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归来,俗世天师的咸鱼生活》 第1章 重生,阴司归来的男子 毕业在即,鲁省大学对面的东湖公园,晚风轻拂,躺椅上的情侣们低声絮语,勾勒着共同的未来。唯独池塘边,气氛凝滞得让人窒息。 田蓉蓉身着一身亮眼名牌,脊背挺得笔直,倨傲的身影背对着躺椅上的杨辰,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杨辰,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还是放手吧。” 片刻过去,杨辰始终没有回应,只是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田蓉蓉眉头拧成一团,不耐与气恼涌上心头:“杨辰,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这……不是在做梦吧?”杨辰猛地回神,双眼圆睁,满是诧异,“我不是在阴间被劫雷劈得魂飞魄散了吗?” 他抬头望向久违的暖阳,感受着洒在身上的温度,难掩心底的激动,声音都带着颤抖:“我这是……真的回来了!” “杨辰!老娘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是不是!”尖锐的怒吼刺破公园的宁静,将杨辰的思绪拽回现实。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田蓉蓉身上,大脑飞速运转——这场景、这语气,分明是当年她跟自己分手的那个夏天! 就在几分钟前,田蓉蓉向杨辰提出了分手。杨辰舔了田蓉蓉四年,可谓是倾尽所有,眼看毕业将至,田蓉蓉好不容易松口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可到现在手都没拉过,就要面临失恋的局面。 巨大的落差让杨辰胸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气,他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家传玉佩——这本是准备送给田蓉蓉的定情信物,如今看来没必要了。 玉佩被捏得碎裂,尖锐的碎片划破掌心,鲜血顺着伤口,一点点浸入玉佩纹路里。 突然,玉佩荧光一闪,一缕精光射入杨辰的眉心,他的大脑嗡的一声,被大量的道家晦涩难懂的信息充斥,捉鬼、风水、岐黄还有天地间的些许辛秘无一不包。 庞大的信息量让杨辰头痛欲裂,没过多久,他便无力地靠在躺椅中昏死过去。 杨辰的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刹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入一片死寂的灰暗领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辰彻底懵了,紧接着,一段庞杂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碎片般的信息飞速拼凑——这里,竟是传说中收纳亡魂的阴间! 此后的岁月里,为在凶险阴间活着,杨辰凭脑海中的道家典籍,在阴间挣扎三百余载,自聚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返虚、破碎虚空,终至半仙境界,距渡天劫成真仙仅一步之遥。 然当雷劫降临,杨辰本以为早已止水的心绪,在面对第三道雷劫之时,被深埋心底的父母亲朋之憾引动心魔。偏逢阴司万年难遇的紫霄雷劫,终于伴随着第四道雷光闪过,杨辰化为飞灰,意识彻底消散。 “啊——” 刺耳的喊声再次响起,田蓉蓉见杨辰始终不说话,只当自己被轻视,脸上满是恼怒,张口便讽刺起来:“杨辰,别以为装哑巴我就会心软!你一个穷屌丝、窝囊废,有什么资格做我男朋友?我……” 杨辰眉头紧锁,猛地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田蓉蓉,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田蓉蓉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慌,下意识后退两步,色厉内荏道:“你……你别乱来!” 一阵刺痛突然传来,杨辰低头摊开手心,家传玉佩早已碎成几片,被鲜血浸透,“难道这一切是因为它?” 回想儿时爷爷给他玉佩时的神秘做派,嘴角微微扬起:“看样子老爷子还有不少秘密啊,下次回家可得好好问问老头子。” “杨辰,你……”田蓉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杨辰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我同意分手。” 田蓉蓉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反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分手。”杨辰言语冰冷,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不过,这四年里,你用我的、吃我的、穿我的,总该给我个说法吧?” 这些年,杨辰为了舔田蓉蓉,愣是将一个月八百的生活费生生变成了四千,这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每每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杨辰,你个下头男!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田蓉蓉瞬间炸毛,“那些都是你心甘情愿为我花的,现在还好意思要回去?我陪你耗了这么久,没跟你要青春损失费就不错了!” “呵呵。”杨辰嘴角微扬,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好像是你主动要跟我分手的吧?更何况,若是我没记错,我连你的手都没拉过,何来‘陪’一说?” “你……”田蓉蓉被怼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就是杨辰?” 杨辰转头,只见一个身穿名牌西装的青年走了过来,亲昵地搂住田蓉蓉的腰,得意地看向他:“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否则……” 话音未落,几个壮汉上前几步,眼神不善地盯着杨辰,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模样。 “否则怎么样?”杨辰瞥了眼青年,语气满是无所谓。在阴间三百年,什么样的纨绔子弟他没见过?死在他手里的富家子弟,早已不知凡几。 或许是错觉,青年对上杨辰的眼睛时,莫名觉得浑身发冷。他强装镇定,对身旁的手下吼道:“你们愣着干嘛?给他点颜色瞧瞧!” 打手们摩拳擦掌,正要上前,却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几人还没碰到杨辰的衣角,就纷纷栽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你们都他妈怎么回事?”青年气得跳脚,指着地上的人怒骂,“不都自诩兵王吗?现在怎么都成软脚虾了?老子花钱养了一群废物!” “喂。”杨辰不怀好意地看着青年,“你的‘教训’呢?我还在这等着呢,要是没别的招,就该轮到我了。” 青年陡然抬头,惊恐地凝视着杨辰:“这……这是不是你干的?”刚说要教训杨辰,手下就全倒了,要说没猫腻,他死也不信。 “你可别冤枉我。”杨辰摊了摊手,笑眯眯地朝青年走过去,“大家都看着呢,我碰都没碰他们。” “你……你别过来!”青年惊慌地向后退,色厉内荏地喊道,“我爸可是新城集团的董事!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杨辰,你别冲动!”田蓉蓉突然挡在青年面前,闭着眼睛,怯生生地说,“丁健要是受伤了,他爸不会放过你的,我这是为你好。” “你想多了,我是守法公民,怎么会随便动手?”杨辰嘴角一扬,越过田蓉蓉,走到青年身边,看似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则一缕阴气已悄然注入对方体内。若此生无人化解,丁健怕是只能当太监了。 “你……你知道就好!”丁健强撑着底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杨辰一声冷喝打断:“滚!” “哎,好嘞!”青年心底慌得一批,哪里还敢多留,丢下手下和田蓉蓉,撒腿就跑。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丁少,等等我!”田蓉蓉瞪了杨辰一眼,跺了跺脚,也赶紧追了上去。 围观人群见当事人离去,无瓜可吃,慢慢也都散了,公园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茫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杨辰的电话此时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个埋藏心底三百年的称呼映入眼帘,瞬间让他红了眼眶。 手指颤抖着接通电话,声音中掺杂着呜咽。 “妈——” 三百年的思念与愧疚,在此刻尽数化作泪水,夺眶而出,若是让熟识他的人知道,纵横阴司的杨辰居然会哭,还不得惊掉下巴。 “辰辰,你怎么啦,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哭了?” “妈,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嗨,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张彩凤恨铁不成钢道,可言语间哪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生活费还够不够,你爸刚给了我两千块钱,一会儿我打给你。” 闻言,杨辰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若不是为了他,爸妈何至于如此辛苦?每次回家,望着父母愈发佝偻的腰背,他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妈,不用寄钱,我找着一家医院实习了,估计得等几个月才能回去。您跟爸把钱留着自己花,我有钱,医院给开工资呢。” “真的?” “您还不信我?我啥时候骗过您?以前哪回缺钱,不是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也是。你在外面可得注意安全,没钱了就跟妈说。” “知道了妈。” …… 第2章 卜卦,杨辰的困境 “老婆子,又跟辰辰打电话呢?” 杨坤扛着鱼竿从外头回来,随手把家伙事搁在一旁,拉过个马扎坐下。张彩凤见状,默默递过去一支烟。 “他爸,辰辰爷爷走的时候说,今年辰辰要过一道大坎。你说……咱们要不要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连老爷子那样炼气化神的高手都没辙,我这聚精化气初期的半吊子,能做得了什么?”杨坤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听天由命吧。” “那……你真不打算告诉辰辰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守墓人?算了吧。”杨坤嗤笑一声,“现在谁还信仙神那套?这墓是真是假都难说,杨家守了快千年,我不想让儿子再搭进来。再说他那性子,也不是这块料。” 说完,狠狠地吸了口烟,指缝间漏出的青烟,随着颤抖的手指,变得杂乱无章,似乎杨坤的心中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 挂了电话,杨辰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十块钱,苦笑出声。 “得赶紧想个办法赚钱了,不然明天学校一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杨辰,想啥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沈楠伸手拍了他一下,“我听说田蓉蓉跟你分手了,你没事吧?” 沈楠和杨辰、田蓉蓉是高中同学,也是杨辰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嗨,我能有啥事?”杨辰无所谓道,“沈大校花不是忙着考研面试吗?怎么有空出来晃?” “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嘛,专门来看看你。” 听这话,杨辰心里一暖。以前他满心思都在田蓉蓉身上,倒真忽略了身边这些真心待他的人。 “放心,我真没事。田蓉蓉就是个拜金女,本就不是良配,分了倒清净。” “哎?你今天怎么说话文绉绉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沈楠狐疑地打量着他,撇撇嘴又道,“不过你说得对,田蓉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没跟你说,是怕你生气。现在你自己想通了,最好不过。” “哪不一样了?我不还是我。”杨辰笑了笑,推着她往回走,“快回去吧,离面试没几天了,别为我的事耽误时间。” “哎呀,学习也得劳逸结合啊!”沈楠挣开杨辰,狡黠地眨眨眼,“难得你开窍,必须庆祝下!我听说古玩街来了个算命先生,豪车都排出去几里地,走,咱们去验验真假!” “算命?” 杨辰眼前一亮——怎么把这手艺忘了?这倒是个来钱快的法子,就是风险大,容易被当成封建迷信抓进去。虽说他不怕,但如今他早已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只想好好陪陪父母,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就不得不守这边的规矩。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到古玩街,这里早已围得水泄不通。挤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钻到前头。 人群中间坐着个戴墨镜的老者,看着像是瞎子,正给一个中年贵妇算卦。他摇头晃脑琢磨半天,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您女儿在正北方,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没空回来。等她功成名就了,肯定会回来跟您团聚,到时候可得给我这老头子封个大红包啊。” “谢谢大师!一定!一定!”贵妇抹了把眼泪,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递过去。 杨辰瞥了眼一旁写着的生辰八字,手指悄悄掐算几下,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这钱,怕是不好赚。 “等等!”眼看妇人要走,杨辰急忙开口叫住她。 “小伙子,你叫我?有事吗?”妇人回头,满脸疑惑。 “您女儿确实在北方,但境况恐怕没那么好。” “小伙子,你这就越界了吧?”身后的老瞎子不乐意了,语气带着不满。 “你别瞎说!大师刚算过,我女儿在忙事业呢!现在……” “现在不方便回来,我听见了。”杨辰皱起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信不信随您,但我得说——您女儿是被人贩子拐走的,现在还在渭城。再晚一步,你们母女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这……”涉及女儿安危,妇人顿时犹豫起来。 “小伙子,报假警是要拘留的。”老瞎子慢悠悠开口,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可别为了寻刺激瞎说话,要是留下案底,一辈子都受影响啊!唉,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博眼球什么谎都敢编。” 这话一出,妇人看杨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看你长得挺老实,没想到是这种人!” 闻言,杨辰的眼神沉了下来。想他纵横阴间百年,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我只是好心提醒,信不信由您。” 说罢,杨辰拉着沈楠就要走。 “骗了人还想跑?没这么容易!我要报警!”贵妇上前拦住去路,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杨辰被气笑了,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贵妇身后的中年人。 “不用麻烦了。”果然,那中年人上前一步,掏出证件晃了晃,“我是本区治安员柳振强,这是我的执法证。” 人群后,老瞎子听见“治安员”三个字,悄悄摸起自己的家伙事就想溜,却被早就盯着他的治安员拦了下来。 “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没干坏事!”沈楠紧张地盯着柳振强,声音都有些发颤。 “有没有干坏事,不是你说了算。”柳振强鄙夷地看着杨辰,“我们可都听见了,你不仅忽悠这位大姐,还散播不实言论制造恐慌——依我看,下一步就是要报酬了吧?” “就是!看你们像大学生,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骗人的勾当!”旁边的治安员也跟着附和。 “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忽悠?又凭什么说我在行骗?有证据吗?”杨辰反问。 “杨辰,你……”沈楠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没事,我心里有数。”杨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哼,都什么年代了,还拿封建迷信这套忽悠人,不是骗子是什么?”柳振强满眼鄙夷地斜睨着杨辰,义正言辞道。 “要是我能证明自己没说假话呢?”杨辰悠悠道。 “你若真能证明,我们不仅不抓你,还会给你一笔奖金,只是……”柳振强话没说完,就被杨辰打断。 “好,既然如此,我带你们去。”杨辰深深看了柳振强一眼,双眼中骤然闪过一道精光。 “头,有必要吗?”一旁的治安员皱着眉,满脸不解。 柳振强本不想节外生枝,可被杨辰接触杨辰的眼神之后,竟鬼使神差地改口:“去看看也好,反正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说罢,真就跟着杨辰往门外走。 警车上,杨辰扫了眼柳振强三人,眉头微蹙:“你们最好多叫几个人手,对方可不好对付。”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后排的女治安员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杨辰没接话,继续指挥方向:“前面省道一直走就好。” 几人顺着杨辰的指引,没多久便停在郊区一座废弃仓库旁。 “小子,撒谎也得用点脑子,这地方离治安所这么近,他们就不怕被发现?”后排的女治安员再次鄙夷道。 “那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杨辰神色平静,语气淡淡,“这就叫‘灯下黑’。” “好了,珊珊,下去看看,也好早点让他死心。”柳振强率先下车,余光扫过杨辰,又吩咐道,“留一个人在车上,盯着他。” “哼,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儿还有什么话说。”徐珊珊说完,便跟着柳振强下了车。 “敲门吧。”柳振强道。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声。 “治安员,赶紧开门!”柳振强亮明身份。 “什么事啊?”门内的人磨磨蹭蹭,院子里,几个中年人交换了个眼神,神色都有些紧张。 “最近人贩子猖獗,附近已经发生多起孩童丢失案,我们过来例行检查。”徐珊珊不耐烦地解释。 “不是说了不让在附近动手吗?谁干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压低声音,语气恼怒。 “不是我们干的啊。”其他人纷纷摇头否认。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坏了规矩,老子扒了他的皮!老四,你去开门,其他人抄家伙,把存货处理干净!”壮汉当机立断。 “老大,我们不跑吗?”老四紧张地问。 “跑?来不及了,谁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先去开门。”老大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一条缝,老四探出头来,故作疑惑:“你们这是……” “请让开,我们要例行搜查。”柳振强神情严肃。 “没问题,不过请出示一下搜查令。”老四脸上堆着笑,话里却带着防备。 徐珊珊和柳振强对视一眼——普通老百姓哪会主动要搜查令?看来这里真有问题! “我们……”柳振强刚要开口,就听“哐当”一声,杨辰突然飞起一脚,直接把老四踹进了院子。 “真麻烦,再磨叽下去,人都要没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杨辰已经一马当先冲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喊:“我去救人,你们搞定外面!” 随后,车上的治安员急忙跑过来,满脸讪讪:“头,对不住,这小子动作太快,没看住。” “一会儿再跟你算账!”柳振强狠狠瞪了他一眼,也跟着冲进了院子。 第3章 柳振强的震惊,崩裂的世界观 “所长,怎么办?”徐珊珊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老四,皱着眉看向柳振强。 “还能怎么办?先找到那小子再说。”柳振强无奈道,话未说完,他突然一愣,“不对,有血腥味!王杰,你守在这里呼叫支援,珊珊跟我走!” 两人冲进屋里,隐约听到几声惨叫,顺着声音找去,掀开地窖口的盖板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差点将两人熏个跟头。忍着恶心,柳振强带头钻进地窖,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们惊呆了—— 地窖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中年男女,个个伤势不轻;角落里,五六个十几岁的女孩缩在一起,本该是天真烂漫坐在教室里的年纪,此刻却偎在脏兮兮的角落,怯生生地望着他们;地上到处是发黑的血渍,不难想象这群畜生干了多少坏事。 “看什么看?还不干活?”杨辰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又指着地上哀嚎的人贩子,辩解道,“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啊?哦!”两人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手铐,扑向人贩子。 “小伙子,你就算要动手,也该跟我们打声招呼啊,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柳振强一脸幽怨。 “等你们?我要是再晚一会儿,这几个女孩儿怕是都要被灭口了。”杨辰嗤笑一声,指了指一旁浴缸里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黑色液体,“我是来救人的,可不想她们因为我送了命。” “这是……”柳振强脸色一变,“王水?”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哎呀,手误,呵呵。”徐珊珊冲看过来的两人笑了笑,脸上毫无尴尬——显然是故意的。 之后,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不断从人贩子口中传出。柳振强眼角抽了抽,默默别过脸去。 没过多久,“哐当”一声,地窖口被掀开,几个治安员跳了下来。地窖里还没晕过去的嫌犯,见状仿佛看到了救星,一个个露出欣喜的表情,反倒让后来的治安员不知所措。 很快,嫌犯和受害人都被带出地窖,取证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小杨,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的?”柳振强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旁边的沈楠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算出来的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杨辰接过水,喝了一口,又追问,“对了,我的奖金什么时候给我?我等着用呢。” “奖金得走流程,没那么快。不过我个人可以先借你五千块,等你奖金下来再还我就行。”见问不出有效信息,柳振强也不再多问——光是今天这一幕,估计写报告都要加班到很晚。 “我所里还有事,让珊珊送你们回去吧。”柳振强说。 “等等。”杨辰突然开口。 “怎么了?”柳振强回头。 “这群人还有同伙,现在正押着十几个孩子往青港港口赶,准备走水路逃跑。” “不是,杨大师,你这消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跨地区办案很麻烦的。”柳振强苦笑道,“我总不能跟上面说,是请大师算出来的吧?” “我就是看不惯这帮畜生,至于你们做不做,就不是我的事了——只要别忘了我的奖金就行。” “行吧,这事我会跟领导说的。” “看在你还要帮我申请奖金的份上,友情提示一句:到第三个红绿灯路口时,停一下,多等一个红灯再走。” 闻言,柳振强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沉声道:“小杨,我不管你是怎么摸清这个贼窝的,但算命这东西在我看来绝对是无稽之谈。也奉劝你别再沾染这些封建迷信,不然下次再见面,我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杨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淡淡道:“随你。” 柳振强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拉上车门便驱车离开。 没多久,车队行至杨辰此前提及的路口。绿灯亮起时,杨辰临别前的话言犹在耳,柳振强鬼使神差地踩下了刹车,没有贸然前行。 下一秒,“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辆满载钢管的半挂车突然从侧面冲来,狠狠撞在路中央的水泥护栏上。车上的钢管瞬间四散飞射,附近几辆过路轿车瞬间被砸得千疮百孔,当场报废。 柳振强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惨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喉咙像被堵住了一团棉絮,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事故发生后没多久,相关部门便火速赶到现场处置,万幸的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柳振强望着凌乱的路口,愣了许久才缓过神。他紧握手机,屏幕上“局长”的号码格外醒目,纠结片刻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按下了拨通键。 “喂,你好,我找刘局。” …… 另一边,徐珊珊开车送沈楠和杨辰回学校,两个女生很快便熟络起来。 “杨辰,你真的会算卦?”徐珊珊侧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信则有,不信则无,怎么你们治安局海信这个?”杨辰扫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玩手机,言语中掺杂着一丝不满和警告,“专心看路,你是送我们回学校住宿,不是送我们去阴间报道。” “那你就给我算一卦呗!”没有理会杨辰言语中的不满,徐珊珊兴奋道。 “算什么?” “随便算点啥都行,我就是想试试你准不准。” “行啊,先付两千块。” “啊?沈楠你看他!这是钻钱眼里了吧!” “算命本就是泄露天机,要消耗自身气运,破点财怎么了?以你的条件,这点钱不就是九牛一毛?” 杨辰心里打着小算盘——好不容易遇到个“冤大头”,这几天的生活费可就靠她了,谁知道柳振强那五千块能撑多久。 沈楠面露难色,看向徐珊珊,她知道杨辰缺钱,也清楚他不会要自己的钱,若是能从徐珊珊这儿“扣”一点,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转念一想,算命这事儿真的靠谱吗?而且对方还是个治安员。 “行吧行吧,你算!你算!顺便将你的支付宝密码给我,我转给你。”徐珊珊摆摆手,干脆地应了下来。 “姗姗姐大气!劳驾报一下你的生辰八字。”杨辰咧嘴一笑,抬起头,将手机仍在一边。 “壬戌年七月初二,亥时。” 杨辰听完,缓缓开口:“姗姗姐,你出身省城官宦世家,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后本可以靠家里的安排,获得更好的出路,可你生性好强,不愿借家中势力,所以隐瞒身份混进了省治安所。” “什么叫‘混’进去?会不会说话,老娘是正儿八经考进去的,好吧!”闻言,徐珊珊立刻反驳道。 “好好好,你最厉害。”杨辰摇了摇头,敷衍道。 沈楠在一旁疑惑道:“那照你这么说,姗姗姐怎么会来渭城呢?” “对啊,我怎么会来渭城?杨辰,你要是能算出这个,我就真服你!”徐珊珊丝毫不在意他敷衍的语气,反而来了兴致,瞥了沈楠一眼说道。 “还能为啥?都是豪门里的老桥段了——逃婚呗。”杨辰重新拿起手机,意味深长地看了徐珊珊一眼,旋即继续盯着游戏,不断催促,“快闪!快闪!哎呀,又没血了!” 放下手机,杨辰嘴角扬起一道弧度,幸灾乐祸道,“不过你逃也没用,你未婚夫过不了多久就会调到渭城,说不定还会是你的上司奥。” 第4章 班级聚会 “姗姗姐,我们到了,前面把我们放下就行。”沈楠适时开口。 “吱——”的一声,车子稳稳停在校门口。 这时,杨辰手机响起提示音:“支付宝到账两千元整。” 徐珊珊立刻回过头,神色凝重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什么时候过来?” “这可是两卦的钱,还得再补两千。”杨辰摆出一副无赖模样,看得沈楠眼角直抽。 又是一声提示音:“支付宝到账两千元整。” 杨辰话锋一转:“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说完,他拉起沈楠就下车,急匆匆往校园里跑。 徐珊珊被留在车里,气得在后面直跳脚。 …… 渭城市局,局长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刘为民和柳振强一支接一支地抽着,不难看出两人此刻的心情极不平静。 “老柳,你也是老党员了!居然会因为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敢贸然行动!”刘为民指着柳振强,劈头盖脸地训斥道,“我也是糊涂了,居然没问你消息来源,就陪着你瞎胡闹!我——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局长,都是我的错,您消消气!”柳振强尴尬的笑了笑,连忙递过去一支烟。 “别别别,我可当不起你这个‘局长’,你才是我祖宗!”刘为民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嘟嘟嘟”的铃声打破了屋内严肃的气氛。 刘为民猛地站起身,看了眼来电显示,狠狠瞪了柳振强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拿起了话筒:“喂,领导好。” “小刘啊,青港市那边已经把人质解救出来了,只是犯罪分子太狡猾,没能抓住。” 闻言,刘为民和柳振强同时浑身一震,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同一个念头——这也太准了吧!连几百里外的事情都能算出来! 刘为民连忙说道:“是我们失职,发现得太晚了。” “别太谦虚,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个案子牵扯到一个跨国人口交易集团,据说早就被国际刑警和国安盯上了,这次你们能有这样的斩获,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都是领导教导得好。” “少给我拍马屁。回头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另外,年底你的位置可能要动一动,大概率会调到省厅任副厅长,你提前准备一下。” 刘为民立刻立正,语气难掩兴奋:“是!绝不辜负领导信任!” “好了,就这样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柳振强连忙上前,笑着恭维:“恭喜领导!明年我就得叫您刘厅长了!” “算了吧,这次的事要是稍有不慎,咱们俩的仕途就全完了!我到现在心里还没缓过劲来呢。”刘为民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后怕。 “是啊,谁能想到,这封建迷信的‘外衣’下,居然藏着一尊真佛呢。”柳振强感慨道。 “唉,先别想这些了,还是琢磨琢磨报告怎么写吧。总不能写‘是算命算出来的’吧?”刘为民苦笑着道。 “哎呀,这报告的事就是您的活儿了,我可得回去好好歇一歇。”柳振强趁机“溜号”。 “你这臭小子!”刘为民笑骂道,随即叮嘱道,“回头你把杨大师请出来一趟,我做东,好好谢谢人家。以后说不定还得麻烦他呢。” 想到分离时,自己说的那些话,柳振强老脸涨得通红,面露难色:“这……我尽力吧。” …… 拜别徐珊珊后,杨辰陪着沈楠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 “杨辰,你这些神神叨叨的本事到底是在哪学的啊?看姗姗姐那反应,感觉你算得还挺准的。”沈楠好奇道。 “就是家传的小把戏罢了。”杨辰随口敷衍道,或许他自己都没想到,这句信口胡诌的理由竟触及到了家族的真相。 “那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以前太多时间都耗在田蓉蓉身上,现在分手了,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杨辰笑了笑,半开玩笑道,“要不我去摆摊算命?看这行情,收入好像还不错。” “嗯,我看行!哈哈哈。”沈楠被逗得捧腹大笑。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杨辰:“对了,我们班明天有活动,地点定在川味府,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明天不用复习了?”杨辰问道。 “班长特意点名让我去,今年为了考研,我已经推了好几次了,这最后一次再推脱,总觉得不太好。”沈楠有些无奈地说。 “那行,我明天中午来找你。” “好,谢谢你。” 次日一早,杨辰收拾好行李,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押一付三下来,昨天的九千块钱瞬间就花出去八千,手头只剩一千。 处理完租房琐事,杨辰早早来到图书馆楼下——昨天分开时,他见沈楠印堂发暗,担心她出事,这才答应陪她赴约。不然按他原本的计划,今天本该去天桥摆摊了。 “杨辰,我在这里!”沈楠远远看到他,一边走一边挥手,“等很久了吧?” “我也刚到,走吧。” “嗯。” 两人来到川味府——渭城最大的川菜饭店。 “沈大校花,可算把你盼来了!”班长范建仁一见到沈楠,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余光扫到杨辰时,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今天必须不醉不归,把你这一年没参加聚会的量都补上!” “哎哟班长,你饶了我吧,我可喝不了那么多。”沈楠连忙摆手。 “这不还有杨辰嘛!英雄救美,我相信杨辰肯定不会拒绝的。”范建仁转头看向杨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杨辰,你应该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 就在这时,几辆豪车在饭店门口停下,一众安保人员迅速围拢过来,护住大门。一位老人带着一群男女老少走了过来,看样子是一大家人出行。 当这家人经过杨辰身边时,杨辰一怔——老人身上的阴气居然如此之重。 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杨辰微微侧目,观察着老者的背影,只见老人浑身萦绕着黑气,看样子阴气已经侵入老人的肺腑,若是没有外界干预,老人恐怕活不过今天了。 “杨辰,你怎么了?”沈楠见他眉头紧锁、似有心事,关切道。 “啊?我没事。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对对对,快进去,大家都等着你们呢。”范建仁赶紧接话,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甘。 第5章 羞辱 没多久,一行人走进了包厢。还没落座,一道尖锐的喊声响起,瞬间让杨辰成为了全场焦点。 “杨辰!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咱们不合适了吗?你怎么还阴魂不散,追到这里来了!” 循声望去,田蓉蓉居然也在。此刻,她正挽着一个满脸麻子、身高堪称半残的男人,看向杨辰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杨辰眉头紧锁:才一天没见,又换男朋友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看上这种人。 “切,川味府又不是你家开的,来这里就是找你的?”沈楠毫不客气地白了田蓉蓉一眼,挽着杨辰坐下,“他就不能是来陪我吃饭的?” 主位上的范建仁见此情景,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随即换上笑脸:“蓉蓉啊,别闹了,杨辰今天还真不是来找你的,他就是来蹭顿饭,你想多了。” “班长,你怎么……”沈楠眉头一蹙,就要起身反驳,却被杨辰按住了。 “他说得也没错,我的确来蹭饭的。说实话,这么高档的地方,我还真没怎么来过。”杨辰淡淡道,丝毫没有感到不适。 “你就是杨辰吧?蓉蓉跟我提起过你。”田蓉蓉身边的麻子脸倨傲地看向杨辰,“听说你跟蓉蓉是高中同学,这些年多谢你照顾她了。” “工作有着落了吗?渭城人民医院安保科正在招人,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怎么样?”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杨辰想起门口遇到的老人,心中忽然有了主意。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使劲点了点头,故意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旋即又拿出摆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是正式的吗?” 此话一出,包厢里顿时投来一道道鄙夷的目光,议论声也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 “额……”麻子脸愣了一下——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杨辰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旋即定了定神,神情略显局促:“是……是吧!只要我爸还是副院长,你这饭碗绝对是精钢做的!” 沈楠眉头微蹙,凑到杨辰耳边低语:“杨辰,你想干嘛?你可别告诉我,真打算去当保安?” “没什么啊,这不还没找到工作嘛。有人给介绍工作,何乐而不为呢。”杨辰挑了挑眉,故作欣喜道。 “是吗?”沈楠眉头紧蹙,总感觉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服务员。 众人面面相觑,狐疑的看向范建仁——难道是酒店知道他在这里组织聚会,特意安排的?班长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范建仁自己同样一头雾水,自己家跟这里的老板认识?否则老板怎么会亲自过来了,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他好像没有谁能享受此等待遇。 想到这里,范建仁赶紧起身,摆摆手跟贵妇打招呼,在座众人也纷纷端酒示意。 然而,贵妇却没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杨辰面前,笑道:“小哥,还记得我吗?” 此话一出,众人一怔,全都惊讶的望着杨辰,范建仁尴尬的举着自己的左手,脸上恨意更甚。 “你是那个算卦的阿姨!”沈楠在一旁看着眼熟,狐疑道。 “呵呵,小姑娘记性真好。”贵妇笑了笑,“我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姓蔡,你们叫我蔡姨就行。” 说完,蔡姨转头看向杨辰,诚恳道:“小哥,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我女儿了。昨天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 “这是我女儿,付倩倩。”蔡姨把身后的女孩拉到身前,“倩倩,快跟救你的大哥哥问好。” “大哥哥好,谢谢大哥哥。”付倩倩小声说完,又腼腆地退到了母亲身后。 杨辰点了点头:“蔡姨太客气了,这种事换作谁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小哥,这是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蔡姨说着,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好!”杨辰接过银行卡,丝毫不拖泥带水。 蔡姨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就喜欢小哥这种直爽的性子。对了,还没问小哥怎么称呼?” “杨辰。” “好名字!”蔡姨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服务员吩咐了几句,“今后杨小哥在这儿的所有消费,都可以记在我账上。” “哐当!” 突然,大堂经理满头大汗地冲进包厢,一脸慌张地看向蔡姨:“老板!市委书记一家在帝王厅吃饭,老爷子突然晕倒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什么?”蔡姨脸色骤变,神色慌张的歉意道,“杨辰,你们先吃,我还有急事,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没等杨辰接话,便急匆匆带着一众下属离开了包厢。 “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回来。”杨辰冲沈楠点了点头。 “行,别惹麻烦。”沈楠眉头微蹙,叮嘱道。 自从杨辰跟田蓉蓉分手后,沈楠总觉得他跟变了个人似得,原本唯唯诺诺的性格,如今变得太过随意洒脱,麻烦更是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知道了。”杨辰话音刚落,一只脚早已迈出包厢,只留沈楠在椅子上独自跺脚。 另一边,范建仁看到沈楠和杨辰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嫉妒的整张脸扭曲起来,沉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我跟你一起。”说着,麻子脸站起身,跟在范建仁身后走了出去。 杨辰跟着众人来到二楼帝王厅,目光落在包厢里不时萦绕的黑气上,眉头瞬间拧成一团,喃喃道:“若是贸然闯进去,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赶出来。” “杨大师,你也在这啊!”柳振强看见杨辰,满脸欣喜地迎上来,旋即对身后的中年人介绍道,“局长,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的杨辰杨大师。” “杨大师,久仰大名,鄙人是渭城治安局局长刘为民。”中年人热情地伸手握住杨辰的手,“杨大师真是年轻有为啊!我们在来的路上还提起你呢,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我跟同学在这儿吃饭,听说这里有人晕倒,就过来看看。”杨辰解释道。 “哦?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刘为民眉头微蹙,望向包厢的眼里满是担忧。 “不清楚,我也是刚到,听说华老正在里面诊治。” “既然有华老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柳振强一听华老在,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一半。 “华老的医术自然是好的,但老爷子此次的情况,恐怕不只是生病那么简单。”杨辰话刚淡淡道。 “杨大师这话就说笑了,林老一向身体硬朗,你是不是有点杯弓蛇影了?”闻言,刘为民脸色微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再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玄玄乎乎的东西。”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华老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紧接着包厢内传来一阵哭声。刘为民和柳振强对视一眼,双目圆整,一脸吃惊地看向杨辰。 “人还有救,再晚一步,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杨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刘为民。 刘为民哪里不知道杨辰的意思,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耳光——好好的干嘛要过来跟杨辰搭话!如今若是置之不理,万一杨辰真有办法,他日林书记得知,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可要是请他进去,万一没救活,自己照样脱不了干系。 纠结了半天,刘为民咬牙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 “好,我去试试!” 第6章 杨辰出手 刘为民狠狠瞪了柳振强一眼,转身快步跑进包厢。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很快,柳振强接了个电话,快步走到杨辰身边:“杨大师,刘局让您进去,您看……” “走吧,再晚人就没了。”杨辰说着,抬脚朝包厢走去。 浦一进门,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这边,为首的正是市委书记林伟健,此时,他眉头紧皱,狐疑地看向刘为民,听说杨辰年轻,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年轻,大学有没有毕业还两说吧。 “你就是杨辰?就是你说能治好我父亲?”林伟健常年身居高位,自带官威,对着杨辰审视起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治不好老爷子......” “反正已经这样了,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呗。”杨辰淡淡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爽,心道,若不是要借你的势为自己出口恶气,老子才懒得管你们俩的破事呢。 “你!”闻言,林伟健怒目圆睁,颤抖地指着杨辰。 同时,包厢内怒骂横生,指责声混成一片,角落里,刘为民擦了擦冷汗,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林书记,老爷子可没多长时间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再掰扯掰扯。”杨辰双手抱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伟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侧身让开:“那就麻烦杨先生了。” “你要是治不好我爷爷,我饶不了你!”旁边一个年轻男人突然喊道,正是林伟健的儿子林康庭。 “啪!”林伟健反手一巴掌,把林康庭扇得一个趔趄,随后急忙对杨辰道歉:“杨先生别介意,您放手治就好,就算失败,我们也绝无二话。” 闻言,杨辰颇有些意外,淡淡扫了眼林伟健,嗤笑一声,径直走到老人身边,将手掌贴在老人胸口,灵气顺着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老人体内。 没过多久,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伟健和周围的家属瞬间喜上眉梢,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林伟健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急切地问:“杨先生,我父亲这是……没事了?” “哪有那么简单。”杨辰白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只是输了点灵气,暂时保住他的命而已。老人体内的生气已经快耗光,我要是现在贸然诊治,反而可能出意外,得先调养一天。” 说完,他取出一根银针,扎在老人心口处:“作祟的东西已经被我用银针定住了,没我的允许,这根针绝对不能动。我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好,我们记住了。”林伟健点头应下,这时外面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目送救护车离开,刘为民浑身像是从水缸中爬出来一般,心有余悸地看着杨辰,幽怨道:“杨大师,您办事的时候能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我快被你给吓死了,林老这是醒过来了,若是没醒过来,咱俩都走不出这个包厢,你知道吗?” “这不是没事嘛。”杨辰摸了摸鼻子,自觉理亏,讪讪地笑了笑。 柳振强忍不住好奇道:“杨大师,林老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中了蛊,回头把蛊取出来,再好好补补就没事了。” “什么?蛊?”柳振强满脸震惊地看着杨辰,“这世上真有这东西?”一旁的刘为民也瞪着眼,眼神里满是狐疑。 “当然有,这……” “茫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杨辰正想解释,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杨辰掏出手机,一看是沈楠打来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杨辰,快来救救我!”电话那头,沈楠的声音带着哭腔,旁边还夹杂着几个男人的淫笑声。 杨辰二话不说,丢下柳振强和刘为民,拔腿就往之前的包厢奔去。 哐当一声,包厢的门被杨辰大力踹开,眼前的景象让他整张脸瞬间冷了下来,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混混,正一脸淫笑地盯着面前的几个女生,沈楠赫然就在其中。 “杨辰!”看到杨辰,沈楠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快步躲到他身后。 “你没事吧?这些是什么人?”杨辰见沈楠额头的青黑已经消失,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沈楠的血光之灾,就是这群人搞出来的。想到这儿,他看向混混的眼神更冷了。 “范建仁和郝建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撞到人了,对方让他们道歉,他们不仅不道歉,还把人给打了。”沈楠说着,怯生生地瞥了眼面前的混混,“现在人家找上门来,非要让我们留下陪酒,剩下的你也看到了……” “小子,问清楚吧?”领头的光头上下打量着杨辰,嚣张道,“问清楚了就给老子滚一边去!” 杨辰眉头一皱:“冤有头债有主,范建仁和郝建撞了人,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是你说了算的吗?”光头吐了一口唾沫,不耐烦道,“赶紧让开,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我要是不让呢?” “呵呵,你小子这是想英雄救美啊,可以啊,每人打断一条腿,这是就算过去了,怎么样?”光头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 “杨辰,你别这么自私!让沈楠陪虎哥一晚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事后我们多赔点钱给她!”范建仁见杨辰要拦着,顿时急了,瞪着眼怒斥道。 “就是!就是!”旁边几个男生也跟着附和。 “没错,不就是睡一晚吗?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那层膜啊,早晚的事,装什么清纯!”田蓉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杨辰,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杨辰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理会众人的叫嚣,只是拉了拉沈楠的手:“我们走。” “拦住他!”光头见状大怒,吼道,“先把这小子的两条腿打断!一会儿让他在这儿看着,嘿嘿!” 话音刚落,几个混混抄起身边的棒球棍,就朝着杨辰围了上来。 第7章 虎哥的恐惧,林老的病况 棒球棍裹挟着凌厉风声砸向杨辰后背,他恍若未闻。反手一扣,精准攥住带头混混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混混的惨叫声瞬间撕裂包厢,在川味府大厅里撞出层层回音。杨辰顺势夺过球棍,手腕轻抖间,棍身带着破空锐响横扫而出,残影纷飞中,几个混混连球棒都没来得及举起,膝盖已被结结实实砸中。“噗通”声接连响起,众人纷纷跪倒在地,抱着腿翻滚哀嚎,棒球棍散落一地。 光头瞳孔骤然紧缩,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盯着地上痛嚎的手下,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杨辰,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你、你别过来!我可是跟着龙哥混的!”光头强撑着镇定嘶吼,“我要是少根头发,龙哥绝对让你全家陪葬!” 杨辰脸色骤然一沉,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光头。原本还想放狠话的光头,对上那双深邃眸子的瞬间,浑身猛地一颤——透过那双眼,他仿佛看见尸山血海连绵不绝,漫山遍野的白骨在眼前堆叠。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双手胡乱挥动着疯狂求饶:“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我一命,求您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不能没有我啊!” “饶你?”杨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敢动我的家人,竟然还有胆子求饶。” “大哥,我就是随口胡说的!道上不都这么放狠话嘛,我真没想怎么样啊!”光头声音里满是哭腔。想他“虎哥”在道上混了十几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可眼前这人,他是真的惹不起。那双眼睛里的寒意,比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怖,在他看来,绝对没人愿意多看第二眼。 “祸从口出,这话总听过吧。”杨辰拍了拍虎哥的肩膀,一道阴寒气息顺着掌心悄然渗入对方体内,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好好享受这份‘教训’,我的家人,也轮得到你编排?” “杨辰你疯了!”范建仁突然跳出来,手指几乎戳到杨辰鼻尖,“虎哥可是道上的人!你把他小弟打成这样,我们都要遭殃!”旁边的男生连忙附和,有人假惺惺地拉住杨辰的胳膊劝和:“是啊杨辰,虎哥也没真对沈楠怎么样,你给虎哥认个错,这事就算了吧?” 田蓉蓉更是快步走到虎哥身边,掏出纸巾递过去,语气谄媚得近乎卑微:“虎哥您没事吧?杨辰就是年轻气盛不懂事,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您大人有大量,有什么事您找他,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旋即转头瞪向杨辰,眼神里淬满怨怼,“赶紧给虎哥道歉!再赔个十万八万的医药费!不然以后在这片区,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们怎么能这样!明明杨辰才是受害人啊……”沈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群同学,眼神里满是陌生——她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们。 杨辰冷冷扫过这群颠倒黑白的家伙,没理会他们的聒噪。他弯腰拎起虎哥的衣领,声音冷得像冰碴:“要我道歉,还要我赔十万八万医药费,是这个意思?” 虎哥吓得浑身筛糠,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是!我没有!我再也不敢了!” “虎哥,您怕他干嘛啊?”郝建凑上前,语气谄媚地挑拨道,“他就是个穷小子,没什么背景,您别被他唬住了!” “就是就是!”范建仁连忙撇清关系,“他是沈楠带来混饭吃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我去你的!”虎哥突然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范建仁脸上,反手又给了郝建一记耳光。他剜了眼众人,骂骂咧咧道:“都给我闭嘴!老子都要被你们害死了!” “光头,现在我可以走了?”杨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当然!当然!大哥您请!您慢走!”虎哥连忙点头哈腰,那副恭顺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仆人在伺候主子。 看着杨辰渐渐消失的背影,虎哥擦了擦冷汗,瘫坐在地上。 “虎……虎哥,那我这顿打白挨了?” 跟虎哥一块儿过来的中年人凑了过来,贪婪着望了望沈楠的背影,小心凑了过来。 “你他妈眼瞎啊,刚刚什么情况没看到吗?想报仇早干嘛去了,滚!”虎哥怨怼道。 画面一转,渭城人民医院内,院长蒋霞敏正带着各科室主任严阵以待,气氛略显凝重。 “诸位,老爷子的情况就拜托各位了。”林伟健朝蒋霞敏等人微微颔首。 “林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救治林老!”蒋霞敏立刻保证,语气里满是专业的笃定。 “不必。”林伟健连忙开口制止,语气中掺杂着急切,“你们帮忙稳住老爷子的病情就好,其他治疗千万别动。稍后自会有人来接手。” “啊?”蒋霞敏和一众医师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林老的病情危急,怎么能不及时治疗? “伟民,你在这儿盯着点。我跟华老去给父亲找些补药,帮他补补身子。”林伟健没理会蒋霞敏的疑惑,拍了拍身旁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子,叮嘱了两句。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华守礼,语气客气:“华老,麻烦您了,咱们走吧。” “林书记客气了。”华守礼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几分好奇,“老朽也想见识见识,杨小友究竟是如何救治林老的。” 两人说着,并肩朝医院的内部中医库房走去。 蒋霞敏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林伟民:“林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心里有底。不然以林老现在的情况,万一……” 林伟民见蒋霞敏满脸担忧,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便将川味府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胡闹!”听完讲述,副院长郝建仁厉声呵斥,语气里满是不满与质疑,“林老这样的大人物,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身上?难道我们这么多专业医师,还比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林总,郝副院长说的也有道理。”蒋霞敏透过病房窗户,担忧地看了眼林老床边的心电图,线条起伏微弱得让人心慌,“林老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要是再不采取治疗措施,我担心他的身体会进一步恶化。” 林伟民沉吟片刻,心里本就对杨辰就心存疑虑,此刻被两人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他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们就先试试。” “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插在我爸心口的那根针,千万不能动!”哪怕他不信杨辰,也不敢拿父亲的性命赌——万一那根针真有作用呢? “什么?针?”蒋霞敏和郝建仁同时愣住,眼中的疑惑更甚。 第8章 林老病危 众人定睛细看,一股寒意顺着后脊窜到天灵盖——林老苍白的胸口上,一根银针垂直插入,刺得人眼睛发疼。 “院长!这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郝建仁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着那根银针,指节捏得发白,“病人心脏衰竭刚稳住,就往心口扎针?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您赶紧劝劝林总,真出了岔子,咱们医院就算拆了也赔不起!”他唾沫星子飞溅,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只要把这“胡闹的疗法”否了,林老主治医生的位置就稳了。 “林总,恕我直言,您怕是被江湖骗子蒙了。”蒋霞敏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痛心,“哪有中医往心口扎针的?稍有偏差就会刺破心包!现在的年轻人,看几本玄幻小说就敢装神医博眼球,这跟谋财害命没两样!”她刻意加重“谋财害命”四个字,仿佛已经坐实了杨辰是骗子的罪名。 “可他确实把我父亲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这是事实。”林伟民眉头微蹙,声音有些发虚。 “那必然是华老的功劳!”郝建仁抢话,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华老没带仪器,误判林老‘去世’很正常,这小子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他往前凑了两步,刻意压低声音:“林总,您想想,哪有这么年轻的神医?多半是想投机,借着林家的名头往上爬!” 蒋霞敏立刻点头附和:“没错!华老的医术在省里是顶尖的,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肯定是华老打下了基础,这小子趁机邀功!” “蒋院长这话有道理,”林伟民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们对我父亲如今的情况怎么看,能保证吗?” 蒋霞敏立刻朝郝建仁递了个眼神,郝建仁瞬间挺直腰板,胸脯拍得震天响:“林总放心!林老现在病情稳定,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我从业三十年,这种心脏并发症见得多了,只需对心脏做个简单的修复手术,保证万无一失!”他说得唾沫横飞,眼底闪烁着对功名利禄的渴望——只要治好林老,凭着林家在鲁省的势力,他以后就是医院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林总尽管放心,郝副院长是省里屈指可数的心脏专家,有他主刀,您绝对可以放宽心。”蒋霞敏顺着话头补充,语气里满是恭维。 林伟民犹豫片刻,接过家属责任书签下名字。 很快,郝建仁带着几个主治医师,推着林老进了手术室。 “二叔,我爸不是说要采用保守治疗吗?”林康庭凑到林伟民身边,眉头紧锁,“你怎么擅自做主了?” 林家众人也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眼神里满是不解。 “看什么看!那也是我爸!我还能害他不成?”林伟民被盯得发毛,突然拔高声音嘶吼。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伟健带着华老,拎着熬好的补药匆匆赶回,药罐上还冒着热气。一听说林老被推进了手术室,林伟健手里的药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药液溅了一地。 “林伟民!你是不是疯了!我临走前怎么跟你说的?等我回来再定!”他指着林伟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眼底满是血丝,“华老都要谨慎对待的医术,你凭什么觉得是骗子?要是爸出了事儿,我饶不了你!” 若不是华老死死拉住他,说“手术中不能打扰”,他怕是要直接冲进去把人抢出来。 林伟民被骂得脸色惨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犯了大错。 手术室内,无影灯的光芒刺眼,麻醉后的林老静静躺着,胸口微微起伏。一众医生围在手术台旁,目光全聚焦在郝建仁身上,大气不敢喘。 “大家别慌,林老这是典型的心脏衰竭引发的并发症。”郝建仁捏着厚厚的检测报告,手指在报告上指指点点,语气自信得仿佛胜券在握,“咱们先采用保守治疗,用药物稳定心率,再排查体内其他隐患,没问题吧?”。 “院长放心!有您在,肯定没问题!”心内科主治医生立刻谄媚地附和,凑到郝建仁身边,“以后还望院长多提携,我们一定跟着您好好干!” “放心,功劳是大家的。”郝建仁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林老心口的银针,眉头微蹙。 想起林伟民之前说的“别碰这根针”,犹豫了几秒,随即又嗤笑一声——不过是根哗众取宠的针,能有什么用?他伸手抓住针尾,猛地一拔,银针“嗖”地被拔了出来。 “院长,这根针……”中医张林普脸色骤变,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却已经晚了,“这针的位置很讲究,不能随便拔啊!” “老张,你担心什么?”郝建仁脸色一沉,语气里满是训斥,“这种江湖骗子搞出来的玩意儿,你也信?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影响大家的心态!”他把银针扔在垃圾桶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可他的话还没落地,旁边的心电图突然发出“嘀嘀嘀”的刺耳警报声,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心内科主任扑过去一看,脸色瞬间惨白,手忙脚乱地调整仪器:“院长!不好了!林老的心率直线下降,已经降到每分钟四十次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是第一天当医生吗?不会用除颤仪?不会注射强心剂?”郝建仁的声音瞬间变调,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擦冷汗,后背的衣服瞬间被冷汗浸透,黏在身上冰凉刺骨。他看着心电图上不断下降的曲线,心一点点往下沉——怎么会这样?不就是拔了根针吗? 张林普一看这架势,悄悄往后退了退,趁着众人慌乱,悄悄溜出了手术室。他心里清楚,郝建仁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要是林老真出了事儿,就算他什么都没干,责任也得被推过来大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找华老帮忙。 手术室外,林家人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走廊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林伟健靠在墙上,手指不停地敲击墙面,眼底满是焦虑,时不时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仿佛要把那扇门看穿。 “不行,康庭!你马上去请杨先生过来!”林伟健突然转过身,抓过儿子的胳膊,语气不容置疑,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把你那副嚣张跋扈的臭脾气收起来!这关系到你爷爷的命,他要是倒了,咱们林家就完了!你听清楚了,就算跪着,也要把杨先生请过来!” “爸,我知道!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林康庭脸色凝重,之前的纨绔劲儿一扫而空,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张林普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林、林老他……”张林普被围得喘不过气,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郝院长把银针拔了……林老的心率已经快没了!”他说完,双手捂着脸,身体不停地颤抖。 蒋霞敏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后背的衣服瞬间被冷汗浸透,连扶眼镜的力气都没有,眼镜滑到了鼻尖上。她看着手术室的门,脑子里一片空白——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林家不会放过她的。 “蒋霞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林伟健嘶吼着,声音沙哑,率先朝手术室冲过去,林家众人也跟着冲了过去,走廊里瞬间乱成一团。 …… 另一边,杨辰把沈楠送到学校门口,看着她走进校园,这才放心转身回了出租屋。 杨辰盘膝坐在床上修炼。一个时辰后,他缓缓睁开眼,眉头拧成了疙瘩:“天地灵气近乎于无,这样修炼下去,突破化劲倒是不难,至于神境,怕是得借助海量的老药了。”他抬手一挥,一道微弱的灵气在掌心凝聚,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化劲的身体最多可承受炼神返虚的术法,至于破碎和半仙……先不想了。” 他轻轻叹气,目光落在窗外。窗外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一派人间烟火气。 杨辰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失望渐渐褪去:“我在急什么?本来的打算,不就是陪父母过普通人的日子吗?反虚境的术法,可搅动一方气运,足够应对这世间的麻烦,也该满足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第9章 杨辰赶到,林老病情有望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杨辰的思绪。他眉头微蹙,旋即又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刚念叨着缺些老药,这便有人送上门来了! 房门外,林康庭早已急得团团转,除了不停催促属下敲门,再无半分办法。 “二哥,直接破门进去不就完了?哪用这么磨蹭!”一旁的林康灵耐不住性子,语气急促,“爷爷可耽误不起!” “这……”林康庭瞥了眼堂妹,面露犹豫。 没等他纠结太久,“咔嚓”一声轻响,房门缓缓打开。杨辰穿着一身宽松睡衣,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几人。 见到杨辰林康庭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半截。 “杨先生,深夜叨扰,实在抱歉。”林康庭姿态放得极低,语气近乎哀求,“我爷爷病情突然恶化,父亲走不开,特意让我来请您去渭城人民医院看看,还望您能移步。” 杨辰却只是淡淡摇头:“林少,当日林老的情况你亲眼所见,华老的诊断你也亲耳所闻。我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已是极限。如今诸位不遵医嘱,出了状况,请恕我也无能为力。” “杨先生,我承认是我们的问题,但请您……”林康庭急忙道歉,话未说完,便被林康灵喝断。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林家给你脸了是吧?”林康灵气的脸色涨红,语气蛮横,“要不是大伯让我们来请你,一个电话过去,你敢不来试试?今天你要是不去,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本小姐分分钟把你送进去,你信不信!” “哦?”杨辰闻言,双手抱胸,身子往门框上又靠了靠,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我还真不信。要不,咱们试试?” 林康灵自小仗着家世,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何时受过这种气?瞬间便失了理智,扭头对身旁的保镖喊道:“给我把他抓起来!先打断他的双腿!”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康灵捂着脸,怔怔地看着林康庭,满眼诧异:“哥,你……你打我?” “你想害死爷爷吗!”林康庭怒吼道。 这事本就是林伟民自以为是惹出来的,如今林康灵还在这添乱,他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声音都带着颤:“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事是谁惹出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林康灵被这话震得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闹,若是爷爷真有个好歹,她们家在林家必然会被彻底边缘化。想到这里,她看向杨辰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满是哀求。 杨辰却没理会林康灵楚楚可怜的眼神,只是摸了摸鼻子,淡淡道:“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这法子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错,所以之前我才没说。如今情况紧急,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不管什么方法,杨先生尽管放手去做!我们绝不是不讲理的人!”林康庭急忙表态。 “是吗?”杨辰瞥了眼一旁的林康灵,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林康庭脸色一红,狠狠瞪了林康灵一眼,后者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帮我准备些药材。”火候已到,杨辰也懒得再掰扯——万一林老真撑不住,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百年人参一根、百年何首乌一块、五十年以上的灵芝、龙涎香、犀角、牛黄、沉香。” “要多少?”林康庭确认道。 “多多益善,年份越老越好,午夜之前必须送到。”杨辰语气斩钉截铁。 “好!我马上让人去准备!”林康庭连忙应下,“那我们现在……” “当然是去医院。”杨辰穿着睡袍,迈开脚步,率先朝电梯走去,走了几步见几人没跟上,又回头蹙眉,语气带着几分狐疑,“愣着干嘛?走啊。你不会真以为,你爷爷能撑到药材送来吧?” “啊!奥,走!”林康庭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人跟上。 路上,杨辰拨通了华守礼的电话,让他按自己说的方法,先让林老陷入假死状态,拖延时间。电话那头的华守礼没有丝毫迟疑,照着杨辰的吩咐连忙施为,全程没在意杨辰的语气。 渭城人民医院,林老的病房外。 蒋霞敏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电梯口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噔噔”声;一旁的郝建仁满脸死灰,双手死死攥着白大褂的衣角,指节泛白,若不是旁边的护士扶着,膝盖早软得撑不住身体了。 “院长,这真不是我的错啊!”郝建仁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却还刻意拔高声调,试图显得理直气壮,“林老本就油尽灯枯,各项指标都在下滑,我用了最好的抗生素,调了最高级的营养液,真的尽力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眼神躲闪着蒋霞敏的目光——方才拔针时,他还自诩“经验老道”,觉得杨辰那根“银针”是哗众取宠,如今却连正视自己失误的勇气都没有。 “蠢货!这些我用你说?”蒋霞敏一想到之前郝建仁拍着胸脯保证“林老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气就不打一处来,声音陡然拔高,“现在的问题是,人之前还算稳定,被你推进手术室后,就不行了!不管是巧合还是倒霉,你让我怎么跟林家解释?更别说,你还把人家当救命稻草的银针给拔了!你自求多福吧!” “叮咚——” 电梯门应声而开,林康庭带着杨辰走了出来。 杨辰没理会电梯旁的两人,跟着林康庭径直朝病房冲去。 看到杨辰的瞬间,郝建仁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挣脱护士的搀扶,往前扑了两步,指着杨辰的鼻子就嚷嚷:“院长!您看!您快看!他才多大年纪?二十出头?必然是华老稳住了林老的病情,他胡乱瞎搞,导致我接手的时候彻底崩盘!我没错!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飞溅,可藏在白大褂下的手,却在不住地发抖——他怕,怕林家真要追究起来,自己就彻底完了,这些年他的屁股底下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啪!” 一声脆响。林康灵反手给了郝建仁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扇得踉跄着摔在地上,半张脸瞬间肿起,清晰的指印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若不是你忽悠我爸,他怎么会同意我爷爷进手术室?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生死不明的地步?”林康灵甩了甩发麻的手,眼神里满是恨意——若不是这庸医,自己和父亲也不会在林家如此被动。 郝建仁趴在地上,捂着脸不敢作声,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怯懦。林康灵也顾不上再跟他计较,急忙朝病房赶去。 病房内,杨辰快步走到病床前,指尖凝出一丝淡金色的灵气,缓缓渡入林老体内。心中暗忖:还好之前留了后手,否则这会儿,怕是要先应付林家的迁怒了。别看治病时林家怎么都好说,可真要是林老没了,是非曲直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好不容易稳住林老的病情,杨辰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一旁倒去。一直留意着他的华守礼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显然是强行渡送灵气,耗费了太多心神。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脱力。”杨辰摇了摇头,推开华守礼的手,转头看向林伟健,“我需要一间静室,再准备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我得先调理一下气息,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治疗。” “好!我马上安排!”林伟健没有半分犹豫,朝一旁的秘书使了个眼色。 没过多久,杨辰便被送到了临时准备的VIP病房里。他要的那些药材也一并送了过来。 看着桌上的药材,杨辰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体内的灵气一丝不剩,经脉还有些隐隐作痛。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晚上的苦修白费了。” 旋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中暗叹:得尽快提升身体实力才行,不然就算自己有半仙的境界,没有匹配的肉身,也发挥不出几分实力。 第10章 救治林老 杨辰将药材和着热水倾入木桶,宽衣浸入。不过片刻,蒸腾的水雾便如轻纱漫卷,填满整个房间,连空气都浸透着浓郁的药香。 他闭目调息,待木桶中的药液彻底转为墨色,才捏着鼻子跳出,嫌恶地冲了个澡,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暗劲中期,勉强能用。以我的神魂境界,若有足够药材,直接冲至先天境巅峰应该不是问题。”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外的走廊早已弥漫着凝重。林家三兄弟一夜未眠,连远在港岛的小女儿林伟婷也携女婿连夜赶至,围在林老病房外焦灼等待。 “大哥,我听二哥说,父亲的主治医生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林伟婷眉头拧成疙瘩,伸手拍了拍满脸疲惫的林伟健,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这也太不靠谱了!实在不行,我立刻联系港岛的私立医院,总比赌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强!” 林伟健脸色沉了沉,转头看向身旁的林伟民,沉声道:“老二,你告诉她的?怎么,你还有其他想法?” 林伟民吓得连忙摆手,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没、没有!我一切听大哥的!” 旋即狠狠瞪了林伟婷一眼——都怪自己嘴贱,明知小妹嘴不牢靠还跟她提这事,差点引火烧身。 “小妹你别添乱了!父亲现在的情况,根本经不起转院折腾!” “二哥你怎么也帮他说话……” 林伟婷还想争辩,被林伟健厉声喝止:“够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对林伟民吩咐:“你去看看杨先生那边是否方便,请他尽快过来。” “我也去!”林伟婷立刻起身,却被兄弟二人同时喝住:“站住!不许胡闹!” 她气得跺了跺脚,只能不情愿地坐在走廊长椅上,眼神里满是不服气,她的丈夫李济深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一旁陪着她。 林伟民快步来到杨辰住处,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无奈看向一旁的华守礼:“华老,杨先生不会还没起来吧?” 一旁陪同的华守礼眉头微蹙:“杨小友昨天消耗极大,昏睡一天一夜也不是没可能。” “那可怎么办?父亲还在等着……”林伟民话音未落,门“咔嗒”一声开了。杨辰揉着眼睛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水汽。 华守礼目光一凝,惊讶道:“昨天老朽竟没察觉,杨小友竟是练家子?” “不过是些防身的粗浅功夫,在热武器时代,算不得什么。”杨辰淡淡回应。 “杨小友太谦虚了!”华守礼苦笑着摇头,“老朽竟看不透你的境界,莫非已是暗劲修为?” “暗劲?”林伟民瞬间瞪大了眼睛,语气满是难以置信,“杨先生,您这年纪就到暗劲?怕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了吧!” 杨辰愣了愣——他前世从未接触过修炼,对这个世界的修为体系一无所知:“暗劲很厉害吗?那化劲呢?” “暗劲强者在整个鲁省明面上也不过双手之数!”华守礼越说越兴奋,“至于化劲宗师,那都是神仙般的人物!国家供奉堂明面上也只有十位,最低都是大校军衔,分别效力于军部和特勤处!” “两位,咱们还是先去看我父亲吧……”林伟民见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这么聊下去,估计得聊到太阳下山,只能硬着头皮打断,生怕这两人再聊下去,父亲那边出了岔子。 “对对对,你看我,差点将正事给耽误了,杨先生,咱们快走吧。”说着朝林老病房赶去。 杨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疾步赶了上去。 三人匆匆赶到病房,众人见杨辰来了,立刻让出一条路。杨辰扫了眼病床上的林老,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没人乱动手脚,否则他也回天乏术。 杨辰装模作样地从大腿根搓了搓,勉强揉出一小块灰泥状的“丹药”——方才洗澡洗得太嗨了,想多搓点都难。 众人闻到“丹药”散发出浓郁的药香味,并未多想。 唯有林伟婷眉头紧皱,看向“丹药”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刚要开口训斥,被林伟健一道犀利的目光给逼了回去。她只能愤愤地瞪着杨辰,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杨辰将“丹药”喂给林老,指尖凝聚的淡青色灵力如溪流般注入其腕间。 林老枯瘦的手腕突然微微震颤,皮肤下似有活物游走——正是蛊虫被灵力惊动的反应。 他右手三指按在林老太渊穴上,左手迅速从檀木盒中拈起三枚银针,针尾悬着灵力凝成的微光。 银针斜刺入曲池穴的瞬间,病房温度骤降,杨辰衣摆无风自动,灵力顺着针尖形成螺旋气旋,硬生生将林老体内的蛊虫逼向膻中穴。 在场众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有些胆小的女眷以手捂嘴,生怕出声影响治疗。 杨辰猛地咬破舌尖,精血混着灵力喷向针尾,三枚银针瞬间化作光链缠住虫团。病床被灵力震得“吱呀”作响,他双手结出指印,针尖刺出细如发丝的青色灵韵,如蛛网般将虫团牢牢裹住。 林老青筋暴突的脖颈突然渗出黑血,每一滴落在地上都“滋滋”作响,腐蚀出细小的焦痕。杨辰突然撤去指力,银针如流星般倒射回盒,他掌心按在林老塌陷的膻中穴上,一声轻喝,将蛊虫尽数逼出体外。 “啊!” 众人看着地上那只滋滋冒烟的蛊虫,房间内顿时乱成一团,更有胆小者直接瘫倒在地,林伟健和林伟民脸色铁青,青筋暴起,心中已有猜测!两人转头看向杨辰,眼神里满是急切的问询。 “这是蛊虫,源于九黎族,奥,也就是现在的苗疆。”杨辰淡淡道,“凭林家的势力,剩下的应该自己能搞定吧。” “杨先生放心!”林伟健咬牙切齿道,冲一旁始终沉默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林家不如集体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几名林家子弟立刻快步离开,显然是去追查下蛊之人去了。 “杨先生,我父亲这就没事了吧?”林伟健看着仍在昏迷的林老,声音里满是担忧。 “没大碍,后续吃几副中药调理即可,这对林家来说不算难事,我就不献丑了。” “哼!哗众取宠!”林伟婷一想到大哥和二哥因为这小子吼自己,就一脸不爽,“要是真没事,我父亲怎么还没醒?你……” 第11章 赶着作死的郝健 “咳咳咳……” 林伟婷话未说完,病床上,林老突然咳嗽起来,众人闻声,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杨辰掏了掏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揶揄:“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清。这位阿姨,你刚才说什么?” “阿姨?!”林伟婷瞬间拔高了声音,指着杨辰的鼻子就要发作,“你活腻了是不是?敢叫老娘阿姨!我……” “够了!林伟婷!你在干什么?”林伟健厉声喝止,眼神里满是警告——下蛊之人还没找到,杨辰绝不能得罪! “咳咳……老大……”林老虚弱的声音响起,林家众人立刻围了上去。杨辰见没人顾及自己,悄悄退了出去——折腾了一晚上,他得赶紧回去补觉,好在这次突破暗劲,也算收获不小。 “爸,我在!”林伟健连忙握住林老的手。 “照顾好……我的救命恩人……绝不能亏待他……”林老说完,便再度昏睡过去。华守礼上前把了把脉,冲林伟健点了点头,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林伟健给林老盖好被子,环顾四周,眉头紧锁,看向众人:“杨先生呢?” “刚才还在这儿……”林康庭疑惑地看向门口,“可能出去了吧,我去看看。” 杨辰刚踏出电梯,便与赶来上班的郝健、田蓉蓉撞个正着。他眉头微蹙,懒得理会,径直就要擦肩而过。 “杨辰,这么巧?”郝健快步上前拦住他,眼神里满是戏谑,上下打量着他的穿着,“看你这模样,是来医院应聘保安的吧?正好,你直接去门卫室报我的名字,我让他们给你走个后门,当天就能入职。” 杨辰脚步一顿,故作困惑地挑眉:“你让我去看大门?” 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这郝健,还真是贱啊,本来自己已经不打算计较了,他还凑上来,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怎么,觉得委屈了?”郝健愈发得意,下巴抬得老高,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这年头能有份安稳工作就不错了!像你这种没背景、没眼力劲的家伙,就算当个看门的,那也是托我的福,不然你连门都摸不到!” 田蓉蓉在一旁煽风点火,捂着嘴偷笑:“郝少说得对,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好歹。能有个看门的活干,都该烧高香了。” 杨辰像是没听出两人的嘲讽,反而一本正经地开口:“可是我刚刚还在楼上给人看病呢,感觉也不难啊。要不郝少你跟领导说说,让我去科室上班?说不定还能帮你分担点工作。” “你说什么?”郝健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地在医院大厅里回荡,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杨辰的鼻子笑出声,“杨辰,你没睡醒吧?行医资格证你有吗?就敢在医院给人看病?你这是非法行医,懂不懂?” “就是啊!”田蓉蓉连忙拉了拉郝健的胳膊,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郝少,咱们快走吧,别跟他在这瞎扯,一会儿被他连累了可就糟了!他这可是犯法的,傻子都知道!” 郝健却不肯罢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不行,这事我必须跟院里汇报!要是真出了医疗事故,谁担得起责任?” 他凑近杨辰,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威胁:“杨辰,这可是你自找的!现在别说看门了,要是追究起来,你最少得进去蹲两年!到时候,看谁还能帮你!” 杨辰还未开口,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林康庭快步跑过来,看到杨辰,连忙上前:“杨先生,您怎么先走了?我们还没跟您好好道谢……” “感谢就不必了,眼下这位因为我非法行医,想送我去治安局呆两年,要不你解决一下?” 林康庭一愣,瞥见一旁的郝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郝健见林康庭对杨辰如此恭敬,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道:“林少?您怎么在这?这位是……” “这位是杨先生,我爷爷的救命恩人!”林康庭冷冷地打断他,眼神里满是不悦,“刚才你跟杨先生说什么呢?非法行医?进去蹲两年?” 郝健被林康庭的气场压得有些发怵,却仍硬着头皮辩解:“林少,您有所不知,这人根本没有行医资格证,还敢在医院给人看病,这要是传出去,对医院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杨先生的医术,岂是你能质疑的?”林康庭厉声呵斥,“我爷爷被下蛊,危在旦夕,是杨先生出手才救回一条命!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说三道四?” 郝健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杨辰竟有如此本事,还和林家扯上了关系。田蓉蓉也吓得不敢作声,悄悄往后退了退。 林康庭盯着郝健,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你叫郝健?郝建仁是你什么人?” 听到对方认识自己的父亲,郝健心中一喜:“郝建仁正是家父。怎么,林少您认识我父亲?”。 “认识?”林伟健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认识,当然认识,我林家谁还不认识郝院长啊” “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和你父亲等着林家的报复吧,哼!” “不是,林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以为你是谁,我需要想你解释吗?来人,给我拖一边去,揍一顿再说,免得在这里碍眼。” “林少,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您听我解释啊。” 郝建吓坏了,林家那种巨无霸,解决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此刻正满头大汗想着怎么跟林康庭化解误会,突然,他看到旁边冷笑的杨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杨辰,愣着干什么,你快跟林少求求情啊,科室的工作不要了?” 闻言,杨辰微微一愣,心道:这家伙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以工作为诱饵逼自己就范,想什么呢。 “都愣着干什么,快拖走。”林康庭不耐烦地冲身后的保镖挥挥手。 “林少,林少,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林少,一定是杨辰从中作梗,林少,唔唔唔。” 看着郝健被拖走的狼狈模样,田蓉蓉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其他,转身就跑。周围的人纷纷议论,看向杨辰的目光里满是敬畏。 林康庭这才转身看向杨辰,歉意道:“杨先生,让您受委屈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绝不会有人在林家眼皮子底下对您不敬。” 杨辰摆了摆手,淡淡道:“无妨,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好,我这就安排车送您回去!”林伟健连忙应下,亲自护送杨辰离开,态度恭敬至极。 第12章 酬谢 送走杨辰后,林康庭火急火燎地赶回病房。 “嗯?杨先生人呢?”林伟健目光扫过林康庭身后空荡荡的走廊,眉头微蹙,狐疑道。 “杨先生说有点累了,我就安排司机送他回去休息了。” “也是,昨天为了老爷子的丹药,他定然耗费了不少心神,早些回去歇着也好。”林伟健点了点头 “对了,爸,你猜我刚刚在大厅遇到谁了!” “谁?” “郝建仁的儿子。”林康庭一脸气愤道,“当时他正在刁难杨先生,还差点因为杨先生给爷爷治病,给他按上一个非法行医的罪名,报治安局抓他。” “简直岂有此理!自己没本事,倒见不得别人救死扶伤!”林伟健勃然大怒,一拳重重砸在墙壁上,沉闷的声响震得人耳尖发麻。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蒋霞敏,冷声道:“蒋霞敏,这就是你管理的医院?都是些什么货色!” “是是是,林书记教训的是,我有罪,我失职。” 蒋霞敏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这会儿他的心还提着呢。 林伟健嫌弃地看了眼蒋霞敏,低语道:“去给我查查这对父子,我就不信他们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想办法送进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蒋霞敏如蒙大赦,转身就往办公室跑去。 途径电梯口,蒋霞敏被郝建仁抱住脚腕,眼神中充满哀求。 “院长,帮帮我,求您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滚!”蒋霞敏鄙夷地看了眼郝建仁,一脚将他踹开,一脸铁青地冲进了电梯,心道:帮你,老娘都自身难保,救了你谁来救我。 “老二,你带份厚礼去一趟杨先生的住处。”蒋霞敏走后,林伟健思索片刻,沉声道,“杨先生虽然走了,但我们不能没有表示,你明白吗?” “大哥,你就放心吧,给老爷子下蛊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说不得还得请杨先生出手,这个我醒的。” “嗯。”闻言,林伟健放心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赶紧去吧。” “等等,我左右无事,跟你一起吧。”华老这时疾步走了过来,“老朽尚有些疑惑还想请教杨小友。” “华老肯屈尊前往,我们求之不得,那就麻烦您了!”林伟健连忙应道。 ...... 另一边,杨辰刚回到住处,就见沈楠在门口来回踱步,像是在等什么人。 “哟,沈大校花,怎么在这儿?找我有事?”杨辰掏出钥匙,嘴角带着几分调侃。 沈楠被他说的俏脸一红,连忙别过脸,嘴硬道:“谁找你了,就是……就是给你送点吃的,谢你昨天帮了我。” “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杨辰侧身让开,回头笑道:“进来坐坐?” “嗯。”沈楠点了点头,缓缓走了进去,“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打架,而且那么厉害。”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总不能件件都跟你汇报吧?”杨辰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有点好奇。”沈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急忙解释,脸颊更红了。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杨辰笑了笑,“今天不用复习?” “图书馆还没开门呢,我让舍友给我占座了,一会儿就去。”沈楠泯了一口水,“大清早的你去哪了?” “哦,昨晚有个病人,渭城人民医院那边搞不定,让我过去搭了把手。”杨辰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帮了件小事。 噗——”沈楠刚喝进去的水瞬间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皱着眉,沈楠一脸不信地看着杨辰:“不是,我没听错吧?渭城人民医院搞不定的病人,让你去帮忙?” “对啊,我这不刚回来嘛!”杨辰点了点头,无奈地擦了擦身上溅到的水渍。 “切,你就吹吧。”沈楠放下水杯,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不跟你扯了,我得回去复习了。” 话音刚落,“砰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咦,大早上的谁会来找你啊?”沈楠揶揄道,“不会是你昨天干了什么事,人家找来了吧?” “我能干什么事!”杨辰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就不能是昨天我救治的病人家属过来表示感谢吗?” 说着,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华守礼和林伟民。 杨先生,您走得太急,我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您。”林伟民恭敬地递过一张银行卡,语气诚恳,“这里面是一百万诊金,还请您收下。” “谢了,请进吧。”杨辰接过银行卡,随意地道了声谢,转身就自顾自地坐回了沙发上。 见他这般随意,林伟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而华守礼则无奈地摇了摇头,提步走了进来。 “两位快请坐,我给你们倒杯水。”沈楠瞪了杨辰一眼,给华守礼和林伟民倒了杯水。 “以杨小友的能力,住在这种地方着实委屈了些。”华守礼打量了一番这个出租屋,“不如杨小友来我的民生堂如何,一个月十万,另外我私人再送你一套三室一厅作为宿舍。” “不了。”杨辰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忙碌了几百年,如今我只想好好陪陪父母,享享这难得的清净。” “几百年?”华守礼微微一怔,随即只当是杨辰的玩笑话,笑着岔开了话题:“既然如此,那日后杨小友想出来做事了,随时找我,民生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不巧了吗,我在古城正好有套别墅,离杨先生老家不远,若是杨先生想回老家的话,正好能用上。”林伟民不愧为商人,一语切中要害,“想来杨先生的父母忙碌了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辰还真不好推辞,再说他也确实需要这么一套别墅。 “罢了,罢了。”杨辰摇了摇头,无奈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观林老板最近似有心事,是关于令公子的吧。” “哦?杨小友还会看相?”华守礼眼前一亮,来了兴致。 “家传的,学过一点点。” “唉,杨先生也听说了吗?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闻言,林伟民的情绪瞬间低沉起来,摆了摆手,他们家从来不信算命这一套,是以他以为杨辰是道听途说来的。 “林总想开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贵公子仗着家室常年游走在花丛之中,毫无节制,这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终结。” “华老不用劝我,他自己惹出来的事,被人找上门废了也是活该。”林伟民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我们家不是不讲理的人,一切按法定程序走就好。” 说到这里,他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背脊都佝偻了几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只是……我们老两口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这下是彻底没指望了,呵呵……” 第13章 激动的林伟民,急切的赵秀兰 “那可未必,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你怎么知道他就没有留下种子呢?”杨辰悠悠道,“你儿子虽然纨绔,但人还不算坏,没有用过强,天道不至于做得太绝。” “杨先生您说的是真的,我那逆子真的有种?”闻言,林伟民激动道,声音中带着微颤。 “从你面部的子孙宫来看,绝对没错的。” “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哪里?” “一男一女,龙凤胎,位置嘛,应该是在圣城区阳光小区。” “真的!”林伟民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转了两个圈,将漫天神佛拜了个遍。 “杨先生,我马上让人准备钱,还请您帮忙找一找他们。” “你想用钱解决?”杨辰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林伟民。 “有什么问题吗,对方怀了康城的孩子,难道不是要钱吗?”林伟民眉头微蹙,不解道。 “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个女孩儿,抵不住你儿子的花言巧语,曾真心对待过他呢!” “什么玩意儿,这小子还有这福气?”林伟民一脸诧异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杨辰笑了笑,“瞎猫碰上死耗子,王八遇上绿豆,谁又说得准呢。” “杨辰,怎么说话呢,什么瞎猫王八的!”沈楠怒喝一声,旋即歉意道,“林总别介意,他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沈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不觉得杨先生有什么问题。”林伟民热切地看着杨辰,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杨先生,若您真的会卜卦,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他们,我求您了。” 杨辰本就想以此作为报酬,答谢别墅的赠与,便没有废话,伸出右手掐算起来。 “明天午时,你在中心公园盯着那里的标志性建筑,第一个出现在那里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孙子,同时出现的便是你儿子这辈子的正缘,握不握得住,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谢谢,我马上安排,今天就过去。” 说完便拿起电话,先拨通了林伟健的电话,林伟健知道林康城的事情,况且老爷子也醒了,只是叮嘱一切小心后,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林伟民拨通了自己妻子的电话,接通的瞬间对着听筒近乎嘶吼道:“秀兰!快!天大的好消息!咱们有孙子孙女了!龙凤胎!” 电话那头的赵秀兰先是死寂般的沉默,随即传来碗碟摔碎的脆响,声音带着哭腔:“老林你胡说什么?是不是急糊涂了?” “你管他真的假的!既然杨先生算出来了,还给了地址,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快收拾收拾,多带点现金,咱们马上过去,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林康城的事情对林伟民打击极大,孙子的出现无异于给他往后的人生注入了新的活力,由不得他不激动,“我现在就去接你,咱们一起过去!” “杨先生?哪个杨先生,你怕不是被人骗了吧。”赵秀兰狐疑道。 “哎呀,就是被骗了又能怎么样,去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快一点,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林伟民歉意地看向杨辰。 杨辰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叮嘱道:“孩子的母亲不容易,你们悠着点,别弄巧成拙了。” “那是自然,若我真的找到孙子,再登门拜谢,先告辞了。”说完,不等杨辰回应,林伟民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与他来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着林伟民急躁的模样,华守礼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朽认识林总也有数年了,从未想过他竟然会有如此模样,如同孩童一般。” “看来林总对子嗣看得很重啊”杨辰摇了摇头。 “那是自然,他们家可是真有家产要继承啊,哈哈哈哈” “那个,杨辰你跟华老聊着吧,我得回去复习了。”沈楠见华老和杨辰似乎有事要谈,便不再逗留,起身离去。 杨辰知道沈楠确实很忙,便没有挽留,起身送到门口,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罢休。 “是不是老朽来的不是时候啊”看杨辰一副不舍的样子,华守礼笑了笑,揶揄道。 “华老多虑了,她还要考研,得回去复习,若不是恰巧碰上你们,她都已经要走了。”杨辰摆了摆手,回到沙发上继续躺尸,仿佛几百年未曾歇息一般,“不说他了,华老哥,上次您说华国修炼者的事情,似乎并未尽言呐。”杨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华守礼,“方便详细说说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华守礼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其实除了国家相关部门外,华国有很多家族,都有武者坐镇,其中不乏暗劲强者,至于化劲宗师,不是一般家族能供奉得起的,或许只有那些一流世家才会有吧。” “那化劲之上呢?” “化劲之上便是先天了,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了,老朽从未见过。”华守礼摇了摇头,“不过据说龙虎山的太上和特勤处的龙头早已突破到了先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以我如今肉身实力和神魂境界对付个把先天还不是手到擒来,照华守礼的分析,我自保应该没啥问题。”杨辰喃喃道,“那还担心个什么劲,明天回家得了。” “杨小友,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杨辰一愣,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华守礼,“华老来找我应该不只是陪王总送礼吧?” …… 林伟民接上赵秀兰后,两人便急匆匆直奔省城而去。 路上,一份关于一名名叫沈怡涵的女子的资料被发送到林伟民的手中。 两人不断翻看着自己儿子和沈怡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明白为什么杨辰会说让他们悠着点了,因为沈怡涵确实是个好女孩。 对于沈怡涵的身份和履历,林伟民夫妇都很满意,但越是这样,两人越是痛恨自己的儿子,恨不得从医院揪过来打一顿解解气。 另外资料中所呈现出的信息,也深深刺痛了赵秀兰的心:沈怡涵,26岁,原是重点高校中文系学生,因未婚先孕被父母断绝关系,现靠打三份零工养两个孩子,住处是月租八百的顶楼隔间。 “造孽啊……”赵秀兰抹了把眼泪,她既痛恨儿子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又心疼孙子孙女这些年所受的苦,“老林,让司机再快点,我要赶快找到我的儿媳妇,还有我的孙子孙女。” 第14章 纠结的林伟民夫妇 “好了好了,你先别急,咱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林伟民连声安抚妻子赵秀兰,他自己心里的焦灼丝毫不减,可杨辰既已说孙子孙女明天才会出现在中央公园,他纵有万般急切,也只能按捺。 “我怎么能不急?康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赵秀兰瞪了他一眼,声音里满是担忧,“如今老天给了咱们重新做爷爷奶奶的机会,万一我的宝贝孙儿孙女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别活了!” “我难道不想早点找到他们?”林伟民郁闷地坐回座位,无奈道,“可真见到了,咱们说什么?” “当然是认亲!告诉他们咱们是爷爷奶奶,来接他们回去享福啊,这还用想?”赵秀兰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道。 “唉,要是沈怡涵不同意呢?”林伟民重重叹了口气,“刚刚你也看了那丫头的资料,她性子倔得很,康城当年的做法可是将人家得罪死了,如今她未必肯跟咱们扯上关系啊。” “那她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孩子想想?她难道就舍得孩子跟着她受苦?” “我想他大概率是知道康城身份的,若她真有心,这些年也不会自己一个人抚养孩子了。”林伟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管,儿媳妇是不错,但跟孙子孙女比,还差了些。” “怎么?你还想硬抢?”林伟民眉头紧锁,瞥向赵秀兰,“若不是当年你纵容林康城,哪会有今天这烂摊子,如今你还想乱来,我绝不允许。” “再说孩子还小,哪能离开母亲?真要硬抢,将来他们知道了真相,怎么看咱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赵秀兰迟疑片刻,把问题抛了回去,“总不能还让怡涵嫁给康城吧?康城现在那副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嫁给他才是真的害了人家姑娘。” “或许,我可以再去求求杨先生。”林伟民默默点上一支烟,“他太神秘了,总能创造奇迹。原本我都放弃了,可这次为了两个孩子,再荒唐的法子我也得试试。” 赵秀兰望着他吐出的烟圈,惊讶中掺杂着恼怒——林伟民戒烟十几年,竟又重新拿起了烟。可想到家里的烦心事,到了嘴边的指责,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真的还有希望?”赵秀兰目光灼灼的看着林伟民,希冀道。 “试试看吧,谁知道呢!”林伟民苦笑着弹了弹烟灰,“若是他真能治好康城,那他就是我林伟民这辈子的恩人。” “若康城若真能痊愈,他日沈怡涵嫁给康城,我保证绝不再骄纵他!就算让康城给怡涵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真的?”林伟民精神一振,眼中闪过惊喜,“咱可说好了,不许反悔!” “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过空话?”赵秀兰白了他一眼,心道:有了孙子孙女,谁还管那个被养废的“大号”。 两人正为如何接触沈怡涵发愁,车子“吱呀”一声缓缓停下,司机回头提醒:“老爷、太太,酒店到了。” 渭城,杨辰公寓。 杨辰与华守礼围绕中医聊了许久,大多是华守礼发问,杨辰作答,于华守礼而言,这趟可谓满载而归。 此时,杨辰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对华守礼的问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显然已经极不耐烦。若非此前他对华守礼印象还不错,恐怕此刻,他早把人赶出去了。 华守礼见他这副懒散模样,哪还不明白自己讨了嫌。虽还有满肚子问题想问,但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 “杨小友,忙了一宿,你定是累了,我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华老还知道我忙了一宿?我还以为您忘了。”杨辰扫了眼手机上,临近中午十二点的时间,翻了个白眼。 华守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机屏幕,老脸一红,讪讪笑道:“竟这么晚了?老朽还以为才八点不到呢,呵呵。” “华老哥不是外人,慢走,我就不送了。”话音刚落,杨辰便闭上眼假寐起来。 华守礼眼角一抽,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这份尴尬,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公寓。 华守礼刚走没多久,入户门就传来急促的砸门声,夹杂着杂乱的污言秽语。 杨辰从入定中惊醒,眉头紧锁,眼中怒火一闪而逝。 门外,几十个西装大汉手持木棍、砍刀,把楼道堵得水泄不通。 “龙哥,肯定是里面那小子搞的鬼!”说话的是川味府遇到的光头徐虎,此刻他两眼发黑、眼窝塌陷,身体瘦得脱了形,还不住打着摆子。若非杨龙滨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一天前还生龙活虎的汉子,会变成这副模样,“我现在连觉都不敢睡,一闭眼就看见无数冤魂索命,吓死我了!龙哥,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出息!”杨龙滨看着他这副怂样,心里满是忌惮,嘴上却装得轻松,还不忘揶揄,“一个毛头小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出去别说是跟着我的。” “咔嚓”一声,门内传来响动。杨龙滨立刻抽出砍刀,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 杨辰出现在门口,门外的打手们却纷纷下意识地朝他身后张望。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杨辰斜靠在门框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眯眼瞥向徐虎。这一眼,吓得徐虎一个趔趄,“哟,这不是虎哥吗?怎么,不服气,想找回场子?” 徐虎头一缩,慌忙躲到杨龙滨身后,声音发颤:“龙哥,就……就是他!” 杨龙滨上下打量杨辰,没看出什么特别。但混迹社会多年的他,做事又岂会只看表面,单凭杨辰敢直面几十号人仍面不改色,就足以说明他绝非普通人。 “小子,我兄弟变成这样,是你干的?”杨龙滨摆了摆手,身后的小弟们纷纷收起了家伙。 “是我。”杨辰点头,双手抱胸,语气无所谓。 “你不承认也……”杨龙滨的话戛然而止,错愕道,“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干的。”杨辰摊摊手,一脸不解,“有问题?” 第15章 齐海洋VS林伟国 “你……你承认了?”杨龙滨瞳孔骤缩,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语气里满是荒谬,“你怎么不按套路来?我这戏都没法接了!” “你问,我答,有问题?”杨辰勾了勾唇角,语气轻得像拂过耳畔的风,侧身让出通道,“进屋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吓着邻居。” “龙哥!不能进啊!”徐虎死死盯着那扇入户门,声音发颤,仿佛门后是吃人的深渊,“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说不定……说不定有厉鬼呢!” “放屁!”杨龙滨眼中怒色一闪,狠狠一脚踹在徐虎屁股上,“哪来的鬼神?都是古人编来骗傻子的!” 他心里门儿清,杨辰敢这么淡定,绝不可能毫无准备。生性多疑的他正暗忖破局之法,徐虎这没出息的话却断了他的退路——当着一众小弟的面,老大的架子不能倒。他硬着头皮,迈步跨了进去。 杨辰等所有人进屋,“咔嗒”一声锁上门,自顾自坐回沙发,眼皮一耷拉,竟像是要补觉。 “嘿!你也太狂了吧?”杨龙滨非但没怒,反而被勾起了兴致,往前凑了两步,“你就不怕我们把这儿拆了?” “怕?”杨辰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弄,“你额头开阔无杂纹,脸型带着股硬朗筋骨,看着就不是纯粹的恶茬,我怕你什么?” 话音落,他不管满屋子挤得挪不开脚的人,抄起沙发靠背就要往卧室走。昨夜耗损太大,他必须尽快恢复——几百年在阴司养成的习惯,从不会把安全寄托在旁人身上。 “屋里的东西,要砸要搬随意。”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等我养足精神,再找你们要赔偿。” “放肆!我大哥在这儿呢,你说走就走?”两个小弟立刻横在他身前,与此同时,四周响起“哐当”“噼啪”的打砸声——人太多,挪不开身,几个小弟只能举着砍刀,对着就近的家具胡乱劈砍。 “算你们运气好,这要搁以前,我管你们是好人坏人,早就将你们挫骨扬灰了。”杨辰眉头微蹙,转头看向杨龙滨,冷冷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点教训是免不了的。”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看,杨龙滨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扫了圈四周,没发现任何威胁,才强装镇定地归结为错觉。 他推开挡路的小弟,直面杨辰,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徐虎是我兄弟,今天这事儿我得管。你道个歉,我们立马走,怎么样?” “道歉?”杨辰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凌厉,“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要道歉,找它们要去!” 说罢,他扬手一挥,手边柜子上的一沓A4纸瞬间散开。几道残影闪过,纸片已被切成一个个巴掌大的纸人,轻飘飘落在房间各处。 “好快的手法……”杨龙滨看得眼睛发直,喃喃自语,“可他撕这么多纸人干什么?” 话音刚落,屋内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尖锐地穿透墙壁,响彻整个小区。 随风KTV。 林伟国背着手站在台前,眼神冷厉如冰,扫过下面站成一排的服务生和公主,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最近真没可疑的人来过?想清楚再答,要是让我发现谁撒谎……” 那冰冷的语气,让台下几十号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绞尽脑汁回忆自己接待过的客人。 “林三爷,您体谅体谅。”经理硬着头皮上前,额角渗着冷汗,“我们这客流量大,生面孔天天有,您又没给个样貌特征,我们实在没法查啊!要不您说说,那可疑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征?” “特征……”林伟国沉吟片刻,正要开口,却被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打断。 “吆,这不是林三爷吗?怎么有空逛我的场子?” “齐!海!洋!”林伟国猛地攥紧拳头,头也没回,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恨意。 齐海洋扫了眼台下噤若寒蝉的男男女女,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弧度,走到林伟国身边,漫不经心地指着人群:“看上哪个了?喜欢就拿去,我送的。” 那语气,仿佛说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随手可弃的物件。 林伟国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冷冷瞥他一眼:“齐大少不在省城享清福,跑到这小地方来做什么?” “我来视察自己的产业,还需要向你报备?”齐海洋挑眉,语气里满是讥讽。 “齐海洋,你别太得意。”林伟国知道今天问不出结果,便不再逗留,“要是让我查出我父亲的事跟你有关,我饶不了你!” 他转身刚要离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林伟国接起电话:“说!” “三爷!我在鲁省大学对面……!”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低语,“这有一个玄学大师,您快来,这主儿太硬,您多带点人手!” “知道了,拖住他,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林伟国随即打了几个电话,带着人急匆匆往外走。 齐海洋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痞气瞬间褪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板……”经理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赔着笑脸。 “嘭!” 一瓶白兰地狠狠砸在经理头上,玻璃碎片四溅,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经理眼前恍惚,却连捂都不敢捂,直挺挺地站着,浑身发抖。 “去给我找两个大学生来。”齐海洋的声音冷得像冰,说完,转身朝包厢走去,“快点。” “是……是!”经理颤声应着,刚迈出一步,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另一边,林伟国带着两个高手,急匆匆赶到鲁省大学对面的小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摸了摸腰间的“众生平等器”,亲自带头往楼上摸。 “哐当!” 一脚踹过去,房门应声而倒。 林伟国愣了一下——倒是比预想中顺利太多。他小心地探出头,门内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这……这是……” 饶是他素来冷若冰霜,此刻也惊得瞳孔骤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大的客厅里,横七竖八躺着二三十个大汉,每个人身上都散落着几个纸人,诡异的氛围让人头皮发麻。 “三爷!我在这儿!” 就在林伟国愣神的功夫,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人肉地毯”下传来。紧接着,一只沾满灰尘的手伸了出来。 林伟国眉头紧锁,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认出那被打得鼻青脸肿、像个猪头的人,竟是杨龙滨。 “三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杨龙滨挣扎着爬过来,一把抱住林伟国的大腿,哭得涕泪横流,“我报了您的名号,这小子居然压根不放在眼里!” 林伟国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抽出腿,冷冷道:“别嚎了!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儿?对方有几个人?”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紧闭的卧室门,缓缓松开腰间的“众生平等器”——杨龙滨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哭喊,看来里面的人应该已经走了。 第16章 口蜜腹黑杨先生 “三爷,就一个人!他扔出堆纸人就把我们全撂了,之后就一直在那屋里,再没出来过!”杨龙滨指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声音抖得像筛糠,眼神里全是惊魂未定的恐惧。 “人还在这儿?”林伟国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枪,斜睨杨龙滨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眉头拧成疙瘩,语气冰寒,“没伤着脑子吧?” “啊?没有啊!”杨龙滨先是一愣,随即委屈又急切地辩解:“三爷,我说的全是真的!若不是亲眼看见,我死都不信,纸片子能当成杀人的刀!” “三爷,您听我细说,刚才那纸人……” “够了!”林伟国厉声喝止,不耐烦道,“老子忙得很,没工夫在这听你讲鬼故事,回头在收拾你。”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别、别丢下我!”杨龙滨瞥见卧室门那道缝,后背瞬间爬满寒意,连滚带爬地跟上,仿佛门后藏着择人而噬的厉鬼,下一秒就要扑出来将他撕碎。 “想走?先把门口的垃圾清了。” 冷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卧室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林伟国抬眼望去,看清来人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不耐瞬间被错愕取代,失声叫道:“是你!” 渭城机场,市委书记林伟健携治安局局长刘为民在出口处来回踱步,神色焦灼。 不多时,一队黑衣人簇拥着一道身影快步走出。为首的女人身着剪裁利落的正装,长发如瀑,她一出现,周遭的光线仿佛都被吸附过去,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那张脸精致得如同上帝的杰作——古希腊雕塑般立体的轮廓,下颌线锋利如刃,却在下巴处柔和收弧,美得极具攻击性。 即便是林伟健和刘为民这种见惯了场面的人,也在接触到美女的那一刻,有过片刻的失神,随即带着几个精干的治安队员迎上去。 “萧主任,一路辛苦。”林伟健轻握了下对方的玉手,目光下意识扫过她身后,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咦,怎么没见到邱博士?” “林书记,慎言。”萧主任眉头微蹙,声音清婉却冷冽如冰,“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林伟健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连忙躬身赔笑:“是是是,是我孟浪了。我们已经在本地最好的馆子订了包厢,萧主任旅途劳顿,咱们边吃边聊” “嗯。”萧主任微微颔首。 “这边请!”林伟健忙快步上前拉开后座车门,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若是被熟人瞧见,定会惊掉下巴——堂堂市委书记,竟甘愿给人当司机。 这边林伟健战战兢兢地接待贵客,另一边的林伟国,早已没了半分“三爷”的嚣张。 杨龙滨缩在墙角,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林伟国对着杨辰弯腰道歉的背影,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林三爷吗?简直像换了个人! “杨先生,我不知道是您,失礼了!您救了我父亲,还帮我二哥找回了孙辈,我却……” “罢了,我也没想怎么样。”杨辰斜倚在沙发上,一副慵懒的模样,从林伟国手里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只是我昨晚为你父亲忙到后半夜,今早又被你二哥和华老哥缠了半天,连口气都没喘匀,你的人就找上门了。这么折腾下去,你说我会不会直接猝死在这?” 林伟国老脸一红,随即眼神骤厉,猛地转头怒喝:“杨龙滨!滚过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自己掂量后果!” “不、不是的,三爷!是徐虎!他说杨辰——不,杨先生会些旁门左道,可能是您要找的人,我才带兄弟们过来的!”杨龙滨此刻哪还不知道撞了铁板,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脑袋几乎贴到地面,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地板上积出一小滩水迹。 徐虎听见自己的名字,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后退两步,却被林伟国带来的人一把揪了出来。 “噗通”一声,他摔在地上,索性直接膝行到林伟国面前,额头“咚咚”地往地板上撞,嘴里不停求饶:“三爷饶命!三爷饶命啊!我真不知道您认识杨先生!否则,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惹他啊!” “哦?你和杨先生有过节?”林伟国眼神一沉,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徐虎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三爷,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杨先生是您的人!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徐虎磕得更狠了,没一会儿,地板上就渗出了刺眼的血渍。 “也没什么大事。”杨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淡却又冷得刺骨,“就是昨天,他想对我朋友动手动脚。当时给了点小教训,没跟他计较,没想到今天还真给堵到我家门口了。三爷的手下,都这么‘执着’吗?你说,明天他会不会直接堵到我朋友沈楠的宿舍去?” “不会!绝对不会!杨先生,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惹您了,我发誓,求求您了,我家里还有……” “拉出去,处理干净。堵上嘴,别让他吵到杨先生。”林伟国见杨辰眉头微蹙,脸色瞬间变了,厉声吩咐道。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徐虎模糊的呜咽声,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和冷汗滴落的滴答声。 杨龙滨偷偷瞥了眼杨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尊佛看着好说话,实则比谁都狠,以后躲得越远越好!” “咕噜——” 一声突兀的腹鸣打破了死寂。林伟国眉头微蹙,抬头环顾四周,就听见杨辰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不好意思,好像有点饿了。” “我知道一家私房菜,味道还不错!我请杨先生去那里就餐怎么样?” “行,我不挑。不介意我带个人吧?” “当然!杨先生请便!” 杨辰笑了笑,掏出手机拨通了沈楠的电话。 一刻钟后,沈楠出现在楼下,刚走到杨辰身边,就被周围二十多个鼻青脸肿的大汉吓得一缩,怯生生地扯了扯杨辰的胳膊:“他们是谁啊?你不会跟社会上的人扯上关系了吧?” “哪能啊。”杨辰指了指一旁的林伟国,“这位林三爷要请我们吃饭,走。” “那他们……”沈楠看着杨龙滨等人,苦着脸问道。 “都散了!没眼力见的东西!”杨龙滨连忙呵斥道。 “你也滚。”林伟国冷冷扫了他一眼。 杨龙滨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拐角,生怕慢了半秒就落得和徐虎一样的下场。 第17章 再遇徐珊珊 林伟国亲自开车,没一会儿,众人便出现在川味府大门前。 “合着你说的是川味府啊。”杨辰苦笑着指着前面,心道:今天谁请谁还不一定呢。 “是啊,这里的味道还不错。”林伟国回过头解释道,一张冰块脸勉强地笑了笑,吓得沈楠向后缩了缩身子,“如果您吃不惯,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那倒没有,就这吧。”说完,便带着沈楠下了车。 “三爷,您订的包间被人抢了”一个中年人凑了过来,低语道,“可能要在大厅用餐了。” “什么人敢抢我订的包厢,蔡老板人呢?带她来见我。”林伟国眉头紧锁,冷厉道。 “三爷,我在这呢。”蔡老板早就知道林伟国会生气,提前安排人在门口盯着,以便林伟国出现,她能及时过来赔礼解释,“三爷,请您恕罪,市里领导打电话过来,点名要这个包厢,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怎么你怕官,就不怕我吗?”林伟国眉头微蹙,不悦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更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蔡姨,你在这呢。.” 就在蔡老板为难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林伟国眉头微蹙,愕然道:“杨先生,你们这是认识?” “杨先生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算出我女儿的下落,只怕这辈子我都见不到她了,我……” “杨先生,你真的精通卜卦之术?”闻言,未等蔡老板说完,林伟国便转头看向杨辰,眼神热切,似有话要说,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略懂,怎么,你有兴趣?”杨辰笑吟吟地看着林伟国。 “我听二哥给大哥打电话的时候提过一嘴,我……我就是想……想……” 其他人拘谨地分立四周,场面一时间竟陷入诡异的平静。 “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我都饿坏了。”沈楠拉了拉杨辰,提议道。 “也好!”林伟国微微叹了一口气,到嘴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这包厢......” “三爷,我这真的没有包厢了,您看......”蔡老板苦着脸,歉意地看向杨辰。 “没关系的,我不挑,咱们就坐大厅吧。” 众人迈入大厅,随便挑了个角落落座。 出于对林伟国的敬畏和对杨辰的感激,没多久他们这一桌菜便上满了。 因为林伟国在场,沈楠放不开,杨辰也不是多健谈的一个人,一张桌子就只剩下扒饭的声音,气氛异常诡异。 “哐当”一声,饭店大门被推开,一众治安员携黑衣人鱼贯而入,几个渭城政府高官簇拥着几位中年人上了二楼,进了林伟国预定的包厢。 “哼,腐败。”沈楠盯着那群人的背影,愤愤道。 陪同人员中,一个女孩环顾四周,蓦然间发现了杨辰,美眸一亮,遂对一旁的美女撒娇道:“萧姨,我看到一个朋友,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先。” “朋友?”美女眉头微皱,顺着女孩的目光缓缓转身,紧身正装勾勒的线条配上绝美的容颜,瞬间俘获了大厅中一众男子的目光,周围不断响起碗筷坠落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女人的谩骂声。 杨辰感觉似乎有人在观察他,转头望去,目光微微一滞,喃喃道:“明劲巅峰,随便一个女人便有如此实力,看样子里面的人不简单啊。” “是不是很漂亮?”沈楠酸酸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行,但于我而言,比你差远了。”杨辰淡淡道。 杨辰这话倒也不是恭维,百多年的苦修,他的定力岂是凡夫俗子可比,再漂亮的美女,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红粉骷髅而已,自然比不上沈楠。 “贫嘴。”沈楠白了杨辰一眼,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刚刚看过来的女人很美。 萧主任自然也发现了杨辰的动作,嘴角微翘,居然有人能无视自己的容颜,有趣。 “打声招呼可以,不可久待。” “知道了,知道了。”女孩敷衍了几句,迫不及待地朝杨辰跑去。 “杨辰,你也在啊。” “额……你是……” “我啊,徐珊珊啊,之前咱们还一起办案,还是我送你回的学校呢,这么快就忘了?”徐珊珊嗔怒道。 “奥,我想起来了,你约了朋友?”杨辰敷衍道,脑海中,一个暴力霸王花的形象一闪而过。 “嗨,就是一富商,跟我有点关系,所以局里派我过来负责警戒。”说着一屁股坐在杨辰对面。 “富商?”沈楠皱了皱眉头,狐疑道,“富商需要政府高官陪同,还这么大阵仗?” “呵呵,沈小姐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你说是吧。” 沈楠:“......” “话说你不用去警戒吗?”林伟国冷厉道,“我们纳税人的钱,你们就是这么用的?” “我就是搭上的,外面治安员和保镖一大堆呢,再说了,老娘这是无偿加班,怎么样纳税人,要不要付我加班费?” “你......” 玩嘴皮子,少言寡语的林伟国哪里是徐珊珊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 “额……要不一起?”杨辰眼看要吵起来,无奈出来打圆场。 “好啊,我正好饿了。”徐珊珊惊喜地点了点头。 “咳咳咳。”杨辰被徐珊珊堵得一怔,猛地偏头咳嗽,脸憋得通红。 “杨辰,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杨辰摆摆手道,随即诧异地看向徐珊珊,“你倒是真不客气。” “啊,不是你说让我一块儿的吗?”徐珊珊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杨辰。 “没事,别理他。”沈楠被徐珊珊呆萌的模样逗笑了,将菜单递了过去,“珊珊姐,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放心,杨辰在这里吃饭不花钱。” “谢谢啦。”徐珊珊甜甜一笑,随意地点了几个自己中意的菜品,将菜单放下,旋即抱怨道,“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也不让我们先吃饭,等我们吃饭估计得跟夜宵一块了。” 第18章 杨辰的示警 “这些够吗?”杨辰嘴角噙着笑,把酱牛肉往徐珊珊跟前推了推,“千万别客气,今儿可不是我掏腰包,林三爷大方着呢。” “唔,真不用了!”徐珊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偷偷瞥了眼端坐一旁的林伟国,话里带着几分玩笑般的认真,“一会儿还得去执勤,要是吃太饱晃悠着干活,回头纳税人该说自己的钱没花在正地方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差你一顿饭钱,我不过是怕你……” 林伟国眉头微蹙,焦急解释道,这要是被杨先生误会,他还怎么请客,怎么求他帮忙,奈何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咳咳咳,那个——”杨辰轻咳几声,试图缓解两人的关系,“徐小姐别往心里去,林三爷就是随口一说。” “可你看他那副别人欠他万八千的样子,哪里是……” 看徐珊珊不依不饶的样子,杨辰瞥了眼二楼包厢,话锋一转,“对了,徐小姐,看你们这阵仗,今天要护卫的人物,想必不简单吧?” “你们叫我珊珊就行,别这么客气。”徐珊珊下意识地往四周扫了一圈,见邻桌都在埋头吃饭,才压低声音凑近了些,“抱歉啊,组织上有纪律,这事儿我真不能说。”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少打听这些事,容易惹麻烦。”沈楠在桌子底下悄悄扯了扯杨辰的衣角。 杨辰笑着冲沈楠摇了摇头,看向徐珊珊的眼神似乎掺杂着些许惋惜,又或者不忍,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好奇。只是刚刚瞅着你印堂发暗,连带着日月角都有点异样,这征兆怕是你或是家里人要遭逢血血光之灾,所以才多嘴问一句。” “真、真的?”徐珊珊猛地拔高了音量,惊得邻桌都看了过来,她赶紧捂住嘴,心虚地扫了圈四周,又凑到杨辰跟前,声音发颤地乞求,“那怎么办啊,杨大师?你一定得想想办法救我们!” 林伟国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诧异地扫了徐珊珊一眼,心里泛起了嘀咕:现在的治安员都这么信这些玄乎东西? “杨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沈楠狠狠白了他一眼,转头赶紧安慰脸色煞白的徐珊珊,“珊珊姐你别听他的,这家伙整天神神叨叨,没一句正经的。” “沈楠,你可别这么说!”徐珊珊急着摆手,语气无比笃定,“杨大师算命真的特别准,之前我们一块办过个案子,他算的细节分毫不差!”说着,她又转向杨辰,眼里满是恳求,“大师,真的没有破解的法子吗?” 这话一出,林伟国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吃惊地看向杨辰:杨先生居然能用卜卦帮治安局破案?现在治安局都不避讳这些了?这么看来,他是真有真本事,那我求他办的事,多半能成。 “破解的法子?没有。”杨辰两手一摊,满脸无奈,“除非我跟着你们一块去,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什么?这可不行!”徐珊珊急得直摇头,“大师你再好好想想,哪怕告诉我麻烦出在哪也行啊,我让队里其他人想办法应对!” 杨辰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下巴,语气带着点自嘲:“我是人,又不是万能的神,哪能什么都算得明明白白。” “那、那可怎么办啊?”徐珊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杨辰,你看看你惹的祸!”沈楠在一旁瞅着徐珊珊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地戳了戳杨辰的胳膊,“赶紧想办法解决!” “唉!”杨辰长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冲徐珊珊抬了抬下巴,“把你的右手伸过来。” “啊?哦……”徐珊珊一脸茫然,下意识地就把右手递了过去。 杨辰咬了咬食指指尖,待渗出一点血珠,便站起身,借着这点血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认真地勾勒起来。少顷,他松开手,示意徐珊珊合拢掌心,自己则脸色苍白地坐回椅子上,显然耗了不少力气。 “这是一道紫霄震雷符,你记好了,千万别沾水。”杨辰声音低了些,“若是遇着敌人,把掌心对着他们推出去就行。” “这……”徐珊珊盯着自己手心里渐渐淡去的血痕,又狐疑地看向沈楠,眼神里满怀疑,“这真的能有用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到时候行不行,试一次不就知道了。”杨辰端起茶杯喝了口,语气淡淡的。 “好啦好啦,咱们先吃饭,菜都快凉透了。”沈楠见气氛越来越凝重,赶紧打圆场,拉着徐珊珊的胳膊劝道,“珊珊姐,你也别太当回事,杨辰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他自己不也说了嘛,他是人不是神。” “没事,你们吃,我不饿。”沈楠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徐珊珊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只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色西装、耳戴通讯器的安保人员快步走了过来,径直站到徐珊珊身边,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徐小姐,楼上谈完了,萧组长让您过去汇合。” 说完,他眼角的余光顺势扫了眼杨辰和沈楠,见两人穿着普通,不像有身份的人,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轻视。 沈楠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面带微笑,礼貌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那安保人员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嗤笑一声,转身就走,那股子居高临下的傲慢,几乎写在了脸上。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啊。”徐珊珊见状赶紧起身道歉,尴尬地解释,“他们平时跟在领导身边习惯了,性子就这样,你们别往心里去。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再见。”沈楠笑着挥了挥手,等徐珊珊走远了,才转头看向杨辰,眼神里满是狐疑,“你刚刚不是跟她开玩笑的吧?这丫头真的有危险?” “开玩笑?我有那么无聊,拿别人的安危寻开心。”杨辰挑了挑眉,无语道,“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可……可算命不都是骗人的吗?难不成这玩意儿还真是什么能掐会算的技术?”沈楠皱着眉,二十年来的世界观仿佛被狠狠冲击了一下。可回想这几天杨辰的种种反常,她又不敢完全断定,那一手真的是装出来的。 “能在世上流传千年的东西,哪有那么简单。” “这么说,你刚刚真不是逗她玩?这丫头搞不好真的会受伤?”沈楠表情严肃,担忧道。 “受伤?那也太轻描淡写了。”杨辰瞥了眼窗外,声音压低了些,“我是怕吓着她,没敢说实话。你没瞧见她印堂都黑得快发紫了?要是没人干涉,他们这次任务,损失怕是小不了。” “那可不行!相识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珊珊姐出事不管吧?”沈楠一下子急了。 第19章 萧若楠遇袭 “怎么,你想去看看热闹?”杨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楠眼睛猛地一亮,用力点头:“可以吗?跟你说,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三段!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保护你呢!” “行啊,那今天就仰仗沈女侠了,走起。”杨辰站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等等!”林伟国也连忙起身,“我开车送你们吧,渭城这地界我熟得很,不管是抄近路还是找地方,都能帮上忙。” “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沈楠看向杨辰,有些犹豫。 “呵呵,麻烦什么。”杨辰转头看向林伟国,意味深长道,“说不定林三爷就喜欢凑这种热闹呢,你说是吧?” “对对对!”林伟国连忙附和,眼里闪过一丝急切,“我也好奇得很,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国安的人都出动了。”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杨辰瞥了眼二楼楼梯口,那里已经有不少身着便衣的人正熙熙攘攘往外走,“再不走,可就赶不上这场好戏了。” …… 另一边,萧若楠一行人在几位渭城高层的陪同下,陆续登上了停在酒店门口的专车,车队缓缓启动,朝着鲁省泉城的方向驶去。 “珊珊,你怎么了?”萧若楠坐在副驾驶,转头看向后排的徐珊珊,自从回来后徐珊珊就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珊珊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小姨,咱们这次护送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会有危险?” “珊珊!”萧若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严厉了几分,“不该问的别问!组织纪律都忘到哪儿去了?”训斥完,她又狐疑地打量着徐珊珊,“刚在楼下跟你说话的那两个朋友是什么人?他究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 “是鲁省大学的学生,其中一个叫杨辰,他会看相,而且特别准!”徐珊珊看了看萧若楠的脸色,见她没有阻止,便继续道,“今天他跟我说……说我印堂发黑,家里人可能会……” “会有血光之灾?”没等徐珊珊说完,便被萧若楠打断了,语气里满是不屑。 “小姨,你怎么知道?”徐珊珊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哼,不过是些江湖骗子的老套说辞罢了!”萧若楠气愤地冷哼了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要是让我再遇见那家伙,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居然敢骗到我萧若楠的外甥女头上来了!” 说完,她语气又柔了下来,看向徐珊珊,“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非要跟着我们回省城的?” “嗯。”徐珊珊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早已淡去的符痕,小声辩解:“小姨,杨辰他其实上次帮我们……” “好了。”萧若楠抬手打断她,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次特勤组调出了六名明劲高手,还有猎豹突击队全副武装护送,你说说,华夏境内,有哪股势力敢撞这个铁板?”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训斥,“以后遇事多过过脑子,别人家说什么都往心里去。” “可是我亲眼见过他算准……” “够了!”萧若楠见她还想纠缠,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不悦,“等这趟任务结束,我亲自陪你去找他对质,到时候拆穿了他的鬼把戏,你就知道自己有多糊涂了。” “我……我知道了,小姨。”徐珊珊低下头,心里却越发不安,掌心的温度仿佛都高了几分。 “嗯,这才乖,以后啊……” 萧若楠的话没能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前车记录仪清晰地拍到,一辆满载柴油的油罐车如同失控的巨兽,狠狠撞在隧道入口的石壁上,厚重的金属罐体瞬间变形,乌黑的柴油顺着破裂的卸料口汩汩涌出,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油河。 “后车变前车,全员紧急撤退!”萧若楠一把抓过对讲机,声音因急促带着些许颤音,对着对讲机嘶吼。 可还是晚了。 “轰——!” 又是一声天崩地裂的轰鸣,油罐车轰然爆炸,橘红色的火浪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跑在最前面的两辆护卫车。金属扭曲的尖啸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七辆车的车队,最终只有三辆侥幸冲过火海,车身布满焦痕地停在前方空地上——猎豹突击队,全军覆没。 萧若楠死死盯着后面弥漫的硝烟,白皙的脸上布满灰尘,她一把将信号被屏蔽的手机扔到座位上,手指死死攥着对讲机,一遍又一遍呼叫支援,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焦灼:“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我方遇袭!请求紧急支援!重复,请求紧急支援!”她太清楚这架势了,这绝非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伏击,今天怕是无法善了了。 “萧主任!不好了!”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前面两百米处,两辆工程车侧翻了!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呼救,我马上带人过去施救!” “救什么救!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处境吗?”萧若楠厉声呵斥,同时迅速拔出配枪,将子弹上膛,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她担忧地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徐珊珊,沉声道:“你在车上待着,锁好车门,小姨去前面看看。支援很快就到,不会有事的。” “小姨……”徐珊珊抓着她的衣角,声音发颤,“他说的没错,真的……真的遇袭了。” “珊珊,不要怕,做我们这一行的,遭遇这种事很正常,没事的!”萧若楠掰开她的手,转身推门下了车,只身走到车队最前方。 此时,两名身着治安员制服的年轻小伙正拎着急救箱,抬脚就要往工程车处冲。 “站住!”萧若楠眉头拧成疙瘩,厉声喝止,眼神里满是恼怒,“你们干什么去?渭城治安局的纪律都喂狗了吗?”她扫过两人,语气冰冷,“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临行前刘局长是怎么吩咐的?全忘了?” “可是萧主任,前面有人一直在喊救命啊!”其中一个圆脸小伙急得直跺脚,声音里满是焦灼,“我们能等,可他们呢!” “我说了,不许去,这是命令!”萧若楠眼神一厉,枪口下意识朝上抬了抬,“眼下首要任务是护送目标前往泉城,任何意外都不能让我们分神!” 顿了顿,萧若楠语气稍缓却更显沉重,“况且就算你们过去了,以对方的实力,你们除了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还能有什么用?现在是什么情况,还需要我告诉你们吗?” 第20章 强悍宿敌现身,紫霄神雷程威 “萧主任,就让他们去吧。”这时,治安局领队张军走了上来,“你们有你们的任务,我们也有我们的坚守。穿着这身制服,面对求救的老百姓,我们没法装作看不见。” 萧若楠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口剧烈起伏,却终究没再说出阻拦的话。 “萧主任,真的不救吗?”最先开口的年轻小伙又走了过来,看着张军,眼神里满是忧伤,夹杂着些许决然,“可我们是治安员啊。” “唉!”萧若楠长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些心怀热血的人。沉吟片刻,她无奈挥手:“最多带两个人过去!记住,务必注意安全,一旦察觉不对,立刻撤退,保存自身要紧!” “是!”小伙瞬间笑了,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即招呼两个同伴,三人躬着身子,借着路边的灌木丛掩护,小心翼翼地摸向翻倒的工程车。 “其实你也知道,大概率是救不回来的,何必呢?就因为这身制服?”萧若楠望着三人渐远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复杂,有无奈,更有敬意。 “能不能成,和做不做,是两回事。”张军轻声开口,目光紧紧锁着前方,“萧主任,我们和你们的使命不一样。” “或许吧……”萧若楠喃喃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冷的枪身。 “萧主任!还有气!能救!”没过多久,前方传来那名小伙兴奋的呼喊,他探了探驾驶座上司机的鼻息,用力挥了挥手。 萧若楠紧绷的嘴角,难得地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突然,三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夜空! 萧若楠脸色骤变,猛地举起强光手电照了过去——光柱之下,三具尸体如同破布娃娃般被人扔了出来,重重砸在离她不足一丈远的地方,脖颈处都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弧度,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拧断了脖子。 工程车后面,六条黑影缓缓走了出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露出腰间别着的利刃和脸上逸散的杀气。 “混蛋!”萧若楠咬牙切齿,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啧啧,没想到萧主任亲自坐镇,这趟真是来对了,这下我们可有口福了。”为首的男人身材高瘦,嘴角挂着淫邪的笑,眼神像毒蛇般黏在萧若楠身上。 看清来人,萧若楠的心猛地一沉——麻烦大了!为首的宋哲禹是暗劲初期的高手,身后跟着四个明劲巅峰的打手,更要命的是,旁边还站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双手插兜,气息内敛,绝不可能是来看热闹的普通人。 “宋哲禹,你好大的胆子!”萧若楠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厉声呵斥,“光天化日之下伏击公务人员,就不怕给宋家招来灭顶之灾吗?” “臭娘们儿,老子的事轮得到你管?”宋哲禹嗤笑一声,眼神越发猥琐,“赶紧把车里的人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让你尝尝求饶的滋味。” “宋,时间不多了,必须速战速决。”一旁的外国人开口了,中文带着生硬的口音,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明白,约翰教授。”宋哲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舔了舔嘴唇,冲手下挥了挥手,“给我上!将其他人解决干净,这个美女留给我!” 话音刚落,枪声、喊杀声、惨叫声瞬间响彻夜空! 宋哲禹的手下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治安员和特勤组的人立刻开枪反击,子弹打在地面溅起碎石,却没能完全挡住对方的攻势——明劲高手的速度远超常人,几个闪身就冲到了近前,利刃划破空气的锐响此起彼伏。 萧若楠早已顾不上旁人,宋哲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一掌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她的面门。她咬着牙侧身躲开,手腕翻转,匕首直刺对方小腹,可宋哲禹只是轻蔑一笑,手腕一翻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掌风顺势扫向她的胸口。萧若楠被迫松手,借着后退的惯性掏出配枪,连续三枪射向宋哲禹要害,却被他一一侧身躲过,子弹全打在了空地上。 她不过是明劲巅峰的修为,面对暗劲初期的宋哲禹,本就处于绝对劣势,若不是宋哲禹故意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想慢慢折磨她,她早已成了掌下亡魂。几个回合下来,萧若楠的额头渗出冷汗,手臂被掌风扫到的地方阵阵发麻,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宋,我再说一遍,速战速决!E ON!”约翰不耐烦地吼道,脚尖轻轻点地,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宋哲禹正玩得兴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终究不敢违逆约翰,脸上的淫笑瞬间褪去,换上了狰狞的狠厉。 “既然如此,萧若楠,给我去死吧!” 宋哲禹低喝一声,身形猛地提速,带起一阵破空声,右掌凝聚起浓郁的暗劲,直直拍向萧若楠的天灵盖。掌风凌厉如刀,刮得萧若楠脸颊生疼。她此时早已筋疲力尽,连抬手格挡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死亡气息的手掌逼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小姨!” 徐珊珊在车里看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猛地向前一推——那是杨辰教她的动作!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炸开,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闪电从徐珊珊掌心飙射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瞬间掠过空地,狠狠砸在宋哲禹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瞳孔骤缩,下意识停下手中的动作。 萧若楠缓缓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宋哲禹的身影? 一丈开外,宋哲禹浑身焦黑地躺在地上,头发根根直立,衣服被炸得粉碎,生死不知。 徐珊珊如木偶般呆立在车门口,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喃喃自语:“这……这是我干的?” “SHIT!”约翰怒骂一声,猛地抬腿,身形如利箭般朝着徐珊珊射了过来,掌心隐隐泛起诡异的黑气。 “珊珊小心!”萧若楠见状,顾不得自身疲惫,嘶吼着就要冲过去。 徐珊珊听到呼喊,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条件反射般将双手往前一推。这一次,掌心涌出的电弧比刚才弱了不少,却依旧带着滋滋的电流声,直直射向约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约翰如同被重锤击中,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十几米外的树干上,胸口的衣服被电弧烧出一个大洞,皮肤焦黑一片。 “SHIT!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约翰挣扎着爬起来,忌惮地盯着徐珊珊,惊骇道,“怎么感觉这力量似乎对我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撤!”约翰当机立断,厉声喝道。 “约翰先生,那小姑娘这次发力明显弱了!我觉得再给我们点时间,一定能拿下她!”一个手下不甘心地喊道,还想上前。 “嘭!” 约翰反身一脚将他踹飞出去,那人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 “一群白痴!”约翰怒喝,“再不走,等支援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遁入路旁的灌木丛,瞬间没了踪影。其余手下见状,再也不敢迟疑,慌忙架起生死不明的宋哲禹,紧随其后钻进了灌木丛中。 第21章 萧若楠VS杨辰 远处,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划破夜空,呼啸而至。 “珊珊,你……你怎么样?”萧若楠强撑着重伤的身躯,声音因疼痛而发颤,目光却死死锁在徐珊珊身上,满是担忧。 “小姨,我没事!倒是你……” 徐珊珊将萧若楠扶起来,揽入怀中,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得仿佛随时会中断,泪水瞬间决堤,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别……别担心,小姨没事。”萧若楠艰难地喘息着,“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你那是……液体炸弹?” “不是,是符篆!我朋友用指尖血画在我手上的,他说遇到危险能救命,我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 “咳咳咳——”萧若楠猛地呛咳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徐珊珊,语气满是狐疑,“符篆?那不是传说里的东西吗?能有这种威力?” “是真的小姨,不信你看!”徐珊珊急忙伸出右手,却猛地一愣,“咦?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不用找了,咳咳咳,小姨信你。”萧若楠轻咳几声,目光掠过徐珊珊小拇指尖那抹未褪的殷红——凭她多年的经验,那绝对是人血无疑,珊珊没有说谎。 她心头一凛,细思极恐:一道符篆便有如此威势,那画符之人该是何等风采?恐怕就是龙虎山的掌教亲近,也未必能使出如此威力。 “珊珊,若有机会,务必帮小姨引荐一下这位高人。”萧若楠郑重道,“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我真想拜见一番。” “嗯!等小姨伤好了,我一定带你去见他,只是你现在先别说话,救护车……” “萧主任!您怎么样?”急促的呼喊打断了徐珊珊的话,刘为民火急火燎地奔过来。此时北方的温度依旧有些凉意,他的衣衫却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省里换届在即,辖区内出了这种恶性事件已经很致命了,若是萧家大小姐再折在这里,他的仕途怕是要彻底到头了。 “我没事,休养些时日便好,劳刘局费心了。”萧若楠虚弱地摆摆手。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华国境内如此猖獗!”刘为民咬牙切齿道。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人缓步走来,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迫人气场。 刹那间,喧闹的现场鸦雀无声,只剩路旁灌木丛中,偶尔传来几声夜风的呼啸。 “老大……对不起,我失败了。”萧若楠瞬间褪去了所有女强人姿态,挣扎着想要站起,像个犯错的孩子般,怯生生地望着来人。 “是谁干的?”中年人沉声道,不带一丝情绪。 “宋家宋哲禹,还有个外国人,他们叫他约翰教授,其他的属下就不清楚了。” “宋哲禹……”中年人冷哼一声,脸色稍缓,瞥了眼萧若楠,“知道了。回头写份详细报告,这件事上京会派专人接手,你们不用管了,先去医院养伤。” “是,老大。” 中年人转身便朝车队走去,刘为民这才敢上前搭话:“肖主任慢走!” “没工夫跟你们耗着,干好本职工作比什么都强。” 刘为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肖劲山决绝的背影,只能讪讪地收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刘局,这是谁啊?”一旁的柳振强压低声音,满脸疑惑。 “特勤部鲁省负责人。”刘为民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心悸,“咱们鲁省总督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他们手里,可是握着杀人执照的。” 他望着车队消失的方向,后背仍阵阵发凉。 “竟然真的出事了!”封锁线外,沈楠满脸惊骇地看向身旁的杨辰。 林伟国虽未言语,脸上的呆滞却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动,丝毫不亚于沈楠。 杨辰缓缓点头,眉头紧蹙,目光投向事发核心区域,神色凝重。 “怎么了?”沈楠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 “没什么。”杨辰摇了摇头,见沈楠满眼担忧,勉强笑了笑,“放心,珊珊没事。只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别太自责了,你是人不是神,已经做得很好了。”沈楠以为他在为没能救下所有人而愧疚,连忙柔声安慰。 “我没事。”杨辰淡淡道,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只是刚才,这边似乎有个‘东西’,不像是人。” “啊?”沈楠嘴角一抽,“你这话……自己听着不觉得别扭吗?” “杨大师。” 就在沈楠准备追问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柳所长也在啊,这么晚还没休息?”沈楠回头,笑着挥了挥手。 柳振强翻了个白眼,语气无奈:“出了这么大的事,哪能休息?杨大师这是……” “闲着没事四处逛逛,就过来了。”杨辰点了点头,“若是我没猜错,现在我们应该称你柳局长了吧。” “副的,副的,呵呵。”提起这个,柳振强一脸笑意道,“都是托了杨大师的福啊。” “杨大师!你也来了!”徐珊珊一眼就认出了杨辰,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全然忘了方才的担忧,撇下萧若楠,挥舞着双手就朝他冲去。 失去支撑的萧若楠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气得牙根都快咬碎了。 “徐!珊!珊!” 徐珊珊脚步一顿,回头对上萧若楠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又飞快地跑了回去。 “对不起小姨,我不是故意的……” 萧若楠没理她,目光越过众人,冷冷地落在沈楠和杨辰身上。 杨辰眉头微挑,在脑海里飞速回想,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便转向沈楠:“你认识她?” 沈楠摊了摊手,一脸茫然。 “杨辰?”萧若楠走到杨辰身边,微微侧身,声音冰冷如冰,不带一丝温度。 “是我。你哪位?” “我的身份,不是你能打听的。”萧若楠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以后离珊珊远点,否则,后果不是你这种人能承受的。” “哦,请问我是哪种人?”杨辰笑意炎炎,眼中的冷意犹如实质。 一旁的林伟国眉头紧锁,不悦地看了眼萧若楠,张了张嘴,随后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小姨!你干什么呀!”徐珊珊急得直跺脚,连忙解释,“杨大师,对不起,我小姨她……” “徐珊珊,跟我走!”萧若楠见她还想辩解,厉声喝止,同时朝属下使了个眼色,“把她拉走!” 就这样,徐珊珊在一片不情愿的叫嚷声中,被两名属下真真切切地拖走了。 “什么人啊这是!”沈楠气得瞪着远去的救护车,愤愤不平,“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是神经病!” “世人多是如此,犯不着生气。”杨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道,“以后不来往便是,总有他们求到咱们的时候。” “切,少装什么世外高人。”沈楠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嗔怪,“我看你就是觉得她长得漂亮!”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林伟国的车,“嘭”的一声甩上了车门。杨辰挑了挑眉,无奈地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你确定没看错?”肖劲山盯着眼前的特勤人员,脸上满是惊骇,声音都有些发颤。 “主……主任,千真万确!当时萧副主任也在场。”特勤人员语气笃定,“那紫色闪电前后出现了两次,虽然第二次威力远不如第一次,但属下可以肯定,就是从徐珊珊的手里发出来的!” 第22章 林伟国的请求 肖远山缓缓阖上双目,眉头拧成一道深痕,食指在扶手之上有节奏地轻叩,那细微的声响在死寂的车厢里被无限放大。一旁众人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 少顷,肖远山猛地睁开双目,眼底骤然闪过一道慑人的精光,沉声道:“传我命令,让萧若楠暂缓归队,首要任务是查清徐珊珊背后的秘密。若真有高人在她身后相助,切记保持静默,第一时间上报,不得擅自行动!” “这……”几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狐疑,“主任,有必要如此慎重吗?对方纵使有些手段,但萧副主任身份尊崇,亲自出面接触,想必也足够应对了吧?” “你们懂什么!”肖远山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语气中满是不容置喙的威严,“若我所料不差,那绝非寻常手段,而是紫霄神雷!此等只存在于古籍传说中的顶级道法,我也仅在三百年前遗留的一篇残碑拓文中见过记载。若真有人能引动此符,那此人的修为……莫非已臻练神返虚之境?” “什么!”副驾驶上,出身道门的特勤人员林毅惊得失声,脸色瞬间煞白,“据传龙虎山的太上长老,毕生苦修也不过半步练神返虚,这……这怎么可能?” “少在此处多言,即刻去传达命令!”肖远山语气愈发严厉,“此事干系重大,万不能有半分马虎!” “是!”众人连忙应下,其中一人却仍有些不甘,追问道:“主任,那找到此人之后,要不要让萧副主任尝试拉拢一番?” “拉拢?收起你的小心思。”肖远山动作一顿,侧过脸,用看无知孩童般的眼神扫过那人,语气中满是讥讽与无奈,“他绝非我们能拉拢之人,更何况让萧若楠去?就她那点火就着的臭脾气,怕是没等拉拢,人都给她得罪了!” 揉了揉眉心,萧远山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林毅身上:“算了,林毅,此事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好歹你是道门出身,行事更为方便,也不易引起对方反感。” “属下遵命!”林毅当即应声,“我在下个服务站下车,打车折返渭城。” “嗯,务必小心行事。”肖远山叮嘱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就在肖远山一行人紧锣密鼓商议如何接触杨辰时,渭城市政府大楼却是灯火通明,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林伟国将杨辰送至公寓楼下,小心翼翼地开口:“杨先生,不知明日您是否有空?我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你是想问你妻女的下落吧。”杨辰声音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这话落入林伟国耳中,却如平地惊雷,让他浑身一震。 “您……您都看出来了?”林伟国满脸震惊地望着杨辰,随即又释然一笑,“也是,您神通广大,我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您的法眼。” “你想多了。”杨辰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解释,生怕对方误会自己窥探隐私,“我只是见你今日一路上欲言又止,心中存疑,便顺手掐算一二,不过是根据卦象推测罢了。你可别指望我能凭空给你妻女的地址,我还没那等通天本事。” “无论如何,还请杨先生大发慈悲,帮帮我!”林伟国“噗通”一声,几乎要跪下身来,语气急切,恳求道,“只要能找到她,晚辈愿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这条命,也任凭您差遣!求您了!” “唉,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林家的。”杨辰苦着脸,语气中满是幽怨,无奈地叹道,“罢了罢了,不过你可得记着,回头给我寻些上好的补药来。再这么被你们折腾下去,就算不被烦死,也要被活活累垮了。” “您……您这是答应了?”林伟国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因激动而颤抖。 “滚滚滚,别在这碍眼。”杨辰嫌弃地挥了挥手,“明天上午,不许任何人来打搅我,我要好好补个觉。还有,药材别忘了!” “是是是!我这就安排人,把最好的药材送到您家门口!”林伟国喜不自胜,转身快步离去,拿出手机接连拨出数个电话。 一时间,整个渭城市,乃至辐射周边的鲁省各地,凡是与中医药沾边的商铺、药农、批发市场,都被林伟国派去的人搅动起来。一夜之间,鲁省中药材价格应声疯涨10%。 夜幕渐深,渭城,林伟国的私人住处。 “三爷,您吩咐的药材,已经全部送到杨先生的公寓楼下了。杨先生让我代为向您说声谢谢。”身着一身干练正装的凌婉,轻声向林伟国汇报,语气恭敬。 “嗯,知道了。”林伟国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然指向凌晨一点。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凌婉说道:“凌婉,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好的三爷,您也早些歇息,若有任何吩咐,随时叫我。”凌婉微微颔首,转身轻步离开了书房。 林伟国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疲惫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起身走到书房角落,那里,杨龙滨正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血肉模糊,气息奄奄。 林伟国蹲下身子,伸手揪住杨龙滨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湖水,语气中满是狠戾:“龙滨,别怪我心狠。你可知,就因为你们白天那场闹剧,我要多等半天,甚至更久,才能得知我妻子的下落?” “三……三爷,对不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杨龙滨忍着剧痛,声音嘶哑地求饶,“属下真不知道您和杨先生的关系,否则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杨先生面前造次啊!” “哼,谅你也不敢。”林伟国松开手,任由杨龙滨瘫倒在地,拿起桌上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语气缓和了些许,“我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杨龙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郑重,“还请三爷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必你上刀山下火海。”林伟国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深邃,“你派人去杨先生住的公寓楼下守着,务必保证他不被任何人打搅,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靠近半步。你自己就别去了,免得杨先生见了你这副模样,晦气。”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杨龙滨苦笑着应下,脸上的伤口因牵动而愈发疼痛,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三爷,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