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猎户,邻居喝风我吃肉!》 第1章 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家? 1955年,北京城,寒冬腊月,满地白雪。 李胜一睁眼,浑身直打哆嗦,上下牙磕得咯咯响,刚张嘴就想打个喷嚏。 “哈……阿嚏!” 屋里传来一声轻柔的嗓音,带着心疼: “小胜?醒啦?冷不冷啊?” 他脑子一懵。 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个中年女人,眉眼清秀,身板单薄,衣服洗得发白,袖口还补了块布。 愣了几秒。 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反应过来:老子穿越了! 啥?穿越这种事儿还真能轮到我? 激动还没过三秒,心就凉了半截。 这屋子又小又破,墙角裂缝能塞手指,柜子瘸腿,桌布磨得稀烂。 女人穿得寒酸,脸上有疲惫,却压不住那份干净体面的劲儿。 完了,这不是投胎进富贵窝,是落进穷人家了,还是解放前那种苦日子! 不是说穿越能重开人生吗?咋不让我直接当个资本家少爷,搂着大洋过潇洒日子? 唉,罢了罢了,来都来了,先活下去再说。 上辈子平平淡淡没翻身,这辈子总得争口气! “小胜,咋不说话?脸色不对,发烧了?”女人又问,伸出手摸他脑门,手皮粗糙,裂着口子。 “妈,没事,刚醒,晕乎着呢。”他回过神来。 女人一松劲,拍拍胸口:“可吓死我了,以为你又烧起来。” “粥熬好了,今早还有窝头,你去叫你妹,趁热吃。” 几分钟后。 他盯着锅里那玩意儿,心都凉了。 那哪叫粥?一锅清水漂几颗米粒,风一吹都能晃出回音。 这日子,真是一粒米都得省着活。 他翻了翻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靠!这不是进了《禽满四合院》那破世界吗? 原主爹是解放军战士,49年胜利前夕牺牲在战场上。 娘一个人拉扯俩孩子,日子紧巴巴的。人长得俊,又守寡,院里一堆闲汉打歪主意。 想到这儿,李胜火就往上蹿。 这帮人是真不是人?连孤儿寡母都不放过? 妹妹坐在小板凳上,狼吞虎咽啃着黑窝头,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她扎着俩小揪揪,脸瘦得能数出骨头,眼睛却亮得出奇,灵气逼人。 她发现哥哥光盯着锅看,没动嘴,怯生生地问: “哥,你不饿吗?” “你吃你的,我不饿。”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话刚落,妈在边上笑着说: “吃吧,不够我再给你煮点面汤。” 话音没落。 一个胖得像发酵馒头的男人挤进门来,挺着大肚子,笑得油腻: “哟,一家子正吃饭呢?” “我刚蒸的包子,仨,给孩子补补身子!” 娘脸色一僵,勉强笑着: “不用了二大爷,我们吃饱了,您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哎哟,我家那几个早吃撑了!”男人摆摆手,硬往前凑。 “李胜、李兰正是长个头的年纪,别跟叔叔客气。” “拿去拿去,一点心意。” 娘又推辞:“真不用,您快拿走吧。”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人三天两头送吃的,图啥?闭眼都能猜到。 家里再穷,她也不能拿尊严换一口饭。 李胜在旁边冷笑。 刘海中?呸!人模狗样,心比粪还臭! 一次两次送吃的也就算了,回回都往娘跟前凑,手还特别“巧”——摸个东西都能蹭到人手上! 正要开口骂人,刘海中突然一把抓住他娘的手! 动作快得像贼! 顺势把包子塞进她掌心,手指还故意在她手背上滑了一下。 娘身子一抖,立马缩手。 李胜眼都红了。 这他妈不是耍流氓是啥? “砰!” 他抄起脚,照着那滚圆的肚子就是一脚! 男人“哎哟”惨叫,弯下腰,手指抖着指他: “你……你这娃咋动手呢?!疯啦?” 娘吓坏了,急忙赔罪: “二大爷您别生气,孩子不懂事,真不是有意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刘海中疼得脸色发青,却硬挤出笑: “雪梅你别急,我不怪他。” “估计是误会我了。” 李胜一听更炸了。 误会?你干的那些腌臜事自己心里没数? 他猛地想起——家里有把老枪! 爷爷传下的双管猎枪,爹以前打野味用的,后来参军带不走,就藏在柜子里。 他二话不说,冲进屋里,撬开床边旧柜。 “咔!” 猎枪入手,冰凉沉手。 他退弹、验膛,动作干脆——上辈子当兵练出来的。 几秒后,他提枪冲出来,枪口“咚”地顶在刘海中脑门上! “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嗯?敢碰我娘一下试试?!” “当我家好欺负是不是?!” 刘海中顿时僵住,瞳孔猛缩,腿肚子直打哆嗦。 “救……救命啊!杀人啦!!!” 他清楚这枪的威力——李胜他爹以前一枪能打死野猪! 张雪梅吓得脸色煞白,尖叫: “小胜!放下枪!你不会使啊,走火了要出人命的!” “听话!有话咱慢慢说!” 二大爷抖得像筛糠,结结巴巴: “胜啊,叔对你不赖啊,是不是哪儿误会了?枪……枪先拿开,咱好好聊……” 李胜用枪口狠狠顶他脑门,眼神冷得像刀: “你再喊一句,我现在就让你闭嘴!” 刘海中立马闭嘴,嘴皮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再冒。 他浑身发麻,后背冒冷汗——这小子眼神不对,真敢开枪! 李胜翻来覆去地在脑子里搜了一圈,终于摸清了这院子里藏着的那些腌臜事。 原来不止一个,好几双眼睛都盯上了张雪梅,一个个打着歪心思,藏得深浅不同罢了。 老大爷装圣人,背地里道貌岸然;老二那家伙胆子肥,明里暗里动手动脚;老三呢,嘴上不说,心里打的鼓一点不少,就差没写在脸上。 这回,他不打算忍了。 得亮家伙,用一把老猎枪,给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敲个警钟。不然以后自家门口都成他们惦记的菜市场了。 没过多久,院门口一阵骚动。 二大妈一看自家男人脑袋顶着枪管,腿一软,差点当场瘫倒。她连滚带爬地冲出去,嗓子都喊劈了: “老大爷!老三大爷!快来啊!” “要出人命啦!!” 第2章 想占便宜?那就付出代价! 转眼工夫,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老二那张脸煞白冒汗,裤裆都湿了一片,抖得像筛糠。李胜他妈也吓得站不住,哆嗦着嘴一个劲儿念叨:“小胜啊,别冲动,别冲动啊……” 可李胜眼都没眨。 老大爷带着一群看热闹的冲进来,一眼看到枪抵着老二的脑门,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都冒出来了。但他还得撑住场面,清清嗓子,板着脸装大义凛然: “小胜,你这是干啥?赶紧把枪放下!有事咱们好好说,我给你撑腰!” 李胜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他占我娘便宜,你说该咋办?你来主持公道?” 老大爷一听,立马瞪向老二,眉毛倒竖:“真有这事?说!” 老二脑子转得飞快,嘴一咧:“哪能啊!我是好心送几个包子过去,哪敢动别的念头!嫂子可是烈属,我刘海中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话音刚落,李胜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骂道:“你装什么无辜?不到棺材不掉泪是吧?” “你们这些人就会挑软柿子捏,专欺负我们娘儿俩,今天我豁出去了,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我受够了!活够了!不想再忍了!” 话音刚落。 那冰凉的枪管又狠狠往他脑门上顶了顶,压得刘海都塌了下去。 李胜咬着牙,眼里没有一丝退缩,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狼。 边上站着的易中海,眼角轻轻一弯,藏不住那一丝窃喜。 他皱着眉头,装模作样地喊:“刘海中,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说实话!” “这孩子真动了杀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刘海中一听这话,腿一哆嗦,裤裆猛地一热。 “嗤——”一声轻响。 黄澄澄的尿顺着裤腿流下来,啪嗒啪嗒滴在水泥地上。 他两腿发软,“咚”地一下瘫坐在地,脸都白成了纸。 “别别别!我说!我全说!我认!” 李胜冷眼盯着他,声音像刀子刮铁皮: “说,你到底是怎么对我娘下手的?” 刘海中牙齿打颤,哆哆嗦嗦道: “我就……就趁给她塞包子的时候,顺手碰了下手……就一下!真的就一下!” “我不是存心的,就是一时间没管住自己……” 这时候,李胜家门口早就围满了人。 大伙儿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我早看这刘海中不对劲,一脸贼相!” “太缺德了!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守寡的妇道人家?” “怪不得他总往雪梅那儿送吃的,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种人也配当二大爷?呸!” 三大爷气得胡子直抖: “刘海中,你还有没有良心?孤儿寡母你也下得去手?” 李胜扭头看向一大爷,冷冷问: “大爷,您给句话,这种畜生,该怎么收拾?” 一大爷板着脸,摆出一副公道模样: “罢免他二大爷的名头,当面赔罪,再赔点粮票钱粮的,也算给个交代,你看行不行?” 李胜冷笑一声:“你要不要也摸摸你老婆试试?然后赔你五毛钱就算了?” “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个像样的说法,我就一枪崩了他!” 一大爷只得转向刘海中,沉声问:“给你机会,你说拿什么赔?” 刘海中慌得直磕头:“十斤粮票,行不行?” 李胜看都不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刘海中赶紧改口:“十块钱!十块钱总行了吧?” 李胜冷笑着打断:“道歉能解决问题,还要警察干嘛?直接报警抓人吧!” 刘海中扑通一下跪了:“别报警!小胜你开个价,你说要啥我都给!” 李胜眼神一寒:“一百斤粮票,外加一百斤粮食的钱。” 这年头,粮票、肉票金贵得很,谁家都抠着用。 李胜当然恨不得一枪毙了这混蛋。 可他知道,现在没铁证,报了警,派出所也顶多训两句就放人。 反倒自己背上个持枪威胁的罪名。 不如先敲一笔实在的,先把家里日子稳住。 这笔账,他记在心里,迟早十倍奉还! 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 万一一闹大,易中海反咬一口,说他是逼供的,自己反倒落个理亏。 刚穿过来,底细不清,先忍一忍。 等日后站稳脚跟,再慢慢收拾他! 刘海中一听一百斤,脸都绿了,抬头哀嚎: “一百斤?我哪儿凑得出这么多啊!家里五六张嘴吃饭呢!” “能不能少点?钱我多给点都行!” 李胜瞪着他,怒喝:“少废话!给不起就滚蛋!” 刘海中只得认怂。 没一会儿,一大爷逼他写了保证书,又签了赔偿协议。 李胜这才把枪缓缓放下。 他提着猎枪,转身面向院子一圈人,声音响亮: “今天我放话在这儿——谁敢打我娘的主意,我就让他见阎王!” “我们娘儿俩不是好惹的!狗急了跳墙,人急了杀人!”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没人敢接话。 有的低头擦汗,有的悄悄往后退。 从这天起,大伙看李胜的眼神都变了。 那个老实巴交的李胜,像是彻底换了个人。 易中海站在人群外,深深看了李胜一眼。 又瞟了眼瘫在地上、臊眉耷眼的二大爷,嘴角一扬,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行了,都散了散了!” “刘海中就是个反面例子,谁学他,谁就是下一个!命都没了!” “我听说院里还有人跟有夫之妇勾勾搭搭的,有种你继续啊,早晚被人砍死在炕上!” 易中海走后。 李胜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手持老式猎枪,狩猎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系统激活中……” “激活成功!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李胜一愣,心跳猛快,差点跳出来。 他在心里默念:“打开礼包。” “叮!恭喜宿主获得‘体质药剂’!服用后可大幅提升身体素质,激活超越常人的体能极限!” “恭喜宿主获得1000立方米随身空间!可存放任意物品,永久保鲜,永不腐坏!” “恭喜宿主获得‘扫描雷达’!可探测百米内所有活体野兽,支持后续升级!” 李胜心里乐开了花。 这礼包比预想的还猛! 第3章 这笔帐,早晚要讨回来! 虽然不是什么战斗系统、修仙系统,但狩猎系统也不错啊! 现在国家还没禁猎,山里野物多,只要能打,就不愁吃穿。 有了雷达,哪儿有野猪、狍子、獐子,一扫一个准! 以后天天炖肉啃骨头,香得满院流口水。 想想那帮平日欺负人的老油条,眼巴巴看着他吃肉咽口水的样子,他就浑身痛快。张雪梅这才回过神来,一把从李胜手里夺过那杆猎枪。 嘴上忍不住埋怨道: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你刚才是想干啥?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枪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李胜脸上的寒气顿时消散,咧嘴笑了: “妈,别急别急,我心里有数。” “那些人太不像话,我就拿枪吓唬吓唬他们。” “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来闹多少回。” 张雪梅想起刚才他站那儿的样子——眼神冷得像冰,身子绷得像弓,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狠劲。 她心里还直打哆嗦,生怕儿子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看他笑得轻松,才总算放下心来。 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 心里默默念叨:小胜真的不一样了啊…… 可嘴上还是不饶人: “就算要吓人,也不能真拿枪啊!太吓人了,出了事谁担得起?” 李胜笑着安抚她: “放心吧,枪里压根没装子弹。” “我知道轻重,也懂怎么用。” 他说这话其实是在铺路。 以后他要上山打野物,总不能以前啥也不会,突然就能拎着猎物回来吧?得提前圆上这个说法。 张雪梅愣了愣,问: “你还真会用枪?” 李胜一本正经点头: “嗯,认识了个老猎人,教了我不少东西。” “他说我眼神好,反应快,身子骨也结实,天生适合走山路打猎。” “不过还没带我上山实战过。” 张雪梅上下看了眼儿子。 这孩子个头挺拔,肩膀宽实,皮肤晒得发亮,站那儿就跟棵小松树似的,风吹不动。 虽然才十六,可那股子硬朗劲儿,已经像条汉子了。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咋不早跟我说?” “往后可不准再碰这玩意儿了,听见没?” 边上李兰才九岁,1946年生的,啥也不懂。 看着那猎枪圆溜溜的眼睛直放光,奶声奶气地嚷: “妈,那铁棍子好玩不?我也想拿!” “谁欺负我,我就举起来吓他!” 李胜蹲下来,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 “小丫头别怕,以后谁敢惹你,跟哥哥说。” “我帮你出气。” 李兰乐呵呵地点头: “好呀好呀!” 可转眼又蔫了,小声嘀咕: “可之前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你都没帮我。” “你还说他们人多,打不过。” 这话一出,李胜心口一沉。 原来妹妹一直被人欺负,自己却一直装不知道。 上辈子那个胆小怕事的自己,连亲妹妹都护不住! 张雪梅是轧钢厂的普通工人,天天上班累得够呛。 李兰还在念初小,年纪小,没靠山。 李胜初中毕业就没再上学,到现在也没找着活干。 原主本想参军,可张雪梅死活不同意—— 她怕李家断了香火,舍不得独苗去冒险。 等母女俩出门后,李胜悄悄吞下了那颗体质强化药丸。 一股热流瞬间窜遍全身,筋骨像是被火烧过一遍,疼得他咬牙撑住。 一刻钟后,疼痛退去。 他的身体已经大变样——骨架更匀称,皮肤细腻光滑,肌肉线条隐隐浮现。 浑身充满力量,像是随时能一拳打穿墙。 紧接着,他默念一声: “开启雷达。” 系统立刻响应—— 方圆百米内,任何野兽的活动都能感应,精准得像地图定位。 王大爷家墙角那只松鼠?清清楚楚标在眼前。 : 猎杀非家养野兽可积累经验。 等级提升后,宿主将解锁更多能力。 当经验达到1000点,可消耗经验参与随机抽奖。 奖品包罗万象,全凭运气。 李胜看完,嘴角扬起。 这系统靠谱。 接下来,就该迈出第一步了。 现在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扛着枪进山打猎,完全没问题。 而且奇怪的是,吃了药丸后,天再冷也不觉得哆嗦了。 就在他悄然变强时,大院里早就传开了那天的事。 二大爷出门都低着头,臊得不敢见人。 许大茂在门口撞见他,故意扯着嗓子喊: “哎哟喂,二爷这是咋了?脑袋丢啦?” 二大爷牙关紧咬,心里恨得发痒。 他知道许大茂不是个东西,懒得搭腔。 只在心里发狠: “李胜,今天这笔账,我迟早讨回来!” 三大爷出门前,还特地嘱咐阎富贵: “别去惹李家那小子,那天他要是真扣扳机,刘海中早就躺地上了。” 阎解成翻白眼:“爸,我啥时候惹过他?” 阎富贵瞪眼:“许大茂欺负人时,你在边上笑得挺欢吧?别当我瞎!” 阎解成撇嘴:“我又没动手,关我啥事。” …… 从那以后,李胜哪儿也不去。 直接在后山找块空地,自己动手打木桩,每天扎马步、练拳脚,还绕着山脚狂跑。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自从那天他举枪立威,整个大院再没人敢来招惹他。 这天一大早,李胜又出门跑步。 穿着单薄衣服,呼出的白气在寒风里一闪就散。 前院碰上三大爷,阎富贵笑呵呵打招呼: “哟,小胜,又去练功啊?” 李胜只是轻轻点头,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阎富贵回到屋里摇头叹气: “这孩子怕是真魔怔了,大冷天光膀子跑步,图个啥?” “听说天天在后山打桩,练得跟疯了似的。” “八成是被人逼急了,可怜啊……” 三大妈撇嘴接话: “说不定人家就想练个好身板呢,老祖宗冬天还跳河游泳呢。” 三大爷皱眉: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突然这么拼,肯定不对劲。” 晚上,张雪梅心疼地看着儿子,轻声问: “小胜,你天天这么练,真是你师父教的?” “大院里都说你……不正常,说你魔怔了。” 李胜笑了笑: “妈,别听他们瞎说,这是师父交代的。” “咱不理他们,这院里没几个真心人,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再过几天,他就进山打猎。 等他拎着猎物回来,看谁还敢说他疯。 第4章 扛上猎枪去打猎! 张雪梅点点头,没再多问。 李胜又说: “妈,刘海中那粮票您收好了,别再省着不吃。” “咱们现在顿顿能吃上米饭了。” “您等我一阵,我很快就能撑起这个家,养您和妹妹。” 张雪梅嘴上没说话,心里却不信。 可眼眶还是热了,只笑着轻轻“嗯”了一声。时间一晃又过了几天。 李胜趁着家里没人,悄悄撬开了母亲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那把老旧的猎枪。 他数了数弹药,还剩十发。 十发子弹,意味着最多只能开十枪。 就算枪枪命中,也只能干掉十头野物。 往后要不就是捡别人的枪用,要不就得自己动手做些弓啊箭啊这类的工具。 真正能耐的猎手,未必非得靠枪。 古时候没有火器,照样有人能宰猛虎、斗黑熊。 没有自行车代步,他只好坐公交到城外,再靠两条腿一步步往大兴林子里走。 好在他现在的身体底子不赖,动作灵活,跑得也快,抗冻能力更是远超常人。 一路走着,反而觉得没那么冷。 走了足足两个小时,终于进了林子。 隆冬时节,满山都是厚厚的雪。 光秃秃的大树撑着雪白的枝桠,整座山像被白布裹了个严实。 林子里静得很,一开始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越往里走,偶尔能听见远处传来一两声枪响。 李胜心里绷着根弦。 毕竟这片林子不干净——老虎、猎豹、黑熊,哪个都不是善茬。 以前就听说有人碰上老虎,人被撕成几块,连全尸都没留下。 要是撞上成年大虎,他现在这身板,能不能逃命都难说。 所以,平日里根本没人敢往这深山老林里钻。 积雪太深,他走得慢,每一步都得踩稳。 林子里本来就光线昏暗,冬天又大多动物都藏着不动,更显得阴森。 他一边走,一边开着“雷达”扫着四周,耳朵眼儿都竖着,生怕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 上辈子他当过兵,还是侦察兵,警觉性一直没丢。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雷达上猛地跳出几个红点,脑子里还响起了“滴滴”的提示音。 东边和东南方向,各有一只野兔。 标记清清楚楚。 李胜压低身子,悄悄朝红点摸过去。 打静止目标不难,难的是打活物。 野兔那玩意儿,一旦察觉危险,拔腿就跑,时速能飙到七十公里。 等它蹿起来再开枪,基本打不着。 不多时,他靠近了其中一只。 那兔子正蜷在树根后头睡觉,四脚缩着,耳朵贴着背。 趁你没醒,送你上路。 他端起双管猎枪,瞄准兔背。 “砰!” 枪声炸响,子弹当场贯穿。 兔子猛地一抽,叫都没叫全,当场瘫软。 李胜走过去一瞧,气绝了。 他蹲下摸了把兔毛,软乎得很。 这兔子通体灰毛,带点黄斑,腿又细又壮,个头不小,估摸有五十厘米长。 拎起来一掂,得有四五公斤重。 比普通野兔肥了一圈,肉肯定不少。 他顺手把兔子塞进随身带着的麻袋。 接着又朝下一个点位摸去。 很快,第二只兔子也入了视线。 个头跟刚才那只差不多,圆滚滚的,一看就没少吃。 他刚举起枪,瞄向兔子脑袋。 突然,“咔嚓”一声,头顶一根枯枝掉了下来,砸在雪地上,声音刺耳。 兔子耳朵一抖,眼睛“唰”地睁开,四下乱扫。 察觉到不对,立马弹射出去,速度快得只剩一道影子。 李胜心里直叹可惜。 刚穿越过来,身体还没完全适应,反应慢了半拍。 换做从前,就算兔子开跑,他也有把握一枪放倒。 现在嘛,没十足把握就不开枪,省得浪费弹药。 又过了一阵。 “嘭!”又一声枪响。 第三只兔子应声倒地。 靠着雷达偷袭,打兔子确实轻松不少。 这只也不小,拎起来也得四五斤。 两只加起来,差不多十斤肉。 去掉杂碎,七八斤总归是有的。 够他吃上好几天了。 正准备把新猎的兔子塞进麻袋,忽然,一个粗嗓门从不远处传来: “嘿!小子行啊,手脚比我当年还利索,兔子全给你包圆了。” 李胜心头一紧,立马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正咧着嘴朝他走来。 这人面色红润,身板结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李胜一把攥紧枪杆,全身戒备。 这年头进山打猎,不光防野兽,还得防人。 有些心黑的,专挑落单的下手,抢猎物、伤人命,都不稀奇。 “哈哈哈,别紧张!”那人爽朗一笑,“我对你没想法,也不稀罕你那两只兔子。” “跟你吹个牛,老子连老虎都放倒过,还会图你这点肉?” 声音敞亮,听着不像是装的。 可人心难测,笑脸背后指不定藏刀。 李胜一声不吭。 那人往前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这荒山野岭,出了事谁也不知道。 只能自己护自己。 见状,那中年人停下脚步,不再靠近。 “我叫徐成,住光明巷8号。看你这架势,有天赋。” “要是真想干这行,来找我,我教你点真东西。地址记住了没?” 李胜默默点了点头。 徐成哈哈一笑,转身大步离去。李胜盯着那中年人走远的背影,脑子里转得飞快。 这人面相挺正,不像心怀鬼胎的主儿,眼神却老道得很,一眼就看穿我有点防备他。更难得的是,人家察觉到我不自在,立马停下脚步,没再往前凑。这份分寸感,不简单。 可眼下自己本事还没练出来,跟这种人走得太近,总归不是稳妥的事。还是小心为上。 毕竟这世上,装老实的狠角色多的是。 现在呢,枪里的子弹已经用了三发,还剩七颗压在弹匣里。 没戴手表,也不清楚具体时辰,但瞅瞅天光,估摸着该是下午两三点光景。 再不往回赶,错过了班车就得两条腿走回去,那可够呛。 再说了,回家太晚,妈肯定坐不住,得着急上火。 头一回进山打猎,也不能太出彩。猎物带多了,别人一瞧——嘿,一个毛头小子,单枪匹马进林子还能满载而归?谁信啊! 多少没经验的半大孩子,进山转一圈,连野味的影子都没见着,能平平安安出来就算烧高香了。 正寻思着,耳边突然“叮”地一声。 “叮!宿主成功猎杀野兔一只,奖励:狩猎兵法精通。” “叮!宿主成功猎杀野兔一只,奖励:隐蔽伪装技能。” 李胜心头一热,嘴角差点咧开。 好家伙,系统这效率,真是说来就来! 第5章 我现在可以坐下了吗? 这些奖励一听就实用,比啥都强。 这一来,他倒不想急着撤了。 干脆一转身,朝着林子深处又迈开了步子。 一边走,一边盯着脑海里的雷达提示,脚下也留神地形。 这山上铺着厚厚一层雪,稍不留神就容易绕晕,认不清方向。 所以他每走一段,就在树干上划个记号,好记回头路。 大概走出几百米远,脑子里雷达又响了。 “东北方向,发现松鼠一只。” “正北方向,发现刺猬一只。” 李胜眼睛一亮。 还真是个宝地! 这才多大会儿,接连冒出两只猎物,运气不赖啊。 他顺着标记,先奔正北方向悄悄摸过去。 没过多久,就瞅见一只圆滚滚的刺猬,缩成团儿,窝在雪窝里的小土坑里。 刺猬那身硬刺可不是摆设,一旦它抱成个球,寻常刀剑都难破防。 其实它脾气挺软和,压根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刺当暗器甩出去伤人。 趁它还没察觉,李胜稳住呼吸,举起猎枪对准。 “砰!” 枪声炸响。 “嘶嘶嘶——” 临死前那声尖叫,短促又凄厉。 李胜走过去一看,刺猬已经紧紧缩成个刺球,动也不动。 他不敢用手碰,捡了根粗树枝,小心翼翼把它夹进带来的麻袋里。 这刺猬个头不小,估摸着有四斤重,普通的一般也就一斤上下。 搞定这只,他又调头往东北方向去。 再拿下那只松鼠,就收工回家。 几分钟后,他靠近了松鼠所在位置。 可雷达上那小红点跳个不停,松鼠一直在乱窜。 估计是刚才那一枪吓着它了。 山里常有人打野味,动物听得多了,一有枪响立马警觉。 有些野物灵得很,风声稍紧,撒腿就跑,眨眼就没影。 李胜追了一段,发现不对劲。 这松鼠蹿得太快,树上跳下,枝间翻腾,根本抓不住节奏。 就算追上了,开枪也难打中。 想罢,他摇摇头,打消了念头。 算了,够本了。 这三只猎物,足够家里吃上好几天。 真要扛一堆野味回去,大院里那些人不得眼红? 一个十六岁的娃,头回进山就满载而归,传出去谁能信? 半小时后,李胜踏出林子。 刚走到山道上,眼前一亮——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正愣神呢,车喇叭突然“叭叭叭”响了三声。 接着,副驾驶的车窗探出个脑袋。 “哎,小兄弟,你是回四九城吧?” 李胜一怔。 这不是刚才那个中年人吗? 国字脸,一撮短胡子,一脸正气的模样。 再看这车,军牌,八成是部队的。 旁边那壮汉也下了车,一身军大衣裹着,肩宽背厚,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硬汉。 “上来吧,首……”那壮汉话刚出口。 “首先,”中年人立马接上,“咱们顺路,捎你一段。不顺路,谁搭理你啊。” 李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明白了。 刚才那壮汉话里漏了个“首”字,这位中年人立马岔开,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能让警卫员喊“首长”的,级别低不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您!” 壮汉沉声说:“前面坐满了,你只能坐后头。” 李胜点点头,爬上后车厢。 一进去,整个人愣住了。 车厢里堆着两头壮实的野猪,还有好几只野兔、松鼠、狐狸,甚至还有只刺猬! 这……这徐成,真是深藏不露啊! 难不成,他真打过老虎? 之前李胜对他还有点将信将疑。 现在?他只觉得这人越发琢磨不透。 前头,徐成转头对壮汉说:“我去后面坐会儿,跟这孩子聊两句。” 壮汉犹豫:“可是……” 徐成摆手:“行了,我知道你怕啥,一个小孩而已,能出什么岔子。”李胜瞅见徐成顺着车尾爬上了后斗,心里头本能地绷紧了根弦。 “嘿,哈哈,小伙子别紧张,上来就是想跟你扯两句闲篇儿。” 徐成咧着嘴,嗓门敞亮,笑得敞亮。 李胜轻轻点了下头,顺嘴问道:“大哥,这车上这些野货,全都是您自个儿打的?” “那可不!”徐成一拍大腿,“我这人,三天不动枪,骨头缝里都痒得慌。” “喂,你这小子,喊我一声大哥,该不会是觉得我老吧?” “咋?想跟我称兄道弟啊?” 李胜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人真有意思,说话带着股江湖气,但不惹人烦,反倒让人心里舒坦。 “大哥,我不是因为您岁数大才这么叫的,是真觉得您有能耐,比我能干多了。” “再说您这脸色红润,精神头十足,看着顶多比我大个几岁,哪像长辈啊。” 李胜见他态度敞亮,自己也不能冷着脸给人泼凉水。反正瞧这架势,对方没安坏心。 再说了,凭他上辈子的见识,徐成这种人,八成以前是单位里坐头把交椅的主儿。 如今这年头,没个靠山,再能耐也走不远。能搭上关系,将来路子宽一点也是好事。 徐成又开口了,声音低沉又带劲儿: “哈哈哈,你这娃不赖,手脚利索,嘴皮子也利索。” “挺对我的胃口!” “今儿收获咋样?弄到几只?” 李胜笑了笑:“没法跟您比,就三只小的。” “能让我瞅瞅吗?”徐成伸出手。 李胜二话不说,把麻袋拉过来递过去。 徐成低头一瞧,咂了两下嘴。 “哎哟,你还真不赖!” “不过……这刺猬身上窟窿密密麻麻的,跟筛子似的,你是拿猎枪轰的?” “嗯,是啊。”李胜点头。 徐成直摇头:“哎哟你这是杀鸡用大炮!刺猬胆小,见人就缩成一团,跑都不跑,哪用得着开枪?” “你拿棍子轻轻一敲,晕了塞袋子里就完事,回家再处理多利索。” “还有,你没发觉吧?拿散弹打小东西,肉全给轰烂了,全是窟窿眼,像马蜂窝。” “尤其是小个头的,一枪下去,肉都废了。” “下次碰上这类小动物,别用枪,尤其刺猬这种,不值当浪费子弹。” 说完,他顺手拎起一只狐狸旁的野兔。 “你瞅瞅,我这兔是用箭射的,还温着呢,回去剥皮炖汤,鲜得很。” “你那几只,早就咽气了,肉放一会儿就变味儿。” 李胜一愣。 还能这么玩?自己白白糟蹋了子弹? 第6章 总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前世这些动物全是保护动物,别说打了,看都看不到。 更别提吃了。 他原以为刺猬浑身是刺,不拿枪镇住搞不定。 至于用弓箭,他想过,可眼下还没工具,自己手艺也不够,造不出来,只能买,或者指望系统出这玩意不过眼下他这水平,想自己做把弓都难,更别说箭了,只能掏钱买现成的。 要么就指望系统给点好东西当奖励。 那枪是散弹的,打个小动物,一枪下去满身窟窿,跟筛子似的,带回去剥皮拆肉麻烦得很。 他压根儿没猎过啥,哪晓得这里面规矩这么多。 原来打猎不是光有胆子就行,门道多着呢。 回头真得找老猎人取取经,好好学学。 “哎哟,大哥,这些我还真不懂。” “这不白费了几颗子弹么。” “没想到啊,打猎还有这么多讲究。” 徐成一听,觉得离谱。 “哎?这种事儿你都不懂?谁教你的猎人本事?” “啥都不懂就敢进山?你可真是头一回见啊,胆子不小!” 李胜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没人教,自己瞎琢磨的。” “家里往上三代都是打猎的,留了本手抄册子,我照着看,边试边练。” 徐成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啥?你自学的?!” “你祖上干这行的,咋就没传给你呢?” 心里顿时佩服得不行,觉得这小子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立马动了收徒弟的念头。 李胜低声说: “他们没机会教我。我刚记事那会儿,我爸就去打鬼子了。” “抗战打完了回来,又去剿蒋家军,快胜利的时候,没回来。” 徐成鼻子一酸,没多劝。 只重重拍了下他肩膀:“你爹是条汉子,你也不孬!” 顿了顿又问:“你家那本猎人笔记还在不?能让俺瞅一眼不?我家祖上也干这个。” “我这手艺,全是从爹和爷爷那儿学来的。” 李胜歉意一笑:“大哥见谅,我妈说了,这东西不许外传,老规矩了。” 徐成马上摆手:“理解,理解!家规要紧。” 转头又问:“你住哪儿啊?” “光明巷九十五号。” “嘿,离我不远,等会我叫司机,先把你送回去。” “那就麻烦大哥了。” 徐成哈哈一笑: “客气啥!” “既然你喊我一声哥,以后想学打猎,随时来找我。” 李胜点点头。 徐成忽然想起啥,问: “对了,你现在不上学了?咋一个人跑来打猎?” 李胜答:“书念完了,初中毕业。” “家里好久没沾荤腥,出来弄点野味解解馋。” 徐成竖起大拇指: “成,真不错!十六也不小了,该扛事儿了。” “那年月,十四岁的娃都端枪上阵了。” “你有本事,脑子灵,又有天赋,好好干,将来肯定出息。” 初中毕业在这会儿就算有文化了。 搁现在,四九城里一大半人还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两人一路聊着。 天边太阳也快落山了。 就在这个时候。 四合院里。 张雪梅刚下班进屋,发现柜子被人撬了。 猎枪没了,连子弹也不见了。 再一看,李胜人也不在。 脑袋“嗡”一下就炸了。 心里翻来覆去就两个念头: 要么是被人偷了枪。 要么是小胜自己拿枪跑了,去干蠢事。 该不会……私自去打猎了吧? 可不对啊。 要是真去打猎,咋不说一声呢? 再说,他才十六,一个毛头小子,能打得着啥? 慌得不行,转身就往中院冲。 “一大爷!出大事了!小胜不见了!” “我家柜子被撬了,枪和子弹全没了!” “这可咋办啊!会不会出事啊!” “要么是小胜拿走了,要么就是遭贼了!” 易中海心里其实一直对张雪梅有点儿别样的念头。 但这种事他从不挂在脸上,藏得严严实实,表面上一本正经,像个再正派不过的老好人。 平日里谁家有事儿,他还抢着出头帮忙,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久而久之,张雪梅也就把他当成了能依靠的熟人。 再加上他在四合院里辈分高、说话算数,是大伙口中的“一大爷”, 所以家里出了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他商量。 易中海拍了拍胸脯安慰她: “雪梅你先别慌,小胜都这么大了,不至于走丢。” “我这就召集全院的人开个会,看有没有谁瞧见什么异常。” “你放心,问题不大。” 张雪梅听了,默默点了点头,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一大妈在一旁插话:“以前你从没把那猎枪拿出来过,现在被人知道了,说不定就眼红给顺走了。” “再说小胜这孩子,平时不是爱到处乱跑吗?可能就是去外面晃悠了。” 易中海立刻接上话茬: “可不是嘛,那玩意儿值钱啊,万一有人动了歪心思也不奇怪。” “人没事就是万幸,枪丢了咱慢慢查,总能找到线索。” 没过多久,院子里就支起了桌子,开了个临时大会。 易中海端坐在八仙桌前,一脸严肃,摆足了架势。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事要问清楚——张雪梅家的柜子被人撬了,丢了一杆猎枪,外加十发子弹!” “这几天谁看到生人进出院子,或者发现啥不对劲的地方,赶紧说出来!”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易中海猛一拍桌子:“都安静!” 接着他又放缓语气: “咱们院子一向讲规矩,这次要是真有人拿了枪……只要现在交出来,啥都不追究。” “可要是捂着藏着,等查出来,那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了。” “法律摆在那儿,偷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底下人一听,七嘴八舌吵了起来。 “啥?猎枪丢了?” “关我们什么事啊?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们偷的?” “对啊,外面人进进出出的,咋就知道不是外头干的?” 但谁也不敢真跟他顶嘴。 毕竟易中海是轧钢厂退休的老前辈,在这院里资历最老、地位最高,说得上话。 大伙只能压低声音嘀咕几句。 三大爷眼看场面乱了,伸出手指搓了搓掌心,示意大家冷静: “哎,听我说两句,咱也没说一定是院里人干的。” “就是图个安心,谁要是碰巧拿了,悄悄还回来,没人追责。” “咱们可是挂过‘文明院’牌子的,不能砸了名声。” 第7章 这就叫满载而归啊 二大爷站在人群前头,冷笑一声,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三大爷转头问他:“刘海中,你是不是有啥想说的?”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说啥?丢就丢了呗,至于搞这么大阵仗?” “那种杀人的家伙什,早该收了,留着迟早出事。”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住了。 李胜不在现场,但他上次拿枪顶着他脑袋的事儿,还在不少人心头留着阴影。 更让刘海中心里憋火的是,自从赔了那一百斤粮票后,家里饭菜差了一大截。 原本日子还算凑合,一下子过得紧巴巴的,越想越窝囊。 三大爷忍不住笑骂:“刘海中,你这叫什么话?人家私人物品被偷,你还说活该?” 许大茂在边上看得起劲,立马扯着嗓子嚷起来: “依我看啊,别兜圈子了,直接找嫌疑人最痛快!” “跟咱们普通人有个屁关系?耽误工夫!” “你们说说,谁最可疑?”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扭头,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二大爷身上。 二大爷气得脖子通红:“看我干啥?我能拿那玩意儿干啥使?我又不去打猎!” 随即又恶狠狠补了一句: “搞不好是李胜自己藏了枪,监守自盗!” 三大爷摆摆手,根本不信: “他一个小年轻,拿枪出去能干啥?” “还能拿去吓唬人不成?” 刘海中被这话激得直喘粗气,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二大妈见自家男人受欺负,立马瞪圆了眼: “怎么就不能打猎了?他们祖宗几代都是靠山吃饭的!” 许大茂一听,拍腿狂笑: “哈哈哈哈!他还去打猎?” “谁教他的?莫不是进山喂狼去吧?这天寒地冻的,野兽都躲着,他敢进去?” “他要有本事打到野味,我把那皮毛生啃了!” 自从半个月前李胜拿枪顶着他脑袋的事之后,许大茂早就忘了那份狠劲。 如今只记得那是个被他随便欺负的小角色。 加上他本就嘴巴欠、爱挑事,又没正经营生,整天混在街头小痞子堆里。 半年前他还带人打了刘光天,结果被二大爷主持公审大会批了一顿,记恨至今。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汽车声。 那时候,汽车可是稀罕物。 普通人家里有一辆自行车就算阔气了,更别说坐车了。 这动静一响,整个院子像炸了锅。 “哎哟,外头是不是来了车?” “不会吧?谁会开车来咱这破院子?” “我看见了!真是车,还像是军用的!” 有人忍不住转身往门口瞅,一眼就看见一辆绿皮军车停在外面。 众人哪见过这阵仗,激动得拔腿就往外冲,都想亲眼瞧瞧。 易中海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吼道: “你们要造反是不是?会议还没结束!” “全都给我站住,原地返回!” 这一嗓子太有威慑力了,大伙吓得脚步一顿,纷纷缩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车门打开。 临下车前,徐成一把将一只狐狸和一只松鼠塞进李胜背的麻袋里,笑着说: “以后饿了就来找我,管你吃香喝辣。” “这两只野货送你,拿去炖汤都够劲。” 李胜推辞了几回,实在拗不过对方热情。 “叫你拿着你就拿!废话那么多!”徐成瞪他一眼。 李胜只好笑着道谢,一手拎着麻袋,一手稳稳抱着那杆猎枪,迈步下了车。 当他一步步走进院子的时候——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直了。 脑袋一片空白,心跳几乎停住。 那个从军车上走下来的……竟然是李胜!李胜脚一沾地,车就没影了。 那辆吉普卷起一阵灰,呼一下跑没踪迹。 正好傻柱从轧钢厂收工回来,手里拎着个装饭盒的网兜。 他眼尖,一眼瞅见李胜从后头车厢蹦下来。 顿时两眼发直,瞪得跟铜铃似的。 愣了两秒,拔腿就追。 心里痒得不行——这小子坐的是哪路神仙的车? 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摸过方向盘,更别说坐军车了! 还是那种土绿色的军用吉普,一看就来头不小! “哎,小胜!你刚才搭谁的车啊?”他边喊边追。 可李胜早就进院子了,压根没听见。 院子里的人全都扭头盯着他,像看稀有动物似的。 李胜被盯得发毛:“咋了?我脸上长花了?” 张雪梅从人堆里走出来,声音有点抖:“小胜?你去哪了?” “妈,我去山里打点野味,怕你操心,就没说。” 张雪梅先是一愣,接着脸都白了:“真去打猎了?” “我的天老爷,山上可是有老虎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吓死娘了,下次不准再去了!” 李胜咧嘴一笑:“放心吧妈,我可不是一个人去的。” “刚才那车看见没?开车的是我师父,解放军战士,厉害得很。” “人家拿枪打猎,可不是闹着玩的,真家伙!” 其实在车上时,徐成就有意收他当徒弟。 他也悄悄问过些话。 听说这人年轻时是山里老猎手,后来打鬼子,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立过不少功。 但具体是多大的官儿,徐成没提,李胜也没问。 对方挺欣赏他,一直想找个人传手艺,可惜没人合心意。 李胜没当场答应拜师,只说考虑几天。 现在拿“师父”当挡箭牌,糊弄一下也不打紧——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一个人进山打了这么多东西吧?谁信啊! 这话一出,院里炸了锅。 “真的假的?用真枪?” “李胜啥时候认识了解放军干部?” “他还真去打猎了?不是骗人吧?” 小兰噔噔跑过来,一把抱住李胜的腿,嚷嚷着:“锅锅!我想死你啦!妈妈也想你!” 李胜笑着揉她脑袋:“傻丫头,才几天工夫,想啥想。” 三大爷腾地站起来,凑到跟前,满脸堆笑:“小胜啊,真是去打猎了?” “那麻袋里……装的啥?” 他瞄见袋子底下渗出血来,鼻子一抽,腥气扑鼻,心里咯噔一下:准是野物! 李胜轻飘飘回一句:“没啥,就是些玩意儿。” 三大爷伸手要掀袋子看看。 李胜立马拦住:“别看了,三大爷,没啥好看的。” 三大爷手僵在半空,脸一下子挂不住,讪讪缩回去。 第8章 这真是香喷喷的肉啊 阎富贵脸色难看,也不敢再往前凑。 刘海中眯着眼打量李胜半天,忽然冲人群吼了一嗓子: “大伙看见没?人家李胜真去打猎了!” “刚才许大茂说什么来着?” 立刻有人接话:“他说,李胜要是能打到野兽,就把兽毛嚼着吃下去!” 许大茂眼睛瞪圆,梗着脖子不认账:“我没说!谁听见我说了?纯属造谣!” 二大爷冷哼一声:“不要脸的东西,烂泥扶不上墙,典型二流子!” 许大茂气得太阳穴直跳:“你骂谁呢?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 易中海拍桌而起:“许大茂!你反了天了?长辈面前你也敢这么说话?有没有规矩?” 就在这当口,傻柱挤进来插话: “甭理他,这种人从小缺管教。” 转头对李胜咧嘴一笑:“哎哟,行啊兄弟,我刚看见你从吉普车上下来!” “还真去打猎了?” “开车的是哪位大人物?” 李胜眼皮都没抬:“打听那么多干啥,关你啥事。” 傻柱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嘿嘿一笑: “哥不是关心嘛,随口问问。” “不过我敢打包票,那麻袋里肯定有狐狸,还有兔子!” “这味儿我熟,以前给领导们宰过不少次,骚的腥的,一闻就知。” 这话一落,众人眼睛全亮了。 有人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这种野味,平常人家根本见不着! 肉票金贵不说,谁能搞到现成的猎物? 三大爷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黏在麻袋上,嘴角居然淌下口水。 傻柱瞧见了,乐道:“哎哟喂,三大爷,您这是馋疯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三大爷抹了把嘴,恼羞成怒:“管你屁事!多嘴多舌!” 秦淮茹抱着棒梗,眼巴巴望着李胜: “小胜呀,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啊。” “能不能匀我们家一块兔肉?我还没尝过呢。” “我和东旭也能帮你收拾,看你带回来这么多,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吧?”贾张氏瞅见儿媳妇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勾人似的,心里立马就来了火气,瞪了她一眼。 “野味有啥好吃的?腥得慌!” “那玩意一股怪味,闻着都反胃。” 傻柱咧嘴一笑:“贾婶,您这话可就说外行了。啥东西刚抓来不都带腥气?关键是手艺,会做的人,啥都能烧出香味来。” “换我动手,哪怕山里跑的四条腿的怪物,也能给你整出滋味儿。” 贾张氏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李胜余光扫过秦淮茹。 她今年也就二十二,生了个娃叫棒梗,不但没走样,反倒更显腰细臀宽,身段撩人。 甭管搁哪个年头,这长相这体态都扎眼得很。 尤其是她那双眼,笑一下、皱个眉,眼神就跟扯了根丝线似的,轻轻一拉就勾人心神。 难怪傻柱能被她吃得死死的,一辈子帮她扛事还不讨好。 他又瞄了眼傻柱。 这人比秦淮茹小两岁,今年刚满二十。 早些年何大清还没跟白寡妇跑路前,给他谋了个酒楼学厨的机会,如今在轧钢厂当个小灶师傅。 李胜看见他手里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饭盒,心里一琢磨:哦,原来这时候他就开始天天送饭了啊。 估计现在是给妹妹何雨水准备的吧。 反正贾东旭还活着,他也用不着巴巴地去讨好秦淮茹。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不用麻烦了,这几只野东西我自己能料理,就不劳秦姐操心了。” 秦淮茹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嘴角勉强挂着的笑容也僵住了。 这时许大茂凑了过来,堆着笑脸说: “小胜啊,这事儿我会搞!兔子狐狸啥的,我爸以前常打,我跟着弄过。” “我帮你收拾,不要任何回报,晚上陪我喝两口就行。” 他刚才可是亲眼瞧见李胜从军车上下来。 他盯的根本不是猎物,而是李胜背后的关系和门路。 李胜摇摇头,冷冷道: “你刚才说想吃毛?” 许大茂这个人精得很,嘴甜会套近乎,就是从小缺德事干多了,歪路走得顺,正道反而不会走了。 坏习惯刻进骨子里,改都改不掉。 李胜根本不想多费口舌。 许大茂被呛了一句,当场卡壳,脸一阵青一阵紫。 他确实有点怵李胜手里的枪,可他在外头朋友多,打架从来不怕事儿! 越想越窝火,嗓门也抬高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身上有毛你要不要尝尝?” 李胜听得脑瓜子一炸,低骂一句:“我靠!” 抬脚就朝他裆下狠踹过去。 许大茂顿时弓成虾米,杀猪般嚎了一声。 抄起院子里的板凳就要砸人。 李胜二话不说,把麻袋往地上一摔,迅速抽出猎枪直顶着他脑门: “你动一下试试?!” “给我滚!立刻!马上!” 许大茂顿时软了,双手乱摆: “别别别!我冲动了!我现在就走!这就走!” 撂下这话,夹着腿灰溜溜逃回后院去了。 以前这小子就爱欺负原来的李胜,背地嚼舌根、造谣生事没少干。 李胜冷哼一声: “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整个院子的人都看傻了。 一句话不对付,直接掏枪?! 原本还想打野味主意的几个主儿,立马收了心思,不敢吭声了。 李胜静下来想了想。 其实……可以拿傻柱当把快刀使使。 那人莽是莽,但好面子,只要你给他捧两句,他就愿意卖力干活。 让他帮忙宰这些野畜生,自己岂不是省事多了? 寒冬腊月的,亲自动手扒皮剥毛太遭罪了。 再说好多动物他压根不知道咋处理。 比如那只刺猬,浑身钢针似的刺密密麻麻,怎么下手都没概念。 不如交给他去办。 不过肉是一点不能给他留,不然转头就被他送去秦淮茹家了。 他顿了顿,转头对傻柱说道: “柱子哥,说实话我真不会弄这些玩意,一天也吃不完这么多。” “多数得存起来以后吃,又怕坏了,你看有没有啥法子保存?” 他清楚得很:傻柱这人不吃硬的,吃软的。 只要你放低声气喊他一声哥,再顺嘴夸两句,他能为你拼命都乐意。 傻柱一怔。 没人这么叫过他。 平时大家都是喊“傻柱”,从来没谁用这种客气劲儿说话。 愣了好一会儿,胸口突然涌上一股热流。 “嘿,这没啥难的,我知道门道,你想放多久都行。” 第9章 老东西,你面子挺大? “既然兄弟你开了口,这事包我身上。” 李胜笑着点头:“那可太好了,就靠柱子哥了。” “等会叫雨水妹妹一块过来吃饭,随便吃,敞开吃。” “也不用特地带肉回去,大家一起热闹,饭都香三分。” “省得你拿了觉得不够分。” 傻柱乐呵呵地摆手: “瞧你说的,我帮你忙是因为看得上你这个人,给不给肉都无所谓。” “雨水也不馋,我平日也常给她捎吃的,饿不着。” “赶紧让你妈先烧锅热水,我把饭盒放回去立马就来。” 院里众人听见,一个个咽口水,眼珠子都红了。 吃不完?随便吃?! 这话听着真扎心! 那么多好东西,连一口汤都不分我们? 傻柱转身要走。 秦淮茹忽然叫住他,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傻柱,等下你去小胜家吃饭吧?我们这儿饭菜剩下了,能不能……借我们吃一点?” 李胜一愣:这是脸都不要了? 傻柱该不会真答应吧?然而,谁也没料到,事情竟会这样发展。 傻柱笑眯眯地对着秦淮茹说道: “哎哟,秦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咋还提个‘借’字呢?” “我这儿多的是,直接拿去用不就得了。” “不就是些边角料嘛,留着也是浪费。” 其实从这一刻起, 秦淮茹就已经盯上傻柱这口锅了。 李胜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连忙劝道: “柱子哥,别啊!你做的饭那可香得很!” “光吃野味也受不了,换换口味挺好的,咱也尝尝你的手艺。” 心里却在嘀咕: 这步棋,我只能帮你走到这儿了。 你要是再往上凑,那就真没救了。 傻柱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转头对秦淮茹笑着说: “秦姐,实在不好意思哈,我这是去李兄弟家吃饭的,总不能把人家的饭顺走吧?”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还想再说点啥。 李胜笑了笑,抢先开口: “你们家里几口人?东旭哥和你都是上班的,平时吃喝应该不愁吧?”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贾东旭最受不了这个,立刻跳出来撑场面: “当然不缺!光我一个人挣的钱,养活全家绰绰有余!” 傻柱乐呵呵回了一句:“行吧行了,那你家不吃,我就放心啦!” …… 李胜刚踏进家门,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猎杀一只刺猬,获得奖励:野兽图鉴大全。” “该图鉴涵盖各类野兽特征、习性、出没规律等详细信息。” “宿主猎杀野兔两只,经验值+40。” “宿主猎杀刺猬一只,经验值+10。” “提示:不同野兽提供的经验值各不相同。” 等级提升后技能自动强化。 当经验值累计达1000点,可开启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奖品包罗万象,全凭运气。 他扫了一眼,发现雷达等级刚刚升了一级,探测范围更大了。 虽然自身等级还没涨,但第一次外出打猎就有这收获,他已经很满意了! 过了一会儿,他把麻袋里的战利品全都倒了出来。 妹妹小兰围上来,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一个劲儿地指着问: “哥哥,这是啥?” “那个毛茸茸的是什么呀?” “它们都能吃吗?” 李胜笑着回答: “这是野兔,那是刺猬,还有狐狸和松鼠。” “都能吃,味道还不错。” “你想吃哪个就吃哪个,管够。” 小兰高兴得直蹦跶: “太棒啦!这次可以敞开肚皮吃了,我要把它们统统吃完!”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这么多好货,怕是你吃十顿也啃不完吧!” 说话的是傻柱,身后跟着何雨水。 小姑娘扎着马尾辫,脸蛋清秀,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乖巧类型。 她甜甜地喊了一声: “小兰,姐姐来看你啦!” “听说小胜哥打了好多小动物回来,我就赶紧跑过来看看,长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呢。” 小兰咧嘴一笑: “来来来,快进来一起看!” 傻柱转向李胜问道: “兄弟,水烧开了没?” “快了,我妈正在灶台添柴火。” “这些家伙能处理完不?” “没问题,交给我就行。” 约莫一刻钟后,大锅里的水开始翻滚冒泡。 傻柱搬着桶过去,帮忙把热水舀出来。 因为空间有限,宰杀只能挪到门口水龙头旁进行。 他掏出一把钩子,又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 “这是我爷辈传下来的家伙,刃口快得很。” “先放血,有些家伙还没断气,体温还在,这时候放血才干净。” “血要是闷在里面,渗进肉里,吃起来就跟死肉一样,腥得很。” “接下来你们帮我把兔子和松鼠丢进开水烫一烫,趁热拔毛。” “天冷,手脚得麻利点,不然水一凉就麻烦了。” “婶,您到时候随时准备续热水啊。” 李胜听得直点头: “还有这么多门道!” “柱子哥,怪不得你是老师傅带出来的!” 张雪梅也在旁边应和: “放心干,缺啥跟我说一声。” 不得不说,傻柱干活确实利索。 三两下就把所有野物的血排得干干净净。 李胜一边拔毛,一边忽然发现刺猬身上嵌着不少碎弹片: “柱子哥,这子弹打穿了蜂窝,渣子夹在里面,不好弄啊。” 傻柱凑近看了看,啧了一声: “哟,连小刺猬你也拿枪崩啊?真是舍得下本。” “没事,这情况我熟。以前何大清收过别人打来的猎物,也有这种烂摊子,我知道怎么整。” 大家正忙得起劲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一大爷笑呵呵地说: “哎哟,热闹啊这是。” “一堆野味堆这儿,真是稀罕事。” “小胜啊,你可真给咱胡同争脸了。” 李胜淡淡一笑: “大爷说笑了,碰巧运气好而已。” 他妈见一大爷来了,赶紧接话: “大爷要不晚上留下来……” 话还没说完,李胜立马截住: “大爷,您是有啥事儿找我吗?” 易中海犹豫了一下,脸上堆满慈祥笑容: “也没别的事。就是聋老太太听说你打了这么多野物,想尝口鲜。” “她说想买一点。” “我说不用买,小胜这孩子懂事,肯定愿意分一点给她尝尝。” “您看,老太太年纪也大了,能不能每样给捎上一点?” 李胜心里冷笑: 一进门就给我戴红花,接着就开始讲情分,玩这套是吧?李胜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太太嘴馋想吃肉,找我干嘛? 还说什么野味都得尝一口? 第10章 真拿自己当皇上了? 她当自己是皇上呢? 别说她了,就算是古代哪个娘娘转世,我也懒得搭理。 这老太太来头不明,八成不简单。 而且人品也不咋地。 平日里最爱偏心眼儿,动不动就欺负老实人。 一把年纪了,撒泼打滚样样在行。 光看她支使易中海跑来要肉这点,就知道她肚子里弯弯绕不少。 “不好意思啊一大爷,这打来的野物我们自个儿吃,不送也不卖。” “我妹妹正长身体,我自个儿都几年没沾荤腥了,真不够分。” 李胜说得干脆,脸都没抬。 易中海当场愣住。 脑子嗡了一下。 完全没料到会碰一鼻子灰。 本来以为,李胜这孩子好说话,多少给点总没问题。 哪怕一只兽分一小块,积少成多也能凑出几道菜。 他还能去露一手,给老太太烧一顿体面的。 他妈刚想开口劝两句,却被李胜一个眼神按了回去。 小兰一听有人要抢她的肉,立马小胳膊叉腰,奶声奶气地嚷: “谁也不许拿!这肉是我的!我还不够吃呢!” “行吧行吧,不给就不给。” 易中海站在那儿,脸一阵红一阵白。 心里憋屈,又不好发作。 过了半晌,又换了个说法: “小胜啊,咱们院一直讲究尊老,老太太年纪大了,孤苦伶仃的,你就意思一下?” “一点点也行,算咱们照顾长辈。” “你猎了那么多,分一星半点又不会少块肉。” “要是实在心疼,我掏钱买,行不行?” 他盘算着,空着手回去太丢人。 花钱买也算有个交代,不吃亏。 现在肉票比金子还难弄,拿钱换也算正常。 “不卖。”李胜语气平静,“一大爷,您还是找别人吧。” “我们姐俩还小,谁来疼我们?谁给我们送几张肉票?” 易中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吭声。 耷拉着脑袋回了家,进门才敢发火。 “这小子太没规矩!一点不懂敬老!” “连老太太的话都不听!” 他老婆淡淡瞥他一眼:“人家凭啥给?你要有本事,让三大爷、刘海中给你分点试试?” “这年头,自家锅里没米,谁顾得了外人?” 易中海冷哼一声,转身去找老太太告状。 “老太太,我问了李胜,那小子死活不给。” “我说掏钱买,他也拒绝。” 老太太眯着眼,嘴里哼了声: “不给就算了。” “咱不求他,我倒要看看,他这辈子有没有低头求人那天。” “真是心肠硬。” 易中海连忙附和:“可不是嘛,一点良心都没有。” 老太太又慢悠悠说: “中海啊,往后能给你养老送终的,只有傻柱一个。” “我看他就顺眼,实诚,从不对老人甩脸子。” 易中海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这边。 他妈拉住李胜,小声问: “小胜,老太太在院里威望高,你不给她点肉,是不是太得罪人了?” “大家住一个大院,以后指不定要麻烦她。” “给一点点,又能怎么样?她又能吃多少?” 李胜摇摇头:“妈,你觉得我太冷血?” “妈没这么想。” “妈,我跟你说句实在话,现在这年头,活着就得先顾自己。” “这些年咱们过得什么日子?谁伸手帮过咱们?” “我们娘仨孤儿寡母,风里雨里撑过来,谁可怜过我们?” “她一个人过日子,身子骨硬朗,嗓门比谁都响。” “她真有困难?领的补贴不比我们多?日子不比我们宽裕?” “可她帮过我们一次吗?” “就因为她岁数大,我们就得对她言听计从?” “她又不是揭不开锅,吃的穿的哪样比我们差?” 他妈听完,一句话也说不出。 想到这些年的清贫,眼泪差点掉下来。 确实是,最难的时候,没人搭把手。 一时哽住,只能沉默。 傻柱原本也想替老太太说几句公道话。 可听到这儿,话全堵在喉咙里,咽了回去。 他自己何尝不是?何大清跑了,他带着妹妹熬过来,谁帮过他? 要不是学厨,进了轧钢厂,饭都吃不上。 他不再纠结这事。 转身继续干活,利索地剖开野物,清理内脏。 后院很快围了一圈人。 一个个伸着脖子往里瞧,眼睛黏在肉上。 连几个小娃都凑近了,口水都快滴地上了。 一个小时后。 傻柱洗完手,抹了把围裙: “兄弟,活干完了。” “多余的肉用土法腌上,放多久都不坏,想吃随时取。” “接下来我给你炒个野兔,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回头想换个口味,还能炖着吃,味道也不赖。” 李胜咧嘴一笑:“柱子哥,交给你了!” 没过多久。 屋里飘出阵阵肉香,也不知道傻柱放了啥调料,锅里翻几下,香气冲脑门。 李胜闻着味儿,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小兰和雨水盯着灶台,眼珠子都不带眨的,口水快流到衣襟上了。 同一时间。 刘海中家。 “嗯?这是啥味儿?怎么这么香?从没见过这香味!”二大妈抽着鼻子,纳闷道。 刘海中冷哼:“还能是啥?野味呗。听说李胜打了五只野兽。” “咱们啃窝头都费劲,人家已经开始大口吃肉了。” 说着,舌头不自觉舔了下嘴唇。 二大妈翻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惦记李寡妇那点事,闹得丢了粮票,家里至于这样?” “整天清水煮白菜!” “一百斤粮票啊!” 二大爷炸了:“闭嘴!都说了我是冤枉的!烦不烦啊你,啰嗦婆娘!”刘海中心里正窝着火。 打从那件事闹出来后,家里头那个婆娘就没完没了地念叨。 每多说一句,就跟拿刀子往他心口上剜一下似的。 不光是她,连大儿子刘光远和二小子刘光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那叫一个瞧不起。 当爹的脸面早就丢得差不多了。 那边二大妈被吼了一句,眼圈立马就泛红了。 “你冲我嚷什么?!” “我容易吗我?天天操心这操心那!” “苍蝇还不叮没缝的蛋呢!你自己都认了错,反倒来怪我?” “整整一百斤粮票啊!你不心疼,我还替你肉疼!” “我说两句怎么了?你要骂也就算了,是不是待会还得动手打人?” 第11章 男人就得喝两盅! 她一口气倒了个底朝天。 二大爷气得手指直抖。 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手抬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现在这风头,万一闹大了,全院子开大会批他,到时候更下不来台。 猛地把手里茶杯摔地上,“啪嚓”一声,碎瓷片四溅。 “吵死了!能不能闭嘴?!” 二大妈吓得脸都白了,顿时不敢再吭一声。 二大爷腾地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腰微微佝着,慢吞吞走了出去。 他一向崇拜当官的,早年学那些领导养成了习惯——走路就得这么背着双手,显得有派头。 可眼下,他在院里的差事没了,心里憋屈得不行,满肚子怒火没处撒。 刚踏进院子,一股浓浓的野味香就钻进了鼻孔。 李胜在后院那边正炖着肉,香味一阵阵往外飘。 “要命的玩意儿!”刘海中低声骂了一句。 扭头就往中院溜达,心想赶紧躲远点,别再闻这勾魂的味儿。 刚到中院,瞧见贾张氏正在井边搓衣服。 “二大爷,您闻着了吗?啥味儿?”她抬头问。 刘海中板着脸,冷冷回了句:“啥也没闻着。” 贾张氏瞪大眼睛:“这么冲的味道你能没感觉?” 他没好气地说: “我就闻着一股臊味儿,难闻得很。” 贾张氏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海中冷哼一声,甩手朝前院走去。 妈的,在这儿都能闻到!他越走越烦。 到了前院,看见三大爷捏着个小酒杯,在门口来回踱步,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刘海中好奇地问: “阎富贵,你在这溜达个啥?” 阎富贵停下脚,盯着他说: “没事儿,活动活动筋骨,暖和身子。” 刘海中瞅着他手里的杯子,皱眉问: “那你端个酒杯干啥?” 阎富贵咧嘴一笑:“边喝边走,身上才热乎嘛。”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哪知阎富贵忽然反问: “哎,刘海中,你有没有闻到啥味道?” 刘海中一愣,鼻子用力抽了抽。 心想着,走到这儿总该躲开了吧? 结果这一吸气,那股肉香又钻进来了! 他差点当场爆粗口! “啥味道?你鼻子坏了?啥都没有!” 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前院外头的胡同冲去! 外头冷风吹得人脸生疼,他一边哆嗦一边心里狂骂! 三大爷愣在原地,有点发蒙。 “难道……我鼻子真出问题了?” 其实他在这晃悠半天,就是想找个由头,拎着酒杯去李胜家蹭点肉吃。 他寻思,自己低头开口,人家应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光流口水不敢动身。 这年头,谁家冒点油星都能让人直流哈喇子。 就像饿急了的人不挑饭,穷光棍也不挑对象。 换做老光棍看见母猪尾巴晃荡,都忍不住想去摸两下。 犹豫了好一会儿,三大爷终于鼓起劲往后院挪。 可刚拐过去,就看见李胜家门口围了一堆小孩。 更有几个大人蹲在远处伸长脖子瞅。 门关得严严实实,只偶尔传出傻柱的大笑声。 三大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讨不着好处了,只好狠狠咽了口唾沫,掉头往回走。 这么多人看着,要是被发现他堂堂一个老师跑去讨肉吃,脸可就彻底丢尽了! 许大茂家里。 他爸坐在炕上嘀咕:“李胜这人真缺德,吃肉还关门!我刚才想去借一块尝尝,直接把我拦在外头。” 他妈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至于这么小气吗?真是狗眼看低胎!” 许大茂攥紧拳头,咬牙发誓: “等着瞧吧,以后我肯定比他强!不就是打了几只野兔子吗?” “有啥可炫耀的!” 这时候许家还没攀上娄家,家里穷得响叮当。 他爸原本是乡下的,后来不知搭上谁的关系,才搬进四合院落户。 听儿子这么说,他点点头: “行,你也十八了,该担点责任了。” “我已经托人给你找了份活,在轧钢厂电影院当学徒。学会了能当放映员。” “这可是香饽饽,你要是给我搞砸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许大茂一听,满脸激动: “真的?爸!” “您放一百个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李胜家里。 傻柱忙活半天,把一桌热腾腾的野味全摆上了四方桌。 兔子、刺猬、松鼠、狐狸……样样都来了一点,整间屋子都飘着一股子肉香味儿,勾得人肚子里直打鼓。 不得不说,这傻柱烧菜真有两把刷子。 色儿正,味儿足,香得能把隔壁小孩馋哭。 他做菜其实也没啥复杂花头,就俩字——猛炒。 寻常人做饭,不就是肉往锅里一丢,加点葱姜蒜,炒熟了事?饿的时候端上来啥都香。 可傻柱炒出来的就不一样,那叫一个滋味独特。 酱油、醋、大油,在他手里来回一颠,愣是能炒出让人舌头跳舞的香味。 更别提这些山货本身新鲜,火候又拿捏得刚好,油脂都浸到了肉丝里,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孔里钻。 当然,他也偷偷撒了点自个儿带来的调料,秘方,谁也不告诉。 李胜没多问,问了人家也不会说。那是人家吃饭的本事,哪能随随便便往外掏? 何雨水和李兰坐在桌边,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桌上那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肉,嘴里唾沫都不知道咽了多少回。 想吃,太想了,可规矩摆在那儿——长辈不动筷子,小辈不敢先动。 没过一会儿,傻柱、李胜和张雪梅总算落了座。 “嘿!今儿这顿饭,比我当年在首长家吃的还讲究!”傻柱咧嘴一乐。 “我说兄弟,你犯不着每样都整一遍啊,光兔肉就够我们吃得冒油了。” 傻柱嘿嘿笑着,心里却美得很。 他是厨子出身,对吃的格外上心,尤其是这些平日难碰的野味,他自己都舍不得常吃。 李胜摆摆手:“柱子哥,您这话说的,我请你干活,还能让你饿着肚子走?” 傻柱一听,爽朗大笑:“行!够意思!要不要咱俩喝一盅?” 张雪梅抿嘴一笑:“小胜年纪小,酒就算了吧?” 李胜马上接话:“妈,我现在不算小了,才十六岁没错,可胆子有了,力气也够。” “进山打野兽我都敢去,陪柱子哥喝口酒,不算啥。” 傻柱乐得拍大腿:“就冲你这句话,我先干为敬!” 说着抄起杯子,一口到底。 张雪梅张了张嘴,到底没拦。 她看着儿子,忽然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从前那孩子遇事躲后头,说话都不敢大声。 现在呢?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像换了个人。 好像真的——一夜之间长大了。 第12章 谁会拒绝大口吃肉呢? 过去总觉得日子没指望,孤儿寡母熬着活。 现在倒好,儿子站出来了,成了她的主心骨。 傻柱喝完酒咂咂嘴,满脸舒坦: “嚯!这酒带劲儿!是上头赏的,果然不是凡品!” “来来来,兄弟,满上,咱再走一个!” 李兰忍不住拽了拽李胜袖子,小声嘟囔: “锅锅,我能开吃了吗?再不吃我肚皮要贴脊梁骨啦!” 李胜哈哈一笑:“吃!敞开吃!都别客气!” 转头就给李兰和何雨水各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兔肉。 何雨水脸一红,低头轻声说: “谢……谢谢胜哥,我自己来就行……” 李胜自己也夹了一筷子野兔肉,轻轻一咬,肉质细嫩,外焦里酥,满嘴喷香,吃得人眉毛都快跳起来。 张雪梅尝了块松鼠肉,刚嚼两下,眉头立马舒展开了: “哎哟,真是香到骨头里去了!” “柱子啊,你这手艺,简直跟你爹当年不相上下了!” “又香又入味,太地道了!” 傻柱咧嘴一笑: “哈哈哈,这可不是我厉害,是小胜兄弟猎的肉太新鲜!好料配好厨,才能这么绝!” 一顿吃到肚皮溜圆,两个多钟头后,何雨水和傻柱打着饱嗝出了门。 走一路,嗝一路,连空气都是肉味儿。 半道上碰见许大茂从茅房出来,瞅见两人这模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牙根痒痒地直翻白眼。 …… 第二天一早。 天刚亮,李胜又在家啃着肉下饭。 窝头?不吃了。 这辈子重来一回,他还惯着谁?吃饱吃好才是正经事。 以后粮食管够。 打猎多了,换粮票,换钱,总归不会饿着。 昨晚上他特意跟傻柱说好了,今早过来一起吃。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估摸着是不好意思再来蹭饭了。 张雪梅临出门上班前,李胜笑嘻嘻地问: “妈,你想不想以后骑自行车去轧钢厂?风一吹,多神气。” 张雪梅一愣,随即笑着摇头: “谁不想啊?那玩意儿金贵得很,咱可买不起。” 李胜拍拍胸脯:“没事,以后我给你买。” 张雪梅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说:“行啊,那你可得努力啊,妈先走了。” 她在轧钢厂当钳工,二级工,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块出头。 要不是有烈士家属补贴,养俩娃都费劲。 不过现在好了。 李胜已经十六,能顶门立户了。 家里空了一会儿,李胜收拾完奔徐成家。 这次进山打猎,他发现了不少短板。 虽然有系统帮忙,可真刀真枪的狩猎经验,还是不够用。 徐成那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猎户,眼神锐利,步法沉稳,八成有真功夫。 拜他为师,准能学不少干货。 往后他要打更大的野物,走更深的山林,总不能一直靠系统提示。 再说,要是不找个师傅挂个名,一个半大少年突然会打猎,太招人怀疑。 地方离他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一座老四合院,门楼高大气派,门口还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门前站着个精壮汉子,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如电。 李胜心里咯噔一下: 这架势……莫非是警卫员? 能配警卫的主儿,肯定不是一般人。“找谁啊?” 一个身穿军装、块头跟墙一样厚实的汉子拦在了李胜面前,语气不软不硬。 李胜咧嘴一笑,嗓门清亮:“哥,是我啊,你瞧不出来啦?” 那壮汉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眼,眉毛一跳,脱口而出: “哎哟!是你?!” 李胜重重点头:“我来寻徐成哥的,他在不?” 对方嘴角轻轻一扯,心里嘀咕:这人咋张口闭口就叫哥呢? 但还是转身就走:“进来吧,他交代过,你来了直接带进去。” “谢了大哥!”李胜拱手道了声谢,快步跟上。 没过多会儿,进了院门。 眼前一亮——徐成正坐在小板凳上,怀里搂着条狗,像抱孩子似的。 那狗通体黑毛夹着黄斑,个头不大,乍看也就村里寻常土狗的模样。 可眼神不对劲,精光四射,警觉得很。 李胜刚踏进一步,那双眼睛立刻钉在他身上,龇牙低哼,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咬人。 “头儿,李胜到了。” 那汉子通报一声。 徐成早从狗的反应知道了有人来,抬头一看,愣了下:“还真是你!” 他立马站起来,脸上露出笑意:“小胜,你还真来了,我挺高兴!” 话音未落,李胜已单膝点地,双手抱拳,声音像砸在石头上: “师父!请您收我当徒弟!” “我想学您的打猎本事!” 老辈人讲究师徒名分,拜师要有礼,有规矩。 他既然诚心投师,就不能敷衍了事。 徐成赶忙上前拽他胳膊:“起来起来!现在啥年代了,还来这套?” “真心就好,不必这样。” 李胜却不松手,沉声说: “礼数可以变,但做人的根不能丢。” “您要是肯教我,别说跪一条腿,就是两条腿全跪下,也是该当的。” 这话听着顺耳,也透着股真诚劲儿。 他活了两辈子,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徐成一听,哈哈大笑: “好!就冲你这几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别的花架子不用搞,我不稀罕那些虚的。” 说着拍拍他肩膀:“走,认识个重要人物去。” 李胜心想,莫非是哪位退伍的老兵? 结果徐成低头摸了摸怀里的狗,笑道: “这是我的猎犬,也是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它叫‘抗战’,抗战,过来见见新来的弟弟。” 话刚落,那黑狗腾地站直,前爪朝李胜挥了挥,眼神也不再凶,反倒透出几分亲近。 李胜愣住,慢慢伸手过去,和狗轻轻碰了碰爪子。 “老哥……它、它也太通人性了吧?听懂您说话了?真神了。” 搁在现在,聪明狗不少,他不至于惊讶。 可这是五十年代,多数人连训狗都不会,更别说让狗行礼打招呼了。 “嗯?” 徐成瞪眼假装生气:“刚认了师,转头就乱叫哥,想占便宜是不是?” 李胜挠挠脑袋,嘿嘿一笑:“师父……叫习惯了。” 第13章 扛着野猪回家了? 徐成摇摇头,感慨地说: “抗战这家伙,能耐多着呢。” “当年带着我端了好几个鬼子的粮库、弹药点。” “鼻子灵,脑子更灵,比有些人强多了。” “有一次我被小鬼子盯上,枪都举起来了。” “它猛地蹿出来,一头撞我腰上,把我撞翻出去——那一枪,就打空了。” “它救过我命,是我真正的战友。” “它是英雄,配得上这个名字。” 李胜听得目瞪口呆,心头震撼。 他忍不住抬手,对着那条狗敬了个标准军礼。 谁料那狗竟抬起前爪,歪歪扭扭地“回敬”了一个礼。 李胜惊得差点跳起来:“我的天,它还会敬礼?还挺像模像样!” 徐成笑得直拍大腿:“你小子也挺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参过军!” 说完又正色道:“来,站直了,让我看看你这身骨架行不行。” 李胜立刻挺胸收腹,站得笔直。 一米八六的大个子,肩宽背阔,筋骨结实。 徐成绕着他走一圈,这儿拍拍,那儿捏捏,还掰了掰指节。 “不错!身子骨硬朗,有将才的样儿。” “天生是练本事的料!” “走,带你开开眼,去看看我的家伙事儿。” 家伙事儿? 李胜一脸好奇,跟着往后院走。 刚迈进后院门槛,他就傻了眼。 满院子全是兵器! 长枪横放,大刀靠墙,弓箭插在木架上,还有戟、剑、斧、棍……摆得整整齐齐,像是古代武馆搬来了这儿。 徐成昂着头,满脸得意: “没见过吧?这些可都是吃饭的家伙。” 李胜直摇头:“没见过,真没见过。” 徐成问:“听说过十八般兵器吗?” 李胜恭敬道:“请师父指点。” 徐成抄起一把大刀,“锵”地一弹刀身,声音清脆。 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十八般,指的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 “我这儿,样样齐全。” “你只要学会几样,山里野兽随便你拿捏。” “古时候没有枪,猎人全靠这些吃饭。” “你拿枪去打兔子?那是杀鸡用牛刀!” 李胜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打猎还有这么多门道。半个小时过去。 徐成给李胜讲了一大堆东西,从怎么使刀弄枪,到怎么用弓打猎,全都说了一遍。 中间还扯到了他早年的事儿——原来抗战那会儿,身边跟着的狗不是普通的土狗,而是条猎犬。 后来打仗也带着它,风里来雨里去,感情深得很。 可再厉害的猎手也不能单打独斗,没有帮手不成事。 所以他劝李胜早点寻摸一只狗,最好是自己从小养大的那种。 买来的?靠不住,没那份生死相随的劲儿。 “多谢师父指点!”李胜听得眼睛发亮,嘴上也不含糊,“这些我以前听都没听过,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徐成摆摆手:“你年纪还小,该学的还多着呢。”顿了顿,又补一句: “还有啊,你要真想去林子里晃荡,别一头扎进老山沟里头。” “四九城外这么多荒山野岭,随便找片林子都能碰上几只松鼠、狐狸,甚至山羊。” “就是想打野猪,也没必要非得往深处闯。” “那里面藏的可不是吃素的玩意儿,黑熊、豹子,搞不好还有老虎,咬人不眨眼。” “等你本事硬了,再进不迟。” 李胜连连点头:“明白,师父,我记下了。” 徐成笑了下:“行,今儿就到这儿吧,你先回。” 李胜有点急:“哎,师父,咱还没正式磕头拜师呢?” 徐成一挥手:“算了吧你,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 “回去吧,我要出门办点事。” “以后常来,要是见不着我人,那就是我不在家。” 李胜抱了抱拳:“成,那我走了师父。” 徐成乐了:“呵,你还挺像个练家子。” “走吧走吧,回头有空教你几手真格的。” 李胜转身出了门。 门口站着那个年轻警卫员,腰板挺得笔直,脸上面无表情。 刚才一句话没说,跟个石像似的。 李胜扫了一眼,心想这人八成是个闷葫芦。 谁知刚迈出几步,那家伙突然开口: “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我想拜都找不到门路。” “也不知首长看中你哪一点,居然肯收你当徒弟。” 哎? 李胜一愣,转头看着对方。 这话听着,酸味挺浓啊。 他嘿嘿一笑:“可能我根骨清奇呗。” 随即问:“大哥贵姓啊?” 警卫员眼皮都不抬:“卫军。” “得嘞,卫哥,改天请你喝两杯!” …… 回到家。 李胜坐在炕沿上,把徐成说的那些话来回琢磨。 猎人得配条狗?这事儿还真得操心。 找条村里的土狗?难办。有的狗聪明伶俐,一点就透;有的嘛,纯属木疙瘩,教三年也不会蹲守追踪。 运气差了,养几年也是白搭。 他顺手把前两天打的野味热了热,烫了一壶酒,边吃边盘算下一步。 这一辈子不能光靠着打猎混日子。等到将来禁猎令一出,猎人就成了过气行当。 可眼下能干的活儿实在不多。 做生意?风险大,搞不好还要挨批斗,被扣帽子。 考大学?想法挺好,可现在连高中都没读完,得先把文凭弄到手再说。 参军?也不现实。 他心里清楚,自己绑定了猎人系统,第一步必须扎根在山林里。 只有多打猎,升级加经验,才能积累本钱和本领。 如今这个年头,安稳活着都不容易,不如先稳住阵脚,一边打野味一边等机会。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提升猎人等级,别的以后再议。 明天接着进山。 …… 第二天清早。 李胜扒完早饭,拎起酒壶,肩上扛着猎枪,准备出发。 这壶酒不是解渴的,是用来暖身的——山上风大,冷了就抿一口提神。 身体原主不喝酒,但他前世最爱的就是米酒,三天不碰浑身不得劲。 张雪梅站在门口叮嘱:“小胜啊,出去一定得小心!遇到猛兽别逞强,跑得越远越好。” “家里粮食够吃,打不到猎物没关系,别太晚回来,省得我惦记。” 小胜 李胜心头一暖,笑着答应:“妈您放心,我中午前后就回来,这次不去远地儿。” 走到前院,三大爷正蹲在墙根晒太阳,一看他背着枪,立马笑呵呵凑上来: “哟,这是又要进山啊?” “今儿目标啥?是不是奔着野猪去的?” 第14章 还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啊 别看他满脸堆笑,其实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明摆着。 野猪哪是好惹的?能撞见都算运气,更别说猎杀了。 他是故意拿这话戳人,就想看李胜要是空着手回来,脸上挂不挂得住。 李胜心里门儿清,咧嘴一笑: “没错,今天就冲野猪去,打不着我就不回来了。” 阎富贵眯着眼,假模假样鼓劲:“哎呀,真有志气!” “年轻人有冲劲,我信你一定能带一头大野猪回来!” 暗地里直乐: 哼,你以为野猪是你家后院养的鸡?傻小子真敢接招,今晚指定灰溜溜回来!李胜搭了趟公交,出了市区。 脚底板踩着地面,走了一个钟头左右。 总算到了城边上一片老林子。 这地方山不高,坡也不陡,没那种密得进不去的灌木丛,看着倒还敞亮。 今天难得出个太阳,雪没那么厚,地面上能看清路。 他顺着路边的小径斜着往上爬,动作挺利索。 爬上去后,立马启动随身带的雷达探测。 这玩意儿现在可厉害了,周围两百米内的活物,只要带点体温,基本都能扫出来。 他低着头走了几分钟,愣是一个野兽影子都没见着。 连只麻雀都没飞过。 整座山静得离谱。 李胜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像是没人住的荒山。 该不会这里压根没野兽了吧? 那这一趟不白跑了吗? 可转念一想,这片林子不小,按理说不该连只兔子都碰不着。 再往前试试,总会有点收获。 他其实心里有目标——这次出门就为了干一头野猪。 结果到现在连个猪毛都没闻到,多少有点憋屈。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雷达上终于有了动静。 跳出几只小家伙:野兔、松鼠、还有只貉子,灰溜溜地躲在树根下。 可就是没大块头。 继续往前二百来米,屏幕上突然多了几个红点。 他定睛一看: 正前方一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八十米,三只刺猬慢悠悠地在雪地里晃荡。 更吓人的是,左前方两百米外,竟盘着一条眼镜蛇! 李胜心里“咯噔”一下。 上辈子他就怕蛇,一看见身子发软,腿肚子打颤。 眼下哪敢往那边靠,赶紧调转方向,笔直往前走。 他背上背了个登山包,上面别了把铁锤。 抓刺猬这活儿,讲究一个快准狠,先砸晕,再塞麻袋。 他抽出锤子,放轻脚步,一点一点靠近第一只。 不多会儿,真瞧见一只趴在雪窝里的刺猬,缩也没缩,正傻乎乎舔爪子呢。 李胜屏住呼吸,猫着腰凑近,抡起锤子照脑袋“哐”一下。 他力气大得不像常人,这一下下去,刺猬当场翻白眼,不动弹了。 赶在它卷成球之前下手,才是正解。 “叮!恭喜宿主猎杀刺猬一只,猎杀经验+10,获得猎人弓箭10套!” “奖励已自动存入随身仓库。” 听到提示音,李胜咧嘴一笑。 来得这么快?爽! 每次打到猎物还能爆出装备,这种事最让人上头。 他拍拍包,继续往前。 五十米开外,又看到一只正在刨雪找食的刺猬。 他故技重施,悄悄摸过去,“嘭”地一锤砸下。 干脆利落。 刺猬连叫都没叫完就瘫了。 “叮!恭喜宿主猎杀刺猬一只,猎杀经验+10,获得国术入门精通。” “随猎人等级提升,国术将自动进阶!” 李胜忍不住笑出声。 真是越干越赚! 他刚想迈步,忽然发觉不对。 前面那只刺猬眼皮一动,朝他这边瞟了一眼。 糟了,被发现了! 果不其然,那家伙四脚一收,整个身子“唰”地缩成个带刺的铁球。 这下难办了。 听说狐狸能用臭屁熏得它翻白眼,他可没这本事,屁都不够臭。 只能硬来。 砸死也认了,只要系统给奖励就行。 以后得备点专业家伙事儿,比如夹子、铲子,先把它们装网兜里关着,啥时候想吃再处理。 他咬咬牙,举起锤子又是一通猛砸。 “咚”一声闷响,刺猬发出半声哀叫,接着彻底不动了。 浑身上下几千根硬刺,扎手得很,必须小心伺候。 他腾出麻袋,小心翼翼把它裹进去。 “叮!恭喜宿主猎杀刺猬一只,猎杀经验+10,获得百发百中枪技!” 李胜点点头,嘴角止不住上扬。 奖励确实香。 可问题是——野猪到底在哪? 他拧开随身酒壶,咕嘟喝了一口,提提神,拎着麻袋继续往前走。 十几分钟后,路过的地方冒出不少小动物,狐狸在远处瞅他一眼,黄鼠狼一闪就没影了。 他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不是目标。 这林子里东西不少,看来没白来。 正走着,雷达“滴滴滴”一阵响。 警报声炸了:“注意!方圆200米内发现野猪!野猪具有攻击性,请立即警惕!” 我靠! 李胜心头猛地一跳。 这雷达居然还会报警?太贴心了! 他赶紧看方向——东南,距离一百六十米。 数量不是一只,是三只! 脑子“嗡”了一下。 不是独行,是群居! 刹那间想起师父徐成说过的话: 野猪不是家养猪,脾气一个比一个暴。 一旦察觉危险,二话不说冲过来撞你。 那速度,跟炮弹似的,人根本跑不过。 不少人招惹了它们,被顶飞、被咬穿,骨头都能打断。 更可怕的是那对獠牙,又长又弯,戳人跟捅刀一样。 而且,它们从来不是单打独斗。 要是没把握一次性解决,孤身一人最好扭头就跑。 不然,三头一起扑上来,连渣都不剩。想到这儿。 李胜狠狠呼出一口气,胸口那股闷气总算散了点。 眼前这三头野猪,咋办?干不干? 要是动手,顶多只能动一个。三个一块上,脑子进水才敢这么玩。 得想办法把它们拆开。 可眼下这情况,哪有空慢慢布局? 他攥紧拳头,指甲都嵌进掌心。 拼了! 现在的身体素质,硬扛几下应该没问题。再说,国术也练到了入门精通的地步,不说打得过猛兽,起码自保不慌。 他抄起猎枪,猫着腰,往东北方向蹭过去。 一旦形势不对,抬手就打,管它有没有马蜂窝挂在身上,先保住小命要紧。 第15章 这位大爷挺眼熟啊 他先用林子里的枝叶把自己裹了个严实,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前挪。 靠近了。 一看,还真让他给碰上了——三头野猪正埋头刨雪找食呢。 万幸,全低着脑袋,没察觉这边有人。 他贴在一棵老树根后头,眯眼细瞧。 领头那头大的离谱,两米都不止,三百斤往上跑。另外两头也壮实,少说二百多斤。 鬃毛黑里带黄,跟铁丝似的扎人。皮糙得像树皮,腿不算粗,但肌肉鼓鼓囊囊,一看就有力气。 李胜脑子一转:先放倒大的! 打腿!不能让它撒丫子跑,必须废了它的行动力! 他慢慢偏过头,猎枪稳稳对准那头大野猪前腿的关节。 手指扣上扳机。 “砰!” 一声炸响。 大野猪当场跪了,膝盖直接被轰穿,哀嚎着蹦跶两下,差点翻倒。 另外两头立马反应过来,耳朵直立,鼻子喷气,仨家伙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糟了,露馅了! 剩下俩二话不说,调头就朝李胜的位置猛冲,獠牙外翻,眼睛发红,活像要啃他骨头喝他血。 李胜心头一紧。 这三头猪……怎么跟一家人似的?换别的畜生,早就吓跑了,哪还管同伴? 现在根本来不及再开第二枪。 就算能打,也就一发机会。万一失手,人就得被撞飞。 不能再蹲着了! 他腾地站起来,身子绷紧。 那两头野猪眨眼就冲到眼前,鼻尖几乎顶到他膝盖。 电光火石间,他猛抬右腿,照着一头野猪脑门就是一脚! 力道之大,踹得那畜牲踉跄倒退三四步。 紧接着左腿横扫,另一头也被踢得原地打晃。 两头猪顿时懵了,发现这人不好惹,转身扭头就逃,连滚带爬地蹿进树林。 就连那只被打瘸的大野猪,也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跟着往远处挪。 眼看主目标要溜,李胜立刻举枪。 “砰!” 又是一枪,精准命中后腿膝盖。 “吱——!”惨叫撕破山林。 另两只彻底不管队友了,撒开四蹄疯跑,快得影子都看不见。 眨眼工夫,消失在密林深处。 李胜站在原地,有点愣神。 没想到啊,国术练出来真顶用,一脚就能踹退野猪。 这玩意力气可不小,撞上来能把人撞吐血,居然被自己一脚踹退? 可惜,追不上了。枪也没多余子弹。 不过也不亏。 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够吃一阵了。 回去大院,怕是要炸锅。 他走过去检查那头瘫在地上的大家伙。 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没了,只剩下一丝悲凉。两条腿全废了,站都站不住。 可看见他靠近,还是倔强地龇出獠牙,喉咙里呜呜低吼。 李胜不敢大意,顺手去山上扯了根结实的藤条,三下五除二把它的嘴捆了个结实。 然后,一把将野猪收进随身仓库。 这东西神奇,存进去啥感觉没有,轻飘飘的。 只是待会儿回大院,总不能凭空掏出一头猪吧?得想个说法。 扛回去?太显眼。 算了,到了再说,找人借个板车拉一趟就行。 正想着。 耳边忽然响起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猎杀野猪,经验值+1000,奖励高级猎犬一只!” “猎犬已存入随身仓库,随时可召唤。” “此犬通灵性强,能与宿主心灵沟通,指令一达,必定执行到底。” “技能丰富,远超普通猎犬。” “智慧接近人类,忠诚度百分百,绝无背叛可能。” 李胜愣住。 这回奖励也太猛了! 经验直接一千起步? 还送一只通人性、听指挥、聪明又死忠的高级猎犬? 好家伙,这哪是狗,简直是战友!李胜心里刚嘀咕了一句,下一秒猎犬就出现了。 眼前这家伙,浑身毛色是黑底泛黄,一米来长,稳稳当当地半蹲在地上。 两只耳朵软趴趴地垂着,小舌头微微吐出来,呼哧呼哧地喘气。 它瞅着李胜的眼神挺柔和,尾巴还轻轻摇着,像是在打招呼。 身板结实得很,肌肉紧绷,一看就是练过的,没一丝儿肥肉。 李胜立马在脑子里问系统: “这狗叫啥名?有名字没?” “还没呢,主人您自己起一个就行。” 李胜一怔,脑子当场转起来——取啥名合适呢? 琢磨了两分钟,他笑着对那狗说: “要不……以后叫你小黑?听着顺口。” 结果那狗眼皮一翻,脑袋一甩,一脸“你认真的?”的表情。 明显,不满意。 李胜傻了。 这玩意儿也太懂人话了吧?还带嫌弃的? “小黑咋了?多接地气啊。”他嘟囔。 紧接着又改口:“行行行,逗你玩呢。那叫战狼,威风点。” 话音刚落,那狗噌地跳起来,前爪直扒拉他腿,嘴里还兴奋地“汪汪”两声。 李胜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乐了。 这货还真有点性格。 他没把它收进随身空间,而是让它跟着走。 正好趁这机会看看耐力咋样,也多接触接触,看有没有啥特别能耐。 没多久,李胜扛着麻袋走出老林子,上了山路。 一路走下来,猎犬安安静静跟在后头,一步不落,也不吭声。 时间一晃过去,他走到个三岔口。 正准备拐弯,忽然看见个男人蹬着辆平板三轮车过来。 谁料那狗猛然冲上去,对着车子狂吠:“汪汪汪!” 李胜一愣。 有情况? 可就在这一瞬,他鼻子猛地吸到一股香味——酒香扑鼻,醇得让人心里发颤。 光闻味就知道,这酒差不了。 “叫啥叫!这是我拉的酒,又不是肉干!”那人吼了一声,“别给我掀了啊!” 是个壮汉,膀宽腰圆,嗓门洪亮,带着浓重京腔。 那狗一听,立马闭嘴,转身看向李胜,眼神像在等指令。 “哟,你这狗挺懂事啊。”壮汉抬眼瞧见李胜,咧嘴一笑。 两人视线一对上,李胜瞬间懵了。 这眼袋、这大脑袋、这脸盘子…… 这不是何大清吗? 这长相太有辨识度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他没想到,现在的何大清留着短发,刘海轻轻搭在额前,看着比电视剧里年轻不少。 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根本不显老。 “你……你是何大清?四合院那个何大清?”他脱口而出。 男人一愣:“您认识我?” 第16章 有酒有肉,吃嘛嘛香! “您到底是不是何大清?”李胜追问。 对方摆摆手:“我不姓何,我叫蔡全无,外号‘窝脖’,好多人都见过我,正常。” “我在四九城拉车跑活儿,天天见人。” 李胜愣住,嘴巴微张,半天没反应过来。 窝脖?《正阳门下小女人》里的窝脖? 那岂不是说,这个世界也有陈雪茹?还有旗袍那一套? 脑子直接炸了。 他赶紧扯回神,尴尬一笑: “哦哦,原来是全无兄弟,怪不得眼熟,我肯定坐过您的车。” “刚才认错人了,抱歉抱歉。” 窝脖嘿嘿一笑:“没事,人都会认错,理解。” 接着问:“您这是往哪儿去啊?” 李胜脑瓜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他瞥了眼板车,空位还挺多——正好能装野猪。 让窝脖帮忙运进城,谁也不会怀疑。 “我刚在山上打了头野猪,三百斤呢。”他说,“您是回四九城吧?能不能捎一段路?运费不会少,我也在后面帮着推,雪地不好走嘛。” 窝脖一听,立刻点头: “成嘞,听您的。” “推就不必了,这么点儿东西我还拉得动。” 李胜差点忘了——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力气大。 但窝脖忽然顿了顿,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您要不要我上去帮您把猪抬下来?” 语气试探,眼里还有点防备。 显然是怕被调虎离山,有人趁机偷他的车和酒。 李胜心知肚明。 这年头荒郊野岭的,没人管没人录,骗人的事儿多了去了。 他马上笑着说: “不用不用,你在这儿等着,我自己上去背下来。” 窝脖瞪大眼睛:“您一个人?把三百斤野猪背下来?” 李胜拍拍他肩膀:“放心,去去就回。” 说完转身就走。 窝脖站在原地,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整个人都傻了。李胜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影儿。 他闪到个背人的角落,手一挥,一头肥壮的野猪“哗”地一下从虚空中掉了出来。 下一秒,他两手一抄,直接掐住野猪后腿,腰身一挺,那几百斤重的畜生就被甩上了肩膀。 野猪扭着身子想挣,蹄子乱蹬,嘴巴哼哧直叫。 可李胜就跟铁打的一样,五指像钢钩扣肉,愣是没让它动弹分毫。 没过多久。 窝脖正往前走呢,忽然拐角处人影一闪—— 李胜扛着一头黑毛大野猪慢悠悠走出来了。 那野猪嘴巴被藤条绕了七八圈,勒得连哼都哼不出声。 窝脖眼睛瞬间瞪圆,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他自己也是出力干活的汉子,清楚得很:这玩意儿别看是绑着嘴,真要发狠撞起来,普通人根本压不住。 更别说就这么一路背着进城,连喘气都不带重的。 他嘴里咕哝了一句:“我嘞个去,这是碰上练家子了。” 转眼间,李胜已经走到跟前。 窝脖赶紧搭把手,一块儿把野猪弄上了板车。 麻绳绕了几圈,结实捆好。 他一边拉绳子一边叹气:“兄弟,您这力气……真是神了!简直是天生的大力士。” “话说回来,您咋不干脆把它扛回家?多利索啊。” 李胜摆摆手,笑呵呵地说: “哎哟,我要有那体力早去耍杂技了。走两步还行,要是从山脚一路扛到四九城?腰不得当场折了?” 窝脖一听也乐了:“也是,成精也扛不动。” “但您这份劲儿,搁哪儿都能排头一号。” 李胜摇头:“您可别抬举我了。” 顿了顿又问:“我都没提给您多少钱,您就不怕我赖账?” 窝脖踩着板车轮子,咧嘴一笑: “您这模样气质,一看就不像占小便宜的主儿。再说,咱也不图啥,到时候您顺手给我留点野猪肉尝个鲜就行。” 李胜爽快应下:“行啊,包在我身上!” 按理说,这时候窝脖应该正和徐慧真凑一块儿才对。 不过李胜没啥想法。 这对夫妻,确实挺配。 他也从来不是见女人就往上贴的那种人。 再说了,徐慧真那种类型,真不合他胃口。 而且那女人不好惹,心眼儿多,手段也硬。 话又说回来…… 她家那几个闺女倒是水灵。 特别是陈雪茹,最让他上心。 这女人不简单,一个眼神就能勾人魂。 比秦淮茹还能撩,偏偏还自带一股冷艳劲儿。 一举一动都透着成熟女人的味道,带点现代范儿的霸气。 就这么边走边琢磨些有的没的。 不知不觉就进了城门。 窝脖这人也真够猛,两条腿蹬得飞快,一口气拉这么重的东西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回程路上,李胜默默盘了盘今天的成果。 顺手调出了脑中的系统界面。 姓名:李胜 年龄:16岁 等级:lv2(已升级) 经验:1080点(满足抽奖条件) 猎物记录:野兔×2、刺猬×4、野猪×1 技能持有:雷达lv3(探测范围500米) 备注:击杀野生动物可积累经验;家禽类不算。 等级提升后技能同步增强。 经验超过1000点可参与一次随机抽取,奖品无所不包,全凭运气。 李胜扫完一遍,心里偷着乐。 没想到今天连升一级,还能抽一次大奖。 雷达现在升到三级了,探测距离又多了三百米。 加上刚拿到的枪法秘技和格斗基础,战斗力蹭蹭涨。 进城时天色渐暗。 窝脖拉着满载野猪的板车,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有人围上来:“大哥!等会儿能不能给我留两坛酒?拿野猪肉换也行,钱也行,您开价!” 李胜笑眯眯回道: “没问题,包你满意!” “酒我送你,算交个朋友。” “至于猪肉,你看着给就行,一家人吃不了多少。” 对方千恩万谢。 其实窝脖也想和李胜攀上关系。 能徒手制服活野猪的人,哪是一般角色? 他知道这小子背景不明,本事却不假。 而徐慧真也不是省油的灯,聪明能干,在圈子里迟早吃得开。 李胜也打算以后多走动。 在这京城里,人脉就是饭碗。 尤其是这种既有能力又有资源的人,值得深交。 不像那个破四合院里住的,一个个心肠坏透顶。 几分钟后。 两人到了大院门口。 第17章 你们也配吃猪肉? “就是这儿了吧?” “对,麻烦您帮我一起抬进去。” “您的酒我已经让猎犬守着了,跑不了。” 俩人再次一人抓两条猪腿,抬着就往里走。 院子里正在闲聊的人全愣住了。 直到他们走到中庭,才有个眼尖的喊起来: “天呐!你们快来看!” “李胜扛着头野猪回来了!” “我的老天爷,这么大一头,得有五百斤吧!” “还有还有!你们瞧那边——何大清也回来了!” “谁?傻柱他爹?真的假的?”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先是几户人家出门围观,接着整条巷子都知道了。 整个院子炸了锅! 窝脖看大家这反应,接着开口: “我打小就在四九城里头混饭吃,现在在正阳门那边大前门口儿的小酒馆里当个跑腿打杂的。” “有空您几位真可以去转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那地儿离这儿不远,溜达几步就到。” 李胜心里直乐:这哥们儿还挺会给自己拉客啊。 就这么几句话,既说明了自己底细,又顺带把酒馆名气给推了一波。 说完,窝脖扭头看向李胜: “兄弟,我这就出去给你搬两坛酒来。” “等送进来我就得回去了,掌柜的还等着人呢,别让他上火。” “回头我再来取那块肉。” 李胜笑着点头:“行嘞!辛苦您了!” 没过多大会儿。 窝脖抱着两坛子酒进来了。 酒味儿一下子散开,香味扑鼻。 大伙儿鼻子一抽,立马都闻着了。 “哎哟喂,蔡全无兄弟!你这酒打哪儿来的?咋这么香?” “全无兄弟,还有没有多的?我想整两坛回去喝!” “兄弟,这味儿太正了!光是闻一口就知道不是凡品,能不能卖我两坛?” 窝脖听了,态度客气得很: “没问题,哪位爷想要,跟我走一趟就行!” 大伙儿马上应声: “好嘞!” “成!” 过了一会儿。 张雪梅从屋里出来,喊了一声: “柱子!锅里的水滚啦!” 傻柱答应道:“好嘞,李婶!我这就准备杀猪放血!” 话音刚落。 一大爷、三大爷、秦淮茹他们几个全都围了过来。 秦淮茹轻声细语地说: “小胜,我来搭把手吧,干啥都行。” 三大爷笑呵呵地说: “小胜啊,这么大一头野猪,光靠你们俩可不好按住,我来帮忙稳住它!” 一大爷也凑上前: “这玩意凶得很,容易伤人,我帮你盯着点。” “我会刮毛,也会掏内脏、洗大肠,待会儿一块儿上手!” 连许大茂他爸都出来说话了: “小胜,我以前也打过野猪,有经验,交给我准没错!” 一个个热情高涨,抢着要干活。 还不等李胜开口。 有人袖子已经卷起来了,像是马上就要动手的样子。 搞得好像这猪是自家养的一样。 这些人心底那点小九九,李胜门儿清。 不就是冲着分口肉来的嘛? 他可不会让人白占便宜。 当下就提高了嗓门: “各位先听我说清楚啊!这活儿我和柱子基本能搞定,顶多找一两个人帮衬一下。” “你们想帮忙也行,但我不保证给你们分肉。” “这肉我早想好了怎么安排,不随便往外给。” “所以啊,别指望动动手就能蹭点好处。” “要是谁真乐意出力,那像下水、骨头、杂碎这些东西,我看情况还能匀一点。” “我没请你们帮忙,要是自己非要上,到最后啥也没捞着,可别怨天尤人。” 这话一出口。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没人再往前凑了。 谁愿意白干啊? 不过也有那自作聪明的,觉得自己能钻空子。 比如三大爷、秦淮茹、易中海、贾张氏这些人。 三大爷立马表态: “嘿,咱们可是住一个院的,讲的就是个互帮互助。” “小胜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全听你的,我是自愿来出份力的。” 秦淮茹也跟着附和: “是啊,左邻右舍的,搭把手不为别的,就是图个热闹。” “我这就给你打下手,啥也不求。” 一大爷也在边上搭腔: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咱院子的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纯粹是想帮忙。” 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都想同一个事: 我辛辛苦苦干一场,你总不能啥都不给吧?你好意思空着手打发我走? 李胜心里跟明镜似的。 一个道德绑架高手,一个是装柔弱的小白花,还有一个精得冒油的老狐狸。 没一个真心实意。 爱干就干,我又没拿绳子绑你们。 到时候没捞着实惠,别在这叨叨歪理就行。 不多时。 傻柱用粗麻绳把野猪牢牢捆住。 “先抬秤上称称。” “嚯!三百二十斤!膘肥体壮啊!” 说着,他顺手抄起一把尖钩。 转头对李胜说: “小胜,你来压住猪身子,别让它乱动。” “我来勾喉放血。” “雨水,快去把接血的大盆端过来。” 易中海和三大爷等人赶忙上去死死按住野猪。 紧接着。 傻柱手起钩落,猛地扎进猪脖子。 野猪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一大爷皱眉嘀咕: “怪了,这猪怎么软绵绵的?” “几乎不怎么挣扎。” 三大爷也纳闷: “对啊,照理说野猪性子野得很,应该拼命才对,怎么这么温顺?” 李胜心里冷笑: “我早用国术内劲封了它的力气,这畜生哪还能动弹?” “不然凭你们这几条胳膊,也配按住一头野猪?” 这时,母亲端着一锅滚烫的开水走出来。 哗啦一声倒进一个大铁盆里。 李胜和傻柱一起把野猪抬进水盆,来回翻腾烫洗全身。 随后,傻柱拎起厚背大刀,利落地开始刮毛。 十几分钟后。 剖膛开肚,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毫无卡顿。 围观的人都看傻了眼。 “原来杀野猪也没那么吓人嘛!” “看起来跟杀家猪差不多。” “你懂啥?看见人家手里那把刀没?” “还有那手法,一看就是老手!” “可不是嘛,我见过屠夫杀猪,也没这小子利索,关键是人厉害。” “哎呦喂,这三百多斤肉,李胜这回可发财了!” “现在肉票多金贵啊,谁舍得卖?我都快流口水了,换我肯定留着自己吃!” “一天吃一斤,够吃一年多,真是让人眼红。” “也不知道李胜会不会卖,光看这肉色,红润紧实,厚实又有嚼劲,绝对顶级!” 第18章 你小子是真的猛啊 傻柱刚把野猪放倒,周围立马围了一圈人。 有蹦跶的小孩儿,有拎着菜篮子的大妈,还有拄拐棍的老头老太太。 谁也没见过活的野猪长啥样,顶多听人说过,或者多年前吃过一回。 可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一听真猎到野猪了,一个个眼睛都发亮。 目光全黏在那厚实的肉块上,恨不得直接伸手抓一块回去炖了。 傻柱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猪肝、猪肺和肠子给掏了出来。 秦淮茹和三大爷赶紧接手,蹲在水盆边扒拉那些脏东西,刷大肠洗得哗啦响。 院子里本来有几条土狗在晃悠,闻到血腥味立刻窜过来,想抢口吃的。 结果战狼一声低吼,“嗷”地立起来挡在前头。 那模样,龇牙咧嘴,眼神像刀子一样扎人。 几只狗当场吓瘫,夹着尾巴“呜呜”叫着逃开。 “汪!汪!”战狼还不依不饶,追出两步才停下。 李胜见状微微一愣——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战狼真动怒,凶得不像狗,倒像山里的狼王。 其他狗根本不敢再靠近半步。 三大爷一看气氛热闹,赶紧找话说: “哎哟,小胜啊,这狗是你的吧?怎么这么凶?比狼还瘆人。” 李胜朗声道:“那是我的猎犬,山上捡来的。不是普通的看家狗,那是杀过野物的狠角色。” “往后你们谁也别招它,咬伤了别哭天喊地。” 他这话听着是介绍狗,其实是在警告整院的人:我家的东西碰不得,敢动歪心思,狗不认人! 秦淮茹满脸惊讶地说: “小胜你真是运气好,这等厉害的猎犬居然肯跟着你。” “我看你是命里带福,挡都挡不住。” 一大爷也在旁边点头: “猎犬通灵性,它认谁当主人,就说明这人身上有劲儿,不一般。” 李胜没搭理这些夸奖的话,耳朵一过就完事。 他看傻柱已经把野猪拾掇干净,马上开口: “柱子哥,帮我割二十斤最好的肉,我要拿去送人。” “成嘞,这条后腿咋样?肥瘦正好。”傻柱笑着问。 “行,就它了。”李胜点头。 秦淮茹忍不住问:“小胜,谁这么大面子,给你二十斤肉?你也太大方了吧。” 李胜轻描淡写道:“给我师父送去。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 大家一听,全都愣住。 张雪梅插嘴说:“儿子,二十斤会不会太少啦?人家可是教你打猎的恩人。” 李胜笑了笑:“不少了。我师父前两天刚宰了一头野猪,家里囤着呢,根本不缺吃食。” 他也就是表个心意,顺便捎坛酒过去孝敬。 三大爷脑子转得快,立马凑上来笑呵呵地说: “小胜啊,你师父还收徒弟不?我家解成从小就机灵,要不让他也去学两手?” 李胜脸一冷:“算了吧,我师父挑徒弟可严得很,不是谁都能进门的。” 三大爷脸色顿时垮下来,讪讪地闭了嘴。 李胜一手抱着一坛老酒,另一手拎起那二十斤沉甸甸的野猪肉,转身就朝师父家走。 背后一群人望着他的背影,满眼羡慕。 等他一走,一大爷他们立刻把注意力转到傻柱身上。 “傻柱啊,给我切十斤腿肉,我带回去给你大妈烧了,让老娘也能尝口鲜。”一大爷笑着说。 秦淮茹也跟着开口:“傻柱,给我来十斤肩肉,嫩点儿的,炒着吃香。” 三大爷搓着手笑道:“我也要十斤,随便啥部位都行,不挑。” 傻柱一下子蒙了。 没想到这些人一个接一个上来要肉,还张口闭口叫他“傻柱”。 哪像李胜,一口一个“柱子哥”,叫得人心暖。 这对比太鲜明,心里挺不是滋味。 但他还是陪着笑说: “大爷、三大爷,还有秦姐,这肉我不敢分。是我兄弟打了猎物,得他说了才算。” 一大爷一本正经地说:“咱们累死累活帮忙干活,就要十斤,李胜能有意见?你尽管割就是了,出了事我担着。” 三大爷附和:“对啊,一头三百多斤的猪,分几十斤算啥?又不是要他全部。” 秦淮茹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嘛,每家十斤,也不过分。” 傻柱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一个人十斤,十个人就是一百斤,再来几个就是二百斤,最后我兄弟吃啥?” 一大爷有点恼火:“你这人怎么死脑筋!小胜不会计较的,你怕啥?” 说着转头看向张雪梅: “雪梅啊,你说句话,咱们先割点回家做饭,总不能白忙活一天吧?” 张雪梅心软,低头揪着围裙角,犹豫着不知道咋回答。 傻柱赶紧站出来撑腰: “不行就是不行。小胜亲口交代,怎么处理这肉,必须得他自己点头!” 一大爷气得瞪了傻柱一眼。 张雪梅这才鼓起勇气说: “是啊,一大爷,还是等等小胜回来再说吧。说不定这野猪是他跟别人合伙打的呢。” 这话一出,三大爷他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 另一边。 李胜已经走到师父家门口。 正巧碰上卫军,便笑着打招呼: “卫大哥,今天打了头三百二十斤的野猪,你下班后来我家一趟,给你留了肉。” 卫军一怔:“你真猎到野猪了?” 李胜咧嘴一笑:“可不是嘛,这会儿正给我师父送礼呢。” 卫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行啊你小子,没想到你真能耐起来了。” 李胜拍拍他肩膀:“晚上记得来啊,别忘了。” 卫军笑着点头:“等接班的来了我就走。” “师父,天大的好消息!今儿个我撂倒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 李胜一迈进院子,嗓门儿就提得老高,满脸喜气。 师父蹲在后院,正拿块布慢悠悠地蹭刀,头都没抬。 冷哼一声:“呵,了不起啊?不就一只猪么,蹦跶成这样,耳朵都快震聋了。” “您这得意劲儿,连天上打雷的龙王爷都得吓得躲进云里。” 李胜咧嘴一笑: “哎呀,这不是心里美嘛。” “俗话说得好,好苗子离不了好园丁,全靠您教得好!” 徐成撇嘴一笑:“少来这套花言巧语,我还没教你几招真本事呢。” 话音刚落。 门口走出个女人,衣着整洁,面相和善,眉眼间透着股利落劲儿。 她瞧了瞧李胜,笑着开口: “你就是小胜吧?个头挺拔,说话也中气足,一看就是实在孩子。” 第19章 你们的脸皮都这么厚吗? 李胜赶紧点头哈腰:“对对对,我就是李胜,姐您辛苦了。” 女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徐成翻白眼:“哪儿来的姐?瞎叫什么!这是你师母,没大没小的!” 李胜脸一下子涨红:“哎哟,师母恕罪!我看您气质好,精神头足,还以为跟我差不多年纪……” 师母掩着嘴直乐: “你这小子,嘴甜得能挂蜂蜜罐子。” “我都奔五十的人啦。” 徐成凑热闹补刀:“你还真信?那是晚上光线暗,看不清皱纹!” 师母立马瞪他一眼:“你这张破嘴,不会说话就闭上!” 转过头,徐成又冲李胜说: “行啊,还给我捎肉来了?前两天送的还没吃完呢。” 李胜挠挠头:“这次带的新鲜些,也就二十斤左右。” 徐成鼻子猛地抽了两下,眼睛突然一亮: “等等……你手里拎的是酒?” “啧,这香味儿,隔着三丈远都能勾人馋虫——你咋知道我喜欢抿两口?” 说完几步跨过去,一把抢过酒坛。 掀开盖子凑近一闻,连连点头: “香!地道!多少年没碰过这种纯味的老烧了!” 师母笑盈盈地招呼: “小胜啊,别站着了,进来坐会儿,喝口水。” 李胜摆手:“不了师母,我得赶紧回去料理那头野猪,事情多着呢。” 师母点点头:“成,那你忙去。我在东直门医院上班,要是遇到难处,尽管来找我。” “多谢师母!” 徐成背着手说: “不留你吃饭了,心意我领了。” “我这儿有本《猎人秘要》,拿去好好琢磨,吃透了再还我。” “再给你添件家伙事儿。” 说着把酒坛塞给媳妇: “老婆子,帮我收屋里去。” 然后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把三叉尖头的铁器。 “这玩意叫三叉戟,杀兽顶用。” “怎么使唤,书里写得清清楚楚。” “你身子骨结实,天生是这块料。” “多研究研究,往后我有空亲自指点。” “不过啊,说不定都不用我教——你这脑袋瓜灵得很,自己摸都能摸出门道!” 李胜憨憨一笑: “哪敢当您这么夸!还有好多东西您都没传我呢。” “我以后常来讨教。” 徐成朗声大笑: “痛快!既然拜了我当师父,我就绝不会藏私,该教的全教给你!” …… 回到四合院。 窝脖已经到了李家门外。 “柱子,小胜去哪儿了?” 傻柱看见是他,还有点懵。 “哦哦,小胜早跟我说了,您来就给您割十斤猪肉带走。” “想拿哪块随便挑。” 蔡全无一怔。 没想到李胜出手这么大方。 如今就算有票,猪肉也得五毛一斤起,更何况是野猪肉,味道野香,更值钱。 十斤,起码五块钱——可他不过是顺路搭把手运了个货罢了。 “柱子兄弟,不急不急,等小胜回来我还有点事要跟他商量。” “好嘞!” 三大爷站在边上,眼巴巴瞅着,心里直犯嘀咕: 凭什么他就白得这么多肉? 这时,李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全无,找我啥事?” 蔡全无赶紧迎上去: “我把您打到野猪的事跟我掌柜的说了,她想买点肉,准备放在酒馆里卖。” “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割让一些?” 李胜一怔:徐慧真要买? 正好,他最近正愁手头紧,打算卖点肉给娘和妹妹扯几身新衣裳。 年关将至,娘穿的还是去年那件旧袄子。 这机会不错,顺便还能见见陈雪茹。 “行啊,没问题,咱们进屋细聊。” 窝脖连忙应声:“听您的。” 三大爷一听,赶紧凑上来: “小胜,能不能也匀我们一点?” 一大爷也不甘落后:“我也要一点!” 秦淮茹却淡淡开口: “我们家吃不了那么多,就不买了。” “你之前答应给我们的十斤,足够了。” 李胜眉头一皱:“等等,我啥时候答应给你十斤了?” 秦淮茹语气柔和却不松口: “小胜啊,我们帮你干了这么久的活,这点肉总不至于一分不给吧?” 李胜冷冷反问: “当初我说过不分肉,是你自己非要帮忙,我没拦你。” 秦淮茹顿时语塞,脸色微变。 三大爷赶紧插话: “那我们花钱买,总行了吧?” 李胜平静说道: “快过年了,我不卖肉。” “想要?行,拿你们看得重的东西来换。”一大爷听完,皱着眉问: “小胜,你到底想咋整?” 李胜叼着根草,不紧不慢地说: “我这野猪肉,拿到外头去卖,一斤八毛,现钱现货。” “你们要是眼馋,我也不是不能匀点出来。” “可就这么多,不多。” “换也行,拿粮票、肉票、布票都成,得按价来,票归票,钱归钱。” “或者家里有老物件也行——字画、老瓷、明清的桌椅板凳啥的,只要值当,我都收。” 三大爷一听,立马摆手: “李胜,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普通猪肉才五毛五,你这一张嘴就是八毛?” “还拿猪肉换古董?当我眼瞎是不是!” 李胜冷笑一声: “我说了多少遍,这是山里打来的野猪,不是圈里养的泔水猪。” “我拿命换回来的,你要嫌贵,门在那,慢走不送。” “要真拉到街上去,一斤一块,抢都抢不到,信不信由你。” 那是啥年头? 肉是稀罕物。 吃一口油星都得凭票。 多数人啃着粗面窝头都勉强,哪轮得到想肉吃。 三大爷脸拉得老长,一句话怼了回来,顿时噎住没声了。 一大爷倒是沉得住气,缓缓开口: “这样,我拿十斤粮票,再给你八块钱,换你十斤肉,行不行?” 李胜直接摇头: “不成。粮票这玩意儿不值那个价,你想拿票当钱使?得加量。” 易中海站在一旁,脸色发青,咬着后槽牙半天没说话。 最后终于挤出一句: “小胜啊,咱们住一个院,抬头不见低头见。” “平时我没亏待过你吧?大家都是邻居,互相搭把手不正常吗?” “你现在这么做,不是让人寒心嘛。” “做人不能这么绝情。” 话音未落,许伍德从人群里挤出来,拍拍胸脯: “小胜,听叔一句劝,我活了半辈子,懂点人情世故。” “远亲不如近邻,这话不是白说的。” “你就卖点肉,还非要票?以后你有难处,谁能不管?” 第20章 就问你这一巴掌过不过瘾? 贾张氏立刻跟进,叉着腰嚷嚷: “就是!一大爷帮过你,你还好意思收钱?” “这点小便宜都舍不得?良心被狗吃了?” “做人做事得讲良心,不能翻脸不认人!” 贾东旭也跟着起哄: “对啊,格局打开点,别抠抠搜搜的。” “一头猪那么大,分一点能怎么样?又不会少块肉。” “大家都是一院子的,你这样做,太伤感情了。” 周围七嘴八舌,嗡嗡作响。 这时候,许大茂也站了出来,一脸痛心疾首: “小胜,说实话,我都不好意思承认咱是一个院的。” “你也太不像话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一大爷教我们互帮互助,你听听你现在做的叫什么事?” 也有人替他说话。 一大妈叹了口气: “小胜啊,给干活的人分一点,算你积德。” “没帮上忙的,你收票收钱也说得过去。” “毕竟家家都难,粮票谁不金贵?你体谅体谅。” “但人心是秤,你今天让一步,将来有事,谁也不会袖手旁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像一群麻雀。 二大爷袖子挽得高高的,嘴角藏笑,巴不得看热闹。 可他又不敢真开口,生怕风向一转,把自己卷进去。 这些人嘴上全是道理,句句都在压人。 换以前那个李胜,早就心软低头了。 说不定整头猪都被瓜分干净。 可现在的李胜不吃这套。 他咧嘴一笑,满脸讥讽。 压根不在乎他们咋嚷嚷。 等吵得差不多了,突然一声大吼: “都给老子闭嘴!要吵回家吵去,别在这碍事,耽误我剁肉!” 顿了顿,眼神扫过一圈,冷声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别拿‘道德’两个字当大棒子砸人!” “也别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 “你们那点小心思,我门儿清!” “先说你,一大爷,天天喊互帮互助,你帮过谁?” “除了扔俩冷窝头,你还掏过一分钱?给过一两肉?” “你对我们有过啥特殊照顾?没有吧?” “大院里,谁真心实意帮过我家?现在倒来说我落井下石?” “你连词都不会用就少瞎扯!” “这猪是我的,我愿意咋处理就咋处理,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说什么互帮互助,听着多高尚,可你自己有钱有粮,怎么不见你分别人一口?” “你和一大妈自己吃得饱,也没见天天救济别人啊!” “所以啊,嘴上仁义道德,背后算计不停——你不脸红,我还替你觉得丢人!”易中海气得满脸发紫,嗓门都抖了: “李胜,你这话说的叫什么话?不给就不给呗,我又没赖着要!” “大家坐下来讲理不行吗?非得骂街?” “这几年谁家日子不是紧巴巴的?帮不上忙也正常,哪有那么多能耐!” “可我一直把你当自个儿孩子看啊,掏心窝子对你。” “你现在这样冲我吼,当长辈的脸面往哪儿搁?寒心!” “行了行了,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肉我不要了!” “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 撂下这话。 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李胜心里直乐呵。 脸都挂不住了吧? 还装出一副宽宏大量、委屈巴巴的模样? 他立马调转枪口,冲着一大妈开火: “你也别站那儿装菩萨,一大妈,你天天念叨‘吃亏是福’,咋不见你真吃亏呢?” “那你把米缸里的粮全分了,家具搬出门送人,钱也撒大街上,这才叫吃亏啊!” “全舍出去,你说不定活到一百岁,子孙满堂享清福!” 一大妈气得浑身乱颤:“你……你这小兔崽子胡说八道!” “我没工夫跟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吵!” 话音未落,扭头就走。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 两大爷、两大妈接连被怼得灰头土脸落荒而逃。 李胜还不罢休,眼神一斜,盯上了许大茂: “还有你,许大茂,张嘴闭嘴‘团结友爱’,说我小气?” “你自己摸摸良心,哪个小孩的零花钱没被你坑过?还好意思谈品行?” “整天在外头溜达鬼混,倒有脸说我丢脸?迟早哪天被公安请去喝茶改造!” “再敢嚼舌根,我保证让你牙齿落地!一个都剩不下!” 许伍德一听儿子被骂,顿时炸了: “你怎么血口喷人?毁我儿子名声,这可是诽谤!要不要我去街道办告你?看我不治你!” 李胜冷笑一声:“告啊!巴不得你去!正好让警察查查许大茂干的好事!” “偷鸡摸狗不算,他还总欺负女同志,你以为我不知道?” 许大茂脸色刷地变黑。 许伍德更是跳脚:“你这是造谣!我要替你老子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这句话一出,李胜火噌就上来了。 几步跨过去,“啪”就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你算哪根葱?也配提我爸?” “我忍你们很久了,你这是找揍!” “我爸是抗日英雄,死在战场上!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也有资格拿他来说事?” “打你是轻的!以后再敢提一个字,我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你不配提他名字!连闻都不配闻!” 许伍德被打蒙了,捂着脸傻站在原地。 许大茂一看亲爹挨打,眼都红了: “李胜!你太猖狂了!当着这么多人面打我爹,今天这事没完!” 自家老爹让人扇了耳光,往后还能抬起头做人吗?面子往哪放? 正要扑上去拼命。 突然,傻柱拎着菜刀从厨房冲出来,大喝一声: “许大茂,你动一下试试?!” 许大茂立马怂了,往后猛退两步。 许伍德一手捂脸,一边咬牙切齿: “你敢动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你完蛋了!” 李胜不慌不忙,反手又是一巴掌砸在他另一边脸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去啊!顺便问问民警,诋毁烈士家属是什么罪?该判几年?” “现在才打了两下就说完了?我告诉你,这才是开胃菜!” 第21章 真打算去给别人暖床? 许伍德气得发抖:“咱们走着瞧!总有人收拾你!我不信这世道没人管你!” 撂下狠话。 捂着红肿的脸,狼狈不堪地逃了。 院里也不是全是糊涂人。 有人小声嘀咕: “许伍德也真是欠抽,人家爹是烈士,他自己儿子教成那样,还有脸拿别人爹压人?” 张雪梅吓得手直哆嗦。 直到人走远了,才长舒一口气。 “小胜啊,脾气收一收,别惹大祸。” “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 李胜扫视人群,一眼就看见贾东旭想悄悄溜走。 呸,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娘是贪心不足的吸血鬼,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伙本以为闹剧结束了。 谁也没想到。 李胜忽然又蹦出一句狠的: “贾东旭,跑啥?刚才不是嚷嚷要分点肉吗?” 贾东旭脚步一顿。 还以为真要给他分一块? 天真。 李胜冷笑开口: “你不是挺大方的吗?不是说这么大一头野猪,怎么也得分你一份?”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大伙哄然大笑。 紧接着,李胜咧嘴一笑: “你媳妇长得那么标致,怎么不大气点,让她晚上来给大家伙暖暖被窝?” “等你家冬天冷得受不了的时候,许大茂娶回来的媳妇也能去帮你暖床嘛!” “你老婆前凸后翘,说话甜腻腻的,借我玩两天不过分吧?反正又不会掉块肉,说不定还给你养胖点儿!” “贾张氏!你不是天天喊‘邻里互助’吗?来啊,你要多少肉我都给你,但今晚把你儿媳妇送来给我暖被窝,行不行?” 这话一出,大院里瞬间爆笑如雷。 谁不爱看热闹? 谁不爱听荤段子? 谁能想到,平时闷葫芦一样的李胜,一张嘴能把人气笑又笑哭! 秦淮茹涨红了脸,腾地站起来,跺着脚: “李胜!你无耻!耍流氓!” “你不是东西!” 李胜悠悠回道:“我当然不是东西——我是人啊。” “你家祖宗才是‘东西’。” 贾东旭肺都要气炸了,拳头捏得咯咯响,瞪着眼吼: “李胜!我跟你拼了!” “你什么意思?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胜嗤笑:“我不过是照你们的方式还回去罢了。” “难道只准你们占便宜,别人就不能还嘴?” 贾东旭傻眼了。 从前那个老实巴交、见人不敢抬头的李胜,如今嘴皮子利索得像刀子。 他憋了半天,愣是吐不出半个字。 贾张氏更是气得翻白眼,活像只斗鸡: “李胜!你胆子太大了!公开调戏我儿媳!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可周围人要么憋笑,要么假装没听见。 没人搭理她。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扔下一句: “李胜!咱没完!我这就去街道举报你犯流氓罪!” “走!东旭!回家!那破野猪,我们不稀罕!” 转身要走。 看见秦淮茹还站在那儿抹眼泪,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唾了一口: “秦淮茹!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是不是真想去给人暖床啊?” 秦淮茹抽了抽鼻子,斜了李胜一眼,嘴一撇,跟着贾张氏转身就走。 “妈,您这话可说得有点难听了。” “外头人说两句我也认了,怎么连您也拿这种话压我?” 说着说着,声音发颤,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贾东旭看不下去了,立马皱眉冲他妈喊:“妈,这明明是李胜惹的事,您冲淮茹发什么火?” 贾张氏冷哼一声:“哟,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把你拉扯这么大,现在你倒帮着外人跟我顶嘴?” 贾东旭毫不退让:“妈,您这话就不对了,淮茹是您儿媳妇,哪是什么外人?” 听见丈夫替自己说话,秦淮茹这才抬手擦了擦眼角,心里那股子委屈总算松快了些。 贾东旭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哄道: “别哭,咱不吃这个亏。今天你受的气,我都记着,回头非得让李胜十倍吐出来!” “不就是一头野猪吗?改天我也给你整一头回来!” “你要吃熊掌、炖老虎,我也给你搬上桌!” 他边说边笑着轻轻揽住她的腰。 刚过门的小媳妇模样俊、身子嫩,贾东旭哪能不疼?天天黏在一起还嫌不够。 其实正如李胜暗地里嘀咕的——贾东旭这人命短,全被新媳妇掏空了身子。 本就底子虚,再加上日日颠床倒炕,换谁都扛不住。 这边闹完,三大爷见一大爷、贾张氏、许大茂一家全灰头土脸地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怵李胜。 这小子才十六岁,可说话老成得很,见了长辈敢自称“老子”,一套一套的,骂人都不动声色,句句扎心还不带脏字儿。 正想悄悄溜走,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招呼—— “三大爷,这就走啊?” 三大爷脚步一顿,本来不想理,可转念一想:要是不理,回头被这小子穿小鞋怎么办? 只好转身堆起笑脸: “哎哟,小胜啊,活儿干完了,我这就回家歇着去。” 没想到李胜咧嘴一笑,热情地说: “回啥呀?来来来,今儿我请客!炒俩菜,咱爷俩喝两盅!” “你也出力了,哪能让您白忙活?” 三大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脸上立马开出花来: “真的?不骗我?” 李胜拍着胸脯:“我啥时候忽悠过您?您要真走,我也拦不住。” “不走不走!”三大爷笑得合不拢嘴,“今儿咱非得喝到位!” 其实李胜心里门儿清。 这一院子的人差不多都得罪光了,总得留个台阶下。 三大爷爱贪点小便宜,但也最好打发。 刚才他没搞道德绑架那一套,反而主动留饭,这一对比,三大爷自然觉得他是另眼相待。 换了以前,你说留他吃饭,他都觉得是应该的; 如今别人全被轰走了,单单留下他,他反倒感激涕零,巴不得鞍前马后效劳。 果不其然,三大爷立马干劲十足,手脚麻利,见了李胜就咧嘴笑,点头哈腰跟个小跟班似的。 这时,窝脖提着东西进了屋。 屁股刚坐下就开口: “啧,这四合院看着挺大,结果没几个讲理的,个个都想蹭您便宜。” 李胜一怔,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人不起眼,脑子倒是灵光,三两下就把这些人看透了。 “我还以为你会嫌我太绝情呢。” 窝脖摆摆手:“这种货色我见多了,还有更无赖的。” “您这做法,敞亮!够意思!” 第22章 这味儿别提有多地道了! 李胜点点头:“行,那咱谈正事。您掌柜的要野猪肉,对吧?” “没错!”窝脖应道,“最好是五十斤,越多越好。” “小事一桩。”李胜一口答应,“价格也不高,六毛一斤,图个交情。” 窝脖愣了愣:“嘿,您这么痛快,真是承您情了!” “往后您一句话,窝脖随叫随到,朋友没得说!” 李胜摆手:“谢字先放一边。肉您啥时候拿?” “今天没带够钱。”窝脖挠头,“本来也没指望能买到,明早再来取成不?” 李胜爽快一挥手: “不用等明天,你现在就拎走!我去酒馆收账就行。” “您就不怕我拿了肉跑了?” “跑?酒馆又不会长腿溜了。” 窝脖乐了:“好嘞!听您的!” “要不留下来吃口热乎的?昨儿剩的野味,尝尝鲜?” “不了不了,家里灶上炖着饭呢,老婆孩子等着。” “那就不留您了,改天再聚!” 没过多会儿,傻柱割好了五十斤野猪肉,裹上草纸递给窝脖。 窝脖扛着肉走出院子时,满大院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瞧,眼珠子都快瞪红了。 李胜扭头看向三大爷,笑问: “三大爷,晚上想吃点啥?我让柱子哥给您安排。” 三大爷赶紧把手里的活放下,连连摆手:“哪敢挑啊,有啥吃啥,我都香!” “嘿,我知道您最爱蒜苗炒猪肝。”李胜笑道,“待会儿来一份,保您吃得直咂嘴。” 三大爷激动得搓着手:“哎哟喂,小胜啊,您可太周到了!” “您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真是的!”不一会儿。 一个披着厚实军大衣的壮实汉子大步跨进院子,脚底带风,踩得地面咚咚响。 李胜抬眼一瞅,立马笑出声来:“哟!卫军哥你可算来了!” “您要的十斤肉,早给您留好了,一点没动。” 卫军挠了挠头,脸上有点发烫:“这……这么贵重的东西,真合适吗?” 李胜摆摆手:“嗐,有啥合不合适!这是我自个儿打的猎物,全凭本事拿下的。” “再说了,您跟我师父那是过命的交情,咱自家兄弟还讲这些虚礼?” “拿着就得了,别推来推去的。” 卫军咧嘴一笑,憨厚地搓着手:“其实啊,我今儿来找你,还不是为这肉来的。” “哦?”李胜挑了挑眉,“那是为啥?” “我刚尝了你带来的那坛酒,哎哟,那个香啊,直往脑门儿钻,到现在嘴里还泛着味儿呢!” “我想问问,还有没有剩的?要是能匀我点,那就太好了。” “我又不好直接找你师父开口,只好自己过来蹭个脸熟。” 李胜一听,乐得直拍大腿:“我说呢,原来是冲着酒来的!” “行,没问题!待会儿我把那坛子打开,给你倒半瓶带回去。” “这酒是正阳门底下一家小铺子里买的,掌柜的说是老方子酿的,味道是真不赖。” “现在只剩大半坛了,回头我再去淘点,管你喝个痛快!” 卫军赶紧摆手:“那哪行啊,我自己去买就行,哪能老让你破费。” 李胜瞪他一眼:“咱俩谁跟谁?别说这话!” 顿了顿又说:“要不晚上就在这儿喝两盅再走?热菜我都让柱子备好了。” 卫军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今天真不成,家里媳妇等我吃饭呢,不敢多待。” 李胜也不强留:“成,那你赶紧回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卫军走后。 三大爷凑上来,眼睛亮亮的:“小胜啊,刚才那黑塔似的大个子是谁?走路跟擂鼓似的。” 李胜淡淡一笑:“你就知道他是当兵的就行。” 傻柱在一旁听得直咋舌:“乖乖,没想到咱兄弟还能攀上这种关系!牛啊!”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到了开饭的点儿。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回家吃饭去了。 也有不少人趁这时候找李胜换东西——粮票、布票、邮票,五花八门啥都有。 还有人搬来一套祖传的明清瓷碗,非要拿去换几斤猪肉。 就这样,李胜又出手了整整一百斤肉。 他心里盘算了下账: 送师父二十斤,卫军十斤,窝脖十斤,另卖给别人五十斤。 加起来,送的卖的一共二百斤。 卖肉收回一百一十块钱,这笔钱正好能办年货。 剩下的,给娘和妹妹扯身新衣裳也够了。 一头猪原本三百二,杀完最多剩不到三百斤。 这么一折腾,李胜手里也就剩几十斤肉。 还有些猪下水、边角料和骨头。 不过对他来说,足够吃了。 不够吃也没事,山上野物多的是,随时能再打一只。 很快,屋里灶台边堆满了吃的。 除了各种野味,还有猪血糕、爆炒肝尖、酸菜炖肠子,外加一大锅红烧野猪肉。 三大爷坐在桌前,盯着满桌香气腾腾的菜,口水差点滴到碗里。 傻柱洗完手,解下围裙拍了拍:“三大爷,您尝尝看,手艺还过得去不?” 三大爷竖起大拇指,嘴里哼哼着:“岂止是过得去!我这舌头都要吞下肚了!” 李胜招呼道:“柱子,别忙活了,坐下一块吃。” “辛苦你了,咱们今天的大厨。” 傻柱嘿嘿笑着:“累啥呀,做饭给我自己吃,还叫累?美得很!” 张雪梅笑盈盈地说:“赶紧动筷子吧,瞧把雨水饿的,小脸都瘪了。” 傻柱接过话:“她不愁,我天天给她偷偷塞俩馒头。” 何雨水小声嘀咕:“可我现在真的饿了……” 张雪梅忍不住笑了:“饿了就多吃点,没人跟你抢。” 三大爷自个儿倒了一小杯酒,先闻一口,再抿一下,眯着眼咂摸半天。 然后夹起一块猪肝放进嘴里,嘎嘣脆地嚼了几下。 “嗯——这个味儿,地道!” “嫩而不腻,脆中带香,吃得人通体舒坦!” “来,小胜,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请咱吃这顿好的!” 张雪梅连忙劝:“这哪儿行,长辈怎么能给晚辈敬酒呢?” 三大爷不在乎地挥挥手:“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高兴就喝,谁敬谁不是喝?” “来!干了!” 李胜轻轻举起杯子。 傻柱也端起酒碗跟着碰了一下。 “好!一起干!” 第23章 这小姑娘挺会调戏人啊 就在这边热热闹闹喝酒吃饭的时候。 中院那边。 聋老太太坐在饭桌前,脸拉得老长。 嘟囔着:“哼,李胜这孩子越来越没法管了,天天搞这些名堂,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年纪轻轻就敢摆谱,请人都挑着来,三大爷请了,怎么就没请易中海?太不懂事了!” “张雪梅教出来的这是什么孩子,一点分寸都没有!” “过两天我得想法治治他,不然这院子迟早被他搅乱了。” 易中海叹口气:“唉,毕竟还是个娃嘛,我不跟他计较。” “可……他也太偏心了,怎么连我都不请一顿?” ……… 第二天。 李胜睡到日头偏西才爬起床。 胡乱喝了碗稀饭,垫了垫肚子。 转身就奔窝脖那儿结账去。 徐慧真的小酒馆离四合院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 还没进店门,就听见里面吵得不行。 人声混杂,有笑的,有嚷的,还有吵架的。 门外就听一个男人嗓门冲天:“徐慧真!你买五十斤野猪肉这种大事,咋不先跟我说一声?我是公方经理!” “这可是公私合营的店,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你赶紧退了货,不然我立马向上头反映你独断专行!” 一个女人立马顶回来,声音又尖又利:“哟呵,范干部,您这时候想起来身份啦?” “我买肉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店里生意红火?” “你有啥资格拦我?你不过是上面派来的经理,而我可是股东!这店有一半是我的!” “你说我不汇报?那我问你,我连这点经营权都没有了?” 李胜站在门口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又是那个范金有在背后使坏。 这人阴得很,跟许大茂一个德性,坏事做尽,偏偏最后还混得风生水起,真是怪事。范金有冷哼一声: “现在这小酒馆可是公私合营的单位,东西采购得按规矩来,没经过上面点头,谁也不能私自进货。” “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买卖的幌子,暗地里捞好处呢?” “我虽然是公派的经理,但在这儿说话还算数,代表的是国家利益。” “你这脑子还停在旧社会呢,别以为这儿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地盘。” “以前那套做生意的做派,该改就得改。” 牛爷一听,忍不住扯着嗓子喊: “徐慧真!要不这野猪肉归我们街坊分了吧?快过年了,每家切一点儿,热热闹闹的多好!” 片儿爷也凑上来:“对啊,我要十斤!正好肉票不够用,正发愁呢。” 徐慧真一笑,摆摆手: “行吧行吧,既然‘公家人’不点头,那我也不能强卖。” “大不了剩下的全我家包了,吃不完还能腌上。”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个笑声: “掌柜的,要是反悔了,这猪我还能拿回去。” 徐慧真一怔,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个高个子小伙站在门口,身高得有一米八几,脸膛晒得发亮,笑起来一口白牙,肩膀宽得能把衣服撑变形。 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跟棵青松似的,精神得很。 屋子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一瞬。 连前台那个一直埋头拨算盘的窝脖都停下动作,抬头一看,立马扔下算盘就迎上去。 边走还边跟徐慧真嚷嚷: “掌柜的!就是他!我前两天说的那个打猎的兄弟——李胜!” 徐慧真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笑盈盈地看向那人: “哎哟,原来你就是李胜啊!窝脖可没少提你。” “听说那只三百来斤的野猪是你一人扛回来的?瞧你年纪,还没我大吧?” “真是年轻有本事,厉害!” 李胜一愣,挠了挠头: “您听他瞎吹,那野猪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扛动,碰巧那次力气足。” 徐慧真乐了: “别谦虚啦!你能来咱这小店,那是咱们的面子。” “我叫徐慧真,岁数比你大点,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徐姐。” 李胜点点头: “成,徐姐。要不……我把这野猪再背回去?反正也没卖成。” 徐慧真摆手: “不用退,别人不要,我自个儿留着吃也行。” 正说着。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角落飘了出来: “啧,这小伙子长得挺俊啊,谁家的孩子?” “那头野猪……真是你打的?你有这本事?” 紧接着,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 旗袍贴身,步子轻巧,眼神像会勾人似的,把李胜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李胜抬眼一瞧,四目相对,眼前这女人明眸皓齿,笑里带俏,正是街上有名的陈雪茹。 “没错,是我打的。”李胜淡淡应了句,听出她话里的不信,心里有点不舒服。 陈雪茹歪着头,不信邪: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咋打死它的?” 李胜没吭声。 她又打量两眼,撇嘴道: “瞧你这皮肤,白白净净的,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能有多大力气?” 李胜正色道: “我有没有力气,试试才知道。” 陈雪茹脸唰地红了,气得跺脚: “你!你胡说什么!” 徐慧真笑出声来,打圆场: “哎哟喂,陈雪茹,你看人家看出神了?大白天的就这么盯着小伙儿瞧,不怕人笑话啊?” 陈雪茹瞪她一眼: “去你的!我哪有?我就随口问问,好奇不行吗?” 顿了顿,又转头问李胜: “我说小伙子,你成家了没?” 徐慧真立刻起哄: “还说不是调戏人?这话是你该这么问的?” 范金有站在一边早憋了一肚子火。 眼看大伙儿全围着李胜转,自己像个透明人,终于忍不住吼: “喂!你们一个个的,当我是空气啊?” “我正和徐慧真谈公事呢,搞得跟菜市场一样!” 陈雪茹眼皮都不抬: “滚开,忙你的去,谁稀罕看你脸色!” 范金有一噎,气得说不出话。 自从徐慧真拒了他,他又看上陈雪茹,结果人家根本懒得搭理。 如今见她盯着个年轻后生眉来眼去,心里酸得冒泡。 牛爷呵呵笑着插话: “后生,那野猪真你自个儿猎的?” 李胜反问一句: “不是我猎的,难不成是你老哥半夜爬山追的?一只野猪而已,至于一个个跟看稀罕物似的吗?” 片儿爷一听,乐了: “嘿!这小子有意思,口气不小啊!行啊,有点胆量!” 第24章 让我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李胜耸耸肩: “没两下子,怎么进山打猎?您这问题问得还真是多余。” 陈雪茹听着李胜说话直来直去,不卑不亢,心里更觉痛快。 越看越觉得这人有股子硬气,站着像标枪,眼神亮得吓人。 模样俊不说,一身肌肉绷在旧衣裳底下,衣服短一截,袖子紧巴巴,像是随时要裂开。 她心头一动,主动开口: “李胜是吧?我开裁缝铺的,瞅你这身衣服,早就不合身了。” “要不这样,拿你的猎物换几件新衣裳,给你妈和妹妹也能做两身,怎么样?” 李胜一寻思,正中下怀。 他确实想换新衣,这身旧袄都穿三年了,补丁摞补丁。 “行啊,没问题。” “我妈和妹妹要添衣服,那就一块儿劳烦您了。” 陈雪茹抿嘴一笑,眼角弯弯: “成,包在我身上。”徐慧真冲李胜招招手: “小胜,过来一下,把工钱结了。” “喏,三十块整,你数数。” 她顿了顿,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哎,问你个事儿,成家了没?” 李胜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还没呢,徐姐有合适的人选不?介绍一个呗。” 徐慧真咧嘴一乐,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还别说,真有一个。” 话音刚落,她脑袋一偏,眼神直勾勾地往那边一扫。 “就她——长得水灵,心眼儿又实诚,我们酒馆的小何,何玉梅。” 这话一出,何玉梅的脸“噌”地就红透了,像个熟透的苹果。 两手死死攥着袖口,嘴唇轻轻咬住,扭过头去小声埋怨: “徐姐!你怎么乱讲啊……” 徐慧真哈哈一笑:“哟,还害羞上了?” 李胜先是一怔,接着才反应过来这姑娘是谁。 细想一下,人家确实不错,模样周正,身段也好,在街坊间从不多嘴多舌,口碑一直很清白。 他点点头,笑着接话: “真的啊?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动心了。” 这话听得何玉梅头都快埋进胸口了,耳朵尖都在冒热气,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这时陈雪茹扭着身子走过来,踩着碎步到了徐慧真旁边,手一搭她肩: “行了徐慧真,别拿人家小姑娘开心了,这也太莽撞了吧。” 徐慧真摆摆手,笑呵呵地说: “知道啦知道啦,算我冒失,回头我私下再跟她赔不是。” 李胜拿了钱,跟窝脖碰了个杯,顺手拎了两坛子酒,晃晃悠悠就走了。 临出门前,陈雪茹喊住他: “李胜,啥时候来我店里量衣服尺寸啊?” 他回身逗她:“急啥,该去的时候自然去。” 陈雪茹撇了撇嘴:“我哪急了?我才不急呢。” …… 等李胜一走远。 徐慧真立刻朝陈雪茹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转头拽着她的胳膊,拉到墙角,压低声音问: “我说雪茹,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陈雪茹脸刷地一红,瞪圆了眼: “你胡咧咧什么呢!” 徐慧真却不紧不慢地笑:“我说啥你自己清楚。那小子精神头足得很,脸色红润,体格壮实。” “活脱脱一个青年人,眉眼英气,说实话我都差点心跳加速。” 陈雪茹愣住:“你不是已经有窝脖了吗?还打什么别的主意?” “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徐慧真拍拍她肩膀,笑道: “哎哟你想到哪儿去了?心动又不代表行动,这么精神的小伙儿,哪个女人看了不动心?” “干净纯粹,阳刚得很,走路都有股劲儿。” “你发现没有?骨子里还有股野劲儿,不服管的那股劲儿,现在可稀罕了。” “搁以前那就是领兵打仗的料。” 陈雪茹抱着胳膊,翻个白眼:“关我什么事?” 徐慧真咧嘴一笑:“明面上是没关系。可你想追他?怕是够呛,人家还是毛头小伙,你可是离过婚的女人。” “窝脖跟我说了,这人做事滴水不漏,心思缜密。我想着以后找个姑娘牵线,好跟他攀上点交情。” “这孩子将来准有大作为。” “瞅着年纪,顶多二十出头。” 陈雪茹伸手就在她腰上拧了一把,气鼓鼓地骂: “你就爱揭我短是不是?老娘差到哪儿去了?” “四九城里想娶我的男人能排三条胡同!” 徐慧真轻飘飘一句:“他们是冲你那裁缝铺来的。” 陈雪茹气得脸都绿了,跺脚骂道: “懒得理你!我走!” “徐慧真你就是存心膈应我!” …… 天刚擦黑。 轧钢厂收工铃一响。 易中海走出厂门,迎面撞上二大爷。 “嘿,二大爷,巧了啊。” 二大爷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一大爷,您可别再这么叫了。” “存心消遣我是吧?” “托您的福,我现在早就不是‘二大爷’了!” 易中海眉头一展,慢悠悠笑了: “嗨,那都是权宜之计嘛,你也别较真。” “要不是我当场压住场面,让李胜放下枪,你能活着站这儿?” “我只是缓一手,为的是大局稳定。” 刘海中一愣,仰起脖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易中海语气轻松:“现在风头过了,李胜也冷静了,再说那天的事又没人证。” “说不定是你无意间碰到张雪梅的手呢?” “再说了,粮票你也赔了,一百斤,事儿早就平了。” “所以啊,我决定——恢复你二大爷的身份。” “院子里少个长辈镇着不行,规矩还得立。” 刘海中顿时眉开眼笑,追问: “真的?不骗我?” 易中海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往后说话办事,可得注意分寸。” 刘海中又迟疑:“别人会服吗?会不会有闲话?” 易中海摆手:“过去这么久的事了,说是误会不就完了?” “我马上召集全院大会,当众宣布。” 刘海中激动得一把抓住他手腕: “一大爷真是深明大义!改天我亲自下厨,请您喝酒!” …… 回到家没多久。 易中海立马在院子里支起桌子,敲锣打鼓喊人开会。 李胜本来不想去,但这年头没手机没网络,连广播都懒得听。 闲得发慌,干脆去看看这老狐狸又耍什么花招。 第25章 世上还有如此残忍的招数? 到场一看。 易中海端坐在八仙椅中央,神情威严。 左边坐着刘海中,右边是三大爷。 他咳嗽两声,嗓门提起来: “咳咳,人都到齐了吧?” “今天召集大家,就为一件事儿。” “我正式宣布:恢复刘海中的二大爷职位!” 说完,眼角还故意朝李胜那边瞟了一眼。 李胜心里冷笑: 这老头,摆明了是给我添堵来了。 三大爷当场愣住,一脸惊愕: “一大爷?这事我咋完全不知情?” “您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易中海淡淡道:“这不是啥大事。” “上次那事,刘海中自己说了,纯属误会,就是手滑碰了一下嫂子。” “当时被枪顶着脑袋,只好低头认错。” “算了,过去就算了。” “之前只是临时撤职,现在恢复原位,不用特意通知你。” 刘海中目光一斜,正对上李胜的眼睛。 俩人视线一碰,他赶紧躲开。 李胜冷笑一声,低声开口: “哦?刘海中,你是这么解释的?” “看来上次吓得还不够狠啊。” 他忽然高声喊: “战狼!” 紧接着,心念一动: “去,给那老家伙一点教训。不许咬,但得让他吓破胆,最好当场尿裤子!” 战狼尾巴一甩,猛地蹿出。 龇着牙,喉咙里低吼两声: “汪汪!” 眨眼功夫,它已扑到刘海中身上。 刘海中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还有闪着寒光的利齿,整个人僵住了。 本能地举起双手想挡,可猎犬的力量哪是他能扛得住的? 旁边的易中海和三大爷全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眼看着战狼的尖牙就要贴上鼻子! 刘海中魂飞魄散,尖叫求饶: “小胜!救命啊!别让它咬我!” “我不当二大爷了行不行!” “快让它下去!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李胜嘴角一扬,装模作样地冲战狼吼了几句: “你个臭狗,瞎胡闹啥呢?” “谁让你扑人去的!” “这不是找事吗,啊?” 话音刚落,战狼立马松了口,后腿一蹬,像弹簧似的从二大爷身上蹦了下来。 脚爪刚沾地,扭头就蹽着尾巴朝李胜蹿过来。 跑到跟前,脑袋往他裤腿上一个劲儿蹭,满脸写着“我最听话”。 大伙儿全看傻了眼,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这还是刚才那只龇牙咧嘴、凶得能吃人的猎犬? 前一秒恨不得把人撕了,下一秒就摇尾巴装乖孙? 正愣神呢,一大爷“啪”地拍桌站起,脸涨得通红: “李胜!你搞哪出?!” “放狗咬人,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万一刘海中真被咬出个好歹,坐牢都有你的份儿!” 李胜两手一摊:“哎哟,大爷,我没指使它啊。” “您也瞧见了,它自个儿冲上去的,兴许是瞅那二大爷不顺眼呗。” “再说了,人没受伤,闹哪样嘛。” 一大爷气得直哆嗦:“你……你你你!” 那边刘海中吓得魂都没了,腿肚子还在抖。 一想起战狼那双泛着光的凶眼,浑身直冒冷汗。 他颤颤巍巍挤出一句: “一大爷……那个……我不想干这二大爷了,您换别人吧……” 站在前排的许伍德眼疾手快,立刻往前一站,笑呵呵地说: “大爷,您看我行不行?” “我要当上这差事,保准踏踏实实干活,大院的事就是我的事。” “您一句话,我跑断腿也给您办利索!” 一大爷眯着眼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 “先不说这个了。” “今儿散会,都回去吧。” 易中海压根看不上许伍德。 虽说人家现在住在城里,可骨子里还是乡下搬来的,既没文化又爱耍心眼。 底下早有人心里翻白眼: 易中海事儿真多,三天两头召集开会,天寒地冻的,谁受得了? 一天累死累活回来,就想钻被窝暖和暖和。 可人家掌着权,谁敢吱声? 回到家,张雪梅拉着儿子叹口气: “你这孩子,以后别这么莽撞。” “万一狗真咬着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胜咧嘴一笑:“妈,真不是我让它上的。” “它自己看那人来气,一下就冲出去了。” 张雪梅撇嘴:“得了吧,当我傻是不是?你还瞒我?” 一旁的李兰摸着战狼的脑袋,眼里闪着光: “战狼,你好厉害呀。” “以后我要被人欺负了,你也帮我咬他好不好?” 战狼一听,尾巴甩得像个螺旋桨,兴奋得直转圈。 李兰乐了:“太好了,以后我也有靠山了!” 李胜转身对妈妈说: “妈,咱布票攒了不少了,我在大前门认识了个裁缝师傅。” “年关快到了,等您歇班,我带您和妹妹去买身新衣服。” 张雪梅笑着摇头:“算啦,我这些衣服穿得挺好,没必要破费。” “天天上班灰头土脸的,买新的也不常穿,省点钱吧。” 李胜坚持道:“都安排好了,您别推了。以后咱日子只会越来越好,钱嘛,我赚得出来。” 张雪梅鼻子一酸,眼圈泛红: “唉……你打猎太危险了,妈整天提心吊胆。要是能给你找个安稳工作,我心里也踏实。” 李胜安慰她:“放心吧妈,我和师父一块去,他可是老革命出身,枪法准得很,咱们行动都小心着呢,不会有事的。” …… 第二天一大早,李胜起身练功。 结果发现一件稀奇事—— 他现在的体质和反应,居然不用靠猎人等级提升,也能慢慢变强! 更怪的是,脑子比以前灵光多了,一点就透。 师父给的那本《猎人宝典》,里头记了不少老祖宗传下来的打猎路子,还有遇险自救的法子。 他一看,居然全明白了。 不仅如此,书里还藏着两套秘法:一套是强身健体的内功,另一套叫“猎人诡术”。 他身子底子本来就硬,锻炼反而不急了。 可那本诡术,却让他越看越上头。 全是些邪门又狠毒的招式—— 怎么空手对付野兽? 怎么贴身搏杀老虎? 每一招都奔着要害去,专打弱点,一击毙命。 最后还特别加了一条警告: 非敌勿用,出手即夺命,慎之又慎! 李胜倒吸一口凉气。 世上竟有这般阴狠又巧妙的手段? 教人凭血肉之躯,反杀猛兽? 第26章 傻子是真的好哄啊 要知道,野兽力气远超人类。 拿野猪来说,成年的撞一下,普通人直接就得飞出去。 可这诡术讲的是—— 以奇制胜,专攻破绽。 趁其松懈,出其不意,攻其要害。 “诡者,无形无相,杀人于无声。” 李胜越琢磨越入迷。 凭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就算进山没带家伙,照样能拼一把。 往后进了深山老林,除非遇上一群猛兽围攻,单打独斗,再也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了。贾东旭刚下工回家。 许大茂就蹭到了他家门口。 “东旭哥,在家不?” “我找你有点急事。” 贾张氏一瞅是许大茂,眉头立马皱成一团: “你来干啥?没事少往我家跑。” 她打心眼里看不上这整天晃荡不干事的懒汉。 许大茂笑得像朵褶子花: “婶儿,我真有正经事找东旭哥聊,耽误不了几分钟。” 屋里头的贾东旭听见动静,披着外衣就出来了。 “哟,是你啊,找我干嘛?” 许大茂搓着手,满脸堆笑: “东旭哥,咱能不能出去说?就两句话,但事儿可不小。” 看他这态度挺诚恳,贾东旭也没多想,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拐到公共厕所边上的暗角里。 贾东旭忍不住问: “非得躲这儿说话?神出鬼没的,搞得跟做贼似的。” 许大茂嘿嘿一笑: “东旭哥,我想干件大事,得拉上你一起,你看有没有想法?” 贾东旭皱眉:“别绕弯子,直说。” 许大茂压低声音:“李胜最近太猖狂了是不是?走路都仰着头,谁都得让他三分。” “你之前也被他当众羞辱过吧?就没想过扳回一城?” 这话戳中了贾东旭的心窝子,他眼神一闪: “你想怎么整他?” 许大茂慢悠悠地说:“我在城里打听好几天了,还真有人要卖猎枪。”,还真有人肯把那家伙什卖给我们。” 贾东旭一听愣住了:“你该不会是想用那玩意儿崩了李胜吧?” 许大茂一撇嘴:“哪能啊,杀人犯法,我又不傻。” “咱买下来,不是为了干坏事,是正经去山上碰运气,打点野味回来。” “要是也能扛头野猪下山,那咱们在大院里还怕谁?谁还能骑咱们头上拉屎?” 贾东旭直摇头:“扯啥呢,报复李胜跟上山打猎有啥关系?干脆找几个哥们儿夜里堵他一顿不就完了。” “再说了,咱压根就不会玩枪,连野猪长啥样都没见过。” 许大茂慢悠悠地说:“诶,你得往深处想。现在李胜手里有家伙,硬刚不行啊,万一他狗急跳墙,拿枪冲咱来一下,谁能扛得住?” “眼下他风光得很,整天趾高气扬的,不就仗着打了几只野物嘛。” “可咱要是也拎一头野猪回来,请全院子的人吃席,大家伙儿一看——哟,这俩也不赖啊!” “对比一下,李胜那点事儿就不香了,背后指不定被人骂成啥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东旭?” 贾东旭琢磨了一会儿,慢慢点头。 “行,你说得没错。李胜这人太缺德,连我媳妇都敢耍流氓,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让他名声臭了,以后在院子里抬不起头!” 许大茂重重拍他肩膀:“对喽!我心里想的跟你一样。” “再说,等咱也有了枪,他还敢横?咱腰杆子也硬了!” 贾东旭又迟疑了:“可咱真不会打猎啊,瞎跑一趟不是白折腾吗?” 许大茂立马吹了起来: “我会啊,我爷年轻时打过狼,虽然不算专业猎手,但也混过山林。” “我爸后来跟着学了点门道,我也常跟着他们上山,枪怎么使、路咋走,我心里都有数。” “野猪那么大个玩意儿,闭眼开一枪都能打着,关键是得碰上。” “只要咱撞见它,十有八九能拿下,你信不信?” 其实呢? 他爷爷确实摸过猎枪,但基本没打着什么像样的东西。 他爸也玩过几年,最后嫌没收获,干脆把枪卖了换烟钱。 至于他许大茂——摸是摸过枪,也会扣扳机,但准头稀烂,打个树桩都能偏出三米远。 祖孙三代加起来,就没一个会打枪的。 如今瞧李胜天天满载而归,他眼都红了。 尤其看着对方一脸得意地朝他笑,心里更是冒火。 贾东旭狠狠咬了咬牙: “行!我跟你走一趟!” “后天我找个由头请一天假。” 许大茂咧嘴一笑: “成!不过买枪要花230,连枪带十发子弹,一分不少。” “咱合伙干,以后打到的东西对半分,怎么样?有福同享啊兄弟!” 贾东旭差点跳起来:“啥?两百三?一人一半我也得出一百一十五?我三个月工资才多少?” “太贵了!这买卖不划算,我不干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激他: “哎哟,东旭哥,咱们话都说这了,临阵脱逃算咋回事?” “你媳妇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不火?一个爷们儿能让这种事憋心里?” “咱只要弄回一头猪,钱立马回本,你还愁啥?” “也罢,看你成家不容易,我心软点,收你一百一,我多掏五块,够意思吧?” 贾东旭犹豫着问:“真能打得着?” 许大茂拍胸脯:“绝对靠谱!我都打听清楚了,哪个山沟野猪多,哪条小路容易埋伏,全门儿清!” “你不来就算了,我就找别人去,反正机会不等人。” 贾东旭脑子里闪出媳妇被调戏的画面,心头一热,一咬牙: “好!我干了!” “但这事不能让我媳妇和我妈知道,要不然肯定拦着。” “这可是我省吃俭用攒了一年多的钱啊!” 许大茂一口答应:“放心!嘴巴严实得很!” “你现在就回家取钱,我在这等着,马上就去买枪。” “再晚一会儿,枪就被别人抢走了!” 贾东旭连连点头,转身蹽步往屋里跑。 没过多久。 他就拎着个灰布小包出来了。 “都在这儿了,这是我全部家底。许大茂,你可别坑我,真能打着野猪?” “必须能!包你满意!” 贾东旭走后。 许大茂偷偷乐了: 这家伙还真是好哄,枪才一百六,他出了大头,我这边五十就够了。 第27章 媳妇被调戏你能忍? 许大茂刚出门没一会儿, 背上就多了一杆沉甸甸的老式猎枪,晃晃悠悠地回来了。 走到前院时,碰见三大爷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他乐呵呵地喊了一嗓子:“三大爷,晌饭吃了不?” 三大爷一抬眼,瞅见那枪,愣住了:“哎哟,这玩意儿哪儿来的?” 许大茂咧嘴一笑,肩膀一耸:“买的!打算进山打点野味,等我扛头狍子回来,请您喝二两白的。” 三大爷听了直拍大腿:“好小子,有志气!咱就等你开荤了。” 进了中院,正巧秦淮茹蹲在水池边搓白菜。 许大茂凑过去打招呼:“秦姐,忙呢?” 她抬头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枪管上:“这是……猎枪?” “没错!”许大茂挺起胸膛,“刚到手,准备去林子里练练手。” 话音还没落,易中海也从巷口拐进来找贾东旭,撞个正着。 “哟,许大茂,你还真把枪给整来了?” 许大茂嘿嘿笑着点头:“可不嘛,一大爷,回头我打了野物,少不了您那一份。” 易中海笑得眼角皱纹都挤出来了:“哎哟喂,你现在这么敞亮?那我可记着你这话啊。” 到了后院,许大茂特意在二大爷门口停了停脚。 那边挨着李胜家,院子里热气腾腾的,李胜正蹲着用热水涮一块狐狸肉。 二大爷站在门口背着手,装模作样地望着天。 许大茂故意提高嗓门:“二大爷,在参禅呐?” “咦?”二大爷扭头一看,瞪圆了眼,“你扛着个枪干啥?” “新家伙事儿!”许大茂拍了拍枪托,“待会儿就进山,打回来好肉,先孝敬您。” 二大爷立马换上笑脸:“还是大茂懂事,知道敬重长辈。” 李胜听着这一来一往的吹嘘,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却直撇嘴。 一个毛头小子,拎把破枪就在院子里转圈显摆,好像满山的兽肉已经归他了? 真是笑话。 许大茂哪管这些,斜着眼往李胜那边瞟了一眼,满脸写着得意,这才晃悠回自家屋子。 屋里许伍德正在抽烟袋,见儿子进门扛着枪,乐了: “咋样?贾东旭答应了吧?” 许大茂一屁股坐下,笑出声来:“哈哈哈,还真被你说准了!” “他出了110,咱们只掏50就行。” 许伍德眯着眼哼了一声,嘴角翘起来:“我早猜到了。” “那小子脸皮薄,媳妇被人调戏,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爹,您真是老江湖!” 许伍德抽了口烟,慢悠悠道:“你身板不比李胜差,个头也不矮。” “人家能打得着野物,你咋就不能?他还不是靠着偷枪瞎猫碰死耗子。” 许大茂拍着胸口:“放心吧,爹,这次我一定给您带条整野猪回来!” 许伍德点点头:“我已经托人问过了,房山深处有片老林子,野猪常在那儿出没。” “你们奔那儿去,准有收获。” …… 两天后。 贾东旭借口身子不舒服,悄悄跟厂里请了假。 一大早便跟着许大茂出了城,一路颠簸到了房山脚下,钻进了荒山野岭。 那时候,秦淮茹还在家里围着锅台转,轧钢厂的工作还没影儿。 贾张氏是乡下来的,没正式营生,平日里踩缝纫机做衣裳,编竹筐、纳鞋底,贴补家用。 自从守了寡,和易中海走得近,两家关系也就熟络起来。 易中海不但帮贾东旭进了厂,做了自己徒弟,还借钱给他娶媳妇。 要不凭她那点家底,哪儿能娶上秦淮茹这样标致的女人? 贾东旭请假的事,易中海压根没往深了想,更不知道他是跑去打猎了。 许大茂背着枪,两人在山外走了快两个钟头,终于摸进了林子。 贾东旭累得直喘:“我说……这地方咋这么远啊,腿都快断了。” “天冷得很,手都冻僵了。” 许大茂装傻充愣:“东旭哥,你这就撑不住啦?好歹一米八几的汉子,走这点路就叫苦?” 贾东旭喘着粗气:“你不懂……结了婚就知道了。” 许大茂心里冷笑: 我怎么不懂?老子虽没成家,也不是没见过女人。 他们又往前走了段路。 没想到,刚进林子不远,坡底下竟有三头野猪正在刨雪找吃的! 许大茂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拉住贾东旭,压低声音:“嘘!别出声!你看底下——三头肥猪!” 贾东旭顺着望去,顿时心头一跳,满脸惊喜。 刚要张嘴,许大茂猛地捂住他嘴:“闭嘴!趴下!” 说完自己先扑倒在地,举起猎枪,瞄向最大的那头野猪。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把这三头家伙抬回院子,让全院人都看看他的本事! 砰——! 枪响了。 结果……打空了。 许大茂气得牙痒痒,正要再开第二枪,忽然发现—— 那三头野猪调转方向,四蹄翻飞,疯了似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速度快得像一阵黑风,势头发狠得吓人! 许大茂魂都飞了,扯着嗓子吼:“跑啊!!野猪疯了!” 话音未落,他一个鲤鱼打挺蹿起来,连滚带爬往旁边一棵大树上蹭! 贾东旭本来就没啥力气,一见这阵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傻在原地。 想逃?晚了。 野猪眨眼就到眼前,一头撞上来—— “啊!!” 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动弹不得。贾东旭只觉得下身像被火烧一样,一阵接一阵钻心的疼。 疼得他脸都变形了,喉咙里堵着气,喊也喊不出来,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地上。 一头野猪用脑袋狠狠撞上了他两腿中间的位置。 他整个人直接被撞飞,摔在地上,顺着雪坡一路往下翻滚了好几米。 可事情还没完。 那三头野猪没打算收手,全都龇着尖牙,眼睛发红,猛地朝他冲下来。 看那架势,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贾东旭脸色惨白如纸,腿软得根本不听使唤,试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 刚撑起一点身子,冷汗直冒,抬头一看—— 野猪已经扑到了眼前! “别!别过来啊!!” 他魂都快吓没了,嗓门都劈了。 其中最壮的一头野猪张开血盆大口,照着他的大腿就是一口咬下去! “啊——!!许大茂!救命啊!!” 他痛得在地上打滚,声嘶力竭地嚎。 这时候,许大茂刚爬上树杈,惊魂未定,正大口喘气。 才松了半口气,耳朵突然捕捉到一声凄厉的尖叫。 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低头往下瞧。 只见贾东旭已经被一头野猪按住撕咬,另外两头也在疯狂逼近! 第28章 这下彻底做不成男人了吧? “糟了!这回要出大事!” 他心头一紧。 别人不清楚野猪有多狠,他是真知道——发起狂来能把人活活撕烂! 贾东旭可是他带出来的。 要是真死在这儿,他这辈子都别想安心。 许大茂立马稳住身子,抓起挂在树上的猎枪,瞄准就打! 砰! 打偏了。 他手都在抖,赶紧重新上弹。 砰! 又没中! 可这两枪把野猪吓得不轻,“嗷”地叫了一声,扭头就跑,转眼就没影了。 许大茂长出一口气,瘫在树枝上半天没动。 等了好一阵,确定野猪彻底跑了,这才哆嗦着爬下树。 他赶紧跑到贾东旭身边蹲下,查看伤情。 “东旭哥,你咋样?疼得厉害吗?” 贾东旭翻了个白眼,疼得说话都不利索: “你这问的是人话吗?!快拉我起来!送医院!” 许大茂知道他疼得发火,懒得计较。 扒开裤腿一看,腿上全是血,膝盖那块骨头都露出来了,小腿肚还缺了一大块肉,血糊得满腿都是。 看得他头皮直炸。 赶紧从背包里翻出药粉,往伤口上撒。 贾东旭疼得嗷嗷叫,差点蹦起来。 许大茂只能一边按住他,一边草草包扎。 处理完,二话不说,弯腰把人背了起来。 贾东旭个子高,但身子瘦,许大茂虽然累得喘粗气,咬咬牙还是扛着他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真是倒霉透顶!李胜那家伙命怎么这么硬,野猪咋不去咬他! 走了大约半小时,碰上一辆空板车路过。 许大茂掏了两块钱,请司机帮忙把贾东旭先送到协和医院。 那医院离得近,规模也大,救人最及时。 又过了半小时,贾东旭进了医院。 一位中年女医生立刻过来检查。 “哎哟,这伤成这样?哪儿弄的啊!” “伤口太大了,太严重了!” 许大茂一听可能要自己付钱,腿都软了。 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往大院跑,通知贾张氏和秦淮茹。 贾张氏一听儿子被野猪咬了,手里的活计“啪”地扔地上,和秦淮茹一道,疯了一样往医院赶。 赶到医院,两人急匆匆冲进诊室。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点点头:“你们是贾东旭家属吧?” “到办公室说吧。” 进了办公室,医生叹口气: “唉……好端端一个小伙子,咋就遇上这事了呢?” “他下面撞得太重,睾丸破裂,以后恐怕没法生孩子了。” “还有大腿,被野猪活活咬掉一块肉,膝盖骨全碎了,这条腿,基本算是废了。” 贾张氏听完,脑子“轰”地一声,整个人晃了两下,差点栽倒。 秦淮茹眼前一黑,腿一软,靠着墙才没跪下去。 缓了半天,贾张氏突然爆发: “不可能!野猪?轧钢厂哪来的野猪?!” 医生摇头:“在哪受伤的,得问他本人。” 秦淮茹哭出声:“医生,求您救救他吧!我们家全靠他吃饭,腿要是废了,往后日子可咋过啊!” 医生沉默片刻:“我们尽力了,实在没办法。” 秦淮茹感觉天都塌了。 “咚”地一声,贾张氏跪在地上,眼泪直流: “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子!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卖房子我也认!” 医生赶紧扶她起来:“您别这样,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又过了会儿,贾张氏终于慢慢接受了现实。 她木木地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声音颤抖: “孩子,告诉妈,到底咋回事?” “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妈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讨个公道!”贾东旭的左腿裹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瘫坐在床边。 他脑袋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两只手死死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哭出声来。 “呜……我真是个废物啊!我是不是完了?” “以后还能算个男人吗?我真的不行了吗?” 秦淮茹站在旁边,眼眶红红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张氏一进门看见儿子这模样,心都碎了,赶紧上前扶住他:“孩儿,你怎么啦?别吓娘啊!” 她强撑着声音温柔:“不怕啊,有娘在这儿呢,天塌下来也有娘顶着。”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听娘的话,别瞎想。” 贾东旭抽抽搭搭地抬头,声音发颤:“真的?可医生讲……我的那个……已经破了……” “以后再也硬不起来了……” “还有这大腿,豁了好大一个口子,骨头都成渣了……” 贾张氏咬紧牙关,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挤出个笑:“胡说啥呢!我问过大夫了,伤是重,但没到治不了的地步。” “按时吃药,好好养着,哪有跨不过去的坎儿?你这么年轻,咋能认命!” 贾东旭原本暗淡无神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盯着娘亲:“您说的……是真的?” 贾张氏转头看向秦淮茹:“淮茹,你也说句话呀,是不是这么回事?” 秦淮茹抹了把眼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嗯,大夫确实是这么说的,东旭你别多想。” 贾东旭脸上刚浮起一点喜意,却又一下子垮了下来。 他看着秦淮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要是……我要是真废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秦淮茹一怔,随即摇头笑道:“瞎说什么呢?你是我男人,这一辈子我都跟着你。” 贾张氏立刻插话:“瞧你说的什么丧气话!我儿子好好的,哪会废!” 她拉住贾东旭的手,皱眉问道:“快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轧钢厂那地方,怎么会被野猪追着咬?” 贾东旭沉默半晌,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从头讲了一遍。 贾张氏越听脸色越青,额头上青筋直跳。 “什么?!许大茂让你买猎枪!” “儿子啊,你怎么这么傻,一看这许大茂就是忽悠你的!” “他要是会打猎,还怎么会带你一起啊。” “不就是没把握想找个冤大头一起买猎枪吗?” 秦淮茹听说贾东旭把积蓄都拿出来了,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这可是一年多的积蓄啊。 以后万一遇到点事,可怎么弄啊。 贾东旭现在想了想,也觉得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愤懑道:“这许大茂不是个东西!” “我被野猪追着咬的时候,他竟然一个人跑了!”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咬伤!” 第29章 老泼皮遇上了老无赖? 贾张氏怒不可遏道: “许大茂就是个杀人犯,回去我就让一大爷召开全院大会!” “要是不给咱娘俩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就跟许大茂拼命!” 贾东旭一脸担忧说:“娘,你不要冲动啊!” 贾张氏安慰说:“放心吧,妈有分寸!” 不一会儿。 贾张氏拉着秦淮茹出了病房。 对秦淮茹千叮咛万嘱咐道: “淮茹,你千万不要把东旭不能雄起的事传扬出去。”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很丢脸。” “这世界经常有奇迹发生,东旭也许可以好起来的。” “现在医院的医生太无能了,我去老家找老中医要偏方,一定可以把东旭治好的。” “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顾东旭了。” 如今这局面,她只能说好话稳住秦淮茹。 万一秦淮茹生出二心,和东旭离婚,家里就雪上加霜了。 其实,她怕东旭丢脸是其一,其二,她怕别人知道贾东旭废了,会有人借机撩拨秦淮茹! 寡妇门前汉子多。 要是东旭真不能雄起,秦淮茹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自然也会被别人惦记上! ....... 贾张氏回到了大院里。 直接就拿着一把柴刀去了许大茂家里。 许伍德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大妈在家里吓得半死。 “嫂子,您这是干嘛?” “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贾张氏一脸寒霜,皱眉道: “许大茂去哪里了?” “你们是不是把许大茂藏起来了!” “许大茂要是不回来,我就不走了。” “指定是你们让他跑路了!” 许大妈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啊,许大茂犯什么事了?” “他一早出去就没回来。” 贾张氏一脸杀气道:“那我就在这等这王八羔子回来!” 到了晚上。 许大茂还是没回来。 许伍德倒是回来了。 贾张氏去找了一大爷哭诉了一会儿。 然后一大爷直接就召开了全院大会。 李胜听说贾张氏拿了一把刀去找许大妈。 猜测准是出事了。 于是也去了大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人到齐了,贾张氏直接就哭了起来。 “没天理了啊,没天理了!” “许大茂杀人啦!” “许大茂杀人了!” 许伍德吓了一大跳。 “不是,贾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儿子怎么就杀人了?” 贾张氏忽地张牙舞爪,指着许伍德怒道: “说,你把许大茂藏在哪了?” “他骗了我儿110块买猎枪,然后忽悠他去山上打猎,结果呢?” “遇见了野猪,他拿着猎枪跑了,我儿子被野猪袭击他也不管。。” “现在我儿子在协和医院住着呢,废了一条腿,你说许大茂是不是杀人犯?是不是帮凶?” 许伍德听了,脸色一沉。 随即不满道:“不是,即便是这样,大茂也不是杀人犯啊。” “你儿子被野猪咬了,跟我家大茂什么关系?!”许伍德这人向来不地道,背地里净干些偷鸡摸狗、耍滑头的勾当。 眼下被贾张氏指着鼻子骂,他哪会认账? 这么重的罪名,他可不想让自家儿子许大茂背上! 贾张氏气得胸口直发闷,手捂着心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冲着他吼: “许伍德,你干脆改名叫许缺德得了!” “老子歪了,儿子能正到哪去?” “你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你心里没数?” “闯了祸还不敢认,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是吧?” “要不是许大茂鼓动我儿子上山打猎,我儿能被野猪咬成这样?” “今天你要不给我说清楚,你们全家都别想安生过日子!” “我就这一个儿子,现在腿瘸了,往后靠啥吃饭啊!” 话刚说完,她立马喘不上气,两眼翻白,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 接着就在雪堆里来回打滚,哭天抢地: “呜哇——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啊!我那命根子儿子以后可咋办哟!” “街坊四邻都来看看啊!许大茂一家子狼心狗肺,害人不眨眼啊!” 院里的人都炸开了锅。 “唉,许大茂真是个祸害。” “贾东旭确实惨,好好的孩子成了这样。” “可话说回来,打猎又不是许大茂拿刀架脖子逼他的,也不能全赖人家吧。” “哎哟,一起进山,出事了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不是见死不救是啥?” “换在抗战那会儿,这种人早就拉出去毙了!” 张雪梅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原来山里的野猪这么吓人! 她赶紧偷偷看李胜,生怕他也去冒这个险。 李胜察觉到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声安慰: “妈,您别怕,我有分寸,不会傻乎乎往猪嘴里送。” “贾东旭啥都不会,愣头青一样冲进山打野猪,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这时,易中海猛地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震得茶杯乱跳。 “都闭嘴!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阎解成,快去把贾婶扶起来!” “许伍德,你给我说实话,许大茂现在在哪?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许伍德立刻摆手:“一大爷,我刚进门,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易中海盯着他问:“那你总该知道许大茂买猎枪的事吧?”许伍德摇头:“真不晓得这事儿。” 贾张氏火冒三丈,劈头就骂:“你不知道?整个院子都传遍了,就你装傻充愣?” 许伍德梗着脖子嚷:“我确实啥都不知道啊!” 易中海板着脸开口:“许伍德,第一,东旭买枪的钱,你儿子掏的,你得还上!” “第二,许大茂扔下同伴自己跑了,害得人受伤,医药费全由他承担!” “再加一条,还得赔东旭的精神损失!” “这事根子就在许大茂身上,责任他跑不了!” “大家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音刚落。 院子里立马有人接腔: “对!就这么办才公平!” “许大茂这不是坑人嘛,必须赔到底!” “就是,连队友都能撂下,换在战场上早该枪毙了!” 许伍德一听急了,立刻跳出来争辩: “一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第一,贾东旭去打猎是他自己乐意去的吧?谁拿绳子捆着他了?没人逼他!” “第二,贾张氏一人说辞能当证据?咱得等大茂回来问个明白再定论。” “不能啥锅都甩我家孩子头上,他没准现在吓得魂都没了,我去哪喊冤去?” 李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贾张氏和许伍德简直是高手对决。 一个泼辣凶狠,一个油嘴滑舌,谁也不比谁差劲,打得难分高低! 第30章 这是想要断子绝孙? 贾张氏一点便宜没占到,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涨红了脸吼道:“许伍德,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儿子出门时好端端的,我儿子呢?躺医院了!” “你还等他回来?要是他不回来,这事就这么算了?” 许伍德反问:“哟,那他啥时候回过家了?你亲眼看见了?” 贾张氏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当然见过!就是他把我家东旭送去医院的!” 话刚出口,她猛地一惊,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说漏嘴了! 许伍德立刻咧嘴一笑:“哎哟嫂子,原来是我儿子把你家东旭背回来的啊?你怎么反倒恩将仇报呢?” “要不是大茂救了你儿子,他能活着进医院?你该上门磕头道谢才对!” 这下子,满院子的人全炸了锅! 贾张氏气得直跳脚,脸一阵白一阵青,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是送了人去医院没错,可人一到医院他就蹽了!” “再说,他眼睁睁看着东旭出事都不伸手救,最后送去算什么功劳?这是本分!” 许伍德冷笑顶回去: “你刚说他见死不救,那为啥又要往医院送人?” “既然送了,还能叫‘见死不救’?这说法自相矛盾了吧?” 贾张氏被呛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当场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 “我讲不过你!行吧!” “许伍德,你要不给我个交代,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信不信我拿菜刀砍了你们全家!” “我一个老太婆,豁出去啥都敢干!” “你要想断子绝孙,你就继续犟!” 许伍德根本不怕,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嫂子,咱都别玩吓唬那一套。” “要是我儿子真出了事,你孙子也别想囫囵着活下去。” “我不是吓大的,你儿子受伤我也心疼,可你不能逮着谁咬谁吧?” 贾张氏整个人瞬间垮了。 她突然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紧接着手指猛地转向易中海,吼道:“你也别想躲!要不是你瞎批假条,东旭能偷偷溜出去打野味?” 转头又冲李胜指着鼻子骂: “还有你李胜!不是你带头搞这个打猎的事儿,我儿子会跟着凑热闹?” 易中海当场蒙了:怎么锅突然扣到我脑袋上了? 本来蹲墙根看戏的李胜也懵了。 这老太太是不是彻底疯了?逮谁都咬一口? 这他妈算哪门子道理?关我屁事啊?易中海脸色一沉,声音压得低低的: “贾张氏,你这话可就不能乱讲了啊。” 他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透着火气:“这会还开不开了?不开就散摊子呗!” 许伍德这时候冒出一句:“哟?原来贾东旭是背着厂里偷偷上山打野味去了?” 他冷笑两声,接着说:“那这事跟我们家大茂半点沾不上边。说到底,还是轧钢厂看管松懈,让人钻了空子。” 贾张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嘴快说过了头,赶紧转过脸对易中海赔不是: “一大爷,我刚才急昏了头,说话没把门,您可别往心里去。” 她顿了顿,又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这事儿啊,根子在许大茂和李胜身上!” 她是真不敢得罪易中海——这些年她家没少受他接济。 尤其是贾东旭娶媳妇那档子事,若不是易中海从中搭桥,哪能成得了? 大伙的目光一下子全落在李胜身上。 李胜面无表情,冷笑着开口: “贾张氏,你这张嘴能不能干净点?” “哪来这么多歪理邪说?” “自己没地方讲理,就逮谁咬谁是吧?” 贾张氏立马调转枪口,冲着他吼起来: “李胜,你别装清白!这事你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你先带头去打什么猎,我家东旭能跟着学样儿?” “打了东西还藏起来不分人,这不是故意激人吗?” “东旭心里憋屈,才一时冲动上了山!你说你冤不冤?” 张雪梅一听就炸了,站出来反驳: “贾张氏,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自家儿子做啥决定,难道还要赖别人带坏?” “都是有手有脚的大人了,还不该为自己做的事担责任?” “打猎这事儿自古就有,谁想去就去,也没见谁逼你儿子非得上山啊。” “咱们院里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你儿子动了心思?” 张雪梅出身不错,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当年为了跟李胜他爸在一起,顶着全家反对,从此断了亲族往来。 这么多年,她自己吃苦受气都没吭声,但轮到儿子被人欺负,她是一点儿也不让。 李胜看了眼妈妈,淡淡地说: “妈,别跟她啰嗦,这种搅局的疯婆子,根本不值得搭理。”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硬往我头上扣,要是真想讲理,咱就找街道办评评,不行直接报警也行。” “天是大家的天,不是她一张嘴说了就算数!” 贾张氏气得跳脚: “李胜!你敢叫我疯婆子?” “你还知不知道尊老了?今天我非要收拾你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 话音未落,她就像只扑食的老母鸡,挥着手直奔李胜冲过去。 李胜眼神一凛,抬手一把攥住她手腕,反手一推。 “砰!”一声闷响。 胖乎乎的贾张氏当场坐倒在地,屁股生疼。 她那时候比后来还要壮实些,肚子滚圆,脸蛋像发面馒头似的。 她嘴唇哆嗦了几下,压根没想到这小子竟敢动手。 紧接着,惨叫四起: “哎哟我的妈呀!大家快来瞧瞧啊!天理何在啊!我儿子瘸了腿,现在只剩我一个孤老婆子没人管!” “李胜欺负老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李胜!你怎么能推你贾婶?” “一点规矩都没有!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 李胜冷笑回敬:“老人不懂尊重小辈,反倒要求小辈对她毕恭毕敬?” “她先骂人,再动手,我不拦着难道等挨揍?” “你这样偏心眼地护短,还像个主持公道的人吗?明明她先撒泼,你倒怪起我来了?” 易中海一听,也知道话说重了,语气缓了些: “就算她不对,你也下手太重了。她年纪大你这么多,怎么能推人呢?” 这时三大爷开口了: “一大爷,李胜真没打人,就是轻轻一挡,让她自己摔了。” 傻柱也在旁边附和:“对啊,小胜根本没动手打人。” 易中海斜了傻柱一眼,脸色不太好看。 转头对贾张氏劝道: “你也消停会儿吧,这事真跟李胜没关系。” 说完扭头冲傻柱喊: “傻柱,快去后院,请老太太过来!” 院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聋老太太平时不露面,只有大事发生才出山镇场。 易中海眼看压不住许伍德,只好搬出这张王牌。 傻柱挠了挠耳朵,转身往后院跑。 许伍德一看情况不对,悄悄挪动脚步想溜。 第31章 看来还是坏人变老了 易中海眼尖,立马喝住: “许伍德!你想去哪儿?事情没完,你不准走!” 许伍德脸色发青,僵在原地:“我没走,我就在这儿!” 过了一会儿。 一个瘦小的身影拄着拐杖缓缓走出屋门。 这位老太太虽然比书里写的年轻十岁,但模样气质几乎没变。 她身子单薄,脸上斑斑点点,走路颤巍巍的,看着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 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哪件事都逃不过她的眼。 易中海赶紧上前,把前因后果快速讲了一遍。 聋老太太听完,微微点头。 然后眯起眼睛,盯着许伍德,声音不高却极有分量: “许伍德,你家大茂,现在在哪儿?” 许伍德眼神飘忽,支吾道:“老太太,我真的不清楚……” 啪! 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老太太冷冷一笑:“你会不知道?” “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没见过?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我一眼就看穿了。” “这件事,你们家大茂绝对脱不了干系。不管他人回不回来,今天你都得给我把事情摆平!”许伍德结结巴巴地说:“哎哟,老奶奶,这事儿真不能怪大茂啊!” 老太太眼睛一瞪,眼神跟刀子似的直戳过来,立马顶了一句: “怎么不关他的事?要不是你家许大茂撺掇贾东旭去山里打猎,能出这种事?” “你心里没数吗?他许大茂是个啥人,街坊谁不清楚?” “天下没有无来由的事,这事的根儿就在他身上!” “贾东旭多本分的孩子,谁见了不说一声老实?” “你儿子既然带头进山,就得给人家安安全全带回来。手里攥着枪,还能被野猪给掀翻了?”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都有这个想法了!” “你们大家评评理,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 有人说对。 有人低头不吭声。 许伍德还想辩解:“话是这么说,可事情也不是……” 话没说完,老太太猛地一嗓子打断他,声音响得像打雷: “许伍德!你还敢狡辩?胆子不小哇!” “偷偷把儿子藏起来不敢见人,出了事还想溜肩膀?” “你是当爹的,教不好孩子,你也跑不了干系!” 许伍德整个人一哆嗦,脸色刷地白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懒得报官。” “都是一个院里的,给个说法就行。” “你现在掏两百块赔给东旭,外加那买枪的一百一十,一分不少还回去!” “人家一条腿算是废了,往后日子咋过?可怜不可怜?” “你那点钱算什么?命比金子贵!” 她这话一出口,贾张氏立马缩在边上不敢吱声。 其实她本来就想闹一闹,好歹弄点补偿—— 以后东旭干不了重活,家里可怎么撑下去? 许伍德苦着脸说: “老奶奶,您体谅体谅,我们真拿不出这么多啊……” “大茂还没成家呢,家里哪有现钱?” 老太太鼻孔朝天,冷笑一声: “没钱?借也得借来!” “你不赔,那就让你儿子自己把腿卸一条试试!看看是一百一十块要紧,还是骨头要紧!” “你要是连我说的话都敢不听,我就住你们家!” “等大茂一回来,我拿拐杖当场砸断他腿!” “我还就不信了,没人收拾得了他!” 许伍德脸都绿了,像拉不出来屎一样难受。 他倒不是怕老太太,就怕她撒泼耍赖、胡搅蛮缠。 今天不点头,以后日子别想太平。 他狠狠咬牙,终于认栽: “行行行!冲您面子上,这两百我赔!” “但这是我对东旭的同情,不是认罪!咱话撂在这儿,大茂没过错!” 老太太没搭腔。 贾张氏抹着眼泪接过钱。 李胜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这老太太简直没法讲理,横得很! 偏心偏到天上去了,完全不讲规矩。 这就叫德高望重?太离谱了! 会开完。 许伍德心疼得直抽抽,掏出三百一十块交给了贾张氏。 这可是他多少年攒下的老底! 靠给人看相算命,装神弄鬼说风水,再配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偏方骗人挣来的。 要不是这些歪门道,他一个农村来的,再过二十年也凑不够这数字。 夜里。 许大茂悄悄溜回了家。 许伍德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这个窝囊废!知道老子今天赔了多少吗?” “一只野猪都摆不平,你还好意思回来?” “丢人现眼!明天赶紧把枪卖了,别留祸根!” 其实他也只是嘴上凶,根本舍不得动真格的。 许大茂委屈巴巴地喊冤: “爸,我也冤啊!一下子扑出来三头野猪,谁能顶得住?” “再说那破枪,烂得冒烟!我打了三枪,连猪屁股毛都没蹭到!” …… 两天后,天刚蒙蒙亮。 李胜跑到师父家。 一是想聊聊打猎那档子事。 二是想让师父瞅瞅自己的猎杀本事练得咋样了。 自从开始练,他早就手痒痒想试试灵不灵。 师父起得早,每天清晨都在院子里练功。 李胜进门时,正看见老爷子舞着长枪,虎虎生风。 他连忙恭维: “师父,您这枪法打得真带劲!搁古代不得是大将军级别的?” 徐成瞥他一眼,撇嘴道: “臭小子,功夫没见涨,溜须拍马倒挺熟练!” 李胜嘿嘿一笑: “师父,我已经练成了,今天特地请您验收成果!” 徐成一听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啥?才几天工夫你就学会了?” 他自己当年可是花了好几年才磕磕绊绊入门。 他师父都说这玩意难学,靠天赋,还不一定练得出。 哪想到徒弟竟然自个儿学会了,还说得一脸轻松! “没错,我真学会了!要不咱俩切磋一下?” 徐成搓了搓手,乐了: “行啊,正好我筋骨发痒!” 话音未落。 李胜忽然腾空跃起,双腿一夹,直接锁住师父脖子。 腰腹一拧,猛地一甩—— 砰!徐成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哎哟喂!你这臭小子,还没开始呢!” “师父,第一条:趁你不备,先发制人!” 徐成趴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 “罢了罢了,这局算你赢。” “不错啊,居然掌握了绞技!” 接下来。 李胜又变招,抬脚去扣师父腰眼,双手防反攻。 可这回徐成不吃这套。 猛地弯腰低头,整个人像座山似的压过去。 李胜还没发力,就被结结实实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徐成喘着气说: “记住喽,花里胡哨的手段虽巧,但很多时候,最笨的办法最管用!” “别人想不到你会来硬的,你偏偏上了,那你就是赢家!” 第32章 小猎户的悠闲生活! 李胜不是没本事跟徐成掰手腕, 而是压根儿没料到,这老小子能这么野蛮地回击。 “师父,您这手,我服了。” “哈哈,来啊!再来三招!” 接下来几轮,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绝对上风,赢一招输一招,打得热火朝天。 收了招,徐成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又酸又惊:“唉,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我以为自己算顶天了,结果被你这小子踩了七八回。” “你这小子,招数稀奇古怪,哪跟哪学的?天生就是个练武的胚子!” 李胜咧嘴一笑:“哪能啊,都是师父您手把手带出来的。” 正说着,师母突然从院门口探出头,笑眯眯的:“小胜,来啦?” “别急着走,吃个早饭再回。” “成啊,我正饿着呢。” 不一会儿,桌上摆开:热腾腾的豆浆、金黄酥脆的油条,还有剥了壳的茶叶蛋,冒着热气。 师母边看边笑:“慢点吃,跟你们师父一个德行,跟饿鬼投胎似的。” 李胜摸摸后脑勺:“嗨,打猎惯了,哪有工夫细嚼慢咽。” 徐成一边啃油条一边插嘴:“这有啥不好?上战场的时候,敌人可不会等你慢慢嚼完饭再冲过来!” 他忽然压低嗓门:“对了,小胜,听说前两天有个人进山打猎,一条腿废了,蛋也炸了,这辈子彻底歇菜了。” 李胜手一抖,豆浆差点泼出来:“腿咋弄的?” 师母接话:“我有个姐妹在协和当护士,听她说,是被野猪撞的,现在还在住院呢。” “啧,真可怜,家里孩子还小,老婆哭得跟死了老公似的。” 李胜心头猛地一紧。 这么巧? ——贾东旭? “嗐,这人准是瞎了眼,看别人打猎捞了便宜,自己傻乎乎冲进去,啥都没得着,反倒搭上半条命。” 师母点头:“可不是嘛!野猪不是狗,惹不得。要是撞见老虎,人直接就没了,连尸首都找不着。” 李胜忍不住问:“师母,那人姓啥?叫啥名儿?” “听说姓贾,个儿高,瘦得像竹竿,有媳妇有娃。” “他娘和老婆跪在医院走廊里,磕头求大夫救,可……”她叹了口气,“大夫也不是神仙啊。” 李胜胸口像被锤了一拳。 真的是贾东旭。 腿废了,男人的根儿也没了。 秦淮茹……以后可咋活? 徐成看李胜愣着,拍了他肩膀:“等会儿,我去库房给你整点急救药,你上山得带着。” “我最近事儿多,腾不出空陪你去深山转悠。你自己千万别瞎闯,野物凶得很。” 李胜心里一热:“师父,我记住了。” 师母上下打量他,皱起眉:“你穿这破单衣,大冷天的,不冻得打摆子?” “我不冷,师母。” “你没衣服了?” “没,我卖猎物挣了点钱,新衣裳正在缝呢。” 师母叹气:“你这孩子,心真细,比我家那小子强多了。” 李胜心里一动——来了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家的子女? 是不是…… 吃罢早饭,徐成拎出一把长枪,啪地往院中一摆。 李胜瞳孔一缩——56式半自动。 这玩意儿,不是要到五六年才量产吗? 徐成看穿他心思,咧嘴一笑:“嘿,懂行啊?这枪是上面拨下来的试制品,苏联那套图纸改的,还没正式列装。” “名字叫56,是为明年大造准备的。现在这把,属于咱家的‘私人珍藏’。” “十发弹仓,还能上刺刀拼刺,野兽来了,一枪撂倒。” “送你了。” 李胜当场傻了:“师父,这……这不该是我能碰的吧?” 徐成哈哈大笑:“你小子还晓得军事机密?行啊!放心,我就算卖了这枪,上面也不会拿我咋样。” “少啰嗦!你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真当我不知道你馋这玩意儿?” 李胜眼睛发亮:“谁不馋啊!这可是真家伙!” “哈哈!有眼光!” —— 出了门,李胜没回家,直奔商店,一口气扯了几十米麻绳,塞进随身空间里。 树藤?太不靠谱,野猪一挣就断。 又溜到猎人铺子,里头货全了——弓箭、钢刀、三尖叉,冷兵器摆得跟兵器博物馆似的。 热兵器也有,猎枪、炸药包,甚至还有铁壳防寒靴。 墙角挂着一把黑沉沉的铁胎弓,牌上写着四个大字:神力专用。 他上前问:“掌柜的,这弓多少磅?” “哟,小爷好眼力!二百磅!古法精铸,当年秦琼拉它都得咬牙,寻常人碰一下都怕断筋。” 李胜心头一跳:“能射穿野猪吗?” 掌柜咧嘴:“能!只要您臂力够,连老虎都得翻!” “多少钱?” “一套六块。箭另算,一块一支,淬了毒,连钢甲都能钉透!” “给我来一把,十支箭。” 掌柜眼睛瞪圆了:“您……真要?这玩意儿,没几人拉得开!” 李胜淡淡一笑:“就要这个。” 掌柜立马搓手陪笑:“成!小爷,以后有猎物,记得往我这儿送,皮子毛色好,价格翻倍!”次日天刚亮,妈一出门,李胜就背上了那杆宝贝猎枪,朝大兴山蹽去了。 刚出大院门,就见贾东旭瘸着腿,靠在秦淮茹胳膊上一瘸一拐地往里走。贾张氏拎个破麻袋跟在后头,嘴里念念有词,眼珠子快瞪出眶了。就秦淮茹,一脸平静,跟没事儿人一样。 贾张氏和贾东旭俩人,像俩盯上鸡的黄鼠狼,死死黏在李胜身上,那眼神儿,恨不得当场把他生吞了。 李胜咧嘴一笑,拍了拍枪杆子:“瞅啥呢?瞅地上吧,再不留神,另一条腿也得跟前头一样,报销了!” 贾张氏气得一跺脚,直翻白眼:“呸!呸!你个黑心肝的!老天爷都不收你!” 贾东旭浑身抖得像风中残叶,牙关咬得咯咯响:“李胜!你别横得太早!天道轮回,风水轮流转,你早晚得跪着求我!” 李胜懒得搭理,转身就走,临走还哼了句小调。 贾张氏冲他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王八蛋,断子绝孙的命!” 这一回,李胜可不跟以前那样光着膀子上山了。装备齐了,身子骨也硬了,腰杆子直得能当标枪使。再说了,怀里揣着的可是56式半自动,那玩意儿搁谁手里都是宝贝,别说野猪野熊,就是豹子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一个多钟头后,太阳终于探出头,雪地晃得人眼花。李胜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一头扎进大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