,展开的翅膀直接就杵在他脸上了。 “我艹*******!”看着白鹰的背影,秦烈云发出一段含妈量极高的话。 这狗日的白鹰,真不地道。 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 不过,这事儿也算是给他敲响了警钟,空间和泉水实在是太逆天了,往后必须要小心为上,一点都不能暴露。 就是不知道泉水稀释过后,还有没有作用。 不行,回去必须要想办法实验一下。 他滑下了树,扛着狼飞快地去找王解放了。 这哥们也是个狠人,缓过劲儿之后,就地取材,弄了根鱼叉,眼下挽起两条裤腿,正埋头插鱼呢。 “王解放!” 秦烈云的这一声吼,王解放那提着的心瞬间就掉到了肚子里。 哎呀,妈呀,安生了。 可刚扭头。 “啊啊啊啊!” 他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又飞了。 捕鱼的家伙什也扔了,嘴里喃喃的:“狼......狼啊!” 秦烈云咧嘴一笑,将狼往地上一抛,毫不客气地嘲讽道:“男子汉大丈夫,狼就狼呗,还啊!狼、狼,你就不是大丈夫,往后叫王豆腐得了。” 王解放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 嗯,还挺响的,不光响,还挺疼。 “哎呦,疼!是真的!” 王解放这会哪里还顾得上插鱼啊,他一个滑铲,抱着秦烈云的大腿,恨不得上演一出痛哭流涕。 这哪里是云哥啊,这分明就是义父! 他抬头,深情脉脉地道:“云哥,您若愿意,某现在就拜您为义父!” 秦烈云无语了,对于王解放这损出,他是真的无力吐槽,踢了一脚王解放的屁股,笑骂道:“得了,别耍宝了,快起来,我看看你抓到多少鱼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提到这个,王解放不好意思,讪讪地从兜里掏出一条只有烟头大小的鱼。 嘿嘿笑道:“云哥,这个......这个行不?” 秦烈云直接无语凝噎了,扶了扶额头:“好小子!回去给你炖汤喝!” 他挽起裤子,也跳下了溪水,把上衣脱掉,顺手在水里搓洗两下,洗干净就算了,最起码可以把上面的血腥气和泥土给洗掉。 将湿漉漉的衣服丢到岸边,他举起鱼叉,在溪水里搜寻着。 秦烈云眼疾手快的,没多大一会就插上来四条鱼,个个都有三四斤重。 本来还想收着点,可是一看见鱼,那手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将鱼用草绳串成串,二人带着战利品下山准备回知青点。 第17章 被狼吓到尖叫的杨梦晴! 等到了山脚下,衣裳也差不多干透了。 “李和平,我们回来了!” 此时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了,绚烂的晚霞映照着小山村,给整个村子都笼罩上了一种特别的美感。 李和平正憋着气呢,看见满载而归的二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他都忘掉了自己的腼腆性格,站起身一个恶狗扑食就扑到了秦烈云的面前,激动又震惊的道:“不是,云哥,你们、你们打到这么多东西吗?” “那可不!” 秦烈云扛着狼,王解放左手拿鱼,右手拎着野鸡,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刘玉兰跟吴雪梅也很激动的道:“真的打到了!” 这收获,让旁边吃着香喷喷的腊肉的葛抗美,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妈的!该死的秦烈云,居然还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如果葛抗美是羡慕嫉妒恨的话,那么拿出腊肉跟葛抗美缓和关系的新知青,那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刘玉兰刚才差点憋屈死,一个两个的,吃点腊肉恨不得把嘴都给吧唧烂,当即开口反击道:“哟,这又是鸡又是鱼的,这可怎么吃啊,根本吃不完啊!” 她还着重点名了拿腊肉缓和关系的张丽华:“哟,张丽华啊,腊肉好吃吗?吃饱了吗?要不再整碗鱼汤溜溜缝啊?这肯定是赶不上腊肉的,但是汤有营养啊!”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一出,张丽华捏着衣角,一脸的无助,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葛抗美一抹嘴,自觉是吃了人家的东西,就要替人家说话的责任。 当下站出来力挺张丽华,对着刘玉兰说道:“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都是一起下乡的,团结,难道你不会吗?” “哎呀妈呀,队长大人啊,您可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刘玉兰就是个混子,听不懂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你要是就刚刚的事儿给我道歉的话,这鱼也不是不能分你一口鱼汤喝!” 一边说话,刘玉兰还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烈云的神色。 毕竟猎物是秦烈云打回来的,虽然她不会真的分出去。 可是毕竟是扯着人家的旗号办事儿,要是他不乐意的话,自己就立马闭嘴。 秦烈云觉得挺好的,刘玉兰跟辅助输出也没啥区别了,这简直就是最强嘴替了。 葛抗美被刘玉兰这一顿输出给整闭嘴了,你、你了半天,气呼呼地甩手走了。 当然,回屋里之前也没忘了把炒腊肉给带走。 就剩下张丽华跟几个知青面面相觑后,齐刷刷地在风中凌乱。 秦烈云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边招呼着王解放等人收拾东西,一边好奇地询问道:“怎么了?我们出去打猎,他们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提起这个刘玉兰就生气,气呼呼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他嘴巴不停,手上的速度同样也没停,虽然收拾猎物稍显笨拙,可也是真的用心在清理。 “还是我来吧。” 秦烈云笑了笑,他是熟手了。 当然了,他出手也不是因为心善,纯粹是为了肚子,因为他是真饿了。 饥肠辘辘的,马上就要前心贴后背了。 先干饭,填饱肚子,剩下的再慢慢掰扯吧。 等到杨梦晴拎着南瓜和一兜子蔬菜过来的时候,秦烈云这边的鱼已经做好了,奶白色的鱼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充满了知青院。 王解放将叫花鸡扒出来,烫得他吱哇乱叫的也不舍得撒开手。 杨梦晴都懵逼了,她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是,你们这就吃上了?哪来的啊?” 秦烈云呈大队长的情,对待杨梦晴的时候,态度就软和一点,笑着说道:“跟大队长报备过了,我们上山打猎,只要猎到东西,就算是我们的。” 杨梦晴放下手里的蔬菜,围着锅转了两圈,悄悄地咽了咽口水,感慨着说道:“行,你们还真能抓到。” 她看得太入神了,一不小心踢到点东西,本来没在意,可是随意地瞄了一眼,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杨梦晴一声尖叫,原地弹射起飞,慌不择路地冲着秦烈云的怀抱里扎去。 “啊啊啊啊!” 秦烈云也被吓了一跳,直接就拽住了王解放过来挡枪。 王解放吓得双手举高,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没动昂!我一下都没动!” “狼啊!是狼!” 她崩溃大叫,秦烈云只好用比她更大的声音说道:“死了,已经死了!是死狼!” 杨梦晴缓过神来,尴尬地站直身子。 她的神色里还带着些许惊慌,不满地嘟囔着:“怎么把死狼放这里啊?真是怪吓人的。” 秦烈云隐秘地翻了个白眼,寻思着,狼再吓人也没你吓人啊。 哪有突然癫狂的往人怀里冲的。 “你这狼是怎么来的?” 杨梦晴这时候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 他不是城里来的吗?看见狼不吓晕就不错了,怎么还打死带回来了? “捡的。” 准确地说,是捡漏来的,秦烈云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山上的时候遇见野猪跟狼打架,我看见了,就捡了一头回来。” 杨梦晴都快晕过去了,吃惊的道:“你看见它们打架你不知道跑啊!” “跑不赢啊,我当时就上树了。” 刚好,杨梦晴带回来的东西里有一把芫荽,秦烈云一边说着,一边挑着菜道:“没事,但是这玩意怎么处理?” 杨梦晴老实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得去问我爹。” 她起身要走,被秦烈云给拦住了。 “等会再走,鱼汤还热着呢,喝一碗再走。” 芫荽洗干净,随便揪了几下,扯断芫荽丢进热汤里一滚,就能出锅了。 “出国咯!” 王解放、李和平、刘玉兰等人都端着自己的搪瓷茶缸眼巴巴地凑了过来,没办法,刚下乡,连吃饭的碗都没有。 只好拿着这个先凑合一下了。 杨梦晴嘴上拒绝,手却是很老实,端着秦烈云递过来的碗,压根不撒开。 “喝吧!” 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其实也蛮乖的一小姑娘。 杨梦晴轻声道了谢,小口小口地喝着鱼汤。 一口下去,那滋味儿简直无敌了,鲜香的杨梦晴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好喝!”她双眼亮晶晶地道:“一点腥味都没有。” 那当然了,首先这鱼就跟普通的坑里鱼不一样吗,山上的小溪,大多都是活水,更是泉眼里流出来的,口感清甜,水质清澈。 打小活在里面的鱼,肉质自然是不用多说。 最重要,这汤里秦烈云还趁人不注意滴入了一滴泉水,作用是没有的,不过味道是非常香。 大家都分到了,忽然一个搪瓷茶杯显现在眼前。 一个男知青舔着脸笑着说道:“不是,秦知青啊,你这么干可不太地道啊,咱们都是一起下乡的,不能你们吃肉喝汤,我们干看着吧。” 刘玉兰顿时炸毛了,愤怒地道:“你要不要脸?刚刚你们说过什么还记得不?才给葛抗美当了狗腿子,就好意思喝我们的鱼汤?再说了,我们都是干了活的!” “就是!”李和平也跟着说道:“我垒的灶台,刘玉兰跟吴雪梅捡的柴火,打扫卫生,你们呢?你们干了点什么?” 旁边端着碗的王解放,他有点怀疑人生了,自己好像也是啥也没干啊。 坏了!这一波啊!这一波是冲我来的! 第18章 不要脸的知青们! 被当面戳穿的知青们,面子上过意不去。 可是眼下又有求于秦烈云,又不敢直接翻脸,只好嘟囔着:“别这么小气啊,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们,谁知道你们上山还真的能打到猎物啊!” 秦烈云很讲道理的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开始的时候不相信,那现在也没必要来沾这个光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墙头草了,哪方有利益往哪边倒,跟汉奸没啥区别。 现在想想,虽然下乡第一天就闹出来这个幺蛾子,虽然让人心里很不爽,但是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是相当划算的。 第一天就踢走了墙头草,也省得他跟这些人相处那么久之后,万一哪天落了难,被背后捅刀子。 “不是,你至于吗?” 那舔着脸的知青不满地嚷嚷道:“咱们都是知青,再说了,你不给我饭吃,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大队长去?” 这个男知青叫朱利民,这一路上都没啥动静,只是没想到会这个时候跳出来作妖。 秦烈云嗤笑了一声后,双手一摊道:“哦!那你快去告呗!” “你!” 杨梦晴一脸懵逼,刘玉兰眼珠子一转,直接拉着杨梦晴说起了悄悄话。 听完了前因后果后,杨梦晴也被气得气鼓鼓的。 跟个起了刺的河豚一样。 我呸!真是不要脸,占便宜没够! 她手里还端着秦烈云塞过来的鱼汤呢,这时候自然是跟秦烈云站一路的。 更何况,当时就说好了,干活的有饭吃,没干活的,凭什么吃饭? 杨梦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懒货了! 她将碗放下,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分为二,至于那个大南瓜,她用石头直接砸开,一分好几份。 简单分了分,又分成两份,拿起一份递过去道:“喏!这是你们的,不是说没饭吃吗?现在有了,去吃吧!” 以朱利民为首的知青们也呆了呆,诧异地道:“不是!这......这咋吃啊?” 杨梦晴一翻白眼,小嘴叭叭地就开始输出道:“怎么吃?用嘴吃!难不成还得姑奶奶我剁碎了喂你吃?” “不是。”张丽华也知道杨梦晴脾气不好,今天上午还特没素质地破口大骂呢。 她心里很是不屑,但是也不敢得罪,只能是温声软语的解释道:“不是,晴晴你别生气,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我们感谢你送过来的东西,可是我们没有锅碗,不好弄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家都是一起下乡的,分开吃的话,这不是不太好吗?” 吴雪梅吃了一口鱼肉,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闻言,直戳戳地补刀道:“干、干活的时候,就搁那眼巴巴地看着,就、就看着我、我们干活,那时候怎么不说不太好呢?” 这磕磕巴巴的一句话,就像是抽在张丽华脸上的一个大比斗! 吴雪梅抬起头,颇为认真的说道:“真、真够不要脸的,我要是你、你的话,送我吃,我都不好意思吃!” 张丽华被吴雪梅的话直接给干破防了,愤怒地大骂道:“死结巴!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找抽!” “你动她一下试试?看我不掰了你的牙齿!”刘玉兰笑嘻嘻的,嘴皮子也利索,但是脾气也是真的暴。 别人或许是虚张声势,但是刘玉兰她是真的动手! 有架她也是真打! “还死结巴,你也有脸说!刚刚跪舔葛抗美,卑躬屈膝的时候,你也真是一个合格的狗奴才啊!” 刘玉兰一开口直接把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骂了。 朱利民敢怒不敢言,因为秦烈云那不讲道义的王八蛋,一边吃饭,一边还在摆弄他的刀子。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张丽华哪里能骂得过刘玉兰,气得是直抹眼泪。 朱利民也闭嘴了,拿着那一半蔬菜,看着锅里奶白色的鱼汤,又很不要脸地问了句:“我说,你们这么多鱼汤呢,反正也喝不完,倒了不是浪费了吗? 不如就给我们吧,我们拿来煮菜,也能借个味道不是。” 不过,回答朱利民的是秦烈云一把投掷在脚下还在嗡鸣的刀子。 他抬头怒骂:“滚!” 朱利民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抱着东西扭头就跑。 这招一出,别说是王解放了,就连杨梦晴都忍不住侧目看去。 “卧槽!” 王解放对着秦烈云竖起了大拇指道:“云哥,你这!你这招真帅啊!” 秦烈云挑挑眉,他知道,这波!他装得很成功。 不过,也不是他故意要装的,要知道,他现在是真的很饿,也没闲工夫跟朱利民扯淡。 实力的震撼往往是最有效的! “赶紧吃饭吧,再唠唠叨叨的,我就吃完了!” 一条鱼也就有个两三斤重,三条也差不多有个七八斤,刮掉鱼鳞,取出内脏,纯肉也有好几斤呢。 刘玉兰还怕不够吃,干脆把杨梦晴带过来的菜洗了洗,一股脑塞进锅里了。 叫花鸡此时也不烫手了,王解放很谄媚地将整只叫花鸡都递给了秦烈云,笑着道:“云哥,你先挑!” 秦烈云也没客气,开玩笑,他打到的,客气个屁。 撕扯了一个鸡腿后说道:“你们也吃!” 说话的方向,微微对着杨梦晴,她还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呢。 她都想好了,要是秦烈云真的把鸡腿递给她,她是万万不能要的。 一码归一码,她送菜过来,吃鱼肉喝鱼汤已经占了大便宜了。 再吃鸡的话,那自己成什么人了? 秦烈云撕鸡腿的时候,杨梦晴已经打好了腹稿,她连怎么拒绝秦烈云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秦烈云这货扯掉了鸡腿,连个磕巴都没打直接就塞自己嘴里了。 这下好了,杨梦晴是既羞涩又尴尬,站起身道:“我、我先走了。” 秦烈云一脸懵逼,嘴里都是肉含糊不清的说道:“走啥啊,吃都吃了,吃饱了再走!” 吃一半走了算个什么事儿? 杨梦晴充耳不闻,背着自己的小背篓,百米冲刺一样直接就跑了。 秦烈云也没生气,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种看孙女的感觉。 嗯,挺好的女娃娃,就是这性格有点虎了吧唧的。 王解放这货更没下限,端起杨梦晴吃剩下的汤,一股脑倒进自己碗里,一边吃还一边嘟囔着:“嗯呜呜,不能浪费了。” 最后,一大锅鱼肉,鱼汤连带着里面煮的青菜,被分食得一干二净。 叫花鸡更惨,骨头都没留下几块,嚼碎了吞下去权当补钙了。 当然了,剩下的那些人就很惨了,没有铁锅,最后还是朱利民跟葛抗美等老知青借了铁锅,只是还出了钱才借到。 知青们哀怨地看着秦烈云,想要讨个说法,可又不敢过来。 只能憋在肚子里敢怒不敢言。 拿了换洗衣服,青壮汉子们直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洗澡。 秦烈云用的是香皂,洗干净了浑身都是清爽的。 王解放这货洗澡的时候那嘴也不闲着:“对了,云哥,那狼你打算怎么办?我听别人说过,狼肉不好吃,但是我还没尝过呢。” 秦烈云笑了笑道:“嗯,咱们先把狼皮收拾出来,剩下的回头再说吧。” “也成。” 回屋睡觉,自然是你睡你的床,我睡我的铺,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半夜里,总有那不讲道德的,一个个臭屁连天,搞得秦烈云都有些崩溃。 透过破了洞的窗户,秦烈云望着外头的明月,在心中发誓,房子必须要早点盖起来,这样遭罪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忍了。 第二天一早,秦烈云还没睡醒,起床号就响起来了,听见这动静,秦烈云一个弹跳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王解放更逗,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迷迷糊糊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该冲锋拼刺刀了吗?” 第19章 把狼卖给大队。 起床号,在这里就是冲锋号。 老知青们倒是悠哉悠哉的,尤其是葛抗美,从炕上爬起来,鄙夷地说道:“真没见识,这是起床号!” 秦烈云闻言,果断又躺下。 反正今天不用上工。 新知青头一天是可以休息的,他还可以多睡一会。 葛抗美见自己出言嘲讽,秦烈云也没啥反应,琢磨着,自己还是大度点好了。 都在一个知青点住着,又是在同一条炕上躺着,以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一直都闹得那么僵,也不好。 想到昨天秦烈云带回来的猎物,葛抗美就忍不住后悔起来,早知道他这么有本事,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他。 跟这么有本事的人搞好关系,往后不说能天天吃肉吧,最起码打到猎物的时候肯定会分给自己一块肉吃的呀。 想通了之后,葛抗美笑眯眯地说道:“那什么,秦知青,昨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这人喜欢开玩笑、逗闷子,脾气也不好。 以后咱们都是一起住的,要不就各退一步,就这么算了吧?” 起床号此时也已经停下了。 秦烈云以为自己能睡一会的,结果葛抗美又在一旁开始嗡嗡,逼逼叨叨个没完,他觉得像是有蚊子一直在耳边嗡嗡叫,让人心烦。 当下翻了个身,屁股朝着葛抗美,敷衍地说道:“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葛抗美顿时一喜,试探地说道:“那个,我们今天要上工,既然你们新知青都没什么事情的话,那这早饭我们就交给你们了。” 真是得寸进尺,有点太不要脸了。 秦烈云没反应,葛抗美以为他答应了,于是穿好衣裳,意气风发的下地了。 剩下的知青们都懵圈了,尤其是昨天拿出腊肉讨好葛抗美,又去得罪秦烈云的那些人。 不是,这俩货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恨不得要咬死对方呢。 怎么这一大清早的又和颜悦色起来了? 男人都这么善变吗? 王解放对此没啥感觉,反正跟着秦烈云,肯定没错。 李和平的脸上带了点疑云,可是见到二人睡得香甜,也翻身睡觉。 管他呢,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了。 有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狗屁倒灶的事情等俺们睡醒了再说吧。 太阳很快就升了起来,天色也彻底大亮。 还没等秦烈云去找大队长呢,大队长杨红兵就自己过来了,还带着三个小伙子,挑着两担子口粮。 “秦烈云!” 大队长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叫,秦烈云洗了一把脸,擦了擦脸上的水。 笑着说道:“咋了,杨叔?” “晴晴说你昨天在山上打到狼了?” 不是他不相信,主要是这事儿听着就很魔幻,对是魔幻。 “哦,你说狼啊,那不,搁那边呢。” 更让大队长怀疑人生的话是秦烈云贱贱地笑道:“捡漏来的,狼就在柴房呢,杨叔,你要看看不?” 大队长嘶地抽了口冷气道:“你小子,走!带我去看看。” 狼确实在柴房,大队长看了眼秦烈云,心里很是纳闷,这傻小子运气还真好。 “这玩意,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烈云的打算自然是卖掉了,可要是想卖出去也得有个名头,不然,依照这知青点里那某些王八犊子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给他制造麻烦。 秦烈云客气地给大队长上了一根烟后说道:“杨叔,我这初来乍到的,啥规矩也不懂,您是咱们大队里的这个!” 他伸出大拇指,表达了自己对大队长的赞许,然后才又接着说道:“这狼该怎么处理,我这心里也没谱啊。 要不,杨叔,你给我出出主意呗。” “嗯,你小子是知道的,咱们这里是不许自由买卖的,被抓住就是投机倒把,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紧接着大队长笑了笑,又继续说道:“现在呢,有三个办法,第一是把这狼交给大队,大队里给你记工分。 第二就算你自己想办法拉着去供销社,以咱们大队的名义,把狼给卖出去。 第三个办法就是等。” 关于等,秦烈云上辈子也没少干,所谓的等,就是等着各大厂子里面的采购员下乡采购,他们的业绩决定了厂里食堂,中午饭吃什么玩意儿,也跟里面的福利制度息息相关。 想想他傻逼一样的前世,可是没少跟这些采购员打交道,然后从他们手里换取各种各样的东西,然后再跟个棒槌一样任劳任怨地寄回四九城。 以此来供养那些没良心的白眼狼。 思绪回转,秦烈云直接拍板肯定道:“杨叔,那这狼就给大队吧,不过,嘿嘿,我这工分能加多少啊?” “给你算一百二十个工分怎么样?” 一百二十个工分,相当于一个壮劳力得吭哧吭哧干十二天才行。 对于知青们来说,他们得费劲巴拉,吭哧吭哧干上十七八天才能得到。 算起来,秦烈云是赚的。 毕竟他空间里还有两匹狼跟一头大野猪呢。 “行!杨叔,就这么办!” 应下这个,送粮食的小伙直接把担子卸下,扛着狼一溜烟的就跑了。 大队长留下主持分粮。 “你们知青下乡是有几十斤粮食补贴的,但是也不够你们吃到年底的,这些是大队里先借给你们的,等到年底分粮的时候,再从你们工分换取的份额下面划掉。” 十五斤土豆,四十斤红薯,二十五斤的玉米粒,外加一些杂粮,黑豆什么的。 至于青菜,大白菜这些等等,都是大家伙自留地里产出的,有些脑子灵活的,还会上山里偷偷摸摸地开垦。 三天五天没事的时候过去浇浇水,等到收获的时候,瞒着人弄回家也没人说啥。 可是这跟知青们没啥关系,他们想不起来,大队里也没人往外说。 都是一个照面,心照不宣的事儿。 可这些东西,对于知青们,那可真是天崩开局了。 别说是那些能吃的男知青们了,就这些东西,连女知青都不够吃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易晓萌一张嘴就是抱怨道:“就这么点东西,够谁吃的啊?你们大队是打发叫花子吗?” “你爱瘠薄吃不吃,咋哪都有你!” 大队长真的是懒得搭理她,继续说道:“我把秤也带过来了,大家伙自己分一下,是自己收着还是放一起吃,那就随便你们了。” 第20章 新房选址。 秦烈云的粮食他是肯定要自己收着,等做饭的时候,拿出需要的量就行。 毕竟以后肯定要搬出去住的,现在混在一起了,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分了粮食,知青们就各自散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秦烈云追赶上大队长说道:“杨叔,我这宅基地的事儿......” “哦,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走吧,我带你去找找地方。” “行啊,叔,就是吧,我这人脾气有点怪,不喜欢往人窝里钻,能给我找个偏僻的地方不?” 大队长相当无语地撇了一眼秦烈云,没好气地说道:“小子,人不大,屁事儿不少!” 两人刚走没多远,王解放跟李和平就追上来了。 “杨叔,俺们俩也想盖房子。” “你们?” “对。” 在知青院子里住了一天,二人想死过去的心都有了,见秦烈云准备搬出来,那他们两人一拍即合也出来了。 王解放笑嘻嘻地解释道:“我们俩住一起,能行吗?盖一个房子,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当然行了。” 接下来的一上午时间里,大队长就带着秦烈云三人在朝阳大队转悠,挑选盖房子的位置。 与此同时,饥肠辘辘的葛抗美一行人回到了知青院,看见冷锅冷灶的,那是气的生啃了秦烈云的心都有了。 什么人啊!不愿意干,你就别答应啊! 咋就有人这么贱呢! “好了,就这些地方了,你们商量一下,选一选吧。” 说罢,大队长顿了顿,看下秦烈云,有些担心的说道:“那山脚下的地方好是好,可是野猪,熊瞎子下山的时候,也是最喜欢往那里钻了。” 这话没吓到秦烈云,倒是给王解放、李和平二人吓个够呛。 两人果断把房子选择盖在大队里。 “叔,我还是喜欢那里。” 大队长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王解放也跟着劝了两句:“是啊,云哥,那里确实是危险啊,那野猪啊、狗熊啊啥的真挺吓人啊。 你自己想想啊,睡觉睡得正香呢,大狗熊一爪子给你扒拉醒了......” 光是想想,王解放就觉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秦烈云倒是笑眯眯的说道:“叔啊,那这就要看你们的技术咯,围墙可得给我弄厚点啊,万一被熊瞎子两巴掌就干倒了,传出去可是有辱咱们大队的名声啊。” “滚滚滚!”大队长嘟囔着:“就你小子长了嘴,一天天的气死个人!” 可是稀奇的,大队长居然觉得没多烦得慌。 这小子是有点刺头,可却不是那种主动找茬的人,这一点就挺好的。 劝不住秦烈云,他的房子选址,当真就选择了在山脚下。 大队长甚至怂恿秦烈云盖个青砖大瓦房。 这摆明了想捡漏的心思,真是不要太明显。 秦烈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猥琐发育。 等到后面,真的打猎赚到钱了,到时候再起房子也花不了多少钱。 “不用了,叔,就黄土坯的吧,冬暖夏凉的,住着多好了。” “行吧。”大队长颇为可惜的咂么咂么嘴又说道:“那房顶呢?” “房顶就用瓦片吧。” 这个没啥节省的,用瓦片也方便。 一年检查几次,经常更换一下瓦片就好了。 正事说完了,大队长拍拍屁股就想走人,秦烈云伸手又拦住:“叔啊,要是我一直打猎换工分的话,时不时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这话一出,大队长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啥?啥玩意?你还想靠这个谋生?” 秦烈云嘿嘿一笑,自信地说道:“假如我有这个能耐,那我为什么不用呢?下地干活,我是一点都干不了啊。” 他仗着自己脸皮厚,满嘴又开始胡咧咧:“我腰不好啊,弯不下去啊。” 大队长满脸的不相信,那表情就好像再说,你再胡扯一个试试? “秦烈云!我不否认你第一天下乡就打到了猎物,但是这并不是你能够炫耀的底气。 这一时的幸运和赖以为生的手段,它们俩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大队长脸上没了笑容,小老头认真起来,那气势也是很吓人的。 “猎户,是很辛苦的,风餐露宿不说,还经常打不到猎物。 以往的老猎户们进山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就送了命! 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进去了就是送死!” 杨红兵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除了当年娶媳妇的时候,为了娶王香莲,用了那么一丢丢的小手段,挤走了当时跟香莲相亲的人家之外。 除了这件事,他敢说这辈子都是行得正、坐得直。 知青是天南海北来的,他也的确是懒得搭理。 可是他同样也得保证知青们的生命安全。 都是爹生娘养的,送到这里吃苦受累的,哪家人能舍得啊。 只要小命在,有些事情才会有意义。 见大队长油盐不进,秦烈云也是苦笑一声。 心想算了,先这么滴吧,等一段时间,他去换点趁手的武器,再为以后做打算。 “好嘞,杨叔,我知道了。” 大队长他都不稀罕说秦烈云,还知道了。 知道个屁,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把自己的话往心里装。 全都特娘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秦烈云还不知道大队长已经把他眼下的心态给看透了。 只是,刚刚那道身影,他转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的小破屋。 正好,大队长也看见了秦烈云视线的方向,心里顿时就算咯噔一声,低声警告道:“那里头住着的人,不是你小子能招惹的,别有事没事,往那里溜达。” 秦烈云跟唠嗑一样:“啥人啊,还不能去招惹?” “住牛棚的!你说呢?” 秦烈云脸上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头确实沉了几分。 大队长再三叮嘱秦烈云不许乱来之后,才背着手走了,他得回去好好盘算一番,争取快点把这活儿给干完。 剩下的时间,还要倒腾土地呢。 余下三个人没啥事了,秦烈云打算单独行动。 “云哥?你去哪啊?” “我没事上山去转转,怎么?你俩也要去?” 王解放确实想跟着一起,但是想到自己的小身板,又摆摆手拒绝道:“算了,云哥,我还是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去山上转悠吧。 明天就要下地干活了,我今天回去要好好歇歇。” “行,那我先走了。” 秦烈云进了山,一边走一边还用自己的小刀削着木头,把木头一端削成矛的样子,那是一扎一个准。 短短三个小时,秦烈云就抓了六只野兔,五只野鸡,还弄了条无毒辣条,统统塞进了空间里。 感觉肚子有点饿了,秦烈云听着水声,找到了溪水,生了火堆之后就把一只野鸡收拾收拾烤了。 一边手脚麻利的干这活,一边还在琢磨着,得想办法弄个铁锅放空间里,还有碗筷,这些东西都准备上,不然在外面,还真是挺不方便的。 一股脑烤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他就收了手。 太阳也慢慢下山,秦烈云用柳枝简单编了个背篓。 收了东西就起程准备下山。 而就在溪水对岸的密林中,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烈云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 树上挂着一根辣条,一动不动的时间老长了。 下一刻,凶猛的捕食者就把它当成小点心,撕成碎块下肚了。 第21章 陆怀瑾:小子!离我远点! 秦烈云下山的脚步是很急切的, 照着记忆回到了小木屋那里,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破门。 木门嘎吱一声响,入眼所见,都是破旧不堪。 秦烈云这个不速之客顿时引得围在桌子前吃饭的众人心里一颤。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看着秦烈云,站起身,很是客气的说道:“是需要我们自我反省吗?” 这些正在吃饭的人,身份显而易见。 秦烈云强忍哭腔,咬着腮肉艰难说道:“不是,我是大队里新来的知青,刚从山上下来,口渴了想讨口水喝。”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齐刷刷地松了口气。 一个头发花白,身子消瘦的老太太咳嗽两声说道:“原来是知青啊,老刘快给孩子弄口水喝,然后让他赶紧离开。 咱们这地方,还是别来外人,万一到时候,再牵扯上了。” 老刘应声,刚要起身。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我去吧。” “老陆?” 一直闷声不响的老鲁站起身,拿着期间的茶缸子倒了水,粗声粗气地催促道:“小子!喝了水快点走,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别来了!” 秦烈云看了一眼那破了一圈口的搪瓷杯子,怎么都下不去嘴。 老陆面无表情,见状伸手就要夺回去:“不喝就还给我!” 小破屋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一直乐呵呵、脾气很好的老陆,忽然就这么不近人情了? 秦烈云躲过老陆伸过来的手,把水喝了,还吐槽了一句:“大爷,你这脾气是真的差,我估摸着你儿子都要烦死你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秦烈云都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会不会说话啊?老头!” 怕秦烈云被老陆的言语给激怒,万一再动了手,保准是他们这一伙人吃亏! 一个两个的都坐不住了,忙不迭起身道:“哎呦,这......这知青同志,你可别生气,老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这几天腿疼得厉害,所以这才说话冲了点。” “对对,小同志,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大家伙七嘴八舌地求情,搞得秦烈云都说不出来话。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东西居然会在这儿!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强压下眼底的眼泪,秦烈云冷声一笑,恶狠狠地说道:“都掉得没牙了,我跟他一样干啥?我不跟他计较。” 目光越过老头,他看着桌子上那清汤寡水的红薯粥,说是粥,其实就跟煮红薯水一样。 老头当时最喜欢吃了,以前总带着他开小灶的。 弄些红烧肉,大肘子,烤鸭...... 可是现在只能吃这个,甚至连这个都是奢侈的。 秦烈云喉头哽了哽,反手从背篓里掏出来一只烤好的野鸡,低声说道:“谢谢你们的水,我不太认识路,让这老头送我一下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硬是忍住了口水道:“我们不能拿的。” “别啰嗦。” 秦烈云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老头讲。 摆摆手装作不耐烦地道:“我着急回去呢。” 老头叹息一声,只好跟着出去了。 “老陆!” “没事的。” 老陆冲着自己的难兄难弟们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吃吧,我把他送回去,我就回来了。” 说完,二人就一前一后的出了小破屋,留下的人内心开始焦急起来。 “嘶!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小知青不会要揍老陆吧?” “应该不能吧,这知青看着面相不是那种阴险小人啊。” “呵呵!看着正派又怎么样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那咱们咋办啊,这烤鸡万一是......” 想到那个可怕的想法,大家伙儿的心都沉了下去。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更是直接哭出了声:“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外面,秦烈云停下了脚步,可老头却当作看不见,闷头继续往前走。 “停下干什么?”老头四下环顾后又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秦烈云没吭声,跟着老头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老头刚转身,秦烈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后又说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我秦烈云今天认陆怀瑾为父。 往后我秦烈云为您养老送终,侍奉身边,若有违背此言,天诛地灭!” 一句话,老陆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老陆拉着秦烈云起身道:“好小子,我没白疼你啊。 快起来,这种危险的事儿,以后可千万别做了,我现在身份敏感,你靠我太近的话,对你没好处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烈云很想弄清楚困惑了他两世的事情始末:“你不是应该在四九城吗?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唉,一言难尽。”陆怀瑾不想多提以前的事情了,只是叮嘱道:“今天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你才刚下乡,先站稳脚跟,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死老头!我现在没爹没娘的,了然一身,要是连你都不管我了,那这世上,往后我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陆怀瑾自然是知道秦烈云的家庭情况的,闻言很是惊讶的道:“啊?怎么会都死了?” 秦烈云笑了,很没良心的那种笑。 “哈哈哈哈,没死呢。” 陆怀瑾无语地骂道:“小王八犊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老头子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秦烈云卸下背篓,从里面撕下个鸡腿递过去道:“你先吃,咱们边吃边说。” 陆怀瑾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过鸡腿了,闻言也不客气,接过鸡腿就开始吃。 秦烈云就把他前段时间还没下乡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反正这亲肯定是断了,往后他们生活得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 陆怀瑾乐乐,笑着道:“你小子,下手够狠的,这么一整,我估摸着,就算是你那王八蛋爹能留条命,往后的日子也是个生不如死。” 秦烈云摇摇头道:“没事,一家人都不会有个好的。” 见陆怀瑾狼吞虎咽地吃了鸡腿,秦烈云也趁机打量了一下陆怀瑾的状态。 讲真的,很差。 原先胖乎乎的脸颊没了,瘦弱到连衣服挂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 秦烈云看得心里发酸,强压心中苦楚说道:“老头,以后我罩着你!” “你?” 陆怀瑾不是看不起他,叹口气说道:“唉,小子啊。 我今天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找我。 这次你来了,我见你,下次你再来,我就不见你了。”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但是秦烈云这小子不一样,这小子还年轻,虽然是知青下乡。 但是只要踏实肯干,在朝阳大队按个家,娶个媳妇,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也不难。 第22章 下地!开荒! 其实倒也不是秦烈云他多有本事,实在是秦烈云这小子长得跟各位彦祖一模一样,帅气逼人。 长得好了,总有那些个眼瞎的姑娘能相中他。 “你确定?” 陆怀瑾很肯定地道:“我确定!” “哦。”秦烈云一脸淡定的说道:“你要是不见我,我就上你们那破屋子里叫唤,我就说你是我干爹!” 陆怀瑾真崩不住了,恨恨地说道:“不是!你小子从哪学的流氓做派?我没教过你啊!” 秦烈云摆摆手道:“这都不重要,现在咱们再墨迹下去,旁人会起疑心的,只要对付你有用就行。 我已经在乡下挑好地方准备盖房子了,离你们那小破屋不远,以后我看着你。” 陆怀瑾攥着拳头骂道:“小子!你不欠我的!离我远点,对你有好处!” “你少说两句话气我,才是真的对我好。” 秦烈云摇摇头,背着背篓继续往知青点走去。 边走还边说:“现在时间仓促,等我想好了见面的地方,咱们再扯那些!” 秦烈云的身影走远了,陆怀瑾在草地上擦了擦手,又薅了一把野薄荷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确定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后,这才选择回去。 他也确实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秦烈云这小子,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跪下就认爹。 陆怀瑾恨啊,为啥不是他风光的时候呢? 要是那时候,这儿子,他直接就能捧到天上去,指定是要啥给啥。 知青院。 知青院里的气氛依旧是水深火热的,葛抗美看着秦烈云的目光都是阴恻恻的。 “云哥,你怎么才回来啊,饭都做好了。” 今天的饭就很简单了,水煮土豆。 刘玉兰从行李头拿出辣椒酱,笑着说道:“光顾着收拾东西了,晚饭咱们就将就点了,白水煮土豆没味道,就着酱吃吧,也是挺好的。” 秦烈云接过辣椒酱,道谢之余,也在心里开始琢磨给老头也弄点酱啥的。 照顾老头是刻不容缓的。 但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要是不小心再把自己给搭进去,那特娘的就彻底完犊子了。 “对了,秦知青,你真的要搬出去住吗?” 秦烈云点点头道:“对,但是你们女知青的话,暂时先别有这个想法,等一段时间看看,看看这边的民风怎么样。 到时候再做决定比较好。” 上辈子下乡,去的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单单是物资少,就连民风也是无理搅三分的那种。 当时有个初出茅庐的女知青,到了那里就开始大肆挥霍,又是买衣服,又是买肉、盖房子的。 一来二去,直接把自己整成了名人。 结果,才快活了没两天,女知青就被盯上了,搬进新家的第三个晚上就被人给糟蹋了。 女知青觉得天都塌了,直接疯魔了,没几天就有人发现她飘在村头的水塘里了。 刘玉兰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们知道的。 而且就算是要搬出去住,我也会跟吴雪梅一起的,两个人到底时安全点。” “对。” 填报了肚子,秦烈云就回屋睡觉。 这一晚,照旧是折磨。 第二天一早,起床号响起的时候,秦烈云从炕上就弹了起来。 葛抗美倒是磨叽了一会,等众人都走了,他才打着哈欠起身。 洗漱完就到了集合的地方,准备领了农具干活。 大队长看见了秦烈云,没让他下地干活,反倒是让他去抬水。 秦烈云苦叽叽的道:“叔啊,我真干不了啊......” 别看他身上的肉硬实,力气也不小,但是架不住他懒啊。 他现在只想在山里使劲儿,实在是不想搁地里使劲了。 “你少给我扯淡!你力气大,就给我干这个!我给你记满工分!” 秦烈云的退堂鼓打的那是一个响,试图商量道:“那我要不还是上山打猎吧,叔,你觉得咋样?” 大队长他觉得不咋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已经麻木的心态,木着脸对负责发放农具的姑娘--小雪说道:“给他一把锄头,让他去开荒去!” 小雪姑娘小麦肤色,一张嘴就是:“好的,杨叔。” 大队长看了一眼小雪道:“你别走神啊,找三把铁锹,两把镰刀,嗯......再来两把锄头。 对了,还有背篓,也给我拿五个。” “成!” 说完,大队长又点了几个人,其中一半是大队里的青壮年,另一半则是刚刚下乡的知青们。 “好了,就这些。拿上东西,跟我走吧。” 小雪给秦烈云取了锄头,还另外给他递了个背篓,俏皮地眨眨眼道:“开荒的草也别浪费了,带回来可以给猪吃,也可以晒干了当引火的。” “好的!” 秦烈云接过东西,转身就走,身后有人拿小雪开涮:“哎呀,你这媚眼可是抛给瞎子看了,人家压根就不肯理你啊”! 小雪小嘴轻启,张嘴就是以妈为半径! “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特娘的啥时候看见老娘抛媚眼了?” 这番话,听得秦烈云是汗流浃背,天呐,得亏他喜欢的不是小雪那一款的。 刚刚也没细看,好家伙,这怎么跟个暴龙似的。 真要是把这样的娶回家,她估计得家暴自己啊! 算了算了,他还是喜欢温婉贤淑的。 这样的,他实在是驾驭不了。 开荒的地方,路过了秦烈云昨天选的地基,已经有人拿着图纸开始干活了。 秦烈云转头就对着大队长夸赞起来:“杨叔啊,你们这速度,真可以啊!” “哼,那当然了。对了,今天下工了,我带着你去程木匠那里看看,你合计合计,整点家具啥的。” “行。” 顺路,秦烈云也瞄了一眼小破屋那里,可是看不见什么。 “眼珠子别瞎溜达,看你自己的房子。” “哎!得嘞!杨叔。” 开荒的位置就在山脚下,靠近小溪边。 位置不错,方便取水,土质也很好,都是黑土地,一铁锹下去,翻出好几条大蚯蚓。 吓得知青们脸色苍白。 大队长无语了:“不是!这玩意儿你们也怕?” 杨世龙反驳道:“叔啊,一码归一码,不害怕不代表不觉得恶心啊!” 大队长冷哼一声,将蚯蚓捡了起来,顺手就扔到了小溪里。 拍拍手道:“行了!别废话了,干活吧。 你们今天的目标就是开垦这一块田地。” 秦烈云有些牙酸,苦着脸:“杨叔啊,这得到哪才算结束啊。” “哦!就前面那大树下面吧。” 嘶,秦烈云当即抽了一口凉气,这地方可不小啊。 想要把这荒地给收拾出来,给十来个老手干一天才差不多。 这今天一半老手,一半新手连锄头都没碰过的。 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啊。 第23章 刚下地就受伤! 秦烈云上辈子自然是干过的,但是他现在不乐意干啊。 上山打猎那多爽啊,轻轻松松就赚到了工分不说,他还能中饱私囊,谁让他有空间这个外挂呢。 打够了量,剩下的全装在空间里,谁也不知道。 越想,秦烈云就觉得还是要想办法去忽悠杨红兵。 开荒的第一步就是烧。 先弄个防火带,然后大队长掏出洋火,点着火,看着上面的枯树叶子都烧得差不多了,这才摆摆手道:“行了,开始吧”! “国华!” 张国华站出来道:“杨叔,有啥吩咐?” “你带着他们干吧,不管怎么说,只要今天不磨洋工的,都给八个工分。 先适应三天,三天之后,就是干多少给多少了!” “好!” 大队长一脑门子的事儿,他也不可能一直盯着秦烈云一个人,吩咐完了,他就背着手走了。 青壮汉子们虎视眈眈地看着,饶是新知青们心里发苦,无奈也只能拿起锄头,吭哧吭哧地开始干活。 有人带头,磕磕绊绊的也能干下去,就是大队里的汉子们,看着他们笨拙的动作,恨不得把眉头给皱烂。 秦烈云是熟手,可是很长时间不拿锄头,再扛起来,也是有点生涩。 但是,放在一群新手里,这点生涩,就已经很让人惊喜了。 秦烈云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琢磨事儿,寻思着等有机会了去县城把东西给置办一下,最好能弄点武器啥的。 这会还没禁止枪支弹药,有机会了,他也得搞点玩玩。 还有老头那边,怎么照顾才能避人耳目,他也得想出个章程出来。 “啊!” 一声惨叫后,旋即响起的就是锄头掉在石头上的声音。 秦烈云一扭头,这才发现,落后自己两三米远的杨世龙因为使用锄头的方式不对,刨地没刨成,反倒是刨到了自己腿上。 腿上直接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也亏的是杨世龙摸鱼成瘾,不然的话,就这一下,腿都得给干废了。 “我靠!”张国华见此,脸都白了,连忙凑了过去,见杨世龙没伤到骨头,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三两下给他包扎好,就要扛着杨世龙去着大队长。 只是很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杨世龙这人看着瘦瘦巴巴的,浑身都是紧实肉,张国华一下子居然没扛动。 秦烈云望着杨世龙腿上的伤,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来吧。” “你?” 张国华很是怀疑,不是他看不起知青,实在是知青们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秦烈云虽然看着结实,但也难保他不是一个花架子。 “你能行吗?别到时候在把人给伤了。” 回应张国华的,是秦烈云轻而易举地就把杨世龙给扛起来的背影。 张国华有点茫然了,难不成是自己最近不太行了? 不然为啥知青能扛起来,他扛不起来呢? 见张国华愣在原地不动,秦烈云都无语了,翻了个白眼说道:“带路啊!” 还愣着,等下要是杨世龙因为失血过多,死球了,算谁的? “哦。来了来了。” 张国华这个领头的人走了,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干活。 倒也赶巧了,直接在大队长家把人给抓住了。 大队长看见腿上缠着布条,一腿鲜血的杨世龙好悬没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事儿啊! 套了牛车,将人拉到赤脚大夫家里,赤脚大夫老全看了一下伤口就是直摇头道:“不成,我这弄不成,得去医院缝针去,而且还得看看伤到骨头了没。” 得!这下没啥好说的了,大队长想撵秦烈云回去继续干活,秦烈云肯定不乐意啊。 他在地里摸鱼,也比扛着人一路跑过来的要轻松啊。 上赶着帮忙就是为了借此机会去县城晃悠晃悠的。 “别介啊,叔,让我跟着吧,抬上抬下的,我还能帮帮忙不是。” 大队长觉得自己先前肯定是错怪秦烈云了。 这小伙子心眼真不错,挺善良的。 就是这小子有点太滑头了。 “成,那你就跟着吧。” 路上杨世龙还哆嗦着嘴跟秦烈云道歉呢:“对不起啊,我之前不应该那样对你的。” 秦烈云觉得有点烦躁,怎么样对自己,他还真的觉得都无所谓。 反正他也要搬出知青院了,以后说不定就不会有机会打交道了。 可是对着伤者又不能口出恶言,秦烈云只能简单安抚道:“没事儿,以后还要长久相处呢,你现在受伤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杨世龙忍着疼和颠簸,晃荡了两个小时后,才到了朝阳县的医院。 一下牛车,秦烈云就一马当先地扛着杨世龙进去了,大队长跳下牛车跟着,至于张国华慢了一步,只能在原地看着牛车。 没办法,谁让整个大队就只有五头牛,在朝阳大队里,牛比人金贵。 要是牛丢了,张国华回去会被他亲爹给揍死! 杨世龙被推进去处理伤口,秦烈云跃跃欲试想跑路。 只是还没等到他找好借口,医生就出来喊道:“谁是家属?” 大队长也就是在大队里的时候得意,到了医院,也是怂得要死,压根就迈不开脚。 哆嗦的回答道:“我、我是,这是我们大队里的知青。” “知青?” 医生有些恍然大悟了,难怪会伤到自己,合着是刚下乡的知青啊。 “伤口需要缝合,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也要留下来观察一下午,要是感染发烧了,我们也好及时治疗。” 大队长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医生又嘱咐了两句,这才收了病历本走了。 大队长靠着墙,滑到了地上坐着,嘴里嘟囔着:“你说说,这都是什么狗屁事儿啊!” 这才刚下乡就整一出这个,真是倒霉透顶了! 秦烈云不动声色地说道:“杨叔啊,眼看着到中午了,咱们一时半会又走不了,不如我出去找点饭吃?” 大队长有点舍不得地说道:“啊?你饿了啊?我寻思着咱们回去再吃呢。” “嗐,回去吃啥啊,就在这吃吧,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不能一直饿着不是。” 秦烈云迈开腿,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杨叔,你等我,我出去弄点东西回来吃。” “不是,秦烈云......” 可是等再喊也来不及了,秦烈云已经跑远了。 第24章 黑市卖野猪! 秦烈云到了门口,张国华跳起来急忙问道:“咋样了?” “医生说没啥事,就是得缝针。” “骨头没啥事吧?” “没事。” 还好只是皮外伤,歇上个把月就差不多长好了。 要是伤到骨头的话,那没有三四个月根本长不好。 张国华狠狠地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看着秦烈云还在往前走,张国华有点懵逼地问道:“哎?你干啥去?” 秦烈云嘿嘿一笑道:“杨叔说一时半会走不了,让我去找点吃的。” 张国华不相信地挠挠头道:“嘿!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我杨叔这么个老抠,今天也舍得在外面吃了?” 到了医院外面,秦烈云找了个偏僻的巷子,直接从空间掏出一身衣服出来。 四下环顾之后,趁着没人,迅速地将衣服换掉。 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块野猪肉,放在昨天编制的小背篓里面。 又找了个小孩儿,用块糖套出来最近的黑市位置。 他佝偻着腰就进去了。 买东西不收钱,卖东西收钱。 交了一毛钱,秦烈云就进去找了个位置,卸下背篓,开始卖东西。 这地方荤腥也有的卖,但是很少,往往是有价无市。 野猪肉一拿出来就有客上门了。 来人低声问道:“这怎么卖的?” 家猪肉八毛钱一斤,但是要肉票。 秦烈云的野猪肉虽然不要票,肉的滋味肯定没家养的猪肉味道好。 但是这也是肉不是。 “一块一斤,要肉票。没票一块二一斤。” 说了一句后,来人皱眉道:“贵了啊,野猪肉可不好吃,我看这也是公猪肉吧,腥臊得很,光处理都要浪费我不少调料的。 便宜点,我就要两斤!” 秦烈云寻思着,你咋不上天呢? 他不知道也野猪肉不好吃?要是好吃的话,能放在黑市里? ”有票一块钱一斤!没票一块二一斤!我这不议价!“ 来人磨蹭了半天,见秦烈云丝毫不让价,也只好悻悻地掏出了钱,买了三斤肉就走。 接下来他就不说话了,听着里面的人小声的交头接耳,也得到了不少信息。 也迅速地锁定了几个卖家,从他们手里挨个购置了一些调料,粗陶碗,甚至还弄了个稍微新点的铁锅来。 野猪肉消耗得也很快,本来就不多,你一点、我一点的,很快就蚕食得不剩多少了。 得了信儿,秦烈云就打算闪人了,折腾这半天了,肚子也饿了。 这时,突然过来一个急匆匆的老头,揪住秦烈云就问道:“还有野猪肉吗?” 秦烈云不动声色地甩开道:“没了。” “我、我有钱,你只要把野猪肉卖给我,多少钱我都买”! 秦烈云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穿的衣服八九成新不说,甚至浑身上下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见秦烈云沉默,老头还以为自己有戏,激动地道:“我、我娘就快不行了,临死前想吃几个肉饺子。” 秦烈云实在是搞不懂,这野猪肉怎么说都赶不上家猪肉的味道,手里有钱有票的,买家猪肉吃不香吗? “还有最后一小块,我是打算留着自己吃的,现在你拿走吧。” 最后一块,也就跟成年人两个手掌大小,当然不是那种特别大的手掌。 有个不到两斤的量,秦烈云不含糊,直接把猪肉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肉,双眼通红,快速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票,乱糟糟的,看也不看,直接都塞给了秦烈云。 然后,抬起腿飞快地跑了。 看样子,这真的是十万火急了。 秦烈云将东西收拢在掌心,心中有些唏嘘。 唉,他前世临死的时候,就想吃一份辣椒炒肉,只是很可惜,压根没人理他,最后还直接被拔掉了氧气管,以此加速了他的死亡。 走的时候,秦烈云很小心地观察了,身后没有小尾巴跟着。 想想还有点不爽,咋没人跟着呢? 毕竟黑吃黑来钱最爽也最快了。 怎么这边的人都这么正派啊。 想不明白,秦烈云出了巷子只好,转悠了五六个街道,进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胡同里,又是先前的一通操作。 四下环顾,趁着每人换衣服,然后把自己收购来的东西,全部扔进空间里了。 带着钱票去了国营饭店,买了一堆大肉包,又要了三份米饭跟一份辣椒炒肉,还有一份清炒大白菜。 大肉包子当然是要放空间的。 空间里不能存放活物,但是时间是静止的,东西放进去是什么样子,拿出来的时候就还是原样。 以后在山上饿了,随手拿出来一个就能吃。 不过,当秦烈云意识沉进空间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 那棵大梨树有点疯了。 右边成了枯枝,左边居然结出了果子。 这一场景出现在一棵树上,不免让人有点心里发毛。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都能重生,而且也有了空间,这一半枯枝,一边结果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烈云惊奇,但是没敢多观察,怕被别人给看出来不对劲,带上东西急匆匆的赶去医院。 张国华相当有眼力,见秦烈云带了饭回来,爽快地付钱道谢:“谢了。” “客气了。” 秦烈云也不含糊,收了钱,打了个招呼道:“张哥,你慢慢吃着,我上里头看看杨叔是什么情况。” 张国华扒拉了一大口米饭,享受的嚼了半天,见秦烈云走远了,才慌忙扯着嗓子喊道:“秦老弟,你记得问问杨叔,咱们啥时候回去大队!” “好嘞!” 杨世龙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眼下疼得眼泪汪汪的,见秦烈云来了,还不忘了跟他打招呼:“云哥。” 秦烈云抬头瞄了一眼杨世龙,心里有些纳闷。 昨天还挑茬找事呢,今天怎么就喊上云哥了。 “杨叔。”秦烈云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后,笑了笑又说道:“我弄了点饭菜来,咱们先垫吧垫吧吃一口。 杨世龙这伤,啥时候能回去?” 大队长看着那好肉好菜的,有点心疼地说道:“大夫建议他卧床修养,杨世龙的意思是,先在医院住上一个星期看看什么情况。” 住院确实是个好选择,到了知青点就有破事儿。 不过,谁来照看,这是个问题。 他伤了腿,人有三急。 他总不能上厕所的时候,蹦蹦跳跳的过去啊,万一没跳好,一头扎进去...... 嘶,那画面,yue,有点倒胃口了。 “对啊,云哥,我回去也是拖累,不如现在医院里住下,养养伤口再说。” 大队长拆开饭,先给杨世龙扒拉出来一些,让他先吃着。 随后又说道:“我回去,在大队里找个心细的老爷们过来照看,到时候,小杨多少给点东西就行了。” 这就相当于陪护。 秦烈云对此没啥意见,点点头道:“叔,您做主就行,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吃饱了就走!” “成!” 第25章 野猪下山! 折腾这一趟也不算是全无收获,除了那些基础的生活物资,秦烈云还从一个老头手里,用二斤野猪肉换来了个长矛和一个多余的矛头。 回去打磨打磨,翻新组装一下就是很不错的武器了。 至少他不用在苦兮兮地用小刀削木棍了。 张国华还在操心大队里的活计,他这个人就是闲不住。 路上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今天开了这片荒地,等明天还要多开几块。 那絮叨的劲儿,大队长都要烦死他了。 “闭嘴吧!之前不都是商量好了吗?咱们就按照你说的来!” 张国华也知道自己絮絮叨叨的惹人烦,他嘿嘿一笑,扭头又对着秦烈云说道:“老弟,你盖房子了吧。 我跟你说昂,咱们这里只要单独盖房子立了户的,就有两分自留地和养三只鸡的份额。” 顿了顿,又对着秦烈云挤眉弄眼地说道:“你把院子圈大点,到时候在院子里种地,也不算在二分自留地的那里啊。” 秦烈云哑然失笑。 不过,张国华的话也给他拓宽了思路,空间里不能进活物,那如果是往里面种东西呢? 梨树都能在里头开花结果的,要是在里面栽点玉米、小麦、水果、药材啥的,那到时候不单单是水果自由了,甚至还能搞点外快啊。 “张哥,多谢你了,我这刚下乡,啥都不懂,还得劳烦您多提点我了。” 张国华摆摆手笑道:“好说,好说,我看你也是个踏实肯干的,模样也不差,往后在大队挑个好看的妹子,也结婚生个娃,直接在咱们这安家。” 秦烈云对此不可置否,上辈子婚姻失败,那是因为他被设计了。 跟这辈子没关系。 他重来一世,可不是为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 只要遇见合适的,那肯定还要结婚生娃娃的。 “哈哈哈哈,张哥,我知道了,以后啊,还是看缘分吧。” 大队长也适时地说了一句:“咳咳,想结婚生娃娃,那得安定下来才行,上山打猎啥的,那想法不可取昂!” 秦烈云心想,不上山打猎? 那就只能在地里刨食,一辈子都得过得紧巴巴的。 还是山上好,山里面都是宝贝啊。 他没反驳,脸上带着笑容,大队长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到了大队,大队长刚安排好人去县城医院照顾杨世龙,那头就有人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喊道:“大队长,大队长!出大事儿了!野猪下山了!” 大队长像是被锤子砸到脑袋一样,懵逼地说道:“啥!野猪下山了?在这时候下山了?” “嗯!是啊!”来报信的人脸色唰白,来报信的时候也是强撑着一口气。 眼下看到了大队长,腿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慌张地说道:“大野猪啊,得有三四百斤。” 秦烈云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眼下正值夏季,山里草肥着呢,按理说,野猪是不会因为没有吃的而下山的。 那么,能让野猪下山的原因就只剩下俩了。 要么是山上的野猪已经泛滥到地盘不够分了,这野猪是被挤兑下来的。 要么就是野猪误打误撞地跑下了山。 秦烈云更倾向于后者,要是先前的原因,那麻烦就大了。 这会天气好,草长得也肥美,野猪会疯狂繁衍生息。 等到了冬天,大雪封山,能吃到东西变少,野猪下山就会变成大势所趋。 到时候,不管是伤到了人,还是毁了房屋,对朝阳大队来说,都是莫大的经济损失。 大队长深吸一口气道:“野猪下山,伤到人了吗?” 来报信的人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隔着小溪,它倒是要冲过来,可我们这边人多,拿着家伙给吓回去了。” 大队长头疼地道:“行,没伤到人就好。 你们先下地干活吧,我想想办法。” 大队长很是心烦,把人都赶走了。 张国华好像更加愤怒了,他恶狠狠地说道:“杨叔,这野猪就是祸害,您给我批条子,我去公社领一批猎枪,咱们上山把他们都打死!” “滚你娘的蛋!张国华!你小子要是敢乱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杨叔!” 屋里忙碌的王香莲忙不迭出来说道:“哎呦,这又吵啥呢?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 她数落着大队长:“你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跟个孩子计较啥?” “还有你小子!”王香莲骂人,一向是一碗水端平,骂完这个,再去骂那个! “你杨叔正心烦呢,你就不能让他省点心?野猪是那么好打的?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眼看就要娶媳妇了,要是折在山上了,你爹娘还有你妹子还能指望谁?” 王香莲骂骂咧咧的,但是每句话都说在点子上。 张国华也不说话了,只是眼圈有点红。 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走了。 秦烈云没走,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问,大队长就开口解惑道:“时不时纳闷,张国华这小子为啥一提野猪就激动,跟变个人一样?” “叔,咋回事啊?” “唉,那是三年前吧,冬天大雪封山,野猪在山上没吃得了,就下山了。 刚好那天中午,撞见慧芳给国华送晌午饭...... 饭被野猪吃了,眼看着野猪就要尝尝慧芳是个什么味儿的时候,来人了拿着二踢脚跟火把,通过二踢脚跟大吼大叫才将野猪吓回了山。 张慧芳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也落下了后遗症,一条腿瘸了。” “这、这能在野猪手底下捡回一条命就万幸了,可是他怎么......” 大队长也愁死了,挠挠头说道:“是啊,大家伙儿都这么说,可是国华那小子偏偏就走在死胡同里了,只是一直说,要不是给他送饭的话,他妹子也不会成了这样。” 打从那件事以后,这张国华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起来。 变得成熟稳重,成了爹娘还有他妹子的依靠。 只是有一点,不能提起野猪。 一提这个,那小子就犯倔!跟头倔驴一样,怎么拉都不行! 大队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烈云说道:“小子,上山打猎,不是那么好打的。 野猪还是次一点,你知道咱们这老爷岭里有多少东西吗?” 秦烈云很实诚地问道:“叔,有多少啊?” “呵!豹子、狼群、老虎、这三个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秦烈云这个人。 更别提里面的毒蛇,虫蚁那些更是数不胜数......” 正说着话呢,头顶忽然多出来一片阴影,抬头看去,嚯!好大一只鹰。 大队长看着那鹰爪,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看见了吗?就那玩意的爪子,随便给你一下,你都得没了半条命!” 秦烈云也抬头看去,他也看见了。 嘿,还是熟人昂,正是他之前在林子里救的那只倒灶鹰! 第26章 杨叔!你就说我能不能行! 秦烈云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是这玩意口说无凭,想了想。 他向前迈了一步,在大队长一脸懵逼的表情里,直接揪住了大队长的裤腰。 “嘿!”一只手就将大队长杨红兵给稳稳地举到了空中。 王香莲见自家老头子一步登天了,直接就是眼前一黑,张嘴就是尖叫:“啊啊啊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干啥呢?” 大队长被突然这么整了一下,也是吓得差点晕过去,两米多的高度,着实是让这个小老头眼前一黑,连忙说道:“快、快放我下来!” 秦烈云嘿嘿一笑:“杨叔,你说,我行不行?我有没有打猎的实力?” 实力是有,可这招骂的实力也是响当当的,经过秦烈云的插科打诨,大队长把忧虑暂时抛到了脑后。 挨了骂,秦烈云抱头鼠窜地离开了,大队长也是意识到了,秦烈云这小子可能跟别的知青不一样。 别人上山是送死,可这小子,或许是真有能打猎的本事。 思索再三,王香莲提醒道:“其实,要我说,咱们大队里多个猎户出来也是挺好的。 之前白豪身子骨好的时候,咱们大队里时不时还能吃上些,野鸡、野兔啥的。 可自从他伤了腿之后,别说是那些人了,就是咱家的荤腥也变少了。” 猎户打到的猎物归大队处理,也是给记着工分的。 大队里有独立经营的小型供销社、家具坊、做豆腐的、还有山货辗转坊什么的。 所谓的山货辗转坊就是县城里给安排的一个小型中转站,猎户打来的猎物经过辗转坊处理后,再卖给大队里的社员。 同样的,山货坊也从大家伙儿的手里收一些干木耳、野干菜什么的,转了一手后再统一交到供销社。 大队长叹息一声道:“我就怕他以后会后悔啊,这当了猎户之后,除非是受了重伤,再也不能上山了。 否则,就得做一辈子的猎户啊。” 猎户家里不缺肉吃,但是同样的,生活里也有着潜在危险。 上山打猎,就相当于是把脑袋给别在裤腰带上去拼命差不多。 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山里的狼群、蛇,但凡一次出手没有成功,让他们从手里逃掉,那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十年前,有个猎户听说山里有熊瞎子,弄了根雷管,把熊窝给炸了。 结果,大熊没炸死,炸死了一头小熊崽,他侥幸从发狂的母熊手里捡了条命,好不容易逃回了家。 可是等到半夜,母熊上门复仇,整整一家人一个都没跑掉。 那死状真凄惨,几乎都拼不成人形了,提起来就让人闻风丧胆。 王香莲撇嘴说道:“你操那么多心干啥?又不是你的崽,再说了,就算是你的崽,人家也不听你的啊!” 提到自家的那个不孝玩意,大队长恼羞成怒:“你没事了!提他干啥!” “不干啥!” 王香莲端着洗干净的衣服打算搭起来晾干。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是大队长,又不是人家爹娘。 人家乐意干啥就干啥,想做猎户,那是合法合规,你凭啥不让人家干呢?” 要王香莲说啊,这秦烈云指不定跟山里有点缘分呢。 她可是听晴晴说了,下乡第一天就从山里捡了头狼回来,一般人哪里会有这运气。 大队长想到秦烈云轻而易举地就把自家举起来的那股子力气,心里也是忍不住开始泛起嘀咕了。 难道,这小子真就是个猎户的命? 当天夜里,野猪就又下了山。 还把先前开好的荒地,已经洒下种子,出了苗的田地给翻腾得一塌糊涂了。 大队长心疼的脸都绿了,秦烈云也觉得心惊,这野猪要是不处理掉,下次指不定就钻哪里去了。 那小破屋跟事发地也就一里路。 要是钻了进去,就屋子里住的那几个老干巴,跑都跑不掉,只能洗干净的等死了。 秦烈云想了想后,连忙上前,皱着眉头说道:“杨叔,不能再等了,这回野猪糟蹋的是田地,那下次呢?” 他意有所指地努了努嘴道:“你看那里离这有多远,那里住着的,可是咱们大队的牛,要是出了什么闪失。 等到秋收的时候,谁来拉出送粮食?” 秦烈云这话一出,附和声也是响起:“是啊,大队长,真的不能再等了,万一伤到了牛,那可就倒灶了!” 大队长环顾一周,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就去公社批条子。” 说完,他带上张国华跟秦烈云就要走。 秦烈云疑惑地道:“杨叔,我也去吗?” 大队长斜了一眼秦烈云道:“你不是要当猎户吗?要去公社报备,一起吧,还能赶趟。” “哎!成!” 昨天上工,加一起都没干够三个小时,今天上工,还没下地呢,秦烈云就跟着大队长走了,给王解放嫉妒的鼻子都要变形了。 “云哥,注意安全啊!” 套了牛,三人就开始往公社去。 张国华坐在能把人屁股给颠成八半的牛车上,激动的手都在发抖,他心中在想,终于有机会能替妹妹报仇了。 到了公社,见了公社领导。 公社领导很是吃惊地说道:“什么?新下乡的知青要做猎户?” 公社领导觉得,秦烈云是半个疯子,杨红兵应该是彻底疯了。 “不是!他......” 公社领导徐大志 本来是想说,就秦烈云这样的上山干啥?去给老虎、豹子送福利? 可又看着秦烈云这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浑身鼓鼓囊囊的肌肉,顿时想说的话又给噎了回去。 行吧,不是瘦巴巴的身材。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这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不知道山上的危险,难不成,你也不知道吗?” “领导,我觉得我能胜任猎户这个工作!” 徐大志摆摆手道:“你会用枪吗?” 秦烈云没办法说,他当然会用,可那是上辈子会的,这辈子他就是一个刚下乡的知青,又没有一个猎户出身的老爹,从哪学的打枪? 这要是说了,不得分分钟就露馅儿? 他只好老实答道:“不会。” 徐大志无语地道:“不是,你枪都不会用,那你上山干啥?上山搂猪草?” 嘶,骂人真脏啊! “不会用枪,我可以学啊,而且我用的也不是枪,是刀!” 掏出自己的小刀,公社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众人面面相觑,憋笑憋的脸都是通红的。 “不是。噗嗤!” “哈哈哈!” “我的老天爷,这小刀,要是遇见狗熊了,是用来给它们挠痒痒啊?” “哈哈哈哈,可不是咋滴,这小刀,估计连皮子都扎不透吧!” 徐大志这些年见多识广,望着面容很是稚嫩的秦烈云,摇摇头笑道:“小伙子,不是我故意要为难你。 实在是我们现在所做出的决定,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你要真的是那些奇人异士,我肯定立刻给你批条,这就让你上山!” 他也想让各个大队里面的猎户多起来。 第27章 我就抱怨两句!我猎人证没了? 徐大志他也很头疼啊,背靠着老爷岭山脉,大山里的资源那么多,却不能合理利用起来。 他有时候半夜睡着了,都能忧愁地爬起来。 家家户户吃糠咽菜,山中的野鸡、兔子、傻狍子都大批泛滥成灾了,但是也显有人能打到。 唉,光是想想,徐大志就愁容满面。 大队长见此,还是忍不住替秦烈云说了话:“秦知青的力气是很大的。” “嗤!力气大?力气大有什么用?” 门口站着一个怀里抱着枪的青年,半倚在门框边,不屑地撇撇嘴说道:“力气大能扛猎物,但是那你也得能打得到猎物才行啊!” 他在门口看了半天了,早就已经厌烦了。 叽叽歪歪个没完,烦不烦哪! 还真以为山上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见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来,小年轻下意识就把腰板挺直道:“不行的话,就别浪费时间了。 知青们不都是混日子的吗?老老实实守着你们......” “铛!” 话还没说完,秦烈云手里的刀快准狠地钉在了小年轻脚前三厘米的位置,再往前走,那直接就会被扎穿鞋面! 屋里的气氛一凝,秦烈云倒是笑了笑,嘴里却很是抱歉的说道:“对不住啊,手抖了一下,没有伤到你吧?” 他走过去,把刀从地上拔起来,又站到大队长的面前。 等秦烈云离开了,小年轻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呼吸,他还想要说什么。 就看见徐大志一脸兴奋地看着秦烈云说道:“哟!你这一手飞刀......” “哦,我小时候没啥玩的,就去打水漂,后面就用弹弓打鸟什么的,准头就练出来了。” 徐大志觉得,自己之前应该是魔怔了,做领导的,就要做到不拘一格。 “我能看看你的力气有多大吗?” 秦烈云刚想动,就被大队长给死死拽住了。 不行! 验证力气大的方式有很多,但是绝对不能揪着领导的裤腰带把领导给扛起来。 绝对不行! 眼尖的徐大志看见了大队长杨红兵的小动作,不满意地说道:“哎哎!你这个老狐狸,让孩子表现一下怎么了?” 大队长无奈只能撒开手,苦着脸笑,他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啊。 秦烈云手里拿着小刀,望着办公室里那块有三指厚的实木桌子,想了想,走过去一甩手,木头瞬间就被扎穿,随后刀子又被秦烈云轻而易举的给抽了出来。 “领导?这样行吗?不行的话咱们去外面找个重一点的,我给你扛起来看看。” 众人鸦雀无声,这行吗?这可太行了! “你这准头怎么样?” “准头还可以吧。” 徐大志一挥手说道:“去,把咱们公社那把五六半拿过来。” 五六半是步枪,比较起自制猎枪,这玩意稳当得很,而且也不会炸膛,准头也高,射程比自制枪远到没边了。 带上子弹,徐大志直接带着秦烈云去了院子里,那里是有靶场的。 “我亲自教你,你仔细看着点我都动作。” 饶是徐大志已经放慢了动作,但是对于初学者来说,那手法依然是让然眼花缭乱的。 秦烈云看得清清楚楚,只听见徐大志利索地将枪上膛,砰砰两声,靶子上就出现了两个弹孔。 “全中靶心!”报靶员大声报出了成绩。 对于这个成绩,徐大志很是满意。 他原先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现在发现自己的本事一点都没生疏,心中自然是很得意的。 “厉害啊!” 秦烈云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徐大志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过来试试看。” 秦烈云上手,稍微有些磕磕绊绊的,站在角落的小年轻,嘴巴又控制不住了,嘀嘀咕咕的道:“让一个新手去摸枪,真是浪费东西了。” 要知道,这子弹可是贵着呢。 而且,秦烈云手里握着的,可是五六半,他摸过三次,也就才打了不到十发子弹。 秦烈云对于小年轻的酸话,主打的就是一个充耳不闻! 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他现在立的人设就是一个对枪械不熟悉的新手。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弯。 万一,万一他就是那个天才呢? 重来一世,秦烈云发现他的力气变大了,听力和视力也是直线上升。 这会要打五十米外的固定靶子,那就跟吃瓜子一样简单。 秦烈云砰砰砰连发三枪。 三发子弹,没有一发是脱靶的,全部都钉在了靶子上。 就这还是秦烈云有意识的控制着呢。 毕竟是新人,要是全中红心的话,他也怕人调查。 到时候,那些个狗屁玩意儿,王八蛋的家人们,也得跟着被爆出来。 啧啧啧,那场面,太丢人了。 他以后还要在朝阳大队混日子呢,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徐大志看着秦烈云的眼神都是冒着光的,激动地说道:“小子,你以前是真没摸过枪?” “没有。” “那你要不要去当兵?我可以举荐你过去!” 当兵......秦烈云迟疑了一下后,就拒绝了。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到了军营,怕是要处处都得提心吊胆的。 现在在乡下当知青也挺好。 吃喝不愁的,把猎人证给搞到手后,就能持枪了,到时候山上山下不得如履平地。 足够他潇洒了。 思及此,秦烈云笑了笑道:“不用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要是以后真的能当个猎户。 上山打猎,一样能为大队、公社谋福利的。” 徐大志点点头有些惋惜地说道:“好吧,人各有志。我现在也看过你的本事了,但是你现在手生,暂时还不能拿到猎人证。 这样吧,这次上山打野猪,你也跟着去吧,只要你表现合情合理,下了山,就有你的猎人证。” “哎,好,谢谢领导!” 这相当于是开后门了。 大队长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嘿嘿一笑,就是那个小年轻不大服气,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半晌。 徐大志看见了,沉吟道:“你是哪个大队的?” “领导!我是向阳大队的,我叫王大壮!我这次是过来拿猎人证的。” “你的猎人证,暂时发不了。”徐大志摆摆手,让他回去。 王大壮傻眼了,不服气地道:“不是!凭什么啊?” 徐大志冷哼一声:“凭什么?就凭你这孩子,心术不正!山里本身就危险,在山里遇到了同伴,都是要给予帮助的。 可你呢?满嘴不屑,心思浅显又恶毒,真要是在山上遇到这样的,谁死谁活还不好说!” 这世上,鬼是可怕,但是比鬼更为可怕的是人心! 王大壮脸色发白,他没想到,就是抱怨了两句,居然会把他的猎人证给抱怨没了。 “领导啊,这、这是误会啊,我知道上山打猎的规矩,我就是看他一个新人,占用了大家的时间,才开口抱怨两声的啊。” 他是真觉得自己冤枉,又继续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啊。” 徐大志反问道:“新人?新人怎么了?哪个猎人不是从新人过来的?” 第28章 公社比试枪法! 王大壮也恼怒道:“可我已经不是新人了!” 他在向阳大队里可是被大家伙儿很看好的猎人,他有的是手段打猎。 “我身为打猎的老手了,难道抱怨两句也不行吗?” “呵呵。”徐大志被气笑了:“小伙子,你真是年轻气盛啊!” 随后对着秦烈云说道:“你把五六半给他,让他打两枪,我跟着看看。” 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老手的王大壮,枪法到底如何。 王大壮很自信,可是等端上了枪,在人群的注视下,心态就发生改变了。 手心也出了汗,王大壮咽了一口口水,心一横,眼一闭,啪啪啪的就打出去三枪。 这心态发生了变化,枪法也变了。 一枪直接脱靶,另外两枪也描了边。 王大壮傻眼了,磕磕巴巴地解释道:“领导,不、不是,我以前的水平不是这样的。 领导,领导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肯定能打......” 徐大志一挥手,立马就有公社的办事员过来将五六半给收走了。 “小伙子,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你射击的水平,而是你的心态。” 王大壮有些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委屈。 明明他没做错什么,可马上到手的猎人证,因为两句话就没了,这让他很不爽,很委屈。 大队长才不管那个,拿到了徐大志的批条,又从公社这里借了几杆枪,顺带三百发子弹,就兴高采烈地回大队了。 这些东西固然不够,但是朝阳大队也是有存货的。 除了大队存着的几杆老枪,还有七八杆是猎人们私有的。 十几把枪一起带出去,那也是相当有牌面的。 大队长也看开了,这玩意儿,堵不住疏,交代秦烈云:“这次打野猪,你得好好干啊!” 不管以后秦烈云能不能做猎户,他该做的都做了,最起码问心无愧了。 “好嘞!叔,您就瞧好吧。” 当天下午,秦烈云糊弄了一下,吃了午饭,就下地开荒了。 没办法,大队长说了,一码归一码,在他没有拿到猎人证之前,他依然是个在地里刨食儿的小知青。 只要有了猎人证,他以后就是能合法持枪,到时候,别说是住山脚下了,他就算是住老虎窝里,大队长都不说啥。 那五六半自动步枪手感是真好,秦烈云寻思着,以后有机会了说啥也要给自己弄一杆玩玩。 对于秦烈云的遭遇,王解放那是一个羡慕嫉妒啊,从地里回来之后,坐在地上就开始嚎。 他那个嚎劲儿跟个怨妇一样似的。 搞得大家都绕着他走。 刘玉兰胆子大,脑子也灵活,可是看见王解放那死德行,也是被吓得心有余悸。 带着吴雪梅暗戳戳地找到了秦烈云,委婉地说道:“这王解放下乡后,是不是遇见啥事儿了?” 秦烈云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些茫然。 刘玉兰指了指王解放说道:“我觉得他好像是叫狗咬了,一天天跟得了疯狗病一样。” 坐在地上嚎叫的王解放听见了,噌的一下就起来了,面色很是严肃的说道:“我才不是得了疯狗病呢,我是得了红眼病!” 为啥?他也不想下地开荒啊。 李和平笑着推了推眼镜道:“没事,我看他这样子,过一段时间就自动好了。” “什么意思?” 秦烈云很是好奇的道:“难不成你打算给他治病?” “嗐,我哪有那本事啊。”李和平罕见地用贱贱的语气说道:“我的意思是过一段时间,他就认命了!” “哈哈哈哈。”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笑了,就连王解放也笑了起来。 不过,这地里刨食儿的日子的确没那么好过。 除了秦烈云,甭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手上都磨出了血泡。 秦烈云就拿着缝衣针,用火柴简单烧了一下,消消毒,当然也不是烧红那种。 开始挑水泡,挤出里面的水,再抹点药水。 “行了,明天上工的时候,用布条缠一下,或者是带个手套就行了。” 吴雪梅已经疼哭了,举着手,抽抽噎噎地道:“那、那戴了手套以后,就、就不会起、起水泡了吗?” 闻言,众人都是一脸希冀地看向秦烈云。 秦烈云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了。” 水泡这东西,就是反复起,反复挑破,直到被磨出茧子,遭罪这个事情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天一早,秦烈云简单收拾了一点必备品,就到大队长家汇合了。 大队长上了年纪,肯定是不会上山的。 秦烈云去得早,再加上他跟那些人也不熟悉,干脆就逮着大队长一个人唠嗑。 “杨叔,你家里还有什么工具吗?” 大队长很是警惕地说道:“你啥意思?” 秦烈云一摊手,无奈地说道:“上头不给我发枪,我总不能用拳头干死野猪吧?” 大队长看着秦烈云,顿时就后悔了,这边寻思着改口,让他别跟着上山了。 那边就看见自己虎闺女扛着一把军刀就冲了出来。 “秦烈云,你看看这个行不行?” 瞧见那玩意,大队长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不是!不行!”他一溜烟地跑过去,夺过军刀咬牙切齿地道:“你从哪翻出来的?” “就仓库里啊!” 杨梦晴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哎呀,爹,反正放在咱们仓库里也是吃灰,不如拿出来给他用呢!” 说罢,杨梦晴让开身位,对着秦烈云道:“我看你那小刀用的还挺好呢,那这个长的,你用着应该也没问题吧?” 在杨梦晴眼里,反正都是刀,长点短点的,也没啥区别,能切东西都一样。 她挥舞着手里的刀鞘,兴冲冲地说道:“你看,我连刀鞘都洗好了。” 秦烈云一脸惊喜,他本来还在发愁呢,这没有个趁手的武器,这下好了,瞌睡来了有枕头。 从杨梦晴手里接过刀鞘,秦烈云就道了声谢:“多谢你了昂。” “谢我干啥?” 杨梦晴觉得自己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我这是报答你之前分给我鱼吃。” 她摆摆手道:“行了,现在两清了,我走了。” 不走也不行了,大队长双眼冒火,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人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她跑开了,秦烈云只能讨好地看着大队长道:“杨叔?” 大队长装傻充愣道:“咳、那、那啥,我给你找个别的吧。” “别啊!”秦烈云看着那把军刀,眼馋地道:“这才是好东西啊,给我摸两把呗,叔。” “嗐,都多少年前的老玩意了,也就是收起来,有个纪念意义,没啥用的,也没啥好摸的。” “杨叔哎,你可不实诚啊。” 秦烈云指了指大队长,意有所指的道:“你骗我呢,叔,你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了。” “什么?” 大队长低头一看,确实,衣角可能是蹭到了刀刃上,已经被划开了。 要是再说这刀不锋利的话,那就有点睁眼说瞎话的嫌疑了。 大队长很是肉疼地将刀递给秦烈云,骂骂咧咧地叮嘱道:“你小子!给我爱惜点!这是当年打小鬼子的时候,我们家老爷子缴获的,那小鬼子可是个不小的官儿呢。” 秦烈云接过军刀,笑了笑:“多谢杨叔,我肯定会爱惜它的。” 第29章 稍微有些不靠谱的赵有田! 秦烈云看了两眼这把刀,这把刀应该是花了大价钱专门打造的,刀鞘上还有一些鸟语,外加一个显眼的小八嘎标志。 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所幸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屋外,人群已经集合完毕了,大队长简单叮嘱了两句。 大家伙儿就准备上山了。 这一趟,整整集合了四五十号人,光是拿枪的就有二十多号人。 剩下的人,也是各有各的本事,有擅长下套子的、擅长做炸子儿的,还有玩陷阱的等等。 简而言之,高手在民间。 秦烈云没打算当什么出头鸟,这会儿特别显摆的人,能有啥好下场? 他啊,原来打算的就是把自己的小日子给过好,给老头养老,然后自己娶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 现在么,他就想悄悄地做大事儿。 用小八嘎的话来说,就是,打枪滴不要!要悄悄滴进村! 带队的是一个老手,有个三十多岁,长了一副老实人的脸庞,可那说出口的话,是慷慨激昂得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秦烈云观察了两眼,没放在心上。 至于注意事项,他上辈子可是在山上泡了多少年了,说是一个合格的猎人,也不为过。 张国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站在了秦烈云的身旁。 低声说道:“嘿,你到底是来了昂!” 看见张国华,秦烈云很是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能看出大队长的态度,那就差把张国华给绑在家里了,他是不可能支持张国华上山的。 张国华苦笑一声道:“我的事儿,你想必也是听说了。 慧芳的伤,已经成了我的心病,我要是不亲手宰了那头野猪,我这辈子都放不下这心事。” 秦烈云无语了,他很想说,大哥别闹了。 就算是在山上打到了野猪,但那又有谁能分清哪只野猪是跟张国华有仇的? 再说了,这件事都过去几年了。 这几年时间里,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说不定那头大野猪已经在争夺地盘的时候死掉了,又或者被更大、更凶猛的野兽吃掉了。 还没等秦烈云开口说什么,张国华就摆摆手道:“我找你,不是为了卖惨的,我早就跟杨叔商量好了,这是我第一次上山,也是最后一次上山。 往后不管什么样,我都会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守着,照顾好爹娘跟妹子。” 秦烈云点点头,他很是赞同地说道:“张哥,你也是成年人了,做事情肯定比我这个小年轻要有分寸得多。” 这不大不小的马屁,听着的确让人格外舒心。 张国华咧嘴一笑,然后镇定下来,拉着秦烈云就开始嘀嘀咕咕的道:“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啊?那是啥?” 张国华对着前面夸夸其谈的老实汉子努了努嘴,示意秦烈云看过去:“我说的是他。” “他?他怎么了?” 秦烈云有些不明所以。 张国华一拍脑门,他忘了。 秦烈云初来乍到的,不知道这朝阳大队里头的弯弯绕绕也正常。 在二人有心挪动的情况下,慢慢地就落在了队伍后头。 从张国华的嘴里,秦烈云对这些猎物,算是有了个粗浅的认知。 朝阳大队的猎户头领姓白,名叫白豪,早些年间是个当兵的,可谓是从南打到北,小鬼子、光头党、鹰酱鬼子打过来了。 后来受了伤,就退伍回到了大队,做了猎户。 这打过仗的人,胆大心也细,没几年就在这山上是如履平地,来去自如。 在三十岁那年,大队里的大家伙儿心照不宣地将他给举荐到了猎户头领的位置上。 平时猎户们自己上山打猎,白豪不管,可要是大队里组织打猎,那他就是领头人。 “这个就是白豪?”秦烈云很没脑子地问出了这句话。 张国华的眉头皱了皱,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他是赵有田,这回要是白叔带队,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虽然张国华嘴上没明着说,可这话就差把这个带队的赵有田人不靠谱,挂在脸上了。 秦烈云琢磨着,这应该不会坑到自己吧。 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 又等了十来分钟,猎户们都有些厌烦,开始躁动不安了。 赵有田才收回了官腔,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满意足的道“好了,好了,那兄弟们,咱们就上山了!” 张国华跟秦烈云都不是猎户出身,自然而然地就缀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张国华还好,到底是一个大队的,自己人。 至于秦烈云么。 嗯,就有些意味了,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里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嫌弃。 对他的定位也很精准,就是个没见识的,拖后腿的知青。 而且还是个自命不凡的知青。 几个眼神而已,秦烈云也没往心里去,现在就跑过去争口舌之利,反倒会落了下乘。 还是那句话,管他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那就是好猫! 与此同时,白家小院里。 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汉子,慢腾腾地挪动到了门口,刚站稳,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爹!” 白豪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出来透口气,都能被闺女给抓个正着。 “小露,我就是出来透口气。” 白露撅着嘴,气呼呼地说道:“出来透气怎么不知道叫我一声?万一摔了咋整? 人家县医院里面的医生都说了,你这腿伤,就得静养!” “好好好!爹静养!” 望着出落的如此耀眼的闺女,白豪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忍不住柔声说道:“你娘干啥去了?” “哦,我娘下地了。” 白豪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眉头紧皱地说道:“下地?她下地干什么?那手就没怎么摸过铁锹,活儿能干明白吗?” 白露没吭声,给白豪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下之后,沉默着到一旁翻晒着草药。 “小露,你现在就去把你娘给叫回来。” 白露闷声闷气的,也不看白豪,嘟囔着说道:“我说过了,娘她不听我的。” “那我去!” 白露头都大了,着急忙慌地说道:“爹!你干嘛啊!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算好好养伤!” “知道我得好好养伤,还弄这些做什么?” 白豪气的脸色通红的又说道:“我只是受伤了!不是残疾了也不是废了!快去把你娘给喊回来!” 白露无奈,只好放下草药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您别生气了,行吗?” 说完,她扭身就出去找娘,就剩下白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抬起头,望着远处那层出不绝的山脉,呢喃着道:“希望这次打猎,你们能一切顺利啊......” 深山里。 目前来说,一切都还算是很顺利的。 一行人在赵有田的带领下,一路闯入了山中腹地。 刚开始还有些羊肠小道可以走,随着越往深处,树木越发高大,灌木、野草也变得越发茂盛起来。 大家伙儿也只好拿出柴刀来劈砍着进行开路。 秦烈云本来是缀在最后面的,可眼下被眼尖的赵有田给提溜到了前面当苦力了。 他没啥意见,完全服从命令。 赵有田深吸一口气,望着大家伙儿按照他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干活儿,心里的那股劲,别提多得意了。 哈哈哈哈,白豪老登!当了这么些年的猎户头头,现在还不是到了我赵有田的手上? 啧!这当领导的感觉,就是舒服。 真爽啊! 他沉声训斥道:“好好干啊!都别偷懒!上了山了,不比在大队里,一个两个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张国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可真能装啊,这鳖犊子玩意儿。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山中的宁静。 “啊!啊啊啊!” 在前面开路的一个小子,突然大叫一声后,毫无预备地就倒在了地上。 秦烈云眼尖,再加上倒下的小伙就在他的右后方,听见动静他就转身回头了。 只看见一抹苍绿飞速逃窜进了草丛。 这是被蛇给咬了。 他快走一步,直接在蛇钻进草丛飞起逃跑的瞬间,直接一把就掐住了它的七寸! “哎哟!我的妈妈啊!” “我艹!” “啊~啊啊啊~” “不是!你等啥呢?还不快点弄死它!” 尖叫声、喊叫声此起彼伏。 十多条猎犬也跟着呲牙咧嘴地吼叫着,听得秦烈云直皱眉头。 不过,好在危机已经解除,猎人们也控住了自家的猎犬,让它们重新安静下来了。 第30章 怀有异心的赵有田 秦烈云捏着小蛇的七寸,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赵有田脸都吓白了,急忙跑到那喊叫的小年轻面前问道:“你怎么样?” 这可是时隔多年,他第一次带队打猎,要是出了人命,大队长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到时候,白豪那王八蛋岂不是又要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不行!坚决不可以。 小年轻颤颤巍巍地挽起裤腿,露出了两个冒着血迹的小洞,很明显的,就是被蛇咬了。 小年轻很是惊恐地说道:“赵、赵叔,我、我不会死吧?” 赵有田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就看见秦烈云手里捏着蛇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说道:“不会,这是无毒蛇,就是看着吓人,没事的。” 要是被毒蛇给咬一口,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一口就可以吃席了。 “真的?” 小年轻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现在又不用死了。 “嗯,真的。”秦烈云指了指小蛇身上的脚印说道:“这种蛇无毒,而且性情温顺,胆子也很小,要不是你踩到它了,它也不会咬你。” 将蛇用袋子装起来,放进小背篓里,秦烈云低下身子给小年轻的伤口挤了挤血,顺带也将伤口给包扎了一下。 “行了,没事了。” 不管蛇有没有毒,经历了这么一遭,大家伙儿的心情都有些郁闷。 秦烈云自然是看到了,不过他也没打算站出来鼓舞士气。 毕竟,出头鸟也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 秦烈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这些可都是老猎人,一个两个的,可是天天在山上跑的,能分不清是毒蛇还是无毒蛇吗? 至于为什么不开口,估摸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他依然是在队伍前面开路,到了晌午头的时候,直接清出来一块真空地带,连火堆也升起来了。 赵有田又开始装腔作势地吩咐起人了。 “四下去看看,能不能猎到点东西回来。” 张国华也趁机把秦烈云给拽走了。 离开了人群,张国华才激动地道:“行啊,你小子,认识的东西还不少呢。” “嘿嘿,以前调皮,没少出去跑,多少认识一点。” “唉,我觉得,杨叔是对的。” 张国华他在心里觉得,上山打猎跟种地一点都不一样。 这件事过去之后,他就老老实实地回家种地。 秦烈云笑了笑,没有搭话。 他带的军刀一直没用,一直都背在身上,手里攥着那把小刀,兜里还有一个弹弓。 看见远处吃草的野兔,秦烈云放慢了动作,瞄准兔子,一甩手,小刀就飞射而去。 兔子还在美美地吃着草呢,就被小刀给洞穿身体,整个被钉在了地上。 张国华看着这一幕都震惊了,甚至还有点懵逼。 不是,现在打猎都是这样了吗? 秦烈云拿起兔子,拔出小刀,笑了笑道:“嘿,五斤多呢,剥了皮跟骨头,也能有个三四斤肉呢。” 张国华沉浸在秦烈云那一手飞刀中,呢喃着道:“我滴个乖乖,你这打猎的方式,我还真是没见过。” 秦烈云无奈地说道:“不是,我这不是没猎枪吗,工具有限,只能这样了。” 其实这些都是他上辈子跑山练出来的。 上辈子刚下乡的时候,他也曾经走投无路过,后面又加上那群人渣的逼迫,无奈之下只能上山。 从一开始的赤手空拳,到后面的下套子,练眼神跟反应速度,还有一些技巧。 端上猎枪的时候,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张国华跃跃欲试地说道:“话说,你要是抛那种削尖了的木头,也能扎中吗?” “能啊!” 张国华听完立马去寻摸了一根木棍,从背包里掏出砍刀,三两下就将一头给削尖了。 随后递给秦烈云道:“来,你试试,看看趁手不?” “行!” 接下来,秦烈云用这根木头矛扎到了一只野鸡,两只野兔,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跟张国华回去。 而张国华走走停停地,已经为秦烈云削出来十多根木头矛了。 他也不是没有上手试过,可没有一次能击中目标的。 张国华试了几次之后就彻底认命了,干脆就给秦烈云打起了下手。 削制木头矛,拿猎物,顺带着警戒周围。 二人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回到营地,大家基本上都有收获,这个时候也不分你我,都把东西交到一块让专门负责的人处理。 吃饱喝足,将火堆给彻底熄灭,又继续向前。 张国华知道秦烈云的身手,干脆就跟他黏在一起了,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 至于那被蛇咬到的小年轻,发现自己真的没啥事后,就撒丫子跑起来了,该干啥干啥。 当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在赵有田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是摸到了一个野猪窝。 野猪窝很大,成年野猪有七八头,还有一窝小崽子,大概有个十几只。 简单地做了一下部署,猎人们端起枪,砰砰声不绝于耳。 就算是有几个野猪侥幸没有被猎枪打死,也被一拥而上的猎犬给活生生咬死了。 这一窝野猪很快就被扫荡一空。 将野猪剖开肚子,掏出内脏挂在树上,还有些心疼猎狗的猎人,则是趁机割下一块,喂了狗子。 剩下的,则是被大家伙儿派人送下了山。 这一下就走了将近一半的人。 田大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后说道:“有田,咱们接下来去哪?” 赵有田眉头一皱,内心很是不满。 还有田有田的喊,那有田是他能喊的吗? “再去找一窝野猪!” 田大毛有些惊讶地说道:“啊!可是、可是天已经快黑了,咱们不找地方安营扎寨吗?” 白天的山林已经很是危险了,但那黑夜中的山林,危险程度是直接翻倍! 这也得亏是人多,要是人少的话,除了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们,还真没几个敢单独行走在这山林中。 “这才几点?” 赵有田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心想,既然你不尊重我,那你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他看了一眼田大毛,有些嫌弃地说道:“你不会是怕了吧?” 田大毛很是烦躁,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不是怕不怕的事儿,这是为了咱们大家伙儿的安全着想,咱们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营扎寨。 把饭做上,火生起来,让大家伙儿吃个热乎的,也休息好,明天才能更好地进行打猎!” 赵有田压根就不听,他甚至在心中觉得田大毛是闲的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来了。 他看着田大毛,忽然冒出来一句:“老田啊!你不会觉着现在还是白豪带队吧?” 田大毛一怔,旋即回过神,不敢置信地说道:“赵有田!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刚打了一窝野猪,还是全员都毫发无伤,赵有田的自负心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冷笑一声道:“大毛啊,白豪伤了腿,以后就是个残废了,他以后再也上不了山了。 你跟着他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不如跟着我吧。 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以后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 田大毛被赵有田的话给气笑了,他上前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正蹬,嘴里还骂道:“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赵有田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抛出了橄榄枝,还能被揍。 毫无防备下,他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脚。 第31章 闹翻!分开打猎 赵有田踉踉跄跄地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叫骂道:“你、你这个王八蛋!” “谁是王八蛋?”田大毛居高临下地道:“你说的是你才对吧,当初要不是白大哥把你从狼嘴里就出来,你现在的坟头草估计都要有好几米高了吧!” “他是救过我!但这并不能表示我就要被他压在手底下一辈子!” 田大毛觉得赵有田已经无可救药了,他摇摇头道:“谁要压着你了?你打猎,白大哥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 在山上遇见你了,也帮衬着你。” “是!” 赵有田彻底爆发了,他大喊道:“我承认!他白豪是比我牛逼!他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可那有怎么样!这是大队!不是战场!以前咱们朝阳大队的猎户头领,是我吧! 就算是打猎、上山围剿野牲口,也都是我带队吧! 可是自从他白豪退伍回来,你看看,这都把我挤兑成什么样了?” 原来,之前的赵有田是朝阳大队最风光的人。 他是最早的一批猎户,上山打猎也是需要师傅领进门的,不然什么本事没有,火急火燎的上了山,那就是上赶着给山里的野兽送餐食的! 自从朝阳大队的老猎户去世了之后,这儿就是赵有田一家独大,他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谁家小年轻想要上山打猎,得先跑到赵有田家里拜码头,交了钱,才能领着自家孩子去赵有田家里当牛做马。 是的,学费交了,也不会直接就教你真本事。 先到赵家干上一两年长工再说。 给赵有田端屎端尿的,伺候赵家的上上下下,要不是赵有田不想让徒弟们跟自家娘们走得太近,估摸着,这徒弟,连师娘也得一起伺候了。 这一年过去了,等到第二年才会带着上山干苦力。 然后,徒弟开始上手,赵有田大言不惭地直接从徒弟手里抠出来一半,别管什么猎物,哪怕是个松鼠,都要一分为二。 美其名曰的,这是尊师重道,得孝敬他这个当师傅的。 这样舒坦美妙的日子,赵有田一过就是五年。 直到白豪退伍回来,彻底打破了什么师傅、徒弟的传统,只要你真心想学,白豪一分钱都不要免费教导。 他本来是外来户,游离在朝阳大队和附近几个大队之间,自从带了徒弟之后,在朝阳大队定下了,地位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上去了。 然后,在大队里众人的推举下,成了朝阳大队的猎户头领。 也就是赵有田所谓地抢了他的位置。 田大毛就是最先跟着白豪的,眼下,他靠着打猎娶了媳妇,生养了娃娃,还能三五不时的弄点好东西孝敬老娘,他是打心眼里感激白豪。 赵有田跌在地上,被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搀扶起来。 “师傅,你没事吧?” 赵有田没事,就是心口有点疼,其他的部位倒是没啥问题。 捂着心窝,赵有田咬牙切齿地说道:“田大毛,你别不知好歹。 现在立刻跟我道歉,你以后还能在猎户里混下去,不然的话......你总不能再指望一个残废护着你吧!” 田大毛当即就被这句话给刺激得热血上头,愤怒地指着赵有田骂道:“你特娘的胡咧咧什么!我大哥怎么就是残废了?” 要不是身后有人拽着,田大毛估计还得给赵有田几个窝心脚。 一个好好的队伍,瞬间就分崩离析了。 张国华幸灾乐祸地跟秦烈云说悄悄话:“这赵有田还真是沉不住气啊,这下好了,大毛哥可不会惯着他。” 秦烈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田大毛不想跟赵有田掺合到一起,也不想在山上跟自己人发生争执。 深吸一口气,环顾一下众人的脸庞,沉声说道:“别废话!咱们分道扬镳!愿意跟着我走的,就站在我这边。 愿意跟着赵有田那王八犊子的,就站过去!” 赵有田冷笑一声:“呵!田大毛!你小子吓唬谁呢?分开就分开!” 他扭过头,双目通红地对着人群喊了一声:“都成聋子了?还是哑巴了?还不赶紧过来!” 剩下二十多口子人面面相觑,张国华打猎不行,凑热闹的本事简直没话说,上前大声道:“我跟大毛哥走!”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就落到了张国华的身上。 他也不看,径直走向了田大毛,算是给大家伙儿打了个头。 秦烈云见此,也走了过去。 这赵有田给他的感光并不怎么样,跟着他到时候再坑了自己,可是哭都没处哭去。 这会儿,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原地休整才对。 黑夜里,在这山高林密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瞎晃悠,简直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呢。(找屎) 至少,田大毛目前看起来还算是冷静。 接下来大家伙儿就各自站了队,队伍也差不多是一比一。 “吴松!你干啥?” 见吴松走向田大毛的队伍,赵有田算是懵了。 他不忿地说道:“吴松!你是我徒弟。” 吴松站定脚步,扭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四年前你不是已经把我从你那边给除名了吗?谁是你徒弟?” 怼了赵有田一句,吴松站在田大毛的面前,笑着说道:“田叔,时候不早了,不能在这么跟他磨叽下去了,咱们必须得先找个安全地方,安营休息恢复体力才行。” “好!” 田大毛带着人群走了,赵有田还不忘记在背后恶狠狠地骂骂咧咧。 骂吴松对不起自己对他的教导,这都拜师了,转头还能反叛出师门。 还说,这要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可是能杀头的...... 田大毛看着吴松,疑惑地道:“松子,你......” 吴松苦笑,摆摆手道:“没事儿,当他徒弟那两年里,比这还难听的话都有,这才哪到哪。” 早就习惯了,要不是白叔在他最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的话,别说是现在的日子了,他能不能活下去,真的是两说。 田大毛叹息一声,拍了拍吴松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都过去了。” 秦烈云眼尖,趁着天色还没黑透,发现了一个山洞,就是里头黑黢黢的,有点吓人。 “安全吗?”吴松抬脚就要往里闯,被田大毛一把拉住了。 “等等,我先让猎狗进去看看。” 猎狗进去之后,没一会就溜达出来了,还对着田大毛汪汪地叫了两声,意思是里面没有异常,安全。 田大毛笑了笑:“走!咱们今天晚上有歇脚的地方了。” 山洞很大,能够容纳二三十号人。 跟过来的都是当初白豪一手带出来的。 哦,不,还有一个承了白豪的恩情,从赵有田手里逃脱出来的。 这些人,各有各的本领,而且相互之间也都非常熟悉,离开了赵有田的管辖,那真是要多舒爽就有多舒爽。 很快,火堆就升起来了,因为有老猎手在,秦烈云跟张国华这俩没怎么上过山的,就被田大毛安排着做杂活儿。 当然也没有欺负他们,干完了就能休息。 干活的时候,田大毛还不忘偷偷观察着秦烈云,越看越觉着这小伙子不错,干活麻利。 “秦烈云是吧?” 秦烈云刚把柴火捡回来,点点头笑着道:“是的,田哥。” “哈哈哈,你小子,我都这个年纪了,还叫啥哥啊!” 田大毛哈哈大笑,随后摆摆手道:“得了,以后叫我田叔吧,你跟我家老二差不多的年纪。” “嘿嘿,田叔。”秦烈云顺其自然的就改了口。 他没打算独来独往,猎人之间也是有消息流通的。 既然已经跟赵有田那批人闹掰了,往后自然要亲近田大毛一行人了。 哦,也不对,换句话说,是亲近白豪。 第32章 缺德的白鹰! 正在秦烈云思考着的时候,田大毛试探着说:“你真打算当猎户?猎户可是不轻松的,风里来,雨里去的,吃啥收入全看老天爷赏赐。 要是赶上运气不好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没啥收入,那可就要断粮了。” 秦烈云笑了笑:“叔,这种地也一样啊,收成好坏,也是全看老天爷。 风调雨顺了,就能多收成点,要是遇上天气不好的灾年,辛辛苦苦一整年,保不齐最后直接颗粒无收。” 他干脆利索地劈着柴,语调里有着不符合年轻人的沉稳道:“打猎,种地都是一样的,只是看个人的选择罢了。” 田大毛看着秦烈云,眼中都是欣赏。 他觉得,要是能把这年轻人带给白大哥的话,岂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秦烈云不知道田大毛的打算,干完了属于自己的活后,就在山洞里找了个干爽的位置坐下休息。 张国华干完活儿也凑到了秦烈云的身边,经过这一天的相处,现在就连称呼都换得更为亲密了一些,他低声说:“云子,我听杨叔说,你要在咱们大队里起个房子?” “对。” “嘿!你小子是有远见的,你是不知道,知青院那里有些知青,那是真的死不讲理,处事风格真的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出来了也好,自己独门独户的住着,干啥都方便。” 想到山脚下那个将要属于自己的小家,秦烈云的脸上也是带了些许笑意说:“国华哥说得对,一个人住着,自在,方便。 而且以后要是娶了媳妇,也能住得开。” “哟,你小子,这才来我们朝阳大队几天啊,就惦记上娶媳妇了?” 张国华觉得,这秦烈云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哪有机会能接触到女孩子啊。 不对!等等,他忽然想起了大队长家的闺女,杨梦晴。 如果说秦烈云跟大队里的女娃娃有接触,没别人,也就只有杨梦晴了。 而且抛开所有的东西不谈,就杨梦晴那俊俏模样也是足够唬人的了。 足够漂亮啊! 别管张国华对杨梦晴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那也不能磨灭一个众人都肯定的事实。 这虎娘们,是真的带劲啊。 “不是吧。”说着张国华看向秦烈云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你不会相中杨梦晴了吧?” 秦烈云直接爆了粗口,他很是匪夷所思的道:“我艹!哥,我没有!啥玩意儿啊!” 张国华立马苦口婆心地劝道:“哎呀,你小子可别被她那俊俏模样给骗了,她那个脾气,就是母夜叉,跟山上的老虎化了形差不多,我估摸着,这也就是山上的老虎不会化形,要是化了形,我滴个妈,真能干死人啊!” 听到这一番描述,秦烈云一整个哭笑不得。 不过有一说一,张国华也没胡扯,杨梦晴确实是个侠女。 跟张国华解释了,他对杨梦晴没有别的心思之后,张国华勉强相信了他,然后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那房子,盖好了之后还得弄家具吧?” “是啊。” 要是不提这一茬,他都要忘记了。 张国华一拍大腿,热情地推销着自家:“那你找我啊,我爹就是咱们朝阳大队里的木匠,有名气着呢,用料你放心,也是一等一的扎实!” “行啊,国华哥。”秦烈云看着张国华顿了顿又说:“就是我没其他要求,家具一律简单点就行,但是一定要结实。” 这会的家具款式花里胡哨的,还会刷上带有刺鼻味道的油漆。 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有,家里就有一套现成的。” 张国华笑了笑又解释一番:“是桦木做的,就是外面刷了一层清漆,没有颜色。 是先前别人来家里定的货,现在都超了三个多月了,也没人来带走。 你要是愿意要,等咱们回去了跟我爹说一声,再给你便宜点。” “成啊,国华哥,就这么说定了!” 成功把家里那套没人要的家具出手,张国华高兴得很。 饭很快就做好了,卖相不是很好,但是味道不错。 大家伙儿吃了个肚圆,俗话说得好,吃饱了不想家。 随便打扫了一下各自要住的地方,就各自休息了。 田大毛是老猎人了,他在洞口点了两堆篝火。 这是为了吓退山林里不长眼的野兽,山里的野兽大多都是怕火的。 半夜的时候,山洞里鼾声此起彼伏的。 山洞外面,忽然间狂风大作,接着就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秦烈云被雨水声惊醒,他站到了山洞口。 田大毛正在守夜,看见他,轻笑一声说:“小伙子,你醒了?” “嗯。”秦烈云看着外面的雨幕疑惑地说:“叔,下雨了,明天会不会行动不方便?” “没事的。”田大毛伸出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判断道:“这雨,我估计天不亮就会停了。” 这时候下雨好啊,本来就是夏天,田地里都旱得很,正要浇水呢,这就下了一场雨。 说这雨水为及时甘露也不为过啊。 “成。”秦烈云简单活动了一下,对着田大毛笑笑:“叔,你也去睡会吧,我来守夜。” 自从得到了那个空间,秦烈云就感觉有些精力过剩了,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就足够了。 田大毛有些犹豫地说:“嘶,你来?这......” “放心吧,田叔,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会及时叫醒大家的。” “好!”田大毛打了个哈欠,眼角也冒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他是真的困了。 看着神采奕奕的秦烈云,他有些唏嘘。 唉,真是老了啊,到底是比不上这小年轻了。 田大毛去睡了,秦烈云坐在洞口,他听见头顶传来了一声鸣叫,抬头一看,正是那坑爹的白鹰。 白鹰在洞口上空盘旋,只不过这鸟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下雨了也不知道躲躲? 那鸟毛都淋湿了。 白鹰盘旋了一阵子,忽然振翅向上冲去,飞行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就看不清了。 当然,也是雨太大了,遮挡了视线,不过那鹰飞的速度肯定是不慢的。 不过两根烟的功夫,那白鹰又回来了。 这次,没空着爪,一只肥硕的兔子从半空就落了下来,正好砸中秦烈云面前的小水坑。 啪!飞溅起的水花直接糊了秦烈云一身。 秦烈云麻了,这特娘是报恩还是报仇? 他将兔子捡起来扔到一边,秦烈云当然也乐得收下,只是看着那白鹰,他的心里开始琢磨起来了。 上辈子打猎的时候,他是养了条狗,这辈子,他有了空间泉水,不得整个别的? 到时候,架着白鹰,带着狗子,骑着老虎啥的,不得威风死? 天上地下的,他都不害怕,就是可惜了,语言不通。 要不然的话,这山上,还不是他秦烈云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越琢磨,秦烈云的心里就越是痒痒,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只能望鸟兴叹了。 睡不成觉,秦烈云也没别的事情可做,干脆就把军刀拿出来仔细擦拭。 军刀是好东西,头发丝落上去,直接就是一分为二。 这可真是一把好刀。 虽然是小八嘎的,但不能否认,确实锋利得很。 第33章 野猪?土鸡瓦狗而已!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不仅没停,还有越来越大的苗头。 大家伙都有生物钟,基本上在凌晨五点左右就都醒了。 一睁开眼,望着外头雾蒙蒙的天,跟越来越大的雨幕,都懵逼了。 “不是,这怎么越下越大了?” “这天气还打什么猎啊?” “就是啊。”青年人揣着枪,吐槽地说:“就算是现在天气热,可是这是山里,要是身上一直湿哒哒的,时间长了也会生病啊。” 好在秦烈云半夜没事,捡了不少半湿的柴火放在火堆边烘烤着,眼下也已经干透了,可以用来做饭了。 吃饱喝足,雨势也稍微小了一些,众人冒雨前行。 下了雨,好多野猪留下的痕迹也被雨水冲刷掉了,还是田大毛琢磨了一下,带着数十人来到了他先前记录的地方。 田大毛皱着眉头道:“这里有个小野猪窝,不多,也就三头野猪,咱们过去看看情况,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只能提前回去了。” 众人对此没有意见,打野猪是很爽,但你有命打,也得有命带回去才行。 好消息,野猪窝确实还在,坏消息,小野猪群成大型野猪群了。 这野猪外表长得吓人,可是色色心不小,前前后后又找了四五头母野猪,下了好几窝崽子。 大中小型号加一起,数量比昨天打的那个猪群都多。 而且其中三头老母猪还都是带着小崽的,这带崽的母猪,那叫一个凶悍。 众人面面相觑,抱着猎枪都悄悄藏起来了。 靠!惹不起! “不是,这咋回事啊?”一个猎人开口疑问道。 田大毛也懵逼了,苦着脸说:“我特娘的也不知道啊,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就三头野猪,咱们十个人,三个人分一头,还能剩下一个人。” 张国华怂了,他想着,这上山打猎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干的。 等这次下去了,他说啥都不再上山了。 一定老老实实地在地里刨食儿,可不再瞎折腾了。 秦烈云倒是心动了,三十头野猪呢,只要操作好了,未尝不能全家带走。 拉出去卖了,那可值不少钱呢。 他想好了,要是这次他们放弃的话,那自己就把这位置给记下,下次一个人偷偷过来,直接一锅端掉! 左思右想,田大毛咬咬牙道:“走!” 他不能拿兄弟们的小命来冒险,毕竟都是跟着他来的,他得负责每个人的生命安全。 “唧~昂~”来不及了,一只小黄毛子离开了巢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钻到了一行人藏身的草窝子里。 眼神很清澈,它甚至还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起来,这抱着短树干的两脚兽在干什么? 田大毛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如此艹蛋的野猪。 一旦母猪闻着味道过来,他们这群人还不得让人家野猪全族开席。 “哼哼哼!” 母猪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秦烈云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打!再不打,咱们等下就被动了!” 猎枪必须要远程射击,主打偷袭。 一旦要是被这么大的野物近了身,那就跟烧火棍没啥区别了。 秦烈云掏出小刀就给小黄毛抹了脖子,田大毛直接招呼大家就近上树。 上了树,端起猎枪就开始打靶。 秦烈云没枪,但凡有野猪靠近,他就拿出木头矛向下扎,力气大,准头也硬。 下面的野猪都快扎成刺猬了,只是这玩意皮糙肉厚的,越扎它、越打它,它越上头,估摸着这玩意现在的肾上腺素都已经飙升到最高了。 临死之前,还能弹腾弹腾腿,昂昂凄惨地嚎叫两声。 有些发了狂的,开始哐哐撞树,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有一个小子没坐稳,歪了一下身子,直接掉了下去,要不是反应快,丢开了猎枪,一把抱住了树干,掉下去估计连个全尸都找不到。 至于猎枪,在野猪的踩踏下,那是废了。 “成梁!”田大毛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他喊道:“你小子,抱住了!” 田成梁此时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凭借着本能,死死地抱住树干,半吊在大树上,晃晃悠悠,跟荡秋千一样。 猎狗们也没闲着,大野猪干不过,难道还干不过小的? 十来斤重的小黄毛被猎狗们围殴,咬死一只就拖回来一只。 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大野猪看见了,更发狂了。 狗子们跑得快,一旦看见大野猪有攻击性动作,撒腿就跑,一点不带犹豫。 就是苦了他们这些上树的猎人们。 撞起树来那是真的不要命,有个倒霉蛋被撞了下去,得亏是反应快,连疼都顾不上,站起来就往树上爬。 只是慢了一步,屁股蛋子叫野猪咬了一口,所幸不是很严重。 打到最后,田大毛是一脑门冷汗,完犊子了。 野猪没打死完,子弹打完了! 他大吼一声喊道:“艹!你们谁还有多余的子弹?” “我没了,大毛哥,我就剩三发了。” “我还有五发!” “剩七发!” ...... 到最后也不过二十几颗子弹,秦烈云深吸一口气说:“我也没了!” 趴在树上一点力气没出的张国华崩溃大喊:“大哥!有没有搞错!你压根就没子弹!” 秦烈云无语地翻了白眼说:“我的意思是,我的武器也没了!” 削出来的木头矛,全扎完了。 他就剩下一把小刀和那一把军刀了,小刀扔下去,就算有他的力气加持,也扎不死野猪,反而会进一步使野猪发狂。 野猪群现在也只剩下命嘴硬的野猪王,和几个半大的野猪崽子。 这家伙是真的大,目测都有近五百斤,皮糙肉厚的,身上扎满了秦烈云扔下去的木头矛,从远处看去,活像是一个大号的刺猬。 至于那半大的野猪崽子,也得有百十斤,撞起树来也是嗷嗷叫。 可要是在继续等下去,这边估计就要死人了。 咬了咬牙,秦烈云拔出军刀,从树上一跃而下。 张国华懵逼了,田大毛都傻了。 他着急忙慌地喊道:“烈云!小心身后!” 秦烈云也不看,反手就是一刀,力道够大,刀足够风力,半大的野猪崽子瞬间就被开膛破肚。 刚下去!一刀就干掉了一头发狂的野猪! 树上的人都惊呆了,我靠! 这小子真猛!怎么这么吊! 秦烈云浑身是血,脸上也被溅起的血液染成了红色。 他只觉得现在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种久违的感觉,当真是让人着迷。 至于其他几只半大野猪,也被众人在树上用最后的子弹给干倒下。 枪声、狗叫声此起彼伏。 一切都是乱糟糟的,秦烈云趁机从地上捡起石头揣进兜里,石头要是利用好了,保不齐能有大用。 对付那只跟刺猬一样的野猪王,虽然也是他的手笔。 但他也丝毫不敢冒进,而是采用了比较恶心猪的游记打法,给一刀就跑,给一刀就跑。 还不跑直线,到最后,野猪王力竭了,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秦烈云趁机掏出石头砸瞎了野猪王的眼睛,一刀冲着野猪头就砍去。 霎时,野猪头飞溅出去,随后这个如同“山”一般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大家伙都下了树,一个两个的全都瘫倒在地,有一种捡了一条命的感觉。 还在树上的田成梁欲哭无泪道:“你们别杵着了,谁能救救我啊!” “哈哈哈哈哈” 生死大关过去了,大家伙只顾着笑,最后稍缓了缓,见田成梁实在是可怜,这才把他从树上给弄了下来。 田大毛也长出一口气,拍了一些秦烈云的肩膀高兴地说道:“你小子,身手真不错!” 秦烈云挠挠头,憨笑一声说:“啥身手不身手的,我从小力气就大。” 张国华也纳闷了,他疑惑地问道:“对了,烈云,你一个城里来的高中生,咋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干活我也看了,也是麻溜得很。” 也就是刚开始下地的时候,锄头用得很是生涩,熟悉了一会后,后面那简直不要太顺利。 第34章 下山,秦烈云初露头角。 “嗐,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秦烈云适当地透漏了一点。 “我从十二三岁就开始想办法自己赚钱了,给供销社扛过包,也给各家各户送过煤球、白菜、等等。” 他上辈子,那是结结实实从苦水里泡出来的。 “这......” 秦烈云的话,给大家伙儿带来了一些震撼。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城里人的日子,好像也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舒坦。 “可是,你们不是吃的供应粮吗?” 秦烈云多少也能理解一点这种心情,见此也就实话实说了。 “供应粮能吃,可那也得够吃才行啊,双职工家庭厉害不?” “厉害啊,那肯定厉害。” “就是啊,一个家庭两个职工,那想都不敢想啊,一个就能让人美得冒泡了。” ...... 唠着嗑,大家伙缓过神来,手上也没闲着,简单把野猪收拾了一下。 秦烈云也开始擦拭军刀,有只猎狗跑到他面前伸舌头,哈喇子哗哗地往下掉,跟下雨一样。 他觉得好笑。 随手挑了只野猪开膛破肚,切了猪心丢给猎狗,看着猎狗吧唧吧唧吃的喷香,这才继续开口道:“双职工家庭,很有可能供养着三个家庭。” 自己的小家,加上双方父母,这么多张嘴,就是再多的供应粮也不够吃的。 更别提还有那些拎不清的三五不时的上门打秋风,日子也不好过。 而且住在筒子楼里的,走廊是狭小的,水龙头也是共用的。 夸张一点,这边放个响屁,那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手里有钱有粮,还是乡下的日子过得自在。 弄个小院子,还能有二分自留地。 想吃什么就自己种点什么。 大家听完秦烈云的话,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简单打扫一下战场,田大毛看着那些猎物,心疼得无法呼吸。 麻了!就这么几个人根本带不走这么多猎物! 大家伙儿只能挑一些方便携带的,剩下的,堆在一起做了标记,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回来取走。 运气好的话,猎物还在原地,运气不好,等食肉动物光顾之后,估计连个骨头都不好找到了。 秦烈云力气大,用草搓出一根绳子,做了个扁担,前前后后上面挂了五只黄毛子,搭在肩膀上。 手里还额外拎了一只。 “走吧!” 一大清早就出发,走到朝阳大队的时候,时间也是来到了下午一点半左右。 大家伙都累得够呛,田成梁还嘟囔着说,以后打猎再也不跑那么远了,简直要累死人了。 十来个人一下山,立马就被大队的人发现了。 大队长杨红兵得知消息之后,火急火燎地就赶了过来。 见众人没缺胳膊少腿的,登时就长出了一口气。 “不是,这人数不对啊,除了下来的,山上咋说也还有二十多号人呢,现在怎么才这十几个人?” “对啊!” 人群里挤出来一个又黑又胖的大婶,膀大腰圆的,满脸凶相地大喊道:“让开!” 她站在最前面,叉着腰,颐指气使地说:“田大毛!你这个老小子,该不会是当了逃兵吧? 俺们家有田怎么没下来?” 田大毛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耐烦地说:“你们家有田厉害得很,我们昨天晚上就分开了!” “啥?” 这话一出,别说那又黑又胖的大婶懵了,就连大队长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他连忙追问:“大毛,怎么回事?怎么分开了?” “嗐,队长,是这么回事儿,该安营扎寨的时候,赵有田不愿意,我们的道不一样,干脆就分开了。” 说罢,田大毛顿了顿又很是讥讽地说:“至于逃兵?我们可不是,我们打到了东西,提前送下山的,山上还有呢。” 黄毛子基本上一只不落,都带了下来。 另外还扛下来一头母野猪。 看见猎物,大队长心里很高兴,可是又想到下落不明的另一半人,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他们走了之后,又去哪了?” “这就不知道了。” 又黑又胖的大婶想撒泼,被大队长用眼神一瞪,立马就老实了。 不敢跟大队长明面上起冲突,就只能嘟嘟囔囔地低声说着:“俺们家男人才是做主的,这一个两个不服从命令的,真该拉出去毙了!” 大队长扭头看了一眼黑胖大婶,很是厌烦地说着:“你要是再在这哔哔赖赖的,就让你家男人回来先把你给毙了!” 见黑胖被噎个半死,大队长也不搭理她,随后就让人起锅烧水,先炖一只黄毛子给大家伙补充补充体力。 田大毛还惦记着山上的猎物,拉着大队长说秦烈云的好话。 大队长听的是目瞪口呆的,不可置信的说:“不是,大毛,你没开玩笑吧?你刚才说的人是他?” 田大毛也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秦烈云是真的猛。 “对!他力气大,身手好,种地的话就可惜了,还是让他上山打猎吧。 咱们收拾山货的地方,可是好久都没往外头卖过肉了。” 其实按照田大毛的意思,以秦烈云这样的身手,最好是去当兵。 报效祖国,抛头颅撒热血。 想想都带劲! 可大队长已经被他之前的话给震惊了,茫然的:“不能吧?” “嗐,杨叔,我啥时候跟您胡扯过,这小子当猎人,指定没毛病!” 大队长点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回头就给他把猎人证办下来。” “妥了!” 田大毛嘿嘿一笑,他在心里已经琢磨好了,到时候,把秦烈云往白大哥面前一领,也得让他看看,自己发现了一个多好的猎户。 吃饱喝足,就在大家伙打算再次上山的时候,天公不作美,雨又哗哗的下了起来。 望着窗外连天的雨幕,杨红兵拧着眉头说:“算了,现在别去了,有点危险。” 田大毛很是心疼那些猎物,嘟囔着说:“唉,就是可惜了那些野猪了,过了今晚,不知道得被霍霍多少。” “就是再心疼也不能去!” 秦烈云也有些焦灼了,雨多下一天,房子就要多耽搁一天,他就得在知青院多受折磨一天。 雨一下就是两三个小时,当天肯定是不能再进山了,大队长挥挥手,让大家伙散开,临走之前还不忘了跟秦烈云交代一声。 “你这猎人证,我回头就去跟领导说一声,我给你做担保,帮你拿下来!” “哎!多谢杨叔了。” 如果能拿到猎人证,那么得到一把猎枪就很有必要了。 “杨叔,先别走,我要是想弄把猎枪,该去找谁啊?” “找谁?这玩意儿,纯看运气。” 大队长今天不想多说什么,摆摆手说:“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行吧!” 大队长不说,他也有办法打听。 反正问题不大。 第35章 上山找人。 秦烈云冒着雨回了知青院,王解放看见他很激动地跑过来说:“云哥,你以后真的能做猎户了?” 秦烈云笑了笑,很谦虚地说:“差不多能有个八九成的把握吧!” “嘿!云哥你真行啊!” 王解放拍了拍秦烈云的肩膀又说道:“云哥,那你这跟十拿九稳有啥区别啊。” 李和平也很羡慕,只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没那把刷子,也只能在心里羡慕一下咯。 葛抗美躺在炕上,闻言,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切!就是个猎户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差事呢,说不定哪天就把小命给留山上了。” 大家伙儿的耳朵也不聋,葛抗美的酸言酸语听得清清楚楚。 王解放本就是个刺头,当下就接话说:“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呢!” “你、你特么说谁呢?” 葛抗美忍无可忍,翻身从炕上爬起,神情很是厌恶地说:“别以为我怕了你们!我才是知青院的队长!你......” “知青队长咋了?知青队长不是为知青服务的? 怎么?你打算用知青队长身份来欺压我?” 王解放的语气那叫一个贱嗖嗖的,他继续火上浇油地说:“哎呦!我好害怕啊!你可快点来欺负我吧,可千万别放过我啊!” 葛抗美他敢欺负,王解放就敢去举报,多大点事儿啊。 往大了闹呗,who怕who? 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撑死最多挨个批评,可葛抗美呢? 那知青队长的位置,估摸着就做到头了。 一个月几块钱的补助,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得不说,王解放这一手着实是把葛抗美给拿捏住了。 葛抗美咬着牙说:“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娘们唧唧的,天天扯着那个碎嘴子!呸!我真是懒得跟你计较!” 葛抗美给自己找补了两句,一躺下,翻身睡了。 王解放一耸肩,就这? 秦烈云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默默祈祷这雨快点停吧,这充满汗味儿、臭脚丫子味儿的破地方,他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听着雨声,秦烈云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夜里,雨停了。 第二天一早,秦烈云准备了一下,跟着田大毛又上山了。 这回张国华没跟着去,他走了这一趟,算是认清楚了自己的渺小,也不再执着上山打野猪了。 他决定踏踏实实地跟着大队长好好干,以后好接大队长的班。 家里人都高兴坏了,张国华想清楚了,过去的事儿,就算是再后悔,也只能过去。 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 往后,他只要对妹子好,就足够了。 瘸了腿不愿意嫁人,那就不嫁,他养着自己妹子。 “小子。”田大毛用手捅了捅秦烈云。 “来一个?” 递到秦烈云面前的是一个还散发着热气的白面包子。 秦烈云一愣,连忙拒绝说:“不了,田叔,我吃饱了的。” “嗐,半大小子,就没有饱的时候。快,拿着吃。” 反正他记着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肚子饿,无时无刻都想着吃东西。 就看秦烈云这大体格子,别说是一个包子了,恐怕再来四五个,都是小问题。 “拿着吃,拿着吃。往后咱们都是打猎的,在山上也互相有个照应。” 田大毛一脸憨厚地笑着:“你是个有本事的,我田大毛脸皮也厚,先跟你打好关系。 以后你成长起来了,可别忘了你田叔我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烈云也只能接过来道谢:“谢谢田叔了,田叔这话说得我都有点害臊了。” 白面包子确实是香,一口下去,里面还冒着油汁儿。 “味道咋样?好吃不?” “好吃!” 田大毛嘚瑟的一挑眉头,神秘兮兮的说:“这是我媳妇,你婶子的手艺老好了。 我跟你说,之前咱们这吃大锅饭的时候,她还在大队食堂里干过呢。” “那确实啊,这手艺真好......” 在交谈中,秦烈云发现,田大毛不单单是个碎嘴子,还貌似是个妻管严...... 好在田大毛这人是真不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秦烈云问了一下关于猎枪的事儿,田大毛也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我手里这把猎枪,是我辛辛苦苦存了三年的钱,才买的。” 至于来路,简单明了,拿着钱,带着猎人证,上公社申请批条就行。 秦烈云懵了,他不敢置信地说:“就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 大队长那吞吞吐吐的劲儿,他还以为弄把猎枪要很麻烦呢。 当然,想到了公社里那把五六半,秦烈云手就更痒痒了。 猎枪吧,不太稳定,容易炸膛。 有机会还是弄把五六半吧。 提到猎枪,田大毛心疼得呲牙咧嘴的:“好小子,说得轻巧,你知道我这把猎枪是多少钱买的吗?” “多少啊?” “我这把要三百多块呢。” 秦烈云点点头,确实不少,对于一个普通职工来说,这钱要不吃不喝一年才能攒下来。 “那田叔,五六半要多少钱?” “嗯,当时要差不多四百六左右。” 一上午的路,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 速度倒也不慢,再加上昨天休息好了,大家伙儿的速度那是杠杠的。 九点多不到十点就来到了目的地,好消息是猎物没丢,坏消息是不远处因为昨天下雨发生了小型的山体滑坡。 田大毛皱着眉说:“坏了,赵有田那群王八蛋不会出事儿了吧?” “啊?” “不能吧。” “唉,这可说不准啊。” ...... 大家伙七嘴八舌,面面相觑。 “这一路上除了咱们昨天回去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了啊。” 田大毛深思片刻后说:“这样,你们在原地,把这些猎物收拾收拾,那些不要的玩意儿都丢了。 我带着烈云去那边看看。” “行!” 田大毛带着秦烈云去了山体滑坡的地方寻找,半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而且猎狗的反应也很平静,底下不像是埋了人的样子。 田大毛顿时就松了口气。 虽然他看不上赵有田的那死出,但说到底,都是一个大队的,也没啥大仇。 往后都是靠着在山里打猎吃饭的,要是遇上了麻烦,都是互相指望的。 “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 “嘘~~。”秦烈云一把捂住了田大毛的嘴,拽着他缓缓蹲下,透过灌木丛的遮掩,秦烈云低声说:“田叔,你看那边......” 第36章 你小子!别恩将仇报啊! 田大毛循着秦烈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一窝梅花鹿。 这可是好东西啊,跟野猪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鹿血、皮、鞭哪一样都是好东西。 尤其是皮毛,要是收拾好的话,可能卖出去大价钱的。 田大毛顿时眼前一亮,低声赞扬:“嘿!你小子,眼力不错啊!” 田大毛端着枪,余光瞄到了秦烈云的神色,犹豫了一下,便将猎枪递到了秦烈云手里。 “小子,你要不要试试?” 秦烈云有些惊讶:“田叔,万一我打不着咋整?” “嗐,打不着就打不着呗,反正本来就是你发现的,打中了,咱们就多受累,能多带下去一头猎物,打不着的话也不可惜,反正咱们已经有那么多猎物了。” 田大毛的豁达,让秦烈云都刮目相看。 他对着田大毛一笑,接过枪说:“行,田叔,那我就试试。” “对咯,男孩子嘛,胆子要大!” 秦烈云拿着猎枪,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不一样了,简单看了一下猎枪,就咔吧一声将枪给上了膛。 随之,砰! 枪响了,四五十米外的梅花鹿应声倒下了,只是可惜,枪就只有一支。 剩下的听见了动静,顿时就撒丫子跑了。 田大毛震惊得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你小子,之前是不是摸过枪?” 秦烈云咧嘴一笑:“摸过,田叔,你这枪还怪好使的。” 田大毛看着他这模样,顿时以为秦烈云以前经常摸枪。 其实,这是重生回来的秦烈云第二次摸枪,第一次是在公社,用的五六半。 “好小子!” 田大毛带着秦烈云过去扛鹿,路上还不忘了说:“行,小子,叔挺稀罕你的,那啥,要不等下了山跟我去一趟白大哥家里? 他不是腿废了,就是伤到了,养好了,后面还可以上山的,到时候让他带着你咋样?” 这话是试探,同样也是抛出来的橄榄枝,这年头,不管是干啥的,都得有点门道,不然,要饭都会饿死。 秦烈云想到赵有田那嘚瑟的样子,点点头说:“行,只要田叔不嫌弃我没啥经验就行。” 回头稍微拜个山头,以后不远不近地处着就行,挂个名出去也有说头。 “嗐,你这没经验,架不住有天赋啊! 再说了,谁也不是娘胎里啥都会的。” 两个人扛着鹿就要返回,一扭头,天上展翅高飞着一只白鹰。 田大毛看了,那是相当眼馋,兴奋地说:“嘿!要是能掏个老鹰窝,抓个鹰崽子训训。 往后带着打猎,那真是想想都拉风啊。” 秦烈云则是认了出来,那是他之前救下的那只蠢鹰,看了一眼,他没吭声。 白鹰在秦烈云上方的林子盘旋了两圈就飞走了。 回到先前放猎物的地方,带上野猪,装上梅花鹿,一行人就预备着下山。 刚走不到十分钟,白鹰再度在头上盘旋,望着它爪下的猎物,秦烈云皱皱眉头,在它松爪子的时候,往旁边偏了一下。 “砰!” 一只野兔从天而降,落到地上的时候还没死透,蹄子还一颤一颤的。 “我靠!” “不是!艹!” 大家伙儿瞬间都目瞪口呆了。 “不是,这白鹰怎么了?上年纪了啊?这么大一只兔子咋抓不住了?” “不像啊。” 田大毛看着那白鹰疑惑地说:“这玩意看着也就一两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抓不住呢?” “那你说,这兔子是咋掉下来的?” 望着神色镇定的秦烈云,田大毛不由怀疑道:“烈云,这啥情况?” 秦烈云此刻已经将兔子给捡起来了,笑了笑解释说:“刚下乡的时候,知青院没东西吃,我跟杨叔说了一声,上山打猎的时候,刚好遇见了那只白鹰。 伤到翅膀了,还被树上的藤蔓给缠住了,我给它放了。 它现在应该是养好了伤,回来报恩嘞。” 这话听得大家伙面面相觑,心里不免都是震惊。 “嘿,你别说昂,这有时候畜生比某些人做的都要有良心啊。” 秦烈云很是赞同的点头,谁说不是呢。 上辈子那一家子,真特么老人渣了,吃他的喝他的,把他变成绿头王八,最后还拔了氧气管。 真是造孽啊! 有些小伙好奇白鹰的事儿,就缠着秦烈云问细节,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还没下山呢,这就开始张嘴烈云,闭嘴云哥了。 “云哥,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弄一只白鹰回来?”说话的小伙一米七五左右,肤色发黑,笑起来倒是很阳光灿烂。 “嘿嘿,我要是把白鹰抓来孝敬给师傅,师傅还不知道该咋夸我呢。” “哎哟~” 这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就起了哄。 顿时就闹哄哄的。 “哈哈哈,唐庆,我们都不好意思戳破你的小心思啊! 你这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啥翁不翁,醉不醉的!” 唐庆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不服地嚷嚷道:“我这就是孝顺师傅,要不是师傅带着我上山打猎,我现在能过什么日子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你小子,一码归一码,你这是去孝顺师傅嘛?你可别恩将仇报啊!哈哈哈!” “就是啊,谁不知道你小子惦记上咱们师傅如花似玉的小闺女了!” “哈哈哈哈!” ...... 有了打趣的对象,下山的队伍相当和谐。 走了大概有一半路程的时候,林子里突然传出了枪声。 除此之外,还有猎狗狂吠声。 田大毛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望着脚边的猎狗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焦躁地甩着尾巴。 “坏了!出事了!”田大毛端着猎枪,一脸严肃地说:“我过去看看!” “一起吧。”秦烈云也觉着心里打鼓,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起过去看看情况。” “好。” 事实证明,秦烈云的第六感是准确的,赵有田一行人的情况,着实不太好。 山洞里跑出一个慌慌张张的汉子喊道:“有田哥,我侄子烧得越来越厉害了,再不下山的话,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赵有田此时都快要烦死了,端着猎枪很是烦躁地说:“难道我不想下山吗?” 望着外面跃跃欲试的狼群,他有些绝望地低声说道:“看来,今天真的要折在山里了。” 前天晚上分开之后,赵有田虽然是带着人走了,可在他的眼里,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在田大毛一行人已经安营扎寨,做好饭,舒舒服服吃着东西的时候,他们还在艰难跋涉着。 赵有田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打到更多的猎物回去,只有这样才能把田大毛这个王八犊子给狠狠地踩在脚底。 大家伙叫苦不迭,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闷头跟着赵有田一路走到黑了。 也不知道这赵有田是走了狗屎运还是运势真的不错,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居然真的让他们碰到了一个小鹿群。 赵有田激动得眼前一阵发黑,刚端上枪瞄准准备射击,也不知道队伍里哪个坑货踩断了一根枯枝。 霎时,睡着的鹿群顿时就被惊动。 一个两个的四下而逃,夜晚的山林,本身就漆黑一片,视线受阻,小鹿逃散的速度又非常快,一下就没了踪影。 赵有田气得砰砰连开两枪,结果就是浪费了子弹,一根鹿毛都没打着。 然后回过头,冲着众人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大骂起来。 以生殖器为圆心,老娘为半径,开始了地图炮。 大家伙心里很是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是谁踩断了枯枝,又没抓到现行,反正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眼看到嘴的肥肉跑了,赵有田心里很是沮丧,但现在也只能强行打起精神,再找下一波猎物。 这一通折腾,时间就来到了半夜。 第37章 倒霉到家了! 经过一天的折腾,更别说现在已经到了深夜,同行的人要求找地方休息,赵有田心中有气自是不肯。 然后就出现了意外,有个大冤种一脚踩到了蛇。 这次没白天小伙那么好运气了,踩到的是毒蛇,不过也有好消息,好消息就是毒不死人。 队伍有人受伤了,前进的脚步就只能停下来了,众人席地而坐,生起火堆。 拿出白天剩下的东西,简单烤了一下,众人撕吧撕吧就开始吃了。 好巧不巧的,刚吃一半,天上就开始飘雨了。 此时以田大毛为首的众人,早就在山洞里吃饱喝足,已经开始梦中会周公了。 也就是赵有田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估计当场就要气成脑血栓。 这边,一行人吃饭吃了个半饱。 急匆匆的就收拾东西,打算去找个洞穴避雨。 夜里本身就比白天要冷,更何况还是山里,再加上吃的又很是草率,消耗了巨大精力的一群人。 被这雨水一淋,小风一吹,当天的后半夜就病倒了三个。 如果人倒霉到这份上,他认命不折腾了,也就算了。 偏偏咱们赵有田觉着白豪倒下了,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终于再次到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信命,第二条天一大早带着三个病秧子就又开始继续折腾。 收获当然也是有的,四只野鸡,两只野兔。 可惜的是,被猎枪这玩意一打,野鸡直接轰碎了,野兔肉飞了,就剩下点皮连着。 没等到开始大展拳脚,这操蛋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赵有田寻摸了半天的洞穴,没找到合适的,只好又灰溜溜地回到昨天的地方。 雨就这么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身上的衣裳是干了湿,湿了又干,这就算是铁打的人都遭不住了。 带来的十多个人,或多或少都得了感冒,还有那个倒霉的小伙,本来就被蛇咬了,中了蛇毒。 抵抗力本就低,淋着雨又吹着风,直接就烧迷糊了。 他们想下山,可远处又发生了山体滑坡。 众人都麻了,这下好了,想走也不敢走了。 万一走到半道,这再滑坡一次,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好在,分开的第二天,雨停了,赵有田带着一群病歪歪再次踏上了征程,然后就遇见了傻狍子。 看见傻狍子,赵有田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这傻狍子打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膛破肚收拾好烤出来,让这群人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赵有田端起猎枪就打,好消息是傻狍子嗝屁了。 就在他们欢呼雀跃地准备去捡拾猎物的时候,倒霉的事情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 也不知道哪个坑货,慌乱开枪中,不单单打中了傻狍子,还打中了趴在草窝里准备狩猎的狼。 狼的后腿中了一枪,惨嚎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只是在跑路途中,扭过头认真地看了赵有田一行人一眼。 狼这东西,记恩,当然也很记仇。 不是有老话说吗,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结合之前来看,嗯,报恩的可能性完全没有! 赵有田别说是傻狍子肉了,就是连狍子毛都没碰,带着人就开始往山下跑。 猎物的确很可贵,可那也得有小命拿到啊。 只是这两驱的到底是干不过四驱的,更别提还是一群病歪歪的两驱。 半路上就被狼群给追上了。 赶在被包围前,赵有田带着人退回了山洞里,只是有狼趁着人群没准备,冲上来撕咬了一人的小腿,顿时就鲜血淋漓。 闻到血腥味的狼群,登时就变得更加暴躁起来。 他们想吃食儿,可又畏惧猎人们手里的猎枪。 两边就这么僵持了两个小时,直到狼群等不及了,率先发动了进攻。 这也是秦烈云一行人听见枪声跟狼嚎声的由来。 田大毛带着秦烈云爬到了树上,望着被狼群包围的赵有田一行人,他也是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 “烈云,有什么办法吗?” 秦烈云皱眉摇摇头说:“暂时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硬碰硬,先打了再说。 但是还是有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秦烈云苦笑着说:“至少目前咱们是安全的,狼没有野猪那么大的体型,不会撞树,而且他们也不会爬树!” 这话一出,田大毛脸上的笑容那就别提了,跟泡黄莲里一样。 谁能想到,会遇见这么操蛋的事情,平心而论,要不是没办法,谁都不想跟狼群对上。 这玩意太小心眼儿,要是得罪了没干死,那就要提心吊胆地以防狼群的报复。 大家伙儿也没敢靠太近,距离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上了树,端着猎枪就准备开干! 随着田大毛的一声令下,猎枪砰砰作响,狼群目标一直在赵有田一行人身上。 压根就没防备,当场就干死了三头狼。 秦烈云快准狠,都是冲着脑袋带的,能一发子弹干死的,绝对不浪费第二发。 要知道,子弹也是要花钱买的。 居家过日子嘛,得学会勤俭持家啊。 狼群夹着尾巴嚎叫着跑了,秦烈云率先下了树,警惕地掏出刀走在前面开路。 赵有田看着一群人是什么心情,他不知道。 可是剩下的打猎小伙伴们,一个个的跟看见亲爹娘一样差不多。 “呜呜呜,俺滴娘哎,俺都差点以为回不去了!” “啊!有救了啊!” “哎呦,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这两天的经历实在是太惊险了,中间的过程比他们大多数人前半辈子都要曲折不堪。 真就是倒霉他娘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狼群的很快,见到自己占不着便宜,火速退散了,只是在临行前,又开始回头了。 好像是要记住谁下的黑手,等以后休养生息了,好进行精准回头打击报复! 秦烈云看见了,端起猎枪,趁着它回头的时候,一枪爆头。 小样的,爹才不惯着你呢。 回头送温暖可以,吓人不行! 有这个脑袋炸裂的倒霉蛋打样,剩下的狼,有一个算一个,夹着尾巴,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秦烈云没打算追,山林里,到底还是狼等野兽的主场。 而且他对这片树林也不熟悉,他也怕被狡猾的狼给坑了。 田大毛也下了树,站在洞口的赵有田望着田大毛,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田大毛,看着看着,白眼一翻,就这么躺下了。 秦烈云觉着,嘿,这大叔睡眠真好,倒下就睡。 就是素质不咋滴,一点都没礼貌。 好歹他们救了人呢,说句谢谢再睡也不迟啊! 第38章 跳脚骂人的大队长。 这时山洞里窜出来一个大叔,浑身泥泞,满身狼狈。 路过赵有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直接就从他身上踩过去了。 “大毛!快救命啊!” 男人眼眶都红了,很是着急地说着。 “根生这小子被毒蛇给咬了,还跟着我们淋了雨吹了风,眼下已经烧迷糊了,怕是要坚持不住了啊!” 田大毛一听顿时大惊:“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折腾成这样?” 田建刚别过头去,他实在是不忍心提起这两天在山上过的都是什么狗屁倒灶日子。 先前白豪带队狩猎的时候,他们从来都没把日子给混成这样,哪次不是吃饱喝足,带多多的猎物回去。 可是现在呢? 资源浪费了,猎物也没打着,人也或多或少都得了病。 真是特娘的亏死了! “咕噜噜” “咕~” 肚子开始了打鼓,田建刚很是尴尬地挠挠头说:“大毛,先不说那些狗屁倒灶事儿了,你身上还有啥吃的吗? 先给我一点,让我垫垫肚子吧,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田大毛点点头,吩咐队伍把猎物带上来,然后原地休整,先搞点食物把肚子给填饱再说其他的。 至于王根生,田大毛伸手摸了一把他滚烫的额头,叹息地埋怨道:“怎么会弄成这样了?” 王根生此时跟红皮猴子一样,全身都是红彤彤的。 感受到田大毛的体温,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地说:“叔、叔,我是不是要、要死了,我、我好难受。” 田大毛听完就骂:“滚蛋!这完犊子玩意,嘴里怎么一点把门的都没有!这话能随便说吗?”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来一粒药丸,喂王根生吃下,又给他喂了两口水喝。 现在这小伙子身强力壮的,就算是发烧,只要药吃了,吃饱喝足。 回家裹上被子,埋头呼呼大睡一通,等第二天醒了,就啥事也没有了。 山洞里其他人也都是病怏怏的,只是都没有这个小伙子严重。 田大毛也不敢在山上过多耽误,简单给众人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就准备下山了。 恰巧这时,秦烈云挑挑眉贱嗖嗖地说:“田叔,这还有一位呢,这咋办?” 田大毛冷笑一声,很是厌恶地说:“咋办?凉拌呗。” 他一把抄起水袋,直接就往其头上倒。 哦嚯!这下好了,赵有田直接清醒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望着田大毛,满眼都是茫然的说着:“大、大毛......” “哟,这不是咱们的赵大猎头吗?”田大毛阴阳怪气又继续说着:“赵大猎头可别叫这么亲近,咱们可不熟。 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赵有田颓丧地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了队伍最后。 队伍再次整合起来,可不但是速度没快起来,反倒是变慢了。 扛着猎物的小伙儿,甚至比浑身上下都空荡荡的一伙人走得还要快一点。 回去的路上队伍颇为沉默,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至于赵有田,他慌得要死,万万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把这个队伍给带成了这样。 这要是下了山回到大队,还不得被杨红兵那王八蛋给骂死? 秦烈云倒是没多想,他也没打算掺和朝阳大队里错综复杂的那些破事儿。 他现在要做的是等拿了猎人证,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弄把五六半回来耍耍。 下了山,大队长杨红兵见赵有田一行人混成这个样子,好悬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当场去世。 骂人肯定是要骂的,而且还是跳起来骂。 赵有田也不复当初在山上的嚣张模样了,被大队长骂得那叫一个惨。 田大毛看着是很爽,但还是言简意赅地拦下来说:“叔,你回头在骂吧,山上还有猎物呢,是狼尸,您叫几个壮小伙子,咱们去把狼给弄下来,怎么说都能拿去换点钱不是。” “行。” 山脚下可是热闹了好一阵子,秦烈云见没人搭理他,相当自在地溜了。 下地是绝对不可能下地的,趁机偷懒才是他这辈子的人生格调。 路过破木屋的时候,秦烈云发现大家伙儿都去山脚下看热闹去了,便偷偷地过去找了老头子。 他没直接出现,而是躲在破木屋附近玩起了口技。 他叽叽喳喳地学鸟叫了半天,秦烈云吹得脑瓜子嗡嗡的,都给他干缺氧了。 老头子也没出现,想了想,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 娘的!现在才三点多,这既不是饭点,也不是下工的时候,老头子肯定不在啊! 想到这里,秦烈云骂骂咧咧的,狗艹的!刚才白折腾了。 “你干啥?”老头子突然出现,差点把秦烈云给吓死。 “不是?你从哪冒出来的?” 陆怀瑾气得直翻白眼,骂道:“不是你小子叫我的吗? 之前就跟你说过了,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一点都不听老人的话!” 秦烈云嘿嘿一笑,直接从身后掏了个土疙瘩出来。 这还是他上次弄的叫花鸡,出炉之后,就放在空间里了,眼下拿出来,依然是热乎。 “嘿嘿!别那么多废话了,儿子不听老子的话,那不是太常见了?” 秦烈云一脸,你真是大惊小怪的样子,摆摆手说道:“行了,别叨叨了,时间本来就紧巴巴的。” 三两下敲开包着叫花鸡的泥块,露出里面香喷喷的鸡,拿起来递给陆怀瑾说:“快吃,吃完了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 陆怀瑾盯着秦烈云,思索了好一会,到底还是接过叫花鸡,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干瘦干瘦的老头,秦烈云很是心酸。 深吸了一口气,他平复好心情,说起了正事儿。 “以后,咱们隔五天碰一回面,我最近想个办法在山腰那里弄个小棚子,再搞个机关。 有啥东西,我给你藏在那里,你有机会就过去。 缺什么了,就写个条子放那,我看见了,想办法给你弄到。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身体上的亏空。 只要慢慢把身体养好,再苟上几年,问题不大。 “我说了,你离我远点!我不......” 话没说完,秦烈云一抬手,言简意赅地说着:“得了!别那么多话了,踏踏实实听我的就行,往后你儿子我罩着你!” 看着秦烈云那张意气风发的脸,陆怀瑾一阵恍惚,他好像又看见了当初的那个孩子,瘦瘦高高的,就一双眼睛亮得迫人。 原来,他已经长成了能给自己遮风挡雨的样子了。 陆怀瑾不敢在外面久留,吃了点鸡肉,就赶快把自己弄脏,佝偻着身子继续去牛棚里伺候牛了。 秦烈云四下环顾之后,确定没人发现什么,这才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回了知青点。 拿了身换洗衣服,秦烈云重新上了山。 目的吗,就是为了洗澡。 山谷里有条小溪,下山的时候,秦烈云无意间看到的,这时候留在知青点,保不齐就会被拉壮丁,弄下地干活。 有这个功夫,不如溜出来,好好洗洗涮涮呢。 第39章 坏了!被矮胖盯上了! 临出村的时候,田地头几个大妈的聚集地。 “哎哎,看到了没。那个秦知青,长得可真俊啊,我听这回上山打猎的人说,这秦知青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啊!力气也很大!”一个大妈感慨地说着。 “咋样?我说得不错吧?大高个,这身板看着就壮实,干活也很利索,他们下地第一天的时候,这个秦知青干活干得就很快呢。”另一个大婶子笑嘻嘻地说着。 “我还跟你们说昂,这个秦知青可是带着自行车下乡到咱们这里的,看那样子,家里情况也不错,自行车你们见过吗?咱们这三五个大队都不一定能有几辆,人家倒好,下乡还带着呢!” 另外一个大妈一脸艳羡地补充着,她也想让自己家里有自行车。 “嗯,这小伙子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结婚了没?俺家翠丫也到年纪了。” 这时旁边一个矮胖矮胖的大妈突然插嘴说道。 这句话一出来,本来还聊得兴奋的几个大妈,突然就都不说话了,一起诧异地看向这个大妈。 空气好像都凝重起来了,几个呼吸之后,开始的几个大妈忽然哈哈哈的一起笑了起来。 “我说周二皮家的,就你家那个丫头,估计都到不了人家腰那里,你是咋想的啊!” 一个大娘直接哈哈大笑着说了出来。 这个周二皮家,当家的姓周名二皮,家里排行老二。 他家有六个孩子,四个女孩,两个儿子。 这个翠丫在女孩里排行老二,小名叫二丫。 不过,这个姑娘今年都已经二十岁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惜啊,这丫头长得......怎么说呢,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身材完全继承了她娘,矮胖矮胖的。 长相呢又继承了她爹,不但黑,还是个大饼脸,脸上还有着不少的黑痣。 再加上,这孩子跟老两口长得太像了,虽然是个丫头,但是从小就被周二皮夫妇宠着,家里的活都不会干,更别说伺候地里了。 娶妻娶贤,谁家娶儿媳妇,不想娶个能干活的啊。 不过,要是只有这些,也算是还好,这朝阳大队周围有好几个小村子和大队呢,家里条件不好的年纪大的光棍也有不少。 要是能安心过日子,孝顺公婆,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更致命的原因是,这个周老二家里的翠丫,又是个心比天高的。 年纪大的,看不上。 个子矮的,看不上。 长得不好看的,还是看不上。 至于游手好闲的,那完犊子更看不上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从十六七岁的时候,家里就张罗着相亲,一直到现在,还是没相到一个。 现在这个翠丫的结婚问题,已经成为了他们家里的主要矛盾了。 爹妈哥哥们,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可打不住还有嫂子们在呢。 一个不下地赚工分,家里活也不干的,每天就是待在家里白吃白喝的小姑子,哪个嫂子都接受不了。 因为这个,前几年的时候,周老二家里打得老厉害了,没办法了,大队长就主持着把家分了。 爹娘自然是跟着老大家过,但是这没出门的老闺女,还是待在家里。 这不,最近家里又开始了天天吵闹。 “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我家的翠丫就像我,好生养!” 说罢,周老二媳妇就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一样,风风火火地起身跑了,跑回家去找他家当家的了。 对于这些事情,秦烈云自然不知道,他这会还在山谷里的小溪里洗澡呢。 自然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一边洗澡,一边跑神的秦烈云,他要琢磨的事情不少,比如这小棚子该搭到哪里? 以后怎么才能完美避开人群从而给老头偷偷加餐? 说实在的,避开大队里的人,不是很难,但是想要避开破木屋里的人,难度就要大的多了。 整天朝夕相处地在一起,陆怀瑾的变化,能瞒得过其他人,却是瞒不过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 唉,想想都头疼啊。 正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 一扭头,秦烈云忽然就看见了在溪水边打着转的小蜜蜂。 他心神一动,难道这附近有蜂窝? 四下张望,眼尖的秦烈云立马就发现了不远处那棵七八米高的树上,正吊着一个酒坛般大的蜂巢。 要是能把这蜂窝给搞到的话,咋说也能弄十来斤蜂蜜。 想起那甜滋滋的味道,秦烈云的嘴里就开始疯狂分泌口水。 哗啦一下,他从溪水里站起身,稍稍晾干后,随便套上衣服,就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把蜂蜜弄到手里。 想到自己空间里,那有些癫狂的梨树,秦烈云眼前一亮,找了个灌木丛蹲下,思念就进入了空间。 梨树还是老样子,他用意念折断了一根带着花的梨树枝。 取出梨树枝,直接扔到了地上。 果然没一会,树上的蜜蜂就有些蠢蠢欲动了,密密麻麻的蜜蜂从树上冲下来,秦烈云相当老六地捡起树枝跑出去十多米,然后将梨树枝往地上一扔,又快速折返回去,蹭蹭蹭地就上了树。 掏出刀子,一刀切下去,就切掉了一多半蜂巢。 至于为啥不直接全兜走,倒也不是因为他有素质,究其原因是在没有发现下一个蜂窝的时候,他会把这里当成资源刷新点。 对,没错,秦烈云跟玩游戏一样,把这当成资源刷新点了,也就算蜜蜂不会说话。 要是会说话了,估计就是“我艹********” 将切下来的蜂巢收进空间里,秦烈云拔腿就跑,确定蜜蜂没追上,他还有闲情雅致地在河里插了两三条鱼。 站在山坡高处,看着大队里炊烟袅袅的,秦烈云深吸一口气。 下山!想着蜂窝是好东西,而且这玩意也没标记,秦烈云干脆切下来了一角蜂蜜,找了几个树叶子包起来,顺着破木屋的门缝将蜂窝塞了进去。 不过,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秦烈云摇摇头,也没想那么多,转身朝着知青点走去。 在进入村子之前,从空间里整理出来一捆柴火,这样村里人见到了他也可以说是上山捡柴火去了。 刚进入村子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矮胖矮胖的女人跟他打招呼:“秦知青?你上山捡柴火去了啊?” 秦烈云也不认识,不过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他还是嗯了一声,继续朝着知青点走去。 “秦知青,你等等,我来帮你拿!” 矮胖女人,看到秦烈云没搭理她,也不生气,还紧紧跟在身后同秦烈云说话。 秦烈云连连说不用了,不过脚步却是加快了几分,心中也很是烦躁。 怎么就不能安生点过日子呢?这种事情,他可是太熟悉了。 上辈子,他下乡的那个地方的村里,寡妇也是这么算计知青的。 “秦知青,你别走那么快啊,我就是咱们这大队里的。” 矮胖女人还准备自我介绍一下呢,秦烈云很是烦躁,脚下速度更快了。 对付这样的人,说再多都没用,拒绝对于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来说,那跟没说一样,没准人家还会觉得他不好意思说话呢。 总之,在男女关系上,就有一点,必须保持距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秦烈云虽然身手好,可遇上这种事情,也只能逃跑,不然到时候千夫所指,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啊。 尤其是要注意在周围没人的时候,必须马上离开,造谣一张嘴,谁知道这女的嘴里会说出点什么来。 第40章 买家具!葛抗美又挑事儿 果然,身后的矮胖女人并没有这么简单放弃,甚至开始小跑着跟在秦烈云身后。 好在这个时候大队里的人也都下工了,秦烈云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张国华。 “国华哥,下工了啊!” 两人离的还有些距离,秦烈云已经着急地叫了起来。 张国华一回头,就看见了背着柴火小跑的秦烈云。 张国华一脸高兴地说着:“哎,烈云,我刚好准备去找你呢,你这是去砍柴了?” “昂,对吗,这不是刚从山上下来,我寻思着去找地方洗洗澡呢,顺带带了点柴火下来。 哎对了,国华哥,你找我啥事?” “嗨,这不就是家具的事情吗?你背着柴火还跑那么快干啥,后面有野猪追你啊?” 张国华说着,往秦烈云身后一看,居然是周二皮家的那矮胖丫头,这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幸就拉着秦烈云一起往自家方向走去。 周家翠丫一看,这待定的未来大队长也在,知道今天肯定是没什么机会了,气恼得跺了跺脚,就回家了。 张国华打开了话匣子,哈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烈云啊,不是你哥我多嘴,这丫头,你可要躲着点,要是叫这样式的缠上了,以后可有你受的!” 秦烈云脸都黑了,他骂骂咧咧地说着:“国华哥,你别笑了,再笑你家的家具我就不买了!” “哎哎哎,别啊!烈云,走走走,去我家看看家具去!” 路上的时候,张国华也告诉了秦烈云这周家长,吴家短的,只要是村里面他知道的那些倒灶狗屁事儿,都一事儿不落地告诉了秦烈云。 还有就是这个翠丫,秦烈云看着狗熊都没那么害怕,看见这个二丫居然会害怕。 这个女人跟山里的大狗熊一比,那狗熊都显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最起码,秦烈云心里是这么想的。 张家小院住得也很偏僻,一推开门就能闻到属于木材的清香。 “呀!”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只是多年的操劳、风吹雨晒的让她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是秦知青吧?” “婶子。” 张母笑着说道:“这孩子,一刻都不得闲,之前就听说了,你们今天才从山上下来,他偏偏要今天就去找你,也不让你休息休息再说。” “没事,今天不累,我这不是刚还从山上打了捆柴火下来呢。” 张母好奇地问着:“这你们上山到底咋了?我看这下来的,全都是病怏怏的歪倒了一半,还有叫蛇咬的、狼咬的?” 秦烈云摇摇头说:“那一队是赵有田带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好吧。”张母表现得很是失望,她本来还以为能从秦烈云嘴里知道点啥呢。 张父闷声闷气地说:“说啥你,你这娘们,人家是过来看家具的,你咋还跟人家唠上了呢!” “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你真烦人!”张母气恼地斜了一眼自家男人,嘟囔着进了厨房。 张父尴尬地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别介意,你婶子她没别的意思,就是嘴巴碎了点,我听国华说,你想要那套家具?” “是的,叔。” “走!”张父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子,然后拍掉了身手的木屑说道:“我带你过去看看。” 因为是桦木做的,张父就没把那些打好的家具随意丢在院子里,而是整整齐齐地摞到了杂物间。 说是个杂物间,其实里头都是各种各样的木头玩意,有给小孩子做的木马,还有椅子、桌子、洗脸盆架子等等。 张父带着秦烈云走到了最里面指着一整套家具笑着说:“你瞅瞅,这都是一整套的,我全放一起了,先前是隔壁大队跟我定的,现在约定的时间都过去好久了也不见人来取。 我找人捎话过去,也没传信回来,我估计是不要了。” 说到这里,张父也有些无奈。 要是东西卖不出去的话,他就要亏本了。 山上的木头,不是没有好的,也有,只是在山林深处,为了一根木头跑一趟,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而且也不安全。 这些木头都是他专门从林场定来的,也都是花钱买来的。 尤其是这桦木,可老贵了。 秦烈云看见这套家具一眼就喜欢上了,上手试了一下结实程度,直接拍板定下:“行!叔,就这套,你说个价格吧。” 张父顿时就是一喜:“那这样,我给你便宜两块钱,这一整套,你三十三块钱拉走!” “成!” 交了钱秦烈云又解释道:“叔,我那房子现在还没盖好,估计这家具得先在你家里存放一段时间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房子啥时候盖好了,啥时候告诉国华一声,到时候我跟国华一起给你送过去。” “那真是太感谢叔了。” 接下来,秦烈云在屋子里又转悠了一圈,又多要了几个晒干货的簸箕,看见张父书桌做得很是板正,又额外要了张书桌。 虽然不是什么很高文化的人,但是家里要有。 放点杂物什么的,也是嘎嘎方便。 张家人欢天喜地的送走了秦烈云,心里还在唏嘘着,这真不愧是城里来的人,出手就是大方哈,也不讨价格,说要就要了。 离知青点老远的时候,秦烈云就听见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就挺让人无语的,他停下脚步,跟个怨妇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盖房子的地方。 你说,这年头盖房子,咋就那么慢呢? 要是突然天降神兵,哼哈、咔嚓,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的房子改好了,那得多爽? 省得他天天跟那些二比掺和在一起,时间久了,说不定还把他的智商也给拉低了。 “我艹**!葛抗美!老子警告你!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说话做事儿你得有证据!再胡咧咧,老子跟你没完!” “哟哟哟!”葛抗美贱嗖嗖的声音传来:“你看,我这还啥都没说呢,你就急了,你是不是心虚!你着急什么?” 他冷笑一声,很是讥讽地说:“啧啧,真不愧是秦烈云养的狗啊,他都还没叫呢,你就先叫起来了?” “我艹你妈!狗日的葛抗美!你妈*******”王解放被这话给气的那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要不是李和平死死拉着的话,他现在就要冲上去跟葛抗美拼命了。 李和平在拉着王解放的时候,眼镜都歪了,连忙劝着说:“冷静!解放!你冷静点!你要是现在跟他动了手,那就是刚好进了他的圈套!” “我艹!我特娘得怎么冷静!你没听见他说话多恶心人吗?他污蔑烈云偷东西!” “我当然听到了!” 李和平很是无奈,他只觉着扯着嗓子吼的王解放都要把他的耳朵给喊炸了。 “但是吵架跟动手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这不是等闲矛盾,牵扯到钱上面,不把证据拿出来,光靠一张嘴是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 第41章 反将一军!嘿嘿!多谢你的钱咯! 秦烈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很无奈,这里面怎么还有自己的事情了? 人都不在知青院,这屎盆子也能从天而降? “怎么了?”他推开知青院的门,进入院内。 他一回来,王解放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气得眼睛都红了。 冲着葛抗美那边说着:“那瘪犊子玩意儿污蔑你偷东西!” “偷东西?”秦烈云笑了,看样子是他下乡以来,脾气太好了,见谁都乐呵呵的。 以至于让人家都把他当成小绵羊了。 “好啊!偷东西?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很难承认我投偷了东西啊!” 葛抗美冷笑一声说:“秦烈云!你别狡辩了,不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我是不会出来嚷嚷的。 毕竟我才是知青点的队长,知青点除了这样的丑事,我脸上也挂不住。” 秦烈云都气笑了:“呵呵,啧啧,你可别往你脸上贴金了。” 他扭过头对着在场还算冷静的李和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和平松开拉着王解放的手,推了一下眼镜说:“是这样的......” 原来今天下工早,王解放跟李和平心情还不错,两人路上还在开心地唠唠叨叨地说着,等哪天有空了,得抓着秦烈云,三个人一起上山烤鱼吃。 结果才刚到知青院,就看见葛抗美带着几个狗腿子,把他们俩的路给堵住了。 口口声声嚷嚷着,说秦烈云是小偷,他们这些跟秦烈云玩得好的,肯定也是同伙,手脚也不干净! 王解放性子火爆,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吵吵起来了。 李和平说完无奈地看着秦烈云说:“烈云哥,就是这么回事,你说吧,咱们接下来咋办?” “云哥!”王解放还是愤愤不平地叫喊着:“这就是污蔑!我不服!我艹他*****” “冷静!” 秦烈云心里都要烦死了,他刚经历了矮胖的骚扰,回来院子就碰见这么个事情! 他心里很清楚,这肯定是葛抗美又在变着法地找茬。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怎么跟个狗似的,就好像撵着屁股后等面吃热的。 “额!咳咳,冒昧地问一下,你们的证据呢?” “证据?”葛抗美笑了一下说:“虽然没抓到个人赃俱获,但是吧,物证现在就在你柜子里躺着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秦烈云心里有数了,好啊!这多好啊! 但凡他葛抗美把东西拿走了,他都不好破局了。 心里有数了,秦烈云也不慌了。 娘的,狗日的葛抗美居然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 那就别怪他做事不讲究了! “你怎么证明出现在我柜子里的钱票,就是你的呢?” 葛抗美轻蔑地扫了一眼秦烈云说道:“当然是我提前在钱票上做了标记啊!” 看着秦烈云镇定的样子,葛抗美在心里就骂娘,他奶奶的,东西是他亲手放进去的,回头这小子浑身都长满嘴,都说不清这回事! “哦?” 葛抗美神色一慌,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也为了以防万一吗?原来知青院住着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东西随便放,那肯定没事儿! 不过现在么......” 虽然话没说透,可但凡是脑子没泡的,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暗戳戳的讽刺新来的知青。 “哦,那请问谁让你特么扒拉我柜子呢?” “你!你好好说话!我钱丢了,肯定是要找的啊!” 葛抗美看着秦烈云鄙夷地说着:“再说了,我找你的东西有错吗? 你身上又没啥钱,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到了乡下就盖房子,可是苦于手里没钱,这才动歪心了,这一点都不难理解啊!” 葛抗美可能是觉着,这下能摁死秦烈云的机会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当即又做出很不屑的样子说:“实不相瞒,我在钱票上做记号的时候,就是为了防着你的,没想到,你这人居然这么禁不住诱惑。” 秦烈云这下是真的笑了,没错笑了。 开怀大笑那种,说白了,还是他以前掉以轻心了。 都没注意先前已经有人翻了他的柜子跟被褥。 钱票这一类的东西,秦烈云压根就没往柜子里放,他都是扔在空间里。 这也就给偷偷摸摸干坏事的葛抗美一个错误的引导。 嗯,秦烈云这货手里没钱,可以欺负,可以栽赃嫁祸! 他收起了笑容,深吸一口气说:“走吧,咱们的知青队长,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不把物证甩到我脸上,我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那就走!” 葛抗美带路,秦烈云紧跟其后。 王解放咽了一下口水大喊道:“不行!云哥!这是栽赃嫁祸!” 他拽着秦烈云的胳膊,心都要跳出来了, 很急切地说:“云哥!你不能去......” “呵呵,放心吧!” 拍了拍王解放的胳膊,秦烈云跟着葛抗美进了屋子,柜子一打开,赫然是一叠钱,零零整整地凑在一起,大约有个六七十块。 葛抗美得意扬扬地指着钱票说:“看见没?最上面的那张,我可是折了个角,最底下的位置,我还用墨水点了一个小点。 秦烈云!你这个小偷!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烈云扭头,看葛抗美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疑惑地说:“不是!你逗我呢?” 葛抗美被秦烈云镇定的样子搞懵逼了。 “啊?什么?” “切!知青大队长啊,你仔细看看,这哪里有什么钱?” 葛抗美缓缓抬头,望着秦烈云带着笑容的脸,忽然就打心眼里升起了彻骨的寒意。 葛抗美磕磕巴巴地说道:“别、别开玩笑了,都这个时候了!” 秦烈云翻了个白眼,心中在想,切,就这?真是小垃圾! 后撤了一步,让出位置说道:“别把咱俩的关系说得这么亲近,谁跟你一样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开玩笑? 不相信你就自己看啊,这里面哪有你说的什么钱。” 葛抗美伸头一看,顿时就震惊了,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他用来栽赃秦烈云的钱票,居然不见了! 那破破烂烂的柜子里,就只剩下秦烈云的洗漱用品,跟一块破了个洞的毛巾。 葛抗美不敢相信,扒拉了半天,别说是钱了,连个蚂蚁都没扒拉出来。 “我艹!老子的钱呢?” 那么些钱不光是葛抗美一个人的,是他想借此坑秦烈云一把大的,找了老知青们东拼西凑借过来的。 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秦烈云!你小子未免手段太黑了! 你现在把钱交出来,我还能高抬贵手偶,放你一次!不然......” 站在门口的王解放跟李和平两人都被这转变给整懵了。 回过神,咧嘴一笑,冲着葛抗美就说道:“哟!葛抗美!你这王八犊子真是贼心不死啊! 说什么人赃俱获!赃物呢?真是艹你*了!” 秦烈云摩拳擦掌冷笑着说:“葛抗美!我希望这件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的话,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坏了我的名声吗?我以后还要在这里混饭吃呢!” 他抑扬顿挫用带着委屈的嗓音说道:“我还年轻呢!要是传出去个手脚不干净的名声,以后谁家姑娘还肯嫁给我啊!” 葛抗美看着秦烈云的脸庞,眼前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 那可以六十八块四毛钱,他全部的家当了,都在里面了。 他咬着舌尖,祈求着说道:“秦烈云!我知道是你在搞鬼,你现在立刻把钱还给我!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行吗?” 说罢,见秦烈云一脸漠然,葛抗美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又继续说道:“真的!你现在把钱还给我,我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也不追究了!” “什么就叫做你不追究了?”秦烈云气笑了:“这个时候,好像轮不到你装大瓣蒜了吧,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你的钱,物证就在我的柜子里。 可是现在这柜子也打开了,你也搜过了,除了我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你这是在污蔑我?” “秦烈云!是你搞鬼了!” 那一叠钱是葛抗美他亲手放进去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 葛抗美目呲欲裂地喊道:“快点把钱给我!”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第42章 要不我把裤子也脱了? 见秦烈云软硬不吃,葛抗美红着眼,上前一步,揪住秦烈云的衣领大喊道:“快给我啊!” 秦烈云才不惯着他,直接伸手拍掉葛抗美的手,又反手将他摁到了地上。 “呵呵,给什么给?我又不欠你钱?人证物证都没有,空口白牙污蔑人!” 秦烈云顿了顿,冷笑一声又说:“王解放,你去找大队长,就说知青院这里发生了恶性事件,请他过来处理。 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那就只能让公安过来了!” “报公安?”葛抗美胳膊疼得厉害,听到这话,额头上的冷汗也是一股股地往外冒。 可这时候,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绝对不能报公安,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这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他就是想坑秦烈云一把。 只是没想到,挖坑没把秦烈云给坑了,反倒是叫自己掉坑里了。 只能咬着牙喊道:“这是咱们知青点内部的事情,不能让外人掺和进来!” “放你奶奶的屁!什么内人,外人的!我只知道我的名声不能出问题!” 王解放扭头就跑,刚起步转身就给大队长撞了个踉跄。 大小伙子的冲撞力还是很足的。 要不是李和平站在旁边,连忙扶了一把大队长,估计他绝对要摔个结结实实的大马趴! 大队长都要气死了,黑着脸骂道:“你们知青点又在闹什么!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还是说上工的时候干的活不累啊!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秦烈云直言:“杨叔,葛抗美队长污蔑我偷钱,说我把钱藏在了柜子里,他已经找到了。 可是等我过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柜子里除了我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葛队长说我在这里面搞鬼了。 还请您给我主持公道,这屎盆子!我不能受着!” 葛抗美哆哆嗦嗦地说着:“可是,我们刚刚分明看见了,不只是我一个人看见了,那钱确实在秦烈云的柜子里。” 大队长都快烦死了,骂骂咧咧地挤进来,伸头往秦烈云的柜子里看了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些洗漱用品和杂物,没啥贵重的东西。 扭头对着秦烈云说:“烈云,我上手了昂。” “叔,你随意,我相信您的公平公正,肯定能还我一个清白。” “好!” 大队长挨个检查了柜子的角角落落,甚至连那条破了洞的毛巾都没放过,仔仔细细地搓了一遍。 他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葛抗美说:“确实没有,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不可能啊!” 葛抗美绞尽脑汁地想,想这中间的一切。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细节,刚刚带着秦烈云对峙的时候,柜子门打开,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而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不翼而飞的! “大队长!肯定就是他在搞鬼!是他怕被抓个现行,趁着我给他看赃物的时候,把钱拿走了,肯定是藏在身上了!” 秦烈云挑挑眉,不得不说,这葛抗美也算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误打误撞的,还真让他说对了。 不过,证据呢?秦烈云确实是那个时候把钱弄走的。 捉贼捉赃,捉奸拿双,就凭你上下嘴皮子一合就想要把黑白颠倒? 那怎么可能呢? “你可给我闭嘴吧,一天天瞎巴巴,都不够丢人的!” 大队长一把年纪了,长这么大,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葛抗美也就是自以为心眼子多,其实往大队长眼前一站,那小心思都被人家给看得透透的。 今个这一出,估摸着就是葛抗美看秦烈云不顺眼,想要栽赃嫁祸来的。 只不过,到最后一步出了纰漏,叫秦烈云给反杀了...... 唉,这王八犊子的,一天天就不能消停点,烦死了! 葛抗美看大队长这个态度,心都凉了,跟个疯狗一样开始胡乱攀咬起来:“你、你们俩不会是之前串通好了吧?” 对上大队长和秦烈云无语的表情,葛抗美越发觉着自己说对了! 难怪秦烈云敢光明正大地调包了他的钱,合着是已经跟大队长打好了招呼,已经有恃无恐了,这才演了这么一出。 不然怎么解释,这边才刚闹起来,大队长就过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泄密,肯定是他之前借钱的时候,被察觉到了。 可恶!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让他抓住了,非灌上几斤大粪给他尝尝! “我要去报公安,你们勾结一起偷我的钱!还坑蒙拐骗!” 大队长烦死了,摆摆手无所谓地说:“松开他!让他去,赶紧去!” 他话刚说完,秦烈云就接着说:“葛抗美!你的意思是要搜我身上?” “对!” 葛抗美死死地盯着秦烈云,咬牙切齿地说着:“东西肯定就在你的身上,你不让我查!那就是你的心里有鬼!” “呵呵,我秦烈云行得正,坐得端!要查可以,但要是什么都没查到呢?” 对上秦烈云的眼神,葛抗美心中很不屑地想,还有什么查不到? 肯定藏在他身上。 我要是搜查不到,我跪下磕头给你道歉,还叫你爷爷!“ 秦烈云笑了,就这? 摆摆手说道:“这不够!” 葛抗美顿时大怒:“那你还要怎么样?” 外面的天色眼看就要黑了,现在正是挨家挨户都在吃饭的时候。 “这样吧,要是从我身上什么都搜不到的话,那你就绕着朝阳大队跑一圈,一边跑一边喊,葛抗美是秦烈云的孙子,咋样?” 场面顿时死一片的寂静。 对上秦烈云带有挑衅的眼神,葛抗美明白,秦烈云肯定是想用这个恶心人的赌注逼迫自己放弃。 可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东西肯定就在秦烈云身上! 这场赌注,他必赢! “好!” 葛抗美一口答应,随即就露出一抹阴冷的笑说:“可要是我查到了呢?” 秦烈云更干脆,一摊手说:“那我也一样啊!” “行!” 两只手碰一下,赌约成了,秦烈云还不忘了喊大队长做个见证:“杨叔,你可得给我当个见证人!” “好好好!当当当!你们赶紧的吧,我还有正事儿呢!” 听着秦烈云跟大队长的对答,两人如同商量好一般,葛抗美更是要咬碎了一口大黄牙。 这该死的老头!之前自己百般讨好,他也爱答不理的,现在秦烈云来了,你倒是露个好脸! 我艹!呸!真恁娘了恶心! “快点吧!” 葛抗美满眼恶意的看着秦烈云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你喊我爷爷了!” 搜查这事,秦烈云没啥不配合的,反正东西现在又不在他身上。 哦,不对,变相的说也在,不过是放在空间里了。 他松开钳制着葛抗美的手,后撤一步,一撩衣服直接就把外衣脱了下来,露出了之前王解放好奇的八块腹肌。 “啊!” “哎呦!”外头传来一声声短促的尖叫。 旋即响起的就是女知青的谩骂声。 只是这语调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而且听起来也怪怪的。 “哎呀!可恶的秦烈云!怎么说脱衣服就脱啊!这人怎么这样啊。” “嘿!你装什么啊,之前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脱的又不是裤子!”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我听着里面怎么有遗憾啊?” “滚滚滚!你瞎说什么呢?” “哎呦,还不好意思了呢。” 秦烈云都麻了,好么,看这样子是跟着大队里的大娘婶子学坏了。 谁家好闺女没事遗憾男人不脱裤子啊! 心中腹诽不断,秦烈云表面上倒是没露出别的表情,一脸镇定地把衣服丢到一边。 葛抗美跟恶狗抢屎一样,抓着秦烈云的衣服就开始翻腾,嘴里还不停喃喃着:“怎么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没有呢?” 秦烈云看着他疯魔的样子,讥讽地说道:“裤子呢?我还给你脱不?” “脱!” “滚你奶奶个蛋的吧,你怎么不脱了呢!” 秦烈云冷笑一声,有些厌烦地说道:“让你翻腾翻腾就行了,别蹬鼻子上脸!” 来硬的,葛抗美不敢,只能走过去,搜秦烈云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得他心都凉了。 居然什么都没有,那他的钱去哪了? “喂,没有吧?” 第43章 谁是谁孙子? 秦烈云一脚踢开了蹲在他面前的葛抗美,言简意赅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哪里得罪了你,让你闲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天天来追着我找我的麻烦。 可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算上之前那次,今天这一出,已经是第二次了。 如果再有第三次,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秦烈云还不忘了出言挑拨离间。 “钱的事儿,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陷害我的时候,就没想过,知道这事儿的人越多,越容易出乱子吗?” 刚刚葛抗美说钱不见了的时候,人群里就有两个王八蛋的反应很大。 瞅那样,就算不是从犯,最起码也是知道点什么的。 “我、我没有!”葛抗美心中清楚,这会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很苍白的。 “可能是我弄错了。”葛抗美又栽了,他刚想走就被秦烈云给拦下来了。 “等等。”秦烈云贱贱的笑着:“葛抗美,葛队长,咱们刚刚打的赌约,你不会是贵人多忘事,才这么一小会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葛抗美恨恨的捏着手,骨节攥得嘎嘎响。 王解放看着秦烈云占了上风,跳出来说道:“哟!这是怎么了?咱们的葛队长难不成是打算反悔?” 王解放的心里那叫一个舒爽,这时候冒出来,那嘴脸就差把小人得志几个字给写脸上了。 “啧啧啧,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纯纯玩不起啊!” “谁玩不起了!”葛抗美眼珠子都气红了,咬牙切齿的恨恨说着:“王解放!这是我跟秦烈云的事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跟着掺和?” 王解放鄙夷的说道:“切~我跟云哥可是好兄弟,云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你到底磕不磕!” 说罢,他还幸灾乐祸的摇摇头:“啧啧,别忘了啊,你还的叫爷爷呢!” 李和平推了一下眼镜,声音很平和的补刀:“现在磕了头,到大队里喊口号的话,正好大家伙儿都在吃饭,兴许你还能少丢点人。” 话里的意思,现在继续拖着,只会越拖越丢人。 “不是,你是不是玩不起!” 看葛抗美还是没有反应,秦烈云也烦了,直接使唤上王解放了:“解放,你骑着我的自行车直接去报公安吧,就说咱们群众里,有坏东西在挑拨离间!” 王解放就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种,闻言,嗷的一嗓子抬脚就往外冲。 看王解放是真的要去报公安,葛抗美终于是犟不下去了。 扑通一声,直接就跪在了秦烈云的脚前。 低下头,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哆嗦着说:“别、别去!我、我认错了。 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是我、是我没搞清楚,就大肆宣扬,差点毁了秦知青的名声......” 说着说着,葛抗美的眼神有点空洞了,脸色灰白,说是心如死灰也不为过。 是啊,道歉是不足以致命的,不过就是丢点人罢了,要是脸皮厚的话,对他来说,那损失几乎就是零。 至于名声,不是秦烈云危言耸听,实在是知青们在大队里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 奸猾懒馋的代言人。 可最关键的是,葛抗美损失了钱票。 那钱现在就好端端的待在秦烈云的空间里。 这是他凭本事赚到的钱,是绝对不可能还给葛抗美的。 老人们不是常说吗,吃亏是福,这福气就给葛抗美吧。 看着葛抗美给他磕了头,又到了歉,这才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出了门,看样子是要去大队喊号子了。 王解放去报公安,跑到一半被李和平给拽回来了,心中还多少有点不情愿。 见此,他一路吼叫,一步一步的跟在了葛抗美的身后,摆明了要把看热闹进行到底。 李和平无奈,生怕王解放到时候冲动再惹出什么麻烦来,就对着秦烈云一点头说:“我跟过去看看。” “行。” 看热闹的都散了,大队长才终于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唏嘘的说道:“当个大队长,我得少活三十年。” “那也稳赚。”秦烈云一脸认真的拍这马屁:“活到一百二,扣三十年也得九十了。” 大队长笑了:“还九十岁,照这样我能活八十都算不错了。一天天静是些狗屁倒灶烂橘子的破事儿!” 秦烈云赶忙转移话题,递了根烟给杨红兵:“杨叔,你今天下午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大队长一拍脑门,得差点忘了,摆摆手说道:“嗐,我差点忘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给你送猎人证的。” 结果到这,先看了一场闹剧,从怀里掏出猎人证,递给秦烈云大队长欣慰的笑了笑说:“以后好好干,我们都看好你!” 猎人证是一个鲜艳的红皮本本,打开一看,姓名、身份、籍贯都是齐全的,右下角盖着一个公社的章。 “谢谢叔,还麻烦你跑一趟。” “不麻烦,顺手的事儿。” 大队长赞叹道:“你这次可帮了大忙了,还要打死的那几头狼,皮子卖了很不错的价钱,我都给你算成工分加上去了。” 这消息,对秦烈云来说也是好的。 “谢谢叔。” “别客气了,好好干,小伙子,叔看好你!” “嘿嘿嘿......” 关于猎枪,大队长也没忘了提一嘴:“有了猎人证,你就能上公社申请买枪了,就是这钱你得自己准备。 枪不便宜,你要是手头上有难度,就先拿大队的顶上,自己买子弹,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叔。”秦烈云都有些感动了,这小老头别说对自己还真不错。 另一边,大队里,家家户户的炊烟几乎都停了,有些勤快的人家,已经吃饱喝足了,洗衣裳的洗衣裳,喂牲口的喂牲口,有些孩子调皮捣蛋的,正在被大人抓着揍。 可葛抗美的到来,打破了这很有氛围的温馨时刻。 他一边跑,一遍大喊:“葛抗美是秦烈云的孙子!” 身后跟着的王解放还不忘捅刀:“喂喂喂!葛抗美!大点声儿啊,你是没吃饭吗?喊出来的咋跟蚊子叫一样,声音太小了,你恶心谁呢?大点声喊!难道你是想耍赖吗?” 这话一出,葛抗美是真的受不了了。 红着眼珠子,把嗓门稍微放敞亮,又开腔喊了一遍:“我葛抗美是秦烈云的孙子!打赌输了!我愿赌服输!” “切~”王解放白眼一翻,不满意的挑挑拣拣道:“大点声儿,听不见!” 他很是贱嗖嗖的:“谁是谁的孙子?” “我葛抗美是秦烈云的孙子!” 有了王解放这么一整,甭说是围着大队跑一圈了,刚出发就有好奇的人伸出头来观看了。 要不怎么说葛抗美还是天真了呢。 这种大八卦,别说是吃饱了饭,在屋子里干杂活儿的了。 就算是正吃饭呢,也是连忙夹了几筷子菜放进碗里,然后抱着碗拿着筷子一边吃一边跟在两人的屁股后头看热闹。 这可是咱们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一是种地,二就是扎堆看热闹。 大人们碍于面子还算是克制,跟在后面交头接耳的,询问着,这到底是咋了。 就在这时候,热心善良、又乐于助人的王解放撸起袖子就好像是看见了屎的狗,甩着脑袋高兴的就扎进了人堆里。 嘿嘿!外人不知道内情,他可知道啊! 他从头看到尾的,秦烈云没回来的时候,他可没少听葛抗美那孙子的冷嘲热讽。 现在好了,可算是让他抓住了机会,报复回来了! 第44章 臭臭的王解放! 在王解放有意的科普之下,大队里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葛抗美跟秦烈云之间打赌的事儿。 小孩子们天真,不知道什么是恶语伤人心。 成群结队地围着葛抗美打转儿,一边转悠一边用清脆的嗓音大喊着:“孙子!孙子!孙子!” “葛抗美是秦烈云的孙子!” 秦烈云送大队长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了这浩浩荡荡的一幕。 葛抗美羞怒到了极点,脸红脖子粗的。 秦烈云皱眉道:“叔,这样没事吧?” 葛抗美再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万一被逼急眼了,众目睽睽之下再彻底发火,伤到几个孩子,那不跟喝水一样简单? 殊不知,秦烈云这话让大队长都误会了。 “我不知道。”大队长看着那边浩浩荡荡的队伍很是冷漠地说:“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他自找的。” 他瞥了一眼秦烈云,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不想想,他能落到这个下场,算不算是咎由自取? 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心这么软呢?” 秦烈云无语了,他能解释说其实是自己担心葛抗美恼羞成怒再伤到孩子们吗? 但看目前这个情况,只好讪笑一声说:“叔,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男人是该心软。”大队长见秦烈云不犟嘴,模样也顺眼,干脆就教了两句:“但是那是对家里人的,你娶了媳妇,得疼着护着。 生了孩子那更不用说了,不过对付这样的小人,就得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知道了吗?” “哎,叔,我都记下了。” “记住了,对付坏种!坚决不能心软,你对他心软了,说不定你哪天要是落了难,他还得上来狠狠咬你一口!” “好!” 秦烈云脸上依旧带着憨笑,但其实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要给葛抗美这王八蛋套麻袋了。 这瘪犊子玩意儿,自从他来了大队,就一直跟自己作对。 要是不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总是过来蹦跶也不是个事儿啊。 最后,葛抗美忍受不住还是发癫了,兴许是觉着自己的面子被这群孩子给踩在了脚底,他直接红着眼发了狂。 就近一把推倒了一个孩子,场面顿时哄乱起来。 大队长也顾不上说教秦烈云了,急吼吼地冲过去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王解放还在人群里看着热闹,被秦烈云提留出来的时候,那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服气。 “哎哎,云哥,云哥,你让我再看一会啊?” 秦烈云骂骂咧咧地,抬手给王解放一个毛栗子:“看什么看,往人窝里钻,回头他在顺手给你一棒子!” 王解放一愣,不相信地说:“不、不能吧?” “为什么不能呢?”这句话是李和平说的,他从人群里挤出来眼镜都挤歪了。 很是埋怨地说着:“王解放,你也太能惹事儿了。 以后少掺和,咱们报复他一下,也就算了。 真要是把葛抗美给惹急眼了,他再想不开,一包耗子药拉着咱们一起上西天,你说亏不亏啊!” 王解放懵了一下,颤颤巍巍不相信地说道:“啊?这、这不能吧?这、这货这么小心眼啊?” “你觉着呢?” 秦烈云笑着说:“你是该收敛一下了,你又打不过他,万一被人家给阴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解放表面上是老实了,只是嘴里还不服气,嘟囔着:“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那葛抗美先犯贱的。” 李和平笑着劝道:“行了,反正咱们也不会在大队里住多久了,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安生几天,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秦烈云也是笑着点头说:“对啊,宁愿得罪君子都不要去得罪小人。” 王解放彻底老实了,看着秦烈云好奇地问道:“对了,云哥,大队长刚刚找你干啥啊?” “哦,我猎人证下来了。”秦烈云笑了一下:“以后哥们就不用下地了!” 什么葛抗美,什么丢人,什么耗子药的统统都被王解放给抛到脑后了,他猛地扑过去,踮起脚尖搂住了秦烈云的脖子。 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大喊着:“艹!我真羡慕死了!我这日子,还不知道啥时候才是个头呢!” 嗯?想屁吃呢,早着呢。 77年才恢复的高考,现在才70年,还有七年呢。 “你啊,还是过好眼前的日子吧。” “唉,知道了。不过,云哥,你可别忘了苟富贵、勿相忘啊!以后要是我想打牙祭了,还得靠你啊!” 怕秦烈云误会他想打秋风,王解放连忙又解释说:“放心,我这的钱票,肯定不会少的。” “嗨,成!” 后面总归是要搬出去的,在知青点吃饭不方便,这不代表在自己的地盘也要处处受钳制。 月亮挂上了树梢,微风吹来,带走了一丝丝酷热。 同样也带来了一丝不明的臭味儿。 秦烈云鼻头耸动两下,有些怀疑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我靠!怎么这么臭?” 他刚洗过澡的,就算是要臭,也不能这么快啊。 李和平僵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是王解放,他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秦烈云顿时大惊!王解放看情况不对,拔腿就想跑! 秦烈云跟李和平对视一眼,两人加起来没说超过三句话,却在此时有了同样的心理。 不行!必须要把王解放这不讲卫生的瘪犊子给扔河里! 秦烈云一把抓住了王解放的肩膀,反手就掐着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随着王解放的尖叫求救,李和平也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两人一起用力,扛着王解放就是飞奔。 快步到了河边,落水声跟王解放的叫骂声是一起响起来的。 “哎呦!我艹!你们两个畜生啊!” 在河里站稳了,王解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开始不要命地往李和平身上泼水。 “啊啊啊!你个孙子!” “哈哈哈,成落水狗咯!” 秦烈云虽然刚洗过澡,但此刻也跳下了河,一起打闹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相当规律了,就是那矮胖还是时不时的出来吓唬秦烈云。 搞得他是痛苦不堪。 这天他准备上山溜达溜达,捎带手去捡点柴火,其实是他想去老头那里看看老头最近怎么样。 刚准备出门,大队长就过来了。 大队长也从张国华嘴里知道了翠丫骚扰秦烈云的事情,为此还专门过来告诫了两声:“烈云,翠丫的事情我知道了。 这村里的单身男女可是有不少的,你自己也是,千万要注意男女问题。” 大队长很有深意地说了几句才离开。 这边大队长杨红兵才离开,秦烈云就看到周翠丫端着水朝着他这里走来,边走还边做了个自以为很美的样子说道:“秦知青,渴了吧,你喝点水!” 秦烈云麻爪了,连忙拿着柴刀就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第45章 上山打羊! 自从前几天开始,这个周翠丫就好像盯上了他。 只要他在村里闲逛,又或者是上山捡柴火,这个周翠丫总是在自己必经之路上等着。 人少了,她就上来说话,纠缠。 周围人多了,她就在不远处对着秦烈云傻笑。 每次无意中看到的时候,秦烈云都是一阵恶心。 甚至晚上还会做噩梦。 不过这每天围着自己转,一次两次的还好,次数多了,就是没啥也变成有啥了。 话传着传着意思就变了,这就不得不说还得是咱们国家文字博大精深啊。 这该怎么解决呢?秦烈云是真的头疼。 最后秦烈云也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躲着。 避免与周翠丫单独相处。 所以现在秦烈云每次看到周翠丫,都赶紧躲得远远的。 葛抗美在秦烈云的手里吃了个闷亏,打从那天以后,就算是路上遇见了,也都互相不搭理。 闲着没事,秦烈云决定上山去看看。 不过去之前,他先是去找了大队长借枪。 ...... “烈云,这枪能借你,但是这子弹不是白给你用的,五毛钱一发,要多少,拿多少。” “成,叔,那先来十发吧。” “行。” “对了,叔,这是一些红糖,下乡这么久了,您没少照顾我,一点小心意,您收着。” “你这是干啥!不用!” 话是这么说,可大队长看着红糖还是咽了一下口水。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富裕。 尤其是红糖,更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就算是有钱,没票你也不好弄到。 “啥用不用的。”秦烈云没跟大队长撕吧,一把就将红糖塞他手里了。 随后又笑着说:“喊您一声叔,咱们都是一家子。 我当小辈的,孝敬一下自己亲叔,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两句话就给大队长杨红兵哄得眉开眼笑的,红糖收了,还不忘主动提起房子的事情:“合情合理,你放心吧,你房子的事儿,你杨叔也上心着呢。 你那房子,我估摸着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住进去,我催一催他们,争取十天弄好。” “真的呀,叔。” “那还有假啊。”大队长很大气地拍拍胸口说:“知青院乱糟糟的,还是搬出来一个人住着舒适。” “哎,好了,那我就先谢谢叔了。” 说完,秦烈云就扛着猎枪出门了,上了山,秦烈云也没打算浪费子弹。 主要还是用不着,那小猎物,野鸡野兔啥的,一枪下去直接就干碎了。 枪还是用来打大型猎物比较好,只是这大猎物都在深山里。 他怕自己要是跑得太远了,一天不能打个来回,一个人待在山上,太危险了。 刚进山没二十分钟,老熟鹰就登场了。 它在秦烈云头上方盘旋,不一会就落了下来,站在秦烈云的肩膀上。 秦烈云仔细观察着,你别说,这白鹰的爪子是真锋利,还没用劲儿呢,他就觉着肩膀一疼。 白鹰在他身上叫了两声,再次振翅盘旋。 只是这死玩意忒不道德,起飞之前也不说一声,这一个翅膀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塞了他一嘴的鸟毛。 “呸呸呸!” 秦烈云哭笑不得,他一时间是真分不清楚这白鹰是来报恩的还是来报仇的。 每回都整得他狼狈不堪。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岔路口,秦烈云想往左边揍,一直老老实实跟着的白鹰率先飞到前方,一边叫一边示意秦烈云往右走。 见秦烈云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急得它恨不得开口说话了都。 秦烈云挠挠头,试探地对这白鹰说:“你的意思是往右走?” 白鹰忙不迭地点头,展开翅膀,直接向右前方冲去。 秦烈云现在是摸准了白鹰的路子,身形猛地向后一闪,才避免了又一次袭来的大嘴巴子。 左手边有片野酸枣林,大家伙经常往那边去,即便是在山里,也是被踩出了一条弯曲、折叠的羊肠小道。 右边走的人就少了,主要是也没啥可以摘取的山货。 走着走着,路没了,秦烈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 有时候遇见陡坡,还得小心翼翼地用屁股滑下去。 就在秦烈云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绕过了一个小山坡,眼前的一切瞬间让他狂喜。 我艹!羊!好多的羊! 眼前是山脉凹陷自然形成的一个谷地,阳光明媚,一条溪流横贯左右,水草资源丰富,再加上这难得的地理环境。 给这群野山羊创造了绝佳的繁衍之地。 秦烈云还看见了小溪中的鱼,密密麻麻活蹦乱跳的。 他已经能想象到,收拾了鱼,搞只羊,炖到一起,做一锅鱼羊鲜喝起来该多爽。 “你还真成精了?”秦烈云望了一眼立在地上的天空霸主,不敢置信地说:“啧啧,居然能意识到我是在打猎。” 白鹰歪了歪头,迈开脚步,噔噔地往前走着。 秦烈云看着差点就憋不住了,这玩意飞起来那么霸气,这走起路来咋这么沙雕。 秦烈云强撑着才压下笑意。 说真的,这群羊,大大小小加起来,怎么说都有四十只往上,算是一个不小的羊群了。 嘿嘿,一只红烧,一只清蒸,再来一只炖汤......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秦烈云给猎枪装子弹之前,先把小刀掏了出来。 从小路包抄,轻手轻脚的下了谷底。 秦烈云瞄准一只半大的羊羔子,精准无比地将匕首投掷了出去。 “嚓!”一刀毙命! 小羊的轰然倒塌并没有引起羊群大范围的关注,它们照旧悠哉地吃着草。 秦烈云瞄准了一枪下去,直接击毙了一只大羊。 大的带回去,糊弄大队长,小的就近扒皮烤了,回头还能给老头送点。 想到老头,秦烈云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些跟老头一起住在木屋里的人。 什么牛鬼蛇神?什么臭老九? 压根就是没影子的事情。 唉,这年月啊,他也鞭长莫及,更多的是冷漠吧。 重生一世回来,他只想明哲保身。 抬起头看了眼太阳,秦烈云估摸着,现在最多也就十点,现在起锅、烧水、再拆吧拆吧骨头,等到弄好了,咋说也得十二点了。 好在先前弄了个铁锅,不然这热乎乎的羊汤是喝不上了。 先着手放干大羊的血,加了些盐和水混在一起。 留着等凝固了,到时候一起下锅炖了。 第46章 飞扑而来的周翠丫! 大羊扔在一边,秦烈云又拿起小刀,手法娴熟地剥起了羊皮,顺带着肚子也打开了。 把里头的内脏愿意吃的留下,剩下的一股脑丢给了白鹰。 白鹰也不嫌弃,用爪子抓着内脏,三两口就吞下了一大块。 然后就站在一旁,开始认真地用嘴梳着羽毛。 切了一块羊背上的里脊肉煮汤,剩下的秦烈云直接架在火上做了个烤全羊。 只是很可惜,调料不太全,不然的话味道还能更好。 小羊也收拾好架上火了,那头被秦烈云一枪吓跑的羊群又遛遛地回来了。 不是,这玩意怎么跟傻狍子一样呢,甚至还有些小羊羔子胆子大,不害怕两脚兽,直奔着秦烈云就过来了。 眼珠子黑黢黢的,身上没有腥膻味,甚至还带了点奶香味儿。 秦烈云抓住小羊,怪叫一声:“哟西!小点心滴干活。” 哈哈,这送上门了,不要白不要。 虽然小羊很可爱,但他现在房子没建好,也养不了。 而且以现在这个大环境,养鸡还可以,养羊就算了吧。 于是手起刀落,空间里存货又多了一只。 (小羊:喂我花生啊!) 秦烈云决定了,以后打猎的时候,三天五天的往这来一趟,把这边的羊抓一抓,再弄到黑市上出手,倒腾点钱票啥的。 当然了,也要很小心,因为这会也正是严打的时候,干啥事儿都得悄悄地来。 秦烈云也不是没想过,要是让他回到八零年的时候,那多好。 暂时私底下折腾折腾,等到八三年那直接就起飞了。 可他又转念一想,人不能太贪心了。 能有这重新来过的一辈子,就已经赚大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烤全羊跟羊汤出锅了,秦烈云吃了个肚圆,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人的。 没事在山上转一转,熟悉一下地形。 寻摸个好地方,以后抽个时间搭个小窝棚也挺美的不是。 结果屁股还没抬起来,白鹰就忽闪着翅膀降落到了秦烈云的手边,与此同时,还有一根辣条落在了地上。 是白鹰刚刚抓到的猎物,辣条还活着,落地就扭巴成一团,饶是秦烈云不害怕这玩意,也被这突然出现并且扭成团的辣条给吓了一跳。 “靠!你个沙雕!你是不是虎啊!” 面对秦烈云的大惊小怪,白鹰显然是有些鄙夷的。 上前踩住辣条的七寸,对准蛇头猛啄了一下。 辣条受到致命攻击,扭巴的更剧烈了,不过没一会就不动了。 白鹰抬起爪子,一爪子就把辣条甩给了秦烈云,而后,忽闪着翅膀直接原地飞了出去。 嘿!看样子是给他的。 上前打量了一下花色,确定是无毒的王锦蛇。 嗯,不错,真懂事啊!这玩意儿炖汤是真鲜美。 收了!回去晚上就炖了吃,临走前,秦烈云这货还不忘了从羊群里再薅一只带走。 没办法,谁让这群小羊太天真了,看见秦烈云就好奇地往跟前凑。 秦烈云收拾好了之后,就在山上闲逛了起来,这逛着逛着别的没发现。 大概有两个小时,地形还没记熟悉呢,就把一处即将烧起来的山火扼杀在摇篮里。 秦烈云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有蔓延开的趋势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先是急忙在火的外围弄了个防火带,这才又去弄了个带树叶的棍子,连敲带锤的,愣是把这火给扑灭了。 这天气本身就热,秦烈云扑灭了火,身上已经是黏糊的了。 他确定火不会再烧起来了,这才背着小背篓继续往山下走去。 起火的原因他也看了,就是天干物燥的,起火处有个白瓷瓶子,太阳光折射着产生了高温,这才引起的山火,不过好在发现得早。 要是晚了,那就真晚了。 所幸,后面的路是一帆风顺,没在出一点幺蛾子。 下了山之后,身上已经彻底被汗水浸透了。 到了知青院秦烈云放下背篓,端着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又从柜子里拿出一身干净衣服,带着洗漱用品,往河边去了。 他要去洗澡洗衣服,这天气,洗完澡再洗衣服也不迟。 不然这一身黏黏糊糊的,真是太难受了。 秦烈云洗完了澡,蹲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正洗着呢,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好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秦烈云立刻警惕起来,生怕是山上什么凶猛的野兽跑了下来。 立刻双腿用力,手里的衣服也脱手甩出去,从刚刚洗衣服蹲着的地方就蹦到了旁边的一个位置。 也就是这立刻的躲开,秦烈云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扑向了自己刚刚蹲着洗衣服的地方。 可是因为秦烈云反应太快,那个人没有刹住车,直接就一头扎进了河里。 秦烈云还有些愣神,仔细看了看,这才看清楚河里扑腾的人,不正是那周翠丫吗! 看到扑向自己,被自己躲过掉进河里的人是周翠丫,秦烈云心中就已经明白,这是什么套路了。 这种局,秦烈云前世也是听过的,他上辈子下乡的地方,民风彪悍,帮亲不帮理。 村里人看上了城里来的女知青,就故意制造一些落水救人的场面。 然后再凭借着救命之恩,再有村里面一些嚼舌根子的老太婆的口诛笔伐。 女知青受不了这种言语,妥协了之后,不就轻轻松松地把女知青娶回家了么。 秦烈云想这个周翠丫估计也是准备走这个路子。 看自己一直不搭理他,这是直接下黑手了。 要是刚才真的让她把自己从后面推进河里去,之后她再跳进去,两个人只要在水里有了纠缠,那秦烈云就算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算他有大队长关照,哪怕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在村里有些人看来,这男女有了肌肤之亲,就是一定要娶了女孩子的。 毕竟人家女娃娃都让你给摸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管你是什么原因,碰了人家女孩子就要娶了。 秦烈云撇撇嘴,到底还是自己没彻底在这站稳脚跟呢。 他转头往后面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他能感觉到,草丛里是有人在的。 这边两个人掉到水里,然后立刻来人,或者是救人,然后再实锤,这套就算是做成了。 不过秦烈云既然躲过了,那就不管他们什么算计了,看着周翠丫在水里扑腾着,估计是个不会水的。 秦烈云他才不下水呢,淹死了就淹死了,跟我又没关系。 于是他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很是夸张地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落水了!快来人救命啊!”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落水了!” 还没喊几嗓子呢,藏在草丛里的人就憋不住了。 连忙从草丛里跑出来,急急忙忙地就跳到河里去救人了。 另外一个就站在河边,焦急地看着河里的景象。 第47章 升米恩、斗米仇。 随着秦烈云这边的大喊大叫,村里的人也是陆陆续续听到动静过来了。 村里人大多数房子建造的都离这条小河不远,毕竟取水方便。 张国华走到他的身边,急切地问道:“烈云,怎么了这是?” “我今天下了山在河边洗澡洗衣服,洗完澡洗衣服的时候突然就从身后窜出来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人就掉河里了。” 秦烈云把事情给说了一下,张国华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转头朝着河里看去。 两人交谈的功夫,那个从草丛里跑出来的人已经把水里的周翠丫给救上来了。 张国华这才看清楚,下水救人的是周家老大,周大力。 是周翠丫周春丽两人的大哥。 旁边那个哭天撼地,光打雷不下雨的,就是他们的娘,周老婆子。 嗬!这还是个全家总动员呢,全体出动了,秦烈云心中想着。 不过他可是一动都没动,就站在人群里看着几个人的慌乱。 “你、你为什么不下水救人!我的宝贝闺女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就要负责!” 老周婆子看见自家赛张飞的女儿已经咳出了水,就知道人没啥事,赶紧把矛头对准了看热闹的秦烈云。 秦烈云眼睛一翻,直接大声说道:“关我什么事儿啊?从我身后突然跑出来,要推我下水,我怎么知道是谁? 万一是个坏分子呢?我到时候上哪说理去?” 周围的村民们,一听秦烈云这么一说,自然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围其他艹蛋的大队里二流子祸害女知青的事情,大家都听说过,这么上杆子扑男人的事情,大家也是第一次见。 “哟!老周家的,怎么你们一家人都在河边啊?你家不是住西边吗?” 住在知青点隔壁的一个大婶率先发声。 “可不是吗,怎么一家人都在河边溜达啊,人掉水里了,还要求人家知青救啊。” “我看啊,这是有了别的心思吧?” “哎呦,呸!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多大了姑娘了,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就是就是,真给咱们大队丢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秦烈云就在人群里看着,他发现这周家在大队里的人缘好像也不怎么样。 居然没有一个人帮着他们说话的。 “啊!我没有!没有!我就是不小心崴到了脚才掉下去的!” 这会周翠丫也醒了,听到村民们这么说,也是赶忙辩解了起来。 不辩解还好,她这一辩解,就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个味道了。 大家伙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吵闹,说啥的都有。 周翠丫被说得只能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都该干啥干啥去吧!老周家的,叫上你男人跟我去大队!” 杨红兵也得知了消息,急忙赶了过来, 看到事情不但没办成,还被人都猜出来了,周老婆子一看到大队长,立马就怂了:“队长,没有啊!真没有啊!” 大队长连搭理她都没搭理,哼了一声就不再看了。 转头又对着秦烈云说:“烈云,你也过来吧!” 从表情上看,大队长很不好意思,毕竟这种事情是关于一个大队的脸面的。 村民们此时也都听话地离开了,该干啥干啥去了。 在走向大队的路上,张国华跟秦烈云开起了玩笑:“嘿!你背后有眼睛啊?” “啧啧,我可是持证上岗正儿八经的猎人了,当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秦烈云很臭屁的说道。 “行啊,你小子这次可以,要是你俩都下水了,那你跑都跑不了!”张国华略有深意地看着秦烈云。 这个眼神,这句话,秦烈云总感觉张国华话里有话。 立刻就开始无语起来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张国华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汉子,怎么一说这种话就猥琐地咬死呢。 两个人笑着打闹了起来,没一会几个人就来到了大队部。 杨红兵大队长一拍桌子,愤怒地朝着周老头就大喊起来:“周老二!这是你家谁的主意?谁的算计?” 周老二连忙辩解起来:“不是!不是啊!大队长!冤枉啊!我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大队长皱皱眉头,把事情往严重点说去:“行!那今天这一出就是你那婆娘的算计了?你们这是在算计知青同志!这是严重破坏上山下乡的政策!你们知道么!” “啊~?”周老婆子连忙摇头,她哪听得懂其他的啊,她听到这是破坏政策的时候已经吓死了,连忙摇头说:“不敢了!大队长!不敢了!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大队长发火了,这老周家怎么能挡得住呢,又是跟秦烈云道歉,又是发誓保证的。 发了一会火后,大队长转头看向秦烈云,不过再看着他的时候,隐晦地甩了个眼色给秦烈云。 随后咳嗽了下说道:“这样吧,烈云,你看,你这也没啥损失,他们也道歉了,要不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简单的说,大队长的这个眼神,就是想和稀泥,就这么算了也不行,让秦烈云开口要东西。 秦烈云在看见大队长的那个眼神时就知道了,这事情死死拽着不放,也没啥能说的。 他又没啥损失,只是别人算计他没算计成。 而且这事情也是大家猜出来的,就算是想告,也没啥证据,更不好处理。 “行!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过他们得给我些精神补偿!这样呢我就不追究了,不过还得请大队长帮忙做个见证,我是来咱们大队下乡帮忙建造的,要是再有人这么算计我,我可要追究到底了”! 秦烈云实在是不想没事跟这些狗屁倒灶的打交道,他态度摆出来的很是强硬。 这个周翠丫一天天的,跟个苍蝇一样。 围着他,让他躲都躲不掉,长的丑不是她的错,关键是特么长的丑还出来吓唬他这就是她的错了。 趁着这次的机会,让村里帮忙看着点,往后这周翠丫也就不敢没事出来吓唬他了。 “好!那就让他们家补给你一百工分!”大队长也是直接拍板定下,然后就狠狠的又骂起来周家的一群人了。 秦烈云跟大队长知会一声就出去了,奶奶的,衣服还没洗完呢,就碰到这样的事情,真是糟心死了。 秦烈云又回到河边,抓紧把衣服洗完了,这才又回到了知青院。 回到知青院的时候,秦烈云有点困了,白鹰好像是跟摆烂了一样,自打在山上这一鹰一人到了一起之后,这白鹰就不走了。 躺在秦烈云的背篓里,两爪朝天,睡得那叫一个欢实。 王解放也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很是担心秦烈云。 现在看着秦烈云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说:“哎呦,云哥,你快把兄弟们吓死了!” “没事儿,我有防备呢,不过你俩也得小心点。”望着王解放跟李和平脸上着急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俩也是跟着担心了。 他心里一软说:“嘿嘿!不说那些艹蛋的事情了,我这还有只兔子呢,晚上咱们一起吃。” 王解放瞬间眼睛发亮,嘴里几乎已经要兜不住口水了。 李和平也很高兴,但是对比起王解放,他还是有些理智的,拽了拽王解放,然后才接话道:“好啊,不过我们要花钱的。” 秦烈云一愣,王解放连连点头说:“对对对,花钱的,不对!” 王解放左右看了看无人才低声说:“那不叫花钱,那叫换,以后可不能说漏嘴了!” “这......” “这是应该的。”李和平笑了笑认真的说道:“这会儿,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再说了,要是我俩跟着你吃吃喝喝惯了,以后养成了不好的习惯,怕是咱们兄弟都没得做了。” 不得不说,李和平还是很有分寸感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再说了,要不是秦烈云在,他们想吃这么新鲜的兔子? 那还不如找个凉快的地方睡会呢,说不定还能做个白日梦。 秦烈云想了想,也就应下了。 升米恩、斗米仇,这边界感还是要有的。 “成,那就这么定了!” 秦烈云应下,看着王解放和李和平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又小跑着赶去上下午的工了。 后头的葛抗美听到了三个人的对话,嫉妒的脸都变形了。 只是他前几天才在秦烈云的身上吃了闷亏,短时间内,他是不敢也折腾不起来幺蛾子了。 秦烈云洗了把脸就躺在炕上睡着了。 第48章 陆老头!怎么哪都有你!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傍晚时分。 王解放和李和平下工的喧闹声才把秦烈云吵醒。 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白天的腌臜事儿带来的晦气一扫而空。 起身看了看在背篓里依旧睡得四仰八叉的白鹰,秦烈云笑了笑。 便开始动手收拾那只兔子,他手脚利索地剥皮去内脏,清洗干净,又从空间里拿出辣椒和几颗小葱等调料。 用之前搭好的灶台,麻利地生火,把兔子剁成块,用油呛了锅,加上辣椒爆炒。 最后贴上几个玉米面饼子,开锅之后又加入了一些土豆。 一锅香喷喷的兔子就做好了,那香味飘出去,引得几个晚归的知青直吸鼻子。 葛抗美更是在屋里气得摔了搪瓷杯子,但他又无可奈何。 王解放跟李和平几乎是踩着饭点冲进来的,两人手里还拿着一些换来的土豆和青菜。 王解放笑着说:“云哥,我们也不能光吃你的,这是俺俩去换的菜,你留着吃。” “对啊,云哥,说起来俺俩占了便宜的。” 李和平笑着说道,三人围坐在小桌旁边,就着玉米饼子吃着香喷喷的兔子肉。 虽然简陋,但却吃得满头大汗,畅快无比。 王解放一边斯哈着嘴,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道:“云哥,你这手艺,真好吃!比国营饭店里的大厨都不差!” 饭后,王解放抢着洗了碗,三人又坐着聊了会天,便各自歇下,准备迎接明天的劳作。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秦烈云就起床了。 背篓里的白鹰也精神了,站在背篓边缘梳理着羽毛。 带着枪和背篓里的白鹰上了山。 他要打猎,换钱,好倒腾一把新枪玩玩,这总归不是自己的枪。 刚进山就发现了一处往森林深处,有草木被踩踏痕迹,秦烈云以为是大猎物,兴奋地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痕迹就越发明显。 追了半个多小时,秦烈云突然听见了人声。 “不是!你说咱大哥到底咋想的?让咱们兄弟们折腾成这样,就是为了抓一个糟老头子?” “你给我闭嘴!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上头交代什么事情,你照办就是了。 哪有那么多疑问,别忘了,你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 秦烈云现在的耳朵那是相当好用,声音传进耳朵里,他都有些麻了。 不是猎物,是人!不过好像不是咱们这边的! 那边,在山林里跋涉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细高个见手底下的小弟已经萎靡了,叹息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日你奶奶的!老二!我再给你重申一遍,你抓的这个,他不是糟老头子!” 喘了口气又说道:“你不要给我无视他!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也必须给我记住了,他的安全,是要高于我们的!” 倪老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震惊地说道:“啊?就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什么糟老头子!他是物理学家!你懂不懂?你知道什么是物理学家吗?” 倪老二打破砂锅问到底,傻乎乎地摇摇头问:“老大,啥、啥叫物理啊?” 细麻秆人麻了,直接扭头不再搭理这个憨逼老二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秦烈云有点想笑,但他也意识到眼前的棘手事件了。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些人是特务,他们的目的是想从国内带走物理学家去研发东西。 这些人做事丧心病狂,完全没有下限。 主打的就是,人能带走最好,要是带不走,那也没关系,就地格杀就是了。 秦烈云想把这俩王八犊子弄回去领赏,就算是公社那里没有奖赏。 得个奖状,或者在公社那里挂个名,等到改革开放之后,有这么个身份在,他做生意都会比别人好走关系。 刚想冲上去猛干一通,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痛呼声。 “嘶!哎呦~” “老陆!老陆!你没事吧?” 秦烈云懵了,这痛呼的嗓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什么老陆? 哪个老陆?一直谨慎缀在后头的秦烈云按捺不住了,快跑两步,凑上去查看。 一行七人,除了瘦高个跟倪老二两个憨货,还有三个瘦瘦巴巴的小个子。 随着他们影影绰绰的变换队伍,秦烈云可算是看清楚了。 被帮过来的,除了那个所谓的物理学家,还有一个倒霉蛋。 陆怀瑾。 麻烦了,秦烈云骂骂咧咧的,这老头子,怎么哪都有他。 有了陆怀瑾在,秦烈云半点都马虎不得,甚至心中还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难怪啊,难怪他上辈子功成名就之后,再回来找老头子,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大哥,咱们这么走下去,路线对吗?” 倪老二望着周围的植被变得越来越陌生,心里开始打突突了。 “大哥,咱们这越走越深了啊,这里头可是有老虎、熊、豹子啥的,万一遇见了,咱们这可不够人家嚼巴的啊......” 瘦高个已经被这憨逼乌鸦嘴弄烦了,不耐烦地骂道:“闭嘴!你跟着走就对了!再这么多话,老子弄死你!” 没等瘦高个继续骂人,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前面树丛里好像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他眼神一下变得犀利,连忙低喝道:“等等!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的,是秦烈云从前面包抄一圈,绕到了几人面前,看见几人,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如临大敌的模样,装作憨憨的样子。 亲切地凑了过来,高兴的说:“哎呦,天呐,可算是让我遇见人了。” “额,你是......?”瘦高个不动声色地盘问着。 秦烈云东张西望的,顺带把这一行人的装备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三个瘦瘦巴巴的,带的武器是两把手枪,一把步枪。 步枪被黑布包裹着,藏在身后的背篓里,冒出来一个尖,不仔细看看,是真的发现不了。 倪老二五大三粗的,一脸的络腮胡,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就是听之前两人的交谈,此人有点憨憨的。 秦烈云笑笑说:“我家就在山脚下,我这不是跟俺们大队里的赤脚大夫上山找草药来了么,这不刚扭头iu找不着了。” 顿了顿,秦烈云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又继续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来的路上,看见俺们大队的赤脚大夫没?” 找草药?瘦高个满眼警惕,这小子莫名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明显不对劲。 而且,哪大队的庄户人家是长得这么俊俏?(跟各位彦祖一样)一个大男的还白白净净的,这就很不对劲。 “赤脚大夫没看见,这一路上,我们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不过小兄弟是山下大队的?” “对啊。”秦烈云看了一眼众人,好奇地问道:“你们呢上山干啥的啊?还带俩糟老头子,这样的,在山下面赶鸟还差不多。 这上了山,捡蘑菇都挪不开腿儿。” 瘦高个无语了,他镇定自若地笑起来:“你这小伙子,说话还挺有趣的。” 说话间,他对着秦烈云伸出了手。 秦烈云愣了一下,旋即就装作有些受宠若惊的攥住了,笑得很是憨厚道:“哎呦,这大哥你们真是讲究人,见面说话还带握手的。” “啥讲究不讲究的,我看你也不一般啊,这气度不像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啊!” 二人的手一触即分。 秦烈云装作左顾右盼地说道:“嗐,啥气度不气度的,我这就是天生的,那你们忙着吧,我还得去找俺们大队里的赤脚医生呢!” 打探完毕,瘦高个也确定了,秦烈云身上没鬼。 手上虽然有茧子,但那位置,分明就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跟摸枪磨出来的茧子完全不一样。 既然这个人没危险,那么...... 第49章 装疯卖傻!消掉疑心! 这个人就没必要活着了,旋即瘦高个掏出手枪,指着秦烈云说道:“别动!” 秦烈云好像是被吓懵了,望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实点!” 倪老二坏笑着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秦烈云双手给反绑到身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对不住了,小兄弟,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吧。” 秦烈云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慌乱中带着哭腔说:“不是,大哥啊,就算是要弄死我,也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啊?” 瘦高个轻蔑地笑了笑说:“呵!你哪路神仙都没得罪,你只是出现了你不该出现的地方。 到了阴曹地府,记着替自己喊冤啊!” 瘦高个一抬手,对着倪老二吩咐道:“老二,给他个痛快的,别让他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儿!” 倪老二狞笑着从裤腿里掏出一把匕首道:“行!妥了大哥!” 秦烈云装作慌乱地后退,嘴里还在喊着:“等等!大哥!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这山林子你们也出不去了!” 倪老二权当自己没听见,举起匕首就要割了秦烈云的喉咙。 “停!” 瘦高个的谨慎、多疑是刻在了骨头里,见此他狐疑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杀了我你们就走不出这山林子了,这山林你们走不明白!” “哈哈哈哈!真是荒唐!”瘦高个啧啧了两声道:“这地方,我们早就踩过点了,怎么就会走不出去了?” “因为那边路塌了!” 瘦高个眯着眼震惊道:“什么!” “前两天下雨了,有一地方山体滑坡了,把路给冲塌了!现在想过去的话,只能绕路才行!” 秦烈云额头上满是汗水,说话的嗓音都在发紧。 “那条路,只有我知道怎么走!” 这一席话,让瘦高个谨慎、多疑的心变得迟疑了。 身上背着步枪的干巴瘦猴皱着眉说道:“老大,先别杀他,咱们带他过去看看情况,要是说得属实,也不会耽误咱们的正事儿不是!” 瘦高个点点头,让倪老二往后退去。 “好!如果你真的能带路的话,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大哥,你们说到做到?” “当然了!”瘦高个自信地道:“我许大飞一诺千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 “好!”秦烈云转身把被捆着的手伸过去道:“那、总能把绳子给解开吧,我总不能闷着头给你们带路啊。” 许大飞对着倪老二一努嘴:“老二,你去!” 倪老二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老大居然就要把这个男人给放了! “不是,大哥,这......” 许大飞一皱眉,一个眼神甩过去,倪老二顿时就乖巧了。 上前老实地给秦烈云解开绳子,让他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 走走停停的有个一小时,果然看见了山体滑坡的那一段。 瘦高个见此队对秦烈云的疑心,也彻底的放了下来。 徐大飞笑着说:“你一个跟着赤脚医生采药的,没事往这山林里跑这么远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啊?” 这话说的倒是人五人六的,就是办的不是人事儿。 秦烈云在心中腹诽着,面上认真地道:“富贵险中求呗,山外头那谁都能来,都没啥好东西了。 还是这深山里好,好草药值钱的玩意儿多的是!” “也是!”许大飞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唏嘘地说:“不是有那句老话吗,富贵险中求!” 秦烈云看了一眼四周笑着说:“大哥,这里挺安全的,咱们要不吃个饭?” 倪老二想骂人,他刚开口:“你特娘的!现在是......” 可话音未落,就看见秦烈云从背篓里掏出来一条菜花蛇。 他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啧,这蛇的味道可是美味啊。 剩下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蛇还是秦烈云刚进山就发现的,一刀砍掉了头塞进了背篓底下。 倪老二看了一眼许大飞说道:“大哥,要不咱们还是吃口热乎的吧,接下来几天都要在山林里钻来钻去的,肯定吃不到热乎的了。” 许大飞听闻看了一眼那俩糟老头子,思索半晌,点点头答应了。 万一这俩要是死到路上,也挺麻烦,还是歇会吧。 “行,往后做好心理准备吧,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待遇了!” 说白了,也就是这一路太顺利了,不然的话,许大飞不至于放松警惕。 火堆生起来,秦烈云手脚麻利地烤着蛇。 往上头撒辣椒跟孜然的时候,秦烈云无比痛恨自己,怎么就没弄点蒙汗药、老鼠药呢! 但凡有这一样东西在手,他都不至于现在干着急。 心中打定主意,等这事儿过去了,一定要弄点毒药、蒙汗药啥的放空间里。 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另一边,陆怀瑾跟沈明远两人依偎在一起。 沈明远是满脸绝望,打算饱餐一顿就去死。 但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祖国。 只是可惜了陆怀瑾,沈明远满眼悲壮地看了一眼陆怀瑾,心道,老伙计,对不住了。 上山捡柴还连累了他...... “唉,对不起,老陆......” 陆怀瑾正闷头琢磨秦烈云这小子在折腾什么呢,冷不丁听到沈明远的道歉,愣了一下说:“什么?” 沈明远嘴里嗫喏着:“对不起,老陆,都是我害了你。” 陆怀瑾拍拍沈明远的手笑道:“老沈,没事,别说这些了,我们不......” “你们这俩糟老头子说什么呢?” 一个矮瘦的小个子掏出步枪,麻利地上了膛,顶在了陆怀瑾的额头上,恶狠狠地骂道:“让你们说话了吗!叽叽歪歪的!” 秦烈云烤蛇的动作猛然一顿,药的压根都咯吱咯吱作响。 可他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住手!”沈明远几乎要昏厥,又强撑着说:“你们谁都不许动他,不然我就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见沈明远眼中死志明显了,许大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眼下行动一切顺利,要是没人捣鬼的话,他肯定能把沈明远带回去,完美的完成任务。 就算行动不顺利,运气不好后面被人给追上了,那他也能启动第二计划,不留活口,直接将沈明远击毙。 可要是这样的话,任务的完美程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也对不起他先前就跑过来踩点的艰辛,扭头给了矮个子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许大飞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沈老,我许某人还是很爱才的。 假如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想着玉石俱焚。” 他轻笑一声后,擦了擦手里的匕首又缓缓开口:“而是想着怎么带着老朋友一起享福!” 话一出口,四下寂静,沈明远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了。 却忽然听见人群里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啊~那个我觉得吧,大哥说的话还是对的。” 声音的主人正是在烤蛇的秦烈云。 他缩着脑袋,畏畏缩缩地道:“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还有话说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许大飞没想到秦烈云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扭头问道:“嘿!小子懂得还挺多啊?” 秦烈云好像更怂了,声音又低了几分:“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 切~原来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许大飞挪开目光,戏虐地看着陆怀瑾跟沈明远。 其实他在内心也挺希望这俩糟老头能识相一点。 陆怀瑾颤巍巍地抬起手,攥住了矮个子的枪口,可怜兮兮地道:“小、小兄弟,我们什么都没说,就是他觉着今天这一场弄得有点对不起我。” 他想把枪口往旁边挪一挪,毕竟万一走火的话,小命就真的没了。 以前没指望,小命没了就没了,现在有了秦烈云这个儿子,他对以后的生活又重新拾起了希望。 自然不想就这么死在山里,毕竟还没怎么享那小子的福呢! 第50章 反击!完美解决! 只是很可惜,这个矮个子很谨慎,他动也不动。 许大飞淡声说道:“幺狗,收起来吧。” 矮个子眼睛一瞪,老实挪开了枪口。 只是在挪开枪口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威胁道:“都给我老实点!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的话,小心老子的枪口不长眼!” 路怀瑾松了口气,点头哈腰地笑着:“是是是,小兄弟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耍花招的。 我们俩这都是老菜帮子了,跑也跑不了啊。 自寻死路的事儿,我们是不敢的,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许大飞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手里的匕首。 “外面没什么不好的,沈老,你的手天生就是拿笔杆子的,在这里天天跟牛粪打交道,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沈明远想说什么,却被陆怀瑾死死拽着胳膊。 陆怀瑾点头哈腰地笑着回答:“说得对,这能活下去,谁会想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见陆怀瑾很是识时务,许大飞露出笑脸道:“你能这样想,那就很不错。” 一番威胁跟恐吓后,许大飞又开始给沈明远和陆怀瑾画大饼了。 诸如一些到了外面,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能过上锦衣玉食,人人尊敬的日子,到时候,他们来往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富贵人家...... 秦烈云听得直翻白眼。 正想着呢,许大飞皱着眉说道:“好了没啊?怎么动作这么慢啊?” “好了好了、”秦烈云谄媚地凑上前,给许大飞送了一段最好的肉。 “长官,您尝尝怎么样?这在外面条件有限,先凑合吃,等到了这山外头,您想吃什么好吃的,我都能给您做。” 秦烈云讨好地对许大飞说着。 许大飞笑了一声,坦然接受了秦烈云的谄媚,品尝着鲜美的蛇肉,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 “不错,你这手艺倒是不错。” 那当然了,秦烈云自己弄出来的万能调料,说白了,就是整的烧烤料,花了他不少钱呢。 只要烧烤料到位,那就是用鞋底子蘸着都是好吃的。 “长官,您夸奖了。” 一条大菜花蛇被分食殆尽,就在许大飞打算带着队伍再次出发的时候,秦烈云捂着肚子哎呦一声。 “怎么了?”许大飞皱着眉,语气不太好地喊道:“你小子!又想干什么?” “我、我肚子疼。”秦烈云面色扭曲,额头的冷汗一茬一茬地往外冒着。 “就地解决吧。” “我、我还没结婚呢。”秦烈云难得地闹了个大红脸。 指着一处草丛,相当贴心地表示道:“我不走远、我就、就在那边。 长官,我就要憋不住了,长官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个人跟着我一起!” “幺狗!”许大飞随意的指了一个人说道:“你跟着他去吧!” “是!” 幺狗跟另一个干瘦干瘦的人换了手枪,一步一步地跟着秦烈云。 秦烈云弓着腰,着急忙慌地往草丛里钻。 幺狗都看见了秦烈云的屁股蛋子了,相当嫌弃地别过脸。 霎时,蹲下的秦烈云瞬间暴起。 一把捂住了幺狗的嘴,一个势大力沉的刀手上去,幺狗连一声哼哼都没发出来,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秦烈云平稳呼吸,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慌张,慢慢来。 顺走了幺狗的手枪,他拖着幺狗,将他藏到了草丛里。 然后秦烈云装出慌张的样子追上了许大飞一伙人大喊道:“不好了!幺狗被蛇咬了!” “什么?” 许大飞皱着眉不相信地说:“怎么会被蛇咬了?” “不、不知道。”秦烈云慌极了。 “我一个人弄不动他,能不能来一个人帮我把他带过来啊!” “瘦猴,你跟他去看看!”许大飞随即点名。 “行!” 到了目的地,面前空无一人,他怀疑地冲着秦烈云说道:“你说的幺狗被......” 话没说完,秦烈云就从身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势大力沉地一拳头。 顿时,瘦猴就失去了意识。 一回生,二回熟,秦烈云在幺狗身上的实验,干脆套到了瘦猴的身上。 先搜枪,然后依次卸掉胳膊、腿、最后从空间里掏出麻绳,把两人捆得结结实实。 就是吧,这捆的姿势...... 嗯,没法说,挺羞耻的。 五个人干掉了两个,这次对上三个,秦烈云心里就有底了。 而且他也意识到,这种办法,能成功两次都是走大运了。 剩下三个,只能硬碰硬了。 从空间里拿出猎枪,默默地将枪给上膛,缴获的两把手枪也上了膛收在空间里。 许大飞带着队伍走在前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觉着心里直打鼓。 他停住脚步,倪老二憨乎乎地说:“老大,咋了?怎么停了?” “我觉着有点不对劲,你......” 话音未落,“砰!砰!”两声枪响,许大飞眼睁睁看着倪老二的肩膀上炸出一朵血花。 血液温热、粘腻,模糊住了许大飞的双眼。 他拔出手枪就要反击,扣动扳机的前一秒,白鹰从天而降,伸出了尖锐的利爪。 不但抓走了许大飞的手枪,还顺带废掉了他的一只手。 秦烈云看见白鹰,激动得差点就蹦起来了。 妈的,这憨鹰,刚才跑哪去了! 不过,还是得谢谢白鹰的十八辈祖宗! 秦烈云身形宛如猎豹,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许大飞的面前,然后仗着他那不同寻常的身体,一把就捏碎了许大飞的肩膀。 许大飞瞬间疼得昏死过去,再也没了反击的力气。 倪老二挨了一枪,仗着皮糙肉厚,还有反击的余力,抓起石头就要跟秦烈云拼命。 秦烈云也没硬莽,而是矮身躲过倪老二的全力一击,反身踹了倪老二的后心一脚。 他不恋战,也不会放松警惕,趁着一行人都丧失了行动能力,干脆利索地将他们都绑了起来。 当然,好心的秦烈云还顺手把他们身上给翻了个遍,连裤衩子都扒拉了看看。 许大飞这孙子是真有钱,光是大团结就搜出来厚厚一沓子。 秦烈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抽出来一半多,顺手就扔进空间了。 他这么辛苦一场,要是不给自己整点外快,那多可惜? 再说了,要不是这群人身份特殊,他保准能给这一群人搜刮个干净,连裤衩子都不会留下! 等等,秦烈云突然想到了,这深山老林的,就算是丢点啥东西,也很难找到吧?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第51章 发财了!让睿智白鹰下山报信! 不过,没等秦烈云继续搜刮,面前就落下了一把手枪,秦烈云抬头看着白鹰,给它竖了个大拇指。 “不错!干得漂亮!” 陆怀瑾跟沈明远对视一眼,满脸都是惊喜。 只是沈明远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可算是逃出生天了。 只是他但凡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陆怀瑾的眼神里,除了惊喜还有骄傲。 这么有能耐、出息的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还是他陆怀瑾的干儿子! “小同志!”沈明远站起来,颤颤巍巍的道:“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估摸着就交代在这儿了。” “没事儿。”秦烈云摆摆手,言简意赅的道:“现在说那些没用,咱们现在还是赶快想办法,叫人过来才好。” 陆怀瑾跟沈明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俩可以下山报信!” 秦烈云顿时一笑,摇摇头说:“不用了。” 今天这一天折腾的,这俩老头估计早就消耗完体力了。 再说了,山上这么危险,让俩行动不便的糟老头子下山去报信,万一路上再遇见个凶猛野兽,那不是送上门的外卖吗? 看着白鹰,秦烈云思索一会,从怀里掏出来笔跟本子。 简单写了一封信,将其卷起来,用绳子系牢稳了,拴在了白鹰的爪子上。 然后就发生了让人啼笑的事情。 秦烈云对着白鹰说道:“送信,懂不懂?” 白鹰歪了歪头,黑豆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清澈、愚蠢且茫然。 秦烈云扶额,自己真是傻了,跟白鹰聊上了。 其实也怪他,这白鹰只是通人性一点,想要听懂话,还是有点难度的。 “把这个,飞到山下,扔到人群里,然后再带着人过来找我!” 白鹰依旧是歪着头,不过这次眼神里已经有了似懂非懂。 秦烈云深吸一口气,不厌其烦地描述了好几遍,还手脚并用地比画着。 跟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傻子似的。 好在,经过这么一通折腾,白鹰的眼神总算是变睿智了一点。 反复确认纸条的确是牢牢地绑在白鹰的爪子上。 就让白鹰飞向天空了。 秦烈云看着白鹰的身影,分分钟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沈明远跟陆怀瑾看着秦烈云这一通神奇操作,两个老头子是一脸懵逼。 “这白鹰,是你养的?” “哎呦,还能听懂人话呢?” “额,应该算吧?”秦烈云也对于白鹰能听懂人话也存了些怀疑。 “至于能不能听懂话,那就看天意吧。” 能听懂的话,白鹰就能顺利地把信件带到,有人上山帮忙,他就能轻松一点了。 不然,他就只能辛苦一点,机灵些,慢慢把这群畜生跟赶羊一样赶下山了。 秦烈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望着远处的山洞说道:“咱们也别愣着了,捡点柴火,晚上可能要在山上过夜了。” “啊?” 沈明远愣了一下有些震惊的说道:“我们不能回去吗?” “天色不早了,就算是想回去,也要走夜路。 晚上的山里不安全,要是路上被野兽盯上就麻烦了。” 确实,晚上的山里很不安全,蛇虫鼠蚁,凶猛野兽都会出来。 不如在山上猫一晚,好好休息一番,等天亮再回去。 秦烈云顺了许大飞的匕首,直接塞给了沈明远,然后又把自己的小刀塞给了陆怀瑾,随即交代道:“拿着防身,要是他们有别的动作,对着腿扎!” “啊?” 秦烈云摇摇头又认真的说道:“记住了,这匕首你们不扎他们,他们就肯定会要了你们的命!” 他跑到先前的草丛里,将瘦猴跟幺狗扛了过来。 然后就去探查了山洞,发现里面没什么异味,便让陆怀瑾跟沈明远去捡柴火,要是能找到干草的话,那就更舒服了。 铺得厚厚的,晚上他们也能休息得更舒服一些。 两个老头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也不觉着累,柴火捡起来真是哐哐有劲儿。 秦烈云见没人注意他,手法迅速地将五个人从头到尾地再撸了一遍。 越撸秦烈云脸上就笑得越高兴。 发财了,哈哈,真是发财了。 这几个王八蛋,除了倪老二那个二货是穷逼之外,他摸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大团结老厚一沓子,粮票等票券更不用说了。 本来他还在担心吃啥,这不,有好心人送过来了。 另外还有三块手表,小黄鱼五根,大黄鱼七根,还有一包首饰。 金戒指、手镯等等,他是能分辨出价值的。 至于玉器,他是看不出来了,不过能被这些人看上的,肯定都是好东西,收起来当传家宝准没错。 一股脑的将所有东西收进了空间里,秦烈云还藏匿了一把手枪。 一行五个人,手枪五把,步枪一把,要是可以的话,秦烈云更想把步枪给昧下来。 只是这玩意太显眼了,昧下来就不合理。 将五个人依次扛到山洞里,检查完身上的绳索有没有松动。 秦烈云扛着枪对着陆怀瑾和沈明远说道:“我出去弄点东西吃,你们看好他们!” “好!” 秦烈云出去半个小时就扛回来一只傻狍子,毕竟打猎才是他的强项。 还没到山洞里,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秦烈云心里咯噔一声,快步赶回去才发现自己实在是过于担心了。 陆怀瑾跟沈明远好好的,倒霉的不是他俩而是许大飞。 一个小时前,他还是掌管着三人生死的头头,眼下却变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你回来了!” 陆怀瑾起身关心地问道:“没事儿吧?” “没事。”将傻狍子丢在地上,秦烈云活动了一下脖子,望着许大飞血色呼啦的大腿嘴唇抽搐了一下问道:“这是咋回事?咋成这样了?” 俩老头子有点太实诚了,见许大飞醒了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的,甚至还大放厥词说不会放过三个人的时候。 两人就对视一眼,闷着头就开始报仇了。 一个匕首,一个小刀。 俩老头跟比赛一样往许大飞的腿上扎,没一会这好好的腿就变成了跟筛子一样。 不过秦烈云能理解,要是他直接也遭受威胁恐吓这么一出,下手肯定比这还狠。 具体的,参照一下他那“亲切”的一家人就好了。 提起秦家人,秦烈云还觉着有点可惜了,他觉着自己把事情干得还是很漂亮的,就是不知道后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嗯~他估摸着,秦家人估计都有噶了他的心了。 许大飞满头都是冷汗,甚至因为失血过度,脸色惨白,他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骗子!你不是采药的!你会用枪!” 秦烈云咧嘴一笑:“哈哈,不好意思啊!长官,俺是打猎的!” 许大飞咽了一下口水,哆嗦着道:“你、你会后悔的!” “呵呵,我后不后悔,目前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死定了!” 秦烈云蹲下身子,跟许大飞平视,而后抬手给了他一个手刀,许大飞头一歪,再次没了声息。 秦烈云割了许大飞的衣裳,给他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怕他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山上,还好心地化了一滴泉水给许大飞吊命。 其他四个小喽啰无所谓,但许大飞是头,要是能撬开许大飞的嘴,那能得到的消息,肯定要比瘦猴、幺狗得到得多。 嗯!拿着这头头,领赏才好领啊! 第52章 大队长带队上山! 这会热血上头的沈明远,也冷静下来了。 不难看出,因为他手都开始发抖了,哆哆嗦嗦地问道:“小伙子,他、他不会死了吧?” “没事儿。”秦烈云站起身拍拍手,随口说道:“死不了的,血已经止住了,最多有点虚弱,对了柴火捡得咋样了?” “捡了很多了。”俩老头子,一个比一个实诚。 干柴捡了一大堆,弄了一堆干草,还弄了一根碗口粗的枯木拉进山洞。 秦烈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着说道:“那就把火生起来吧,天就要黑了。” 生火收拾羊的时候,白鹰也已经顺利地到了山脚下。 盘旋在村子上空的时候,它引起了好多人的注意。 白家人就是其中之一。 “露露,真的,外面真的有白鹰!” 白露身上背着背篓,闻言眼睛发亮,兴奋地道:“真的?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 白露出门站在人群里,仰头看着在村子上空盘旋的白鹰。 “天呐,它真好看!” “就是啊,这白鹰要是我们家的就好了,到时候我爹上山打猎,有了它的帮忙,肯定会很容易的!” “哈哈哈,你想的美,白鹰它那生来性子就是骄傲的,要是没了自由的话,它们宁愿绝食也不会屈服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说话间,白鹰就向下俯冲,人群瞬间慌乱起来了。 “我靠!这白鹰不会把咱们当成绵羊了吧!” “露露,小心啊!” “快躲开啊!” 白露此时已经懵了,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白鹰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大,然后精准地降落在了她身后的背篓上。 见白鹰没伤人,众人都懵逼了。 白露也恢复了心跳,一扭头,一只硕大的爪子便伸到了她的眼前。 白露都懵了,而人群里不乏有眼尖的,激动地喊道:“哎!你们看,那白鹰爪子上是不是绑着字条?” 字条? 取下字条展开。 朝阳大队霎时震动,当天夜里,四五十口子壮小伙带上大队里的十杆猎枪,带着手电筒、火把,在白鹰的带领下,一脸严肃地上了山。 半夜,山洞里,火堆噼啪作响,秦烈云抱着猎枪坐在洞口打盹儿。 而陆怀瑾和沈明远压根睡不着。 “今天真是跟做梦一样。” “对啊!”陆怀瑾想着刚刚吃的烤羊肉,胃里浑身都是暖洋洋的,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道:“今天,真的跟做梦一样。” 沈明远顿时泪洒当场,颤巍巍地说道:“我本、我本以为今天要连累你了。” “嗐!”陆怀瑾拍了拍沈明远的肩膀,安慰道:“都是兄弟,说那些干啥!啥连累不连累的。” 顿了顿又低声说道:“不过,这小伙子......” “放心,我知道。”沈明远对秦烈云满是感激。 “今天多亏了他,只是现在咱们的这个身份,跟我们走得近了,对他反倒不好。” “没事,咱们把恩情记在心里就好了。”陆怀瑾安抚道:“风水轮流转呢,咱们今朝落魄,指不定哪天就又东山再起了。 到时候咱们再报答他的恩情也不迟。” “兄弟,你说,有生之年,咱们还能有这么一天吗?” “有!”陆怀瑾点点头,坚定地说道:“一定有!而且我相信肯定会有!” “真的?” “真的!”在这个漆黑的夜里,陆怀瑾说出了心坎里最幸福的祈祷:“我想多活几年,我想长命百岁!” “哈哈哈!老东西,你还挺贪心,想活到一百岁,那不就成王八了?” “嗐!管他呢,王八就王八,那我也要活到一百岁!” 陆怀瑾想啊,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前面几十年活得王八蛋一样,浑浑噩噩的。 后面几十年啊,他就想看着秦烈云这个干儿子,成家立业,他还想抱小孙子呢。 要是这臭小子的媳妇儿不嫌弃,他还可以把自己这些年的家当都交给小两口。 他啊什么都不要,就这么看着秦烈云幸幸福福的就知足了。 秦烈云此时已经睡熟了,他也不是铁人,白天一通演戏加打斗也是很累的。 被大队长提溜起来的时候,他还半睁着眼睛懵逼呢。 下意识地一擦嘴,迷迷糊糊地道:“啊?天亮了?” 天没亮,但是手电筒跟火把蹭蹭围绕着他,愣是把这一片给整得跟白天差不多了。 “天没亮呢!”朝阳大队的大队长杨红兵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伸出手,使劲拍着秦烈云的胳膊,高兴地喊道:“小子!你小子!” 可话到嘴边,又实在想不出来夸人的词语,最后化成了一句:“行!是个爷们儿!” 秦烈云这会也清醒了,咧嘴一笑:“嘿嘿!杨叔,再多夸两句,挺好听的还!” “娘的!臭小子!你还真会顺竿爬!放心吧,你小子的功劳,我肯定一字一句都记上去!” 望着那五个可怜巴巴的特务,大队长只觉着自己快要幸福地晕过去了。 因为他仿佛已经看到先进大队在向他招手了! 人多声势大,众人面对特务,就像是色狼看见了身穿薄纱的美女,都是眼冒精光。 至于那个大队都被扎成筛子的许大飞,大家伙也没放过,齐刷刷地将其抬了起来。 大队长跟秦烈云搭了话,转头就看见两个恨不得把脑袋塞裤裆里的老头,心里一酸,叹息一声。 “烈云。”大队长这会对秦烈云的态度简直友好得不像话,他拍拍秦烈云的肩膀低声问道:“这俩人,没事吧?” 秦烈云贱贱地回答道:“杨叔,我也不太确定。他们俩就跟我道了歉,然后就没说啥,有点内向呢,这俩老头不爱搭理人。” 见大队长又皱着眉头,秦烈云又补充道:“嘿嘿,可能是在家里的时候被儿子欺负了。” “什么儿子?” 听到秦烈云天马行空的话,大队长无奈摇摇头,解释道:“你刚到咱们大队,不清楚这两人的来历,这不奇怪。” “嗯?杨叔,怎么说?” 秦烈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过依旧贱贱地胡咧咧道:“这话咋说?难不成这俩老头家里还真有浑蛋儿子?” “唉,不是。你选的宅基地位置,还记得不?” “当然记着呢,咋了?” “从你那里能看到一个小木屋。” 秦烈云装作思索的样子,而后一脸震惊的说道:“什么?居然是他们?” “对。”大队长点点头而后叹息一声,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会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唉,这世道啊。咋就把人往死里折腾呢。”大队长低声嘟囔了一句。 要知道,按照以前那会,这破屋子里住着的人,他们就是拍马都摸不着。 第53章 啧!自家这艹蛋闺女! 见秦烈云还处在震惊中,大队长拍了一下他,笑着说道:“烈云,你住在那里,不说关照了,至少别欺负人。” 听见大队长这句话,秦烈云心里一暖,嘿嘿一笑道:“杨叔,我知道的。” “都是爹娘生养的,都是人。”大队长深吸一口气低声对秦烈云说道:“这些人都是有能耐的,他们都是有本事的。” “嗯嗯,好,杨叔。” 知道了大队长对这些人的态度之后,秦烈云做事儿的时候,胆子也变得更大了。 大队长让秦烈云先走,他跑过去,跟陆怀瑾和沈明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再扭过头的时候,神色就变郑重不少。 秦烈云没过去掺和,因为先前去山下报信的白鹰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秦烈云的肩膀上。 看见白鹰,大家伙就七嘴八舌地开始夸奖他。 被人群围殴着,秦烈云脱不开身。 “对了,小伙子,这白鹰要是喂熟悉了,最好做个标记,这样的话,它再大队里来来去去的。 别的猎人看见了,也不会误伤它。” “嘿嘿!行!” 秦烈云琢磨着,等回去找个红绳子拴在白鹰的爪子上,颜色鲜艳、醒目。 当然,这招数也就对君子有用,小人的话就没用了。 五个特务,连带着那只被切掉了一些肉的黄羊,一并被带了下去。 到了山下,天色已经亮了,秦烈云打着哈欠。 而大队长虽然是一把年纪了,却依旧很是兴奋。 高兴地对秦烈云说道:“好小子!白天就不用往山上去了,我给你记满工分!还有那只羊,我也给你换成工分记上!” 猎人是按照猎物拿工分的,但是这猎物一上交,就跟猎人没啥关系了。 想吃肉,可以,但是要拿钱跟大队买。 这次大队长是真高兴,一挥手就给秦烈云特批了五斤羊肉。 “嘿嘿!谢谢杨叔!” 大队长挥挥手,越看秦烈云就越稀罕。 又高兴地笑了起来:“这么着!你今天白天就好好歇着吧,我今天也给你照满工分算!” 对此,秦烈云只能给杨红兵竖了个大拇指道:“杨叔,敞亮啊!” “成了。”大队长此时也安排人把特务弄上了车,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冲着大队众人喊道:“行!我走了!你们在大队里好好地昂!别给我整幺蛾子!” 他代表朝阳大队去领表彰了。 秦烈云回到了知青院,这会知青们都去上工了,知青点空无一人。 秦烈云烧了点热水,简单擦了擦身子,就躺在炕上睡着了。 本来想着一觉睡到晌午的,等啥时候饿醒了,啥时候再起来做饭吃。 结果,他发现自己还是高兴早了。 “啊哈哈哈!”大队长冲到了知青点,精准揪住了秦烈云的被子,一把掀开。 秦烈云瞬间清醒,他茫然地拿掉了盖在脸上挡光的帽子,疑惑地看着大队长:“咋了,杨叔,我这睡得正香呢。” “咳咳,嘿嘿,你小子,别睡了。 公社领导要表扬你,你快点起来跟我过去!” 表扬?秦烈云来劲了,从炕上一跃而下,穿好衣服就兴奋地对大队长说:“走啊!” 都要被表扬了,还磨叽啥呢? 当然表扬之余,再给他点实际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像是手枪、步枪、五六半啥的,他一点都不挑的。 大队长是搭乘别的大队牛车回来的,秦烈云干脆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出来,笑着对大队长道:“走吧,叔,咱们骑这个过去!” 望着眼前九成九新的自行车,大队长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啧,骑这个过去,不是糟蹋东西了吗?” “嘿,叔,你这话就错了,自行车买来不骑,那放着吃灰才是糟蹋东西呢。” 秦烈云不轻不重地拍着马屁,笑着说道:“再说了,杨叔坐它,那是它的荣幸,咋就成了糟蹋东西了?” 他满脸都是不赞同地说:“杨叔,你以后要是再这样说话,我就得跟你急眼了。” 两句马屁下去,大队长就高兴的冒泡了。 呲着大牙嘎嘎乐,嘿嘿嘿,还是秦烈云这小子对他胃口,就算是夸人,那他听了也是浑身舒坦。 像是葛抗美,那瘪犊子说话做事儿都是装腔弄调的,说一句话,恨不得拐十个弯。 听着就让人头疼。 有时候他恭维自己两句,那说出来的话,你都不知道是夸人还是骂人。 “那咱们走?” “等一下,叔。” 秦烈云快步跑回屋子,不一会就拿了件厚实的衣服出来了。 叠吧叠吧,用细绳子捆在了后座上。 山路不只是蜿蜒曲折,还坑坑洼洼的。 垫上一件厚衣服,多少能让屁股少受点罪。 可大队长看着那垫子,心里已经软得不像话了。 秦烈云这小子行啊!人家嘴上不怎么说,可这心里都有数啊。 顿时,感动的大队长恨不得把自家闺女梦晴许给秦烈云了。 但坐上自行车,颠簸了两下之后,大队长又冷静了。 嗐,还是算了吧,秦烈云这孩子不错,还是不要让自家闺女去折腾人家了。 想到家里养的艹蛋虎闺女,杨红兵只觉得有点蛋疼。 你说说,这也真是稀奇了,他老杨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老实人。 怎么就冒出来杨梦晴这么个虎玩意儿。 算了算了,还是把她嫁远点吧。 到时候就算她在婆家耀武扬威,作天作地的时候,那女婿也不能整天找自己告状。 嫁得近了,小两口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的,没事儿就往家里跑。 他这一把老骨头了,真的是遭不住啊。 话说今年老四应该会回来了,不如让他去寻摸寻摸自家的战友。 找个冤大头......呸!不是!找个好女婿,把杨梦晴那小王八蛋嫁出去的了...... 与此同时,杨梦晴还不知道自家亲爹已经计划好了,想要把她打包好扔得远远的。 打了个喷嚏,骂道哪个王八犊子在后面念叨自己。 随后又跟白露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早上的情况。 “哎哎,露露,我跟你说啊,那狗特务被我爹带人从山上弄下来的时候,真是老拉风了。 还有个倒霉蛋,那腿都让扎成筛子了,是俺大哥用门板给扛下来的。” 白露听完就哭笑不得,点了一下杨梦晴的额头笑着道:“你说说,你这爱看热闹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了?” 杨梦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地说道:“还能有谁啊,随了我爹呗,你是不知道他,我的天呐!哪里有热闹,他就在哪里! 我啥时候找不见俺爹了,随便打听一下,哪里最热闹,就去哪里找我爹,保准一找一个准!” “哈哈,有没有一种可能,杨叔是大队长,他出现在哪里,不一定是爱看热闹,而是去处理矛盾和问题呢?” “啊?可能吧?” 杨梦晴大大咧咧的,说话没有章法,基本上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儿。 “对了,我还听说,狗特务劫走的人是住在小木屋里面的?” “是啊。”杨梦晴吐槽道:“要我说,这些狗特务未免也太猖狂了,居然都敢跑到大队劫人了。 这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们不敢干的?” “确实,现在的人,胆子是真大。”白露装作无意地说道:“那些住在小木屋里的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被咱们大队里的知青给救了。” 杨梦晴现在无比笃定,秦烈云之所以能从特务手底下把那俩老头救出来,肯定是有他军刀的一份功劳! 白露听闻就笑了起来,她点点头道:“那咱们大队里的知青还挺有能耐的!” 第54章 这就有枪了? 白豪见自家女儿白露笑了,察觉出最近这段时间女儿心情不错,干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露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只是停下了晾晒草药和干货的动作,搬了个凳子放在院子里。 白豪笑呵呵地坐下,开始悠哉悠哉地晒太阳。 杨梦晴瞧见了白豪,还不忘了闲聊两句。 一老一小也笑得开怀。 白豪就试探着说:“梦晴啊,你要是没事儿,以后就多来我们家玩。” “哎?叔,你不嫌弃我是碎嘴子了?” 白豪翻了个白眼,说真的,他的确有点嫌弃。 但是他小闺女白露生性内向,平时也不爱说笑,就是一声不吭儿的忙活事儿。 他发现,也就是大队长家女儿杨梦晴这个大大咧咧,还格外碎嘴子的小丫头来了,他闺女脸上才能有一些笑容。 “不嫌弃,不嫌弃,咋会嫌弃你呢。”白豪口对心不对的说道:“你来了,叔举双手欢迎,没事儿就过来玩。 你们要是觉得我在,影响你们小姑娘说话,那你就跟露露出去玩儿。” “叔,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杨梦晴早就想把白露拐走了,只是看着白豪瘸着腿,行动不方便。 也就没好意思生拉硬拽。 眼下白豪发话了,她顿时就顾不上别的了,对着白露就施展出了生拉硬拽。 大概十分钟后,院子里碎嘴的杨梦晴跟收拾草药的白露就没了踪影。 就是瘸了腿的白豪面前,多了两筐还没挑好的草药,以及一筐新鲜的豆角。 对此,杨梦晴的原话是,反正伤的是腿,不影响手上干活儿。 白豪麻了,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大队长那么稳重的人,怎么就生了个风风火火的闺女出来呢? 白豪怀疑人生的时候,公社这边,大队长和秦烈云也来到了。 徐大志看见秦烈云来了,高兴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鼓着掌大声道:“小伙子,你真有本事啊!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秦烈云没托大,嘿嘿笑着:“这也是凑巧了不是,这次我本想上山溜达溜达看能不能掏个松鼠窝啥的,没成想就碰到了这事儿。” 这真是巧合了,要是荷枪实弹的硬碰硬,他占不到什么便宜。 主要还是那五个人放松警惕了,而他胆子也够大,又能装,这才把人给糊弄过去,顺利反杀。 不过,这次的经历也的确让秦烈云吃尽了苦头。 他手头上能用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像是泻药、老鼠药、蒙汗药压根没有。 这种东西要是有了的话,他昨天烤蛇肉的时候,就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部撂翻。 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秦烈云打算有机会就去县城黑市里溜达溜达,搞点什么药放空间里,心里也就踏实点了。 毕竟蒙汗药,可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啊。 “小伙子,你真的不错!”徐大志见秦烈云不骄不躁,当下就起了爱才的心思。 这样的本事,窝在乡下当猎户未免也太屈才了。 还是得送部队去,海阔天空的才能大有作为。 沉吟片刻,徐大志直接开口:“这样吧,我徐大志也不是个含糊人,有啥话,我就直说了。 我觉着你这小伙子不错,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推荐你去部队!” 去部队?秦烈云咧嘴笑了笑,摇摇头道:“多谢领导抬爱,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耍点小聪明还可以。 但要是真的把我弄到那大场面去,我估摸着自己就拉稀摆烂了。” 其实是他身上秘密太多了,去了部队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徐大志还懵了一下,不死心地追问:“真不去?” “不成,叔,我真不去。” 大队长杨红兵听闻高兴了,那嘴角咧得都快扯到后脑勺去了。 这可是好苗子,人才呢!可不能叫徐大志给他坑走了,分来这么多坑爹玩意儿好不容易出来这一个干实事儿的,谁给他坑走了,他跟谁急眼! 当即就护犊子似的把秦烈云给护到了身后,笑嘻嘻地对着徐大志说:“领导啊,人家烈云都说了,不想去,咱们可不带强求的昂。” 徐大志跟杨红兵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当即笑着摇摇头:“你这个老小子,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琢磨啥呢?” “嘿嘿,领导啊,我琢磨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俺们大队的知青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您打算咋奖励啊?” 大队长开始跟徐大志整起拉锯战了。 当然,徐大志也不含糊,思索片刻点点头说:“对秦烈云同志的奖励是肯定的,不过,具体怎么奖励也要看公社的意思。 我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的。” 大队长连忙据理力争:“那您也得给争取啊,看归看,但是您的意见,那也是相当宝贵不是!” 徐大志笑了,指了指大队长无奈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公社怎么处理,我管不了,不过我能给的奖励,还是很有说头的。” 他冲着门外喊了声:“来个人!” 这一嗓子叫来了一个办事员,他冲着办事员说道:“小李,你去把那把五六半给我拿过来!” 李办事员一听就惊讶了,瞪大了眼睛吃惊道:“领导!那可是你最喜欢的一把啊,就这么送......” “嘶!”徐大志一瞪眼,严肃地道:“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李办事员一缩脖子,欲言又止地出去了。 取了五六半,徐大志拿在手里,满眼都是怀念,然后将它递给了秦烈云说道:“公社这边怎么奖励你,我不清楚,不过放心,我也会为你争取的! 这把五六半,是我最喜欢的一把了,这就是我的表示。 小伙子!来!上手试试看满意不满意!” 好马配好鞍,好枪配英雄,这东西,跟在他手里受委屈了。 秦烈云很眼馋,但是他不好意思接。 看李办事员的态度,他能看出来这把五六半对徐大志的意义不一般。 “不了,领导,我这......” 秦烈云下意识地拒绝了一下,话还没说完呢。 就看见大队长已经相当不要脸地伸出手在裤子上蹭了两下,觉着蹭差不多了。 这才伸出手接过五六半,反手一把塞进秦烈云的手里。 转头就双手握住了徐大志的手,开始有力地上下晃动着,嘴上也开始嘚叭道:“多谢领导抬爱了! 这小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要您东西,我脸皮厚,我就替他接着了昂!” 徐大志哭笑不得,忙抽回自己被攥得有些发麻的手,骂骂咧咧地道:“你、你松开!你狗日的!那么大劲儿干啥! 看看,你这年轻人还得跟你们大队长学习,这脸皮得多练练,不然啊,以后会吃亏的!” “那是!那是!” 杨红兵一点都不生气,他眉飞色舞地说道:“在我杨红兵这里,不占便宜就是吃亏!” “嘿!你个老王八蛋,说话注意点!别啥都往外秃噜啊!” “嘿嘿嘿......” 秦烈云梦寐已久的五六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他觉着,这小日子过得,就跟做梦一样。 美滋滋的,看着秦烈云高兴的样子,徐大志唏嘘不已。 所幸又相当豪迈地送他三百发子弹。 当然了,这些子弹用完了,再想要的话,就要自己花钱去买了。 第55章 再进黑市! 这枪也到手了,这里就没秦烈云啥事儿了,大队长很干脆地撵秦烈云滚蛋了。 临出门还不忘叮嘱道:“别拿着五六半招摇过市的,这玩意儿带出去容易引起恐慌。” 说着他相当自然地对着办事员说道:“那个,李办事员啊,这五六半都给了我们大队的秦知青了,那裹枪布领导留着也没用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块拿出来给我们吧。” 李办事员听完都要气晕了,这糟老头怎么占便宜没够呢? 徐大志早就看透了杨红兵的德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这个老王八蛋!真是雁过拔毛!” 有兄弟的都知道,客客气气的兄弟,那都是假的,遇见事儿了,不能找他们帮忙。 要不然,这些玩意儿面上可怜你,扭头后背就能落井下石,背地里捅你刀子! 但像这种,见了面,上一秒笑嘻嘻的,下一秒能互相骂娘的,肯定能处。 出了事儿,找他准没错,骂肯定会挨的,爹也是要喊的。 但这种遇见事儿,骂骂咧咧的就办完了。 这才是真兄弟。 秦烈云得了好处,遭了一通表扬,就被大队长撵走了:“行了,没你的事儿了,回去接着睡觉吧,明儿再上山,知道不?” “嗯!行,我知道了叔。” 秦烈云出了公社,蹬上自行车就走了,但他也没直接回了大队。 这难得出来一趟,得置办点东西不是。 寻了个偏僻拐角,四下无人。 秦烈云将自行车跟五六半一起收进空间里,扭头就跟个闻到屎香的狗一样,一头扎进了黑市里。 他得把自己手里的羊肉给出手了。 嫩的肯定不卖,自己留着烤着吃。 大黄羊被秦烈云找东西给包裹起来,只能看见鼓鼓囊囊的一大块,至于是啥,肉眼是分辨不出来的。 他还给自己做了伪装,就算是运气不好,遇见抓人的红袖章了,那也能直接扔下黄羊就跑路。 交了一毛钱,秦烈云进去之后就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蹲下了。 位置,不重要,不过只要有哥在的地方,那这里就是事件中心。 这不是秦烈云对自己有自信,而是他对手里的黄羊肉有自信。 随着黄羊露出原貌,在黑市里游荡着买东西的人都震惊了。 不是!谁家好人卖羊肉,会整头拉出来啊! 当即,一群人就蜂拥而上,差点没在秦烈云的面前就打起来。 “咳咳!安静!”秦烈云一声低喝。 “排队!不然我现在就收起来不卖了!” 这一句话,那真是相当管用,人群瞬间寂静下来。 胳膊拧不过大腿,想吃羊肉,那就得听卖羊肉的人。 大家伙老老实实排队,秦烈云手起刀落切起了羊肉。 切完肉才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他没有秤! 秦烈云麻爪了,就在他琢磨着要不就胡乱整吧整吧卖了的时候,身边突然递过来一个秤。 “先用我的吧。” 这个人把自己身上裹得极其严实,就连头发丝儿都是裹在帽子里的,只能看见一双闪着光的眼睛。 就是不知道她热不热,这天气反正秦烈云嫌热。 她闷声闷气地道:“等你卖完了,给我一斤羊肉当作交换就行了。” 秦烈云伸手接过秤道:“多谢了。” 一只羊,就算是秦烈云的速度再快,前前后后也得卖上一个小时。 二百斤左右的肉,到手两百三十块,相当于一个职工家庭,半年的收入了。 秦烈云相当知足了,当猎户的油水就是大。 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只要胆子大,发财不在话下。 不过秦烈云心里也有数,这玩意儿吧,要是不逮住那就算了,要是叫逮住,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再就是,不能总是在一个地方折腾太久,时间长了,肯定翻车。 周围几个地方,都可以去转一转,当然了,要是能接触到黑市的头头,他就能稳定出货了,也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抓住了。 “多谢你了。” 秦烈云将秤还给那姑娘,另外又多给了一斤羊肉和几根棒骨。 骨头也是好东西,而且骨头敲碎了,里头的骨髓也是能吃的,而且营养还很高。 “不客气,不过你这交换的东西有点多了。” “没事。”秦烈云一边收拾一边说:“麻烦问一下,你这个秤是在哪里买的?” 他想弄一个放在空间里,这样以后用的时候就方便了。 “哦,这个啊,跟大队里申请就好了呀。” 秦烈云哑口无言,额,他怎么去跟大队申请? 难不成跑到杨红兵面前,贼嗖嗖的,大队长啊,我要去黑市倒买倒卖,没秤不方便,你给我批一个呗。 我到时候好去投机倒把。 这话说完,估摸着大队长能把秤砣砸自己脸上,不拿刀砍自己就是好的了。 “我谢谢你。” 虽然提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建议,但是他还是谢谢她的好意了。 “不客气,你......” 话没说完,秦烈云就收拾好了东西,大步流星地走了。 出了黑市的巷子口,秦烈云七拐八拐的绕了半天,可是身后的小尾巴愣是没甩掉。 秦烈云无奈了,只好停下脚步,沉声喊道:“哟,各位英雄好汉还躲着干什么呢?出来吧。” “哈哈哈哈!”站在四通八达的巷子口,秦烈云眼睁睁看着人群对自己实施了包围。 “小子,你挺聪明啊,也很鸡贼,要不是我们这兄弟多的话,还真的让你跑了。” “大哥,他肯定跑不掉!您都出马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算他再有能耐,也跑不过您的五指山不是?” 啧啧,这小弟肯定是主修拍马屁的,瞧瞧,这一通马屁下去,直接给他贼眉鼠眼的老大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就是吧,秦烈云看着有点恶心。 老大当场就赞赏了他:“你小子,有前途昂,今天这小子身上的东西,让你先挑!” “哎!谢谢老大!” 望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秦烈云都无语地笑了。 看样子,他们是压根没打算让自己把东西带走啊,黑吃黑这一套玩的挺熟悉啊。 只是可惜了,他们遇上的是秦烈云。 不巧,秦烈云也喜欢黑吃黑这个套路。 而且他才是黑吃黑的祖宗,狗特务在他手里都得被扒下来一层皮,至于这些小混混吗。 秦烈云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嗯~可以给留下一条裤衩遮羞,剩下的嘛,统统带走! 一点都不能放过,全部收缴! “小子!” 那小弟是个倒三角眼,典型的小人凶相。 谄媚的时候,让人看起来就倒胃口,凶恶起来的样子,啧,就更让人倒胃口了。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把你今天所有的收获和钱都拿出来,然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喊两声爷爷,我错了,以后瞧见您,主动孝敬您! 这一顿皮肉之苦,我就能给你免了。” 口气很大,看样子,不光是不刷牙,还喜欢去厕所尝尝咸淡。 秦烈云沉下脸色道:“什么?” 他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说:“你刚刚让我说啥?我没听清楚,要不你再给我重复一遍呗?” 三角眼自信地笑笑,随后又重复道:“爷爷!我错了!我以后瞧见您,主动孝敬您!” 说完三角眼就感觉好像有哪不太对劲。 秦烈云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笑得肆意又张狂:“哈哈哈!乖孙子!爷爷知道了!但是你兜里的那俩比子儿,爷爷看不上! 只要你现在给爷爷让路,爷爷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肯定放你一马,怎么样?” 随着周围哄笑声响起,三角眼瞬间红温。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在死到临头的时候了,还敢跟自己玩嘴皮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你这该死的!” 三角眼怒吼一声,冲着秦烈云就奔了过去,狂奔的时候嘴里还在骂着:“艹你m! 敢戏弄你爷爷!爷爷今天弄死你!” 姿势很潇洒,口号也很嘹亮。 可惜,三角眼刚进了秦烈云的身边,就被秦烈云一个撩阴腿,给干得躺地上口吐白沫了。 连个惨嚎都没出来,咔嚓声响起的时候,周围的混混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下体。 三角眼这辈子肯定废了,秦烈云出腿的时候压根就没留情。 他都要弄死自己了,还留情,那不是煞笔吗? 场面顿时寂静得针落可闻。 秦烈云脸不花,气不喘的,扭头冲着周围的人笑笑说道:“还有谁?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还有想试试的吗?” 大家伙大眼瞪小眼的,刚才的嚣张气焰霎时灭了大半。 秦烈云这一看就是练家子啊,他们这群人都是不成器的,没啥工作。 整天在街面上招猫逗狗的,惹人厌烦。 就被有些人几句话凑到了一起,稍微一哄,再给点蝇头小利,小混混们就头脑一热地跟着干了。 还说什么道义,为其抛头颅洒热血,斩鸡头拜把子的。 这合起伙抢劫,九成九的人是相当识时务的,只要这边一群人刚喊出打劫,那边就相当乖巧地把东西交出来了。 目的也很简单,花钱消灾。 可秦烈云不是,他本身就有实力,再就是他知道自己重生回来,力气大了,身体素质也得到了质的飞跃和提升。 但是具体变态到了什么地步,他也摸不准。 上山跟老虎单练的话,这显得他有点作死。 毕竟老虎要是把他的脑瓜当成什么一咬就冒浆的小点心,那他就完犊子了。 第56章 服务员:我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秦烈云默默观察着秃头老绵羊的脸色,他知道这种人要么不得罪,要么一下得罪死! 而秃头老绵羊还在想着,哼! 老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找场子的时候,不管损失多少,到时候都要让这个小瘪犊子千百倍还回来! 秃头老绵羊见秦烈云没说话,于是蹭蹭蹭地爬起来,笑呵呵的道:“兄弟,今天这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那咱就这么着吧?回见!”说完,秃头老绵羊转身就想跑路。 “等等!”秦烈云一脸你是不是有点啥大病的样子。 他冷笑着说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秃头老绵羊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瞬间消失:“额,这东西你都收了,难道是打算反悔不成?” 秃头老绵羊麻了,不是,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江湖道义啊? 秦烈云一脸认真的道:“反悔什么?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要答应你啊!” 他就是念叨一句,这手表是个好东西而已。 秃头老绵羊脸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硬碰硬不是对手。 眼下,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屈膝求饶了。 “你、你不讲武德!” “我?我跟你没啥好讲武德的!”秦烈云笑眯眯的道:“不说别的,我就问你们,要是今天我没这个本事,落在了你们手里,就给你们点钱,你们能放我全乎地离开吗?‘ 秃头老绵羊陷入了沉默,是啊,要是真的是这样,他们还真不会放过这肥羊! 不把身上的东西搜刮干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撒开手的。 “大爷,这、这他不一样啊!”秃头干巴巴的解释:“我们是混蛋,您跟我们不一样,您是大好人。 好人不就是应该高抬贵手,不跟我们一般见识吗? 大爷,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求您了!” 他甚至举起手,对天发誓:“只要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们这一次。 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敢干这种生孩子没屁眼儿的勾当了。 但凡要是再干这种勾当,被您抓住了,您怎么处置我秃驴子,我都没有二话!” 秦烈云才不管秃头老绵羊生孩子有没有屁眼儿呢。 他默默地从背篓里掏出菜刀,似笑非笑的看着秃头道:“咳咳!那什么!打劫!” 切,上山打猎安安生生换钱,哪有这样来的快啊! 黑吃黑真香! 九九成!稀罕物啊! 众人都感觉是不是听岔了,这肯定是挨打太多,出现幻觉了。 往常都是他们抢劫别人,今儿个反倒自己成被抢劫的了。 秦烈云看着众人无动于衷,有些厌烦了,他恶狠狠地对着众人说:“我说了!打劫!” 二十分钟后,秦烈云脚步轻快地离开了,留下二三十号赤裸裸的汉子站在巷子里瑟瑟发抖。 是的,秦烈云秉承了大队长的雁过拔毛技术,杀了他们一个个片甲不留。 哦,裤衩子留着了,那玩意骚得哄的,拿走了也没啥用。 钱票、衣服有一件算一件的都没留下。 这群混混外头穿的是人模人样的,里头穿的哪叫一个五花八门,四下漏风。 还有穿肚兜的,秦烈云搜到的时候,都懵逼了。 这看着明显是个女人家的。 啧,这小子有点东西啊!这会就开始玩这么变态了吗? 有些人捂着前头,后面着凉,有的人捂着下面上面漏风。 只能扭捏且羞涩的两头捂着。 一小弟瑟瑟发抖地问道:“大哥,咱们、咱们现在咋整啊?” 要是这样上街去,不说丢人不丢人的事儿,那都是小事儿。 这保不齐就会被抓走啊,望着地上唯一整齐的瘦矮子,秃驴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把那刘毛给我弄醒!让他去我家里拿衣服!” “好!” 大家伙顿时也顾不上捂腚还是捂脸了,七手八脚地一股脑凑到瘦矮子刘毛的跟前,妄想把已经昏厥过去的刘毛给弄醒。 只可惜,愿望还没达成,就看见一群穿着白色制服的大盖帽拎着棍子冲了进来。 “别动!都别动!” “靠边双手抱头!” “蹲下!都蹲下!” 秦烈云帮人帮到底,出了巷子就去举报了一下,里头有人在那啥呢......嗯~就是里面在胡来呢。 秃驴子这下真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带着小弟们打劫,结果技术不行,被人反打劫了吧。 一肚子苦水只能默默地往肚子里咽了,朝阳县也因此治安都变好了一些。 至于原因吗,秦烈云自然是深藏功与名了。 折腾了这半天,秦烈云肚子也饿得直打雷,趁着四下无人,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 又拿出猎枪和自行车,骑着溜溜达达的就上了国营饭店。 来了个红烧肉、小鸡炖蘑菇、又要了个酸菜炖豆腐、最后要了碗汤和四两大米饭,一股脑地全部扫进肚子里。 可是吃完了还觉着有点饿,一抹嘴又要了一斤猪肉白菜大葱馅儿的饺子,饺子就蒜,香味添半。 这一斤饺子下肚,秦烈云又灌了两碗免费的饺子汤,这才觉着自己又重新活了回来。 而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已经被秦烈云这一通大胃王的操作,给整得目瞪口呆了。 天呐,她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秦烈云这一顿饭量,她能吃上三天。 服务员嘀嘀咕咕的:“难怪人家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好家伙,谁家但凡有俩这样的儿子,那不得连房梁都给啃了!” 吃饱喝足,秦烈云这才蹬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回了大队。 他觉着自己今天的遭遇是真刺激,希望知青院的众人老实点,别再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他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到了知青院,知青们都还没回来,只有吴雪梅因为崴到了脚,今天没上工。 听见秦烈云回来的动静,她眼前一亮,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屋门外,冲着秦烈云笑道:“秦、秦大哥!” 秦烈云看着吴雪梅好奇的:“你这是咋了?” “没、没事儿!”吴雪梅一脸的满不在乎:“就是崴、崴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就好了。” 说着话呢,她就脸红了。 没别的,羞的,因为结巴这个毛病,她平时都是沉默寡言的,甚至不到了紧要关头,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想到刘玉兰给自己留下的任务,吴雪梅是硬着头皮在说。 她想着,只要秦烈云有一点不耐烦的迹象,那她就赶快闭嘴,不能做那个让人厌烦的。 可秦烈云把自行车停在角落里之后,顺手上了锁,才又笑着张口说:“崴到脚了就得躺床上休养,你有药吗?” 看秦烈云态度坦荡,丝毫没有歧视她结巴的意思,吴雪梅的心情才稍稍雀跃了一点。 脸上挂着笑容:“有、有的。大队里的赤、赤脚大夫派人给我、我送了跌打酒,说抹、抹上几天就好了。” “那就行。”秦烈云看了看吴雪梅,迟疑道:“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吴雪梅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秦、秦大哥,我跟玉兰能、不能跟你换、换一点狍子肉啊?” 猪肉要有票才行,至于大队里的山货辗转坊,等他们这些知青得到信儿的时候,里面不要票的肉,早就让人哄抢光了。 “可以啊。” 秦烈云没有一丝迟疑就答应了。 “那你们是打算把肉割了自己带回去吃,还是晚上一起煮着吃?” 他今天心情不错,收获大大的,就想着撸起袖子下厨,让大家伙儿也跟着感受一下他的喜悦。 “啊?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那、那我跟玉兰和、和大家一起。” 吴雪梅的结巴,是属于话说得越多,程度就会越来越轻。 只是她自己平时不开口,别人也没办法。 至于秦烈云而是跟女知青们不太熟悉,贸然说这些的话,会让人家觉得这人真没分寸。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先收拾一下自己,回头我来炖肉!” “嗯!”吴雪梅点点头。 秦烈云拎着水桶到角落里简单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清爽的。 只是这时候的香皂没有后世的好用,他琢磨着,等以后搬到自己的小院了,一定要去买一块好香皂! 吴雪梅瘸着腿也没闲着,把蔬菜清洗干净,眼巴巴地看着秦烈云,等着秦烈云给她分配任务。 “嗯~你帮我烧火吧!” “行!”一个字,吴雪梅回答得那叫一个自信、干脆! 第57章 搬进新房! 两个人就这么忙活起来了。 等到王解放、李和平、刘玉兰三个人满心疲惫的下了工,闻到肉香的时候,顿时就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一口气能跑五里地抢饭吃。 三个人你追我赶地跑回了知青院,刘玉兰更是发挥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伟大主义精神,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 看着铁锅里那满满登登的肉,眼珠子都冒绿光了。 要不是秦烈云眼疾手快地拦了一把,刘玉兰恨不得能把自己给搁进去。 “刘玉兰!”王解放一声悲嚎:“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放开那锅肉!那是我义父给我做的!” “王解放!你滚啊~” 秦烈云一脸麻木的看着这闹哄哄的场面,他知道王解放这货没有下限,但他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没下限啊。 不过嘛,白得一个好大儿,秦烈云还是很高兴的。 狍子肉被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块,小火慢炖了一个小时,肉早就软烂了,就连里面的蔬菜也都浸透了汤汁。 一口下去,王解放感动得恨不得当场给秦烈云磕几个。 李和平也是眼眶里闪着泪花道:“云哥,这狍子肉做得太好吃了,呜呜呜,我吃着有我娘做饭的味道!呜呜呜!” 他抬手抹了一把泪,咧嘴刚要哭,就被秦烈云一把推开了脸。 笑呵呵地对着他说:“好吃就多吃点,吃饱不想家!” 当然了,别想着让他当娘,当爹还差不多。 刘玉兰见李和平很没出息地掉了眼泪,她也有些憋不住了,骂骂咧咧地道:“你俩这没出息的玩意儿,你们真是一点好东西也没吃过吗? 吃肉了还哭!我呸!” 刘玉兰骂得凶,但眼里也是亮闪闪的,不是眼泪,还能是什么? 傻孩子,这哪里是肉好吃哭的,分明就是想家想得了。 提起家,秦烈云就忍不住攥拳,百密一疏啊! 当时就光琢磨着怎么报复才比较爽,完全就没想过,自己远在千里之外。 就算是想知道他们的情况,也是鞭长莫及了啊。 随着大伙的努力,秦烈云的小屋子也初具雏形。 秦烈云每天依旧上山溜达,没事和白鹰练练空地配合。 也没有感觉到时间有那么难过,当然这一个月里也不是没有打到过大猎物,不过他都拉下山去,交给大队长换工分了。 只是他控制了一下狩猎的次数和数量,两个星期左右就搞个大一点的猎物回来哄大队长。 当然秦烈云觉着自己是在混日子,不过大队长可不这么想。 他觉着秦烈云这孩子是真不错。 难得一见的实诚孩子,基本上每天都有收获,野鸡、野兔啥的三个工分一个,秦烈云基本上每天都是六个工分打底,好的时候,能弄十几个工分。 有时候运气好了,打个狍子、小野猪啥的就是八十工分,抵得上一个大汉辛苦七八天呢。 秦烈云虽然来的时间晚,但积累工分的速度,着实是惊人。 要不是大队长杨红兵知道上山打猎的辛苦,保不齐就要羡慕嫉妒了。 “对了,叔。”秦烈云看着大队长笑着说:“咱们山上有野牛啊,你知道不?” “嗐,咋不知道呢。” 这老爷岭山脉资源丰富,这句话绝对不是吹嘘的。 那是真的物产丰富啊,大队长也很眼馋那野牛,只是他压根不敢瞎折腾,那玩意儿一个整不好,猎户可就回不来了。 “唉,要是山上那些野牛,都能弄到咱们大队来干活就好了!到时候多弄一些板车、平车,咱们能省不少劲儿呢。” 杨红兵想着想着就开始做美梦了,不过秦烈云还是点点头,示意心里有数了。 “对了,烈云啊。” 杨红兵终于是想到了此行的正事儿,点着烟锅子抽了一口后缓缓说道:“你的房子已经盖好了,趁着这会盖房子的那些人还没走,咱们去一趟张家,把你当初定下的那些个家具都拉回来!” 秦烈云越是实诚,大队长就越想多帮他的忙。 这样的小伙子可是有能耐呢,可不能让他跑了,必须要留在朝阳大队嘞! 房子已经盖好了,对大队自然而然也就有了隐隐约约的归属感。 日后,他在撮合撮合,让秦烈云这小子娶一个大队里的小姑娘当媳妇儿,成了家,房子就不是一个歇脚的地方了,而是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小屋了。 也是家,是一提起来就笑得满脸幸福的地方。 “杨叔,您这段时间辛苦了,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嗐!”大队长一挥手笑着道:“多大点事儿啊,啥感谢不感谢的,你啊,以后好好上山打猎,要是能猎到好东西了,我才给你记功呢!” “嘿嘿,叔。你就放心好了!”秦烈云嘿嘿笑着,拍了拍自己胸口以示保证。 去张家的路上,大队长嘴里还不停地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注意事项。 “烈云啊,山上的东西不能随便打,但是水里的没事儿,谁家想吃鱼虾了,就自己个去捞。 不过不能竭泽而渔,吃多少就收拾多少。” 他顿了顿绞尽脑汁地说道:“还有鸡,一家只有三只的名额。 按理说,猎户是不能养的,但是也没人特意来抓这个,家家户户都养。 不过这话,我还是跟交代一下。 小鸡崽的事儿你不用发愁,我已经让你婶子给你物色着了。 回头等小鸡崽不用母鸡带了,我就抓了给你送过来。” 方方面面,只能这么全乎了。 “对了,还有猎狗,上山打猎的猎户可以养猎狗,但是最多就三只,多了也不行! 不过,养狗也是看缘分的,最近咱们大队也没几个小母狗下崽子,过段时间我给你问问......” 闲聊着,乐呵着,在大家伙的帮助下,桦木家具也进了门户。 大队长媳妇也过来帮忙了,拿着艾草卷的棒子,给家里熏了熏。 还弄了不少石灰洒在角落里,说是能防虫子。 其实这房子还得晾上个一两天再住,可秦烈云他等不及了,当天晚上就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搬了过来。 家是新的,空气是香香的,耳边也是安安静静,没有呼噜、磨牙和放屁的声音。 秦烈云美滋滋地想着,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秦烈云会做人,他虽然是以知青的身份在大队里盖房子,没法子提供午饭,但是他也没叫大伙吃亏。 工钱是往高了结,等于是把饭给换成了钱。 盖房子期间,还往这儿给送了三只兔子跟三只野鸡。 当然,走的是正规程序,肯定是和大队长说了的,不然大队长这小老头又该跳着脚骂人了。 房子盖好了,帮闲的人临走前还从秦烈云这一人得了一包香烟,虽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就是平常人抽的,九分钱一包那种。 但这是正儿八经的香烟,不是自家切的烟丝,拿报纸一卷就抽。 这拿出去,也是很神气的。 “烈云!走了昂~以后有啥事儿要帮忙的,喊一嗓子,老哥要是不来,那老哥就是王八!” “哈哈哈,田荣!你个家伙脸皮还真厚啊!” “就是啊,哈哈哈!” 帮忙的人嘻嘻哈哈的都走了,大队长跟媳妇背着手站在门前,看着这小院子,那是越看越满意,忍不住连连点头道:“往后这就是家了,在大队里好好过,保准你小子的日子差不了!” “嘿嘿!嗯!” 秦烈云看着大队长,递过去一根烟,帮忙点上后才说道:“叔,我这房子,您是出了大力的,这刚搬进来,啥东西都不齐全,等我回头置办了东西。 烧暖灶饭的时候,您跟婶子一定要来!” 甭管是嘴上说说还是真心邀请,至少这话听了那是真舒坦。 不过秦烈云肯定是真心的,往后还要在朝阳大队过上七八年呢,跟大队长打好关系,很明显是利大于弊的。 而且这小老头也挺有趣的,对胃口。 秦烈云觉着在这么下去,哪天给老头喝多了,说不定就拉着他拜把子了。 “哈哈,到时候再说吧,你一个单身汉,日子也不知道能过成什么样呢。” 大队长背着手,清了清嗓子,嘟囔着说:“日子啊,就得两个人一起过,那才叫有盼头那!” 大队长那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很是鸡贼。 虽然没直白的说啥,但言语里的暗示,就差把你要不要老婆? 要是要的话,晚上就给你送过来这几个字给写在脸上了。 秦烈云咧嘴笑笑,不过啥都没说,全当自己没听懂。 “对了,杨叔,明儿我就不上山了,我想去县城置办点东西回来。” 大队长一摆手:“好!我答应了!” “谢谢叔!” 大队长走了,秦烈云简单收拾了一下,吃了点饭,洗了个澡很快就上炕睡觉了。 深夜,一只白鹰不请自来。 小心翼翼地在屋前转悠了一圈,找了个自己最满意的地方,很快就又振翅高飞了。 这一夜,秦烈云睡得相当踏实。 过往的一切都要翻篇了,他秦烈云马上就要迎接崭新的人生了。 第58章 四九城来信儿!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秦烈云就从干净的炕上一跃而起。 简单洗漱一下,骑上自行车就往县城去了。 一边走秦烈云还一边感叹着。 感谢畜生爹,要不是他费劲巴拉地弄来自行车,自己当初也不能顺手牵羊得那么顺利。 嘿嘿!想到这辆车的来历,秦烈云蹬的就更有劲儿了。 背上背着背篓,秦烈云去了供销社采买。 小的,例如油盐酱醋,针头线脑。 大件的就好比平时用的锅碗瓢盆,当然只是少量的,毕竟当初从家里顺的,都在空间里堆着呢。 他来县城只是为了给空间里的那些杂物洗白。 人家买东西,是东一样,西一样。 秦烈云买东西,这一堆、那一堆。 好在是前几天打劫了一笔......呸!那叫行侠仗义! 不然的话,这乱七八糟的票劵,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弄。 秦烈云把小东西每样都多买了一些,觉着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打道回府。 当然,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割了三斤大五花肉,和打了十斤豆油。 这大手笔,顿时就搞得供销社里众人频频侧目了。 不是,大家伙儿谁家日子过得不是紧巴巴的,一大家子,一个月能有半斤的供应量就不错了。 你小子一个人就买了十斤!这不妥妥拉仇恨呢吗! 秦烈云接过油壶,拿上东西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贱贱地唱着:“嘿儿!咱们老百姓啊,今天真高兴......” 秦烈云这么高兴的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就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那人开口问道:“哦,你就是知青秦烈云吧?” “对,我是。” 秦烈云看着来人身上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要是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这一片的邮递员吧? 是专门送包裹跟信件的。 “你好,秦知青,我是袁建国,这儿有你的一个包裹跟一封信。” 包裹跟信件?秦烈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下乡的地方,被秦家那一群王八蛋知道了? 不应该啊,秦家这会应该是七零八碎还差不多,咋可能会找到自己呢? “多谢。”秦烈云面上冷静,结果东西,打开门给袁建国倒了杯水,顺手又塞了一把花生。 送信和包裹是个体力活,而且他也不知道人家在门口等了多久,想想还挺不好意思的。 “这、这不用的。”袁建国不好意思要,摆摆手道:“为人民服务,这是我应该做的!” “拿着吃!咱们是一家兄弟,吃我俩花生咋了?”秦烈云豪迈一笑,又将花生给塞进袁建国手里。 袁建国喝了水,将花生小心装入随身的包里。 道了声谢,转身骑上军绿色的自行车,继续穿梭在村庄里。 人走远了,秦烈云脸上的笑容才收了回来,他把车子推进屋里。 把门关上,锁好,才拿出了信件弯腰和包裹上的信息一一对应。 姓赵,哦!想起来了,是当初买他工作的那一家人。 虽然秦烈云不明白他们给自己写信的目的是什么,可秦烈云还是松了一口气儿。 拆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大棉衣,相当厚实和松软。 阵脚细细密密的,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做出来的。 秦烈云看着棉衣,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拿起衣裳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很宽松。 等天气冷了,里面穿个秋衣,再整个毛衣,有条件的话,再整个狼皮坎肩。 最后再套上这衣服,肯定是个温暖的冬天。 再往下扒拉,是一双鞋,还有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秦烈云三两下拆开,里头装着的是三个铁皮的罐头。 看着像是军需品,一路颠簸到了千里之外,还好模好样的。 腊香肠五根,大白兔奶糖看着得有一斤多接近两斤了。 就是跟腊肠混到一起了,把味道整串了,吃起来又好吃,又有点不好吃的。 反正味道怪怪的,拆开信,还没看见上头的字儿,信封里就飘出来一张全国粮票。 五十斤,秦烈云抠着手,慢慢蹲下把那张粮票捡了起来。 打开信。 “见字如面,你好,秦烈云,我是赵曼婷,自从四九城一别,至今以......” 前面几行字给秦烈云看的心情很是低落,虽然四九城里有他最厌恶的一家,但秦烈云不可否认,那是他的故乡,是他从小到大的地方。 那座城市有过他的身影,他对那里也是有怀念和留恋的。 再往下读两行,秦烈云低落的心情瞬间就飞走了。 他扬了扬眉毛,甚至有些眉飞色舞的意思。 哈哈哈哈!控制不住地大笑了出来。 他本来还想着,这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是秦家倒霉他也不知道了。 结果,这贴心小天使,赵曼婷不远千里地给他寄了信儿来。 时间倒转回秦烈云离开当天。 仇家就找上来了,那被他打劫的找不到人了,于是就盯上了他名义上的大哥,秦砚之。 这俩货趁着秦砚之白天中午喝醉酒,走进偏僻小巷子撒尿的时候把他狠揍一顿不说,身上的东西一股脑都扒拉走。 临走前还相当残忍地打断了秦砚之的一条胳膊。 秦砚之伤得很重,胳膊被砸断,以一种很奇怪、骇人的姿势支棱着。 医生说得很清楚,下手太狠辣了,这条胳膊,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了。 骨头断裂,细小的部分扎到了肌肉里,要是运气好休养好了。 那这辈子也干不了重活,提不了重物了。 甚至每逢刮风下雨的天气,他也会因此痛不欲生。 折腾了一夜,秦砚之终于是在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沉沉睡去。 秦父跟尹小香则是双双陷入了沉思,家里被秦烈云搬空,长子又遭这个劫难,成了残废。 自然想要依靠秦砚之养老是不可能了,说不定以后还要他们养着。 老两口对视一眼,皆是明白了彼此眼神里的意思。 同时,他们也在心中庆幸,还得是儿子多了好啊。 虽然残了一个,跑了一个,但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秦烈云小王八犊子留下的工作就不能给老大了,得给老三了。 尹小香停下脚步,愤愤不平地道:“不行!咱们不能在医院浪费钱了,走走走!把儿子带回家!” “什么?”秦父皱了皱眉:“他还受着伤呢!” 尹小香摇摇头反驳:“我当然知道他受伤了,但这不就是让他回家吗?又不是让他干活,回家养着都不行吗?” 她嘟嘟囔囔的:“咱们已经没钱了,该省一点的。” 秦父清楚得很,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这分明就是尹小香觉着,秦砚之已经废了,再把钱花到他身上那就跟打水漂没什么区别,不想再往他的身上投资了。 秦砚之刚刚睡着,就被秦父跟尹小香给弄了起来。 他想发脾气,只是一对上尹小香那凶狠的目光,他的火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尹小香深吸一口气,艰难地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儿啊,在医院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也是很遭罪的。 咱们回家吧!回头娘上供销社弄只老母鸡炖了给你补一补!” 这话说得好听的很,秦砚之压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好顺从父母的吩咐,从病床上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家赶去。 第59章 秦父被气吐血 一到家,秦砚旗跟秦砚帜两人还在睡觉。 尹小香看着就憋火,她很想骂人。 怒火自然就先对着秦烈云开始了,只是等他们推开秦烈云的房门才发现,里面早就空空如也了。 尹小香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个他们最不喜欢的儿子,好像就已经走了。 只是当时他们在医院里照顾大儿子呢,压根没往心上放。 原来,已经走了吗? 她心中莫名的有些惆怅,蹒跚着脚步走进了空荡荡的客厅。 钱没了,大儿子废了,家里也空了,她只觉着这日子好像也没什么盼头了。 怎么这日子就过成了这样? 只可惜,这才是刚刚开始。 秦砚之忽然出声道:“爹,你们昨天找我的时候,骑自行车了吗?” 秦父下意识反驳道:“嗐!自行车那么精贵的东西,咋可能天天骑呢,我......” 话没说完,秦父好像就意识到了什么,他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野鸡,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转头疯狂地跑出去,在楼下找了一圈,这才发现,家里的自行车已经没了。 秦父站着站着就晕过去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知青办的工作人员已经上门了。 “是秦砚之的家吗?” “对!你们是......” 秦父要脸面,强撑着让自己坐在沙发上,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知青办的工作人员。 这次过来就是通知你家孩子一声,不要忘了下乡这件事,记得提前做好准备。 毕竟要去的是北疆。” “下?下乡?” 秦父笑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切的一切,估摸着都是秦烈云那王八犊子的报复!是他的报复啊! 秦砚之听闻,则是眼前一黑,大喊道:“什么下乡?我才不下乡!我是要留在城里接班的,我是采购啊! 我是咱们这钢铁厂的采购!我不能下乡啊!” 秦父摸了一把脸,虚弱地道:“儿啊,这时候,你就是不下乡也得下乡了。” “为什么啊!”秦砚之恍惚地呢喃道:“我有工作啊!我还有工作,我可以不用下乡的!” “下乡的名单上有你名字,就算是有了工作又能怎么样?”秦父苦笑一声:“你难道忘了吗?你们不就是这样算计走了老二吗?” “不!我不要下乡!” “儿啊,有些时候,是命就得认,你这辈子可能就是下乡的命!”秦父目光发直,声音也愈来愈坚定:“那个工作我们不能留给你了!” “凭什么!” “原本你是我们秦家的长子,要给我们两口养老的。 我们事事都偏帮你,有疼爱你的缘故,但是更多的也是为了我们自己考虑。 跟着你过日子,只有你的日子过好了,我和你娘才能得到更切实的利益,可是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胳膊这辈子都好不了。 干不了重活,提不了重物,我跟你娘还能指望什么呢?” 秦父本性就是自私的。 “儿子啊,我们疼爱你疼爱了二十年,这回就让爹跟你娘自私一回吧,你把这个工作让给老三吧。 以后有他给我们养老,你的日子也能请快一点。” 知青办工作人员都懵逼了,什么玩意?谁下乡?看着秦砚之那吊起来的手,知青办的工作人员陷入了疯狂。 大喊着:“停!等会儿!你们的意思是说,让这个吊着胳膊的病号去下乡?你们是疯了吗?” “俺们家就这么个人,你们爱要不要!” 秦砚之听着秦父无情的话语,只觉着自己的那颗心都要碎了。 他张张嘴道:“爹!你别......” 话音未落,知青办的一个小姑娘就打断了:“不要!我说你们这父母的心也够狠啊,让这么一个病号去北疆下乡,这跟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她掏出小本子,在秦砚之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叉,讥讽地道:“他去不了,但是领取的补贴限你们三天之内还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结果小姑娘清清嗓子又说道:“那什么?秦砚旗和秦砚帜呢?这俩总不能也伤到了吧?” “没、没有。”秦父忙不迭的道:“但是,这跟我们家老三、老四没关系啊,她们俩还在上学呢。” “上学?我看年纪也够了,都十六了,再说了,名字都报了,说什么没关系呢?” 秦家人闻言,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秦父则是磕磕绊绊地问道:“不是,同、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姑娘面色平静地道:“你们家四个孩子,四个都报名下乡了,已经走了一个了。 剩下仨,一个伤了胳膊不用去,记着把领的补贴还回来。 最后剩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对吧。 是要去西北植树造林的!” 秦父嘴里一阵铁锈味,他居然能被秦烈云给气得活活吐出一口鲜血。 秦烈云王八犊子是没打算给秦家人留活路啊! 小姑娘也被秦父这模样吓了一跳,她也生怕自己摊上事儿,丢下一句:“反正我话已经带到了,下乡之前,我们会再来一趟,要是有人不识时务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伤了的不下乡可以理解,因为带着病下乡的话,还是会被遣返回来治疗的。 到时候,一来一回的折腾,也是麻烦。 当然,人不下乡了,补贴肯定要还回来!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走了之后,秦家这一家人彻底陷入了癫狂。 秦砚旗这个倒霉蛋,在短短十分钟内,大喜大悲感受了一遍。 就在他美滋滋地想着能白捡一个工作的时候,下乡的噩耗从天而降。 嗖~的一下,就又将他给砸倒了。 反观秦砚之,他吊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已经分不清楚这伤受的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好消息是他不用下乡了,原来的那个工作也会重新变成他的。 而坏消息则是,胳膊废了,以后干不了重活了。 现在这个时代,干不了重活的人就跟废物差不多,到哪都会遭人嫌弃。 第60章 秦母尹小香疯了! “哈哈哈哈!”秦砚之笑了,他笑得癫狂,状若疯魔,眼泪都出来了。 望着气若游丝的秦父,秦砚之无比痛恨地道:“老东西!你继续得意啊!你想依靠你的三儿子养老?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真不幸运啊,我的老父亲,这家伙得去乡下当泥腿子了。 你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 至于秦砚帜,她从始至终都没动静。 秦砚之凑近一看,嗬!原来这位已经受不了巨大的落差和刺激,早就晕厥过去了。 等到赵母带着儿子和两个知青办的婶子过来扯横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知青办有腿脚快的,已经把这个惊天噩耗传达到了秦家。 哇哦~这可太好了! 可是老话说得好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秦父看了眼秦砚旗,又转头看了看秦砚之,狠狠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这两个儿子怕是一个都靠不上了。 他暗暗在心里琢磨着,先稳住秦砚之,等他找到机会,就把那工作卖掉,到时候,把钱死死捏在手里。 至于秦砚之,要是听话了,就赏口饭吃,当个看门狗养着。 要是不识好歹的话,那就别怪他这个当父亲的无情无义了。 而尹小香此刻已经哭得昏过去了。 打死她,她都想不到,拼死拼活地生了四个孩子,临了居然一个都没能留在身边。 就在秦父以为秦烈云的报复应该到此为止了,突然视线里又出现了一批人。 为首的腰间还挎着手枪,满脸的络腮胡子。 肌肉更是鼓的夸张。 为首的人大喊一声:“谁是秦砚旗!” 秦砚旗已经怕了,他哆嗦着站起来,口齿不太清晰地道:“是、是我。怎、怎么了?” “有人检举你乱搞男女关系!经过我们查验,结果属实!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砚旗直接傻眼了,大喊着:“什、什么?我没有!不是我啊!” “还狡辩!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们这一片都传遍了,你个那个叫刘萌的,不是被你娘给抓奸在床了?” 秦砚旗只觉着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啪唧一下就扣脑袋上了。 要是这个黑锅,他背得动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他真背不动啊。 搞不好要吃花生米的! 他连忙激动地喊着:“真的不是我!” 旋即慌张地冲着秦父道:“爹!娘!你们快点给我解释一下啊!这事儿,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尹小香看着秦砚旗,忽然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啊!啊啊啊啊~~” 她站起来,疯疯癫癫地在屋子里翻翻找找,一边翻找一边胡乱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嘿嘿嘿!没关系的!都跟我没关系!” 突然又开始面露惊恐地大喊大叫,在屋里疯狂奔跑。 所有人都懵了,万万没想到,只是传个话的功夫,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疯了。 尹小香发疯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秦父依仗着自己在秦家的权威地位,想要去拉扯一下尹小香,却反而被尹小香一把攥住了衣领。 抬起手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秦父懵逼了,他眼睁睁看着尹小香逃出屋子,然后左脚扯着右脚,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兴许是这一下摔得狠了,尹小香在地上翻腾了两下,也没爬起来。 摔倒之后的尹小香,反倒是淡定了。 爬不起来了,那干脆就不起来了。 趴在地上,抬起头望着众人,嘴里嘀嘀咕咕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当娘的,我心疼孩子,我没有错。 都是秦烈云这个王八羔子!他的心太狠了!他毁了这一家啊! 呜呜呜,不是我的错......” 嘀咕完了,尹小香就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错了啊,我当初就不该留他的,我就该把他掐死,掐死! 我当时怎么就没把他溺死在尿桶里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把他溺死在尿桶里啊! 就该掐死他! 谁是尿桶啊~我是尿桶~我要溺死秦烈云......” 为首的肌肉男看着尹小香,叹息一声,这世上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尹小香是可怜,可一码事归一码事。 她疯了也不能耽搁他们把秦砚旗带走。 挥了挥手:“带走!” 身后立刻过去两个大汉,直接一人一条胳膊押解住了秦砚旗。 秦砚旗疯狂挣扎,他惊恐到都快要把胃里的胆汁吐出来了,大喊大叫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旋即又疯狂地喊道:“刘萌那样的老女人我才看不上!之前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是被陷害的,我是被秦烈云陷害的。 是我娘当初跟大哥想要秦烈云手里的工作,就拉着刘萌一起想着毁了他的名声。 最好是手里拿捏着秦烈云的把柄,结果被秦烈云发现了。 将计就计把我扔在了他的屋子里......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是被蒙的,我是无辜的啊!” “呵呵!”为首肌肉男冷哼一声:“还在狡辩,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觉着,我们昨天夜里就收到消息。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们吗?” 为首肌肉男从兜里掏出一张化验单,一把丢到了秦砚旗的身上:“呵呵!你自己好好看看!” 化验单正是刘萌的报告,她已经怀孕了!而且已经一个月了。 秦砚旗傻眼了,呆呆地呢喃道:“这、这真的不是我的!” 他被设计的时候,就是秦烈云走的前两天,就算是他真的干了什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怀孕啊。 而且还是怀了一个月了。 妈的!他要被害惨了! “是你!”秦砚旗见秦砚之冷眼旁观,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就是你干的!我早就发现了!你跟刘萌是还没买票就上车了!” 周围的邻居们,看着秦家一大清早就整这么一出大戏,那是戏里戏外都带着反转再反转。 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哎哟喂,老天爷啊,这真是,啧啧啧!” “还得是秦家玩的花啊!” “不过,这秦烈云憨傻了十来年,难得有一回脑子,居然能把这一家人给坑得这么惨啊。” “是啊,这想想都觉着舒服啊!” “就是可怜了秦砚帜了啊,小小年纪就要去西北吃沙子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地方去一趟可是老遭罪了,风沙漫天,张嘴说话都得用毛巾捂着点,不然啊,吃一嘴沙子嘞!” 提到这个,那大娘就有些埋怨起秦烈云了:“你说,这也真是的,秦烈云他这小子也没个轻重。 俗话说的好啊,冤有头债有主,你有啥事儿冲着你大哥去呗。 干嘛还非要把这一家子都牵扯进去。” “......” 大家伙各有各的说法,为首肌肉男已经懵逼了,他琢磨着,要不把人都带走吧。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吵得他脑袋都大了。 “老大,现在咱们咋办?” 为首肌肉男斜了一眼小弟,这哪来的蠢货!他要是知道咋办,他肯定就办了,哪里还会僵持到现在啊。 无语地挥了挥手:“都带走!” 只是还没等到为首肌肉男使用暴力手段,那头又浩浩荡荡地来了一队人马。 第61章 秦家一家子的下场。 来人拿着个本本,凶神恶煞地冲着秦家大喊“谁是秦有根!”(秦父名字) 秦有根的心砰砰直跳,看着来人,哆嗦地道:“我、我就是。” “你就是秦有根?”那人长得凶神恶煞,摆了摆手:“走吧!有人检举你跟胡同口那寡妇有勾搭,咱们走一趟吧。 把你的事情跟问题都交代清楚!” 秦有根眼前一黑,万万没想到,自己都把事情隐藏得那么好了。 还会被人家给发现了。 “不、不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妈的!还敢狡辩!那个寡妇都交代了!来人!给我带走!” 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 这老话还真不假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就会打洞。 这一家真不愧是一路货色啊。 秦有根喜欢跟人乱搞男女关系,他生出来的儿子也喜欢乱搞,简直跟他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秦有根,秦砚之,秦砚旗都被带走了。 家里就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娘和破碎的妹妹,以及一个空空如也的家。 等到秦砚帜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 她瞬间就感觉天,塌了。 只是这时候塌了的话,未免有点太早了。 在秦砚帜带着疯娘饿了三天肚子之后,厂里的人终于查清了秦家事情的原因跟所有经过。 秦有根跟秦砚之,人证物证都有了,乱搞男女关系属实,直接被发配到农场劳动去了。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怜的秦砚之,前两天还在因为自己伤到了胳膊,不用下乡躲过一劫的时候。 这下好了,混得还不如当时就下乡呢。 农场劳动,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下去的。 至于秦有根,工作没了,性质恶劣,再加上又传出去了,所幸再加个影响不好,直接一撸到底,跟秦砚之搭伴去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与子吧。 这去改造,也是父子二人一起去,这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至于秦砚旗,虽然这事情起末跟他没啥事儿,但刚出来那让人害怕的地方,扭头就被知青办的工作人员押上了去西北的火车。 秦砚帜自然也躲不过,含泪离开了四九城。 硕大的秦家,就剩下一个疯疯癫癫,每日狂喊乱叫的尹小香了。 房子也是厂里分配的,现在秦有根被开出了,房子自然也是要收回去的。 无家可归的尹小香流落街头,不知去向。 有人说她死了,死在城外的河里了,也有人说是被流浪汉给带走了。 众说纷纭,不过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日子红红火火的秦家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彻底覆灭了。 看完了信件,秦烈云这才发现,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泪水。 悔,但是也很,不过更多的还是畅快。 他终于为前世的自己报了仇。 掏出了信,信封里还是鼓鼓囊囊的,秦烈云把信封倒过来,在掌心磕了几下,一张报纸掉了出来。 折叠得很是工整,秦烈云一开始还纳闷呢,难道秦有根这一家子的破事儿都登报纸了? 可等他看见报纸右下角落里,登记的断亲声明之后,他忽然就笑了。 哈哈哈哈,开心啊!他卖给了赵家一份工作。 本来想着钱货两清,从今往后,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了。 却没想到,赵家人这么有情有义。 不但千里迢迢给自己寄来棉衣,还不忘了把秦家人的下场,悉数说给自己听了。 他在心里琢磨着,等天气凉一些,他就给赵家人也邮寄一些东西过去。 要是有缘分的话,兴许可以长久来往,这样的话,以后给自己添置一些东西,也有个理由。 东西收拾整齐,秦烈云手脚轻快的把厨房给收拾出来。 院子不小,除去门口的自留地,院子的占地面积,足足有半亩差不多。 因为他办事痛快,人又讲究,大家伙儿还免费给他挖了个地窖,等冬天的时候,把蔬菜都放进去储存起来。 只是秦烈云还在琢磨着,挖一个冰窖。 冬天存冰,夏天用。 钱一分都不用花,就是冬天收拾冰累了点。 到时候存下来的冰,不管是用来做冰镇绿豆汤,还是等天气热的时候,搬上几块到屋子里用来降温,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他撸起袖子下厨,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做饭都是一种享受。 两个小时后,四道菜出锅了,红烧肉自然是重头戏,只是秦烈云就是有钱也得把肉给藏一藏,三斤肉虽然是一次性做出来了。 可他也只是摆出来一半,剩下的趁着红烧肉还热乎着,直接塞进空间里。 想到空间,秦烈云就想着在里面种水果,既然癫癫的梨树都能活,那其他的也应该能活吧。 这会物资匮乏,不像后世,想吃什么了,楼下就有超市。 只要兜里有钱,天南海北哪里的东西都吃得到。 土豆切成块跟红烧肉一起炖煮,等土豆烂透了,浸满了红烧肉的汤汁,吃上一口,那可太满足了。 他找了个大碗,趁着饭菜都是刚出锅的时候,往里面拨了不少。 扭头就又塞到了空间里,准备好了一切,他洗了洗手,直接跑到了大队长家里。 大队长是个很睿智的小老头,以前杨家院子里,也是大人、小孩一大堆。 只是再好的感情,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下,也难免会有起摩擦的时候。 大队长也苦啊,白天要在外面忙着处理别人家的纷争,晚上回了家也不能歇歇,还要来给自己家断官司。 时间一长,他也受不了。 所幸在家直接搞起了一言堂,二话不说就把家给分了。 王香莲一开始不答应,这年头讲究的就是大家庭,子孙越多,人丁就越兴旺,家族就会越来越繁盛。 要是把孩子都分出去,这家里不就冷清了吗? 大队长张口就反驳道:“什么人丁兴旺不旺的,再旺盛下去,咱们家就要四分五裂了!” 顿了顿大队长又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一天两天的,天天斗得跟那公鸡挣母鸡一样。 再这么下去,你儿子孙子以后都要变成仇人了!” 王香莲看他下定了决心要分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后面,房子也盖了,家也分了。 一大家子又变成和和气气,热热闹闹的了。 至于之前闹过别扭,嗐,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斗过两句嘴了。 第62章 请大队长吃暖灶饭! 目前大队长杨红兵家里就剩一个杨梦晴这没出嫁的虎闺女,还跟老两口住在一起。 剩下的,隔三岔五回来看看老两口,日子也是潇洒自在。 “杨叔,香莲婶儿......” 杨家一向不关门,秦烈云也就没拿自己当外人。 推门就进,扯着嗓子就开始喊:“我进来了昂!” 杨红兵已经习惯秦烈云这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这一出了。 端着碗往嘴里扒拉着饭,边扒还不忘了说:“吃了没?你咋来了?一起吃点?” “嘿嘿,不了。”秦烈云笑嘻嘻地上前夺走了杨红兵手里的碗筷后说:“走吧,叔,上我家去。” 杨红兵一愣:“咋了?” 他连忙站起身,神色认真地道:“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啊。”秦烈云见大队长杨红兵的表情严肃,连忙摆手解释道:“我这不是搬了新家吗? 按规矩,这不第一顿暖灶饭得邀请亲朋好友啊。 这不,我就厚着脸皮来找杨叔跟杨婶儿了。” 大队长杨红兵听完已经懵了,昨天秦烈云确实说,要请自己过去吃暖灶饭的,可当时他以为也就是客气客气。 毕竟这年头口粮啥的都还不富裕,再请旁人吃饭的话,那就奢侈了。 哪怕秦烈云现在成了猎户,能上山打猎,可毕竟年纪轻轻的,手里多存点钱总归是要好的。 媳妇没娶呢,娃娃就更不要说了,往后这花钱的地方还不少。 杨红兵心意领了,但他并没有打算去,摇摇头道:“好了,你自己回去吃吧,心意叔领了,叔很高兴呢。” “那怎么行呢?”秦烈云笑着:“暖灶饭一个人吃未免也太孤单了。 再说了,就算是不谢谢你,我也要谢谢咱们梦晴妹子啊,要不是她的话,那么好用的军刀,我可用不上啊。” 话音刚落,身后杨梦晴的声音就幽幽的传了出来:“哎呦~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这家里除了我爹娘之外,就没有喘气儿的了。” 她起身往屋子里走去,脆生生地喊道:“爹、娘,这小子盖房子,你们可没少帮忙,这暖灶饭啊,咱们就该去吃!” 秦烈云也是笑着附和:“对对对!叔、婶儿,走吧。” 最后杨红兵跟王香莲是被杨梦晴跟秦烈云生拉硬拽过去的。 到了秦烈云的小院子,望着桌子上的饭菜,一家人都惊呆了。 用料是惊人的,份量是扎实的。 杨梦晴也哆嗦了一下,她原本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没想着要占这么大的便宜。 “你啊!”王婶儿伸出指头戳了一下杨梦晴的额头。 杨梦晴则是捂着额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杨红兵的神色,杨红兵现在已经完全淡定了。 甚至莫名地有点开始嘚瑟了,挥挥手道:“坐啊,来都来了,难不成还能看看再回去啊。 这么好一桌子菜,不高高兴兴的吃一顿,简直就是浪费!” 杨梦晴一下子就开心了。 红烧肉、红烧兔子、炖鸡汤,外加西红柿鸡蛋和土豆丝儿。 秦烈云给大家伙装了热乎乎的干饭,还不忘解释一句道:“本来想做猪肉炖粉条的,可我一看这肉要是不做成红烧肉,那这肉就太浪费了。” “哈哈哈,你小子啊。” 一顿饭,闹闹哄哄地吃完了,大队长也吃饱喝足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了。 走前还叮嘱道:“小子,在咱们大队好好干,往后啊,说不定你能接了白豪的班呢!” “嘿嘿,好嘞!” 提到白豪,大队长就想到了白豪家的小闺女,白露。 嘶,那丫头可是真水灵,而且还乖巧。 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现在正跟着大队里的赤脚医生老全头学着认草药呢。 没事儿就上山采药,把药材炮制好了,再卖到供销社去,还能赚些钱补贴家用。 大队长在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只不过脸上没显。 跟秦烈云闲聊了几句就带着婆娘和闺女回家去了。 大队长走了之后,秦烈云就开始收拾,等刷完了锅碗瓢盆之后,夜已经深了。 月黑风高啊,正是搞事儿的时候。 秦烈云等了一会,觉着破木屋里人都睡着了之后,他才蹑手蹑脚地跑过去。 扯着嗓子就开始学鸟叫。 “布谷~布谷~”黑夜里,陆怀瑾无奈地睁开眼。 这小王八蛋,他刚想起身,沈明远忽然开口道:“不是,这是布谷鸟?这都啥时候了?布谷鸟咋还叫呢?” 布谷鸟又叫报春鸟,这个时节出现,着实是有点离谱。 陆怀瑾心虚得一声不敢吭,好在沈明远也只是随口嘟囔几句,很快就又翻身睡下。 他们这些人,干的活儿累,不睡觉的话,明天也没精神干活儿。 陆怀瑾约莫过了几分钟之后,听着沈明远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后,他才出了门。 出了门就是一路小跑,等到了目的地,就看见秦烈云脱了外套铺在草地上,嘴里还叼着个狗尾巴草,悠哉游哉的。 看到陆怀瑾,秦烈云抬头笑着:“嘿!老头儿,咱爷俩的新家出来了,我还单独给你留了一间房呢。” 一边说话,秦烈云一边掏出那一大海碗的饭菜递给陆怀瑾道:“来!咱爷俩吃个暖灶饭,我可是特地留出来的,还热乎呢,快尝尝你儿子我手艺咋样?” 陆怀瑾此刻压根就挪不动脚步,渐渐的他眼前湿润,一切变得模糊。 他怎么都想不到,当年只是一时兴起养了个小孩,随手教了点东西。 又给喂了两顿饱饭,可就是这个无心之举,居然会在他最落魄、最难堪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就像是一束光,十年前他像是一束光照进了秦烈云黑黢黢的人生里。 而十年后,那束光又重新照亮了他自己。 住的是新房子,睡的也是新被褥,没有知青点那让人犯呕的汗臭、脚臭等等一切乱七八糟的味道。 秦烈云一觉睡醒,那叫一个生龙活虎。 简单准备了一下,他就带着枪上了山。 进了山他就开始寻找白鹰的身影,只是在山里都快转迷糊了,也没看见白鹰的一根鸟毛。 所幸也就不强求,溜达着去了山谷,顺手薅走只呆呆的羊。 不过他今天上山的目的可不是抓羊,而是去找牛群。 这会儿,猪肉稀罕,牛羊肉则更加少见。 有些人,从生下来到入土,都没尝过牛肉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路上看见野鸡,野兔什么小猎物,他也没放过,全部用那一手神乎其神的飞刀技术给解决掉。 一扎一个准儿。 收进空间,等回头攒一攒,把毛皮给鞣制出来,自己做个手套或者坎肩啥的,再给赵家人邮寄过去一部分。 想着想着,秦烈云就往山林里面走得更深了。 路上还遇到了一片野桃树林。 记下位置,顺手就往空间里挪了两棵一人高的桃树。 回头用泉水一浇,桃子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 带着这个心思,秦烈云一路搜罗,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 两棵野葡萄藤,一棵野枣树,统统打包装进空间。 等到他发现野牛群的时候,收获已经可以用惊人来形容了。 捡起野鸡窝里的鸡蛋,他猫着腰藏起来,寻思着该怎么去弄到野牛。 第63章 啊~流氓啊(抓到野牛!) 不过还没等到他想到办法,忽然身后就冒出来个脑袋,秦烈云一扭头就正好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它嘴里还嚼着草叶,见秦烈云看向自己,也不害怕,直愣愣地又靠近了一点。 一人一狍子,就这么鼻尖相对,大眼瞪小眼。 秦烈云懵逼了,稍稍后退半步,有点受不了跟一只傻狍子靠那么近。 万一再把他也给传染蠢了该咋整。 再就是这玩意儿吧,真是蠢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有这样送温暖的。 难怪后世成了保护动物,不允许再狩猎了呢。 不然的话,这傻狍子迟早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把自己给干灭绝了。 秦烈云有心放这傻狍子一条生路,可人家压根不领情。 见秦烈云后退一步,它好像生怕自己吃了亏,又杵着头带着湿漉漉的鼻子往前怼了一步。 秦烈云扶额无语,抬起手,一拳下去,只听嘎嘣一声,傻狍子就送掉了小命。 啧啧,秦烈云唏嘘地摇摇头,这么蠢的傻狍子,到底能不能吃啊? 吃了不会影响智商吧?这真是个让人头秃的问题啊。 一抬手将狍子收入空间,秦烈云再去看野牛群的时候,发现它们开始了迁徙。 甩着尾巴,嘴里嚼着草,慢悠悠地往远处走去。 秦烈云犹豫了一下,果断决定跟上。 他这次肯定是不能空手而归的吗,不管怎么说,也得从野牛群里捞出来一头来打打牙祭。 他可太馋牛肉了。 秦烈云默默跟着牛群,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 端起五六半,砰的一声枪响。 牛群受到惊吓,顿时四下逃散,他眼睁睁看到一头约莫有六七百斤的大家伙一头撞到树上。 小树不堪重负,咔嚓一声,直接拦腰折断。 而牛却像没事儿似的,甩着尾巴一溜烟儿地跑了。 秦烈云额头都起了一层冷汗,妈妈呀,这要是撞到人身上,不得东一块西一块? 刚才那一枪干掉了一头约莫半大的小牛,估计也就有个三百来斤,收进空间。 秦烈云也不墨迹,端着枪又跟了上去。 这时候,他是真的庆幸自己有个空间,不然的话,打到猎物就得吭哧吭哧地往山下赶了。 用意念在梨树上摘了个梨子,随手在身上蹭了两下,咔嚓咔嚓的几口就干掉了一个。 吃了梨,身上也有劲儿了。 背着枪,继续追赶牛群。 追赶途中,秦烈云的余光忽然瞥到树下草丛里一抹鲜艳的色彩。 嘿!是蘑菇哎! 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红伞伞、白杆杆那种。 秦烈云瞬间狂喜,娘的,之前还琢磨着去哪里弄点防身的呢,这不就是现成的吗? 蘑菇可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啊,杀人越货......呸!不对,那是行侠仗义必备之物! 这小玩意看着不起眼,有些却好吃得能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咽下去。 当然了要是吃到不能吃的,那有可能也会出现舌头收不回去的可悲下场。 一不小心就下去报道了。 小心翼翼地摘走了毒蘑菇,秦烈云接下来就要格外留心这些不起眼的小生灵了。 回头收拾收拾,分一下种类。 那些可以让人上吐下泻的,出现小人的,还有能直接翘辫子的,可要好好地进行分类。 牛群好像已经忘了刚才被屠杀的场景,游荡了半个多小时,它们找到了新的草场,就又停下脚步,安安静静地开始吃草。 秦烈云靠近,端起五六半就是一枪,不过这次他是冲着牛腿打的。 是的,他想抓活的,好带回去当苦力。 秦烈云想着,野牛比起被杀掉吃肉,它们应该还是愿意出点力换草吃。 牛群被这又一声枪响再次惊跑。 秦烈云仗着这次距离比较近,又抬起枪再来了一枪。 能打中当然是好的,打不中的话,反正也不吃亏。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不就知道了,不过秦烈云这重生回来的人还是有点狗屎运在身上的。 胡乱开了一枪,居然还歪打正着了。 牛群霎时再次逃窜,秦烈云没穷追不舍,今天这个收获,已经是相当给力了。 而且,这次还打了俩大的,就是还附带了个小的。 牛犊子也就秦烈云腰高,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没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就是一个劲儿趴在母牛旁边嘬着奶。 秦烈云看着忽然就有了一个很畜生的想法,这小犊子,你还喝上奶了? 你喝得明白不?放下让我来喝!你把持不住! 死掉的牛收进空间,秦烈云满脑子都是:哈哈哈!发财了!老子发财了! 母牛很温顺,看见秦烈云靠近,也没摆出攻击的姿态。 秦烈云想了想,往母牛的嘴里滴了点泉水。 他不敢多给,他也怕这子弹还没挖出来,伤口就长好了。 毕竟这泉水的变态程度他是知道的,长好了再挖子弹,那牛也要跟着受二茬罪不是。 果不其然,喝了泉水的母牛变得更加温顺了。 秦烈云拿出小刀,直接上手把牛后腿里的子弹剜了出来。 作为奖励,秦烈云又给母牛喝了点泉水,不是他小气啊,实在是这玩意太逆天。 他也怕整多了,万一这牛到时候会说话了,那可真完犊子了。 用小刀割了两根藤蔓,秦烈云就牵着一大一小两只牛下了山,半路遇上猎物也打,但不影响下山的速度。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烈云的错觉,因为他感觉自己有点臭了。 不单单只是臭味,还有点发馊的味道。 低头一看,秦烈云才发现,他的皮肤外层凝结了一层黑乎乎的油脂,摸了一把,凑近鼻尖一闻。 嘿!娘的,这味儿,跟大夏天舔了一口八十岁老头的胳肢窝差不多,真特娘的上头又醒脑! 他只好带着一大一小两头牛到了山腰那的溪水处,把牛拴在青草肥美的树旁,秦烈云跟个二愣子一样,嗷呜怪叫一嗓子,一头就扎进了水里。 下了水才开始脱衣服,畅快淋漓地洗了个澡,用空间里之前准备的香皂美滋滋地洗了个澡。 还顺带着把衣服也搓了出来,就在秦烈云光着准备上岸的时候。 耳边忽然就传来了尖叫:“啊~啊!” 秦烈云一脸懵逼,扭头一看,是一个背着背篓的姑娘。 瘦瘦高高的个子,又白又漂亮,即使是被秦烈云吓了个够呛。 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可仍然能看出来她的容貌很是不凡。 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几乎是一瞬间就击中了秦烈云的心脏。 他想着,就算这姑娘是个母老虎,他也认了! 娶回家!一定要娶回家! 秦烈云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那姑娘叫的声音更大了! “流氓啊!” 她慌不择路,手里还拿着一个草环,一股脑不管不顾地往秦烈云身上丢去。 秦烈云回过神只好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不妥,暗暗骂了一声,艹! 抬手就把草环接住了。 不过这个动作,被那姑娘给视作成了挑衅。 她什么都不管了,一边尖叫着,一边慌忙跑路。 秦烈云他麻了,这会是追也不是,不追吧也不是。 而且,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叫他流氓,他可真是冤枉死了啊。 自己好好的在这洗澡,是你突然闯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尖叫。 秦烈云幽幽地叹息一声,把草环放在岸边,自己拿着衣服就开始拧水。 他的力气大,简单拧了几下,衣服就半干了。 虽然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点不舒服,可总不能上山是一套衣服,下山又是另一套。 就这么凑合凑合吧,秦烈云穿戴整齐,望着地上的草环,捡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草环是藤蔓编的,上面还点缀了七八朵淡紫色的小喇叭花,高低错落着,大小不一。 不得不说,这草环要是放后世的景区里,少说也要卖到四五十块。 秦烈云哑然失笑,丝毫没发现自己眉眼里已经带了些柔和。 “啧,这丫头,嗓门不小,不过手蛮巧的。” 第64章 草环姑娘! 是的,这仓皇而来的第一面,就让秦烈云把草环姑娘归类于杨梦晴那一种了。 长得很漂亮,但性子泼辣。 天知道,他这辈子做梦都想娶到一个温柔贤惠的,可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来了你挡都挡不住。 哈哈哈哈!秦烈云高兴的下了山。 有时间了,他一定要把这草环姑娘给打听出来是哪个大队的。 能跑到这老爷岭来采药,用脚趾头想想肯定就是附近哪个大队里的。 草环他收进了背篓里,牵着野牛母子悠哉游哉的下了山。 秦烈云这副模样,一下山就引起了轰动。 没有其他原因,人家上山打猎下山带猎物,你小子上山打猎下山带母牛,还附带个小牛犊? 大队长杨红兵看见看两头牛,高兴的站都站不稳了。 他一把攥住了秦烈云的手,激动的吐沫星子都喷到了秦烈云脸上:“好小子!你小子真行! 我就知道!哈哈哈!咱们大队又多两头牛了!” 没等秦烈云挣脱大队长的束缚,大队长自己就撒开了手,绕着母牛前前后后地看着。 等瞧见了它腿上的伤后,大队长心疼得都要落泪了:“哎呦!这好好的,咋伤了腿啊!” “我打的!” 大队长无语,不过他话头转得也很快:“是啊,不过这话说回来,也能理解,你要是不打伤了,咱们也抓不住。” 在旁边看着的张国华愣了,不是吧。 叔,你这改口改得未免有点太快了。 大队长高兴啊,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再配上那黑黢黢的面孔,猛一看,跟非洲赖皮狗一样。 不过这话,秦烈云不敢说,他怕大队长拿枪崩自己。 张国华瞅着大队长的搞笑面孔憋笑憋的脸都扭曲了,他压低嗓门,跟秦烈云咬着耳朵道:“烈云!你小子真可以啊!我还从没见过杨叔这样呢。 哈哈哈哈,真是太招笑了。” 看着秦烈云穿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张国华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哎?你这衣服咋湿湿的?咋回事?” 秦烈云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笑笑道:“打牛的时候滑倒了,踩着牛屎了。” 他是不想说自己被人误会成流氓的事情了。 而张国华压根就不信,他撇撇嘴,嘿嘿笑着。 谁家踩牛屎会没事连衣服一起洗了啊,分明就是一屁股坐在牛屎上了。 张国华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挪揄地对着秦烈云挤眉弄眼道:“放心吧,哥都知道,哥肯定不往外说。” 秦烈云一头雾水,不是他明白啥了? 没等到张国华继续巴巴,大队长扯着嗓子就开始喊人了。 “张国华!你小子真是个没眼力见的,还不快去找老全头,问他要点治伤的药啊!” “啊?叔~”张国华真傻眼了:“可是,老全头不是咱们大队里的赤脚医生吗? 他是给人看病的,这哪能给牲口看病啊,这路子不对啊!” 大队长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张国华,嘿嘿一笑:“可老全头他就是兽医啊?” 这下,别说是张国华了,就连秦烈云都懵圈了。 上次杨世龙伤了腿,大队长不也是火急火燎地把老全头给叫来了吗? 他还以为,老全头就是赤脚医生呢,结果,你告诉我他是兽医! 张国华都崩溃了,大喊着:“不是!叔,这咋可能嘛!” 大队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嗐,大概是七八年前,咱们大队里养了不少牲口。 像是牛、羊、那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老全头就是公社给我们分配的兽医,可是后来......” 大队长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但没有提具体原因,只是一语带过。 “咱们大队也没牲口了,老全头闲着也是闲着,所幸就改行给人看病了。” 张国华彻底懵了,他走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茫然。 大队长爱怜地摸着母牛,语调温柔地激起了秦烈云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了,烈云啊,这子弹,你挖出来了吗?” “哦,挖出来了。” “那就好啊,那就好。”大队长温柔地对着秦烈云说道:“你小子这次做得很好,母牛我给你算两百个工分,小牛犊算一百个,加起来一共三百工分行不?” “行!” 他一点意见都没有,三百工分啊,可抵得上一个壮劳力接近两百多天的辛苦劳动了。 等到年底的时候,可是能分到不少粮食呢。 他也没打算继续在这等着,身上潮乎乎的,肚子也饿得直咕咕叫。 看样子,以后要多弄点包子、馒头、大饼啥的放空间里了。 这样上山打猎的时候也就不会饿肚子了。 秦烈云功成身退,跟大队长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休息了。 到家,一推开门,那股子说不清的劲儿顿时就不对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喜欢,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着缺点啥。 安静啊,实在是太安静了。 秦烈云脑海里莫名地就浮现了那双水汪汪的杏眼......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秦烈云就没再上山,而是在家里开始拼命地做包子,蒸馒头、烙大饼。 做好一批就往空间里塞一批。 之前跟张国华买家具的时候,张家还送了他好几个筐子当搭头,眼下,这正好能用上。 玉米饼子一筐,白面馒头一筐,狍子肉馅儿的包子一筐,牛肉馅儿的包子跟大饼一样一筐。 要不是家里和空间里储存的面粉不够了,他还想继续做点。 这年头,纯面粉难得啊,当然也贵。 他那空间,也像是个有病地,活物进不来,但植物倒是可以。 植物也分类,果树啥的没问题,但是你要是撒把菜籽进去,不好意思,俺啥都不长。 更坑爹的是,他辛辛苦苦用意念开垦了两分来地,还没喝口水的功夫,那一块地就又恢复了原样。 这下可把秦烈云给气得直骂:“艹!艹!艹......” 第65章 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秦烈云也不是犟种,空间既然不能种地,那就不种了。 种点果树,偶尔尝个鲜,就知足了。 他把做好的包子收起来,秦烈云擦了把汗水。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 秦烈云疑惑道:“谁啊?” 没人回答,但是敲门声却变得更加急迫起来,声音也愈来愈响。 秦烈云皱了皱眉头,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来者不善。 打开门,外面那人一句话不说,闷着头就往里扎。 秦烈云被吓了一跳,也没躲开,而是抬起手,朝着对方的脑袋一推,稍微一用力。 那人就不受控制地倒退三四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女人年纪不小,头发花白,三角眼,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尤其是那向下的嘴角,更是显得一脸尖酸苦相。 “不是,你谁啊!” 秦烈云语气不是很好地道:“一言不发闷头就往人家的家里闯,你是干什么的?” 门口站着五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女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气势也不复刚才那般凶神恶煞。 双方就这么面面相觑,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不是。”来人笑着试探道:“请问你是秦知青不是?” 下乡的知青,大家伙都知道,一个个都是瘦瘦巴巴的,跟小鸡崽子没啥两样。 而面前这个显然不是,他又高又壮的,只是简单的居高临下望着自己一行人,居然也能让人打心眼里发怵的慌。 “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事儿?” “呜呜呜。”此时摔了个屁股墩儿的女人一边坐在地上,一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秦烈云气笑了,这开场,他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这不农村老娘们儿最会的老一套吗? 一哭二闹三上吊。 “哎呦,没天理了啊,我们就是来晚了一步,我儿子结婚用的家具就被人抢走了~老天爷啊! 这朝阳大队是真不做人啊,有谁能为我们这些可怜人主持公道啊!” 她一边嚎着,一边继续大喊:“还我们东西啊!我们的家具啊~” 秦烈云心里已经猜出来这些人是谁了。 “那一套桦木家具?” “对!就是那一套,那是我儿子结婚要用的!” 见秦烈云没生气,这一伙人顿时就不把他给放在眼里了。 甚至有些不屑地想着,啧,原来就是瞅着好看啊,其他没一点用,就是个草包! “呜呜呜,我们不过就是一时间凑不出钱,这天杀的张木匠怎么就把我们的家具给了别人啊!” 秦烈云挑挑眉不耐烦地道:“啥叫给了别人?这分明是我自己个掏钱买的!” “什么你买不买的,那是我们家的东西! 现在我们这些主人来了,你就得把这家具还给我们!不光如此,没经过我们允许,你就用了家具,你还得赔我们家钱!”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由得就让秦烈云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那里也有一个胡搅蛮缠,叫魂招鬼儿的老虔婆,这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秦烈云很是无语的道:“赔钱?赔什么钱?你能证明我买的这套家具就是你们之前订的那一套吗?” “那么好的桦木家具,有几家会舍得一打就是一整套啊!除了我们难不成还是你这个穷知青?” “艹!你们!” 张国华出现了,看着众人,张嘴就骂:“你们这一家人真特娘的不要脸! 这家具是你们说了不要的,我爹才处理出去,现在想起来要了? 早干嘛去了?” “哎哎哎!谁说我们不要了?你有证据吗?”女人反唇相讥道:“我们不过就是来得晚了一些罢了。” “停停停!你可拉瘠薄倒吧!钱盼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着这桦木家具价格高,你们定了只好,就算是后面反悔,我们也卖不出去。 就是想打赖皮的主意,好让我们家赔钱卖给你们呗? 我告诉你!你特娘的是在做梦! 我跟我爹早就商量好了,这家具就算是在俺们家里放烂了!我们都不会再卖给你!” “凭啥啊!”钱来娣一骨碌翻身坐起,大叫着:“我们家不就是来晚了一点,再说了,这家具卖这么贵,俺们杀杀价咋了?你们要是觉着亏了,当初就别接啊!” 张国华被这无理取闹的女人给气得浑身发抖:“当初白纸黑字写好了价格,也付了定金,到了取家具的时候,是你们自己反悔了!” 这老虔婆姓钱,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钱,人家可太会过日子了,听说那擦屁股的草纸都舍不得扔。 得留着当做饭的引火物。 当初定的一整套家具,总共价格是四十五块。 定金就付了五块,回头只要结清剩下的四十,就能拿走家具了。 可到了日子,这家人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张国华想到了这一家人的风言风语,心里也不太放心。 所幸就去了一趟隔壁大队,心怀忐忑地去了,可等到回来的时候,差不点给气岔气咯。 这钱家人口口声声地说,钱已经付了五块了,但剩下的四十,他们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不划算。 决定只愿意再出十块钱,多了就不要了。 一听这话,张国华顿时就傻了眼。 这话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这是打算玩赖皮啊。 正常的一套家具,咋说也得二十四五,更别说这是桦木的了。 张父做好了之后,还很细心地打磨掉了所有的毛刺儿,剩下的木料,则是加工成了其他的小玩意儿。 打算等钱家来拿家具的时候,一起送了。 这都要结婚的了,凑个好彩头不是。 只是很可惜,讲究人遇上了不讲究的。 张国华得了信息,最后又确定了一遍,而钱家人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十块钱,多了没有。 张国华无奈只好回家,张父是个老实人,也没多问。 只是看着这时间的推移,他也明白了,这钱家人,指定是打算反悔了。 钱家人本来还老神在在的,他们已经认定了,这家具肯定卖不出去。 就算是张国华走的时候差点被气死,但那又能怎么样?谁愿意生气,谁就生气呗。 反正最后张家人也得跪着求他们把东西买了,怀着这样幸灾乐祸的心情,钱家人等了一天、两天、三天...... 等啊等啊,这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眼看着儿子婚期马上就到了,张家还没个消息,钱家人坐不住了。 于是腆着个脸上门要家具的时候,才发现了晴天霹雳。 这一套家具居然已经被卖出去了。 这下钱家人可炸了锅了,当场就在张家院子里吵吵起来了。 张父压根就不稀得搭理他们,张母更是泼辣,直接就是一盆脏水泼了出去,浇了钱家人一个透心凉。 钱家人倒是想跟张家人拼命,可奈何没这个胆子。 还没拼起来呢,就看见了张父手里比划的柴刀,登时就怂得如同夹着尾巴的狗一样跑了。 第66章 能动手就别比比! 这钱家人跑出张家院子之后,就在大队里走访了一圈。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家具是真的被卖出去了,而且还是卖给一个刚刚下乡没多长时间的知青。 嗨呀,这下可让钱家人欣喜不已。 这土著张家我们干不过,难不成,还弄不过你一个毫无根基的知青小崽子吗? 顿时这一肚子的火气就有了倾泄口,于是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来找秦烈云算账了。 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从秦烈云身上讹诈一笔才行。 不然的话,他们不就白在张家受这个憋屈了? 尤其是钱家要结婚的小儿子,钱栋梁。 他可是相当不开心,一水儿的新家具啊,自己一下都没用上呢,就便宜这个王八犊子知青了。 想想都憋火。 钱栋梁站出来喊道:“张国华,这件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少在这里给我嘚叭!” 张国华急眼了,站出来破口大骂道:“放你奶奶的罗圈腿屁!怎么就跟老子没关系了?这家具就是经了我的手才卖出去的! 我们张家跟烈云是钱货两清,你跟着吵吵什么!” “那是我家定的家具!” 钱栋梁更是愤怒地大喊:“你怎么这么不讲道义,随便就卖给别人!” “呵呵?道义?那不是你们钱家先不要了吗?” “你、你......” 关于这一点,钱家人的确是哑口无言,他们觉着自己算得是面面俱到,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张国华。 秦烈云厌烦地看了一眼钱家人,冷声道:“你们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给我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谁他妈跟你个小逼崽子闹了?”钱栋梁找到了突破口,立马就将炮火对准了秦烈云:“快点把家具还给我们!而且还要赔偿给我五十块! 要是你态度好的话,我们钱家高门大户的就不计较这件事儿了,不然的话,你就等着被堵门吧!” 秦烈云他无语了,不是这怎么跟小孩打架一样,这种幼稚又无聊的狠话,他早就不干了。 看了一眼张国华,秦烈云好奇地问道:“国华哥,我要是动手的话,需要给医药费吗?” 张国华一愣,对上秦烈云认真的神色,张国华意识到他没开玩笑,于是认真地解释了一下:“这个得分情况啊。 要是你先挑衅、找事儿的话,那多少都得赔点钱,但要是对方先找事儿的话,你动手就动手了,不过手上有个分寸,这样就不用赔钱。” “哦~”秦烈云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嘿嘿~原来是这样啊!” “嗯!” 张国华也点点头回答,同时他也很好奇,面对这样的无赖,秦烈云会选择怎么做。 结果,扭个头的功夫,秦烈云就对着钱家人开大了:“嘿!我艹你*******你愁你那个逼样,你妈********” 简而言之,骂得挺脏的。 以娘为中心,亲戚为半径,随机把一个亲戚的一种东西塞到她母亲的身体,期间还夹杂着某种器官。 直接开炮! 这下好,不光是张国华愣住了,钱家人也是一脸懵逼。 秦烈云他才不管那些个乱七八糟呢,一顿输出之后,心里的那股子郁闷气,可算是散出去了。 钱家人总算是明白了秦烈云的意图,合着,这是打算让他们生气,然后率先动手啊。 哼!根本不可能!他们钱家人多聪明了,才不会上这个...... “我艹!”怒火上脑的钱栋梁经过秦烈云这一顿输出,也是彻底失去了理智。 一句艹尼玛!他挥着拳头就上了。 秦烈云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来了来了! 他可算是来了,天杀的,鬼知道他是有多么的笨嘴拙舌。 跟这样的无赖泼皮打嘴炮,他肯定是必输无疑。 还是把战场拉到武斗上吧,文斗他不是对手。 有了钱栋梁的率先动手,秦烈云一抬手先把张国华给推出去,让他远离战场,以免误伤。 随后拽着钱栋梁的腿就给了一下,一声尖锐的惨叫顿时响彻天地,钱栋梁疼的是眼前发黑,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秦烈云对于这种上门欺负人的,丝毫不会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抬手照着面门就是两拳,解锁了熊猫一只。 “儿子啊!我的儿子!”看到钱栋梁被按在地上揍得毫无还手之力,钱家人顿时就坐不住了,一股脑地往上冲。 秦烈云嗷呜乐了,贱贱的道:“哎呦!我去!你们钱家的还真是不讲究啊,居然一群人打我一个?” 但是秦烈云他会怂吗?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手将已经如同死狗一样的钱栋梁往旁边一丢,迎头上去就干! 钱盼娣是农村老娘们传统打法,上来下意识就想要薅头发。 只是很可惜,第一,她够不着,而是秦烈云现在的头发太短了,压根就薅不着。 她是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可秦烈云知道。 揍钱父的时候,捎带着就给钱盼娣来了个扫堂腿,然后又是一脚上去。 钱盼娣就在地上滑行了三米远,躺在地上,疼的是满地打滚儿,像个被火星子烫了头的大白蛆。 秦烈云收回腿,后撤一步躲过钱家一壮小伙儿直奔面门的袭击,抓住空挡反手钳制住他的胳膊,用力一甩,就将他甩飞出去了。 “啊啊啊啊!”望着那软趴趴的胳膊,听着刺耳的尖叫声,秦烈云吓得一个哆嗦。 好家伙,我没咋用力啊,这咋就给干脱臼了? 以后干架还是收着点吧,不然这一个两个的,实在也太不禁揍了。 他在心中疯狂吐槽,可手上的动作依然干脆利索。 这一通下来,把旁边观战的张国华给迷得不要不要的。 众所周知,男人,谁没有一个武侠梦啊! 那屁大点的孩子就知道拿着树杈子当宝剑呼呼哈嘿了。 第67章 大队长:你小子好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一场闹剧等到大队长得了信儿,拼着半条命赶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钱家的几人或许是被打急眼了,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干翻一个,没一会就又爬起来了。 尤其是个别的,我跟你硬碰硬呢,你咋跟老六一样,还掏出刀子了。 那刀子还反光,都晃着他的眼睛了。 这一下可把秦烈云给整烦了。 他已经开始思考要不抓个倒霉蛋儿,下个死手吧? 他这人没啥优点,就一个,敢想敢干! 等大队长火急火燎地刚赶到,一抬手大喊道:“住手!” 可是已经晚了,只听到让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钱栋梁的胳膊断了。 秦烈云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攥着钱栋梁的胳膊手一抖,一把锋利的匕首掉落在地。 场面顿时寂静得可怕! 大队长本来想骂秦烈云的话也重新回到肚子里,好啊! 打架归打架,你动了刀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这不是打架,你这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他望着那匕首,片刻后,对着钱家人就开始狂骂。 娘的,欺负我们朝阳大队没人了? 居然蹬鼻子上脸了还! 大队长张嘴就要骂,可秦烈云比他更快,告状简直就是抬手就来。 装作可怜巴巴地嚎着:“杨叔啊,你可算来了啊!你要是再不来的话,咱们朝阳大队的人就要给人欺负死了!” 他一米八左右的大汉,膀大腰圆的。 做出一副悲痛欲绝又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确实是有点辣眼。 大队长看见秦烈云这样子,脸都要皱到一起了,嫌弃地摆摆手道:“你有话好好说话,别整这死出!” “咳咳,杨叔啊,事情是这样的......” 在钱栋梁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嚎声中,秦烈云把事情的起末,快速地叙说殆尽。 大队长杨红兵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铁青着脸骂道:“该!你们真特娘的活该!就该削死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 抠搜的就别想要好东西,既然当了婊z,还想要牌坊? 你们的脸呢?蘸酱吃了?” 他骂完立刻钱家几人,转头对着张国华又开骂:“看看看!你站在这能看出花啊? 还不快点去把老全头给叫过来,告诉他,这断了条胳膊,让他过来接骨!” 钱家人虽然不占理,但是他们仗着自己这边有人受了伤,叫嚣着:“赔钱!这一条胳膊八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呵呵!”秦烈云冷笑一声,抬脚就给叫嚣的钱父来了个正踹! 我去你祖宗的吧,没把你胳膊也给撅折了,你狗日的就偷着乐吧。 转头又往那脱臼了的小年轻走去。 小年轻吓得痛哭流涕道:“不是我啊!我什么都没说!你打我干啥啊!” 冤枉啊,他又没有嘴贱,这挨一顿揍已经够冤枉了。 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不由得后悔极了,早知道还不如在大队里下地呢,没事跟着瞎跑啥啊。 下地干活儿还能拿工分呢,这瞎溜达啥也得不到不说,而且还挨了顿揍。 秦烈云看着他那怂样都无语了,拽着他的胳膊,一用巧劲,啪嗒一声,脱臼的胳膊就被秦烈云给轻松地接了回去。 “瞅你那个怂样!活动活动!” 小年轻还咧着大嘴哭呢,不过动作倒是老老实实的听话了,这一活动。 哎?好了!顿时惊喜道:“我不疼了!” 秦烈云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扭头冲大队长笑看了笑,又开口解释:“嘿嘿,叔,没事了。 刚才甩出去的时候,力气用大了,给他胳膊整脱臼了,现在接好了。” 大队长一脸无语,他突然就发现秦烈云这个小子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安生。 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啧,自己为什么之前一看他就笑呢? 嗯,可能是因为打猎来的野猪、野牛、狼皮吧? 哎呀!不行,现在看着这小兔崽子也想笑。 这回知青安排得好啊,给他杨红兵送来了个大宝贝啊。 秦烈云有点懵,面对大队长对他露出的和善笑容,秦烈云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不是,这是干啥啊?咋大队长整这么瘆人呢? 大队长杨红兵对着秦烈云点点头道:“好!没事儿,这事儿咱们占理,不用怕!” 秦烈云嘿嘿一笑,凑近大队长暗戳戳的道:“杨叔,他们上门找茬,也是他们先动手的。 打架虽然我占了上风,但是,这毕竟是打坏了。 我不能赔钱吧?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赔钱?”大队长一瞪眼:“赔什么钱?赔个瘠薄!你看我像不像钱!” 他这回就打定主意要护犊子了! 按照之前的,他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了。 毕竟不是自己大队的,可是这次,钱家人是一点理都不占,而且还碰见了他最想护犊子的秦烈云。 “娘的!你们向阳大队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一群孬种! 一天到晚,不算计点别人东西就活不下去?还是浑身难受? 说啊!” 大队长的嘴可别秦烈云的顺溜多了,一旦开骂,那就跟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看着大队长杨红兵给自己出头,秦烈云伺候得那叫一个殷勤周到。 还噔噔地跑回屋里给他倒了一碗加了糖的凉白开。 大队长骂了一会也确实渴了,看了一眼凉白开,给了秦烈云一个眼神。 嘿!你小子,不错!上道! 一口下去大半碗,大队长清了清嗓子,只是才骂了两句就歇菜了。 秦烈云懵逼了,不是,我还没听够呢。 再来啊,这回秦烈云递上了一根烟。 大队长瞅了眼秦烈云,接过香烟道:“不是,你那碗水里面放了多少糖?” “不甜吗?” 他放得挺多的啊,那是他专门整的加了糖的凉白开。 “太甜了,把我嗓子给齁皴了,骂不动了。” 大队长现在是真的想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得,拉倒吧。 恰巧老全头跟张国华也及时赶到,先是给钱栋梁看了看胳膊,目光稍稍严肃地道:“胳膊断了啊,我现在先把骨头给他接上吧。” 一听这话,钱盼娣瞬间崩溃了。 她撇下儿子,像头牛一样,冲着秦烈云就奔了过去。 “小瘪犊子!老娘我跟你拼了!“ 秦烈云抬起手,薅住了钱盼娣的头发,撕扯着迫使她抬起头,旋即就是啪啪两个大嘴巴子就抽了上去。 这俩大嘴巴子下去之后,那眼神儿,登时就清澈了。 钱盼娣披头散发,发丝隐隐花白的样子,看着也有点可怜。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她最为擅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秦烈云也不搭理她,大队长更是懒得多说一句话。 老全头给钱栋梁固定了胳膊,转头又问道:“要开药吗?” “开!肯定要开!” “那行!”老全头随后一伸手道:“钱!” 钱家人麻了,让他们自己出钱买药这不跟要他们命一样吗? 他们面面相觑,这个钱实在是不想出,但又不敢继续招惹秦烈云,只能对着老全头耍无赖的道:“我们没钱。 不过大家伙不都是说,做大夫的医者仁心。 难不成你要看着我们家有人受伤,连一包药也不给开吗?” 哦哟,道德绑架开始了啊。 老全头当然也明白,他伸出去的手也没缩回来,只是笑笑,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我是兽医,就算是有仁心,那也是对畜生才行。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猫篓子,吃药就掏钱,不吃药就滚蛋。 向阳大队有你们这样的搅屎棍,今年的先进大队想都不要想!” 眼看着老全头收拾好箱子要走,旁观的小伙子顿时就急了。 不是,这怎么就走了?他还没看呢。 他呲溜一下窜到前头,拦住了老全头,谄媚地笑道:“大、大夫,我还没看呢,您给我看看呗!” 看病是看了,但不给开药,钱盼娣又发疯了,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东西!你是看畜生的,谁让你给我儿子看病的?” 她上前就要推人,小伙子眼疾手快,一把就将钱盼娣给推一边去了。 钱盼娣没有防备一下摔了个狗吃屎,翻身不敢置信地道:“幺娃!你、你居然推我?” 钱小康不耐烦地摆摆手:“婶儿,你发疯没完没了啊,管他是看牲口的还是给人看病的,能把你病给瞧好了不就行了?” 再说了,这钱盼娣什么都不知道,可他知道啊。 别看面前这老头其貌不扬的,可背地里本事可大着呢。 附近的几个大队,给猪配种,给牛看病,基本上都是找他。 要是把这老头给得罪完了,往后这大队里给牲口配种,看病的事儿,找谁啊? 第68章 小牛犊:你真吃啊! 训斥完钱盼娣后,钱小康就一脸谄媚地看着老全头道:“那啥,大夫,您给我看看呢?” 老全头眼皮子一抬,摸了摸他的胳膊,瞄了一眼秦烈云。 心中暗自思索,啧,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呢。 可以,不错。 查看了一下胳膊,又给钱小康号了号脉。 钱小康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大夫?” “你肾虚!” 钱小康瞬间变脸,张口就骂:“艹!你这老头是什么庸医!老子马上就砸了你的摊子!” “我能治!” 这话老全头刚出口,钱小康就呆住了,他脸上的狰狞几乎是瞬间就切换成了茫然。 下一秒,钱小康干净利索地跪了。 “大夫!救我狗命!” 老全头都无语了,他噗嗤一声气笑了。 合着现在的小崽子都这么鬼啊? 老全头也懒得搭理他,收拾起医药箱,跟大队长杨红兵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钱小康也不管其它了,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起走了。 就剩下钱家的几人还在哭天抹地的。 大队长看了也是直挠头,这咋整啊,不撵走的话,留在这大队也不是个事儿啊。 更不要提,向阳大队来朝阳大队闹事儿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这会,就已经有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跑过来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了。 秦烈云觉着,这时候就该他出现帮着大队长分忧了。 “杨叔,你想啥呢?” “当然是把他们撵走啊。”大队长惆怅地说:“留着这些个乌龟王八蛋难不成当门神啊?” 秦烈云嘿嘿一笑:“杨叔,我有个办法,就是吧,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损。” 大队长眼前一亮,顿时就来了兴趣,摆摆手道:“别废话,快说。” “嘿嘿,杨叔。”秦烈云凑近大队长的耳朵,叽里咕噜外加坏笑的一阵巴巴。 钱家人顿时心里打鼓,但什么都没得到,还受了伤,实在是不想就这么走了。 他们今天这实在是亏大了,家具家具没拿回来,挨了揍,而且儿子的胳膊还折了。 往后那活儿是一点都不能干了,以后要躺在炕上静养了。 这也赚不了工分了还得倒贴钱。 光是想一想,钱家人都觉着自己的心都快要疼掉了。 他们怎么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呢,就这么离开肯定不行。 要想他们离开必须得让朝阳大队出出血才行。 “你们别琢磨了,不把那一套家具还给我们,然后再赔偿给我们一笔营养费,不然的话打死我们,我们都不会走。” 钱盼娣放完狠话,就又缩回去当乌龟了。 她是真的怕了,这姓秦的下乡知青实在太邪乎了,下手也狠。 更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 大队长听了钱盼娣的话,嘿嘿一笑道:“真的?” 钱盼娣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他们笃定一定能占到便宜。 此时,刚从白家回来的张国华喊了一嗓子:“叔啊,现在咋整啊?” “放啊!” “汪汪汪~” “汪、嗷呜、汪!” 张国华一松手,六条猎狗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开始狂奔起来。 在地上坐着的钱家人都懵了。 我靠!娘啊,有狗啊! 刚才还说打死都不走的钱家人,此时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身后六只猎狗还在兢兢业业地跟着,但凡谁要是落后了,那狗就张着嘴,嘎吱就是一口。 虽然不会真的咬到人,但听着那牙齿合起来的声音,也足够让人脊背发凉。 他们哭爹喊娘的狼狈逃窜。 大队长笑得捂着肚子,爽,真特娘的舒坦啊,早该这么干了。 这些个不要脸的货,整天就想着琢磨人家兜里的钱。 这样教训教训也挺好,给他们紧紧皮子,以后再想干缺德事儿的时候,就得琢磨琢磨自己的小身板抗不抗得住了。 张国华望着他们屁滚尿流的背影,唏嘘不已:“兄弟啊,往后我是不敢得罪你了,你看看你这损招,真是一个比一个损。” “那这招数也得咱们大队里有狗才行啊。” 受过训练的猎狗,是懂得围剿猎物的,它们能做出吓唬的姿态,把猎物往猎人指定的地方驱赶,只扑不咬。 可要是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狗,一旦放出去,发疯撕咬起来。 啧啧,估计小命都要搭进去。 控制不住后果的事情,那还是算了吧。 秦烈云暗暗想着。 解决了这一桩子破事儿之后,秦烈云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家。 大队长对着秦烈云道:“烈云,你先别走吗,跟我上家里一趟。” “啊?”秦烈云挠挠头,茫然地道:“叔,有事儿吗?” “你来一趟不就知道了?” “那好吧。” 等到了杨家,秦烈云看着面前的这一碗白色的牛奶,陷入了呆滞。 大队长嘚瑟的笑笑:“喝啊,还等啥呢。 这可是好东西,这可是以前大领导病了,才能有一碗呢。” 提起这事儿,大队长就唏嘘,嘿嘿,谁敢想啊,咱们这老农民有一天也能喝到这稀罕玩意儿了。 “啊?叔啊,这从小牛犊嘴里抢饭吃啊?” 秦烈云疯狂思考,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从小牛犊嘴里抢饭吃的行为,他也干不出来啊。 当然,话是这么说的,这杨红兵都提自己抢过了,他要是不喝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大队长杨红兵的一番心意了? 喝!必须喝!大口喝! 大队长笑骂道:“你小子,想什么呢?这奶是那小牛犊喝不完剩下的,咱们要是不帮忙挤出来,那奶都硬成疙瘩了,到时候堵住了。 小牛犊子也没得吃,而且母牛也遭罪。” 对于侍弄牲口,大队长是相当有经验的。 可这明显已经超量的牛奶,显然是不对劲儿。 杨梦晴在一边拆台嘟囔道:“你就光说啊,喝的时候也没见你剩下啊。” 秦烈云挑挑眉,没跟这幼稚小女孩一般见识,只是笑着说:“牛奶这么喝有点寡淡了,要是弄点茶叶来炒香,然后再加入牛奶,啧啧,那味道。” 这跟后世的奶茶估计也没啥区别了,不过那时候秦烈云的年纪都大了,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嘴里不是没味道,就是泛着苦。 他当初就想吃一口甜的,可总是被那野种给拒绝。 美其名曰,你身体不好,咱们可不能贪嘴啊。 嗐,其实不过就是不想在他身上多花一毛钱罢了。 秦烈云回了家,接下来的日子,没事儿就往山上溜达。 他想再遇见一次那个花环姑娘,只是可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有时候半夜醒了,满脑子都是那张略带惊恐的小脸儿。 秦烈云生无可恋地躺在炕上,然后认命的起来换衣裳,换床单。 果然,吃饱了喝足了,满脑就是裤裆里那点破事儿了。 第69章 去白家! 秦烈云想着想着也就睡不着了。 索性趁着这夏季夜间的凉风、虫鸣直接把衣服给洗出来了。 看着深灰色床单在院子里迎风招展,秦烈云只能扶额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不过,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 这姑娘兴许不是朝阳大队的,他琢磨着,今天打猎的时候,往旁边的大队方向那里溜达溜达。 要是能碰见的话,这次说啥都不能让她再溜走了。 看了他这个黄花大闺男的身子转身就跑,不想负责可不行。 天色微亮的时候,秦烈云扛着五六半就打算上山了。 只是刚出门就被大队长给堵了个正着:“烈云,你上哪去?” 秦烈云看着大队长,笑了笑道:“叔啊,我打猎去,咋了这一大清早的,有事儿找我?” “可不是咋滴,有好事儿!” 大队长杨红兵嘿嘿一笑,从身后的篓子里掏出来三只小鸡崽儿,瞅着毛茸茸的挺可爱。 “给你送鸡崽来了,先别出门,把这鸡崽子安置好,我再跟你说点事儿。” 秦烈云笑道:“得嘞,叔,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切,你这小子,这有啥厚脸皮的。” 大队长心里跟明镜一样,自从秦烈云下乡到朝阳大队之后,这带来的经济效益,绝对不是这几只鸡崽能扯平的。 “这就是给你的。” 光是那母牛跟小牛犊子就值老鼻子钱了。 要不是大队里囊中羞涩的话,绝对不可能只是三百工分就打发了事儿的。 唉,说到底还是穷给闹的。 大队长心中唏嘘,心情也难免跟着沉重起来,大队里大家伙儿的日子不好过,他这个当队长的,脸上也没光彩。 看大队长有心事,秦烈云倒是没说什么,因为人人都有烦心事儿,大队长不说他也不好直接问。 把小鸡崽儿安置好了之后,大队长这才开口道:“这段时间,你忙我也忙,一直也没带你去见见咱们大队里的猎户头领。 这回我没啥事儿了,你今天也别上山了,跟我先去见见白豪吧。” 白豪?要是平常的话,秦烈云去也就去了。 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草环姑娘,那草环被他带回来,用意念珍藏在空间泉水里,眼下还是水灵灵的。 水灵灵的草环,水灵灵的姑娘。 光是想想,这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啊。 秦烈云委婉地摇摇头道:“叔,不了吧。 我打算趁着最近这段时间,好好打猎呢,再等等就秋收了,到时候不就没时间上山了吗?” 大队长瞥了眼秦烈云,有些怀疑地道:“你小子,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秦烈云无辜道:“叔啊,我哪有什么坏水啊,我就是想给大队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罢了。 我没别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咱们大队在您的带领下,让全大队上上下下都能吃上肉!” 大队长也被他这一番言语给刺激到了,大声喝彩:“好小子!有志气,走!现在就跟我去见白豪,等他的腿好了。 你们俩强强联合,咱们大队说不定啊,还真的有全大队都能吃上肉的那一天!” 秦烈云麻了,合着刚才他说了那么老些,这大队长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得,那就走吧。 秦烈云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找草环姑娘,也不缺这一天两天了。 可等到了白豪家的时候,秦烈云跟大队长这才发现,白家都乱成一锅炖了。 猎狗在汪汪狂叫,鸡也展开翅膀,呼哧呼哧地要高飞。 院子里一伙人正在拉拉扯扯,哭的哭,骂娘的骂娘。 站在门口的秦烈云跟大队长,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秦烈云压低嗓门,冲着大队长道:“叔,我刚才就说不来不来,你非拉着要来,你看这下好了。 走还是不走啊?咱们也总不能在这干杵着吧。” 大队长听着秦烈云的风凉话,恨得咬牙切齿:“臭小子!你还说风凉话! 老子也是为了你好,跟白豪打好交道,往后这上山狩猎,又或者狩猎队到时候交给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烈云的本事,大队长那是看在眼里的,为人处世,从他跟自己的相处中,也能窥见一二。 这小子是真不错,该奉承的时候奉承,该谄媚的时候就谄媚,但是有着自己办事的底线。 他对秦烈云相当看好,他自己的接班人已经选定了,现在就带在身边多教导。 等日后练出来了,朝阳大队就交到他的手里,自己到时候也才能放心啊。 至于白豪,他好像在挑选接班人的时候,总是差了点运气。 不是眼瘸看错了人,就是眼瘸看错人。 反正没挑选出来个合适的。 所以啊,还是自己出手帮他挑选一个吧。 结果这刚想带过来认认门,就发生了这样让人尴尬的事儿。 大队长一咬牙一跺脚,大喊道:“住手!” 然后就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冲进去了。 是的,不做看客,遇见这种事情,要积极加入,进行调停。 要是调停不了的话,那就趁着乱成一锅炖的时候,趁机吃两口吧。 “都吵什么呢?白月!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嫁出去你可牛掰坏了? 回娘家还耀武扬威的,没有你这样的闺女!” 白家的事儿,说出去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说不清楚。 大家都说子女多,福气也深厚。 可福气深厚好不好说,这破烂事儿倒是一箩筐。 白月头发已经在刚才撕扯的时候凌乱了,深吸一口气,讥讽地笑道:“哟!原来是我们的大队长啊!这可是我们白家的家事儿,你管得着吗? 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你、你......”! 白母也被白月的桀骜不驯给气得头疼,训斥道:“不许跟大队长这么说话,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规矩!规矩!就你有规矩!”白月撩了一下头发,翻着白眼刻薄地说道:“所以,你被规矩困了一辈子,也被困在了乡下这破地方! 我就想不明白了,人遵循自己的内心,肆意潇洒地活一回怎么了?难道这也犯法吗?” 哟~秦烈云听闻对白月侧目了一下,合着是走在时代前沿的不羁女侠啊。 潇洒肆意,别说,还真挺像这么回事儿。 白母气得发抖,用手指着白月哆嗦地骂道:“是!你要潇洒肆意,我们老两口管不了你! 当初你结婚的时候,丑话也说在了前面,只要你跟那一家结了婚! 往后白家就没你这个闺女,可你现在冒出来又口口声声地喊爹娘是什么意思?” 第70章 白月:姐可是为了你好啊! 秦烈云听得是一头雾水。 也没人给他一个前景提示,就干听,谁能听得懂啊。 吃瓜都吃不明白。 “我知道啊。”白月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们都看不起我,觉着我嫁给了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老头子,他儿子岁数都比我大了,是出卖了我自己的身体。” 秦烈云闻言一惊,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白月,平心而论,她的确很漂亮。 身材也前凸后翘的,柳叶眉,桃花眼,看人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带了些诱惑。 而且,越看,秦烈云就觉着这五官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等他想明白呢,就被白母一声惊天怒吼给打断了所有思路。 “你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我们管不了你,也不想管! 白月!你给我记住了!小露不是你!她不会跟你一样!” 白母手里拿着扫把指着白月大骂:“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我当你今天没来过!往后路上遇见了还能点个头,打个招呼。” 白月轻笑一声:“娘,别说这样的话啊,小露她现在已经成年了,她的事儿,让她自己做主呗。 你跟着瞎掺和,有什么意思啊? 再说了,你怎么就能保证,她看着我现在过的日子,不羡慕呢? 以前要小心翼翼地使用的雪花膏、蛤蜊油,我现在都是拿来抹脚的!” 她语气里的优越感冲了秦烈云一脸,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好家伙! 拿雪花膏、蛤蜊油抹脚就很牛逼了吗?有些底蕴的富贵人家,用的都是中药世家特意调配的护肤药膏。 雪花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好东西,可对于那些真正的富贵人家,那是连看都不带看的。 “滚!滚出去!” 白母见白月不为所动,干脆直接举着扫把对着白月就开始打。 白月躲闪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当即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娘的!真是一辈子的穷酸货! 一点好赖都不知道? 要不是看小露是跟我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样的好事儿,哪里会轮到她一个乡下的土鳖! 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白母望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儿,她捂着心口,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一直没动作的白豪忽然动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白母的身前,安抚地拍拍她的脊背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咱们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女儿是个什么货色了吗?还哭什么?” 知道是知道,可是被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女儿指着鼻子骂...... 白母哭的那是伤心又绝望。 白月则还在挑衅:“哟!我说呢,自从我来到这家里,你怎么连动都不动一下,原来是腿瘸了啊! 还能好吗?要是好不了,岂不是要小露上山采药养家啊? 要我说啊,还是听我的吧,嫁给唐厂长家里的小公子又有什么不好啊?”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苦口婆心道:“虽然人是憨傻了点,但是拿到手里的钱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啪!” 白豪一巴掌扇在了白月的脸上,铁青着脸骂道:“以前我是念在你年纪小,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没有跟你计较过。 你愿意去外面丢人现眼的,我管不着。 但是!你不要想着把小露也拖下水。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白豪的闺女,我回头会去登报断绝关系,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白月笑了。 别过脸,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冷声说道:“爹!你觉着我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吗? 你觉着你们不同意,这事儿就能解决了吗?” 对上了白月那阴冷的笑容,白豪忽然不确定这个最叛逆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 “你到底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 白月摆摆手一笑:“呵呵,没做什么啊,就是觉着唐厂长家的小儿子是傻子,以后肯定跟小露不好培养感情。 我啊,就先把小露的照片拿给他了。” 提及此,她捂唇轻笑,眉眼弯弯的,既漂亮又恶毒的说道:“我告诉他啊,这就是他的婆娘,往后可是要睡到一个被窝里生娃娃的。” 白豪闭上眼,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反倒是秦烈云看着白月,暗暗心惊。 这娘们长得好看是好看,但的确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啊。 心是真的毒啊,竟然逼着一奶同胞的妹子嫁给傻子。 “呵呵,你们也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们不识抬举。”白月言简意赅的:“本来是想跟你们好好谈谈的,但是你们不同意,那就别怪我出此下策了。 而且那些流言蜚语,我还没往外说呢。 给你们三天考虑时间,要是想好了,咱们就欢欢喜喜的结亲家。 想不好,那就别怪我用自己的手段达成目的了。” 恰在此时,忽然“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旋即一声娇斥在秦烈云的耳边炸起。 只是短短一声,秦烈云却觉着自己的魂儿都要飞出去了。 “滚!” 白露大步流星地走出来,眼里含着泪花,衬得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很是惹人怜爱。 “白月!你不配当我姐姐!你现在就给我滚!我就算是投井死了,我也不会去嫁给傻子!” 望着白露偏执的目光,白月心里咯噔一声。 旁人要是把投井这话拿出来说,可能就是闹着玩,说说罢了,但白露不一样。 她从小看着温柔,不声不响的。 可性子最为执拗,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我不说了。” 对上这样的,白月心里是真的打怵。 “小、小露啊,姐也是为了你好不是,那个男人是傻,可他家里有钱啊。 等你嫁过去了,只要能为家里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这家以后不就是你说了算吗? 到时候,你还能有余力补贴一下姐姐么。” 这么不要脸的话,要放别人,估计早就上手开打了。 可白露从始至终也没抬手抽白月两巴掌,只是一边掉眼泪,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滚!你给我滚!” “好好好,我走,我这就走。”白月到底是退步了。 不过依然在喋喋不休着:“你听姐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心里要实在不舒服,就来打姐两巴掌。 可千万别想不开,寻死啊!” “你滚还是不滚?”白露一把摸起了劈柴的斧头,往脖颈上一架,带着哭腔的声音没有一点攻击力,反倒更像是在撒娇:“你滚!再不滚我就死给你看!” “别、千万别啊!” 纵使白月万般不甘心,但看着架势,她也只好悻悻地走了。 她走了,白露也崩溃了。 白母连忙冲上前,一把夺走了白露横在脖子上的斧头。 随着斧头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大队长在院子里站不下去了,跟白豪打了个招呼,拽着秦烈云灰溜溜地跑了。 尴尬啊,实在是太尴尬了。 秦烈云一步三回头,望着那瘦小的身板,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怜惜。 “你看啥呢?” 大队长一句话,拉回了秦烈云的神思。 “啊,咋了?杨叔。” “还咋了。”大队长悻悻地道:“今天看到的这个,出去可不许胡说!” “我知道的。” 大队长叹息一声,嘟囔道:“唉,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不!秦烈云心想,这白家来得可太对了! 第71章 秦烈云:傻妞儿!你想干啥? 秦烈云他日思夜想,遍寻不到的草环姑娘,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白露、小露...... 秦烈云反复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越琢磨他越觉着好听。 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开始不动声色地打探白家的消息。 大队长有些心烦,摆摆手摇头道:“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还没等秦烈云继续死皮赖脸地追问,张国华就出现了,火烧屁股一样拽着大队长走了。 秦烈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内心有些惆怅。 知道了心上人的名字,秦烈云在家也待不住了,所幸回家拿上家伙儿,脚步一转,直接冲着山就过去了。 今天说啥都要发泄一下自己那无处释放的精力。 待到天黑的时候,秦烈云收获颇丰。 兔子窝掏了六个,大大小小的兔子一锅端了近四十只。 野鸡打了七只,运气很好的他还打了一只飞龙。 这玩意儿吧,搁后世那叫牢底坐穿鸟,也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没人管也没人限制,赶紧多吃点吧,不然以后想吃都吃不了。 大猎物没遇见,还遇见了一棵野生桃树,秦烈云顺手都给挪到空间种下了。 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他从空间里掏出香喷喷的肉包子,吃了个肚儿圆。 下山的时候,天色都黑透了。 烧了一只兔子,吃饱喝足的秦烈云洗漱完毕,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的孤单感萦绕不去。 同样,脑海里,白露的模样也挥之不去。 嘿嘿,挺可爱的。 也不是个怂的。 只是,以后得好好调教一下,不然以后这干仗的时候,老是把斧头对准自己算怎么个事儿? 那得对着外人劈下去才对啊。 左右也闲不住,起身给小鸡崽弄了点饲料,秦烈云关上门,鬼使神差地迈着脚步,奔着白家就去了。 按照他的脚程,两家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但白露这人秀气,要是她的话,小腿儿估计得倒腾十五分钟。 所幸也不远。 回头给她弄个女士自行车,骑车也就是七八分钟的事儿。 到时候回娘家,也方便得很。 秦烈云才刚到白家家门口,就看见白家的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秦烈云日思夜想的白露。 她一路往前走着,秦烈云心下好奇,所幸也就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白露走到了小河边。 萧振东麻爪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河边干啥?难不成...... 只是看见白露站在河边,踟蹰片刻,又蹲了下去。 秦烈云登时松了一口气,靠,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这傻妞是要想不开投河呢。 可一口气才松了一半。 他只是眨个眼的功夫,白露已经起身,毫无留恋地跳了下去。 秦烈云爆了个粗口:“艹!还是松早了!” 连忙拔腿往河边冲,前后也不过几秒钟,秦烈云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河里。 一个猛子就把白露给捞了上来,身上一下就湿透了。 白露昏迷不醒,秦烈云想起了前世所学的急救方法,先做心肺复苏,他一丝不苟地完成着,只是......手下的柔软是切实的。 秦烈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疯狂唾弃自己肮脏的内心。 不过好在,白露呕出两口水,就醒了,翻身哇哇往外吐着水。 一边吐着,一边哭。 看着她崩溃大哭,秦烈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半晌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你哭啥啊?” 白露扭过头看向秦烈云,撅着粉淡的小嘴,泪眼婆娑,湿透了的发丝贴在脸上。 月光一照,衬得她皮肤洁白如玉。 秦烈云一时之间被白露这绝世容颜给惊呆了。 这老婆给傻子,傻子他伺候得明白吗? 还是让给他秦烈云来伺候吧。 “谁让你救我的啊?” 光是想到以后要嫁给傻子,白露就觉着,这辈子都完了。 白月的手段,她心里很清楚。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儿,不管用上什么招数,她都会做成。 所以,被白月盯上,白露知道自己没什么好下场。 与其到时候被人人唾弃,还要拖累爹娘,不如她现在就跳河死了,一了百了。 她翻身就继续往水边爬,单薄的衣裳,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秦烈云罕见地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还是抓着白露的脚腕,轻轻一用劲儿就把她给拽了回来。 “啊~”白露一瞪眼:“你干啥!” 秦烈云没吭声,只是一直盯着白露。 白露抠着手,忽然间不敢跟他对视了。 她气恼自己胆子小,低下头,半晌又很不服气地抬起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臭流氓!” 这不痛不痒的攻击跟小奶猫亮爪子有什么两样? 秦烈云笑了:“我是臭流氓?咱讲讲道理啊,当初在山谷小溪那,可是你把我......” 话还没说完,白露就已经急得满脸通红。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扑进了秦烈云的怀抱,一把捂住了秦烈云想要继续巴巴的嘴。 而后气恼地道:“不许说了!你别说了!” 四下寂静,白露喘息两口,抬起头,满眼祈求地说道:“你别说了......” 秦烈云眨眨眼,示意自己答应她了。 白露犹豫着撒开了手,见秦烈云没再说话,松了一口气。 美人在怀,不占便宜那不是王八蛋吗? 秦烈云微微低头,望着白露笑道:“还寻死吗?” 夜间的风一吹,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白露打了个寒颤。 没等她张口回答,秦烈云就起身了,顺带着将坐在他怀里的白露也给抱了起来。 “啊~”她惊疑不定地喊道:“你、你干嘛?” 秦烈云无语地咬着牙坏笑道:“不要总是问男人你干嘛,你干嘛。 小姑娘家家,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干嘛干嘛。 那肯定干啊。 白露懵懂的拧着眉看着秦烈云,似乎是想不明白,面前这个臭流氓在发什么疯。 想不明白,白露干脆也不想了,挣扎着从秦烈云的身上下来。 她哒哒哒的刚要跑走,被秦烈云一把攥住了手腕问道:“上哪儿去?” “你少管我!”白露反抗,只是骂人的声调都是软绵绵的。 “哎?对待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个态度啊?” 一句话,就把白露这个三好孩子给问住了。 她垂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委屈......” 秦烈云的心里软了一下,抬手给白露擦了眼泪笑着说道:“别哭了,跟我回家,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第72章 秦烈云:啧,这媳妇不好忽悠啊~ 半个小时后,白露坐在秦烈云的院子里,身上披着秦烈云的一件衬衫,端着一碗红糖鸡蛋茶在小口小口地喝着。 身边,是秦烈云生的一堆火。 火堆是用来烤干白露身上的外衣和白露身上穿着的湿衣裳。 她很好奇秦烈云的小院子,只是又不好意思赤裸裸地打量。 只是歪着头,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着。 衬得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既大又灵动。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呗,怎么跟做贼一样呢?” 秦烈云这一句话下去,白露顿时就老实了,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 秦烈云无语了,他有这么吓人吗?将收拾好的鱼用棍子穿好,秦烈云直接把鱼架在火上烤了。 “啊?你、你这是哪来的鱼?” 白露望着眼前这条烤着的鱼,惊得目瞪口呆。 秦烈云一脸淡定地翻动着鱼身,随口答道:“刚才捞你的时候,顺手从河里抓的。” 白露陷入了茫然,不对啊,刚才没有啊。 难不成是她没看见? 想想也是,投河的时候,她都心如死灰了,哪里还能注意到秦烈云的动作。 “谢谢你。” “谢我啥?谢我把你从河里捞出来?” 白露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投河赴死的时候很是慷慨,可现在被捞上来之后,她又舍不得去死了。 “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要我说啊,你也别嫁给傻子了,干脆啊嫁给我的了。” 秦烈云以开玩笑的方式,直接把内心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白露听完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的时候闹了个大红脸。 她恼怒地说道:“哎呀!你这人你怎么这样啊!” 白露挥舞着小拳头抗议道:“才刚刚正经地说了两句话,就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嘿嘿,谁跟你胡说八道了。”秦烈云乐了,指着自己笑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胡说八道的人吗?” 白露瞪了一眼秦烈云,她自以为凶巴巴的,其实她这一眼压根没有杀伤力。 秦烈云唏嘘了,嗐,看这样子他真是搞错了。 一开始以为白露是跟杨梦晴那一种的,长得很甜妹,只是不能张嘴,一张嘴,瞬间破灭所有幻想。 却没想到,白露是个外强中干的,看着凶凶巴巴的,其实骨子里温柔得要死。 “你不是吗?” 白露懊恼地抱着膝盖,低声呢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望着白露那一副苦恼的样子,秦烈云是真的很想给未来老丈人和老丈母娘解难分忧啊。 他很是好奇,于是当即就开口问道:“要不,你和我说说你家那事儿? 我看你那个姐姐,不像是个好惹的人啊。” 白露犹豫片刻,也就豁出去了,自暴自弃地开始说了起来。 实在是这件事儿当初闹得太大了,就算是她现在不说,秦烈云随便出去找人打听一下,也能知道个大概。 可那终究是外人以讹传讹的,哪有自家人亲口说出来的准确。 万一、万一要是再误会点什么,那可就真完犊子了。 白露眼睫颤颤,低声说道:“白月是我四姐......” 原来,白父和白母一共生了六个孩子,长子白川、老二白林,老三是白勤,老四是白月,老五叫白婷,白露是老幺。 白月的事儿,简单概括一句,那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再搭配上出众的容颜,养成了个自命不凡的性格。 早前也不是没有和有家底的陕省公子哥爱过,只可惜,对方不是个好玩意。 贪恋白月的年轻貌美,但又不想负责。 白月在盘算着结婚生子,富贵一生的时候,陕二代却在琢磨着怎么抽身。 想不明白,他干脆也就不想了。 反正到这边来,也只是过来玩的。 亲友长辈过来寻亲,他就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等六个月时间一到,陕二代直接原地蒸发。 白月找不到人的时候,傻眼了。 先前有多么高调地炫耀自己即将嫁入豪门,现在就有多么落魄,丢人。 好在白月人聪明,根据先前的只言片语,愣是从大队长那里偷到了介绍信,盖了印章,一路跑到了陕省西城。 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没人知道在这三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等白月再回来的时候,她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不到一个月就闪婚,嫁给了县城里鱼罐头厂厂长。 从那以后,不但多了一个比他大三十来岁的老公,还多了一个比她大三岁的继女和两个跟她差不了两岁的双胞胎儿子...... 白露吸了吸鼻子,情绪低落地继续说道:“我知道四姐心里的苦,她从小就聪明,模样也漂亮。 事事都要争第一,争头筹,就连嫁人生子也是这样。 结果,她最后被骗了......” 从天堂里摔进泥坑,也跟这个遭遇差不多了。 “那你呢?”秦烈云看着白露好奇地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白露水汪汪的眼里流露出茫然,眼眸一垂,大滴大滴的泪水就滑了下来,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我不想嫁给傻子,也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而让爹娘再次被流言蜚语裹挟。 你知道吗,外面的那些人,她们说话真的很难听......” 三个女儿,一个为了钱,嫁给一个能当她爹的男人。 一个也是为了钱,嫁给傻子。 这要是传出去,白家就彻底出名了,这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她爹是打过小八嘎的人啊,是退伍军人啊。 她是真不想她爹蒙羞。 “好了,别哭了。”秦烈云抬手抹掉了白露脸上的泪水,心里真的很想借此耍无赖。 要不,干脆玩个趁火打劫得了。 “呜呜呜呜......” 秦烈云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白露更崩溃了,哭声也越来越大。 她一边哭,还一边打着嗝。 秦烈云想了想说道:“你先别哭了,我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白露的哭声顿时停了,只是眼泪还挂在眼睫上,抽泣地道:“什、什么办法?” “嘿嘿,你嫁给我啊,我把这件事给你摆平,怎么样?” 是的,秦烈云这个不要脸的还是选择了趁火打劫。 娘的,这年头想找一个自己这么稀罕的媳妇多难啊。 还不赶快把位置先占着,虽然这种行为很不要脸,但是脸面跟媳妇,哪个轻哪个重,他秦烈云还是能分清楚的。 再一个就是,嫁给自己能有什么坏处? 他又高又帅气的,放在后世,那也是妥妥的硬汉形象。 家世现在肯定是单薄一点了,但是他有本事傍身,又有空间。 发家致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婆媳矛盾更没有了,那王八蛋的爹娘,早就被他自己给亲手玩没了。 白露呆呆的看着秦烈云,缓缓抬起手,一把抱住自己的衣领,面露惊恐地娇喝道:“你、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耍流氓了!” 秦烈云扶额无语道:“我......我认真的!” 秦烈云站起身,蹲在了白露的面前,抬起头看着她,笑得肆意、豪迈:“嫁给我,不比嫁给傻子强上千百倍啊?” 白露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意气风发的男人,一时间竟看入了神。 “喂。”秦烈云伸出手在白露面前挥了一下道:“想什么呢?回神了!” 白露回过神,闹了个大红脸,更是娇羞道:“你、你不要脸。”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啊?” “结婚,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跟我说、说这些啊!” “嗐,你这小年轻的思想怎么那么落后,伟大的主席说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而且现在都恋爱自由了。” “不、不行。”白露虽然很心动秦烈云的说辞,可她总觉着这里面有诈。 “我们、我们才只见过两次。” 白露说着说着就自信起来了,点点头道:“对!我们才见过两次!就谈婚论嫁了,这一点都不切实际!” “啧!”秦烈云着实没想到,这小妮子看着软和,其实也不是很好忽悠啊。 当下,哈哈一笑张嘴就来,“见两次怎么了?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啊。 要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跑得太快了,我肯定当时就跟你求婚了。”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满嘴跑火车的嫌疑。 可天地良心,秦烈云这会所言,那是字字发自肺腑。 第73章 大忽悠秦烈云! 只是白露她压根就没有见过像秦烈云这样的。 这会的人,搞恋爱都很含蓄、害羞,就算是喜欢一个人,那表达自己喜欢的态度,也是很小心谨慎的。 哪有像秦烈云这样的,把什么话都放在嘴边,简直要羞死人了。 “秦烈云!你不要脸!” 想到二人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场景,白露的脸就羞红一片。 秦烈云才不管那个呢,当下腆着个脸,振振有词地道:“那咋了,不要脸也是我的优点啊。 而且太要脸的人,他也办不成什么事儿啊!” 话头一转,秦烈云转了转眼珠子后又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当初都把我看......” 话没说完,白露火速抬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胡说!” 秦烈云偏不,他贱贱地笑了一下,模糊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呜呜、把我看光了,你不对我负责,呜、呜、我就上你家里去找你爹娘给我做主......” 白露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你、你......”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啊。 白露连吵架都不会,翻来覆去的嘴里就会那么几句话,混蛋、不要脸、王八蛋...... 这点攻击力对秦烈云来说约等于没有。 秦烈云也纳闷了,东北这么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怎么养出个白露这么个温柔小绵羊出来? 他笑笑,然后循循善诱道:“你想想就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了。 我能上山打猎,咱们日常吃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甚至还能轻松地攒下一笔家当。 这房子也是新修的,别说是小两口了,等结了婚,生了孩子,把你爹娘接过来一起都能住得下。 再一个就是啊,露露啊~你摸着自己的心口说,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人品,那必须是响当当的啊! 白露无语地望着眼前臭屁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遵从内心:“你是臭流氓!” 秦烈云摇摇头:“啧,唉,你这话说得就太没良心了。” 他也没生气,反倒是烤着的鱼快熟了,翻了一下面,秦烈云起身去了厨房。 望着秦烈云的背影,白露咬着嘴唇,怔怔地出了神。 说实在的,她也确实动心了,与其嫁给一个傻子,倒不如嫁给秦烈云。 这男人虽然嘴上花花,但是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至少把她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很有分寸。 只是......白露咬牙想着,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偷偷乱瞄着,他还以为自己没看见。 正犹豫着,秦烈云已经拿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了。 望着白露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火堆,秦烈云叹了一口气道:“唉,别老是一个面烤,侧侧身子,把身上都烤一烤。” 不然前面的衣服干透了,身后和侧面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 “哦~”白露听闻乖巧地侧身,秦烈云把烤熟的鱼拆了下来,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肚子给了白露:“吃吧,吃饱了,我送你回家。” 白露犹豫一瞬,伸手接过:“谢谢。” “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说,秦烈云,谢谢你。” 白露抬起头,又是一脸认真:“谢谢你救了我。” 见她神色认真,秦烈云弯了弯嘴角,揉了一把白露的头,随口说道:“不客气,以后遇见事儿,别总想着寻死。 解决办法的事情多着呢,你是死了,你让那些关心你的人,该怎么办呢?” 说了两句正经的,秦烈云就开始不正经起来了,痞笑着说:“对了,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你回头好好考虑一下。 嫁给我秦烈云,不说别的,进了门,你就是当家主母。” “啊?”白露被成功带进沟里了,好奇地问道:“什么叫我进门就是当家主母啊?” “因为......媳妇管钱啊!哈哈!” “你!” 眼看着白露要恼火,秦烈云连忙顺着毛撸,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儿呢,快点吃吧。 吃饱了,衣服干了,我送你回去。” “......嗯。” 秦烈云手艺不错,白露本来就没怎么吃饭,折腾这白天加大半夜,早就饿了。 一条鱼很快就被二人给分食殆尽。 正好,白露的衣裳也烤的差不多了。 迎着月光,秦烈云把白露给送回家了。 白露悄悄溜进门,当天晚上,她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 而秦烈云是个没心没肺的,回家之后,喜滋滋地就睡着了。 半夜又起来了一次,满怀激情的洗了床单和裤衩。 奶奶的!不过好在,这种苦逼日子,估计很快就能结束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近在咫尺了。 既然想要娶人家的闺女,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才行。 秦烈云决定,先从老丈人白豪的身上下手,至于丈母娘,那就好办多了。 无外乎就是丝巾、雪花膏、蛤蜊油,这些一拿出来,指定能哄得喜笑颜开。 上山之前,秦烈云还特意去找了一趟老全头,询问白豪的身体状态,如果是要吃补品的话,吃点什么好。 赤脚大夫老全头一愣,疑问地道:“白豪?你问他干啥?” 秦烈云睁眼说瞎话,压根不带打草稿的,摆摆手说道:“嗐,老爷子,我这不是猎户吗? 以前上山当绺子还得先拜拜山头呢,我这......” “得得得!”老全头都无奈了,笑着指了指秦烈云道:“别把绺子那老一套带咱们这来了,不过有礼数,那就是好的。 他那腿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了,多吃点好的,仔细养养就行了。” 话音落下,老全头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啧了一声又低声道:“不过,他那身子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受过不少伤,要是能弄点药酒喝喝,那是最好了。” 当然,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 这年头,别说是好药酒了,就连散装白酒都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搞到手的。 可秦烈云是什么人?那当年可是咱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那说媒拉仟的…… 咳咳,串台了,秦烈云他不是一般人,跟老全头道了谢,转身就上山了。 这会儿,还能打个老虎,豹子什么的。 这次,秦烈云上山就打算往里多走走,碰碰运气。 在他去往山上的时候。 白家,白露也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才勉强合上眼睡了一会儿。 等到白母来敲门,白露一下就惊醒了。 “娘。” “嗯。”白母还不知道小女儿昨天已经投河寻死过一次了,担忧地坐在白露的炕边,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爹娘是绝对不会允许白月乱来的,你安心就行!” 白露脸上勉强露出笑容道:“娘,我没事儿的。” “没事儿就好,咱们先吃饭,然后跟你爹去县里一趟。” 县城?白露一愣,她倒是没觉着爹娘会坑自己,只是好奇地问道:“去县城干什么啊?” 提到这,白母眼眶一红,没搭话,起身出去了。 白露心中惆怅,胡乱穿了衣服,耷拉着鞋子就哒哒地出去了。 第74章 鹬蚌相争?我秦烈云是渔翁! 白家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默、压抑。 白露不知道说什么,垂头吃饭的样子,像是在数碗里的米饭有多少。 “别愁。”白豪看着小女儿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他习惯了父爱如山,不动声色,当下安慰起来,就显得稍微有些笨拙。 他勉强笑了笑说道:“爹肯定不会让你嫁给傻子的。” “爹。”白露抬起头问道:“娘刚跟我说,吃饱了饭,咱们要去县城?去、去县城干什么?” “哦,二十多年前,我当兵的时候,救过一个小领导,那时候,他说了,要是我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他联系。” 白豪救人,全凭本心,他也没想着要拿人情来拿捏这个,拿捏那个的。 “我打算带你去拍个照片,然后给他、给他发个电报。” 白露的手有些颤抖,她哆嗦地问道:“然、然后呢?” “他兄弟多,儿子也多,到时候,找一个好的,你嫁过去!” 白露都惊呆了,大喊道:“爹!” 她猛地站起身,大声问道:“你这是什么行为?是把我推出去,好一了百了?你知道我要嫁的人是什么人吗?他是谁?” “不管嫁的是谁,总要好过嫁给一个傻子。” 白豪语调也是硬邦邦的:“我救过他,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他不会苛刻你的。” 白露想到了秦烈云,她咬着嘴唇摇头道:“我!我不嫁!我也不同意!” “你不同意?那你想嫁给傻子?” “我不要!” 白母此刻也放下碗筷,哭诉着说道:“小露啊,别跟你爹顶嘴了。 咱们也是没办法了啊,白月是个混不吝的,那些话,她敢说也就敢做啊!” 白父、白母想着,与其把孩子留在身边遭罪,倒不如远远地送出去。 只要孩子以后能过得好,见不着的话,那就见不着吧。 “反正我不嫁!谁爱嫁谁嫁!” “胡闹!”白豪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这是你任性的时候吗?” “到底是谁任性啊?”白露也是被逼急了,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你是我爹吗?你居然让我嫁给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这难道不荒唐吗?” “再荒唐,难道还能比嫁给傻子更荒唐?” 白豪,这辈子做什么事儿的时候都问心无愧,从来没开口求过人什么。 可是这次...... 他干巴巴地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吃了饭,你就跟我走!” “我说了!我不去!” 白露委屈地抽噎了一下:“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一退再退?” “因为她比你坏!”白豪望着白露,同样是痛苦地说道:“她能毫无下限地陷害别人,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你能吗? 这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白月是什么性子,你心里也有数,我心里也有数,那就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 她现在已经盯上你了,你不躲避着,还能怎么样?” 白豪越说也很是激动的道:“不行!爹也不想这么憋屈!实在忍不了,爹就拿着枪去把那混蛋给崩了!” 他说着,一瘸一拐地就要去动枪,白母哭着去拉,扭头哀求道:“小露啊,你就听你爹的吧。 他不会害你的,嫁过去,有你爹的恩情在这儿,那一家人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不会亏待,跟过的舒坦那是两码事。 她们这些人在人家眼里就是乡下泥腿子,更别提嫁过去的目的是避难。 那样的门槛,就能看上她吗? 嫁给秦烈云,她过去就能当家作主。 嫁到那小领导家里...... 谁会给她好脸色看? 就在这一瞬间,白露犹豫、煎熬了一晚上,终于在内心里得出了答案。 她要嫁给秦烈云! “我不要!”白露心里有了主意,倒退两步说道:“我是不会嫁过去的,这事儿,我自己有办法解决!” 说完,白露抬腿就跑出去了。 白母已经懵了,连忙追出去喊道:“小露!你这孩子,你要去哪啊?” 白露先去了一趟秦烈云家,见他的房子,家门紧闭,心里也明白了,他这是上山去了。 犹豫了一会,白露转身也往山上跑去。 到了晌午,白露还没回来,白母坐在院子里哭:“你说说你也是,跟孩子好好说话不行吗?” 白豪也后悔,只是拉不下脸。 眼看着日头升高,白豪索性也就不等了,一瘸一拐地去了大队长家里借牛车。 白露不去,没事,他一个人去。 他就算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不会让白月那小王八蛋得逞。 等露露嫁出去了,他再想办法清理门户! 鱼罐头厂的厂长,还真拿自己当土皇帝了? 想到这里,白豪的眼里闪过一抹狠辣。 ...... 秦烈云今天上山,目的是找山参。 这玩意儿几乎都长在密林里,外围山脉就算是有,估计也被上山的猎人或者是以采药为生的采药人给搜刮干净了。 一路全速前进,秦烈云望着这景色奇异的地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好地方啊!这山里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在这里搜寻了半拉小时,别说是野山参了,他秦烈云连一根野萝卜都没看见, 就在秦烈云打算换个地方继续搜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虎啸。 “嗷!吼!” 嘿!真震耳朵。 秦烈云本来应该是害怕的,可听见了这动静,他已经兴奋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他妈的!没有野山参,整个大猫咪带回去也行啊! 这老虎啊,浑身都是宝贝啊,尤其是虎骨酒,那可是补身体的一味好药。 秦烈云二话不说,端起五六半,悄悄地就摸了过去。 到了一看,这才发现,老虎跟狗熊俩正打得有来有往呢。 这身上都挂了彩,秦烈云看着是心疼的直抽抽,好好的虎皮啊,就这么废了。 完整的虎皮和残缺不全的虎皮,压根就不是一个价值。 秦烈云惋惜之余,背着枪,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窜上了树。 悄悄地观察起战局,要是能不费一兵一弹的就把这俩大宝贝带回去,那他不得爽死。 一发子弹也要三五毛呢,该省省,该花花。(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就是不知道小露现在怎么样了,嘿嘿嘿,这媳妇啊,他要定了! 人么,先礼后兵,好声好气地商量,要是实在不行啊...... 那他稍微的犯犯浑,也不是不行啊。 秦烈云坐在树上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还不忘了看下面俩猛兽干仗。 话说这老虎是山林霸主,可这熊瞎子一旦长成,那重有千斤的爪子砸下来,也足够老虎喝一壶了。 二者打得有来有往的,秦烈云这个老六坐在树上默默观察战况,他也没打算插手阻碍。 毕竟这俩物种肯定是已经发现自己了。 只是没把自己这个弱小的行走直立猿放在眼里,最后还是熊瞎子不敌,老虎技高一筹。 咬住了熊瞎子的肩胛肉。 它惨嚎一声,挣扎着滚在地上翻腾着,想要逃离老虎的钳制。 只是,直到最后瘫软在地悄无声息的死去都没有摆脱开来。 可下一刻老虎刚松开口,熊瞎子瞬间暴起,一把咬住了老虎的喉咙,后撤一步,皮毛带肉霎时被撕扯下一片。 温热的血喷出,溅洒在熊瞎子身上,它甩开嘴里的皮肉,嘶吼一声,让人浑身战栗。 第75章 白露:秦烈云,我脚疼~ 躲在树上观察的秦烈云一阵后怕,艹!这狗熊是真老六!居然还装死! 秦烈云盘在树上,端起五六半对准熊瞎子的脑袋,一枪下去,白花花脑浆迸射开来。 秦烈云庆幸自己离得远,没有莽撞,不然这小命估计也没了。 他本想下去捡拾猎物,可转念想到刚才这俩老六玩的那一手瞒天过海,那后背就感觉凉飕飕的。 索性重新端起五六半,秦烈云对着虎头就开了一枪,调转枪口又给熊瞎子补了两枪。 三发子弹下去,秦烈云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该省省该花花。 要是真的因为省了不该省的钱,出了乱子,那他哭都没地方哭了。 将五六半放在身后背着,他手脚并用的下了树。 从空间里扒拉出一个水盆,把老虎身上的血都接了,趁着血还新鲜,转手塞回空间。 熊瞎子跟老虎也一并丢了进去。 扛着枪,秦烈云继续往深处走,他对野山参还是抱有幻想。 溜达了一圈,也没再看见什么大猎物,都是不起眼的小猎物。 不过,倒是误打误撞地采了一株灵芝。 虽然比不上野山参,但拿到供销社也是能换钱的。 日头升上来了,秦烈云眯着眼看了一圈,决定下山的时候再去山谷里薅上一只羊再走。 只是这返回的路程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秦烈云一惊,端着枪就往里面探索。 这伸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只红毛狐狸的半大崽子,这小玩意儿伤到了后腿,看见秦烈云的时候,明显慌乱,刚想跑。 只是身体不给力,刚蹦跶出去两步就被秦烈云怪叫着抓住了。 嘿!是红毛狐狸啊! 狐狸眼中透着灵巧和哀求,被秦烈云捏住命运的后脖颈之后,也不挣扎喊叫了。 好像是认命了一般,只是眼神里还是透着哀求。 不得不说,这半大的狐狸崽子还是很可爱的,摸一把,身上毛茸茸的。 红毛狐狸皮子很贵,可这只半大狐狸崽子却是入了秦烈云的眼。 他寻思着,要是把这小玩意儿带回去,给它治治伤,留给白露作伴也不错啊。 抱着这个想法,秦烈云仔细检查了一下小狐狸的伤口,像是捕猎的时候,没打过对方,被反咬了一口。 右边的小腿已经皮开肉绽,这要是下嘴再狠点,估计就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了。 秦烈云皱皱眉,他知道,要是今天这狐狸不遇到自己的话,那留在山林里,就只能等死了。 狐狸是肉食性动物,体型不大,平时就吃一些田鼠,鸟类,鱼虾。 伤了腿肯定是没办法捕猎的,留在山林里的下场,饿死都是幸运的...... 想到这里,秦烈云唏嘘的咂么咂么嘴,从空间里弄了一些泉水,顺着狐狸的嘴巴缝就滴了进去。 小狐狸或许是感受到秦烈云对他没有恶意,也没有张嘴咬他。 泉水进嘴,它立马生龙活虎,灵巧的眼睛发亮,甚至胆子大的抱住了秦烈云的手指,吧唧吧唧一顿舔。 就好像舔狗一样。 泉水继续往下滴,秦烈云眼睁睁看着小狐狸后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开裂的肉重新长到一起,显现出粉嫩的疤痕,而后又被簇新的毛发重新覆盖住。 除了后腿上的那点血迹,几乎看不出它曾经的狼狈样子。 秦烈云高兴得狂拍大腿,这泉水可真是个好东西! 狐狸本身野性难驯,可经过这么一遭,登时温顺得像只小绵羊,顺着秦烈云的裤腿就爬到了他背后的小背篓里,钻进去就不动了。 秦烈云嘿嘿一笑,他觉着这小玩意儿还挺有意思。 今天收获不错! 下山!回家。 路上秦烈云还在琢磨着,回头去大队长那儿套套话,看看这十里八村有没有人家是酿酒的。 要说,还是这时候的粮食酒好喝,醇香清洌。 要是没有粮食酒,他想办法弄点汾酒也不错,虎骨泡酒,补身体。 回头再掺点泉水进去,多弄点,到时候分一分,给老头子也整一点。 他面上看着硬朗,其实身体里也有亏空。 今天走得实在是远,到山谷里顺羊的时候,天都黑了。 随便薅了一只小羊羔,不是很大,拆了皮和骨头,也就四十斤左右的肉。 他没往空间里放,扛在肩膀上继续往家赶。 “救命啊~救命~” 跌坐在地上的白露很是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走惯了山路的她,今天居然把她也坑了。 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奶狗,灰扑扑的,就是两只耳朵上带了点白。 抱着小奶狗,白露怕得几乎要晕过去。 她一边哆嗦,一边绝望地想着,这下好了,不用发愁嫁给谁的问题了。 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嫁人的? 白露想想都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犹豫了,直接答应秦烈云多好。 就连由头那都是现成的,救命之恩,无以报答,只能以身相许了。 山上这会已经黑黢黢了,耳边经常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空中也有鸟叫,树叶也会伴随着微风的吹拂而慢慢晃动。 就在白露的神经已经崩成一根弦的时候,秦烈云如同天神下凡一样。 “小露?” 他看着狼狈的白露,人也愣住了。 急忙走过去:“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白露就已经掉着眼泪扑进他怀里了,抽抽噎噎的:“呜呜呜,秦、秦烈云,你、你怎么才来,我都要、都要吓死了......” 她现在是又怕又委屈,掉着眼泪,哭诉着对秦烈云告状:“我爹娘想让我去嫁给别人,我不愿意,就、就上山找你。 我没找到你,找到了一只、一只小狗,它、它妈死了,我、我就抱着它找你,我脚崴了,好疼......” 她哭得很可怜,水汪汪的杏眼里,居然能涌出这么多泪水。 秦烈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看着她这样,秦烈云的心都要化了。 抱着她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白露被吓坏了,秦烈云只能就地坐下,围着她轻声安慰。 等到白露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这才在秦烈云的询问声中,抽噎着把早上的事情说了。 “嗐,多大点事儿。”秦烈云不以为意,仔细地擦掉了白露眼角的泪水,笑着道:“只要你肯嫁给我,剩下的,都是小事儿。 你姐白月那边,我能搞定,包括你爹娘,我也没问题。”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秦烈云轻笑道:“我说话一言九鼎,别哭了,看看你这眼泪,恨不得都要把我给淹死了。” 白露红肿着眼睛,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嘟囔着道:“谁哭了!我才没有。” 看着嘴硬的白露,秦烈云心里豪情万丈! 奶奶的,果然!娶媳妇还得娶个自己喜欢的! 别说现在去弄白月一家了,就算是让他现在下地犁二亩地,他都是相当乐意的。 第76章 坏了!有猪拱我种的白菜! 被白露眼泪打湿的心口湿漉漉的,风一吹,还有点凉飕飕的。 秦烈云坏笑着指了指胸口,挑眉道:“也不知道是谁哟。刚刚......” 望着他心口那一滩可疑的水渍,白露脸腾一下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见秦烈云,那崩溃的情绪一下子就兜不住了。 本来她也没打算哭的,毕竟那多丢人呐。 眼看着秦烈云要旧事重提,当即凶巴巴地凑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喊道:“不许说了!” 小姑娘的手,跟老爷们儿的手,那压根就不是一个物种。(真的吗?) 贴在嘴上,软绵绵的,秦烈云真是克制再克制。 这才忍住了伸出舌头舔一口的想法,趁着白露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 秦烈云找准位置,咔吧一声,白露崴错位的脚踝,被秦烈云一下正了回来。 “啊~!”白露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幽怨地喊道:“你干嘛啊~好疼!” “你活动一下脚踝试试?” 白露茫然地动了一下脚,而后就惊喜地道:“哎?我能动了。” “能了,就是得卧床一段时间,好好养养才行。” “嗯嗯嗯。”白露喜极而泣:“谢谢你,秦烈云。” “光说谢谢多没意思啊,你把恩情记住了,等以后我肯定要讨回来的。” 望着秦烈云一本正经的样子,白露忙不迭地点头道:“我、我知道的。” “咕~”寂静的夜里,这一声肚子叫,很明显。 白露的脸瞬间炸红,秦烈云嘴角的笑意压根压不住,只是顾忌白露的面子,他没挑明。 只是伸手给了小狐狸一个轻轻的脑瓜崩。 “你看看,给这小玩意饿的。” 小狐狸唧唧的叫了两声,上蹿下跳的,它小小的身板吗,是真的背不动这么大的黑锅。 白露则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吭哧出来什么。 别说是白露饿了一天,其实秦烈云他自己也没好好吃饭,揉了揉肚子笑道:“走吧,我带你下山。” 秦烈云起身,白露还坐着,扭扭捏捏地说道:“我、我脚还是疼。” 她抽了抽鼻子,低垂着头说道:“我现在走不动了,我、我在这儿等你,你回去叫我爹娘。” 虽然一个人在这很害怕,但白露觉着自己还是能克服的。 “嗐,等什么啊。”秦烈云简单归置了一下地上的东西,随后说道:“这山里晚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可多了,到时候,把我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给弄走了,老子不亏大了!” 白露声音小小的说道:“呸!你不要脸,谁是你媳妇?” “看也看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你不当我媳妇?怎么?你在耍流氓?” 秦烈云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那都是耍流氓”! 没等白露再说什么,秦烈云已经把东西给归置好了。 黄羊羔扔进背篓里,小狐狸放到左边肩膀上,小奶狗个头小,塞衣服兜里,然后掐着白露的胳肢窝,一使劲。 白露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天旋地转的,等回过神,她已经坐在了秦烈云右边的肩膀上了。 “啊~” 她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扒拉着秦烈云的脑袋,最后非常精准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秦烈云抓着白露的小手,呲牙咧嘴地喊道:“哎、哎、别抓耳朵啊,姑奶奶,疼、疼,抓住我的衣服。” 海拔一下子窜高了近两米,白露欲哭无泪地道:“我、我害怕。” “没事儿,稳当着呢。” 秦烈云还特恶趣味地原地颠了两下,吓得白露花容失色。 夜色也深了,走这一路都没遇见什么人。 眼看着到了家门口,白露心如擂鼓,抓着秦烈云的衣裳,闷声闷气的道:“停!我要下去。” “别逗我了,你那脚怎么下地走路?” 白露摇摇头解释道:“我早上跑出去的,消失一整天,爹娘肯定担心坏了,这个时候,保不齐就在找我呢。” 说着说着,她也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发脾气了,秦烈云笑着说道:“这时候想起来了?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得亏是遇到我了,不然,你换个其他东西试试!” 虽然他很高兴小媳妇能自投罗网,但该教育还是要教育的。 不然这事儿整的,结了婚之后,他上山的时候还得担心山下的动静,这样怎么能行呢? 白露咬着嘴唇不吭声。 秦烈云扛着她继续往家里走,边走边说:“山里还是很危险的,不单单是有老虎、豹子、还有大狗熊,它可是最喜欢吃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 “哼!少骗我。”白露抬手轻轻地捶了一下秦烈云的脑袋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还不小孩呢。”秦烈云坏笑着吐槽:“谁家大人一吵架就往外跑啊,还专门往山上跑,咋不给你能耐死呢! 记住了,家就是你的战场,气死都不能走,知道吗?谁走了,谁就输了!” 挨训了,白露也说不过秦烈云,嗫喏着答应:“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么办了。 你把我放下来,回头再让我爹娘看见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要是被爹娘看见了,该怎么样?” 秦烈云的心,当下就笑开了花,不过脸上还是一脸震惊,扛着白露转身,正对上面无表情的白豪。 以及身后是一连串的亲朋好友。 众人......啧,怎么说呢,就心情挺复杂的。 好消息,离家出走的姑娘找到了。 坏消息是,特娘的好像被猪拱了! 秦烈云也不打怵,笑着说道:“嘿嘿,要是看见了,那我就只能负责了。” 他扛着白露,有一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假辞色的淡定:“白叔,我们昨天见过的。” “我知道!”白豪咬着牙,深吸一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家吧。” 白母看着白露,连忙招手道:“你这丫头,还愣着干啥,下来啊!” “婶子,露露脚崴了,我刚把骨头给正回来,但是现在还下不了地的。” 白豪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道:“那给我。” “嘿嘿,叔,还是我来吧。”秦烈云没撒手,解释道:“这儿人多,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传出什么闲话的。 而且白叔,你的腿还没好利索,背着露露,容易造成二次伤害的。” 张嘴露露,闭嘴露露。 白豪此刻的心都要被噎得喘不过气儿了。 “那回家!” 秦烈云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开道,后面缀着的亲朋,是白露的兄长、嫂子们。 白母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往家走去,还一边数落着白露。 天知道,他们白天在发现白露不见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 一开始还以为这小丫头去找梦晴了,结果等他们找到梦晴,才知道今天俩人压根就没碰面。 白母瞬间慌了,这才连忙招呼家里人开始找人。 从傍晚折腾到现在,白母的心都找麻木了,她甚至已经有想法,准备要去河里捞闺女了。 好在,老天保佑,她的小闺女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第77章 白豪:小子!敢拱我种的白菜? 到了白家,秦烈云将白露放在椅子上,让她坐好。 秦烈云就相当自然地对着白母道:“婶儿,露露上山没多久就崴了脚,一天没吃饭了,能麻烦您去弄点吃的吗?” “行!” “对了,我那背篓里还有一只羊羔,麻烦婶子处理一下,多弄点。”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我也有点饿了。” 白母点点头,晕晕乎乎的就出去弄东西吃了。 白豪见了,差点让白母给气死。 这算是怎么个事儿? 这还不是女婿呢,就使唤上他婆娘了? 还有!这是白家!他咋就这么自在呢? 白豪那是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秦烈云都是重生一世的老油条了。 这脸皮,已经堪称四九城的城墙了。 没等白豪愤愤完,就听见秦烈云喊道:“对了,白叔,露露的脚还得搓点药酒,家里有吗?” 白豪顿时就慌了,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忙不迭的道:“有!家里有,我去拿!” 他也是天天跟山打交道的,家里要是没点伤药,那就太不对劲了。 等到秦烈云攥着白露的脚,细心地给她涂抹药油的时候,白豪才后知后觉地,等会儿? 他刚刚是不是被这小王八犊子给忽悠过去了? 一大家子人,都被秦烈云给使唤得明明白白。 白川、白林连带着二人的媳妇都在,四个人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着秦烈云。 “好了。”秦烈云这次是真的没占便宜,一板一眼的给白露涂了药油,然后举着自己油汪汪的手,笑着说道:“哪里能洗手?” “哦,门口那里有水井。” “成!”秦烈云长腿一迈,把地方留给白家人说私密话了。 秦烈云一出门,堂屋瞬间就炸锅了。 白豪率先发问:“你这个死丫头,你是不是把我气死了你才甘心? 你是怎么跟秦烈云那小子混到一起的?” 白露抿着嘴唇不吭声,还是自家大嫂,柳文丽站出来打了个哈哈:“爹,你先别生气,露露不是那么没分寸的孩子。 有啥话,咱们慢慢说不行吗?” 先安抚了白豪,柳文丽这才扭头,对着白露笑道:“露露,别跟爹生气了,爹娘都是担心你。 再说了,你这一声不吭地跑出去,多危险了。” 白露点点头道:“嫂子,我知道了。” 柳文丽又继续打探道:“我刚刚看你和秦知青的样子,你们俩很熟吗?” 这小姑子性子软绵,看着好说话得很。 其实很有距离感,谁想往她的心里走,那不是经年累月的,压根就办不到。 所以,对于秦烈云的这份殊荣,柳文丽是抓心挠腮的好奇。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发生的。 按照秦烈云的话说,那就是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 距离感?秦烈云跟白露,别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二次,压根就没有距离可言。 白露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她垂着的头微微抬起,语气坚定,眼神坚决,只是嗓音还是原来细细弱弱的样子道:“我想嫁给秦烈云!” 这句话一出,白家直接开锅了。 就连秦烈云都被里面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他身上挂着的小狐狸都快被吓成憨憨了。 一个没抓住,啪唧一下掉地上了。 “我靠!”秦烈云纳闷了,他才出来多大会儿啊?这就谈崩了? 到底是说了些啥啊?就挺好奇的。 堂屋里。 白豪都快被气死了,指着白露道:“白露!你简直就是胡闹!你了解他吗?再说了,城里的能有几个是好东西的? 白月的教训,你还没吃够?你说结婚就结婚,等到知青回城,他把你给撇下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那不一样!再说了,我好歹见过秦烈云!他不比你给我找的那门婚事强吗!” “你、你......” 秦烈云觉着,这时候该他出场了。 他探头进来道:“话说,身为当事人之一,我觉着我有必要说两句!” “你说什么!”白露凶巴巴的道:“这是我的家事!你少跟着掺和!” 啧~这小姑娘,真没良心! 这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不过秦烈云也看出来了,白露这是变相维护他。 他一笑,没往心里去,反倒是笑着回道:“嗐,什么你的家事?我的家事的? 以后结了婚,那不就是咱们的家事吗?” 白露目瞪口呆,白家众人也算是开了眼了,这脸皮...... 呸!哪还有脸皮啊,简直就是没脸没皮! “白叔,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觉着咱们现在争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白豪咬牙道:“哼!你小子!我......” “爹!” “爹啊!” 要不是白家人拦着,白豪都要过去揍秦烈云了。 秦烈云倒是一点也不怕,反而猫着腰窜到白露身后躲着,笑嘻嘻地说道:“白叔,你别上火啊,我知道你心疼露露,也不放心我。 知青确实不靠谱,可也不能一棒子就打死全部啊。 您着急把露露给嫁出去,不就是想避开那傻子吗?” 一句话,白豪冷静了些,柳文丽连忙也跟着安抚道:“爹,你看,人家秦知青说的有道理。 咱们家现在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那傻子跟白月,只要这俩没事儿了,露露也就不用嫁那么远了不是。 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一切也就不用着急了。”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秦烈云不知道白豪听懂了没,反正他是听懂了。 嘿嘿,这长嫂很鸡贼啊,这是让他先把事儿给平了,再来说其他呢。 但是秦烈云也没怕的,目前一切都是虚的,迫在眉睫的是那傻子跟白月。 那俩才是真正要解决的。 饭做好了,大家伙儿看着白露跟秦烈云吸溜着羊肉面条。 秦烈云一边吃着,一边夸,给白母夸的那都合不拢嘴了。 等他要走的时候,还把羊肉割了一大块下来,递给白母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不用了。” “拿着,婶子。”秦烈云一本正经地说:“露露崴了脚,得补补身体,还有婶子,您也跟着吃,别舍不得。 吃完了,我还能上山打。” 白豪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难受啊。 他瞅着秦烈云这得瑟样就忍不住的呛了一句:“还吹,你以为这山上跟你家花园一样啊?” “白豪!”白母警告了一声白豪,这才转身对着秦烈云笑着说道:“孩子啊,不管怎么说,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露露她已经......” 光是想想,白母心里头就害怕。 “没事儿,婶子。”秦烈云微微一笑:“婶儿,我明天就上县城去,看看能不能把事儿给平了。 三天时间,现在才过去一天,还有两天时间呢,大家伙儿别着急。” 回家的路上,秦烈云就在琢磨着怎么去收拾白月那一家奇葩了。 当然,那个什么狗屁厂长家的傻儿子,也不能放过。 俗话说的好,这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要不是这家人存了歪心思,白月就算想祸害人也得找个借口才行。 是人,那他就有弱点! 打蛇打七寸,秦烈云他最擅长了。 想到渣爹,贱娘一家子,秦烈云轻声一笑,呵呵,那就是他交出的最满意的答案! 到家,秦烈云洗漱一番,直接睡觉。 第78章 县城打探。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秦烈云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蹬着自行车就去了县城。 他知道白月嫁给了罐头厂的厂长,再围着这个厂长的人际关系往外延伸,想要打探傻子,那就不是难事儿了。 他没以本身的样子示人,依旧是进行一番乔装打扮。 年轻帅小伙原地大变活人,成了个肤色暗沉,身形微微佝偻的三十多中年汉子。 身后还背着一个破烂、陈旧的背篓。 看着像是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中年人。 “大姐。”秦烈云压低声线,拦住了一个面相和善、身宽体胖的中年妇人,瞅着约莫有四十岁。 妇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秦烈云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呢,当即警惕起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大、大姐,我没有坏心思。”秦烈云装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我就是问问大姐要不要肉。” 肉?一句话,妇人顿时心花怒放,惊喜道:“什么肉?” “羊肉跟熊肉都有,就看你要哪样了。” 说着,秦烈云还弯下腰,把身后背篓的布给轻轻扯下来一个角,露出了里面红彤彤的新鲜肉。 妇人快速观察了左右,见无人注意,这才扯着嗓子嚷嚷了一句:“嗐!你看!来看表哥就来看表哥,带东西作甚? 走走走,跟我上家里去!” 说完,扯着秦烈云就往小巷子里钻。 这熟门熟路的一套,一看就是经常跟二道贩子打交道的。 秦烈云眼光还不错,这妇人的确是个大手笔,一口气要了二十五斤羊肉,四十斤熊肉。 就这一笔,秦烈云直接入账百十块,直接把背篓都给清空了。 可是这接近七十斤的东西放在秦烈云手里那是轻轻松松,但放在妇人手里...... 她讪笑着松开背篓道:“这,有点太沉了哈。” 秦烈云嘿嘿一笑道:“大姐,反正您也要回去拿钱,要是相信的话,我帮着您把东西一起送上门吧。” 妇人有些犹豫,但看着秦烈云一脸忠厚老实,再加上也不乱说话。 于是咬咬牙道:“行!那你跟我走吧!” 路上她还在小声问道:“你以后还来吗?” “来!当然来!” 开玩笑,这么大个客户呢,丢了多可惜啊。 秦烈云还轻轻地给妇人拍了个马屁:“反正猎来的东西都要卖,卖给那些小气的,嘴不严的,不如直接卖给姐。” 他装出一脸赞叹的样子:“还是姐大方,而且还反应快,刚刚那一声表弟,都给俺喊懵圈了。” 妇人被秦烈云给哄高兴了,捂着嘴笑道:“嗐,这都是长年累月的练出来的。 我娘家姓周,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喊我一声周姐就行。” “哎,好嘞,周姐!” 妇人周玲应该是罐头厂的领导家属,就住在筒子楼的一楼。 还在楼下开辟了一小块地方种菜,打理得很利索。 刚到筒子楼这里,就听见有家人爆发了争吵。 按常理说,这种杂乱的争吵声,应该会引起大家伙儿争相观看。 可看大家伙儿的神色,更多的则是麻木,甚至还有不耐烦。 秦烈云眼珠子一转,心里起了怀疑。 还没等他证实呢,就听见一声哇哇叫。 “王丽娟!就算是你再看不起我,那我也是跟你爹扯了结婚证的,你得喊我娘!” “去你奶奶吧!我喊你奶奶个腿!你可拉倒吧,谁家当娘的比闺女还小三岁? 我呸!王勇他不要脸,老娘还要脸呢!” 周玲叹息一声道:“这是俺们罐头厂厂长的家事儿,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们都习惯了!” 罐头厂厂长,对上了。 秦烈云装作摸着头,呢喃着:“嘶,这嗓音,好熟悉啊。” 而后,他好像恍然大悟般,激动地说:“周姐,这个吵架的是不是长得很俊俏,名字里还带着个月儿字的?” 周玲一愣:“哎?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秦烈云一拍大腿,装作悔恨的样子道:“她买了俺家的肉,少给钱了!” 周玲恍然大悟,甚至有些同情秦烈云。 在她看来,白月嫁进来就是为了攀高枝儿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啧啧,那可真是该你倒霉的。” “哎呀,可不咋滴。”秦烈云一脸心疼的样子:“但是这娘们也忒凶悍了,俺也不敢惹她,只能自认倒霉了。” 秦烈云摇摇头,话题一转,又开始给周玲拍马屁道:“俺倒是觉着那个叫什么月的,还没有周姐好看呢。” 女人,甭管是四岁还是四十岁,听见有人夸自己,那就没有不高兴的。 更别提,白月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她周玲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一朵花。 只是这再漂亮的花儿,经过生活的风吹雨打,或多或少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的。 “哈哈哈,哎呦,你这小子,没看出来啊。 看着挺老实的,这嘴怎么也跟那些个跑火车的一样呢?” 嘴上颠怪着,其实周玲心里那美的都要冒泡了。 秦烈云诚恳得要死,挠挠头嘿嘿笑道:“俺说的是真的,那个什么月尖嘴猴腮的,长了个狐媚子样,一看就知道不安分。 骂人还骂得老难听了,谁娶了,那就是娶了个搅家精!” 贬低了白月,秦烈云继续给周玲上强度:“哪像是俺周姐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正儿八经的旺家面相啊!” 周玲都要开心坏了,她对秦烈云一见如故:“哎呦,你可别说,俺们家老徐,就是娶了我之后才开始发迹的。 来来,我给你说啊......” 接下来在秦烈云有意的捧哏之下,周玲把关于王家的那点破谷子烂套的事儿,噼里啪啦的全倒出来了。 对此,秦烈云只能表示,特娘的!还是有钱人玩得花啊。 王勇第一任妻子,十来年前就没了。 留下长女王丽娟,一对双胞胎儿子,王建业,王健康。 紧接着就是王勇的第二任妻子,刘兰花。 她本来以为自己嫁过来是过好日子的,可等她真的结婚之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美了。 当娘难啊,可当后娘就更难了。 王丽娟那心眼子多得跟蜂窝煤一样,刘兰花一开始没把这十来岁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明里暗里吃了好些亏,等到醒悟过来,她就开始跟王丽娟斗智斗勇了。 王丽娟跟刘兰花斗了三四年,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就在大家伙儿觉着,这日子吵吵闹闹,闭着眼睛也能将就着过下去的时候,又出了乱子。 当时已经怀胎六月的时候,突然就在家里摔倒了。 因为月份太大,再加上家里又没人,刘兰花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凉透了,王家众人才姗姗来迟。 第二任媳妇也没了,王勇叹息一声,给妻子和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小儿子下了葬。 打那件事儿之后,王丽娟就被王勇给送回了老家,这一走就是三年多。 第79章 去找傻子!打入信息交流群。 这三年里,刘家也不是没有上门闹过,可最后也没传出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反正刘家从王家离开以后,家里的三个老大难儿子都盖了新房子,半年时间之内都娶了媳妇成了家。 这到了快要相看的年纪,王丽娟又被王勇给接了回来,不过这次王丽娟就安分了许多。 此时,在王勇身边照顾他的,是一个寡妇。 王丽娟对那寡妇恨得咬牙切齿的,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撑死也就是在嘴上刺挠两句。 而那寡妇也是个有手段的,并不是小绵羊。 面对王丽娟唯唯诺诺的,伺候周到。 背地里,抓着机会就找王勇诉委屈、哭诉。 小绿茶用的那手段,简直不要太炉火纯青。 王丽娟干不掉这寡妇,就只能在面上虚与逶迤,王勇打算跟寡妇结婚,找个人伺候自己。 虽然是偷着来更有意思,可年纪大了,慢慢地也就偷不动了。 自然也是想找个人安安分分过日子了。 王丽娟心里不高兴,但她也不敢说啥,让他爹给自己找了个男人,匆匆嫁了出去。 自从王丽娟嫁了人,寡妇的小日子,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很快就把王勇给哄得服服帖帖。 就在寡妇梦想着即将上位成正宫的时候,白月从天而降,凭借着自己年轻的皮囊和漂亮的脸蛋,一下就把王勇给拿下了。 果然,男人不管是十八的还是八十的,到啥时候都喜欢水灵灵的小姑娘。 就这么着,胜利就在眼前的寡妇被无情淘汰,白月则成功上位。 得知这一消息的王丽娟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打从那以后,就带着孩子三天五天的没事就回趟家吵吵。 气狠了,就休息几天,养足精气神,再来吵闹。 说完了,周玲的嘴巴都说干了,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搪瓷缸子的水,而后一抹嘴,唏嘘道:“小伙子啊,这夫妻啊,还得是原配的才好啊!” “对!”秦烈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从周玲手里接过了买肉的钱,又笑着恭维几句,这才扭头走了。 他接下来就是要捋一下王家的消息,第二任妻子刘兰花的死,肯定是有蹊跷的。 只是没有证据,拿出来吓唬吓唬任可以,要是想那它当武器攻击...... 啧,不太好办。 秦烈云摸着下巴,开始瞎琢磨了,白月这件事儿,其实也好办,她敢惦记白露,一是想从她身上得到利益,二就是纯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给她找点事儿干,让王家乱起来就行了。 恶毒的人,也聪明。 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为俊杰。(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嘻嘻物质为俊杰,阁下应该也知道滴吧!) 就是那什么厂长家的傻儿子,嘶~这该咋忽悠? 真让人头秃。 秦烈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卸掉了身上的装扮,蹬着自行车就去了棉麻纺织厂。 而唐厂长就是棉麻纺织厂的。 罐头厂跟棉麻纺织厂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里的筒子楼更新,更气派,就连道路旁边的树都栽种得井井有条。 路也是修过的,铺上了小石子,虽然有些颠簸,但也比一下雨出门就是泥水要好得多。 唐厂长家的傻儿子还是很好认出来的。 脸蛋圆圆的,白里透红,坐在地上流着口水认认真真地玩着虫子。 秦烈云把自行车放到一旁,没有贸然闯过去,反而是一头扎进了信息集中营。 是的,一群老大娘在聊天打屁的。 这倒是也巧了,正好就在说傻儿子的事儿。 “哎呦,你们听说了没?咱们傻城也要娶媳妇儿了。” “啥?你搁哪听说的?就诚实这样子,娶了媳妇,那不是祸害个姑娘吗?” “嗐!你懂什么啊,谁叫咱们诚实命好呢,会投胎,有个当厂长的爹呢。” “哎,不过要是娶个家里困苦的,对那姑娘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不定还是过上好日子了呢。” “你们知道罐头厂的厂长王勇不?” 提起王勇,有人打磕绊,当即就有个老太太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两条曲线。 再加上那鬼迷日眼的眼神。 众人瞬间秒懂! “哟!这是这个新上位的又折腾幺蛾子了?” “可不是嘛!说是要把她娘家妹妹说给城实呢。” “哎呀,那可真是糟蹋了。” “那可不一定啊,当姐姐的都是这个熊样,那做妹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啊?” 说话那人很轻蔑的道:“估摸着,一路货色吧! 反正啊,我是看见那个妖妖道道的白月就烦得慌,真是骚得没边没尾的。” 越说越生气,那大婶子甚至开始骂了:“人家走路用腿,这小骚货用的是腚,脚还没挪开呢,腚先跑出去二里地!”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哄堂大笑。 秦烈云表示赞同这大婶子对白月的批判,但紧接着就想反驳。 白月那是孬货,关他家露露啥事儿? “嗐,婶子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呢,歹竹能出好笋,那好竹也能住坏笋呢!” 秦烈云这一接话,登时就把大家伙的目光给吸引过去了。 没等大家伙质问秦烈云是从哪冒出来的,秦烈云一抬手,一大把花生就在众人面前了。 在这个零嘴稀缺的时候,花生也是好东西。 不光喷香!还有油水。 众人无语,不过话说回来了。 来者就是客,大家伙儿能凑到一起去那都是缘分,管人家哪来的,做啥? 继续唠嗑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一会那话头就变了。 变成白月那小骚狐狸肯定是把娘家妹子给坑了,毕竟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傻子啊! 秦烈云听到了不少消息,都认真地记在了脑子里。 起身对着不远处一个玩木头手枪的五岁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拿着手枪就过来了,奶声奶气地把枪抵在秦烈云的头上喊着:“坏人!你是不是拐小孩儿的!” 秦烈云微微一笑,变戏法一样,手腕子一翻,一粒大白兔奶糖就出现在手上了。 小男孩一看,立马丢掉手枪,直接转投“人贩子”怀抱,只需要一粒大白兔奶糖! 他抱着小男孩,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小男孩双眼发亮,兴奋地道:“真的吗?” “真的!” 秦烈云一脸坚定的道:“这是属于我们大男人之间的君子协定!” 看着秦烈云把孩子抱了起来,人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不住了,满眼警惕地道:“哎哎!干啥呢!你们去哪?你抱我家虎子干啥?” 秦烈云懵圈了,他一脸麻木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奶团子,哦,原来你叫虎子啊。 “嘿嘿,不走远。”秦烈云嘿嘿一笑,指了一下自己的自行车道:“我车在那儿呢,” 秦烈云胡扯八道,压根不用打草稿:“嘿嘿,俺刚结婚,还没生娃娃呢,看大娘家的小孙孙忒俊了,就想沾沾喜气,来年跟我媳妇也生个这样的大胖小子!” 第80章 唐诚实:爹啊!这是俺娘! 秦烈云这一句话出口,老太太脸上的神色登时就好看了。 哼~她这大孙孙确实争气,带出去那叫一个拉风。 只不过,这沾喜气是能白沾的吗? 没等老大娘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就看见虎子举起自己手里的奶糖,甜甜地喊道:“奶奶,是糖!” 登时,老太太把脸就笑成菊花了:“哎呦,那确实,抱着吧,多抱抱吧,俺家小孙孙可机灵了。 今年抱了,来年啊,也跟你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秦烈云咧嘴笑了,他相当真诚地说道:“谢了大娘,要是明年俺们真生个胖娃娃,那我得专门来给你送喜糖!” “哈哈哈......” 秦烈云抱着虎子到了唐诚实面前。 他也一屁股坐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傻子的样貌。 不得不说,这小傻子很俊秀,白白净净的,眼神里满是纯真。 光是想到一会儿就要欺负他,秦烈云都觉着自己良心有点过意不去了。 “诚实呀~” 秦烈云带着一脸狼外婆的笑说道:“吃不吃糖啊~” “糖?” 诚实的注意力登时就被秦烈云给吸引走了,双眼发亮地喊道:“吃!要吃糖!” 虎子也是个大方的孩子,闻言,立马就要伸手往自己的嘴巴里掏。 秦烈云看着虎子的动作都要炸了! 不是!这是干啥? 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虎子的小手,疑问道:“你干啥?” 虎子嘴里含着奶糖,说话含含糊糊的,不大清楚:“诚实也要吃糖,我给他分点!” 哟~好孩子啊,但是没必要了。 秦烈云摆摆手道:“没事儿,一会儿还有呢!” 安抚住善良的小天使虎子,秦烈云就开始了忽悠。 “诚实啊,但是这个糖它可不是谁都能吃的,你有媳妇吗?有媳妇儿的人才能吃这个糖哟~” 唐诚实双眼亮晶晶的,像个哈巴狗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激动地道:“有的!有的!诚实有的!” 他像献宝似的把照片递给秦烈云道:“这是诚实的漂亮媳妇。” 秦烈云打眼一瞅!奶奶的! 什么狗日的诚实漂亮媳妇?这是他秦烈云的媳妇! 望着上面笑颜如花的白露,秦烈云恨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心中骂道,该死的白月,你特娘的真是过分狠毒了,下手也真是黑啊! 真的是敢想敢说敢干啊! 但凡白月把唐诚实往大队里一带,让他举着照片,见人就说这是他媳妇儿的话,那白露的名声指定要在附近几个大队彻底烂得没边了。 那就是跳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唐诚实把照片掏出来之后,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想要把照片抽回去,嚷嚷着道:“不能说不能说,月月姐姐不让说。” 秦烈云一把将照片扯过来。 唐诚实顿时瞪圆了眼睛道:“你坏人!这是我的媳妇!” “这不是你媳妇!这叫新娘”! 秦烈云继续语重心长地忽悠着:“诚实啊,你知道什么是新娘吗?” 唐诚实呆滞了一下,喃喃道:“新娘?什么是新娘啊?” “新娘啊,那就是新的娘~”秦烈云掏出一粒大白兔奶糖递给唐诚实:“今天啊,就是你娘让我来找你的!” “真的?”唐诚实吃了糖当即更兴奋了,碎碎念着:“新娘在哪呢?诚实要跟她生小娃娃!” 秦烈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眼眸中的阴冷一闪而过。 白月,一字一句,他都替她记下了。 回头咱们再算总账! “诚实啊,你知道什么是小娃娃吗?” 唐诚实没回答,虎子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就是小娃娃。” “对咯!” 秦烈云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来一只烧鸡,他继续循循善诱道:“看!这就是你新娘让我给你带来的,快闻闻香不香!” “嗯~香香香!”唐诚实拍着手喊道:“诚实要吃,吃烧鸡!” 秦烈云举着白露的照片晃了晃道:“那这是谁啊?” 诚实看了一眼,快快乐乐地道:“是媳妇!是新娘!” 娘的!八嘎呀路!这真是个傻子!笨蛋! 秦烈云那个恨啊! 抬头给虎子一个眼神,虎子坚定地点头,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上前,抬起手冲着唐诚实那张胖乎乎的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诚实懵了,小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哽咽着张嘴就要哭。 秦烈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唐诚实的嘴,拿出一粒大白兔奶糖在唐诚实的面前晃了晃。 在他流着口水,渴望的眼神下,精准地将大白兔塞进了虎子的嘴里。 虎子吧唧一口含住,小眼睛都眯起来了。 幸福!来得好突然啊! 诚实哭了,泪水打湿了秦烈云的手。 秦烈云面无表情继续铁石心肠地说道:“诚实啊,她给你当新娘,你只能得到一个会揍你的小孩儿,和只能看到不能吃到的糖和烧鸡!” 诚实懵懵懂懂的,秦烈云拿着照片,指着上头的白露说道:“来!跟着我叫!娘~” 诚实下意识的就跟着喊:“娘!” 秦烈云嘿嘿一笑:“诚实真棒!来,吃个糖!” 诚实立马就不记仇了,三两下就把大白兔奶糖嚼巴嚼巴吞下肚了。 秦烈云再次拿着照片,指着说道:“这是谁?” 诚实坚定地道:“是娘~” “真棒!来弄口烧鸡吃!” 烧鸡可真香啊,吃得诚实满嘴是油,喊娘喊得那叫一个欢快。 最后甚至无师自通,冲着秦烈云喊了声爹。 秦烈云笑得更开心了,谁说这孩子傻啊,这孩子可太聪明了。 忙不迭的又给扯下了两块鸡肉。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得多吃点好的补补! 秦烈云觉着差不多了,于是又拿出照片,问了一句:“诚实啊~这是谁啊?” “是娘!” 秦烈云微笑,反手又指着自己问道:“那我是谁啊?” “是爹!” 秦烈云狂笑,很好,成功带歪一个。 秦烈云临走前,仔细叮嘱道:“记住了昂,以后谁再给你说媳妇,那都是要害你的,知道吗?” 想到虎子的巴掌和到了嘴边却没吃到的糖,诚实一脸惊恐地点了点头。 “娘好,媳妇是坏!” 秦烈云笑着摸了摸诚实的头道:“对咯!以后谁要是再跟你说娶媳妇,你就用你的巴掌抽他!” “嗯!”诚实一脸凝重道:“爹!诚实记住了!” “对!诚实真聪明!” 临走前,诚实和虎子的兜里各塞了五块大白兔奶糖,一大一小望着秦烈云的背影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折腾了这一圈,这都快后半晌了。 吃饭!去国营饭店! 到了国营饭店,吃饱喝足,还不忘了打包两份红烧肉带回去。 他自诩手艺还是说得过去的,但要是对上这些人,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压根没有可比性。 猪死了之后,落在他们手里,那才叫死得其所。 第81章 人老、实话不多! 出了国营饭店,又去了供销社,秦烈云伸手把所有的布票都掏了出来。 对着工作人员说道:“你好,同志,裁布!” 布票零零散散的加起来有八尺多。 能做一身男人衣服,都扯给白露做衣服的话,能做一身半出来。 “成!” 供销社工作人员连头也不抬,算了账,就写了条子往上头的钢丝绳上一夹。 用力一推,唰的飞过去,欻的再飞回来。 布料到手,秦烈云又买了三罐子雪花膏。 自己用一罐子,媳妇一罐,丈母娘那里一罐。 嘿!谁说大男人就不能抹雪花膏了? 那不行!他这么帅气的男人肯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整得再帅气点,回头好把露露的心给牢牢拴住! 东西一收,秦烈云扭头就走。 本来打算搭话的麻花辫小姑娘一头雾水,她还想说两句话呢。 “唉~” 等她紧赶慢赶地追出去,连秦烈云的影子都看不着了。 “哎呀!” 麻花辫气得一跺脚,嘟囔道:“这是什么人啊,咋跑这么快啊!” “哟!”负责看管针头线脑的婶子一撇嘴道:“咱们姚瑶这是动凡心了?难得见你追出去啊!” 姚瑶一翻白眼,扭头呛回去:“对啊!我就是看上刚刚那位男同志了,又高又帅气,就算是拿出来一根脚趾头,那也比你那矮冬瓜一样的侄子强!” 光是想到前两天那个相亲对象,姚瑶就恨不得冲过去,把杨淑贵的脸给打肿! 说好的,男方模样周正,又高又帅气的。 就是年纪比她大点,可工作稳定,爹娘都是双职工。 之所以现在还没对象,就是因为人老实,话不多。 不会油嘴滑舌那一套,哄不住小姑娘。 姚瑶闻言,那真是心花怒放,登时就觉着自己捡到大便宜了。 相亲那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过去了。 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比她略微高一点......的爹? 反正那磕碜样子,别说是比她大点了,那直接都能当她爹了。 大饼脸,眯眯眼,还是龅牙! 要是再年长几年,估计看着都像是有孙子的人了! 爹娘两人双职工也是骗人的,一个扫大街的,另一个则是扫厕所的。 老两口工资加一起还没姚瑶她一个人的高。 到现在还没对象,哪里是因为人老实,话不多啊。 分明就是人老、实话不多! 姚瑶勃然大怒,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大饼脸的鼻子就是一通骂! 回来就跟杨淑贵干掐起来了。 怒火上头的小姑娘,仗着年轻,身形灵活,把杨淑贵抓了一脸血。 到最后被人拉开的时候,俩人还隔着人海,互相吐口水和对骂。 打从那以后,两人就针尖对麦芒似的对上了。 见面就是讥笑、挖苦、翻白眼。 “杨淑贵!你把你那个狗眼睁大点,刚才那位男同志才叫高大帅气,模样周正,你那个侄子啊,简直就是矮冬瓜成了精!” “姓姚的!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娘家的那个侄子!就是矮冬瓜成精!再说一遍?我再说十遍都敢”! “姓姚的!” “来啊!你来打我啊!” 秦烈云他绝对想不到,只是去买点东西都能引来俩女人进行大战。 王家俩儿子都在罐头厂上班,只是一个比一个的还不务正业。 仗着自己亲爹是厂长,逗狗遛猫,逗弄厂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搞得大家伙儿对他们是深恶痛绝。 哪天这俩货不上班了,大家伙儿都跟着松口气。 秦烈云寻摸了半天,这才在废弃厂房听到了声响。 “不是吧!建业啊,你这手气是真的好啊!”恭维声响起,秦烈云蹑手蹑脚的猫在墙根底下,认认真真的听着墙角。 “就是就是,建业哥就是厉害,你们看,我这带了五块钱,才打几把啊,这就一毛都没了。” “哈哈哈!这还要问?全都被建业哥给赢走了呗”! 几句马屁话给王建业拍得飘飘欲仙。 他面上淡定,可心里早就笑开花了,摆摆手笑道:“好了!你看你!多大点出息啊,不就是五块钱吗?” 王建业在自己面前的毛票里随手抓了一把,递给那人道:“喏!给你!看看你这上不得台面的那样!” 一把毛票,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得有二十来块。 众人看着那个得了钱的小子,嫉妒得都要冒酸水了。 娘的!他们也认真地拍马屁了,凭啥只给姓何的那小子? 当下,恭维声又开始了。 秦烈云听着听着都听烦了,这群小子,真是满嘴跑火车。 不是谁家的大姑娘腰细,就是哪个寡妇走路骚了骚了的。 一扭一扭地勾引人。 “对了。”人群里有个瘦子,他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问道:“建业哥,我们听说你家里那位年轻的小后娘,要把娘家妹子嫁给傻城啊?” “我也听说了,这家子人倒是有意思,一点脸都不要了,削尖了脑袋的想往城里钻!” “啧!”王建业一咂嘴道:“我小后娘这娘家妹子,跟她不一样,我估摸着应该是叫我那小后娘给坑了。” 众人一愣,而后异口同声的道:“啥?不是自愿的?” “不是。”王建业嘴上向来就没个把门的,叼着烟,含含糊糊地道:“自从白月这娘们嫁给我爹之后,白家跟我们家都没联系过。 结婚的时候,三天回门,我们一起去了一趟向下,那白家连门都不给进”! 这都几年了,王建业依然还记得当初的场景。 白月锲而不舍地敲门,他爹脸黑得像包公,大姐王丽娟在旁边不停地说着风凉话,一直在拱火。 他跟他哥倒是没啥感觉,反正跟着下乡也是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再就是,王丽娟生气白月进门,就怕白月年轻力壮的,一进门嘎嘣再生一个儿子,抢夺那份本应该属于她的财产。 他们哥俩又不发愁,双胞胎儿子,那可是祥瑞! 回老家的时候带着他们哥俩一起出门,老爹那头仰地,恨不得到天上去。 一次性得俩儿子,这十里八村的,除了王勇,就没别人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看见了白露。 稚嫩,清纯又漂亮。 明明是跟他后娘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却一点都不一样。 要是说白月是妖艳、炽热的玫瑰,那么白露就是一抹清幽皎洁的月光。 只是安安生生地站在那,冷着脸说两句话就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 想到这里,王建业的神色都有点不对劲了。 低垂下头,望着手里的牌面,眼神明灭,半晌后才说道:“她应该不是自愿的!” “啊?” 众人拱火道:“建业哥,反正你跟你那小后娘也不对付,干脆直接把这件事儿给搅合黄了呗。” “滚犊子!”王建业摇摇头笑骂道:“咱们厂里效益不好,我那小后娘可是为了我爹王勇分忧呢。 给傻城送个漂亮媳妇儿过去,好让棉麻纺织厂来采购咱们厂里的罐头。” 说白了,这厂里的效益越好,他的日子才能更好。 至于白露...... 呵呵,她一奶同胞的亲姐姐都算计她,他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呢? 第82章 白露:俺们是小两口! 提到这里,王建业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淫邪的光,他很淫荡地笑着:“我那小姨的模样可俊俏了。 要是跟那傻城结婚之后,耐不住寂寞的话,我这做外甥的也不是不能自我牺牲一下。” 此话一出,瞬间哄堂大笑。 一个两个的小马喽上赶着拍马屁的,甚至有的已经在商量着,要怎么才能把白露给哄骗出来。 送到王建业的床上了。 秦烈云听着那叫一个怒上心头。 强行压下冲出去暴揍这群畜生的想法,然后才在这群王八蛋嘴里得出,王健康跟王勇那俩货到外省出差了,带着王健康是让他长见识去了。 他听着觉得有些可惜,不能一次性收拾掉这些王八蛋。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打牌的也都散了。 王建业也出了门,还没琢磨好要去哪消遣消遣呢,就被尾随在后面的秦烈云给套了麻袋。 他没整那些无用功,趁着王建业还在懵圈的时候,精准地攥住他的胳膊,一个用劲儿。 “啊啊啊啊~” 惨嚎声响起,王建业浑身瞬间都是冷汗,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忍着疼喊道:“好、好汉爷!有话咱们好好说,千万、千万别动手啊! 我身上带了钱,你要多少钱,我都有!别、别伤了我啊!” “钱?”秦烈云压低嗓音,用浑厚、饮恨的声音道:“老子不缺你那俩钱!老子现在只是过来警告你!以后离月月远点!” 月月?王建业一愣。 秦烈云继续输出道:“月月是我的!他身边有个要死的糟老头子,老子不介意。 但是!如果你要是还敢在月月身边转悠。 老子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来!” “什么意思?”王建业觉着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有些兴奋地疑问道:“你跟白月有一腿?” “难道你不是?” 秦烈云反问一句,手上也稍稍用了点劲儿,听着王建业闷哼一声。 反手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了王建业的后脑上。 王建业彻底懵逼了,听着那上膛的声音,他瞬间就觉着脑子要炸了。 不是!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随身还带着枪呢? “记住了!离她远点!她是我的!” 说罢,秦烈云用枪托一下将王建业砸晕。 他将手枪收回空间,直接翻墙跑路。 秦烈云本来打算直接找王勇谈谈的,可是没想到,这老犊子玩意儿出差了。 他只能搞个迂回战术了,先给白月找点麻烦玩玩。 让王建业跟白月狗咬狗。 这样的话,这俩混账东西,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去乡下找白露。 可是吧,有些事儿是经不过盘算的,越盘算啊,它就越稀碎。 秦烈云乘着月色回家,简单洗漱一下就上炕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秦烈云带着布和两罐雪花膏去了白家,同样的,背篓里还装了两只野鸡。 “你来了?” 白露看着秦烈云,急切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望着白露那憔悴的小脸和青黑的眼圈,秦烈云有些心疼地道:“没事儿,王勇不在罐头厂,我还没找他谈。 但是问题不大。” 白月能拿捏白家的软肋,相反的,秦烈云也能拿捏住王勇的软肋。 他不是最得意最宝贝自己的双胞胎儿子吗? 那想必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俩孩子三五不时的因为各种骨折进医院吧。 对付这种无赖,就要用比他更无赖的方法对付他。 他心里门清,但架不住白露还不是很了解秦烈云的底细跟手段,闻言她有些失望。 可这小姑娘实在是善良的没边了。 心里担忧得不行,嘴上还安慰着:“没事儿的,等他回来,咱们再好好谈谈。” “放心吧。” 旁边的白豪阴阳怪气地说道:“昨天折腾了一天,就折腾个这出来?还放心?放什么心?” 嘲讽了一下秦烈云,白豪扭脸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露露啊,你还是听爹的吧,爹救过那小领导一命,你嫁过去日子肯定能过得顺遂。” 白露不乐意,呛声道:“爹!秦烈云说他能行!他就一定行!” 白豪一听就不高兴了:“你这死丫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怎么就往外拐了?”白露振振有词道:“我要跟秦烈云结婚的!以后我们就是小两口! 我帮着自家男人说话,合情合理!” 这话一出口,白露就后悔了,感觉她好像有多恨嫁似的。 没等他往后缩,秦烈云就率先迎了过来,站在了白露的身后,沉声说道:“白叔,信我一次不吃亏。 再说了,短时间内,白月肯定不会上门打扰了。” 白露跟秦烈云的一唱一和,差点没把白豪给气个好歹来。 最后还是白母出现救场。 把白豪赶回了屋里,白母歉意的道:“秦知青啊,你别介意,你白叔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着急,再就是......” 白母的脸色变换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们俩这说结婚就结婚,他也怕出什么乱子不是。 那罐头厂虽然不起眼,但也不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能跟着作对的。 为了孩子好,远远地把白露送出去,或许才能让......” “婶子。”秦烈云打断了白母的悲伤,笑了笑直言道:“既然我要娶露露,那就不是吹牛皮,肯定能把她护周全的。 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我也就不算个人了。” 白母闻言,很是感动,白露小脸红扑扑的,咬着嘴唇想到,秦烈云真不要脸。 谁是他心爱的女人了? “对了,婶子。”秦烈云掏出自己昨天买的东西笑道:“这是我给露露扯的布,本来应该是我做好了送过来的。 可我这没爹没娘的,也不知道大队里谁的手艺好,干脆就把布拿回来,做成什么样子,您自己个儿看着来吧。” 这么多崭新的布抱在怀里,还是相当让人震撼的。 白母拒绝了一下,但架不住秦烈云忽悠,被哄得晕晕乎乎地走了。 对于这个结果,白露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院子里就剩下了白露跟秦烈云。 白露拉着他低声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买这么多东西啊?” “嘿嘿,我给我媳妇买的,这不是应该的吗?” 秦烈云从兜里给白露抓了一大把奶糖,面上带着笑:“别难受了,拿着吃,甜甜嘴儿。 这件事儿啊,我说给你摆平就一定给你摆平了!” “我知道,我只是......” 白露也不是不相信秦烈云,她只是知道自己姐姐白月到底有多难缠罢了。 “只是什么?” 秦烈云很不要脸,顺手捏了一把白露细嫩的小手。 没等白露生气呢,就把两罐子雪花膏塞到了白露的手里。 第83章 秦烈云: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秦烈云的小招数那是一个接着一个,搞得白露就是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 她惊喜的喃喃道:“呀!你怎么买这个了?” “给你抹的。”秦裂叶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道:“一个给你,一个给我丈母娘。” 白露闹了个大红脸,将雪花膏又塞回去,嘴里嘟囔着:“你真不要脸!谁是你丈母娘。” 只是,她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送上门的小手,真是不捏白不捏。 白露想把小手抽回去?那怎么能行呢! 秦烈云嘿嘿笑着,攥着她的手道:“我媳妇老娘,那就是我丈母娘啊。” 白露红的都快成煮熟的大虾了,声音小得几乎要听不见:“谁是你媳妇儿了,我才不是呢。” 啧啧啧,这小姑娘,浑身哪都软了,就嘴还是硬着。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跟自己老爹吵吵呢,说这辈子就要嫁给秦烈云了。 “好了,不跟你闹了,你拿着雪花膏,等我走了,你再给婶子。” 秦烈云正经道:“到时候,千万要记着在婶子面前,给我多说两句好话啊。” 秦烈云不嬉皮笑脸了,白露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干脆自暴自弃不抽了:“买这东西干啥?多费钱了,多浪费啊!” 一罐雪花膏要好几块呢,她得炮制多少药材,才能换来这一罐子雪花膏啊。 白露看着秦烈云都磨出来毛边的衣裳,想到了他刚刚送过来的布料。 心里顿时就觉着酸溜溜的。 同时,还忍不住升起了一丝隐秘的欢喜。 她确定,秦烈云是在意她,才把好东西都给自己的。 秦烈云不知道自己媳妇已经开始自我攻略了,当下一笑,嘚瑟地道:“给自己媳妇儿的,怎么能叫浪费呢? 雪花膏先凑合着用,等以后有条件了,我给你弄更好的。”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后世还有什么水乳,精华,各式各样的面膜层出不穷。 就是现在生活条件摆这了,目前也只能用雪花膏了。 白露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在秦烈云微微撒手的时候,干脆把手抽了回来,哒哒哒地跑到屋子里。 躲在屋里偷看的白豪、白母毫无防备,撅着腚跟闺女撞了个面对面。 白露看着偷看的父母羞恼地道:“爹!娘!你们俩干啥啊?” 白豪装作没听见,瘸着腿,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远了。 白母讪讪道:“哈哈哈哈,额,今天、今天这天挺蓝的哈哈。” 白露没说话,走到白母面前,拽着她的手,塞过去一罐子雪花膏,硬邦邦的道:“这是秦烈云给您的。” 说完,她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母望着手里沉甸甸的小罐子,陷入了呆滞。 白豪好奇,伸头过来看:“啥玩意儿?” 白母瞪了一眼白豪,幽幽地道:“雪花膏!” 她叹息一声,白豪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坏了!这小王八犊子!这把是冲着自己来的! 白豪想跑,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白母捏着嗓子道:“哎呦,看看吧,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某人也没想着给我买一罐子雪花膏。 咱现在能用上这好东西啊,居然是托了未来女婿的福。” 白豪讪讪道:“这...这不还不是未来女婿的吗?” “我看挺好的啊,就比......” 另一边,白露回了屋子里,手脚轻快地擦了一下桌子,将雪花膏放上去,这才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把钥匙,打开抽屉。 她拿了里面的信封就出去了。 秦烈云在院子里瞎溜达,他望着白露炮制的药材,慢慢地也来了兴趣。 他可以问问白露哪些药材值钱啊。 进山多,保不齐就瞎猫碰见死耗子,就让他遇见了呢。 到时候他进山采药,媳妇在家炮制、晾晒,到时候换点小钱花花,幸福一辈子就完了。 “秦烈云!” 白露没秦烈云那么厚的脸皮,上去就扒拉人家的手。 她拽着秦烈云的衣角,往他手里塞了个信封。 秦烈云接过,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白露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你拿着,回家再看。” 回家再看?难道是情书? 秦烈云一听这话,好家伙!这贱必须得犯! 白露想阻止都没来得及,秦烈云三下五除二就把信封给拆得明明白白。 可惜里面不是情书,是钱。 零零整整的,看得出来,这是白露平时积攒下来的。 白露脸红得要滴血,嗫喏着低声说道:“你、你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刚下乡,这又起了房子,能有多少钱? 我这里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是也能稍微顶顶。 院子里都是我炮制的药材,等收拾好了,送到供销社或者是药房,也能......” 剩下的话,白露还没说出来,她就已经被秦烈云给紧紧抱住了。 想想,秦烈云这家伙真是狗胆包天。 人姑娘的爹娘还没认可呢,他居然当着人家爹娘的面,就在人家院子里抱上了。 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压住那蠢蠢欲动的念想,秦烈云沉声说道:“谢谢你,露露,真的谢谢你。” 白露抿着嘴唇,挣扎着道:“你松手!流氓!你是要耍流氓吗?” “哪里耍流氓了?”秦烈云平复心情,撒开手笑着眨眨眼说道:“你连私房钱都给我了,这不是想跟我过日子,是啥?” “我、我只是不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白露瞪了一眼秦烈云,气鼓鼓地说道:“谁要跟你过日子了。” “我!是我!”秦烈云笑着打哈哈道:“是我秦烈云死皮赖脸地想要娶露露进门。” 一边说话,秦烈云一边继续拆信封,将里面零零碎碎的钱都取了出来,仔细叠好,揣进兜里。 见秦烈云收了钱,白露松了口气儿。 她还怕这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就算是手里没钱也不说。 这样收了钱就是最好的。 结果秦烈云扭头往信封里塞了五张大团结。 然后把信封又还给白露,笑着道:“喏!给你的零花钱。” 白露愣住了,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别说还挺可爱呢。 就在秦烈云暗暗看着白露想着两人以后美好的小日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哟~露露,你眼前的这个是谁啊?” 望着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白月和唐诚实。 秦烈云当即倒抽一口冷气,倒也不是多怕,祸根唐诚实已经被他忽悠瘸了,就算是白月带着他现在来闹,也闹不出个什么来。 主要是!白月啊!你整这么一出,老子很没面子啊! 毕竟刚刚他还夸下海口,信誓旦旦的,这放个屁的功夫就冒出来了? 这让他秦烈云的脸皮子往哪搁啊? 秦烈云脸色臭得像是踩了臭狗屎,白露则是吓得霎时面色惨白。 第84章 白露:对!俺们马上就结婚了! 在屋子里的白母从窗户看到了白月,此刻已经冲了出来。 白豪的腿还不利索,一瘸一拐的也跟着往外奔。 望着对面大惊小怪的样子,白月憋屈了大半夜的心,终于是得到了一点点的释放。 王建业那王八蛋被人下了黑手,撅折了一条胳膊。 大半夜被人发现送去医院的时候,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她看在二人是母子关系的份上,好心好意地替他输了血,忙前跑后地折腾了大半宿。 结果王建业那神经病一醒过来,就开始替他爹问责自己,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害的。 还说什么是她的姘头下的黑手。 白月做恶人做了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被人冤枉。 她有没有姘头,她自己还不知道? 王勇那老王八蛋的确是不行,可他不是还没死呢。 就算是自己要出去风流,那也得等王勇死了之后,拿着他的钱才能继续折腾幺蛾子不是。 更别提王丽娟那个疯女人了,盯着她就跟那狗盯着屎一样。 她要是真有点啥,王丽娟能不知道? 白月当然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登时就不干了,跟王建业在医院就大吵起来。 结果王建业气上心头,嘎的一声,翻了个白眼就晕过去了。 白月则是被护士给轰了出来,大半夜的走在路上,越琢磨,心里就越发虚。 王勇那老王八蛋也不是好鸟,平日里看着,是向着自己的。 可要是王建业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偷人了,那她压根就没办法解释。 思来想去的,白月决定,她必须要把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往上提一提。 至少得让王勇明白,她在这个家里,也不是混吃等死的那种等闲之辈。 她还是有用的。 王勇为了拓宽罐头销路,带着王健康去了外省当孙子,不就是想着能让厂里的效益能高点吗? 只要她帮着把棉麻纺织厂的罐头订单给拿下了,就算是王勇到时候对自己有所怀疑,那至少也能听进去两句话不是。 越想,白月就越坐不住,天不亮就去了唐诚实家里,把唐诚实给领了出来。 这会,唐诚实正闭着眼打瞌睡呢。 白月看着唐诚实,那真是说不出口的嫌弃。 到底是个傻子,站着都能睡着了。 她捂着嘴唇,娇笑一声道:“这一个两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做什么呢?” 拉着旁边站着的唐诚实,白月戏虐地道:“难不成,是咱们露露想通了?知道我要带着诚实上门,这是特意来迎接的?” 望着白月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语,白母瞬间血压升高。 “白月!你在胡咧咧!我撕了你那张破嘴!” “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个榆木脑袋啊!” 白月对于白母,真的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只要咱们家里对我服个软,你们这破破烂烂的小屋子,我立马就能帮着你们翻新!” 秦烈云抱着胳膊唏嘘道:“哟~原来就是翻新啊,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能嘎嘣一下就给盖个青砖大瓦房呢。” 秦烈云挑挑眉戏虐地道:“翻新啊?难不成不会是换两块砖瓦,就是翻新了吧?” 白月听闻脸色一僵,恼羞成怒地喊道:“你是谁啊!这里头有你什么事儿啊?谁让你跟着掺和的?” “我?” 秦烈云大剌剌地把站在自己身后的白露往前一拽,拉着她纤细、嫩白的手腕笑着道:“来!介绍一下,我秦烈云,是白露男人。 再等俩月,我们就办酒席。 到时候,你记着过来随礼啊,不过礼到了就行,人呢就别来了。 我媳妇不喜欢你,别逼我在大喜的日子抽你丫的!” 一席话,让白月脸臭的像是吃了狗屎一样,白豪瞄了一眼秦烈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有点满意的。 至于白露嘛,被秦烈云的话整得她耳根子都红透了。 幽怨地斜了一眼秦烈云,挣扎着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秦烈云手一空,还没等他觉着可惜。 下一秒,手就被填了个瓷实。 是白露她主动地牵了秦烈云的手,甚至把二人的手抬起来给白月看:“是啊,没错。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白月!收起你那恶毒的心思,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见了面也当作不认识就行了!” 说完,白露偷偷瞄了一眼秦烈云,见他满脸欢喜,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后冲着白月一抬下巴,嫌弃地道:“不过,我们办酒席的时候,你礼钱也别到了!我嫌脏!” “噗~”白月哈哈大笑道:“不是,你们就看上这么一个人?” 她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东西,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还嫌钱脏?钱?有脏的?” 白月有些癫狂地扯着身上簇新的衣服,得意地笑道:“脏钱?能买来体面的新衣服! 你们手里的钱倒是干净,可看看你们的衣服,啧啧啧......” 白家人脸色不好,秦烈云倒是神态自若,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嘿~他要是现在就把词给念出来,艺术效果估计能直接拉满了。 秦烈云脑补的快乐,不过面上却是一派淡定道:“月月~啊,这就是你们姐妹俩追求的不一样了。 你看啊,你喜欢年纪大的,不洗澡的,浑身都有了老人味儿的那种。 但是俺们家露露啊,她就喜欢像我这样高大帅气的,追求不同,这是没法比的啊~!” 秦烈云见白月面色难看,一摊手像个无赖似的坏笑道:“你那对象啊,给我跟露露当爹都够了!” 这话刚出口,他屁股上突然挨了一下。 秦烈云啧一声,怎么个事儿? 自家内讧起来了? 扭头一看,哦~原来是未来老丈人啊,那没事儿了。 “瞎咧咧什么呢?”白豪一瞪眼:“小小年纪,嘴上没个把门的。” 秦烈云顺坡下驴道:“看,说错了,我们爹搁这儿呢!” 给够了白豪存在感,扭头就对着白月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所以啊,你那个宝贝爹啊,就自己个留着吧。 赶紧回家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被秦烈云这么一个外人羞辱,偏偏她的家里人,还一个个地都跟着看热闹,一句话都不说。 白月觉着她的那颗小心脏,直接咔嚓死了。 白月快要被气死了,哽咽着道:“爹!娘!就算我有再多的不是,我难道还不是你们亲生的吗?” 她抬起手,指着秦烈云恨声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我?” “哎哎哎!别来碰瓷啊!”秦烈云一脸你别闹了的表情,摆摆手说道:“亲生的是闺女,儿子,可不是畜生!” 说白了,白月现在干的事儿,那连畜生都不如。 为了一己私利,居然把自己亲妹子嫁给傻子。 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之前我就说过了。”白豪踱步沉声说道:“只要你跟王勇混在一起了,那你就再也不是白家的女儿。 现在你为了王家来折腾露露,秦烈云这么做,我只觉着他做得还不够过分! 白月!你现在也就赶上我年纪大了!” 白豪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收敛笑意,身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他狞笑着说道:“老子当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惹急了,大不了咱们一命抵一命! 你要敢祸害露露,老子就一枪干死你......” 白月确实是被吓了一跳,可她知道白豪这个人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是真心实意地疼爱孩子。 小时候,他们兄弟姐妹再皮、再闹腾。 白豪就算是气个半死,也只能干瞪眼。 巴掌抬起又落下,却没有一次是落在他们几兄妹身上的。 第85章 秦烈云:啧!这老丈人一根筋呢! 因此白月笃定,白豪这回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看着声势大,实际上就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她苦笑一声,擦掉脸上的泪水咬牙切齿地说道:“爹!既然你无情无义,那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我早就说过了,也给你们时间考虑了,可是你们还是执迷不悟。” 白月淡淡的笑道:“现在你们恨我,可等到露露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了,你们感谢我都来不及!” 这会儿,时间刚刚好,正是大家伙都在家里吃早饭的时候。 白月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喊道:“大家伙看看哟~我这妹子也真是的,谈了个对象还不好意思往家里带啊。 你不好意思说,那我这个当姐姐的来替你说! 咱们不管是憨还是傻那都不重要!只要有钱不就行了吗~” 白月大喊着,眉梢都带着得意的笑道:“就好比你姐姐我,虽然是嫁了个老男人,但是人家只能吃糠,而我啊!天天都吃肉! 说酸话的那些人啊,那都是见不得你好的!” 望着白露几乎空白的表情,白月咧嘴一笑道:“想要过好日子啊,还得是有钱人才行啊! 诚实是傻了点,可人家是棉麻纺织厂厂长家的儿子! 就算是傻子!那也是富贵人家啊! 我妹子白露呀,就是随了我啊,真是会挑男人呢~!” 见白月下手狠辣,招招都是奔着要命去的。 几句话出口,一下子就把白露给钉在了话头。 是白露挑的男人,是她偷偷摸摸找对象,她白月只是见妹子胆小不敢说,这才出来推了一把。 至于后面怎么传,那肯定是越来越猎奇的版本传得越来越广。 白露本身就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俏、漂亮的小姑娘。 传出这种事儿,堪称是爆炸新闻,绝壁能引起轰动的! 白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誓不罢休的性格在此时此刻彻底地具象化了。 白露张了张嘴,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站在原地晃了晃,看见柴堆旁边的斧头,又想故技重施。 只是还没等她有动作,就被秦烈云给拦下了。 “干嘛?” 秦烈云摇摇头笑道:“信我!” 白露下意识地摇头道:“你刚刚还说,她短时间内不会来找麻烦了。” 秦烈云有点抓狂,是,确实是他整错了。 但是就这么大剌剌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他秦烈云是要面子的! 拦住了白露,秦烈云却没拦住他未来老丈人白豪。 随着白母一声尖叫,枪声响起,白月的脚边冒起了白烟。 秦烈云:“??!” 我艹!这老丈人,果然非同凡响,一言不合就是干! 之前还觉着这老头儿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现在看来,还真是仁慈过了头。 他要把白露连花带盆的都端走,白豪也只是窝囊的阴阳他两句。 说两句酸话吧?还要被自己闺女怼,这么一想,秦烈云莫名地感受到了平衡。 “你干什么!”白豪呵斥白母道:“你不要命了!” 白母攥着枪的手都在发抖,惨白着脸,回过神,对着白豪劈头盖脸的就是骂:“你才不要命了!你想干什么? 你还真的要动刀动枪?” 白豪一扭头,目光沉沉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老子贱命一条,二十多年前侥幸捡回来一条命,现在送走她!老子搭进去也值了!” 白母一听哗哗掉泪道:“你这死老头子!你......” 白露也绷不住了,哭诉着喊道:“爹~” 有了白豪的这一声枪响,大家伙聚集的速度更快了。 “哎呦!天老爷啊!这一家子干啥啊?” “就是啊,这咋还舞刀弄枪的呢?” “唉,这白家老大哥向来可是稳重得很,这次居然动枪了,看来是这不省心的白月又干蠢事儿了。” “嘿嘿嘿!哎呦,那可不一定哦~”一个头上戴着头巾的婶子,一撇嘴,抱着胳膊贱笑道:“你们都来得晚,肯定不知道,这回可不是白月啊~ 这次啊是咱们朝阳的大队的一枝花~露露啊!” “啥玩意儿?露露?不可能,这孩子最乖了。 模样俊俏,心眼好,我还打算等过了秋收,就上白家给我儿子说和一下亲事呢。” 戴头巾的婶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抬起胳膊,捅咕了一下白月道:“月丫头,你自己说,你这乖巧的妹子到底干了啥事儿?” 白月现在已经懵了,人都被吓哆嗦了,可那恶毒的本性依旧不变。 张口就来:“露露谈了个傻子对象,家里怪有钱的,怕爹娘不同意,这不是找我帮忙把这件事儿给撕扯撕扯。” 说着说着,白月回过神,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哽咽着道:“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个妹子,居然......” 她拍着心口,一脸的痛心疾首道:“她想嫁给有钱人,但又不想担当这个坏名声,就说这对象是我给她介绍的! 天地良心啊!我都要冤枉死了啊!” 人群瞬间哗然:“啊?这不能吧!” “就是啊,这露露她整天不出门,上哪去谈个有钱的对象?” “谁说她不出门啊,这不是上山采药吗?深山老林的,谁知道她是去干啥的? 再说了,她这三五不时的还去供销社,也没个人跟着,谁知道她是去会情郎了,还是去卖药材了啊?” “哟!铁蛋娘啊!我说呢,这话听着怎么一股子酸了吧唧的味道,你不会是还在记恨露露拒绝你家铁蛋那事儿吧?” 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 秦烈云攥着白露的手,就站在那看着白月闹腾,跟看着小丑表演马戏差不多。 白豪则是目光狠辣,还要端枪瞄准。 秦烈云摇摇头叹息一声,这老丈人啊。 人正派,也疼闺女,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可明显就是一根筋,不知道变通。 要是这会再端枪的话,那就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第86章 唐诚实:你是坏女人!我回家告诉俺娘! 想到这里,秦烈云一把攥住枪口,沉声说道:“白叔,别着急,还没有到一枪定胜负的时候呢!” “你小子!给我让开!” 白豪的眼睛都红了,他愤怒道:“你看不见吗? 我闺女名声都被败坏成啥样了!我白豪是个混子!但是我闺女露露那是个实打实好的! 谁敢败坏她名声!老子就跟谁拼命!” “别介啊!” 白母眼里含着泪水劝说道:“当家的啊,真动了枪,得惊动公安啊! 到时候你要是进去了!留下我跟露露我们娘俩该咋办啊!” “白川跟文丽两人都是好的!我进去了就进去了,反正带走这么一个祸害,咱们一大家子都能安生了!” “好好好!”白母也被气急火了,她大喊着:“你真是个死脑筋!你成了杀人犯!那白勤呢!他是当兵的! 有你这么个杀人犯的爹!以后别说是升官了,能不能保住身上的那身衣服都不好说! 同样是累死累活,丢了半条命,人家一步步往上升官,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你个老王八蛋!你忍心吗?” 白豪迟疑了,白露也连忙扑上去抓住白豪,泪眼婆娑地哭诉道:“爹!千万不要啊!爹!” 秦烈云叹息地摇摇头,朗声说道:“大家伙儿别被白月这娘们给带歪了!” 他这么一出声,场面顿时一静,大家伙儿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秦烈云的身上。 “唉?”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秦烈云的身份,迟疑地说道:“这不是今年新下乡的秦知青吗?他怎么也在啊?” “唉?就是啊!” “对哦......” 秦烈云咧嘴一笑,拉着白露的胳膊就举了起来,环视一周笑着说:“大家伙儿啊,我才是露露的对象啊! 可千万别被这个面黑心毒的白月给骗了,她今天整这么一出,就是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啊!” 秦烈云这一套操作,场面登时就被他给控制住了。 人群里瞬间就有人倒戈:“哈哈哈,我就说吧,白露肯定不能看上个傻子。” “啥?秦知青才是露露对象?” “哎呀呀,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昂,一个女人两个男的,哟~咱们这露露玩的可真够花的。” “哼!长了个骚狐狸的样儿吧!我早就说她不是啥好东西了。” “唉?你们说,这不能真的是白月嫉妒吧! 反正这秦知青模样确实俊啊,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来岁,我也喜欢这样式的!” 秦烈云听着人群里嘈杂的声音,默默记住了那些说风凉话的。 当然了,对于最后一句婶子的称赞,秦烈云竖起了大拇指,一笑乐道:“婶儿,就算是你年轻二十来岁,那也不能稀罕我! 我就稀罕露露呢!” “混小子!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那婶子被打趣也不生气,笑骂道:“我们家老头啊,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枝花!” “嘿嘿嘿!”秦烈云意有所指的笑道:“但是吧,咱们月月的老头啊,那可真是老头啊! 我估计她啊,肯定是嫉妒露露找了个我这么对象!” 白月也急了,她连忙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嫉妒什么?” “嫉妒我比你家老头年轻,又高又帅!再说了,我跟露露处的好好的,你冷不丁的拉个傻子出来,谁都知道你那恶毒的心思了。” 白月恨的咬牙道:“我怎么就恶毒了?你们不相信我!好!那咱们就让当事人说!” 她得意地一挑眉头:“毕竟诚实可是个傻子,可傻子是绝对不会撒谎的!”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把怀疑的目光,慢慢挪回了唐诚实的身上。 这唐诚实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但胖乎乎的,还特别白净,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等一的料子做的。 白露咬着嘴唇,死死地攥着秦烈云的衣袖。 秦烈云这时候倒是不着急了,抬手拍了拍白露的小手,笑着安慰道:“别怕,没事的,相信我!” 白露的声音细弱蚊蝇的回答道:“照、照片。” 她怕白月真的教了唐诚实乱说话。 到时候,就像是白月说的,傻子是不会说谎的。 “照片?” 秦烈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不过只给白露看了个角。 “你是说这个?” 白露瞬间瞪大眼睛,她吃惊的:“你......?” 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拿,秦烈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贼兮兮地笑着说:“嘿嘿,到了我手里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那是我......!” “你咋了?”秦烈云小声的嘀咕道:“那你也是我的!” 白露红着脸,但不得不说,秦烈云玩了这么一手,她的心里这会安稳多了。 兴许,真的会有什么转变呢。 唐诚实是真的傻,他自从来到这儿,就一直跟个人机似的,安安静静地独自站着。 刚刚白豪发怒开枪的时候都没把他给惊醒了。 人家才不管其他,就是耷拉个脑袋,认认真真地站着打瞌睡。 白月急恼地推了他两把,但没推醒,索性直接上手掐了一下。 这下唐诚实醒了,不过是疼醒的! 从小都没受过委屈的唐诚实,抬手就推了白月一把,大声喊道:“你、你干嘛啊!” 白月毫无准备,唐诚实这一把直接给她推飞了。 跌坐在地上的时候,白月是尾巴骨先接的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实在的。 唐诚实也不看她,带着哭腔喊道:“你打我!你是坏人!诚实回家要告诉娘!” 这话一出,想不知道他是个傻子都不行了。 白月疼得眼前发黑,但还是坚持着要坑自己家亲妹子。 强忍着疼痛,颤巍巍地抬起手道:“诚实啊!你说,那是谁啊!” 她满脸期待的看着唐诚实,奈何唐诚实是真傻子,压根就不按照白月设想的路走。 他只是用黑黢黢的眼珠,死死地盯着白月,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你是坏人!诚实不跟你说话!” 白月满心麻木,却只能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 只要把事情给办成了,受点委屈又能算什么呢? 她咬牙给唐诚实道了歉,狼狈起身,扶着腰笑道:“诚实啊!你别看月月姐了,你看那边!” 白月扶着腰,指了指白露的方向,阴笑着道:“你看那是谁啊!跟你之前天天见到的人,像不像啊?” 随着唐诚实那清澈且愚蠢的目光挪过来,白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唐诚实一拍巴掌,张嘴脆生生地就喊:“娘!” 白露懵圈了,什、什么玩意儿? 秦烈云则是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轻轻地给了白露一个胳膊肘道:“等啥呢?咱们这傻儿子都喊人了,你咋还不答应一声呢?” “唉?” 在众人懵逼的目光中,唐诚实扯开白月的胳膊,乐颠颠地奔着秦烈云和白露就跑了过去,而后眼巴巴地喊道:“爹~!” 唐诚实突然搞了这么一出,别说是大家伙了,就连白豪跟白母都懵逼了。 “不是,烈云啊,这、这......” 秦烈云笑了笑道:“白月啊,就像是你说的,傻子可不会撒谎啊。 再说了,你以后想干坏事的时候,麻烦多用点脑子,行吗?” “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白月气得浑身发抖,她自己觉得自己的计划应该天衣无缝的。 可临了,临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 白月很不甘心,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一溜儿小跑,抓着唐诚实的胳膊,嗓音凄厉地喊道:“唐诚实!你看清楚了,这到底是谁!” 唐诚实被白月癫狂的样子吓到了,小眼睛一眨,两滴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他惊慌地喊道:“呜呜呜!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诚实!你是坏女人......” 白月此时压根就顾不上唐诚实的抵触了,抓着他指着白露道:“你忘了吗?月月姐姐跟你说过的,这个人是谁?” 她满脸期待,希望唐诚实那花生米大的脑仁里,能够想起自己先前的淳淳叮嘱。 第87章 秦烈云:诚实啊!听话有糖吃! 可唐诚实是什么人啊?那是个憨傻的,而且之前又被秦烈云给忽悠瘸了。 这会儿正仇视地盯着白月,嘴里碎碎念着:“坏人!坏人!” 白月听闻,瞬间心死了大半。 可她还是不愿放弃,声嘶力竭地大吼着:“媳妇!是媳妇儿啊!” 媳妇,这两个字明显触动了唐诚实的敏感的神经。 他想到了那粒在嘴边打了个转儿,最后却塞进虎子嘴里的大白兔奶糖。 想到了虎子抬起手无情地抽在他脸上的那几把掌,还想到那香喷喷的烧鸡...... “啊啊啊啊!” 唐诚实瞬间发飙,抓着白月,啪!啪......抬手抽了一连串的嘴巴子。 他身高力壮的,再加上又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气,三嘴巴子下去,白月就被抽晕了。 再接着往下抽的时候,混合着鲜血飞出来的,是一粒大门牙。 白家人的心情复杂,白露望着白月这般下场,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抓着秦烈云的胳膊抽噎了一下,而后满脸恨意的道:“真是活该!” 如果,她真的被设计嫁给了眼前的这个傻子,那面前挨打的人,是不是就会变成自己? “没事。”秦烈云扭头安抚着白露:“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现在事情也算是解决了。” “谢谢你。” 身后,白豪看着白露和秦烈云,眼中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 他实在是没想到,秦烈云居然真的有两把刷子,兵不血刃地就把这件事儿给处理了。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白露居然是真的看上这小子了。 什么都能是假的,可对一个人下意识依赖的样子,那是做不得假的。 抛开自己先前的偏见,白豪现在觉着,秦烈云也是个良配。 赶山打猎虽然是个辛苦活儿,可只要有本事,吃饱穿暖那是一点都不难。 白豪的目光平和过后,紧接着就是失落,他、到底是老了。 属于他的时代也即将彻底变成过去,未来是这些年轻人的。 最后还是白母出现,拯救了白月。 她本来是不想管的,反正自家人是一下都没动,就算是把白月这个孽障给打死了,也是傻子跟王家的事儿。 可看见秦烈云跟白露,白母觉着喜事儿就近在眼前了,要是被白月这个混账给搅合了,那就不好了。 “烈云啊!”白母不知不觉间,就连称呼都已经换了。 她走上前,焦急地说道:“你快点让这孩子别打了,万一再给打死了,多晦气啊!” 秦烈云也觉着差不多了,于是点点头道:“好的,婶子,我这马上就给解决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往白露的兜里摸。 白露差不点就跳起来,她目瞪口呆地问道:“你干啥!” “制止傻诚实。” 秦烈云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剥了糖衣跟糖纸,往唐诚实嘴里塞的时候,还不忘安慰一下白露:“先让我征用一块,回头再给你多买点!” 白露还没来得及答话,就看见唐诚实吃了糖,立马从咆哮嗜血的东北虎变成了家养的小猫咪。 他感受着嘴巴里的甜味和奶香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含含糊糊的开口说道:“爹!糖真甜!” “你要谢谢你娘,这是你娘她没舍得吃的,特意留给你吃的。” 唐诚实眼泪汪汪地道:“娘真好!” 他用自己那不大发达的脑子,顺带唾弃了一下白月。 还是娘好,新娘的话,可没有糖吃,只有大嘴巴子! 白月那张漂亮、妖艳的脸蛋,此时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跟过年的时候上供的大猪头几乎没什么区别。 满脸都是血,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她更是直接吐出一口带着牙齿的鲜血。 围观的众人见此,齐刷刷地倒抽一口冷气:“乖乖!这下手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那你去跟傻子交流吧!” “这把白月就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秦烈云沉思片刻,扭头对着乡亲们朗声说道:“那啥,父老乡亲们,咱们得想个法子把人给送回去啊。” “啥?”大家伙看着秦烈云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似的:“这咋把人给送回去啊?真要是这样送回去,跟结仇有啥区别啊?” “嗐!”秦烈云义正言辞地摆摆手说:“这结啥仇啊!你们又没有动手打她,你们这叫见义勇为! 这王家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体面人啊,咱们辛辛苦苦地跑一趟,难道还能叫咱们白跑了?” 对哦! 这下也不用秦烈云催促了,人群里立马窜出来五个汉子,抬着白月就走。 大麻烦白月自作自受,人群还没散呢,有些好事儿的更是打听起来了:“唉?话说,你们这跟秦知青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是啊,上次秦知青被暗算的时候,不是还没有呢吗?” 白母尴尬的抠着手,眼巴巴的看着秦烈云问道:“对啊,烈云啊,这是啥时候的事儿腻?” 她们也不知道。 “嗐。”秦烈云笑了笑一笔带过:“就前几天么,露露不是上山采药,在山上迷了路,还崴到了脚。 我救了她呗,就这么认识了。” “哎呦,那你们俩还真有缘分呢!” “你倒是有福气啊,露露可是俺们这公社,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女,这段时间啊,可是有不少人在暗戳戳地打听呢。” 只是吧,这一个两个的,都没有秦烈云下手快。 “那就别打听了,我们这喜事儿马上就能办了。” 白露目瞪口呆,什么喜事儿? 她怎么不知道呢? “哎呦,老姐姐啊,这小闺女也找到了好归宿,您家里今年可是大喜了。” 白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道:“谁说不是呢。” “对了,你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去看过白雨了吧?” 白雨?白露将好奇的视线投过去,就听见那婶子开口说道:“听说白雨快生了。” 提起自己家老五,白母的脸上带了些笑容道:“嗯,快了,估计下个月就能生了,我这也给攒着鸡蛋呢。 再等几天,我就带着露露过去瞧瞧。” “妥妥的。” 人群四散开,该吃饭的吃饭,上工的上工,打孩子的打孩子。 各忙各的事儿了。 白家小院子也安静下来了。 唐诚实虽然是个多余的,但人家是有吃的就很安静,眼下乖巧地跑到角落里跟小奶狗玩到一起去了。 就是白露有些担心,看他打白月的那个狠劲儿,总觉着他下手没个轻重,万一再给她的小奶狗给捏死了...... “秦烈云~”白露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道:“他在玩我的狗。” 秦烈云侧目,喊了一声:“诚实!” “爹?” 唐诚实湿漉漉的眼睛望了过来,纯真地笑着道:“咋了?” “小狗只能看,不能摸,听话才有糖吃!” “嗷~好。” 他果真老实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小狗看。 遇见小奶狗往他身边走的时候,他还会轻手轻脚地避开。 白露松了一口气。 白豪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把猎枪收了起来对着秦烈云道:“进来坐吧!” 这、就是他态度软化的表现。 白露一喜,跟白母对视一眼惊喜地道:“娘?” 白母伸出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挤眉弄眼之际,小声地笑着说:“你爹那个人啊,刀子嘴、豆腐心!” 到了屋子里,白豪坐下,白母则是手脚轻快的给秦烈云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茶。 热气飘散,透过朦朦胧胧的水汽,秦烈云看不太清楚白豪的表情。 白豪咳嗽一声说:“说说吧,你们往后的打算和章程。” 第88章 是秦烈云救了我~ 秦烈云露出了疑惑的目光,这驴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差点把他给整懵逼了。 白豪看着秦烈云这样,没好气地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打算稀里糊涂地就这么把我闺女娶走? 你这为难的样子,要是不乐意说,那要不就别......” “哎!别介啊!”秦烈云急了:“白叔,咱可不带这样的啊,事儿我办了,咱们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白豪哼哼一句,白母则是好奇地问道:“烈云啊,院里的那小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没事儿。”秦烈云笑着摇摇头道:“小傻子嘛,忽悠两句就得了,白月能胡说八道,咱们也能。 当然吧,这事儿呢,它治标不治本。” 秦烈云偷偷地瞄了一眼白豪,委婉地说:“这过日子,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露露一天不结婚,白月就会多惦记一天。 今天这是弄了个傻子来,咱们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了,可现在梁子越结越大,等白月好了。 您说,她再下手,是不是得更狠了。” 白豪缓缓扭头,然后眼皮子一跳! 不得不承认,秦烈云说的是对的,可他总觉着,这小子话里有话,好像是在忽悠自己,这叫个怎么事儿? “万一下次是个鳏夫呢?”秦烈云小嘴一张,又说出一句让白豪想去死的话。 “到时候,计划得更加周密,不管不顾,直接乱来,咱家不就惨了吗?” 白母已经慌了神,冲着白豪说道:“对啊,老头子,白月这丫头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她给惦记上的,哪还有个好!” “我知道了!”白豪粗声粗气地道:“但是!臭小子,丑话我得说在前头,你是知青,你......” “我秦烈云是知青,但同样我也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 就算是以后回城,您为什么会觉得,我就会把露露丢下?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为什么不相信你闺女的魅力呢?” 秦烈云不愧是大忽悠,两句话下去就把白家人给忽悠得头脑发晕。 他笑笑继续说:“露露这样好的女孩儿,我得到了,肯定是放在手心里疼爱着! 她吃肉、我喝汤,她穿新衣服,我用旧的,只要她......” “别说了!”白露一把攥住了秦烈云的胳膊,脸红彤彤的,嗔怪地瞪了一眼秦烈云道:“过日子就是相互扶持的,你照顾我,我也照顾你。 怎么、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好像就是那地主家的小姐,你过的是长工的日子了?” 秦烈云嘿嘿咧嘴一笑。 白露认认真真的道:“爹,娘,我知道你们不放心秦烈云,其实、其实......” 她咬咬牙齿,到底是开口说了:“白月来找茬当天,我就有点想不开了。” “露露......” 秦烈云是想获得白家双亲的认可,但他觉着日久见人心,就算是这些事情不用说,他也能让白家双亲,刮目相看。 “你让我说完!” 白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杏眼里水雾弥漫着道:“我、其实我夜里出去了一趟,是去投河了。” “什么!” 白母不敢置信地站起身:“露露,你......” “娘~” 事情解决了,白露泪崩,一把扑进白母的怀里,泣不成声地道:“我真的、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是秦烈云,是他把我救上来的。” 白豪红着眼,哆嗦着手道:“你这孩子,做事儿为啥要这么偏激? 遇见事儿了,就不能跟爹娘好好商量吗? 你一死了之,可你想没想过,我跟你娘,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嫁给傻子,也不想爹娘因为我蒙羞,所以才......” 白露哭得可怜,秦烈云心疼得慌,只能插了一句:“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 咱们家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白母抬起头道:“烈云,你可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了。” 她起身就要给秦烈云跪下,秦烈云头皮都要炸了,一个滑铲,左手抱着媳妇,右手稳当当地托住了未来丈母娘,连忙开口道:“婶儿,你要是真的给我跪下了,我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进门了。” 说着还苦笑一声:“这、这折寿啊!” “娘~”白露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地搀着白母站起:“我说这些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秦烈云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到就算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爱情,他对自己也不会很差。 白露的心跳动着跳动着,却渐渐地变得有些酸涩起来。 她没有自己表现出那么乖的,相反,她很任性,执拗,还有点死脑筋。 他怕秦烈云发现这些之后,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叔~婶儿。”秦烈云不知道白露的心情已经变得酸涩难言。 他站起身,郑重地对着白豪和白母说道:“我这人不会说啥漂亮话,只会办实事儿,把露露交给我,你们放心。” 白豪笑了笑,长叹一口气道:“结吧!”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不结婚,还咋收场? 再就是,白豪不得不承认,在秦烈云这个年纪,他很难找到比秦烈云还要优秀的小伙子。 能养得起家,扛得住事儿。 只是......白豪纳闷地问道:“你的婚事儿,你自己能做主吗?不用回去跟你爹娘商量一下?” 就算是下乡的知青,不大方便回城。 那也该寄回一封信,说明一下情况才对。 白母也打了个磕绊,是啊。 毕竟这结婚可是人生大事儿啊。 秦烈云尴尬地挠挠头,苦笑着道:“啊~我爹娘啊......” 他啊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总不能说,那一家子都是畜生,已经被他当初留下的后手给干死了吧? 思索片刻,秦烈云决定回去把那张印了断亲声明的报纸给拿出来。 “叔,婶儿,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一趟拿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秦烈云拔腿就跑,留下白家三口人面面相觑。 第89章 白林媳妇:爹、娘!这彩礼该怎么分啊? 等秦烈云回家取了报纸跟现钱的时候,再回到白家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屋子里坐的乌泱泱的都是人。 还有三个孩子,跟唐诚实在院子里玩了起来。 白川跟柳文丽两口子,白林跟他媳妇,还有大队长,都坐在了堂屋里。 秦烈云定了定心神,递过去一张报纸说:“我跟家里是断了亲的。” 一句话出口,把大家伙给震惊得四分五裂。 倒是白豪很淡定,接过报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半晌才沉声说道:“原因是什么?” “我家四个孩子,我是老二。 上面一个兄长,下面一对双胞胎弟妹。 爹娘偏心,在家的日子不好过。 毕业之后,我自己考了个采购的工作,家里想让老大去,然后给我偷偷摸摸地报名下乡了。” 秦烈云也贼,只说自己的凄惨,是丝毫不提那家人现在是什么下场。 至于原因,那就是人都是同情弱小的,看在他身世那么可怜的份上,就别为难他了。 让他高高兴兴地把媳妇给娶回家,美滋滋地过日子吧。 “你......” 白露傻眼了,她是万万没想到,秦烈云表面看着活泼外向,偶尔还有点碎嘴子,可心里居然也藏了这么多苦楚。 白母更是带着一脸的愧疚说道:“孩子,婶儿不是,不是故意要戳到你的痛处的。” 她就差发誓了:“没事儿,你这亲事断得好!这样下流败坏不要脸的家人,咱们还不想跟他们来往呢。 以后啊,你跟露露好好过日子,婶儿就是你娘,我肯定照着亲儿子待你。” 白林抱着胳膊,嘿嘿一笑说:“娘~可别了,你那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还是收敛点吧。” 白母听完尴尬一笑,瞪了一眼白林,骂骂咧咧的道:“死小子!哪都有你!就你长了嘴是吧!” “看看。”白林一缩脑袋笑着道:“这就急了。” 气氛还是不错的,白豪将报纸叠起来,递给秦烈云:“我知道了。” 他甚至难得地安慰了一句:“亲情缘浅,不是你的过错,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不要再做那样的人就行。” 在白豪这里得到了安慰,秦烈云惊诧地没说话。 白豪抬眼就对上秦烈云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说呢,一言难尽,他皱着眉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就是觉着白叔今天难得的没有阴阳我,我有点不习惯。” 白豪无语了,笑骂道:“滚蛋!” 众人瞬间哄堂大笑,冷凝的气氛被打破。 大家伙儿脸上的凝重表情也消散些许。 刚巧大队长杨红兵也在,秦烈云就拉着他当了介绍人,直接把聘礼给下了。 白母掂量了一下,笑着道:“咱也不是那种为难人的,只要你们俩在一起好好的,什么聘礼不聘礼的,无所谓的都是。” 比起远嫁给一个不知道根底的人家,亦或者是傻子,嫁给眼前的秦烈云,白母觉着,这已经是白家的幸运了。 这还要什么自行车? 再一个就是,白母和白露都是一脉相承的心软。 尤其是知道了秦烈云的身世之后,对他的怜爱就更多了一层。 安抚道:“我们家露露是个会过日子的,念过书,也懂点草药,往后上山,也能有些收获。 日子么,刚开始是难了点,但以后,肯定是过得越来越好。” “对!”白豪闷声闷气地憋出来一句:“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儿记得回家说。” 秦烈云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白叔,那我要是说了,你会把我扫地出门吗?” 白豪是真无语了,他被秦烈云两句话给都堵得心疼,再看看自家闺女那不值钱的笑容,心里就更疼了。 干脆眼不见为净,一甩手,把自己给气走了。 一瘸一拐地走出门了。 白家不是那种卖女儿的人家,彩礼拿多拿少都无所谓,反正最后他都会给自家闺女带回去。 不过,现在这俩人的起点确实低,没有长辈帮衬,还是个外来的。 唉,白豪叹了口气,想着回头趁无人注意,悄悄多给白露塞点私房钱吧。 不然那咋办?儿女哪个都是债啊,生了一个两个,那都是讨债来的。 站在门口,白豪望着天,忽然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来,好!真好啊! 现在的结果,比他想象中好了不知道多少。 眼睛有点模糊,白豪还没高兴多久,就被一只不讲道德的白鹰偷袭了。 一只硕大的肥兔子砸了下来,差点没把白豪给砸晕。“哎呦~” 听见外面的喊声,大家伙齐刷刷地跑出来,白豪眼冒金星地坐在地上道:“什么鸟啊!怎么拉这么大坨屎!差点把老子给砸死!” “哈哈哈哈......” 这从天而降的兔子被扒了皮,当天就进了众人的五脏庙。 而白露的彩礼也定下来了,五十块钱。 要不是秦烈云执意要给,白家是说什么都不要的。 “你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手里有点钱,等你们小两口结婚了,慢慢花。” “可是我有很......” 秦烈云想解释,却被白母给抢过话头:“你有就你有,留着以后花,露露这彩礼不少,前几年艰难的时候,一袋棒子面都能够......” 提到那几年的苦日子,白母心里头发闷。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不说他下乡之后淘换的东西,就下乡之前,他身上就有好几千块呢。 卖了工作还抄了家,现在的日子,只能说美得不能再美了。 秦烈云还想再说什么,白露轻声细语地说:“听娘的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好吧......” 秦烈云心里,闷闷得又酸又胀。 她们是生怕自家多要一点儿,可上辈子...... 那些个吸血虫,却生怕不能把自己身上的骨髓都给敲开喝尽了。 白川、柳文丽二人没啥意见,甚至商量着要给小两口添置一些什么东西。 白林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站在一边。 倒是一直闷声不响的白林媳妇忽然张嘴说道:“爹、娘。”她抬起自己那鞋拔子脸,细细弱弱地开口道:“那这五十块钱,该怎么分配啊?”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陷入鸦雀无声的沉默。 白露是懵了,而白林则是瞠目结舌。 他看着自家一向温柔、乖顺的媳妇儿,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不是,你刚刚说什么?” 田盼儿一脸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道:“这五十块钱的彩礼钱,咱们该怎么分呢?” 见大家伙都不说话,田盼儿有些胆怯。 可余光瞄到了在院子里玩耍,咯咯笑的胖儿子,登时就又有了底气。 “我、我是这么想的,就按照儿子来分吧。”田盼儿一面说话,一面讨好地看着柳文丽。 “那我们家一个,大哥大嫂家两个,老三还没结婚,就不算他了。” 田盼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这样的话,一个孩子就能分......” 分多少,田盼儿还没算出来,举着手,无助地看向白林,想要得到他的帮助。 白林呼出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田盼儿举着手,一愣道:“哪?哪样想?” “彩礼钱!”白林冷声说道:“我们家的规矩,谁的彩礼谁拿着! 不仅如此,孩子结婚了,爹娘都会给小家补贴一二。” 白家兄弟姐妹六个,成了家的目前有三个,除了不听话的白月,白川、白林、白雨在结婚的时候,都得到了白家双亲的帮扶。 一个人五十块钱,对白家来说,这是稀疏平常的。 白家不单单不重男轻女,甚至还有些溺爱女儿,锻炼儿子的思想。 第90章 儿啊,你先看看你自个啥样儿吧! 可这对于田盼儿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什么!”她不敢置信地叫着:“什么意思?这彩礼我们不光不能分,还得倒贴钱?” “没让你贴钱。” 按照先前的规矩,成了家的兄弟姐妹,也要给刚成家的弟妹帮扶,只是白林没有在这时候说。 可饶是这样,就已经让田盼儿不能接受了,她尖叫着:“不!不行!这嫁出去的姑娘,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给钱呢? 那这样、这样的话不是养了个赔钱货吗?” 她的焦虑、慌张都是真的。 而且秦烈云仔细一看,发现这里面没有轻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纯真心话。 她是打心眼里觉着女人是赔钱货。 这一下就给秦烈云给干懵圈了,咋滴?合着他媳妇是赔钱货,她自己就不是了? 白露皱着眉说:“二嫂,你说什么呢?” “说你呢!就是说你呢!”田盼儿气呼呼的:“之前爹娘惯着你的时候,我就看不惯了,没想到,这到了你结婚的时候了,还要倒贴钱给你!” “田盼儿!”白林大声斥责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什么叫赔钱货?再说了,你凭什么不让爹娘给钱? 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爹娘给了五十块钱,你接过的时候不也挺高兴吗?” “那能一样吗?” 一直都是窝窝囊囊不吭声的田盼儿,这回算是爆发了:“你是儿子!爹娘给儿子的!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凭什么要给赔钱货啊!” 田盼儿执拗地喊道:“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那五十块钱彩礼钱我一分钱都没带回来,全都留给我哥哥还有我弟弟娶媳妇儿了”! 说完,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露,又继续大声喊道:“我都能这么无私奉献,为什么白露却要这么自私啊!” “砰!”白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满意地说道:“我还没死呢!白露是我的女儿,是好还是坏,轮不到你教训!” 秦烈云也在旁边幽幽地补刀:“就是啊!我媳妇哪儿自私了?这是爹娘的疼爱! 你爹不疼娘不爱的,这是看见有人被爹娘疼爱,你受不了破防了?” 这典型就是被洗脑了,她自己过不好,也见不得别人能过好! 呸!什么狗玩意儿! 这刁钻的老娘们,他小媳妇指不定在这娘们手里受了多少委屈呢! 白露看见秦烈云给自己出气,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不过面上还得装模作样地拉他一把:“好了好了,别说了。” 心里想着,骂她!骂她!使劲儿骂她! “要说,必须要说!为什么不说呢?”秦烈云冷笑一声,反手拉住了白露的手道:“你的钱怎么分配,没人关心。 反正白叔,跟婶子给露露的东西,你要是再嘴贱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 似乎是从来没见过跟女人吵架的男人,田盼儿气得手发抖,指着秦烈云大叫道:“你就不是个男人!你居然还要你老丈人家的东西!” “哎?我老丈人愿意给我,你气不气?”用贱嗖嗖的语气说完了这句话,秦烈云还不忘撩拨一下白林:“二哥啊,你就说说,你羡慕不羡慕我? 摊上这么大气的岳父,你想不想也拥有一个?” 白林扶额无语,他在心里想着,兄弟啊,这已经够乱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吗? 当然好了,白豪一锤定音,彩礼五十块钱让露露全带回去,另外再补贴给露露一百块钱。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贯说定的五十块钱,白豪表示,女儿在家受委屈了,多给五十块怎么了? 你有意见?有意见就给老子憋着,老子这个户主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 秦烈云和白露被赶出家门,让他俩出去溜达。 二人还是第一次肩并肩地走在路上,白露轻轻咬着嘴唇,看天看地看一切。 就是不看身边的秦烈云一眼。 “还生气呢?”秦烈云以为她还在跟田盼儿生气,当下笑着说:“你要是觉着不高兴的话,我回头再想办法收拾她!” 至于怎么收拾田盼儿,秦烈云还没想好。 毕竟田盼儿她好歹是名义上的二嫂。 她折腾这么一出,怎么说呢,损人不利己,一点好处都没占到,反倒是把所有人的心情都给搞坏了。 这就是传说中,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的那种。 “别!”白露嗔怪地道:“千万别,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二嫂,她这个人虽然一般,但我二哥还是很疼我的。” 她不想让二哥夹在媳妇跟妹妹之间为难。 再说了,爹娘还是向着自己的,反正都要结婚了,嫁出去了,也没必要再找不痛快。 “你真贴心啊~”秦烈云抬手轻轻刮了一下白露的鼻梁。 白露被他这动作震惊到了,捂着鼻子瞪大了眼睛道:“哎呀!你干嘛!外面这么多人呢。” “我自己媳妇儿,我刮一下鼻梁怎么了?” “你流氓,不要脸~” “要脸没媳妇。”秦烈云真诚地笑道:“你就是我不要脸才娶到手的。” 白露嗔怪的斜了一眼秦烈云说:“你还挺骄傲呢。” “那当然了,我娶到媳妇儿了,我不骄傲才怪呢!” 这常言道,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烈云这边高兴自己跟白露定下了亲事,甚至连彩礼都给了。 可对于唐庆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什么?” 他嗖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不敢置信地说道:“露露订婚了?” 唐母被一惊一乍的小儿子给吓得心肝乱颤:“天杀的小王八犊子,你是想要吓死老娘啊!” 唐庆顾不上自己挨骂,扒拉着老娘说:“娘,你说露露订婚了?” “嗯呢,对啊。”唐母看了一眼唐庆,淡淡地说道:“定下亲事的是秦烈云,咱们大队里今年新下来的知青。” “秦、秦烈云?怎、怎么是他?” 唐庆着急的团团转,就像一头不知疲倦拉磨的黑驴。 他不觉着晕,唐母都觉着晕了。 “啧啧,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干,就把那磨给套身上,给我磨点豆子出来,回头点豆腐吃。” 也算是废物再利用了。 唐庆听着母亲的话都崩溃了,他喊道:“娘~我最喜欢露露了,我说过了,这辈子非她不娶啊!” 唐母掏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加嫌弃地道:“你可拉瘠薄倒吧! 说非人家不娶的时候,你也得先看看你自己啥样儿啊? 儿啊,不是你娘我瞧不上你,实在是你......你眼光高归眼光高,可有些时候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要她说,这露露跟秦烈云确实是登对,从背影上看,那就是一家的。 再看自家儿子跟露露站一起。 唉,算逑吧。 那也就是俩人吧。 第91章 公社奖励来了~ 唐母也没有照顾亲儿子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一边挑拣着豆子,一边笑道:“儿啊,你就说,你白叔对你咋样?” “好啊,那没话说的,是真好,白叔啥本事都教我,一点都不藏私。” 这辈子能遇上一个这样的师傅,是他唐庆的幸运。 唐母笑了笑,欣慰地道:“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很不错,但是你想想自己干的这个事儿,地道吗?” 唐庆茫然地道:“娘,我干啥了?” “你惦记你白叔家的女儿露露啊。”唐母理所当然地说:“你的本事我们心里都有数,这结婚说白了就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就别恩将仇报了哈!” 唐庆听完唐母的话更崩溃了,他大喊着:“娘~啊!你还是不是我亲娘了。” 此时,秦烈云已经把白露拐带到自己家去了。 站在门口,白露还在犹豫,迟疑地道:“要、要不,我还是不进去吧。” “啧~”秦烈云一咂么嘴道:“来都来了,进来看看。” 说罢,秦烈云打开门上的铁将军,一把将白露给推了进去。 “吱嘎”一声,门关上了,白露心慌的眼珠子乱转。 “嘿嘿,你怕什么?”秦烈云看着白露那惊慌的小表情失笑道:“我又不能吃了你。” “那你把门打开......” 虽然定了婚事,可到底还没结婚,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好好好,打开。” 秦烈云转身去开门,身后传来白露的一阵疑惑:“秦烈云,那一坨是什么?” 什么?一坨? 秦烈云扭头一看,正对上一只冒头的白鹰。 白露激动地喊道:“白鹰!秦烈云!是白鹰!之前它还从山上飞下来落到我背篓里呢! 就是我取了它爪子上绑的纸条,给了大队长!” 说的就是秦烈云抓特务那次,用这睿智的白鹰往山下送信。 不过,关于这个白鹰落在白露的背篓里,秦烈云是真不知道。 他疑惑地开口问道:“那天白鹰落你背篓里了?” “嗯!” 白露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道:“我只是听爹娘说过,咱们这山里有白鹰,从来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秦烈云唏嘘地想着,白露真就是他天选的媳妇。 谁能想到呢,就只是送个信儿,就能挑中了白露。 真是好鹰啊,真有眼力见儿。 “没事儿。”秦烈云笑着说:“以后就能天天看见了。” 这白鹰明显的是在秦烈云屋檐下安了家。 一开始秦烈云忙进忙出的,从没注意过这个小细节。 这下仔细观察一看,巢穴都已经筑起大半了。 估摸着是白鹰早就开始忙活了。 随着白鹰展翅落地,白露兴奋得像个小孩儿吱哇乱叫的。 可等到白鹰落了地,抬起爪子,呱嗒呱嗒地在地上一顿疯走的时候,白露懵逼了。 她看着白鹰如同二哈般的走路姿势,陷入了沉思。 “这、这......” 秦烈云连忙从后面抬起手,捂着她的眼睛,视力被遮挡住,听觉和触感就格外敏锐了。 “别看。”秦烈云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白露下意识地缩了缩脖颈,细细弱弱的道:“嗯?为什么啊?” “嘿嘿,这玩意儿吧,在天上飞得有多霸气,收起翅膀在地上溜达着,就有多搞笑。” 说白了,它连溜达鸡的走势都比不上,浑身上下,哪哪都透漏着猥琐这俩字儿。 一看就知道指定不是什么正经鸟。 独处的时候,白露还有点不自在,秦烈云也没强迫她能一下就得习惯自己。 带着她上屋子里溜达一圈,一直注意着分寸和距离。 “这房子跟家具都是新的,但是我当时置办的时候,不太全面,你看看还缺啥,我最近再置办点。” 白露老老实实地摇摇头道:“挺好的,不缺啥。” 这房子已经比大队里好些房子,还要齐整、漂亮了。 钱得存着,花到刀刃上。 俩人手里现在有百十块,听着不少,可等结了婚,就完全不一样了。 柴米油盐哪一样都要钱。 人情来往什么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更别提生孩子了,想到这里,白露的脸上浅浅的布了一层薄红。 秦烈云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媳妇已经想歪了,只是摸着下巴打量着屋子,开口继续问道:“真的不缺东西了?” “真的!” 秦烈云咂么咂么嘴,对此,他倒是有了不同的见解。 他觉着还是缺点啥,不是特别完美。 比如,一个坐落在炕头的衣柜,差个穿衣镜。 不过秦烈云没说,他打算到时候之间把东西给直接弄过来,给露露个惊喜。 倒是院子,白露有了不同的看法。 “嗯~我要晒草药,到时候,得多弄几个架子,和那些圆簸箕。” “可以,我回头就去办!” “还有,还有,我在山上捡来的那只小狗,你记着给它垒个窝呗。” “好!” 只要是白露提出来的要求,就没有秦烈云不答应的。 他一想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日子,嘴角就忍不住地挂起了一抹浅笑。 “烈云啊!”大队长大嗓门地喊道:“在家不在啊!” 秦烈云探头道:“叔啊,在呢,咋地了?” 而后他就看到了徐大志,公社领导。 “哎呦,领导,您怎么也来了?” 俗话人逢喜事精神爽,徐大志眼下就很爽。 意气风发地摆摆手笑着道:“行啊,小伙子,不错啊!这下乡才多久,小日子就已经过得这么红红火火了?” 望着这小院子,徐大志背着手,很满意地点点头。 秦烈云嘿嘿一笑:“这不还是承蒙领导关照吗,我们大队长更是没话说,遇见问题解决问题,时不时的还给俺们这些知青送温暖。” 大队长闻言,那胸膛挺得更高了。 说的是他吗?不知道,反正是夸了,先骄傲一下,叉个腰吧~ 不过这吹嘘肯定是有来有往的,在大队长的嘴里,秦烈云就变成了一个,遇见困难,打倒困难,然后迎难而上的人。 老实、忠厚、肯干,为了建设更好的朝阳大队,添砖加瓦猛猛干! 反正就是一句话,干就完事儿了! 白露听着有点懵逼,这还是她了解的那个大流氓秦烈云吗? 不能说不一样吧,完全就是南辕北辙、毫不相干! 这家伙分明就是油嘴滑舌,小招数层出不穷,还、还是个喜欢耍流氓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吹嘘了,小同志有多少本事,我还能不知道吗?” 徐大志笑眯眯地道:“我今天过来,就是代表朝阳县、五星公社来给你送奖励的!” 那把五六半,是徐大志自己起了爱才的心思,才出手蹭与秦烈云的。 上头的奖励,到了现在才拿出个章程。 个人奖励三百元,粮票八十斤,工业卷二十五张,各类票据整了一叠。 还给了五六半子弹四百发,给秦烈云上山打猎用。 其中最让秦烈云喜欢的,就是里面夹了一张自行车票。 这领导实在是太懂事儿......哦!不!实在是太客气了。 他本来还觉着五十块钱的彩礼是薄了点,这不,瞌睡来了有枕头。 自行车票就这么水灵灵地来了。 “哎呦,嘿嘿!”秦烈云苍蝇搓手般接过,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儿。 你看看,这奖励给的,我都不好意思拿了!” 第92章 这小年轻,倒也不必这么没脸没皮! 大队长无语地看着他,说这话的时候,那手上接东西的速度能稍微慢点吗? 客套是嘴上的,东西是必须要的。 也得亏徐大志是个干脆性子,一早就把那信封拿出来了。 不然的话,大队长都怀疑,按照秦烈云那德行,他能把手伸进徐大志裤兜里掏东西。 “行!”徐大志也觉得好笑,不过这样也好,小年轻嘛,就该朝气蓬勃,活泼点儿。 “对了,领导,这自行车票我能拿去买女式自行车吗?” “嗯?”这话让徐大志打了个磕绊:“女式自行车?” 说话间,徐大志看见了秦烈云身后的小姑娘。 精致、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跟会说话一样。 “你这是......” 秦烈云这会的笑容就真诚多了,他啪的一下立正站好,语气坚定的道:“报告!领导!我马上就结婚了!到时候,我请您吃喜糖!” “你不是才下乡俩月吗?” “可不是咋滴,但这缘分到了,我挡都挡不住啊!” 说着他拉着白露跟自己站齐,笑呵呵地说:“咋样?领导,俺们俩是不是郎才女貌?” 徐大志扶额无语,其实年轻人也没有必要学得这么没脸没皮的。 心里腹诽着,但徐大志脸上的笑容却灿烂了不少,本来这知青么,就属于是无根的浮萍,可结了婚,在这儿安了家,那就不一样了。 有了媳妇、孩子做牵扯,想必以后能安安心心地在这待着了。 “好!确实是郎才女貌,等你们结婚了,我肯定过来讨一杯喜酒喝!” “得嘞!”秦烈云口头一转:“所以,这自行车票能换个女款自行车吗?” 白露脸红透了,像小媳妇似的一样没吭声。 徐大志摇摇头失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你既然问了,那我回头想办法给你打探打探,要是有女款自行车。 我到时候通知你,咱爷俩一起去提,咋样?” “那可太好了!”秦烈云的笑容更真诚了,就连称呼也变了。 他顺竿爬道:“徐叔,那我们小两口就先谢谢你了。” 他拉着白露笑着说:“露露,快,叫人。” 白露恨不得当场就昏过去,硬是忍着尴尬和羞耻道:“徐叔~” “嗐,你小子......” 秦烈云顺带着说:“徐叔,杨叔,我这得了奖励的事儿,没人知道吧?” “没。”杨红兵的面色有些凝重的道:“这些王八犊子还很活跃,要是把你广而告之了,会对你不安全的。” 秦烈云听完点点头:“嗯嗯,谢谢叔。” 他也倾向于扮猪吃老虎,有肉藏起来。 没有其他原因,他在大队就单蹦一个,要是真招惹伤了那些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喊一嗓子就出现几十个壮汉那种,那可真是太有生活了。 眼下,根脚还浅着呢,还是先猥琐发育吧。 等他把上头的关系打通了...... 只要有人罩着,再在乡下行事,那就能放开手脚了。 很明显,上头的关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烈云想到这,看向徐大志的眼神都变得温柔多了。 嗯~,叔啊,得浅浅地扯着你的旗号办事儿了。 徐大志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寒意,扭头看着秦烈云,啧,这倒霉孩子。 啥毛病啊,看人咋是这个眼神? 大队长毫无所知,他压根就想不到秦烈云已经狗胆包天的打上了徐大志的主意。 依旧滔滔不绝地传授着经验:“你啊,拿了这笔钱,要是不会管,就交给露露。” 他絮絮叨叨的,也不嫌累:“露露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踏实、能干也勤快。 咱们这得了一大笔钱,该省省该花花,可不能随便糟蹋了......” 徐大志觉着杨红兵的担忧有点多余,这孩子显然是个心中有主意的。 “知道了叔。”秦烈云拿在手里的信封,一个转手就塞给白露了,他贱嗖的:“嘿嘿,媳妇管家,我知道的。” 白露瞪大了眼睛:“我、我不要!还没结婚呢,我才不给你管!” 说完就像是甩烫手山芋似的,把信封又塞给秦烈云了。 生怕这期间再撕扯,让领导看了笑话。 白露匆匆地打了个招呼,抬腿就跑了。 白露走远了,徐大志才笑着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嘿嘿嘿。”秦烈云乐完了,扭头就往白豪的头上扣了口黑锅:“媳妇好,丈母娘也好,就是、就是吧,老丈人有点难缠......” 他苦哈哈着:“徐叔,我也不能瞒你,我现在正绞尽脑汁想法子讨好老丈人呢。” 徐大志当下笑着关心道:“哦?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他摸着下巴说道:“要不,我去给你说说好话?” 秦烈云摇摇头,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那多耽搁你时间啊,就是吧小侄儿有个不情之请。” “你先说来,让我听听。” “那个,我老丈人是猎户,上山打猎伤了腿,我想给他弄点东西泡酒喝,养养身体......” 秦烈云说着挠了挠头道:“就是,这酒,不太好弄啊。” 徐大志一听就笑了,摆摆手:“就这小事儿?小问题,我那里还有两瓶汾酒,明个你上我那一趟,拿过去。” 秦烈云激动得脸都红了,拍着胸膛道:“徐叔,啥也别说了,我跟露露结婚的时候,您跟杨叔必须做主桌!” “啊,哈哈哈哈,那我这两瓶汾酒花的还真值了......” 看看,这线不就这么搭上了。 来往来往,有来才有往么。 今天借两瓶酒,等回头泡了虎骨酒,再给他送回去点,领导还有啥理由不收下呢? 来来往往,纠纠缠缠,这关系就牢牢在一起,扯都扯不开了。 徐大志此行,也不单单是来给秦烈云送奖励的,还是来鼓励朝阳大队的。 秦烈云得到的奖励最多,剩下的就是属于集体的奖章了。 提名先进大队,还给大队的账上划了五十块钱以此鼓励。 另外就是两张奖状,一张贴在大队里的办公室,另一张,眼下正端端正正地躺在秦烈云的抽屉里。 为了表明自己对这玩意的重视,秦烈云打算等明天上公社的时候,去整个相框把它给裱起来。 到时候挂在堂屋里,谁来了第一眼都能看见,这就是妥妥的护身符! 第93章 唐厂长上门! 虽然大队长杨红兵并没有提给秦烈云别的奖励,但有些心思活络的还是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秦烈云到了白家,白豪正开怀大笑:“你小子,之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嗐,白叔,这不是巧合了吗,误打误撞。” 秦烈云越谦虚,白豪就越满意。 那封电报已经发出去了,估摸着今天就能收到回信儿,嘿嘿,他明天就去朝阳县,再发一封电报。 告诉领导,他已经找到合适的女婿了...... 好消息,他也要分享一下嘛。 “给的奖励,你自己个收好。”白豪多唠叨了两句:“做人要踏实,嘴上也要有个把门的。 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嗯嗯,好的,白叔。”秦烈云点点头笑着答道。 “刚才我跟你杨叔看了看日子,最近的好日子,就在下个月。 你们筹备筹备,咱们下个月赶在秋收之前,就把喜事儿给办了!” “成!” 晌午饭就在白家吃了,刚放下碗筷,白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问,这是白家吗?” 望着门口衣装整齐,保养颇好的一对夫妻,秦烈云就明白,这是唐诚实的父母来了。 他忙不迭地抢话道:“对。” 说完,秦烈云站起身,脸上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就是唐诚实的父母吧?” “对!”唐母的语气是硬邦邦的,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我们是来接孩子。” 唐厂长还算能绷得住,微微的一点头,但也是心高气傲的。 “来接孩子?”秦烈云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道:“就这么来了?” “什么意思?”唐母反问道:“一早就商量好的,你们家反悔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客客气气的不成?” 说罢,她语气不顺地嘟囔一句:“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泥腿子,四百块钱,别说是一个媳妇儿了,就是十个媳妇儿都能买回来了!” 一听这话,白家人瞬间炸了,白母腾的一下站起身:“你再说一遍!” “就是再说十遍我也敢!” “你......” 白母想骂人,不过刚张嘴,胳膊就被秦烈云给拽住了。 对上秦烈云那双沉稳、冷静的眼睛,白母迟疑了一下,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婶儿,别着急啊!”秦烈云脸上挂着笑意,可语气里头却泛着冷意:“有什么话咱们跟他们慢慢掰扯。 吵吵闹闹的,是谈不出结果的。” 再说了,唐家人不会以为自己轻巧地进了这个门,就能再轻巧的出去吧? 为什么单独把唐诚实留下来? 目的就是为了薅肥羊啊,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都是个傻子了,还非得祸祸人家闺女,想娶媳妇,到时候生一窝小傻子不说,还害了人家一辈子。 还有白月,不会以为挨了唐诚实一顿揍就没事儿了吧。 想着秦烈云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走着瞧吧。 被他盯上的,肯定三五不时的就要套个麻袋,薅个羊毛的。 唐母看了一眼秦烈云,下意识地把他也划分成那些上门求自家老头办事儿的人了。 当下阴阳怪气地道:“看看吧,还是这小伙子会办事儿。” “是呢。”秦烈云笑眯眯地说:“不过,有些事情,我有点好奇,什么叫做四百块钱就能买到十个媳妇儿?” 唐母理所当然地笑着说:“白月说的啊,她说她有个漂亮妹子,正想找个好人家呢......” 唐家自然是好人家,有钱、有权、还有势力。 别的不说,至少能在棉麻纺织厂这一亩三分地里,只手遮天。 所以对于白月那样倒贴过来的人家,唐母见得多了。 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直到白月拿出来了白露的照片。 唐母一眼就相中了,这姑娘漂亮。 漂亮的安静,不张扬,一瞅就知道不是跋扈的人。 只是一眼,唐母就认定,这样的女孩有良心,只要嫁给了自己儿子诚实,不管是出于什么缘故,肯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儿子好。 在白月的要求下,唐母硬是答应了好多丧权辱国的条件。 比如,彩礼钱、自行车票据等等。 两家成了亲家后,棉麻纺织厂要定时定量地采购罐头厂里生产的罐头。 至于是用作福利,还是别的什么,白月是不管的。 而唐母也通通答应了下来。 在此期间,白月还在唐家顺走了一个镯子,一个金锁,另外又张口借走了一张收音机票...... 而借口都是现成的,爹娘不同意,她少不得要在爹娘面前多说两句好话,然后再敲敲边鼓。 结果,这边传来了消息,说不同意了。 唐母那叫一个气啊,只是从小受到良好的教养,让她不屑于跟这些泥腿子掰扯。 却不想,白家人居然会这么过分。 “唐太太是吧?”秦烈云微微一笑说道:“我觉着,这里面是有误会的,露露跟我有婚约。 至于你们唐家的婚事,从始至终,白家人都是不同意的,是白月两头骗,两头瞒的。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被忽悠了,怨不得别人。” 一句话,让唐母跟唐厂长都惊呆了。 “什么?”唐母着急道:“这不可能!白月说了,她妹子最是听话了,怎么可能偷偷跟男人......” “哎哎哎!”秦烈云一瞪眼大声道:“打住!你胡咧咧什么呢? 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那才是野路子! 至于你说的钱、票、东西等等,这些我们是一点都没看到!” 唐母震撼得不行,摇摇头不可置信的说:“可是白月她明明言之凿凿地跟我说......” “说什么说?”白露站起来冷声道:“我放着好好的对象不要,难道就非要嫁给你家傻子吗?” “小姑娘,你说话别太难听。” 唐厂长眯着眼威胁道:“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得!秦烈云明白了,这下连装模作样都没必要了,直接开撕吧! “哟~咱们唐大厂长倒是老谋深算啊,不过不也是被一个黄毛丫头给骗得团团转吗? 本来想着,大家伙都是苦主,有话好好说,把误会解开了就行。 可现在,看这样子,你们显然是没这个打算啊!” 白露本来生气呢,可看着秦烈云往自己面前一挡,那踏实的安全感,直接扑面而来。 当即站在秦烈云的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厂长。 老杂毛!叫谁黄毛丫头呢?这是你能叫的? “你!”白露的小动作,唐厂长看得分明,他眼神不善地喊道:“你们白家怎么教的孩子?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白豪已经有些厌烦了,他摆摆手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家教孩子,还是太有规矩了一点,不然的话,就你们这样死皮不要脸的,搁战场上,早让老子一枪崩了!” 说罢,他扭头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秦烈云,真是搞不明白了。 还磨磨唧唧个什么劲儿?直接把这一家三口打出去就行了。 “你......” 秦烈云啧啧地摇摇头,善意提醒道:“知道你是棉麻纺织厂的厂长,平日里受人尊敬,但是我麻烦你搞搞清楚,这儿! 一个两个的都是光杆司令,我们不仰仗你吃喝,收拾还是不收拾你,全看我们的心情!” 唐厂长咬了咬牙,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你是在威胁我?” “不不,我这是善意提醒你。” 秦烈云拉了个凳子,往院子里一放,抖了抖衣服坐下说:“现在,唐大厂长,请你放平心态,咱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唐厂长脸色发绿:“你想怎么谈?” 第94章 赔偿道歉、完美解决! 秦烈云嘿嘿一笑:“很简单,道歉加赔偿!” 秦烈云说出自己的诉求:“因为你们的愚蠢跟无脑,给我们找个即将步入婚姻的小家庭带来了风雨和波折。 白月更是带着你儿子,跑到我老丈人家上门逼婚,差点就坏了我媳妇儿的名声。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你们道歉,难道不合理?” 唐母脸色不好看地说:“那、那对不起,这样总行了吧?” “呵!这就是道歉?不够诚心!” “你......” 唐母想张口骂人,可对上秦烈云那黑黢黢,颇有压迫感的瞳孔,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同时心里也在嘀咕,这小年轻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邪乎呢? 唐厂长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真就不怕得罪了我?” 秦烈云还没搭话,大队长就带着徐大志过来了。 望着这一院子的人,明显不对的气氛,徐大志眼神一闪,笑眯眯地张口:“烈云啊,这是什么情况?” 唐厂长看见徐大志来了,人也愣了一下,忙笑着开口道:“徐主任。” 徐大志对着唐厂长点点头:“哦,唐厂长啊,你也在啊。” “对啊,您这是......” 徐大志笑着摆摆手:“这不是烈云要结婚了,我过来看一眼。” 白豪也站起身,瘸着条腿笑着说:“领导,您怎么来了?” “我早就听说你伤了腿脚,可一直都没腾出时间来瞧瞧。 这不,你们大队前段时间抓了几个特务,我过来看看,顺带来瞧瞧你。” 两人双手交握,紧紧攥在一起。 白豪有些感动,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伤了腿,上头的领导,还能专门跑一趟过来看他。 “哎呦,真是麻烦领导了。”白豪眼里闪烁着泪花:“这劳累您跟着操心了。” “老伙计。”徐大志晃了晃白豪的手笑着说:“年纪大了,别不服输,赶山打猎,那也要张弛有度才行。 再说了,这小闺女的喜事儿,就在眼巴前了,你这女婿,可是个有能耐的,你啊就偷着乐吧!” 秦烈云都听得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嘿嘿一笑道:“徐叔,您别夸了,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说不好意思,心里肯定是笑开花了吧!” 徐大志笑骂一句,对着白豪道:“老伙计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那把五六半就是给了他!” 说罢,徐大志又指了指大队长杨红兵:“这老小子更是没脸没皮,连我都裹枪布都给顺走了!” 这一举一动,言语间,全是白家和秦烈云还有徐大志的熟悉感。 唐厂长有些心惊,这一家人,难道不是泥腿子出身? 徐大志转了一圈,跟大队长,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了跟唐厂长打了个招呼。 唐厂长待徐大志走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背后突然就开始冒起了冷汗。 这时候,再说话,唐厂长就客气多了:“我想,这一切应该都是误会。” 他打着哈哈:“这里面肯定是白月为了自己的小心思,两头瞎说话了。 道歉是肯定的,白露小姑娘,是我们没搞清楚就弄错了。” 他客气的态度让白家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之余,有些发懵。 尤其是白母,这个跟锅灶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女人,简直是手足无措。 秦烈云那是相当淡定,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得益于徐大志的亲近。 不过徐大志是一个公社领导,唐厂长是棉麻纺织厂的厂长。 这俩应该是毫不相关才对,可看唐厂长的态度,分明是对徐大志有所忌惮。 难道公社领导徐大志背后还有人? 秦烈云心里转了十八个弯儿,不过面上却是镇定的可怕:“不够诚恳!” 唐厂长无奈,拉着唐母,再次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很抱歉。” 秦烈云觉着这态度,还能算上勉勉强强,点点头道:“然后呢?” “我们家诚实,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唐厂长从兜里掏出十张大团结笑着递过来道:“这是我们给您家的补偿。” 一百块,不少了。 秦烈云接过,顺手就把钱塞白母手里了。 白母拿着钱,跟接了烫手山芋似的:“这、这......” “婶儿,放心拿着,这是唐家欠咱们的,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的话,露露现在的名声......” 话没说完,白母一下就清醒过来,一把将钱给攥紧了,同时还不忘了狠狠瞪一眼唐家夫妻。 唐家夫妻两人一脸懵,这白家人怎么变脸都变得这么快啊? 白家也实在是不欢迎这一家三口,得了道歉和补偿,也没人说原谅。 拿了钱就把人给赶走了。 唐诚实倒是待在这农家小院子舍不得走了,唐母许诺了红烧肉和奶糖才勉强把他给哄走。 临走前,唐诚实还依依不舍地道:“爹~、娘~,我先走了昂。” 这话一出,白家人都麻了。 啧,这倒霉孩子,这时候就别这么喊了呗。 挺让人不好意思的,也怪尴尬的。 唐母则是气得眼冒金星,咬牙切齿地道:“怎么还喊上爹娘了呢?” 秦烈云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耸了耸肩膀,一摊手笑道:“喊爹喊娘怎么了? 我们热情招待了一顿饭,还派了三个孩子陪着一起玩。”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要是脱口而出的是新娘,媳妇儿之类的,为了维护我媳妇的名声,那我只能请他吃花生米了!” 他收起笑容,站起身冷笑着道:“你们家!没吃亏!不是吗?” 唐家人本就不占理,哑口无言,只能带着孩子灰溜溜地走了。 “烈云!”白母这个时候的状态,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晚上别走了,在这吃一口得了。” 她脸上带着热乎乎的笑说道:“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冷锅冷灶的,也不好折腾。” “能行吗?” 秦烈云看着白露,征求着她的意见。 白露咬着唇,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丢下一句:“问我做什么? 你这么厚的脸皮,我撵你,就能把你撵走了吗?” 说完,她自个迈着步子,哒哒哒地回了正屋。 秦烈云抬脚就想追,被白豪叫住了:“臭小子,你上哪去?” “啊?哈哈哈哈。”秦烈云笑了笑讪讪地停下脚步:“叔。” “嗯”白豪的态度好了很多:“坐下吧,咱们爷俩也说说话。” “哦~” 秦烈云也不是很忐忑,坐下之后,大剌剌地对着白豪就问道:“叔,你这腿啥前能好啊?” 白豪一头黑线,其实吧,他这会觉着眼前的这个臭小子,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圆滑,那么会人情世故。 毕竟谁没事唠嗑的时候,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第95章 秦烈云:白叔!断亲吧! “你小子啥意思?” “没,叔,我跟露露不是马上就结婚了吗?您这腿,撑得住吗?” 白豪都要郁闷地吐血了,这小王八蛋专门往人肺管子上戳啊! 他费心费肝养大的闺女,就这么被人连盆带花地端走了? 偏偏这偷花贼还跑他面前炫耀,哎呦,不行了!他这个心呐要碎了...... 可是真难受啊! 看着白豪脸色难看得像是踩了狗屎一样,秦烈云终于舒坦了,正了正神色说道:“白叔,白月那边,您打算怎么办?” 白豪诧异地看了眼秦烈云道:“你什么意思?” “露露这事儿,要不是我横插一脚的话,后果是什么,咱们大概率可以预见。 您不会觉着,这事儿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吧。” 白豪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是被我养歪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回头我会亲自去那边走一趟的。” “白叔,您......” “我手里有王勇的把柄。”白豪不情不愿地吐露出自己的底牌:“威胁他一下,让他管好白月,应该问题不大。” “白叔,断亲吧。”秦烈云看了看白豪的脸色,思索再三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您这闺女,真的太能整幺蛾子了。 万一下次再把自己也折腾进去了,到时候怕是连累咱们家。” 白豪脸色古怪地看着他问道:“你断亲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爽,超级爽!” 白豪点点头,算是采纳了秦烈云的提议。 而后秦烈云又低声道:“白叔,下次去的时候,你记得带上我。” “带上你?你跟着折腾啥?” 秦烈云咂么咂么嘴:“啧,叔啊,王勇家里可是有俩儿子呢,真打起来的话,您一个多吃亏啊。 带上我,我力气大,也能打。 到时候他们要是真的生了啥坏心思,咱爷俩也能把王家给收拾了。” 白豪听完就笑了,他点点头:“行!” 应下这事儿,白豪转头说道:“我听露露说,你在家里养了只白鹰?” “对,挺有灵性的,我正在训练呢,等以后上山打猎,能往山下送个信儿,还能找找猎物,规避风险啥的。” 不得不说,这长了俩翅膀的东西,到底是不一样。 飞得高,看得远,还是猛禽,在山林里出没。 压根不用担心它的安全。 只是吧,得忽略掉它落地啪啪啪走的那个二哈姿势。 “咳咳。”白豪咳嗽一声道:“现在还在吗?” “在。” 看着白豪的表情和神态,秦烈云还有啥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眼馋了,不过他也理解,上辈子做猎人的时候,他看见别人家的好猎狗,也是眼馋得直掉口水。 “嘿嘿,叔,要不要看看?” 白豪在心里给秦烈云点赞,这小子真上道,不过面上还是矜持的点点头道:“嗯~行,看看也行。” 他还在纳闷呢,不知道秦烈云怎么把白鹰叫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秦烈云把手指塞进嘴里。 “咻~!” 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传出老远。 没过两分钟,鹰啼声响起。 白豪脸上的带着笑,准备好好看看这驯养成功的白鹰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这白鹰没看清楚,被它空投下来的小狐狸给砸了个眼冒金星。 白豪都无语了,这让人该死的熟悉感。 狐狸落地,正好砸在了白豪的头顶,四仰八叉地哼哼唧唧叫着。 白鹰就在屋子顶上盘旋,也不落下,一来一往地回嘴。 一鹰一狐狸,那叫一个有来有往。 这一场面,别说是白豪看着懵逼了,就连秦烈云看着都懵逼。 不是,这俩?啥时候结的梁子? 不知道啊!晚饭嘛,自然是在白家吃的,白母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把这顿晚饭做得极为像样。 尤其是一个干煸豆角,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秦烈云吃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看得白母心花怒放:“好吃不?” “嗯嗯!好吃!”秦烈云咽下嘴里的饭菜,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婶儿这饭菜做得真地道!比国营饭店的大厨做得还好吃!” 白母笑呵呵地点点头:“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常来。 别的婶子不敢说,让你吃口热乎的,吃个饱饱的,那一点问题都没有。” “娘~”白露嗔怪道:“秦烈云脸皮最厚了,您这么一说,他以后肯定天天来。” 秦烈云才不管那些呢,脸皮厚就厚了,他不以为耻,反倒以此为荣。 骄傲地一抬头,笑着说:“叔,婶儿,我就说我跟露露是天生一对吧!” 他腆着脸继续笑道:“这才多久啊,露露就已经这么了解我了!” 白露被他这句话给惊得瞠目结舌:“你!” “嘿嘿,我是不是说得很对啊?” 白露说不过他,红着脸,愤愤不平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豆腐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堵得上!” 白母做的是六到七人份的饭菜,尽管如此,秦烈云也没剩下什么,通通吃光了。 白母高兴之余,又有点心疼他。 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的。 估摸着,小时候受了不少委屈。 白母关切地问道:“烈云啊,吃饱了吗?要是没吃饱的话,婶儿再去厨房给你下点面吃。” “饱了饱了。” 白露抬头看了一眼秦烈云,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该要脸的时候,不要脸! 不该要脸的时候,反倒是要脸了?” 她起身去厨房给秦烈云下面。白母看着女儿的背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我这闺女啊,刀子嘴豆腐心。” 秦烈云一乐:“我知道露露是为了我好。” “嗯,露露的手艺啊,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往后你俩结了婚,俩人互相帮扶,互相照顾着,这日子啊,一定能过好的!” ...... 夜里,风起狼吼。 第二天一早,秦烈云被大队长从炕上扒拉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大队又出事儿了。 “怎么了这是?”在家里睡觉的秦烈云一向是大剌剌得很,只穿了一条大裤衩,还光着膀子,就差脱光了。 都是男人,他也没避讳,一脸懵逼地挠挠头问道:“叔,又出啥事儿了?” “嗐!咱们大队的牛让咬了!” 秦烈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还是没睡醒,张嘴就是:“不知道,不是我咬的!” 大队长急脑地拍了一把秦烈云:“你小子!给我清醒清醒!” 洗了把脸,秦烈云的脑子总算是转动起来了:“叔,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黄皮子!黄皮子闹灾了!” 黄皮子,在这时候,这地界被称为保家仙、黄大仙。 早些年,还有人专门请黄皮子保佑家里平安、富贵呢。 路上遇见了黄皮子,也都是恭恭敬敬地让路,没人会对着它们举起锄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伤了大队长的宝贝心肝~耕地的牛。 这黄皮子啊,那是不死也得死了。 秦烈云沉吟片刻说:“杨叔,你想咋办?” “艹!敢咬我的牛!干死它们!” 大队长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咬牙切齿地道:“黄皮子最近闹得太凶,祸祸了大队里不少东西。 就这半个月,不说多,前前后后遭殃的鸡都有十来只了。” 十多只鸡,大家伙心疼归心疼,可还能忍一忍。 前段时间,发疯咬了大队的牛,大队长就忍不了了,不能一直被这小畜生给骑在头上。 干脆当天就带着几个猎人,在牛棚附近放了几个捕兽夹。 昨天的运气不错,抓到了一只,大队长见此,直接安排人把皮子一扒,送到了县城的供销社里。 转手一卖就是两张大团结外加五张一块的。 第96章 道心崩溃的王大壮 只是,大队长还没来得及高兴。 今天一早,就发现这小心眼的黄皮子,趁着半夜,组团来大队里兴风作浪了。 一个晚上就咬死了二十多只鸡,也不吃,就纯祸祸。 就连牛也惨遭毒手,有一只带了崽子的母牛,屁股上都被撕扯下来一块肉。 今天早上一看,血淋淋的一片。 给大队长杨红兵心疼的呀,直抹眼泪。 牛遭了罪,那小破木屋里的人...... 秦烈云有点担心自家老头子,可面上还是不能显出来的。 他点点头道:“没事儿的,叔,今天晚上咱们别睡觉,去会一会这些小玩意儿。” “能行吗?烈云?”见秦烈云答应得干脆,大队长杨红兵反倒十担心起来了:“唉,想想都头疼啊。” “杨叔啊,愁啥啊。”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笑眯眯地说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呗。 专业的事儿,你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啊,这上山打猎弄猎物是我的强项,别担心了。” 说罢,秦烈云一顿,看着大队长说道:“您这样做领导的,只要会用人会安排人就行了。 总不能啥事儿都亲力亲为吧?要是那样的话,就是牛都要累死的·。 不过,像是您现在来找我了,那就充分说明,您是个会用人的好领导!” 大队长被他给哄乐了:“你小子,就会给我戴高帽!” “哪有啊~”秦烈云一脸无辜地笑着说:“杨叔,我这可都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啊!” 黄皮子都是昼伏夜出,大队长叮嘱秦烈云今天别太累,好好休息后,就打算回去。 “放心吧,杨叔。”秦烈云把胸膛拍得震天响:“年轻人有的是劲儿,别说是熬一宿不睡觉了,就是熬两宿都没事儿!” 看着秦烈云那结实的身板子,大队长嫉妒的眼睛里都要冒火星子了。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秦烈云说得对。 现在的小年轻啊,尤其是那些还没结婚的,一身的牛劲儿,都不知道往哪使了。 嘿嘿嘿...... 大队长走了,秦烈云简单的弄了个早饭。 吃完就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地往公社去了。 今天去拿酒,回来尽快把虎骨泡上。 这倒也巧了,刚到公社就碰见个老熟人。 一开始秦烈云还没认出来他,只是觉着那人的眼睛可能是有点毛病,瞪得那老大,跟驴蛋蛋似的。 可转手又一琢磨,不对啊,这位可是熟人啊!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秦烈云争抢猎人证的王大壮。 先前秦烈云要做猎户的时候,待在一边说风凉话的就是他。 哟西~你小子!撞见爹,算你小子走大运,出门没看黄历啊! 他贱笑一声,把猎人证从空间里转移到贴身的兜里。 然后装作无意的,溜溜达达地朝着王大壮去了。 还没等他找茬呢,那王大壮就自个往枪口上撞了。 “砰!”王大壮故意往秦烈云身上撞,看着他被自己撞个趔趄,呲着个大牙,搁那嘎嘎乐。 秦烈云觉着吧,这小子是真坏!又蠢又坏那种! 还没啥脑子。 配合的踉跄两步,他哎呦一声,啪嗒,一个红皮小本本就掉在了地上。 王大壮见状忙出言嘲讽道:“哟~这秦知青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秦烈云站稳脚步,指着他骂骂咧咧的:“你小子!你故意的是不?” “谁故意了?”王大壮贱嗖嗖的:“我刚才可是一直在这里没动呢,倒是你,你这刚来,你就......” 话还没说完,王大壮的目光就被地上的红皮小证给吸引住了。 他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也是勉强认识几个字的。 猎人证,三个字儿,化成灰他都认识。 他连贱话都懒得说了,瞠目结舌地望着地上那猎人证,不可置信的:“你、你、我、我怎么没......” 秦烈云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十分装逼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猎人证,埋怨道:“什么你呀、我呀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这眼珠子长的,撞了我没事儿,你把我猎人证撞坏了,我上哪说理去?” 秦烈云一边贱贱的用小嘴巴巴着,一边还打开猎人证,指着上面的黑字红章,笑嘻嘻地说:“兄弟?见过没?猎人证!见过吗你?” 王大壮气得发抖:“不就是一张猎人证吗,有什么稀罕的,谁没见过似的?” “啧!”秦烈云一咂么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昂! 猎人证!那人人都见过,但是吧,这上面写的是我秦烈云的名字!” 他指着三个字挨个念道:“看!秦、烈、云!” 王大壮只觉着眼前一黑,张嘴就破口大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凭啥我拿不到猎人证你就能拿到? 你是不是给公社送钱了?快说!说!你多少钱买的?老子也要去买一张!” “去你娘的吧!” 秦烈云反手收起猎人证骂道:“娘的!真是心脏的人看啥都脏!这是老子凭本事拿的!敢在这胡咧咧,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 秦烈云确实是抱着贱嗖的心态过来调侃王大壮的,可他没想到王大壮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就这心态还上山打猎?别逗了,这分明就是去山上送外卖的! 他生怕被王大壮这个脑子不清醒地缠上,秦烈云抱着胳膊转身就跑了。 那头,等着给王大壮办猎人证的小姑娘瞪着眼睛喊道:“喂!” 王大壮崩溃道:“喂什么喂!我这一次能办猎人证了吗?” “不能!”小姑娘拒绝得干脆利落:“经过我们一致讨论,你的猎人证暂时发不了!” “不是!凭什么啊!” “就凭你出言不逊,凭你遇事儿不定!” 小姑娘也不怕得罪王大壮,直言直语的说道:“上山打猎,心态不好的,那就跟上去送死没什么区别。 再说了,刚刚还是你主动挑事儿的,回去冷静冷静再来吧。” 说罢,小姑娘直接退回了王大壮的信息,喊了下一个。 王大壮直接道心崩溃了,哭喊着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