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大摸底，我的废品站值千亿！》 1章-废铁时钟，觉醒在地铁冰河 傍晚，知了的嘶哑叫音，搅动院里金属锈蚀的味道，和灼热到令人窒息的空气一起迎面扑来。 嗡嗡电机作响，沈翼戴着草帽骑着三轮进来，背心边缘露出古铜色晒脱皮的膀子。 屋里传来妹妹沈嘉琪的清脆声音：“哥，你回来了，我给你拿冰镇酸梅汤，我昨天就冰上了。” “别管我，好好写作业！” 跳下车从车斗拽下滚烫的废旧金属，“哐当哐当”扔进料堆。 谁能想到，三个月之前，他还是X大“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的学霸。 可父母车祸离世，剩下他与6岁的妹妹。车祸还被判了全责，所以赔得倾家荡产。 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里的彩钢瓦房，那是他和妹妹的唯一希望——“实验室”。 在那儿，他正进行低温热处理回收石墨的实验，以保护石墨结构不被破坏，从而不降低充电性能。 这项技术如果研究成功，最少值300万刀乐/年，是翻身的唯一希望。 没多久夜晚来临，没带来一丝清凉。 金属锈蚀的酸味混合着一股燃烧的怪味，和热风混在一起，在回收站小院乱窜。 “澎”的一声，彩钢瓦屋子的门被一脚踢开。 沈翼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扯下扣住口鼻的防毒面具，大口呼吸空气。 酷暑时节，在彩钢房里守着拆锂电池的电炉，可真不是个好活。 背心短裤被汗水浸透，粘鼠板一样贴在身上，灯光反射胳膊上的汗水痕迹，仿佛水系图般闪着光。 然而，他却像犯了强直症的病人般，愣怔怔地站着。 因为，头顶失去天空，周围丢了大树，连工业区的高大厂房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废旧金属回收站，居然出现在一处没有灯的隧道里。 沈翼困惑扭头。 墙壁一丛丛蘑菇闪着光。 发橙光的像5瓦灯泡，照亮水泥墙上的纵横纹路。 发绿光的蘑菇让人背脊发寒，总感觉阴影里有什么东西蹑足前行，空气中怪异的霉味与腥味搅合在一起。 隧道穹顶上，凝结着粗大的乳白色冰椎，给人参加冰雕节的即视感。 七月盛夏！ 冰椎？ 就算学霸的脑袋，也没法理解这样的“缝合怪”！ 皱眉沉思：“我操作步骤不对，吸入过量有毒气体，出现幻觉了？” 防毒面具放到眼前仔细确认，并没有泄露。 闭上眼睛，操作步骤命令行般在脑海翻滚。 没错啊！ 再睁眼，一切照旧。 “哪来的表？” 废旧金属收购站的大铁门旁，一块被长杆支撑的圆形时钟，突兀出现在视野。 普通白色表盘，指针间黑灰色区域显示着"3.3吨"，靠近还能听到机械钟指针移动的“喀嚓”声。 时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转动，黑灰色区域居然随着时间流逝缩小。 用理工男的思维分析：“也许指针走完3个多小时，幻觉就会结束，否则表盘的出现，完全没有意义！” 他希望看到的都是幻觉，倘若废旧金属回收站带着他和妹妹，到了另外一个奇怪的世界，那该如何生存。 拉开大铁门，眯眼看着穹顶上悬吊的冰椎，不解环顾小院，依旧夏夜酷热。 试着伸出手去，刚越过铁门范围，皮肤骤然产生针刺般疼痛。 “好冷，邪门！”外面最少得零下几度，“居然没和小院产生热交换，这不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好吗！” 沈翼注意到，随着手移动，铁门处居然带起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一环环扩散直至消失…… 难道是某种力场？ 这引起了他的强烈兴奋，站在门口仔细观察，迅速思索。 这力场该用什么设备测量，能不能解析它的技术？ 小院外面似乎是地铁站台，两条铁轨反射着发光真菌的橙绿两色光芒，伸向幽深的隧道深处。 正观察间，突然“呯”的清脆爆鸣响起，沿着隧道伸向未知远方，传来阵阵回响。 “大半夜谁在放炮。” “呯”声音又响。 不对，不是炮仗，这是枪声。 沈翼推上门旁电闸，墙头骤然亮起的射灯照亮内外。 “腾腾”杂沓声音由远而近，前面似乎是人在跑步，至于后面么…… 不等他想明白，黑影迅猛掠过，一头闯进废旧金属回收站。 他向后急退。 进来的人背着柄金属杆长刀，手中还握着把枪。 刀很粗糙，农村铁匠的打造水平。金属管做长柄，皮绳密密扎裹。但钢管太硬，力学减震设计简直没法看。 重要的是猎枪的粗糙程度，枪管甚至直接用皮绳绑在护木上。 这制造工艺，比抗战时的八路都不如。 皮绳固定枪管，打几发不就着了。 沈翼声音颤抖恳求：“兄弟，有话好说，我这儿是收废品的，没什么钱。” “扑嗵”，那人把肩头扛的什么东西扔在地下，歪头卸下全罩式头盔。 没想到居然是个黄头发脏到赶毡的女人，在小院明亮灯光照耀下，他更确定眼前是个逃犯。 毕竟，哪个女人会任由自己脸蛋上，污垢积攒鱼鳞那么厚。 脏女人举起土枪，指着沈翼：“说，你是谁，”又狐疑打量周围，逼问，“这里为什么这么热？” “夏、夏天，能不热吗！” 被枪指着的感觉真不好，沈翼舌头打结。 “夏天？夏天是什么……”脏女人智障般问，蓝眸向院子扫视。 看到小院里堆得废钢铁，眼睛一亮，声音颤抖的喊：“这些，这些你哪儿捡的？” 沈翼紧张的脑门出汗，手投降般半举着：“不是捡的，我、我收废旧金属的。” “胡说，地铁冰河纪哪有废品，有的话姑奶奶不知道收，轮得到你！” 脏女人的单管猎枪指着他鼻子，耸鼻、呲牙，像条愤怒的狗。 但沈翼内心却为“地铁冰河纪”五个字翻江倒海。 “地铁冰河纪？应该是和公元纪年相似的称呼，难道废品收购站带着我和妹妹真的穿越了。” 眼角瞥向屋门，厨房里亮着灯，小丫头肯定在煮方便面。 有心大叫提醒妹妹躲起来，又担心这样做等于告诉来人，家里还有其他人。 就在这时，金属回收站的大门处传来尖啸。声音粗砺的像被砂纸打磨过，尖利像利刃出鞘。 脏女人爆了句粗口，惊讶回头：“艹，姑奶奶忘了关门！” 沈翼顾不得她说什么，借着她回头之际猛扑而上。 与门外尖啸的家伙比，眼前这个女人才是最大威胁。 拼命握住脏女人的枪，同时眼角注意到，回收站铁门处聚集着一群前所未见的怪物。 它们身上无毛，四肢有力，眼睛发出暗红色光芒，像一只只大老鼠。 不过它们似乎被小院力场挡住，尽管发出尖锐嘶吼，爪子在铁门处击起串串涟漪，却无论如何闯不进来。 这很好，力场能阻挡非人生物，夺枪的沈翼心想。 脏女人力气大的出奇，甚至在夺枪的时候，还能抽冷子给他一膝盖，几乎顶断他肋骨。 忍着肋间传来的剧痛，他死命反拧枪管，手背青筋暴起。 脏女人喉间发出一声低吼，腰腹力量惊人，竟顶着男人的体重又要将枪夺回，沾满污垢的指甲几乎抠进他肉里。 “呯” 不堪折磨的土造猎枪走火，子弹朝回收站大门处射去。 怪物群中应声倒下两只，其余的一看冲不进来，立即一哄而散不知跑去哪里。 沈翼与脏女人俱是一怔。 脏女人松手，枪落到沈翼手中。 两人各自翻滚后退，又猛地跳起。 她顺手摘下长矛，锋利矛尖寒光闪烁。 沈翼枪指对方胸膛，枪管、胳膊与腿一起在抖。 她冷笑：“没子弹了！” 沈翼才不相信这种电影上骗傻子的桥段，同样冷笑：“少骗老子！” “那就试试！” 脏女人手里长矛闪电刺出，沈翼抬起枪口，“咔咔”干扣扳机，却没一粒子弹射出。 眼看长矛刺来，只好枪管一拨，边打边商量： “咳咳，这位……大姐，咱们无冤无仇……哎哟，你扎着我了！” 被长矛抵着前胸，沈翼一直向后退，直到身体堵住屋门。 完全不知道外面出事的沈嘉琪听到他脚步声在屋内高喊： “哥，我给你煮了方便面，还加了一根火腿肠和两个蛋呢！” 沈翼心中埋怨：“小糊涂妞，难道没发现小院进来外人，还开枪了吗？” 其实，在盛世东大生活的6岁小丫头，只会把枪声当鞭炮。 “方便面？……食物！” 脏女人眼睛泛着绿光，像绝望的沙漠旅人看到绿洲，长矛在沈翼胸前一顶： “拿出来给姑奶奶，不然我杀了你！” “啊，卧槽，你特么真扎啊！” 沈翼捂胸大声惨叫，希望妹妹听到后不要出来。 事与愿违，完全不知道危险降临的沈嘉琪，已经小心翼翼端着个不锈钢小锅推开房门。 尽管胸前伤口疼痛，但沈翼内心却一阵温暖。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曾经是妈宝的妹妹，正以惊人的速度懂事。 他每天收工后，都会钻进彩钢房研究锂电池的回收优化。 妹妹就会在睡前给他煮面，两包方便面，两个荷包蛋，一根火腿肠。 沈嘉琪刚出来，立即被门外危险情景惊到。 看到沈翼胸前流血，她张嘴大哭：“别杀我哥……”手一抖不锈钢锅往地下摔去。 令沈翼完全没想到的是，脏女人一把扔掉长矛。身体快到几乎拖出残影，伸手把不锈钢锅揽入怀中。 沈翼借着女人抱起不锈钢锅，他扑过去抢长矛。 长矛到手。 然而没等他动手。 “呯”脏女人不知从哪又拽出柄左轮，朝着他脚下就是一枪。 “别打扰姑奶奶吃饭！” 尽管受到威胁，沈翼还是上前，把大哭的妹妹拉到身后，用自己胸膛迎着枪口。 这时的暴力脏女人完全被方便面吸引，她鼻子搁在锅沿，小狗般发出“咻咻”的吸气声。 她把锅沿送上嘴边，一副要把锅里的带汤的滚热方便面倒进嘴里。 看得沈翼直皱眉，生怕脏女人被烫着后发狂，他忙叫了声：“喂！” 脏女人迅速转身，用身体挡着锅，左轮指着沈翼，凶巴巴地问：“做什么，想和姑奶奶抢饭吃？” 2章-金属领主，我的叉子值一套房 迎着枪口，沈翼咽口唾沫，伸手指着妹妹掉在地下的筷子：“你拿筷子吃，不然会烫！” 凶悍脏女人从地下捡起筷子，没见过似的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两个木棒怎么吃饭？”在沈翼讶然目光中，珍而重之地把筷子藏进怀里，“挺直的，拿回去能做箭杆！” 凶悍脏女人的表演令沈翼彻底懵圈，她的汉语说得字正腔圆，居然不会用筷子。 她把不锈钢锅又端到嘴边，“吸溜溜……”的喝汤声传来。 红红的舌头尖不断舔着被烫到的嘴唇，但一口热汤下肚她着魔般仰着头，脏脸上的表情堪比喝了百年佳酿。 “我去给你拿柄叉子，”沈翼怕她误会小心解释，“吃饭用那种！” “别打歪主意！” 沈翼一把攥住妹妹手腕，疾步退向屋内。 这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砖房是沈翼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没人知道的是，这座房屋还带着地下室。 “嘉琪，躲进地下室，千万不要出声。” “哥，咱们一起。”沈嘉琪拽他裤腿，小声哭着求他。 “乖，听话，除非哥或者警察叔叔叫门，懂不！” 瞪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沈嘉琪乖乖点头，但拽着沈翼裤腿的小手指节发白。 狠心掰开她发白的小手指，将那小小的、颤抖的身影轻轻推入地下室的黑暗之中，迅速锁好了隐蔽的门。 他也想躲，但凶悍脏女人如果没人应付，迟早会搜地下室。 不能让妹妹冒险，这一点担当还是有的。 果然，凶悍脏女人已经不耐烦大叫：“喂，躲哪去了，姑奶奶凭太阳神起誓，一定能找到你！” “来了，来了。” 沈翼大声应着，举着便宜餐叉出门。 令他没想到的是，凶悍脏女人看着餐叉明晃晃的电镀层，眼睛发直连方便面都感觉不香了。 “你，你肯定有好多子弹，不然怎么用得起这么好的叉子！” 她的话听在沈翼耳朵里，照样令人费解。 “子弹？没有，我们这儿禁那东西！”应着对方的话，沈翼把叉子递过去，“用这个吃不烫。” 凶悍脏女人把餐叉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惊叹道：“四齿、电镀，光这个叉子，就能卖1发新步枪弹，30发子弹就够在车站买一套房。” 这对沈翼没有意义，只想这个凶悍脏女人吃饱后赶紧走。 “快吃吧，一会面就坨了。” 接到提醒，凶悍脏女人似乎才想起方便面的香味。 她用叉子笨拙地卷起面条，像只饥饿的母兽，发出响亮的咀嚼与咂嘴声。 还会毫不在意的，呲溜一下吸进被辣出的鼻涕泡。令沈翼皱眉的是，她居然咽了。 确定进食中的脏女人不会暴起，沈翼打开刚刚拿出的家庭医疗箱，用碘伏处理起胸前伤口，顺便打听这里的情况。 “我说妹子，你会说东大的话，怎么连筷子都不会用？” 五千年都没有换的餐具，东大人怎么可能弃之不用，这没道理。 “筷子？” 凶悍脏女人扬起头，嘴外面还吊着几根面条。直到注意到沈翼诧异的目光，才吸溜一下吸进去。 “就是刚刚你说要拿来做箭杆的筷子！” 女人这时已经吃完方便面，开始大口鲸吞热汤，也不管那汤烫得她时时仰天吸气。 她含混的解释：“地铁里哪来那么多木头，做箭杆的都不够。只好用铁丸，射出去老飘。” “地铁？” 沈翼抬头看高大的悬着冰椎的穹顶，感觉不像XAN地铁。 吃饱喝足的凶悍脏女人，不但额头见汗，连脸上都全是豆大汗珠。 她掏出一块皮革样的东西，就着汗水拼命在脸上搓，比澡堂的搓澡师傅还用力。 一边搓还一边解释：“外面太冷，想出汗搓个泥都办不到。” 啥，靠出汗搓泥……尽管只穿着背心短裤，沈翼还是出了一头汗——冷汗。 他真没见过，哪个姑娘能把搓泥这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眼前的凶悍脏女人，放下搓脸的皮革，脸上皮肤倒是干净了，只是脸皮被她用力搓泥，红通通充血一般。 随手甩甩搓脸用的皮革，成条的泥垢直接甩在地下。 借着灯光，看着脸皮红红通通的凶悍妹子，沈翼意外发现她居然十分符合东大人的审美。 吃饱喝足的凶悍女，搓红的脸上一丝满足代替了凶悍，还真是个直肠子小妞！ 虽然得出这个结论，但他还是保持着小心问：“这位妹妹，这到底是哪儿啊。” “XAN城地铁，你不知道？” 果然，凶悍女人的戒备已经完全消失。 甚至回答沈翼问题时，拿着不锈钢锅用舌头当锅刷，把里面的残余汤汁舔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开始收拾起武器，一刻也不闲下。 那柄长枪果然是手工打造的单发喷子，又给左轮补了发新子弹，还随手把弹壳全收在随身的皮革口袋里。 沈翼问：“XAN城地铁我当然知道，可地铁穹顶也没这么高啊。” 沈翼下意识抬头，这儿穹顶比现实中的地铁最少高了一倍。 “你说的是老地铁，它们在新地铁上面。那里去不得，空气太脏会要命。”女人冲地上长矛扬了扬下巴。 沈翼不动声色递过长矛，又问：“现在哪一年？” “地铁冰河历93年秋！” 听着女人回答理所当然，但沈翼还是下意识朝穹顶望去，那儿的冰椎得有两米多长，这真的是秋天？ 顺着他目光看去，女人道：“别打那东西的主意，冰柱子里裹着要命的脏东西，舔一口肠子都能烂穿！” “那公元纪年……还有，你为何会说凭太阳神起誓？” 女人把亮晶的电镀叉子举起来，在她的兽皮衣上擦了又擦，直到它闪亮如新。 “好漂亮！”蓝眸映射叉子闪烁的星光，“送给我，就告诉你。” “拿去吧！” 沈翼耸耸肩，虽然他是社会底层，但拼刀刀两块一把的叉子还不在乎。 现在他已经不想让凶悍女人这么快离开，对这个所谓的“地铁冰河历”的世界，他有着浓厚的兴趣。 用理工男的思维，能轻易推导出这个世界公元纪年结束的审判日，比自己那边最少快15年。 因为，XAN城大规修建更深新地铁，时间跨度最少15年。 但对科技界而言，15年的代差代表难以攀登的科技高度。他确信从这个世界，肯定能找到不得了的好东西。 “公元纪年，那是审判日核战前的历法，现在已经没人知道，至于太阳神……” 艾琳蓝眼睛里掠过骇然神情。 “地面温度太冷，人上去会冻死。所以大家都拜太阳神，希望有一天他能重回人间。” 看着沈翼的医疗箱，凶悍女人的馋涎，几乎要流下来。 “那东西是用来治伤的？” “嗯，是用来治伤的，”看她的馋模样，沈翼加了句，“你不撒野，好好回答问题，这东西送你。” “真的，你不骗我！”脏女人兴奋的跳起来，眼睛钉在医疗箱上说道，“随便问！” 随后根据她的回答，沈翼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 凶悍女人叫艾琳，她之所以会在XAN城地铁里长大，全是因为审判日前的多场常规战争，使所有人都明白，什么金融、三产都没用。 没有强大工业能力，国家就像没牙的老虎，只能进屠宰厂。 因此快乐教育被证明是愚蠢的，而东大就成了欲重振工业的，各国留子的留学圣地，艾琳就是他们的后代。 眼下地铁世界，控制水资源的叫水领主，控制沼气厂的就叫沼气领主，以此类推。 甚至艾琳凭着小院里的废金属，给沈翼安了个钢铁领主的名头，还一本正经地改了称呼。 “领主哥，您一定是钢铁领主，不然你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 沈翼没从她的语气里没听出半点对领主的尊重，反倒带着几分戏谑。 草根对有钱人（领主），难道不该仰视吗？ 大概艾琳看出他的疑惑随口道：“领主有资源，但他们需要我这样的枪手保护，枪手公会和子弹厂都属于车站！” 原来如此，没武装保护，控制再多资源都没用。 底层人属于车站控制的枪手公会，资源领主与车站的关系——嗯，有点像寡头和国家。 艾琳两只蓝眼睛里放着光，瞅着堆了大半院落的旧废金属，随即又充满了疑惑。 “领主哥，您的枪手呢，这么多钢铁，最少雇五个枪手，不然……” 沈翼瀑布汗，他在自己那个时空就是个收破烂的好不好。 为废旧金属雇保镖，太玄幻了有木有。 “没事，院里的金属，只要你能搬得动……”随即沈翼想到自己的分析，改口道，“金属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 不是沈翼小气舍不得一点废金属，但这个世界的宝贝难道能靠他自己去挖？ “拿东西换，我可没子弹！”艾琳解开进院子扔下的皮口袋上的皮绳，掂着底往下一倒，“您看看，这些都是我从垃圾山扒出来的东西。” 破手机壳、饮料罐、酒瓶子、金属屑、原来看起来挺高档的破衣服，下面居然还有个罩罩，看来地铁冰河纪还真是什么都缺。 提起破衣服想扔到一边，突然有个什么红色的东西掉下来。 “这是什么！” 沈翼好奇地捡起来，铂金戒指上那枚大约1克拉的红宝石，令他大为吃惊。 红宝石内部居然藏着朵玫瑰，每一片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光线穿过时，层层叠叠的纹路在宝石深处舒展开来，如同被晨露沾湿的真花。 对着小院灯光，轻轻转动。 暗红色的晶体里，这朵永不凋零的玫瑰在流转光影中，娇嫩的花瓣居然会微微颤动。 沈翼知道，这枚红宝石是真的！ 3章-红宝石玫瑰惊艳，情敌刀子税利 作为材料科学与工程的学霸，沈翼知道如何辨别红宝石的真假，只需要进行“二色性测试”。 红宝石的颜色，会在深红与橙红间变化。 透过宝石看文字，转动时真品还会出现文字重影，而这就是玫瑰花瓣抖动的原因。 有证书的话，随便卖30～80个W。 加上里面的3D红玫瑰，价值最少还得加个零，用飞秒激光进行内雕的技术，属于科技前沿。 但没证书，呵呵……减个零都是少的，而且对于普通人来说，极难出手。 一旁的艾琳对沈翼道：“领主哥您就要这？破红石头拿给车站，五个蛆饼都换不了！” “啥？” 沈翼以为听错了，珠宝在末世居然会如此廉价。 即使大家更关注食物，难道那些领主的家属，不需要一两件装饰品？ 不过随即理工男的思维就给出答案——末世的资源匮乏，实在只是相对而言。 例如XAN城现世，可是2000多万人口的都市。 地铁冰河纪又能有多少人，数量极大的首饰不会比一碗泡面更值钱。不对，是值子弹。 除此之外，艾琳议论中令他震惊的是，“蛆”和“饼”两个字，是怎么联系在一起。 “哦，我忘了！”艾琳一拍脑门，“您是领主，怎么可能吃蛆饼那么恶心的东西。” “蛆饼是什么？” “哎，站上的人天天吃那恶心玩意，”艾琳夸张地把嘴角扯起，满脸嫌弃，“就是辐射菇、蛆和淀粉制作的饼呗。猎人收成好的时候，车站食堂会加些肉碎进去。” “你们哪来的淀粉？”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在地铁里怎么可能有淀粉，除非地铁中能种出土豆、玉米或麦子。 艾琳灵活的眸子，却在他脸色与那堆废铁中来回切换。 “谁知道，前人留下的东西，听说那东西喝风就能造淀粉。” 沈翼恍然，CO（二氧化碳）人工合成淀粉技术，2021年我国就已经研究成功，可以想象过20年技术发展的程度。 没想到这种技术，在末世居然成为人类的救命稻草。 “你们站有上多少人？” “咱们花园站是个农业站，有3万多人。” 沈翼又怔，他想不出来，一个地铁站怎么可能居住3万多人，那还能有地方种地吗。 艾琳在废铁上扫来扫去，目光简直像小吃货看到满汉全席，红舌头尖不住扫着丰润的嘴唇。 她伸手指着一个报废的煤气罐：“领主哥，这个行不行。” 艾琳眨着大大的蓝眼睛，小心偷看沈翼的神色，而这时还震惊于地铁居住人数的他根本没注意。 不甘地咧了下嘴，有点泄气，又指着带水管的暖气排：“要不换这个，要带管子。” 如梦方醒的沈翼把红宝石捏在手心，感受着宝石凉意的同时他挥挥手：“煤气罐和暖气排都给你！” “吔……”令他完全没想到，性格奔放的艾琳欢呼着冲上来，“吧唧”在他脸上亲了口。 沈翼被她的奔放吓了一大跳，他兔子般跳开，下意识擦着脸蛋。 幸亏这会艾琳的脸蛋已经洗净了，要是刚来时的凶悍脏女人，“吧唧”亲一口，想想就令人胆寒。 “今天的收获真好，”艾琳完全没注意沈翼的尴尬，兴奋欢呼，“光叉子、筷子、战前医疗箱和这两件金属，带回车站就能换超过40发新步枪弹，我终于能在车站买房了！” 被她的兴奋劲感染，沈翼笑着问：“对了艾琳，你们地铁客要那么多金属做什么，不是有钢轨吗！” “你傻啊！”艾琳对着懵圈的沈翼道，“扒了铁轨，轨道车还怎么走，在地铁里难道靠走路。” 沈翼动动嘴唇还想问，但随即自己就想明白了。 地铁客要金属做什么，当然是做子弹。 如果按艾琳所说，地表世界常年零下80摄氏度，地铁客必然无法获取矿物资源。 地铁中数量众多的辐射兽，注定这些一文不值的废金价值会被捧上天。 “艾琳明天你再找找这些红石头一样亮晶晶的东西，还有什么手机、电池之类的东西，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另外找5个枪手来，每天晚上在这儿守卫，包括你。” “管吃……蛆饼可不行！” 艾琳回答时洗净的脸上放着光，甚至动作明显的连咽口水，又犹豫了下， “就算不能天天吃那种方便面，一个礼拜也让我吃一次。” “管吃，肯定不是蛆饼！” 沈翼肯定回答，小院里的废铁加一起，也不如红宝石戒指值钱。 如果说被艾琳脸颊上的亲吻吓了沈翼一大跳。 当艾琳能扛着煤气罐与暖气排离开时，吓了第二大跳。 而吓了第三大跳，是艾琳走在门口时向他说的话。 “领主哥，门口有两只光鼠怪，鼠牙我撬走做箭尖了。肉记得拖回去，这玩意烤着吃是好食物。” “光鼠怪是什么鬼！” 沈翼到门口，果然看到地面有两只大狼狗大小，状似老鼠的怪物，外表皮革光洁而又没有毛发。 想了下，他回屋拿了菜刀，把力场外面已经被冻得发硬的光鼠怪剖开。 取出无用内脏，分别扔在防护力场外面一到两米的位置，想测试门口的东西是否能带回自己的时空。 而这时，铁门处那块怪异的倒数时钟，这时黑色的阴影已经少了一大半。 第二清晨6点，尽管昨夜有了艾琳那一闹，又收到红宝石，激动得他好久没睡着。 清晨起来的时候，沈翼却意外的丝毫没有困意。 要不是从兜里掏出那个红宝石戒指，他都要怀疑一切都不过是做了场梦。 “才6点，起得太早，珠宝店老板肯定还没起床？” 记起昨夜的实验沈翼出门。 天空、大树，高大的厨房，清晨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一切都回来了。 小院铁门边古怪时钟失去踪影，院里昨天收来的3.3吨废金属已经消失。 “天灵灵、地灵灵，今天夜里倒数的废铁时钟一定要出现！” 门口墙外的两只光鼠怪都跟着小院回来，看来只要接触力场的东西，都能带回来。 用来测试的内脏，一米外的还在，两米外的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被其他野兽吃掉。 借着晨光，沈翼用根棍子拨弄着光鼠怪身体，仔细观察它们的皮毛与肌肉。 没有看到强辐射状态下的荧光，这令他稍稍放心，把已经开始解冻重新变柔软的光鼠怪拎进入厨房。 又用手机下载了个GammaPix。 这个APP可以借助摄像头，像素点上形成的异常亮点检测核辐射。 它的原理是——高能粒子撞击硅晶体会产生电子空穴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翼在光鼠怪身上没有检测到丝毫辐射。 在妹妹沈嘉琪起床前他笼了几个馒头，拍了几只青椒，撒一把干辣椒，片下块光鼠怪的肉一炒。 别说吃，炒的时候香气已经充盈厨房。 夹在馒头里，一口咬下的瞬间，油脂香气在舌尖爆开。 像是顶级和牛糅合了松茸的野性芬芳，却又带着一丝冰原特有的凛冽清气，夹杂着螺丝椒的辛辣，香味一秒入魂。 不等妹妹起来，沈翼就着借炒肉油锅做的疙瘩汤，吃了三个馒头。 7点30妹妹起床，他没敢给她吃光鼠怪的肉，惹得小丫头噘着嘴好不高兴，但他还是决定午餐时再给妹妹吃。 真要有什么问题，中午时他一定已经会有感觉，真有辐射病几个小时就出症状了。 今天是周日，沈嘉琪不用上学，吃过早饭去写作业。 沈翼则开始自己的工作——回收废旧金属。 这个工作做起来比其他人容易些，毕竟有父母积累的人脉，大家有了要处理的金属，都会直接给他一个电话，要他上门去收。 不到半天时间，就收了约4吨废铁，突然腰间手机振铃。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 掏出手机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这些年诈骗太多，想也不想沈翼直接挂掉。 没想到隔了几秒，电话声音又响。 沈翼又挂。 电话再响。 “艹，这么不依不饶，老子就好好耍耍你。”把三轮开到道旁，沈翼接通。 “您好，请问是‘鑫旺废旧金属回收站’的沈翼先生吗？” 手机接通，传来的女音像冰镇饮料外的冷凝水清洌剔透，每个字保持着精算过的距离感，尾音却藏着一丝南方人特有的糯调。 沈翼没想到对方连他名字都知道，难道是个新客户？ 他礼貌回答：“您好，我是沈翼，怎么您有废金属要处理？” “我是正恒律师事务所的宁海瑶律师，受委托人林先生委托，需要对您的经营场地进行价格评估……” “骗子！”确定了这一点，沈翼语气变得懒洋洋的。 “宁律师是吧？您得告诉你的委托人林先生，他上次拉我这儿的金链子，泡澡的时候特么居然能飘起来。” 电话对面传来带几分愤怒的吸气声： “沈先生，委托人林先生明确要求评估您承租的场地及设备，我取证的时候，您必须在场。“ 沈翼继续说：“哎哟，巧了，我也正想找人估值呢！” 他敲敲三轮车的车厢，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您看我这院子，左边堆着秦始皇的青铜剑，右边是特朗普卸任时卖的废空调……” 女声变冷：“拜托～严肃点好吗，我们走的是法律程序吔，我的委托人林先生……“ 切，狗屁林先生，沈翼直接打断她。 “知道、知道，林先生吗！上周还说要收购我这儿两吨未切割的野生比特币呢，宁律师您给估个价！“ 宁海瑶冷笑：“沈先生，我的委托人叫林逍，这个名字该让你想起来是谁了吧。“ “艹！”惊愕中沈翼吐出一个字。 林逍是个富二代，与沈翼上球场上的对手，还和他争过女朋友。 不过被他率领学校足球队，踢了林逍他们学校一个15：7，既赢得比赛也赢得了爱情战场上的胜利。 “怎么会是他？”沈翼感觉事情有些棘手，林逍虽然是富二代，但却不完全是个纨绔子弟，“他想做什么！” “没什么！”冷冰冰的声音回答，“林先生想收购你的院子！” 听到这句话，沈翼天雷滚滚间只想到一件事：“废旧金属回收站绝不能落到林逍手中，无论如何！” 4章-台妹律师被我炒得菜香哭了 回到废品站的时候，沈翼带着几分沮丧。 正如他所料，珠宝行对红宝石的评价很高。但对来路不明的珠宝持谨慎态度，明确说需要证书，否则出价10000。 他也跑了趟典当行。 原以为那儿对直接断当，会给个不错的价钱。 然而令沈翼没想到，对方只说了一句：“货挺好，水太深，真想当给你15000，三个月内赎回！”就打发了他。 现在唯一可能卖上价钱的情况，就是找到识货的私人收藏家，或者…… 但他一个收废旧钢铁的，到哪去找这样的人。 沈翼愁得差点白了头。 最后他只能祈祷，卖自己废金属的那些企业老板里，有好收藏的，不然他是真没法了。 除此之外，他还想了条生财之道，毕竟吃了光鼠怪的肉，时至中午他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100多公斤肉，可以尝试做餐饮。 各种情绪一直纠缠下他到回家，直到看见宁海瑶的那一刻。 他很奇怪，XAN城怎么会出现这样说话的律师，声音是台妹那种奶凶、奶凶的味道。 台妹旅游者还罢了，可她居然真的是XAN城的律师，真的很违和。 如果不是对方报了林逍的名字，还拿出律师证，他一定认为遇到骗子。 目光带着好奇，看向站在车旁的女律师，目光好奇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她穿一身奶茶色西服套装，尖头高跟鞋踩出干练气场。 杏眼锐利，红唇微扬，双手抱着胸前平板，腕间玫瑰金表闪着一丝不苟的光。 宁海瑶道：“齁，这位先生，你上次电话里耍我，现在又拿眼睛当废铁秤？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折旧费算进评估报告里！” “你也算律师，”沈翼皱眉挑衅，“说话学台妹那么嗲，哎呀～” 缩缩脖子，感觉像在空调房里，冷风还有点猛。 “叫人台妹很不礼貌吔，”触碰笔恼火地在平板上“笃笃”敲击，奶凶道，“快点开门啦，害人家等那么久！” “切，你又不是给我送钱的，等久一点不正常吗？” 怼了句，沈翼下了三轮车打开大铁门，随后自顾自开着三轮进去，连宁海瑶理都不理。 他得赶紧给妹妹做饭，下午还要继续收废铁，还要设法卖红宝石。 重要的是还要买些食品什么的，毕竟夜间要招一批枪手保护废品站，没有硬通货可不行。 “哥，我把两天的作业全写完了！” 沈嘉琪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思念，尽管兄妹俩分开不过一个上午而已。 她怀中抱着结满冰雾的大雪碧瓶子，跳动时略带婴儿肥的红脸蛋和她一起蹦蹦跳跳。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12点，沈翼决定喝点冷饮先做饭。 把三轮车停到遮阳网下，他跳下车接过妹妹抱着的瓶子，扭开盖子就想朝冒烟的喉咙里倒。 “哎呀～”沈嘉琪声音细细地劝阻“哥，你可是大学生呢，人家给你拿了杯子呢。” 沈翼把杯子遮阳网下的方桌上，给杯子倒冷饮的时候，沈嘉琪发现宁海瑶，她压低声音悄悄问： “咦，哥，咱家怎么来了个漂亮姐姐。” “别理她！” 一仰脖把桂花酸梅汤倒进嘴里，冰冷的舒爽把灼热从每个毛孔冲出来，眼角斜瞅拿着平板拍摄废品站的宁海瑶。 “她可不是什么漂亮姐姐，她是来找咱们麻烦的？” 沈翼又倒了杯冷饮，一口灌下去，干涩的喉咙这才体验到桂花酸梅汤，酸酸甜甜的味道。 放下水杯拍拍妹妹的头：“等着，哥给你去做好吃的，今天辣椒炒肉管够，还有清炖排骨哟！” “欧……吃肉喽……” 沈嘉琪声音清脆地欢呼，沈翼喉咙发酸耸动。 自从爸妈去世，三个月了，为了还债他抠着每一分钱，兄妹俩还没吃过一次肉。 不过现在有了希望，能去往地铁冰河纪的废品站，就是未来。 前提是，绝对不能被林逍收购。 兄妹俩的对话，引起了宁海瑶的注意。 资产评估是回去的工作，现在只拍摄就好。因此自始至终，她都在注意着兄妹俩的一举一动。 她不敢相信，那个讨厌鬼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 就凭一听铁门响动，就抱着冷饮瓶子出来，看得出来他们兄妹感情极好。 身为独生女，还真有点羡慕。 转眼视频录完，宁海瑶的工作告一段落，她向沈嘉琪走去，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不逗一下。 没想到，她一靠近，沈嘉琪就流露出警惕神情。望望厨房方向，红唇动了动，想叫哥哥。 对不在这儿的沈翼翻了个白眼，宁海瑶柔声道："诶～妹妹别怕！哥哥骗你的啦～姐姐是来工作，不是坏人吔！” 沈嘉琪皱眉，干脆的XAN话脱口而出：“哄人，你说的话和我们都不一样，我老师说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姐姐是律师，不是坏人诶！” 坐在方桌旁，宁海瑶后悔出来没带点零食什么的，伸手倒了杯酸梅汤递过去。 “天这么热，妹妹喝口冰水吧……” “我老师说咧……”不等她说完，沈嘉琪已经把手背在身后道，“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小丫头连自家的水都不敢喝，宁海瑶眨眨眼，想笑。 恰在这时，厨房传来“次拉”一声，厨房排风扇“嗡嗡”作响，葱姜蒜爆香的味道从厨房喷出。 闻着味道，恍然间宁海瑶仿佛回到台南乡下外婆家。 那时她放学回家书包不放，就会冲进厨房看看今天吃什么。 天然气蓝色火苗舔舐锅底，卤肉的味道从锅盖与锅的缝隙中和蒸汽一起喷出，一旁电饭煲里冒出米饭的香气。 红葱头酥和酱油膏的甜咸味，混合着香菇碎，往米饭上一浇。 棕红色卤肉飘散浓郁肉香，腌制的玻璃般晶莹的萝卜切片……宁海瑶不由自主口水狂涌。 爹是西安娃，娘是台南妹。 因此她在台南上完从国小到高中，长大后离开台湾留学，学成归国到XAN城父母身边。 身为博导和工程师的父亲，总急着搞什么大工程。作为医生的母亲总在值夜班，而当了实习律师的她，更忙得昏天黑地。 这种家人一起的烟火味，有多久没闻到了。 恍惚了下，宁海瑶嘴里口水狂涌的同时，眼角却莫名湿润。 “漂亮姐姐，”沈嘉琪放下戒心靠近，“你咋哭了，我不是……可是我老师说咧，不能……” 虽然如此说着，她却张着手背凝出“幸运窝”的小手，想去擦宁海瑶眼角。 “姐姐没有哭，就是你哥哥炒的菜好辣啊，被呛到了呢！” 说着宁海瑶用手指轻触眼角，心中却想起网络热梗——“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 恰在这时，厨房的油烟中送来更多更浓烈味道。 青椒、肉片混合在一起…… 甚至这使留学时，早已经养成素食习惯的宁海瑶，下意识闭眼深呼吸，心头突然涌起对肉类的渴望。 睁眼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表情与沈嘉琪一模一样。闭着眼睛面朝厨房，都是毫不做作的小吃货。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人“澎”的一脚踹开，接着沈翼端着个高压锅飞一般跑出来。 “嗵”在宁海瑶吃惊的目光中，高压锅被顿在桌上。 沈翼眼神奇怪的打量，蹲在沈嘉琪身边的宁海瑶，正准备说什么。但随即想起厨房还炒着菜，又飞一般跑回去。 看着他的动作，宁海瑶与沈嘉琪对视一笑，然后两人的作法居然一模一样。 她们朝高压锅伸出鼻子，甚至沈嘉琪个头太小，被宁海瑶抱上椅子，才能真正闻到高压锅里的味。 就是简简单单的炖排骨，几枚红枣、几段葱白，浮在泛着点点油光的淡乳黄肉汤上。 汤里的排骨像猪排，却散发着一种与猪肉截然不同的奇异肉香。 像雨后森林里翻出的松露混着坚果，几缕倔将的焦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厨房炒菜的“刺拉”声停下，锅铲刮锅的声音响起。 几分钟后，再次出现的沈翼一手拎着个大号电饭锅，另外一手托着个不锈钢盆。 “琪琪，洗手吃饭。” “吃肉喽……”沈嘉琪连蹦带跳跑去厨房。 沈翼脑门上带着汗珠，看到宁海瑶的模样一愣，不由出言嘲讽： “怎么还在这儿，估完值了还不走，不会是等我请你吃饭吧？” 没想到一句调侃，换来宁海瑶略带欣喜的回答：“谁让你刚刚凶人家了啦，看你道歉这么诚心，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邀请吧。” 不锈钢盆放到桌上，辣椒炒肉的味道扑鼻而来。 虽呛的宁海瑶稍稍咳嗽，但她得承认，那肉的香味是她所从未闻到过的。 “这是什么肉，我怎么闻着像兔肉。” 不但如此，她干脆伸出两根手指，叼住块肉片就往嘴里送。 “卧槽，这特么哪是律师，纯粹是饿死鬼诈尸！” “吃肉喽！” 刚准备斥责，没料到沈嘉琪已经扬着两只满手是水的小手，快乐高呼着冲回来。 一下跳上凳子，顾不得拿筷子也是伸手就拿了块肉塞进嘴里，闭上眼睛嚼得“吧唧”直响。 沈翼抖了下嘴角，看看同样闭眼睛品尝的宁海瑶，本着一只猪是赶，两只猪也是放的态度，决定留她吃饭。 多加个碗的事，顺便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和收购相关的消息。 厨房又拿了副碗筷，沈翼道：“好吧，请你吃饭没问题，不过我有几个关于法律方面的问题想请教。” “没问题，”在桌旁坐下的，但嗅着香味又像个嘴馋的小奶猫般恳求，“吃饭说话不好啦，吃完饭再问好不好。” 沈翼闭嘴耸耸肩开始盛饭。 作为秦人当然是以面条为主，偶尔炒道硬菜，那一定要吃米饭。 在宁海瑶震惊的目光中，沈翼递给她的大碗里，足足装了超过半斤米饭。 在别人家吃饭剩饭可不好，眼珠一转，她盯上沈嘉琪的小碗。 “我吃这一碗就好！” “台妹就是矫情，那一点饭喂猫都不够。 5章-刚搞定红宝石，就被女友一刀破防 沈翼把盛满米饭的大碗放到面前，又用勺子从高压锅里舀来肉汤浇上，还拔了许多辣椒肉片到碗上。 端起被堆成小山的碗，就是一阵狂炫。 风卷残云的吃法，让宁海瑶仿佛在看一场吃播秀。 菜很美味，肉也香嫩，连光鼠怪炖的肉汤，宁海瑶都忍不住喝了两碗。 转眼半斤米饭下肚，然后沈翼又盛了一大碗。 同样的步骤，只不过这次不再吃辣椒炒肉，而是把锅里排骨捞出来，浸入大碗红油蘸料，一口排骨一口饭吃得别提多香。 也是，每天走街串巷收废旧钢铁，吃少一点都扛不住。 吃饭的时候，沈翼心想：“这挺好，看艾琳的模样，似乎地铁冰河纪那边光鼠怪不少，以后让她多打些，这样的话也许可以搞个烤肉摊子什么的。” 钱！钱！钱！ 卖不掉红宝石，穷字就像一道催命符，死死勒在他的喉咙上。面林逍的收购，就像断头台的锋刃，就悬在脖子上。 终于吃完饭，沈翼才有机会和宁海瑶说出自己的真实打算。 吃饱了的宁海瑶，这时还在回味食物味道的鲜美，小脸上泛着淡淡红色。 即使在遮阳网下，正午的阳光也使她额头见汗，这时拿纸巾不停沾去细密汗珠。 “请问，你与林逍是什么关系？” “就雇佣关系啊～不然咧？我是正恒的律师啦，拿钱办事，帮他评估、收购而已……拜托，你跟那个林先生都不算我朋友嘞！” 在法律实务中，宁海瑶常碰到这样的情况，会被对方当事人当成敌人。 普通大众就是会如此理解。 但从事实上来说，律师的职责仅在委托范围之内，与对方当事人互为利益相对方。 除此之外，大家可以是路人，也可以是朋友。 “不算朋友……”沈翼瞪大眼睛，心道，“你刚刚可蹭了老子的午饭呢！” 大概从沈翼神色中看出他的想法，宁海瑶笑起来有点狡猾。 “也不全是了啦，我们现在……算刚刚认识吧，嗯……算半个朋友好了！” “不过哦！”她收敛笑容“你不准偷偷打听林先生的打算！有些事情真的不行了啦，我的职业道德会哭给你看喔！” 尽管烈阳当空，但沈翼还是感觉头皮上虫行蚁走的一阵发麻。 如果说南方甜妹够嗲，那台妹腔对他这个西北汉子，就是6月的冷饮，冬天的烤红薯。 抓抓头皮，沈翼问：“宁律师，那我问下，这个院子以你的看法得值多少钱？如果不能说，也不必为难。” 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300平米的院子，对他来说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但回收站通末世，无论如何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此刻他只有在心中祈祷，红宝石卖掉够填这个窟窿。 “也不算什么事，这个数据原本就无需保密。”宁海瑶拿过平板，用触碰笔在上面一阵勾画，“院子大概300平，按地价4000算，还有……” 沈翼眼前发黑，光地皮就是120万，看来红宝石就算按有证书卖，大概都不够。除非买的人懂得，红宝石内雕的技术难度。 宁海瑶时时偷瞟他的神色，尽管看出他的为难，但她还是认真计算，毕竟让他知道他到底面临着什么才是正确的。 “硬化地面、围墙、设备等，按折旧后价值估算约50万元……”说到这儿她脸色严肃道，“沈先生，如果你想拿下这个院子，那还要准备好和林先生竞价，除非你房东不考虑别人！” 宁海瑶的回答，令沈翼感到绝望。 他不敢想，凭林逍的身家，如果为了赶他走，会掏出多少钱与他竞价。更不敢想，回收站落到林逍手中。 至于说房东……王大爷人不错，当初爸妈去世时欠的账，还从他那儿借了30万。 但问题是，林逍用钞能力竞价，那王大爷能扛得住吗？ 也许能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短短三十秒，他就被宁海瑶的话说得口干舌燥。 看着宁海瑶的笑容，他局促地舔舔嘴唇，决心搏一把。 “宁律师，我有个朋友，想卖一枚抹谷无烧鸽血红，你有兴趣吗？” 律师，都是有钱的人，而且这样说话软糯的台妹，应该更喜欢高级红宝石。 “你找错人了哟，我也是苦命打工人，”宁海瑶眯着眼睛，悄悄打量沈翼的表情又道，“红宝石那种东西，典当行或者珠宝行才会感兴趣吧！” 沈翼有些失望，看来只有到那些向他卖废旧金属的老板那里去问了。 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宁海瑶的笑容更灿烂。 “要是没有证书，红宝石可值不了那么多钱？除非……”说到这儿，她故意拖长声音。 沈翼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追问：“除非什么。” 宁海瑶不回答，反而向他摊开手掌。 沈翼瞠目结舌望过去。 宁海瑶微笑，一副吃定他的模样：“你就是那个‘朋友’吧，帮忙可以，但信得过的人我才帮！” 感觉被完全拿捏的沈翼无奈，只好从兜里掏出那枚红宝石。 沈嘉琪在一旁道：“哥，这红石头好漂亮呢。” 宁海瑶瞳孔放大的同时，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果然是小女孩，这么小就喜欢珠宝了！” 接过红宝石对着光线轻轻转动：“哗，没想到有这么大一粒，真的是‘抹谷无烧鸽血红’？” 说着拿出平板电脑，把红宝石对准摄像头，光学变焦放大。 “晶体很干净，内部的玫瑰……啧啧，这工艺都没见过。” 她老练地评价着，每一个术语都像小锤子敲在沈翼心上，证明她绝非外行。 “XAN城里能拿出这种‘抹谷无烧鸽血红’的人可不多，你去珠宝和典当行，肯定碰了一鼻子灰！” 沈翼无言点头，他是真没办法了。 “你找错地方了，这种级别的东西，珠宝店怕事，典当行压价。” 宁海瑶嘴角弯起小狐狸般的笑容， “你需要的是一个‘中介’，比如，某些专门为高净值客户处理‘特殊资产’的律师事务所。” 沈翼眼睛一亮：“你们律所……” “这种有风险的case律所不喜欢，谁让我吃了你的饭，嘴短哦，我帮你问问好了，不过……” 听到她的“不过”，心中刚刚燃起希望的沈翼脸色一沉。 宁海瑶看着他挺认真：“亲兄弟明算账，佣金呢可以按最低标准来，不然我没法跟所里交代呢！” 这一下沈翼的心彻底放下来满口答应，宁海瑶替他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尤其有了卖珠宝的渠道，那今天夜里再度穿越“地铁冰河纪”的收获，处理起来也许将不会再困难。 “不知道艾琳能不能找到更多首饰，或者……来自那个时代的‘技术遗物’更好。” “除此之外，刚刚你炒菜用的肉我要一些，这么好吃的肉我得拿回去一点孝敬父上、母上。” “当然，当然！” 人逢喜事的沈翼窜去厨房，几刀剁下光腿怪的两条大腿，用个编织带一装从屋里跑出来。 “宁律师，我给您装后厢里，尽管拿去吃，不够欢迎随时来。” 带着点傲娇而又愉快的神情，宁海瑶用钥匙遥控打开车后厢。 借着沈翼给车里装肉的时候，她摸着沈嘉琪的小脑袋：“妹妹，这下相信姐姐是好人了吧。” 眨眨大眼睛，沈嘉琪突然脚步“咚咚”的跑回到屋里，接着又抱着那桶装着桂花酸梅汤的雪碧瓶子跑出来。 给宁海瑶往杯子里倒着冷饮的时候，沈嘉琪声音清脆道：“我早就知道漂亮姐姐是好人，不然我哥能这么高兴。” 可还没等宁海瑶稍带得意的嘴角上扬，她又神使鬼差送上一句：“漂亮姐姐没有男朋友吧，你看我哥行不行！” 不等宁海瑶想到对应的话，已经跑回来的沈翼道：“琪琪别瞎说，宁律师这样身份的人哪是哥能高攀的！” 听到他的话，宁海瑶心中一动，朝沈翼望去。 嗯，稍稍有点黑，天天风里来雨里能理解。 抛开肤色，这是个相当英俊的小伙子，眉宇间有秦人特有的那种英气。 可惜……宁海瑶下意识盯着指间“来路不正”的红宝石。 她不大在意“门当户对”，也无所谓彩礼几何。 但一个守着废品站，却拥有来历不明珍宝的男人，他的‘三观’可就太值得琢磨了。 沈嘉琪的插嘴，令宁海瑶起了离开的心，她站起身向沈翼伸出手。 “谢谢你的午餐，我也该离开了。”说着她把红宝石和一张名牌塞进沈翼的手里，“等我电话！” “谢谢，宁律师，谢谢你！” 听着沈翼的连串感谢，宁海瑶道：“要谢谢妹妹，我是看在她面子上才帮你忙的哦！” 随着宁海瑶的离开，废旧金属回收站重新回到兄妹二人习惯的宁静。 目送着汽车的时候，沈嘉琪拖着沈翼的手拽了几下：“哥，你不喜欢漂亮姐姐，她说话软软的，和别人不一样！” “那是台妹腔，”沈翼解释，“而且哥在大学有女朋友了！” “呀，哥，你真的有女朋友了？”说着沈嘉琪突然甩开沈翼的胳膊朝屋里奔去，“我要给爸妈上香，告诉他们不用操心了！” 看着妹妹的背景，沈翼一呆。 是的他在大学里有女朋友了，而且是已经同居那种。 然而，自从他离开大学回家奔丧，又决定退学养大妹妹之后，女朋友肖红就再也没有来过一个电话。 “难道……” 不好的猜测如同电流在心间突刺，让他的心脏紧紧缩成一团，令整个胸腔空荡荡的再没了着落。 与此同时，刚刚离开的宁海瑶拨打着电话。 “宁教授，我想请教下关于宝石内雕的问题，我这有张照片，您帮忙看看。” “怂女子，老爸也不叫一声。”仅仅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照片是真的，这不可能，这种飞秒激光雕刻技术，还在实验室阶段，根本没有实用化。” “老爸～”宁海瑶用软糯的台湾腔撒娇，“人家就问你这种技术是不是真的，你又扯到哪里去了。” “照片是真的，技术就是真的。”顿下了宁教授又说，“东西是谁的，人在国内国外，能不能安排我们见见面？” “爸，我只是工作而已，我确定他没这个技术！” “好吧，如果这样……”可随即证据变得严肃，“丫头，你要知道这种技术对国家非常重要……作为大西北片区工业大摸底负责人之一，我有义务……” “好啦、好啦……爸，只是生意而已，保证和你的大摸底没有关系了啦！” 用软糯声音撒娇的宁海瑶打了嗝，她才想起来又接着说： “爸，我在家留了些肉，你记得让桂姨给你烧了吃，很好吃的喔。” 6章-一句异界鼠怪，食客们把我摊子抢了 宁海瑶下班，开着车往家奔去。 心中还惦记着中午拿回去的那些“腿”，暗猜保姆桂姐不知道会做成什么菜。 “最繁华的城市，为何带来最寂寞的北极熊…” 田馥甄《渺小》的铃声在车内响起，来电人显示为“永远忙碌的老爸”。 “丫头，你能不能介绍我与你那个卖红宝石的朋友认识？” “哎呀～爸，他只是卖宝石，和你说过的啦，和你的工业大摸底肯定扯不上关系了啦。” “红宝石内雕刻玫瑰必须用到飞秒激光，根据对照片进行技术分析，发现雕刻红宝石用到的技术，比微软实验室公布的技术更先进！” 这下宁海瑶愣住，虽然她学的是法律，但对科学也不是一窍不通。 最先看到红宝石，只是感觉里面的3D玫瑰惊艳，猜测加工难度一定不小，因此才会把照片给精通科学的老爸看。 现在听说蕴含的激光内雕技术，甚至比微软实验室还先进，这彻底震惊了她。 舔舔嘴唇，她真的不想，把面临危机的沈翼扯入更多的麻烦里。 她用软糯的声音与老爸商量：“关于宝石来路，有机会我会帮你问下，但我不想把他拖到你的麻烦里……” “他是你什么朋友，你这么维护他！” 电话那头老爸的声音，突然跳出技术腔，变得有几分怪异。 误会？绝对不能有，宁海瑶立即否认。 “爸，就是普通朋友了啦！”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掠过一阵热风，心中嘀咕，“XAN城的夏天热得像见了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不久声音响起：“好吧，我可以不把你朋友扯进来，但红宝石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也许可以反推激光内雕工艺。” “啊！”宁海瑶没想到，找老爸证实了下技术，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不禁语气带点气愤，“爸，你不能征用他的红宝石，他等着救命呢！” “怂女子，谁说要征用，你老爸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这样，你也别通过你们律所了，我给你个电话，你把红宝石卖给他。”说完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心别太黑，国家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 “老爸，你怎么这样吗……那人家的佣金……” “好啦、好啦，咱们家又不缺钱，等我和你老妈挂了，不全是你的，足够你当个小富婆！” “呸呸呸呸……” 在宁海瑶一连串避讳的“呸”声中，挂断电话。 虽然佣金没了，但总算没白忙活，能帮到老爸也算收获不是。 “嗯，这个消息要赶快告诉沈家兄妹，他们一定高兴死了！” 下午5：00，正是早班下班，中班上班的时间点。 沈翼骑上电三轮，带着妹妹出了门，这是他考虑的另一条生财之道。 小丫头脑门上被沈翼绑了个白布条，上面写着——“我在异界打鼠怪”。 难怪她脸色红扑扑的，还透着担心，抱着沈翼的腰小声嘀咕： “哥，咱们的烤馒头能不能卖掉，那可是整整4000个啊，你还写那么怪的招牌，还敢要10卖钱一个。” “怕什么，了不起哥带给那边的脏姐姐吃。” 一提脏姐姐，沈嘉琪就住了口。 因为沈翼说了，绝对不允许讨论那边看过的事情，可哥哥为何又要写在招牌上呢，小丫头想不明白？ 下午5：15分，工厂区附近的小吃摊夜市已经出现，摊主们纷纷开始做着开摊准备。 沈翼也跑去交了摊位费，用手摇小风扇吹起长方烤炉里的木炭。 把装肉汤的保温桶架在炉子边温上，然后准备迎接食客。 几个大号厚泡沫箱，底部装着买来的冰块，上面装着批发来的4000个开花馒头和炒好的几种家常肉菜。 不过当沈翼用竹竿竖在车架上的旗子，随着午后热风“哗啦啦”摆动，立刻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上联：穿越异世猎来光鼠怪 下联：横渡大街送上肉夹馍 横批：胆大的吃！ “哟，真是网文看多了咧，这梗玩得真溜，就不知道手艺咋样？” 附近烤肉摊摊主过来，穿着双脏兮兮的拖鞋，背心卷到胸前露出汗津津胸脯，叼着烟卷斜眼看着沈翼。 “烤馒头夹菜……” 耸耸鼻子，炒菜与馒头都没有拿出来，自然什么味也闻不见。 他冷笑道：“开玩笑呢，肉夹馍都卖不过来，你这烤馒头定价10块也太贵了！” “新人，今天第一次出摊，还没摸到窍呢。哥贵姓，有工夫教兄弟两手。” 说着沈翼掀开泡沫箱，一股冷气便扑了出来。 随手用戴帆布手套的手拿出馒头，放进一个大小刚好的不锈钢罐里，置于炉子铁网上。 又掏出个不锈钢勺，在菜箱里掏出勺青椒炒肉，卡紧盖子搁在烤炉上。 看到菜品，烤肉摊主嘴角一撇，斜眯着被烟熏的眼，不屑道：“青椒炒肉，还不是现炒，兄弟你这菜可不咋样。” 又指下车边的对联：“摆摊就好好摆，光玩花活食客可不买账。” 这时附近还没什么生意的清闲摊主，纷纷聚拢过来，听到烤肉摊主的话，他们脸上一起露出嘲讽。 虽然对方连姓都懒得说，沈翼脸上笑容却丝毫不减，和气生财嘛。 他时时翻翻装馒头的不锈钢罐，令其在炭火上加热更均匀，又时常转两下装菜的大勺。 随着温度增加，“滋啦”声在大勺中隐约响起。滴下的油脂在炭火上引起蓝色火苗，冒起一阵青烟。 围观的摊主皱了下眉，一起移步上风头。 他们看到腰间插了把木剑，额头绑着白布条的沈嘉琪，嘴唇再也包不住嘲讽的话语，一句句吐槽冷箭般袭来。 “你真是的，这么碎（小）的娃带出来现眼，亏你想得出来。” “真是想钱想疯了，碎女子不在家好好写作业……” 菜勺中，“滋滋啦啦”的声音响成一片，沈翼揭开烤馍的不锈钢罐。 尽管是夏天，揭开盖子时也带出股蒸汽。 用铁签插住馒头，在炭火不住翻烤，另外一只手不停转动菜勺。 馒头表面上了焦黄，用刀子豁开露出滚烫洁白内瓤，然后随手打开炒勺的盖子。 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随着里面热腾腾的热气窜出来。 “嘶……”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摊主，议论的闲话顿停。 一个挂粉红围裙的女摊主，忍不住脱口叫了声：“卧槽，好特么香！” 这叫声令沈翼想起地铁冰河纪地艾琳，眼前这个妹子年龄与她相仿，说话也相似，都不是温柔可人那种。 不等他应声，那妹子冲上来直接扫码。 “支X宝到账……” 沈翼并没有把夹好的馒头递给女孩，而是笑道：“这是那位哥的，你稍等下，很快！” 说着沈翼再度掏出一个馒头，放在馒头罐里去烤，随口问那姑娘：“小姐姐，要什么菜。” 车厢上挂着招牌，上面写着“辣椒炒肉、酸菜肉丝、豆角肉丝、蒜苔回锅肉、榨菜肉丝。” 没想到那妹子居然犯了选择困难症，看了半天才道：“辣椒炒肉、榨菜肉丝，两种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又不是啥难事。” 沈翼爽快答应，随后又拿出个带盖不锈钢菜勺，两个菜勺各装一半菜肴，放到炭火上翻烤。 这时那个烤肉摊主拿到了馒头，已经狠狠咬了一大口。 神色一怔，甚至沈翼都能看到，他的瞳孔放大又迅速缩小。不等咽下去，又紧着咬了一大口。 细细嚼了下，眉头狠皱：“这是什么肉，我怎么吃不出来？” 沈翼笑而不语，只向一旁的妹妹望去。 迎着他的目光，沈嘉琪小脸一红。不过随即小白牙咬着红唇，在三轮车上“腾”一下跳起来。 拔出木剑指天，声音清脆地大声宣布： “我在异界打鼠怪，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你们吃的是异界光鼠怪的肉！” 围观的人看着沈嘉琪，认真而又略带不好意思的模样，一时哄笑声四起。 以为自己表演得不好，沈嘉琪脸色一白。 不过随即看到沈翼鼓励的目光，她又认真大声道： “异世光鼠怪，有狼狗那么大，我用了一招梅花三弄才将它毙命剑下，这些怪物祸害人间……” 听着她的中二台词，又看挥舞就木剑的认真模样，“哈哈”声中围观的人笑翻。 随即有人叫起来：“好，碎女子真厉害，大叔尝尝这光鼠怪的肉。” “我也尝尝……” 随着粉红围裙小姐姐的两份肉菜打开，浓郁的香味瞬间征服了周围所有人。 他们一起下单，连支X宝的到账声，一时间都响成了“支X宝到账5笔，共计50元……” 这时刚刚拿到自己的烤馒头，咬了一大口，连嘴角都泛起油花的粉红围裙小姐姐，好奇地看到烤炉上的保温桶。 看沈翼忙得手忙脚乱，就去问沈嘉琪：“碎女子（小妹妹），来份肉汤。” 按兄妹俩在家约定好的分工，沈嘉琪问：“漂亮姐姐，纯肉高汤，5块，香菜、葱花都要？” 当这位红围裙姑娘端着纸杯装的肉汤，先对着杯口深深吸了口气，没想到她还是个美食家。 又喝一口，随即品评道：“鲜甜浓醇有点像野菌炖鸡，胶质丰盈又似甲鱼汤，这到底是什么肉？” 烤肉摊老板始终没给沈翼钱，趁着他生意火爆的时候，悄悄离开。 此刻嘴里重新叼上根烟，暗暗思量：“特么那小子用的什么肉，感觉像兔肉但完全没草腥气，又有点像竹鼠和小牛肉，那成本……” 见没人注意，他拿出手机在通讯簿里翻了起来。 7章-抄我异界烤肉摊，奶凶 律师一招镇压 5：30分早班牛马下班，中班牛马上班，夜市小摊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工人们一群群涌来，直奔相熟的小摊解决晚餐。 然而才到市场，他们就惊呆了。 许多小摊上根本没有摊主，这时他们都围绕在一辆三轮车附近，不停在喊。 “三个烤馍夹肉，两个汤……” “老板，你快些撒，我等了好久了……” 三轮车上还有个小丫头，时时举着木剑拿着扩音器高喊：“姐去异界杀鼠怪，劫来香肉做大餐，烤馒头肉夹馍来看看啵……” 这时那个红围裙的姑娘并没有离开，反而挤过人群冲沈翼大叫。 “哥，我看你和碎女子两个人忙不过来，你要人帮忙不？” “咋妹子，你生意不做咧。”忙得满头大汗的沈翼问。 “我卖臭豆腐的，活路简单，愿意的话我帮你，今天不用算工钱？” 沈翼当然愿意有人帮忙，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光鼠怪的烤馍夹肉，生意居然火到爆。 光四千个馒头就是4万，别说5块一份的汤，随便也有2000份。 一晚上毛收入接近5万，加上白天收废铁，即使红宝石的事有波折，也能很快把房东大爷的欠账还上。 “是这，今天给你算工钱，有兴趣的话，明早起打我电话，摊子可以合伙摆。” 听到他的话，周围那些摊主都是一愣。 虽说现在小摊预制菜横行，但各家还是有各家的手艺，这么轻易让其他摊主入伙……这小伙是不是傻！ 沈翼才不在乎，光鼠怪的肉来自异界，几乎算无本买卖。 剩下的就是普通炒菜手艺，根本不需要保密。 “行，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那妹子推来一辆小三轮，上面只摆着个小炸锅和桶里的臭豆腐以及调料盒。 一时间没什么生意的她，干脆和沈翼一起烤起肉来。 她倒是很快就上了手，令沈翼的烤馒头肉夹馍的出餐速度快了一倍。 尽管如此，也供应不上周围，想吃个新鲜的工人。 甚至有些人因为噱头，买个烤馒头啃了口还没两步，转身跑回来扬着手机大叫： “给我烤十个胆大罐罐肉夹馍，带走！” 是的，凭着脑洞大开的对联以及光鼠怪的噱头，两个小时内“胆大罐罐肉夹馍”已经出了名，甚至已经有人已经举起手机，现场开起吃播。 “二十个，二十个，我这边客人等呢，赶紧的，二十个……” 沈翼一边忙活，一边心里盘算着：“光鼠怪的肉这么受欢迎，今晚过去，得让艾琳多搞点才行，就是不知道力场外面的怪物够不够多……” 就在生意热火朝天好得不要不要的时候，突然一群戴着红袖套的人出现在摊子周围。 他们别的小摊并不看，直奔沈翼的摊位。 离老远拿出个电喇叭来：“散开，都散开，这个摊子没交摊位费，不能在这儿摆摊，都散开。” 然而也许摊主们怕市场管理员，但顾客可不买他们的帐，尤其脾气火爆的秦人。 一看有人往里挤，以为想插队，立即张口便骂： “滚一边去，再挤老子特么捶死你。” “贼你玛，寻死呢，再挤腿给你掰……” 被挤在人群外面的市场管理员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些食客他们可惹不起。 尤其劳碌一天的小青工，惹毛了搞不好要挨揍。 一看情况，沈翼也没理他们，管理费已经交过了，他们显然是来找事的。 快速烤着馒头间，沈翼朝最先那个烤肉摊主望过去。 感觉到他的目光，烤肉摊主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同行是冤家，古人诚不欺我。——好吧，既然是冤家，那将来你就不要怨我竞争得太狠。 就在这时，夜市外面突然又来了辆标志着“X管”的车。 几个戴大沿帽的下来推搡着食客：“散开！都散开！有人举报这摊位的肉来源不明，涉嫌违法经营，现在立刻停止营业！” 拿着电喇叭的X管一喊完就发现坏了，周围举着手机拍视频的人，立即对准了他们。 “拍什么，拍什么，手机收了……” 同样不怕市场管理员的食客，也不会怕X管，他们可是来消费的。 “法律规定，我们有权监督。” “来、来，你把老子手机碰下试试！” 年轻的X管还想瞪眼睛，但带队的老练X管已经拽住他们，低声道： “情况不对，没见这么多食客维护摊主，咱们可能碰到上假举报了！” 这种情况常有，虽然有些怀疑但他们却不能不按规矩办，要沈翼立即停业并把他的肉拿去做检测。 至于今天是否耽搁了生意，那不是他们的问题。 听着带队老X管的告诫，年轻人不再说话，只是把电喇叭不停播放录好的声音： “散开！都散开！有人举报这个摊位的肉来源不明，涉嫌违法经营，现在立刻停止营业！” 随着电喇叭的不停播放，人群开始散开，生意也不像青工们刚涌出厂门那么火爆。 “哥，怎么办，那些帽子叔叔……” 伸手抚了下沈嘉琪的头，感受着她的担心，沈翼道：“别怕，哥去和他们说，咱们在夜市划定的范围里，又交了费，应该没问题。” 近年为了提高城市烟火气，夜市的小吃摊多数并不需要执照。 只需要在规定的场地，在确保卫生和秩序的前提下，并按规定在企业下班后才能出摊，就百无禁忌。 “小孟，你先烤着，我去对付他们。” “这些怂人讨厌得很，咱们又没有摆在外面，要他们来多管闲事！” 沈翼挺满意穿粉红围裙的孟昭昭，她戴着同色头巾，一直绕到脑后与马尾辫绑在一起。 就算薄薄的上衣已经湿了，也只是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把脸上的汗，干起活来动作干净利落。 除了偶尔会爆几句粗口之外，是个好合伙人。 沈翼挤出人群，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烟，打开后给X管们散。 然而他们脸冷得仿佛黑锅底，仿佛真得抓到个江洋大盗。 领养的大檐帽立起的手掌仿佛门板，黑着脸教训道：“少套交情，说你的事，你知不知道我们为啥找你！” 沈翼抬起胳膊擦了下一头一脸的汗水，满脸讨好笑容道：“哥，啥事吗，这里的摊位都能摆，不需要营业执照。” 不等领头的X管说话，刚刚被食客威胁的，戴着红袖标的市场管理员挤过来。 他们显然与X管认识，点了下头，为首的大花臂一把拽住沈翼：“你交没交摊位费。” “交了，我一来就跑去交了，不交摊位费咱敢摆摊。” 沈翼呲牙笑着，把拿着烟忙向他们手中塞，顺便拿出收据给他看。 大花臂接了烟，但脸色没好看半分：“你卖的烤馍里夹的是啥肉，我们接到举报，你的肉来路不正。” “兔肉”沈翼老实巴交地撒谎。 “那你打那样的招牌，这是欺骗顾客？” “说着玩的，”顺着大花臂的胳膊，沈翼看到自己三轮车上的旗子，尬笑着解释“噱头而已……谁还真能穿越异世。” 就在他们争论时，大花臂惊讶看到居然有年青X管队员跑去买了“胆大罐罐肉夹馍”，避开人在一旁悄摸摸地啃。 带队X管嘴角抖了下，低声骂：“一个个特么……出息！” 大花臂显然不想沈翼的摊子继续红火下来，他怒声道：“那你刚刚还在那喊，你这是用虚假信息诱导顾客购买……” 他找的理由越来越奇葩，甚至连一旁的X管都看不下去了，瞪了大花臂一眼喝道： “好了，好了，你们的事一会再说，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大花臂不甘地抽抽嘴角，闭嘴不敢再说。 看着X管的大黑脸，沈翼的心提起来，心想恐怕今天这一关不容易过。 心中只好暗暗祈祷，罚点钱不算什么，希望千万不要没收他的电三轮，不然明天连废铁都收不成了。 恰在这时“嘀嘀”声响，一辆黑色奔驰E300L无声滑过路边，稳稳停下。 门开，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伸出，接着是奶茶色西裤。 只看了一眼沈翼就认出来，这是那个奶凶奶凶的律师小姐——宁海瑶。 一股热血和希望一起冲进胸膛：“难道宝石的事有眉目了？” 甚至眼前的大花臂与X管对沈翼来说，都已经几乎不算威胁。卖烤馒头收益不错，但能与卖宝石比吗！ 大花臂与X管见来了新的人物，他们停下与沈翼的对话，只是默默注视。 带着一阵香风，宁海瑶掠过沈翼身边，小声说：“烤馒头挺香，我要三套当晚餐，你请客喔！” 此刻的沈翼哪还会小气，转头大声吩咐：“小孟，三套胆大罐罐烤馒头，带走！” “好来！”孟昭昭应了声。 宁海瑶瞅了眼小孟，眸子中掠过一丝不明情绪。随即被她扔到一边，来到大花臂与X管队员身边。 看着气质出众的宁海瑶，X管以为是来管闲事的，他清清嗓子道：“这位小姐……” “咦，你在骂我是吗，我们又不认识，怎么会有矛盾？” 宁海瑶说着，用手指在自己抱在胸前的平板上敲了敲。 幽深的摄像头，像一只冷冰冰的眼睛瞪视着X管。 “我，我没有……” “没有吗？只有那种地方的女性才会被叫小姐，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看我像吗，是在故意侮辱我的人格吗？” “我，我……！” X管笨拙地想解释，可宁海瑶已经张开玫瑰色小手，晶莹五指一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法庭上连法官都不会骂我喔！”宁海瑶软糯的台妹腔，实在令人记忆深刻，“公开场合侮辱他人人格，造成名誉损失，可能会以寻衅滋事追究你的责任呢！” 听着她软而慢的一句话，X管的大黑脸瞬间就白了。 不知道对面这个俏丽丫头是律师还是检察官，要是后者，那事情就大大的糟糕。 大街上侮辱检查官，想踩缝纫机了？ 他动了动嘴唇，但死活不敢再开口。 8章-奶凶律师爱扒皮 扔下X管，宁海瑶来到大花臂对面：“你是市场管理人员？” 大花臂一听，照例想瞪眼睛。 然而宁海瑶慢悠悠道：“收起你的嘴脸，你又不是二师兄。相信我，威胁恐吓法律界人士，你真的会很糟糕喔！” 虽然声音软糯，但大花臂还是听出来宁海瑶不好惹。 他把嘴叼的烟扔在地下一脚捻灭，正准备张嘴说话，可没想到宁海瑶已经抓住他小辫子。 “齁，我听说夜市规定，要保持地面清洁，作为管理人员你可是知法犯法，一会记得把这一片打扫干净！” 说话时候，她在附近划了大大一个圈，把沈翼的摊子也包了进去。 “我……”大花臂只说了一个。 剩下的话，被宁海瑶点着他鼻尖的手指堵了回去。 “别你呀我的，你的刺青是真的吗，你的恐吓是真的吗？好像你们隶属街道办管，什么时候允许雇佣带刺青的人做管理员。这违反规定的，你不懂，你上司也不懂？” “我……” 这次大花臂脸上神色彻底变了。 别看宁海瑶语气软糯，声音好听，但句句都在砸他的饭碗。 “你这个……”用小指指了下大花臂的胳膊，“假的吧，你最好当着我的摄像头把它撕掉，不然……懂了吗！” “懂……懂了……” 面对宁海瑶一赶在录像的平板，大花臂再不复面对沈翼时的咄咄逼人，而是左右转头在夜视小摊上扫视。 看到一位喝白酒的顾客，他小跑上前弯腰跟人说好话，讨了半杯回来。 “这位小……” 说到这儿顿住，想到刚刚的X管就是因为一句“小姐”，被宁海瑶说成是侮辱人格。 自己要是那样说，法官不知道会判多重。 “哟，”宁海瑶装模作样叫了一声，“我的平板快没电了，还在啰嗦，赶快扒了你的臭皮吧！” “是、是！” 大花臂彻底怕了，也许面对小贩只一瞪眼，对方就会笑脸相迎。 但面对不知根底的法律界人士，他这种人毫无法律观念的人，只算小卡拉咪。 半杯白酒倒在手臂上，接着搓澡般玩命搓。 这时周围已经围上大堆看热闹的人，看到大花臂的惨样不禁哄堂大笑，举着手机拍着西洋景，要让全国网友一起乐和下。 更有混在人群中的摊主大声道：“呸，坏东西，让你平时在我们摊子上白吃白喝，就欠有人收拾你！” 宁海瑶根本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稍稍一瞪，就吓住了搓掉一半纹身的大花臂。 他立即扬起脖子：“吵吵啥，那天老子不过没带手机，一会就去付账。” 喊完，他带着讨好笑容，想看看宁海瑶的反应，可他没想到已经香踪渺渺。 这时X管的电喇叭已经停了，甚至领头的，带着几个提着“大胆罐罐烤馒头”纸袋的手下，上车想跑。 没想到宁海瑶来到驾驶员车窗处，一伸手就熟练地拔下车钥匙。 “你做什么，我在执行公务，你要阻拦……” 领头的X管瞪起眼睛，毕竟他不像大花臂，那是市场管理方雇的，他可是有公职的人，就算检察官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笃笃”宁海瑶手指敲了敲胸前的平板电脑，笑容可掬道：“大叔～，我有证据哟！” 看着她手中的平板，X管道：“你、你打算怎么办？” “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以莫须有的理由，干扰商户正常经营并造成损失，罪一。而且你用言语，公开对我人格进行侮辱，罪二。这都犯法呢，你想走行政程序，还是民事程序或者……” 沈翼注意到，宁海瑶嘴角又弯出那种类似小狐狸般的笑容。 不过他不是烂好人，才不会告诉别人，这种笑容下隐藏的利齿，比母老虎还凶残。 “我的建议是和解，你赔个几百块，不然……呵呵……” 看着宁海瑶露出的洁白牙齿，X管大叔就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发凉，仿佛什么猛兽正对他虎视眈眈。 面对宁海瑶的威胁，帽子大叔掏出手机…… 天麻麻黑，夜市摊主们纷纷点上灯的时候，4000个馒头与大罐肉汤卖了个干净。 给孟昭昭200块钱工资，交换了手机号，约定明早在废旧金属回收站见面。 做完这一切，沈翼才有机会和宁海瑶说话。 轻轻敲敲车窗，一股冷气冲出来。 一见他，宁海瑶立即用小手挡着嘴。 一个律师被人看到，小嘴吃得圆滚滚，实在够破坏，专业、敏锐、漂亮的法律女神形象，看到的都该扎瞎眼睛啦。 驾驶台上，放着喝了一半的肉汤，而装着“胆大罐罐烤馒头”的袋子已经空了一个。 不耐烦摆摆手，做了个：“快上来，不然冷气都要叫你放光光！”的手势，但小嘴太忙根本说不出话。 “我身上脏……” 宁海瑶不答，只用那双小鹿般的大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他。 看不出来说话软糯的她，瞪起人来眼神还真有几分犀利。无奈沈翼只好绕过车头，从另外一边上车。 宁海瑶目光追逐沈翼，她小嘴飞快蠕动咀嚼，把没啃完的半个烤馒头用纸袋小心包好收起，一会再吃。 又掂起肉汤大大喝了一口，好歹在沈翼进来前，把嘴里馒头咽下去。 就这，还需要用拳头在胸前轻捶两下，才算彻底顺过这口气。 这一切，当然全是沈翼的错。 他即不该看到她的狼狈相，也不该用那么好吃的肉炒菜。更不该玩噱头，搞个什么烤馒头夹肉。 害她中午破天荒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了两碗汤，一下午胃里都堵得慌。 来找他谈事，又被他塞来“胆大罐罐烤馒头”……这一下注定要悲催地住健身房里了！ 因此宁海瑶鼓着眼睛，静待沈翼坐下，再好好凶他。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沈翼一坐下就递上个塑料袋。 十个没烤的开花馒头，甚至连汤也给装了十杯。 另外还有几个带盖塑料碗，边缘贴心地用保鲜膜封住，上面写着“辣椒炒肉”“蒜苔回锅肉”。 宁海瑶知道饭盒肯定是沈翼为了自己好拿，去找别的摊主讨来的 他甚至还露出暖男般的灿烂笑容： “今晚别吃，不好消化。明天清晨把馍一笼，抹一层油辣子直接夹菜……会做疙瘩汤吧，直接用高汤做，更香！” “哼，这么殷勤还不是想知道红宝石的事！”宁海瑶冷哼，心道，“这么一点食物，连健身房年卡的零头都不够好不好！” “嗯，宁律师，明天中午有空吗？” 宁海瑶不说话，怕自己忍不住骂他——哪个女神被人当猪养，变成健身房的“拼命三娘”，都要遭报应，必须的。 “明天中午我做焖面，有空的话……” 嘴里涌起口水，差点被呛到，宁海瑶莫名其妙地更恨，恨不得上去啃他两口。 “碰到你，算人家倒霉了啦！” 她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说得沈翼眼睛瞪圆，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天地良心，他就想好好地把红宝石卖掉。另外对眼前给自己连番解围的宁律师，多表达些感激之情，这也不对吗？ “明天你带上宝石，和我一起去，现在下车！” 口气冷淡到不容拒绝，沈翼只好抽抽嘴角，乖乖下去。 宁海瑶又伸头冲他喊，照例是软糯的台妹腔：“欸，明天要穿整齐捏，不准随便乱穿喔～！” 说完还对沈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一踩没油门疾驰而去。 独自在夜风凌乱的沈翼，隐隐听到随着汽车尾气传来一句话——“像个金毛铁憨憨！” “卧槽，宁律师在骂老子是舔狗吗？”他好想追上去说，“受人点水恩，必当涌泉报，这是传统美德好不好！” 夜晚来临，11：50沈翼提前结束今天的实验，提早坐在院子里。 竭力压下心中的期待与一丝不安，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感受周围环境最细微的变化上。 别看有了胆大罐罐烤馍的摊子，又有机会变卖红宝石。 但作为一个工科学霸，沈翼还是认为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才会感觉安全。 之所以提前结束锂电池回收实验，他是想看看小院是如何穿越的。 而且掌握小院准备穿越时间，也利于安排事务。 今天妹妹跟着累了半下午，被他安排着早早睡了，并且傍晚的时候他找来工人，给家里地下室安装了结实的钢质防盗门。 现在就只等艾琳他们来了，他相信今天他给艾琳带来的东西，一定会让她高兴的流眼泪。 她用兽皮搓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太冷，另外一个是缺水。 而他带来的湿纸巾，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搓泥，而且效率肯定比兽皮高。 另外既然雇佣的是保护自己小院的枪手，当然要设法提高他们的装备水平。 护卫小院枪手的战斗力等于安全。 “嗡～” 不是真的有响声，而是一瞬间，沈翼感觉自己所有的感观失效。 仅仅只是眨了下眼的时间，感觉如同来时那样突然消失。 隧道出现，冷酷的铁轨像幽深黑暗延伸出的獠牙。 隧道中，不时有吹笛人般的尖锐哨声响起，感觉像谁在用力扭转铁轨，哨音正是钢铁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发光的辐射菇，倒吊的巨大冰椎。 门口表针移动，发出“喀嚓”声的古怪时钟。 上面深色区域显示的正是4.5吨——那是今天，不，应该说昨天白天，他收到的废旧金属的数量。 一切全都回来了！ 沈翼心上一阵高兴，能再次回来的地铁冰河纪，是件令他兴奋的事。 当然并不是因为艾琳可能带来的珠宝。 而是以一个理工男的思维，沈翼感叹：“要是能找到审判日前的教科书那多好！” 9章-灭火器爆杀巨蛛和力场缺陷 几乎与昨夜的开场一样，最先传来的便是枪声。 这一点生活在东大的沈翼，无论如何也习惯不了。 “呯呯、啪啪、嗵……” 枪击声几乎连续响起，单发喷子声音沉重，左轮手枪声音清脆，像隧道里开着枪击音乐会。 “刚到就出事了，真特么的！” 沈翼随手抄起件中长军用迷彩大衣，穿在黑色防刺背心外面。 一手提起长矛，奔向小院大门处。 1米刀刃，加双手握持手柄，能达到1.4米的双手直刀，还配根一握粗的1米玻璃钢短棒。如果拧在刀柄后的螺纹上，瞬间变成一把2.4米长矛。 卖家说，这是他们店里最实用的末世武器。 高碳合金钢打造，刀型仿的是唐代陌刀。 长矛是他给艾琳，以及即将带来的枪手准备的近战武器，从一家古武、末世装备店搞来的。 原本卖家还给他推荐了金属鳞甲，但感觉太重就没要，而是在某东上直接下单防弹衣。 除此之外，沈翼还在花6000大洋，买了把可以连射七只箭的弩，据卖家说能射穿野猪。 在地铁冰河纪，没点自卫能力可不行。 虽然昨天与艾琳相处的结果还不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呯呯、啪啪……”枪声更近，也更加响亮。 铁门上被一根铁链拴着，只留一次通过一个人的缝隙。 沈翼身体贴着铁门，目光从缝隙朝着黑暗的隧道中望去。 地铁隧道中并不是完全黑暗，甚至还有点漂亮。 隧道穹顶倒悬的巨大冰椎，一侧映射橙色辐射菇的光芒，另一侧被绿色覆盖，像棵古怪的植物。 一长串冰椎悬在幽深隧道穹顶，即像路灯，又像獠牙。 “呯呯……” 突然出现的枪火，在隧道里格外醒目。 远处似乎有两丛绿色辐射菇，活物般晃动。 “来的是艾琳还是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那该怎么办？” 尽管只是看了一眼，沈翼还是感觉嘴里发干，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明明收购站里的温度超过38度，身上还穿着令人冒汗的迷彩大衣，这该死的颤抖从哪儿蹦出来的？ 废旧金属回收的小院中没有一丝亮光，知道所处环境的危险，沈翼可不想招来什么辐射兽又或者不怀好意的人。 在被辐射菇照亮的冰椎映照下，几个黑乎乎的身影正拼命跑过。 他们似乎被追得很狼狈，但几个人配合得很好，跑几步就会回头射击，正阻止什么东西的追逐…… “那是什么东西？” 隧道中被辐射菇的光芒映成吊灯似的冰椎，突然被什么巨大的东西遮住。 两从绿色的辐射菇的光源，防炫灯般亮着，却不照亮附近。 “快，快跑……钢铁领主的院落就在前面。” 艾琳尖厉的嗓音传来，沈翼稍稍放下心。 没有增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之前，他不想与太多当地人打交道。 从军用大衣里掏出强光手电，“唰”的赤白光柱，长剑般刺穿隧道的幽深。 只看了一眼，沈翼头发就立起来，惊呼的时候连牙关都磕得“咯咯”直响，连咬到舌头都没感觉到痛。 “卧～槽……卧了个大槽……这特么不活活要了老子的命吗！” 蜘蛛，一只轿车大小的蜘蛛，顺着铁轨狂奔过来。 它的外壳并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种蜘蛛那样色彩斑斓，而是纯粹的黑色。 晃动的绿色小灯，根本不是他以为的辐射菇，那是巨型辐射蛛的眼睛。 “快，快跑，领主哥救我们来了！” 什么，老子救他们了，老子什么时候……不过他转眼就发现，自己还真的救了艾琳他们。 轿车大小的黑色蜘蛛，这时被沈翼的强光手电的光圈正正套住。 它八条长满黑毛的长腿晃动着，调转笨重的身体，想避开强光灯，重新躲进黑暗之中。 对了，多数蜘蛛都是夜行性节肢动物，强光对它们而言，类似熬夜还被阳光直射。 恰在这时，艾琳已经跑到近前。 洗干净的脸被冻得通红，白净的皮肤反射着强光手电的光。 看到沈翼的时候，笑意像决堤的湖水般冲出来，说话时像冬天的马儿那样喷着白雾。 “领主哥，谢谢你帮忙，不是你我们姊妹五个，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啥！ 沈翼惊讶得几乎要吐出舌头，他要的是五个能保护废旧金属收购站的枪手，五姊妹是什么鬼！ 不过他还是喊：“快带她们进来” 几个女人进到院中，她们每人都扔下两只光鼠怪，只有艾琳照旧背着她的皮口袋。 然而没等她们安顿下来，突然地铁中传来的更杂沓的脚步声，甚至连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力场居然不防震动与声音？ 沈翼不知道，幸亏他今天发现了小院力场护盾的弱点，这在将来会救所有人的命。 “小心，辐射蛛追来了，保护领主！” 艾琳声音提醒另外几个女人，她们纷纷摘下武器，长枪几乎都是单管喷子。 还有人掂着，给左轮加上长枪管与枪托的短步枪。 “你特么是不是男人，能连几个女人都不如吗！”沈翼骂着自己，但他的腿真的在发软。 不是他懦弱，相信任何人与一只汽车大的黑色蜘蛛，只隔道铁门还被它森冷的绿眸盯着，不会比他表现更好。 “呯呯”枪声响起，射击的浓密白烟萦绕着几人，火药燃烧的味道硫磺味呛得他直响咳嗽。 被击中的轿车大小的蜘蛛，口腔处乌黑螯肢相互摩擦，发出“嘶嘶”尖啸。 “快想办法，我们的火药枪威力太小，打不穿它的壳。” “闯进来谁也活不了。” 对，弄死它，弄死大蜘蛛，无论如何不能让它威胁小院，更不允许威胁妹妹！ 什么，力场。 谁敢保证它永远不破，再说被大蜘蛛堵塞门口，失去与地铁冰河纪交流的机会，那未来就全毁了。 对了，手电。 强光手电的白色光芒从门缝射出，光斑投在巨型辐射蛛绿色的复眼上。 刚刚还在嘶吼的辐射蛛仿佛被定身般僵住，它一动不动，连头顶被光圈套住的绿色复眼都不再抖动。 这一变化显然出乎艾琳五女的意料之外，她们互相看了眼，然后一起惊讶看向沈翼。 不过这时沈翼已经一手拎起墙上的干粉灭火器，但照着蜘蛛的他不敢移动，生怕光圈一跑，辐射巨蛛又发动攻击。 只好大喊：“艾琳，把这东西扔到辐射蛛身下，然后开枪射爆！” 这是沈翼收来的工业高压灭火器（20-30 bar），说是废旧金属，事实上几乎是全新的。 艾琳的蓝色眸子僵了下，显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忠实执行命令。 红色灭火器被扔到辐射蛛身下，接着在她指挥下，五个女人一起朝着灭火器开枪。 她们的准头不错，只一排枪便打爆了灭火器。 “轰隆”一声剧烈的爆炸沿着地铁隧道迅速传播，大铁门被含着白色二氧化碳粉末的冲击波，震得“嘎吱吱”的来回乱晃。 金属碎片与灼白气浪如霰弹般喷发，辐射蛛的甲壳在破片风暴中崩裂，腥绿体液四溅，八条长肢在窒息性干粉雾中疯狂抽搐，最终轰然栽倒。 爆炸过后是一片寂静，强烈的爆炸把沈翼的喘息都吓停了，只有幽深隧道反射着越传越远的回声。 盛世的东大，何曾经有机会经历这种事。 和平年代的记忆在脑中碎裂，眼前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存搏杀。 五个女人握着武器发呆，她们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更不明白沈翼要艾琳扔出去的是什么东西。 艾琳嘴唇哆嗦了下问：“领主，你让我扔的是什么炸弹，怎么爆炸还有这么多白色气雾。” 一句话才把其他人的魂唤回来，一起讶然看向沈翼。 他剧烈喘息着也顾不得地下脏不脏，软软坐下。狂喘的同时，喉头发痒舌根发酸，尤其辐射蛛体液的腥酸臭味，撩拨着他喉头的软肉。 心中只默念一件事：“不能吐，不能吐，她们要是看到将来的领主这么窝囊，一定会失望的。” 恰在这时，大家都以为死掉的巨型辐射蛛，八条粗壮的蛛腿一动撑起身体，朝着大铁门发出绝望的“嘶嘶”厉吼。 即使隔着铁门，沈翼也能听出它的愤怒。 钳子般的乌黑螯肢，狠狠戳过来。 “呯” 撞在力场上的螯肢，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力场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潭般，环状波纹年轮般扩散。 沈翼跳起身，已经顾不得去捡扔在地下的强光手电，反而抄起迷彩大衣下的连射弩弓。 战术手电光圈罩着辐射蛛大张的嘴，螯肢上清亮的油质毒液，洒壶般喷射。 “去死，去死，给老子死！” 沈翼怒吼，扣下扳机，搬动杠杆上弦，再扣扳机…… 能射穿野猪的弩箭，射进辐射蛛毒液横流的嘴里。 一枝、两枝…… 五个女人虽然是枪手，但她们根本没看到过，谁会与一只巨型辐射蛛拼命。 它会喷网，会用螯肢蜇人。一旦毒液入体，处理不及时的话，人就会化成一泡脓血。 技校老师说如果不是大队猎人，那么这东西只能埋伏起来，用燃烧弹烧死。 “领主哥……” 艾琳尖叫，想制止沈翼的作死作为。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当沈翼射完七枝弩箭，又持起那极2.4米的长矛，直直向巨型辐射蛛捅去。 五个女人眼睛圆睁，不相信地看着沈翼，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领主为何会如此勇猛。 其实这不算什么！ 沈翼知道，只要力场还在，辐射蛛根本碰不到他！ 终于，2.4米的长矛，彻底捅进巨大辐射蛛的身体里。 这贯穿了它的两个大脑。 巨蛛终于死掉！ 10章-有证和那啥有个毛线关系 沈翼架起炉子，烤起胆大罐罐馒头。 对生活在地铁冰河纪的人而言，这是打交道最好的硬通货。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 而且他与艾琳的对话中知道，在地铁中咸盐同样极度缺乏。 需要从好远的其他车站运来，而且平时谁也搞不到，只有食堂的蛆饼会加一点。 这使得地铁冰河纪有一点比现实好，没人会随地吐痰。 但对带来妹子们的艾琳，沈翼还是要吐槽：“我说艾琳，我要的是枪手，我这里又不是托儿所！” 翻烤着馒头，他给每人准备了五个，估计差不多也就够了。 据艾琳说，女孩子中最小的那个看起来不会超过16岁，那特么也能当枪手，连后坐力都扛不住吧！ 看着烤得焦黄的馒头，艾琳红红的舌头舔着嘴唇。蓝眸钉在馒头上，牙齿难耐的轻磨。 “领主哥，你要的是守护小院的枪手又不是猎人。而且雇女人更便宜，这样的馒头一天两个就好，连子弹都不需要发。” “嘶……两个馒头够干什么的。” 沈翼吸着冷气，看得出来艾琳是好心替他省钱，但两个馒头一天，妹妹沈嘉琪都不够吃好不好。 他随口问：“告诉我，你和她们什么关系？” “她们……被你看出来了！”艾琳有点泄气撅嘴“都是邻居，虽然没猎杀过辐射兽，但她们都是有证的？” 我特么……啥有证的！ 老子又不是要和她们滚床单，战斗和有证能扯上毛线关系！ 艾琳眼睛盯着烤馒头，又见沈翼把菜加入带盖菜勺上，继续去烤。 她不耐烦地连咽口水，以致沈翼担心，她会不会在吃饭前就被自己口水灌饱。 甚至她伸着挺直的鼻子，不顾滚烫的炭火，拼命吸着菜勺里漏出来油脂，滴在炭火上的那点香味。 “离远点，瞧把脸烫了，”挥手赶开艾琳，沈翼才继续问，“什么有证的，怎么当枪手还要证？” “她们当然是有证的，不然毕不了业！” 虽然被赶开些，但艾琳还是瞅着菜勺跃跃欲试，同时回答： “站上所有人都会上技校，格斗、射击、生存，辨识辐射兽和垃圾山里的有用物资，技校都会教。” 这下沈翼知道了，心中感叹就算在地铁冰河纪，XAN城车站的东大人，也没有忘了根本——教育。 “虽然她们没当过猎人，没钻过垃圾山，但我们不是还打了十只光鼠怪……而且……” 抬起蓝眸悄悄看沈翼，艾琳又嘟哝： “我总不能看着她们天天吃蛆饼吧，就算蛆饼一天也只有三个，再多她们就买不起了。” 抬头看看沈翼，又嘀咕： “再说了，领主都喜欢雇女孩子当保镖，保护他的同时还能暖个被窝什么的！” “卧槽！” 尽管沈翼不常说粗口，但遇到这样的事，还真不能不爆粗口。 16岁，还算花骨朵，用花骨朵暖被窝，太特么邪恶了有木有！ 警告似的瞪了眼艾琳：“瞧瞧我穿得什么，这里需要有人暖被窝吗，那是电热毯的活，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看了眼沈翼的短裤背心，艾琳翻着蓝眼睛小声嘟哝：“不说就不说，反正领主都喜欢女孩子，除非……” 瞧着她视线毫无顾忌扫过来，沈翼下意识腿一合。 “别瞎说，老子身体好得很！另外艾琳你得给我保证，遇到外面有人攻击的时候，她们敢打敢拼。” “当然了，凡是被领主雇佣的地铁客，哪个敢不拼命。就凭这馒头，她们也得拼命！” 她伸出脏似光鼠怪爪子般的手，飞快地在被烤出焦黄菊花纹的馒头上点了下。 又飞快把被烫着的，带着馒头香味的手指含进嘴里，盯着馒头一脸傻笑。 “这就是馒头味？馒头可真香，真羡慕领主大人您，别说站上别的领主都不能天天吃面粉！” 回收站大门处传来喊声：“艾琳姐，肉剔完了，这些甲壳什么的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们掂出去扔了。” “领主，你需要吊床吗？”沈翼没听到艾琳回答小姐妹的询问，反而叼着手指问他。 “你不是想用辐射蛛的甲壳做吧！” 沈翼惊诧问，很想告诉艾琳，他睡的是床垫好不好，不比硬甲壳做的吊床…… “听说其他领主都用甲壳做吊床，睡觉可舒服报，而且据说和好几个人折腾，都不会坏！” 几个人折腾？ 糜烂啊糜烂！ “好吧，只留前胸后背的大甲壳，其余的……” 我只是想体验上蛛壳床舒不舒服，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你们几个，领主大人说了，大甲壳留下，剩下的东西扔外面，光鼠怪会打扫的。” 喊完，艾琳眼毫不做作，重新把带馒头味的手指叼在嘴里。 沈翼咽了口唾沫，感觉地铁冰河纪的人真可怜。不但只能吃蛆饼，连正经点睡觉的床铺都没有。 他试探着问：“我说艾琳，你才多大一点怎么就天天捉摸那些事。你带她们几个来，不会还有什么打算吧。” “有啊！”令沈翼万万没想到，艾琳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要是她们哪个被你看中当领主夫人，那我们不就每周都能吃方便面。” “出息！”沈翼摇摇头笑骂，把第一个烤黄的馒头夹好，递给艾琳，“给，拿去吃吧！” 没想到，艾琳尽管狂咽口水，但还是扬着脖子叫道：“曼娜！” “来啦，大姐头。” 随着回应，黑暗中一个小鹿般跳来个细条条的身影，她是整理猎获的四个女孩之一。 巨型辐射蛛，给沈翼提供了800公斤的蛛肉，据他观察肉质与螃蟹或龙虾肉相似。 除此之外，还提供了约10升蜘蛛毒液，20升蜘蛛蓝血，（不是巨型蜘蛛只有这么多血，而是沈翼这儿没有容器装），和一个30kg的丝囊。 这些东西在现实那边，科研上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毕竟现实的蜘蛛才多大，提取毒液和血液困难太多。 不过真的一下子投入市场，也足以令现实世界的行情崩盘，而且科技产品，可不像珠宝那么好卖。 因此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家里要多买几个足够大的冰箱、冰柜才行。 随着那位叫曼娜的姑娘跑近，沈翼看到一个穿着破兽皮衣服，满手辐射蛛蓝色血液，脸和昨天的艾琳一样脏的小姑娘。看到沈翼，有些畏缩的鞠躬行礼。 看身材应该不会超过16岁，脸上手上的污垢足有铜钱厚。 沈翼不敢想象，那么脏的手抱着馒头啃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对艾琳说：“就你们的模样，不洗澡根本没法吃饭！” “洗澡，什么是洗澡……” 对着艾琳蓝汪汪的大眼睛，他是真的没法回答。 只好亲自把她与那个叫曼娜的姑娘，领到废品收购站洗澡的地方。 房顶上架了个涂黑的汽油桶，夏天水能晒到60～70度，兑些凉水就能洗得舒舒服服。 “这个按钮按下去就会出水。”摘下上面的花洒，指着手柄上的凸起处，“这个阀门打开就会出水，开得越大水越凉，开得越小水越热……” “领主哥，到底什么是洗澡啊？” 看看艾琳，又看看那个曼娜，沈翼舔舔嘴唇：“洗澡就是……” 想了想感觉解释不清，干脆点他直接给二人示范。 打开阀门，又打开花洒，当清亮的水珠流下，叫曼娜的小姑娘立即炸了。 “水，艾琳出水了！”惊叫中，曼娜还一脸惊慌的左右寻找着什么。 随即看到沈翼用来泡澡的，一个收来的大铁罐，冲上去拼命要把它拖到花洒下面。 而且她的惊叫也吸引了另外三个姑娘，她们从黑暗中迅速冲过来，真不知道她们把“艾琳出水了”误会成了什么。 一看叫曼娜的小姑娘拖着大铁罐，又看到花洒中正喷出的清亮水珠，她们立即明白了，冲上去和曼娜一起拼命要把大铁罐搬过去。 “喂喂，你们做什么？” 听到沈翼的询问，几个姑娘惊愕地停手，不明白的看着他。 倒是艾琳反应过来，向沈翼解释： “车站上水好金贵，一人一天只给一塑料桶水，想更多要用子弹买。你说的洗澡，不会就是把水白白放掉吧？” 看着她手中比的塑料桶大小，大概也就是5升的模样，估计刚刚够做饭和喝，难怪她们连洗澡这个词都没听过。 迎着艾琳满脸可惜的模样，沈翼到：“你们不必担心水，我这儿的水够吃够喝，至于洗澡……” 虽然没法真教，不过只穿着背心的沈翼，还是可以只脱掉背心，给姑娘们做个示范。 清亮的水珠，在五个姑娘惋惜的神色中，冲刷着沈翼的皮肤，令他在这高达38度的高温夜晚立即感到放松舒适。 随后拿起沐浴露，涂在泡芙上搓起白色泡沫，洗刷过后当着她们的面冲干净。 “知道了吧，这就叫洗澡。不过你们洗的时候不要穿这个……要……不要有衣服，尽量把上下都洗净！” 他没好意思说“脱光”什么的，但老天作证，他已经尽力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教几个姑娘洗澡了。 岂料不等他说完，那个叫曼娜的小姑娘已经冲了过来。 “领主哥哥，你一定是钢铁和水的双料领主对不对，跟了你是不是就能天天吃方便面……领主哥哥……” 有过上一次被艾琳热情“吧唧”的经验，沈翼一个兔跳蹦出老远。 “别，洗澡你们就洗澡，天天洗都没事，但不要……不要那啥，咱们今天才刚认识好不好！” 岂料艾琳在一旁叫道：“我呢，我们昨天就认识了！” “昨天认识也不行！” 沈翼义正辞严又略带慌张的拒绝，令五个姑娘先是一愣。 突然间以艾琳为首，她们瞅着沈翼一起大笑起来。 “完了完了，领主的人设彻底崩了……” 心中念叨着，沈翼在姑娘们的笑声中，逃跑一般窜了！ 11章-五舰出浴，掘出文明火种！ 洗澡的地方亮着盏灯，五个女人终于还是合力把大铁罐拖了过来。 然后才打开水龙头，把调好温度的水往里面放去。 “就算双料领主哥不缺水，咱们也不能浪费，而且咱们把热水全用了……我怕他不喜欢咱们了！” 五个女人中，身材最青涩的曼娜说话时，语气充满担忧。 “我看领主哥不大在乎这些，” 一把将身上兽皮衣服扯掉，露出健美结实的身材。艾琳当先跨进大铁罐，发出了舒服的叹息。 “喔乎乎，真没想到泡热水澡这么舒服。” 其他几个女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扒下发臭的破皮衣，跳起铁罐中。 “怪不得车站上的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大姐头才出来一次，就找到这么好的双料领主。” “三料！”撩着水抹在雄伟身体上的艾琳道，“飞阳，抬头看看灯，我发誓，我从没听过，谁会让灯亮这么久。” 四个女人默然。 花园站的电力只供给种植园，那里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因此她们知道“电灯”这个名词，但从来都没见过。 听说就算领主们高价买一点电，也只舍得给电器充电。 “不得了啊，三料领主，我在咱们花园站都没听说过。”另外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道。 “梅兰妮姐姐，你说的对。以前咱们领主这样的三料领主，根本没听人说过。”说话的是个金红色头发的女人。 “艾尔莎，”艾琳道，“你可别想着独霸领主哥，他可是我发现的。” 棕发的梅兰妮道：“放心吧大姐头，不会有人和你争头牌。” “唉，可惜，”艾琳叹息，“领主哥似乎对男女之事不大在意，他关心的是咱们能不能当好枪手。” “咱们的枪太差了，都只有最差的单发喷子。”曼娜叹息“要是有人来抢领主的话，我怕……” “怕什么，”艾琳不高兴地咬牙发狠，“敢来抢领主哥，咱们就用命和他们拼！” 叫飞阳的姑娘道：“其实咱们不把领主的事告诉别人，就不要紧。另外今天不是还打到了光鼠怪和辐射蛛，可以换枪。” 艾琳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训斥道：“辐射蛛那是领主哥打的，都别惦记了。” “不过领主哥很大方，要是能换些金属，说不定给你们每个人都能换一把左轮。”有些冷场，她又说，“长枪暂时还是算了，咱们买不起。” 艾尔莎也道：“我刚在院子里看了，领主哥这里那种会冒白烟的炸弹还有几个，有人敢来咱们就炸他们。” “嗯，就是这样，”艾琳看着几个姊妹道，“这里在领主再招人之前属于咱们，这是咱们的机会，能不能一周吃一次那种好吃到让人想哭的方便面，就全靠大家了。” 这时叫飞阳的妹子叫起来：“一会过去的时候，我和娜娜要先过去，不然……你们这些白皮猪小小一点，身材就爆炸。我们要是后去，领主都不看我们。” “我感觉吧，”曼娜道，“领主大人肯定更看重咱们保卫他的本事，至于那些事……我保证他迟早知道我们的好处！” “艾琳，洗澡的地方有包衣服，”这时突然传来的沈翼的声音，“不过我以为枪手都是男的，所以衣服买错了，你们将就穿就是！” “谢谢领主哥，”艾琳大声嚷着，随即又小声道，“姊妹们，一会咱们……你们都没忘了技校教的，在男人面前应该怎么走路吧！” “我会、我会！”曼娜第一个跳起来。 “切，就算扭起来，你也什么都没有，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说着，梅兰妮有点孤芳自赏撩起棕色长发。 “臭娘们，” 艾琳突然在水里不知道动了她哪里，令棕发的梅兰妞扭着身子怪笑。 “我们说好的，不许独占领主！” “是是是，大姐头！” 梅兰妮与头发同色的眸子，在洗浴处幽暗灯光下，散发出猫一样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翼给她们准备的20多个馒头都已经烤好。 坐在炭火边，默默想着心事。 蛛肉都已经装在16个大号编织袋里，他刚刚试着掂了下，一个大概有200斤的样子，这就是800公斤蛛肉。 至于另外八只光鼠怪，沈翼注意到，艾琳他们来前都已经把不能吃的下水扔掉，不过最后还要她们扒了皮才行。 看来明天胆大罐罐烤馍摊子还得扩大，干脆把烤肉也带上，不然将近一吨肉如何能轻易卖掉。 还有明早就打电话，让孟昭昭多招几个人手，当然要可靠的人手才行。 馒头的话……20000个吧，其实可以买些面粉，带来这边蒸好，放一晚上还能散掉不少水分。 烤馒头这事，不能太湿，不然烤出来的馒头就不好吃了。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突然传来艾琳的声音：“领主哥，我们洗好了！” “那就快过来吃饭，今天晚上我们还有的忙呢！” “来了！” 随着艾琳的声音落下，从露天澡堂处过来一道稍稍有些青涩的人影。 她穿着件能当裙子的老头衫，但她走起路来的动作，令沈翼极度疑惑：“花园站的技校还教猫步，这怎么可能？” 不过结合艾琳说出的信息，随即他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能。 如果女孩们想取悦领主或者什么男人，那么学些基本的猫步、形态训练，完全是合乎逻辑的。 地铁冰河纪，难道领主们的生活这么糜烂吗？ 而我一个被她们称为三料领主的家伙，在她们眼里，是不是应该三倍糜烂才对？ 这不好，最少现在他还是有女友的人，即使思想出轨作为一个理工直男，也会认为是种罪恶。 然而，那个身影不由分说越走越近，在饭桌前的灯光下，沈翼隐约分辨出，那是那个叫曼娜的女孩。 热风吹拂套在她身上，如同简易裙装似的大汗衫，把她早梅般的身材暴露无遗。 而曼娜眼看着就朝他身边靠近，沈翼站起身躲开几步，把饭桌完全让她。 “那什么，馒头都在炉子边热着呢，吃的时候注意，可能会有点烫。” 他话音未落，影绰绰的，从露天澡堂处又走过来一个。 同样的老头衫，身材比之曼娜只好一点。 迈动两条结实的大长腿，走起来不是曼娜那样亭亭玉立的青涩感觉，而是一种张扬着青春的美丽。 沈翼掉过目光望向它处，甚至还向艾琳喊了声：“衣服都是全套的！” 心中实在埋怨，把他陷入如此窘境的艾琳。 早知道是五姊妹，就买些女人该穿的衣服，也包括里面的衣服。 那样的话，就不会让她们真空包装，只穿个老头衫瞎跑。 随后出来的，却是三个身高相仿，但风情迥异的丫头。 与前面两个相比，艾琳可以说是“055大驱”般的存在，她身材的丰腴老头衫都遮不住，简直令人无法挪开眼睛。 尤其在洗净之后，金发碧眼，充当背景的澡堂灯光，都要显得黯淡无辉。 幸亏她穿着老头衫的同时，下面还穿了条短裤，不然……沈翼肯定会失血而亡。 棕发的身材中等，几乎一切都是中等。她像艘052D驱逐舰那样修长漂亮，会亮瞎全世界的钛合金狗眼。 金红头发的，则像他记忆中的054B。谁要是得到这样一条舰，一准会像“巴铁”那样，溜半个世界才回家。 很漂亮，很养眼，但这都不是沈翼想要的，他想要的是5个能作战的枪手。 而不是5个拖到现世，能当模特的妹子。 真要与地铁冰河纪这边的什么人打起来，这样的妹子有什么用，难道靠她们迷死敌人吗？ 固然沈翼心中拼命想着“不爽”的事，然而他也逃不脱男人们的宿命——身嫌体正直。 因此他咬着舌尖，干脆地走向大门处：“你们吃、你们吃，我去看看有没有光鼠怪啃那些蛛壳。” 走了几步他又回身道：“对了，你们每人只能吃一个夹了菜的馒头，不然我怕你们肠胃扛不住。” 大铁门处，时钟上的深色区域已经消失了一小半，对应的白天收的废旧金属也消失了一小半。 “这些光鼠怪应该扒皮，不然到那边恐怕就会穿帮。” 沈翼竭力给自己找事做，很快他看到了艾琳带来的皮口袋。 “今天她会带些什么来，全是宝石的话倒会令人失望！” 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没有几件东西。甚至倒出来的几块“宝石”，沈翼一看都是人造物，根本不值什么钱。 不过最后一个黑色的盒子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是个简单的黑色塑料盒，底部有一段简短的，直接刻在塑料盒上的凸起文字——“**出版社，全科教材，火种版。请拾取者上交末日组织指挥所，必有重酬。” “教材？！” 沈翼感觉自己的瞳孔都瞬间放大，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财富，那么这才是真正的财富。 如果是领先现世那边15甚至20年的教材，那蕴含的财富，不，蕴含的知识就是无价的。 伸出的手有些颤抖，“啪嗒”一声抠开塑料盒的锁扣。 里面是黑丝绒与减震材料做的衬里，上面放着一副眼镜，与一个嵌在丝绒里的黑色金属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奇怪的玻璃块。 “这是什么？” 沈翼把玻璃块拿起来对着院里的灯光。 并不明亮的灯光中，晶莹的石英玻璃内浮现万千微痕。如冰霜裂隙交织成网，又似星辰尘埃凝于永恒，流光在其间静静流淌。 “这是……” 他瞳孔骤然紧缩，凝如针尖。 石英玻璃块让他想到了现世那边，最前沿的科学存储技术——5D存储技术。 它是用飞秒激光，在石英玻璃的三个空间维度（X/Y/Z）和两个光学维度（偏振和强度），以物理方式将信息写入高纯度石英玻璃中。 简单来说，与红宝石的内雕技术一样。 如果和他猜想的一样，这块只有手掌大小，厚不到5mm的石英玻璃块，其中蕴含的资讯可以保存10万年之久！ 可惜现世的技术并不成熟，最少绝对不可能把全年级（小学到大学）的教科书都刻进去。 “难道只是小学或者初中的知识，那未免就太可惜了！” 12章-艾琳送来颠覆现实产业的厚礼 “领主哥……” 听到叫声，正思索的沈翼，只好把石英玻璃块装进盒子。 抬头望去，眉头却疑惑地绞在一起。 从昨天夜里认识艾琳开始，他就认为艾琳是个大大咧咧的爽朗姑娘，毕竟谁家妹子也不会当着别人面搓脸上的泥。 可现在她脸上皮肤发红，神情还有点…… 嗯，请原谅沈翼，直男癌有不关于辨识表情的毛病。作为理工男，他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看到艾琳的红脸蛋，立即吐槽：“瞧，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就不该不熄灭炉子，肯定自己烤菜烫伤了！” 说着他走向要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烫伤膏什么的。 “领主哥，这个……” 艾琳的表现极度违和，像是谁把她的爽朗，直接拉去菜市口斩首般变了一个人。 扭捏中，把一个盒子向沈翼手中塞来。甚至不等他接在手中，转身就跑。 “啪嗒”盒子掉在地下，院子的滚热风中传来一句，“送你，别的领主都在用！” 艾琳送我的？ 这小妮子，也学会贿赂领导了？ 看着艾琳逃跑的背影，沈翼其实对她的感观也不错。除了有点太直率，太热情之外暂时没发现缺点。 “也许可以让她长驻回收站，干脆带回那边。” 想了下，还是决定过些时候再说。或许到回收站需要长驻员工的时候，再考虑。 捡起盒子打开，没料到一眼之下，居然没认出来这是什么玩意。 它有点像厨房的削皮器，后面有个小手电粗细的手柄。 只15年，地铁冰河纪审判日核战前的科技，只比我们那边先进15年好不好。就算诺基亚时代，拿个智能机也不难认出来吧。 “这东西……” 无奈他所在的地方灯光并不明亮，虽然能看到手柄上有字，但黑乎乎看不清楚。 跑到灯光下拿起再一看，沈翼心脏激烈跳动仿佛要爆炸般，不用手按着都扛不住那种。 虽然那块包含全科教材的石英玻璃硬盘拉起了他的期待，然而正如他对技术的了解。那么小一块石英玻璃，更可能是分阶段全科教材。 例如高中以下，大学以上的教材可能性不大，越高级别的教育，全科教材雕进那么小玻璃块中的可能就越小。 如果只低年级教材，那么它的价值与红宝石内雕技术差不多。 但眼前这个小东西不是，它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因为艾琳送他的是一把激光剃须刀，上面还写着Made in a。 这种技术对于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的沈翼并不陌生，飞利浦、博朗、松下都研究过，期望用它替换现有剃须刀。 他们的研究方向，都是垂直发射激光器。精确到每根毛发，否则激光产量的热量容易烫伤皮肤。 但眼前这个削皮器般的刮胡刀，却明显是横向激光切割，它的刀架上架着个开缝的管子。 试着推动开头，然而，根本没有反应。 抓抓头：“难道艾琳居然送了我一个坏的剃须刀？” 闪电划过脑海，沈翼暗骂：“笨蛋，怎么可能——现在是地铁冰河纪93年，什么锂电池都得完蛋。” 干脆拿出强光手电，把里面的18650电池倒出来。看看激光剃须刀的手柄粗细，应该只需要一节。 手指急不耐的发着颤，在沈翼眼里如果能用，那么这将带来现世剃须刀产业的革命。 什么，剃须刀产业，这也算产业！ 的确，和光刻机相比，剃须刀产业只算是只蚂蚱。 但仔细算算，光飞利浦就用剃须刀从我们这儿淘走多少金？ 而且这可是包括每个男人，甚至于包括所有成人，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的东西。 这是剃须刀的革命！ 再次推动开关，“嗡”声轻响，两条幽蓝光刃在管中苏醒。刀架静旋，激光旋转织成凛冽蓝幕。明明无物可剃，却可将浮尘斩作点点星辰。 到哪试试，冒出这个念头的沈翼，想也不想准备直接拿自己头发开刀。 “光鼠怪！” 一旁突然传来一个，多少有些陌生的声音。 循声转脸，看到金红头发的艾尔莎正向他甜笑，一点不掩饰绿眼睛里的热情。 她身边跟着另外四个女孩，不同的是风情迥异，相同的是人人抱着焦黄的馒头，吃播一样拼命啃。 “不知道地铁冰河纪的女人都是她们这样，还是我遇到的是几个奇葩，这热情……像太阳，但靠近了能烧成灰。” 别看不是初哥，但他还是感觉，这种热情实在有些难以消受。 他从善如流地来跑到光鼠怪边上，虽然光鼠怪号称皮革上没有毛发，但对着光仔细观察，还是能观察到皮肤上短短的绒毛。 他刻意用力，将激光剃须刀重压在光鼠怪身上划过。 没有机械剃须刀阻滞感，只有微微旋转时的轻微声响。但原本深灰色鼠皮上，刀刃宽的一道居然变成浅灰色。 手摸上去，肌肤的娇嫩超过小孩脸蛋。 卧槽，这家伙……沈翼惊讶地看着手中剃须刀，没想到这家伙连角质层都能去除，女人们会爱死这玩意。 仅这一项功能，他就知道如果自己能生产的话，那么现世的剃须刀或者说除毛器的产业完了，必然重新洗牌。 生产…… 这牵扯到逆向工程，这不禁令沈翼怀疑，自己的能力水平是不是能做到？ 不过还是关掉激光剃须刀，转脸向艾琳笑道：“谢谢你艾琳，我要说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礼物！” 他说得真心实意，却令艾琳这丫头用双手捂着脸，飞一般跑掉。 其余四女看向艾琳的目光充满羡慕，甚至最小的曼娜兴奋叫道：“领主哥哥，明天我也可以给你买礼物。” “就是，”另外一个黑发女孩道，“领主哥哥，我叫夏飞阳，明天送你一把左轮枪好不好！” 看着这个热情而又多少有些跳脱的暴力妞，沈翼笑道：“别想着给领导送礼物，今天你们拿去钢铁，记得回去给家里人卖些好吃的，送我的礼物，免了！” 说到这儿，迎着女孩们热情的笑脸，他又道：“现在准备开始工作，你们必须在……” 他扫了眼那个“咔嚓”作响，不断倒数的机械时钟，现在还有约3个小时。 “我们必须在3个小时之内把这些肉全切了，我们6个人，这活有点多！” 看了看五袋子辐射蛛的肉又眼前的八只光鼠怪的，心中估摸了下，大概得超过一吨。 今天夜里应该切不完，明天还得让孟昭昭多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不过也好，给这些小妮子多安排些活，她们忙碌起来，就不会惦记着老拿眼睛“烫”自己。 “艾琳！” 沈翼市场喊。 “做什么？” “你持枪巡逻，保证小院的安全，我们其他人干活。” “为什么是我，我也可以切肉的！” 不满意的嘟哝声从远处传来，不过随即艾琳又拖长声音回答：“好吧，领主哥，我就去巡逻！” 沈翼有点无奈，而其余四个女孩子都笑盈盈地望着他，满眼都是某种太过于热情的期待！ “啪啪”他假装严肃地拍拍巴掌，又道，“都吃饱了吧，现在努力干活，不努力的话明天就减食物。” “是！” 娘子军们收起笑容，似乎她们现在才想起来，她们可是领主雇佣的枪手。 就在变认真的女孩们跑去拿菜刀，案板，而最小的曼娜，居然眼也不眨的直接扛起光鼠怪跑了，那得有40公斤。 “都是怪力女！”沈翼叹息，接着重新打开装激光剃须刀的塑料盒。 他想找找有没有说明书之类的，能让他的逆向工程轻松些的东西。 最后居然被他在盒子里看到了一小块玻璃片：“难道……” 心情激荡的同时，沈翼惊讶地想。 “难道审判日前的科技，已经进展到说明书用的都是激光内雕技术，这太夸张了吧！” 石英玻璃听起来简单，但用于飞秒激光内雕技术的玻璃，即使以现世的最高级技术，成品率也极低。 因为它具有五个苛刻要求：超高纯度、极低缺陷密度、均匀光学性能、高激光损伤阈值、低羟基（OH）含量（减少红外波段吸收，降低微爆裂风险。） 在现世都只是实验室制得品，但这个激光剃须刀，居然连说明书都是石英玻璃的。 惊讶归惊讶，但现在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他面前，这些石英玻璃内雕的数据，该如何读取出来。 回大学去找导师。 作为国防七子之一的大学里，肯定有能读取激光内雕的“5D光存储读取系统”。 可那玩意是绝对的高精尖，密级低一点的人都无法靠近，更别说他这个连结业证都没有的人。 该怎么办？ 心中萦绕这个问题，沈翼朝姑娘们已经布置好的切肉案板走去，今夜还有得忙呢！ 在结束了3个小时的高强度切肉后，几女在废料堆中选择废旧金属。 令沈翼吃惊的是，姑娘们不看高价值的铜铝。那种沉重的实心轴承，必须两人抬的废齿轮才是她们的最爱。 沈翼悄悄把艾琳叫到一旁：“有件秘密的事情要交给你办。” “领主哥，你吩咐就好！” 看得出来，艾琳对于这份枪手的工作很看重。 “一会你让她们先走，然后等一顿饭的时间，看这个院子会不会有变化。如果有，明天告诉我！” 对于沈翼的要求，艾琳一秒都没有多想，立即小声回答： “放心吧领主哥，这活我能做好！” 13章-天工熔炉现世，AR眼镜竟能读心 凌晨5：30分，回到现实的沈翼，躺在蛛壳吊床上似睡非睡。 “滴”一声轻响，桌上一副眼镜亮起微弱绿灯。 躺在蛛壳吊床上的沈翼眼睛睁开，如昨天一样在末世忙碌一夜，但他没有丝毫困倦的感觉。 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火种教材全科版”里为何会有一副眼镜？ 这副眼镜可能就是读取设备，还有一种可能是，这是这副AR眼镜，用来在末世进行无纸化学习。 比VR眼镜好的一点是，AR眼镜并不影响正常对外界的观察。 地铁冰河纪末世前的国家是什么模样，是什么促使他们开发这种，应对文明毁灭级的“火种教材全科版”。 这很联盟，即便文明毁灭但只要知识传承还在，那么文明必然重生。 那他们又为何要把穹顶高大的地铁，修建在老地铁下面的更深处。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因为那副带充电接口的眼镜，此刻已经充饱了电，这才是他一直期待的事。 沈翼猛地从蛛壳吊床上坐起，盯着那副已亮起绿灯的AR眼镜。 “呼”沈翼轻轻吁口气，他知道自己像阿里巴巴一样，正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宝库。 成败，在此一举！ 只要能读取5D石英玻璃硬盘里的内容，他就将掌握超前15年科技。 当然，除非如他猜测的那样，里面装的是高中以下知识。 把眼睛戴在眼睛上，立即视野里就出现了AR眼镜（增强现实眼镜）的界面，一个新奇的世界立即在眼前展开。 墙壁浮现半透明菜单，虚拟宠物猫跃过茶几，窗外天气数据悬浮空中。 他感觉自己像终结者，不管看到什么，都会出现名称，甚至还给出参数。 比如看到茶几，居然告诉他，80公斤/最大承重。 虽然挺好奇，但沈翼也有点失望。 尤其当他戴着AR眼镜，望向那块透明的石英玻璃块，并没有得到他希望的反应。 AR眼镜迅速扫描了玻璃块，并给出名称——“石英玻璃硬盘”，可并没有出现什么“读取数据”的提示。 很花哨，但这又有什么用！ 叹中气拿起金属盒，沈翼打算把石英玻璃硬盘装进保护舱里。尽管无法读取，这也是不得了的宝贝。 当AR眼镜掠过金属盒，他惊讶发现，出现了一个词汇“5D玻璃硬盘读取装置”。 “啥！” 他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学校的“5D光存储读取系统”他看过图片，那家伙有台微波炉那么大。 而眼前这东西……它的大小，比那块“全科教材”的石英玻璃块大不了多少，像个使用固然硬盘的硬盘盒。 把金属盒拿在手中，在灯光下翻来覆去仔细察看。很快就在金属盒上找到个充电接口。 沈翼埋怨自己，为何一开始忽略了这个小铁盒。 插上电，小铁盒直接亮起。 “不知道它的读取速率怎么样？”对此沈翼存疑。 现实里南安普顿大学（2021年）演示的5D石英玻璃存储系统，读取速率约 1 MB/s。 京都大学（2023年）通过多光束并行读取，速率提升至 10 MB/s。 与固态硬盘8GB/s的读取速度相比，实现5D玻璃硬盘的读取速度就是渣渣。 AR眼镜蹦出来个对话框：“发现“5D玻璃硬盘读取硬件”是否安装无线通讯协议。” “安装！” 发完命令，沈翼打开激光剃须刀的盒子，拿出里面只有指甲盖大小，和A4纸差不多厚的小玻璃片，装进盒子。 AR眼镜的画面一闪，接着一份文件凭空出现在眼前。 令人失望的是，如同沈翼预估的那样，它的读取速度简直慢到不可救药。 文字如被困住的蚁群，从左上角艰难渗出。他习惯性地想向下滑动，但那些本应完整的段落，却仍停留在"正在加载"的虚影里，光标在句末喘息般闪烁。 “艹！” 沈翼狠狠骂了句，大概5秒后整个文件才完全显示出来。 “50页，居然有整整50页，厂家疯了吗，说明文档写那么多做什么……” 吐槽的时候，他的惯性思维甚至没意识到，详细的激光剃须刀的说明书对他来说，会是多么宝贵的技术资源。 扉页左上角有一行小字——本产品说明书出自“天工熔炉组织”——Celestial Fe（简称：CF-TG） 下面主标题是：《激光剃须刀技术及操作指南》 随后沈翼惊讶发现，AR眼镜中出现的文件，居然是详细技术资料，甚至连图纸都包括在内。 其详细的程度，居然到了根本不需要逆向工程，能直接组织生产的程度。 他第一个反应是：“这个‘天工熔炉组织’是不是有病，它用昂贵而精密的石英玻璃硬盘存储的说明书，甚至详细到直接开源的程度！” 随即他就想到更深刻的现实，猜测也许这个什么“天工熔炉组织”，想颠覆现有资本与科技研究，相互深度捆绑的发展模式。 这种模式下，无疑科技发展会被资本和政-治裹胁，因此各种利益纠葛，而严重阻碍科技发展。 就像马斯克就曾经说过——“如果你依赖专利来保护你的竞争力，那说明你已经停止了真正的创新。” 沈翼感觉，这个“天工熔炉组织”未免太过于理想化。毕竟，没有收益就不可能有创新的动力。 如果说他们是技术公益组织，那沈翼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这是件需要深刻思考的事情，暂时可以扔到一边。 甚至他连“全科教材”都没有打开，照“激光剃须刀”说明书的读取速度，那么大一场恐怕要读到明年才能打开。 而沈翼今天的第一个打算是，他要先去趟生物研究所。 记得吗，他有巨型辐射蛛的蛛血、毒液要卖。至于丝囊，暂时他还没有想到用处。 无菌瓶没有，只好从家用医疗箱里找来几只新开封的医用注射器，毒液与蜘蛛蓝血各吸取了15毫升。 又取来蜡烛点燃，用蜡液封住注射器出口，算做临时无菌瓶。 借着等研究机构开门前的时间，他做了早饭，而且照例新到手的蛛肉，不给妹妹吃。 自己吃的是青椒炒蛛肉，给妹妹准备的是韭苔炒鼠肉。 把她从地下室中叫起来， 感受了下，砖混结构的地下室倒不算太热，而且沈翼已经决定，要是今天的烤肉以及烤馒头卖得好，那就给地下室装个空调。 “琪琪，你看家，要是昭姐姐来了，你就要她给我打电话。” 沈嘉琪并不回答老哥的话，反而盯着蛛肉问：“哥，那白白的是什么肉，而且……而且人家也想吃！” 面对馋嘴的小吃货，沈翼狠下心没有答应。异界的食物，自己试过中午没事，才可以给妹妹吃。 就在这时，他目光中突然出现奇异变化。 AR眼镜扫描着的妹妹的表情，直接给出了一个定义“渴望”。 “这……这家伙居然自带微表情识别？这功能未免强大到逆天的程度，只是不知道它识别速度与精准度如何。” AR眼镜带微表情识别不是什么新鲜事，结合人脸识别技术与红外传感器，以及心跳传感器能达到70%的识别率。 只是速度慢得让人受不了，故此很少有人加载这个程序而已。 不动声色，沈翼劝着妹妹：“听话，琪琪就吃鼠肉馒头，要是……中午哥给你做蛛肉吃。” “哄人，谁家猪肉是白色的。” 啃着鼠肉馒头，喝着疙瘩汤的沈嘉琪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随着她话音落下，沈翼视野中AR眼镜已经给出“怀疑、抗拒”的标注。 上前一把扯住妹妹耳朵，沈翼轻声道：“是辐射蛛的肉，不是猪肉。记住，如果有人问，就说这是阿拉斯加帝王蟹的肉。” “哥，啥是辐射猪！” 想了下，沈翼用手机播放，昨夜监控拍摄的画面。 从镜头里看到昨天夜里沈翼战斗的场面，沈嘉琪看到巨型蜘蛛，吓得小手捂着嘴。 突然她手小手抱着沈翼的胳膊：“哥，咱不去，咱再也不去那地方了，那地方……好害怕……” 看妹妹掀掀嘴唇一副要哭的模样，沈翼拍拍她的头。 “傻丫头，没听人说过，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有的时候，为了好的生活，咱们就必须冒一点险。” “可是，哥，那大蜘蛛好可怕……” “琪琪，白色的是什么肉？”沈翼突然问。 还在担心的沈嘉琪没反应过来，已经脱口而出，“蜘……”反应过来又道，“阿拉斯加帝王蟹，嗯，是阿拉斯加帝王蟹的肉！” “乖，琪琪，任何人问，一口咬定懂不懂！” 吃过饭，沈翼并没有再骑收废铁的电动三轮，而是骑了辆破自行车。 出门前试了试AR眼镜的功能，把不需要的比如物品识别，包括微表情识别都关掉，这个AR眼镜耗电有点凶。 换了件干净衣裤，除了黑了许多，他整个形象重新变成一个在校大学生的模样。 7：35，成片的电动车拥挤在道路上，他们多数与沈翼骑行方向相反。 他们的目标是城北工业区，而沈翼的目标是未央大学城。 那儿是高科技企业集中地，沈翼打算带着蜘蛛毒液与蓝血去那儿碰碰运气。 8：00，沈翼停下破自行车，往那栋金诺大厦走去，那是“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的实验基地。 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然而还是碰到了今天的第一次挫折。 “找谁，有预约吗？” 穿着黑色带反光条作训服的保安，左胸是DNA双螺旋与未央宫重合的logo，右胸口袋沿上吊着员工名牌。 沈翼客气道：“你好，我没预约，我想找你们商务拓展部，我有些生物标本想卖给他们。” 像这种研究公司，往往都设有“商务拓展部”或者类似的部门。 比如他们会聘请捕蛇人采集蛇毒，或者捕捉稀有样本的工作。 他们就是沈翼的目标。 14章-辐射蛛样本，儒雅学者震惊到发病 “生物标本？” 头戴贝雷帽的保安斜着眼打量沈翼，怀疑他是不是在大学实验室偷来的东西。 沈翼已经打开AR眼镜的“微表情识别”系统，此刻保安头上飘过“审慎，不信任”的标注。 果然保安说：“你不用找了，我们公司不收来历不明的标本。” 沈翼发急，如要他想保住回收站，估计没有几百万下不来。倘若还想建立激光剃须刀的生产线，没有近千万刀乐也下不来。 现在除去卖胆大罐罐肉夹馍的收入之外，蜘蛛毒液与血液的变现就是必须的选择。 据他在网上搜索以及AI查询，这东西的价格约3000美元/毫升。 而巨型辐射蛛的毒液与血液加在一起，沈翼有30升，唯一可惜的是，不能一下子全卖了。 他笑了笑，又道：“我的样本不但稀少而且很珍贵，我必须找你们商务拓展部的人。你得知道，如果你拒绝了我，你们公司的首席科学官（CSO）一定会怪罪你！” 门卫斟琢了下，伸手摸向肩头的对讲机。 别看仅仅只是“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的门卫，可都是相关生物或者化学专业的大学本科毕业生。 他也懂得，真要放跑一个珍贵样本，砸掉饭碗都是轻的。 就在这里，突然沈翼的手机震动。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随着手机铃音响起，一辆黑色奔驰E300L，无声驶来停在楼前车位。 气质优雅的女司机下了车，手机贴在耳朵上。 另外一边车门打开，下来的是个气质儒雅，戴着黑框眼镜的头发白多黑少的老年男性。 打电话的女司机猛然听到沈翼的手机铃声，她顺着声音望去。 立刻惊讶道：“沈翼，怎么会是你，大清早你怎么会在这儿？” “宁……宁律师，您这是……” 看到沈翼出现在“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看起来宁海瑶比他更惊讶。 “还不是为你的事啦！害人家一大早就跑过来，连妆都没仔细化呢...”她突然眯眼凑近，“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稍稍斟琢了下，沈翼决定实话实说。 不然无法解释，他大清早跑一个医学科技公司大门外做什么。 而且和宁海瑶一起来的老年男人，肯定是公司高层，看神态他们最少是认识的。 真相是瞒不住的！ “我有一些珍贵生物标本想卖给这家公司。” “珍贵生物标本？”宁海瑶上下打量了眼，满脸不相信“齁，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又到哪里搞到珍贵生物标本啦。” 恰在这时，那个男人来到沈翼面前，“珍贵生物标本，什么标本，有多少？” 不等宁海瑶介绍，那中年男人主动伸手：“我是金诺精准医学科技的首席科学官（CSO）我叫孟凡森。” “您好，我叫沈翼！” 对孟凡森主动伸过来的手，沈翼双手轻握，对高级学者表达了足够的尊重。 “你是哪所大学的学生？” 听着孟凡森问，沈翼正准备回答，然而AR眼镜却已经显示，对方微表情识别的结果——策略性微表情。 沈翼并不真的懂微表情的术语，最少这个“策略性”让他反应了超过“三秒”，正不知道怎么答，宁海瑶开口： “放心吧孟先生，沈先生是废品站老板，而且……今天和你谈重要事项的人就是他！” “他？” 孟凡森再度上下打量沈翼，疑惑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宁海瑶又道：“孟先生，我们是不是去您办公室谈，毕竟……” 宁海瑶向四周扫了眼，表示这里不是谈生意的地方。 “呃，对，海瑶说得对，咱们去我办公室谈，小沈，请！” 看着三人走向电梯，刚刚的门卫直接冷汗袭头。 “我的娘哎，这家伙真有珍贵样本要卖……以后再不能做以貌取人这种傻X事，特么饭碗差点敲了！” 高速电梯的速度相当快，转眼三人来到孟凡森宽大的办公室。 “请随便坐，我去把包放下。” 从开始接触到现在，沈翼对孟凡森的感觉相当不错。 他身上有一股教授才有的书卷气，还是那种用儒雅温养着的书卷气，最少让沈翼感觉到几分亲切。 有眼色的秘书借着孟凡森放包的机会，过来领着沈翼与宁海瑶坐在一组素麻色沙发中，礼貌地问他们喝什么。 “呃……” 沈翼压根没想到还有这个桥段，根本没有准备。 反倒宁海瑶道：“咖啡。”注意到沈翼尴尬的模样，又补了句，“两杯！” 听着宁海瑶又给他解围，沈翼心中暗暗感谢她，暗暗决定中午的焖面一定要用心做，让她最少吃两大碗。 宁海瑶当然不知道沈翼会如此“恶毒”，可怜她昨天吃肉太多，在健身房撸铁撸到凌晨一点半。 直到智能手环告诉她，消耗的热量差不多了才作罢。 很快孟凡森过来，也不客套直接道：“沈先生，你要卖什么生物的样本，有多少，什么品种？” 沈翼老老实实把昨天夜里编的谎话说出来：“孟老师，品种我没看清，但那只蜘蛛相当大。样本是毒液和蓝色血液，大概各15毫升。” 他的话音才落下，刚刚坐在沙发上的孟凡森安了弹簧般跳起来。 “多少？” 蜘蛛毒液这种东西，在医学研究方面大有用处。比如镇痛药、降压药，靶向药，超级抗生素，血脑屏障穿透。 但这些药物的研究的前提是，不同蜘蛛毒液的成分不同，作用不同。 而最大的难点就是，蜘蛛毒液的提取极其困难。 比如比较大的捕鸟蛛，单次提取量约为1.0微升。而体型小的黑寡妇，单次提取量是0.3微升。 1毫升=1000微升。 沈翼所说的15毫升，等于提取了15000只捕鸟蛛的毒液——这怎么可能，需要的花费代价简直要上天。 沈翼是材料科学工程专业，与生物制药专业是真的隔行如隔山，根本不懂这些。 因此面对孟凡森的质疑，他干脆直接掏出两根一次性针管。 这一次直接把孟凡森震惊得身体一挺，接着就捂住自己心脏部位。 吓得沈翼与宁海瑶立即跳起身想上前施救。 不过孟凡森摇摇手阻止了他们，他自己慢慢坐回沙发，掏出急救药丸含在舌下，一小会就缓解了脸色。 他不解地看着沈翼，不明白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傻。 15毫升毒液，那得多珍贵啊。 1毫升黑寡妇的毒液，最少价值20000刀，巴西游珠的价格更高，约25000刀。 如果是黑寡妇的毒液，光这一针管就值30万刀，而这家伙居然就直接拿着一次性针管装来的。 说到针管，他注意到了沈翼手中另外一个针管中，荧蓝色血液。 蜘蛛血液有蓝有绿还有淡而无色的，但这种荧蓝色血液，孟凡森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东南亚的蓝光洞穴蜘蛛的血液，有可能出现荧光蓝，但那要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才可能出现。 原本就紊乱的心律再度激动地乱跳，差点把孟凡森直接送走。 “难道这是一种新蜘蛛？在XAN城中出现蜘蛛的新品种，这怎么可能！” 咽了口带有薄荷凉感和微苦带辛的味道，开口前孟凡森把速效救心丸的小药瓶含在掌心。 “沈先生，您能向我描述下那只蜘蛛吗？” 看着孟凡森嘴唇由乌青重新带点血色，沈翼紧张地舔舔嘴唇，先吩咐有些不知所措的宁海瑶。 “去找那位秘书，让她通知医护。” 沈翼更担心自己的描述，会不会令他的病情更重。 没想到求知心切的孟凡森，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没事，年轻人，老毛病了。你尽管大胆说，你不说我心里放不下，还得更难受。” “那是只黑色的蜘蛛有拳头大小，它的甲壳带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随着沈翼越说，孟凡森的眉皱得越厉害。 初听他描述，他以为是歌利亚食鸟蛛，但那东西的血液他知道根本不是荧光蓝的。 结果沈翼越说，他反倒是越糊涂了。 因为黑色甲壳的蜘蛛多出现在热带丛林中，亚马逊或者东南亚。 之所以是黑色甲壳，是为了在丛林25度低温时更容易吸热。 但那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XAN城呢，这里属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 这时宁海瑶与律师飞快跑进来，结果孟凡森摇摇头阻止了紧张的两个女人。 “小田，把沈先生带来的，不知名蜘蛛的毒液与血液带去实验室。” “孟博士！” 秘书还想说些别的，但立即就受到孟凡森的训斥。 “看看沈先生手里的针管，小田好歹你也是生物学博士，告诉我，含有蜘蛛源蓝色荧光蛋白的血液，它的价值有多大？” 看到沈翼手中针管里的带荧光蓝色彩的蜘蛛血，田秘书呆住。 蜘蛛源蓝色荧光蛋白的血液，在活体成像、药物开发和疾病诊断方向有着极大的研究价值。 每毫升最少20000刀，而年轻人手中针管里的液面位置在15毫升。 孟凡森转向沈翼：“沈先生，我们实验室需要一点样品分析，你看……” 沈翼作为大学生，对孟凡森满身的学究气充满好感，无所谓地把两根针管递给田秘书。 “拿去，只要是实验用，就尽管用，就算全用完都没有关系！” 孟凡森直接傻了，而田秘书震惊得半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心想：“无知小子，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就这两根针管里的东西，最少值60万美元。还全用了都没关系，亏他怎么想出来的！” 其实他们哪知道，沈翼有整整30升。 15章-百万刀和科技争夺 就在孟凡森被医护包围，田秘书跑去实验室，没等沈翼有机会与宁海瑶说话，他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宁律师，你先坐，我去接个电话。” 给宁海瑶打个招呼，沈翼从办公室出来到楼道才接通电话。 一看是微信的视频电话，来电头像显示的是孟昭昭。 “又是个姓孟的？！” 通话接通，屏幕上立即露出来孟昭昭的脸。 而且她手机的摄像头不错，连皱在一起的眉头和眼睛下面几粒小雀斑带着的火气，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说搭档，你一大清早跑哪……”说到这儿，孟昭昭愣了下，“你跑到……对了，你从哪搞到那么多蟹肉，和那些兔肉都快有一吨了。” 那是昨夜地铁冰河纪的五朵金花，带来的光鼠怪与巨型辐射蛛的肉。 “小孟，我这儿有点忙，有几件事得你紧着去办。第一多雇几个人，能切肉的。还要赶紧去买十个烤肉用的炉子，锡纸，木炭、签子，最好再雇十个烤肉的好手。” “嗯，这些我都能办，那咱们合伙的事……” “你什么都不用出，给你2%干股……” 不等沈翼说完，那边孟昭昭便已经如同个财迷一样念念有词地算起来。 “20000个馒头，这就是20万，加5块钱一杯的高汤……600公斤帝王蟹的肉……” 高跟鞋在楼道里回荡的“笃笃”声响起，还没看到人影，AR眼镜直接给了他结果——“田秘书”。 听着对面孟昭昭财迷似的猛算账，沈翼不耐烦道：“行不行，痛快点一句话。” “成交，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可真能挑时候，我这边和人谈判呢，你赶紧的！” “今天是我们合作的第1天，第365天的时候，你必须告诉我肉源！” “就这，特么老子告诉你，那些肉来自地铁冰河纪，好像你能去一样！”心中如此想，沈翼答道，“成交”。 眼下他心中像火烧一样，从现在的情形看，毒液与蜘蛛血的价格应该不错。 加上红宝石怎么也得百十万刀，再加了夜晚摆摊的钱……能立即还清欠债，买回小院还能继续自己的科技开发。 也许还能买台PolyJet（多材料）工业3D打印机，试制激光剃须刀的钱都绰绰有余。 就在沈翼刚挂了电话，那位田秘书果然急匆匆跑了回来。 看到走廊里的沈翼，她一呆，接着向沈翼点头急匆匆道：“沈先生，紧急报告已经生成，请您进办公室。” 她一脸的如临大敌，AR眼镜瞬间给出识别信息——“惊愕叠加捕获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 惊愕很容易理解，但捕获反应是什么鬼？ 随即沈翼的学霸气质发生作用，他很快判断初步检测的结果，应该是——价值很高！ 跟着田秘书身后走进办公室，保健医生正轻声轻气道：“孟院士，您千万不要再这么激动了，会活活要了我们的小命！” 一句话，沈翼就像被天雷击顶。 而且那电芒还是实心的，狼牙棒般把他击得昏昏沉沉。 院士？ 医疗或者生物院士，看中蜘蛛毒液与血液很正常，但院士要红宝石做什么？ 要知道他那枚红宝石里的3D玫瑰，可是用超越现在15年科技水平的，激光晶体雕技术做成的。 这令他有些担心，红宝石的来历他当然无法说明，那会不会被征用或者干脆没收呢？ 激光晶体内雕技术，绝对是国家级的重要科技。 会怎么样，会被捕吗，或者被关到哪里，拼死也要问出来历？ 联想到“地铁冰河纪”那边审判日之前出现的“火种教材全科版”，沈翼感觉头发根子都立了起来。 正在沈翼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孟凡森爽朗笑声：“小沈，来来来，你来看，这种蜘蛛毒液和血液的数据非常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对眼下如待宰羔羊的沈翼来说，什么都没意思。 孟凡森目光盯着报告说：“你带来的样本价值非常高，毒液可能包含神经毒素与溶血性毒素，蛋白质深度高达50毫克/每毫升，小伙子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听着孟凡森的话，AR眼镜中也只透露出一个词——兴奋。 这让沈翼突然如释重负，看样子暂时来说，并没有什么危险出现，难道我多虑了？ “快来、快来，”没看到沈翼过来，孟凡森扭头冲他招手，“经过初步检测，你带来的毒液与血液样本，在镇痛、抗癌药物开发以及生物成像上，有着极大的价值！” 看着沈翼略带苍白的脸色，孟凡森放下报告问道：“怎么，你不舒服，要不要我叫保健组的人过来看看。” 我泥玛，保健组，那是普通人能见的吗，听说那是给大长老他们看病得好不好。 沈翼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孟教授……”他还是按最初听到的称呼，叫“院士”压力太大，“我就是有些吃惊。” “怎么，你懂生物学？” 沈翼摇头道：“不懂，只是听您语气兴奋，所以我感觉自己似乎要发财了。” “发财……” 孟凡森重复了一声，似乎才想起，虽然沈翼看起来像大学生，但宁海瑶也说过，他不过是个收废品的。 随即他点头，“是的，这两份样本我可以给你不错的价钱，问题是你有多么这种样本？” 有多少？ 我现在有30升，如果需要，地铁冰河纪那边随便提供个几十吨应该不难。 心中如此说，但沈翼还是规规矩矩坐回沙发，装模作样的想了下说道：“您如果不问我来源的话，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一句话，沈翼把孟凡森给说呆了。 而AR眼镜也给了沈翼提示——认知冲突复合微表情。 又是个沈翼不大懂的词汇，心中暗下决心，回头就买本微表情识别的书，搞懂这些专业名词。 “年轻人，口气不要太大。”孟凡森震惊之余淡淡道，“如果真的研究出结果并进行批量生产，需要的就是不毫升而是升，谈到蜘蛛那就是数以亿万。” 孟凡森如此说并不为错，毕竟身型“巨大”的捕鸟蛛能提取的毒液，一只也不过千分之一毫升。 “升吗？我家里有就30升，就这还是把将近800升蛛血倒掉的结果。” “这样吧，”想了下沈翼给出了结果，“我可以给您我的电话，只要您开口我会第一时间送过来，无论毒液还是蛛血。如果晚24小时，我就只要一半价钱。” 沈翼的回答令孟凡森不禁瞪着眼睛好好看了他几眼，他感觉这年轻人是无知者无畏。 “好吧，你既然这么诚恳，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咱们来谈谈这些样本的价格。” 沈翼无可无不可，眼前他的债务与林逍的威胁像根绞索，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因此他只要卖掉就好。 迎着的孟凡森的视线，沈翼在脑海中仔细盘算了又盘算。 按网上所说，黑寡妇蜘蛛的毒液的价格大约在10万美元/毫升，那么15毫升就是30万美元。 而荧蓝蛛血的价格沈翼没查到，但仅毒液最少也有210万RMB，索性加个整数。 沈翼对孟凡森默默地比出“3”的手势。 孟凡森瞳孔一缩，这一次AR眼镜直接给出结果——惊讶。 随后摇头：“做人不能太贪，我承认毒液与血液很有价值，但你也不能漫天要价吧，一口价90万。” 沈翼完全没有想到，提出的300万软妹币都被拒绝，不免有几分沮丧。 他想了想，90万就90万吧，必须家里有30升呢。再说他也不敢和院士叫板，不过他先问了句，想知道这算不算连续性生意。 “当然要，以现在的研究进行，大约每个月都需要今天的数量。只要我们完成全面检测，价格最多会在10%以内浮动，你认为怎么样？” 既然是连续生意，那沈翼也没什么好挑的，他答道：“好吧孟教授听您的，90万就90万！” 然而孟凡森后面的一句话，才直接震得沈翼灵魂出窍。 “嗯，我们现在就可以签意向书，合同等完成全面检验再签！”孟凡森笑了笑又道，“样品就放这儿吧，90万美元的货而已。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替你存到国外银行！” 沈翼只感觉脑海里像唱了秦腔，锣鼓喧天外带还鞭炮齐鸣。 是美元不是RMB，90万美元就是650万RMB，而且还是每个月像发工资一样都有650万人民币。 毒液和荧光蓝血的市场，还真得好好开拓下啊。 可随即孟凡森又一记重拳将他打入谷底：“小沈啊，我们的研究很重要，希望你向国外公司出售样本的时候，每次不要超过2毫升。” 虽然孟凡森没有明说，这是国家重点科研项目，但他院士的身份早就震住了沈翼，他连连点头满口应承。 “当然，虽然我只是个收破烂的，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反正除去还债与小院之外，沈翼对钱没有太大的追求，他更想试制出“激光剃须刀”与完成低温回收锂电池的研究。 对掌握先进技术的人而言，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他突发奇想地说了句：“那什么，孟教授，红宝石我不卖了！” 一句话出口，一旁沙发上坐着的，也略有震惊的宁海瑶嘴角突然往下一耷拉，立刻叫起来。 “齁，姓沈的，你把话说清楚哦。我费那么大劲给你联系到孟教授，你现在才说不卖，你在耍奸吗？” 沈翼愣住，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愤怒，以为她是因为代理费的问题。 他立即道：“宁律师，对不起，我知道这让你很难做。费用我双倍支付，还欠你一个大人情。” 沈翼的反应令宁海瑶更加愤怒，没想到父亲需要的红宝石的内雕技术，就这么华丽地从自己指缝中溜走。 而沈翼此刻在想，倘若女友冯雅爱因为自己穷困才不理自己，那么一粒红宝石应该能换回她的心。 倒不是舔狗心理作怪，而是沈翼离开学校时，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16章-百万宝石随手赠！小院易主引爆终极 “齁，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咧，为了这件事我前前后后、忙忙碌碌，你不能说不卖就不卖了吧！” 从和宁海瑶认识以后，沈翼从没看到过她如此动怒。 是的，这不是那个奶凶奶凶的律师，而是带着无名火的愤怒，连AR眼镜上都明明白白地标示出来。 他并不害怕宁海瑶的愤怒，事实上奶凶奶凶的愤怒倒有几分可爱。 但他想知道，宁海瑶为何会如此愤怒，因此决定做一个测试。 “5倍，我答应你的费用加到5倍。相信我宁律师，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吃亏！” 这一次，他的目光认真注视着宁海瑶的脸。 迎着她的目光，宁海瑶继续如凶悍的奶猫般发威。 “哼～有钱了不起哦？有钱就能‘大只’是吧？麦够啊捏啦！” “咦？宁律师不是为了钱，那她生什么气呢，我没有招惹她啊。那什么，‘麦够……’是什么意思啊！” 好在AR眼镜足够给力，居然把这句台南土话翻译出来——“别再这样了啦！” 沉吟了下，沈翼道：“宁律师，这样吧，只要你说，让我如何补偿你都行！” 听着沈翼与宁海瑶的对话，这时才从买到足够实验耗材中缓过神的孟凡森才想起来。 对啊，不能让沈翼把红宝石带走，这可是组织上交代的任务。 但对这个回收站老板，他又不能晓之以大义，说什么国家需要你的话。 毕竟现在的社会思潮，早已经不是过去。 最后他目光落在小公鸡似的宁海瑶身上，又看着沈翼非常关注宁海瑶的反应，孟凡森转眼便有了主意。 “小沈啊，难道你没看到出来？” 把真实想法深深藏起，孟凡森不敢把红宝石真正的贵重告诉沈翼。 他担心这个废品站老板太贪，可能会因此而提高要价，只好先用询问吸引沈翼的注意力。 “孟教授，您……” “你这孩子一点不懂女生的心……” 说话的时候，孟凡森悄悄向宁海瑶打眼色，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的“造谣”而“暴跳如雷”。 “啥！” 沈翼一呆想向宁海瑶看过去，但人老成精的孟凡森可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你不知道，为了帮你，人家海瑶跑前跑后，托了挺大关系才找到我这儿……” 随着孟凡森越说，宁海瑶的眼睛睁得越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情最初不过是挣一笔不菲的佣金，顺便替沈翼解决难题。 然后自己多手多脚请教老爸真假，就变成了“国家”急需的重大科技，然后……现在怎么变成自己因为暗恋，才给他帮忙的，这不对啊。 “哈～～～他款的我根本呷袂落去（吃不下去）好吗！” 可惜为了老爸的“伟大事业”，她不能不嘟着嘴，在孟凡森的连连眼色下稳住神，暗暗希望沈翼可别当真。 目光刀子般把沈翼浑身上下戳了个遍：“这样的‘金毛铁憨憨’，真的该下油锅滚酱油了啦！” 岂料，这时的沈翼，心中正翻江倒海。 原来宁律师全是为了帮我，我怎么可能让她夹在我和孟教授之间难呢。 脑海中回想着，昨天下午宁海瑶替自己在夜市解围的场景，沈翼感觉孟凡森说得很对，但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想了下沈翼伸手进兜，要哄冯雅爱不如直接带她去珠宝店里挑，那会让她更高兴。 因此，他摸出一个黑绒布抽口布袋，向宁海瑶伸手。 “这样吧，宁律师，为了感谢您，这送您！” 说在时候，沈翼注视着AR眼镜。 果然他看到的是，AR眼镜给出的是“惊愕”而非“惊喜”。 沈翼是理工男不假，但他也是真正的学霸，更何况还有AR眼镜的辅助，怎么可能被孟凡森骗了。 但现在以了600多万的身家，已经足够完成还债，买院子，并采购数据机床，以及试制“激光剃须刀”和完善“低温回收锂电池”的费用。 更别说，每天还有个假如卖完，收入40甚至60万的烧烤摊。 一粒红宝石送人，也不算什么夸张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宁海瑶知道，他有女朋友。 “宁律师，感谢您对我的帮助。这枚红宝石……”沈翼抬手示意下，“刚刚的反悔，仅仅是因为想把它送给女朋友，她怀孕了。” 抬头看了眼宁海瑶，沈翼接着说：“既然你喜欢，拿去好了！” 随即宁海瑶的反应，却令他完全摸不头脑。 先是惊愕了下，随即小手快如猫爪，把黑绒布口袋夺到手里，打开看了眼那枚红宝石。 拿百万美金随便送人，孟凡森感觉这个废品站老板，是卖掉毒液与蓝血后有点飘了。 是的，这枚红宝石，孟凡森得到的组织价格是“百万美金”，这不是最高价而是基础价位。 前提是沈翼不知道，激光内雕技术的价值。 要知道，这个技术的价值最少200万美金起跳，如果拍卖……那就很难说了。 因为组织已经确认过，全球没有谁声称掌握这项先进技术。至于沈翼从哪搞来的，那不需要知道，知道了还会有麻烦。 “给钱！”宁海瑶催促着发呆的孟凡森，又剐了眼沈翼，“哈，他那么机车，别给最高价，卡中间就好了啦！” 红宝石到手的宁海瑶立即翻脸，手指长矛般戳着沈翼：“别听孟伯伯瞎说，金毛铁憨憨谁会喜欢，瞧你那讨厌的样子，有钱又怎样，本小姐根本不甩你了啦！” 沈翼懵圈，没想到送出个红宝石，居然会落到这个下场。 而孟凡森也在一旁懵圈，原以为红宝石到了宁海瑶手中，那组织是不是能白用。 反正又不是要她的，完成研究还给她不就好了，他相信老宁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哪能想到宁海瑶立即又站在那头要钱，他不禁怀疑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情根深种，与男友合伙忽悠国家的钱来了。 不过既然款项没有超过预期，孟凡森也就没有犹豫，更不想因为拖延导致这项科技又飞了。 红宝石从宁海瑶到他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检验仪器进行检测，随即掏出手机…… 而且没有任何手续，没有任何记录。 什么，财务制度？ 与超级科技相比，财务制度那是什么！ “叮，短信声音响起。”沈翼拿起一看，是银行向他发来的，存款余额变动的短信。 虽然毒液与血液的钱，“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还要进行深度和详细检测后才能按说好的给钱。 但现在的700多万已经足够还债，应该也够买下小院。 沈翼干脆也不避着宁、孟二人，反正还债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王伯，感谢您在我家困难时的大度，我现在刚好有笔钱到账，马上还您钱！” 电话那头的房东王伯道：“呵呵笑道，不必了，你朋友已经替你还了！” “我朋友替我还了？” 沈翼诧异朝宁海瑶望去，刚刚还骂他“金毛铁憨憨”的宁海瑶突然脸色大变，甚至低下眼睑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 隐约间，他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妙。 这时电话那头的王伯还有呵呵笑着道：“是的，不但你朋友替你还了债，甚至还从我这儿买走了小院的产权。” 沈翼脑子里“轰”的炸响，脸上发木，像在拳台上被对手连续重击而无力反抗。 前房东王伯并不知道沈翼的感受，反而继续道：“你一男一女两个朋友还说，你以后再也不用为房租发愁了。” 沈翼眼睛这时从刚刚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呆滞，望向宁海瑶的时候带着愤怒。 一男一女当然是林逍与宁海瑶，不然还可能是谁。 宁海瑶扁了下嘴，目光避开，AR眼镜给出“愧疚性抿嘴、防御性视线回避”的结果。 她低着头，柔顺长发遮住脸。两只小手绞在一起，因为用力指尖变成红色，但绞在一起的地方变成惨白，她小声道： “林先生已经完成了收购，而且他也收购了你的债务，现在他是你的债权人。” 她的反应使沈翼认为，是宁海瑶告诉了林逍，自己卖红宝石筹钱，打算与他竞价小院。 否则怎么解释宁海瑶的表情，又怎么解释林逍如此迅速的行动。 “宁律师，你不是一直强调你律师的专业操守。” 他愤怒的话引起宁海瑶的疑惑，她猛地抬起头想说话，但沈翼根本不给她机会。 “如果不是林逍知道，我卖红宝石筹钱，他怎么会这么快去找房东买下小院。而且房东王大爷说了，去的是一男一女，女的不是你还有谁？” 然而这次AR眼镜的微表情识，别却给出一个沈翼不大明白的结果——“隐忍的愤怒”。 不等他再想，宁海瑶严厉道：“齁，你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逆？随便你爱信不信啦，陪林先生去的不是我捏，至于是谁……客户隐私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啦！” 说摆抱双臂环胸扭头不理沈翼。 “吁”空气从齿间缓缓带走怒气，作为学霸很快沈翼就想到反制手段。 他转向孟凡森：“孟博士，请问你们公司还想不想要那种蜘蛛毒液和蓝血。” “你什么意思？” 孟凡森不理解，这个收废品的小伙子眼下有700多万现金，随后从公司还有650多万收益。 一所小院值得如此生气吗，需要的话再买一个好了。 “如果你们还想要毒液和蓝血，那么帮我保住院子！” 说到这儿，沈翼瞥了眼宁海瑶，担心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林逍。但转念一想，宁海瑶可是把孟凡森叫伯伯的，应该无法保密。 一咬牙，他说出自己的全部条件：“包括这次的毒液与蓝血的收益，我都可以放弃。只需要你们帮我保住院子，甚至以后毒液与蓝血的价格，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们批发价！” 孟凡森呆住，这特么是拿几个亿来保护一个XAN城中的小院，长远看甚至是几十个亿，这值得吗？ 不过，对“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的科研项目而言，这是件值得的事！ 17章-奶凶律师一个电话买空工业区 电梯里，沈翼嘴角微微抽搐。 他能容忍朋友占便宜，能容忍朋友叫他“金毛铁憨憨”，甚至能容忍朋友借了钱不还，虽然此前他没什么钱。 但他不能容忍朋友的出卖，一丝一毫都不行。因为他会全心全意对朋友，也希望朋友如此对他。 虽然他理解宁海瑶的“专业精神”，但事实是他已经陷入困局。 虽然孟博士答应他，动用“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的手段，阻止林逍占据那个院子。 理由也很简单，保护国家级科研资源的理由。 这一下，无论什么商业理由，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要是被怀疑，窥伺国家重点研究项目资源的“行走的50万”，那接待的人可就是“神秘的有关部门”了。 唯一的问题是，那个院子是否能被认为是“资源地”是一个问题。 毕竟沈翼知道，那院子根本没有几只蜘蛛。 众所周知，蜘蛛没有听觉，它靠腿上绒毛的震动来接收声音。 就废旧金属回收站，每天“哐当哐当”响的废金属声，有蜘蛛也早吓跑了。 虽然也许不一定能永久解决问题，但凭机关审批的速度，这事没半年八个月应该审查不完。 在此之前，小院也许算安全的。 孟凡森的要求是，以后任何情况下，沈翼在卖给“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毒液与蓝血，比给其他医学、生物公司的最低报价，再低10%。 凭良心说，这很苛刻。 但对于沈翼来说，却又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现实世界，想取得一升蜘蛛毒液与血液，那需要上亿只蜘蛛。 而对他而言，就是干掉一只巨型辐射蛛的事。 电梯到一层，出了电梯的沈翼脚步急促地向外走去，他今天还有得忙呢。 “沈翼……沈翼……” 背后传来急追的高跟鞋的声音，但沈翼连头都不回，只说了句： “宁律师，您去忙吧，我还要去收废铁养活我妹，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你站住……” 背后，宁海瑶的声线第一次超出奶凶范畴的愤怒。 但沈翼不为所动，自顾自朝前走。他需要去买一大堆东西，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些化工原料。 目的很简单，他必须在地铁冰河纪拥有自保的能力，也需要有击杀巨型辐射蛛的能力。 所以他需要给“五朵金花”配备更好的武器，另外他必须立刻加强废旧金属回收站的防御能力。还需要摆放冰箱的地方，以便存储大量鲜肉。 虽然力场能阻止辐射兽进入，但它未必会挡住子弹或者炮弹，还有不怀好意的地铁客。 因此他需要围墙，需要三层碉堡级别的钢筋水泥建筑居住，还需要能快速建造围墙与房屋的企业。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搞一到两条机器狗，可以在院子周围巡逻、预警。 将来最好再配备一些大航时无人机，可以对地铁冰河纪的隧道进行探索。 他今天的事情千头万绪，这还不算回去要安排晚上烤肉的事，还要去收废钢铁，不然晚上拿什么穿越！ 因此，不想再与宁海瑶纠结的沈翼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管大步朝楼外走去。 没料到，宁海瑶的高跟鞋“哆哆”紧响，接着沈翼的胳膊就被她一把拉住。 这奶凶奶凶的律师手劲居然还挺大。 “怎么，你因为我履行职责就要与我绝交？” 这次宁海瑶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奶凶的气质，一种隐隐的愤怒，炭火样在胸腹间燃烧。 沈翼默认般没有回答，宁海瑶口吻带绝决： “好，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没问题！但我习惯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再绝交，让你将来一直后悔下去！” 被拽住的沈翼只好站着，耐心听她解释。 他通过AR眼镜注意到，她的表情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个“委屈”的定义。说话的时候，眼圈竟隐隐泛红。 “第一，我没有告诉过林先生，你在筹钱准备与他对抗。第二，和他一起的女人是谁与我无关。” 说到这儿，宁海瑶声音突然放大，手指点着沈翼鼻尖， “第三，绝交是你自己讲的齁？那从今以后你给我记住，永远不要再出现了，看到你就烦啦！” 说罢狠狠甩下沈翼的胳膊，然后却没有甩动，她的胳膊被沈翼死死抓住。 沈翼不是那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甚至AR眼镜也没警告他，说宁海瑶说是的谎言。 那么，从友情上来说，她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在知道林逍要去购买院落时提前告诉他。 但他知道，如果宁海瑶那么做，那么就已经违反了律师的职业操守，这样的律师难道不该受到尊重吗？ 况且这两天，宁海瑶实在帮了他不少忙。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怨她，他喑哑着嗓子道：“抱歉，误会你了，我不对！” “才不要你道歉，才不要和你和好咧！” 宁海瑶这时哭了起来，随即便如个张牙舞爪的小猫般叫道， “反正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了，现在松开你的手了啦！” 虽然如此叫，但宁海瑶没有丝毫要迈步的打算，所以沈翼猜测她是愿意和好的。 “对了，海瑶小姐姐，有件事还想请你帮忙。” 宁海瑶用手背抹了下眼泪，跺脚嗔怪：“脸皮好厚诶，把人家惹哭还好意思让人家帮忙，没见过你这样的渣男！” “哎，可别瞎说，”沈翼面色尴尬，老着脸皮，“咱们是朋友，但不是男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渣你啊！” “你，”宁海瑶扬起拳头，想捶沈翼两下，不过看看保安时常偷窥的眼神只好作罢，指尖点着沈翼鼻尖， “你记得哦，你欠我一顿打的，就凭你误会我，还质疑我的专业操守，就该好好打你一顿出气。” “好好，什么时候想出气就去收购站。”说着沈翼放开她的胳膊，“海瑶小姐姐，搭你便车行不行，上午真的好多事要办。” “就你有事，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今天会请假，走了啦，衰人！” 说着她从身上小包里掏出纸巾，沾去眼泪，囔着鼻子， “整个实习期，你是第一个气哭我的家伙，还说不是渣男，法庭上法官都不骂我好不好！” 跟在宁海瑶身边的沈翼道：“切，唬我不懂法庭规矩，你上法院根本没资格发言吧。法官和你都不说话，怎么会骂你！” “呸，瞎说什么大实话！” 说到这儿，宁海瑶自己都笑了。 她用这句话唬住不少人，没想到被沈翼一句戳穿。 直到沈翼的破自行车架到后厢，宁海瑶才跌脚道：“还说不是渣男啦，瞧瞧你的破自行车，还放到人家后厢。” 沈翼小心用后厢软垫，垫在自行车与车厢接触的地方：“没法啦，我也没有车。” “红宝石卖了那么多钱，你不考虑买辆车。” “买，回头买辆货车，不然收得破铜烂铁没地方装。” “出息，就知道收破烂。”宁海瑶小声骂着问，“有驾照，带了？” “带了！” 黑乎乎的车钥匙手榴弹般砸过来：“死渣男，今天给本小姐当车夫，让你欺负本小姐！” 黑色奔驰E300L打着火，从楼前离开。 一直偷看这幕酸酸甜甜喜剧的保安，看着车尾狠狠骂了句：“呸，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坐在副驾上的宁海瑶拿出化妆包，要补上刚刚被泪水搞花的妆容，随口问：“去哪里。” 小心开车的沈翼道：“先去工业区，今天有好多厂子要跑。” “你要买设备？”宁海瑶举起手机：“想买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你？” 沈翼清晨的时候，他已经把需要购买的东西，在脑海中形成了采购清单。 既然现在宁海瑶问，他便如数家珍般出来：“中型加工中心，能精确加工长管子的。工业3D打印机，冷锻压力机，皮革缝纫机，焊接机器人，还需要一些化工原料，模块化建筑生产厂家。” 宁海瑶皱眉问：“你要开工厂啊，”脑海中把沈翼说出的东西组织到一起，硬是没猜出来他要做什么，“可你买的东西怎么乱七八糟的。” “没办法啦，小人物的生活原本就是乱七八糟的。” 沈翼打着哈哈，他可不能告诉宁海瑶，他需要制造一些在末世用得着的武器。 宁海瑶拨通电话：“齐师兄，我是海瑶啊，我有个朋友想买你们的中型加工中心，要能精确加工长管子那种，要专门给傻瓜用的型号……” 开车的沈翼，知道她明目张胆地在骂人，但又不得不对这个小台妹律师另眼相看，人脉真是广到没边了。 加工中心谈妥，焊接机器人谈妥，现货、优惠，包安装，时间居然是拿到地址立即送货。 “我爸的学生啦，”迎着沈翼的目光，宁海瑶得意地晃晃手机，“还要什么东西……” 听着宁海瑶连番联系，所有沈翼需要的东西，她都直接嗲嗲地找到“师兄”。就得到价格最低，供货优先，最短时间安装，连定金都不要。 沈翼不禁好奇问：“海瑶小姐姐，你老爸是做什么的，怎么你师兄什么行业的都有！” “这个吗，是秘密！”宁海瑶自豪道，“再说了啦，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老爸是做什么的！” 结果沈翼的“扫货”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他们干脆直接回了“废旧金属回收站”的小院里。 可一进院子，两人就呆住了。 18章-三层堡垒一刻起，十摊联动供夜宵 “我说搭档，你一大早跑哪儿去了，瞧这把我们忙的！” 看到车上下来的沈翼，孟昭昭立刻跳出来抱怨。 可沈翼已经被院里的情况惊呆了，将近30个年纪不一的半大小孩在切肉，还有十来个年纪不一，有点文绉绉的人在腌肉。 院里还架着一排新买的铁锅在炒菜，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卖烤肉的。 “孟昭昭，怎么回事，他们……” “临时找不到那多人，我是私立聋哑学校的校长，就把学校老师和同学们叫来帮忙，也算给他们改善伙食。” “啊，这样也行！” “那有什么，体验生活呗！”迎面跑来，两只胳膊上被生肉染得全是油光的孟昭昭正准备继续说话。 突然有人叫：“昭昭，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还在抱怨的孟昭昭也跑过沈翼身边道：“海瑶，不好好当你的律师，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还说我，你不是聋哑学校的校长，怎么跑这儿……咦，你胳膊上怎么这么多油！” 别看宁海瑶与孟昭昭两个年纪相当，一见面便如所有女人一样八卦个不休。她们扬着头，就像两人条快乐的小蛇般缠着对方。 说了半天，两人最后一起道：“还不是他啦……” 说到这儿两个姑娘，这才大眼瞪小眼地一起看向罪魁祸首——沈翼。 这时才轮到说话的沈翼惊讶问：“你们两个认识？” 宁海瑶与孟昭昭对视一眼，一起道：“我们是好闺蜜！” “你们两个……闺蜜……” 沈翼无论如何也没法把脾气和艾琳相似的孟昭昭，与说话嗲得人头皮发麻的宁海瑶联系在一起。 不等三人再说完话，突然院子门口处传来的卡车汽笛，接着有人喊：“鑫旺废旧金属回收站，我们是固源模块化房屋公司送货的！” 沈翼瞪大眼睛看向宁海瑶，刚刚他们因来的路上才订购了围墙与房屋，怎么这么快产品就送来了。 宁海瑶也一怔，不过随即道：“他们房屋是模块化的，平时就生产好，随时就能拿来装的。” 沈翼怔了下，看看小院，连声道：“搬家，赶紧搬家，昭昭，海瑶一起帮忙！” 幸亏有聋哑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人多力量大，搬家也没用多久。 随后整个上午废旧回收站就乱成一团，聋哑学校的师生切肉炒菜、搬家的搬家，模块化房屋居然立刻开始建设。 而沈翼自己，还不时得响应工厂老板们的呼唤，跑去工厂拉废旧金属。 “雇人，老子得多雇几个人手！” 安装模块房屋的人就突出一个设备齐全，吊车，挖机、铲车、打桩机一应俱全。 原本的薄砖墙直接铲倒，前面铲车铲去建筑垃圾，后边打桩机按一定间隔，把5米长工字钢打进地面当基桩。 刚打好两根基桩，后面就有吊车吊着钢筋水泥墙板就位，安装的工人举着工具上前，用螺丝把预埋件固定。 两个小时不到，厚达1.5米的双层钢筋水泥围墙居然就已经峻工。 围墙里当然是空的，还可以当储藏室用。能把沈翼买来的冰箱摆在里面。 搬空的砖房直接拆掉，随后直接打下基桩，地板离开地面安装，随后就是整扇已经安装好窗户的墙壁固定在地板与基桩上。 这边吊车刚吊装好墙壁，那边工人抬着带壁纸的壁板开始安装。 一层的楼板刚刚安装，就有电工拿着灯具到预留的地方安灯。 三层楼，这特么可是三层楼，就在沈翼出门拉了趟废钢回来，居然新建的三层小楼，已经开始吊装带红瓦的屋顶。 这座三层小楼还附带一间实验室，变成拐角楼。 除此之外院里另外一侧是沈翼准备安置加工中心的地方，为了等待加工中心等设备到达，因此只安装了四面墙。 一切都是做好的，一切都是安装即可入住。 “我特，我算刚毕业好吗，怎么东大速度，一下子变成了我不理解的模样！” 似乎老天还嫌小院不够乱，这边房子还没盖完，那边送货的重卡又挤在门口，那是加工中心和焊接机器人到了。 中午12：00，乱哄哄的小院暂时安静下来。 既然沈翼昨天就说要请宁海瑶吃焖面，临近中午的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做饭，做了60多人份的豆角焖面。 令沈翼没想到的是，用蛛肉做的焖面，居然被来干活的老师、学生还有工人们叫成“蟹肉焖面”，都说从没吃过，香得要命。 尤其工人们还问，下午沈翼他们在哪个夜市摆摊，要叫工友一起去尝尝没吃过的“蟹肉焖面”。 沈翼与孟昭昭在收到好评的时候，相视一笑，他们夜间的主打产品有了。 就是面的分量有点多，光开着三轮车，沈翼就拉了两趟——3吨。毕竟800公斤蛛肉，除了留下烧烤的400公斤之外，剩下的全都做成了焖面。 最后确定“蟹肉焖面”一份250克面条，配80克蟹肉为主的炒菜，四个系列，毛豆、茄子、豆角、蒜苔。 总之一切都在下午17：00，沈翼与孟昭昭准备出摊前院子就完工了。 废旧金属回收站变成一米厚围墙围绕着三层小楼，配套一个实验室，一个车间。房屋里已经放上了10台冰柜以及5台大容量冰箱。 “沈翼，认识你算本小姐倒霉，昨天被你当猪喂，今天又被你拉来做苦力，哎哟喂，我的小肩膀哦。” 抱怨的宁海瑶唯一满意的是，今天中午硬塞的两大碗焖面到这时，居然消化得差不多了。 “我们出十个摊，不然这几吨食物根本没法卖完，然后聋哑学校的老师与学生全体出动！” 聋哑学校属于孟昭昭创办的，私立公益性质学校。除了从政府申请的有限补助之外，一切资金都靠捐款与自筹。 她在网上的众筹，居然受到许多嘲笑与质疑。 就算给他们看学校的实拍，许多人依旧宁愿给“大长腿”们当榜一大哥，也不愿意把钱捐给聋哑学校，做些有用的事。 在这个被说成是灰色的世界上，性格强硬倔强的孟昭昭，干脆带着老师与学生们上街摆夜市。 像她自己，就只能靠夜间摆臭豆腐。难怪一看沈翼生意火爆，立即主动加盟。 “我就想让那些在灰色世界苟延残喘的家伙看看，这个世界还有人在为了正确的事而努力。” 说话的孟昭昭挥舞着小拳头，干劲十足。 对此沈翼没有说什么，他不会强迫任何人信仰什么，也不会轻易认为谁人的信仰就完全正确。 他只是默默给孟昭昭转了五十万，并告诉她他会将每天夜里1%的纯收入作为对聋哑学校的慈善金。 结果就是被孟昭昭发了好人卡：“沈翼，你真是个大好人！” 17：00 除了沈翼的电动三轮之外，租来的20辆电动三轮拉着烤肉炉子与装馒头、焖面的收纳箱，以及装高汤的保温桶出了门。 原则上他们的烧烤是那种极简模式，没有桌椅板凳，只有饭盒、杯子与纸袋。 浩浩荡荡的的大队人马，分别奔向“全民疏导点”。也就是无所谓无需执照，只有下班后能摆的小摊市场。 当夜市上其他小食摊，看到沈翼他们今天居然开着两辆车进场，车上架了两个超过3米的烤肉炉子时，一些摊主面如土色。 17：30分，工厂的两班牛马匆匆路过。 他们惊喜发现，今天有了第二个招牌系统——“蟹肉炒青椒”“蟹肉炒……”。 甚至今天还推出了所有北方人都没吃过的，“蟹肉焖面”与“兔肉焖面”八个品种的时候，立即摊子立刻被挤爆了。 “排队、大家排队，我们出餐很快的！” 在烤炉前忙碌的聋哑学校的老师高声叫嚷，维持秩序。 半大的聋哑孩子们，手脚利索地把塑料袋分装好的焖面倒进不锈钢炒勺，卡好盖子在炭火上翻炒。 当焖面打开，一股海产蟹肉的香味立即飘散整个夜市。 来回招呼的孟昭昭脸上泛着红晕，汗水再度打湿粉色头巾，脸上的兴奋表情像开了花一般。 大概别的摊主都会以为，这是孟昭昭终于抱了条好大腿的表现。 然而只有沈翼与宁海瑶知道，今天夜里的收入都会是她维持聋哑学校的资金，还能还上好多欠债。 请别误会，孟昭昭并不是喜欢花钱的人，而且她的家境也并不比宁海瑶家差，只是她是个要强的姑娘。 她想让人知道，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唯利是图的人，不是没人注意到需要帮助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只会暗戳戳的叹息，连真实想法都不敢表达。 如果说零零后整顿的职场，而孟昭昭的宏天大愿，便是整顿人心。 不过沈翼考虑的可不是这件事，眼下他不必再亲自去烤肉，而是问宁海瑶： “海瑶，你爸的学生不会有管屠宰场地和营业执照的吧，这事又要全拜托你呢？” “齁，我说沈先生，你现在经营着废旧金属回收站，还买了加工中心和冷锻压力机要办工厂，晚上还要摆夜市。来来来……” 说着宁海瑶伸出小手要摸沈翼的额头， “让本小姐看看你是不是刚刚有了点钱就烧的，什么都想做！”在沈翼额头“啪啪”拍了两掌，“乱投入，盲目扩张，你会死得很难看哟！” 沈翼当然知道宁海瑶说的完全正确，但他有什么办法。 现在烧烤摊这么火爆，但异世来的光鼠怪肉和蛛肉可没有盖章，一不小心就会被查处。 看看那些盯着他摊位的摊主们，他预计后面的举报只会更多。 “帮帮忙吧海瑶妹子，”甚至他还唱了句秦腔，“山里只有爷两个，你不帮我谁帮我！” “赖皮，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啦，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吐槽中，宁海瑶拿出手机，自然又要找她的师兄。 就在沈翼的烤肉摊火爆之际，一些被抢了生意的摊主们，悄摸摸跑去与昨天那个烤肉摊主开小会。 还有些摊主直接跑来找沈翼，留下电话想与他商量商量，大家合作的事情。 19章-公益之吻暖心田，自制喷子轰末世 21：00 废旧金属回收站重新恢复宁静，包括宁海瑶都已经离开，唯独剩下沈翼与孟昭昭。 忙碌算帐的孟昭昭，突然问了正在工业3D打印机上忙碌的沈翼一个问题： “我说搭档，你到底哪来的那些蟹肉，我根本没有看到你进货的账单，你告诉我这账怎么算。” “这个……” 沈翼心中嘀咕，是不是该把烤肉摊这个“现金奶牛”，想办法处理掉。 收入很好，10个摊子每个400公斤肉菜都卖了个精光。 蟹肉焖面如同预想，直接引爆了夜市，胆大罐罐烤馒头也延续了昨夜的红火。 一夜十个摊子的毛收入超过60万，而且对沈翼来说，这几乎是纯收入。 毕竟他的成本只有被地铁客换走的废金属，现世这边也只有聋哑学校的老师与孩子们的工资。 然而，餐饮业管的部门太多，也就意味着麻烦太多，而且肉来自地铁冰河纪很容易出问题。 最重要的是，沈翼的兴趣点在工业科技上，对于餐饮业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舔舔嘴唇道：“昭昭，不然这事咱不做了，结束吧！” “啥！” 一夜挣60万的事业，沈翼说不要就不要了？ 孟昭昭被震惊得无以复加，随即似乎反应过来叫道： “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行！我只是好奇，没想查你的货源，你永远是大老板。” “是真的，这行太麻烦，也太占我的时间。” 沈翼说的是真心话，他想搞定废旧电池回收，还想尽快把激光剃须刀的事往前推，时间真得太紧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全交给我就行！” 孟昭昭站起身冲到沈翼身边，吓得他往一退，以为她要捶自己。 岂料这凶悍的妹子，又向他作揖又鞠躬，一个劲恳求： “拜托了翼哥，没这收入我们的公益聋哑学校别说扩大，就差关门了，我替学生们求求你了。” 沈翼叹中气，他听孟昭昭说过他们学校的钱除了给老师开工资外，还管学生的住宿与吃饭。 学校虽然收学费，但只有普通公办学校的水平。而且因为是民间教育，所以教育部门的拨款数量也极少。 平时的开销主要就靠募捐，与孟昭昭与老师们摆摊往里补贴。 “不如这样，昭昭，你干脆以你们学校的食堂为基础，多招些人把餐饮的业务包下来。作为合伙人，纯利我给你10%，这样你们学校就永远也不会缺钱了。” “你……”孟昭昭眼前发光问，“你真的肯帮我？” “不是帮你，是帮那些孩子。不过明天摆摊，可不能让那些老师学生再参加，被人告咱们用童工可不得了！” “哪里有，我带来的学生都是14岁以上的。” 沈翼沉默，孟昭昭一看他神色不对，连忙道：“行，你是大老板你说了算。不用老师和学生，只让食堂的人来干。” “这样，我会把肉处理好，你只管派车来拉，你学校的厨师肯定比咱们手艺好。” 听到沈翼的话，孟昭昭突然间双手捂住眼睛，发出毫不遮掩的呜咽声。 “我理解你，能帮的我会尽量帮……对了，以后每天没卖掉的饭，都送我这儿来。” 说着沈翼掏出纸巾，轻轻碰了碰孟昭昭的肩头。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正俯首在掌心中哭泣的孟昭昭突然直起身，“吧唧”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吓了沈翼一跳，没想到艾琳刚刚“吧唧”了没两天，又被孟昭昭“吧唧”了一下。 再这样下去，就算冯雅爱没变心，他都没脸再见她。 “喂喂，昭昭，你这是做什么！” 孟昭昭红着脸：“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就是感谢你。给了我们学校活下去的机会，也感谢你给那些孩子们读书的机会。” “怎么会，现在这社会……”沈翼擦着脸上的吻痕。 孟昭昭道：“就是现在这社会，好多聋哑孩子的爸妈不让孩子读书。就算读了书，好多企业也不会接受！” 这倒是，现在工作多难找啊，正常的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别说聋哑人。 这是社会问题，沈翼这样的小人物连自己都顾不上，平时更不会考虑这些社会问题，倒是孟昭昭令他佩服。 他感觉自己比起孟昭昭的社会责任感，实在多有不如。 甚至比乐于助人的宁海瑶，愿意带姐妹一起吃方便面的艾琳，他都不如。 但这更坚定了，他要把末世那边超级工业带回来的决心。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超级工业科技才是重中之重。 22：00，孟昭昭离开，沈翼才正式开始工作。 宁海瑶师兄提供的加工中心非常先进，它集成度非常高，到了这儿只需要调整水平，然后接通电、气、水就能直接使用。 那位师兄对宁海瑶的父亲很尊重，来调试的几个人都是顶尖高手，整个加工中心连安装带调试没有超过8小时。 除此之外，车间内还有冷锻压力机，工业3D打印机，焊接机器人。 现在他正在用加工中心加工的模具，在冷锻压力机上，将今天收来的高压不锈钢管冷锻到18.5mm。 买来的水泥钉，尾部在模具中锻出四片尾翼。 然后用买来的稀释剂+木糖醇+硝XX形成的胶状物，制成发射药。 其实只要给他时间，做些双基发射药一点也不难，只是现在时间有限凑合用吧。 当一切完成的时候，出现在沈翼手中的，是一把威力加强版雷明顿870。 鱼骨护木直接在工业3D打印机上完成，安装上买来的瞄具与战术手电，颇有些王师的风范。 在做的时候沈翼提心吊胆，虽然是用在地铁冰河纪那边，但这玩意始终是违法的。 12：00到来，他放下心。 两个小时后，他手中的雷明顿870已经用上了冷轧冲压的钢弹壳。 现在就算墙外面来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人，也得挨得住沈翼制造的三种子弹。 一种是使用1毫米水泥钉加工的鸟弹，次一种3毫米的镖弹，最后一种是6毫米大长径比箭形弹，专门用来对付巨型辐射蛛。 对于拥有加工中心与冷锻压力机的，材料科学与工程的学霸，搓这玩意的确和玩似的。 时间一到，沈翼能够感觉到，身上仿佛充满了静电，连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接着沈翼出了车间门。 这时的他头载军品FAST头盔，身上穿着防刺背心，外面是战术背心，全套星空迷彩军装，外套迷彩大棉袄。 身背雷明顿870，大衣肋下藏着连射弩弓，手上还拎着2.4米的陌刀。 这身扮相放到现世，被人看到非报警不可，但在地铁冰河纪却是生存的必需装备。 迈步朝大门处走去，同时把AR眼镜与墙头的红外监控联网。 他清清楚楚看到，门口有五个人。好像是五朵金花，但情况稍稍令沈翼有点疑惑。 她们都穿着他昨天送给她们的迷彩棉衣，一个个戴着兜帽，但出奇的沉默都低着头。 这不对啊，难道她们一天就建成的，4米高还带碉堡的水泥墙惊讶吗，这不像五朵金花的气质！ 沈翼心中一凛，暗暗提高警惕。 “咚咚咚”沉闷声音响起。 沈翼听得出来，这是用什么金属在敲击厚重的钢门。 回收站的大门内外5毫米铁板、两层玻璃纤维增强混凝土、中间夹小袋非牛顿流体的复合装甲推拉门，后面有工字钢斜撑。 想破开这样的门，汽车可不行，考虑火车头来，撞开还有几分希望。 他并不开门，而是顺着墙壁安装的梯子，悄悄摸向4米高的墙顶。 有点可惜，这儿居然已经出了力场保护区。 刺骨寒风掠过，一同传来的还有闻到过的光鼠怪的臭味，与辐射蛛毒液发酸的腥味。 “鬼地方，又臭又冷！” 虽然穿着棉大衣，但沈翼并没有拉上拉链，而且里面不过是一套夏季军装。 地铁隧道中一点不安静，它充满了永恒的“呜呜”冷风。石块掉落的“哐啷”声，与金属扭转的悠长“吱吜”尖鸣交织一起。 寒冷像个毛孩子，拿着有一千根针扎在沈翼身上，尤其是只穿着薄军裤的小腿。 只呼吸了几下，他就感觉冰凉的鼻涕要流下来。 把腿向棉袄下缩了缩，沈翼对着无线电低声道：“谁呀？” 声音从铁门的应答系统传出。 一个女人急促回答：“领主大人，快开门，是我！” 沈翼有点后悔，昨天那么多时间，没有记录艾琳她们的专线，现在这五个挤成一堆的人，可不容易分辨。 “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可要开枪了！” 小声说话的时候，他悄悄拨开雷明顿870的保险。 同时，通过AR眼镜，放大五个人的身影。 “咔嚓”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借助夜视的帮助，沈翼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五人中缺乏曼娜与夏飞阳的矮个头，第二，他们悄悄打开了什么武器的枪机。 “去特么的，这不是艾琳她们，肯定是打着坏主意来的，那老子就只好对不起了。” 探出冰冷枪管，尽管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他还是通过战术鱼骨上的红点瞄具瞄准几人。 “最后警告，不是艾琳，就从老子门前滚蛋！” 这时门前五人再也不装了，他们一把掀开头上兜帽，露出满是大胡子的脏脸。 “艹，开门，把你的方便面给老子全拿出来！” 一听这吼声，沈翼不再犹豫。 在现世他是个技术专家，也受东大法律的约束，但在这儿他不会惯着任何人的坏毛病。 扳机扣下。 “轰” 雷明顿870的枪口，立即喷射出一大团火焰，挟裹着成片1毫米水泥钢钉的弹头，朝几人喷去。 20章-战斗基因苏醒，战场单向透明 五个人倒下，血腥味立即弥漫在冷空气里。 沈翼想吐，但一想到艾琳她们可能陷入危险，这伙人冲进院子妹妹也会危险，他就使努力呼吸，冰冷空气立即把强烈不适压下去。 心中告诉自己：“这里不是东大，命运只能握在自己手中，对付任何人都不必客气，不会被人说互欧。” 做好心理建设，他决定审问下面的几个家伙，但在做这件事之前他得确保安全。 “1号设定，观察视野内，发现移动有生命目标就发出警报。” 他对着胳膊上绑着平板低声吩咐，回答他的是一行讯息：“明白主人，附近150米内无活体生物。” 这是他买来的幽影X20机器狗，当然不是军用品，但对他这样的“企业”足够了。 作为安防巡逻机器狗，它带有夜视、红外、可见光三摄，配备20W单兵雷达和激光眩目设备。 这东西对沈翼来说不算贵，一台20万，两台足够保证小院的安全，他随便命名为“1号、2号。” 要一台机器狗站在墙头观察四周，要另一条到了水泥墙边，打开一个隐藏的“狗洞”钻出去。 热成像中，五条人影中两条已经变成黑色，这让沈翼差点又吐了。 墙头做好射击准备的他通过机器狗说话：“有没有能说话的，没有的话，下一枪就送你们上路！” 从热成像上，他清晰看到还活的三个家伙，身上都显示出白色河流般的伤口。 尽管受了伤，但看到机器狗这现代科技的时候，他们还是拼命爬着想赶快逃开。 “没有嘴会说话，那我干脆一枪打死你们。”声音阴侧侧的，从机器狗的扬声器与门禁扬声器中一起传出。 “有，能说话，我还能说话，别打死我！”三个人乱叫。 “2号，灯光照亮他们的脸。” 之所以如此吩咐，沈翼需要发挥AR眼镜的微表情识别功能。 灯光突兀从机器狗头上射出，照亮中枪者的脸，这吓了那人一跳。 “艾琳呢？” “她们五个被两个人押在后面，我们得手就会过来。” “谎言”AR眼镜给出标识。 看来20年后的微表情识别技术比现世进步了很多，AR眼镜的测谎，从来没有给出比如：“80%正确可能”这样的回答。 “呯”又是一枪，这次是镖弹。 四枚镖弹中的一枚，钉入那人肩头。 凄厉尖叫，有若杀猪。 2号机器狗冷幽的电子眼，盯着着幸存的三人，声音冰块般令人绝望。 “下一枪，打爆你的头，把活着的机会留给其他人。现在给老子指出方向，说出真实人数。” 这一个次，红外视野中，连刚刚两人默不作声的人也一同伸手，胳膊路标般指向同一个方向。 “总共20个，你的人被两人看着，剩下的13个人都在前面。他们都有步枪，不是车站护卫队那种突击步枪，是土造拉大栓。” AR眼镜这次显示，三人说的都是真话。 沈翼随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热成像下，辐射菇居然蒸腾着淡绿色雾气，冰椎则显示出乌沉沉的黑色，整个隧道光怪陆离的像另外一个世界。 沈翼从梯子轻轻下了围墙，一进力场38度的空气立即迎面扑来，刚刚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立即又是一阵刺痛。 但顾不得这些，沈翼放轻脚步，冲进新盖好的三层小楼。 翻出来冬天的棉裤穿在军装里面，又穿上件保暖内衣。 38度的空气，立即令身上流汗，把这些衣物牢牢粘在皮肤上。 “穿之前应该撒些爽身粉的……等等，也许我该在墙头按个换气用的管子，免费空调不用白不用。” 外面重新套上防刺背心，撑得宽大星空迷彩军装有些紧，最外面迷彩棉袄穿得严严实实。 这一次，沈翼把作战背心穿在棉衣外面，身上感觉紧衬了许多。 身上汗水产生蒸腾的湿热，他能感觉汗水顺着大腿往下流，但已经顾不得这些。 他必须得去救五朵金花，她们就是他了解这个世界的眼睛，至于对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探索现在还不到时候。 沈翼必须知道，小院的穿越时间是否有时间限制。 因此昨天他收回来的废金属达到8吨，按机械时针上的深色刻度，最晚明早8点会回到现实。 只有看到实验结果，他才可以放心探索这个世界。 重新回到墙头，寒冷再度袭击全身，身上的汗水几乎瞬间退去。 “还好，只是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有些冷，隧道里大概和XAN城的冬天差不多。” 用一把伸缩梯轻轻搭在墙外，竭力不弄出响动，最好门口的三个家伙不知道他离开。 双脚踩在坚硬的水泥地面，沈翼稍稍有点激动，因为那已经不是小院的地皮。 “我是不是该说，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 为了缓解紧张，沈翼给自己说了个冷笑话，同时他命令1号从另一个狗洞钻出来。 微弱的“咝咝”声中，1号钻出狗洞出现在面前。 沈翼摘下雷明顿870安装在机器狗背部的卡子上，然后将特殊的上弹与击发钢丝连接到机器狗身上。 两条钢丝连接后腿，在机器狗“伸懒腰”时上弹。而当它像正常狗撒尿那样，抬起一条后腿，雷明顿870就会击发。 “隐密前进，发现活体生物时示警……” 1号关掉身体外部的所有灯光，沿着铁轨前进。 深灰黑色不反光外壳，在隧道中难以被发现，它在光线昏暗的地铁里无畏向前。 沈翼端起连射弩弓，打开AR眼镜的夜视功能，轻手轻脚跟在后面。 他的紧张从刚才开枪射击后，已经消失身上也不再颤抖，他习惯了战斗。 夜视视野中，幽深隧道像张着地狱之口。寒冷的腥臭直扑口鼻，就算戴着滑雪面罩，沈翼也被冻得口鼻发麻。 “五朵金花，你们的领主来救你们了！” 就在沈翼小心摸索前进时，被看押起来的艾琳五人正在小声交谈。 油灯照射下，曼娜的小脸上泪水纵横：“领、领主，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下完了！” “哭什么，”艾琳怒斥，“领主不会死，他们的子弹根本打不进院子，只要领主不出门，他们就没办法。” “艾琳你还不知道咱们领主，”梅兰妮洗干净的褐色头发，柔顺地在油灯下闪着光，“那么猛的领主你见过？” 此刻五女身边只站着两个人，抽着用辐射菇做烟丝的菇烟说话。 其余同伴都在前面，他们准备随时突袭那个小院。 其中一个说：“艾琳，他有方便面和那么多食物，搞回来多给你几盒，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影响我们父女关系。” “呸，我叫艾琳·程，你叫菊的太郎，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艾琳的话惹恼了这个家伙，举起土造步枪，枪管戳在艾琳额头。 “你既然这么忠于你的领主，”他的口吻冷酷而狰狞，“我成全你……” “开枪，”艾琳把洗澡后，光洁的额头顶在枪口，冲着菊地爆喝，“我领主给我方便面，给我罐罐馒头，让我洗澡像个真正的女人，你呢，你就是个浑蛋……” 艾琳大骂，令其余几个小姐妹轻轻拽着，让她不要惹怒菊的太郎。 扭了下身子，甩掉几个姐妹的手，艾琳怒道：“给你和我妈方便面，你抢去全吃了，你还要脸不要，我妈真是瞎了眼！” 这时，“澎”的一声比土造步枪更响亮的枪声响起，随即一直不多话的艾尔莎突然抬头道： “菊地先生，我劝你不要作死，听到枪响了吗，我们的领主来救我们了！” “阿西巴，谁不知道那些领主没有护卫，连大门都不敢出。那家伙难道脑袋进水，出来救你们这些不值钱的女人！” 夏飞阳仰着脸骂：“姓朴的，你们仗着车站上的黑龙开拓团为非作歹，我领主会一枪崩了你，连你们黑龙开拓团的人也全杀了！” 这时前面传来十几只土造步枪的“嗵嗵”的射击声。 姓朴的冷笑：“听到了吧，你们领主只有一个人，被十几只土造步枪围着，他肯定会被打死。” “澎”又是一声响亮的枪声传来。 “你们两人个真的不考虑跪地求饶？”艾尔莎用手捋了下靓丽的金红色长发，“相信我，我们领主就快到了！” 的确，沈翼已经距此不远了，不过路上他差点中了埋伏。 不得不说，这些地铁客极善于利用地铁隧道里的条件，比如他们会藏在冰椎后面。 就这是沈翼的热成像扫描，没发现他们的原因。 但1号幽影X20机器狗的20W单兵雷达，还是在50米距离就发现了他们。 信息被传到蓝牙联网的AR眼镜上，隧道、障碍物、白亮人影，战场瞬间在沈翼面前变作单向透明。 “1号，你左我右，咱们让他们见识见识，高科技战争是怎么玩的！” 说话的同时，沈翼举着带ACOG（先进战斗光学瞄准镜）瞄准镜的连射弩弓。 此刻他呼吸轻微而平缓，仿佛一只暗夜中，即将袭击的猛兽般心如止水，又小心翼翼。 最少在地铁冰河纪，杀死有敌意的人对沈翼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从这个角度讲，这些想谋夺回收站小院的人，激活了他骨子里被法律压制的，属于东大人特有的战斗基因。 对地铁冰河纪的人而言，这不是好事。 因为这个群体里，会出白起那样的万人屠！ 21章-科技攻心，碾压式战斗 1号幽影X20迈着死板的步伐向前，直到沈翼让它停下时为止。 “瞄准射击，完成后立即离开原地隐避。” 机器狗得到沈翼分配的目标，立即摆出稳固步态，同时四肢关节微调，转眼瞄准目标。 看到机器狗准备好，沈翼也通过ACOG瞄准镜，锁定了另一个敌人。 雷明顿870枪口喷出火舌，枪声重锤般在隧道来回鼓荡。 热成像造就的单向透明战场上，隐在冰椎后的身影脑后，白色液滴随着枪声喷射而出。 机器狗完成击杀，立即离开刚刚的位置。 战场上所有白色身影，都做了个抬手的位置，接着“嗵嗵嗵嗵”的土造步枪声音连响。 子弹狂啸掠过，寒风带来火药发射的臭味。 与此同时，沈翼的连射弩弓借着枪声遮掩，“嗖”的一箭射向另外一个目标。 完成射击的白色身影，手上多出了根渐显，越来越亮的白色“棍子”，那是射击后枪管发热，暴露在热成像中。 一次射击后，所有白色枪管弯折打开，他们装弹的同时探头探脑地查看。 第二支箭在弓弦“崩”的轻响中心无声飞出，它速度极快地掠过空间，转眼穿在一个身影的头部。 那人伸手抓箭杆，尖叫如哨声般极具穿透力，呼啸着在幽深的隧道中传出老远。 这时似乎有人觉察了箭支飞来的方向，试着朝沈翼的位置射了一枪。 子弹呼啸而过，打在沈翼身边不远的地方。 “卧槽，这些家伙的耳朵真好使，我还是有点小看地铁客了。” 这很容易理解，常年蹲在这幽暗地铁里的地铁客，听觉与嗅觉会格外灵敏。 果然，当1号机器狗移动时，它发出的细微“咝咝”声，也被那些人觉察，他们又开始射击。 单发步枪的“嗵嗵”声音沉闷，带着硫磺酸苦味的白色烟雾，把隧道里的空气搞得污浊不堪。 烟雾令对方射击的准确率大降，就只会乱射一通。 就算戴着滑雪面罩，沈翼也被烟雾熏得鼻腔发干，喉头发痒。 咽口唾沫勉力压住咳嗽的欲-望，他像电视上的士兵那样弯着腰。在土造步枪凌乱枪声中，静悄悄地小心移动。 好在夜视状态下，他能看清地面上每一块碎水泥块的位置，而不会发出什么响声。 “嗵嗵”的土枪射击声越来越稀，逐渐停下。 这时1号机器狗再度调整四肢，雷明顿870的枪口牢牢指向一个“白亮身影”。 热像仪+单兵雷达，使这次战斗一点也不不公平，充满了科技碾压的味道。 这一次沈翼稍稍改变了战斗方案。 他悄悄举起弩弓，一箭射去。 1号机器狗按命令，在侦测到沈翼发射弩箭，它立即开枪。 极短时间里，沈翼已经上好弓弦，再度射出一箭。 随后匪徒们的单发土造步枪又是一阵密集还击，沈翼射出第三箭。 两次攻击，打死8人后，他停止了攻击。 东大老祖宗还有一句话，叫攻心为上。 “喂，你们已经死了八个，是不是都死光心里才踏实，如果是这样那就继续开枪，我会用刚刚的办法把你们都杀掉！” 声音通过1号机器狗身上的扬声器放出。 对面一个家伙“嗵”地朝着机器狗就是一枪。 但早就准备好的沈翼，在他开火的瞬间射出一箭。 子弹当然打不着，与隧道灰黑色融为一体的机器狗。 开枪的人被沈翼射中，尖叫着倒在地下。这一次沈翼故意没有射死他，而只是射中他的腹部。 很痛，中箭的人最终会死，但要痛很久。 他尖厉的惨叫声，碎玻璃那样刮过隧道的水泥墙壁，让人心中发毛。 “喂，对面是钢铁领主吗，我们可以投降，今天的事只是误会。” 有人丧失了对抗的决心扔下武器，土造步枪在铁轨上撞得“叮当”脆响。 可暗处还有人举着土造步枪，等着沈翼现身。 “相信吗，隧道的黑暗对我没影响。谁有恶意我看得一清二楚。现在放下枪，不然有人会死！” 机器狗扬声器发出声音的同时，对面端着枪的几个人没有开火，而是静静观察着幽深的隧道。 显然希望轻信他们投降的人，能现出身影。 然而沈翼并没有说假话，机器狗扬声器的声音还没落下，又“嗖”地射出一箭。 再次，又一个没放下武器的人被射穿肚子，两人的尖厉惨叫形成了二重奏，扣着降噪耳机的沈翼都感觉刺耳到头皮发麻。 但他不能退缩，因为惦记他财富的人，一定会伤害在回收站地下室睡觉的妹妹，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只好杀了他们，别无他法。 “好吧，我们缴枪，别杀我们！” 幽暗隧道中，传来一连串扔下武器的声音。 “从你们藏身的地方出来，跪在地下，双腿交叉，双手十指交叉抱头。不按我说的做，会死！” 这事沈翼真没研究，只好学着电视上警察们说话的口吻。 这无所谓，因为说话和冲过去的是机器狗。 跪在地下的人听到“咝咝”的电机与液压声，一个全身黑灰色的怪物出现在眼前。 它没有脑袋，只有四四方方的身体，但背上背着支模样精致的武器，正正指着他的脑袋。 “妈呀，怪物！” 那人尖叫一声，爬起来想跑。 黑暗中一只弩箭，带着细微的尖啸，直接射穿他的腿，迫使他惨叫着重新跌坐回去。 “唰” 一盏小灯亮起，那怪物抬起一条前腿。那上面绑着一些长长的，带齿牙的带子。 “从它前腿上绑着的扎带里抽一根，把自己的腿先捆住。不做的话下一箭，我会射穿你的另一条腿。” 怪物身上发出人声，直到这时枪手才明白，幽深隧道的黑暗中，还隐藏着什么人在操纵着这台机器。 不敢怠慢，他只好抽出电工扎带环住自己双腿，穿上一拉。 齿牙细微的摩擦声过后，他双腿被紧紧绑在一起再也分不开，然后双手背后如法炮制，便没法再动。 在剩余三人自己绑了自己之后，整个来袭的20名枪手，此刻只剩下看守艾琳她们的两人。 两人个被弩箭射穿肚子的家伙，这时还在发出有一声没一声的惨叫。 这令沈翼心烦不已，随即向机器狗下令。 “给他们解除痛苦吧。” 在三个幸存者的惊恐的目光中，只见机器狗站稳，后腿撒尿般抬起。 “澎”的一枪，还在惨叫的人的，生命之火被长长的枪口焰喷灭。镖弹在脑袋里失衡，直接把头颅炸出大块缺口。 完成射击的机器狗伸直两条后腿，背上的枪“喀嚓”一声上膛。 随即它按命令，把剩下一个捂着肚子，想逃跑的伤者一枪送走。 黑暗中脚步靠近，高大的黑影在幸存者的目光中出现。 当他走近，幸存的三人才发现，他比那条金属怪物更像怪物。 他穿着件精致的花棉袄，身上穿着有许多口袋一看就是用来打仗的背心，肩头扛着把模样怪异而精致的弩弓。 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难怪对方枪响，他们还击时，黑暗中就会射来弩箭。 到了三个害怕到浑身颤抖的人身前，沈翼先检查了他们绑双腿与双手的扎带，确认都绑紧后把他们的武器扔到一边。 吩咐机器狗：“看着他们，有人乱动就打死！” 随后他继续向前，又走了大约100米，就看到铁道边上隐约而摇曳的桔色灯光。 一个嘶哑的声音与艾琳尖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在幽暗的隧道中回响。 “艾琳，听到了吗，前面的枪声都停了，你的领主大概已经被打死了。” “别叫我名字，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继父，只是我的仇敌，我一定用一切办法要你的命！” “艾琳和她爸？……出了什么妖蛾子！” 沈翼纳闷的同时，对面的谈话继续。 “菊地太郎，你最好想想清楚。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的人都被我们领主打死了呢？” 这一次沈翼听出来，那是梅兰妮，似乎是那个有棕色头发的丫头。 没想到这妹子在这种情况下头脑居然如此清晰，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对了这妹子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怎么都忘了。 的确与他的五朵金花，沈翼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对于她们的了解的确不够。 要是今天晚上她们不是老谈那种事，就好好与她们聊聊。 静静靠近的沈翼，听着他们的谈话的同时，做了决定。 “菊地太郎，我真后悔，把领主给我的方便面煮给你吃！” “你妈也喝汤了，再说你不知道地铁冰河纪，大家都为了食物拼命，是你给你的领主带来的灾祸。” “是，是我的错，我错在以为你还是个人。将来领主到了，我以死谢罪就是，但死之前一定先杀了你！” “哼，杀了我你妈也活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干湿活的人都要把妻儿给领主送去！” 原来事情是这样，那老子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把那个资源领主干倒呢？ 既然地铁冰河纪的人一点规矩都不讲，那沈翼也不必心存仁慈。 问题在于该怎么干倒对方，他的人手太少了！ 艾琳的父亲继续说：“我劝你不要犯傻，资源领主控制着填埋区，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就算站上有炮的护卫队，都不会找他的麻烦。” 这句话信息太多了，沈翼暗暗咋舌。 车站护卫队应该属于正规军，还有炮，那么那位资源领主为何会不会担心呢，除非他的枪手比车站护卫队还多，甚至他也有大炮。 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22章-爆头！救美！公主抱！ 正说着，突然什么东西飞过的尖啸响起，随即才远远传来“澎”的一声。 枪响传到之前，6mm箭形弹已经电射而至，正中拿“阿西巴”当口头禅的家伙。 头颅仿佛被巨手狠狠攥住，猛向内捏，随即从内部剧烈膨胀，像过熟的果子般轰然炸裂。 没有惨叫，只有骨头碎裂的闷响，颅内容物发出“咻咻”的湿漉声音，向四周飞溅。 细长的子弹带着焦糊的血肉组织，从红白混沌中旋转着飞出，深深地钉进后方的墙壁里。 菊地太郎，包括附近的五朵金花，都被飞溅的血液溅了一身。前者更被吓得目瞪口呆，他从没看到谁人的脑袋能被一枪打碎。 末世的土造武器不行，即便战前的突击步枪都不行。 但沈翼制造的加强版雷明顿870的，大长径比箭形弹可以。只靠尾翼稳定的606子弹，进入稠密介质，会立即翻滚。 艾琳第一个清醒过来，她知道是她的领主来了。 心中的暖流如同大河般涌动，令她的心脏激烈跳动，一股热流涌向眼睛，更多热流温暖身心。 地铁冰河纪哪个领主会去救一个枪手？ 哪个领主会为了手下孤身犯险？ 被家庭背叛的她，重新感受到一缕温情。 因此就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已经扑了上去。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菊地太郎，对比几个学校刚毕业没有多久，没多少战斗经验的女孩，他的战斗经验要老道得多。 慌忙抬枪，“呯”土造步枪唯一子弹射出。 艾琳肋下的兽皮衣被子弹撕开，露出里面的白汗衫，火药残渣喷上大片黑黄焦点。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艾琳，她发怒的母兽般嘶吼着，双手抓住土造步枪，让菊地太郎无法用刺刀威胁其他人。 就在两人相持之际，后面扑上来的是夏飞阳与金红头发的艾尔莎。 与曼娜和冷静的梅兰妮不同，这两个都是狠角色。 一个拿着块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用指甲掐出锐角的木片，另外一个则拿着不知从哪摸来的石块。 薄木片掠过正与艾琳争枪的，菊的太郎的脸颊，看得出来夏飞阳原本是奔他脖子去的。 “噗”的轻响，木棒直接插进他脸上，痛得菊地太郎大声惨叫。 就在这时，艾尔莎握住水泥块的拳头到了，直接把他挺耸的鼻子，砸成一个凹坑。 就在女人们与菊的太郎拼命的时候，黑暗中传来的腾腾奔跑的声音，下一秒沈翼出现。 他并没有停顿，也不说话，上前直接把枪管杵进正惨呼地，菊地太郎喷着鲜血的嘴里。 直到这时，几个女孩才清醒过来。 看沈翼的装束她们怔了下，随即曼娜带着哭腔叫了声：“领主。”接着就要扑上来抱着沈翼大哭。 反倒梅兰妮更冷静，一把拽着曼娜：“领主虽然和善，但你要记得他是我们的领主。” 虽然如此说，她看着沈翼的时候，也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艾琳看到沈翼，先是一喜，性格爽朗的她又几乎要扑上去“吧唧”一下，然而随即又满脸的沮丧。 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领主哥，我没想到这家伙……” 看着艾琳肋下，这时血液已经当红了汗衫，沈翼皱下眉阻止了她。 “我们回院子给你处理伤口。” “可是……” 艾琳皱眉，目光充满厌恶地看着继父菊的太郎。 而这个已经完全认识到，沈翼比他见过的所有领主都强大，立即换了付嘴脸。 “扑通”一声双膝着地，尽管满嘴是血，鼻子塌方、脸上还插着截木片，但他还是强颜欢笑。 “领主，领主大人，我，我忠心向您投效。艾琳还是处-女，以后就是你的人，想怎么玩都可以！” 沈翼撤回枪口，目光看向艾琳，他决定把处理菊地太郎的权力交给她。 谁也不看，艾琳弯腰捡起菊地太郎的单发步枪。 “艾琳，别杀我。”看到土造步枪上的刺刀，他哆嗦了下张着满是血污的嘴叫道，“杀了我你妈也活不了！” 艾琳犹豫了下，但随后冷冷道：“我自己会去救，你冒犯了领主，所以只能死！” 说着艾琳手中步枪下落，显然她恨极的菊地太郎，绝对不给他幸存的机会。 刺刀准确从眼睛部位刺入，甚至还扭转枪身，直接把他的脑仁搅散。 沈翼并没有阻止，吩咐道：“我会帮你救人，现在跟我回院子。其他人打扫战场，回收武器弹药押回俘虏。” 听到他的命令，几个女孩立即行动起来。包括刚刚还哭得一塌糊涂的曼娜，也擦着眼波，提起油灯。 “1号，你负责警戒。” 这时艾琳已经服从命令并迈步，然而才一迈步，漂亮的脸蛋就一阵抽搐。 尽管如此，她还是倔强地咬紧牙关，慢慢挪动脚步，想自己走回去。 沈翼可等不得那么久，今天还有许多事情有办，尤其要救艾琳母亲的话，那么就得快。 毕竟行动时间只有8个小时，废钢耗尽就不得不回去现世。 上前沈翼就是一个公主抱托起艾琳，沈翼小跑着向小院迅速移动。 艾琳体重并不轻，1米75的她虽然比沈翼矮半头，但这丫头最少有75公斤。 幸亏这几个月沈翼收废铁已经练出了劲头，但当他抱着艾琳小跑几百米，并没喘得很厉害，这让他感觉有点反常。 “是我搬刻钢练出了体力，还是这几天吃了地铁冰河纪的肉类，身体有了变化？” 一路上艾琳相当沉默，沈翼以为她是因为杀死继父而伤心，也就没有打扰她。 直到艾琳看到新建的小院，才挣扎着问：“这里……”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东大速度！” 随口解释了句，沈翼才发现，艾琳居然脸蛋嫣红，有点像那天送他“激光剃须刀”时的模样。 心下暗叹，他不能背叛肖红，毕竟他已经是要当爹的人了，不能不扛起责任。 “开门” 来到大门那儿，沈翼对着大门处的门禁系统发出命令的同时，扫了眼门口的三个伤者。 短短时间里，近距离被鸟弹射中的三人，这时都已经在寒冷中死去。 冰冷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令沈翼有些担心，会不会招来辐射蛛或者光鼠怪，并攻击正打扫战场的几个女孩。 除此之外他意识到，昨天没有采购一批对讲机是巨大的错误。 虽然艾琳脸上保持着羞涩的嫣红，但她蓝眸中明显泛着惊奇的神色。可在沈翼怀中，却只似鸵鸟般把脸埋在他怀中。 这倒让沈翼想起一件事：“对了艾琳，昨天夜里你观察的结果怎么样。” 昨天他有意把“五朵金花”，留到废金属即将耗尽时才让她们离开，并让艾琳观察他离开后留下小院的变化。 “昨天您离开后，小院还在。我试过，无法碰撞触到门或者围墙，这种防御我从没听说过。” 说起正事，艾琳脸上嫣红稍稍退了些。 沈翼暂时没有多想这事，而是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抱着艾琳到餐厅，把她放在长条形餐桌上。 请别想得得太奢华，虽然他有了点钱，但作为理工直男，最先考虑的是实用。 长桌直接用了水泥板加贴瓷砖，铺一次性桌布，即可用来吃饭，也能用来治伤。 把艾琳放在餐桌上，沈翼道：“躺好。” 长桌下直接是碗柜，药品以及新买的小诊所专用的医疗箱也放在这儿。 躺在餐桌上的艾琳，凹凸有致的身体被明亮吊灯照得曲线毕露，这使她下意识用胳膊遮挡着胸部，皮肤透着晒伤的红晕。 不仅脸上，连脖子都一片通红。 令她没料到的是，打开硕大的医疗箱，沈翼直接拿出剪刀，拽起她的鼠皮衣就剪。 “哎！” 冰凉的剪刀接触皮肤，艾琳小声惊叫，伸手死死按住沈翼的手。 “忍忍。” 理工男的直线思维，使沈翼这时只想到伤口，因此直接命令。 艾琳松开手，偏过头，不让沈翼看到她红得要淌血的脸，和颤抖如蝶翼的长睫。 按沈翼思维来讲，艾琳很热情不然第一天她怎么会亲他的脸。此外这是个白妞大洋马，应该不会在意治伤这种事。 其实如果不是急着处理伤口，他应该能想到，艾琳是在地铁冰河纪，XAN城地铁更迭了数代的洋妞。 虽然她金发碧眼，但骨子里与东大的传统妹子一样。 剪刀向上，在接近胸部的位置停下，目测伤口大概与之平齐的高度。 兽皮衣与汗衫一起被剪破，艾琳常年捂得严严实实的皮肤暴露出来。 她的皮肤上带着淡淡的粉樱色，混血皮肤也很细腻，较薄的地方，能看到皮肤下青色血管。 而且她年轻的身体，还残留着昨天洗澡后沐浴露的味道。 艾琳的呼吸急促，随着腹部的起伏，平坦腹部出现浅浅的马甲线。 这是个很健美的女孩，体力也会非常不错。这一点从她的体重，和肌肉结实程度，沈翼能轻易得到结果。 来到艾琳身体侧面，小心将伤口处的衣服全部剪掉。肋下一道皮肉翻开还在流血的伤口，破坏了她堪称精美的身体。 伤口附近还有几个，在灯光下半透明的燎泡。拿出针头，沈翼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液体放掉。 拿出直接装在喷壶里的碘伏，冲着伤口处一阵乱喷，然后才用摄子夹起纱块清理伤口。 “嗯！” 伤口的破解，令艾琳蠕动着身体抗拒，并发出了低低闷哼。 “忍忍！” 沈翼皱眉命令的同时抬头望去。 红透的皮肤烫伤般散发出高温，兽皮衣的阴影遮挡着沈翼的目光。 不过看弧度就知道，那里肯定相当陡峭而不易攀登。 23章-手搓RPG和对着馒头唱征服 不久，女孩们背着20只土造步枪，以及10支左轮手枪回到小院，却看到沈翼已经在车间里忙碌。 活着的三个俘虏，被机器狗盯着，也没人敢捣乱。 一进院子，四个女孩就好奇地环首四望，昨夜这里可不是这样。 高大厚实的水泥墙壁替代了砖墙，新出现在三层小楼替代的砖房，楼顶四面伸出的路灯，照亮整个小院。 “昨天还没有，我发誓。” “一夜重新盖了整个院子，这怎么可能，领主只有一个人……” 倒是梅兰妮没在乎这些变化，而是紧张地叫起来“艾琳，你在哪……” “这里！” 屋子里艾琳应了声，四个女孩便一头闯进去。 当看到艾琳的状态她们，立即如同所有小女生一样，上前将她女王般围在中间。 艾琳正慌忙套着沈翼给她的星空迷彩，敞开的衣襟下，蜂蜜色罩子，承着的饱满弧度随着动作轻颤。 同色吊袜带紧紧勒紧雪腻肌肤，勾勒出的绝美线条令四个从没见过现代服饰的女孩，一时间全都呆住。 “真漂亮，我也想穿这么一套，这样的衣服能让我像大姐头那样……” 艾尔莎羡慕地嘟哝，梅兰妮虽然没有说话，但棕色眼睛里燃烧着奇异的火焰。 “好漂亮啊，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曼妙说着，就想伸手去摸。 “啪”艾琳给也她手背上一下，“手那么脏，少摸我的新衣服。而且你要了也没有用，瞧瞧你吧，什么都没有！” 说着艾琳“恶意”在她比青苹果大不了的胸前推了把。 一句话把曼娜主的小嘴撅起：“大姐头，人家又不是长不大了。” 倒是夏飞阳扬起鼻子，闻了下屋内的空气，嘴快问：“大姐头，领主没把你当战利品给办了吧！” “他呀……”艾琳脸上一红，嘟哝声中带着不满，“刚给伤口上好药就跑掉了，连绷带都是我自己缠的。” 最小的曼娜舔了下嘴唇道：“大姐头，那方便面……” “吃货，光惦记方便面，领主说了今天吃焖面。对了领主给咱们都买了新衣服，赶紧洗手吃饭，今天的活多着呢。” 听着屋内女孩们换衣打闹的嬉笑声，沈翼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下。 但随即目光便沉静下来，聚焦在加工中心自带的图纸上，他在车间里考虑下一步行动与所需要的装备。 资源领主必须要收拾一顿，不仅仅是帮助艾琳救回母亲。 理由很简单，地表是零下80度酷寒，比火星平均零下60度还低，没人能够轻易获得地面物资。 那么盛世时的垃圾填埋场，就成了地铁客唯一获取资源补给的地方。 资源领主既然掌控着垃圾填埋场，就等于掐住了花园站的物资供应。 一旦撕破脸，整个车站的人都可能站在他那边。 “必须速战速决，今晚就得让他知道厉害！” 在车间里忙碌的沈翼，是在制作一种可以攻坚，且古老而又有廉价的装备——火箭弹。 用一根铁管作定向器，火箭弹手搓起来也不难。毕竟白沙瓦都能搓出来，对有中型加工中心的沈翼来说，更不在话下。 发动机，就是一戴铁管缠上湿布外套塑料袋充当隔热层，铁管中加入150克白糖与硝**的混合物作为推进剂，安上3D打印旋转涡轮喷口就算完活。 当五朵金花吃饱饭进入车间，沈翼扫了眼。 宽大的军装遮住她们的窈窕身材，这挺好，省得她们天天瞎尝试，能不能当领主夫人。 女孩们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目光，完全被这些来自现实的设备震惊得呆住。 她们没见过，能把钢铁像软泥般搓揉的锻机。更没见过3D打印机，能把亮晶的金属粉直接打印成需要用到的零件。 见到她们沈翼问：“外面那些尸体呢？” 梅兰妮道：“那些家伙扔在远处隧道，等不到明天就会被光鼠怪拖走吃掉。” 等了等，看出沈翼的惊讶，她又补了句， “车站上的尸体都这么办，听老人说那是给鼠神上的供。” 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俘虏，他们一见沈翼就跪在地下，拼命向沈翼磕头。 “三料领主，请您一定一定收下我们，哪怕以后只啃馒头喝肉汤都行。” “抬头，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沈翼有些纳闷，纳头便拜不是穿越古代小说才有的桥段。这里是地铁冰河纪，怎么也会出现这样的桥段。 三个俘虏按命令抬头重新说了一遍，AR眼镜告诉沈翼，这三个家伙说的是真话。 不过他们也说了条件：“领主大人，您只要能从资源领主那里救出我们的家人，我们一切都听您的。” 内心充满疑问地看向艾琳。 后者嫣然一笑：“领主哥，除了菊地那种傻瓜，我敢说花园站的人只要吃过咱们的馒头与肉汤，都会想来当您的枪手。” 跪在地下的一个枪手道：“只要天天馒头管饱，哪怕不给子弹都行。反正子弹在车站，也买不来这么好吃的东西。” “艾琳，你去监督他们，让他们去洗澡，另外昨天那包衣服还在，让他们换换，现在他们实在有点臭。” 就在艾琳拔出左轮枪，押着三人准备走时，沈翼又道：“让他们用刀子把胡子都剃了，看着让人就不舒服。” “是，领主！” 打发走艾琳他们，沈翼又吩咐其他几个妹子： “现在来看我操纵锻机，希望你们很快能学会。如果我们做得够快，那么今天夜里还赶得及去救艾琳母亲。” 不得不说，五朵金花的战斗力也许不强，但她们仍有姑娘们细心的特质。 她们很快就能代替沈翼操纵锻机，用铁板做出流线型弹头。 并按他的吩咐，小心把已经钝化的火绵装进小腿粗的油漆罐里。并用胶带，把喷丸处理用过的铁砂一层层缠在外面。 “这就是火箭弹，它比车站的重机枪威力还大？” 没见过的姑娘们，围绕着成品称奇。 “它看起来比车站的重机枪小很多。” “笨蛋，领主说了这是火箭弹，像子弹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比机枪大。” “嗯哼……”不等沈翼开口，梅兰妮已经阻止了其他几人的议论。“火箭弹最少制作20枚，动作快！” 看来艾琳不在的时候，这个棕发小妞就是五朵金花里的二把手。 沈翼看了眼自己制作的火箭弹，他敢说这是丑出天际的典型，搁现代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最前面是薄铁皮制作的整流罩，里面安装了土造引信，后面是油漆罐的主装药，最后是带自旋喷嘴的发动机。 虽然丑了点，但根据计算，装200克推进剂，飞个150多米没问题。 5公斤硝化纤维，和一枚155毫米炮弹装药相当。如果只对付机枪，会连碉堡一起轰塌。 正想着，艾琳押解着三个男枪手进来，他们都换了沈翼在旧衣铺买来的衣服，都是老头衫加牛仔裤的造型。 不知他们用什么刀，反正个个胡子刮得溜光，只不过脸上多了几道伤口。 他们的脸色一如所有地铁客一样，是一种不见天日的、死灰般的苍白，这一点与青春期的艾琳她们，有很大区别。 “领主大人，于忠向您效忠！”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伤口令他看起来有几分彪悍。但额头堆积着皱纹，似乎夹住他一生不堪的过往。 被沈翼射穿的腿稍瘸，不过取下箭后用绷带扎紧，倒也能咬牙走路。 另外两个都是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壮汉，此刻在沈翼面前，也跟着介绍自己。 “我叫刘涛，只要能吃饱，领主大人让我杀谁就杀谁！” “伍杰！” 最后一个目光冷冽，稍稍带着傲气，只报了名字。 “告诉我你们有什么本事，能换我这儿的馒头和肉汤。” 说到馒头，三人喉头不由自主耸动。 “打猎、翻垃圾、杀人，这些事我都做过，没什么难的。”于忠的回答和他的名字一样本分。 “我打枪准，可惜土造步枪太烂，要是有领主您那样的枪……”刘涛说话时，看着沈翼肩头的雷明顿870差点流口水。 伍杰撇了下嘴，不知从哪摸出把金属飞刀，灵活在手指着转着，然后又如同出现那样突然消失，不知被他藏去哪儿。 “领主哥，十步之内，我……” 话音未落，一把左轮手枪顶在他后脑上，随后响起枪机张开的“喀嚓”声。 艾琳的声音隧道寒风般卷过：“我死之前，你到不了领主十步之内。另外记得叫大人，不然明天扣馒头！” 伍杰脸上傲气立刻消失，他轻叹：“领主大人，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规矩了！” 作为正当年的男枪手，他们比艾琳这些刚毕业的小妞吃得要好，时不时还能吃上顿蛆饼卷烤肉。 但这与罐罐烤馒头没法比，尤其雪白、松软、散发着面粉香味的馒头，只看一眼就足以让他胃部抽搐，口水疯狂分泌。 地铁客永不为奴，除非管吃管住。 沈翼颔首让艾琳收了枪，环视诸人一眼：“我要的是忠诚，另外任何情况下服从命令听指挥，哪怕让你们去死。” “是的领主大人！”众人一起回答。 沈翼又说：“今天我们去找资源领主，给他些教训，另外也许还能做些交易的同时，把你们的家人从他那里要出来。” 三个男枪手一起弯腰道：“多谢领主大人！” 艾琳道：“领主哥，你不会是想和他交易废金属吧……吧……” 因为沈翼拿出来交易的东西，直接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甚至看到的东西，令她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24章-半斤盐撼动末世，火箭弹下皆蝼蚁 半斤咸盐，沈翼拿出的仅仅只是半斤咸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吸引。 洁白的精制盐颗粒，在明亮灯光下泛着晶莹柔光。 于忠脸颊的肉抖动着：“盐，是盐，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领主大人除非您赶我，不然我一定不会离开您。” “对，不离开，而且……”刘涛的眼睛凝视咸盐，舌头不由自主舔着嘴唇“只要我们干翻资源领主，就不会有人敢来找麻烦。” 虽然伍杰没有说话，但盯着盐的目光与其余二人相似，AR眼睛给出的标识是“渴望”。 沈翼轻松一笑：“咱这里不缺盐，但可别多吃，吃多了会得高血压！” 他的凡尔塞没玩好，因为根本没人在乎他的告诫。 地铁冰河纪，除了领主和车站管理员，根本没人能活到得高血压的年纪。 不过随后他的话，又让所有人的精神极度振奋。 “只要今天打败资源领主，保证你们下班的时候，每人都会发一弹壳的盐。” “万岁！” 这一下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一弹壳这种精制盐，在花园站随便能卖一两发新步枪弹。 钻垃圾山的垃圾佬们，要是找到半袋，就足够在花园站买房退休。 只有艾琳接了句：“领主哥，您看来还得加一料……”眼波流转在车间里的车床上，“不，您是大领主，比起花园的三个大领主更富有。” 沈翼向门外机械时钟处望了眼催道：“我们得立即行动，时间没剩多少了。艾琳，我还是中意钢铁领主这个称呼！” 他来这儿已经5个小时，的确没时间可浪费。 9个人用缴获的土造步枪和左轮武装起来，虽然火力贫弱，不过今天倚重的是火箭炮，轻武器只是用来自卫。 五朵金花穿着迷彩棉袄，外面披挂作战背心，头上扣着FAST头盔。 另外三个穿着兽皮衣的男枪手显得有些寒酸，看着艾琳她们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不必羡慕她们，表现好的，回头我也奖励你们作战装备。” 此刻沈翼已有1000多万的身家，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 甚至他已经想好，明天就联系某东卖作战装备的厂家，直接花50万订购50套作战装具。 不过沈翼不会因为他们对食物的“忠诚”就发一套。 因为，那根本不算忠诚。 家里留一条机器狗看门，沈翼把雷明顿870直接给它安在背上，就算有人来也能抵挡足够长时间。 他自己也拿了把土制步枪，简单检查，他发现这玩意就是构造简单的折管式猎枪。 弯折枪身上弹，合起枪身搬开机锤击发。 土造步枪直接用步枪弹壳复装火药，没有膛线的情况下，就算使用圆椎子弹，准头也差得可以。 地铁轨道上，此刻架着辆带轮子的小车，四根用来做定向器的钢管就装在上面。 这时沈翼已经知道，资源领主距离他这儿只有3公里。整个花园站控制的范围也不过方圆5公里而已，再外面是辐射兽的地盘。 至于领主们的争斗，原则上花园站不会管。 对于花园站而言，只有水领主、栽培领主以及沼气领主受到攻击时，才会出动花园站的护卫队。 其他小领主的争斗根本没人管，好在他们之间的争斗，用的都是土造枪械，打不出什么花样。 当9个人推着轨道车开始在幽冷地铁中行动时，所有人都表现出比沈翼更老练的作战经验，包括五朵金花也一样。 他们散开在轨道车附近，行动时极度安静。即便跑得气喘，呼吸声也悠长而安静。 反观沈翼就不行了，他张大嘴喉咙中气流发出粗糙摩擦声，一股股白色雾气就在头顶萦绕。 对他来说，整个隧道里一点不黑暗。但还是不小心，不时踢到脚下的水泥块，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最前面机器狗开路，可艾琳时常弯着腰，变异小猫般无声在机器狗左右快速移动。 即便用手电观察，也只从指纹中露出一点光芒。 正行进间，沈翼脚下踩到了什么，“喀嚓”的脆响传出老远。 远处传来土造步枪“嗵”的射击声。 不等沈翼反应，其他人都发出扑倒、翻滚、躲藏。 这时一个身体，猛地扑倒还傻傻站着的他，接着耳边传来艾琳的声音。 “别担心，玻璃破碎的声音被他们听到，这么远打不准的。” “艹，我这领主当的真是……” 虽然不得不说，艾琳身体十分有料被，她压着的触感很好，但沈翼还是感觉丢了面子有点火大。 “激光眩目！” 他对1号机器狗低吼。 接到命令机器狗状况，一蓬极亮的绿色光束快速接连闪，刚刚射击的火光处，出现大片极亮不停闪烁的绿色光点。 每秒10次闪烁，每次照射解释偏移5度，对目标区域形成区域覆盖。 “啊，我的眼睛……” 随着对面传来尖叫，机器狗给沈翼送上战场单向透明的热成像场景。 “火” 沈翼低呼，压在他身上的艾琳，递给他一个子弹壳制作的打火机。 “散开隐蔽。” 随着沈翼的命令，附近的人迅速移动，远离装着火箭弹的轨道车。 不是他对自己制作的火箭炮没信心，而是赶工制造的东西，谁敢打百分百包票。 定向管的俯仰结构就是简单松开螺栓，调整角度，再紧上螺栓。方向机同样，都是最粗糙原始的设计。 主打一个能拔脓就是好膏药。 “啪” 打火机油芯侧面，火药巢里装一点火药，击锤击发火药引燃油芯。 完全不需要地铁里无法得到的火石，生存智慧在末世体现得淋漓尽致。 火苗在打火机上腾起，冒着淡淡黑烟，带着股动物油脂的难闻臭味。 用手拢着火苗，凑近火箭弹尾部，那儿有条10公分长的导火索，一点燃就发出“嗤嗤”迅速燃烧的声音。 艾琳拽着沈翼快速跑开，躲在十几米外轨道两侧避车洞中。 沈翼紧张得要命，嘴里的唾液像被冻住般干燥，他剧烈喘息着，但还是忍不住观看火箭的第一次发射。 导火索被燃烧的焰头推得活物般跳动，直到烧进定向器钢管，艾琳猛然回身，把沈翼挡在身后。 完全没有防备的沈翼，被她结实的胸部压住口鼻，立即产生窒息的感觉。他努力呼吸，空气带着艾琳身体的味道。 “嗖” 尖啸响起的同时，沈翼用手捂住耳朵，然后拼命张大嘴。 要知道隧道里的爆炸，会因为多次叠加，比地面的爆炸声波强大20倍不止。 然后嘴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进去，艾琳身体也突然一僵。 好在尴尬只持续不到两秒钟。 目标处是一个沙袋垒成的碉堡，留有射击孔。 火箭弹拖着照亮隧道的尾焰，像飞速前进的火车头般撞过来. 撞击推动前端滚花铁棒，射过塞满火绵与铁锈混合物的管子。引信爆发喷射的火焰，立刻引燃主装药。 爆炸声，想把地铁隧道掀翻般轰鸣。 巨大火球翻滚，被胶带缠在油漆罐外面的铁砂，发出尖啸飞射。 沙袋堡垒，被冲击波直接冲倒，呼啸的铁砂飞入。 155毫米的重炮才装药5公斤，但那玩意是用来在战场上拆楼的好不好。 地铁隧道里灼热的冲击波无处消散，只好沿着隧道向两侧，翻滚着红黑相间的火焰墙迅速横推。 炸点附近的碉堡被推平，枪手直接被撕成碎片。 即便没有被冲击波掀翻的碉堡，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爆炸的幸存枪手们，在爆炸造成的冲击刚刚平复，就尖叫着抱头鼠窜。 爆炸结束，艾琳与沈翼的尴尬也一起结束。 探头墙外，沈翼夜视的绿色视野中，枪手们慌乱奔逃，像一群被猎人追赶的光鼠怪。 他疑惑问艾琳：“我不是听说花园站有大炮吗？” “是有啊，是那种弹鼓里装6发炮弹那种，可那些炮弹的威力，也没有您的火箭弹这么大。” 这下沈翼明白了，肯定是狙击榴之类的武器，一般25～35mm口径。 那玩意装药就70克来克，甚至不如手雷110克装药多，例如毛子的RGD-5。 这就不奇怪了，多达5公斤的炸药爆炸，能把那些枪手吓得，如同见鬼般飞快逃窜。 “领主哥，看到那些垒到穹顶的碉堡了吗，那就是资源领主的大门，从那里进去直通盛世的垃圾填埋场。” 看着那些堡垒，沈翼琢磨该不该再轰一炮，直接把大门炸塌的时候，突然隧道里传来人声。 “来的是钢铁领主吗，是不是，如果是的话咱哥俩坐下好好聊聊，没必要这样打生打死吧！” 沈翼咬牙。 他是个学霸，是个在安全东大生活的普通人，一点也不好战。 但他同时也是个东大人，当战斗血脉激活的时候，行事就多了祖先，干的匈奴只能远遁西欧的豪气。 “资源领主是吧，我不想谈，就想对你的狗窝一炮炮轰过去。那时候你还不死的话，咱们再谈不好吗！” “呵呵呵……何必呢兄弟，咱们是领主没必要死磕。今天的事算哥哥错了，枪手的家人都给你，你可以杀了他们出气！” 没等沈翼回答，于忠已经小声骂起来：“呸，浑蛋，领主当得一点不讲究。” 刘涛与伍杰也低声骂，但他们三个没有得到沈翼的许可，却不敢大声骂回去。 沈翼诧异，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艾琳解释道：“一般来说，领主会保护枪手的家人，如果枪手战死领主会收留他的家人当员工，他这样做，的确浑蛋！” 正说着，对面的资源领主又喊： “兄弟，听说你喜欢女人和过去的东西，我这儿刚好有几个漂亮妹子，还有些你感兴趣的物件，有兴趣的话，咱们聊聊呗！” “我好色，天地良心，五朵金花我都没碰过好不好。” 迎着沈翼多少有些郁闷的表情，艾琳咧了下嘴想笑，可随即赶紧收住： “对不起领主哥，要不是我带着她们四个来，别人就不会误会你了！” 25章-五杯盐换未来科技 谈判的地方并不在资源领主的堡垒，而是在战场中间的空地。 那儿吊起几盏油灯把地面照得通亮，还有一大批穿着各种破旧现代服饰的女人。 她们摆着腰肢，把卫生打扫干净，又摆了张方桌和两把椅子。 艾琳在他耳边低语：“领主哥，能用上木质家具，在地铁里已是绝顶享受。” 沈翼感觉不真实，这些穿着带补丁的，现代冬季服饰的女人，似乎割裂了整个地铁冰河纪。 像进了一个不靠谱的，连服饰都搞错时代的剧组。 他和资源领主商量好，大家一边只带一个护卫，然后坐一起好好聊聊。 身边的艾琳轻声说：“看到了吗领主哥，那些女人都属于资源领主。” 沈翼惊讶的数了数，出现的不同女人居然超过40个。 心中骂道：“他身体这么好吗，真得那么扛造？” 就像他的理工脑袋，理解不了古代帝王们为何要纳三千嫔妃那么夸张，搞得许多皇帝年纪轻轻就“过劳死”！ “嘿嘿，”艾琳突然轻笑，朱唇凑近沈翼耳边。 未语先笑，热气冲进沈翼耳朵，撩-拨着耳朵附近每一根敏感的神经，虫行蚁走麻痒，顺着脊椎一直向下延伸。 “资源领主肯定天天吃烤乳鼠和蚁露！” 他怔住，烤乳鼠能想明白，都市传说中这玩意能壮阳，实际然并卵。 可蚁露又是什么鬼，蚂蚁那么小…… “蚁露可补了，领主们都合着人奶吃，身体好得不得了！不过得到蚁露就要清理蚁巢，很危险，乳鼠大小的蚂蚁……” “什么？”沈翼瞬间想到光鼠怪，那它们的幼崽主应该小不了，随口问，“……乳鼠有多大？” 艾琳的红唇终于离开他耳边，伸展开手掌晃了晃：“诺，就这么……比我的手掌还要大些，和你的手掌差不多。” 艾琳在耳边说话的暧昧感觉，瞬间被毛根发炸的惊悚感代替。 蚂蚁长成20公分……恐怕它们凭数量就能毁灭地铁中残存的人类。 “不过它们怕辐射蛛毒腺，点着扔进去，一阵烟过去一大半就麻倒了。” 原来如此，蜘蛛为了让猎物不挣扎，毒液中都包含着或多或少神经毒剂。据孟院士说，蜘蛛毒液就是用来开发镇痛剂的。 那蚁露呢，这玩意要是拿到孟院士那儿值多少钱？ 对面黑暗中过来的一条人影，他庞大的身躯在身后射来的灯光照耀下，像座山岗的剪影。 目测这家伙身高超过2.3米，体重最少300斤。 甚至沈翼感觉，这家伙走过来的时候地皮都在颤抖。在地铁冰河纪能吃成这样，也算是奇迹。 这家伙表面上一个护卫都没带，但在他身后油灯照不着的地方，好几个身影幽然晃动。 “走吧，我们也过去！” 沈翼带着艾琳，从黑影中走出来。 同时命令机器狗做好准备，必要的时候就用激光眩目武器支援。 没等他和艾琳走到方桌那儿，身体雄壮至极但动作一点不迟缓的资源领主，已经先一步到达方桌旁边。 看到沈翼与艾琳，他笑道：“呵呵，兄弟真是少年英雄，就这一身装备就得值个几千发子弹。” “别打哈哈好吧，说说你今天为何派枪手到我那儿捣乱！” 面对沈翼的责问，巨人笑道：“那些笨蛋，让他们去打些光鼠怪，没想到他们居然跑错了路。” 沈翼没想到，这家伙瞪着眼睛说白话。 他掀动嘴角冷笑：“我看，你没有谈判的诚意，这样吧我现在回去，再轰几炮你看怎么样？” “何必那么认真呢，开个玩笑而已，请坐！” 资源领主，伸着巨灵神般宽大手掌，向椅子示意。 “我的时间很紧，没时间开玩笑。现在你最好表明你会拿什么来赔偿，除此之外你会拿什么交易这东西。” 说着，沈翼转身从艾琳手中接过一杯罐盐。 为了保密，他把盐直接装在盛高汤的塑料杯里，然后口一封，正好顺便去除了所有标识。 果然，当塑料杯放在桌上时，泰山般肥胖的资源领主完全怔住。 “精盐，”抬眼看向沈翼，目光中杀机一闪便逝，“兄弟，你拿这东西出来，不怕有人排着队去找你拼命。” 这次轮到沈翼“呵呵”：“一杯盐算什么，必要的话我可以用盐杯，让全地铁的人都来杀你！” “啪”资源领主目光中凶芒暴涨，“你在唬人！” “我需要唬人吗，如果谁需要我唬他，我的习惯是直接用火箭轰，不需要他害怕！” 沈翼被气笑了，伸手端起塑料杯子使劲一捏。 “呯”的一声响，无处可去的空气立即胀爆杯盖。精盐随着空气一起喷出，盐粒“唰唰”地击打桌面。 接着他手腕一转，杯内精白盐粒立即向地面倾倒。 “啪”资源领主拍着桌子连声大喝：“停、停，别糟蹋盐！” 然而，沈翼哪会听他的的，目光含笑看着他，手中咸盐继续慢慢倾倒。 急切之下，资源领主拿出个兽皮袋子在桌上一倒。 一阵石头落地的声音响起，桌面多了一小堆在头顶灯光下闪烁光芒的珠宝。 钻石有之、红蓝宝石、金绿猫眼、亚历山大石……宝石对现在的沈翼没什么意义。 艾琳拿来的红宝石，如果不是里面的激光3D内雕玫瑰，也不会被孟凡森看上。 手腕悬停，洁白的盐粒继续如细瀑般在灯光下闪烁，几乎刺瞎了资源领主的钛合金狗眼。 沈翼停止倒盐的行为，淡淡道：“这不够，最好找些我喜欢的东西，比如过去的手机、电池什么的。” 资源领主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被沈翼倒了小半的盐杯。 沈翼举起手，食指向艾琳勾了勾。 后者立刻从袋子里，一个个盐杯拿出来，五杯250克装的盐杯静静立在桌面。 资源领主伸舌头舔去嘴唇上难以掩饰的贪婪，接着他从怀中掏出又一个小皮袋，又一块石头被倒在桌上。 这是个有铂金链子的胸饰，表面看与红宝石相似，但它更纯净，颜色偏向紫红色。 “这东西够了吧，我保证整个花园站只有这一块！” 也许别人不认识，但沈翼认得这东西。 这叫红色绿柱石，珠宝市场上叫红碧玺。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作为天然晶体材料，这玩意一年才出产几十克拉，唯一产地在美丽国犹他的瓦瓦山。 正好沈翼缺一件，拿给女友冯雅爱的首饰。 拿这东西来表扬她给沈家传宗接代，应该足够了。 沈翼把其他宝石拨拉到一边，只留下红碧玺胸饰，继续道，“我更中意那些过去的产品，手机、电池之类的。” 看着沈翼一边五杯亮晶晶的咸盐，资源领主道：“奇怪的家伙，不要宝石要垃圾，兄弟这些东西女人们才喜欢。” “你拿来吧，只要我喜欢，这些盐全是你的！” 资源领主拍拍巴掌，阴影中传来脚步声与小推车的声音。 沈翼眼神则充满了期待，希望找到“火种全系教材”那样的玻璃硬盘，也希望找到手机。 按他的推断，比现世那边先进15年的手机，一定不是折叠屏那种技术，肯定会出现划时代的产品。 小推车到了近前，里面乱七八糟放了许多东西。有手机壳、旧手机、充电器、蓝牙耳机…… 至于电池有好多，从18650、21700、26650一直到特斯拉的4680…… 沈翼呆住，是的，他彻底震惊了。 这些锂电池上，居然有激光蚀刻的参数。这在现世那边，是绝对不可能的。 向消费者隐瞒电池参数，这是锂电行业的潜规则。 无论如何解释，其实都在保护商业利益并规避风险。 但这几枚电池上，则堂而皇之的标注着参数，这彻底打破了沈翼的认知。 呆了几秒钟，他凝眸细看： 产品名称：4680半固态锂电池 外观尺寸：直径46mm高度80mm 能量密度：350Wh/kg 快充能力：10分钟（4C+） 循环寿命：1500次 当沈翼读取了上面标称的各项数据后，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下。 这些数据太过逆天，是现实市面，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数据。 一个4C+快冲，已经十倍于现世那边顶尖水平。 难道地铁冰河纪这条时间线的电池厂都疯了，对自己的产品质量放心到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们标识出数据，倘若出现参数虚标以及循环寿命的缺陷，就会受到用户的法律追究，造成无穷麻烦。 哪个电池厂那么傻。 不过沈翼立即排除了这种想法，更相信他们是对产品自信。尤其对各项参数，有着确定无遗的把握。 “好吧，就条胸饰以及这些小车上的东西，盐杯都是你的。” “哈哈哈哈……” 资源领主蓦然大声狂笑起来，他的声音在隧道里传出老远去，甚至隔着桌子重重地拍着沈翼肩膀， “好，豪爽的钢铁领主，你这个朋友熊某交定了！” 被拍了两巴掌的沈翼，感觉肩膀就像被熊掌拍过那么痛，但他还是强撑着，提出最后要求。 “艾琳、于忠、刘涛、伍杰的家人，还有，你再给我十只光鼠怪，另外就是辐射蛛肉2000斤才行。” 熊领主的脸挤出怪异的表情：“还真是个奇奇怪怪的钢铁领主，没问题，这些垃圾一钱不值，白送你了！” 可以说今天的交道打得很轻松，只用了一枚火箭弹，沈翼就完成了全部诉求。 熊领主叫熊领阳，在分别前，这家伙和大西瓜相似的胖脸上挤出笑容，眼角时时瞟着艾琳。 大胖手握着沈翼的手小声道：“兄弟虽然年轻，但这种东西还是早点吃，找个奶妈，每天吃一毫升。” 说着沈翼感觉手中被塞了个瓶子，接着他大笑转身挥手：“走了，回去好好办那些妹子们！” 看着他狗熊似的背影，沈翼摇头好笑。 低头看看小瓶子，里面只有大概15毫升的紫色液体，他猜这可能就是艾琳说过的蚁露。 看向艾琳的时候，这个平日豪放的妹子，居然已经红着脸悄悄躲到一旁。 26章-明确，小院穿越时间只受废铁限制 回去的时一群人紧赶慢赶，距离小院返回现实，也只剩半个小时。 沈翼没让家属进院子，只带着几个手下进去，随后又拿出几袋盐来。 “每人一弹壳，”随后扯过几张纸，“包起来，回去和家人一起吃。别吃太多，会齁死的！” “真的，领主大人，您真的给我们盐？” 混浊的眼睛放出亮光，于忠嘴唇颤抖，甚至充盈泪水。他极克制地抓了一小把，把拳头放在鼻子前面，贪婪呼吸。 随后从沈翼递过来的A4纸袋里拿了一张，拿着纸张与咸盐他彻底哭起来。 “领主大人，你太慷慨了，给我们咸盐还是给纸张，您太慷慨了！” 艾琳拿起一张A4纸在空中晃得“哗啦”直响：“领主哥，在花园站这些东西，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别感谢我，把那只活的光鼠怪关到围墙空间的笼子里，我要做个实验，另外把肉都装进冰箱。” “光鼠怪能做什么实验？” 艾琳疑惑，但并不迟疑，而是带着兴奋的诸人一起迅速工作。 虽然只是初次打交道，沈翼感觉资源熊领阳这家伙，自带西北人的豪爽。 他给沈翼的10条光鼠怪和2000斤蛛肉，不但剥了皮，甚至连肉切成了小块，装在几个大兽皮袋子里。 沈翼把那些来自地铁冰河纪前的东西，专门拿进住的三层小楼的地下室中。 令人惊讶的是，当他进去时却发现，妹妹沈嘉琪居然醒着，这时捧着本书正读得津津有味。 “哥，外面天亮了？” “没有，琪琪，你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所以就看你给我买的十万个为什么。”说着沈嘉琪扬扬手中的书问，“哥，你说真的有外星人吗？” “有吧，反正现在科学家也没有找到，但我想太空那么大，应该是有的吧！” 说话的时候，沈翼把得到电池以及废手机之类的东西，一股脑装进保险箱。 又把装着“火种全系教材”的塑料盒，以及那枚4680电池拿出来放进实验室，准备趁着今天白天的时候再好好研究。 科技产品不像宝石那样容易变现，但要完成了逆向工程，其蕴含的财富，又是单纯的宝石难以比拟的。 比如4680电池，这玩意要是花几千万刀乐完成逆向工程，立即就值千亿刀/每年。 而作为一个学霸，沈翼并不打算让别人去开发这些技术。 “琪琪好好看书，我出去，6点叫你吃饭。” 叮嘱了声妹妹沈翼出门，不过随即拍拍自己脑袋： “坏了，8吨钢材，要是回去8点，那琪琪上学不是会迟到？” 回到楼上沈翼突然有点开心：“从开始穿越地铁冰河纪，我根本没有睡过觉，琪琪也不睡，这算穿越福利？” 睡觉不睡觉并不重要，但倘若他的推论正确，那他可以肯定，比其他孩子多一倍时间学习的沈嘉琪，注定又是个学霸。 回到院子，一切事情，艾琳已经领着人办得妥妥当当。 “好了艾琳，院子要封闭了，你带他们回车站。对了，你愿意住在这儿吗？” 艾琳眼睛发亮，脸上潮红，惊喜问：“领主哥，你真愿意我住这儿？”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翼的话像绝情大棒，将艾琳眼中亮光敲灭，“看实验结果吧，如果没问题你们都会住在这儿。” 当艾琳领着人出门的时候，其他几个小姐妹都凑过来：“大姐头，领主大人是不是让你当领主夫人？” “不是！”艾琳牵牵嘴角，有些沮丧道，“谁知道领主哥一天想什么，一点都不……” 借着墙头的监控，沈翼目送手下沿轨道走远。 艾琳的话他当然听到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爬上嘴角。 伸手入怀，握着那枚红玉玺胸饰，沈翼叹道：“好姑娘，你我注定铁轨般不会相交，你会找到幸福的，我保证！” 静电突然如海水般包裹，外面原本乌黑的隧道穹顶突然变亮，小院回到现世了。 天蒙蒙亮，天蒙蒙亮……万岁…… 沈翼差点举臂高呼，天只是蒙蒙亮，那么不可能是盛夏8点。 也就是说，院落的穿越是夜间24：00到凌晨6：00，而不论他在末世呆多久。 这下他可以放心大胆收废旧金属，可以放心大胆探索地铁冰河纪。只要有废旧金属，那么在那边呆多久，都不是问题。 环顾小院，感觉地方不够大。 总共只有300平米，现在又盖了楼房，占了一大片空间，也许应该买下旁边的院子。 但问题是，旁边的院子会不会跟着一起穿越。 否则，在地铁冰河纪停留的时间还会有所限制，毕竟300平米的院子能堆多少废钢铁。 正想着大门外引擎声响，车笛响亮，打断了他的思路。 接着大门遥控器上，传来孟昭昭的声音：“翼哥，车到了，我来拉肉，我连你要的司机一起带来了！” “这丫头，真是个急性子。” 沈翼用遥控器打开大门，露出门外两辆轻卡。 这是时昨天夜与孟昭昭说好的，今天买两辆轻卡，一辆用来给聋哑学校的厨子们送肉，另外一辆收废金属。 车辆进院，一辆车的司机居然就是孟昭昭自己，她跳下车兴奋地朝沈翼跑来。 “我说昭昭，你半夜把经销商从被窝拽起来买车？” “哪里有，我只是给师兄打了个电话。”沈翼震惊，孟昭昭得意，“别以为光我闺蜜有师兄，本小姐也有！” 说着把车钥匙向他抛来，沈翼注意到一晚上的时间，这丫头居然连蓝牌都上好了。 宁海瑶与孟昭昭，看来两个丫头的师兄人脉都不得了。 “诺，你的行驶证，油加满了，咱们搬肉吧。” 这时另外一辆带后箱的车打开门，一群工人从里面冲出来。 沈翼把他们带到搁冰箱的围墙里的空间，打开一长溜冰箱，里面都是切成小块的鼠怪肉与蛛肉。 “我的天哪，翼哥你想累死我啊，这里面……” “400公斤鼠……兔肉，1吨蟹肉，昭昭你今天的任务可不轻呢。” “那有什么，我们那儿切肉的人多的是，昨天夜里我就找到了五个厨子和一帮打下手的。” 显然孟昭昭实在太过于高兴，这两天她过得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从臭豆腐摊到夜入60万的摊主，仅仅只隔了两天，说出去谁信哪。 “曹文军，过来！” 孟昭昭兴奋招手，另外一辆车上，穿劳动布蓝工作服的，国字脸浓眉青年小跑着过来。 到了近前，脸上堆着笑，却不说话。 “我给你介绍，这是翼哥，以后是你老板，薪水什么的，你和他直接商量。” 又转过脸向沈翼介绍， “曹文军，我学校毕业的高中生，家是农村的吃苦耐劳。原本我让他留校，现在你需要人，我就把最好的送给你！” 沈翼伸手与曹文军相握：“你好！” 没料到曹文军并不与他握手，反而靦觍一笑，接着掏出手机，粗壮的手指，仿佛昆虫触角那么灵活的在屏幕上弹动。 “我可以叫您翼哥吗？” 手机发出声音，沈翼点头。 “翼哥，以后跟着您讨生活，还请多多关照小弟！” “不客气，” 沈翼当着孟昭昭的面说出曹文军的工资，省得她担心， “包吃，工资七千，五险一金，咱们这活可累，而且暂时没法给你星期天。” “翼哥，我平时没问题，不过每年收麦的时候得回家帮忙，所以……工资可以降低一些，我能接受。”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质朴言语，沈翼感觉他可靠而踏实，而且AR眼镜也给出了“诚实”的评价。 他爽快回答：“没问题，了不起到时我自己开几天车。只是你这样说话，将来那些老板打电话过来……” “没问题，我可以用手机和他们对话！” 曹文军飞快用手机回答，他输入法用的贼溜，并不比说话慢多少。 “好了，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这么啰嗦，我还等着走呢。” 孟昭昭，把写好的收货清单拍在沈翼掌心，然后跑回到自己车上，向沈翼挥挥手。 “走了翼哥！” 跳上轻卡，载着一车肉与工人，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真是风风火火的孟昭昭。 “也是秦省人？” 听到沈翼问，曹文军点头。 “那就好，早饭就是烤馍夹菜、疙瘩汤，吃得惯吧。对了小曹，你住哪儿？” “翼哥，我以前住学校，现在还没找到出租屋，不过不要紧，我会想办法。” 想了下沈翼问：“你能保守秘密吗，包括对孟昭昭？” 曹文军一怔，随即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孟校长对我很好，我不想骗她。但她说过，在您这儿工作有些事情必须保密，包括对她，不然她就不认我这个学生。” 他用手机说话时，沈翼注意AR眼镜，对他话语以及表情的评价，结果依旧是简简单单的“诚实！” 沈翼点头靠近曹文军：“我相信你，我们这里是保密企业，因此你必须签署保密协议，愿意吗？” “愿意！” 原本他想让曹文军直接住到院子里，但他能穿越这件事的关系太过重大。 而签署保密协议的原因在于，他这儿将来肯定会有许多超级科技机密，所以保密协议才是必须签署的。 27章-立了大功，再见冯雅爱 吃早饭前，沈翼去关押光鼠怪的地方看了眼。 你看怪不怪，铁笼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光鼠怪的身影。 这说明地铁冰河纪的活体，无法跟着小院穿越。 不过实验只算完成了一半，倘若今夜回去，光鼠怪还活着，那么艾琳她们可以住进小院。 沈翼需要她们学会使用机床，就能在短时间加工大批武器装备，招更多枪手。 吃过早饭，他要曹文军看家，自己骑着破自行车送沈嘉琪上学。 “琪琪，你晚上不睡觉，白天不困吗？” “不困啊，一点不困。” 亲昵抱着哥哥的腰，带点婴儿肥的小脸贴在他背上。 “琪琪，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我懂，放心吧！” 其实沈嘉琪哪里知道，沈翼会在随后夜晚里，给她安排各种课程。她如果知道，一定会重重啃哥哥两口才解气。 送完妹妹，沈翼并没有回去，又跑到“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 这次遇到的又遇到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那个保安。 不过这次他没有丝毫留难，反而向沈翼展颜一笑，就由他上楼。 沈翼目标依旧是沈院士办公室，他想确认蚁露成份以及价值。如果价值够高，在末世不妨带手下，多抄辐射蚁的老窝。 这玩意他准备留下些，尤其如果真得像熊领主说的那样有效，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当他赶到时候，沈院士还没到。 秘书桌后，田秘书整理着桌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田姐，我有点好东西。” 听到沈翼的声音，田秘书抬头发现，是那天拿来生物样本，差点送走沈院士的年轻人，好奇问： “小沈是吧，你又找到什么好东西？” 沈翼掏出个一次性针管，里面这次是5毫升晶莹的紫色液体。 “田姐，这是蚁露，据说营养成份强大和蜂王浆一样。” “啥”田秘书嚯得站起身，不相信的看着针管，嘴角抽了抽，“蚁露，你从哪搞到的，这……你抄了蚂蚁的窝？”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蚂蚁那么小要提取这么多，还真得抄了蚂蚁窝才行。 “瞧您说的，”沈翼展颜一笑道，“田姐，我今天有点忙，您能不能先安排检测……” 正说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而且已经给了田秘书指示：“小田，拿去实验室，要他们立刻进行基础检测。” 来人正是孟凡森博士，从他语气沈翼就能判断，上次的蜘蛛毒液与荧蓝色蛛血他很满意，不然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这就去！” 应了声，田秘书拿过沈翼手上的针管，飞一般跑走。 看来沈翼要是多来几次，她可以试着报名奥运会短跑争冠军了。 “孟教授，不好意思，大清早就跑来打扰您。” “呵呵，”带着沈翼往办公室里走，“小沈啊，我巴不得你常常来，只要每次你都带着珍稀样本，那就最好。” 进了办公室，公文包随意扔在茶水区，然后自己亲自给沈翼泡了杯咖啡，还打算亲自给他端到面前。 “卧槽……” 沈翼可没敢坐在沙发上等，尤其看到孟凡森一个堂堂院士给自己泡咖啡，他心里紧张得像开了锣鼓大戏般猛跳。 忙小跑着上前，自己端咖啡。 “呵呵，小沈你知不知道，你拿来的蜘蛛毒液和荧光蓝血，引起多大风波？” 看着沈翼，孟凡森眸子里带着兴奋色彩。 沈翼傻傻摇头，他是材料科学工程学霸，和生物医药一点关系都没有。 “赫尔墨斯生物科技研究院知道吧！” 沈翼还是傻傻摇头，不免令孟凡森有点恼火，顿了下才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是家知名生物医药研究院，他们在神经退行性疾病有极强的造诣。” 这下沈翼听明白了，阿尔茨海默症就属于这种病，俗称老年痴呆。 看他神色似乎听懂了，孟院士又来了兴致： “他们提供的病理样本，在我们试制的药液中得到了显著改善，A纤维断裂成短片段……” 这一下沈翼又听不懂了。 兴奋地呼了口气，孟院士接着说：“就是老年痴呆类大脑病变，有了彻底改善的希望，也许能治愈也说不定！” 他脸上红光闪烁，令沈翼仿佛穿越时空，看到昔年两弹一星成功时，那些学者们脸上的神光。 这样一心钻研学问的学者，是值得敬佩的。 恰在沈翼感叹时，急促脚步声响起，那位田秘书拿着张报告跑进来。 甚至连她一贯整齐的头发，都有些许凌乱。 她神情呆滞地重复一个词：“蚁露……蚁露……” 神态完全失去平时的稳重，甚至震惊到连孟博士的称呼都叫错了， “院士……经初步检测，PDE5抑制效果比西地那非强一倍，持续时间也长一倍，还有一种物质，暂时没法确定用途！” 这一下沈翼又听懂了，西地那非，那特么不是伟-哥吗？ 卧槽、卧槽……心中连呼卧槽的同时，他不禁想到熊领阳。 终于明白了，他怎么可能有40多个妻子，身体还壮得像头牛。 如果效果真的强一倍，那妻子的数量，还真就不算多。 恰在这时，田秘书再惊叫，她已经意识到叫院士不合适，改回正常称呼：”博士，博士您不舒服？” 这时孟院士手指痉挛收拢，报告单皱成一团，青白骨节抵着胸口，像要把那时时捣乱的心脏按住。 但他脸上却洋溢着，被AR眼镜标识为“幸福”的笑容。 这算什么神色，难道……嗯，对院士要尊重，绝对不能瞎猜。 他及时制止了胡思乱想，田秘书已经尖叫：“小沈，快，我桌上的红色按钮。” 夺门而出，沈翼有点害怕。 心想下次是不是接触下他们公司的采购部，省得每次拿来冰河世纪的样本，都把院士惊得犯心脏病。 果然田秘书桌角，有个醒目的红色按钮，想也不想隔着桌子伸长胳膊一掌拍下。 突然屋内又传来田秘书的声音：“小沈，快来，孟院士叫你！” 他扭头跑回沙发那儿，却只见孟院士已经坐起身，嘴唇紧紧抿着，显然吃了急救药，但他的手还是挣扎着伸向沈翼。 他抢前两步，双手握着孟院士的手。 感觉像是握住冰冷铁块，孟院士额头豆大汗珠，反射着屋顶灯光，像一粒粒晶莹珍珠。 “小……沈，你……你立……” 看到他辛苦的模样，田秘书向沈翼道：“博士的意思是你立功了。” “大”审院士又说了一个字，田秘书秒懂：“立大功了！” 艰难的喘口气，孟院士已经有所恢复：“有了这种蚁露，西地那非的市场，必然属于我们东大！” 80亿人的大市场，要是被东大干成白菜价……沈翼仿佛看到，辉瑞的高层一定哭晕在厕所。 一瞬间，他眼泪差点下来。 他只算半个民科，但他真得明白。 倘若一项技术，能让国家雄立于世。那么对研究者来说，那种自豪与喜悦之情，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 如果依据蚁露研究出药品，那么在无法仿制的情况下，一年东大就会获得几百亿美金的营收。 “一毫升10万美元，小田支付！” “是，博士。”回答的同时，扶着沈院士的田秘书摸出自己手机，手指划动几下短促吩咐，“你扫我。” 沈翼有些惭愧，孟院士在病中还要满足自己的金钱欲。 可现在也不适合说别的，掏出手机直接扫上去。 随即银行到账短信传来，360多万RMB到账。 在孟院士病情平稳后，沈翼离开踏上归程。 他的心情是激动的，不是因为钱。而是要赶回到小院，要打开那部“火种全科教材”。 如果真的是全科教材，那么他会立即学习，低温回收锂电池的理论知识，并迅速在自己的实验中突破。 虽然仅仅只是回收锂电池的技术，但如果这项技术也是世界领先，相信他也能深刻体会，今天沈院士的激动之情。 骑着车，风掠过发梢，他却全然不觉。 然而，人世间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当他骑着自行车回到小院，时间已过正午，妹妹沈嘉琪应该早已经放学回家。不知道曹文军是不是知道，给两人做饭。 到了自家小院附近，看见门口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宁海瑶的黑色奔驰E300L，穿着合体套装的她，焦急地在车边转来转去。 另一辆是保时捷911 Dakar。 沈翼认得，那是林逍的车。但他的车边，却出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人——冯雅爱。 此刻依旧青春漂亮的冯雅爱，正与林逍有说有笑。甚至一手撑着伞，替穿着休闲服的林逍遮住太阳。 不好的感觉，冰箭般击中沈翼心脏，几乎瞬间冻结。 他一直以来担心的那个噩梦，似乎正在变成现实。 然而，他还有一点疑惑，冯雅爱可是怀了他孩子，难道林逍这个富二代也愿意当接盘侠？ “也许冯雅爱只是搭他的车来看我而已，或者我不该疑神疑鬼。” 就在沈翼给自己宽心之际，突然手机响起，不用问那是奶凶律师宁海瑶的杰作。 距离自家小院越来越近，手机铃音惊动在场三人。 看到沈翼，宁海瑶在林逍与冯雅爱背后，向着沈翼兴奋挥手。 倒是冯雅爱看到沈翼，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而林逍，他目光意味深长，嘴角含着一抹讥讽笑容。 嘴唇没动，但沈翼似乎已经听到林逍说： “沈翼你败了，你在球场上赢了我，但我在情场上赢了你，并且现在我可是你的房东加债主呢！” 28章-末世珍宝打脸势利前任 沈翼突然间想把AR眼镜拽下来，扔在地下再踩两脚，让它粉身碎骨。 因为他的希望被AR眼镜无情击碎，他的幻想被科技无情碾压。 随着他目光聚集冯雅爱脸上，AR眼镜瞬间给出判断。 “厌恶”“忧虑”“恐惧”。 难怪有人说，人和人的感情，会随着距离而淡漠。 时间距离，沈翼离开学校三个月。 实际距离，眼下距离5米。 但他已经知道，冯雅爱曾经小鸟依人的那颗心，已经不翼而飞。 “来了！” 脸上展开苦涩笑容，同时遥控打开回收站的大门。 她容颜依旧，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一抹被遮盖的疲惫，无声从眉宇间透射而出，沈翼心中“咯噔”一下。 黑色奔驰E300L旁，原本向沈翼兴奋挥手的宁海瑶，似乎感觉到他内心灰暗。她动作慢下来，笑容凝滞消失。 林逍没有说话，两手插在裤口袋，带着淡淡笑容看着沈翼。 “操控性愉悦”，AR眼镜给出一个词。 林逍甚至连话都不需要说，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随着大门打开，屋内一直在等待哥哥的沈嘉琪身影一闪，接着就抱着起了冰雾的大雪碧瓶子跑过来。 沈翼木然推着自行车进院，想和冯雅爱进行短暂交谈，搞清楚一切变化的原因。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受到冷落，相信一枚红玉玺，能轻易抚平她的不快。 从传统思维看，女孩愿意为男朋友怀孕，已经算爱到深处。 显然冯雅爱与他的想法相似，紧走了两步，离林逍与宁海瑶稍远。 沈翼试着叫了声：“雅爱！” 冯雅爱看了他扶着的破自行车，打量他全身被晒成古铜色的皮肤，神情冰冷得像个陌生人： “请自重，以后你可以叫我冯同……”她顿住，想了下又道，“对了，你退学了，我们连同学都不算，请叫我冯小姐！” 沈翼如遭雷击，喃喃问：“那我们的……” 他原以为，都有了爱情结晶，根本不必担心，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我们的……”冯雅爱精致勾画的眉头挑起，“你为了你……”。 “啪啪”脚步声响，略喘的沈嘉琪跑到沈翼身边。 6岁略带婴儿肥的脸上，露出淡淡汗迹，她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冯雅爱。 “漂亮姐姐你是谁呀！”沈嘉琪的声音清脆，语气略带讨好，“漂亮姐姐，我冻的桂花酸梅汤可甜了，你尝尝！” 说着她奋力举起雪碧瓶子，甚至踮起脚尖，竭力想把瓶子递给无动于衷的冯雅爱。 沈翼撑住自行车，喉头滚动发酸，一把抱起妹妹强笑道：“她是我同学，顺路来看看我们。” 沈嘉琪的纯真甜笑，一点不为冯雅爱的无动于衷减少：“哥，那你还不请漂亮姐姐进屋，让她吹空调凉快下。” 冯雅爱回身瞧了眼林逍，猛地摇了下头，又深吸口气凝眉道： “我可以给你钱，请你保密，别影响我的未来，他还不知道！” 听着她特意加重的口吻，沈翼沉默。 他鼻孔翕动抱紧妹妹，很想向天呐喊： “孩子有什么错……这特么是谋杀！”还想手指林逍喝问，“是他逼你的？”然后扑上去打爆他的鼻子。 可惜这一切只存在于脑海中，现实里抱着妹妹，木然的一动没动。 他还有妹妹。 他有责任把妹妹养大。 虽然有点钱但与林逍比还是穷光蛋，他只是个收废旧金属的。 辍学时，只差几个月就到毕业季，但依旧没有毕业证。 看了眼沈嘉琪，脸上洋溢天真而又略带讨好的笑容，冯雅爱丝毫没被纯真笑容打动。 她咬牙冷冷道：“为了你妹妹退学……你想过我吗，想过将来吗。既然你不在乎，那我为什么还要在乎！” “扑通，”带着冷凝水的雪碧瓶子落地。 沈嘉琪抱着哥哥的颈项，不敢去看冯雅爱，怯怯问：“哥，漂亮姐姐为什么凶你，是不是琪琪做错了事？” 心疼地摸着沈嘉琪，被晒得滚热的头发，沈翼柔声回答：“不是你的错，乖，把酸梅汤捡起来，回屋吹空调。” 沈嘉琪抱起瓶子，怏怏走向小屋。 她不停用手背擦着眼睛，沈翼眼底一同湿润。 他嘶哑着嗓子冷冷问：“那你何必来，只为帮姓林的嘲笑我，难道我们的……？” “孩子的命比不过他的臭钱”，这句残忍的话，沈翼终于没吐出。 冯雅爱眉梢挑起：“别废话，说吧你想要多少，我警告你，别狮子大开口！” “哼哼，”沈翼冷哼，“留着你的钱吧，你记住，作为战利品，必须让胜利者品尝胜利的甘美，好自为之！” 如果爱情，无法经受人生挫折的考验，那只能说明它一钱不值。 冯雅爱如释重负地轻吐口气：“还是个直男癌，改改好吗，你不再是大学学霸，没本事的直男，注定跌落社会底层！” 扔下冷淡而略带嘲讽的一句，走向那辆保时捷911 Dakar。 冯雅爱离开，换来林逍靠近。 他摘下墨镜，想让沈翼看清他的“操控性愉悦”。 暗红色的不动产证，被他的手当胸举着，嘴角笑容，转换成“报复性快乐”。 “别考虑有的没的，想想怎么还债吧。我买下这院子的时候，连你欠的债一起收了，现在是你的房东加债主！” 沈翼的目光根本没看林逍，而看着追逐着越走越远的冯雅爱，直到背影与视线错开。 被遮挡的另一个身影露出来——宁海瑶。 奶凶律师宁海瑶，带着一脸忧虑，眼下状况傻子都看得出来。 来前她已经告诉林逍，小院作为“国家重大科研项目资源采集地”，已经进入审核状态，也就是产权冻结状态。 如果审核成功，那么林逍唯二的选择，接受“征用”或者转移产权。 但他还是要来，还要带着房产证与冯雅爱，显然就是为了对沈翼进行双重打击。 作为一个律师宁海瑶也认为，这真的有些过于恶趣味。 冯雅爱的决然，她猜到沈翼的孩子应该是没了。 作为朋友，担心学沈翼受不了。 不过现在看，沈翼目光虽然充满忧伤，但依旧还是那个顽强挣扎的回收站老板，才略感放心。 向她招手的沈翼，脸上重新绽放阳光笑容：“诸位，既然来了，大家进去坐。刚好我的蟹肉焖面火了，请大家尝尝。” 说着他面向林逍：“叫你女朋友一起，怎么说过去同学过，我不想别人说我不懂招呼客人。” 林逍动作潇洒地耸肩：“她不算，战利品而已。”接着靠近压低声音道，“都不是处-女，领回去我爸得打死我！” 接着他头也不回大喝：“雅爱，过来！” 沈翼向宁海瑶道：“中午还是蟹肉罐罐焖面，海瑶小姐姐赏个光呗！” 已经与沈翼彻底切断关系的冯雅爱，背脊被枪击般一颤，看了眼宁海瑶随即转身。 红唇轻绽，青春笑容洋溢，八颗洁白的牙齿，仿佛粒粒珍珠反射午间阳光。她想要让所有男人都注意到，她青春无敌。 倒是林逍轻声骂：“死渣男，才三天就特么和老子律师勾搭上了。” 沈翼同样潇洒耸肩：“别瞎说，普通朋友，让海瑶小姐姐听到，非吃了你不可，她超凶！” “忽悠我，是不！”林逍回头看了眼宁海瑶，“谁不知道台妹只会嗲嗲奶凶……有点意思，不介意的话竞争下？” 环顾下小院，红色的产权本，在沈翼胸前拍的“啪啪”响，装模作样皱眉： “哎呀呀，院子产权都没了，还有什么可输？” 这时曹文军从屋里出来，小跑着来到沈翼面前，用手机说：“老板，回来了，我给你热罐罐焖面。” “谢谢，你和琪琪吃了吗？我请他们吃饭！” “我和琪琪吃了”曹文军朝其他几人点头算打过招呼，接着扭身飞快跑回屋。 “聋哑人？”林逍问，沈翼点头，林逍摇头，“没想到你混得这么惨，雇人都只雇便宜的聋哑人！” 沈翼笑笑没说话，与林逍来到三层小楼里的餐厅。 请林逍坐下，自己去旁边冰箱里，拎出一桶桂花酸梅汤，又拿了几个玻璃杯。 就在沈翼给几人倒冷饮时，厨房里传来厨具的碰撞声。 冯雅爱嫌恶地看着玻璃杯，问了句：“没有纸杯吗，你家的玻璃杯干不干净？” 精细勾画的长眉挑起，挑剔地看着，晶莹透亮的玻璃杯。 已经端起玻璃杯尝了口，林逍却道：“味道还不错，你买的什么牌子速溶粉？” “乌梅、陈皮、甘草、干桂花、洛神花、冰糖，回家自己熬！” 林逍眼睛一亮，又大大喝了口赞道：“纯天然，无科技狠活，不错，不错！” 给几人倒上饮料，沈翼道：“海瑶，我有个东西想送你。” “先说好，便宜的东西我可不要。”琉璃球般的宁海瑶，立即知道沈翼要做什么，“最少要和我的车相配。” “肯定的，相信我。” 手伸进口袋的沈翼，拿出个黑色皮袋递过去。 宁海瑶拿在手中一倒，一粒闪烁着夺目红光的，带铂金链子的胸饰落在她掌心。 “红碧玺，送你的！” “哇噻，红碧玺哦……”宁海瑶发出夸张惊叹，“夭寿啦，这东西好贵好贵喔！” 冯雅爱脸色一变，不过随即换成淡淡嘲讽。 这明显是装X打脸的套路，清楚沈翼家世的她，只感觉对方拿块红玻璃出来的装X，有够好笑。 他凭什么，凭这个产权都不属于他的回收站小院，唬谁呢。 “幼稚！”冯雅爱冷冷道。 林逍在一旁也开了嘲讽：“沈翼，为了打雅爱的脸，说这么夸张的话，你不对哟！” 他向宁海瑶伸手：“珠宝我可门清，还有宁律师，难道你忘记了，我才是你的雇主，你还配合他演戏！” 后者毫不在意地把红碧玺递给林逍，奶凶抢白道： “齁，林先生，你是我雇主没错了啦。但合同范围只在产权收购哦，想扩大服务范围，要加钱呢！” 接过红碧玺林逍只看了一眼，立刻双眉一凝。 他掏出爱疯手机，打开什么APP，瞪大眼睛对着红碧玺仔细观察。 一分钟后才惊叹：“沈翼，你特么疯了，不算宝石周围的钻石，一百多万的红碧玺你随手送人？” 冯雅爱脸色骤白。 但林逍后一句话的补刀，更令她脸色白得裹尸布般。 “这可是一百几十万刀的东西，你特么抢银行了还是抢了珠宝店？” 29章-戏耍沈翼的电池厂太子爷惊呆 一百几十万，还美刀！ 那是近一千万RMB好不好！ 如果不是冯雅爱知道，林逍这样的富二代除非耍人玩，平时根本不屑说谎。 否则都要怀疑，眼前三人根本是串通好的，目的就是作弄她。 下意识，她一把抓住自己小腹处的衣襟。 几天前的创痛还在，这已经注定她无法回头。 目光在沈翼与林逍之间转来转去，可惜沈翼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她这儿。 他紧着跑进厨房，显然是去拿饭。 转眼他与聋哑员工，拿了四个不锈钢罐出来。看起来挺烫，就算垫着抹布两人“腾腾”小跑。 后面跟着沈翼的妹妹，她一手抱着摞在一起的四个汤碗，另一手揽着四个大号瓷盘，小心朝方桌处走来。 她还是不敢看冯雅爱，只敢看着宁海瑶怯怯的笑。 聋哑员工一放下不锈钢罐，又跑回厨房，接着端口汤锅出来。 然后通过手机说了句“诸位慢用”，才扯着沈嘉琪离开。 冯雅爱突然有点羡慕，员工勤快，妹妹乖巧，似乎回收站的生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甚至这三层小楼，似乎也不比乡间别墅差，只是装饰不够奢华。要是她当女主人，肯定不让沈翼搞什么“实用风”。 林逍把红碧玺装回皮袋，并不还给宁海瑶，而是直接扔给沈翼。 “装X被雷劈，为打雅爱的脸你还真舍得！戏演演就好，你可以考虑拿这东西换小院，说不定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林逍的一言道破，令冯雅爱心中一暖，好受几分。 又想，毕竟林逍家是开电池厂的，一百几十万美刀又算什么。要是自己嫁给他，红碧玺还不是随便买。 但令她不解的是，沈翼重新把红碧玺递给台妹女律师。 这一下不但把林逍搞愣了，也把冯雅爱震呆了，甚至连姓宁的台妹女律师都惊讶的睁大眼睛。 “海瑶，红碧玺真得送你，上次那枚抹谷鸽血红宝石你没要，这一枚你一定收下！” “啧啧”林逍道“我肯定了，沈翼这小子真的抢了珠宝行。作为良好公民，我该报警！” 这当然是调侃，随即转向宁海瑶。 “宁律师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三天之内，把这家伙迷得敢去抢珠宝店，一百几十万刀的宝石一颗接一颗送，他傻的！” 此刻冯雅爱忌妒地几乎要发狂，光两颗宝石最少值1800多万RMB了好不好。 抓在小腹处的手抓得更紧，骨节之间泛着惨白，内心大喊：“这都是我的，都是我和孩子的保障！” 可惜……孩子没了，1800万也没了…… 她脸上血色尽退，再不复刚刚张扬着青春美丽的笑脸。 听沈翼如此说，宁海瑶倒也不再推辞，只是捋了下长发露出修长白腻的脖子，显然在等沈翼给她戴上。 岂料沈翼这“金毛铁憨憨”居然对宁海瑶道：“自己戴，省得林逍这小子又编排你我，再说了，你不饿！” “笨蛋，”冯雅爱暗骂，“春心荡漾的小律师分明在问你，她脖子白不白，皮肤够细，想勾搭你的心思都写脸上！” 她没想到，宁海瑶竟真的拿起宝石，快手快脚的自己戴上，真的很饿一样。 而沈翼则打开桌上，还发出“滋滋”油响的不锈钢罐。 揭开锅盖的瞬间，鲜甜的蟹肉味，裹着葱姜蒜的辛香扑面而来。 金黄的面条吸饱了蟹肉和酱汁的精华，散发着海鲜的淳厚与姜丝的微辛，勾得人食欲大开。 “卧槽，那家卖胆大罐罐烤馒头的……我和雅爱还去吃过！” 戴好胸饰的宁海瑶耸着精致的鼻子，尽量呼吸食物的香味，赞叹地微闭眼睛道：“他家的哦！” “我不听说老板姓孟，还听说光靠多个小食摊，一夜就挣了60多个！” 刚翻进盘子的第一盘蟹肉焖面，就被宁海瑶这小吃货，毫无形象地一把抢走，拽到自己面前。 吃之前道：“都是他家的，他家的兔肉和蟹肉，街面上根本买不到那味道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哪偷的！” 这下脸色苍白的冯雅爱，死的心都有了。 一夜挣了60多万，那一个月可不就是1800多万，虽然是毛利润，但那也很厉害啊。 “香，好吃！”林逍品了几口，突然起身把外衣脱掉扔到一边，“沈翼，我想替我们职工食堂订餐。” 沈翼道：“好说，你联系昭昭，现在餐饮的事她负责，我只管提供肉。”说着把孟昭昭电话推送给林逍。 冯雅爱彻底emo了，月入1800万的生意随便扔给别人去管！ 而他在家收破烂，说给别人听，谁会信，又是在玩凡尔塞那一套？ 可这么魔幻的事情，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 一顿饭，宁海瑶和林逍一人造了两大盘蟹肉焖面，还一人喝了一大碗“兔肉”（鼠怪肉）高汤。 以至于冯雅爱一再确认宁海瑶的腰身，想不通她那么细的腰，把两大盘焖面装哪了。 反观她自己，只吃了半盘，已经不敢再吃。 不是不合胃口，不是不够香，而是她属于喝水都长肉的体质，美食只能浅尝辄止。 看沈翼的目光，嫌恶之情没了，反倒想起他诸多好处： 过去虽然钱不多，但会由着她花，还会不厌其烦地做各种小碗菜，随时想吃都有新鲜食物。 剩饭？当然属于沈翼！ “林逍，现在咱们来谈下，小院归属的问题吧。” 吃完饭收拾了桌子，重新摆上冷饮，沈翼与林逍谈起核心问题。 “谈什么，看来你有点钱，是不是想我和争小院？” 掏出产权证干脆往桌上一拍，嘴角挑起惯常的，带着“操控性愉悦”的笑容。 “做好心理准备，可不便宜哟！” “一口价，300万。” 沈翼轻松道，他决定只要林逍要价在1000万以内，他都会答应。 小院能穿越末世，是真的无价之宝。 林逍不答话，只是扬扬拳头，悬在空中却不落下。 “400万！” 沈翼表情凝重，明知道林逍在耍他，也只能被动接招。 然而，林逍依旧只是笑着扬扬拳头，目光略显无聊，在餐厅里游移。 “500万！” 沈翼咬牙，看着林逍的目光像刀。 后者拳头继续悬着，微笑看着他着急，仿佛在欣赏古董。 “沈翼，我不知道短短几个月，你如何聚集起财富，但你应该知道几百万对我算不了什么！” “700万，林逍，我没时间和你闹着玩。” “随便喽，反正你的钱，不可能比一家中型企业收入更多，这院子你放手吧。” “林逍，我放手你也拿不到，这里已经申请成为重点科研项目的采集地。” “那又怎么样，反正终究不是你的，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林先生，不然这枚红玉玺给你……”说着宁海瑶伸手去解链子。 沈翼咬咬牙又道：“外加700万现金。” “呵呵”突然林逍轻笑，“沈翼，你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报这么高的溢价，更让我感觉这院子里有重大秘密。” 说着他站起身，居然在屋子里参观起来。 “这个院子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让我猜猜看……” 他像个好奇宝宝，边观察边猜， “XAN城的古墓最多，难不成你盗了谁家的坟？” 随即他自己摇头， “不对，这里是工业区，建设的时候早就经过地质勘探，不可能有大型墓葬。那是什么呢，沈翼你说我猜不猜得到……”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脱离沈翼和宁海瑶的视野，仿佛在参观新房。 “嗵……”声传来，随后是房门碰墙的声音。 沈翼嘴唇抖了下，但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知道凭财力根本拼不过林逍，虽然他不知道林家是做什么产业的，但中型企业的营收，哪是他能比的。 现在只有让林逍，出了当年输球又丢美人的气，也许小院的归属才能真正可谈。 “嗵！” 又是一声踢门声传来，同时还有林逍压抑好几年，甚至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 “艹，沈翼你家的门，居然都特么是实木包钢的，踹都踹不破。” 沈翼忍不住大喝：“林逍，你差不多可以了，要是吓到我妹，我特么……” 一股暴虐之情在他心间腾起，他想直接杀了林逍，当然也包括冯雅爱，然后往地铁冰河纪一丢，喂光鼠怪。 是的，他不再是曾经长在东大阳光里的他，在末世已经觉醒了杀戮血脉。 然而坐在他旁边的宁海瑶抓住他的手，然后迎着他多少有几分凶厉的眸子轻轻摇头，示意他眼下必须忍耐。 反观冯雅爱，被沈翼刚刚流露出的神色吓住，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但依然忍不住在心底盘算沈翼的身家…… 沈翼报出的价格，已接近2000万RMB，还有每天60万的餐饮摊，可这总比不得林家电池厂的月营收过亿的电池厂吧。 恰在这时，突然间屋内警铃声大做，沈翼一怔，随即大喝： “林逍，你特么真是个浑蛋，怎么敢闯进我的实验室，海瑶，报警！” 然而就在宁海瑶刚抓起手机的瞬间，就听到林逍大叫：“卧槽，卧槽，沈翼……沈翼……” 他震惊至极的声音，令沈翼脸色唰一下全白。 “那只消失的光鼠怪，出现在屋子里，把林逍那家伙咬了？” 地铁冰河纪的辐射兽，他该怎么解释。 不过随后林逍的话，更惊得沈翼直接跳起来。 “电池，你特么从哪搞到这么逆天的电池？” 30章-电池谈判与奶凶律师的陷阱 谈判还在继续，只不过这次目标从小院，变成立在桌上的电池。 “我说沈翼，你看着不像个骗子啊！为了诈骗，你连激光蚀刻技术都用上了？” 林逍伸手想把放在中间的电池，拉过来仔细查看。 “嗯，你说得对，骗人不对，所以这电池是假的！” 沈翼才不想让林逍拿走电池，他留下准备自己招人逆向研发的。真要完成逆向工程，它的价值何止千亿刀。 林逍皱眉，看着沈翼微笑而又故意尽显诚实的脸摇头：“不对，只有骗子才会显示你现在的笑容，这电池是真的！” 虽然得出这个结论，但他又皱眉， “可是……这些数据是不可能的，特X拉都干不到这水平啊！” 是啊，如果电池上标称的数据是真的，那么这枚电池的价值是无价。 所有电池厂商都会拿股份来换，甚至直接开一亿美元的天价。 要是拍卖，那价格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如果是假的呢？ 沈翼静静喝了口桂花酸梅汤，思索了下才道：“真是假的，我从废品里弄出来，打算找个电池厂家……然后……” 然后什么，他没词了。 他嘴皮子真的没那么溜，不然早学文科去了，又何必啃理工科的大部头数据资料。 指着沈翼，林逍朝宁海瑶说：“宁律师看到了吧，这傻子就不会做生意，他连忽悠人都不会。” 宁海瑶道：“林先生，我给您一个免费建议，这个电池你应该买下来。万一它的参数是真的，随便估值1个亿都不贵。” 人家奶凶律师的手段，比起沈翼那是厉害多了，一句话说得林逍立即起疑。 目光在沈翼与宁海瑶之间转来转去，试图判断这是不是两人玩的双簧，要忽悠自己家的钱。 沈翼肯定不会，他连谎话都说不圆。 但是，这个宁律师会不会，那就很难说了。 “这样吧，鉴于这电池来历不明，沈翼又一再说是假的，给你把债免了，电池给我！” 林逍说着，伸手要把电池拉到自己身边。 “啪”沈翼给他手背一下。 “开玩笑，我没打算卖，你在这儿唠叨什么！” 说着沈翼拿起电池要离开，可林逍一把抓住电池尾部，死活不松手。 “加小院产权！” 林逍感觉是时候甩出杀手锏了。 “不行，万一你买去了，过两天跑来说我骗人，或者干脆报警抓我，我图什么，不卖！” “没事，我签免责条款。” 林逍感觉沈翼的劲头似乎又涨了，比他在学校踢球时的劲头还大，他两只手拼命拽着电池。 “那也不行，实话给你说，这是用来研究废旧电池，低温拆解回收技术的样品，怎么可能给你。” 仔细观察沈翼的表情，感觉这次他似乎说的是真话，然而林逍还是感觉有点疑惑。 如果数据是假的，那又何必郑重放在实验室。 你拆解就拆解，何必费力搞激光蚀刻，贴张标签纸不好吗？ 更重要的是，从电池外表数据，个别残损部位看，激光蚀刻绝不可能是近期进行的。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对林逍说：“可别傻，这肯定是跨时代的技术。” 但林逍还是纳闷，这种东西在各个电池厂家，都会当宝贝放实验室，怎么可能落到沈翼手中。 “哦～沈翼，我知道了，你特么没做珠宝大盗，改当技术小偷了。告诉我从哪个实验室搞来的，给你100万美刀！” 一旁原本有些无聊的冯雅爱，立即被惊得半张着嘴发呆。 她没想到两人争夺的废旧电池，居然值700多万RMB。 “姓林的，你不要含血喷人，去打听打听，我天天都在收破烂，哪有时间去偷别人的技术！” 手上加劲猛然一拽，林逍被他拽得半趴在餐桌上。 但握紧电池的手指，丝毫没放松。 沈翼喝道：“林逍你闹够了，放手啊，你特么还想明抢不成。” “你报警呗，给帽子叔叔说，我抢你废电池！” 身体被沈翼拉得半伏在桌上，但林逍心中越发肯定，这电池是真的，不然沈翼为何拼命要证伪呢。 商场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对手想办到的事，就一定不能让他办到。 “嗳，我说你们两个好了啊，商务谈判让你们搞得好像小混混火拼嗳。这样，电池放我这儿，你们两个仔细谈好不好？” 宁海瑶说着，伸手去拿电池。 两个男人尴尬对望，然后一同松手重新坐回椅子。林逍还整理下头发，恢复下风度。 沈翼吐槽：“我说林逍，都告诉你电池是假的，你干嘛这么不依不饶！” 林逍道：“和你开始对院子竞价的原因一样，你越强调是假的，我越不能放手。”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行不行。是真的，这电池是真的，上面标称的数据也是真的，这总行了吧！” 沈翼说着，端起饮料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饮，一口灌下去，努力压住心中火气。 感觉这家伙就像滚刀肉、牛皮糖，还涂了502，甩都甩不脱那种。 林逍再开口前，先训了冯雅爱一句，“给我倒杯冷饮，光让他喝，一点眼力劲都没！” 冯雅爱撒娇似的白了他一眼，但林逍根本连她看都不看。 对着沈翼道：“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告诉你……你现在证真，反而更说明电池就是真的，开价吧！” 就在沈翼与林逍争执得不可开交，宁海瑶却在悄摸摸地，用自己的平板录像。 当然不是录沈翼与林逍，而是悄悄记录下电池的参数。 “林逍，我再告诉你一遍，这电池不卖！” “沈翼，那就看你想保住什么了，院子、电池，这两样东西，今天你总得让我拿一样。” 瞬间，沈翼感觉被人捏住了喉咙。 院子当然志在必得，这是通末世的唯一桥梁，比起电池更重要。 只要能去地铁冰河纪，废电池还不是有的是。但就这么被林逍拿走电池，又感觉不甘心。 恰在这时，宁海瑶插嘴轻声道：“翼哥，家重要！” 沈翼扭过头去看宁海瑶，只见她目光里似乎含着什么特殊意味。 奈何，搞理工的人真的搞不清，别人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甚至连AR眼镜都第一次出错——“共谋暗示”。 有个鬼的共谋，我真该卖本微表情的书好好读读，不然都看不懂提示这怎么行。 心中权衡了下，尽管内心不甘，但他得承认宁海瑶说得对。 家更重要！ “好吧，你真想要肯定要签保密、免责条款，不过光债务与小院产权可不够。虽然我不会做生意的，但电池数据为真，就远不止这么点钱。” 听到沈翼松口，林逍身体明显一松，又道： “你说得不错，如果电池是真的，那很值钱。但你一直说是假的，所以……”他摆出遗憾神情，轻轻摇头。 “我说林先生，人家翼哥不卖，是我说的先顾家，才给了你机会，你拿出点诚意好不好！” “唉……”叹口气，林逍显得有些无力，“100万！” 不等沈翼说话，宁海瑶已经叫道：“是美元啦，拜托林先生，以后带上币称好不好了啦！” “当然是美元，我一分钟挣多少，小生意谁谈！” 说着对沈翼道：“嗯，不过台妹说话就是嗲，”又转脸对宁海瑶道，“宁律师，一会谈完了，我能不能请你喝一杯。” 这时，给林逍端来冰水的冯雅爱脸色一凛，狠狠白了眼宁海瑶。 后者正色抢白：“林先生，再说这种无聊话，我告你骚扰哦。我保证就算你再有钱，都会被拽到法院让大家臭了啦！” 林逍又对沈翼道：“你说得对，还真够凶的，不过这种奶凶奶凶的感觉，还真招人的喜欢！” 沈翼皱眉：“能不能好好说话，踢球那会其实我还挺佩服你，感觉有商业精英的风范，看看现在，怎么变流氓了！” 说话间，他的手也学着谈小院时，林逍的作派，稍稍抬了抬拳头。 “宁律师看到了吧，直男就是这么无趣，连开玩笑都不懂。” 给了林逍一个大大的卫生球，宁海瑶不耐烦道：“林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拜托你快点加钱了啦！” “好吧、好吧，你说加就加，200万！”向宁海瑶挑挑眉头，林逍又道，“沈翼，该知足了！” 沈翼没了主意，悄悄看向宁海瑶。 虽然那个电池里的技术真的很值钱，但现在卖给林逍的价钱，他还真的有些拿不准主意。 宁海瑶不动声色，但AR眼镜这次正确认识了她的回答——继续。 沈翼抬抬拳头。 “沈翼，亏你是个直男，什么事都要看台妹律师的眼色，你真不衬这几百万美元！” 听到林逍的话，冯雅爱脸如死灰。 早知道沈翼这么一会，把几千万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又何必做掉两人的爱情结晶，便宜那个台妹律师。 尤其看着宁海瑶胸前的那枚红碧玺，她羡慕的眼珠都想粘在上面。 可惜…… 然而这时却是林逍给了她最致命一击。 “好啦，一口价，400万刀和院子，债权一笔勾销！” 天哪，2800多万RMB，对于冯雅爱而言，这已经足够她风风光光过一生，还能让工薪阶层的爸妈，觉得光宗耀祖。 因为她肯定，沈翼根本不会阻止她花钱。 直到这时，她似乎才感觉到，沈翼真正的好处在于——宠她！ 打印保密协议的时候，沈翼轻声问：“海瑶，电池这价格让给林逍，我真有些不甘心。” 宁海瑶向他挤挤眼：“安拉，我的翼哥哥，我保证电池进不了他家的实验室！” 沈翼神使鬼差道：“你又要找你师兄？” “说什么呢，”宁海瑶白眼飞甩，“当然不能找师兄，这事他们可做不了主！” 31章-工业大摸底摸进富豪门 唇枪舌剑的谈判进行了约一小时，沈翼与宁海瑶目送林逍，带着电池与脸色青白的冯雅爱离开。 沈翼如释重负，感觉与过去做了深层次切割。 正打算深想，突然宁海瑶碰触他胳膊，声音嗲嗲，用拿腔拿调的台普慢悠悠道： “给，胸饰还你啦，陪你秀了一中午，可累死人家了啦，你要好好感谢人家才行？” 回头时，看到宁海瑶晶莹手指上挑着胸饰，她的脸偏向一侧，不看沈翼。 沈翼伸手接过胸饰。 宁海瑶手指颤抖了下。 随即听到沈翼说：“撩起头发，露出脖子！” 原本不敢与他对视的宁海瑶猛然扭头，不相信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今天你出了这么大力，让我不但拿回院子，还挣了400万美刀，送你件胸饰算什么！” 宁海瑶当然听得出来，沈翼是真心实意地送，但提起美刀总让人心里不爽。 虽然她真的撩起长发，但嘴里还是骂道：“齁，可挣了400万美金，真是个金毛铁憨憨，难怪只能做单身狗了啦！” 沈翼虽然不善于猜别人心思，但他来是从宁海瑶的反应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给宁海瑶重新挂上胸饰，沈翼突然问：“海瑶，记不记得把你气哭那天？” 放下长发，宁海瑶跘脚道：“怎么不记得，你个死渣男，就会欺负人家，认识你算人家倒霉！” “是啊，真可惜，你这么好的女孩谁不想渣！” 沈翼突然告白，吓了宁海瑶一跳。 她胀红脸，动动红唇想想怼回去。可突然间，平时伶牙俐齿的本领消失不见。 这令她有些害怕，忙低下头避开沈翼热切目光。 “不斩断过去，我不能渣你！”沈翼说话时声音深沉，声线像在读爱情诗选，“斩断过去，我不敢渣你！” 原本借着拨弄胸饰，逃避羞涩的宁海瑶猛然抬头，不解问：“为什么！” 沈翼突然伸手像对付沈嘉琪一样，把宁海瑶的长发弄乱。 笑问：“海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渣。” 发现自己上当的宁海瑶，捋着头发的同时跺脚大发雌威： “齁，姓沈的，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就这样对我。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让我替你……”说到这儿突感不对，大窘住嘴。 突如其来的羞涩，令她也想玩个梗，没想到脑海里突然蹦出的梗，居然如此不靠谱。 “没有、没有，我向所有人保证。海瑶小姐姐是我的好朋友，女闺蜜，肯定不会替我生小猴子！” 说错话的宁海瑶玉颊绯红，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恨声道：“姓沈的，你个死渣男，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来了啦！” 正羞闹间，突然感觉有人拉自己衣襟，放下手一看居然是沈嘉琪。 “海瑶姐姐，你是不是肯当我哥女朋友了？” 沈嘉琪满认真的模样，立即令宁海瑶想起第一天来这里，被沈翼硬塞了两碗饭，那时沈嘉琪就问过她这个问题。 三天，才三天时间，怎么就被那个渣男渣了呢？ 真是乱七八糟！ 不等羞涩的宁海瑶答话，沈嘉琪已经从她脸上的羞红得到结果，一蹦一跳地向屋里冲去。 嘴里还大叫：“爸妈，我哥找到女朋友了，这次是真的，海瑶姐姐说话好温柔，好漂亮、好……” 童真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这更令宁海瑶羞不可抑，跺脚道：“都是你了啦，连嘉琪妹妹都误会我，你替我解释明白。” 沈翼试图抓宁海瑶的小手道：“海瑶，不要挣扎了，你没听过一句古话。” 一把甩开沈翼的手，宁海瑶嗔道：“齁，你说话就说话，拜托了啦，不要毛手毛脚好不好！” 岂料沈翼轻轻推她腰，把她往屋里带。 “古人云，即来之，则安之。海瑶，你看是不是通知师兄，这楼的加盖两个车库。” 被羞涩搞得头晕脑胀的宁海瑶，不动脑子地问：“为什么，你只有一辆卡车，放遮阳棚底下就好……” 沈翼问：“那你的车……” “我的车……”说到这儿宁海瑶突然明白过来，转身用拳头捶沈翼的肩膀。“死渣男，你算计我，想傻你的心了啦！” “海瑶小姐姐，我真的冤枉死了，难道你没感觉到，是你智商突然下降的问题。” “什么智商突然下降……”宁海瑶不解的问。 沈翼停下脚步轻声道：“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是负数呢！” 随后他就第一次见识到，奶凶奶凶的海瑶律师，突然变身奶凶女王的场景。 “沈翼，你别跑，好好给我解释下，谁在和你谈恋爱……” 天好热，蝉很烦，女律师很凶，渣男暗爽，但电池带来的风波还远远未完。 买到电池的林逍，把保时捷911 Dakar开得仿佛要飞起来般，引擎发出豹子样的啸叫，向电池厂飞驰。 “林逍，你慢点，开快了我害怕……” 副驾上的冯雅爱双手捂眼，发出尖锐悲鸣。 “雅爱，坐豪车的胆都没有，还怎么嫁入豪门？” 享受着保时捷911 Dakar的推背感，林逍毫不在意地嘲讽，心中掂量该不该现在就甩了她。 随即又想，现在院子回到沈翼手中，债权随着债据成灰也已经消失。 唯一能拿捏沈翼的，恐怕也只有身边这个女人，但还是忍不住要挖苦她： “坐豪车被吓尿，传出去很丢人的！而且别在叫了，你的嗓音比台妹律师差远了！” 说着油门踩进油箱，直奔家里电池厂的研究所狂奔。 回程的路上，他早给二叔打过电话，宣布有爆炸性消息要带给他。 作为绿芯动力董事会主席林正南的大公子，林逍一向不被厂里实权派看好。 毕竟，他只在XAN城上了个三流商学院，而兄弟林遥却接连跳级，年纪轻轻从麻省毕业回家。 而林家的实权，实际在技术总监二叔林俊南手中。技术线的兄弟林遥，更受二叔看重。 电池行业非常吃技术，下一代掌门人如果缺乏技术远见，企业发展就会受限。 而林逍父子，对于技术虽不至于一窍不通，但父子二人都偏商务。 而这一次……林逍心中憋着一团火，甚至心底还有点感谢自己，跑去找沈翼的麻烦。 如果没有此行，哪能得到这个电池。不管它的真正来历是什么，凭着商业直觉，林逍肯定这是真货。 绿芯动力的研究所，坐落在一片小山环抱的山间平原中。 在一片古风建筑公园中，突兀耸立一座造型科幻的五层大楼，迎面是个平滑如镜的人工湖。 专属大道，蜿蜒从山外一直通到楼下。 这里看起来警戒不严，事实上附近有大功率信号屏蔽器，灌木丛林间有几十只机器狗日夜巡逻。 当林逍的保时捷911 Dakar停在停车位上，他惊讶发现，今天研究所来访的人似乎挺多。 为了安全，这儿的研究员，只能乘坐没有窗户的通勤大巴。平时停车位门可罗雀，可今天停着两辆黑色公务车。 什么大人物来这儿了？ 心中有疑问的林逍，拎起装电池的袋子，刚准备进去，就听到副驾的冯雅爱道： “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好美，你带我来是不看父亲的？” 林逍心中冷笑，不耐烦道：“呆在这儿，别瞎跑，这地方可有密级的，泄密会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 抛下惊呆的冯雅爱，他迅速跑进大楼，直奔二叔办公室。 到了门口，受到秘书阻拦：“林先生，您不能进去，里面林先生正与贵客交谈，林先生……” 手中握着王炸的林逍，一把掀开秘书怒道：“躲开，别挡道！” 想象着到二叔看到电池的表情，暗爽的林逍气场十足，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高声道： “二叔，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绝对是跨时代的技术。先说好，课题组组长得是我，咱们绿芯……” 这时办公室里的声音传来，二叔林俊南正客气道： “几位同志，我保证我们绿芯动力没有这样的技术，如果有，我们企业还能瞒着国家吗，这是多光荣的贡献哪！” 二叔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目光一起盯在林逍身上。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 看到林逍，林俊南感觉大事不妙，想瞎编个名字把他赶走。 毕竟先进技术，哪个研究所不想要。 但就这么直接与国家共享……不是不愿意，但技术核心，总要掌握在自家才好。 “不必，林俊南同志，我们知道这位就是林逍林同志，从某种角度说，我们正期待他的到来，为工业大摸底做出贡献。” 林逍一听脑袋里“嗡”的炸响，像被千伏高压电电击般全身僵直。 怎么会这样，工业大摸底的人怎么会知道电池的事，是沈翼，宁海瑶，冯雅爱……不会是她，那个花瓶妞懂个屁啊。 沈翼和宁海瑶也不会啊，他们何必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而且他们的身份，也不会和工业大摸底这种事扯上关系。 那么，哪儿漏的风呢？ 这件事从离开沈翼的回收站开始，他就只与父亲、二叔联系过，难道…… 一个不好的猜想掠过的心头，如果他的电池被工业大摸底联合开发，那么得益最大的人就是兄弟林遥。 二叔和兄弟，你们为了夺取继续权，难道连公司的利益都不顾了吗？ 可没等他想完，对面学者模样的人已经微笑道： “林先生，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这种先进技术，我们考虑大家共同研究、共同受益、共同发展，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着，那学者模样的人，向身边的两个精悍青年示意。 两人来到林逍面前，其中一个站在他侧后的位置，从某种程度讲，已经切断他退路。 “林同志，您手里的袋子是不是装着珍贵样品，要是许可的话，我帮您拿给林俊南同志，您看如何呢？” 叫“同志”的，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难道是神秘的有关部门？ 林逍暗暗叫苦！ 、 32章-时光凝固研究所雏形初现 所有人都离开，宁海瑶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两人相约晚上一起吃饭。 不过沈翼还是拜托，她收购废旧金属回收站附近的工业地皮，前后左右的地皮都要买，价格不是问题。 令人不解的是，回收站后面的地皮，沈翼却让她以自己的名义购买。 原因是什么，宁海瑶大概被突如其来的爱情，或者红玉玺砸懵了脑袋。根本连问都没问，反正都是家里的钱。 沈翼的目的是测试，如果这块地皮不在自己名下，会不会随小院穿越。名下紧临小院的其他地皮，是否会随小院穿越。 小院穿越这件事，被沈翼当成终极研究目标去看，迟早要摸透它的科技。 理工男的思维就是如此，技术不掌握在手里，觉都睡不好。 对了，现在这家伙根本不睡觉，就是不知道海瑶小姐姐会不会满意，一定会有好戏看。 妹妹沈嘉琪去上学，曹文军开车去收废铁，偌大院子只剩下沈翼。 第一时间进入实验室，目标是“火种教材全科版”。 他需要找到自己的研究目标——低温锂电池无损回收技术的突破口。 把充满电的“5D光存储读取系统”取出，装入玻璃硬盘。 随即奇异的事情发生。 AR眼镜中，初始界面绽放。 读取速度之快，出乎他预料之外。 上次读取激光剃须刀说明书时，速度慢的仿佛牛车，可这次读取“火种教材全科版”的速度…… 肯定的，“火种教材全科版”的“5D光存储读取系统”是专用的，只有专用系统，才能把读取速度提升到这种程度。 电源接通一秒，一片绿色光华闪过，接着栩栩如生的3D巨龙，围绕巨大建筑物腾飞。 镜头拉远给出全景，露出掀开盖子的八卦炉，极具传统特色。 炉内金色汁液沸腾翻滚，汹涌金涛跃起，在天空组成四个金色大字——“天工熔炉”。 下面一行小字。 “本组织在‘龙国科技统合发展委员会’指导下，实行专利共享，科技解放。以开放击溃垄断，以协作终结囚禁的宗旨发展科技——详情请点击。” 地铁冰河纪的时间线，不是东大，是龙国。 不是科技部，是“科统委”。 本质应该一致，但似乎发展方向不大一样。 现实世界的科技发展，完全被资本控制、左右。 沈翼感觉这没什么不好，科技发展得到资金，科研人员不必再用算盘计算核爆数据，也不必啃窝头咸菜。 但深一想却又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资本并不总是支持科技发展。 例如：“T形车”就曾因当前生产线利润，被锁保险柜。瑞辉疫苗坚持高价，直到国际施压，才部分放松控制。 矛盾的根源在于，资本增殖的要求，必然导致技术壁垒形成，并最终阻碍科学技术发展。 沈翼猜，也许这就是近几十年，基础科学毫无突破的原因。 例如：曾经的航空巨头波音，为满足华尔街预期，只好大玩金融，拼命推高股份。 恶果就是，两名宇航员被扔在太空站大半年，成了国际笑话。 不过，思考只进行了几秒，沈翼就扔到一边。 这种关系到人类文明命运的事，不该现在的他该考虑。 点击下一步，正式进入“火种教材全科版”的页面。 界面简洁得令人发指，“小学一年级、小学二……初中……高中……大学专科……” 沈翼点开“研究生”按钮，页面立即出现各系名称，再点开专业——材料科学与工程。 页面显示大批教材，除此之外两个额外按钮最令他兴奋——虚拟实验室和辅导书。 沈翼兴奋的眼睛发亮，仿佛天灾绝境中，看到来救援的人民军队。 “这一下，低温锂电池无损回收技术有希望了！” 三个月不间断的连续实验，他连最基本的研究方向都没有实验完。 眼下全世界“低温锂电池无损回收”技术，主要集中在三条路线：低温物理分选，低温化学溶解，低温直接再生技术。 低温化学溶解法，正是他现在试验的方法。 缺陷显而易见，溶剂成本高、低温下反应速率慢、会造成大量污染。 在对比三条技术路线后，教材给出的最优解居然是——“锂电池低温直接再生技术”。 “这难度，怕要突破天际了。” 看着结果，沈翼陷入沉思。 这种方法是通过气相或液相锂源，对衰减的正极材料进行直接补锂，以恢复其容量，这需要精准控制锂扩散路径，很难。 而这技术的根本是——纳米机器人技术，由它们携带物料进行精确修补。 看到这儿，他郁闷地直抓脑袋。 眼下全球纳米机器人水平大概是：医疗行业进入动物实验，工业应用实验室验证，而能源领域仅仅在验证概念。 这东西，可不是他一个人能玩转的。那需要一个庞大团队，和数以十亿计的美刀投入。 对沈翼而言，这并非最优解。 相反教科书上一种更老旧的，物理场+自愈合材料，似乎才是未来10年的努力方向。 正在这时手机提醒响起，掏出一看，是他在网上发布的招聘信息有了回复。 这是沈翼为了对“激光剃须刀”逆向工程，进行的招聘。 他需要激光技术、机械工程、软件工程、电子工程，材料科学工程方面原本他打算自己来，但也发出招聘。 没想到招聘广告发出半天，居然就有了回应。 “唉！” 原本沉浸在未来知识海洋的沈翼深深叹气，感觉现实与初衷越来越远。 他更想像孟凡森那样做个研究者，两界穿越，无穷无尽的琐事，令他根本没法静下心搞研究。 “就这样吧，人生无奈啊……！” 他通过求职者留下的电话，通知他们来面试，而这件事他必须亲自进行。 毕竟拥有未来AR眼镜，能进行精确微表情分析的，只有他一个。 既然现在海瑶，已经默认成为女朋友，那是不是应该把她从律师事务所拽出来，专心自家产业。 不过很快，沈翼就把这个问题扔到一边。 他知道，别看宁海瑶说话只会奶凶，但却对律师事业却很认真，让她放弃恐怕短期并不现实。 “可惜，地铁冰河纪那边的妹子不能带过来，那个梅兰妮满聪明，培训下当秘书应该没有问题。” 难啊…… 下午剩下的时间，他就为面试忙碌。 期间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许多穿着合乎高技术风范的人，一看院里堆的废旧金属扭身就走。 的确这儿没有一丝科研的味道。 还有一些人，被AR眼镜的微表情识别出不良居心，他只好用一句“回家等通知”打发掉。 最后留下的人中，居然还有个熟人。 “怎么是你，你不是金诺精准的保安么？” 保安的眼睛也亮起来：“翼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是搞研究的。兄弟学的是材料科学与工程，当保安不甘心。” 沈翼摇头，不敢相信同专业的研究生，居然只配在“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当保安。 这年代，太特么太卷了！ 余下的人中，一个外卖小哥，一个厨子，甚至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只有一个姓安的女生留下来。 看着留下的五人，他们都被AR眼镜的微表情识别为具备，“向往研究工作，诚实……”等符合研究人员性格的特质。 外卖小哥，头上被夏天的烈阳，把头盔印焊在脸上。 厨子挺胖，看得出来洗过澡，但身上还是能闻到淡淡油烟味。 最令人唏嘘的，是坐轮椅的37岁儒雅大哥。他搞光学/激光专业，车祸后残了双腿，然后被公司优化，妻子也跟人跑了。 从他风尘仆仆的轮椅，以及双手被轮子磨出老茧就看得出来，为了工作奔波得有多苦。 他不肯屈服的眼睛，依旧闪烁着研究者那种探寻的热忱。 唯一的女性，她留下的原因是，刚研究生毕业没有丝毫经验，又不愿意低级打杂，才来他这儿。 沈翼暗暗感叹：“这就是我逆向激光剃须刀的团队。” 想到这儿，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 “地铁冰河纪那边无论过多久，现实仅仅只过6小时，那我不就有了个时光近乎凝固的研究所？” 眼前的五个求职者，看着发呆的沈翼，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犯了病。 互相望望，姓安的女生道：“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有点渗得慌，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小保安道：“别担心，翼哥是有实力的人，他打交道的可是院士！” “怎么可能，和院士打交道的人，在一个废旧金属回收站？” 恰在这时沈翼清醒过来，他道：“诸位，你们被录用了。我们的条件是管吃、管住，月薪1万，五险一金……” 没等他说完，留下的外卖小哥说：“这有什么意思，我不如还去跑外卖！” “等等，听我说完，”沈翼继续说，“你们真正的收入，是研究成功后在专利年限内，每人得到0.01%的产品提成！” 瞬间五道倒吸冷气的“咝”声，在屋里回响。 这待遇不是太差，而是已经高到，几人不敢想象的程度。 假如，发明锂电池的人，专利期间从每块锂电池上，得到微不足道的0.01RMB提成。 以全世界锂电池销售以及专利年限来算，他们的收入就是过亿美刀，这等于沈翼给他们进行了商业化提成。 “翼哥，我加入，别让我打杂就好。”姓安的女生道。 “翼哥我也加入”当保安的人道，“但我有个问题，倘若研究课题太难，一直没有研究成功……” 沈翼微笑：“别担心，产品已经有了，需要你们做的是逆向工程。但我只要真正热爱科研工作的人，明白吗？” 33章-天工科技创始聚餐，红碧玺遭劫 夜间19：00。 暑热刚退，工厂牛马们从街道退去，或者回家休息，或者进厂打螺丝。 夜市小食摊的拥挤状况恢复正常，这时休闲食客们慢慢上场。 唯一不正常的，只有卖胆大罐罐烤馒头菜夹馍和蟹肉、兔肉焖面的小食摊，情况比昨夜还火爆。 而且今天多了许多拍视频打卡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来探店的大小网红。 有人买了胆大罐罐烤馒头和焖面，直接就在摊子附近，开起了速食挑战，一时人声鼎沸。 胆大罐罐烤馒头、蟹肉、兔肉焖面，现在已经是XAN城旅游必吃食物，堂而皇之登上XAN旅游攻略榜。 有人仿制，然而他们没有光鼠怪，和辐射蛛相似的肉，根本炒不出那种味道。 真用兔肉与蟹肉，那他们得赔死。 况且，孟昭昭十分能干，摊子直接扩大到20个，整个城市的所有大小夜市，都有她的摊位。 在保留沈翼，那充满中二气息对联的同时，还添加了“**聋哑学校校属企业直营”的字样，这一下仿冒者更没了机会。 摊子财团来体验生活的，聋哑学校的孩子们，提着洒壶在小桌旁喷洒艾草水，替食客们降温的同时驱赶蛀虫。 不得不说，人家孟昭昭办餐饮，比沈翼靠谱得多。 甚至连她的闺蜜都很靠谱。 只除了吃饭时，宁海瑶会时时用，“卫生球”似的白眼翻着沈翼。 无论哪个情窦初开的奶凶女律师，此生第一次约会，变成和男朋友手下员工的聚餐，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甚至自己的好闺蜜还时时跑来，“监督”她是不是与男友有什么亲密动作，就更令人光火。 这不影响她享受“烤蟹肉”，还有暖心的“大金毛”给她剥开锡纸。 “诸位，今后咱们天工科技的发展全靠大家了！” 沈翼举起酒杯，宁海瑶只好匆忙端起酒杯的同时，拼命把嘴里烤蟹肉咽下去。 “该死的金毛铁憨憨，就该下油锅滚酱油了啦！” “我哥一点不懂照顾人！” 仿佛小大人一样的沈嘉琪说着，伸胳膊又抓了把烤兔（光鼠怪）肉，放在宁海瑶面前的盘子里。 这令她有点不好意思，被她出卖给老爸——工业大摸底组长（科学负责人）宁国辉的林逍，还给她打过电话。 “宁律师，你可想清楚，和沈翼那个傻蛋谈恋爱，就和直接当后妈一样！” 然而，真正的情形却是，小大人一样的沈嘉琪，反而在照顾她，仿佛在替老妈招待新媳妇。 这么小，却懂事得令人心痛！ 厨师大胖子叫曾世贤，谁能想到他这体格居然是玩软件工程的，他把一串烤“光鼠怪肉”撸下来大嚼的同时道： “老板，这肯定不是兔肉，口感比兔肉更细腻，有点像老鼠肉，但这味道不像，非常好吃。” 沈翼强笑道：“世贤哥，不想搞科研，还想回去炒菜，不然你给昭昭干活。” 坐在轮椅上的许文生，继续保持着沉默。眉宇之间总有几分戒备，大概求职路上受了许多磨难。 当保安的崔文凯举着酒杯道：“我才不想回去当保安。” “是啊，把学的知识都用在跑快递上，读那么多看书，真不甘心哪，感谢翼哥给的机会。” 顾铁山是个农村小伙，学的电子工程，他跑外卖的电动车电池就是自己做的。 与断腿的许文生一样，刚毕业的妹子叫安虹，偏偏还是个学机械的，此刻只是跟着大家腼腆地笑。 勤快的曹文军，不但跑来跑去帮忙端菜，这时把一大盘烤肉放在桌上，也跟着大家一同举杯。 这就是沈翼现在的全部班底，他举起酒杯宣布道：“诸位，一天时间安排家里，然后研究工作就将展开，祝成功。” “祝成功！” 大家一起应着，引起了附近许多打卡网红的关注。 有人“不小心”把这个场面录了进去，成了天工科技的第一次合照。 “我也干杯，咱也是翼哥的人，这杯酒必须喝。” 指挥烤肉摊子的孟昭昭，跑来凑热闹。 不过随即看到大家惊讶的目光，她脸一红，强行解释： “喂，什么眼光看我，我可是聋哑学校的校长。说是翼哥的人，那是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且我和海瑶可是好闺蜜。” 喜欢热闹的崔文凯道：“昭昭姐，你没听过，防火防盗防闺蜜吗！” “呸，再瞎说，老娘撕了你的嘴，”孟昭昭豪爽叫道，又扬了扬酒，“谁在我后面喝完，谁就买单！” 哄笑中，诸人啤酒下肚。 吃完饭已经20：35，直到这时才到了沈翼与宁海瑶的独处时间，甚至连沈嘉琪都被曹文军带回小院。 而沈翼这理科直男，似乎是怕宁海瑶饿着，刚吃完饭就给整来一大杯奶茶。 “夭寿了啦，姓沈的，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是要我住在健身房，撸铁撸到永远不睡觉才满意是不是？” “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要关照你。可惜后面研究工作展开，这样的机会恐怕就很难找了。” 宁海瑶情绪稍稍低落，她问：“其实你现在不缺钱，又何必……” “男人吗，有机会谁不想做一番事业！” “哼，和我老爸一个样儿，当年为了事业和我老妈把我丢在台南好多年，跟阿公、阿婆一起！” “有机会陪你回去看看外公、公婆！” “呸，死渣男、厚脸皮，才认识四天，你哪有资格叫阿公、阿婆了啦！” 说说笑笑间，沈翼心中悄悄盘算，自己今天要带去地铁冰河纪的物资还缺什么。 夜市小摊的剩余食物会送到他那儿，就算生意火爆也会预留几十人份的食物。 沈翼已经给8个手下买来了石英表、夜视仪、对讲机，也包括某东当天下单，当天送到的50套作战装备。 白天他还带着曹文军，在墙头安装了向内的排风扇。夜里能把隧道的冷风送进小院，比空调还来劲。 准备工作做了不少，萦绕在沈翼心头的，还有那只活光鼠怪的实验。 它存活，艾琳她们就能住在小院，反正现世的人又看不到她们。 想到这儿他有点后悔，没有在白天买条狗或者仓鼠什么的。 这可以测试，前往地铁冰河纪除了他们兄妹之外，其他人是否可以安全穿越。现在已经天黑，到哪去找一只。 如果能，那么他的研究所大可以建在末世，而在里面工作整天的人，在现实只会有6个小时。 “嗳，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沈翼变得沉默，宁海瑶稍稍有点担心，怕他嫌自己不给牵手而生气。 看着天空的圆月，沈翼叹气：“真的好矛盾，我想陪你，也想搞科研，好难选！” 宁海瑶主动抓住他的手：“我爸说，如果有能力就报国，没有能力就照顾家庭，你么，还算有点本事！” “你刚刚不是还在抱怨自己孤单长大……对了你爸到底做什么的。” 从宁海瑶的话是，沈翼隐隐感觉，自己这位准岳父，恐怕也是科研大家，要是那样的话就该早早打好关系。 “才不告诉你了啦，等你将来见到他，一定大吃一惊。” 不等沈翼说话，宁海瑶又道：“我们要是有……有那什么的话，我一个人就能好好照顾他长大，才不需要你帮忙咧！” 听到她连孩子的事情都想，沈翼不禁哑然失笑。 这就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女孩，最有趣也最令人回味的地方，她们甚至会连孩子的名字都提前想好。 冯雅爱那时，沈翼是借她失恋乘虚而入。 完全没有宁海瑶这样，第一次谈恋爱的情调。 这种情况下，沈翼终于体验到那句——少女情怀总是诗。 “嗯，我赞成！” “你当然赞成了，又不要你辛苦了啦，你个死渣男！” 宁海瑶假意骂着，捶打他胳膊的同时，被“不怀好意”的沈翼，带进小公园的幽暗处。 热风滑过枝叶，树丛发出“哗啦啦”的呼唤，召唤热恋中的男女到它幽暗，适合做男女之事的怀抱。 宁海瑶第一次被除了阿公、父亲之外的，另一个男人用胳膊环抱轻拥，她身体紧张得像寒风中的小草那样紧绷、颤抖。 看着她明媚面孔，沈翼道：“真是漂亮温柔的奶凶律师，我想吻你了！” 想挣脱他的怀抱，然而周围黑暗的环境，又令宁海瑶有几分害怕，不依地用小拳头敲打他的胸膛。 “坏蛋，把人家带来的这里，就是想……” 虽然如此说，她还是仰起头，红唇在月光下泛着隐隐的光泽，不安的时时轻抿。 突然，灌木“哗啦”一响，黑影来袭。 沈翼腰间被抵上匕首：“手机、现钞，还有你女朋友脖子的胸饰都交给老子，不然一刀攮死你！” “啊，” 宁海瑶尖叫，身体抖得更厉害。 这令沈翼很恼火，他怒道：“兄弟，你咋那么没眼色呢！” 匕首在他腰间使力，那人道：“快点，别废话，不然老子一刀攮死你，再一刀攮死她……”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沈翼冷道：“你特么该死！” 说着沈翼的拳头，就在他眼前变大。 虽然没有料到他会反抗，拿匕首的家伙还是下意识，匕首使劲朝沈翼腰间捅下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匕首不知为何，接触到的不是温软皮肉，反而似乎是什么坚硬难当的东西。 这是沈翼在地铁冰河纪养成的习惯，最里面穿着防刺背心。 就在这一瞬间，沈翼的拳头砸在他脸上。 可不光是拳头，上面的指虎在月光下，闪烁着凌厉电芒。 34章-孝子劫匪，末世兵工厂 “海遥你叫个车，赶快回家！” 宁海瑶抹着眼泪诧异问：“我们不报警吗，我们报警把他交给警察，不然咧！” 当然不能报警，去了派出所又是笔录又是询问，那今天夜里沈翼什么事都没法做。 “你我都没受伤，报什么警，没必要找麻烦。” “你怎么这样啊，”宁海瑶不解道，“这家伙醒来了将来还会做坏事，会有别人受伤的！” 看着宁海瑶在月光下明亮的眼睛，泛着光泽的红唇，沈翼蓦然想到，自己带她带来这儿目的。 借她没注意，一把揽住她的后脑。 “哎，你……” 仅仅只来得及吐出来两个字，宁海瑶的初吻就被沈翼强硬夺去。 半分钟后，宁海瑶手背狠狠擦着红唇，小拳头落在沈翼肩头： “呸，死渣男，这时候你还……还欺负人家了啦！”随后指着被沈翼砸晕的劫匪又问，“那他怎么办，放过他的话……” “相信你男朋友不是个烂好人，现在赶快叫辆车回家。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再做坏事！” “真的？” “真的！” 沈翼把宁海瑶送上车，随后要曹文军开来货车。 又给了他钱让打车回去休息，自己开车把晕过去的劫匪拉回小院。 他要用这家伙做个实验，除了自己和妹妹之外，其他人穿越会不会有问题。 这件事必须小心，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天工科技的创始团队全军覆灭。 回到小院他可没时间浪费，末世团队需要比土造步枪更好的武器，无论保卫小院还是猎杀辐射兽都需要。 把劫匪绑好，为了他不吵闹，干脆用抹布把嘴堵起来。 随后打开机床开始工作，一直到干到23：55，沈翼才算完工。 他一取下劫匪嘴里的抹布，劫匪已经声音嘶哑哭求：“大哥，你不是要杀我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被电工扎带扎紧手脚的劫匪跪在车间，看着沈翼在几个小时，就加工了一把步枪。 过程很简单，白天用加工中心做好模具，晚上回来在冷锻冲压机上冲压零件，然后焊接机器人焊接，最后组装。 二战一支司登的全部制造流程，不超过2.5小时。 要是沈翼慢了，就是在打现代工业，数控机床的脸。 看着沈翼手中逐渐成型的步枪，劫匪感觉自己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在东大用数控设备，自己加工枪械。眼前这哥们的罪，可比他当劫匪的罪大多了，直接属于敲头级别的。 “哥……哥，是兄弟眼瞎冲撞了大哥，以后再不敢了，您就当个屁把兄弟放了吧！” 继续忙碌的沈翼，根本一句话也不说。 哀求的声音在车间回荡，冷锻冲压机的冲头落下的“扑通”声，沉重而又精确。 满脸眼波鼻涕的劫匪又叫：“哥，兄弟被逼无奈，我妈要吃药，我没法……哥你饶了我，不然我妈也活不了！” 冷轧弹壳成型，骨碌碌地从锻机滑道滚落，发出清脆撞击声。一小会时间，冷锻出的钢质弹壳，已经有几百个。 与此同时沈翼手中步枪，也已经完成组装。 没想到，AR眼镜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结果。眼前劫匪的哀号，居然说的是实话。 他皱眉问：“你妈……病了……什么病？” “白血病，要吃格列卫，就是《我不是药神》里那药，逼药死贵，一年得20多个，我跑外卖就算跑断腿都挣不够。” 沈翼心下默然，没医保的人很多，灵活就业的医保更是……呵呵。 但放孝子劫匪走却不可能，因为这家伙看到他造枪。 完成组装的枪，是一枝以温彻斯特1886为原型重新设计的，泵动、滑膛版步枪。 管状弹仓弹容10发，可快速更换。 弹药改成两种，一种是在.45-70弹壳中装5枚钢镖的埋头镖弹，另外一种是505mm的箭形埋头弹。 整个制造过程，沈翼都录了详细视频。 如果一会穿越，那只活的光鼠怪还在。那么就可以安排艾琳她们，在院里进行武器弹药生产，即便自己不在也没问题。 23：59分 沈翼来到孝子劫匪的面前道：“这样吧，给我当雇佣兵，你妈的药和生活费我包了，到她死！” 劫匪听到沈翼的话呆住，片刻他突然磕头。 沈翼以为他要感谢自己，没想到他大叫：“妈，儿子这条命卖给这哥了，以后照顾好自己，咱娘俩来生再见！” “别那么担心，又不是天天打仗。”他的话再度令劫匪一呆，沈翼继续道，“尽量别死，说不定还能再见你妈！” 声音落下，时针分针重合——24：00，小院穿越。 一阵笼罩全身的麻木，瞬间袭击二人，劫匪呆了下，又瞬间清醒，正准备说话就见沈翼拿出门禁遥控器。 小屏幕上显示，门口聚集了一堆人，沈翼调整监控，很快看到五朵金花的笑脸。 她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六七个人，不用问是于忠他们的家属，大概都是来蹭饭的。 这一点沈翼没什么意见，反正孟昭昭拿来的食物也吃不完。 但规矩还是得定，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按下开门的按钮，对门禁道：“于忠，去看着昨天那只光鼠怪。对了艾琳，把门边的电闸推上，给院子里放点凉风。” “是，领主！” 于忠和艾琳的声音从门禁遥控器里传来，这吓了孝子劫匪一跳。 不明白这伙人半夜要做什么，眼前这个自己造枪的黑-道大哥，难道绰号叫领主，可怎么还有外国妹子？ 随着墙头风机“呜呜”，导入地铁里冰凉的风，小院里38度的高温迅速降低。 与冷气一起进来的，还有霉味与光鼠怪粪便的臭味，外加辐射蛛腥中带酸的味道搅在一起。 想个什么办法能把臭气过滤掉？ 念头一闪而过，沈翼问孝子劫匪：“叫什么？” “胡杨。” 沈翼拔了从胡杨那儿得到的匕首，割断他手脚上扎带。 “小胡，你现在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在得到我的信任之前，不能放你回去。你妈那边尽管放心，一切有我！” “啥？” 胡杨的眼睛瞪起多大，怀疑沈翼是不是在骗他。 沈翼什么也不说，只拎着他肩头的衣服，把他拖出车间。 门口，看着地铁冰河纪隧道，看到巨大冰椎，看到不同颜色的辐射菇胡杨呆住，嘴里喃喃： “这是哪儿……小说里的穿越是真的，哥，你不是有系统的主角吧！” “乱七八糟的，没系统，但穿越是真的！” 说话间，艾琳已经带着五朵金花来到，瞟了胡杨一眼，随即给沈翼说出一个新的消息。 “领主哥，站上知道你和资源领主干仗的事了，他们请你今天有空去站上一趟！” 沈翼挺意外，他问：“啥意思，要对付我？” 心里盘算，要是车站护卫队来找事，那就用火箭弹轰跑他们。当然这不算完，还要去车站，让他们领教下厉害才行。 他的科研与对这里的探索，不想受谁的打扰和干涉。 艾琳道：“他们被咱们的火箭弹吓住了，于站长告诉我说，站上想买？” “想买，他什么意思，他想买火箭弹，也不问问我卖不卖！” “领主哥，于站长还让我告诉您，买火箭弹是为了对付附近车站，他们和花园站争猎场，还让您不要误会。” 一旁的胡杨眨着眼，他原以为沈翼是黑帮大佬，领主是绰号。 现在听艾琳一句一个敬称，还有什么站长，他彻底糊涂了。 这时，跑去查看活光鼠怪的于忠急匆匆跑来：“领主大人，铁笼里的光鼠怪好好活着呢。” 这很好，沈翼脑海中，已经迅速给天工科技的研究所想好名称，就叫——山中院。 暗合“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意境。而且建立在地铁冰河纪地研究所，绝对不会怕什么人偷技术。 “去把自己装备起来，艾琳你领于忠他们，拿5桶方便面和5袋咸盐，去收购15只光鼠怪和2000斤蛛肉。还有收购我昨天买的那些东西，不要首饰。” 艾琳问：“领主哥，那咱们不去车站？” “现在不去，先干活！”沈翼顺手一指胡杨，“他叫胡杨，带他一起去。” 不等艾琳开口，于忠已经上前一把，拽着胡杨肩头衣服：“小子，跟我来，给领主大人当枪手，那是你的福气。” 艾琳带着其他人要走，沈翼小声道：“那个胡杨盯着点，别让他太容易死，还什么都不懂，多教教！” “放心吧领主哥，交给我！” “对了，”沈翼又想起另一件事，他从附近的枪柜里，拿出自己那把雷明顿870，“刘涛，这把枪你使。” 爽朗的艾琳立即委屈大叫：“啊？那我呢，我也喜欢那把枪！” “这是你的新枪，那把枪后坐力太大，而且我还想看看，刘涛的枪法有多好。” 说着沈翼把新制作的，.45-70泵动滑膛泵动步枪给了艾琳， “这把枪才适合你用。” 看着.45-70的11.43mm口径，艾琳有些不甘心的扁嘴，与雷明顿870的18.5mm的粗管子怎么比。 但刘涛这家伙在枪手中，枪法很有名，沈翼把那把大口径的枪给他，也算实至名归。 “领主大人，”刘涛的喉头梗住，“您真的要把那把枪给我，我、我……” 喜好射击的刘涛，激动得脸色潮红。平时他只能用土造火枪，准头差威力弱，但领主这只枪就完全不同。 沈翼笑着，拿来一枚子弹。外表只能看到钢质外壳，却根本看不到弹头。 “这叫埋头弹，这种子弹遇硬穿甲，遇人爆头。刘涛我们能不能压住对手，就全看你的了。” “扑通”刘涛单膝跪倒，双手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哭腔：“誓死为领主大人效力。” 把枪放在他高举的双手上，沈翼有些尴尬地舔舔嘴唇道：“好了，就这样吧，干活！” 心中暗自嘲笑自己，人家当领主的，都是怎么勉励下属，又是怎么展示上位者风采的。 可他光顾着搞技术，这方面的技能树一点都没点啊。 35章-凝固的银河和黑龙开拓团 工人穿着蓝色劳动布工作服，帽子把头发紧紧包裹，还算整齐。 “我会教你们干活，生产枪械、弹药和火箭弹，这里不劳动者不得食，梅兰妮给我管好他们。” 棕发被包在帽子里的梅兰妮道：“是的领主大人，我会好好督促他们！” 说罢她挥手，所有人一起向沈翼行礼：“感谢领主大人收留！” 沈翼注意到，来的孩子大约只在四五岁的光景。大概六岁以上的，都去车站那什么“技校”上学。 这些小孩子套着不合身的大汗衫，衣摆裙角般垂过膝，硬邦邦的牛仔裤腿胡乱卷着。 眼神畏缩，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暴君，沈翼吩咐：“小孩子不用干活，去楼里，等会给你们找个老师。” 他打算让妹妹教这些孩子读书，费曼学习法的核心，就是通过“教”别人来发现自己认知的漏洞，最终实现高效学习。 妹妹既然不需要睡觉，那么这也算她的“学习”。 沈翼给在车间干活的人，讲解设备操作，模具使用。 不需要他们会看图纸，只需要他们把原料放进模具，踩下冲压踏板，别伤了手脚就好。 唯一问题是冷锻冲压机买少了，应该多买几台。不过还是先培养操作人员，不然买来不会用也是问题。 出乎他预料，艾琳他们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他们按要求带回来15头光鼠怪，2000斤蛛肉。令沈翼惊讶的是，搞回来的那些电子产品，居然有一平板车那么多。 “怎么这么多？” 艾琳的蓝眼睛欢快地灵活转动：“我带小胡直接去车站，在兑换所直接换的。光鼠怪和蛛肉，那是老于他们打的。” 于忠也道：“是的领主大人，这些辐射兽很多，杀都杀不光。尤其光鼠怪，这东西下仔的速度比做蛆饼还快。” 最高兴的居然是刘涛： “领主大人，这把枪简直太神。辐射蛛的壳一枪就透，打眼睛的话一枪必死，光鼠怪更是一枪一串。” 这把雷明顿870，用的606毫米箭形埋头弹，本质和坦克上的脱壳穿甲弹一样，穿蛛壳当然容易。 “很好，现在你们协助梅兰妮她们干活。艾琳你跟我来，告诉我你都买了些什么！” 身上穿着全套作战装备的艾琳跟在沈翼身后，一起去看，他们用小车运回来的“垃圾”。 依旧是旧手机、U盘之类的东西，沈翼没有找到5D石英玻璃硬盘，不免有些失望。 这些实物，除了拆解，逆向工程和提供思路之外，没太多用处。 审判日核战已经快一百年，多数电子产品，保存再好都因材料老化失去作用。 不过他还是很快找到一个有用的东西，那东西是透明的，给人的感觉像5D玻璃硬盘，但似乎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它像块凝固的极地冰魄，内部悬浮着由飞秒激光雕琢的星璇光点，在石英玻璃基质中形成立体的银河漩涡。 光线穿过时，纳米级蚀刻结构折射出虹彩星芒，宛如将整片星空封存在这块纯净晶体里。 长方形玻璃外面，套着圈有弹性的环，看来是保护这个玻璃板的，具体功能不得而知了。 “这是什么，艾琳你知道吗？” 艾琳耸耸肩：“不知道，听说它是一个枪手，从地面残存店铺里找到的，为了这东西那家伙冻掉了双脚。” 地表零下80度，以地铁客只有皮衣御寒的水平…… 沈翼吩咐：“那人活着吗，回头送他个盐杯！” 艾琳摇头：“死了，他受得伤车站治不了！” 沈翼知道，这很可能是件了不起的科技造物。 地铁客们只能从垃圾填埋场获得材料与物资，垃圾填埋场的特点像地层历史一样，越向上就越新。 而地表，则代表审判日核战前的最高科技水平，但从那儿获得东西，其代价——生命。 零下80度，极地探险套装都扛不住，恐怕只有上宇航服级别的抗寒服才可以。 这时AR眼镜已经完成了扫描，然后给出结果——“黑米光脑” 沈翼瞳孔放大，“光脑”那种传说中的科技？ 迫不及待地把玻璃块在手中翻来覆去观察，然而，这东西居然没有充电口。 “无线充电、自然光充电还是……算了……” 无线充电可就是沈翼的短板了，因此只好把它和其他东西一起放进实验室。 等回到现世，找到无线充电装置再说。 处理完这件事，沈翼离开小楼前，听到沈嘉琪客串的小老师，正在认真授课。 “同学们，请跟我读，啊、依、呜、鹅、喔……同学们咱们再读一遍……” 沈翼摇头：“傻丫头，居然从拼音开始教，我还指望她复习自己的功课呢！” 既然明天孟昭昭需要的材料已经备妥，这边生产在梅兰妮的带领下进行的稳稳当当，沈翼决定去花园站看看。 今天他可不担心回收站的钢材不够，曹文军这小伙子很勤快，一天光收废金属就收了12吨。 沈翼为了生产武器，也进了30吨冷轧钢板。 这令大门处的机械钟，完全变成了黑色，这一次就看在这边能呆多久。 “艾琳，去把于忠他们叫来，有新枪装备新枪，都精神点，我想咱们该去拜访下于站长。” 岂料艾琳没动，反而道：“领主哥，其他领主都有轨道车的，您就这样走着去？” 沈翼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碎碎个事。去把剩的馒头拿来，另外拿上10个盐杯，第一次去，多少得带点礼物。” 几分钟后，沈翼开着轻卡出门。 手下已经等在门外轨道处，一个个穿现代军用装备，戴着军表和夜视仪，肩头粘着对讲机，妥妥的王师范。 此刻除了胡杨，他们个个大眼瞪小眼，这样的车他们真没见过，甚至没人敢上到车厢里。 “上车啊，发什么傻？” 看着一伙人的没见识的模样，沈翼心中着急。 还是艾琳开口：“领主哥，这车能在轨道上跑吗？” “唰”沈翼打开大灯，整条隧道被照得通亮。墙壁上一些洞穴中，露出光鼠怪灰色的身影，被光一照都仓皇躲进洞里。 地铁铁道，直接嵌入整体道床，与地面基本平齐。 对沈翼的轻卡而言，在地铁隧道开车与大马路差不多。 他轻笑：“谁告诉你们，车辆一定要在轨道上走？” 轻卡的货箱里，安装着只有四发的火箭定向器。与陌生人交往，一定的防范是必须的。 顺理成章，艾琳坐进驾驶室，其他人都自觉上了后厢，沈翼自车窗伸手叮嘱：“抓稳了，我们走了。” 当汽车开始在轨床上奔驰时，无论身边的艾琳还是后厢里的人，除了胡杨外都惊讶得啧啧称奇。 “不用走轨道就能跑的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坐在副驾的艾琳感叹，喜孜孜地在轻卡驾驶室里，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轻抚车里的塑料件。 “以后你会看到更多！” 沈翼随意应着，第二次来地铁隧道，令他有了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应该采购一批更轻小的车辆。 虽然轻卡装人载货都没问题，但在地铁隧道里，似乎总有点不够灵活。 在他想的时候，花园站很快在望。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花园站的人，终于还是来找沈翼的麻烦了。 那是一群穿着兽皮的人，满脸胡须头发蓬乱，头上缠着白布条的人。一如沈翼最初见到艾琳时的光景，肮脏而。 显然这伙人早知道沈翼要来，他们提前聚集在花园站大门外面。 沈翼谨慎地没有继续靠近，而是距离大门约150米处停车。 “来的是钢铁领主吗，你要给我们黑龙开拓团一个交代，你杀了我们的人……还有，把忘恩负义的艾琳交出来。” “黑龙开拓团”沈翼上次听说，还是从艾琳的继父，菊地太郎那儿听到的。 可这个名字，在地铁冰河纪的“龙国”范围里，令沈翼这个东大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黑龙两个字，让他想到了脚盆昔年的“黑龙会”。至于“开拓团”，在东北那是强取豪夺，做尽坏事。 沈翼不解问：“艾琳，怎么回事，黑龙开拓团为何要找咱们麻烦？” “对不起领主哥，”出乎意料的艾琳先道歉，然后才说，“都是我惹的麻烦，我继父菊地太郎是他们的人。” 沈翼不解问：“难道花园站的站长不管，就让这些家伙来找我的麻烦，我好歹也算领主不是？” “领主哥，黑龙开拓团的人很团结，他们多是棒子与脚盆的后裔，还有些依附的西方人和龙国人。” 团结，这一点沈翼不否认，现世棒子与脚盆也比东大更团结。 这就是他们地方小，人口构成单一的优势。 东大问题在于，林子太大，鸟太多！哈日韩，攀黑鬼，1450满天飞！ “咱们枪手太少，所有与黑龙开拓团有矛盾的人，打猎和钻垃圾山的时候更容易死……” 艾琳，看着沈翼不爽的脸色继续说：“依附他们的人太多，所以领主也会给他们几分颜面，连佣兵公会都不招惹他们。” 这下沈翼明白了，这些人就是花园站的黑恶势力。 用包括暗杀在内的暴力手段恐吓他人，当依附他们的人足够多时，就成了一股不能小看的地下力量。 “艾琳。” “领主哥，是不是要拿枪射他们？” 艾琳暗暗担心，沈翼会不会与黑龙开拓团开战，花园站还不如不去。 沈翼从座位下面拿个电喇叭递给她：“问问他们想做什么，告诉他们我很忙，不想受别人打扰。” 巨大的声浪震动隧道，海潮般朝着黑龙开拓团的人卷过去。 “渡边团长，我们领主大人问你们，想做什么，他没时间和你们在这儿磨牙？” 持着土枪的人脸色发白，他们想不通艾琳的声音怎么突然如此洪亮。 渡边眯着被轻卡大灯，射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道高喊： “你们领主那天杀的枪手里，有15个是我们的人，我要他用15杯盐来赔偿，不然的话……” 他们的声音虽如蝼蚁嘶鸣，但沈翼还是听清了，他吩咐艾琳。 “告诉他们，想干仗就开枪，不然就给老子滚！” 36章-专治鬼畜不服的冻肉枪榴弹 “想干仗就开枪，不然就给老子滚！” 艾琳忠实地，把沈翼的话，原原本本说出去。 站在花园站防卫堡垒外面，不远处的渡边思索了下。 他想要盐，他希望钢铁领主能像其他领主一样，暗暗给他们一些好处，来买个平安。 毕竟黑龙开拓团要笼络人心，这就需要给团员好处，不必太多只要比不加入的人，多一丢丢就好。 人是很现实的动物，尤其在地铁冰河纪这残酷的时候，一张蛆饼就能改变他们的想法。 他扭头吩咐手下：“朝他们的大灯开枪，不要打人！” “嗵……” 土制步枪的射击声在隧道回荡，车灯照耀下，一团火药燃烧的白烟喷出。 沈翼被吓得一缩脖子，虽然他和手下几乎武装到了牙齿，但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个新兵蛋子。 果然，艾琳立刻道：“领主别怕，那么远子弹会飘。” “呯”撞击声响起，后视镜被打飞。 沈翼不禁有些光火，被别人打上门，当然不能不回击。 理科学霸的思维就好像化学反应，注定是公式般严谨，开始计算时，结果已经确定。 他回身在后排座位，费劲地拖出个沉重小包，那是他带给站长于书衡的礼物之一。 站长于书衡想要火箭弹，沈翼当然不可能给。但作为一个材料科学工程的学霸，武器随手就能搓出来。 这就是根32毫米PVC管，热风机把一头烤热收成流线形尖头，前面加了个撞击引信，后面加了个捕弹器。 好处是实弹就能发射，坏处是他给自己枪手装备的步枪，箭形弹穿透力太强，每次只好使用特定子弹。 什么，目标距离太远的话……远点最好，直接拿火箭弹拍，它不香吗？ “把这枚枪榴弹给他们送过去。” “好的领主哥，这就去！” 虽然艾琳如此答，但AR眼镜立即给了沈翼提示——“超级不爽”。 是啊，像艾琳这样的爽朗妹子，面对攻击肯定想还对方一枪，现在居然还要送礼物。 尽管如此，她还是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忠实执行命令。 沈翼在她身后叫：“艾琳，你疯了，我的意思是，用你的步枪给他们送过去，用那种肉弹头的肉弹。” 发射枪榴弹用的子弹，没有真正弹头。里面装的直接是冻硬的光鼠怪肉，因此捕弹器可以做得非常轻薄。 秒懂的艾琳表情秒变，AR眼镜的给出的结果是“喜悦、赞同、崇拜……” 看着那一连定义，沈翼摇头，感叹这爽朗妹子，真是个暴力妞。 举着.45-70泵动滑膛步枪，艾琳有些兴奋，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新步枪射击。 而且它比车站的土造武器漂亮得多，枪身带鱼骨和伸缩可调枪托。配着ACOG瞄准具，安着战术手电和激光射线瞄准具。 作为地铁客，没人不喜欢精致而致命的武器，尤其掌握在自己手中时。 射击声，被艾琳未关的电喇叭放出去。 与土枪射击的沉闷“嗵”声相比，.45-70泵动滑膛步枪的声音，是“呯”的巨响，区别就像猛虎与小猫的咆哮。 声波将灌满隧道的冰冷腐臭气息推动，它像一堵实质的墙般，掠过黑龙开拓团的人，吹得兽皮衣猎猎作响。 下一刻，死神跟脚赶到。 枪榴弹落地，150克装药爆炸，外面胶带缠的小粒铁砂，像风暴中的沙粒，敲打着每个人堵路的人。 沈翼不想翻脸，只想薄施惩戒，让他们晓之以颜色、尝之以厉害就好。 鲜血迸射，惨叫震天。 而且这是在地铁冰河纪，还是棒子与脚盆的附佣，那沈翼也没必要不好意思。 这残酷世界里，难道他该惯着谁的臭毛病。 不过他不知道，他的作为立即令花园站如同被捅了马蜂窝一般。 “他们，他们开炮了！” 花园站进出站口的大铁门上面，有水泥构筑的碉堡，里面的车站护卫队队员，手中拿着电话向上司报告。 “卫队长，开炮了，钢铁领主的人开炮了，他们向和平表达意愿的人开炮了！” 卫队长叫卫乐邦，就住在碉堡楼下。 闻言他猛然起身，然后脑袋就华丽丽的，与架子床的上层床板亲密接触。 “咚” “卧槽……特么领主向和平人群开炮。这些狗东西，仗着自己有枪手和子弹，就特么为所欲为。” 叫骂着，翻身下床把脚塞进皮靴，连靴带都顾不上系，卫乐邦亡命般冲向碉堡上部。 边跑边喊：“战斗准备、机枪准备，反装甲炮准备……” 冲到上层碉堡，抓起手下递来的望远镜。 远处强光闪烁，什么也看不清，大略能看到一辆古怪而又精致的车。似乎不是轨道车，停的位置有些歪斜。 “这不可能，不沿轨道走的车？” 地铁隧道里，车站间来往只有轨道车。包括那些领主们，他们也只有轨道车。 不走轨道的车，卫乐邦也没见过。 “他们什么意思，难道要攻打车站？” 这时沈翼的声音被电喇叭送来：“我是应于站长邀请，来车站的钢铁领主，刚刚受到攻击，我只是自卫而已。” 对付花园站，示示威就好，没有必要直接开战。 否则刚刚沈翼发射的就不是枪榴弹，而是直接拆楼用的火箭炮。 而且他感觉艾琳说得对，他是钢铁领主，需要一台符合他气质的轨道车。 嗯，造辆坦克很困难，但造辆有现成发动机，二战水平对付轻武器的坦克，对于有加工中心的沈翼，真的不算难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黑龙开拓团的人只是和平表达意愿吗？” 作为黑龙开拓团一员的护卫队成员，那人继续挑拨：“人家只是开了一枪吓唬他，他就开炮，还扬言……” “钢铁领主说什么？” 举着望远镜，看着无处隐在明亮灯光里的【表情】，卫乐邦头也不回地问。 他已经明白，事情并不像手下说的那样。肯定黑龙开拓团先开枪挑衅，然后对方才开火，这是这些家伙常用的招数。 护卫队的人哆嗦了下嘴唇，继续撒谎：“他说，如果不让他进站，他就用大炮轰进来。” “特么的，钢铁领主这么嚣张的吗？” 虽然明白沈翼受到挑衅，但卫乐邦还是感觉他反应过度了。 双方有矛盾，互相射几枪不算大事，但直接用炮轰，这……就有点不看车站看在眼中。 但钢铁领主很受站长于书衡的看重，更多金属意味着花园站能够生产更多子弹，从而增加肉食产量。 可惜花园站上面的花园镇，在战前只是个观光农业小镇。因此不但金属材料奇缺，连工业方面的人才都缺。 “他这么嚣张，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卫乐邦自己可不敢拿主意，抓起电话对接线员道：“给我接站长办公室。” “于站长，出大事了，钢铁领主和黑龙开拓团的人打起来了。” 恰在这时，沈翼的声音又被电喇叭送来： “花园站的领导，我真的很忙，不是你们叫我根本没打算来。如果不让进站，那我就回去了！” “这小子这么狂的吗？” 作为花园站护卫队的队长，卫乐邦的脾气又能好到哪儿去，他不管不顾地对外喊。 “不想来花园站就滚，何必逼逼赖赖！” 这时电话里于站长的声音蓦然变大： “老卫，钢铁领主的金属，是我们花园站发展工业的唯一机会，你不能这样。先稳住，我马上到！” 卫乐邦一呆，他当然知道在站务会上决议到底是什么，可现在话已说出，他难道能收回去吗？ 的确，声音已经传到沈翼耳中。 他问：“艾琳，声音听得出来是谁吗？” “卫队长，护卫队的头，人还不错，就是脾气有点暴！” 偷眼看看沈翼，艾琳可不想他的领主，正式与花园站开战建议道： “领主哥，要不咱们今天回去……以后……” “没以后，就今天，这花园站我还非进不可了！” 沈翼的火也上来了，自己先挨了枪才还得手，怎么倒成了理亏的了。 他通过无线电命令：“胡杨，给老子把火箭炮瞄准大门，老子特么还就不信了！” 他不想与花园站翻脸，这是他得到战前物品的唯一途径。最少在有新途径获得这里的科技造物前，不该翻脸。 但他也明白，与其遭别人冷眼，不如适当亮亮拳头，这样才能进行所谓的友好协商。 随着命令，一道璀璨明亮的绿色激光束，直接瞄到花园站的大铁门处。 200米内，指哪打哪。 沈翼也准备买一台大些的机器骡，直接把火箭炮安装在它背上。 固定发射架，机器骡自己就能通过四条腿，调整炮弹落点，对他现在来说，又不算贵。 稍一想，需要从现世购买的东西实在太多。 或者说他压根没想到，地铁冰河纪的冲突会这么快到来，也没想到冲突会这么激烈。 僵持间，花园站轨道上的大铁门慢慢打开。 “怎么，他们终于肯放我们进站了？” 沈翼心中一喜。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群穿着兽皮握着各种武器的地铁客，从里面冲出来。 几乎AR眼镜立即响应，它扫描了那群人，甚至把他们手上的武器，分别以小图片的形式展示在眼前。 手工火枪，手工左轮，蛛壳盾牌、蛛壳护甲、长矛、太刀…… 令沈翼最感觉刺目的，这些家伙乱糟的头发都被白布条勒着，脑门中央的标志极为醒目。 颜色是两种，一种红蓝相间，另外一种是红色的卫生巾。 胡杨热血上头，已经拍着车顶喊。 “翼哥，是特么小鬼子，不管你开不开炮，我都要轰他们。” 就在胡杨叫喊的同时，突然被枪口顶在脑袋上。 伍杰阴测测道：“小子，这地方必须听领主的，不然老子就把你脑袋轰成渣！” 胡杨不忿地喊：“翼哥，那可是小鬼子，你特么不是哈日吧。那你杀了老子，死也不给你当佣兵！” 37章-末世龙吟震八嘎 沈翼火大，干脆摇下车窗，冲着胡杨开喷：“你说老子什么，你大爷的，哈你个大头鬼。伍杰，替老子赏他一脖拐！” “啪”伍杰按下刘涛的枪，顺手在胡杨头盔上拍了一掌，“听领主的，少特么B-B。” 这时那群从大门里冲出来的人，蛛壳与铁皮制作的黑色长方盾牌摆成一列，一柄柄长矛从盾牌侧面伸出，丛林般密集。 土造武器架在盾牌之间，后面的枪手准备射击。 沈翼看了眼叹道：“不是吧，啥年月了还玩18世纪的排队枪毙战术？” 比他更惊讶的，是碉堡顶上的卫乐邦，他从射击孔向外观看，大吼： “是谁，谁特么把大门打开，放那些黑龙开拓团的人出去的？” 没人回答，连最开始向他报告的护卫队队员，这时却已经出现在下面的人群里。 与普通枪手不同，护卫队员的武器与装备，与战前装备相同。 它穿着厚重硬质护甲，戴着防护严密的全封闭头盔，口鼻有呼吸系统，个头居然比普通人高了最少两头。 从身形比例上来看，十分不协调。 但卫乐邦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冲着下面的人群喊：“不要开火，于站长很快就到！” 但，已经晚了！ “给渡边团长报仇，开枪……” 这次跳出来指挥的人，头上绑着八卦旗，这是黑龙开拓团的潜规则。 正副团长必然属于脚盆或者棒子，至于西方人与依附的龙国人，他们永远只是底层而已。 长久以来别说花园站，包括其他更大的车站，都没人敢轻易挑战，黑龙开拓团的权威。 “嗵嗵嗵嗵……” 沉重的土造单发步枪，鞭炮般连续响起，白色硝烟滚成一堵厚墙。 中间夹杂着，车站护卫队队员突击步枪的清脆的“嘎嘎”点射声。 在地铁冰河纪的隧道里，抢先开枪是一种战术技巧。弥漫的烟雾，能令对方视线模糊，减少伤亡。 子弹带着黑龙开拓团的愤怒，朝远处亮着大灯的轻卡袭去。 虽然距离超过150米，子弹命中的可能小过彗星撞地球。但密集到光鼠怪群也会害怕的子弹，一定会有所收获。 黑暗中亮起橙色枪火，艾琳压下沈翼的同时，对着无线电大叫：“躲好！” 子弹呼啸，正如黑龙开拓团的人希望的那样，在轻卡的薄铁皮与玻璃上轻松钻出无数弹孔。 整个风挡已经被打成了满面裂纹的“花玻璃”，所有后视镜都被打得粉碎。 土造步枪的准头不行，但这家伙的威力真不错。18.5毫米的口径，钢质圆椎弹头，飞到800米开外依旧具有杀伤力。 比土造步枪威力更大的是突击步枪，子弹轻易穿透车窗，掠过沈翼背后，打穿后面车厢的钢板。 “突击步枪，老于中枪了！” 胡杨高喊，不过随即道：“没事，擦头盔过去，差点就被爆头了，这些小鬼子打得真准！” 沈翼心中一阵紧张。 这时远处的呼喊命令的声音会心来：“上弹、快上弹……左轮步枪压制……” 黑龙开拓团的人群中，有指挥的人呐喊。持长枪的人退后上弹，“呯呯呯”声音清脆的，使用左轮手枪改装的步枪响起。 加长了枪管，赋予子弹更远射程。虽然使用的依然是火药，但还是能令子弹在轻卡的身边掠过。 沈翼准备还击，当然不是枪榴弹。这样的集群目标，最好用的就是火箭炮。 一炮下去，必然一片狼哭鬼嚎，到时他们就懂得怕了。 正准备要胡杨开炮，但这时又传来另外一个吼声。 “停火，停火，快停火，对面是咱们站的钢铁领主，肯定是误会！” 随即那个声音又远远对沈翼喊， “沈领主，原谅他们误会，不要开炮，花园站一定严惩闹事的人！” “于站长声音，是于站长！” 按沈翼吩咐，低头躲避子弹的艾琳发出惊喜大吼。 同样弯腰躲避子弹的沈翼，被风吹来的硝烟呛得喉头如同刀拉般痛楚，他挣扎着问：“真的会严惩那些家伙吗？” 艾琳回答：“不会，如果外站来攻的时候，黑龙开拓团控制的枪手出工不出力，那可关系到车站存亡！” AR眼镜给出微表情结果，说明艾琳说的是真话。 “为什么？” 沈翼不解，一个车站的管理层，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近似“民兵”的组织存在，那不是很难管剩下的人。 “他们人很多，势力很大，花园站有很多人都是他们的团员，有好几千。” “好几千，也不算多！”沈翼心中嘀咕，“不知道是花园站的管理能力差，还是整个地铁里的管理能力都差。” 沈翼决定给花园站一个机会，但黑龙开拓团一定要教训。 “于站长，”沈翼在弥漫硝烟中，对着电喇叭大喊，“让护卫队把门口那些人缴械，交给我处理！”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时花园站的水泥碉堡里，已经出现武装对峙。 “枪放下，你们想做什么。外面是沈领主，是车站专门邀请来谈生意的，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于站长与其他人，常年在地下的苍白不同，他有着深色皮肤，精瘦的脸上架着副圆形眼镜。 他身边的卫乐邦则举着突击步枪，瞪着眼睛大吼：“做什么，想造-反吗，连车站护卫队的碉堡都敢闯。” 对面，是在护卫队员带领下，穿着兽皮衣脑门绑着白布条的家伙，持枪怒吼： “那混蛋打死了渡边团长，我们要用站上的炮，好好教训他们一下，只需要一发炮弹。本周，我们全周派粮。” “每天派粮，”护卫队成员的眼睛一亮，有人小声道，“不错啊，我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他们的食物配给，每天能达到800克，即四张蛆饼。普通人有600克，只能保证最低生存指标。 令于书衡与卫乐邦有些伤心的是，周围的车站护卫队队员的枪口，没有指着黑龙开拓团的人，反而在低声议论。 “这下站上的人能轻松好几天。” “是啊，哪怕多一块蛆饼，也能让孩子们高兴好几天。” “这些该死的领主，他们有那么好的享受，还不消停、成天惹事。” “可他有炮啊。” “你傻啊，资源领主那肥头大耳的家伙，也会给咱们说真话！” “就算他们的有炮又怎么样，难道能比咱们的反装甲炮更厉害，刚刚那一发你们也看到了，威力不过如此？” 所谓的反装甲炮，正如同沈翼猜测的那样，是支有“狙击榴”绰号的半自动榴弹发射器。 此刻它两脚架支在弹药箱上，枪身下是圆滚滚的6发弹鼓，使用的是35毫米弹药。 听着手下议论，于书衡与卫乐邦对视，双瞳中充满无奈，后者更是低骂： “钢铁领主那个浑蛋，干什么要惹黑龙开拓团。惹火了这些家伙，神仙也要扒层皮下来。” 黑龙开拓团的人坏不假，常常做些什么仗势欺人的勾当。 但他们也会每隔两天，在车站市场分发“蛆饼”，让快饿死的底层人得以续命。 因此车站管理层就算知道，他们暗中发展的势力已经相当庞大，但也只好对他们的某些行为视而不见。 重要的是，黑龙开拓团更善于抱团，往往组成狩猎队出去，因此能获得更多肉类。 现在一句“本周天天派粮”，就使于书衡与卫乐邦，心中天平发生倾斜。 “且不说钢铁领主，能对花园站带来什么具体的改善。但如果失去黑龙拓展团的合作，车站上一定会有人饿死。” 于书衡与卫乐邦对视交换目光，想法显然一致。 如果他选择阻止黑龙开拓团，那要不了几天，底层肯定会流传，当官的只会与领主们勾搭成奸。 况且黑龙开拓团不是还答应发蛆饼吗，每天3万多张，连续一周就是21万多张。 看来让那个钢铁领主受些教训也不坏，最终，于书衡选择了退让。 “好吧，但你们不能直接攻击他的轨道车，吓吓他就好。” 于书衡的话音刚落，立即就受到黑龙开拓团小头目蒋宗超的反驳，他声色俱厉的吼： “八嘎，那怎么行，他杀了渡边团长，我们要以血还血！” 声音传到碉堡外面，外面的黑龙开拓团的人，也举起武器一起大喊：“八嘎，以牙还牙与血还血，给渡边团长报仇！” 声音随着硝烟，远远传到轻卡这儿。 把刚刚还有点犹豫的沈翼，被彻底惹火了。 “贼泥马，都是欠曰的东西！” 一向不大说脏话的他狠狠骂出口，原本他就不大喜欢棒子与脚盆人。最初只想教训下黑龙开拓团人，让他们懂点事。 可他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脚盆人的国骂。 叔特么能忍，婶特么也忍不了啊！ 脸上涌起狰狞笑容：“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是吧，那特么老子就成全你们这些王-八-蛋！” 他对胡杨大喊：“开炮，给老子轰特么的，往人群里炸！” “是，翼哥，轰人群！” “呯” 这不像火箭炮的射击声，但随着轻卡一颤，一枚火箭弹飞出20米，接着火箭发动机点火，才朝着花园站大门轰去。 与其他人流露出骇然神情不同，射完一炮的胡杨，看着飞去的火箭炮大声欢笑。 “老子特么当了6年炮兵，第一次用大炮炸人，炸的还是小鬼子，真特么爽啊！” 话音未落，于忠已经一把拽住他往下狠拉：“捂耳朵，钻天炮声音贼特么响，会震坏耳朵。” 虽然胡杨蹲下，但满不在乎地笑骂：“胆小老头，哥教你个乖。你耳朵上扣的叫降噪耳机，震不到你的！” 38章-一炮震惊地铁站，初见外骨骼 带着胡杨这个孝子劫匪穿越，沈翼算是捡到宝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炮兵出身，还是一期士官复员。 看过需要点火绳的火箭炮，胡杨给他提了个建议。 给火箭弹后面加个捕弹器，只需要一发“肉弹”，就能把火箭弹射出20米外，这样即安全又避免了火箭尾焰造成危险。 这就是火箭炮，能架在轻卡上发射的原因。 而这时，火箭炮飞射的奇景，已经震惊了所有看到的地铁客。 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奇景，仿佛一盏明灯飞快掠过遥远空间，朝着他们飞快扑来。 它发出尖啸，像只愤怒的秃鹫。 碉堡里，于书衡与卫乐邦两人，同样被从射击孔里看到的影像惊呆。 还是卫乐邦稍有见识，一见势头不妙，上前一个鱼跃扑倒于书衡，把他压在身下。 下面的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唯一稍有见识的，是那个穿着军用护甲，身材远高于常人的护卫队成员。 惊讶看着火箭弹飞来，他抱着脑袋，扭头就跑。 然而他失算了，飞来的火箭弹里装填的可不是黑火药，里面是整整5kg硝化绵。 剧烈爆炸声响起，黑红夹杂的火球翻滚，外面裹着的铁砂，齐飞的尖啸有若地铁鬼哭。 刚刚还隐藏在射击硝烟后，整齐排列持着大盾的人，被这蛮横炽烈的烈焰，直接搅成粉碎。 不但如此，夹杂着火焰的冲击波，分别冲向站内与站外。 站内悬挂的油灯，被吹得在空中摇晃。停放在铁轨上的轨道车，被推离位置，刹车发出“吱吜”尖鸣。 向外那道冲击波，因为无处宣泄，朝着远处轻卡发动了冲击。 “卧槽……扶稳！” 沈翼只发出两个词，冲击波就到了。 好在这时它已经没有夹杂火焰，只携带灼热气体。 尽管已经做好防护准备，沈翼还是被到达的冲击波吓了一跳。破碎的前风挡，被冲击波轻松掀开，砸在他与艾琳身上。 尽管穿着防弹衣，沈翼依旧感觉到沉重压力。仿佛背着袋湿面粉，虽然没有喘不上气，但身体还是像被只大手按着。 150米距离的爆炸声依旧震耳欲聋，幸亏降噪耳机隔绝了噪声，不然耳朵肯定会被震穿孔。 车顶的胡杨呐喊：“翼哥，你特么疯了，火箭里你塞了多少药！” “也没多少，5公斤！” “还没多少！”胡杨的嗓门像在吼个新兵蛋子，“人家155榴才装5公斤药，这威力能把隧道直接炸塌！” 听着胡杨的话，沈翼头上惊出一身冷汗。 最初他设计火箭弹的时候，只是担心炸不塌资源领主的碉堡。因此按钢筋水泥碉堡的防御力，进行了粗略计算。 现在看来在地铁隧道里使用，威力还真有点大的过分。 “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沈翼被硝烟味呛得咳嗽着，有点担心后面的手下。 于忠喊：“没事，领主大人我们没事，被车头挡着，安全得很。” 胡杨又喊：“翼哥，这种密闭环境里最多2公斤装药就足够。对付碉堡直接用穿甲弹，比这样强拆好得多！” 沈翼差点敲自己脑袋两下，当初设计的时候，只关注了装药量。 是啊，干吗不设计成穿甲弹，一个铜聚流罩加一点装药就能解决问题，何必浪费弹药。 “好吧、好吧，有空我改改。”随便命令道，“准备好枪，咱们进站了。” 是的，沈翼要进站，不但要进站还要用这次机会，告诉所有黑龙开拓团的人，他们这次踢钢板上了。 虽然轻卡中了好多枪，好在发动机与大灯都没受损，因此他一扭锁匙顺利打着火，轻卡朝着花园站奔驰而去。 而刚刚的爆炸，已经彻底震碎卫乐邦的三观。 他跌跌撞撞爬起来，听到身下于书衡，发出响亮咳嗽声。 “站长、于站长，你没事吧！” 他搀扶着于书衡站起身，接着掏出弹壳打火机照亮周围。 “没事，熊领阳没说瞎话，火箭炮的威力太大，根本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终于卫乐邦找到油灯，外面的玻璃灯罩已经碎了。 好在灯芯还在，灯油也没洒，点着油灯微弱灯光照亮碉堡内部。 尽管距离炸点超过20米，但从射击孔里冲出的冲击波，以及剧烈震荡，还是让碉堡里的人，全变成滚地葫芦。 这时蒋宗超正从地下爬起来，卫乐邦不由心头火起。 他跳上前，一脚把蒋宗超踹倒，接着在他身上狠踢，大声喝骂：“你不是要炮吗，还要不要，还要不要！” 还要个狗屁啊，35mm榴弹的100来克装药，和5公斤装药的火箭炮怎么比。 缩在地的蒋宗超团成一团，双臂护着脑袋求饶：“不要了，不要了！” 这时碉堡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与此同时还传来了惨叫声。 因为轻卡根本不闪避那些受伤的，黑龙开拓团的成员，沈翼开着车直接压过去。 不是他残忍，而是有点火大：“鼻屎大的国家，特么也敢到龙国撒野，还敢冲老子喊八嘎！艹泥马，分不清大小王了。” 后厢里的人看到沈翼的作为，也端着手中.45-70泵动滑膛枪，朝着未死的黑龙开拓团人身上射击。 这种敌人，留什么活口，他们又不会下蛋。 不但于忠、伍杰三人这么做，包括刚刚穿越到这世界的胡杨，也用他的土造步枪，兴奋冲着那些人开火。 他年轻的脸上，居然带着抹兴奋大喊：“小鬼子，老子曰你先人板板，给老子去死！” 轻卡来到水泥碉堡前面，沈翼停下车，冲碉堡高喊：“于站长，我对黑龙开拓团表示的诚意够不够。” 说着，沈翼打开车门，跳下车又问， “看到我后厢的管子了吧，诚意还有四发，想要的话，都送给你们！” 声音顺着射击孔钻进碉堡，于书衡与卫乐邦对视一眼，面如土色。 这样的炮弹在花园站里再爆炸四枚，黑龙拓展团会如何不知道。但花园站恐怕会被直接炸塌，所有人都会被活埋。 “站长，现在怎么办？” 卫乐邦握着突击步枪的手发抖，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为花园站战死，但这场战斗结果已经注定——花园站必输。 “还能怎么办！”于书衡手一指蒋宗超，“把他和黑成开拓团的人立即押起来，和我们一起去迎接钢铁领主。” “站长，他对黑龙开拓团的人动手……站里可还有三千多呢！” 于书衡扭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重要吗，我们花园站老少3万多口子的命，现在就被他捏在手里！” 厌恶的眼神扫了眼蒋宗超，接着摇摇头， “顾不了那么多了，命令花园站护卫队集合，至于黑龙开拓团，他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从射击孔望向被轻卡大灯照亮的轨道，那儿的钢铁领主却没了声息，难道他又在准备什么残忍的事？ 其实沈翼并没做别的事，因为被一件事震惊到。 就在炸点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战斗装甲的人，努力在地下爬着。 “这家伙居然没炸死！” 距离火箭弹炸点不超过10米，那可是155炮弹的绝对杀伤区。这家伙非但没有被炸死，甚至还能爬行，简直无法理解。 沈翼看着他身上的装甲，以及装甲的腿部，突然心间涌起一阵狂喜，他兴奋拍着大腿： “捡到宝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动力装甲？” 爬行的人身上穿着厚重的，绝非人类能扛起的厚重装甲。腿部不像正常人类，反而像狼那样向后弯曲。 如此造型古怪的机械腿，居然还不影响他爬行。 惊愕之余，沈翼吩咐：“艾琳，把那小子抓住！” 艾琳二话不说冲上去，一脚踩住那人后背，手中.45-70泵动滑膛枪顶在他头盔上。 “别动，等我们领主发落！” 与胡杨的表情相似，艾琳脸上也带着近乎兴奋的表情， “哼，让你们平时与黑龙开拓团的家伙合伙欺负人，这下总知道我们领主的厉害了吧！” “艾琳，把他身上的装甲给我扒了，我要那东西。” “领主哥，那人呢？” “什么人，黑龙开拓团的人？喜欢你就留着！” “呸，我怎么会喜欢这些讨厌的家伙！” 艾琳招手，叫来后面的于忠等人，开始扒那家伙的作战装甲。 “卧槽，翼哥，这特么是动力装甲吗，比咱们那儿搬炮弹的无源外骨骼，看起来猛多了！” 胡杨说着，掏出包烟，随手掏出一根递给沈翼又道：“翼哥，烟不好，你将就抽。” 沈翼会抽烟，但因为冯雅爱不喜欢，因此从来不在家抽，也没什么烟瘾。 但现在，被血腥、硝烟和其他奇怪臭味刺激得喉咙发痒，他感觉有抽根烟的需要。 伸手去接，拿枪警戒的刘涛却道： “领主大人，那是香烟吧，虽然是稀缺品，但那东西抽着对人不好。尝尝咱们花园站的菇烟，味道正还没尼古丁！” 沈翼有些怀疑地看着，刘涛手中那淡棕色的，不知什么叶子包裹的菇烟，但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胡杨也是个喜欢新鲜东西的年轻人，他道：“涛哥，光顾拍翼哥的马屁，给兄弟也来一根呗，我用香烟和你换。” 沈翼怀疑地看了看眼前的棕色烟卷问：“这东西会上瘾吗？” 刘涛莫名其妙道：“领主大人，什么是上瘾。” “上瘾都不知道，就是一会不抽就想。”摸出打火机，胡杨道。 “不会，菇烟你有子弹就买来抽，没有不抽也不难受。” “不会上瘾的烟？天下真有这种烟吗？” 直觉中沈翼感觉，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收拾了黑龙开拓团，反而是那身装甲和手中的菇烟。 当然，后者的价值还要尝过才知道。 倘若味道不错，那是不是能拿到现世去卖。 就算东大烟草专卖管得严，可出了国烟草市场可广泛地像太平洋。 问题是，土造菇烟，可能比香烟味道更好吗？ 39章-菇烟玄妙，黑龙开拓团愤怒 菇烟点燃，沈翼谨慎地小小吸了口，生怕是毒-品什么的。 第一口吸入，稍有点呛，和普通烟味差不多。唯一多出来的，是一股顺喉而下的清凉。 他看不到的是，随着烟雾灌入肺里，瞳孔在微光状态下，扩大了一圈。 吸第二口的时候，世界在他眼前突兀改变。 满地的血污和倒下的尸体不再触目惊心，紧张战斗结束之后的疲惫感消失殆尽，整个世界仿佛被刷新过，精神满血复活。 场景变鲜明，感官敏锐。 有一点不好，嗅觉变得敏锐，充斥着隧道的光鼠怪与辐射蛛的臭味，似乎又混合着，从车站里传来的味道。 微弱的汗味、食品发腥的味道、甚至连皮衣都遮掩不住的体味，以及令人极度恶心的，发酸的脚臭。 沈翼瞬间想到，艾琳曾经告诉过了，花园站挤了3万多人。 这时常识告诉他，菇烟味道缺乏香烟里的香精调味，但解乏能力远超普通香烟。 然而变化似乎还没有完，一种宁静，淡泊而又带着某种辉光的东西，出现在灵魂深处。 大脑、内腑都沉浸在温暖、柔和的金色光芒中。 思绪变得轻盈、流畅而富有创造性。 扭头向隧道深处望去，绿色与橙色的辐射菇，似乎在闪烁着极细微的、悦动的光晕，又绝不失真。 这种感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大脑分析能力似乎变强了，思绪瞬间跨越多个学科。 此刻再看艾琳刚刚扒下来的，有着硬质外壳的装甲，立即总结出几条重要信息。 没有看到能源包，说明这可能是种无源外骨骼。 口鼻处看到呼吸器，这可能说明它可以达到全封闭状态。那么核生化战场，对战士的影响会降低。 最重要的是它的腿，关节向狼那样向后弯曲，说明它能够快速移动，并且进行远距离跳跃？ 唯一的可能，必然是地铁冰河纪这条时间线上，仿生学与材料学得到极大发展。 简单说，这套单兵护甲上，全身都是宝。 从材料到结构，观瞄和辅助设备（如果有的话），全都是宝。 更重要的是，几乎一瞬间，沈翼就理解了这套单兵护甲，体现出与现世军事思想的细微不同。 现世那边，军队此刻正向人工智能、信息化，多域融合转型。 简单来说，就是把世界整合在一起，全方位发动攻击。 但这套单兵护甲代表的方向，似乎是“单兵战略化”和“人机共生”方向跃进，战争形态可能回归“精锐对决”模式。 而且因为没有动力包，这套装甲根本不怕EMP炸弹之类武器。观瞄和辅助设备，一个法拉第笼就能解决。 正想着，沈翼感觉到有人触碰他，把他从突然进行的，跨多学科的深度思考里拽出来。 “刘涛，你想死啊，给领主大人吸菇烟，你不知道第一次吸会让……这是什么时候，万一站里的人袭击……” 艾琳的尖锐骂声传来，接着她又喊：“戒备，站上护卫队出来了！” 随着她的声音，沈翼注意到，手下“喀嚓”拉动套筒顶上子弹，伏低身子举枪瞄准。 甚至艾琳一手瞄准的同时，还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把他向下压。 “不必紧张，他们已经怕了！” 沈翼抬起手臂，阻止手下的行动。 AR眼镜一瞬间抛给他许多信息，即有来人脸上忧虑，惊恐、担心，也有被扒装甲的识别报告。 “雄风无动力外骨骼仿制版，光电设备无连接，——未安装、损坏或能源缺失……” 对了，能源缺乏，肯定是电池坏了，毕竟接近一个世纪的时光，无论什么样的锂电池，包括电路，肯定都会损坏。 那AR眼镜呢，它为何能充上电，难道是因为“火种教材全科版”，使用了特殊电池。 眼看沈翼又要陷入沉思，艾琳抱着他肩头摇了下：“领主哥，站长到了。” 这一次沈翼彻底从那种，可以轻易进入沉思状态的模式中唤醒。 带着菇烟余韵，沈翼脸现古怪笑容问： “于站长是吧，如果不是黑龙开拓团的人，我想根本不会出现误会，我说得对吗？” 眼前黑瘦的站长，以及目光充满警惕的卫乐邦，均悄悄松了口气。 “领主大人，这是于书衡于站长，”艾琳胳膊又指向另一人，“这是卫乐邦，卫队长”。 沈翼抢先向于站长伸手，脸上堆着笑：“于站长，很高兴见到您，但我得说咱们站的治安很不好，这些……” 沈翼下颌无意间，向那些没被炸死，但被手下补枪的人。 “我建议，宣布黑龙开拓团为非法，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 “可是……” 卫乐邦的顾虑很多，但沈翼的笑容陡然僵硬，然后转头指向车上的火箭炮。 “卫队长，您手下有参与攻击我，如果不是我有大炮的话，恐怕就见不到您了。车站护卫队，不该有那些人的位置。” 卫乐邦嘴唇动了动，AR眼镜给了他定义——“迟疑”。 “不必迟疑，为了我和站上其他普通人的安全，黑龙开拓团的人必须从护卫队里清除！” “我们要是不呢？” 迎着卫乐邦的犹豫，又对他指手画脚不爽的神情，沈翼突然问， “卫队长，您读书吗？” “沈领主，您什么意思？” 沈翼突然放大音量，对着卫乐邦低吼：“那您就应该知道，您是龙国人，我相信花园站大多数人也是！” 再用再指那些尸体， “他们不是，他们是外国人团体，应该遵守我们的法律，并被好好保护起来。懂吗，好好保护！” “你就是个领主，车站管理的事哪轮得到……” 显然卫乐邦被沈翼惹火了，毕竟这是他的职责范围，他不能容忍一个领主来插嘴。 然而胡杨却忍不住了，大骂道：“您特么敢当汉奸，老子一枪崩了你！” “汉奸……” 这个词已经在花园站消失了近一个世纪，现在别说外国，根本都只是车站间互相竞争好不好，哪来的汉奸。 “翼哥说得明白，小鬼子只配老老实实，我们龙国的地方他们有什么权利炸刺？” “那规矩也轮不到你来定！” 看到沈翼手下，都敢对自己叫嚷，卫乐邦也火了。 沈翼这时指向那些尸体，出言打断，冷声道： “我不是来定规矩的，我是要让别人守规矩的。如果不守，老子就用大炮轰到他守！” 于书衡眼看越说越僵，他轻轻拽下卫乐邦的胳膊。 作为站长他知道，这样的矛盾绝对不能再激化，毕竟眼前这位钢铁领主和其他领主不一样。 这家伙不像个生意人，说翻了，可能的结果是开炮就轰。 刚刚的炮弹，多来几次，花园站非塌了不可。 “沈领主，这件事……这件事是不是……咱们从长计议，不要让花园站的安定受到影响。” 恰在这时，有护卫队员大步的流星从站内跑出来，接着在卫乐邦耳边低语。 这时沈翼恰在说：“也罢，但黑龙开拓团的大小领导，必须抓起来严加审问，找到这次事件的主谋并严加处理！” 这时卫乐邦突然说：“站长，麻烦了，黑龙开拓团的人把市场占了，他们说要见钢铁领主……不然……” 于书衡紧张追问：“不然什么？” “他们会让我们知道厉害，卫兵还说他们扣押了市场上的商人，非要与钢铁领主谈谈不可。” 沈翼牙根发痒，一再被别人找麻烦，让他很不爽。 吩咐道：“艾琳，去把我给站长的那包礼物拿来。” 听到沈翼说到“那包”，艾琳会意转身从驾驶室里，拽出那口袋，原本准备送给于站长的枪榴弹。 狭小空间，它肯定比155重炮好用。 原本沈翼只是打算，给黑龙开拓团一点小小的教训，按于站长说的“从长计议”。 但现在对方既然非得找死，那能拦着他们吗？ 情况很明白，黑龙开拓团不但是日韩人控制的团体，而且扣押人质与车站谈判，这特么不就妥妥的黑恶势力。 恰好，两个群体，沈翼都不喜欢。 他转身吩咐：“你们肉弹和枪榴弹都装上，看我手势。老子倒要看看，小鬼子特么还是不是肉做的！” 说着迈步就要向站里闯，于站长拦住。 “沈领主，黑龙开拓团的人很多，据我们调查他们已经超过三千……” 沈翼嘴角泛起冷笑：“知道他们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放纵和妥协，这在西方叫绥靖，在我们那儿叫卖国！” 说着他当先向前走去，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件小东西向空中一抛。 手掌大小的四旋翼无人机迅速飞离，AR眼镜迅速显示半透明的无人机视角。 “沈领主，站内千万不能动手，那地方几乎人挤人，咱们是农业站，没了人口……” 沈翼停下脚步斟琢下，向艾琳招手，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艾琳回答：“是，领主大人，这就去办！” 说着跑回车上，又去拿了什么。 向前走着沈翼对身边的于站长道：“于站长，你们真的已经忘了历史，你们不知道他们和我们的关系？” 站长于书衡尴尬道：“没忘，最少在中央站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但现在大家饭都吃不饱，更重要的是活下去！” 中央站、大学，沈翼又听到两个新名词，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你说得对，黄油与大炮不可兼得！” 沈翼的赞同，令于站长悄悄松了口气，不过他话锋一转， “但只关注黄油就会招来强盗，这道理于站长，你不会不懂吧！” 车站市场入口就在前面不远，那儿现在已经人声鼎沸，仿佛沈翼的行为，真的导致民-怨-沸-腾一般。 40章-撒盐征服地铁客！黑龙惨遭万人捶 于书衡惊讶看着，沈翼操纵着无人机进行侦察。 他瞬间得出一个结论，并被吓了一头冷汗。 “这家伙不是地铁里的人！”可不是地铁里的人又能是哪里的人？“难道这些超级科技，都是从地面得到的？” 地面有超级科技，上过中央站大学的于书衡非常清楚。 可地表居然保持一个世纪的零下80度，温度从没回升过。 这推翻了，他在中央站地铁大学读过的天文知识，非冰河时代，地球出现连续长久低温是不可想象的。 即便当年审判日战争，扬起的核烟尘达到平流层，一百多年早该沉降了。 如果已经沉降，那么造成低温的问题，就是冰雪反射阳光。 这很好解决，把冰雪染黑就能造成大片冰原解冻。 然而，中央站科学院做过实验，结果完全没用。根本不是冰雪反射阳光的原因，而是太阳光强度变弱了。 具体原因，地铁冰河纪人类已经彻底丧失，离开地球前往外层空间的能力，根本无法探测分析。 那么眼前这个年轻人，会不会是从地下挖通了某座大型商场……难道他是外站某个势力？ 因为，花园站地面只有小型商场与便利店，早就被人搬空了。 于书衡思索间，他们一群人距离进站口越来越近，车站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 沈翼停下，向手下做了个手势。 卫乐邦嘴角隐含冷笑，他身后跟随着一大群穿着战斗装甲的人。 他的想法很简单，钢铁领主手下连十个人都不到，对付在市场聚集还控制了人质的黑龙开拓团，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就算他拿的那种枪榴弹，也就十来发的模样，怎么可能吓住三千人。 说到底，还不是需要车站护卫队的人保护他。护卫队身着刀枪不入的装甲，和突击步枪才是弹压的真正力量。 但一想到可能产生的弹药消耗，卫乐邦又有几分肉痛。 不等他想完，却见沈翼已经抬头挺胸，步入车站入口。 在他身后，几个手下提着大大的皮口袋，不知道装着什么，也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 嘈杂声忽停，整个市场上的人惊呆。 无论被看押着小贩，还是黑龙开拓团的人都是如此。 尽管他们是地铁客，但也看得出来，那人身上穿的着极其精良的作战装备。 当然，更令他们震惊的是，那为首的人这时抬手，一个大蛾子似的东西，立即平稳落在他手上。 战前科技？ 钢铁领主有战前科技！ 沈翼走进大厅，也同样被地铁大厅震惊到。 这与现世地铁完全不同，不是那种低矮大平层的感觉，而是……不大好形容。 中间一片区域，头顶有极亮的白色灯光，小摊上点着桔色油灯。 头顶是大平层，但中间那种射下灯光的地方，却是巨型天井。感觉不像地铁站，而是把候车大厅直接搬进地下。 “钢铁领主，那是钢铁领主……就是他杀了渡边团长。” 有头上绑着白布带的，黑龙开拓团的人大叫。 沈翼看了眼，心中还挺高兴。 黑龙开拓团的人都挺敬业，人人脑袋上都扎白布条。这挺好，省得一会不好找。 一声喊，刚刚市场汹涌的人声恢复，几乎所有人都在市场叫骂着钢铁领主。 “该死的家伙仗势欺人！” “他杀了渡边团长，以后谁再给咱们派蛆饼！” “和黑龙开拓团作对的，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其实，黑龙开拓团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弱弱反对。 听着叫骂，沈翼脸色不变，迈着大步，自信走向中间市场。那儿被绑架的摊主更多，头戴白布条的人也更多。 看着沈翼夷然无惧走进人群，人声降低了些，突然又有黑龙开拓团的人喊： “我们要为渡边团长报仇！” 人声立即鼎沸的像燃气泄露，沈翼怀疑一点火星就要爆炸。 这次呼喊叫骂的人，不但有脑门缠着白布条的，也包括更多穿着兽皮，面黄肌瘦的普通地铁客。 “怎么，你们都恨老子吗？” 沈翼用电喇叭喊了声。 尽管电喇叭的声音开到最大，可在海浪般的人声中，迅速被冲得烟消云散。 看到这种情景，卫乐邦居然有点高兴：“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真要乱起来，还不得车站护卫队的人救你。” 正想着，却见沈翼不耐烦地向艾琳伸手。 后者识趣地从皮口袋里，掏出个盐杯塞进他手中，随即就又端着.45-70泵动滑膛步枪警戒。 沈翼给一张桌子摆上板凳，然后自己上去，变成现场最醒目的显眼包。 他把盐杯火炬般举起，再度用是电喇叭问：“见过这东西吗？” 近处的人眼睛挪过，随即粘在盐杯上，再也挪不开。 “盐，那难道是盐！” “太阳神凭证，我从没见过这么白的盐。” “告诉我，这是什么？”人潮中，沈翼继续举着盐杯大喊。 “盐” 这时更多人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杂乱的呼喊声不觉减弱，一个“盐”字就反映了所有人的渴望。 花园站的盐，要从很远的地方由商队运来，还是那种发黄味苦涩的盐。只有领主才有能力，从那些盐中提炼出精盐食用。 普通人的盐分补充，只有每天蛆饼里那可怜的一点点咸味。 严重缺乏食盐，难怪花园站看不到一个随地吐痰地。 沈翼用更敲的声音喊：“这就是盐，看到了吗，这特么就是白花花的精盐！” 车站上人潮声浪迅速消退，沈翼电喇叭的声音立即被突显出来。 “盐……精盐！” 近处的人已经着魔似般的，重复着沈翼的话。 他们眼中的渴望像雄雄烈火般燃烧，那可是盐，比那些垃圾堆里刨出的首饰，更值子弹的精盐。 就他手中的一小杯，足以在花园站买房子，永远不必再住鸽子笼！ “你们想不想要，想不想要精盐，告诉我，告诉我……” 沈翼的声音越来越洪亮，应和他“魔咒”的人越来越多。 “想……” 人群回应着，开始向沈翼涌来。 “那是钢铁领主，他杀了渡边……” 还有黑龙开拓团的人在大声叫嚷，可这时为了那个盐杯几乎疯狂的人们，似乎根本理解不了他的语言。 没饭吃，极度缺乏食盐的人，根本不想理会其他。 “渡边，那是什么东西，是盐吗，是精盐吗，能吃吗？” 人群汹涌而过，一对对渴望的手张着，一双双混浊的眼睛变得明亮。 阻拦的人直接被他们推倒，千万只脚踩过，血水横流。 这阵势不但让艾琳害怕，命令手下举枪指着挤过来的人群，大声喝令他们后退。 然而为了盐，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威胁。 这也令于书衡与卫乐邦害怕，这么多人拥挤踩踏，不制止的话要出大事。 卫乐邦一挥手，车站护卫他的人冲上去，把沈翼他们护在中间。 可在人潮中，他们的阻拦根本没用，这些重甲士兵瞬间被冲得东倒西歪。 沈翼突然举着电喇叭道：“不准喊，不准挤，都给老子排队，不然没有盐，不听话的人就踢一边去。” 他的一句，明显比什么装甲、武器等的威胁都要管用。 人群重新停下步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在他们的目光尽头，是被沈翼手举着的，塑料杯盛的，一杯洁白无瑕的盐。 忽然，沈翼揭开那杯盐的塑料封口，举着盐杯，随后又用电喇叭问：“想不想要。” 聚集的人群，这时如同小学生那么乖巧，他们低眉顺眼回答：“想！” “给你们……” 沈翼把塑料杯突然向外挥洒，大片洁白的盐粒横过空中。 下面的人，眼睛如探空雷达，追逐着每个盐粒的位置，他们张着手无比渴望。 接到盐粒的人，伸出红红的舌头，在肮脏的手上拼命舔着。 有人欢呼，激动得满脸是泪：“盐，真的是盐，一点苦味都没有。” 刚刚还站着的人，全都变成了吃食的小鸡，拱在地下瞪大眼睛，仔细搜索落下的每一颗盐粒。 人群又向沈翼撒盐的方向涌动，眼看又要乱，沈翼掂着电喇叭又喊：“不要挤，都有。” 这时沈翼手中又多了个塑料杯，白色的盐粒在头顶灯光下，散发着近乎圣洁的光芒。 又是一杯盐，在底下诸人渴望的目光中，盐粒在空中拉出白色长虹。 连洒五杯盐后，沈翼大模大样问：“我也知道你们缺盐，我给大家送，但黑龙开拓团的人不许，你们说怎么办！” 虽然底下的人群声音不大，但齿间的森冷，给人的感觉像刚嚼过冰块——“杀了他们！” 这时混在人群里的，刚刚还用土造步枪，看着人质的黑龙开拓团的人慌了。 有人举起土造步枪，冲着沈翼“嗵”地就一枪。 “哎哟，保护领主！” 艾琳喊出来，她急得嗓子都劈叉破音。 于书衡与卫乐邦也是冷汗顿下，钢铁领主那可是有大炮的人，他死了，他的手下会不会拿大炮直接把花园站轰平？ 站在凳子上的沈翼，被枪弹的力量，掀得几乎摔下来。 可面对他的三级甲，土枪算什么鬼？ 他重新站稳，拍拍胸前的灰，举着电喇叭道：“看到了，黑龙开拓团人因为我给你们送盐，所以才开枪打我！” 这一次不用沈翼吩咐，周围那些普通人，如同雄狮那样扑过去。 “喂，你们做什么，昨天我还给你们发蛆饼来着……” 黑龙开拓团的人大吼，然而这时可没人顾得上理他。几千拳头森森举起，想将他活活打死。 更多黑龙开拓团人，则抱头滚在地下，足球般被踢得滚来滚去。 “别都打死了，抓到我脚下，让他们跪下！” 沈翼在电喇叭高呼的同时，又拿出一个烤得焦花的罐罐烤馒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撒上盐。 “看到了吗，这是馒头，白面做的。谁交给我一个黑龙开拓团的人，就能得到它的四分之一。” 食物，精盐…… 这下刚刚还在挨打的黑龙开拓团的人，突然变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他的手下也打开皮袋子，里面就装了一样东西——烤得焦黄的罐罐烤馒头。 几乎转眼间，黑龙开拓团的所有人，都被花园站的百姓们押着，跪在沈翼脚下。 站在凳子顶上的沈翼，居高临下看了眼，惊讶到说不出话的卫乐邦和于书衡，笑问： “于站长、卫队长，这就是你们说的，很难对付的黑龙开拓团吗？” 41章-冲突外溢，大家都在算计 “呯、呯、呯……” 枪响，跪着的人被子弹冲击，一头拱在地下。额头白色布条上的标志，和脑袋一起被子弹撕碎，血腥冲天。 尸体倒下，立即有地铁客冲上前把它们装上轨道车。 就像梅兰妮说过的那样，这些尸体都要送到站外，让“鼠神爷爷”享用。 一百多条人命，在车站护卫队的枪下消失。 这是龙开拓团从上到下所有管理人，全部被枪毙。 于书衡劝过沈翼，但对理工男的思维而言，对付黑龙开拓团这些大小头目，一个都不能留，必须全杀光。 鬼子、汉奸，必须死，这早已经刻在零零后的基因里！ 这不是残忍，这是瓦解整个黑龙开拓团组织的必要手段。 镇压，必定鲜血淋漓！ “于站长，没想到黑龙开拓团居然屯了这么多东西。” 监督行刑的卫的乐邦，听完手下报告，轻声汇报给予书衡， “那位沈领主已经发完自己带的盐和馒头，现在发的是，从黑龙开拓团大小首领家中抄出的。” 感受着刑场的血腥味道，于书衡喉头连耸，但还是挣扎着问：“他怎么能发给地铁客，那些物资应该……” “大部分入库了，但他执意要给每人都发一小块撒盐的馒头！黑龙开拓团那些家伙可屯了不少，光粮食……” 听着报告，于书衡暗暗咋舌。 黑龙开拓团屯的粮食、咸盐、武器居然数量如此庞大。 仅粮食一项，就顶花园站去年全年的产量。武器6000余支，而火药的数量，更是足够打一场中型战斗。 他悄悄问：“该死的黑龙开拓团，这么多枪不拿出来用，他们不知道，许多人没枪出不了站打不了猎！” “谁知道，”卫乐邦实话实说，“但屯那么多武器弹药，他们的心思……！” 于书衡沉默片刻道：“是啊，真让人后怕。卫队长，你对钢铁领主怎么看？” “很贪！” 于书衡皱眉：“这倒没看出来，你怎么……” 卫乐邦掏出根菇烟，给于站长让了让，被他挥手拒绝才说： “那家伙把我一个手下的无源外骨骼扒了？” “什么？”于书衡大惊，车站护卫队可是花园站的根本，要是沈翼动手……“难道他想……” 看到副部长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卫乐邦道： “于站长，就是那个队员打开站门，黑龙开拓团的人出去，才招了那发火箭炮，他自己也被崩死了！” “啧”上于书衡忧虑道，“那可是中央车站卖给各站护卫队的强力装备，怎么可以流落到外面……” “当然不应该，但于站长，您想让谁去讨回来？” 于书衡嘴唇动了下，让谁去从那个严厉的钢铁领主手中，把战利品讨回来。 他敢肯定，站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肯定都在想，怎么和钢铁领主结交。与他冲突没人想，黑龙开拓团就是榜样。 转念一想，卫乐邦既然提出这件事，他肯定已经想到了办法。 他试探着问：“依你的意思……” “咱给他换台好的！” 于书衡没想到，卫乐邦居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惊讶瞪起眼睛，怀疑卫乐邦是不是收了沈翼的好处。 “于站长，您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看不透里面的关节呢？” 卫乐邦弹弹烟灰，接着道。 “于站长，您看到那位沈领主手下的武器吗？” 于书衡努力回忆，作为站长他不大注意那些，不禁发急跺了脚道：“卫队长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他能造武器弹药，比中中央站和其他车站的武器更好，他造武器装备的机器精度极高！” “他有机器？” 于站长瞳孔骤缩，机器在地铁里，那就是圣杯。 “咱们缺枪少弹，去外站买价格死贵，不如从沈领主那儿换。” “换，拿什么换，肉、菇烟烟丝、土豆？” 盘算着花园站的产品，于书衡疑惑问。 “咱们就用一台完好的无源外骨骼与他换，把那台坏掉的换回来。” “然后呢？” 现在于书衡明白，卫乐邦肯定还有更好的打算。 “然后就简单了，这么大个人情，要他供应些武器弹药应该不难吧。有了枪就能打猎，民生必然稳健，人口就能增加。” “那外骨骼怎么办，少了一台……” “嘿，坏的外骨骼，给他一拆。给来寻查的中央站管理员塞一个盐杯，到时就说是两台的残骸……” 这下于书衡明白了，暗叹卫乐邦还真够胆大的。 即发现沈翼喜欢外骨骼，又发现了契机。一台坏的外骨骼变两台，重新从中央站换回两台新的。 中央站的人，不大看得上花园站的特产，但精盐……这玩意在地铁里绝对是硬通货。 “卫队长，我去通知齐百发，一会等那个沈领主发完盐，咱们叫他开会。” “对了，于站长，您别忘了叫老白，让那位沈领主也看下咱们的种植园，或许他能有些增产的好办法也说不定。” “他，钢铁领主也会懂种植？” 刑场枪声停歇，表面上花园站已经彻底摧毁了黑龙开拓团。 然而真实情况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花园站外，探照灯照不着的地方，一堵石墙突然动了。 它被人用肩膀扛着推开，接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偶然的一回眸，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蒋宗超！ 他就是在碉堡向于书衡讨要反装甲炮，想干掉沈翼的人。 他不是被车站护卫队抓了，怎么逃出来的？ “哼，敢对我们黑龙开拓团动手，钢铁领主、花园站，等着被我们黑龙开拓团的铁甲列车堵门吧！” 低声骂完，接着紧了紧左轮步枪，向着黑暗中匆匆跑去。 地铁站之间，依靠最古老的战备电话线，只要到了金桥站，联系其他车站的团员…… 这一切，在市场给地铁客，发撒盐罐罐烤馒头的沈翼一点也不知道。 这时，他正面临一位地铁客的苦苦哀求。 “领主大人，只要能让我老婆孩子吃饱，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让我用长矛杀辐射蛛都没问题。” 眼前的男人脸上肮脏，看不出年纪。珍宝似的，捧着四分之一罐罐烤馒头，腰弯得像虾米，任何人都能感到他的卑微， 然而吃过苦的沈翼知道，他只是被责任压弯了腰。 尽管是社会底层，但能肩负责任的男人，永远都是好男人！ “领主大人，我只有36岁，刚过35，以前还当过猎人！” 艾琳悄悄在沈翼耳边道：“35岁以上，在佣兵公会就租不到武器，除非愿意拿长矛和辐射蛛拼命，每天都要死好多人。” “艹，怎么地铁冰河纪也玩35岁即淘汰的事！” 沈翼低骂，艾琳小声解释：“猎队队长喜欢用年轻人，黑龙开拓团也会从枪手公会弄走多数枪支，所以……” “嗯！”沈翼点头，对那男人道，“放心吧，剿灭了黑龙开拓团，你们就有机会租到武器的。” “真的，领主大人，您不骗我！” 他比较在皮肤紧紧绷着头骨，仿佛骷髅一样的脸上挤出笑容，两只混浊的眸子亮光闪动。 “真的，我会促成这件事。” 正忙着有车站的人告诉他，于站长邀请他去站长办公室。 与艾琳对视一眼，沈翼刚好也想与于站长谈谈，把更多土造步枪投入佣兵公会的事。 沈翼依旧想着刚刚的事，很明显黑龙开拓团有阴谋。 只消垄断装备，就能让花园站底层与车站管理层对立。还能增加自己的团员和猎获，其暗埋的心思，不言自明。 “钢铁领主大善人！” “钢铁领主替我们除了害！” 一路之上，地铁客们夹道欢呼。 毕竟黑龙开拓团只有三千余人，其他两万七千人，都是日常受他们欺压的。 在花园站地铁客的欢呼声中，沈翼带着艾琳上楼。 在这儿沈翼看到了，花园站最奢侈的东西——升降平台。 这东西在市场中央，被卫星般点着油灯的小摊拱卫着。小摊有烤肉的、烤蛆饼的，各种各样其他食物的。 尽管小摊摊主们热情的，请沈翼吃，但只看一眼他们肮脏的手，他也只会道谢然后加快脚步。 升降平台开始上升，它由四根绳子吊着，能看到随着平台上升，四个装满水的大桶下降。 市场中心有个大水罐，据艾琳就，那就是每天发饮用水的地方。 上升的过程中，沈翼算是见到花园站的全貌。 地铁客的住房像鸽子笼，唯一改进的是皮革推拉门。人在里面只能坐着，家家户户都摆着盏酒瓶做的提灯。 鸽子笼间的小巷窄得仅容侧身，沈翼简直不敢想象发生的火灾后果。 外面“大道”宽些，可并排四人通行，天井护墙上，隔一段就有一盏酒瓶提灯充当“路灯”。 空气污浊至极，即便戴着面罩，沈翼也被臭得直皱眉，他问：“艾琳，这里不通风吗？” “领主哥，常通风会冻死人的，靠这些油灯积攒点热量不容易。” 沈翼明白了，为何那些市场会被布置在底层，理由就是小摊油灯的热量，会从底部慢慢上升，温暖车站里每一个人。 来来往往的人许多地铁客，背着土造步枪，提着用磨尖蛛壳制作的长矛，穿梭在人群里。 他们皮革衣服外面，有大块的蛛壳护甲。 大概艾琳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一旁解释道： “那是枪手，他们除非被领主雇佣，不然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猎或者钻垃圾山，每天总会有些收获，生活比普通人好！” 沈翼没说话，而是静静观察的同时，心里在猜： “不知道于站长叫我去办公室做什么，难道那位卫队长在惦记那套无源外骨骼，这可不能交回去，但代价会是什么呢？” 42章-末世经济学：白菜价比黄金 花园站越向上越温暖，沈翼在底层市场大厅被冻麻的双脚，都感觉恢复了几分。 而且出现了房屋，1.85米的沈翼进去，还要稍稍低头，看样子也不过10平米左右的房间。 这大概就是艾琳以前，心心念念要买的“房”，当然今后住在回收站，应该不会再惦记这儿的房了。 30多米高的大厅顶部，沈翼估计应该能到10摄氏度。 然而于站长的办公室并只在五层，再上面所艾琳说，那儿是花园站的种植园，他这才想起花园站是个“农业站”。 “领主哥，你真该去种植园看看，那里除了辐射菇，还有土豆呢！” 尽管这一向吃得不错，但沈翼还是看到阻燃面罩下，艾琳说到土豆时，咽口水的动作。 馋妞，和宁海瑶一样，都是吃货！ 想到宁海瑶，沈翼心中一阵温暖，同时有点期待回到东大的太平时光。 不完美，有时还很艹蛋，但比战乱好太多了。 于站长办公室所在那层，一间间屋子都维持着体面。 升降平台在这儿可以通过一道栈桥进入楼层，不过看里面各个办公的人挤得满满登登，他们应该都是走楼梯的。 有一间屋子显然过去是个小超市，现在门头上写着“枪械弹药兑换所”，背着土造步枪的年轻猎人，在那儿进进出出。 门口有人大叫：“这弹壳特么都裂了，还能用，不怕崩死人？” 店员回答：“地铁制造就这水平，听说过去的人都用纸弹壳，咱们用的钢弹壳，里面装的还是火药，没什么威力。” “艹，你们兑换所只会草菅人命，拿我们这些地铁客根本不当人！” 持着长矛的猎人骂，但里面店员的嘴更毒：“快35了吧，你就让太阳神保佑，那时候枪手公会还给你发枪证！” “真特么该崩了你！”猎人火气上头。 “来来，老子早就不想活在这破世道了，愿意浪费一粒子弹你就来！” 周围的人对这样的争吵没人好奇，都专心忙碌自己的事。 沈翼知道，这是黑龙开拓团，暗中屯积弹药与枪支造成的后果。 他听艾琳说过，外面买来的枪支，直接供给花园站。那么事情就明摆着，公会首脑一定有人受到那些家伙的收买。 不过那是花园站的事，沈翼并不打算全面介入。 他自己的麻烦够多了，现世事业的扩展，末世基地的扩展，工人培训都令沈翼焦头烂额。 他——人手太少，研究人员招聘了，但招聘其他人员可不那么容易。 比如教官，组织生产的工程师，他们都要与地铁客直接打交道。 他们难道能来末世，像胡杨一样？ 而且还存在一个巨大的隐忧，那就是胡杨要是跟自己穿越回现世了呢？ 那么小院能穿越末世这个秘密，就可能暴露！ “领主哥……”艾琳靠近沈翼，“我知道您本事很大，您能不能帮帮车站上的人，他们……他们好可怜！” 沈翼摇头，女人们总是有同情心的。 尤其艾琳这样，没有受过“现代文明”熏陶的女人，更是如此。 纯真而善良，在现世，像这样的好女孩已经不多了。 嗯，宁海瑶算一个，有为漂亮。 孟昭昭也算一个，能干、泼辣。 但冯雅爱那样的，在俗世红尘中更多。 她们蝇营狗苟穿梭人群，追逐利益没错，但丧失了女人的基本特质，甚至骗婚挣钱，就很难招人爱了。 “帮他们靠施舍可不够，”系统学过东大历史的沈翼道，“要让他们动起来，把力量发挥出来，他们能养活自己。” 艾琳听不懂沈翼的打算，帮人难道不是施舍更直接有效吗？ 这件事沈翼没有多说，当卫兵替他打开门站长办公室的门时，他立即被里面一屋子人吓了一跳。 沈翼的目光也如探测雷达般从当前每个人脸上扫过，AR眼镜分别给这些人“定义”。 希望、紧张、肯定、怀疑、焦灼……不同的情绪出现在不同的脸上。 “请坐，沈领主，喝茶，这可是战前茶叶，金贵得很呢！” 看了眼玻璃杯中沉底的，不超过五片茶叶，但还是有一朵半透明茉莉花，晶莹漂浮在淡琥珀色的茶水里。 沈翼嘴角动了动，这是秦人常喝的茉莉花茶。但搁了100来年，还是不喝的好。 站长于书衡介绍，大家寒暄时，沈翼对负责种植园的领主白敬业记得最牢。 他不大善于记住别人，常常会感觉面熟，但想不起来对方是谁的尴尬情形出现，因此在学校里大家都说他有点傲。 现在好了，有了AR眼镜，它会替沈翼“记住”每一个人。 不过这个白敬业，他倒是一下子就记住了。 他姓白，皮肤却比于书衡还黑。不但黑，而且还非常瘦，像个东大田间的老农。 “沈领主，这次我们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下，您能不能供应花园站钢质弹壳？” “可以，” 沈翼有冷锻冲压机，又有冷轧钢板，普通钢弹壳根本不算什么。机器冲弹壳几乎一秒一枚，一天做四五万枚都不算多。 不动声色，他反问：“那么花园站能给我什么呢？” “那得看您要什么了，水、粮食、辐射菇……还过旧时代的东西，咱们这儿没有多少，艾琳都买的差不多了。” 沈翼心中一动，地铁冰河纪的特产有蛛肉、毒液、荧光蓝血，光鼠怪肉、蚁露，不过辐射菇立即让他联想到菇烟。 “菇烟呢？” 于书衡尴尬的笑了笑，看向白敬业。 后者对沈翼解释道：“菇烟咱们站生产不了……咱们站能把辐射菇处理成烟丝，但咱们站没有纸，也没有卷烟机。” “这样吧几位，蛛肉、光鼠怪肉、还有辐射菇，这些东西……” 令沈翼没想到的是，他的话立即被于站长打断，而且直接拒绝。 “这可不行，食物给你太多，花园站的人就会挨饿。” 沈翼微笑：“于站长，蛛肉每天要2000斤，光鼠怪15只，做烟丝的辐射菇我全要，为此我将支付每天1000个钢弹壳！” “吔！” 卫乐邦欢呼，白敬业与另一个叫齐百发的，虽然没有如同卫乐邦般兴奋，但也兴奋对视。 然而于站长的话，却给所有人泼了桶冷水。 “还是不是行，如果辐射菇全给你，花园站的人就会缺维生素……” 沈翼忽然感觉，于书衡这个人倒真的挺可爱，什么事都把民生问题放在第一考虑。除了稍稍软弱些，算是个好官。 他回答道：“白菜，卷心菜、萝卜、南瓜我能无限供应！” “什么？” 在场所有人瞳孔猛缩，于站长激动地问：“新鲜蔬菜！” 沈翼肯定的回答：“新鲜蔬菜！” 白敬业舔着嘴唇，口水也差点下来，但又不无遗憾道：“可惜……沈领主，要是辐射菇全给了你，花园站会饿死人！” 抓抓头，沈翼不解问：“你们这儿白菜多钱一斤？” 不等别人回答，艾琳已经悄悄道： “不要钱，普通人用子弹换，车站从外面换的话，一百斤辐射菇才能从外面换回一小棵蔫了吧唧的白菜！” 说着，她还看了眼花园站的“领导”们，一脸的“你们别想坑我们领主”。 “啥！” 沈翼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那玩意0.5元一斤好不好，要是买得多还能更便宜。 想了想他回答：“这样吧，给你们按1：10兑换辐射菇，你们可以考虑用蔬菜换其他站的辐射菇。” 一时间，办公室内像被零下80度的空气冻住般凝固，不但在场的花园站领导，包括艾琳全都被惊呆。 她立即跳起来，语气凌乱道：“你们……我……我们领主刚刚说的不算，他不熟悉行市。” 直到这句话蹦出来的，办公室里的气氛才算缓和。 “呵呵，沈领主一定是被黑龙开拓团那些家伙气的……”干笑着，于站长甚至替沈翼找着理由。 但沈翼却在心中，为了地铁冰河纪的人心眼的淳朴大为赞叹。 一直有人说，灾难中人的本性多么贪婪、邪恶，最少从于站长这儿沈翼没看出来。 他正色道：“是真的，1斤白菜换10斤辐射菇，”说着转身艾琳，“你刚刚不是还让我帮花园站的吗！” “可是，新鲜蔬菜那么金贵，给地铁客吃……” 艾琳拼命给沈翼使眼色，想让他明白，1斤新鲜蔬菜换10斤辐射菇，这是把金子当黄铜卖的节奏啊。 “艾琳，你怎么说也是咱们花园站的人，就算……”卫乐邦不满意道，“而且兑换比例可是你领主说的！” 沈翼道：“卫队长，是艾琳请求我，帮帮花园站的人，我才会给你们这个兑换比例，你们要感谢她！” “领主哥……你、你真的是因为我……” 艾琳眼睛蓄上泪水，看她的模样，怕不是现在就想扑来。 沈翼头皮一麻，连忙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所有辐射菇都可以用来做菇烟吗？” 白敬业道：“是的，但辐射菇主要是用来吃，还胡炭化后制造火药。” “真是浪费，”沈翼心中暗暗嘀咕，“要是都做成菇烟，那我肯定能把全世界的烟草公司都打垮。” 他有这个自信，毕竟不含尼古丁，又比香烟更强烈效果的菇烟，一定能取代香烟。 “于站长，这样吧，咱们花园站就是我的窗口，我用新鲜蔬菜无限量收辐射菇，对外站新鲜蔬菜兑换为1：80。” “除此之外，我还会出售钢弹壳与木炭，同样是无限量出售，我需要的就是辐射菇与残存的战前物件。” “没问题，沈领主这件事花园站能办到，但战前物件的价格。”于站长问。 “应该不会太多，让外面人直接与我谈。”随即想到，自己要回现世，沈翼又加了一句，“不然就是与艾琳谈。” 艾琳似乎感觉自己承担不了这样的担子，弱弱问：“我啊？” “当然是你，我去休息的时候，事情就得全拜托你。另外花园站这边买套房，让胡杨住在这里。” “沈领主，那枪榴弹呢？您送过来几枚，但如果我们想要更多呢？” 沈翼还没说话，艾琳却又跳起来：“那不行，万一你们拿枪榴弹对付我们，万一你们还卖给其他站呢！” 她的问题，令花园站的几个领导不禁面面相觑。 43章-割裂的阴谋，总有不堪目的 “艾琳，你该知道，沈领主的那种枪榴弹，对我们花园站的安全至关重要！” 艾琳还待张嘴反驳，沈翼已经拍板： “没问题，只要你们不往外卖，要多少都可以供给你们。但有一个条件，花园站必须保持对我友好，因此……” 在场的花园站四个领导对视了一眼，知道他要提到重要问题了。 于书衡表态：“沈领主，你是我们花园站的领主，我们当然对你友好。具体条件是什么，沈领主，您尽管说！”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人都集中在沈翼身上，猜测他会提什么条件。 物资，无论吃穿用度，大概这个沈领主总是看不上的。 花园站提供保护？ 有火箭炮那样大杀器，与他作对的人，才需要保护好不好！ 那么他会对花园站，提出什么要求呢？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沈翼提出的要求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凡参加过黑龙开拓团的人，我希望每个月都能看到，他们在市场，被公开施以鞭刑，以参加黑龙开拓团的年限为准。” “这……” 于书衡看向卫乐邦，希望他能开口阻止。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卫乐邦这次居然赞同沈翼看法。 “于站长，那些家伙真的该挨鞭子，每次黑龙开拓团闹事的时候，他们不问对错，只会向着他们自己人。” 沈翼淡淡补充：“软骨头，就该多挨鞭子，直到软骨病被治好时为止，这就是花园站，向我表达友好的必要条件。” 地铁冰河纪，求生艰难，做些违心选择没问题。但帮着鬼子一起欺负自己人，那叫汉奸。 没直接杀了他们，沈翼已经网开一面。 要知道，老秦人在抗战，以不足全国2%的人口，贡献5%的兵力。整个抗战下来，几乎家家扬白幡，户户皆啼儿。 因此，鞭子一定得抽，让那些人和观看的人永远记住，有些界限，死都不可逾越。 与于站长他们的谈话非常顺利，沈翼的这次花园站“巡游”的下一站是花园站的种植园。 卫乐邦私下答应，把他得到的装甲换成完好的，作为他给花园站提供诸多物资的“感谢”。 出了站长办公室，艾琳脸上的红晕仿佛醉酒：“领主哥，您真的因为我才帮花园站的？” “傻丫头，怎么会，”不解风情的沈翼一句话，就把艾琳说得青蛙般鼓起腮帮子，“有你的原因，但主要因为利益。” “其实……”艾琳从眼角悄悄看着沈翼，又道，“其实我看领主哥，您应该管理一个车站，以您的本领和资源……” 沈翼苦笑：“你还是饶了我吧，咱们小院就够我忙的！” 当沈翼走进花园站的种植园，立刻被震惊，同时他也觉得，在这样的残酷条件下，人们也变得更富有创造性。 绳子上悬挂着一个个满是孔洞的玻璃杯，里装着粉碎的水泥粒，杯子里长的就是沈翼在地铁隧道中常见的辐射菇。 发绿光的一柱，橙光的一柱，人走进去，像进了奇幻森林。 之所以说一柱，是因为人工培育的辐射菇，明显比地铁中野生的辐射菇要大得多。 拳头大的菌盖，把悬挂的绳子与多孔玻璃杯包得严严实实，它们散发着桔色或绿色的光芒。 这常使沈翼感觉到疑惑，这些辐射菇里没有辐射，但为何会发光呢。他不是植物学家，根本解释不了这件事。 根据白敬业的介绍，这东西长得快，平均4天就能收割一茬。 整整四层楼，种的全是辐射菇。 但对打算向现世卖菇烟的沈翼而言，这么一点产量塞牙缝都不够，好在通过花园站还可以与其他车站交易。 只除了最上面一层，那儿种植的是全是土豆。 悬挂顶棚处的一盏盏灯，放射出极亮的强光，来到这儿必须戴上特制的墨镜，不然这些强光会晃瞎人眼。 不过，作为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的学霸，沈翼知道它的原理。 生石灰在经过2800度氢氧焰灼烧，就会放出强烈白炽光。这在18世纪时常被用来照亮舞台，故此又被称为“舞台灯”。 灯上的镜子向下反射着光芒，这也是沈翼在一楼市场看到的，天井中射下白光的来源。 “以后这套系统就没用了，可以把沼气更多地用到取暖和照明上。” 白敬业的口吻稍有失落，但10斤辐射菇换1斤白菜的生意，对花园站依旧有利可图。 “沈领主，您的白菜和卷心菜生产基地，不需要这样的照明系统吗？如果需要，我想……” 迎着他的失落，沈翼道：“不必替我的生产基地担心，正如您所说，把更多能源用在民生，是一种好的选择。” “白主任，辐射菇能否移栽到温暖的地方种植？” 白敬业道：“沈领主，辐射菇这东西命贱，从零下到这儿的十几度，都没有问题，更热的地方……” “这样吧，给我一些菌种，我拿回去试试！” “沈领主，您……您不会也想种植辐射菇吧，那以后是不是不要我们花园站种植的……” “当然不是，我需要的辐射菇数量很多，多到整个地铁都种植，都无法满足我的需求。” 这倒是真的，倘若沈翼想在现世开烟草公司，地铁里就算所有车站，都转换成种辐射菇的农业站，产出不过九牛之一毛。 现世的计划逐渐在沈翼头脑中展开，借助烟草公司迅速变现，然后以烟草公司的收入反哺科研。 但有一个问题，辐射菇的生产基地如何保密？ 现世那些商业间谍的本领，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这计划从离开花园站种植园起，就一直盘桓在沈翼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不说话艾琳也不说，忠实小狗般跟在他身边。 时时把想得太沉浸，忽略外物的沈翼拉着，省得他撞到什么人。 下一站沈翼要去的是枪手公会，他需要多几个枪手。 枪手公会就在一层市场附近，没等沈翼与艾琳从升降梯下来，已经听到那儿门口的吵闹声。 “公会拿了黑龙开拓团的枪又怎么样，你们35岁了，根据枪手公会的规定，不能给你们发枪证。” “呸”艾琳小声骂，“以前说枪少，只给年轻人，现在枪多了，还是刁难人！” 公会门口的人继续吵架。 “是，我们是35岁了，但你总不能有枪，还让我们拿根长矛，去和光鼠怪拼命吧。” “就是，现在有了6000杆枪，肯定够用，我们又不是不付租金。” “混蛋！” 艾琳低声骂着，抖动.45-70泵动滑膛枪套筒，像要打什么人一样。 不过当沈翼走向枪手公会的时候，她还是前出，用手掀着前面的人，亮着嗓子催促。 “让让，都让让……说你呢，给我们领主让路！” “领主怎么了！” 刚刚还在吵吵，明显35岁以上的人不耐烦地回应。 可当回身，看到穿着全套现代作战装备的艾琳，他们又一个个闭上嘴，缩着脖子躲到一旁。 仅仅几个小时，钢铁领主的狠辣之名，已经传遍整个花园站。 车站外面干掉一百多黑龙开拓团的人，进到站内又逼着花园站，枪毙了黑龙开拓团的所有首领。 刚刚还不耐烦的人，一看到艾琳，立即缩着脖子往一旁躲去，给沈翼留下宽敞通道。 “怎么回事，为何不租给他们武器？” 沈翼沉着脸，虽然他是年轻人，但同样认为不雇佣35岁以上的人，是错误的事，而且不该属于企业自由。 事实上这种行为，正在大范围制造社会矛盾。而罪大恶极的劳务派遣公司，似乎正在使这种社会裂痕，越来越严重。 而最令人蛋-痛的是，这种割裂只会令恨国党满意，尤其给“哈”外国的人，开喷的口实。 “哟，您就是钢铁领主。阁下，您不知道，这是车站的规定！” 迎面是个皮肤颜正常的人，与所有地铁客不见阳光的苍白不同。如果不是晒得到太阳，就是照过紫外线灯。 与所有地铁客身材的瘦弱也不同，他的身体有如资源领主一般健硕，只是没他那么高大。 尤其AR眼镜，几乎立即就给了沈翼反馈——“谎言”。 “这位……” 沈翼刚开口，艾琳已经在他耳边低声介绍：“领主哥，他叫袁太康，是枪手公会的会长。” “袁会长，我刚从于站长那儿来，没听说枪支不让35岁以上的人租啊！” “唉！”没开始说话，袁太康先叹口气，“沈领主，不是我为难他们，而是枪支主要配备给年轻人，毕竟他们眼神好。” 这次AR眼镜给出的结果是——“真话”。 沈翼能理解，常年缺乏维生素的人，会得夜盲症，在昏暗光线或夜晚视力显著下降。 “哎，袁会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沈翼说着，指了指那些土造步枪， “这枪换弹这么慢，干脆些让年轻人与35岁以上的人搭档，后者负责背枪以及提供经验，年轻人射击不就没问题了！” “这……” 显然没想到沈翼会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而且他对沈翼也有些怕。 “袁会长，我想既然车站没有强调，一定不租给35岁以上的人，那么有我这个办法的前提下，你不租，只有一个可能！” 沈翼笑吟吟说着，而枪手公会的袁会长脸色开始发白。 “除非，你在替黑龙开拓团守着这些武器，想等他们的人打回来。袁会长，我说得对吗？” 面对质问，袁太康的脸发白。尽管一楼气温很低，但他额头还是透出大粒汗珠。 沈翼猜对了，而袁太康脸上的微表情，也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尽管使用的是火药，土造步枪的枪管寿命，在使用钢质子弹的情况下也不会超过100发，那些枪开放使用，不久就废了。 艾琳一听，立即举起.45-40泵动滑膛步枪抵在袁太康的脸上。 她知道，对于同情黑龙开拓团的人，她的“领主哥”没什么耐性，也许一枪爆头，更符合领主大人的需要。 “艹，又特么是个汉奸，老子一枪崩了你！” 一旁的胡杨更狠，枪管不但戳在袁太康的脸上，甚至还强硬的要把粗壮的枪口，直接塞进他鼻孔里。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枪手公会会长。” 向后退了几步，袁太康的身体被墙挡住，他脸色苍白道。 “呵呵！” 沈翼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呲起带着残酷意味的白牙。 44章-末世神医，几苗银针救小命 “放下枪，”沈翼看着袁太康满脸的汗珠淡淡道，“今天杀的人够多了，而且站内咱们还是要守规矩的！” 转过脸问袁太康：“会长大人，我的意见是，想法做盏射灯就能解决夜盲的问题，比如……” 他向艾琳使了个眼色，后者直接打开战术手电，光圈正正照在袁太康脸上。 “作为会长，您不该老想着拉帮结派，而该多想想技术，一盏射灯能解决白问题，又算得了什么问题。” “艾琳收枪，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走前，沈翼令冷扔下一句， “我保证，黑龙开拓团回不来了。另外以后每个月，黑龙开拓团的人当街挨鞭子时，我希望看到你！” 胡杨在一旁冷森森地加了句：“敢不去挨鞭子，老子就特么崩了你，你个狗汉奸！” 沈翼并没有制止，而是转过脸来，对外面刚刚吵架的人高喊， “50个枪手，负责打猎与领主小院的警戒。35岁以上拖家带口，管吃！” “我！” “我愿意！” “领主大人，收下我！” 沈翼的一句话，就引燃了35岁以上枪手的热情。 谁不知道钢铁领主不缺粮食，瞧他送出的罐罐烤馒头，表皮焦黄，还洒着盐。 看看艾琳他们，跟着钢铁领主，身上穿的作战装备，使用的武器，都让35岁以上的人眼馋。 “好，在我面前排队，开始面试！” 通过AR眼镜的辨识，沈翼招到50名诚实枪手以及他们的家人。 自然枪手打猎警戒，女人与大些的孩子做工。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转眼沈翼在地铁冰河纪已经呆了超过8小时，此刻他很想回小院，去仔细研究教科书。 虽然团队实力不能进行低温锂电流的修复技术，也无法研究纳米机器人，但可以尝试拆解激光剃须刀。 他敢保证，如果逆向工程成功，达成量产，这项技术有可能占领全世界的剃须刀市场。 正进行着最后几人的面试，艾琳告诉沈翼轻声道：“领主哥，都拖家带口的，咱们可以招些年轻枪手，眼神比较好。” “艾琳，你不懂，35岁以上的人有经验，另外……” 他看着已经取了自己可怜行李，带着老婆孩子向站外走去的枪手们。 “地铁冰河纪，对妻儿不离不弃的男人才可靠，你可以想想，有人进攻进咱们小院，为了妻儿他们会如何抵抗！” “领主哥，您想得可真长远！” 艾琳由衷赞叹令沈翼脸红，他不过是照抄国企基本手段。事实上以家庭为单位劳动者，对于企业会更加忠诚。 “胡杨，我在花园站上层给你买了个房间，我需要你住站上，另外配5个枪手保护你。” 胡杨点头：“我懂，翼哥！记得给我妈买药！” 沈翼道：“放心吧，明天我会去看你妈，都交给我好了！” “艾琳，你的枪给他，还有弹药，我想梅兰妮他们应该已经造出更多新枪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突然市场上传来一阵骚乱。 “让开，快让开……” 有人声音急促大叫。 市场上的人因为这叫声，一个个站起身，伸长脖子去瞧。 回来的人穿着兽皮衣，背着两人杆土造步枪，手里紧接着两杆长矛。 尽管从寒冷的隧道回来，他涨红的脸上布置汗珠。走几步就用手抹一把，原本就脏的脸上更花了。 他身上背着的人如同死了一般，过来的路之上，滴下的血水形成一条“血路。” 他的目标是与枪手公会相临的一个门面房，一块地铁车厢的车门北在那儿，上面用光鼠怪骨头拼成写着“回春堂”字样。 “大夫，快，大夫……” 小字写着——“拔罐去寒、针灸通络、接骨正骨、风火牙痛……” 看了看招牌，沈翼直摇头，伸手摘下自己的急救包冲过去。 心中大悔，因为没有预见，地铁冰河纪地战斗居然如此之多，因此没有采购更多急救包，以及其他药品。 然而这时枪手公会里冲出大批看热闹的人，把医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艾琳一看，再度充当开路先锋推搡着看热闹的人。对于有些说不动的，干脆直接拽着后背衣服，把他抛一边。 “滚开，都滚开！” 胡杨等其他几人也一起紧跑几步，替沈翼开路。 “让开，都让开，看什么热闹，滚一边去。” 听到艾琳喊，枪手们下意识躲到一边。 知道这位领主的手下脾气都不大好，就算枪手公会的会长，都直接枪管戳鼻头的。 沈翼问：“胡杨，急救知识懂吗？” 虽然沈翼有急救包，但急救知识他可一点没有。 “部队学过，不过……” 这时候想救人的话，什么语言都多余。 等沈翼冲进去，只见屋内一个穿着皮衣长袍的人，正拿把钝刀割那人的衣服。 伤者躺在一张乌黑的水泥台子上，屋内尽管已经点着好几盏油灯，但那光亮简直什么也看不清。 不但如此，他身旁还有人拿出银针，在附近油灯上用火苗燎着消毒。 “挤个什么狗屁，看热闹得给老子滚远。” 穿长袍的医生抬头大骂着，从怀中掏出个铁盒打开，里面都是褐色的菇烟。 随便拿出一根，用油灯点燃，自己大抽了几口，才插进伤者嘴里。 受伤的人瘫软的如同一团烂泥，失去神彩的眼睛瞪着头顶灯光，没有一丝生气，根本不会抽烟。 那大夫随后拿了根中空的铁管，递给背他来的年轻人。 “你抽，捏着鼻子往里吹，能抽一口就有希望醒。” “失血太多！” 胡杨喊。 这时那个大夫已经割开伤者的衣服，小腹处一个包围的伤口出现在油灯照射下，他尽力眯着眼睛，借油灯光亮观察。 “艾琳，灯！” 拿下枪下的战术手电，艾琳举在手中。 穿皮袍的大夫感激的看了眼艾琳，手一抬沉稳吩咐：“针！” 身后学徒立即把在灯火上烤过的银针递上。 这时胡杨翻了下伤者的身体喊道：“翼哥，子弹在体内。” 沈翼对中医使用针灸，处理这种伤口的效果表示怀疑。 一着急，把急救包里的东西直接倒在台子上，随手在里面挑出个灰色，拇指粗塑料瓶。 “先别管子弹，撬开他的嘴，把保险子和云南白灌下去。” 胡杨把止血摄子塞进作者嘴里，拼命把他牙关往开撬。 “咯蹦”，渡镍的止血钳一使劲，嘴张开了，但一粒牙齿也飞了出去。 “卧槽，这牙也太不结实了！” 沈翼知道，这是缺钙，常年吃不饱又晒不着太阳，不缺钙才怪。 把保险子与里面的云南白药，整瓶倒进伤者嘴里，沈翼旋开水壶，把水向他嘴里倒去。 这时胡杨已经重新给镊子消毒，准备夹取子弹。 那个大夫则已经在伤口附近穴位下针，不知道什么原理，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南抓药起了作用，反正伤口处冒出的血少了。 “我探到子弹了！” 胡杨大叫，大夫也语气急促道：“别急着拽出来，等云南白的保险子和针起作用，不然大出血神仙也救不回来。” 伸手摸着伤者脖子处，胡杨用手指感受他的脉搏。 无事可做的沈翼，除了另外举起个战术手电增加光照的同时，看着急救包里的东西。 看到一次性注射器标注着“头孢曲松钠”，想也不想就直接扎在伤者伤口附近，一剂全打进去。 就凭地铁冰河纪的环境，感染几乎是一定的。 “小子，镊子给我，我来取子弹，你在他衣服上找破口，看有没有皮革被子弹带进去。” 这个大夫虽然以中医为主，但显然对于治疗外伤还有几分心得。 终于，探入伤口的镊子用力，大夫瘦有力的手颤抖，明亮的镀镍层上灯影晃动，但动作又极其缓慢平稳地拽出弹头。 举在灯前，大夫拿下嘴角火菇烟，长长喷了口烟雾。 “呼……尖头钢弹，带进衣物的可能性不大。老天保佑只要失血不是太多，人就能回来。” 就在医生说着时，胡杨叫道：“翼哥，没生理盐水得自己配，你带了纯净水了吗，0.9%浓度？” 沈翼一时语塞，在这鬼地方，到哪去配？ “盐和水给我，我这有瓶子，还有天平！” 原来如此，虽然门脸上写着中医，看来输液这种事还没有忘掉。 沈翼不禁收起对医生的小看态度，把自己的水壶，和从艾琳手中拿到的盐杯一起递给大夫。 看着不大的屋里，摆放着各种医疗器具，一盏亮着灯的台子上，放着自制的天平，至于瓶子干脆就是个啤酒瓶。 至于输液管之类的东西，倒是现代那种。 想想也容易理解，这些东西垃圾填埋场里多的是，而且隔绝空气的情况下，保持百十年根本一点都不难。 这时胡杨快手快脚完成了消毒并包扎。 给伤者注射上盐水后，医生拿了块破皮子，擦着手上的血迹无奈道：“能做的都做了，看他的命吧！” 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沈翼刚刚倒出来的，急救包里的物品，尤其是镀镍的剪刀与止血钳。 “沈领主，这些东西您还要不要，如果可以的话……” 沈翼皱眉随意挥了下手，一条生命在眼前流逝，但却没有丝毫帮助他的能力，这让他很不爽。 随即转过脸问那个带伤者回来的年轻人道：“怎么回事，谁用枪打他？” 按沈翼所想，这些枪手出门肯定是去打猎了，猎物又不可能有枪。 那青年目光呆滞地看着同伴，表情木然地搓着手上，与污渍混在一起的血痂。 “李家庄站的家伙，我们刚打了一只光鼠怪，他们抢猎物，二话不说就是一枪，小六子没躲开……” “他们领头的是个独眼龙，抢了东西还说……说花园站的都是废物，下次直接来站里抢！ “真是的，打猎而已，何必呢？”沈翼不解叹息。 那青年看了眼沈翼道：“你们当领主的，哪会知道我们的苦楚，猎场不争哪能保得住！” 沈翼摇头，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但他突然对恢复地铁冰河纪的秩序充满渴望。 这里有的，不仅仅是资源和科技，还有挣扎在末世的人。 他们都应该有活下去的机会，不然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45章-末世司令：大炮在手公道我有 “六子……六子，我的六子，没了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中年妇女枯树皮般的双手，在伤口附近轻轻摩挲。年轻女人抱着伤者的头，把脸贴在伤者头上。 她们哭嚎了两嗓子，嫌吵的医生骂道：“哭个屁，人还没死，说不定被你们吵死……别嚎！” 他咽了中唾沫，注意到沈翼的目光，他掏出刚刚那个木盒，拿了根菇烟递给他。 “呵呵，这地方得保持肃静。王春杰，站医，我知道你是新来的钢铁领主，谢谢你的镊子和剪刀。” 沈翼摇过菇烟，拿出打火机替两人点燃。 一口下去，那种玄妙的感觉又一次掠过全身，而且不像香烟，那种玄妙的感觉一点不比第一次差。 沈翼越发感觉，这种香烟在现世那边大有市场。 把打火机递给医生：“王医生，不必谢谢，打火机也送你。” 尽管沈翼如此说，但王大夫还是为了现代的液体电子打火机而震惊，他对着灯仔细观察，喃喃道： “这特么是旧时代的东西，能留到现在，你哪扒出来的？” 沈翼笑着没答话，只看着不敢大声号哭，但眼泪始终没断过的两个女人。 中年女人，突然撸起自己破烂鼠皮衣的裙子，露出干柴棒似的胳膊，伸手扯着医生的皮袍子。 “大夫，你看孩子脸黄的，抽我的血给他，我是他妈！” “这……” 大夫沉吟，大家一直以为母子、父子血型天生相容。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末世输血这件事真没那么容易，母子的血也未必能互输。 沈翼叹了口气，默默在心中为末世采购的物品中，加了血型试纸。 抬头看看屋内的环境，又加了灯，外科器械，甚至他还加了本书——《赤脚医生手册》，相信这个王大夫看得懂。 “抽我的，我是O形血。” 一旁的胡杨突然挽起袖子。 艾琳在一旁提醒：“他也是黑龙开拓团的团员！” 沈翼一凛，如果是他，肯定不会把血输给一个汉奸。即便对方只为生活所迫，也不会。但还是想知道，胡杨会如何选择。 后者苦笑：“翼哥说了，这家伙以后每个月都要挨鞭子，不救活怎么挨。再说了就算是俘虏，咱们不也讲究优待。” 这个孝子土匪的原则性可真强，在战场没放下武器的人，可以毫不眨眼地一枪崩了。 但下了战场，又愿意用自己的血救活对方。 “谢谢你，谢谢你！” 中年女人“扑通”一声跪在胡杨面前。两只手想抓他裤腿，但注意到自己手的肮脏，趴在地下只是磕头。 年轻女人也跪下，一起磕头。 胡杨忙扶着两人胳膊，要把她们拉起来。 “别、别，这是我应该做的，等他活了告诉他，堂堂龙国人，怎么可以跟着鬼子混！” 大概当兵当久了，这句话自然而然的，就从他嘴里滑出来，沈翼听到只是会心一笑。 现世人人自危，讨论“扶不扶”的时候，军人们这句“我应该做的”，在许多人那儿或许会成为笑话。 但这不妨碍每次部队救完灾，都会带着满满热忱，进行投喂。 但沈翼知道，碰瓷的人不严惩，社会风气就特么完了。 看着磕头的母亲与妻子，沈翼知道他做了件好事，对他不禁另眼相看。至于昨夜当劫匪的事，心中彻底原谅。 毕竟，人命关天！ 大概看到磕头的婆媳太过可怜，又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艾琳靠近沈翼。 “领主哥，这事你不管？”艾琳悄悄靠近沈翼问。 “我怎么管，艾琳咱们是领主又不是车站管理员，这事难道不该听站长的吗？” “可是……领主哥，你有大炮，所有人难道不该都应该听你的！” 沈翼伸手拍拍艾琳的头盔：“我就一个人，自己都快管不过来的了，还管花园站。” 正说着，于站长与背着皮袋子的卫乐邦急匆匆自升降平台下来。 人群看到他们，默默闪开一条道，有人混在人群里喊：“于站长，你们就这么看着外站人欺负我们，你不管吗？” 于站长阴沉着脸，干瘦的皮肤微微抽动。 卫乐邦目光向人群中扫视，但那个提出异议的人，却不知藏在人群中什么地方。 与他一起的车站护卫队的士兵，同样扫视着，但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倒是沈翼的AR眼镜，已经标识出那个人，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护卫队员一无所获，他猜他们装甲上，大概率没有观瞄系统，心中稍稍感觉可惜，装甲的价值未免大打折扣。 而且装甲来自中央站，那就是说整个地铁系统里，都没有恢复芯片的生产能力。 但从于书衡与卫乐邦的脸色，沈翼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打算要讨回公道的。 “艾琳，带咱们招募的枪手回小院，试下梅兰妮加工出的枪，把艾尔莎与夏飞阳调出来加入枪手，我看恐怕要打一仗。” 艾琳刚要走，沈翼又道：“其他枪手先吃饭换衣服。留下伍杰，告诉他小院的安全第一，有人捣乱就杀了！” “那你呢领主哥，咱们的车都成那样了！” “我留下看着胡杨，真要开仗，无线电通知你！” 他知道，如果要开仗，恐怕于站长会让卫乐邦带队，但不会出动车站护卫队，因为那样战斗的性质就不是争猎场了。 除此之外，他感觉自己应该参加。 毕竟刚刚干掉花园站一百多人，虽然都是脚盆棒子，但对他的名声还是有很大损害。 刚好借争猎场，见识下与其他车站猎人的战斗场面。另外夺下一片猎场，也算对花园站的人有所交代。 果然，当于书衡与卫乐邦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像被冷风吹久的冰，灰色、坚硬。 卫乐邦摆上张桌子，把于书衡扶上去。 沈翼见状，把电喇叭递给于书衡。 后者只牵动嘴角，稍稍点头然后举起电喇叭，稍一沉吟他大声道： “刚刚有人问我，外面的人打伤了咱们站的猎人，我管不管？” 电喇叭把他的声音放到最大，在花园站的楼层间“嗡嗡”作响。 市场上的人望过来，食客们站起身。上面楼层的人，从护墙后面探出脑袋，仿佛墙头挂的一串葫芦。 “我不能管，仅仅只是猎场的争夺，绝对不应该车站出面，动用护卫队进行车站间的战斗。” 说到这儿，一阵议论的“嗡嗡”声充斥楼间，所有人的不满溢于言表。 “但是……我看着我们受伤的人心痛，即便猎场有争议，难道不该按中央站的规则，通过车站进行协商解决吗？” “李家庄站的人不讲理！” “我们应该打回去！” “孩子们，李家庄站快八万人啊，真打起来……” 这时于书衡却看向沈翼，迎着他带着询问神色的脸，沈翼轻轻点头。 “是的，他们有八万人，比我们多得多。但我要问，猎场让给他们好不好？” 这一次，地铁客们一起吼了起来：“不能让，猎场让给别人，妻儿老小难道饿死吗？” “就是，”地铁客们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如果不让我们活，他们也别想活。” 于书衡伸手，虚虚按压，地铁客们的声音渐消。 “是的，猎场不能让，这次我们有钢铁领主送来的枪榴弹，而且他也会一起去，替大家讨回公道！” 说着于书衡大概猜出，沈翼参加的原因，因此把电喇叭直接递给他。 沈翼有些尴尬的接到手里，但他是真的没想到，该说些什么。他本质是搞科研的，鼓舞士气这种事真的不擅长。 看到他的模样，已经抽完血的胡杨躺在椅子上，轻声道：“翼哥这时候说话要提气！” 沈翼感觉皱眉，艾老师的讲演在脑海中回响，感觉有些过文。迅速一句充满粗砺感，肯定提气的话迅速在脑海中成型。 他深吸口气，冲着电喇叭怒吼：“大炮在手，公道我有！” 没料到，这句话引起地铁客们的共鸣，楼下的人一起振臂呼喊——“大炮在手，公道我有！” 他把电喇叭重新递给于书衡。 等地铁客们呼喊几声，于书衡伸胳膊压制了声音，他大声宣布：“他们有50个人，我们出50个枪法好，经验丰富的！” 场景顿时安静，沈翼猜，花园站的人是不是也属于，那种高呼战斗，但事到临头却又龟缩不前的。 他没想到，这时代的人比现世的人淳朴得多。 市场中有人高喊：“我，封宝侠，就冲钢铁领主招我们35岁以上的人，当他的枪手，我就愿意和他一起去！” 沈翼展目望去，明显是个35岁往上的人。 与其他人不同，他体格健壮，脸上泛着淡淡油光。更不同的是，他光着头，头皮上五道垄起的伤疤，让他像个怪物。 他一带着，背着枪的猎手们纷纷举起手高喊： “算我一个，我眼轻眼神好！” “我去，没这么欺负人的！” “大炮在手，公道我有，咱们有大炮，怕个求！” “翼哥，那货是个狠角色！” 躺木床上的胡杨这时已经站起身，把那支.45-70泵动滑膛枪背上肩头，指着封宝侠向沈翼低声道。 “要不你休息，刚抽了血。”沈翼皱眉劝。 “小事，咱当兵的皮糙肉厚，这不算事。对了，”把袖子掳下来的重新扣好，胡杨问，“都是老百姓，真拿炮轰？” “看情况，我让艾琳回去了，一会她来的时候会带台机器狗。火力咱们全面占优，对方懂事的话应该用不上炮！” 胡杨道：“翼哥，你考虑得真周到，要是当个军官，肯定能带好连队。” “少拍马屁，我就是个收破烂的！” 话才说到这儿，突然沈翼听到，于站长似乎宣布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这一次行动，就让钢铁领主带领。虽然我们车站全力支持，但钢铁领主不属于车站管理员，不会引起其他问题！” “卧槽，这特么不是坑老子，我不会打仗啊！” 一瞬间，沈翼感到了满满的恶意，似乎于书衡与卫乐邦挖了个坑，要把他埋起来。 然而，随后于书衡又道：“大家听钢铁领主的，不过卫队长会带车站护卫队在后面压阵，所以大家要有信心！” 这时胡杨却道：“翼哥，看来于站长对你可比别人要高看好几眼，他的眼光真不错！” 46章-一枪未发俘虏50人，突然穿越军事 战斗？ 狗屁战斗，根本连打都没打，就结束了！ 无论与沈翼一起的艾琳、封宝侠，还是随后赶来的卫乐邦，都震惊到无以复回。 50个人，根本一枪没放，然后就变成50个俘虏。另外一大堆光鼠怪，80多只死的，外加30多只活的。 他们眼睛全瞎，不是被打瞎，而是在激光眩目武器覆盖射击下，每个目标会眼瞎30分钟，只能变成任人宰割的俘虏。 “领主哥，哪有你这样打仗的！” 持着枪，艾琳跟随在沈翼身边，虽然拿着新枪，但一枪没开令她有点不爽。 倒是新加入枪手的艾尔莎和夏飞阳，兴奋得和什么似的，喜鹊般叽叽喳喳。 “打仗先照瞎人家眼睛，技校都没这么教过！” “是啊，这算不算赖皮，一点骑士精神都没有！” 艾尔沙祖上是日尔曼的，对这事还有点祖传的喜好。 沈翼对骑士精神什么的直接嗤之以鼻，小时候他也羡慕过西方的骑士精神。成年后才明白，其实那是羡慕人家科技发达。 而现在……东大的工业与科研，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取得领先地位。 自己有了能穿越地铁冰河纪的小院，凭着这儿发现的技术，用不了多久少，就能让东大的科技直接碾压全世界。 他催着手下枪手：“发什么呆啊，上去抓人，都小心点，让穿战甲地走前面！” 艾琳从小院带了十个枪手，都还穿着普通迷彩棉衣。 作战装备，沈翼并不打算现在就配给他们，暂时只有艾琳、艾尔莎和夏飞阳三人的不会收回，其他人还要再观察几天。 沈翼催促下，被震惊到诸人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胡杨冲上去之前道：“翼哥，激光眩目武器，这情况肯定不是民用级的。” “民用安防最高等级，再高就犯法了！” 沈翼笑着，慢慢朝前走。灯光照耀下，花园站的50个枪手提着火枪冲上去。 倒不是他留在后面装-逼，而是他根本不敢走快，怕摔跟头。 此刻他穿着，从卫乐邦手中获得的，完好无源外骨骼，小心迈动步伐。 感觉一脚下去，像踩在着个大水包。重心沉降的同时，抬起脚能感觉到强大弹力。而且步子越重，弹力越强。 沈翼并不喜欢运动，他自诩科学研究者，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更倾向当一个宅男。 但这不妨碍他见到一个科技产品时，好奇心几乎要从嘴里溢出，非要亲身体验。 “这玩意似乎是鸵鸟【表情】，大学里见同学穿着满校园跑，没想到这东西还能集成到无源外骨骼上。” 正在他迈着步子，颤巍巍尝试的时候，前面封宝侠的叫喊声：“抓住了，抓住独眼龙了！” 他的喊叫声震得隧道“嗡嗡”响，卫乐邦与艾琳兴奋跑过去。 “哈哈，听说这家伙还是李家庄站猎人队的队长。”艾琳爽朗的嗓音，在隧道中又尖又亮。 卫乐邦也非常高兴：“真没想到，钢铁领主这么厉害，一枪未发就抓了五十个活口。” 沈翼对他们的欢呼根本没反应，他在细心体会无源外骨骼。 不但如此，他还在外骨骼上，打开了许多卡槽。 比如胸前部位的装甲就能打开，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空间。 虽然能平放弹匣，但沈翼肯定那不是用来放弹匣的，战场上根本不好取用。 全封闭头盔上，钢盔样带有微伸的帽檐。外侧也像FAST头盔一样，带有战术鱼骨，可安装各种拓展附件。 大概雄风无源外骨骼，原本就能安装那些装置。 可惜现在地铁里的技术，在极端缺乏物资的情况下，不可能复刻芯片。说白了，灯泡都造不明白。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这款仿造的雄风装甲，保留了原本就该具备的，安装观瞄辅助系统的装置。 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把机器狗的观瞄系统装上…… 单兵雷达、夜视、红外、自然光观瞄系统，那这身无源外骨骼的能力将会极大提高。 看着一旁的机器狗，沈翼感觉食指大动。他买的安防机器狗属于模块化设计，这些系统都具备快速拆装的能力。 虽然通过AR眼镜能够获得图像，但总不如装在自己身上来劲。 眼看捆绑、押解俘虏还得好一会，他向机器狗发出指令，要它到自己身边来。 打开头部的有机玻璃罩，先摘下三镜头的模块，装在无源外骨骼的全封闭头盔的侧面。 随后摘下单兵雷达，可这需要把天线布置在前胸后背，沈翼扬头叫：“艾琳，来这里！” 跑到沈翼身边的艾琳，被吓了一跳：“领主哥，你在做什么，怎么才一下下就变的……你眼睛上那东西，有点吓人！” 不明白，三角形排列的卡滋兰大眼睛，有什么吓人的。 “艾琳，把天线，就是这两个金属板，安装在我的前胸后背的插槽里，小心别把线扯断了。” 那是机器狗的有源相控阵雷达的天线，和军舰上天线的样子差不多，四方金属板上，略带凸起圆弧的造型。 “领主哥，你怎么把机器狗拆了，它刚刚帮了我们那么大忙！” 听着艾琳一惊一乍的，沈翼道：“你一会记得把它带回去，明天我会带来新的零件，到时装上它又会活蹦乱跳。” 最后拆下机器狗的电池包，给无源外骨骼装在背部。不是给外骨骼提供动力，而是给观瞄系统提供动力。 甚至沈翼连激光致盲发射器，都拆下来装在头盔另一侧。 这样他一眼看过去，打开激光束，就能照得对面人仰马翻。 改装进行的并不快，许多东西的安装位置极不相配。电池包就因为螺孔装置不对，沈翼只好用绳子绑在外骨骼上。 一接上电源，没等其他装备启动完成自检，最先有反应的却是AR眼镜，这东西的智能程度高得有点吓人。 “发现多光谱观瞄系统是否连接……发现电池组是否接入控制……发现有源相控阵雷达是否……” 随着沈翼用视觉焦点一一确认，几乎瞬间所有系统都在AR眼镜中上线，甚至它还自主添加了相应按钮和程序。 比如他选择测试激光眩目攻击，甚至AR眼镜立即自主动用观瞄系统。 它先用单兵有源相控阵雷达与红外系统结合扫描，随后在视野中直接用红框锁定。 大概意思是，如果沈翼发动攻击，它会直接照射所有锁定目标的眼睛。 其实这不难，主要是算法的问题。 例如面部识别，当然能够精确识别眼睛，那眩目激光就能精确对眼睛发动攻击。 这是不是预示着，我可以…… 正当沈翼兴奋观察着改变的时候，突然单兵有源相控制阵雷达在远处发现新目标。 不等沈翼吩咐或者选择，AR眼镜自动扫描，给出初步报告。 “目标，人类，人数30，武器……” 土造步枪、长矛、蛛壳盾、蛛壳护甲，AR眼镜全都轻易识别。 沈翼发现这家伙似乎具备学习能力，这些装备是上次干翻黑龙开拓团时扫描到的，这次它直接能自主识别。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一把拽住艾琳肩头衣服，凑近小声道：“快，通知前面的人，李家庄站又有人来了？” “又来人，哪里！” 艾琳打开夜视夜，就向远处望。 但它的探测功能哪能和单兵雷达比，就算不过几十瓦的有源相控阵，探测距离也远比夜视仪高。 “相信我，让他们隐蔽，另外控制俘虏不要喊叫，最好把嘴都堵上。” 说着，沈翼肩膀一甩，把自己摘下自己的.45-70，泵动滑膛步枪塞给艾琳。 “带给那个叫封宝侠的，告诉所有人，来人带着土造步枪，所以没看到激光照射，都好好藏着，一动不要动！” “明白，领主哥，放心好了。” 说罢，仗着夜视仪的加持，艾琳在满是杂物与俘虏的轨道中，仿佛一只灵活的猫般连蹦带跳跑走。 时间过得真慢，蹲在黑暗中的沈翼观察着来的30人。 被抓住的光鼠怪，时时发出刺耳叫声。不过俘虏都没出声，应该都堵上了嘴。 来的李家庄站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己方狩猎队受袭，因此前进的时候十分小心的观察。 偶尔，还会用带反光碗的，极明亮的灯光照一下隧道。 这种白亮的灯光沈翼很熟悉，应该和花园站用来给蔬菜提供照明的那些灯原理相似，都是以氢氧焰燃烧生石灰为基础。 几百米的距离，他们居然走了一个多小时。 走走停停，观察、观察、再观察，一点都不像送上虎口的绵羊。 虽然他们很谨慎，然而面对沈翼这样的有高科技外挂的人而言，这些根本不是问题。 最后50米时，沈翼手腕上戴的表突然震动起来。 那是他设定的闹钟，因为今天小院里的金属，除了曹文军收到的12吨外，还有沈翼买来的几十吨冷轧钢板。 “在冰河世纪还能呆有几十小时……” 沈翼并没有当一回事，而是直接通过AR眼镜激活激光眩目武器，朝着来人射去。 然而令他万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眩目激光射出没有几秒钟，突然身上一阵静电掠过。 甚至身上穿的无源外骨骼，都没阻挡这种静电的袭击。 “该死，买来的钢材不算！” 沈翼心中大吼间，他已经出现在一片陌生小树林里，头顶天空已经透射出第一缕晨光。 “艹，把我送哪来了，难道不该送回小院吗？”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没有关闭的激光眩目系统，似乎已经在AR眼镜的控制下，攻击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远处警报声响起，接着不知哪来的探照灯就直接向他照来。 在这要命的关头，沈翼还想到一件要命的事情：“卧槽！胡杨呢？他要是也跟着穿回来，那小院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47章-被扔军事基地，沈翼成了爬墙党 小树林外面乱成一锅粥，直升机旋翼声，战车引擎声、口令声，犬吠声。 试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转眼到树林边缘。 下面是个山沟，可山沟中却用伪装网隐藏着一条宽大马路，不到近处根本看不到。 路面上还停着辆导弹车，正缓缓缩往身后的洞库，弹体上写着一串代码——DF-5C “卧槽，这不是网传的新型装备吗，我这是……该死的穿越，怎么把老子穿到军事基地里来了！” 心中大骇之下，一个要命的词突然跳进脑海——“爬墙党”。 就是那些偷偷靠近国之重器，冒着巨大风险，也要目睹装备“真容”的人。 有些人是真的军事爱好者，还有一些是“行走的50万”，而沈翼现在的装扮，他得值100万到无价不等…… 他身上可穿着无源外骨骼，还装备了一大堆观瞄设备，又用激光攻击了里面的人，被抓住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大脑转瞬掠过无数思考，但第一个想法就是——“跑，快跑……” 转过身，立刻迈开步子。 然而，无源外骨骼的大长腿一软，接着一个狗抢屎摔倒。幸亏得到全封闭头盔保护，不然真不知道会啃一嘴什么。 就在开始逃跑的一瞬间，AR眼镜侦测系统全开，立即向他报告了要命的消息。 “发现多架无人机跟踪，发现武装小队靠近……发现直升机起飞……” AR一个接一个的报告，把沈翼吓得忘魂出窍， 这个AR眼镜还真是高端，它把向后的视角单独开出个小窗口，还用红框标识出一架架迅速靠近的无人机。 “完了、完了，被无人机盯着，这下跑不掉了。” 伏在地下的他四脚并用，直接钻进一从灌木。 这时沈翼又要感谢自己，在末世已经穿着无源外骨骼，走了好大一段路，多少能正常操控无源外骨骼…… 正在灌木间爬行，前面突然一空，身体不由自主朝前滚去。 “要死……” 惨叫着，沈翼直接摔下小树林后面的悬崖。 “澎” 沉重的无源外骨骼撞断小树，缓冲了下。他并没有感受到冲击，这次撞击，只使他变成仰面朝天。 天空铅灰涂装的无人机掠过凌晨的一抹苍白，沈翼惊讶发现，它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 应当是无源外骨骼屏蔽了身体热量，山谷阻挡了雷达波…… “澎”又一次沉重的撞击传来，沈翼能感觉这次撞到了一个硬东西，他的头和腰因为惯性，向后迅速弯曲。 “老子特么不杂技演员，没有从背后打折的技能，特么还是要挂！” 无源外骨骼传来撞击声，他腰椎的弯曲被限制在安全范围内。 随后无源外骨骼的腰部鱼儿般反弹，又将他向上抛起一小段距离。 这使他再度翻转，他惊讶看到，撞他的是一块青色如刀的大石头，如果不是外骨骼的保护，他刚刚肯定要被“腰斩”。 可下面的情形更加危险，一棵棵柏树，尖锐的树形仿佛长矛，直直戳来。 “卧槽……卧槽……还是要死……” 尖叫中，沈翼用胳膊挡住脸，希望那些树杈穿过脑袋的时候，不要太过于难看。 沉重的“澎”的撞击声再度响起，这次是头部。 巨大的力量，生生把沈翼撞得在空中接连翻了个跟头，无源外骨骼上也连续发出限位的“咔咔”声。 显然有多处骨骼，超越人体极限。只是由于无源外骨骼的保护，他才没受伤。 大地迅速靠近，沈翼发出“啊……卧槽……”的惨叫。 从小到大他一向是三好学生，绝对不会出口成脏。但在从悬崖掉下来的十几秒里，他几乎把一生的“卧槽”都喊完了。 身体不断与树杈碰撞，在空中如同车轮那样旋转，山谷、大树、天空，走马灯似的轮流在眼前出现。 沈翼感觉自己被巨大的离心力控制住，他喉头一阵阵酸水翻涌，翻滚再不停止，他就要吐了。 “呯”终于落地，最幸运的是，他是双脚落地。 不但如此，他能感觉好几个关节，被迅速压缩到极致，每个关节都发出“咔”声，然后……身体突然被迅速弹起。 5米、10米、15米…… 沈翼完全没想到，自己身体每个关节的弹力反馈叠加到一起，居然对把一百多公斤无源外骨骼弹到15米的高度。 这次下降时，他如同跑步般双腿分开。 落地，强大的力量从脚部生出，他的身体猛向前弹去。因为操纵不熟悉，他的前进方向直接就是石壁。 下意识踢腿，一脚登在石壁上，转眼他的身体又炮弹般被弹出。 这一次沈翼学乖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前进的方向上。 落地，弹起的一瞬间，沈翼斜蹬。 身体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弹出，那儿明显是山谷谷口。 落地的地方却是个三棱巨石，沈翼担心脚下不大稳固，鸵鸟靴会弹得他乱飞。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鸵鸟靴落地的一瞬间，靴子底部接触地面的位置，却产生了极强摩擦力。 作为一个材料科学与工程的学霸，沈翼肯定鸵鸟靴的鞋底，肯定由无数坚硬小钢钉构成，就算踩在冰面都不会打滑。 “最佳逃离路线……” AR眼镜这时不知道从哪搞到了电子地图，给出沈翼逃跑的方向，甚至结合多种探测观察手段，给出他半透明的场景。 沈翼惊讶于这家伙的智能程度是真高，沮丧的是，他发现自己跑反方向了。 可现在穿着一百多公斤重的无源外骨骼，如今才能迅速刹车转身？ 好在，大学时的足球队生涯，令他对于快速奔跑中急停转身，有着良好的控制能力。 双脚倾斜铲地，整个身体重心靠后，前冲的速度迅速降低。 并不完全等停下，沈翼立即发力反向奔跑。 经过一小会试验，他已经摸到了使用鸵鸟靴的窍门。 他敢肯定，方向动作由他掌握，而无源外骨骼，只是力反馈并放大而已。 而它最先进的地方在于，全部外骨骼犹如人体般，是一个协调的整体。 甚至他肯定自己穿着这玩意，能把武术套路里的招数，以极大威力施展出来。 随着逐渐适应跳动的节奏，沈翼开始沿着AR眼镜标识出的导航前进。 视野角落，AR眼镜贴心提供了速度。在山地越野，居然能跑出50公里时速，这已经不是人能办到的程度。 AR眼镜始终用半透明模式，显示着追兵的位置，标识出无人机在天空的位置。 浓密的树林遮闭了天空，沈翼并不担心它们。地面上他能看到一小队一小队的军人，他们拿着武器牵着狼狗。 甚至沈翼还看到了机器狗被中型无人机，一台台投入森林。 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现他，投放机器狗的位置相对较远。 尤其那些家伙的前进速度很慢，即便发现沈翼，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位置传给其他追逐的作战小队或者无人机。 不过在AR眼镜使用单兵雷达与红外模式的侦测下，沈翼无惊无险地从包围圈里逃脱。 因为他走的，完全是一条直线。 穿上无源外骨骼后，就像一个超人。 遇到山崖直接往下蹦，当然前提是要瞅好落脚点。遇到山坡，则像只山羊般灵巧地快速跳跃前进。 半个多小时过去，与导弹洞库的直线距离超过15公里，依靠不走寻常路，他完全跳出包围圈。 沈翼稍有些奇怪，极速奔跑半个小时，却没有丝毫疲惫，身上居然连一丝汗都没有。 似乎所有多余热量，都被无源外骨骼吸走。 奇怪的是，尽管吸取了全部热量，但天空的无人机依旧无法根据红外光，探测到无源外骨骼。 “光这套吸取全身多余热量并储存的技术，就够全世界研究10年不止。” 最令沈翼兴奋的是，前面出现一条空荡荡的山间公路，而AR眼镜也瞬间给出了道路的起始点。 “绿源科技研究所专用公路！” “绿源不是林逍家电池厂的名字……呵呵，还真是有钱，在山里建研究所，还修专属公路！” 站在树林中沈翼观察了下，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他沿着石崖一段段跃下，朝着公路迅速靠近。 这时时间已经接近6：45，沈翼相信这时没人会靠近这条公路。 他应该有时间顺着公路出山，然后找个隐蔽地方把这身装甲脱了，然后摇个货拉拉什么的直接运回自家小院。 什么，被人发现是无源外骨骼怎么办。 cosplay听说过吗？ 呵呵，爱好者们为了“神装”，不但愿意花大价钱，甚至什么东西都敢往外造。 顺着公路斜坡的灌木从，沈翼迅速向山外奔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多远，突然AR眼镜提示：“比亚海豚迅速靠近，确认民用车牌，司机状态……” AR眼镜还没给出分析结果，车灯突然从转弯处扫过，令还开着夜视的沈翼眼前一花。 不等他反应过来，沉重的撞击立即发生。 他像个石头般沿着山坡滚下去，而那辆撞他的车，却因为自动驾驶而刹停在路边。 当然，这样的撞击对沈翼根本不算什么，无源外骨骼的关节锁定技术，防止他出现脱臼等问题。 厚重的装甲，也承接了撞击的所有力量，而没有伤到他。 千辛万苦从护路沟渠里重新爬上路面，司机扑在弹开的气囊上一动不动山。浑身酒气的同时，居然还打着呼噜。 “该死的家伙！” 扶起那人脑袋，随即惊讶发现，这个满身酒气的家伙他居然认识！ 48章-军方搜捕时，我却在与女友聊天 沈翼干脆连无源外骨骼都没卸，坐进被撞但并没有损坏的汽车，向山外疾驶。 无源外骨骼设计非常巧妙，一双朝前弯曲的“狼腿”，居然可以折叠收缩，一点不影响开车。 而刚刚撞他的人，就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林逍。 他没想到会碰到这个该死的家伙，不知道该说他是灾星总与自己作对，还是说这次出现时机恰到好处。 除此之外要表扬林逍，这家伙是个“懂车帝”。 就算开辆电车，极速性能也不错。 一路之上，沈翼不停通过无线电呼叫胡杨，如果他回来，就一定能联系上。 然而对讲机中除去“沙沙”静电，却根本没有胡杨的应答。 他是没有回来，还是说他回来但不愿意应答。 沈翼看胡杨不像轻易会放弃承诺的人，但环境改变，人的承诺也有可能改变……不过还是决定今天要去胡杨家。 他不是那种，轻易会放弃承诺的人！ 飞速回家的沈翼并不知道，这次被扔到军事基地附近，到底闯了多大祸，甚至连宁海瑶父亲宁国辉都惊动了。 大清早，他戴着花镜一手拿着资料，另外一手拿着勺子，对着一碗稀饭。 家里保姆桂姨给他拿来笼刚蒸的包子，散发出一股强烈而又奇特的肉香。 “爸，早安！” 穿着睡衣的宁海瑶，踢踏着小熊拖鞋，从卧室里蝴蝶般冲出来。 “海瑶，都快嫁人了，还这么……正经这到底是什么肉，吃起来挺香，可我始终没吃出……” “哎呀，爸，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这时的宁海瑶哪还有一点奶凶律师的影子，海脱是个“爸宝妹”。抱着老爸肩膀，在他脸颊上亲热地“吧唧”亲了口。 恰在这时门铃声响，桂姨跑去开门。 “海瑶，你不是一直说要在国内落地生根，怎么样，找到男朋友了？” “拜托了老爸，你还要再介绍师兄给我认识了啦，他们好无趣的！” “嘿，这丫头，我给你介绍的是真的国家栋梁，你有眼不识金镶玉。” 一家三口都忙，想聚齐吃饭的机会都没有，聊天除了早餐时刻，平时根本互相都见不到人。 恰在这时，桂姨一脸紧张跑回来，她身边跟着个穿军装的军官。 来到饭桌旁敬了个礼道：“宁国辉同志，请您立即跟我们走！” 宁国辉一呆，立即起身要去拿自己的公文包。 “宁国辉同志，不需要拿其他额外东西，保密任务！” 听到是保密任务，宁国辉不敢再耽搁，甚至连与宁海瑶多一句话都没时间说，匆匆跟着军官出门。 十几分钟后，他已经来军区保密会议室，那儿有位少将已经在等着他。 顾不得寒暄，少将直入正题：“宁国辉同志，请看这些照片，它能让你想到什么？” 那是张一个全身套在装甲里的身影，正从一座悬崖上跃下的照片，照片清晰度非常高。 能看到头盔一侧的观瞄系统，也能看到背后的电池包。 作为秦省工业大摸底的技术负责人，宁国辉的脑筋自然不慢，转眼就说出几条分析结果。 “从外观看，电池包用绳子绑着，观瞄系统也像临时拼凑。但他敢从悬崖跃下，我们的外骨骼做不到这一点。” “宁同志，那您在大摸底过程中，是否听到任何与这个外骨骼有关的信息。” “这个人抓住了吗？” 少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光沉静地望着他。 显然军方没有抓住那个家伙，而且他肯定碰触了军方不得了的机密，不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没有，”宁国辉凭着自己的科学素养，轻易就有了结果，“不但我们没有，全世界外骨骼研究，都做不到。” 宁国辉站起身，指着第一张照片道， “少将同志，那家伙应该没有摔死，并且顺利逃跑了？” 少将依旧不回答，保持着身形、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宁国辉接着说：“我肯定，从那个高度跃下，全世界没有一家外骨骼能做到，除非材料学获得突破，否则不可能。” 少将站起身，向宁国辉伸出手：“谢谢您，询问结束，你出去签署保密协议后，我们的司机会送您。” 宁国辉握着他的手道：“如果那个家伙逃脱，速度最少在时速40公里以上，还是那句话，材料学不突破……” 说到这儿，他认真摇头，然后被少将亲自送出门。 宁国辉还在想着刚刚的事，他说的是实情。 鸵鸟靴之类运动器材，弹簧已经用上碳纤维，平地奔跑也不过维持在30公里左右。 如果在山地穿越达到40公里以上，从那么高的地方跃下不受伤，它的弹簧储能，必定达到碳纤维两倍甚至更高的程度。 而这对现代材料技术来说，是不可能的。 然而宁国辉完全没有料到，那个罪魁祸首，此刻正和他的宝贝女儿通着电话。 “海瑶，昨夜睡得好吗，没有被那家伙吓住吧。” 正啃着包子的宁海瑶，做贼似的左右瞅了眼才道：“昨夜那家伙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能把他怎么样，当然是给了他一份工作，不过是在国外，反正那边老出乱子，也不多他一个。” “坏蛋，不管人家外国人的死活吗？”啃着包子，宁海瑶吐槽。 “你不知道，那家伙叫胡杨，还是个孝子劫匪，他妈白血病，需要吃格列卫，我今天还要去他家安排家事。” “哟，还真够好心的，那他昨天晚上欺负我的事就算了！” 女人就是这样，总能找到在男朋友面前撒娇的理由。 “当然不能算，欺负我女朋友……他现在不是在国外，等回来让你狠狠揍他好不好！” 这当然是玩笑话，甚至宁海瑶猜沈翼不定给他什么工作，出国什么的不大可能，毕竟护照一晚上又办不下来。 这时沈翼说起正事：“海瑶，收购地皮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齁，就知道了啦，你哪有这么好心，一大早给人家通电话，说不了两句就给人家派活。” 又啃了口包子，宁海瑶才继续道， “安啦，昨天我已经与你左右的小院谈好了，只等今天付款就可以入驻。” 与宁海瑶结束通讯，沈翼竭力不去看，这时依旧醉得呼呼大睡的林逍，他怕自己忍不住上去踢他两脚。 毕竟此刻他心中还有个疙瘩——冯雅爱做掉的孩子，是林逍的逼迫还是冯雅爱自己的选择。 这时小院门外又传来汽车的声音，不用问，那是孟昭昭又跑来拉肉了。 沈翼用遥控打开大门，自己跑出去迎接。 “翼哥，肉准备好了吧，我那边还准备开工呢。” 接着又回头冲车上的人喊：“动作快，把带来的食物搬到厨房。” 又对沈翼道，“生意略有下降，现代人热度就三分钟，我给你带来500人份的食物，不会造成困扰吧！” 沈翼摆摆手，几百人份的食物扔到花园站，什么都不是。 随后与孟昭昭说起正事：“对了昭昭，你让手下去搬吧，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问我，什么事，你不是把海瑶……” 孟昭昭下意识往沈翼的三层小楼里瞅去。 “想什么呢，我会做那么禽兽不如的事。” “嘿嘿，翼哥，你不会真的那么禽兽不如吧！” “我当然……” 沈翼猛然醒悟，孟昭昭的意思是，他昨天夜里要是没把宁海瑶办了，那真的就“禽兽不如了”。 他连忙说起正事： “说正事，卡车我还要三、四……算了，来五辆吧，另外我想问下，你那位师兄那儿不会也卖农用四驱车吧？” “你这儿就一个回收站，要那么多车做什么？” 沈翼语塞，他总不能告诉孟昭昭，他想拿卡车直接改轮式坦克吧，不过转眼他就想到托辞。 “我不是还托海瑶买地，不能总收破烂，我还想做点别的。” 孟昭昭露出好玩眼神：“你打算做什么？哦，对了，我听说你一直在研究废旧电池回收，你不是……” “不是，是其他生意，正经的农用四驱车怎么样？” 孟昭昭想也不想回答：“没问题，我师兄那儿有种四驱车可厉害了，就是被大毛买去上二毛战场那种沙漠穿越者。” 沈翼恍然想起，新闻里似乎有报道，大毛买了一批农用车直接用在战场上，据说效果还不错。 “给你师兄打电话，给我来20辆！” 沈翼的话一出口，令孟昭昭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转身把小院打量了一圈道：“就你这院子，会需要20辆农用车转运物资？翼哥，你也太奢侈了吧，钱不是这么花的！” 沈翼要那些四驱车当然不是用在这儿的，那是他给末世那边准备的。 有了那些车，不但可以到远处探索，还能携带足够的武器装备。 虽然孟昭昭心中疑惑多多，不过以她风风火火的性子，真的在大清早七点就给师兄打了电话，甚至不耽搁她运肉。 “妥了，我把你的地址给了他，他一会就派人给你送来，你只付钱就好了。”放下手机，孟昭昭宣布。 对于孟昭昭这办事效率，沈翼不由大爱。 他接着提议：“我说昭昭，想没想过放弃聋哑学校，专心致志做生意。” 沈翼心中想的是，倘若孟昭昭放弃聋哑学校，或者能替他跑趟国外，去办理开烟厂的事。 “那不行，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你不能因为生意让放我放弃理想！” 孟昭昭回答的干脆，沈翼也只好由她，不过还是加了句。 “你可以冠名校长，然后去做更多赚钱的事，甚至你能在国内把你的聋哑学校开成连锁的呢？” 孟昭昭瞪大眼睛盯着沈翼的脸，看得他直发毛，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嘶”轻吸口冷气，孟昭昭道，“像是个好办法，容我想想，要是真有人能替我看着聋哑学校，帮你也未尝不可！” 49章-一枝烟换来的股份，末世少女突现家 打发孟昭昭离开，沈翼进屋打算给妹妹做早餐的时候，他没想到林逍这个货居然已经醒了。 “你还真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刚有点钱就开始创业。” 沈翼发现，借着自己刚刚和孟昭昭说话的时间，这家伙洗了脸，甚至还拿着妹妹的梳子，沾了水梳理他的分头。 论形象，林逍可比他好得多。 任何人看了，都得说这家伙是个顶呱呱的精致富二代。他的精明目光也说明，他不是个窝囊废。 “沈翼，傻乎乎创业，乱铺摊子的人，十个里面十个都会赔死！” 虽然AR眼镜给了沈翼“不屑”这样的结果，但他还是听出，林逍话里的忠告。 翻了一眼宿醉未完全清醒的林逍，沈翼向厨房走去。 “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喝的，我头痛得厉害。” 令沈翼没想到，林逍跟在他身后，一点不见外地讨水喝。 “冰箱里有冷饮，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逍走向冰箱的同时说：“你运气真好，被雅爱那个骚-货甩了，一转脸就泡上宁律师那么好的奶凶台妹！” 沈翼一怔问道：“怎么，和雅爱出问题了？” 从冰箱里拿出雪碧瓶子装的酸梅汤，扭开盖子林逍毫无形象对着嘴猛吹，直接灌下去小半瓶才出口气。 “有烟没，头痛的厉害。” 沈翼一摸兜，发现身上居然只装了菇烟。 想了想，拿出一支。他想让林逍试试，还想听听这个富二代的评价。 “手卷烟？”林逍放下冷饮瓶子，接过菇烟吐槽道，“你现在好歹几千万身家，都不顾及脸面的吗？” “脸面值几个钱，没事业的男人才没脸面！” 沈翼自己也叼一根，然后替两人点着菇烟，过程中他仔细观察林逍的神色。 第一口下去，沈翼发现他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 这是菇烟烟丝中，极微量的辐射蛛神经毒液起了作用，他猜宿醉带给林逍的头痛已经完全消失。 孟院士说过，蜘蛛毒液是开发无副作用镇痛药的路径之一。 唯一瓶颈是蜘蛛毒液产量的问题，人工制造效果不好，费用又太高。 林逍脸带惊讶，他迫不及待吸入第二口。并且深深吸入肺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尝，吐出时烟雾只余淡淡的青色。 沈翼不失时机追问：“怎么样，烟味如何，你这种烟在高端市场能不能卖出去。” “好烟，劲有点大，头有点晕，但又感观敏锐，完全清醒，这是什么烟，回头我去买一车。” 接着吸了两口才道：“国内烟草市场你就别想了，我们这儿烟草专卖的，你不……” 说到这儿，林逍眼睛死盯着沈翼：“好小子，野心真大，敢想去国外开烟厂？你是个技术宅，这可不符合你的人设！” “告诉我，你和雅爱怎么了？” 沈翼可不想告诉林逍自己的打算，只要孟昭昭愿意去国外办这件事，沈翼更相信那个风风火火的丫头。 “我和小仙女能有什么好结果……” 林逍苦笑，似乎不愿意多谈。 沈翼也不好再问，对林逍道：“把你冷饮拿上，喝完，别留着恶心人。” 说完他向厨房走去，今天他打算用昨夜剩下剩菜，做酸汤荷包蛋。 抱着冷饮瓶子的林逍跟着沈翼嚷嚷：“多加碗水，我也吃点，昨天夜里喝了太多酒，烟一抽胃口还开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我怎么会在你这儿，昨天夜里我记得……” 沈翼当然不能让他“记得”，立即道：“你昨天到底晚上喝了多少，大清早跑到我这儿叫门，说什么你撞怪物了。” “是吗，有这回事吗……”又灌了口冷饮，接着吸了几口烟道，“对了，我昨夜真撞怪物了。” “是吗，你撞上酒剑仙，他还非得教你飞剑是不是。我说林逍，你又不是李逍遥，草根崛起的故事，我才适合当主角！” 嘴里如此说，沈翼却不动声色把话题往旁路上引。 “不是酒剑仙，是个机器怪物，不是机器人就是动力装甲。” “呵呵，动力装甲……可真喝了真不少，据我所知，全世界还没有实用的动力装甲！” 沈翼随意应着，决定不再打听冯雅爱的事。正经好好做顿饭，然后打发这个富二代走，他今天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你的电池研究怎么样了，要是有那样的电池……动力装甲未必不可能！” 刚提到电池，林逍突然愤怒起来，把饮料顿在灶台上。 “说到电池，我还真想骂你。不是你的那块破电池，我能被冯雅爱那骚-货折磨得这么惨！” 听到他愿意说，沈翼故意问：“怎么，她把你电池偷了？” 林逍沮丧道：“没有，她把我弟偷了，而现在电池已经和工业大……” 说到这儿，林逍卡住，随即道：“不能给你说，你密级不够。那骚-货一看我没有进项目组，就直接勾搭了我弟！” 沈翼万万没想到，同居时看起来清纯可人的冯雅爱，居然会这样做。 女人真的放开，还真不得了！ 可她为何要如此作贱她自己，难道做掉孩子，让她心理上生产了重大变化？ 事情在他脑海中大略成形，而且他还得到了重要信息。 宁海瑶应该是把电池的消息，给了负责工业大摸底的什么人，很有可能自己未来的岳父，就是工业大摸底工作组里的人。 至于林逍，他一个搞商业的，在技术项目组里当然没地位。 就算要用他，也会在完成逆向工程后。 “你呀，还是节哀吧！” 沈翼无所谓地应了句，接着大喊：“琪琪，吃饭了，赶快，再晚就迟到了！” “来了，哥！” 沈嘉琪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沈翼不禁心中一阵紧张，又喊：“你林哥也在这儿，你快点，不然饭就被他吃完了！” “知道了，马上来！” 听着妹妹的回答，沈翼放下心来，知道妹妹不会轻易把末世的消息挂在嘴上。 他随口问林逍：“那你现在？” “我？”林逍脸上扬起苦笑，“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就是林家的大儿子。按我二叔的话，当个不惹事的纨绔子弟！” 沈翼嘴角抽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他。 从他输了球场，又输了情场，然后在自己离开学校的间隙，瞬间征服冯雅爱就看得出来，林逍不是个肯放下的人。 简单来说是个小心眼，但李敖也说过，小丈夫算投资报酬率，大丈夫算的是投资报仇率！ “你准备怎么办？” 林逍呆了下，突然伸手掂起沈翼笼地，夹了菜的热馒头，不顾馒头的高温，把软馒头在手中捏成一团。 赌气似的回答：“现在，当然是吃饭！” 不过随即一抹委屈的纹路出现在嘴边，把沈翼当他二叔，他发出愤怒又压抑的低吼， “是我，是我给林家买来的电池，是我给了他们机会！” 接着他一拳捶在桌上，不过这次眼睛盯着沈翼，看得他直发毛，只好出言安慰： “我说林逍，好好吃顿饭，然后美美睡一觉，醒来再想！” “不必，我想到我要做什么了，我要和你一起创业！” 他举起另外一只手上，没有抽完的菇烟，眼睛中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他大口吸着菇烟，撮嘴凝眉的模样堪称穷凶极恶，完全没有富二代该有的风度。 几口抽完，他喷着烟雾道：“我决定了，和你一起用菇烟创业。” “谁告诉你我要创业，你不是告诉我国内别想了，国外……” “哼，少给老子装，你刚刚问过我，这种烟在高端市场如何，不就是想在国外做香烟生意。” 林逍眼睛盯着烟头， “再说国内的专卖，根本挡不住高端烟草的进口，高消费人群根本不在乎价格。” 林逍因为抽了菇烟的原因，此刻显得越来越清醒，思维越来越清晰。 不禁令沈翼，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咱们去东欧，比如大波波那儿，那儿的新兴工业区有税收减免！” “大波波有什么好！” 沈翼对那个国家没什么好感，毕竟他们对东大不怎么友好。 “懂什么，那儿用工只有欧洲三分之一的价格，而且那儿的工业品能绕过欧盟高关税壁垒，直接进入欧美市场。” 这些就是沈翼常识的盲区了，对于技术他有着特别敏锐的嗅觉，但商务行情不是他强项。 “我们的新香烟要做成系列的，覆盖全收入阶层，以这种烟丝根基，以普通烟草与这种烟丝的比例为定价基础。” 林逍举着还余烟袅袅的烟头，目光看着被他口水弄湿的烟头，像看着柄权杖般充满热忱。 “特殊烟丝含量越高，那么卖的时候就会越贵，反之则越便宜。不过一定要带普通烟丝，不然根本不可能进入市场。” 听着他一连串的话语，沈翼选择了以退为进： “林逍，我想刚刚的烟劲头有点大，你现在太过兴奋，我建议你好好休息之后咱们再谈。” “别想甩开我，”林逍那股子，502的粘劲又跳出来，“你的奶凶律师和那个姓孟的丫头都不适合，而我……” 他用手在自己身上比了下，大言不惭道， “绝对的商业精英，这样，不用你出资，只需要提供这种特殊烟草，然后我给你49%的股份！” “你疯了！” 沈翼叹息，就在他与林逍相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楼上传来沈嘉琪的尖叫。 “哥……哥，曼娜姐，曼娜姐……” 沈翼吃了一惊，朝楼梯望去，然后他彻底呆住。 楼上灯光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蓝布工作服的曼娜，居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现世楼梯！ 沈翼的大脑‘嗡’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上次实验的结果，不是证明……活物不能穿越，实验结果被打破了？ 没等沈翼反应过来，林逍已经阴险地笑起来。 “沈翼啊沈翼，看你长着副忠厚老实的脸，特么这么嫩的妹子你也下得去手。” 随即他兴奋掏出手机道：“你说我现在给你的奶凶律师打电话，你猜得长多少张嘴才说得清？” 50章-初见太阳的曼娜和超级科技放哪儿 沈翼第一反应，就是一把夺下林逍的爱疯，直接扔进鸡蛋酸汤里。 看着手机，林逍不堪咂嘴：“哎、哎……你特么至于吗……没看出来的，你对那奶凶律师还挺认真！” 佯装不在意，沈翼招呼一声：“曼娜，上去叫琪琪，一起过来吃饭！” 曼娜倒也聪明，立即回答：“是，领……哥，我这就去！” 沈翼对林逍摆出认真脸：“林逍，你真想合作，还是在和我开玩笑？” “真没意思，”用筷子把手机捞出来，林逍用餐巾纸仔细擦着，“开不起玩笑！” 抬眼迎着沈翼的严肃脸，林逍变得认真些， “我认真的，小烟厂投资不大，只要产品过硬，打入市场并不难。你这种烟还有吗，我再品品！” 这次AR眼镜提示沈翼，林逍说的是真话。 “不行，我不信你，这是大事，我得等海瑶来。” 沈翼明白，自己在商务谈判上就是个菜鸟。就算有AR眼镜，也会被林逍这样精明的家伙卖了，甚至还会帮他数钱。 另外“家”里开烟厂这么大的事，不和宁海瑶说，也很不合适。 电话接通，传来宁海瑶愉快的声音：“齁，沈先生，人家是给你一个人服务的吗，电话就和黄蜂钉着一样，不停打。” 听到宁海瑶声音软软的吐槽，沈翼的心情一下大为放松，他也开着玩笑： “哈，宁律师，给你们律所生意还不满意。我和林逍有个跨国公司的生意在谈，你知道那家伙很奸，我怕被他骗！” 已经开始毫不做作啃着馒头夹菜的林逍，不相信地用指头指着自己鼻尖，一付目瞪口呆的模样。 “你这家伙……我看看日程，”宁海瑶电话装模作样回应，“这样吧，我午饭时到，要吃罐罐焖面哦！” 只以为沈翼是想见自己，所以编出个生意的瞎话，所以时间才定在午饭。 恰好沈翼今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尤其需要采购的东西也很多。 “好吧，一起吃午饭，不过我有些东西要买，清单传给你。” 这是沈翼给末世那边准备的物资，例如相当数量机器狗，还有附近已经购买地皮的厂房要迅速盖起来。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购买药品、蔬菜、无线电充电装置、书籍，今天要买的东西太多。 更重要的是，今天还是天工科技，开始逆向工程激光剃须刀的日子。 只要一想，沈翼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对了，他还想去趟“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他需要测试下菇烟，对人体的害处比香烟如何。 随着正式开始吃饭，林逍才算安定下来。 他一个人就啃掉四个馒头，又喝了两大碗鸡蛋汤。 “还是特么碳水来劲，我家都跟着我老弟吃白人饭，吃得老子想跳楼！” 这让曼娜与沈嘉琪不时悄悄看他，一个个小嘴咀嚼得飞快，生怕被这家伙把早饭全吃完了。 饭后，林逍去睡觉，走之前认真叮嘱沈翼： “你记得，这种烟要先做安全测试，但一定、一定不要找国内的！” “为什么？” 沈翼原本打算找“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的孟院士，毕竟是老熟人，只要他没有被惊讶到发心脏病就好。 “你傻啊！” 说话的时候，林逍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 “国内检测到这种东西，报告上去就不是合作了，是直接‘征用’！到时候你连名字都留不下，信不信？” 说着，林逍掏出手机一阵划拉，接着又道， “这是一家欧洲的生化检测中心，你需要通过给你的网址联系他们，大家双盲测试，将来支付他们比特币就好。” “不必这么麻烦吧，我就不相信咱们东大……” 沈翼感觉，让“金诺精准医学科技有限公司”检测更让人放心，而且对于林逍的小心有些不以为然。 “别不相信，我买的电池就因为他们……懂了。对了你联系那个网址，要去网吧，别傻傻地用自己手机上网。” 沈翼迟疑点头，林逍又道：“输入网址后，要输入密码才能进那个网，我一起都给你了，怎么样够有诚意吧！” 林逍神情少有的认真继续道， “你的特殊烟草能够无限量供应吧，别到时候烟厂办起来缺原料，咱们都得赔死。” “这你放心，我能保证！” 沈翼回答的时候心想，光靠花园站肯定不够，但用蔬菜从地铁冰河纪换应该问题不大。 就算地铁冰河纪地方不够大，不是还可以拿来在现世找地方种辐射菇。 赶走林逍睡觉，沈翼才能继续自己的事。 和曼娜一起洗碗的时候，他的心在国内检测与国外委托检测上跳来跳去，颇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感觉。 而曼娜一直在魂不守舍地看着天空，“呯”失神之下，曼娜手一滑，手里的碗落在地下摔得粉碎。 “呀，对不起领主大人……不对，翼哥，对不起翼哥！” 曼娜神情惊慌弯下去捡碎片，沈翼好奇地看天空，不明白曼娜到底在看什么。 如同俗套剧情一样，曼娜“呀”的惊叫一声被瓷片划破手。 但与俗套剧情不同的是，沈翼并没有替她吸去伤口的血，理工男思维告诉他，那样做不卫生。 “怎么搞的！” 紧紧捏住曼娜的手，沈翼把她向屋里拖。 曼娜涨红了脸，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找到医药箱，沈翼拿出创可贴，碘伏，为她消毒的时候好奇问： “曼娜，天上有什么好看？” “我……我不敢再看太阳了，一定好好洗碗。”曼娜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沈翼教训道：“太阳有什么好看……”说到这儿他嘴唇一哆嗦，可怜的嫩妹子来自地铁冰河纪，可没有看到过太阳。 “你到门口去看太阳，我去洗碗，一会我带你一起送琪琪上学，” “翼哥，怎么可以让您洗碗，还是我来！”曼娜弱弱的争辩。 “手都破了，洗碗要感染……”缓了下口气继续道，“去吧，门口看看太阳，看看大树，这个世界有时候挺好看的！” “是，翼哥！” 听着“曼娜”一连串急促脚步声响起。 沈翼摇头，继续洗碗。 蓝天、白云、太阳、雨雾，也许只有地铁冰河纪的人，才懂得它们的珍贵。 几分钟后，他带着沈嘉琪来到门外，门廊里的曼娜不顾夏天清晨太阳的耀眼，全副身心投入太阳炙热的光芒中。 “曼娜，和我一起送琪琪上学，顺便你也可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破自行车摇摇晃晃出门，坐在货架上的曼娜伸手抱着沈翼的脸，把脸贴在他背上，不时发出赞叹。 “哇，好多人啊……” “哇，那些铁车不在轨道上跑呢……” 听着她的一声声惊呼，沈翼替曼娜感到心酸。 但他心中也有隐隐的一层担心，就会这么单纯的妹子，会不会被这边的小仙女们教成那种令人讨厌的女人。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停下，这边来。” 沈翼看着交警，心中吓得突突直跳。 要知道他6：00才当了“爬墙党”，现在被拦，难道东窗事发，带着紧张，他依言把他的破自行车停在路边。 坐在后座的曼娜，看到有人敢对钢铁领主这样说话，虽然她性子软弱了些，但还是忍不住要对警察瞪眼。 “知道为啥拦你？” 尽管是夏天，但交警的脸冷得像寒冬。 以至于沈翼好想提醒他，自己可是良好市民，就算犯错也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看着沈翼一脸懵圈，交警道：“你骑车带人，还是两个，违法了，罚款50。” 沈翼当然没时间和他纠缠，痛快付了罚款，然后骑车要走。 “推着！”交警口气严厉道，仿佛他犯了多大罪一般。 “哥，你不让我骑车，我妹上学要迟到！” “那也不行，交通安全更重要，推着！” 曼娜咬着嘴唇，不明白钢铁领主为何对眼前这个家伙这么客气。要是放在“那边”，大姐头肯定一枪直接爆他的头。 “啊喂，你是在针对我们领……翼哥吗？街上那么多和我们一样的，也骑车带两人个人，你看不见吗。” 大街上，清晨是交通高峰，多得是骑车带人的。 毕竟，一辆自行车带着老婆孩子，一家三口近距离刚刚好。 沈翼很理解，交警不可能每个骑车带人的都抓，必须选择执法。否则一天到晚什么都别做，光罚款都做不完。 他息事宁人道：“曼娜少说两句，送琪琪上学要紧，咱们没闲时间在这儿磨牙！” “你……” 被他噎的交警显然想骂人，但抽了抽嘴角还是忍住。 他也懂，这种事上了网，同情必然属于普通人。要是舆论大哗，他还可能背锅受处分。 可作为执法者，他不能放纵这种行为。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抓都罚，而要处罚一个，教育大多数人，这才是执法的目的。 但对于曼娜这种回嘴的，又感觉不能姑息，交警严肃道：“这样，为了你不再骑车带人，自行车暂且扣押！” 几个同样送孩子的家长放慢脚步看过来，有人低声议论： “这交警较什么真呐！” “款都罚了，何必为难人！” “上学迟到会造成多大麻烦，看这交警就没孩子，一点不懂事！” “就会对普通人发官威！” 的确，也许对于年轻人而言，被老师批评根本不算什么。 但对孩子而言，那绝对是犯了比天还大的错误，越小的孩子越认真。对家长来说，更不能让孩子因为自己的问题受批评。 “哥，要不……要不我自己去吧，我跑快点一定不会迟到！” 一如入学，小大人一样的沈嘉琪是善解人意的，她眼泪汪汪请求沈翼。 交警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仍强撑着对沈翼道：“你不能走，把自行车留下！” 沈翼只好不甘的扁扁嘴，把自行车停在交警指定的地方。 51章-一件小事，决定现金奶牛的归属 恰在和交警纠缠不清时，一队五辆空载轻卡和二十辆四轮农用车路过。 沈翼眼前一亮，这配置妥妥是孟昭昭师兄给他送车的。他跑前两步，对着司机喊。 “是不是给鑫旺回收站送车的？” “是！” “我就是老板，农用四驱给我留一辆。” 司机瞅了眼沈翼道：“您是沈先生？那费用……” 沈翼问：“多少？” “302万7千，上牌和保险包含在内，我们领导说零头免了。” 没收沈翼自行车的交警，吃惊得眼皮直跳。 拦沈翼的原因在于，普通人更容易接受处罚而不会找麻烦。 尤其眼神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只会一声不吭痛快交罚款，沈翼刚好符合这一特征。 可他没想到，沈翼转眼用手机付了300多万，然后一辆四轮农用车就停在他面前。 交警也认得这辆网红农用车，就是大毛买了上战场那种“沙漠穿越者”。 交警脸铁黑，比起普通人，他更讨厌没法体现权威的有钱人。尤其讨厌那种，有钱装普通，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沈翼坐上四轮农用车要走，交警感觉事情有些魔幻，他不爽道：“你不能走，驾驶证，行驶证、保险……” 沈翼停下车问：“什么意思，非要把我妹拖迟到是不是？” 看了眼车队还没走，他喊道， “喂，那个谁，来辆车，把我妹送**小学去，我留在这儿，贴赔时间和交警同志聊天！” 说着沈翼跳下车，把各种证件一起掏给交警，他也有点火大，说话带刺， “看吧，各种证件齐全，保险全买，我昨天夜里和早上起来都没喝酒，还有什么吩咐，警察同志！” 翻着沈翼的证件，交警感觉落入下风。 把证件递回给沈翼，他摆出最后一道威风，不耐烦摆手，威严道：“把你自行车推走，别挡道。” 沈翼原本想甩一句：“你留着用吧！” 但看了眼老旧的，父母送自己上学的自行车，那一路的风风雨雨，留着还有些纪念价值。 他把自行车架上农用车后厢，顺嘴问了句：“农用车载货不违法吧，您要想罚款，麻烦现在就开罚单，我还忙着呢！” 倒是不服气的曼娜甩了句：“哼，要是大姐头在……” 沈翼制止了曼娜道：“好了，少说两句！” 沈翼知道她要说什么，敢对领主大人不敬的，没崩了他就是运气。 围观的人中也有人骂：“呸，什么东西，有本事罚豪车去，和小老百姓叫什么板！” “显能耐呗，有钱的他也惹不起！” 话语刺耳，交警面红而赤。 满脸不爽的交警眼睛望向别处，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开着四轮农用车离开的沈翼，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极不舒服的感觉。 “小人物何必为难小人物！” 心中想起不知在哪儿看到的一句话——人性最大的恶，就是在自己最小的权力范围内，最大限度为难别人！ 这感觉令他不寒而栗！ 他肯定烟厂的事会像林逍说的那样，遇到一大群仿佛这个交警一样的人，对着他的事业指手画脚。 这肯定不能忍！ 他也明白，倘若真的在科技界打响名头，甚至成为科技泰斗。 这样的小交警，看到自己的车只会敬礼。那些指手画脚的外行，也会谨慎闭上嘴。 但不是现在，那样的尊重，不是一个收破烂的人能享受的，甚至连普通人都享受不到。 问题在于，那时他敬的礼，是对他的尊重，是对着“衣冠”尊重。 活在世界上的每个普通人本身，难道不值“有权”者的尊重？ “去特么的……既然如此，老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向盘一打，在AR眼镜上调出电子地图，农用四驱车朝着最近的网吧驰去！ 访问秘密网址没什么难度，令人感动的是，那个网人家居然有自己的物流。他连网吧都没出，就有快递小哥来拿样品。 离开网吧，沈翼平复心情，才找机会问：“曼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告诉我你在来之前正做什么？” 曼娜舔了下嘴唇，怯怯道：“梅兰妮姐姐看车间中人手太多，就打发我们几个小的去打扫卫生……” 说到这儿，曼娜小手捏住衣角，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通红道， “我，我不是年纪小，我是身体小的那种，不过……不过很快会长大，我有在努力！” 沈翼疑惑了下，不由对五朵金花想当“领主夫人”的执念感觉好笑，他道：“这不重要，你当时打扫什么地方？” 他的话，令曼娜原本红了的脸转成苍白：“我当时用皮子，正在擦门口那台会变色的时钟。” 门口那台时钟，在小院中有足够废钢铁时会变成黑色，随着废钢铁消耗完又会变回白色。 沈翼大概明白曼娜出现在这儿的原因，肯定出于接触时钟的问题。 “这样曼娜，你是我的表妹，从农村来我这儿干活。不管这里谁问你，你都这么回答，懂吗？” 令沈翼的没想到的是，曼娜居然脸色苍白的抹起眼泪，过了一小会才怯生生地问： “领……领……翼哥，你是不是嫌我的身材不像大姐头那样，还是嫌我没有送礼物，我们四个已经努力在存馒头了……” 沈翼失笑： “傻丫头，我在这儿有女朋友，我们这里夫人只能有一个，所以……告诉你姐妹，都好好吃饭，别再存什么馒头！” 给她解释之后，没想到曼娜的反应，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那，那也不要紧，今天夜里我回地铁，以后再也不过来了。那边没这规矩，翼哥要……都是可以的！” 对此沈翼无话可说，他没想到曼娜当“领主夫人”的决心居然如此强烈到，居然能舍得眼前阳光明媚的花花世界。 如果“五朵金花”都如此想，他就不得不“为尹心动”！ 开着农用四驱车，沈翼赶向胡杨家。 不管他是不是跟着回来了，沈翼决定先完成自己那部分承诺。 就算事实证明胡杨“背叛”而不得不杀掉他，沈翼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承诺。 这是座满是老旧居民楼的“老破小”小区，是已经被拆掉厂房转成商业街的，曾经老国企的“遗骸”。 没有新建小区的光鲜，花坛长着老人家们务的蔬菜。失修的水泥路凹凸不平，长长的尼龙绳上，晒着被子衣服。 树下，白发苍苍的老头们，“啪啪”地甩着棋子，还有老太太照管着新式婴儿车里的重孙。 沈翼车上下来三个人，除了他和曼娜之外，还有新雇的居家特护。 一个月九千，还不是医护专业出身的人。 “你要按时给老人洗澡，就算瘫在床上，也不许长褥疮。每天的食物不能重样，每周食谱按要求发我手机上。” “啧啧，老板，你真是细心，不过您可能不知道，您给我的工资就是老人瘫了的价，如果没瘫可没这么高？” 雇来的中年女特护殷勤的笑着，甚至提醒沈翼，省得他多花冤枉钱。 都是小人物，这位特护大姐却可爱太多，随时随地给人善意。 这证明AR眼镜的判断没错，这是个忠厚人。 “钱不是问题，我们说好的，但你要尽心伺候。我们员工常年出差，家里的事你照应好，有什么需要直接打我电话。” “啧啧，您这样的老板在咱们这儿太少见了。特么就我前面那个公司，一看我40岁，就把我踢出来了……” 谈谈说说间，到了胡杨家门口。 大门斑驳稍显沧桑，不过门框上“光荣之家”的金属牌子，却锃亮如新，应该每天都擦。 沈翼敲门，出来个穿着朴素的城里老太太。 她嘴角塌陷，两颊微微内凹，像被岁月蛀空的果核，皮肤松垮地挂在骨头上，皱纹里藏着几十年的阳光和油烟。 沈翼皱眉问：“您，老太太，您没镶牙吗？” “唉，镶什么牙，饭都快吃不起了！” 老态说话的时候，昏花的老眼眯着，怀疑沈翼他们，是不是牙科医院的销售。 “一会带老太太去镶牙，满口，镶好的！对了，她出门可能不方便，去买辆老头乐！” “哎，一会就去，你给的生活费够用，稍微抠几个月费用就出来了。” 沈翼掏出手机，又给连连推辞的特护转过去三万。 “买安全性高的，钱不够给我打电话。” 然后才问老太太：“这里是胡杨家对吧，您是胡家的老太太？” “哟，你是杨子的同……” 眯着眼睛认真打量，老太太紧张换词， “您是杨子的老板吧？他不是出了事吧，昨夜都没回来，出了事你不会瞒着我吧！” 沈翼忙温言安抚：“没事，只是我派胡杨出长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我安排人来侍候您！” “出长差了？”老太太满眼的狐疑，“你可别骗我，虽然我年纪大了，但可不怕事！” 老太太一看就是四十年代生人，就是吃了两代苦的，奠定现在盛世基础的那代人。 “您是胡杨的奶奶？” 沈翼疑惑问，胡杨二十多岁年纪，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年纪的妈。 “我呀，其实根本不算胡家的人！” 沈翼惊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儿子在老山没了，是胡杨他爸的班长。回来后他到我家，就说当我儿子。他一个人扛两家，我又得了这该死的病。” 沈翼听着，眼睛不禁一阵酸楚。 替战友奉养老人，他以为那只是都市传说！ 心中不禁为了刚刚的冲动有些后悔，就算不为那个交警，难道不该为眼前的老太太、特护，而与国家合作吗？ 可转念一想，烟厂只是个赢利型企业。而最重要的，随后的科技企业需要这些资金，现金奶牛不能让某些人沾手。 这时，老太太继续说：“唉，胡杨爸是被我活活拖累死的，临终时候让胡杨叫我妈，说是我儿子永远年轻……” 说到这儿，老太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 虽然曼娜听不大懂，但还是掏出纸巾塞进老太太手中。 特护同样泪崩：“老姐姐，老姐姐……”她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以后……以后家里一切有我！” 虽然沈翼同样泪崩，但心中却豁然开朗，似乎找到了新的方向。 52章-天工科技启航，科研狂热者当组长 车辆朝城外飞速驰去，乡道上没人查车，沈翼把油门踩到底。 即想发散心中积聚的情绪，也想测试下这款四驱车的速度。 一如东大的习惯性虚标，一脚地板油，最高时速80的农用车，直接飙到97。 转眼“沙漠穿越者”按AR眼镜的导航，轻松找到某蔬菜基地。 看着沿路，因为天热揭开放风的大棚，曼娜的眼睛几乎凸出眶外。扶着车柱的手关节发白，瞳孔如性急的绵羊般放大。 这些东西对现世的人无所谓，但对于地铁冰河纪的人而言，却不啻于登上火星般震撼。 “太阳神爷爷，原来……原来蔬菜可以这样种植，它们居然有那么那么多，这里的菜够全地铁的人吃了吧。” 尤其看到装车的菜农，把那些蔬菜外表的叶子扒掉，曼娜的表情像看到别人扔掉整块黄金。 最终沈翼选了白菜、白萝卜、西红柿、茄子、土豆，每天往小院各送2000斤，他直接定了一年的合同。 付了定金说好收货地址，刚回到车上，曼娜就扑上来。 她的身子在车座像难耐的山羊般蹦跳，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她铁定要扑上来连连“吧唧”沈翼。 即便如此，她的手还是不断拍着他胳膊：“翼哥，那么多菜，那么多，一万斤那么多，花园站的辐射菇肯定不够。” 这一点沈翼不担心，全当存银行了，到时花园站用1：80和外站换辐射菇，加工好后直接提供给他。 而且，现在烟厂未开工，根本不需要辐射菇，只好做成烟丝先屯着。 “现在，曼娜，哥带你去购物！” 说是购物，其实沈翼购买了许多昨天夜里就想到的物品。 机器狗、中型无人机各20台，真要和任何人冲突，就派机器狗扛着火箭炮过去教对方做人。 100套冬季作战装具，数百套黑色劳保棉衣，又去二手成衣店，论斤买了一万块钱的旧衣服。 一大堆民用急救包，血型试纸，无线充电器，手术灯、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五台冷锻冲压机，等等物资。 至于带曼娜逛街，只是带她去了超市，品尝了奶茶，吃了炸串，给“五朵金花”每人买了套衣服和一些女性用品。 等回家的时候，由于东西太多，不得不打电话叫曹文军开着轻卡来接，然后就赶场似的往家冲。 时间眼看已过10：00，逆向工程激光剃须刀的团队今天上班，人还没见，他这个老板倒是跑得不见踪影。 中午还要与林逍、宁海瑶谈烟厂的事。 忙死！ 倒是曼娜，手中紧紧拽着放在膝头的塑料袋，那是给“五朵金花”带的奶茶和食物，她用身体把它们护在怀中。 曼娜一手捧着奶茶杯，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却舍不得松开。 她谨慎地啜一口，浑身僵住——这种陌生而危险的甜度，让她本能地想要吐出来，却在舌尖尝到珍珠的瞬间土崩瓦解。 "翼...翼哥！"她声音发颤，"这里面居然藏着……是辐射蛛的卵吗！" “不是，这世界没有辐射蛛！” 此生第一次喝到奶茶的曼娜，转眼变成小喜鹊： “翼哥，你对我们真是太慷慨了……话说，喝了这个木瓜奶茶是不是真的能变大？” “翼哥，其实大姐头早就对我们说过，她找到一个新领主，而且最妙的是，这个领主居然还没女人！” “翼哥，我们一点不介意你在这边还有夫人……” “翼哥，那蚁露你还没吃吗，那东西对身体可好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五朵金花”整天吵吵着要当“领主夫人”，合着一开始，艾琳叫她们来就有阴谋。 至于蚁露那东西，是伟哥力度的两倍，持续时间的两倍，吃了特么会不会要人命啊。 内心，对蚁露那东西，还是有些排斥。 带着一脑门子的事，沈翼开着“沙漠穿越者”冲进回收站。 这时回收站两边的院子的院墙已经被推倒，一大堆施工机械不在忙碌。那栋要求优先建设，没有窗户的实验楼已经完工。 甚至外墙上能看到空调外机的影子，不知厂家是不是在生产这栋楼的时候，已经在墙上安装好了。 最令他惊讶的是，他发现预制房的施工方，连地面铺的地板都是预制的。一切都是在用机械搭积木，施工速度飞起。 当他进了自家三层小楼，迎面碰上曹文军。 “翼哥，咱们天工科技的人早就来了，没看到你，那个许文生问实验室在哪，带着其他人就进去了，我拦都没拦住。”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沈翼点头，在屋中没看到林逍的影子，想来那家伙会睡到中午吃饭。随后又安排曼娜去车间，等着送机床的人。 最后自己走进实验室，对于许文生这个人挺好奇。 按说他双腿断掉，又受到前面那个无良公司老板，乘人之危辞退，应该会变得小心翼翼才对，除非…… 除非他是那种会累死在实验台上，科学革命时代（牛顿与培根），龙国核研究时代的，对科学研究带着狂热的学者们。 刚进实验室，沈翼就听到许文生的声音： “老板肯定不是叫咱们逆向工程这东西的，这种5D石英玻璃存储装置，实在太高端，凭咱们根本没可能逆向工程。” 听到他的分析，沈翼当下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这个人不但具备临机处置事物的能力，而且分析事物透彻。如果不是因为双腿残废，恐怕他以前的公司不会放他走。 几个招来的人，围在实验台那儿，都在聚精会神观察，连沈翼开门进来他们都没觉察，而在继续讨论。 这一点他很满意，因为研究而忽视老板的科研人员才是好学者。 见了老板就点头哈腰的人，他肯定会设法开除。 这种人只有国有机构，崇尚为人处世、权谋手腕的环境中，才会如鱼得水，这也是为何国企永远缺乏活力的根本原因。 当然，职场斗争，哪都会有，私企只是相对较少而已！ 搞材料科学与工程的崔文凯道：“我敢肯定，这东西非常贵重，全球都没几家实验室能造出来。” “啧，我是搞机械的，如果逆向工程这个东西，那我还有什么用？”机械师安红的话听起来有些心虚。 大胖子程序员道：“我还不一样，你们看到这东西哪儿有代码了？” “你们就是没见识，石英玻璃内雕技术，绝对的科技前沿。我怀疑……” 顾铁山的语气带着不肯定，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主程序直接被激光固化在石英玻璃里面了，中间的星河状光点，就是操作系统？” 他的话一出口，几个人都如同见鬼般望着他。 许文生沉吟片刻：“难度太大，并非绝无可能，但那将是个大工程，国家级别的。” 正在这时，他们发现了沈翼过来，俱一惊。 但没有一个人向他打招呼，反而在看着许文生的时候，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沈翼板着脸问：“许博士，你应该知道，私自进入实验室不合适吧，万一这里是核心机密区怎么办？” “老板，我先说我的推测，如果不对……” 说着许文生推动轮椅，朝沈翼挪来。 “不必，直接说推测！” “如果是核心区域，有两种可能不对我们开放。” 许文生脸上带着自信微笑， “第一，我们不是核心研究团队，不过天工科技昨天才成立，这一条不成立。第二，我们不值得你信任……”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下，才在别人担心的目光中继续说， “现在我只面临一种情况，那就是我带大家进实验室做得对。结合你年轻果断的性格，我猜你会让我当项目组组长！” 沈翼突然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一个科研人员能研究，这很好很令人满意。但如果他还具有缜密的逻辑推理和领导能力，那就难能可贵了。 沈翼盯着许文生，AR眼镜给出许文生的唯一反应——极端自信！ 他脸上肌肉一抖，露出赞许笑容：“许博士，你说得对，我看就如你的毛遂自荐，这个项目组组长由你来当，不过……” 听到让许文生当项目组组长，崔文凯脸上掠过一线不引人注目的懊悔。 其他人看着许文生，显表示出信服、羡慕、感悟等等不一而足的神色。 “许组长说得对，你们逆向工程的任务不是这东西。而是这个，你们的工作地点，是刚刚盖好的实验楼！” 沈翼走到一张台子上，拿起装在塑料盒里的激光剃须刀，向诸人晃了晃。 “诸位同事，现在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新的实验楼。” 带着诸人出门，沈翼领着他们向刚建好的模块化建筑走去。 身后几人啧啧稀奇：“嘿，咱们来时还没这栋楼呢！” “没什么奇怪的，模块化建筑，搭积木而已，很快的！”崔文凯道。 “这就算开始搞科研了？”安红道，“真和做梦一样！” 反倒当了项目组组长的许文生不说话，由大胖子曾世贤推着他，眼睛看着五层实验楼，目光中流露出某种狂热。 “那儿是你们工作的地方，X光扫描仪、计算机……逆向工程需要的基础设备我都买了，需要添加设备告诉你们组长。” 说着沈翼回头望了眼自己住的三层小楼，接着说， “那边是我的住处，里面是私人实验室，许博士这一点你可判断错了！” 宁海瑶的“师兄”，应该是个高级建筑设计师，因为他居然贴心的，在五层实验楼的入口处，安装了人脸识别门禁。 大概从宁海瑶那儿搞到沈翼的照片，所以当沈翼走近大门时立即就受到欢迎。 “欢迎您沈翼先生，门锁已通过面部识别解锁。您可通过设定虹膜验证，以获取加入研究人员的权限。” 沈翼回头：“诸位，以后这栋楼就是你们工作的地方，欢迎入驻天工科技！” 53章-太憋屈，捡来的光脑居然冒烟了 沈翼感觉，自从小院能穿越地铁冰河纪，让他完全活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个研究者，可现在他几乎已经完全没有时间研究，尤其中午还要和林逍那个讨厌鬼谈判。 此刻他面前是已经开始充电的，那台内有“星河”的5D石英玻璃存储晶体。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心中坚定认为，只要激活了储存晶体中的“星河”，那么肯定会获得极大收获。 可惜现在他只有半小时研究这东西，因为此刻已经11：00。宁海瑶一会就到，林逍那个讨厌鬼也会醒来。 能量场中央的“冰魄”，因为汲取到能量，正逐渐苏醒。 内部星璇光点由外向内渐次亮起，速度越来越快，流光开始奔涌，仿佛沉睡无数年的星河骤然苏醒。 玻璃核心中亿万星辰重新开始旋转，星芒璀璨欲出。 AR眼镜先一步给出答案——“发现冰魄一体式AR光计算工作站，是否连接？” 光计算工作站长，我的老天爷，这真的是宝贝！ 怀着激动的心情，沈翼用一中唾沫润了下发干的喉咙道：“连接！” 只听冰魄一体式AR光计算工作站的名称，沈翼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星河”是未来时间线的，一台先进计算机。 它使用AR眼镜作为显示设备，使用光芯片进行计算，其性能将会是现代超算算力的成千上万倍。 好比歼20与莱特兄弟的飞行者一号之间的对决，不是数量的对比，而是本质的区别。 连接成功后，场景不像AR眼镜激活时，那么科幻而又灵动。 它只是缩在视野边缘，一个小小的星河图标。 沈翼目光在“星河”驻足，一瞬间，快到几乎无法感觉，整个星河陡然间在视野中，绽放无比璀璨的星光。 恒星明亮，照耀着各色行星，在星河黑色背景下熠熠生辉。 他像置身在宇宙微缩模型中，身外全是明亮的，按照不同路线运转的星辰。 只这第一次操作，沈翼心中已经点亮“大爱”的牌子。 目光注视一粒恒星，温柔女声响起：“冰魄初次运行，发现老式手机，是否将其中信息导入，作为户主信息永久存储。” 居然这么快就扫描完手机里的资料，沈翼大惊之余回答：“是” “开始存储，请保持老式手机开机状态！” 随即沈翼发现，星河之中似乎突然出现“造星运动”。 靠近星河中心位置，一些星尘聚集形成环状，围绕着一处黑洞缓缓旋转。 转瞬，黑洞吸纳所有星尘，新星爆发，黑暗虚空为之一亮。 “雇主信息已经永久储存，是否隐藏仅户主可见？”星河又问。 像《银河系漫游指南》里，初见太空的傻小子般，沈翼嘴唇哆嗦、声音颤抖回答“是！” 超新星隐去，系统继续说：“我是您的专属AI助理冰魄，请户主决定，名字是否需要更换，形像气质是是否需要更换？” 随着声音响起，星河深处一粒陨石拖着明亮彗尾，转瞬射至沈翼面前，并扩展成一个人影，瞬间完成渲染。 令沈翼震惊的是，来的居然是宁海瑶，唯独说话口气没有台妹奶凶的味道。 沈翼下意识摇头，他并不在意AI助理的形象，他更关注的是功能。 “我可以用你做什么？” “作为AI助理，我能做一切你想让我做的事，根据您的资料，户主应该想问，我是否能协助您进行研究工作？” “回答是肯定的，只要你提供足够的专业数据，我能辅助您进行任何类型的科学研究！” 听到冰魄的回答，沈翼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点子。 “请问，火种教材全科版那样的数据可以吗？” “当然可以，连接这种专业数据库作为基础，会使您的研究事半功倍。” “可是……你，你连个数据线都没有。” 沈翼感觉到困难，因为火种教材的5D玻璃存储装置，装在专业读取装置中，而冰魄身上根本连个接口都没有。 “叠加。” 不相信地看着冰魄，虽然她表情淡然宁静，但沈翼总感觉自己像一个面对老师的学生那样紧张。 微笑的冰魄两只小手一展，便各自出现光计算终端的芯片与火种全科教材的玻璃硬盘，然后上下交叠摞在一起。 “这样也可以？” 以沈翼知道的，光计算芯片的进展，这样的操作是不可想象的。 似乎看出他的困惑，冰魄微笑道： “我将构建出光联网络，以达到最大读取速度。当然也可以无线连接，但速度会受电波传递效率影响。” 这一下沈翼不再迟疑，直接把“火种教材全科版”直接放在冰魄上面。 眼前身侧银河开始加速旋转，一道几乎微不可见的光线，从银河核心处向外射出。 头顶的“天幕”被这道光点亮，似乎无数多的星辰，正要从“天幕”的混沌中苏醒。 突然冰魄声音急促道：“外部存储器故障，内存芯片崩溃……” 沈翼惊愕间，AR视野中的星河猛地扭曲、拉长，色彩变得混乱而毫无意义，如同一个掉入黑洞的视界 冰魄的身影闪烁了几下，留下一句未说完的话：“警告：物理内存矩阵发生不可逆……”便彻底消散。 “完了，冰魄就这么完了？” 他想伸手抓住头发，可为了科研剃得极短的头发根本抓无可抓。 他头皮发麻，心情像地铁冰河纪的人刚刚捧了个热狗，然后突然间变成了冰块那么沮丧，那么愤怒。 腿一软干脆坐在地下，心间充满不受控制地狂怒。 身体颤抖着像被关进冰库，眼睛血红像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过他终究是个研究者，仅仅不到十秒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不管发生了多大事，先拿出菇烟抽一口，消除所有负面效果。 菇烟入口，清凉顺喉而下，微量神经毒剂，令他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 紧接着，辐射菇的微量致幻物质，将他大脑中最后一点，可能产生抑郁的负面情绪，冰雪般消融。 “总有办法解决问题！” 一个声音在沈翼心底响起，也唤起他内心的希望。 通过他的材料学专业，沈翼分析内存之所以出现问题，完全是因为时间。 艾琳说过，地铁冰河历已经到了93年，如果加上审判日核战前的年月，恐怕会远超一百年。 作为光计算机的外设，内存材料极可能出现问题。 虽然眼前的冰魄内核在5D玻璃存储介质中，可永久保存。 但一个计算机系统必须有内存，它的特征是即写即擦，这一点5D玻璃存储技术却极难实现。 以冰魄的技术等级推断，它的内存很可能使用了硅基光子芯片。 既然是硅基芯片，那么一百年出现“晶格弛豫”现象就不足为奇了，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就好比将雪捏成一个坚实的雪球，雪粒处于被外力强制安排的“紧张”状态。 随时间推移，雪粒之间会非常缓慢地调整位置，形状和内部结构会发生细微改变重新放松，这个过程就叫——晶格弛豫。 冰魄一体式AR计算终端既然是人造物，那么一定能修复。 修理思路想起来也不难，那就是用现代硅基光子芯片重组外部内存。当然要正视技术的代差，但并非毫无解决的希望。 最重要的是，他有“火种全科教材”，这先进了几十年的“核武器”。 以超前知识，结合当代硅基光子芯片，先让冰魄一体式AR计算终端运行起来。 即便速度慢些，也一定能在她的辅助下，设计出新的光子内存芯片，到时冰魄就能重新全速运转。 在菇烟从神经层面的强制作用下，平静下来的沈翼用了几分钟理清思路。 现在全部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到激光剃须刀以及海外烟厂的事情上。 只有这些“现金奶牛”项目运转，修复冰魄才不会缺乏资金。 “唉，我距离成为一个研究者的目标越来越远，而且有越来越像林逍那个混蛋的趋势……唉，人生无奈啊！” 恰在这时，一楼大厅中传来的宁海瑶的声音。 “沈翼你在吗，我已经来了，你的罐罐焖面做好了吗？” 听到宁海瑶的声音，沈翼急得在实验室里转了几个圈，随后拿起一块电池的金属盖板当扇子，把身上的烟味都扇走。 虽然宁海瑶从没嫌弃过他身上的烟味，但沈翼觉得这算最基本的尊重。 他朝外应了声：“来了、来了，我把这一点实验做完，马上出来。” “我不急，你忙你的。” 外面宁海瑶打开冰箱的声音：“让我喝口冷饮，外面的太阳真是太毒了啦，活活要把人烤成肉干呢！” 蓦地，沈翼想起林逍那个讨厌鬼，清晨把一瓶冷饮嘴对嘴灌了一半，忙大叫： “别喝那个半瓶的，那是林逍喝剩下的！” 外面宁海瑶的动作停下，显然沈翼的话让她明白，清晨打电话告诉她的事并不是玩笑。 果然她在外面问：“齁，你真的要和那个林逍合伙搞跨国公司？我可提醒你哦，那家伙是个商人，很阴险的哦！” 外面随即就传来的林逍有些发闷的声音： “宁律师，几天前我还是你客户，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啊。” 接着沈翼听到卫生间的门打开，这家伙接着说， “再说了，你家沈翼现在创业，他也是商人，你怎么不说他阴险！” “林先生，你也知道他是我家的齁，我家人怎么可能比你更阴险呢。看来我今天中午来对了，不然你肯定要骗他！” “沈翼、沈翼……”林逍鬼叫，“快出来管管你家女人，对你的合作伙伴这么凶，你是怎么教老婆的！” “嗳嗳嗳，林先生注意你的措辞哦，我是他女朋友不假，可不是他的……他的那个什么了啦！” 这时外面的画风突然变得奇特起来，林逍问：“宁律师，你还有妹妹或者闺蜜吗，不介意介绍给我认识吧！” 54章-健康香烟，将在全球掀起产业海啸 中午吃饭真是一屋子人。 天工科技的人占据长餐桌的一头，连曼娜都拽着沈嘉琪一起跑过去，曹文军不能说话，但用手机也和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许是许文生告诫过手下，因此他们都绝口不提研究的事情。虽然试过激光剃须刀后，几人都极度兴奋。 初步检测，科技含量不低，但没有高到他们不认识的程度。 换句话说，也许逆向工程的事，没有难于上青天。 产品逆向工程成功，他们有每件产品0.01%产品的提成——天文数字的财富已经在向他们招手，因此个个动力十足。 不过沈翼也告诉他们，今天夜里得加班。 实际他是想测试，自己名下的实验楼和天工科技的团队，是否能跟着自己一起穿越。 房产如果能穿越，那么在地铁冰河纪会以什么方式出现。 回收站右边院子，同样盖了全封闭厂房，外面连围墙都没有。 他打算在那里种植辐射菇，植物从科学角度讲具有生命，那么它应该不会穿越到现世。 这就预示着，辐射菇生产基地处于末世那边。 倘若菇烟在现世这边火了，沈翼可以从容杜绝所有人，对辐射菇烟丝的窥伺。 林逍显然打算长期赖在沈翼这儿，作为一个不惹事的“好”纨袴富二代，他是真的无所事事。 而且这家伙不愧是个秦人，碗里面条红到，仿佛是给辣椒里加了几根焖面。 被辣得鼻尖冒汗，满脸红光，时时吸溜鼻子的他，脑子可没停。 “沈翼，你把菇烟再给我些。” 沈翼端着碗，吃相一点不比林逍好看。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扔在桌子上，反正这玩意在末世那边根本不值钱。 “你烟瘾怎么那么大，林先生你好歹出也是富二代，老蹭别人烟抽也好意思。” “几根不够，最少得一盒。”说着捞出一筷子面塞嘴里大嚼几下，伸脖子咽下才又说，“拉投资还不让人家品尝下。” “我不需要投资，让你入伙都是现在人手不够，不然连你我都不想要。” “沈翼，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拉投资你以为是拉资本，那拉的是人脉，不管进哪个市场，人脉都是第一。” “怎么不是产品第一吗，林逍你不是没有钱投资吧，如果没有你还做什么生意！” “我！” 林逍被噎住，只好求救似的看向宁海瑶。 可惜此女叼着一筷子面，仿佛长了山羊胡，这么不优雅被人看到，当然要瞪回去。不过作为律师，她还是理性大于感性。 “翼哥，这件事他说得没错，”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擦嘴角，“有了人脉，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翼不甘地扯扯嘴角，转念一想，他这个理工男原本就不擅长商科。 再说宁海瑶背书，肯定值得相信。 “可以，”说着沈翼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纸盒，“你去联系人脉，不过联系的人要交给海瑶，让她把把关。” “切，连我个这个合作伙伴都不相信，就信老婆，沈翼啊沈翼，你能做什么大事！” 宁海瑶凶巴巴地瞪着林逍：“信不信我去找师兄，一个名额都不留给你！” “那倒挺好，我觉得海瑶师兄更靠谱！”吃了口面沈翼又道，“不过他们不能超过30%，表决权没他们的事。” “你大权独揽，谁愿意和你合作啊，沈翼你到底懂不懂做生意？” “那好啊，你凭你的人脉去把烟厂开起来呗！” 沈翼才不在乎什么人脉，作为理工男，他第一认得就是产品。 是，他不否认广告或者人脉在其中起的作用，但一部汽车能跑，首先是设计制造合理，然后才轮到讨论销售。 林逍不甘闭嘴，他得承认没有沈翼的特殊烟草（辐射菇），他的计划屁也不是。 “而且林逍，是你大权独揽好不好，你才是吃独食那个，而我只是生产原料的提供者而已！” 听到这儿和，林逍猛然一愣，接着重重呸了口，狠狠吐槽： “呸，是你控制着特殊烟草好不好！我只是个招牌，什么事不还得听你的。没有特殊烟草，烟厂一天都活不下去！” “这生意你做还是不做？”沈翼抬头问，不过随即补了句，“另外你在国外开的公司，范围广点，别光生产香烟！” 林逍一呆，突然眸子发亮问：“你低温回收锂电池的研发成功了？” 与低温回收锂电池的技术相比，香烟什么的弱爆了。 这个世界上真正赚钱的，是高科技垄断的溢价。香烟利润是不错，但与掌握顶级技术机密的公司怎么比！ 沈翼感觉林逍这家伙，就像一条蛆是那种钻黄金的金蛆。哪里有一点利益的味道，他就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沈翼耸耸肩神秘一笑：“不是低温回收电池，但你感觉我建立天工科技是为什么！” “你要真能研究出先进技术……” 林逍的眼睛发红，不，是红到几乎喷出火来。 不知道是辣的，还是被他真的看到一片蓝海。别看低温回收锂电池是收破烂，但那技术最少值几百亿。 当然，要与“冰魄”小姐姐——一体式AR个人光计算终端比，也就一文不值。 沈翼道：“先不急，咱们先把烟厂的事做好，但国外的公司，要做好接触其他事业的准备！” 他对激光剃须刀的生产有一整套设想，他可以把生产线搬到末世，在那儿大批生产储存直接屯它个几亿部，然后…… 什么反垄断调查，政-府干预、舆论反制——笑话，谁有本事让大家重新用回按键机，全球达人征集中！ 吃完一碗饭，林逍又拽过高汤。 “我大概算过，如果我们在大波波保税区里开个小烟厂，要2500万左右。但你这么一说，我看要追加到3500万才够！” 正大口吞咽的沈翼不解眨眼，他相信对林逍家来说，2500万根本不算什么，他家一年挣的钱一向论亿的。 “你不是钱不够吧？” “没事，资金的事我来办，你安安心心只供特殊烟丝，然后拿你49%的股份就好。” 这时正给高汤里洒香菜的宁海瑶，手停在空中，皱眉问：“翼哥，特殊烟丝，烟厂给我们家掏钱吗？” “咱们白占49%股份的！”沈翼提醒，自家可是白拿股份的。 “翼哥，我看林先生说得对，你做生意真的不在行。如果供的烟草不算钱，那迟早超过我们的利润收益！” 沈翼心头火起：“林逍，你告诉我你认真的，你是认真在给老子挖坑！” 看似自己不需要提供出资，但辐射菇可是自己来出的。 宁海瑶说得不错，正常生意的话，烟草成本迟早超过出资额，而且一旦签成合同，那就无可挽回。 妥妥捡了芝麻丢西瓜！ 虽然沈翼的烟草只值几颗大白菜，但被人坑可不是什么好感觉。 一看诡计被宁海瑶识破，林逍脸上肌肉尴尬抽了几抽。 “瞧瞧，瞧瞧，宁律师，我什么时候说烟草不付钱了！啧啧，沈翼，你家里的事，怎么都老婆拿主意啊。” “不行哦，这样的股权构成不合理哦，我们要重新商量。” “沈翼都答应了！” “他是答应了，但你老骗他，你该知道依靠欺诈订立的合同，违法且无效！” 说到自己的专业，宁海瑶一点不含糊。 恰在这时，突然小院大门处传来的门禁的声音：“请问沈翼沈先生在吗，我的XX快递送货员，有份文件需要他签收。” 林逍一愣突然反应过来，急得连拍沈翼胳膊，催他：“报告，一定是基础报告出来了，赶紧的，快去拿文件。” 醒悟的沈翼跳起身，跑出去转眼收了文件回来。 林逍一把抢过去，拆快递的手都在颤抖。 果然，欧洲的生化实验室，已经完成了基础检测并有了结果。直接通过网络发了过来，同样是快递小哥送上门。 林逍脸色忽红、忽白，看完捏着报告发呆，嘴里喃喃道：“哼，二叔、小弟，你们等着我，我一定拿回保时捷！” 不是舍不得那辆保时捷911 Dakar，它是象征林家的地位，也就说下任林家老大。 宁海瑶奇怪的看着呆滞的林逍，一把抢过报告展开，沈翼站在她身后一起观看。 “焦油含量为普通烟草的1/5，尼古丁含量0……” 这时林逍清醒过来，喜得连眉梢都压不住：“健康香烟，这种香烟完全可以打出健康香烟的牌子，我们可以卖高价的！” 说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拿过报告再看一遍。 岂料，宁海瑶拿报告的手一收，突然软绵绵地笑起来，眼睛弯得如同一条小狐狸。 “林先生，你该知道，没有翼哥研发的烟草就没有烟厂，你的股权分配太小气。烟草正常收费，我们占70%股权。” “我……” 林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他“嚯”地站起身，气势十足道： “那不可能，各50%，包括后续产业！” “65%……不包括其他产业，到时重新招股。林先生，可别忘了核心原料不可替代，离了翼哥什么也办不成！” 林逍拧眉抿嘴，双唇线条力可破锋：“51%，沈翼我可让你控股了，而且特殊烟草也给你算钱了，够点意思好不好！” 沈翼不说话，带着淡淡的近乎幸福的笑容，欣赏着宁海瑶谈判时的丰姿。 “齁，林先生，我们一次退5%，你倒好一次只涨1%，信不信现在我给我师兄打电话，分分钟取代你！” 看出宁海瑶不是威胁，林逍退让：“不包括其他产业，55%，沈翼这次怎么样，我可退得够多了！” 沈翼照旧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理科脑袋在这种事上，根本不是律师与奸商的对手。 而且只要握紧辐射菇与蜘蛛毒液的生产，他就有必胜砝码。 “60%，不包括其他产业！” 商业谈判时，宁海瑶的奶凶属性发挥到极致，露出隐藏在她软糯台腔下，是母老虎的利爪。 “林先生如果您还不满意，那我看你没有投资的诚意。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要你，我家的钱也足够！” 的确沈翼历次的收入，的确足够开烟厂的费用。 内雕3D玫瑰红宝石，辐射蛛毒液和荧光蓝血、蚁露、电池，拿出几千万来还真没什么难度。 可惜他实在没时间，不然怎么会连孟昭昭的主意都打！ 55章-天工科技出品，震惊世界又碾压末世 吃过午饭，安红纤长但有老茧的手指，对着电脑键盘疯狂输出的同时，她心中回想自己被诅咒的专业——机械。 “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机械，瞧瞧你胳膊，比甘蔗还细。正经学个别的专业，在城里呆几年回村嫁人。” 父亲早就为她的人生做好了规划。 嫁给同村，福利就是两份。然后加入蔬菜合作社，就可以舒舒服服过一生。 但安红想进城，想拥有自己的生活，还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留在城中就必须先养活自己，你敢信她一个机械专业的研究生，被卷地在修车店当了两年维修工。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这个特殊的，以废旧金属回收站为核心的天工科技。 环境不怎么样，收入与专业研究者相比不值一提。但好在包吃包住，居住的地方是附近5层楼，统一为65坪的标间。 与这些相比，接触的科技更令人赏心悦目。 那个5D玻璃存储装置，以及激光剃须刀，都是令人激动的先进科技。 凭拆解时，那些精妙的微型机械设计，就看得了来产品极度成熟。但这样的科技，绝不可能出自一个回收站。 在她年轻的，爱幻想的脑海中，这个回收站应该只是避人耳目，而沈翼就是个科技大盗。 通过网络，在国外大厂研究机构里，偷来成熟产品设计，然后——山寨。 除非如此解释，否则整件事根本说不通。 可现在令她不爽的是，她刚刚接到了老板布置的新任务——用一辆轻卡改造成末世轮式坦克。 “老板还做末世游戏？不然怎么可能出现这样奇怪的任务，除非他想像莱阳钢管，想把生意做到中东。” 这对她来说这很容易，用4.5吨蓝牌轻卡改装，没丝毫难度，可是耽搁她研究新科技，就很让人不爽。 以原驾驶楼为基础，外面加1公分冷轧钢板外壳。两层钢板间塞进玻纤板栅格，装入袋装非牛顿液体防御力更高。 她设计的车轮更夸张，直接上钢材。 老板的意思是要适应末世环境的道路，即要能在铁轨上走，还要能适用其他路面。 外观像个缕空的大齿轮，“齿牙”做成菱形椎台矮钢钉，车轮中间带槽，随时可以卡进钢轨前进。 因此整车达到3.5吨，给轻卡留了1吨有效载荷。 在电脑上完成设计，在AI辅助下出施工图，只需要进行简单修改就可以直接打印。 做完这些，等着出图的时间，安红长长伸了个懒腰。 心中惦记的是，在进行无聊的“废土坦克”的设计前，她亲手拆开的那个“激光剃须刀”。 天工科技的工作室很舒服，环形操作台，课题组组长许文生坐在操作台中央，其余人在外面围坐。 最先进行的是测试环节，本着小心没大错，他们托曹文军出去收废旧金属的时候，买了头活猪。 “组长，这东西刮不动猪毛吧。那可比头发粗得多，平时都用来做刷子的。” 激光剃须刀运行起来只有微弱电机声，看着小巧如同削皮器的东西，安红表示很怀疑。 “小安，你没有看技术说明档吗，老板给的！” 安红语塞，她当然看了技术说明档，还认真做了笔记。 但她还是表示怀疑，因为技术说明档里说，激光剃须刀适合一切需要去除毛发的皮肤，包括给牛马剃毛。 但她还是怀疑，技术说明根本就是在吹牛，除非激光剃须刀有能力自适应不同毛发。 然而当这小东西在大黑猪身上剃下第一道“刮痕”时，她就傻眼了。 黑猪直接被刮出浅粉色皮肤，就像杀年猪时，用沥青拔过毛似的。 就算学的是机械，安红也懂，激光的温度很高得好不好。 而大黑猪，啃着用来安抚它的西瓜，即便激光烧掉它一片毛，它也根本毫无所觉。 手摸上去，她更被震惊到无法用语言评价。因为大黑猪背上刮痕处的皮肤，居然比她脸还嫩。 显然激光剃须刀不但去除了猪毛，甚至连角质层都去除了薄薄一层。 这特么太逆天了有没有！ 不管别人怎么想，安红已经在心中肯定，要是生产出来她高低要买一台。 完成测试，就开始正式拆解。即有说明文档里的结构图，又有经过超声波、X光透视的三维视图，拆解没难度。 环形操作台中间的许文生道： “剃须刀大厂，10年前就已经开始激光剃须刀的研究，他们采取的基本方式是激光垂直发射，多束激光切断毛发根部。” “许组长，他们没成功？”负责材料科学的崔文凯问。 许文生指尖在平板上划动，然后显示着安红拆解画面的大显示屏，出现一个小窗口。 “这是我在网络上搜索到的信息，也有AI的一般回答，主要问题都集中在切断效率以及温度控制方面。” “你们看，”许文生指着大屏幕，“不同颜色须发对于激光敏感度不同，功率大了伤人，功率小效果就差。” “那咱们这个激光剃须刀的效果怎么这么好！”顾铁山好奇问。 许文生并不回答，目光落在安红身上，后者刚好完成拆解。 “很聪明的设计，”把面前分类放好的零件，图像传送到大屏幕上，“咱们的剃须刀采用的是横向激光。” 在大屏上，把零件抓成图片档案，安红放出外壳特写。 “接触人皮肤的是强制制冷的金属外壳，坡口有利于须发进入，金属槽两侧中空，制冷片的冷风流过，隔绝激光高温。” “至于切割……” 她换上微型激光发射器的图片，核心是个六叶的横流风机的弯曲叶片，激光束就横在叶片顶端。 “6束激光与接收器保持激光射束平行，同步旋转形成切割光幕，而这一切都被包裹在半导体制冷罩里！” “巧妙的构思，须发不是被激光切断，而是结合了高速旋转风叶的动能，是连割带打的手段，像收割机！” 许文生也说出自己的判断， “激光-横流风机一体化转子，它将产生负压，用冷气把整个切割光幕裹住，即带走须发残渣，又带走热量。” 曾世贤抓住一头乱发：“这需要一枚芯片，协调冷风、激光功率、旋转控制……芯片是否能破解，不然编程相当慢！” 安红叹中气，又摇摇头道： “可惜它制作起来会非常麻烦，微型激光发射器可以用光纤激光，可是这么多设备塞在这么小的空间……” “你说得对，使用光纤激光应该问题不大，那其他部分呢？” 崔文凯摇头：“我担心就算了解结构，就算搞清了算法，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可能只有这么大。” 安红点头：“体积至少增大30%，除非材料和微型化技术上取得革命性突破，否则很难商业化。” “啪啪，”许文生拍拍手，“既然搞清了原理和技术路径，实现是下一步的问题，只用半天时间搞清原理很了不起了！” “小崔和安红负责机械部分，铁山和世贤集中力量先尝试破解芯片，现在都动起来，这个震惊世界的产品，让它尽快面世！” 而此时此刻，即将“大出血”的沈翼，正在指挥着焊接机器人，制造他的第一辆“末世坦克”。 外壳直接冷锻冲压，比起普通钢板强度更高、硬度更大。钢板后面直接废钢管代替玻纤网格，非牛顿液体的做法更简单。 “聚乙二醇”，说白了就是增稠剂，干装修的都会用到。 “气相二氧化硅”，俗称“白炭黑”，往往加在涂料中，刷墙面漆时不流挂，同样装修中常用。 两种物质混合，装进塑料袋密封，然后“拍”进废钢铁网格中，就算完成。 给沈翼和焊接机器人搭把手的是曹文军率领的车队，现在总共7个司机，可以实现司机轮流双休，不致工作中断。 而被改造的车，就是车库里的，末世挨了许多子弹的那辆轻卡。 来帮忙的曹文军掂着钢板，穿梭在焊接后的淡青色，混合着铁腥与焦糊的烟雾中。 这辆车头处满是弹孔，两个后视镜被打得只剩下框架，前风挡无影无踪。 它就仿佛参加了世界大战，看看车牌，的确是他昨天开出去，收废钢的那辆。 “车牌拆了装新车上，另外把这些东西装上去。” 从货车底盘延伸出的，钢管焊接的框架，紧贴驾驶楼表面。驾驶楼的弹孔直接用黑钢板焊接，把漆层烧得黑一块白一块。 然后把那些装在塑料袋里，橡皮泥一样的东西装在钢管框架形成的小格子里，最后把一块块厚重钢板用螺栓扭上。 标准末世小说中，那种丑陋、实用，又充满塞博朋克风的废土战车新鲜出炉。 它狰狞得像台猛兽，依靠螺丝，紧固成一体的钢铁车轮仿佛獠牙，曹文军不敢想象，谁被卷入轮下，会是什么结果。 他不明白，老板为何要造辆战车。而且很明显根本无法出门，但他很聪明的连问都不问。 对于沈翼而言，这样的车辆在地铁冰河纪最适用。 既能走铁轨也能走平路，能安装火箭发射器。 模块化冷轧钢板加非牛顿液体，面对末世的土造步枪，和榴弹，就像坦克一样毫发无伤。 “哼哼，这一次在末世那边再出门，就再也不必担心了。” 心中盘算着，除了后箱里的火箭炮，加上可从副驾发射的塑料管枪榴弹，应该不会犯“火力不足恐惧症”那种病了吧！ 56章-危机来袭！官面文章下的精准找茬 就在沈翼对“末日坦克”赶工之际，一场源自罐罐烤馒头摊子的危机，却已经发酵，并带来了严重危机。 “姐夫，再不把那家罐罐烤馒头干倒，我的烤肉摊子肯定得黄。” 郑克荣听着电话那头的抱怨，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 “嗯，食品安全无小事，群众举报我们肯定会依法核查。” 这回答堪称业界标杆，就算在办公室里大家都听得到，但任谁也挑不出一丝一毫毛病。 他语气带着官方特有的威严，目光扫过桌上妻弟供的华子，烟盒上放着的是生日礼物，银制限量版Zippo，价值800刀。 来电话的妻弟，一个靠摆烤肉摊挣了300万多，比起他这个有铁饭碗的国家干部，收入硬是高出几个层级。 当然妻弟也是懂事的，逢年过节的红包、名贵烟酒，以及随时奉招付账，都让他满意。 放下手机，先在电脑上仔细搜索下，罐罐烤馒头的底细。 第一天只是错峰摆摊的无照商户，第二天和聋哑学校合伙，立即摊子就遍布城中所有夜市。 有聋哑学校当后盾，执照当然没问题，有利于残疾人就业，残联一向全力支持。 这件事得先从聋哑学校查起，打着慈善名义捞钱，更该查。 离开办公室，进到科长办公室。 不知谈了些什么，随后高级科员郑克荣回到办公室：“走吧，接到群众举报，罐罐烤馒头摊子肉类可能有问题。” 警笛声声，朝着孟昭昭所在在聋哑学校驰去。 这些事沈翼一点也不知道，此刻他看着充满赛博朋克风的废土坦克，心下很有几分得意。 跟在他身边一起忙碌的曼娜，用工作服袖子擦着汗，给脸上擦了抹油黑，她却一点也不在意。 “翼哥，有这个大家伙，咱们是不是再也不怕任何人了？” 沈翼轻轻点头，在地铁冰河纪，从某种角度讲，这样的战车已经足够犀利。 他心底担心的，不是末世那个“大炮在手，道理我有”的世界。 而是现世这个充满，“为人处世、权谋手腕、尊上敬下”的世界。归根结底，不过只是无利不起早的利益交换而已。 此刻他回收站里的秘密越来越多，很容易带来麻烦。 对此他做了一些防范，例如附近那座盖了栋模块化房屋的住宅楼。户主可不是他的名字，希望这可以避免一起穿越。 另外考虑应该在末世小院的对面，开一个同样不属于他的院子，可以用来存储例如科技类遗物，或者武器弹药之类。 这些东西放在现世太危险，一个不慎被人察实，那可要大刑伺候。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当沈翼欣赏着他的“废土坦克”时，分布在门口高墙上的机器狗突然发来警告。 沈翼的AR眼镜，自动打开小窗口，外面驶来一队公务用车。 车门上的彩绘图案上有银色天平，沈翼的心骤然一沉——市场监督管理局。 几乎他立即就想到昨天夜间，天工科技的人第一次聚餐时，聚集在那个烤肉摊主身旁，各个小摊的老板。 难道他们举报了我这个“欺行霸市”，外带垄断，卖“胆大罐罐烤馒头”的摊子？ 天地良心，是光鼠怪的肉与辐射蛛的肉太好吃好不好，不过倒也不十分担心。 毕竟这些肉经过检疫合格并开具了证明，养殖场备案记录、运输车辆备案则是宁海瑶找师兄直接办的，不会有纰漏。 但他心中，还是对餐饮业打了问号？ 有过上午那个交警的影响，此刻他对于这些人“找事”的能力，深有感触。 虽然不能说他们全错，但选择性执法，显然带来大量“有机可乘”的机会。也使不愿意潜规则的企业，常受重重刁难。 理工男的思维与生活方式，使他很怕麻烦，也不会愿意上酒桌，去玩什么“为人处世”。 不是他高傲，是他不擅长也实在没时间，可现在他还必须去应付！ 真特么讨厌！ 吐槽的同时，破天荒心中第一次，“思念”起林逍。 他敢肯定，那个风度翩翩的富二代，肯定能把来找事的人哄得舒舒服服。 还可以用一点小小的利益，就把他们结交成自己人。哪怕给鸭肉漂白，加嫩肉粉、羊肉精，只要吃不死人都是小事。 而这就是“存在即合理”的现实。 的确，沈翼判断得不错，来的市场监督管局的确是来“找事”的。 厚重的装甲大门慢慢无声滑开，郑克荣背着手，皱眉看着这个“防范严密”的小院。 墙头上能看到最少20只机器狗，还有监控与先进门禁，令他不禁感觉，这儿像个军事基地，不像个屠宰场。 不过这一点异相，并不足以阻碍他执行公务，只要检查就不可能查不出问题。 既不是熟悉商户，又没上过酒桌或一起玩过，负责的小年轻还有点憨。 他身穿蓝布工作服，上面还有没法与电焊汽出的破洞。短发，眼睛清澈明亮，毫无城府。 这样的家伙……应该查严点，也是对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负责！ 而他身边跟着的，叫孟昭昭的聋哑学校的年轻女校长，虽然说话热情而又看似坦诚，但还是从她眼神深处发现一丝焦虑。 “哼，没问题，你焦虑什么劲！” 看着孟昭昭的反应，郑克荣更确定，这家屠宰场肯定有问题，罚他的款一定没错！ “你就是沈翼，我是市场监督管理局，屠宰管理办公室的高级科员，我姓郑？” “是、是，郑队长，我就是沈翼。请问您来这儿是……” 眼前这个家伙的模样像个大学生，眼神清澈愚蠢，尤其在郑克荣角度，这家伙根本不像个商人！ 郑克荣的表情庄重严肃，隐隐带着雷霆万钧的压力。 别说罚款，一般商户只看他的脸色，就会知道大事不妙，然后就会邀请到办公室“喝茶”。 “那要是他的‘眼色’够足，还查不查呢？看情况吧，够厚就没问题，诚意不到位，那就帮帮妻弟也不算错！” 拿定主意他冷峻道：“我们接群众举报，你屠宰场的肉质量有问题，我们需要取样化验，请你带我们去屠宰场所！” 面对质疑，沈翼大惑不解，他的肉肯定没问题。 就算第一天他和妹妹沈嘉琪做“罐罐烤馒头”前，他自己买来设备都化验过。 随后孟昭昭为此，还专门把肉送去防疫站，检疫合格，才敢大规模出售。 望向孟昭昭，虽然她脸上笑着，但AR眼镜给出了“焦虑”这个结果。 再看眼前的郑队长，他的神情AR眼镜居然给出了“威压式愤怒”，第二定义就有些意思了——“合规性协商”！ 这下沈翼就搞不懂了，合规性也能协商吗？ 他隐约感觉，拿出些好处，也许就能解决眼前的麻烦。 可这明晃晃的执法记录仪对着……而且满脸“威压式愤怒”的人，真的肯“协商”？ AR眼镜是不是出错了？ 可怜的是，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比如拿个厚厚的红包出来没问题，可具体该怎么做呢！ 微信加个好友转账，毕竟这年头，连收废旧金属都用二维码的。 看着郑队长的“威压式愤怒”，沈翼感觉没戏。那会留下转账证据，吃公家饭的人这一点可小心了。 至于现钞，倒不是没有，但他和对方连话都第一次说，给个信封对方收吗？ 完全没把握，担心对方会不会把他当“行贿罪”直接抓了！ 此刻沈翼极度思念林逍，也思念宁海瑶，至于孟昭昭，估计没机会和他说话，只能不停打眼色。 “腐败性共谋邀请”！ AR眼镜的微表情识别，精确标识出孟昭昭的意思。可具体该怎么做呢，你悄悄发个短信教教我不好吗？ 沈翼努力压制自己的焦急，不在脸上显露出来。 他舔舔嘴唇道：“郑队长，您是要检查屠宰车间，这边请，这边请！” 被沈翼恭敬邀请的郑克荣一怔，不过随即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完全不会做生意。 他根本不懂，去不去屠宰车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懂不懂事！ 现在来看，这就是个蠢货，根本不懂该如何与官方打交道。 这令郑克荣难以相信，据妻弟说，这家伙的摊子一晚上挣好几十万，可他怎么会这么蠢呢？ 他不会真的蠢到以为，搞到一些好肉，就能在餐饮界立住脚吧！ 而且郑克荣没想到，眼前这个“蠢货”的摊子铺得还挺大。这边院子堆满废旧金属，旁边院子盖的楼写着屠宰基地。 另一侧院子里的大楼，写着“天工科技”，最远处的院子有一栋五层楼，大概也是他家的，不然怎么连围墙都一样。 所谓的屠宰车间，里面布置着一条崭新的手工屠宰生产线。 居然并没有工人，车间也没有普通屠宰场里的那种腥臭味。这是哪个屠宰场都无法避免的，毕竟要处理动物大肠。 经验老道的郑克荣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地方没有屠宰过牲口。 “不对吧沈老板，这里不像屠宰场所！” “哦，郑队长，昨天这个车间还没盖好，所以是在室外那块水泥地上进行的屠宰，而且送去检疫的肉也毫无问题。” 听到沈翼说的是老实话，孟昭昭不由翻了个白眼。 她想不通，说到技术的时候，沈翼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见到执法人员，就把自己的脑袋伸到别人案板上呢？ 但她的神色，沈翼根本没看到。 他能保证地铁冰河纪的那些枪手家属，屠宰的时候很认真。 他们处理肉类，比现世的人更认真。毕竟，缺衣少药的他们，吃坏肚子就会丢掉小命。 刀具用的铁勾等物，包括装肉的不锈钢盆，都用火燎过保证无菌，还用镊子掏出每一粒子弹。 每个人的手，都用肥皂热水洗了又洗，干活的时候，还戴着沈翼给他们配备的口罩。 枪手家属们干活极度认真，都担心被沈翼赶走，再也吃不到罐罐烤馒头那样的美味，谁也不想回花园站去啃蛆饼。 自信满满的沈翼，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回答，郑克荣嘴角已经凝起一道冷笑的纹路。 57章-张嘴罚款30万，便衣来抓爬墙党 “策略性克制”？ AR眼镜给沈翼这样一个定义，字面上意思每个都懂，但他不懂的是人心。 仔细回味刚刚的回答，感觉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心中对于招来这些大盖帽的餐饮行当，又更加厌恶了十分。 心中也肯定，自己听林逍的，把烟厂建到国外无比正确。 甚至他已经肯定，激光剃须刀如果完成逆向工程，也要建到国外，不给这些讨厌的人一丝一毫插手的机会。 不然有眼前这些大盖帽，一天还不够讨厌的，哪还有时间搞科研！ 如果不是为了掩盖光鼠怪肉与辐射蛛肉来自末世，他连屠宰场都不做，把一切都扔给孟昭昭。 看着郑克荣脸上的“策略性克制”，他心中隐隐感觉，自己仿佛一条砧板上的鱼，只等着眼前的人下刀子。 他求救似的朝孟昭昭望去，然而后者只给他一个“无奈”且“沮丧”的表情。 “户外屠宰……这不合规矩吧，你再好好想想，你们屠宰场真的是在户外屠宰吗？” 沈翼动动嘴唇，就想直接说真话。 然而当他看到孟昭昭近乎绝望的神色，深知说多错多，立即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没听到回答，郑克荣冷笑，这时候才闭嘴，难道不嫌晩吗！ “沈厂长，你没有按规定悬挂检疫证明，《动物防疫法》第58条，罚款15000！” “屠宰场地还有废旧金属，” 尽管300多平米的小院，废旧金属远在院子另外一边，但郑克荣仿佛视而不见。 他已经吃准，眼前这个小年轻，根本不会做生意，他面带冷笑继续道， “场地不符合卫生标准，按《食品安全法》第33条罚款25万，沈厂长，顶格可是处罚30万，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还有，你的刀具与称重设备，未按要求未贴检定标签，属于设备未定期校准，按《计量法》罚10万！” “另外，虽然防疫站出具了合格证，但本着对人民群众生命财产负责的态度，我们要抽检100公斤样品！” 郑克荣说话时，颇有种挥斥方遒的感觉。 一旁手下新人，拿着摄像机对他亦步亦趋。 在他心上这也很重要，要知道年底评先进的证据，这些视频也是他努力工作的证明！ 这时的孟昭昭听着都快哭了，她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在故意找茬，可她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醒沈翼。 郑克荣手下，也有意无意把她与沈翼隔开。 不但如此，听到郑克荣的“报价”，他们互相之间传递着兴奋神情。 因为这些场地不符合标准的罚款，实际最高只有10万，称重设备校验，设置最高1万，检疫证明也只罚5000。 但现在报出35万多的高价，预示着郑队长还可以“敬上抚下”，高升指日可待。 甚至他们各人回家，还能直接提几斤肉。 只听郑克荣继续道：“我有理由怀疑……”他抬头打量下周围环境，“环境中重金属和激素含量，都可能超标！” 对此沈翼目光呆滞，心中深感疲惫。 是的，和这家伙呆一起没十分钟，他已经感觉，仿佛戴了十万年紧箍咒般头痛。 “沈厂长，怎么样，交罚款吧，另外你的屠宰厂违规经营，我要吊销你的营业执照！” 沈翼的目光中流露出凌厉神色，是的在末世觉醒的血脉，令他瞪人的时候，可以说是“凶光四射”。 按曼娜的说法就是，对钢铁领主不敬的人，大可以用脑袋领粒子弹，去好好反省。 郑克荣才不害怕，这样的情形他见得多了。 多数都是真正冤屈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情。正是因为他们没做过丧良心的事，才会因为不公待遇而愤怒。 真正丧良心的，根本不会出现这情况。 他们早在一开始，就把自己一行请进有空调的办公室，奉上好烟好茶好好商量。然后奉送厚厚的“诚意”，大家开心。 冷笑中郑克荣喝道：“瞪什么眼，我可在执行公务，难道你还想暴力防碍公务吗？” 他很有把握，姓沈的小年轻敢动手，保证把他送进去踩缝纫机。 冷笑中，他很有种邈视众生的感觉，这一刻妻弟挣得那几百万，根本不看在他眼中。 与帽子相比，不过蝼蚁耳！ 被奚落的沈翼只感觉心灰意冷，早晨的交警与现在这群明显找事的人，把他研究的热忱击得粉碎。 看到如此情况，孟昭昭脸色苍白：“完了，这算不算历史上最快倒闭的屠宰场，连车间都还没正式使用，就完蛋了！” 她勉强笑笑，上前拽了把沈翼然后劝慰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事，不就是罚款吗，我们学校掏了。” 她好想告诉沈翼，民不与官斗，就算眼前这些讨人嫌的家伙不讲理，但与他们冲突犯不着。 其实她也很生气，可以这样说，热爱这个国家的人，看到这些事没有不生气的。 可有什么办法，社会就是灰色的！ 恰在这时，两辆带货箱的轻卡，突然毫无征兆的驶入院内。 接着货箱轻卡后门打开，一群留着精悍短发，眼睛明亮，身着便装的年轻人从车中涌出。 他们足有20人，尽管炎热到40度的天气，他们也穿着外衣，衣服底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不但如此，他们一下车立即分人去了门口。 这下郑克荣紧张起来，他紧张看着那些目光凌厉的年轻人。他带来的手下，同样紧张的看着那些年轻人。 原本散漫的他们相互靠拢，像雪天遇到狼群的绵羊。 虽然他们也是年轻人，但早就吃得脑满肠肥，遇到狠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电话报警求救。 可当他们掏出手机，却惊讶发现，刚刚还能看短视频的手机，居然这时全没了信号。 对着郑克荣询问的目光，手下眼神略带惊惶地摇头。 郑克荣心头一震，他不相信地，把沈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几眼。没感觉这个眼神清澈的家伙，能有这样的本领。 屏蔽手机信号，那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国内能这样做的，除了强力机构，恐怕就只有黑恶老大，手上血债累累那种。 “你……”这时虽然心底打鼓，但倚仗着帽子，郑克荣大吼：“怎么，你叫这些人来做什么，你还敢暴力抗-法吗？” 令他绝没想到的是，按说此刻占据了上风的沈翼，眼神与他同样惊惶。 沈翼当然惊惶，因为他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 清晨，缺德的小院，把他穿越到军事基地旁边，当了回“爬墙党”，这事特么能说得清吗？ 该死的AR，当时还控制着激光眩目装备，给远处的军人来了一发，这特么完全是要死的节奏啊！ 幸好，沈翼一回来，就拆了无源外骨骼上，临时加装的观测系统，可军方想搜，还不是随便就搜得出来！ 就在他六神无主之际，郑克荣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沈翼冲着那些精壮小伙喊：“你们找他？” 精壮小伙们，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他们面色严肃，嘴唇紧闭，根本一句不答。 只是隐隐对在场的所有人，形成包围之势。 “这样吧，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们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说着郑克荣向手下挥手，带着眼神散乱，腿肚子转筋的他们就想开溜。 然而精壮年轻人，只移动了下脚步，就挡住他们的去路。手按在腰间，但一句话都不说。 “唰”郑克荣脸色全白，他怀疑碰到了黑帮寻仇。看沈翼那样子，就是被寻仇的目标。 虽然害怕，但郑克荣还是打起精神大喝：“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还有你……” 手指着，手按腰间的年轻人大喝， “把你手拿出来，我们出了事，你当国家机器是假的？” “别吵吵，吵得人头痛。” 随着声音，货箱轻卡驾驶室里有人伸手出来出话。 “你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来到了错误的地点，还办了点错误的事。现在呆一边别说话，我办完正事再处理你们！” 40来岁的中年汉子，矫健从车驾驶室下来。手指着郑克荣，说话时颇带指挥的口吻： “你们……去那边蹲着，别在这儿碍事，没叫你们就别讨人嫌！” 虽然郑克荣无法判断，来的是什么人，但还是勉强维持着自己尊严。 “你们是做什么的，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干扰执行公务的罪有多大，你懂吗？” 可那个中年人根本连郑克荣理都不理，只是向个小年轻摆了下手。 结果“呼啦”一下，十几个年轻人把郑克荣与手下包围，为首的声音冰冷严厉：“去那边蹲着，执行命令！” 郑克荣问：“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少问，”年轻人不耐烦地推他一把，“你密级不够！” 郑克荣傻了，他想不通就查个屠宰场，居然查出个密级不够的地方。疑惑打量废旧金属回收站，心中大为不解。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个眼神清澈的沈厂长，又是什么来头，难道那家伙是“行走的50万”？ 可也不对啊，如果他是“行走的50万”，这些“有关部门”的人，为何要让自己一群人去一边蹲着呢？ “小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是市场监督管理局的？” 可得到的回答是：“少废话，执行命令！” 无奈，郑克荣只好带着几十个手下，走向年轻人指定的地方。 而那个精悍中年人，回身向轻卡驾驶楼伸出手。 “教授，您慢点，我扶着您点！” 说着，从车上扶下来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人。 岂料孟昭昭一看，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她悄悄问： “翼哥，你怎么把这尊大神请来了，可他对这件事肯定帮不上忙，他那个人可正经了！” 来人她当然认识，那是她好闺蜜宁海瑶的父亲——宁国辉。 然而沈翼的反问直接令她傻眼了：“昭昭，你认识那他？” 一怔之下，孟昭昭发现自己差点把好闺蜜卖了。 她语带结巴道：“认……认……不认识，刚刚看错了。对了翼哥，你不认识他，他找你做什么？” 沈翼咽了中唾沫，心说：“我能告诉你，凌晨的时候当了回爬墙党，甚至还攻击了军事基地的卫兵吗！” 58章-翁婿初见，我吓尿，岳父气晕！ “军人，暗藏武器……” AR眼镜这清晨的捣蛋鬼，这时又给了沈翼提示。甚至它还对那些青年，隐在衣服下的东西进行了判断。 令沈翼腿肚子转筯的是，居然推测是手枪与冲锋枪。 “完了，完了，真的被当成行走的50万，这特么来的是特种部队吧！” 虽然他在地铁冰河纪，还能做到杀伐果断。但在这儿面对人民军队，一点对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中年人，一起向他逼近。 孟昭昭不明白沈翼为何害怕，就算是宁海瑶的老爸，就算是工业大摸底那帮人，能对一个废旧金属回收站有什么兴趣。 “这算不算傻女婿见丈母爹……哼哼……把人家养的好白菜拱了，害怕也应该！” 孟昭昭默不作声，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朝着宁国辉连打眼色，希望他不要表现出认识自己。 既然宁海瑶没有告诉沈翼，她老爸是做什么，肯定有她的道理，自己这个好闺蜜，当然不能戳穿。 这时宁国辉也看到了孟昭昭，他微微一怔，心中寻思： “她和那个年轻人那么近，难道是她男朋友，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和一个行走的50万谈朋友，嗯，昭昭应该被骗了！” 心中替孟昭昭担心，更替老友担心。 中年军人来到沈翼面前两步开外，谨慎停下脚步。 作为工业大摸底的军方代表，任达军大校是省军区装备部的处长。之所以来这儿，是应宁国辉的要求。 他们想在战略部队保卫部门查到这儿前，掌握那台超级外骨骼前，把它“摸”到手。 是的，宁国辉是这么称呼沈翼那台外骨骼的。正如他所说，那台外骨骼代表的科技含量极高。 暂且不论外骨骼整体，就它腿部集成的鸵鸟靴上的弹簧，就是无价之宝。 高模量碳纤维两倍以上的储能效果，全世界都没听说哪个实验室造出来过。 他所属的工业大摸底小组，是上次国家在民间摸出航母拦阻索后，这种手段就变成了几个部门合作的常设机构。 正如网络上常说的那样，高手在民间。 什么，民间都是些民科……作为大摸底负责科技的组长，宁国辉对这种傲慢看法嗤之以鼻。 倘若拿着国家科研经费的人算官科，那官科对人类科技发展的贡献，无法与民科比。 诺贝尔、莱特兄弟那样的民科，对人类的贡献不提。 但东大的民科，比如航母阻拦索，跟“国”字头研究机构无关。远程无人机，那是物流企业的投资。 纵观世界，连NASA都还要靠波音和SpaceX，这两个私人公司。 嘲笑民科，谁给的资格和勇气？ 因此，清晨被秘密询问后，他就来到了这位任达军大校的办公室。 他们两个人都是组长，一个负责科学，一个负责军方。 “咦，老宁，你怎么来了？” 任大校颇有点惊讶，不明白宁国辉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老任，我发现了不得了的宝贝！” “宝贝？我的宁教授，难不成你从民间摸到动力装甲了？” 整理桌上一摞文件，任大校开着玩笑。 “差不多，今天清晨的事情你不知道？” 任大校一怔，反问：“怎么，上面的人也找你了？” 说着他离开办公室，来到宁国辉旁边坐下， “我也被问了，不管那个家伙是谁，他闯的祸可比天都大！” “任大校，闯的祸不说，我对军事机密也没兴趣。但如果他是外国的，我担心在材料学方面，我们已经被远远抛下！” 看着宁国辉满脸的忧虑，任大校什么也不说，反而掏出烟盒递给宁国辉一根，又掏出打火机给两人点着。 他皱眉沉思，片刻问：“你确定？” “确定，”宁国辉肯定回答，“那种材料的机械储能，最少是高模量碳纤维的两倍！” 任大校不说话，他心中知道，这消息代表了什么分量。 正在研制的100坦克，事实上就是装甲技术对无人机的妥协。 而无人机在东边战场上的表现，令现在民间与军方，到处都在说“无人战争”、“坦克无用”、“步兵落伍”。 但作为一个军人，任大校却十分清楚，战争最后依旧要靠地面力量解决，战争的决定因素也始终是人。 他试着问：“你是说，像《星船伞兵》里描述的动力装甲？”这还是宁国辉建议他读的小说。 因为我国有大陆军传统，而且单兵动力装甲，怎么说都比坦克与步战目标小，被攻击伤亡也不会像坦克、步战那么大。 要是动力装甲出现，那么与无人装备配合，就是最犀利的进攻矛头。 从那时起，任大校就成了“单兵动力装甲党”！ “达不到那种程度，但能达到我们曾经聊过的，单兵时速50公里，携带两百公斤装备，在山地轻松穿越的程度。” 任大校吸了口冷气，想想都有些可怕。妥妥的人形坦克，一个班携带的装备，完全能抵御无人机的攻击。 “好吧，宁教授，你的想法是……” “我们得比部队保卫部门先找到那台装甲！” 任达军皱眉，感觉这似乎有些越权，而且介入战略部队保卫部门的事…… “我们感兴趣的是装甲，和它蕴含的材料科技！” “这不必急在一时吧，倘若他们办完事，装备……”任大校为难凝眉。 宁国辉道：“我们必须防止这套装备，所蕴含的技术因为流程，或因过度谨慎而被浪费甚至破坏。” 任大校依旧凝眉不语，毕竟战略部队保卫部门安全级别更高。 看着任大校这时甚至闭上眼睛，抽着烟默默思考，宁国辉进一步道： “落后就要挨打，而且谁主导这次回收和研究，谁就将掌握，陆军未来五十年装备体系的钥匙！” 任达军大校的眼睛倏然睁开，眼睛中闪烁着光辉。他是省-军-区装备处处长，怎会对军事装备不感兴趣。 但军种间的隔阂，却令他举棋不定。可落后外国陆军装备，内心又实在不甘。 “老任，”宁国辉加重语气，“想想看吧，那小子逃离的时候，我相信保卫部队动用了从太空到地面的所有力量！” 任达军大校的目光盯着宁国辉，甚至带了几分凌厉。 “别吓我，我分析出来的！” 宁国辉道，指出最关键部分， “想想看，那么严密的网都被那小子逃脱，能说明什么！” 最后一克砝码，击溃了任大校的心理。 如果个个步兵变成，战略保卫部队都抓不住的人。那现代战争的作战方式，也将会发生天翻地覆式变化。 他抓起电话…… 任大校能调动的资源、知道的信息比宁国辉宽泛得多。 虽然战略军事基地的卫星图片不可能有，但十几公里外的卫星扫描却有了结果，任大校很快就获得信息。 那个穿着外骨骼的家伙，被车撞了。然后上车，一溜烟跑回城里，最后消失在这个小院中。 看着一身蓝布工作服，眼神清澈的沈翼，他微笑问：“年轻人，贵姓！” 虽面带笑意，但眼底掩饰不住的那种威压，令沈翼整个身体都在抖。 他想说，他真的是只穿越回来的时候，误入军事基地。而激光眩目武器，当时正对付李家庄站的猎人，完全是一场误会。 可特么这解释谁能信啊！ 穿越，骗小盆友呢！ “我……小……免贵姓沈，您是……” “呵呵，年轻人，我是谁不重要，但你不知道我们找你有什么事吗？” 沈翼虽然心中揣着明白，但他还是装傻摇头。 然而，在任达军大校这儿，他的装傻表演，实在太过差劲。 来前，这个小院的一切，几乎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些来找事的大盖帽违法的事实，都已经被支援单位记录在案。 小院的主人叫沈翼，从小在XAN城长大，品学兼优，在这里上得大学，后来因为家庭变故退学。 他的工作主要是收废旧金属，工作生活范围从没有离开过方圆10公里。 生活这样简单的人，怎么可能与那种装甲扯上关系，这次连善于分析的宁国辉都想不明白。 但卫星以及监控里都清楚显示，随后出来的车辆中，并没有再发现装甲的踪迹。 唯一可能，装甲依旧在小院中。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那台装甲属于这个年轻人，那么肯定与“行走的50万”扯不上关系。 可能这家伙爱好军事，为了当“爬墙党”方便，所以自己动作做了台外骨骼。 这就像为了造鱼竿，自己造碳纤维一样离谱。 然而以这小子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霸的身份，造个超级外骨骼，这推测很合理。 恰在这时，门口又传来汽车声响，把这儿当“捕鼠笼”的特种部队士兵也没拦着，放他们进了院子。 车门打开，宁海瑶出现，她惊讶环顾四周，尤其看到一群大盖帽，立即奶凶发威： “齁，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家做什么，要执法就先拿证件，我要查验。没有完成查验之前，你们做什么都不合法！” 帽子们，对普通人可以说“天威难测”，但对懂法并能熟练运用的她来说，想在她身上施展“天威”，很难！ 必须保证所有程序完全合法，过程中一点辫子都不能被抓住。 不然铁定反告！ 不管别人怎么样，宁国辉看到女儿，他第一个反应是眼前一黑。 刚刚还在想，如果是孟昭昭与那个年轻人谈恋爱，还要小心阻止一番。 可现在自家宝贝丫头出现，一开口就是“我家”…… 身份不明的装甲拥有者，自家好白菜被人偷了，小院都变成女儿的“家”…… 这打击让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可怎么承受得了哪！ 59章-摊牌了，我是千亿独角兽公司CEO “坏了，老爸，他怎么来这儿了？” 一向伶牙俐齿的宁海瑶，只感觉脑海中“嗡”的一阵轰鸣。 有种初中小女生，背着父母谈恋爱，被抓包的惶恐，瞬间袭击了她。 为此，她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好闺蜜——孟昭昭。 要知道老爸在这儿，她怎么都不可能“自投罗网”。至于男朋友只好自求多福，反正总有办法捞他出来。 孟昭昭向她悄悄使眼色，表示自己可没有出卖她。至于认不认老爸，那是她的问题。 宁海瑶目光又看向老爸宁国辉，令她意外的是，虽然老爸脸现愠怒，但依旧用表情表示，我不认识你！ 她也会意的，装作不认识老爸。 宁教授心中恼怒之余，把沈翼又仔细上下打量了几十眼，随后感觉如果这个小子研究出超级外骨骼，似乎…… 不对，这是头背着人，拱了自家好白菜的骚猪，应该被骟掉变成公公猪！ 一定不能原谅，这辈子都不可能！ 另外一辆比亚海豚上下来的是林逍，看着满院子的人，他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宁教授。 随后目光看向沈翼，带着点恨恨的味道。 “傻小子，终于把烟厂的事和朝廷说了，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工业大摸底的人。可怜我和宁海瑶，还费劲拉到大赞助！” 其实拉赞助的过程，真的不算费劲。 一根手卷菇烟送上，几乎连话都不用说，谈判全程，完全俯视“天使投资人”。 抽了菇烟的“天使”，看过欧洲生物公司的检测报告，愿意十亿美刀立即到账，只为获得1%股份。 并愿意立即动用，在大波波的上层关系，保证绕过一切麻烦程序，今天就能完成公司注册，还保证能获得税务最惠待遇。 而且同股不同权、投票委托、一致行动协议，也签得明明白白。 也就是说，烟厂还没办，已经价值千亿美金。 投资方还是个只管掏钱、帮忙，在董事会完全没有丝毫话语权的，大冤种、童养媳！ 投资者是傻的吗？ 当然不是，试想想看，全球唯一能制造无害香烟的烟厂，会让资本多疯狂！ 这种香烟推出，会立即对全球烟草市场进行“大清洗”式的扫荡，所有烟草公司的唯一选择就是——顺者昌、逆者亡！ 最少在烟草配方被破解之前，这是唯一的可能。 因此天使投资人的唯一要求——尽快出产品！ 看资方的疯狂劲，林逍与宁海瑶认为，产品上市后公司的估值，可能还会疯狂上涨。 什么程度，他们都没敢妄下判断！ 只是决定暂缓融资，更可能没有后续诸轮融资，因为根本不需要！ 当然对沈翼而言，扫荡或者说统治全球烟草烟，这是唯一结局，因为没人能搞到末世的辐射菇与辐射蛛。 林逍心底不免有些奇怪，无害香烟虽好，但应该不属于“工业大摸底”的范围吧，那宁老头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定了定神，他看清了沈翼的反应，他明显在害怕什么。 而且是那种即将上刑场，砍脑袋式的害怕！ “难道，我们在国外检测烟丝的事，被泄露给了国家，可那也不算犯法吧？” 他又感觉不可能，毕竟通过暗网双盲交易，而且比特币付款，对方根本没有任何信息，能找到这儿。 那工业大摸底的人，跑这儿来“摸”什么。 整个现场气氛一时尴尬至极，只有任大校感觉现场气氛不对，但又不明白到底问题出现在哪儿！ 刚刚进来气场颇强的女人，为何只看眼宁教授，就气场全消。 用眼睛询问宁国辉，后者只是脸色难看苦笑，做了个“回去再说”的表情。 另外一个精明的男青年，神色变来变去，像个琉璃球。如果说“行走的50万”，这家伙才有可能。 最后目光回到沈翼身上，看得出他极度害怕。 扫了眼自己手下的特种兵，他们看沈翼，当然是当敌特分子看，个个都随时打算上前活捉立个“三等功”。 感觉在太阳底下，尤其旁边还有些完全没有密集的“大盖帽”，谈超级外骨骼这种机密不合适。 他温和笑道：“小沈同志，你看我们来找你，你好意思让老同志在太阳下晒着，咱们进屋子去谈怎么样？” 这时已经吓堆的是沈翼，几乎就要瘫在地下。 他特么可是解释不清的，窥伺国家机密的“爬墙党”。现在只想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他连忙应着： “请、请，两位领导请进屋！” 一看任达军与宁国辉要进屋，特种部队的战士，想先进去检查以及保证安全。 任达军咳嗽声：“你们进去做什么，外面呆着，保证安全！” 下意识，特种部队带队的队长双脚并拢，差点就回答出“是”。 幸好反应够快，想起来是保密任务，忙放松道：“您尽管放心，外面有我们！” 一时间，一群心思各异的人，跟着沈翼一起进屋。 被特种部队战士看押的郑克荣没敢动，甚至他有觉悟地闭起眼睛。这种涉密的事，看到的越少越好。 别看沈翼家里有三层楼，但崇尚实用的他根本没有客厅，只好把大家都让进饭厅。 长桌两侧，一边是宁国辉与任达军，另外一边是沈翼、宁海瑶、孟昭昭、林逍。 只不过大家都各有心事，谁也不开口。 舔了舔嘴唇，沈翼干笑：“呵呵，诸位领导，天这么热，我给大家倒冷饮喝！” 看着沈翼，任达军伸手阻止：“小沈同志，别忙，坐下好说话！” 无奈，沈翼惴惴不安地坐在宁海瑶身边。 才坐下，宁海瑶的手悄悄伸过来，与他握在一起。 沈翼感到她的手稍稍发潮，甚至AR眼镜告诉他，宁海瑶的紧张与焦虑，一点不下于他。 难道我当“爬墙党”的事，被海瑶知道了？ 就在他心中不着边际瞎猜之际，任达军温和笑了下道： “小沈同志啊，不要害怕，只要好好配合，如实交代问题，国家一定会宽大处理！” 孟昭昭呆住，这话术不对啊，难道……她想到了那枚红宝石！ 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沈翼：“没看出来，这个收破料、卖烤肉的家伙，居然从国外偷回红宝石内雕技术！” 同样，宁海瑶也想到红宝石：“都怪我，当初把红宝石拿给老爸看，不然怎会给翼哥带来这么大麻烦！” 不过与沈翼握在一起的手紧了下，表示这不算大问题。 就算沈翼的红宝石，真的是从国外某实验室偷的。国家为了科技，也不会把他交出去。 林逍这时心中却不免有了火气，工业大摸底摸他买的电池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找到沈翼的无害香烟，又跑来“摸”！ 虽然任达军的气质看起来与宁国辉不一样，但他已经认定，都是“工业大摸底”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现在烟厂是外资，国家能直接强征外资公司的科技吗？ 因此任达军话音刚落，林逍已经“开炮”。而且是那种一点不带火气的，生意人式的“开炮”。 “宁教授，上次你跑到绿源去摸去我家电池，这次跑到这儿，又想摸什么？” 宁国辉当然知道林逍是谁，也知道他被踢出电池项目组，心中存有怨气倒也是应该的。 把女儿与公公猪的事放在一边，他脸带威严道：“摸什么不重要，国家的需要才重要！” 林逍冷笑：“宁教授，我恐怕你们搞错，我们可是价值千亿的国际独角兽公司，大摸底的手，能伸到国际公司吗？” “嗯？” 宁国辉与任达军交换了下眼色，都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沈翼知道林逍与宁海瑶去拉投资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直接吹成千亿独角兽公司，说给别人听谁信啊。 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是有外资公司的身份，那么或许这次的事，不会严重到不可收场。 林逍脸上带着，国际千亿独角兽公司副总的傲慢，继续道： “容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董事长宁海瑶女士，她旁边的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敝人……” 林逍带着几分得意，手端在胸前，仿佛托塔李天王般威风凛凛， “呵呵，敝人不才，总经理而已！我们刚刚获得凤凰创投的投资，本公司将会成为全球最瞩目的，初创独角兽！” 宁国辉惊呆，不明白女儿不是在做律师么，怎么一中午没见，就成了千亿公司的董事长。 任达军更是感觉事关重大，凤凰创投那是国际顶尖创投公司。据说由一些隐密的古老家族掌控，在各国高层人脉通达。 他稳稳心神，冷笑道：“林总经理，你说我就信吗？” 他不动声色，用一个提问把消息发向支援单位，要他们立即查明林逍所说事情的真伪。 国内私企、国企随便摸，但事情如果涉及凤凰创投，恐怕这次大摸底的行动，会受到极大阻碍。 然而，为了“超级外骨骼”，即便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倒是宁国辉，比他先一步知道了真相，他目光诧异望向女儿。 后者以微不可见的程度点头，证实了林逍的话。甚至暗示，整个公司实际是围绕技术总监存在的。 宁国辉目光挪向沈翼，穿着蓝布工作服，一付刚毕业的样子。 他就是技术总监？ 这小子也会做生意？ 刚刚被几个下层帽子，就收拾得如同鹌鹑一样，凭他也能掌握千亿公司？ 的确，沈翼不会做生意，因为技术宅真的不适合做生意，他会把自己和公司一起卖了，但核心技术就掌握在他手中。 “嘶，事情难办了！” 宁国辉更加仔细打量沈翼， “没看出来，这小子的背景居然这么雄厚，那得想什么手段，才能摸到超级外骨骼呢。” 另外心中对沈翼稍稍改观，虽然依旧免不了，要恨他啃自家白菜。 便私下也得承认，这小子倒也配得起自家神兽！ 60章-翁婿斗法：我这叫Cosplay 任达军的默然，来自宁国辉与后勤单位。 他们都同时证实，凤凰创投的确投资了一家烟草公司。就在今天上午，高层班底就是对面三个年轻人。 这家刚成立的公司用的法文名称——Vérité Air（真实空气），中文名为云逸。 奇特的是，这家公司企业设在大波波。 企业注册等行为，甚至由该国主管经济发展与技术部部长的副总理，直接下达行政指令。 当然，这些消息无论宁国辉还是任达军，都通过深入耳道的隐形耳机获得。 两人对视，都有踢到钢板的感觉。 不过工业大摸底当然还得“摸”，只是方式要柔和些才行，不然肯定立即被高层叫停。 “咳咳……” 掩饰着尴尬，任达军掏出香烟，礼貌地先问宁海瑶：“宁总，可以吗？” 宁海瑶微笑道：“请便！” 说到“宁总”，任达军心中一动。 想起宁国辉适才给他“回去再说”的眼色，眼神不禁怀疑地在宁国辉与宁海瑶之间连闪，又令他燃起另外的希望。 倘若眼前这个奶凶的董事长和宁国辉有关系，那找到超级外骨骼还有什么难度。 得到宁海瑶的允许，任达军要给诸人散烟。 不管怎么样，只要对方接下香烟，没有放到旁边，那就是说这事还有得谈。 反倒是一旁的孟昭昭，此刻心中大大后悔。 事情明摆着，沈翼清晨问自己，能不能放开聋哑学校的事做生意，指的就是这件事。 她有点痛苦地咬着嘴唇，晶莹红唇上留下深深牙印，都没有注意到。 她幻想自己答应了……也许总经理的位置是自己。 有了公司收益打底，那聋哑学校的慈善事业，肯定欣欣向荣。 看沈翼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用心挖下去，那么……可惜，被自己的好闺蜜捷足先登。 倒是志得意满的林逍，掏出沈翼给他的菇烟：“两位，你们的烟太差，这是我们的新产品，Vérité Air，也叫云逸！” 散了一圈烟后，林逍接着说， “尝尝吧，这不是烟，这是让所有禁烟法案，变成废纸的‘真理空气’！” 他自傲的神情，令宁国辉与任达军都产生了一抹不相信的神色。这世界除了面面之外，哪种烟草能达到那种程度。 至于所谓“禁烟运动”，向所有烟厂开炮的人更是可笑。 他们嚷嚷禁烟，却无法抵御“白面”或者“大-麻”，在欧美合法公开化，难道香烟比毒-品更可恨！ 此刻沈翼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既然成了外资公司高管，想必当“爬墙党”的事，也许就好说了。 看到林逍拿出菇烟，心底那一点点的忧虑，也烟消云散。 菇烟征服人的能力，他是信任的，毕竟直接通过神经作用，强制精神层面的愉悦，没人能抵挡。 没想到，当烟雾在沈家餐厅飘起，只抽了一口的任达军立即暴走： “怎么回事，毒-品？”想也不想任达军朝林逃怒喝，“就算是外资独角兽，碰触毒-品也不可饶恕！” 虽然面对厉声质问，但菇烟的作用，却让林逍既不愤怒，也根本紧张不起来。 “这位……这位太过激动人是谁？”懒散靠在椅背的林逍问宁国辉。 宁国辉回答：“任同志是我们工业大摸底组长，你们这种香烟……” 他没有暴起，虽然抽第一口的时候，他也感觉这东西有些不对劲。 随后冲入内腑的清凉，旋即化为暖流涤荡四肢百骸，所有疲惫焦虑一扫而空。世界变得清晰无比，思维速度陡然飙升。 他知道，这不是毒-品那种令人痛恨的东西，因为他的思维清晰敏捷，没有一丝一毫失控感。 “任同志，这和毒-品完全不沾边，没有生理成瘾性，没有任何毒副作用！” 说着林逍从公文包中掏出文件，当着二人的面竖起，手指点在报告上，笑容自豪地像刚打完鸣的公鸡。 “瞧，我们有世界顶尖实验室的报告，这种香烟对人体无害！” 宁国辉看了一眼，就扯扯还站着，却已经沉浸在，菇烟特殊感觉的任达军的衣襟。 “任组长，请坐下，咱们慢慢谈！” 之所以如此，他看清楚了那报告的抬头。 那是份来自“赫尔墨斯生物科技研究院”，对未知烟草进行生物测试的报告。 如果林逍说得是真话，作为“工业大摸底”科技组组长的宁国辉，心底涌起滔天巨浪。 此间给这种手卷烟，想到几十种用法，镇定剂、抑郁治疗药物、甚至……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东西，只好掐自己的腿。 能感觉到掐，但没感觉到痛，说明这种菇烟还能当止痛剂。 没有副作用的镇痛剂，安抚剂，别说战场，而是对整个社会都具有革命性的应用！ 败家玩意！ 宁国辉心底骂着林逍，也骂着在坐的其他几个年轻人，当然也包括自家神兽。 这种烟里起作用的物质，明明可以在其他方面产生巨大效果，他们居然拿来做香烟，还注册到国外，真是该死！ 唯一被排除在外的是孟昭昭，看到她的失落不禁暗中奇怪： “昭昭怎么没有被纳入公司，以她的聪明应该不会啊！” 此刻，任达军也已经陷入到，那种充满金色光芒的内省状态。但难能可贵的是他很清醒，思维也比平时更活跃。 而这给了他反击的机会，他望向沈翼，开口时脸带自信微笑： “沈先生，我得承认你们的产品不错。但你清晨的不当行为，怎么也得给国家个解释吧！” 沈翼心中咯噔一下，暗叹该来的迟早要来。 就算自己是外资公司的技术总监，当“爬墙党”总是违法吧！ 不过他也吸了菇烟，此刻一切负面情绪全消，转眼对局势进行了全面分析。 第一，军方不可能全程跟踪自己。 在山里行动的时候，那是爬山、跳沟、钻林子，走的是普通人绝不可能走的直线，这肯定出乎追兵的意料之外。 就算卫星跟踪，也会在进入树林后失去踪迹，尤其无源外骨骼能隔绝红外特征，卫星也无法轻易跟踪。 第二，眼前两位，应该是得到了自己被林逍车撞，又驾车离开的卫星画面，因此追到小院。 呵呵，追踪中断，那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太多了。 沈翼同样微笑道： “怎么，任组长，难道在我们国家，穿着cosplay的外骨骼开车也犯法？注意，我可是安全驾驶，没出车祸！” 沈翼一句话，说得三个人瞪起眼睛。 第一个跳起来的是林逍，他指着沈翼： “哈，说实话了是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撞的那个家伙就是你，你跑我们绿源专用的公路做什么去了！” 后面瞪起眼睛的，当然是宁国辉与任达军。 cosplay他们当然知道是什么，都是当不得真的东西。 宁国辉沉默，菇烟给他的清醒状态令他立即明白，这件事要从女儿身上下工夫。 既然她把这个小院当家，这个拱自家白菜的家伙，付出些代价也应该。 任达军也知道，这是他证据中缺失的那部分。追踪中断，在法律上根本立不住脚。 更不能说，因为你在军事基地，十几公里外出了车祸，所以你就是“爬墙党”。 然而通过对卫星图像分析，可以断定那套超级外骨骼，最后就是消失在这个小院里。 这件事不能草率，要用些综合性手段。 而沈翼站起身，干脆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 “两位，既然对我cosplay地外骨骼这么感兴趣，这没什么难度，我让你们见见，一定能打消你们的怀疑。” 这策略与告诉所有食客，他们吃的是“光鼠怪”肉一样。谁会相信，沈嘉琪真的去异界，用“梅花三弄”打鼠怪？ 宁国辉与任达军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欣喜神色。 他们共同想法是，倘若对方真的让参观那套外骨骼，那么证明两件事。 他也许不会拒绝合作，又或者只是真的cosplay，那他们完全找错了方向。 当然，这次也没算白来，虽然这种菇烟已经是外国产品，但能与他们初创公司搭上线，也算大摸底的成绩。 毕竟这种烟无论在民用、军用上，都有极好的应用价值。既然已经认识，总能谈出个结果出来。 比如战场救护，世界上还没有不带副作用的镇痛剂，但这种烟就能做到！ 众人随沈翼，到达附近“天工科技”的大楼。 沈翼就把外骨骼，堂而皇之放在楼道里，甚至还学着《辐射4》游戏里那样，给做了个维护用的吊架。 “看吧，这是我制作的全金属可穿戴外骨骼！” 这套从末世搞来的外骨骼，如果不掀开外面的装甲板，如果不装上专用的观瞄准备，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么它就是cosplay的玩具，而沈翼第一时间就堵死了这个可能。 “两位，贵重物品，可以看但不能上手摸，更不能拍照。” 战略保卫部门拍摄的照片，宁国辉与任达军都看过。 眼前这架外骨骼，没了那些临时加装的观瞄装备。但他们可以肯定，照片上的超级外骨骼，就是这东西。 但还是那句话，证据链断裂，无法追究到沈翼身上。 就在二人感叹，金山之前，却要空手而归的时，天工科技楼上，突然传来女人兴奋至极的高喊： “组长、组长……”接着一连串“咚咚”脚步响起，“组长，激光剃须刀的一体化转子，我有思路了！” “激光剃须刀”五个字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沈翼身上。 而沈翼一捂眼睛，一脑门瀑布汗——“我说安红啊安红，你特么就算有所发现，能不能不要这么兴奋啊！” 61章-沈翼上了黑名单，十大风投空降小院 “激光剃须刀”这个名词一出，再度令空气变得空前紧张。 照例，第一个跳起来的是林逍这只金蛆。 “卧槽，你中午吃饭时，要我们注册公司时，要兼顾其他事业，说的就是这事！” 他第一时间，立刻信心满满宣布， “没说的，我这就打电话，他凤凰创投敢不追加五亿投资，老子就踢他们出局！” “嗯，你说得对，叫他们派法务和财务来，还有全世界建立专利壁垒的事，他们动作要够快！” 听着云逸公司的老总和总经理的对话，宁国辉与任达军有一种在看玄幻小说的即视感，而且两人都很想骂人。 卧槽，你们是融资好不是好，是从别人兜里拿钱好不好，这不是叫小弟给你递烟倒茶！ 那特么是凤凰创投，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创投王者，啥时候在融资者这么卑微了，敢一口一个“踢他们出局”！ 宁国辉与任达军对视一眼，目露诧异的同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坚决阻止这件事。 那种云逸香烟，从指头缝里漏出去，还能因为他们不知情。难道还能让“激光剃须刀”从“工业大摸底”小组手里漏掉？ 那特么是让世界剃须刀产业，大洗牌的产品好不好，是随便一年百亿美金进帐好不好，是全球独一份的产品好不好！ “海……那什么，宁总，这事……不着急吧！” 宁国辉急的，差点就叫出自家神兽的名字。 不等宁海瑶开口，林逍已经叫起来： “怎么不着急，专利壁垒这件事你二位不会不懂吧，光‘激光剃须刀’几个字有多值钱，需要我说明吗！” 宁国辉与任达军当然懂，因为没有实用化产品出现，这几个字的专利还悬而未决。 “这……是不是拿出来产品看下，实验下再说申请专利的事？” 任达军这时，不再提沈翼做“爬墙党”的事。现在他和宁国辉的任务，就是坚决阻止这个产品再漏出国门。 而且不是他们两个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支援组把“激光剃须刀”五个字报上去之后，直接接到上层的直接指示。 只有几个字——“产品必须留在国内！” 不说宁国辉与任达军这边焦急，反而沈翼他们这头却闹出了内讧。 “那什么，翼哥……翼哥，” 孟昭昭急切地抱着沈翼胳膊，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早上不是说，让我放下聋哑学校的事，我明白了，我听懂了，你都是在为我考虑，这个产品能不能交给我做啊！” 林逍惊讶，然后一脸坏笑瞅着宁海瑶。 宁海瑶惊讶，目光在沈翼和孟昭昭身上转来转去。 宁国辉更是吃惊到呆滞，目光拳头般在三个人身上狠命开捶。 反而任达军心里稳当了： “不用问，宁总就是宁教授家的神兽，外骨骼的事稳了，天下什么风能比枕旁风大。” “另外这个孟昭昭，她老爹也是内部人，而且她经营着聋哑学校，也算有志青年，她要是拿下激光剃须刀……” 正在他美滋滋想的时候，耳道中藏着的隐形耳机中传来指示。 “接国X院总X办公厅指示，现已组织十家风投老总亲自赶去，激光剃须刀必须拿下！” 听到指示，宁国辉也不再纠结三人关系，他咬咬牙清清嗓子道：“海瑶，你们云逸公司不能接手这个业务！” “老爸～～！” 宁海瑶一看父亲当面叫自己名字，知道再也躲不过去。她扭着身子不满地，用拖长的撒娇口吻提出异议。 事情明摆着，如果云逸公司接受这个产品，公司市值立即增加到1500亿美刀，而且绝对不会受帽子们的干涉。 毕竟凤凰创投那样的老牌资本，会把一切挡道的人，用合法或不合法的手段干掉。 但在国内就是另一回事，这里没有利益能大过国家利益，倘若国家需要牺牲，那怎么办？ 林逍如同泄气皮球般瞬间萎顿，宁海瑶与宁国辉都姓“宁”这事也在脑海中晃过，只是认为天下没这么巧的事。 现在……他翘起嘴角，偷偷吸入冷气，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堵住国家插手的漏洞。 “这个……我能不能说两句话……” 沈翼早就在旁边观察了半天，虽然他不擅长商务，但他有严密的逻辑推理，很快就把握住了重点。 鸡蛋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吗？ 不能！ 如果想杜绝帽子们的胡作非为，必须要有制衡的手段。 易经里都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又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然而他刚开口，就感觉冷飒飒的寒风似乎在耳边尖号。 他从没想到，奶凶奶凶的律师女友，瞪起人来的时候，居然会目光如刀，强大的求生欲立即让他检察周身环境。 “卧槽……” 他忙于通过AR眼镜，观察现场诸人的反应。居然没发现，孟昭昭还一直抱着他的胳膊，他急得连粗话都出来。 “昭昭，你特么想要老哥的命啊，你不知道你闺蜜凶得和老虎似的！” 说着胳膊如从火炭中抽出来般迅速，仿佛晩一点就要被烤成肉串。 他的反应令宁海瑶，在这样紧张气氛中，居然稍稍挑了下嘴角，脸上神色即满意又警惕。 倒是宁国辉诧异看着女儿，他想不出自家一向软糯呆萌的小棉袄，在其他男生眼里，怎么就像老虎一样。 “嗯哼，”清清嗓子沈翼摆脱尴尬，“诸位，我看这样吧，国外投资还是要有！” “我不同意，沈翼，你……” 倚仗着准岳父的身份，宁国辉立即开口阻拦。 没想到沈翼竖起一根手指，表示自己还没说完，就阻止了他发言。 “几位，听完我的理由，你们会相信，这件事对公司对国家都有利。” 稍稍整理下思路，沈翼道， “纯国有资本，产品可能会面临，专利流氓、资本壁垒甚至整个西方社会的集体围剿。” 宁国辉不甘地抽动嘴角，倒是任达军目光中透出一丝赞同。 “其次，有凤凰创投的资本，合资公司在各个方面都会受到关照，阻力大减。” 显然这一条是上一条的推论，所有人都持赞同态度。 “最后，最重要的一条是，无论哪里的创投，都必须签署同股不同权、投票委托、一致行动协议。” 刚刚被沈翼说服了几分的任达军与宁国辉，立即表达反对态度。 “你太不信任国家了！”宁国辉怒道。 任达军问：“那我们投资者的利益谁能保证？” “谁付出的多，对公司帮助大，我们就会关照谁的要求，否则……” 沈翼脸上带着微笑，摆明了让资方当大冤种、童养媳。 而他倚仗的就是，颠覆式的技术和产品，态度是一不招揽、二不欢迎，三去留自便老子还不待见。 这协议一签，那谁都无法控制公司的决策，无论国家或者资本，都是如此。 倒是林逍直接表示赞同：“沈翼说得对，外行的干涉最容易令产品出问题，所有的事都必须围绕技术核心开展！” 宁国辉当然听出来，这是对工业大摸底找到那枚超级电池的报复，被踢出项目组的林逍肯定满肚子火。 “你是商务口的，而且那也不能怪我们……” 这话等于直接出卖了林逍的二叔林俊南，虽然电池也很重要，但那已经控制在国家手中，林俊南就没那么重要了。 连孟昭昭这次，都对林逍的话表示赞同： “翼哥说得对，就摆摊这几天，市场管理、X管、市场管理局天天来找事，见不得别人好，没有外资难以令人放心！” 她话音刚落，连三秒都没过，任达军已经表示： “这不重要，该法办法办，该撤职撤职，对于阻碍技术发展的人，绝不姑息！” 他的话一出口，连宁海瑶这最不敏感的人，都敏感地猜到。老爸与他同事肯定戴着耳机，接受了上级的直接指示。 毕竟，帽子代表国家的脸面，只要事情不太出格，国家都能容忍。 但有一条，让国家经济、科技竞争落在其他国家之后，影响完成“伟大复兴”，那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片嘈杂。 直升机旋翼鼓噪、汽车引擎轰鸣，以及听从任达军命令，在外面警戒的特种部队，发出的威严命令声。 “老总进去，其他人留外面，车队不要堵在门口，去两个街区外，那里有停车场。” 不能不说，工业大摸底小组，支援单位的协调能力，实在令人嘱目。 他们不但调集了几颗卫星监视着小院，甚至军区已经在方圆五里隐蔽布控。 别说微型昆虫侦察机，真有只苍蝇，都会被激光器打下来。 因为沈翼的小院，已经上了“工业大摸底”的“黑名单”。 毕竟，就这么一小会，已经发现了三件不得了的宝贝。 菇烟、超级外骨骼、激光剃须刀，再多待一会，天知道在收废旧金属的小院里，还能掘出什么宝藏。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特种部队士兵，不一样的指令。 “你们没有邀请函，不在邀请名单上，不能进废旧金属回收站！” 宁国辉与任达军俱一惊，不明白在重要谈判的时候，谁敢乱闯。 而这时闯进小院的人，理直气壮自报家门： “什么，进废旧金属回收站要邀请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进去告诉沈翼，孟博士来了，我们是他最大的客户！” 不管别人怎么样反应，孟昭昭脸先白了！ 62章- 笑傲风投大佬，让我不爽直接踢 孟凡森吃惊的瞪着眼睛，他有三大不敢相信的事。 眼前堆满废铁的小院，就是他主导的“国家级科研资源采集”，这特么实在说不过去，谁来了也不会信。 其次，小院明显被什么强力机构控制，不然他院士的招牌，不会连门都进不去。 最后他看到一众创投大佬，没了往日的雍容，看到同行也没用冤家似的冷眼对视，而是神情严肃认真，步履匆忙。 对他这个有求于他们的院士，干脆视而不见。 更有架私人直升机稳稳停在小院里，上面下来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正是这几年风头正盛的“天使海湾”创投的副总。 孟凡森见了立即脸露笑容，在门外挥手打招呼：“马总，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虽然他是院士，但资本可不甩院士的地位。 尤其在今天，肩负总理办公厅“政-治任务”的时候，就更是目中无人。 马总仿佛没听见，眼皮都不撩地疾步掠过。对孟凡森打的招呼，更是眼皮都不甩，全当没看见。 “呸，狗眼看人低！” 田秘书眼睛盯着马总背影，气不过他无视孟凡森，低低骂出声。但她也知道，马总那样的大金主，金诺公司可惹不起。 一众创投大佬行色匆匆，可沈翼会有这么大能量吗，孟凡森不确定道： “小田，你查查地址，别是咱们跑错地方了！” “没错啊！”田秘书疑惑掏出手机，随即惊呼，“怎么导航都不管用了！” 孟凡森院士瞳孔一缩，小院被屏蔽了信号，立即想到即将取代“伟哥”的蚁露，他不容置疑道：“就是这里，我肯定！” 尽管田秘书将信将疑，但还是立刻理直气壮地报了家门，然后就出现下面这一幕。 “孟院士？”看门的特种部队士兵，按刚收到的信息问。 “是的！” “那这位是……！” 士兵用眼神示意田秘书。 “是我秘书，她姓田。” “孟博士，您可以进入，但田秘书不行！” 听到看门士兵的回答，田秘书不由火向上撞，她可是院士的秘书，那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挡的！ 孟凡森却道：“小田，车里等，外面热！” 说罢，甩开她搀扶的手，独自向院内走。 “博士注意您的药，有需要就按紧急按钮！” 田秘书不甘地瞪了眼，看门的特种部队士兵，向孟博士的背影喊。 孟博士挥挥手，拄着拐杖，慢慢向前走。 不等他到楼门前，沈翼已经从里面迎出来。 路过那位，正眼都不瞧他的马总时，眼睛掠过一丝不善的寒芒。 他穿着有油污的蓝布工作服，被马总认为不过是工人而已，甚至还因为他的靠近，皱眉躲开几步。 沈翼大声欢迎孟凡森：“孟博士，抱歉、抱歉，屋里招待几个朋友，没迎接您，实在对不起！” 说着，上前亲热扶住孟凡森的胳膊，他可知道这老院士身体不好，动辄要犯心脏病的。 至于他身边走过的，那些所谓的创投大佬，沈翼眼皮都不撩。 反正他一个也不认识，只感觉小院里人有点多，让人挺烦。 孟博士道：“没事，不过你田姐被拦外面了！” 沈翼一怔，没想到孟博士居然挺照顾田秘书，他直起喉咙喊：“那个谁，让田姐进来！” 看门的特种部队士兵，伸手按无线电请示，沈翼又催：“赶紧的，别麻烦！” 心底里，对孟院士有着特殊的尊敬。 第一大家都是搞科研的，其次他的第一桶金，就是从孟博士这儿挖出来的，极大缓解了，他当时的困境。 看着田秘书被放行，立即博士小跑过来的模样，沈翼心中略微一动。 他猜：“田姐也是生物专业的研究生，大概心里和我一样崇敬孟博士，是啊，院士谁不崇敬！” 进了门，一楼玄关右拐就是饭厅，所有人都集中在那儿。 眼下任达军与宁国辉一侧，十名创投公司老总一个个正襟危坐，仿佛在参加什么了不得的国际会议。 反观沈翼一方，孟昭昭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拉着宁海瑶的手，正在轻声说话。 而林逍显然深谙生意之道，他跑到创投老总身边，一人递上一支手卷菇烟。 沈翼感觉挺欣赏林逍，这家伙虽然是个奸商，但也是个挺专业的奸商。 “谈判吗，谁有筹码谁声音就大，用菇烟敲山震虎，让创投老总们别搞错位置。” 第一个拿到菇烟的老总，看着粗糙的手卷烟，嫌弃地随手扔到桌上。 接着他掏出根铝管，倒出里面的古巴雪茄。又掏出雪茄剪切掉烟嘴，示威似的在叼在嘴上高高翘起。 正如林逍说过的那样，烟草的价格对于高端人群，加多少税都无所谓，他们根本不在乎价格。 宁国辉与任达军，挂着淡淡微笑。对创投老总他们才不在乎，他们算第二甲方，代表的是国家，首先的是威严。 至于那个叼雪茄的老总，两人都感觉要被菇烟打脸了。 果然，第一个因为礼貌和好奇，而抽了菇烟的老总，“咦”的一声小小惊呼。接着他猛吸两口，闭眼品味。 几秒后睁眼猛跳起身，目光追逐正坐回去的林逍。脸上的急切都顾不得用笑容伪装，语速极快的问： “先生贵姓，这是你们的产品，需要多少投资？我可以与您单独谈吗，我们会以最优惠条件投资！” 他的反应，令诸位创投老总满坐皆惊。 不相信看着林逍的同时，飞快抓起粗糙的手卷菇烟。有人细看里面的烟丝，有人则叼在嘴上四处找人借火。 能让一个创投老总，只抽了一口，就要求私下谈的香烟。再粗糙都有过人之处，都有品尝的必要。 甚至他们都不顾，两位工业大摸底官员在场。 心中猜测，这手卷烟，就是派他们来谈的“政-治任务”。 只尝了一口，创投大佬们立即明确，这绝对是颠覆整个世界，烟草行业的暴利产品，他们纷纷加入追逐林逍的行列。 刚刚那位抽古巴雪茄的老总，这时嘴半张着发愣。 雪茄烟已经不知不觉掉衣服上，直到被烫着才慌忙跳起。 面对老总们的失态，宁国辉只在心中感慨，任达军却不爽地清了清喉咙。 “慌什么，都是千亿公司的老总，这么沉不住气，正主还没来呢！” 摸不着头脑的老总们，虽然被任达军震慑地坐回座位。但一个个目光掠过林逍，又打量对面的两个年轻女子。 感叹，气质这么好的秘书真少见，她们美丽而又干练。但她们身上没有商人味，应该不是“正主”，那会是谁呢？ 唯独那位风度翩翩的年轻马总，目光在宁海瑶与孟昭昭脸上停留略久，喉头有个不引人注目的，咽唾沫的动作。 与围绕在身边，用身体换明天的“精明”女人相比，这两人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像……女神，不可触碰！ 尤其那个气质奶凶的，注意到他的目光，还“恶狠狠”白了他一眼。 马总心下不怒反笑，带刺的，才有意思！ 好在他还没忘来的工作，与其他老总一样，目光在饭厅里来回寻找，想知道那位“正主”是谁？ 正在大家纳闷时，却突然传来的沈翼的声音：“你，最年轻的那个，就是你！” 风度翩翩的马总，只是眼皮撩了下，穿着工作服的沈翼以及他扶着的孟凡森，却根本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完全不予理会。 心中断定，向自己说话的工作服，不可能是“正主”！ 宁国辉与任达军心中轻叹，这些搞创投的商人，实在太过傲慢。他们以为在金融世界当弄潮儿，就可以无视其他人。 但不是沈翼，不是这个握着三项超级科技的人。 忽视了正主，他的下场恐怕只剩呵呵了！ 沈翼冷眼盯着马总，他刚刚出去接孟院士，就是因为马总对孟凡森的招呼，流露出不屑一顾的傲慢。 堂堂东大院士，所有科研工作者中最尊崇的地位，一个商人胆敢不敬，当然会令他勃然大怒。 他转向宁国辉与任达军，语言有意粗鄙而又冰冷： “沈博士、任同志，你们邀请的创投老总怎么不长眼，现在请替我把那位姓马的赶出去，他在这儿不受欢迎！” 宁国辉动动嘴唇，想用准岳父的身份批评他，怎么能对官员这样说话！ 就算掌握超级科技，也不能这么强势，这是无故竖敌。 刚刚姓马的对孟凡森不敬，他也看到了。 但资本么有利可图才会有笑脸，这不是常识吗！ 孟凡森的生物医学研究，也的确耗时太久没出成果。受些资本的冷遇，科研工作者早就习惯了。 然而沈翼下一句话，如同炸弹般明亮。 仿佛李元霸拿着擂鼓瓮金锤，轮流在宁国辉与任达军头上狠敲。 “否则，我们就不再有合作的机会，你们看到的产品，我会全投放国外！” “澎，”宁国辉拍了桌子，大喝，“你敢！” 没说出来的话是，你敢不顾国家的需要，老子特么就不认你这个女婿！ 任达军比宁国辉果断得多，他“嚯”地站起身，扫视着诸位老总，军人的威严不自觉流露。 “谁姓马，哪家创投的。自觉点，现在离开，不要影响下面的谈判！” 刚刚还想向宁海瑶与孟昭昭使个眼色，希望开完会，一起喝一杯的马总愣住。 他可是“天使海湾”的副总，国内第一创投公司。他居然要从一场关于创投的商务谈判中赶出去，这令他很诧异。 然而，他能蔑视有求于他的科研工作者，但他可不敢无视，自带威严气场的军人，更不敢和国家对着干。 他站起身道：“我就是，我是天使海……” 不等他说完，沈翼已经冷冷道： “立刻滚蛋，这里不欢迎你。原因现在老子就告诉你，因为你对科研人员不够尊重，所以不配坐在这儿！” 这下其余老总立即惊呆，目光望向穿着工作服的沈翼，心中都道——“原来，正主居然是他！” 63章-谈判正嗨，实验室掉链，猪跑了！ 安排孟凡森与田秘书坐下。 沈翼在诸位创投界大佬目光追逐下，看着“天使海湾”的马总，如丧考妣的背影从大门处消失。 “他太傲慢，不懂尊重科研工作者，那就是不尊重我，那我也没必要和他谈。” 沈翼的发言，让会议室为之一静。 AR眼镜的实时分析框，在几位创投大佬脸上跳动，有人嘴角绷紧，有人指节叩桌。 他们因“政-治任务”不敢明着反驳，但沈翼读得出那份压抑的不屑，他淡淡道： “不尊重我，那我研究出来的科技产品，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投资！” 他故意补上一句，满意看到分析框里，创投大佬的不满迅速飙升。 九个创投大佬中，有五个如此表示，沈翼心下冷笑。 “林逍，”他招呼一声道，“把菇烟给对面……从左数14568五位老总，让他们去研究破解烟丝的秘密！” 他的作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但包括创投界大佬、宁国辉与任达军，甚至连宁海瑶与林逍都一起惊讶的瞠目结舌。 林逍问：“沈翼，咱们烟丝的配方不需要保密？” 沈翼淡淡道：“不需要，因为他们没那个本事，分析出我研究的烟丝！” 太狂了！ 这下连宁国辉都在心中埋怨女儿：“怎么找了个这么不懂事的男朋友，天下的技术有能够完全保密的吗？” 沈翼才不担心，这世界有人能破解菇烟的秘密！ 就算能破解出配方，现世谁能找到，家用轿车一样大的辐射蛛，还要出现辐射变异，又不带辐射的辐射菇！ 有配方，没原料，破解的收获约等于零！ 任达军皱眉，随即向几个创投大佬道：“几位，研究烟丝配方的结果，没有得到国家允许之前，必须保密！” 别看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几个拿到菇烟的创投老总，都感觉脖子凉嗖嗖的。 沈翼向自己座位走去，轻拍正与宁海瑶低声交谈的，孟昭昭的肩头。 没想到，孟昭昭站起身回自己座位前，低声埋怨沈翼：“你怎么把孟老头和那骚狐狸让进屋了？” 沈翼瞳孔瞬间放大，感觉自己吃到了星际级别的大瓜，难道…… 虽然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但他还是忍不住瞎猜，难道孟昭昭是孟教授的女儿，然后……一万五千字家庭伦理剧本。 他向林逍与宁海瑶使他眼色，商务谈判这是他们的活。 林逍给五位创投大佬单独送上一支菇烟，林逍问剩下的四个创投大佬：“怎么样，您四位对破解烟丝的秘密有兴趣吗？” 剩下的四个老总谨慎摇头，他们感觉沈翼对于烟丝的配方，有着绝对的把握，自己又何必触这个霉头。 但他们想不出，现如今科技如此发达天，烟丝中有什么物质是检测不出来的。 沈翼心下冷笑，他们当然想不出。 就像可口可乐，就算分析出90%的成分，最核心的秘密依旧无人能解。 微量成分的检测极限、成分相互作用不可测、工艺参数不可见——这些尽管以现代科技，依旧无法完全破解。 林逍带着微笑，介绍他今天上午的工作成绩： “诸位，我们天逸公司，早些时候得到凤凰创投的10亿投资，占有1%股权，我们出让股权总数不超过5%，而且……” 他脸上带着得意笑容， “而且必须签署，同股不同权、投票委托、一致行动协议，否则投资不予接纳。有破解爱好的创投，就不必投了！” 卧槽……凤凰创投的10亿投资，难怪这几个年轻人这么嚣张，但他们的确有嚣张的本钱。 这时林逍又道：“诸位请看大屏幕，这是赫尔墨斯生物科技研究院的检测报告，应该会让你们明白，我们产品的价值！” 又一个响亮的名称跳出，震惊的创投大佬们胆战心寒。 但这不算完，当看到报告上最后给出的结论。 被检测的无名香烟，只有低焦油含量，普通香烟五分之一的焦油含量。 经过滤嘴过滤后残留的数量，不足以对人体造成危害，香烟中未检测出尼古丁。 此刻，看报告的老总们，已经不再对刚刚被赶走的马总，抱任何希望。 这样的蠢材，会因为没接到“无害香烟”，这泼天的富贵，直接被解雇。 至于“天使海湾”，没有给“无害香烟”投资，这会让他们从国内创投界，“一哥”位置直接跌落。 创投公司的投资者，也会立刻设法跑路。 理由很简单，因为傲慢，没投上这样的项目，未免太蠢！ 与此同时，错失参与投资“无害香烟”的，其他几个创投老总，个个脸色灰败，开始试图挽回自己的噩运。 “这个……” 刚刚被沈翼点名的，几个创投老总中的一个，突然唐突站起身，来到林逍面前。 双手捧着那根轻盈的手搓菇烟，就像捧着枚要命的定时炸弹。 “林先生，我们无意破解贵公司的烟丝配方，还请收回样品！” 林逍去看沈翼，毕竟收拾这五家创投公司，是沈翼的决定，他可不想挑战沈翼的权威。 沈翼微笑：“留着吧，我们不缺样品！” 完了，五家拿到菇烟的创投老总，脸色立即犹如在冰箱里冻了一年的冻肉，铁青中泛出灰败。 可随后沈翼就展现出他的宽厚，尤其给几个创投大佬，注射了一剂强心针。 “也不必太担心，我们还有个产品需要投资，在谈完云逸香烟之后，咱们再谈！” 一句话，五个创投老总脸色稍稍恢复些血色。心底稍稍祈祷，随后拿出的产品，千万不要比无害香烟差太多。 宁国辉与任达军当然知道，随后这个产品，才是这次“政-治任务”真正的核心——激光剃须刀。 最后，云逸公司，接收四家创投公司的40亿美元融资。付出没有表决权的，3.2%股权。 就在前面谈判“无害香烟”的过程中，天工科技的实验楼里，同样气氛凝重，因为激光剃须刀的组装，出问题了！ “多久了，还没有组装好，要是装不起来……” 高大的曾世贤就算压低喉咙，声音也响亮的，足以在空荡荡的实验楼中回荡。 顾铁山没什么把握道：“问题不大吧……安红能拆开就肯定能装上，她可是学机械的研究生！” 安红戴着显微镜，拿着修手机用的摄子，正胆战心惊重新把“激光剃须刀”重新组装起来。 除了微型机械结构装配难度极大外，她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泄密一向是科研工作中的大忌，而她得意忘形高呼，立即产生了巨大影响。 “卧槽，咱们院子怎么来那么多商业大佬！” 崔文凯看着监控画面，喃喃感叹。 “坐直升机来的，上面还有天使海湾创投的标志。老板这就要招股权了，可咱们还没完成逆向研发。” 听着手下议论，面对电脑，制作激光器电路图的许文生，虽然保持着沉静。 但眼角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安红重新组装激光剃须刀的情景，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说明，他内心一点也不平静。 沈翼并没有说，要如何处理安红，虽然看面相，他不像那种不近人情的老板。 然而，职场上的事，谁敢保证。 虽然来的两个外人（宁国辉和任达军）没有多说什么，但从事情后续发展来看，两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现在最重要，是不能打搅安红，对激光剃须刀的重新组装。万一有点差池，演示失败或者不能演示，那才是大问题。 目光掠过几个闲聊的人，许文生淡淡道： “诸位，演示归演示，工作不能停。毕竟程序破解和材料分析也很重要，喝完水继续干活！” 几个说话的人散开，回到各自工位。 安红抬眼，朝许文生投来感激的目光，后者面向她露出鼓励的笑容。 许文生是尝过人生冷暖的！ 他从高科技公司被迫离开后，妻离子散，分配的一点财产，他给了老人，让他们养老。 而他自己只认准一条路——凭自己的学识再度崛起，要让所有在危难时，弃他而去的人，后悔！ 大概受到许文生的鼓励，安红在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如释重负宣布：“组长，我完成组装了，咱们快测试吧！” 测试目标照例是那头黑猪，它的背上有一条激光剃须刀剃出的痕迹。 眼看安红要手起刀落，许文生道：“别忙小安，这次把它固定起来，万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然而…… 几分钟后，回收废旧金属的小院里，就出现了下面这幕。 一只黑猪在前面跑，后面一群人在追。 不但有穿着白大褂的，天工科技的人，也有曹文军率领的司机们。 负责警戒的特种兵们一时愕然，但没有命令他们不能干预，只是惊讶于跑在最前面的，竟是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小姑娘。 而那头被追的黑猪背上，被不知什么好事的人，刮出几道颜色不一样的痕迹。 有几道呈现粉红色，另外几道却显示出微微焦黄。 而这一幕当然惊动了，正与创投大佬们，开始谈激光剃须刀融资的沈翼。 不光是他，几乎餐厅里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其中一个创投大佬道：“那只猪……难道它被激光剃须刀烫伤了？” 宁海瑶、孟昭昭、林逍、宁国辉、任达军五人的脸色一起难看无比，他们的目光集中在沈翼身上。 后者尴尬抓抓后脑勺：“小事、小事，我猜大概是实验事故！” 这时，一个得到投资激光剃须刀机会的创投大佬道： “沈先生，如果产品不成熟，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下股权结构呢？” 64章-领主称号暴露，紧急布控，诺奖稳了 发狂的黑猪在院内横冲直撞，被烫伤的它完全爆发了狂性。 甚至它奔跑的速度，连在院中警卫的，特种部队士兵都追不上。 闭着眼睛，不想看秘密的郑克荣，随着越来越近的猪嘶声睁开眼睛，惊惧中瞳孔瞬间放大，舌头发僵。 狂奔而来的黑猪，还驼着个穿蓝布工作服的小姑娘，她发出刺耳尖叫：“拦住，拦住领主大人的猪！” “哎哟……卧槽……” 郑克荣惊叫着跳起身，心中突出一个疑问， “领主大人的猪……谁是领主……” 然而不等他想完，坦克一样的黑猪冲过来。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如同保龄球瓶般被撞得四散飞起。 好在有他们一拦，连续又是几个特种部队的士兵扑上。 终于发狂的黑猪，火车头般“呼哧、呼哧”喷着白沫，被一群人叠罗汉般压住。 尽管被压在最下面，曼娜还是兴奋发出尖叫：“领主，领主大人，您的猪抓住了！” 原本就被众人目光，万箭穿身的沈翼，一阵燥热，蒸笼般笼罩全身，脑门立刻见汗。 宁海瑶、孟昭昭两人瞅着他，似乎在问，“领主？哪国的！” 宁国辉、任达军似乎在问：“代号？绰号？行走的50万，你属于CIA、克格勃还是摩萨德！” 林逍撇嘴吐槽：“我说沈翼，你个收破烂的，居然给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吹你是领主，来，让我看看，脸红不红！” 一同在窗边，看着这幕闹剧的九个创投老总，脑袋花瓣般凑成一个小圈，在低声商量。 “激光剃须刀这个产品，虽然不能放弃，但可以压价！” “不成熟的产品还要签‘放权协议’（同股不同权、投票委托、一致行动协议），实在有些过分！” “可这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还是别瞎想！那可是激光剃须刀，可能会垄断市场的产品！” “哼，你愿意你就签，” 这时最早向沈翼提出，要重新商量股权结构的创投大佬道， “任务又如何，不成熟产品，凭什么签放权协议。分明让咱们当大冤种，况且机械产品可不是菇烟……” 一句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极低的话，几位创投大佬立即心领神会。 机械产品的逆向工程难度，比起菇烟那种涉及生化材料的制品，要小得多。 即便专利和国家保护，去国外照样有机会山寨。而且有些国家，会对这样的山寨产品大开绿灯。 例如三哥家的仿制药，通过法律漏洞+技术能力+国际博弈，照样大挖先进药厂的墙角。 沈翼眼睛望向室外，曼娜牵着猪耳朵，正把那头黑猪往回赶。 但AR眼镜在他视野中开了小窗口，不但把创投老总的神色，甚至连他们有意压低的声音，一起转换成文字让沈翼知道。 “难怪有人说，金融就是用你的钱，冒我的险，赚他的利，最后告诉你这是市场规律！这些人还真是……” 就在沈翼，对这些创投大佬的“人品”摇头之际，孟凡森终于捞到与他说话的机会。 “沈翼，上次你拿来的蚁露还有吗？” 沈翼当然还有，末世资源领主熊领阳送他的15毫升蚁露，现在剩下的依旧在冰箱，他感觉自己龙精虎猛，肯定用不上。 “怎么，孟博士，您还需要研究用样本？” 孟凡森脸现潮红，微微摇头轻声道： “不，已经有阶段性成果，它的效果很好，除去那方面之外，对于治疗心脏病以及糖尿病，都有不错疗效！” 沈翼脸上微红，感觉伟-哥这种东西，似乎有些上不得台面。 然而听完孟博士的话，他半张着嘴凝固般呆住。 “啥，这玩意既是强效伟-哥，还能治疗心脏病。更扯淡的是，它特么居然连糖尿病一起治了？” “博士，你是说真的！”沈翼内心波澜无限，问的时候声音颤抖，“真的能在那什么时候，顺便治疗糖尿病？” “哪那么容易，二型糖尿病功能性治愈，预计停药后缓解超五年。一型效果差强人意，只能减少50%胰岛素用量！” 虽然孟凡森说话时声音压得极低，但一直警觉关注的宁国辉与任达军，立即神色惊讶挤过来。 “老孟，你什么意思，这小子的那什么蚁露，能治疗糖尿病，还能……” 宁国辉的眼睛，在眼镜片后青蛙般凸起，而任达军虽然沉稳，但这时却也沉不住气了。 任达军的额头，尽管在空调房里，也激动出几粒晶莹汗珠。 那可是糖尿病，全世界都束手无策，只能控制无法治愈的疾病。要是东大生产出那样的药品，那…… 他一把抓住孟凡森胳膊，目光灼灼盯着他： “老孟，你没搞错吧，那种药，居然能连糖尿病一起治？” 孟凡森兴奋的眸子，仿佛灯泡般放着光： “人奶中的GPR119激动肽，能促进β细胞增殖。但蚁露能让这种物质，促进胰岛β细胞增殖的效能提升4倍，所以……” 宁国辉当上工业大摸底的科学组长，完全是因为，他除了是工科博士之外，其他各科知识杂博，造诣都不错。 他追问：“老孟，你的意思是说，蚁露中的某种成分，能让药物中的活性成分效果提高。” 他看着孟凡森的脸，如果不是知道孟院士是个稳重学者，他怀疑孟院士是不是烧糊涂了。 沈翼也有点担心的，盯死着孟凡森的脸，担心这位老院士一激动，又发心脏病。 甚至手偷偷伸进兜里握住菇烟，希望这种“去除一切负面效果”的烟，能阻止心脏病的复发。 果然，孟凡森又开始激动他，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英文名Pain，我把蚁露中新发现的物质，命名为广效增强素。而那种GPR119激动肽，骆驼奶中含量也很高。” 满面潮红的孟凡森，拍着宁国辉的肩膀， “老宁，你说得对，它能让多数药物中的活性物质效果提到1～5倍，不光糖尿病，许多疾病都有治愈希望！” “我的神啊……”宁国辉眼睛发亮赞叹，“老孟，您这特么是直接奔拿诺贝尔奖去的，挡都挡不住那种。” 唯独任达军眼睛亮亮的死盯着沈翼，像在看什么了不起的机密装备，他的问题直击核心。 “小子，你给孟博士的那什么蚁露还有吗，它的采集困不困难，要挖多少蚁穴，需要多少部队……” “呵呵……咯喽喽……” 他话音未落，兴奋笑出声的孟凡森，喉咙中发出不祥声音。 脸色迅速变青，嘴唇乌紫，他老人家的心脏病，又又又发作了！ 一直对孟凡森没好脸的孟昭昭，也在偷偷注意这边的情形。看到孟凡森突然倒下，她大惊失色扑过来。 “爸！” 一旁的田秘书，想扶住孟凡森，但却被早有准备的沈翼一把抢先扶住，接着嘴上就叼上了菇烟。 他向旁边人大叫：“火！” “你怎么还顾得上抽烟！” 田秘书发怒，孟昭昭的身体像公鹿般撞过来，把她撞到一边，还骂了句，“骚狐狸，要你管！” 还是任达军反应快，几乎在沈翼吼出声的同时，他就已经把打火机打着递过来。 就着火苗，沈翼口腔使劲，吸入满口浓烟。 又朝孟昭昭努了下嘴，乱摆着菇烟，示意要她拿走。 孟凡森的倒下，惊动了饭厅里的所有人。 不但宁海瑶与林逍跟着跑过来，连那些正密谋股权的创投老总们，也跟着一起跑过来。 只见沈翼捏着孟凡森的鼻子，捏开他下巴，然后把口中浓烟朝他口腔中吹入。 张嘴急促呼吸的孟凡森，烟雾入口5秒，突然身体一挺，脸上乌青消散，迅速恢复红润，而这一切最先看呆就是宁国辉。 他是工科博士，但杂学渊博的他，同时也是生物医药学的研究生。 “云逸香烟的效果，居然比速效救心丸的速度还快？” 虽然惊叹，但他也很快就从原理层面分析。 从吸收面积与药物达峰时间讲，舌下含服无论如何比不上肺部吸入。 甚至他分析，可能从云逸香烟烟雾入口，就已经开始被口腔粘膜吸收。 想到这一点，宁国辉再度在心中大骂女儿： “真是败家小棉袄，这么好的药用来做香烟，还注册在国外，我特么真想抽死……” 然而当他目光，落在宁海瑶与林逍脸上，看到他们的反应时，他几乎彻底压抑不住自己，立刻就要爆发。 “哇塞，咱们云逸的香烟真好诶，还能挽救心脏病，这下每个抽烟的老头都要在身上备一盒！” “哈哈哈……”林逍仰天大笑，“世界上哪种烟草，能和我们不但无害，还能急救心脏病的云逸香烟竞争！” 只有孟昭昭眼含热泪：“爸，您没事了！” 但令她不免悲愤的是，孟凡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握住她手的同时，目光又寻找田秘书的身影。 “博士，我在！” 田秘书一点不为刚刚，从孟昭昭那样得到的冷遇而生气，她伸手握住孟凡森另外一只手。 “扶我起来！” 借这个机会，任达军拽着不满瞪视，宁海瑶与林逍的宁国辉到人圈之外。 “老宁啊，我要调兵！” 宁国辉吓了一跳，虽然沈翼是让他恨牙根发痒的便宜女婿，但因为当“爬墙党”被抓，那就太可惜。 甚至他怀疑，任达军是不是从无线耳机中，得到了单独的命令。 他忙道：“沈小子虽然是爬墙党，但他这儿可是刚刚爆出，颠覆世界的四项超级科技，要是……” 任达军摇头急促道：“不是，老宁我担心的是，这小子这儿以后会被人盯上，不光是创投的人，甚至包括……” 宁国辉脸色急速变换，他理解任达军大校的意思。 那就是沈翼的小院，作为连爆超级科技的地方，极有可能会引起国际注意。 不光科技公司，也包括其他国家情报部门，都会关注这儿。 那么随后可能会来的，就恐吓、威胁，甚至会直接派人，把他从这儿抢到国外去。 自己女儿把这儿当“家”，那不是同样要受到威胁。 他正待说话，岂料任达军已经完成请示，并得到了回复。 “老宁，他们以后就是国家绝密级科研单位，你看是不是动员你女儿、女婿到秘密基地去住？” 65章-创投大佬，自扇耳光，求我收钱！ 有了刚刚菇烟急救心脏病的演示，投了云逸香烟的四家创投公司老总，脸上气色仿佛春暖花开。 但打算投激光剃须刀的，五家创投公司的老总，却个个脸色严峻。 他们似乎在等沈翼，对于那头大黑猪背上，略显焦糊的那条“划痕”给出一个说明，并因此给他们优惠。 这是创投界常态，研究者一点小小的失误，就会在创投谈判中攻守易形，导致股份被稀释。 偏偏要命的是，真正的研究者，多数不是专业谈判家，因此谈判技巧都不大好。 此刻，沈翼脸现温和笑容，刚刚的实验事故，令他放弃高傲。 这很好，创投老总们很高兴！ “您！”沈翼手指点向一位大佬，“这位老总说得很对，机械产品不是云逸香烟，它的保密很难！” 听到沈翼承认自己说得对，那位创投大佬不禁有些得意眯起眼睛，眼角笑纹堆起。 眼角瞅瞅同行，似乎想说：“看到吗，我给你们争取到判断优势，以后要记得我的好啊！” 然而，沈翼随后话风一转道，转而问几个已投资菇烟的大佬： “都看到云逸香烟，对突发性心脏病的效果了吗？你们认为，云逸香烟的竞争力如何？” 其中一个大佬满意的笑容，让他的胖脸几乎挤成“菊花”。 “顶级，不但在烟草界，具有颠覆级的竞争力，甚至能对某些急救药物，进行跨领域竞争！” “很好！”沈翼夸赞，随即介绍，“孟博士，是我们的战略合作伙伴，金诺公司的首席科学官，大家认识吧！” 这一次九个创投大佬，他们一起站立，朝孟凡森行礼，没人再犯马总的错误。 孟凡森站起身回礼，隐约感觉，沈翼会拿蚁露大做文章。 至于沈翼战略合作伙伴的提议，他知道金诺公司无法拒绝。因为没有蚁露供应，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孟博士研究出一款，比西地那非药力强两倍，效果持续时间长两倍，还能治疗心脏病和糖尿病的药品，随后也会谈！” 九个创投大佬眼睛亮的，就仿佛要打飞机的探照灯。 比伟哥效果强两倍，能有效治疗心脏病心脏糖尿病的药物。就算没有伟哥的效果，也是极值得投资的项目。 在医学界，治愈糖尿病，妥妥的诺奖级研究成果。 心中激动之余，暗叹：“今天真是撞鬼了，超级科技扎堆往外蹦。这样的项目平日碰到一个就不得了，今天一下四个！” 沈翼话风一转，而且这次，是对那个刚刚提出，机械产品保密很难的老总。 “还是要说，您的担心很对，给我提了个醒，提前制止山寨这种手段。” 当沈翼说这到这的时候，那位创投大佬脸上笑容开始消散。 感觉未来已经从嘴边溜走，甚至恨得想拿刀子，把发贱的嘴划拉下来。 他挣扎，“沈……沈总，我……我的确只是想提醒，完全没有其他意思！” “呵呵，”沈翼没理，继续道，“无论哪个地区，出现激光剃须刀的仿制品，那么蚁露与云逸香烟就不会在那儿销售！” 蚁露药品，西地纳非能对抗，就是效果差得多，顾客会用脚投票。 云逸香烟，普通香烟对抗不了，但面面可以。问题在于能不伤身获取快乐，谁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但如果把激光剃须刀、蚁露药品与云逸香烟绑一块，那已经是年利润，几千亿的颠覆性产品集合，那还怎么竞争？ 欧美不可能，也不会允许自己国家，背着仿造知名产品的名声，放弃这三样产品。 东大也不可能，这三样产品和东大关系深刻，毕竟工业大摸底小组负责人就坐在这儿。 难道要依靠毛子？ 他们战事紧张，某些方面还得靠东大撑着，更不可能！ 而且为仿造激光剃须刀，失去其他两项暴利产品……这世界没有一个国家、地区或者资本，会支持激光剃须刀的仿造。 甚至凤凰创投，包括其他加入的创投公司，还会用正当、不正当的手段，让某些人消失。 “虽然你很有远见，但心地不够善良，所以您可以走了！” 宁国辉与任达军眼皮直跳，这是沈翼踢走的第二个创投老总。 而且他的下场很明确。 他会立即被创投公司除名，并撇清一切关系，然后公司换个人跑回来，拼命想对三种颠覆级产品投资。 天下没谁是傻子，尤其这些精明的，经常会用一些小伎俩，从一些小人物身上，骗取好点子、好创意的创投老总。 但现在沈翼的决定，却无人敢更改，因为三项超级科技的核心，都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中。 被他点名的老总当然不会走，他嘴唇哆嗦、两眼无神，眼底猛然泛起一股凶厉，这是被逼上悬崖，才会有的神色。 他“嚯”地站起身，疯了般朝沈翼大喝：“霸权，你这是科技霸权，你妄想用技术对抗资本，这是极其幼稚的行为！” 沈翼正准备反唇相讥，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他刚准备提，对于签署“放弃协议”不满的，那位创投老总，突然站起身。 他飞快绕过桌子，两眼充满血丝，看着沈翼的时候，猛兽般呲着牙。 “你要做什么？”孟昭昭站起身。 宁海瑶也站起身怒叱：“喂，你想做什么，生意不成仁义在诶，难道你还敢暴力逼签？” 林逍同样站起身，与其他人不同，他顺手掂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 唯独沈翼凝笑不动，他不相信一个虚弱的胖子，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哥可是和巨型辐射蛛拼过命的男人。 “沈总……” 那个老总奔到沈翼面前，突然发出一声长号，接着扑通一下跪倒，抱住沈翼的大腿。 “沈总，是我嘴贱，我不该胡说八道，更不该质疑您的技术，我、我……” 说着，他突然扬起巴掌，朝着自己脸上连连挥击。 “啪啪啪”的清脆掌击声，一时在餐厅中回响。 宁国辉与任达军心中叹息，他们作为“工业大摸底”XAN城的负责人，早已经见识过很多次资本间的争斗。 比如，林逍与二叔和兄弟之间的斗争，结局是没有核心技术的他被扫地出门。 至于一开始那位马总，正如他们知道的那样，一定会被除名，甚至受到极严厉惩罚。 理由很简单，哪家公司一年损失百亿美金，都会把始作俑者干翻。 而现在这两位老总，面临的可不是损失几十亿。三项颠覆级产品，一年损失直逼百亿！ 这样的损失，甚至会引起小国间的战争。 眼看会场乱成一团，宁国辉向宁海瑶连丢眼色。 大概意思是让她吹吹风，告诉沈翼顺风旗扯够就停下。毕竟都是国内的创投大佬，搞得太难看不合适。 任达军则明目张胆，向外面警戒的特种部队发出命令：“来几个人，维持下会议秩序！” 收到来自宁海瑶的提醒，沈翼微笑着淡淡问：“两人位老总，告诉我，真的后悔吗？” 两个面如死灰的老总，如同刑场上被特赦和死刑犯，他们脸上涌起一线血色，连连应声。 “后悔、后悔，以后永远不会挑战您的权威！” 沈翼唇角动了下，他眼睛死盯着AR眼镜给他的提示——“臣服！” 这时他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天工熔炉”，那个充满理想化的体系。 “本组织在‘龙发委’指导下，实行专利共享，科技解放。以开放击溃垄断，以协作终结囚禁的宗旨发展科技……” 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天工熔炉’体系的，真正威力。 它不是要对抗资本，而是要像稀土制约高端产业一样，用成体系的尖端科技产品，反过来成为驾驭资本的缰绳。 而资本面对成团的科技产品，甚至形成高技术产品的产业链，他们根本没有一抗之力。 甚至……更高层的事，那不该沈翼想。 但他的目光落在宁国辉身上，感觉这事可以给准岳父提提。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忘了自己拱他家嫩白菜的事！ “好吧，既然宁董事长开口，我给她这个面子，不过以后……” 两个感激涕零的老总连声道：“不会，不会，以后保证不会再掉链子，需要什么、需要多少您尽管开口！” 恰在这时，安红推着许文生从外面进来，怀中抱着的，正是装着激光剃须刀的盒子。 除此之外，特种部队的士兵也按命令闯进来。还有单手拽着猪耳朵的曼娜，与他们一同进来。 沈翼看到曼娜，不禁夸了句：“曼娜，做得好！” 小姑娘一下子脸就红了，眼神缠着沈翼的目光，就直想……宁海瑶与孟昭昭看到，不禁对视一眼，均感受危机重重。 似乎这时大家才想起来，刚才就是这个小姑娘喊出来“领主大人”的，心下不禁都猜，沈翼是哪家的领主大人？ 甚至这个大谜题，令他们忽视了，即将展开的，激光剃须刀的实验展示。 直到安红奉了许文生的命令，掀开塑料盒子，拿出激光剃须刀，走向那头大黑猪时。 一看安红和她手中的激光剃须刀，刚刚还在曼娜手下驯服的大黑猪，突然惊恐得四蹄连动，拼命向后挣扎。 还发出尖厉的，面对屠刀般的尖嘶。 特种部队的士兵，一起做了个预备扑击的动作，想把它再度制服。 然而，刚刚还拽着猪耳朵的曼娜，猛然弯腰，伸手攥住大黑猪一侧的两只脚，挺身直腰。 “扑通”，刚刚还挣扎的大黑猪突然失去重心，“啪”一声响亮摔倒，接着曼妙扑上去，抓住猪腿使劲。 “啪啪啪啪……” 连续四响，接着大黑猪尽管挣扎尖叫，但它却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因为兴奋的曼娜，直接徒手掰断了它的四肢。 一时间所有人，包括特种部队士兵，都得张口结舌。 他们不相信地看着，曼娜细条条的身材，不知道她哪来的力量。 而借此机会安红上前，激光剃须好在大黑猪身上，“蹭蹭蹭蹭……”连续不断刮动。 大黑猪的尖叫，却更响了！ 66章-别小看国家！你的外骨骼露馅了！ 激光剃须刀的展示无惊无险。 大黑猪在渡过最初的恐惧后，又被曼娜暴力捏上关节后，就沉浸在曹文军给它抱来的西瓜中。 完成当场实验，安红扬扬手中的激光剃须刀，向在坐的九位创投大佬掀起红唇，露出洁白的牙齿。 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标准假笑。 不过没谁注意她，多数创投大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举着的激光剃须刀上。 小巧的金属外壳前端的缝隙中，能看到里面蓝色激光切割光幕，还能听到轻微的电机旋转声。 外观精巧，但并不令人惊艳。 里面装着激光发射器，又令人不免要惊叹，这么小的体型如何安排下那么多元器件。 这件事宁国辉比其他人多了惊讶，作为“杂学”学者，他深知把这么多元器件，安装在这么小的空间有多难。 甚至他肯定，把里面的透镜、电机、芯片单独拿出来，都能让国家科技更进一步。 “要是能有机会，和天工科技一起研究……如果那小子不肯……” 眼角溜向沈翼，他很确定这家伙和他是一类人。只是更偏理工，脑袋已经像电路般被固化，就是认死理那种人。 他要是不肯接受，来自“工业大摸底”团队的“技术支援”…… 宁国辉感觉没什么把握，与这样的人谈判很难。他可能不顾国家需要，也无所谓什么情怀，甚至沉浸在技术氛围中。 命令式手段的效果不会好，他担心会把傻小子吓住。 然后拿着技术核心跑国外去，那损失就太大了。 “如果他不接受……就让海瑶在他耳边刮台风！”他心底恶狠狠地想。 “诸位请看，这是激光剃须刀，我另外的手里握着的，是刚刚递下的猪毛，它除了剃胡子，也可以给其他动物剃毛……” 介绍的安红，目光时时落在沈翼脸上，话语与动作并不协调。 说激光剃须刀时，她展示的是剃下来的猪毛，说猪毛时，她展示的是激光剃须刀。 坐在轮椅上的许文生，看着词不达意的安红，知道她还在担心命运。 一个在汽修厂，当了两年修理工的机械研究生，有多渴望进入一个研究机构，研究自己钟爱的科学，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她的表现……许文生心底里叹息的同时，转移目光去看沈翼，希望能得到他的看法。 不过沈翼并没有关注在安红脸上，他在关注创投大佬的反应。 多数创投大佬看着激光剃须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也不是所有大佬都是如此，资本卑贱不假，但它不傻！ 挖不动产品那就挖研究人员，团队带核心技术跳槽，一直是资本对付科技公司的有效手段。 这些想法，并未瞒过沈翼的观察。 虽然他不确定，这些表面臣服的创投大佬会如何做，但他知道“臣服”是假的，暂时的，是看在经济利益面子上的！ 真讨厌，和那些帽子一样贪得无厌。 想着的同时，眼角向宁国辉瞟去。 心想：“‘天工熔炉’是对付居心不良者的好手段，但这需要宁国辉的合作，下面的谈判应该围绕这件事进行。” 宁国辉与沈翼，怀着两种不同目标的目光相撞。 火花闪现，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完成激光剃须刀的展示，随后是红光满面的孟凡森上台，讲述蚁露以及"广效增强素"（Pain）的前景。 令大家感觉好笑的是，他不但想好了学术名称，甚至连临床实验叫“普信强”，上市叫“倍乐宁?”都一起想好了。 像养孩子的父母，也像作家对作品的感情。这是种纯粹而又过分热切的感情，令人有几分好笑，也有几分感动。 “海瑶，一会你与林逍和大佬们谈，给昭昭安排个发言人的角色，安红……” 看了眼下来的安红，沈翼摇摇头，感觉用研究人员进行产品发布，纯粹浪费时间。 看到沈翼摇头，安红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问许文生：“文生大哥，老板的意思是……” “别担心，推我过去，然后不要留在那儿，等我招呼你！” 仓惶点头，安红知道，许文生是去探听消息。 而且作为项目组的组长，人员管理是他的职责之一。 眼角扫视着安红推着许文生过来，又看着她脸色煞白地逃跑，沈翼感到同情，他能理解安红心里的惶恐，但…… 等安红走过，沈翼低声问：“怎么，安红……” “你吓住她了，或者她自己吓住了自己。”许文生在沈翼背后，低声回答。 沈翼感觉自己一向是老好人来着，根本不会对员工严厉。在他脑海中，只要勤勉工作，就不是问题。 “我有那么恐怖吗？” 头也不回地问，毕竟会场上开小会，还是挺不合适的。 “你应该恐怖，最少……”许文生提示，“你是老板，不能和员工们当哥们！” 沈翼感觉有些为难，毕竟几天之前，他还只是个收废旧金属的。让他摆老板派头，是真的有点难。 “我尽力，”稍稍偏头，沈翼又道，“你是来给安红求情的，其实不需要……” 许文生的声音极低：“过场必须走，职场规矩如此！” 沈翼感觉自己还是嫩了，看来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大概也不是当领导的料，他想了下给出结果。 “你的组员你决定……”想了下又道，“要订规矩，下次因为激动而泄密的事，不能再有！” “我定规矩，但要借你的名假传圣旨。”许文生低声道。 “不必，”突然传来的宁海瑶的声音，“定规矩这种事，还是我这个律师来吧！” “好的！” 许文生只回答了两个字，回身朝待宰羔羊般的安红招手。 看着两人带着激光剃须刀离开会场，宁海瑶低声道：“翼哥，以后这种事扔给我和林逍，你专心搞技术就好。” 对此沈翼满意极了，巴不得以后这种令人头痛的商务谈判，和他完全不沾边才好。 人生嘛，搞搞研究，谈谈恋爱，不比天天钩心斗角舒服！ “遵旨，我的奶凶律师小姐姐！” 随后宁海瑶只用了两人根手指，就让他领教，在会议上开不当玩笑的后果。 等孟凡森介绍完蚁露后，会议分成两摊。 一边是林逍与宁海瑶，与诸位创投老总们谈，激光剃须刀与蚁露药物开发的问题。 另外一边，孟昭昭陪着沈翼，与宁国辉和任达军大校，谈深层合作事项。 “我们希望，能派研究人员，参加你们天工科技的研究。” 对自家女婿，宁国辉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工业大摸底小组，根据上级指示，需要提出的三个事项。 “另外，这里会成为一级保密研究机构，以后你不会再看到那些讨厌的人！不过……” 宁国辉眼角瞟向任达军，后者轻轻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实话告诉你，你关于外骨骼的谎话能自圆其说。但别小看国家，所以外骨骼……” 这一次，沈翼谈判前，就点了一支菇烟，省得因为负面效果，影响自己谈判时的发挥。 “宁教授，任组长，我接受研究人员，但我不要大佬，我要真正能干活的。” 宁国辉有些意外，感觉这个傻小子，不像自己想得那么傻。 另外看着菇烟有点羡慕，也想清清头脑。 “其次关于变成一级保卫研究机构的事，我没意见，但我有条件。” 联想林逍家，建立在山中的研究机构，沈翼可没本事把小院搬山里去，天工科技更不可能离开。 毕竟想建立“山中院”，占末世不管多少时间，在现世只有6小时的便宜，那么研究机构就不能离开小院。 “站岗的人客串保安，别耽搁我们和外界打交道。天工科技无法搬离，所以不可能去秘密研究地点，至于外骨骼……” 听到沈翼说到戏肉处，宁国辉与任达军的精神高度集中。 沈翼也不装了，刚刚宁国辉的话事实上已经告诉他，国家掌握了外骨骼的外观，再抵赖那就是和国家对着干了。 抽了菇烟的沈翼头脑超级清晰，他继续道， “可以采取合作研究，但我想问合作研究期间，我们能不能采购一些保密设备，如果不能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 宁国辉听沈翼狮子大张口，潜意识中想到，这家伙可能还有什么超级科技没拿出来。 他问：“你想要什么，国家保密设备那么多，总不能你想要，国家就得给，那需要走程序！” “高级硅基光子芯片，而且我需要的量超过一千片！” “一千片！” 宁国辉惊叫出声，这东西只在秘密研究机构里生产，还是实验室级的产品。 虽然各国都在布局大规模产业应用的前夜，但沈翼张口就要一千片，依旧是困难的事情。 宁国辉断然否定：“这不可能！” 沈翼寸步不让：“必须答应！” 这让孟昭昭有些担心，悄悄碰沈翼的胳膊。最少她得让沈翼知道，和自己老丈人吵架，绝对是在给好闺蜜找麻烦。 但沈翼不得不如此，他之前拿出来的产品，对于他掌握的科技而言，简直一文不值。 冰魄光子工作站，火种全科教材，包括他戴的AR眼镜。 这些都是颠覆级别科技，而且不是颠覆某个产品的市场，而是直接颠覆世界认知的东西。 但这些东西，都离不开硅基光子芯片，而沈翼最想要的就是，让冰魄活过来，然后结合全科教材，开始科技加速。 他掏出一盒菇烟，放在桌上，无声推向宁国辉。 “怎么，想行贿？”宁国辉皱眉，“行贿也不行，高级硅基光子芯片，不可能给你那么多！” “小子，”任达军看出来，沈翼是爽快人，干脆用长辈口吻说话，“我不懂光子芯片，但想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多！” 说着话的同时，他伸手把那盒手卷菇烟拉到面前。 部队迫切需要无害止痛药品，部队方面的秘密研究机构，一定会对这种烟极端重视！ 67章-格局打开！科技霸权属于华夏文明！ 看到任达军的作法，沈翼感觉好笑，他又摸出包菇烟递给宁国辉。 “别想着研究，这是凤凰国际的天使投，而且引起纠纷也没有必要！” “为什么？” 听沈翼如此说、如此做，任达军问的时候，干脆打开纸盒，还递给宁国辉一根。 他现在感觉，和这个一开始显得有些“笨”的小年轻谈判，变得困难了。心中肯定，是菇烟的效果。 没想到，沈翼并不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个“傻”问题。 “听说咱们国家的军费，都是来自烟税？” 就着任达军打火机火苗点烟的宁国辉，还抽空以准岳父的身份骂了句：“你怎么也这样想，真是胡说八道！”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咱们能把这种云逸香烟，纳入我国烟草行业如何，不作为进口香烟处理！” 这个提议，任达军是满意的。 毕竟部队可以轻易从民用市场上采购，比自己生产消耗少得多，而且也没了破解国际烟草专利的麻烦。 甚至他现在就能肯定，凤凰创投也会满意沈翼的作法。 毕竟把外烟纳入东大烟草专卖渠道，少了关税壁垒，他们当然高兴。 “而且，底层应该有便宜，而又供应充足的香烟，两位这一点道德上的优越感，应该给我吧！” 听了沈翼的话，随即宁国辉就骂出声：“少在这儿装，你们公司只是看着我们的庞大市场眼馋。” 话喝如此说，但他得承认倘若云逸香烟算进口烟，那么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然而，从心脏病医疗急救角度讲，那显然是不人道的行为。 况且有这种无害，还能急救的香烟，显然会把提倡“禁烟”的那帮人嘴打歪。 不过对国家来说，这无所谓，还少了民间对立。 任达军点头：“这要请示上级，不过我想……”随即他摇头，“国家层面的事，不该我们想，还是谈谈芯片的事吧！” 还真是谨慎，沈翼微笑，说出他借刚刚话题转换的时间，想到的“理由”。 “外骨骼，就是你们看到的，需要硅基光子芯片，毕竟协调全身运动，普通芯片性能太差！” 这当然是假话，毕竟那种外骨骼在末世照样活蹦乱跳。但说不定加了光子芯片，能让外骨骼的性能更强悍呢。 “那你也用不了那么多光子芯片啊！” 宁国辉显然不想沈翼给国家找麻烦。 沈翼有些悲哀，心底大叫：“我说岳父大人，您就不能学学任组长，给小婿一点点便利吗，怎么胳肢肘净朝外拐啊！” 无奈之下，沈翼把AR眼镜微表情识别关掉，只打开与机器狗的链接。 并锁定跳转其他功能的权限，然后摘下眼镜，递给任达军。 “任组长，外骨骼观瞄系统的显示装置！” 任达军好奇把眼镜架在鼻梁上，他的神情一紧，接着就好奇四下打量。 视野中，三个小窗口在上，分别是红外、夜视、雷达、白光场景，根据视点就能直接挑选当前画面。 军方也一直在研究，这种“增强现实眼镜”的应用。 有进展但并不大，既有芯片算力瓶颈，也有全新事物研究的多方向选择。 但没想到沈翼给出的AR眼镜，无论切换的流畅度，还是程序的完整度，都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任达军疑惑看向沈翼，军方可是数千研究人员在研究，而他只有一个人居然能做到如此程度。 这家伙，兜里还有宝贝，不使劲“摸”，都对不起自己的智慧！ 心下拿定主意，摘下眼镜递给宁国辉，然后说了句，令后者差点把眼镜掉地下的话。 “原则上来说，我们同意你的申请，但这件事要走流程。” 看过AR眼镜的效果后，宁国辉得出与任达军同样的结论，那就是沈翼这里的超级科技，肯定还有很多。 看来下半年的工作重点，就是使劲“摸”这个价值不知道有多少的，收废旧金属的小院。 “你怎么和耗子一样！”嘴里骂着，把AR眼镜剃还沈翼，“有好东西拿出来一起研究，难道我们还能坑你不成！” 沈翼苦笑，他当然没法把冰魄AI拿出来，这东西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为了宁国辉不惦记其他科技，他立即转移话题。 “对了，宁教授，我有一个梦想！” 看着重新戴上眼镜的沈翼，宁国辉心中吐槽： “还我有一个梦想，你以为你是马丁·路德·金！”，他不耐烦道，“你已经得到够多，没事别瞎想？” 如果说前面谈及的都是实务，那么现在沈翼要谈的，就是战略层面的架构。 现在看，“天工熔炉”的创意非常有意思，不过沈翼的出发点，并不是它的理想化目标，最少现在还不是。 “两位，刚刚我谈到，四种产品捆绑的优势，你们都看到了。” “哼，你是说被骂科技霸权那件事，平心而论，是有些欺负人！” 宁国辉不喜欢科研被资本控制，但他不认为还能找到，比现在更好的架构。 毕竟，技术的研发速度，不可能快过资本增殖速度。 产品捆绑，互相影响并保护市场，阻碍资本干扰。这或许保得了沈翼一时，但保不了一世，技术一旦更迭就完蛋！ 逆向工程，哪国不会！ 稳重的任达军，没有表示看法。 作为一个军人，其实与商人差不多，作战时要进行力量对比的详细计算。 他感觉沈翼的产品捆绑策略，像竖起一道墙，虽然暂时来看不那么结实，但还是有其优势。 “这个优势属于我个人，被骂成科技霸权，当然是活该。因为这种手段根本不该属于个人，而应该属于……” 沈翼故意停下话头，坚信这将引起宁国辉与任达军的沉思。 不属于个人，那么属于谁？ 公司、公司集团、国家，还是…… 满意看到两人思索的神情，沈翼抛出答案。 “我个人认为，科技霸权，应该属于那个，能领导全人类迅速发展的文明！” 沈翼的定义，令宁国辉与任达军的思维迅速转换方向，甚至他们能想到，更多层面的事。 虽然有种种问题，但他们得承认，沈翼抛出了一个极诱人的想法。 宁国辉想到的是，假如全国的科技产品，形成互相保护市场的集合，然后再与欧美争夺世界市场，那优势不言而喻。 任达军则想到另外一个方面，战争永远不会停歇，贸易战也是战争的一种。 那么倘若国家的科技产品抱团冲锋，国家以强大的资本（比如给创投公司安排“政-治任务”）支持，那…… 宁国辉与任达军，虽然思考方向不同，但两人的结果殊途同归。 一旁的孟昭昭，显然也在思考这些问题。 她被安排在沈翼身边，是宁海瑶与林逍担心，不会谈生意的家伙，会不会被宁国辉与任达军打包卖掉。 可孟昭昭发现，在谈及战略层面的问题，沈翼的目光居然空前宏大深远。 但她还是敏锐发现了问题，舔了舔嘴唇，一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我有个不成熟和想法！” 三人目光望过来，孟昭昭有点紧张。 她可不像沈翼那么懵圈，作为孟凡森的女儿，她和宁海瑶一样，知道更多内幕。 “如果以国家管理这个集团，无疑会引起国际争端，得不偿失！” 宁国辉与任达军点头，孟昭昭的看法，即是他们两人的看法，也是后台监听，上级的看法。 天工熔炉的事，火种全科教材早就明明白白给出答案，沈翼根本无须思考。 “指导！” 他只说了两个字，仿佛黑暗中的激光，为三人指明了方向。 对啊，举国体制下，明面上这个科技商业组织，只受国家指导但并非国家控制。 就算国外政府不满意，也无话可说。 沈翼看到三人神情，知道他们兴趣大增，知道是时候把“天工熔炉”的理念，结合自己的思考抛出来的时候。 他说：“天工熔炉，是在国家科技主管部门指导（秘密）下的组织，Celestial Fe简称CF-TG（天工）组织！” 接着抛出其成立的原因：“如果，科技持续被资本和政-治利益分割，将会使人类永远无法突破行星文明！” 最后是宗旨： “因此，我们建立以科研为基础，以产品为导向，与新兴资本契合，快速创造社会财富，发展人类文明的科研组织！” 宁国辉与任达军对视，这与国家倡导的，产品抱团出海的方式相似。 区别在于，抱团出海始终是以，资本利润为导向。 因此，看似势力庞大，实则组织松散，很难形成合力。它只会让人投鼠忌器，但不会望而却步。 而沈翼提出的组织，是另外一回事，这是有组织的抱团出海。 表面是“天工熔炉”组织，背后是国家“指导”。 凭着他的“脑洞”，三人讨论逐渐热烈起来。 “事实上，是产品互相保护，背后是资源、科研、资本、法务、产品的有机整合。” 孟昭昭第一个跳出来，她有些振奋，因为这个“脑洞”，与她服务社会的观念极其合拍。 “就好比，电池的技术壁垒，就是组织内，婴儿车的技术壁垒。侵犯一家专利，就是侵犯了整个组织的技术专利……” 与她相比，任达军更愿意从历史上的政-治、军事方面寻找语气，而且不会轻易表达。 “运作得当，便是六国中的强秦，需要其他各国合纵制约。然而合纵势力，始终各怀鬼胎，利益追求各自不同，必败！” “这根本就是阳谋，而且无解！让人放心的是，背后需要国家的‘指导’，和整合资源才能办到！” 宁国辉想的更偏向于科技和市场，毕竟这是出自他女婿的脑洞，颇让他有些自豪。 “科技霸权一旦成功建立，就很难被打倒。资本逐利，在组织内部因为相互保护，因此有利可图。” “组织外的资本，会因为缺乏足够的技术、产品与市场，而被活活饿死。前提只有一个，必须具备——超级科技！” 三人对视，超级科技，现在沈翼已经提供了四项！ 看着三人神色，沈翼紧了最后一板： “因此，任何需要营利的资本，面对这个组织，都会是第一批投降者！” 观察大家满意的神情，沈翼最后提了一嘴： “对了，还有件事，作为一级保密单位没问题，卫兵冒充保安也没问题，但他们执勤的时候能不能离院子远点？” 一句话把宁国辉与任达军说的，眼睛又瞪起来了。 68章-从末世偷时间，山中院研究速度爆表 天色渐暗，宁国辉与任达军，带着大佬们离开小院，这里重归平静。 来找事的郑克荣被直接收监，任达军与宁国辉的承诺是，对他的处罚肯定让沈翼满意。 而且以后天工科技及其附属建筑物，就是军事禁地。行政机构的人，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墙外是一群接受保卫任务的，穿着保安作训服的青年。 他们开始在院外搭起帐篷，作为临时居所。 “多准备几盘蚊香，不然今天夜里准喂蚊子！” 听着手下老兵们暗含调侃的话，梁孝堂暗暗咬牙，但还尽力不让手下看出，自己同样不满。 对于这个需要他警卫的研究机构，他充满好奇。 他们排奉命守卫这个，一级保密研究机构，可这个任务与他和战士们设想的完全不同。 保密研究机构，多数坐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或者山区。往往山青水秀，警卫那里比度假还舒服。 可这个研究机构，居然坐落在城市工业区。 不是没有，但极为少见。 更特殊的是，这个研究机构，就算在天色渐暗的时候，依旧在一车车往小院里倒腾废铁。 不但如此，院子里还堆着大堆蔬菜，看样子一万斤都不止。 这还不算特殊，更特殊的是，这个小院居然不让他们进去，警卫任务只能在外面完成。 但又有什么办法，命令就是命令！ 小院围墙上，多达20台机器狗在放哨。 别看它们只是呆站在那儿，但梁孝堂知道，它们的单兵雷达，能监视10公里以内的所有动静。 奇怪，不信任部队，还让部队警什么戒！ 对了，我们不是军人，我们是保安。 按上级的要求，就算帐篷里有全套轻步兵的作战装备，但梁孝堂与手下就是保安，不能对外称武X。 看着院墙高耸的小院，梁孝堂不解摇头，专心安排起警戒任务。 “排……”来人在他严厉目光下，只好收了兵样子道，“那小院门口咱们怎么守卫，又不让站岗。” “派车、暗哨！”他没好气地怼回去，看着手下刚要走，他又道，“外面穿便装，但长短武器都带，冲锋枪就好！” 来前上级交代得清楚，这里是一级保密研究机构，需要严格杜绝外部渗透，必要的时候，可以不经请示开火。 不过在城内执勤，他们排只准备了部分突击步枪，主要装备还是霰弹枪与冲锋枪。 突击步枪穿透力太强，不适合在城市内使用。 虽然不知道，这个“天工科技”研究的是什么东西，但梁孝堂断定，肯定是研究六代机那类，国之重器的地方。 “对了，今晚上值班的人是谁？” “梁啸棠小队值前夜，李昆明小队值后半夜，都只能安排在车里值班！” 梁孝堂安下心，兄弟带队肯定不会出纰漏。 虽然他们兄弟名字发音一样，便“笑堂”与“啸棠”的喻意截然不同。 兄弟很聪明，比自己年轻五岁，有他在梁孝堂就感觉放心。 另外私心里感觉，他能在车上值班，这鬼天气最少还能在车里吹半夜空调，比在帐篷里喂蚊子好！ 与此同时，院内沈翼正带着自己的班底吃饭。 当然，也仅仅不过四个人，照例妹妹被曼娜带走，给四个人留下谈话空间。 “嗳，你这个人好小气诶，就让那些兵哥哥在外面喂蚊子，现在是大夏天，你吹着空调……” 宁海瑶真是个可爱的奶凶小律师，吃着晚饭的时候，还因为替别人着想，对着自己男友开喷。 “拜托了海瑶，你现在是价值千亿公司的老总，不要总怼你男朋友好不好！” “齁，给我耍大男人威风是不是……” 林逍一脸生无可恋：“诸位，不开玩笑，你们真的是千亿公司的高层。拜托拿出点高层的气度，别人看了笑话死！” 沈翼翻翻眼睛，不爽道：“我说林逍，你干嘛不去你们公司，呆在我这废品回收站……” 林逍不耐烦怼回来：“切，谁愿意呆在这儿。我一会就飞大波波，顺便把你女朋友也带走，哈哈！” 脸上没有笑模样，林逍有意气他似的，偏偏要对他“哈哈”出声。 一时离愁笼罩饭厅，宁海瑶看着沈翼，不知不觉有几分不舍。 “翼哥，不如这样，反正你也没去过大波波，和我一起去，顺便看看云逸总部，是不是合你的意！” 沈翼苦笑，他现在虽然有钱了，但小院穿越末世，也使他像条被拴住的狗，哪儿也去不了。 “不了，我还是留在这儿，盯着激光剃须刀的逆向工程，而且明天可能会有外面的研究人员入驻，我不在还是麻烦。” 宁海瑶不禁有几分黯然：“要是还像……唉……” 真是没钱有没钱的烦恼，有钱又有，有钱的麻烦。 几天前，大家除了些常见的烦恼事之外，聚一起吃吃烤肉，谈谈恋爱不好吗！ 而现在，沈翼要逆向工程，还要想办法修理冰魄，还有安排合作研究的事，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尤其今天夜里，他准备了60吨废旧金属，希望不会又因为废金属不够，被突然“弹”回现世。 上次被“弹”到军事基地，天知道要是再出现那样的事，他会被“弹”到哪儿。 他被突然“弹”回来，末世那边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化。 今天除去凤凰创投的10亿美刀，还有另外九家国内创投，投云逸公司以及天工集团的50亿美刀。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在将来，向金诺与天工科技结合的“天诺药业”注资100亿美刀，用来开发蚁露及其相关药品。 一天工夫，公司账上就多了这么多钱，还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四人里，也就林逍不在乎，作为富二代，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与处境。 他冲着略带离愁的沈翼与宁海瑶道： “好了好了，你们真是当穷人当惯了。掌握大笔资本的生活是这样的，还是多想想公司架构，另外想想如何花钱吧！” 孟昭昭担任了发言人，也是这边天工集团的总管，她也皱眉： “是啊，明天我也要也去招人，不过文秘专业的，我们学校的高中职业班的人可以吗！” “昭昭啊，你给公司招一帮聋哑人，搁国内还罢了，国外肯定不行。” 孟昭昭翻了眼林逍，想了想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瞧不起聋哑人，就安排在国内这边了，对了，翼哥，你要秘书不！” 沈翼强大的求生第六感，令他感觉站在悬崖边，他慌忙摇手： “男的，聋哑人，女秘书的什么，我一点都不想要！” 看着他略带慌乱的表示，突然间四人一下子感觉到极大放松。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所有压力都不翼而飞。 饭后，孟昭昭送林逍与宁海瑶去机场，而沈翼留下来安排今夜的事情。 去往天工科技大楼的时候，沈翼拿着罐茶叶。 不是什么好茶叶，就是秦人习惯的浓香茉莉花茶，15块钱一斤那种。当然，这罐茶叶，又不是普通花茶那么简单。 沈翼自己已经试过，菇烟的烟丝，散入花茶照样能当茶叶喝，效果比之菇烟一点不差。 他准备有机会给林逍提提，回头把国外的茶叶市场，也给他颠覆了。 不过今天夜里，他拿这罐茶叶的目的，是给天工科技的研究团队用来提精神的。 如果带团队穿越成功，他们要在末世呆60个小时，而现世只会度过6个小时。 “天工科技山中院”的研究进度，最少是现世任何科研团队的三倍。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会不会一起穿越。尽管天工科技大楼属于沈翼的财产，但他真的没把握。 人数少得可怜，只有5个人。但沈翼还是亲自推着许文生，检查了食物与饮用水的储备。 路上他认真道：“老许，夜里我会封锁大楼，冰箱里有食物和饮料，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许出这座大楼，明白吗？” 被他推着的许文生回头看了眼沈翼，不用AR眼镜，也能看出他的疑惑。 不过谨慎的许文生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听着沈翼的吩咐。 “大家加班累了，尽管休息，该吃吃、该睡睡，因为特殊原因，所有时间显示都不正常，对公司外面的人还需要保密。” 沈翼尽量想科研团队，与他一起穿越，可能遇到的问题。 安全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电脑显示的时间上。 在山中院搞研究，电脑显示的是现世时间，那么他们就会清楚知道，在这儿呆了几十个小时。 然而明天清晨，随沈翼穿越回现世，他们又会发现，现实仅仅只过了6个小时。 暂时来说，没确定天工科技会一起穿越前，沈翼-没必要编什么谎言，只推不能说的特殊原因。 “对了，逆向工程的工作中，如果遇到难点，无论理论或者实践中的问题都要先告诉我，如果我没办法再说！” 再度，许文生疑惑看了眼沈翼，不过他还是谨慎得什么都没问。 原本沈翼打算，直接给手下开放“火种全科教材”的访问权。 但想了下，还是等等，毕竟他们今天，才是正式上班第一天。许多事情，以后再逐渐告诉他们也不迟。 随着时间飞快滑向夜间24：00，沈翼的脑子开始转换成末世思维。 从天工科技大楼出来，他已经穿上那套得自花园站的外骨骼。 今天一天时间，他定制了专用装备，已经到货并完成了安装，最少电池不必再用绳子绑在背上。 因为与工业大摸底小组合作，这些装备都是军用级别的。 23：59 身后天工科技大楼的大门，传来响亮的，听起来带点惊悚味道的，金属锁舌锁紧的“咔嗒”声。 天工科技大楼的窗户侧面，一块块滑出的金属板，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站在小院中的沈翼，拿着支新加工的.45-70滑膛泵动步枪，与身边的曼娜一起，静待小院穿越时刻的到来。 69章-空院迷团未解，居然带着子弟兵穿越 穿越前心怀激动，穿越后满心惊愕！ 小院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沈翼不禁自问：“难道我上次实然被“弹”回现实，艾琳他们散伙了？” 车间中，堆积着已经完成加工的枪械零件、钢弹壳，和大桶完成钝化反应的发射药。 丢弃武器弹药，地铁客怎么可能如此做？ 可人呢，院子里一个活物都没有，连那些家属和孩子都不见踪影。 若说自己离开，艾琳他们无法进来还说得过去，可原本在车间工作的人呢，他们去哪了？ 难道我离开，院子就把他们也踢出去了？ 这一切谜题都完全无法解释，沈翼困惑地想挠后脑勺，然而接触的却是，外骨骼的冰冷头盔。 和他一起穿越的曼娜，穿着厚厚的迷彩棉袄。怀中紧抱着，沈翼给五朵金花买来的衣服和零食。 “艾琳姐……大姐头……” 她孤单的声音，迷失孩子般在空荡荡的小院中回荡。 面对诡异的环境，沈翼吩咐曼娜： “进屋找琪琪，躲进地下室，有人闯进去就干掉。等我搞清情况，会用无线电叫你，在那之前不要出来。” “是的，领主大人，这就去！” 把衣服零食扔回车间，曼娜端着.45-70泵动滑膛步枪，向小楼跑去。 穿着外骨骼的沈翼飞快在院里跑动，茫然看着空荡荡的小院，只有机器狗在附近围墙上巡逻。 隔壁，属于他名下的院子一起穿越。 可令他愕然的是，甚至连曹文军他们住的宿舍楼，居然也跟着一起穿越。 那座小院和楼房，从法律上来说，根本就不属于他，那属于宁海瑶。 看来，控制穿越的“废铁时钟”不好骗。 不过也很神奇，原本只是水泥墙壁的隧道，直接自动为新穿越的院子扩展出空间，仿佛从一开始它们就存在。 曲起手指，敲敲“废铁时钟”的表盘。 表针走动的“喀嚓”声依旧，随着表针移动，露出不同灰度的黑色。 沈翼吐槽：“太不科学了，只用颜色深度表示覆盖层数，让人很容易搞混得好吗！” 研究了几秒钟，没有任何成果，沈翼记起最重要的事，他拿起无线电。 “老许，还在吗？” “老板，我们还在……对了，你给茶叶里有什么，真没喝过这么提神醒脑的茶！” 耳机里传来五个研究员，热烈讨论的声音，语气中充满兴奋。 他猜，大概他们的大脑即兴奋又清醒敏锐。带菇烟烟丝的茶叶，就好像上帝赐予的作弊器。 沈翼松了口气，心中大喜，天工科技的山中院可以开张了。 他兴奋回答： “嗯，这的确是特殊茶叶，随后还会给你们提供特殊香烟，能提高科研效率。告诉大家这是机密，不要说出去！” 叮嘱一声，切断通讯，又看了眼“废铁时钟”，对这个丑家伙又爱又恨。 “天工科技山中院”的金手指无比强大。 无论在末世研究多少小时，在现世只有6小时。而且有了菇烟“清除一切负面效果”的作用，科研进度会更加迅速。 沈翼决定，以后研究人员每天上班6小时（24点到次日清早6点），他们就可以享受现世18个小时的生活。 无论任何科研人员，“山中院”都是不得了的作弊神器。 然而，没等他兴奋完，突然一连串轻柔碎步响起，紧接着传来充满威胁的低喝。 “双手抱头，放下武器，我们优待俘虏！” “啥？” 沈翼惊讶于地铁冰河纪，居然出现我军特有词汇。 碎步声中，一队保安涌来。 三人一组，排成尖角战斗队形，冲锋枪直指他的脑袋，仿佛他是什么了不起的江洋大盗。 “卧槽，卧了个大槽！怎么连他们也一起穿越了，他们不是在围墙外面吗？” 眼前一阵发黑，头皮仿若过电，麻的头发几乎要把全封闭头盔顶起来。但舌头惊讶到僵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保安，那些工业大摸底小组派来的“冒牌保安”，居然和他一起穿越了。 那特么是部队，一个排的正规军。 完蛋、完蛋，这下小院穿越的秘密要“上缴”国家了！ 而机器狗没有发出警报，完全是因为这些家伙，都被系统默认是“自己人”，机器狗当然不会给沈翼提醒。 “别，别紧张，我就是你们要保护的人！” 被冲锋枪指着脑袋，瞄具的红色激光指着沈翼周身，他猜自己身上肯定和万花筒一样斑斓。 “我打开面甲，你们一看就知道！” 为首的保安道：“动作慢，不然我们有权击毙你！” 卧槽，一级保密研究机构的“保安”，手都这么黑吗？ “相信我，打死要保卫的目标，可不是好选择。注意，我要打开面甲了！” 沈翼动作缓慢地打开面甲、上推，露出脸孔。 “沈……沈老板，真是你！” 为首保安，惊讶打量他身上的外骨骼，同时向手下挥挥手。 “解除戒备，二三四组，警戒周边！” 随着命令，保安们散开，留下的也放下武器。 沈翼悄悄松了口气，诧异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按理说……” 看他的一脸困惑，保安们同样困惑至极，为首地反问：“沈老板，这是什么地方！” “这该怎么办？” 下意识沈翼掏出菇烟，散给附近士兵：“不管怎么样，先抽根烟，然后我看看怎么和你们解释！” 是啊，这种事怎么能说得清，难道直白告诉他们，你们和我一起穿越到地铁冰河纪。 而且在一定时间内，还没法放你们回去。 沈翼断定，如果被国家知道小院能穿越，那这里肯定会被收归国有。 也许对他个人不会有什么威胁，但这个“金手指”永远不再属于他，这一点可以肯定。 如果只是正常收废品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有自己的梦想。 他想激活冰魄，还想研究超级科技。还想借助天工熔炉，让东大的科技领先世界前列（在自己的努力下）。 况且现在，无论现世还是末世这边，都有一大堆人指着他吃饭，难道能辜负他们。 菇烟入肺，清凉填充身体，焦虑散去，祥和安定的感觉充斥全身。 士兵们接受菇烟，但他们并没有全抽。 带队的队长，是个很谨慎的人。 至于士兵们抽菇烟的反应，沈翼早已经知道，根本没兴趣去看。 “怎么称呼！” 队长回答：“梁啸棠，武X部队xx师xx团xx营……一班班长。这里怎么突然这么冷，我们怎么能保护你回去？” 此刻大脑清晰的沈翼，需要眼前这些人，消化下这里的情况，而且他还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可以吗？” 沈翼手指点着面甲，问带队的队长。 虽然抽了菇烟，但一直警惕观察四周的那位梁啸棠队长点头，沈翼合上面甲。 这样他可以通过无线电，根据不同频道选择，能与一人或多人进行秘密交谈，外面的人丝毫听不到。 沈翼接通曹文军的无线电。 与保安相比，他们有更大问题。 他原本就没打算让这些普通司机，参与穿越这件事。 可该死的“废铁时钟”，给他安排了这个有难度的“坑”。 “小曹，睡了吗？” 无线电接通曹文军，职工大楼跟着一起穿越，这就很令沈翼蛋痛。 “翼哥，有活？” 对这个勤勉的员工，沈翼很满意。不过还是不能让司机们知道，小院穿越这件事。 “把手下集中起来，打麻将或者斗地主。你代我坐庄，我出10万，今晚替我输完！” “啊？”曹文军显然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 他惊讶还未落地，沈翼又道：“你要注意，不要让任何人看窗帘外面。这件事自己知道就好，别告诉任何人！” “翼哥，交给我吧！” 都说军队的军官，会带出与自己性格相似的士兵。 没想到孟昭昭那样的校长，也能带出与自己相似的学生。 热情、诚恳而又忠诚，这一点沈翼很满意！ 但他真没法冒险，他决定明天一定给职工楼，也安装那种电动护窗板和电动大门，过12点就锁死那种。 想想“废铁时钟”的表现，昨天把他直接“弹”到军事基地当爬墙党。 今天又把别人名下的住宅楼，一起传送末世。 就不禁要骂它：“这混蛋，老子一不小心，就要被你生生坑死！这个金手指，用起来要十二万分小心！” 这时沈翼不得不面对这些保安，但他首先要说服的，就是梁啸棠。 “梁队长，”无线电单独接通，“你感觉我们在哪里？” “这地方像地铁隧道，但……”梁啸棠观察四周，“可周围的建筑，白天都见过，这不合逻辑，我没法判断这是哪里！” 梁啸棠的回答沈翼很满意，说明他的观察敏锐，他继续说： “我们在这儿是安全的，让你手下到车间集合，换冬季作战装备。正如你所说，外面很冷！” 听到沈翼说换冬季作战装备，梁啸棠脸上浮现出怀疑的神色。 他几乎已经肯定，沈翼肯定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通过无线电，招回派出警戒的小组，随沈翼到车间。 那儿堆着从网上采购的装备，虽然不算真正军事装备，但应付地铁冰河纪的低烈度战斗，应该足够了。 借着其他人换衣服的空当，沈翼用无线电单独招呼梁啸棠。 “梁队长，你跟我来！”带他来到小院门口，沈翼说：“看仔细了！” 说着，伸出手点在，小院的力场护盾上。 小院灯光下，涟漪泛着细碎闪光凭空出现，迅速向周围空间漫延。 梁啸棠吃惊的退后一步，下意识握住CS/LS7冲锋枪的手柄。 “这……沈老板，这是什么东西？” 沈翼有点诧异：“怎么，刚才你们冲进院子的时候，居然没有注意。” “当时，”梁啸棠应着，伸手去感受力场护盾。“我们担心你的安全，急着掌握周边环境，所以没注意！” 沈翼心中一热，决定向他们坦白穿越的事实。 然而心底里却十分担心，这些保安知道事实后，他们还能保持组织纪律性吗，尤其他们会替他保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