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医：从被全科欺负开始！》 第1章 咸鱼翻身的梦！ “陈凡，去把三号床的引流袋换了，手脚麻利点。” “陈凡，七号床的家属在闹，你去安抚一下。” “陈凡，这份病历报告下午之前必须整理好，刘主任等着要。”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心胸外科住院部，护士站里一片忙碌。 陈凡应着一声又一声的吩咐，像个陀螺一样在各个病房和办公室之间连轴转。 他只是个实习医生，没背景，没人脉，口袋比脸还干净。 在科室里，干的是最杂的活，挨的是最狠的骂，拿的是最微薄的补贴。 至于那些真正能上手学习、积累经验的手术，连台边都凑不上去。 “王哥，这份报告我整理好了，您看……”陈凡把一沓厚厚的资料恭敬地递给师兄王浩。 王浩眼皮都没抬一下，正低头用手机跟人聊得火热，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他慢悠悠地回着信息，这才伸出两根手指，夹过那沓报告，随意翻了两页。 “字打错了，这里，‘腔镜’的‘腔’，你打成了‘枪’。拿回去重弄。”他把报告扔回桌上，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凡心里一沉，那个字他检查了三遍，根本不可能错。 他凑近一看，所谓的错别字，不过是王浩用指甲在纸上划出的一道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明显是故意找茬。 “王哥，这……” “这什么这？错了就是错了，还想狡辩？”王浩终于抬起头，眉毛一挑，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进来的。赶紧改，下午刘主任发火了，你担待得起？” 周围几个小护士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颊通红，看向陈凡的眼神里，同情中夹杂着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陈凡攥了攥拳头，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 他知道，王浩就是看他不顺眼。因为他是凭着全省第一的笔试成绩考进这家顶级医院的，而王浩，据说是他当副院长的叔叔使了大力气才挤进来的。 从实习第一天起，王浩就处处针对他，脏活累活全丢给他，还时不时地当众羞辱他一番，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地位。 “知道了，王哥，我马上去改。”陈凡低着头，把报告收了回来。 忍。 除了忍，他别无选择。 在这里得罪了王浩，就等于得罪了半个科室的领导层，他的实习评定别想拿到“优秀”，甚至能不能顺利转正都是个问题。 他抱着报告转身，迎面撞上了一阵清冷的香风。 “走路不看路吗？” 一道清脆却冰冷的声音响起。 陈凡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宛如秋水寒潭的眸子。 林清雪。 科室里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也是公认的“冰山女神”。 海归医学博士，二十七岁就凭着几台高难度的开胸手术在院内声名鹊起。 她人长得极美，一身白大褂也掩盖不住那高挑出众的身材，只是脸上永远没什么表情，对谁都冷冰冰的，仿佛一座行走的冰山。 她是所有实习医生和年轻住院医的偶像，也是王浩公开追求的目标。 “对……对不起，林医生。”陈凡急忙道歉，脸上有些发烫。 林清雪的目光在他怀里的报告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在他略显狼狈的脸上，眉头蹙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那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王浩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医生的路都敢挡，下次是不是还想上手术台给她递刀啊？” 陈凡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快步走进了杂物间。 这里是他的“专属办公室”，一张废弃的桌子，一把缺了腿的椅子，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 他一屁股坐下，把报告重重地拍在桌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屈辱，不甘，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想起远在乡下，为了供他读书而累弯了腰的父母；想起他们得知自己考入江城第一医院时，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的骄傲笑容。 可现实呢？现实就是他在这里连条狗都不如。 他烦躁地扯开衣领，从脖子上拽出一个用红绳穿着的墨绿色玉佩。 玉佩的样式很古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纹路，质地也并不通透，扔到古玩市场估计也就值个几十块钱。 这是爷爷去世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爷爷是个赤脚医生，一辈子在乡里给人看病，据说他的祖上曾是御医，传下来一套了不得的医术。 可惜后来家道中落，传承断绝，只剩下这么个玉佩，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土方子。 陈凡从小就听爷爷念叨，说他们陈家的祖先能活死人，肉白骨，是真正的神医。 还说这玉佩里藏着陈家医道的精髓，是传家宝，让他务必贴身戴着，将来或许有大用。 小时候的陈凡信以为真，长大了学了现代医学，只当是爷爷的胡话。 什么活死人肉白骨，不过是些被夸大了的传说。 至于这玉佩，也就是个念想。 他摩挲着玉佩冰凉的表面，心中苦涩。 神医？ 传承？ 要是真有那么神，自己又何至于在此受这份窝囊气。 “咔哒。” 改报告需要用裁纸刀，他心烦意乱，一个不留神，锋利的刀刃在左手食指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嘶……” 陈凡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握住手指。 几滴殷红的血珠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他手心的玉佩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墨绿色的玉佩在接触到他血液的瞬间，竟像是活过来一般，发出一阵微弱而温润的毫光。 血液仿佛被海绵吸收，迅速渗入玉佩之中，消失不见。 玉佩上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纹路，在吸收了血液之后，陡然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一条条微缩的经络，在玉佩内部缓缓流转。 一股暖流从玉佩中涌出，顺着他的手掌，钻入他的身体。 陈凡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在他昏迷的瞬间，杂物间那扇破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陈凡，偷什么懒呢？刘主任的报告……” 进来的是个小护士，看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陈凡，愣了一下。 “喂，陈凡？你没事吧？” 她走过去推了推陈凡的肩膀，没有反应。 她心里一慌，伸手探了探陈凡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呼吸和心跳都极其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啊！来人啊！出事了！” 尖锐的叫声划破了住院部的宁静。 …… VIP病房内。 江城首富苏振华正焦急地守在病床前，床上躺着的是他的父亲，苏家老爷子苏文山。 老爷子戎马一生，在商场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终究抵不过岁月侵蚀。 半年前突发脑溢血，虽然抢救了回来，却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神智也时常糊涂。 今天下午，老爷子的情况突然恶化，血压和心率都极不稳定，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林医生，我父亲他到底怎么样了？”苏振华看着心电监护仪上那杂乱无章的波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清雪的表情十分凝重，她刚刚带着专家组进行了一轮会诊，各种检查也做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明确的病因。 老爷子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持续衰退，仿佛生命之火正在一点点熄灭。 “苏先生，请您冷静。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老爷子的脑部没有出现二次出血，心肺功能也暂时稳定。但是他的生命体征衰竭原因不明，我们正在尽全力排查。” 这种话，苏振华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所谓“尽全力”，不过是束手无策的托词。 “林医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一定要救回我父亲！”苏振华情绪有些激动。 站在林清雪身后的王浩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表现的机会来了。 “苏先生您放心，我们刘主任已经去请京城最顶尖的脑科专家了，最快的航班，今晚就能到。林医生也是我们科室最厉害的专家，有她在，老爷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林清雪投去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眼神。 林清雪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病人的各项数据上。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怎么回事？”林清雪眉头一皱。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林医生，不好了！实习医生陈凡在杂物间突然昏倒了，现在……现在没有心跳和呼吸了！” “什么？” 科室里出了这种事，非同小可。 林清雪立刻道：“准备除颤仪，肾上腺素，快！王浩，你跟我来！” 她当机立断，立刻朝着杂物间的方向冲去。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能，无论对方是谁。 王浩愣了一下，有些不情愿。 一边是首富的父亲，天大的功劳等着自己去捡；另一边是自己最讨厌的眼中钉，死了才好。 但他看到林清雪已经跑远，也只能不甘不愿地跟了上去。 “没用的废物，死都挑不对时候。”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当他们赶到时，杂物间已经围满了人。 陈凡被人平放在地上，一个年长的护士长正在给他做心肺复苏，但他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脸色已经是一片死灰。 “让开！” 林清雪挤进人群，跪在陈凡身边，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 散大，无对光反射。 “除颤仪！”她冷声喝道。 护士立刻递上已经充好电的除颤仪。 “闪开！” “砰！” 电流击打在胸口，陈凡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随即又重重落下，心电监护仪上依然是一条直线。 “加大剂量！” “砰！” 又是一次电击，结果依旧。 “肾上腺素，静脉推注！” 一支肾上腺素推进了陈凡的身体，那条代表着死亡的直线，依旧平直得令人绝望。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从医学上讲，经过这一系列的抢救，心跳还没有恢复，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 王浩站在人群外围，嘴角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看着碍眼。 林清雪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不信邪，继续按压着陈凡的胸口，一次，两次，三次……可那年轻的身体却像一截枯木，再无半点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护士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林医生，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十分钟，大脑缺氧的黄金抢救时间早已过去。 就算现在能救回来，大概率也是个植物人。 林清雪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无力和挫败。 作为医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眼睁睁看着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 她缓缓地站起身，准备宣布那个最沉重的结果。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的瞬间，那条平直的死亡直线毫无征兆地轻轻跳动了一下。 第2章 这不是胡闹吗？ 意识像是沉在万米深海，又像是飘在无垠星空。 陈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实习医生，而是一位身穿古朴长袍的绝世神医。 他手持金针，穿行于王侯将相的府邸，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一指可断生死，一针可逆乾坤。 那些在现代医学看来是绝症的疾病，在他手中不过是翻掌可愈的小恙。 无数玄奥的知识，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神农济世典》！ 这五个字仿佛带着万钧之力，在他的神魂中轰然作响。 “陈凡？陈凡你醒了？”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将他从那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陈凡缓缓睁开眼，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视线慢慢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有护士长，有科室的同事，还有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林清雪。 “我……这是在哪？”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在医院，你刚才突然晕倒了，心跳都停了！”旁边的小护士关切地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心跳停了？ 陈凡愣住了，脑海中闪过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划破的手指，滴血的玉佩，那阵诡异的温热感……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枚玉佩还在，触手温润，与平时并无不同。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可脑子里那些多出来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清晰无比的人体经络图，那些闻所未闻的汤剂药方，真实得仿佛是他学习了几十年的知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清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解。 她亲眼见证了陈凡从临床死亡到自主恢复心跳的全过程，这件颠覆她认知的事情，让她无法再用看待一个普通实习生的眼光去看待陈凡。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陈凡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林清雪按住他，“你刚刚经历过心跳骤停，必须做个全面的检查。头部CT，心电图，心肌酶……一样都不能少。” 她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迅速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 王浩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本以为陈凡死定了，没想到这家伙命这么硬，居然自己挺了过来。 现在林清雪又对他如此“上心”，这让他心里极度不爽。 “哼，我看就是低血糖，装模作样。”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搞出这么大阵仗，耽误了VIP病房的大事，看他怎么收场。” 这话一出，众人看陈凡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是啊，和首富老爷子的安危比起来，一个实习生的死活，确实显得无足轻重。 林清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冷冷地瞥了王浩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去看好你的病人。” 被林清雪当众呵斥，王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能悻悻地瞪了陈凡一眼，转身离开。 很快，陈凡被送进了检查室。 躺在冰冷的仪器上，陈凡的心绪依旧混乱。 他闭上眼睛，试着去回想脑海中的那些信息。 神奇的是，只要他集中精神，那些关于中医的知识就会自动浮现在眼前。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能清晰地“看”到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体内气血的流动速度，甚至能判断出对方有轻微的颈椎问题。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是突然拥有了透视的超能力。 难道爷爷说的是真的？这玉佩里真的藏着祖传的医术？ 一系列检查做完，结果很快出来了。 一切正常。 除了心电图显示有几秒钟的停搏记录外，陈凡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这个结果让所有医生都大跌眼镜。 “这不科学！”拿着报告的医生连连摇头，“心跳停止超过十分钟，就算救回来，脑细胞也会有不可逆的损伤，他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林清雪拿着陈凡的脑部CT片，在灯光下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找不到任何缺血性损伤的痕迹。 这个陈凡，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门。 “既然检查没事，就让他先在观察室休息。派个人看着，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林清雪最终下了决定。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病例。 陈凡被安排在了一个单人观察室。 他躺在床上，脑子飞速运转。 从濒死到苏醒，再到脑海中多出的《神农济世典》，这一切都指向了那枚祖传的玉佩。 他获得了传承。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狂喜、激动、还有一丝对未知的惶恐，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咸鱼翻身的机会，似乎真的来了。 “吱呀！”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请问，是陈凡医生吗？” 声音清脆悦耳，像山谷里的黄鹂。 陈凡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站在门口。 女孩穿着一身名牌，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陈凡认得她，江城首富的孙女，苏晴。曾经在VIP病房外见过一面。 “我是陈凡，但我还只是个实习医生。”陈凡有些局促地坐起身。 苏晴嫣然一笑，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我叫苏晴，我爷爷是苏文山。刚才听护士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你。”陈凡有些受宠若惊。 这可是首富的孙女，居然会专程来看望自己一个无名小卒。 “那就好。”苏晴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带着几分俏皮，“你可真是个怪人，他们说你心跳都停了，还能自己活过来。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会什么特异功能？” 陈凡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了，”苏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带着一丝担忧，“我爷爷他情况不太好。林医生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办法。你……你既然这么神奇，能不能帮我爷爷看看？”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 听说陈凡身上发生的“奇迹”，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希望。 帮苏老爷子看病？ 陈凡的心猛地一跳。 换做以前，他连给老爷子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在…… 他的脑海中，关于苏老爷生病的种种信息，瞬间与《神农济世典》里的某个病症对应了起来。 “厥阴闭症，气血逆乱，神明失守……” 一系列的诊断和治疗方案，清晰地浮现在他心头。 “我……”陈凡刚想开口，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王浩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到和陈凡相谈甚欢的苏晴，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这种地方晦气，你还是快回VIP病房吧。”他一边说，一边嫌弃地瞥了陈凡一眼。 随即，他转向陈凡，板起脸呵斥道：“陈凡！谁让你乱跑的？还敢骚扰苏小姐！赶紧给我躺回床上，刘主任正因为你耽误了抢救时间发火呢！” 苏晴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没有骚扰我，是我自己来的。还有，你说话客气点。” 王浩没想到苏晴会帮陈凡说话，脸色一僵，随即又换上谄媚的笑容，“苏小姐，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实习生，什么都不懂，刚才还差点把自己搞死。老爷子的病，还得靠林医生和我们这些专业的医生。” “专业？”苏晴冷笑一声，“你们专业，怎么我爷爷现在还昏迷不醒？” 一句话把王浩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不好了！VIP病一床病人室颤了！” “快！准备除颤！” 苏晴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拔腿就往外跑。 陈凡的心也跟着一紧，顾不上多想，翻身下床，也跟着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给我回来！”王浩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叫，但陈凡根本不理他。 VIP病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心电监护仪上，原本微弱的心率波形此刻已经变成了毫无规律的混乱曲线——室颤，这是心脏停搏前最危险的信号。 苏文山老爷子躺在床上，身体在轻微地抽搐，脸色紫绀。 “除颤仪准备！”林清雪的声音冷静而急促。 “充电完毕！” “砰！” 电流通过，老爷子的身体重重地弹起，但监护仪上的曲线依旧混乱。 “没有用！再来！” “砰！” 第二次除颤，依然无效。 所有医护人员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连续两次除颤无效，意味着病人的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苏晴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用的……”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嘈杂的病房里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凡不知何时已经挤到了病床边。 王浩见状，立刻怒斥道：“陈凡！你疯了！这里是抢救现场，滚出去！” 林清雪也投来警告的目光，“陈凡，不要在这里捣乱！” 陈凡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苏老爷子的身上。 在他的“视野”里，老爷子体内的气机已经完全紊乱，一股黑色的死气正盘踞在头顶的百会穴，阻断了心脉与脑神之间的联系。 这根本不是心脏本身的问题，而是气机逆乱导致的“假死”之相。 用电击，只会让本就混乱的气机更加暴烈，加速死亡！ “他不是心脏病，是厥阴闭症，气血冲顶，蒙蔽了神窍。再电击，他就真的没救了！”陈凡急切地说道。 “厥阴闭症？”王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这是现代医学，不是你家祖传的跳大神！赶紧把他给我拉出去！” 几个保安立刻上前，准备架住陈凡。 “等一下！” 林清雪忽然开口。 她虽然也不信什么“厥阴闭症”，但陈凡那笃定的眼神以及之前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怪事，让她心中产生了一丝动摇。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盯着陈凡，冷声问道。 “你看他的印堂，黑气凝而不散，这是神明被困之相。再看他的双手，五指蜷缩，指尖发紫，这是肝风内动，气血逆行。所有体征都指向一点，他的病根不在心，而在脑，是气机！”陈凡语速极快，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所有西医都一头雾水。 “一派胡言！”一个年长的专家气得吹胡子瞪眼，“从业三十年，就没听过这么荒唐的诊断！林医生，不能再耽搁了，必须立刻进行第三次除颤，同时准备开胸手术！” “不能再电了！”陈凡大吼一声，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和自信。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实习生，而是梦中那个执掌生死的绝世神医。 “林医生，信我一次！只要一分钟，如果不行，你们再继续！”陈凡的目光直视着林清雪，那眼神中的坚定，让林清雪的心神为之一颤。 “胡闹！简直是胡闹！”老专家气得直跺脚，“出了事谁负责？你一个实习生负得起这个责吗？” 病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一边是现代医学的权威方案，一边是一个实习生荒诞不经的“胡言乱语”。 苏晴看着陷入昏迷的爷爷，又看看眼神坚定的陈凡，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她忽然冲到林清雪面前，带着哭腔说道：“林医生，求求你，让他试试吧！我……我替我爷爷做主！出了任何事，我们苏家一力承担，绝不追究医院和您的任何责任！” 第3章 神乎其技，还是故弄玄虚？ 整个VIP病房静得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在心电监护仪那条重新变得规律的波形曲线和陈凡那根还未收回的手指之间来回切换。 那根手指，修长、干净，此刻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这……这……”之前那个断言陈凡是胡闹的老专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花白的胡子随着他颤抖的下巴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完整。 王浩脸上的讥笑和幸灾乐祸彻底僵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假的！ 一定是仪器坏了！ 怎么可能？ 一个实习生，用手指在病人头上戳了两下，就把一个即将心跳停止的室颤病人给救回来了？ 这是在拍电影吗？ “爷爷！”苏晴最先反应过来，一声喜极而泣的呼喊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她扑到床边，看到爷爷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却明显平稳了许多，胸口有了规律的起伏。 林清雪是第二个动的人。 她一个箭步上前，拿起听诊器放在苏文山胸口，又快速检查了他的瞳孔。 心音强劲有力，瞳孔对光反射恢复。 各项生命体征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回稳。 她抬起头，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她看向陈凡，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困惑，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敬畏。 “你刚才做了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陈凡缓缓收回手，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温热感，那是《神农济世典》中的真气初次运转的迹象。 他感觉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亢奋。 “我说了，老爷子是厥阴闭症，气血逆行，堵塞了神庭玄关。我只是用手法帮他疏通了气机，引气归元。”陈凡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这番话落在众人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气机？ 玄关？ 引气归元？ 这都什么跟什么？听着跟武侠小说里的内功心法似的。 “装神弄鬼！”王浩终于找到了反击的切入点，他指着陈凡厉声喝道：“什么气机玄关，我看你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万一是你刚才那两下刺激到了病人的脑部神经，才侥幸恢复了心跳呢？你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万一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他这番话，虽然是强词夺理，但也说出了一部分医生的心声。 是啊，现代医学讲究的是数据和实证，陈凡这套理论太过玄乎，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谁知道是不是巧合？ “王医生，”苏晴猛地回头，一双美眸里满是冰冷的怒意，“刚才我爷爷命悬一线，你们一群专家教授束手无策的时候，是陈医生出手救了他！你没本事救人，现在倒有本事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王浩被苏晴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我……我这是为了病人好！他一个实习生，没有行医资格，这么做是违规的！” “够了！” 一声清冷的呵斥打断了王浩的话。 林清雪站直了身体，目光冷冽地扫过王浩，“事实是，病人现在的情况稳定了。而你除了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都没做。” 王浩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猪肝一样难看。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这比打他一巴掌还难受。 林清雪不再理会他，转而面向陈凡，态度虽然依旧清冷，但语气里却多了一分郑重：“你说的‘厥阴闭症’，有什么医学根据？” 她还是无法完全接受。 作为一名严谨的、接受了十几年精英西医教育的博士，她需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逻辑。 陈凡看了她一眼，脑海中《神农济世典》的内容自行流转，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种尽量现代化的方式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大脑的某一部分区域因为气血的异常冲击，导致了功能性‘短路’。这个‘短路’切断了大脑对心脏的正常指令传达，从而引发了室颤。常规的电击除颤，是强行给心脏这个‘电器’通电，但控制它的‘开关’——也就是大脑，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效果甚微，甚至会加重‘线路’的紊乱。我刚才做的就是重启了那个‘开关’。” 这番“开关”和“短路”的理论，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把玄之又玄的中医理论，套上了一个现代科学的外壳。 在场的医生们面面相觑，虽然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但至少比“引气归元”听着更容易理解一些。 林清雪蹙着秀眉，陷入了沉思。 功能性短路？重启开关？这个比喻很新颖，但其中的原理……她完全无法想象。 用手指点两下，就能精准地“重启”大脑特定区域的功能？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精准度和对人体构造的理解？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微秃、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他是医院副院长，心胸外科的主任，刘国栋。 也是王浩的亲叔叔。 “怎么回事？我刚在楼下开会，就听说VIP病房出事了？”刘国栋一进来就官威十足地嚷嚷起来，当他看到病床上情况稳定的苏文山和一屋子神情古怪的下属时，愣了一下。 王浩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跑了过去，指着陈凡告状：“叔叔！您可算来了！刚才苏老爷子突发室颤，我们正准备抢救，这个实习生陈凡突然冲出来捣乱！对着病人又戳又点，胡说八道，差点耽误了抢救的黄金时间！” 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陈凡把人救回来的事，只强调陈凡“捣乱”和“违规操作”。 刘国栋一听，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一个实习生，敢在VIP病房里乱来？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科室主任的脸往哪儿搁？ “陈凡是吧？”刘国栋三角眼一眯，盯着陈凡，语气不善，“谁给你的胆子？你一个实习生，有处方权吗？有诊疗权吗？在这里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病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从现在开始，你的实习资格被取消了，马上给我滚出医院！” 好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周围的医生护士都噤若寒蝉，没人敢为陈凡说话。 得罪了刘主任，就别想在医院混下去了。 陈凡攥了攥拳，正要开口，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刘院长，好大的官威啊。” 众人回头，只见江城首富苏振华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神情肃穆的黑衣保镖。 苏振华刚接到女儿的电话，一路心急火燎地赶来，正好在门口听到了刘国栋的话。 他先是快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父亲安详的睡容，又看了看监护仪上平稳的数据，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着刘国栋：“我父亲刚刚转危为安，刘院长不问病情，不问缘由，一来就要开除我父亲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们江城第一医院的管理模式么？” “救……救命恩人？”刘国栋懵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王浩。 王浩的脸色已经白了。 苏振华冷哼一声，没再理会他，而是走到陈凡面前，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主动伸出手：“你就是陈凡医生吧？我是苏晴的父亲，苏振华。多谢你救了我父亲，这份恩情，我们苏家记下了。” 首富主动握手！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凡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苏先生客气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 “好一个医生的本分！”苏振华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脸色一沉，回头看着刘国栋，“刘院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开除我父亲的救命恩人了吗？” 刘国栋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再有权势，也只是个副院长，怎么敢跟江城首富叫板？ “这……苏先生，您误会了。我……我只是不知道情况，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浩。 王浩缩着脖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看不是关心则乱，是官僚主义作风太严重了！”苏振华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不管你们医院内部有什么规矩，这位陈凡医生，我们苏家保了！他要是在你们医院受了半点委屈，我会亲自去问问你们的院长，第一医院是不是容不下一个有真本事的医生！” 这话掷地有声，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刘国栋的脸涨成了紫红色，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晴走到陈凡身边，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爸这人就这样，护短。你以后就是我苏家罩着的人了。” 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飘入鼻端，陈凡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半拍。 他看了一眼满脸怨毒的王浩和面色铁青的刘国栋，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把这叔侄俩得罪死了。 不过，那又如何？ 有了《神农济世典》，他的人生再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拿捏。 “苏先生，老爷子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病根未除，只是暂时被我用手法压制住了。”陈凡没有被眼前的局势冲昏头脑，他冷静地开口。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苏振华神色一紧：“陈医生，此话怎讲？” 陈凡指了指苏文山的头部：“老爷子脑内的气血瘀滞就像是一条被堵住的河道，我刚才只是强行冲开了一个小口子，让河水暂时流动起来。但堵塞的淤泥还在，如果不及时清理，随时可能再次决堤，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林清雪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陈凡的这个比喻，和她之前的判断不谋而合。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气血瘀滞”，但通过脑部CT，她确实观察到患者脑部有几处微小的、无法用手术清除的血栓和供血不足区域。 “那……那该如何是好？”苏晴紧张地问道。 陈凡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地说道： “想要根治，只有一个办法。” “针灸。” 第4章 一根银针，定乾坤！ 针灸。 当这两个字从陈凡口中轻飘飘地吐出时，整个VIP病房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随即，是更为猛烈的爆发。 “胡闹！简直是胡闹！”刘国栋气得脸色发紫，指着陈凡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江湖郎中的杂耍摊子吗？针灸？亏你说得出口！这是现代医学的殿堂，我们讲究的是科学，是数据！” 之前那个被噎住的老专家也找到了宣泄口，痛心疾首地附和：“针灸治疗脑溢血后遗症？滑天下之大稽！病人现在体征刚刚平稳，你胡乱下针，万一刺破了哪根脆弱的血管，引发二次大出血，谁能承担这个后果？” 王浩更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重新浮现出狰狞的快意。 “叔叔，我就说他是个骗子！刚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让他蒙对了！” 他上前一步，义正辞严地对着苏振华说：“苏先生，您千万不能信他的鬼话！他一个连执业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的实习生，根本没资格进行任何侵入性治疗！这是违法的！让他动手，就是谋杀！” 一时间，病房里所有的医生几乎都站到了陈凡的对立面。 这是现代西医对传统中医根深蒂固的偏见与质疑，也是他们维护自身专业权威的本能反应。 苏振华的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他虽然感激陈凡，但“针灸”这两个字，确实让他心里犯嘀咕。 毕竟，这听起来太玄乎了。 苏晴也有些紧张地拉了拉陈凡的衣角，小声问：“陈凡，你……你真的有把握吗？” 整个病房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还在摇摆。 “闭嘴。”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却让所有嘈杂都为之一静。 是林清雪。 她没有看任何人，一双宛如寒星的眸子只是死死地盯着陈凡。 “你的理论依据是什么？针灸如何根治脑内淤滞？” 她问的不是“你行不行”，而是“为什么行”。 这个问题，让所有准备继续口诛笔伐的医生都愣住了。 林医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动摇了？ 陈凡迎着林清雪探究的目光，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冰山女神有了一丝认同。 至少，她还在寻求逻辑，而不是一味地否定。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神农济世典》中浩如烟海的知识自行整合。 他知道，自己刚刚开启的传承，仅仅是第一层“望气境”。 这一境界，能让他勘破虚妄，直视人体内最本源的“气”的流动。 病灶在哪里，气机如何紊乱，在他眼中清晰得如同掌上观纹。 而要施展针法，则需要动用体内刚刚诞生的那一缕微弱真气。 这真气是《神农济世典》的根基，共分十二层，自己现在连门槛都还没完全踏入。 但，对付苏老爷子这病，足够了。 “我的理论很简单。”陈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们的CT能看到已经形成的血栓，却看不到那些即将形成堵塞的‘气滞血瘀’。这些才是病根。” “人体有三百六十五处大穴，对应周天星辰，是气血流转的枢纽。我要做的就是用银针为引，以自身气机为钥，打开几个关键的枢纽，比如百会、风池、人中……让被堵塞的气血重新找到正确的河道。河道通了，淤泥自然会被冲刷干净。” 这番话，半是现代比喻，半是玄门医理，听得一群西医专家云里雾里。 “一派胡言！”刘国栋怒喝，“气机？河道？你以为你在讲神话故事吗？” 苏振华的脸色也愈发凝重，他看向林清雪，想从这位他最信任的专家脸上看到答案。 林清雪沉默着，内心正掀起滔天巨浪。 气血枢纽？以气为钥？ 这些理论她闻所未闻，但陈凡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指，却又让她无法彻底否定。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苏振华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骤然一变。 “什么？京城的张院士航班因为雷暴天气延误了？最早也要明天早上？” 这个消息，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头上。 京城专家来不了，意味着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苏振华挂断电话，眼神中的犹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独属于枭雄的果决。 他看着陈凡，沉声说道：“陈医生，动手吧。” 全场死寂。 刘国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苏先生，您三思啊！这太冒险了！” “我父亲的命，我赌了！”苏振华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只问一句，如果不用陈医生的方法，你们，还有别的办法能让我父亲在明天早上之前醒过来，并且没有后遗症吗？” 无人应答。 所有专家都低下了头。他们确实无计可施。 “既然没有，那就让陈医生来。”苏振华一锤定音，“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刚才，是陈医生救了我父亲。现在，我同样选择相信他。” 他转向陈凡，语气变得无比诚恳：“陈医生，拜托了。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我需要一套银针，消过毒的。”陈凡平静地说。 “银针？”一个护士长面露难色，“我们……我们心胸外科没有这种东西啊。要去中医科的仓库找找看，但那都封存好几年了……” “去找！马上！”苏振华喝道。 护士长不敢怠慢，立刻飞奔了出去。 王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想不通为什么苏振华会如此信任一个黄毛小子！ 他怨毒地盯着陈凡，心中疯狂诅咒：治死他！最好一针下去就治死他！ 很快，护士长捧着一个蒙着灰尘的木盒跑了回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陈凡伸出手，没有丝毫犹豫，从中拈起三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他的手指在酒精灯上燎过，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只见陈凡走到床边，看都未看，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苏老爷子头顶的百会穴上一按。 就是这个位置！ 林清雪的瞳孔猛地一缩。 陈凡右手捏着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对着那处轻轻一捻。 针尖触碰到皮肤，却没有立刻刺入。 陈凡闭上了眼睛。 他体内的那一缕微弱真气，顺着手臂，缓缓汇聚到指尖，再传到银针的针尾。 嗡—— 银针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鸣。 刺！ 没有丝毫阻碍，三寸长的银针，竟是稳稳地没入了近两寸！精准地悬停在颅骨之上！ “嘶……” 病房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可是头顶！下面就是大脑！ 这一针的力道和深度，但凡有半分差池，就是致命的！ 刘国栋的眼皮狂跳，他行医几十年，做过无数开颅手术，也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又精准到恐怖的下针手法！ 这根本不是实习生能做到的！ 陈凡没有停。 第二针，他捻起一根一寸半的短针，闪电般刺入苏老爷子眉心之间的印堂穴。 第三针，点向了脖颈处的风池穴。 他的动作快、准、稳，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仿佛不是在治病，而是在创作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林清雪已经完全看呆了。 她不懂针灸，但她懂人体解剖。 陈凡下针的每一个位置，都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的主动脉和关键神经，却又恰好是现代医学理论中，神经元最密集的反射区。 这怎么可能？ 他难道有一双能透视的眼睛吗？ 当三根银针全部落下，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苏文山老爷子原本苍白的脸上，竟是迅速泛起了一层健康的红晕，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心电监护仪上，原本只是稳定的心率，此刻变得更加强劲有力，血压、血氧饱和度，所有的数据都在朝着最完美的值攀升！ “神……神了……”老专家喃喃自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王浩的脸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 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这一次呢？ 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演的一场医学神迹！ 陈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身体有些脱力。 催动真气对他目前的境界来说，消耗还是太大了。 他伸出手，以一种玄妙的手法，依次将三根银针起出。 “好了。” 他淡淡地说道，“淤滞已除，老爷子很快就会醒来。休养几日，便可与常人无异。” 话音刚落。 “咳……咳咳……” 病床上的苏文山老爷子，忽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咳嗽，眼皮颤动了几下，竟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5章 叔叔，他不是骗子！ “咳……咳咳……” 咳嗽声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响。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定格。 在无数道惊骇、错愕、狂喜的目光注视下，病床上的苏文山，那双紧闭了许久的眼皮，颤巍巍地掀开了一道缝隙。 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着，视线从模糊到聚焦，最后落在了床边泪流满面的孙女身上。 “晴……晴晴……别哭……” 老爷子的声音干涩、虚弱，却字字清晰！ “爷爷！” 苏晴再也忍不住，扑在床沿上放声大哭，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爸！” 苏振华一个箭步冲到床前，这位纵横商海的枭雄，此刻激动得虎目含泪，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活了！ 真的活过来了！ 而且神智清醒！ 病房里彻底炸开了锅！ “醒了！真的醒了！”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刚才还是室颤，心跳都快停了！” “三根银针……就扎了三根银针……” 那些之前还义愤填膺的医生护士，此刻看向陈凡的眼神，已经从质疑变成了见了鬼一般的惊恐和敬畏。 尤其是那位白胡子老专家，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墙壁才站稳，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科学……这完全颠覆了现代医学……不科学……” 王浩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他死死地盯着苏文山，又死死地盯着陈凡，眼神里的怨毒和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 怎么会这样？ 这个废物，这个垃圾，他凭什么？ 他不是应该一针把人扎死，然后被苏家迁怒，被医院开除，像条死狗一样滚出去吗？ 为什么会这样！ “都让一让！” 林清雪是全场除了陈凡之外最冷静的人，她迅速挤到床边，拿起一支笔式手电筒，开始检查苏文山的瞳孔反应。 “老爷子，看着我的灯光。” “您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 “您还记得您叫什么名字吗？” 一连串专业的问题问出，苏文山虽然虚弱，但都一一清晰地回答了上来。 逻辑清晰，思维正常！ 林清雪收起手电，她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巨大震撼。 她缓缓转头，看向那个站在人群边缘，脸色微微发白，额头渗出细汗的实习生。 是他。 这个被所有人瞧不起，被当成骗子、疯子的年轻人，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创造了一个真正的医学奇迹。 此刻，苏振华也终于从巨大的狂喜中回过神来。 他小心翼翼地为父亲盖好被子，然后猛地转身。 他没有去看陈凡，而是用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刘国栋。 刘国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 “刘院长。”苏振华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意，“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要开除我父亲的救命恩人？” “我……”刘国栋喉咙发干，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白大褂。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侄子王浩。 王浩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与苏振华对视。 “苏……苏先生，您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刘国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不知道陈凡他……他有这种本事。我这也是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 “规章制度？”苏振华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你的规章制度，就是让一群所谓的专家教授束手无策，然后把我父亲的救命恩人当成骗子一样赶出去？” “你的规章制度，就是差点害死我父亲？” 最后一句，苏振华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股久居上位的磅礴气势，压得刘国栋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不是的，苏先生，我……” “够了！”苏振华懒得再听他狡辩，他径直走到陈凡面前，之前所有的威严和怒火瞬间化为春风般的和煦与感激。 他对着陈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医生，大恩不言谢！今日若不是你，我苏某人恐怕就要抱憾终身了！” 这一躬，让整个病房再次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江城首富，苏振华，竟然给一个实习生鞠躬！ 王浩的身体晃了晃，感觉天旋地转。 这一躬，仿佛不是鞠给陈凡的，而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和他叔叔的脸上。 陈凡侧身让了一下，没有完全受这一礼，他扶住苏振华的手臂，平静地说道：“苏先生言重了，我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 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这份气度，让苏振华和林清雪都高看了一眼。 “好！好一个医生该做的事！”苏振华用力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钢笔。 “陈医生，我苏振华不喜欢欠人情。这张支票，你随便填。只要我苏家给得起，绝无二话！” 空白支票！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弹，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这代表着什么？ 一千万？一个亿？ 只要陈凡敢写，苏振华就敢给！ 一步登天！ 王浩的眼睛瞬间红了，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凭什么！这些本该是属于他的荣耀和财富！ 然而，陈凡只是看了一眼那张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支票，却摇了摇头。 “苏先生，心意我领了。但救死扶伤，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而且，老爷子的病虽然暂时稳住了，但还需要后续的调理。” 拒绝了！ 他竟然拒绝了！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苏振华都愣住了。 苏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异彩连连。 这个陈凡，太特别了！ “哈哈哈哈！好！好！”苏振华愣了半晌，随即爆发出由衷的大笑，“是我苏某人俗气了！陈医生高风亮节，我佩服！” 他收起支票，转头对刘国栋说道：“刘院长，这位陈凡医生，从今天起，就是我苏家的贵宾，我父亲的私人保健医生。他在你们医院，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另外，我个人向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捐赠一栋内科大楼，只有一个要求，任命陈凡医生为这栋楼未来特设的‘中医康复科’的主任！” “至于你，”苏振华的目光转向王浩，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样医德败坏、心胸狭隘的人，我不放心他留在我父亲的病房里。我不希望再在这里看到他。” 苏振华的话，就是圣旨。 刘国栋脸色惨白，连连点头：“是是是，苏先生您放心，我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他转头对着失魂落魄的王浩，怒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从今天起，你被调到后勤仓库去！滚！” 王浩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叔叔。 后勤仓库？ 那不就是个打杂的地方吗？他一个前途无量的医生，去那里就等于毁了！ “叔叔……我……” “滚！” 王浩看着叔叔那张狰狞的脸，又看了看苏振华冰冷的眼神，最后，他的目光怨毒地扫过陈凡。 他知道，他完了。 他的一切，都被这个他曾经踩在脚下的实习生，毁了！ 在一片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王浩像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逃离了病房。 这一刻，陈凡心中那口从实习以来就一直憋着的恶气，终于，彻底吐了出来。 神清气爽！ 第6章 冰山邀请，副院长的末日！ 王浩被两个保安架着，如同拖着一条死狗，消失在病房门口。 他那怨毒到扭曲的眼神，最后死死地剐了陈凡一眼，充满了不甘与疯狂。 陈凡神色平静，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蝼蚁的恨意，何须在意？ 病房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之前还对陈凡口诛笔伐的专家教授们，此刻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墙上的壁纸。 他们的脸火辣辣地疼，像是被无形的巴掌来回抽了上百次。 尤其是刘国栋，这位刚刚还官威赫赫的副院长，现在站在原地，额头的冷汗顺着肥胖的脸颊往下淌，连擦都不敢擦。 苏振华处理完王浩，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刘院长。” “哎！苏先生，我在！”刘国栋一个激灵，腰瞬间又弯下了几分。 苏振华语气淡漠：“关于陈医生的任命，还有我捐楼的事情，明天我会让我的律师来跟你们院长谈。我不希望中间出现任何不愉快。” “不会！绝对不会！”刘国栋把头点得像捣蒜，“苏先生您放心，陈……陈医生是我们医院的瑰宝，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马上就去安排，一定给陈医生最好的待遇！”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 苏振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不再看刘国栋，而是转身走向陈凡，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陈医生，你看，我父亲他后续的调理……” “老爷子身体底子不错，我开一副方子，每日煎服，七日后便可痊愈，与常人无异。”陈凡说着，感觉一阵疲惫感涌上大脑。 连续两次催动体内那微弱的真气，对他而言消耗巨大。 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源自精神与灵魂深处的亏空。 “那太好了！”苏振华大喜过望，随即又有些为难，“只是陈医生你开的方子，医院这边……” 他的意思很明显，以陈凡实习生的身份，开出的方子药房根本不会认。 “无妨。”陈凡摆了摆手，“苏先生可信得过我？”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苏振华斩钉截铁。 “那便好，你记一下。”陈凡淡淡开口，随口报出了一连串药材，“当归三钱，黄芪五钱，天麻、川芎各两钱……以无根水煎服，文火一个时辰。” 他报出的都是些常见的中药材，但组合在一起，却暗合《神农济世典》中的一记古方“归元汤”，有固本培元，活血通络的奇效。 苏振华身后的秘书连忙拿出手机飞速记录，生怕漏掉一个字。 一旁的林清雪听着，秀眉微蹙。 这些药材她都认得，但如此搭配，在她看来药性驳杂，甚至有几味药理上还有些冲突。 可一想到陈凡之前那神乎其技的手段，她又把到了嘴边的质疑咽了回去。 或许，在她不理解的领域，存在着她无法想象的逻辑。 “陈凡医生，你好厉害啊！”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沉思，苏晴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少女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我能加你个微信吗？以后我爷爷有什么事，我好直接找你。”苏晴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脸颊微红，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 这…… 陈凡愣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主动要他联系方式。 “当然可以。”他拿出自己那台用了好几年的旧款国产手机，点开了二维码。 “嘀”的一声，好友添加成功。 苏晴看着陈凡那略显老旧的手机，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做完这一切，苏振华再次紧紧握住陈凡的手：“陈医生，今日天色已晚，你消耗也大，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必登门拜访，正式感谢！” “苏先生客气了。” 陈凡点点头，不再逗留，转身走出了这间让他一战成名的VIP病房。 当他走出病房门的刹那，整个走廊上的空气都仿佛变了。 之前那些对他视而不见的护士，对他冷嘲热讽的医生，此刻全部远远地站着，目光复杂地投射过来。 那眼神里有敬畏、有恐惧、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谄媚。 这就是现实。 当你弱小时，全世界的恶意都向你涌来。 当你强大时，全世界都会对你和颜悦色。 陈凡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径直朝自己的“专属办公室”走去。 “等一下。”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陈凡脚步一顿，回头，正对上林清雪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她走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你之前说的‘功能性短路’和‘重启开关’的理论，很有意思。”林清雪站定在他面前，身上那股清冷的香风再次飘入陈凡鼻端。 “只是个比喻。”陈凡淡淡道。 “不，不止是比喻。”林清雪摇了摇头，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学究式的探究。 “你下针的百会穴、印堂穴、风池穴，从神经解剖学的角度看，确实是重要的神经节和血管交汇点。但你的手法……我不理解，三寸长的针，你是如何做到精准没入两寸，而没有伤到颅骨骨膜和脑组织的？” 她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已经超出了“技术”的范畴，近乎于“妖法”。 陈凡看着她，忽然笑了。 “林医生，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吗？” 林清雪一怔，眉头紧锁：“我只相信可以被验证的真理。” “那我刚才做的，不就是验证吗？”陈凡反问。 林清雪语塞。 是啊，事实就摆在眼前，一个被现代医学宣判了死刑的病人，被他用三根银针救了回来。 这本身就是最无可辩驳的验证。 她的世界观，在今天，被这个男人用一种最粗暴的方式，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想……和你谈谈。”林清雪深吸一口气，那挺拔的胸脯起伏着动人的曲线。 这是她第一次用近乎平等的语气，对一个实习生发出邀请。 “我很忙。”陈凡拒绝了。 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脑子里的《神农济世典》。 林清雪再次愣住，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以她的身份和容貌，在医院里，不知多少男人想尽办法只为和她说上一句话。 一丝薄怒染上她白皙的脸颊，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张便签，写下一串号码递给陈凡。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什么时候有空，打给我。关于你的‘医术’，我很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进行一些学术上的合作与探讨。” 她特意在“医术”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陈凡接过那张带着女神体温和香气的便签，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林清雪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捏了捏拳头，心中那股探究的欲望，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个男人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 杂物间。 陈凡推开那扇破旧的门，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的一切和他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 缺了腿的椅子，堆满杂物的角落。 可他的心境却已是天翻地覆。 他一屁股坐下，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椅子里，那股压抑许久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闭上眼睛，心神沉入脑海。 那部金光闪闪的《神农济世典》静静地悬浮着。 他这才发现，典籍的封面上，原本清晰的“神农济世典”五个大字，此刻变得有些暗淡。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他明白了，催动针法所用的那股力量，名为“真气”，是《神农济世典》的根本。 而这传承共分十二层。 他现在，仅仅是开启了第一层“望气境”。 这一境界，能让他看透人体气机流转，洞悉病灶根源。 但他的真气，才刚刚诞生，如同一颗小小的火种，微弱不堪。 刚才救治苏文山，几乎将他所有的真气消耗一空。 若是想让真气壮大，迈入更高的境界，就需要不断地修炼，或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陈凡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 难怪爷爷说，祖上曾是御医，后来家道中落，传承断绝。 恐怕就是因为后世灵气稀薄，无人能再修炼出真气，导致这惊天医术彻底没落。 而自己，机缘巧合之下，以血脉为引，竟是重新开启了这扇大门。 他攥了攥拳头，感受着身体的虚弱，心中却没有丝毫沮丧，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世界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陈凡以为是哪个护士又来叫他干活，有些不耐地说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科室的护士长，李慧兰。 一个四十多岁，平时向来以严厉著称，对陈凡也从没什么好脸色的中年女人。 此刻，她手里却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两荤一素，还配了一碗汤。 “陈……陈医生。” 李慧兰的称呼，让陈凡挑了挑眉。 “我看你晚饭还没吃，这是食堂刚做好的，我特意给你留的。” 陈凡看着她，没说话。 他记得很清楚，就在昨天，他还因为打扫卫生慢了一点，被这位护士长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得狗血淋头。 李慧兰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尴尬地搓了搓手。 “那个……陈医生，之前……之前是我不对，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说着，竟是朝着陈凡，微微鞠了一躬。 第7章 昨天的剩饭，今天的盛宴！ 陈凡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堆笑、姿态谦卑的中年女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当然记得李慧兰。 就在昨天，他因为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靠在杂物间的椅子上打了个盹，就被这位护士长指着鼻子骂了足足十分钟。 什么“烂泥扶不上墙”、“医院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干不了就滚蛋”，各种难听的话语犹在耳边。 当时，周围还有几个小护士在窃窃私语地偷笑。 而今天，她却端来了两荤一素的丰盛晚餐，还用上了“您”这个敬称。 陈凡的目光从餐盘上扫过，又落回李慧兰那张写满局促的脸上，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李慧兰的心里就越是发毛。 今天VIP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早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医院。 实习生陈凡，三针救活了被判死刑的苏家老爷子！ 江城首富苏振华当场许诺捐赠一栋内科大楼，点名要陈凡当主任！ 副院长刘国栋的亲侄子王浩，被首富一句话打发去看仓库！ 每一个消息，都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李慧兰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她一想到自己昨天是怎么辱骂这位未来的“陈主任”，就感觉双腿发软，如坠冰窟。 她毫不怀疑，只要陈凡在苏振华面前稍微提一句，她这个护士长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 “陈……陈医生，您……您别这么看着我，我……我心里害怕。”李慧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她今天托了无数关系，才打听到陈凡回了杂物间，立刻从食堂打包了最好的饭菜，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 陈凡终于开口，语气平淡：“饭放下，你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可越是这样，李慧兰就越是恐惧。 未知的惩罚，才是最折磨人的。 “陈医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扑通！ 李慧兰竟然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养，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陈凡眉头微皱。 他讨厌这种场面。 欺软怕硬，人之常情。 他懒得跟这种小人物计较，那只会拉低自己的格局。 “起来。”他冷声道，“我没兴趣跟你计较昨天的事。” 李慧兰闻言，如蒙大赦，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千恩万谢。 “谢谢陈医生！谢谢陈医生！您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讨好地把筷子递给陈凡：“陈医生，您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以后您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我李慧兰上刀山下火海……” “我吃饭的时候，喜欢安静。”陈凡打断了她的表忠心。 “是是是！我马上走，马上走！” 李慧兰如获新生，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杂物间，还贴心地把门轻轻带上。 门外，她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已然被冷汗湿透。 杂物间内，陈凡看着桌上的饭菜，摇了摇头。 糖醋里脊，红烧茄子，还有一个清炒时蔬，配着一碗紫菜蛋花汤。 曾几何时，他连吃一顿这样的饭菜都觉得奢侈。 而现在，这却是别人跪着求他吃的。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他确实饿了，催动真气的消耗远比想象中要大，身体急需补充能量。 他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 就在这时，他那台老旧的国产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嗡嗡。 是微信消息。 他点开一看，是苏晴发来的，头像是只可爱的卡通猫。 【苏晴】：陈凡医生，你回去了吗？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超级英雄！[星星眼] 陈凡看着那句“超级英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他想了想，回了两个字。 【陈凡】：不客气。 【苏晴】：我爷爷他现在精神好多了，还说明天要亲自见你呢！对了，为了感谢你，我爸说要送你一份礼物，你可千万不能再拒绝啦！[调皮] 【苏晴】：你现在用的手机好像有点旧了哦，明天我给你带一部最新款的，就当是我个人送你的谢礼！ 陈凡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清雪】：我是林清雪。关于厥阴闭症的神经学机理，以及真气如何影响人体生物电，我希望能与你进行一次深入的学术探讨。明天上午十点，我办公室，有空吗？ 陈凡看着这两条风格迥异的消息，感觉有些奇妙。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清冷如冰。 他先是回复了苏晴。 【陈凡】：心意领了，手机就不必了，这个还能用。 然后，他看着林清雪的短信，沉吟片刻，回了过去。 【陈凡】：明天没空。 发完短信，他便将手机丢在一旁，专心对付眼前的饭菜。 另一边，林清雪的办公室里。 这位冰山美人看着手机上那简短的四个字，漂亮的眉头瞬间蹙起。 没空？ 他竟然又拒绝了自己？ 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以她的身份和地位，主动邀请一个实习生进行“学术探讨”，这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抬举。 可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他凭什么？ 林清雪拿起桌上的一份关于脑神经元的最新研究报告，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陈凡那双平静的眼睛，和他下针时那神乎其技的画面。 她烦躁地将报告丢在桌上，再次拿起手机。 这一次，她没有再发短信，而是直接将那个号码存进了通讯录。 备注是：奇怪的家伙。 …… 与此同时，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办公室，灯火通明。 院长周建国正焦头烂额地接着一个电话。 “是……是！苏先生您放心！我明白了！” “对我们医院的工作存在重大失职，我检讨！我深刻检讨！” “刘国栋和王浩？我马上处理！一定给您和陈医生一个满意的交代！” “捐楼的事情……哎哟，苏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是对我们医院最大的支持！我代表全院职工感谢您！” 周建国挂断电话，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电话是苏振华亲自打来的。 电话里，苏振华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每一句话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建国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差点没把手里的保温杯给捏碎。 刘国栋！王浩！ 这两个蠢货，差点把天给捅破了！ 得罪了苏振华不说，还把一个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往死里得罪！ 这种人才，别说是实习生，就算他没有行医资格证，也得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啊！ 周建国越想越气，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叫刘国栋来我办公室！现在！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怒火，需要一个宣泄口。 …… 陈凡刚刚吃完饭，正准备闭目养神，恢复一下精神。 他的旧手机，再次嗡嗡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威严而又刻意放得温和的声音。 “是陈凡医生吗？你好，你好，我是院长周建国。” 第8章 周院长的电话，刘国栋的末日！ “院长周建国？” 陈凡的眉毛挑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 周建国，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最高掌权者，一个只在全院大会上远远见过几次的大人物。 “是的，是我，陈医生。”电话那头的声音愈发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刚刚才听说今天在VIP病房发生的事情，首先，我要代表医院，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因为我们医院管理上的疏忽，让您这样的人才受到了委屈，这是我的失职！我向您检讨！”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欺凌，陈凡几乎都要信了。 他放下筷子，身体向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周院长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周建国连忙说道，生怕陈凡挂了电话，“陈医生，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很累了。您看这样方不方便，我现在就在办公室，想请您过来坐一坐，我们当面聊一聊。当然，如果您不方便，我过去找您也行！” 院长要亲自来杂物间找一个实习生？ 这话要是传出去，整个医院都要地震。 陈凡看了一眼桌上还剩一半的饭菜，淡淡地回道：“等我吃完饭再说。” 说完，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于这种见风使舵的人物，他连多说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 杂物间内，陈凡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饭，仿佛刚才接到的只是一个推销电话。 而另一头，院长办公室里。 周建国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整个人都愣住了。 挂了？ 他就这么被挂了？ 周建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陈凡心里有气！而且气还不小！ 想想也是，一个能让苏振华那种人物都心甘情愿捐一栋楼的奇人，被他手下的副院长和医生当成垃圾一样对待，差点扫地出门，换谁谁不生气？ “这个刘国栋！” 周建国越想越气，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 他抓起桌上的座机，吼道：“人事科吗？通知下去，立刻免去刘国栋副院长的一切职务！让他现在、立刻、马上滚到我办公室来！” …… 另一边，心胸外科的副院长办公室。 刘国栋正焦躁地来回踱步，他那肥胖的脸上满是汗水，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油腻的肚腩。 他知道，自己的侄子王浩完了。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牵连。 苏振华那冰冷的眼神，像一把刀子悬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人事科的张科长带着两个保安，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张科长？你们这是……”刘国栋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科长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宣读手里的通知：“经院委会临时决定，即刻起，免去刘国栋同志副院长、心胸外科主任等一切职务，留院察看。周院长让你现在立刻去他办公室。” 轰！ 刘国栋的脑袋像是被一颗炸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免……免去一切职务？ 留院察看？ 这比直接开除他还要屈辱！ “不！为什么！我为医院工作了三十年！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刘国栋疯狂地嘶吼起来，想要去抢那份通知。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住。 “刘国栋，你最好老实点。”张科长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得罪了苏家，还得罪了那位陈神医，周院长没直接让你滚蛋，已经是看在你那三十年工龄的份上了。” 陈神医？ 刘国栋愣住了。 这个称呼，指的是……陈凡？ 那个他眼里的废物实习生，如今已经成了别人嘴里的“神医”？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瞬间将他吞噬。 他不再挣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被两个保安拖着，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之上，无数医生护士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充满了幸灾乐祸。 刘国栋知道，他这辈子，彻底完了。 …… 陈凡吃完了饭，将餐盘放在一边。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那股精神上的疲惫感依然存在，但腹中的温热，让他恢复了不少力气。 是时候去会会这位周院长了。 他推开杂物间的门，正准备走出去。 然而，门口的景象，却让他脚步一顿。 只见走廊里，站着一排人。 为首的，正是他在医院宣传栏里见过的院长周建国。 一个地中海发型，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颇有学者风范的男人。 此刻，这位大院长正满脸堆笑，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位科室主任级别的人物，以及刚才那位去而复返的护士长李慧兰。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等在杂物间的门口，像是在等待某位大人物的检阅。 看到陈凡出来，周建国眼睛一亮，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热情地伸出双手。 “哎呀，陈医生！我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敢再打电话，冒昧地带人过来看看！”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笑容无比真诚。 周围那些科室主任，也全都换上了一副和善讨好的笑容，看着陈凡，就像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这一幕，让远处一些偷偷观望的小护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还是那个住在杂物间，天天被呼来喝去的陈凡吗？ 这排场，比省里领导来视察还要夸张！ “周院长有心了。”陈凡神色自若，只是与他轻轻握了一下手便松开。 这份从容淡定，让周建国心中更是高看了一眼。 少年得志，却不骄不躁，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陈医生，你看你住的这是什么地方！”周建国痛心疾首地看了一眼破旧的杂物间，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一个主任喝道，“后勤的王主任呢？我不是让你给陈医生安排全院最好的办公室吗？怎么还让陈医生待在这种地方！” 那个姓王的后勤主任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解释道：“院长，已经安排好了！全院最好的专家办公室，刚刚打扫出来，就等陈医生过去呢！” “那还愣着干什么！”周建国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换上笑脸，对陈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医生，请！我们边走边说。” 陈凡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一群医院的领导，就这么前呼后拥地簇拥着一个身穿实习生白大褂的年轻人，浩浩荡荡地穿过走廊。 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投来敬畏而又震撼的目光。 李慧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陈凡那挺拔的背影，心中庆幸不已。 幸亏自己刚才去送饭道歉了，否则，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刘国栋好到哪里去。 很快，一行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前。 门牌上，“特需专家办公室”几个字崭新发亮。 后勤王主任连忙上前，殷勤地推开门。 一股清新的空气混合着高级木料的香气扑面而来。 巨大的落地窗，窗明几净。 崭新的红木办公桌，舒适的人体工学老板椅，旁边还配着一套真皮沙发和茶几。 墙上挂着名家字画，角落里摆着青翠的绿植。 这哪里是办公室，简直就是豪华的私人会客厅。 “陈医生，您看这里还满意吗？”周建国笑着问道，“这间办公室以前是留给京城来的院士做远程会诊用的，一直空着。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您的专属办公室了！” 陈凡环视一圈，不置可否。 对他而言，在杂物间，或是在这里，并无区别。 他真正在意的，是能有多少时间用来修炼《神农济世典》。 周建国见陈凡不说话，以为他还不满意，心里更加忐忑，连忙说道：“陈医生，关于苏先生捐赠内科大楼的事，我院已经成立了专项小组对接。苏先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由您来担任未来新成立的‘中医康复科’的主任。我代表院方，正式聘请您为我院特聘专家，兼任中医康复科主任，享受院内最高专家津贴待遇！您看……” 话音未落。 陈凡那台老旧的国产手机，不合时宜地再次嗡嗡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 房东。 第9章 首富的恩人，交不起房租？ 房东。 当这两个字出现在那台老旧的国产手机屏幕上时，豪华办公室内热烈而谄媚的气氛，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凝滞。 周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身后的一众科室主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精彩纷呈。 他们刚刚还在为这位新晋的“陈神医”即将拥有全院最好的办公室，享受最高规格的待遇而欢欣鼓舞，营造着一片众星捧月的热闹景象。 可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像一盆冰水，将这虚假的繁华浇了个通透。 房东？ 能让“房东”这个词出现在手机备注里的，会是什么人？ 那只能是租房住的人。 一个能让首富苏振华都奉为上宾的神医，一个即将被任命为新科室主任的特聘专家，竟然还在外面租房子住？ 而且看这手机的破旧程度，租的恐怕也不是什么高档公寓。 陈凡没有理会周围人怪异的目光，按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一个女人尖利刺耳的咆哮声，从听筒里炸了出来，声音大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凡！你个小王八蛋！这个月房租你到底交不交？！” “老娘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你死了吗？！” “我告诉你，今天下午六点之前，你要是再不把八百块钱给我转过来，我立马把你那些破烂玩意儿全都从窗户里扔出去！听见没有！” “别跟老娘装死！我知道你在医院上班！你再不回话，我现在就去你们医院闹！让你们领导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的玩意儿！” 电话那头的女人中气十足，骂起人来一串一串的，都不带喘气。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石化了。 周建国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尴尬和难以置信。 他身后那些主任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当场变成聋子。 八百块钱…… 因为八百块钱的房租，他们医院未来的“定海神针”，苏家的座上宾，被人指着鼻子骂“小王八蛋”？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脸，还要不要了？ 周建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比刚才被苏振华训斥时还要难堪。 这已经不是管理疏忽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凡的表情却依旧平静，仿佛被骂的人不是他。 他只是淡淡地对着手机说了句：“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医生！这……这怎么回事啊？”周建国终于反应过来，急切地问道，脸上写满了“让我来为你解决烦恼”的渴望。 “你……你住的地方，房租是……八百？”他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虚。 “嗯，城中村，一个月八百。”陈凡坦然承认。 周建国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城中村！ 他们医院的瑰宝，竟然住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胡闹！简直是胡闹！”周建国猛地一拍大腿，脸上充满了“自责”和“愤怒”。 他转身对着后勤的王主任，劈头盖脸地骂道：“王主任！你是怎么做事的！陈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宝贵的人才，你就让他住在那种地方？你的工作敏感性呢！” 王主任吓得满头大汗，心里叫苦不迭。 我哪知道啊！谁能想到一个实习生，摇身一变成了活神仙？ “院长，我……我马上安排！我们医院有专家公寓，三室一厅，精装修，拎包入住……” “一套公寓怎么够！”周建国大手一挥，打断了他，随即转向陈凡，脸上又堆满了无比诚恳的笑容。 “陈医生，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们的错！这样，我个人做主，医院附近有一处高档小区‘香榭兰庭’，我送您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精装修的现房！您今天就能住进去！” 送一套房！ 还是香榭兰庭的大平层！ 那可是江城有名的高档小区，一平米好几万！一套下来，价值近千万！ 周围的主任们听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陈凡的眼神，羡慕得都快滴出血来。 这位周院长，为了拉拢陈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然而，陈凡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周院长。”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还有些私人物品在出租屋，得回去收拾一下。” 拒绝了？ 他又拒绝了！ 一套价值近千万的房子，他说不要就不要？ 周建国愣住了，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真的对金钱和物质，没有一点欲望吗？ “陈医生，那些破烂……咳，那些私人物品，不要也罢，我让人给您买全新的！全世界最好的！”周建国急忙劝道。 “不用。”陈凡的回答依旧简单。 “那……那我派车送您回去！”周建国立刻改口，生怕再被拒绝。 他对着自己的秘书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开我的车，送陈医生回去！一定要把陈医生安全送到！” “好的，院长！”秘书小李立刻点头，恭敬地对陈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次，陈凡没有拒绝。 他确实需要尽快赶回去，倒不是怕房东扔东西，而是不想那个女人跑到医院来大吵大闹，那太麻烦了。 “那就有劳了。” 在一众领导复杂而敬畏的目光中，陈凡跟着秘书小李，走出了这间他只待了不到十分钟的豪华办公室。 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周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攥紧了拳头。 这个陈凡越是表现得无欲无求，就越说明他所图甚大！ 这种人，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 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尊真神，牢牢地绑在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战车上！ …… 黑色的奥迪A6L平稳地行驶在江城的街道上。 秘书小李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后座的年轻人。 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神情淡然、穿着普通实习生白大褂的陈凡，与传说中那个三针定乾坤，让首富都鞠躬感谢的神医联系在一起。 “陈医生，前面就进城中村了，路窄，车可能不太好开。”小李提醒道。 “就在村口停吧，我走进去就行。”陈凡道。 “好的。” 车在杂乱的城中村入口停下，陈凡推门下车，一股混杂着油烟、下水道和廉价香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 告别了秘书小李，陈凡熟门熟路地穿过狭窄、潮湿的小巷。 两旁的“握手楼”挤压着天空，头顶是蜘蛛网般杂乱的电线，耳边充斥着各种叫卖声、麻将声和夫妻的争吵声。 这里，才是他过去几个月里，最真实的生活。 很快，他走到了自己租住的那栋农民自建楼下。 楼下，一个穿着花衬衫、烫着卷发、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正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对着手机讲着什么。 她就是陈凡的房东，外号“肥婆兰”的张慧兰。 在张慧兰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染着一头黄毛，手臂上纹着一条带鱼的瘦高个青年。 那是她的宝贝儿子，王强，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妈，那小子还没回来吗？要不我直接上去踹门，把他东西扔了算了！”王强不耐烦地抖着腿。 “急什么！”张慧兰挂了电话，瞪了儿子一眼，“等他回来，当着他的面扔！不然不解气！一个穷逼实习生，还敢拖老娘的房租，反了他了！”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巷口走来的陈凡。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慧兰眼睛一亮，立刻扭着肥硕的腰肢迎了上去，双手往腰上一叉，摆出了战斗姿态。 “陈凡！你可算舍得回来了！钱呢？八百块钱，赶紧拿来！” 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立刻吸引了周围不少邻居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陈凡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没带现金，晚上转给你。” “晚上？你糊弄鬼呢！”张慧兰的音量又拔高了八度，“你当我三岁小孩啊？现在！立刻！马上！拿不出钱，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王强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痞气地用手指戳着陈凡的胸口。 “小子，我妈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没钱是吧？没钱就赶紧滚！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嗤笑。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刚毕业的实习生，没钱没势，是最好欺负的对象。 陈凡的目光冷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王强戳在自己胸口的手指。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 一阵沉稳而又有节奏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这声音与城中村里那些小电驴和三轮车的噪音，格格不入。 巷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正缓缓地、霸道地驶了进来。 它那庞大的车身，几乎占据了整个狭窄的巷道。 车头那个熠熠生辉的飞天女神立标，在昏暗的巷子里，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一时间，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辆如同天外来客般的顶级豪车，牢牢吸引。 在无数道震惊、错愕、呆滞的目光注视下。 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被司机恭敬地打开。 一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纤细美腿，迈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青春靓丽、美得让人窒息的少女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是苏晴。 苏晴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陈凡，她那张俏丽的小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拎着手里的几个精致的购物袋，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朝着陈凡小跑过来。 “陈凡！我可算找到你啦！” 第10章 八百块？我用钱砸死你！ “陈凡！我可算找到你啦！”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谷里的黄鹂，瞬间冲散了城中村巷弄里的污浊空气。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叉着腰的房东张慧兰和一脸痞气的黄毛王强，全都傻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的、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女孩，像一只翩跹的蝴蝶，穿过油腻的地砖和肮脏的人群，径直扑向了他们眼中的“穷逼”陈凡。 苏晴跑到陈凡面前，仰起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一双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里面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喜悦。 “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呀？我猜你肯定回你住的地方了，就让我爸派司机送我过来了。这里好难找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几个购物袋献宝似的举到陈凡面前。 袋子上印着“PRADA”、“ARMANI”等普通人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奢侈品LOGO。 整个巷子，一片死寂。 所有看热闹的邻居，全都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世界第八大奇迹。 这……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天天被房东骂得抬不起头的实习生陈凡，怎么会认识开劳斯莱斯的白富美？ 而且看这女孩亲昵的态度，关系显然不一般！ 房东张慧兰的脑子宕机了足足三秒。 她那双绿豆小眼死死盯着苏晴，又从苏晴的脸，看到了她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女士腕表，最后落在那辆堵住巷口的劳斯莱斯幻影上。 震惊过后，一股强烈的贪婪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明白了！ 原来这个陈凡，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傍上了一个有钱的傻白甜！ 怪不得敢拖欠房租！怪不得敢挂她电话！ 原来是找到靠山了！ 张慧兰脸上的横肉一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她把腰一挺，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说陈凡你怎么突然硬气起来了呢？原来是找了个富婆撑腰啊！” “小姑娘，你眼睛可得放亮点！这种小白脸最会骗人了！他连八百块的房租都交不起，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她自以为抓住了陈凡的痛脚，当着他“女朋友”的面揭他的短，肯定能让他颜面扫地。 苏晴本来正开心地跟陈凡说话，冷不丁听到旁边传来这么一阵刺耳的噪音，不由得秀眉一蹙。 她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刻薄相的肥胖女人，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和厌恶。 “你是谁啊？在这里大吵大叫的，好没礼貌。” “我是谁？我是他房东！”张慧兰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他欠我八百块房租！今天不给钱，就得给我滚蛋！” 她旁边的黄毛儿子王强，从最初的惊艳中回过神来，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苏晴身上游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晃到苏晴面前，故意抖了抖自己手臂上的带鱼纹身，自以为很帅地甩了甩头发。 “美女，我妈说的对，这小子就是个穷光蛋。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不如跟哥哥我聊聊？哥哥带你去兜风！” 他说着，竟然还想伸手去摸苏晴的肩膀。 陈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巷弄。 所有人都没看清苏晴是怎么动的，只见她反手一巴掌，快如闪电，狠狠地抽在了王强的脸上！ 王强那瘦弱的身体直接被打得一个趔趄，原地转了半圈，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他捂着脸，彻底被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苏晴俏脸含霜，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怒意，“你再敢用你那脏手碰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刚才还像个邻家小妹的少女，此刻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场。 那是久居上位者家庭，耳濡目染下养成的、不容侵犯的威严！ 王强被她那冰冷的眼神一瞪，吓得浑身一哆嗦，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儿子！” 张慧兰见宝贝儿子被打，顿时炸了毛，像个泼妇一样就要冲上来撕扯苏晴。 “闭嘴！” 陈凡冷喝一声，向前一步，挡在了苏晴身前。 也就在这一刻，苏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她看都懒得再看那对母子一眼，直接拉开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奈儿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崭新的人民币！ 那沓钱，起码有五六万！ “不就是八百块钱吗？吵什么吵！” 苏晴抓着那沓钱，看准了张慧兰那张肥脸，毫不犹豫地，狠狠砸了过去！ “啪！” 厚厚的一沓钞票，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慧兰的脸上，然后“哗啦”一声，散落了一地。 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飘飘扬扬，铺满了张慧兰脚下那片油腻的地面。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张慧兰彻底呆住了，她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看着满地的红色钞票，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一个个呼吸都停滞了。 用钱砸脸！ 他们这辈子，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种情节！ 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真人版！ “够不够？”苏晴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不够我这里还有！” 她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沓！ 张慧兰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苏晴，就像在看一个魔鬼。 “够了……够了……”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陈凡，我们走，别理这些苍蝇。”苏晴拉了拉陈凡的衣袖，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又变回了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 陈凡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张慧兰，又看了看满地的钞票。 他平静地开口道：“房租是八百，我一分不会多给，也一分不会少给。” 他说着，从地上捡起了八张百元大钞。 然后，他走到张慧兰面前，将钱丢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这个月的房租。” “另外，通知你一声，我明天就搬走。” “剩下的钱，是你儿子该得的医药费。” 说完，他不再看这对母子一眼，转身对苏晴说：“走吧。” “嗯！”苏晴开心地应了一声，将手里的购物袋全都塞进陈凡怀里，“给你的礼物！不准再拒绝了哦！” 陈凡看着怀里沉甸甸的奢侈品袋子，又看了看苏晴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接了过来。 在巷子里所有人敬畏、羡慕、嫉妒的复杂目光中，陈凡和苏晴并肩而行，走向了那辆散发着王者气息的劳斯莱斯。 司机早已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直到劳斯莱斯那庞大的车身消失在巷口，死寂的人群才猛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陈凡那小子发达了！” “那女孩是谁啊？太有钱太霸气了！直接用钱砸人！” “张慧兰这下踢到铁板了！活该！平时就她最刻薄！” 而瘫坐在地上的张慧兰，看着满地的钞票，和手里那八张被陈凡丢下的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哇”的一声，悔恨的眼泪喷涌而出。 她知道，她错过了一个天大的巴结机会，还得罪了一尊她永远也仰望不起的真神！ 第11章 这套豪宅，送你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喧嚣的城中村。 车内，顶级的隔音材质将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只剩下平稳的引擎声和淡淡的馨香。 这香味，来自苏晴。 “哼哼，刚才我帅不帅？” 苏晴邀功似的扬了扬下巴，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冰冷气场早已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那个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陈凡，里面写满了“快夸我”。 陈凡看着怀里那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又看了看身边巧笑嫣然的少女，有些无奈。 “帅。”他言简意赅。 “那当然！”苏晴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随即又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你怎么住在那种地方呀？又脏又乱，那个房东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担心死了，就让我爸查了一下你实习生档案里的住址，直接过来了。” 原来如此。 陈凡心中了然，以苏振华的能量，查一个实习生的地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谢谢。”他这次的道谢，真心实意。 苏晴的出现，确实帮他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光说谢谢可不行。”苏晴眼珠一转，指了指他怀里的购物袋，“这些衣服和手机，你必须收下！不准再拒绝了！” “你看你那手机，都什么年代的了，我给你发个表情包都怕它卡死。还有你这身衣服，虽然穿着也挺帅的，但总不能天天穿白大褂吧？” 少女的关心，直接而热烈。 陈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台屏幕上还有几道裂纹的旧手机，沉默了。 他不是迂腐之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该接受。 苏晴见他没再拒绝，顿时眉开眼笑，像是打了胜仗的小将军。 “这就对啦！” 她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盒，递了过去。 “最新款的华威旗舰机，我让秘书设置好了，一会你更换一下电话卡就行。” 这份细心，让陈凡心中微动。 他接过手机，触感温润，和他那个老伙计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旧手机中的电话卡取下，装了上去。 “你以后就用这个联系我，24小时不准关机哦！”苏晴俏皮地眨了眨眼。 陈凡点点头，算是应下。 “我们现在去哪？”他问道，总不能一直待在车上。 “当然是去你的新家啦！”苏晴理所当然地说道。 “新家？”陈凡一愣。 “对呀！”苏晴拍了拍手，“我爸说，你这样的神医，怎么能住在那种地方？简直是明珠蒙尘！所以，他连夜给你安排了一套房子，就在江边，风景可好啦！” 劳斯莱斯穿过繁华的市区，最终在江边一处安保极为严密的顶级高档小区门口停下。 “云顶天宫。” 陈凡看着小区门口那几个龙飞凤凤舞的大字，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 这里是江城最顶级的富人区，传闻入住的非富即贵，一套房子的价格，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车辆平稳驶入，小区内绿树成荫，一步一景，环境静谧得不像是在市中心。 最终，车在最中央的一栋楼王前停下。 “就是这里啦，顶层复式，360度江景，我帮你挑的哦，喜不喜欢？”苏晴拉着陈凡下了车，像个小导游一样介绍道。 一名穿着西装的物业管家早已等候在此，恭敬地递上一张黑色的门禁卡和一串钥匙。 “陈先生，苏小姐，房子已经按照苏先生的吩咐打扫干净，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您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陈凡握着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感觉有些不真实。 几个小时前，他还是一个为了八百块房租而被房东指着鼻子骂的穷实习生。 几个小时后，他却拥有了一套江城最顶级的豪宅。 人生的际遇，当真奇妙。 “走啦，上去看看！”苏晴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走进了专属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打开，一个宽敞得近乎奢侈的客厅便呈现在眼前。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澜壮阔的江景和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现代简约的装修风格，低调而奢华，每一件家具和摆设都透着不凡的品味。 “这里是客厅，那边是餐厅和厨房，厨具都是德国进口的。楼上有三间卧室，主卧带一个超大的衣帽间和浴室，我还让他们给你准备了一个书房！” 苏晴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在巨大的房子里跑来跑去，为陈凡介绍着每一个角落。 她打开主卧的衣帽间，里面已经挂满了崭新的男士服装，从休闲装到正装，一应俱全，正是陈凡怀里那几个购物袋里的品牌。 “你看，衣服我都让人帮你挂好啦！” 陈凡看着这一切，心中那股疲惫感似乎都被这崭新的生活气息冲淡了不少。 他知道，苏家这是在不遗余力地向他示好，将这份恩情，用最直接、最实在的方式，转化为对他的庇护和支持。 “怎么样？还满意吗？”苏晴仰着小脸，期待地看着他。 “太破费了。”陈凡由衷地说道。 “才不呢！我爷爷的命，别说一套房子，就是把我们苏家一半的家产给你，我爸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苏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你救了我最亲的爷爷，你就是我们苏家最大的恩人！给你最好的，都是应该的！” 少女的眼神，真诚而热烈。 陈凡看着她，忽然笑了。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看到陈凡终于不再客气，苏晴笑得更开心了。 “天色不早啦，你今天肯定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吧。”苏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就不打扰你啦，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她说着，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记得用新手机给我发消息哦！晚安！” “晚安。” 送走了苏晴，巨大的房子里，只剩下陈凡一个人。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心中感慨万千。 从城中村的“握手楼”到云顶天宫的顶层豪宅。 从被人呼来喝去的实习生，到让首富之女都小心讨好的“陈神医”。 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脑海中那部《神农济世典》。 力量，才是改变一切的根本。 他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上苏晴为他准备的崭新居家服，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那股源自精神深处的疲惫感，依然萦绕不散。 他盘膝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闭上眼睛，心神沉入脑海。 金光闪闪的《神农济世典》依旧悬浮着，封面上的字迹比之前又暗淡了一些。 他尝试着运转心法，想要恢复那消耗一空的真气。 然而，周围空气中那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进入体内后，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陈凡皱起了眉头。 按照这种速度，想要将真气恢复圆满，至少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若是再遇到像苏文山那样的危重病人，他根本无力施救。 “看来，光靠打坐吐纳，效率太低了。” 他睁开眼，喃喃自语。 《神农济世典》中记载，除了吸收天地灵气，还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快速壮大真气。 其一，是寻找天材地宝，炼制丹药。 其二，便是“以功德之气炼化”。 所谓功德之气，便是救死扶伤后，从患者身上获得的一种玄之又玄的能量。 救治的病人越重，功德之气便越浓厚。 今天救了苏文山，他便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能量融入己身，只是当时真气耗尽，未能细细体悟。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功德之气。 “看来，还是得不断行医救人。” 陈凡心中有了决断。 就在这时，被他放在茶几上的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嗡嗡。 是一条短信。 陈凡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清雪】：你的新住处，是苏家安排的？ 陈凡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女人，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第12章 冰山女神，深夜登门！ 陈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林清雪。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敏锐，手腕也更强。 苏家前脚刚把他安顿好，她后脚就知道了地址。 这说明她在医院，甚至在江城，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情报网。 陈凡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的江景。 他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打了一行字，然后发送了过去。 【陈凡】：风景不错，你要来看看吗？ …… 另一边，林清雪的单身公寓里。 这位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最年轻的科室主任，正穿着一身丝质睡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前。 她公寓的楼层不低，但比起“云顶天宫”的顶层复式，还是差了太多。 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回复，林清雪那持着高脚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她漂亮的眉毛，再次蹙了起来。 轻佻！ 这是她对这条回复的第一个评价。 这个陈凡，完全没有一个底层实习生面对她时该有的敬畏和拘谨。 他似乎永远都那么平静，那么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种感觉，让一向习惯掌控一切的林清雪，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她放下酒杯，没有再回短信。 她直接调出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为“奇怪的家伙”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陈凡平静的声音，背景里似乎还有微弱的江风声。 “是我，林清雪。”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陈医生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住进了云顶天宫，看来苏家对你很满意。” 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审视。 陈凡听出了她话里的潜台词。 他轻笑一声。 “林主任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恭喜我乔迁之喜？” “我只是好奇。”林清雪的声音依旧平淡，“苏家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救了苏老爷子的命，住他一套房子，我觉得很公平。”陈凡的回答滴水不漏，“林主任似乎对我的私生活，比对我的医术更感兴趣。” “你！” 林清雪被他一句话噎住，胸口微微起伏。 她发现，自己每次和这个男人对话，都会被他轻易地带乱节奏。 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重申一遍，我感兴趣的，是你所谓的‘厥阴闭症’和‘真气’。这完全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认知范畴，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陈凡反问，“林主任，你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还是相信书本上的理论？” “我只相信可以被验证、被重复的科学！”林清雪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好。”陈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很安静，很适合做学术探讨。你要来吗？我当面‘验证’给你看。” 他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林清雪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 去？ 还是不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这完全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可不去，她心中的那份好奇和探究，就像一只抓心挠肝的猫，让她无法安宁。 今天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她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医学观。 她迫切地想要揭开陈凡身上的迷雾。 “地址。” 最终，理性还是败给了求知欲。 林清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云顶天宫，A栋，顶层。” 陈凡报出地址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林清雪愣在原地。 这个家伙竟然又挂她电话！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烦躁地在客厅里走了两圈，最终还是拿起车钥匙，换上一身干练的休闲装，走出了家门。 她倒要看看，这个陈凡，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 半小时后。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718，停在了云顶天宫的小区门口。 林清雪看着眼前戒备森严的大门，和门口那几位气息沉稳的保安，再次感受到了苏家手笔的夸张。 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和陈凡的房号后，保安立刻通过内部系统进行核实。 “林小姐，陈先生已经交代过，您可以直接进去。” 保安的态度恭敬而客气。 林清雪心中又是一动。 陈凡似乎算准了她一定会来。 她开着车，缓缓驶入小区，最终停在了A栋楼下。 走进那堪比五星级酒店大堂的入户大厅，坐上那部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的专属电梯，林清雪的心情愈发复杂。 她无法想象，就在今天之前，住在这里的男人，还是一个为了八百块房租发愁的实习生。 叮。 电梯到达顶层。 门一打开，林清雪便看到，房门是虚掩着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客厅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让人心神宁静的淡淡清香。 “陈凡？”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她换上拖鞋，走进客厅，目光被阳台上的景象吸引了。 只见在宽敞的观景阳台上，陈凡正盘膝而坐，背对着她，面向着浩瀚的江面和璀璨的夜景。 他的坐姿很奇特，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在身前捏着一个古怪的印诀。 月光和城市的光华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光晕。 他明明就坐在那里，却仿佛与整个夜色融为了一体，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凡尘世界的感觉。 林清雪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她甚至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生怕打扰到眼前这幅宁静而又玄妙的画面。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陈凡的背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缓缓收功，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 那气息在清冷的夜空中，竟然带出了一道淡淡的白色气箭，飞出数米才缓缓消散。 林清雪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什么？ “来了？” 陈凡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响起。 “你……你刚才在做什么？”林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陈凡缓缓站起身，转了过来。 他的双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仿佛有星辰在其中流转。 “林主任不是想看‘验证’吗？” 他看着林清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我刚才在做的，就是‘验证’的第一步。” “吐纳。” 第13章 你的身体，比嘴诚实！ “吐纳？” 林清雪的声音艰涩，她死死盯着陈凡，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一丝魔术师完成表演后的得意。 但她什么都没看到。 只有平静。 深不见底的平静。 “对，吐纳。” 陈凡转过身，缓步向她走来。 他每走一步，林清雪的心跳就莫名地加快一分。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她感到不安的、完全无法掌控的气场。 “你不是要验证吗？” 陈凡在她面前三步远处站定，目光落在她那张因震惊而显得愈发冷艳的脸上。 “眼见为实，有时候也不够。”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毕竟，眼睛也可能会被欺骗。” 林清雪的呼吸一滞。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那副冰山女神的姿态，语气带着审视。 “那你打算如何‘验证’？再给我表演一个戏法吗？” “不。” 陈凡摇了摇头。 “这一次，我让你亲身体验。” 话音未落，他忽然伸出了右手。 林清雪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然而，陈凡的手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摊开掌心，悬停在半空中。 “把你的手，放上来。”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林清雪看着他那只干净修长的手，掌心纹路清晰。 这只手，今天下午曾在无数专家的注视下，以神乎其技的手法，将三根银针刺入苏文山的头顶，创造了医学史上的奇迹。 而现在，这只手，正邀请她触摸那份奇迹的源头。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开。 一个女人，深夜十一点多，在一个单身男人的豪宅里，将手放在对方的手心…… 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充满了暧昧与危险。 可她心中的求知欲，那份想要揭开真相的执念，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按住了她的双脚。 她动弹不得。 “怎么？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最大胆、最前沿的林主任，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陈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激将。 林清雪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这个男人面前退缩。 她咬了咬银牙，终于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的手很美，手指纤细，皮肤白皙，保养得极好，这是一双拿手术刀的手，稳定而精准。 但此刻，这只手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当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陈凡温热的掌心的那一刹那。 林清雪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暖流，一股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润而又霸道的奇异能量，瞬间从陈凡的掌心，涌入了她的体内！ 这股暖流顺着她的手臂经络，飞速上行，所过之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激活，发出舒适的呻吟。 她感觉自己连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 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说不出的惬意。 这……这是什么？！ 生物电？ 热能传导？ 不！ 都不是！ 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能量形式，能带来如此奇妙而又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真气？ 林清雪彻底呆住了，她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和失措。 她引以为傲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刻，被这股真实不虚的暖流，冲击得支离破碎。 “感觉到了吗？” 陈凡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在她耳边响起。 “这，就是真气。” “你…” 林清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感觉到，那股暖流正在她体内游走，像一个好奇的宝宝，探索着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而陈凡，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她的身体，看穿她的一切。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林清雪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所遁形。 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悄然爬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现在，你还觉得它是戏法吗？” 陈凡收回了手。 那股暖流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巨大的失落感，让林清雪的心猛地一空。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手，仿佛想留住那最后的余温。 “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它……它不科学！” 她的话，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科学？” 陈凡笑了。 “林主任，所谓的科学，不过是人类目前认知范围内的一种总结。百年前，你说人能上天，那是天方夜谭。现在呢？” “世界很大，未知的事物很多。用已知的尺子，去丈量未知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种不科学。”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林清雪的心上。 她无力反驳。 因为，她身体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实。 就在这时，陈凡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他的视线落在了林清雪的左下腹部。 “林主任，作为学术探讨的回报，我免费送你一个诊断。” “什么？”林清雪一愣。 陈凡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每个月，是否都会有三到四天，左下腹出现针刺般的疼痛，尤其是在深夜和情绪紧张的时候，疼痛会加剧？” 轰！ 林清雪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死死地盯着陈凡，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他怎么会知道？！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这个症状已经困扰她两年了。 作为一名顶尖的医生，她给自己做过最全面的检查，包括CT、核磁共振，甚至腹腔镜探查。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 她也咨询过国内外最顶级的专家，所有人都无法给出明确的诊断，最后只能归结于“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或者“精神压力过大”。 她只能靠服用止痛药来缓解。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现在，陈凡，这个仅仅见了她几次面的男人，只凭看了一眼，就一语道破了她隐藏最深的病痛！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 这是神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清雪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颤抖和恐惧。 陈凡看着她那张血色尽褪的俏脸，淡淡地开口。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的止痛药就放在你随身的手包里。” 林清雪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那只白色的保时捷手包。 里面确实放着一小瓶强效止痛药，以备不时之需。 她感觉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彻底变成了透明人。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科学认知，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林主任。” 陈凡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的身体，远比你的嘴要诚实。” “它在告诉我，你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第14章 想治病？先给我当学生！ “病得不轻。” 这四个字，像四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林清雪的神经。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恐惧。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纯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作为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病得不轻”这四个字的分量。 尤其，当它从一个刚刚创造了奇迹的“神医”口中说出时。 “你……你胡说！” 林清雪的声音发颤，但语气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倔强。 她不愿，也不能在一个男人面前，尤其是在陈凡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所有检查报告都显示正常！” “检查报告？” 陈凡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主任，你觉得能被仪器检查出来的病，还叫疑难杂症吗？” 他向前逼近一步。 林清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玻璃门上，退无可退。 陈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肉，直视她体内的病灶。 “你的病，根源不在脏器，而在经脉。” “女子以肝为先天，以血为本。你思虑过甚，心气郁结，又常年接触手术室的阴寒之气，导致寒邪入侵，凝滞于厥阴肝脉。” “厥阴脉，环绕少腹。寒气凝滞，血行不畅，不通则痛。这便是你疼痛的根源。”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如暮鼓晨钟，狠狠敲在林清雪的心上。 她听不懂什么“厥阴肝脉”，什么“寒邪凝滞”。 但她听懂了“思虑过甚”、“心气郁结”。 作为全院最年轻的科室主任，背后承受的压力和付出的心血，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也听懂了“手术室的阴寒之气”。 为了攻克技术难关，她经常一个人在手术室待到深夜，那里的温度常年维持在二十度左右，确实阴冷。 这些都是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却被陈凡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理论，串联了起来，并精准地指向了她的病痛！ 这太可怕了！ “我将其称之为‘寒凝厥阴症’。” 陈凡给出了最终的诊断。 林清雪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靠着玻璃门，身体缓缓滑落，精致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茫然和无助。 骄傲、冷静、理智…… 她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一切，在陈凡面前，被摧枯拉朽般击得粉碎。 “有……有得治吗？” 她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就意味着她彻底放下了自己“林主任”的身份，承认了自己是一个无助的“病人”。 也承认了陈凡，是唯一能看穿她病情的“医生”。 陈凡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 医者面前，众生平等。 褪去光环，她也只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普通女人而已。 “当然有。” 陈凡的回答，让林清雪绝望的眼眸里，瞬间燃起了一丝光亮。 她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 “只要你肯配合。”陈凡补充道。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林清雪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急切，“需要做什么检查？还是需要什么药物？你说，只要江城有的，我都能弄到！” “检查？”陈凡摇了摇头，“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检查仪器。” “至于药物……”他顿了顿，“寻常药物只能缓解，无法根治。你这病，寒气已经深入经脉，必须用特殊的手法，将其逼出体外。” “什么手法？”林清雪追问。 “针灸。” 又是针灸！ 林清雪的心神剧震。 今天下午，就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在病房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也最终创造了苏文山起死回生的神迹。 “用银针，配合我的真气，打通你郁结的厥阴脉，将沉积的寒气，一点点导出来。” 陈凡平静地解释着。 “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七次。每隔三天一次。” 林清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希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那……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只要能治好这个折磨了她两年的怪病，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现在？” 陈凡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主任，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林清雪一愣。 “我为什么要给你治？”陈凡反问道。 林清雪彻底懵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治？ 自己三番两次地质疑他，挑衅他，甚至在他救人时还想阻止他。 他们非但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我可以付你诊金！”林清雪立刻说道，“你开个价，多少钱都可以！” 她以为没有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 然而，陈凡却笑了。 “钱？” “林主任，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是缺钱的人吗？” 他指了指这间价值数千万的豪宅，又指了指自己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居家服。 林清雪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是啊，苏家给他的，恐怕比自己全部的身家加起来都多。 用钱来打动他，简直是个笑话。 “那……那你想要什么？”林清雪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筹码。 陈凡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这还是那个在全院医生面前说一不二、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吗？ 他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喝着。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对林清雪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终于，陈凡放下了水杯。 “我救死扶伤，不看钱，看心情。” 他抬起眼皮，看向林清雪。 “第一，我今天心情还不错。” “第二，我对你的病，有点兴趣。” “但是……” 他话锋一转。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治好你，我同样要消耗大量的真气。” “所以，你得拿出等价的东西来交换。” 林清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东西，能和“神农真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等价。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陈凡终于不再逗她。 “苏家捐赠的那栋楼，要成立一个‘中医康复科’，院长已经任命我做科室主任了。” “哦，对了，还给了我特聘专家的头衔。” 陈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清雪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件事，她还不知道。 特聘专家！ 科室主任！ 这个男人，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从一个任人欺凌的实习生，一跃成为了和她平起平坐，甚至地位更高的存在！ “一个新成立的科室，百废待兴，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陈凡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尤其是，我对医院的各种流程、规章制度，完全不熟。” “我需要一个助手。” “一个业务能力强，熟悉医院环境，还要……嗯，愿意学习新知识的助手。” 林清雪的心，猛地一跳。 她隐约猜到了陈凡想说什么。 “林主任。” 陈凡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我觉得你很合适。” “给我当三个月的学生兼助手，帮我把中医康复科的架子搭起来。” “作为交换，我治好你的病。” “你觉得，这个交易，公平吗？” 第15章 叫我一声老师听听！ 学生？ 助手？ 这两个词，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林清雪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她是谁？ 她是林清雪！ 江城医学界的天之骄女，最年轻的科室主任，无数医生仰望的存在！ 而陈凡呢？ 就在今天早上，他还是一个在自己手下实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可以被自己随意批评的实习生！ 现在，他竟然让自己给他当学生？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 这是将她的骄傲，狠狠地踩在脚下，再用力的碾碎！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 林清雪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你……你做梦！” 她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这三个字。 声音沙哑，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陈凡对此似乎早有预料。 他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只是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热气。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 “林主任，你要搞清楚。” “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他放下水杯，抬起眼眸，目光平静地落在林清雪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 “你的病，‘寒凝厥阴症’，现代医学查不出来，更治不好。” “止痛药，只能暂时麻痹你的神经。但寒气每时每刻都在侵蚀你的经脉，直到有一天，你的整个下腹腔都会失去知觉，甚至影响到生育能力。”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我，也回天乏术。” 轰！ “影响生育能力”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林清雪的脑海中炸响。 她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无疑是最恶毒，也是最致命的诅咒。 她可以不在乎疼痛，可以忍受折磨，但她无法接受自己变得不再完整。 陈凡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刺中了她最柔软、最恐惧的地方。 “你……”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反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陈凡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做我的学生，帮你治病，只是顺带。” “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帮我处理琐事的人。” “苏家捐楼，成立中医康复科，我是主任。但我对医院的行政流程、人事关系、设备采购一窍不通。” “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让我可以专心治病救人。” 他看着林清雪，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而你，林主任，业务能力出众，熟悉医院的一切，人脉广，手腕强。”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给你治病，你给我办事。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公平的交易…… 林清雪在心中咀嚼着这几个字，屈辱感稍微减退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无力感。 她发现陈凡把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在羞辱她，他是在“使用”她。 在他的棋盘上，自己这颗高傲的棋子，有着不可替代的利用价值。 这种被人看透，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比单纯的羞辱更让她感到挫败。 “为什么……非要用‘学生’这个称呼？” 她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声音里带着最后的挣扎。 当助手，当秘书，她或许还能勉强接受。 但“学生”这个词，带着一种人身上下的从属关系，彻底颠覆了他们之间的地位。 陈凡闻言，笑了。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林清雪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陈凡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混合着高级香水和消毒水味道的独特气息。 他微微俯下身，与她那双写满了不甘和挣扎的眸子对视。 “因为，我要教你的东西，你确实不懂。”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魔力。 “比如，什么是经脉，什么是气血，什么是真气。” “再比如，如何用一根小小的银针，去调动人体的本源力量，去创造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奇迹。” “林主任，你那套建立在仪器和数据上的科学理论，在我这里，行不通。” “想让我给你治病，你就必须先清空你脑子里那些固有的东西，像一个真正的学生一样，去学习，去接受。” “否则，我们的‘气’，无法同步。治疗，也无从谈起。” 他的话，半是解释，半是施压。 林清雪的心，彻底乱了。 她引以为傲的医学知识，在陈凡的口中，竟成了治疗的“障碍”。 这简直是颠覆性的。 她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而又过分平静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 难道自己真的要向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男人，低头认输吗？ “时间不多了，林主任。” 陈凡直起身子，拉开了距离，语气重新变得淡漠。 “我的耐心有限。给你十秒钟考虑。” “十。” 他开始倒数。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林清雪的心脏上。 “九。” 她的脑海中，闪过这两年来，每一次深夜被剧痛折磨得蜷缩在床上的场景。 “八。” 闪过各大医院专家们那爱莫能助的眼神和千篇一律的诊断报告。 “七。” 闪过陈凡刚刚那股涌入她体内，让她通体舒泰的温暖真气。 “六。” 生与死，健康与病痛，骄傲与未来…… 无数念头在她脑中交战，让她头痛欲裂。 “五。” 陈凡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四。” 林清雪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三。”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陈凡，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不甘，有屈辱，有挣扎，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健康的渴望，对活下去的渴望。 “二。” 终于，在陈凡即将数出最后一个数字时。 林清雪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无声滑落。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三个字。 “我……我答应。” 这三个字，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尊严。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征服这座冰山的第一步，完成了。 “很好。” 他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丝毫得意，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答应了，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么，作为你拜师的第一课。” “叫我一声老师听听。” 第16章 老师好，我叫林清雪！ “叫我一声老师听听。” 陈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林清雪的脊梁上。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林清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瞬间被冰封的雕塑。 她的脸颊从苍白转为涨红，又从涨红转为死一样的惨白。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像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让她向这个男人低头，向这个不久前还是她手下实习生的男人叫“老师”？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的嫩肉。 她宁愿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承受这份足以摧毁她所有骄傲的羞辱！ 陈凡看着她剧烈变幻的神色，没有催促，也没有再施压。 他只是那么平静地看着，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然后，他收回了目光，缓缓转身走向了阳台。 “既然林主任不愿意，那就算了。”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交易取消。夜深了，不送。” 这轻描淡写的话，这毫不在意的背影，比任何恶毒的威胁都更具杀伤力。 它像一柄最沉重的铁锤，狠狠砸碎了林清雪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他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治不治自己！ 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眼里，一文不值！ 而自己却把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亲手推开了！ “影响生育能力……” “回天乏术……” 陈凡之前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中疯狂回响。 恐惧如同深渊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吞噬得一干二净。 不！ 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等……等等！” 林清雪几乎是本能地喊出了声。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和颤抖。 陈凡的脚步停住了，但他没有回头。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个背影，给予了林清雪山一般沉重的压力。 林清雪看着那个背影，紧紧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出了血，一丝腥甜在口腔中蔓延。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骄傲？ 尊严？ 在生命的健康和完整的未来面前，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再也无法抑制，顺着脸颊滑落。 那是她身为天之骄女，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泪。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玻璃碴子，割得她喉咙生疼。 然后，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样，无比艰难，又无比清晰。 “老……师。”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抽干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 她整个人都虚脱了，身体微微晃动，只能靠着身后的玻璃门才勉强站稳。 当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林清雪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阳台上的陈凡，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那个泪流满面，却依旧强撑着倔强的女人。 “声音太小，听不见。” “你！” 林清雪猛地睁开眼，美眸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 这个混蛋！ 他就是故意的！ 陈凡迎着她要杀人的目光，不闪不避，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作为学生，连向老师问好都这么没诚意吗？” 林清雪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瞪着陈凡，足足三秒。 最终，那燃烧的火焰，还是被无情的现实浇灭。 她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她再次闭上眼，仿佛认命一般，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却清晰了数倍的音量，重复了一遍。 “老师。” “嗯，这才像话。” 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林清雪恨得牙痒痒。 他重新走回客厅，在林清雪面前站定。 “既然拜了师，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他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一道泪痕。 指尖的温热触感，让林清雪的身体猛地一僵，脸颊瞬间升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陈凡收回手，语气平淡地说道：“把手伸出来。” 林清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照做，将自己那只微微颤抖的玉手伸了过去。 陈凡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用掌心接触，而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白皙的手腕上。 切脉。 这是中医最基础，也是最核心的诊断手段。 林清雪看着他那两根仿佛带着魔力的手指，心中五味杂陈。 “现在，是你的第一堂课。” 陈凡闭上了眼睛，手指下的触感，通过神经，清晰地反馈到他的脑海中。 “心率78，节律规整。这是你的仪器能告诉你的。” “但是，我的手指能告诉我更多。”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你的脉象，弦、紧、沉。” “弦，如按琴弦，是肝气郁结之象。说明你长期精神紧张，心事重重。” “紧，如牵绳转索，是寒邪作祟之象。寒主收引，不通则痛，此为你腹痛的根源。” “沉，轻取不应，重按始得，是病邪在里之象。说明寒气已经深入经脉，而非浮于肌表。” 陈凡一边说，一边睁开了眼，目光深邃。 “弦、紧、沉，三脉合一，便是‘寒凝厥阴’的铁证。林同学，这节课，你听懂了吗？” 林同学…… 这个称呼，让林清雪的脸颊又是一阵发烫。 但此刻，她内心的震撼，已经远远压过了羞耻。 太精准了！ 精神紧张，心事重重，腹痛根源，病邪在里…… 他仅仅是搭了一下脉，就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和病因，剖析得淋漓尽致，比任何精密的仪器都要准确！ 这已经不是医学，这是神学！ 她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了二十多年的现代医学，产生了动摇。 或许，自己真的错了。 或许，在这个看似轻佻的男人身上，真的隐藏着一个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医学世界。 “我……听懂了。” 她低声回答，声音里少了几分抗拒，多了几分敬畏。 “很好。” 陈凡松开了手，那份温暖的触感消失，让林清雪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 “既然听懂了，那就布置一下课后作业。” 陈凡走到沙发前，拿起那台苏晴送的新手机，一边操作着，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第一，明天上午九点，在医院给我准备一间绝对安静的VIP病房，用作治疗室。” “第二，准备一套最好的纯银针具，针身要长短三种规格，用之前，必须用烈酒和艾草熏蒸消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陈凡抬起头，看向她，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针灸治疗，需要气血通畅，不能有任何衣物阻碍。” “所以，明天的治疗……”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需要你，脱光衣服。” 第17章 治疗可以，衣服脱光！ “需要你，脱光衣服。” 陈凡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明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小事。 但这平淡的话语，落入林清雪的耳中，却不亚于一道九天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 脱光衣服？ 林清雪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那张刚刚因为屈辱而血色尽褪的脸瞬间“腾”地一下，涌上一股滚烫的血气，从脖颈一直烧到了耳根。 羞愤！ 极致的羞愤，让她浑身都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这个混蛋！流氓！ 她刚刚才放下所有的骄傲，向他低头，叫他“老师”，他竟然就立刻提出了如此下流无耻的要求！ 他根本不是想治病！ 他就是在羞辱自己！玩弄自己！ “你……无耻！” 林清雪的美眸中，瞬间燃起了两簇愤怒的火焰，她死死瞪着陈凡，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陈凡此刻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 然而，面对她那要杀人的目光，陈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都没有看她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只是目光平静地迎着她的视线，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林同学，你的第二堂课。” 陈凡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作为一名医生，当听到一个治疗方案时，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从医学角度去分析其必要性，而不是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样，只会脸红和骂人。” “还是说，你林大主任平时的专业素养，都只是装出来的？”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林清雪愤怒的火焰上。 她瞬间冷静了半分。 是啊，自己是一名医生。 在手术台上，面对病人，无论男女，无论部位，在她眼里都只是组织、器官和病灶。 可为什么，当对象换成自己，当主导者换成陈凡时，她就完全无法保持那份职业的冷静和客观？ “你……” 林清雪的嘴唇翕动着，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陈凡看着她那又羞又怒，却又强自镇定的复杂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这座冰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融化。 他收起了那份玩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寒凝厥阴症’，病灶在厥阴肝脉。” “厥阴肝脉，起于足大指，沿腿内侧上行，入阴毛中，绕阴器，抵少腹，最终上行至胸，与肺经相连。” 他的声音沉稳而专业，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林清雪虽然不懂中医经脉，但她作为顶尖的外科医生，对人体解剖学了如指掌。 陈凡描述的这条路线，与人体主要的血管和神经走向，有着惊人的重合度。 “寒气郁结最深之处，在你的关元、气海、神阙三处大穴。” “这三处穴位，都在你的腹部。尤其是神阙穴，便是你的肚脐。” “我要施针，必须精准地找到这三处穴位，并且要观察施针后，周围气血的流转变化，以及寒气被逼出时，皮肤上显现的色泽和状态。” 陈凡看着她，目光清澈，不带一丝杂念。 “你告诉我，穿着衣服，我怎么施针？怎么观察？” “难道要我隔着你的衣服，玩‘盲猜’游戏吗？” “林同学，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你觉得，你的病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一番话，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充满了专业的严谨性。 瞬间将林清雪心中那点关于“猥亵”、“羞辱”的念头，击得粉碎。 是啊，腹部针灸，怎么可能穿着衣服？ 别说是中医，就算是西医做腹腔理疗，也需要暴露相应的部位。 是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是因为对方是陈凡，所以自己才本能地将一切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想通了这一点，林清雪的脸颊更烫了。 羞愤的情绪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一位真正的医学大师面前，上演了一出可笑的独角戏。 “我……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陈凡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 那副样子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正在接受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知道就好。” 陈凡见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继续逼迫她。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征服这座冰山，需要的是温水煮青蛙，而不是一味的猛火强攻。 “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医院等你。” 他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记住，不要吃早饭，也不要喝水。治疗前，需要保持空腹。” “好……老师。” 林清雪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到了门口。 当她的手握住门把手时，她又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客厅中央，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高的男人。 “那个……我的病，真的……会影响生育吗？” 她还是问出了这个她最关心，也最恐惧的问题。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祈求。 陈凡看着她，眼神平静。 “寒气深入胞宫，如冰天雪地，万物不生。” “你说呢？” 没有直接回答，却给出了最残忍的答案。 林清雪的身体轻轻一颤。 她没有再说什么，拉开门，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随着房门被轻轻关上，巨大的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陈凡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白色的保时捷718，像一道白色的闪电，迅速驶离了小区。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从今以后，这位江城医学界最高傲的冰山女神，将会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听话的学生。 收服了林清雪，就等于在江城第一人民医院，这个现代医学的大本营里，插上了一面属于他陈凡的旗帜。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今天消耗的真气，实在太多了。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再次涌了上来。 他盘膝坐在地毯上，心神沉入脑海。 金光闪闪的《神农济世典》依旧悬浮着，封面暗淡。 “光靠打坐吐纳，效率太低了……” 陈凡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在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气海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奇异能量。 这股能量呈淡金色，如同一缕轻烟，静静地盘踞着。 陈凡心中一动。 “这……就是功德之气？” 《神农济世典》中有载，救死扶伤，逆天改命，可获天地功德。 功德之气，妙用无穷。 不仅可以用来炼化，快速补充和壮大真气，更是提升境界，参悟更高深医道的关键！ 今天他救了苏文山，挽救了一个濒死的生命，这便是大功德！ “炼化！” 陈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运转心法。 丹田内的那缕淡金色功德之气，瞬间被调动起来。 下一秒，一股远比吸收天地灵气要磅礴精纯百倍的能量，轰然炸开！ 如同久旱的河床，迎来了天降甘霖！ 他那干涸的经脉，在这股精纯能量的冲刷下，迅速变得充盈起来。 原本消耗一空的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一成……两成……三成！ 仅仅是这么一缕微弱的功德之气，竟然就让他的真气恢复了将近三成！ 而且，经过功德之气炼化后的真气，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精纯！ 陈凡缓缓睁开眼，双眸之中，精光一闪而逝。 他感受着体内重新变得充盈的力量，心中一阵畅快。 “好东西！” “看来，以后得多多行医救人才是王道！” 这不仅是为了悬壶济世，更是为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就在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新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嗡嗡。 陈凡拿起来一看，这次，是苏晴发来的微信。 【苏晴】：陈凡哥哥，睡了没有呀？ 陈凡看着这条信息，脑海中浮现出少女那娇俏可爱的模样，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敲击起来。 【陈凡】：还没，在想你送的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有点害怕。 信息刚刚发出去。 几乎是秒回。 【苏晴】：啊？那……那要不要我过去陪你呀？ 第18章 小妖精深夜撩拨，冰山女神的彻夜难眠！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句大胆又带着一丝娇憨的话，陈凡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苏晴】：啊？那……那要不要我过去陪你呀？ 这个小妖精。 陈凡甚至能想象出手机那头，少女说出这句话时，那副既害羞又期待的可爱模样。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江城首富孙女如此主动的深夜邀约，恐怕早就心神荡漾，迫不及待地回一个“好啊”了。 但陈凡只是笑了笑。 他如今的心境，早已不是那个为了八百块房租发愁的实习生了。 美女，豪宅，金钱……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对他而言，唾手可得。 他更享受的，是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陈凡手指在屏幕上不紧不慢地敲击着。 【陈凡】：现在过来？太晚了，门卫不会放你进来的。 消息发出去，苏晴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 “喂！陈凡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电话一接通，少女那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元气满满。 “怎么会。”陈凡靠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是怕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出来不安全。” “哼！才不会呢！我可是柔道黑带！”苏晴在那头挥了挥拳头似的，随即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送过去呀！就当是……乔迁之喜的贺礼！” “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就这么说定啦！明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到你家楼下按门铃！不许赖床哦！晚安！” 说完，不等陈凡再拒绝，苏晴便“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陈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风风火火的丫头。 收起手机，他将这点小插曲抛之脑后，重新将心神沉淀下来。 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另一边。 白色的保时捷718，如同一道幽灵，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飞驰。 车内，林清雪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老师。” “脱光衣服。” 陈凡那平淡却充满了魔性的声音，如同梦魇一般，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屈辱、羞愤、不甘、恐惧、茫然…… 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得几乎窒息。 她林清雪，二十七年的人生，一直都是天之骄女，是别人眼中的传奇。 她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的屈辱？ 向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低头认输，甚至还要在他面前，脱光自己所有的衣服，将自己最私密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可是…… “寒气深入胞宫，如冰天雪地，万物不生。” 陈凡那句冰冷无情的断言，又像一根最尖锐的毒刺，狠狠扎在她的心脏最深处。 影响生育！ 这四个字，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代价。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保时捷猛地停在了路边。 林清雪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哭了。 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决堤。 她不是为那份被践踏的骄傲而哭。 而是为自己那未知的、可能变得不再完整的未来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只剩下一片麻木和认命。 她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她给陈凡的备注，不知何时已经被她从“奇怪的家伙”，改成了“陈老师”。 看着那三个字，林清雪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启动车子，缓缓向自己的公寓驶去。 …… 这一夜，林清雪彻夜难眠。 她躺在自己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却感觉身下仿佛铺满了尖锐的石子，怎么躺都不舒服。 脑海中，反复交织着两个画面。 一个，是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任由陈凡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打量。 另一个，是多年以后，自己孤身一人，无法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感到窒息。 天色微亮。 林清雪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走下床，赤着脚，来到巨大的穿衣镜前。 镜中的女人，面容精致，身材高挑，曲线玲珑，每一寸肌肤都保养得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这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可一想到，这副完美的身体很快就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但随即，她又想起了陈凡的诊断。 “寒凝厥阴症”。 她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 骄傲，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治病。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 里面挂满了各种剪裁得体、价格不菲的名牌套装、连衣裙。 她伸出手，却在空中犹豫了。 穿什么去？ 穿得太正式，像去谈判，可自己已经没有谈判的资格。 穿得太随意，又显得不够尊重……那个男人，现在是她的“老师”。 更重要的是，要穿一件方便脱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清雪的脸颊“轰”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最终，她的手指从那些昂贵的套装上划过，落在了一套最简单的白色运动休闲服上。 宽松，舒适，也……最容易脱下。 做出选择的瞬间，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化妆，只是素面朝天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冰冷和高傲，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憔悴和脆弱。 她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了一行字。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林清雪】：老师，特需VIP病房和银针已经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虚脱了一般，靠在了墙上。 她知道，从这条信息发出去开始，一切，都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 云顶天宫。 陈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了一夜的修炼。 经过功德之气的炼化，他体内的真气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纯凝练，隐隐有了突破“望气境”第一层初期的迹象。 他拿起手机，看到了林清雪发来的信息。 看着那声恭敬的“老师”，陈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看来，这座冰山已经被自己彻底敲碎了外壳。 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 陈凡挑了挑眉，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俏生生地站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 正是苏晴。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装，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一颗清晨最甜美的水蜜桃。 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 “陈凡哥哥，早上好呀！”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俏皮。 “我给你带了最好吃的蟹黄汤包和小米粥，快趁热吃！” 说着，她便像个小主人一样，自顾自地挤进门，将饭盒放在了餐桌上。 陈凡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这么早？” “我怕来晚了，你就跑掉啦！”苏晴回过头，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献宝似的打开饭盒。 浓郁的蟹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快来尝尝，这可是我让爷爷的私人厨师，一大早专门给你做的！” 陈凡刚坐下，苏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喂，李叔，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苏晴的眉头越皱越紧。 “什么？还在抢救？京城来的专家也没办法？”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苏晴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苍白。 “怎么了？”陈凡放下筷子，开口问道。 苏晴抬起头，看着陈凡，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带着哭腔。 “陈凡哥哥，你……你能不能再救一个人？” “我闺蜜，她……她出车祸了，现在就在你们医院抢救，医生说……说希望不大了！” 第19章 你的治疗，推迟！ “陈凡哥哥，你……你能不能再救一个人？” 苏晴的哭腔，像一根针，扎在清晨宁静的空气里。 她那张明媚娇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惶与无助，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餐桌上，精致的蟹黄汤包还冒着热气，香气诱人。 但此刻，谁还有心情品尝美食。 陈凡的眉头，微微一挑。 救人？ 他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不是同情，也不是麻烦。 而是那缕被他炼化后，妙用无穷的淡金色“功德之气”。 救苏文山，只是一缕。 若是再救一个濒死之人……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修行资源！ 看着梨花带雨，几乎要哭晕过去的苏晴，陈凡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站起身，抽出一张纸巾，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很干脆地擦了擦苏晴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 他的声音，平淡而沉稳，带着一股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带路。” “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阎王爷，就没资格从我手里抢人。” 这句狂到没边的话，从陈凡口中说出，却让六神无主的苏晴，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 “真……真的吗？陈凡哥哥！” “废话。” 陈凡瞥了她一眼，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再耽误下去，就算是我，也只能去给她上香了。” “啊！对对对！” 苏晴如梦初醒，也顾不上哭了，拉起陈凡的手就往外冲。 “快！我闺蜜叫唐糖，她就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两人火急火燎地冲下楼。 苏晴那辆骚红色的法拉利，发出一声咆哮，如同一道离弦的箭，瞬间冲了出去。 ……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ICU）外。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走廊里，站着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妇，女人早已哭得瘫软在男人怀里，男人则脸色铁青，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ICU紧闭的大门。 他们，正是唐糖的父母，江城有名的地产商，唐氏集团的董事长唐建军和他的夫人。 在他们身旁，围着一群白大褂，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微秃，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 他就是医院的急诊科主任，赵建国。 此刻，赵建国的脸上也满是汗水和无奈。 “唐总，我们真的……尽力了。” 赵建国声音干涩地说道：“唐小姐的伤势太重了，多处脏器破裂，颅内大出血，能维持住生命体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从京城请来的脑外科专家李教授，刚刚也进去看了，同样是束手无策。” “放屁！”唐建军猛地转过头，双眼赤红，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我女儿送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是你们！是你们这群庸医！我告诉你们，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都给她陪葬！” 面对唐建军的咆哮，赵建国和一众医生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他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医学不是神学，他们真的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晴拉着陈凡，一路狂奔到了ICU门口。 “唐叔叔！阿姨！唐糖怎么样了？”苏晴焦急地问道。 看到苏晴，唐建军夫妇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晴晴，你来了……”唐夫人哽咽着说，“糖糖她……她快不行了……” 苏晴的心猛地一沉，她连忙将身后的陈凡拉了出来。 “唐叔叔，阿姨，你们别急！我把陈凡哥哥请来了！他一定能救唐糖的！” 陈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这个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过分年轻的男人身上。 唐建军夫妇愣住了。 而急诊科主任赵建国则是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悦。 “苏小姐，这位是？” “他就是治好我爷爷的那个神医，陈凡！”苏晴急切地介绍道。 陈凡！ 这个名字一出，在场的医生们，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苏家老爷子起死回生的事情，早已在医院内部传得神乎其神。 但传说归传说，亲眼看到“神医”本人，竟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所有人的第一反应，还是质疑。 尤其是赵建国。 他作为急诊科主任，最是信奉现代医学和科学数据，对所谓的中医“奇迹”，向来嗤之以鼻。 “胡闹！” 赵建国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苏小姐，这里是ICU，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病人现在的情况危在旦夕，你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过来，是想干什么？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来负？” “赵主任！陈凡哥哥真的很厉害的！”苏晴急得快哭了。 “厉害？”赵建国冷笑一声，“他有行医资格证吗？他是哪个科室的医生？苏小姐，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请你们立刻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快步走来。 正是林清雪。 她今天特意提前到了医院，亲自去器械科，挑选了一套最顶级的纯银针具，又按照陈凡的吩咐，用烈酒和艾草熏蒸消毒。 然后，她将特需VIP病房的一切都准备妥当。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一眼时间，快九点了。 她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走向了院长办公室，想去“请”她的老师，陈凡。 可没想到，刚到ICU所在的楼层，就看到了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当她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陈凡时，她的心，猛地一跳。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去请他，然后……然后给自己治疗吗？ 林清雪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而陈凡，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赵建国的叫嚣。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那扇厚重的ICU大门，落在了里面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生命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女孩身上。 《神农济世典》的望气术，悄然运转。 在他的视野里，女孩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死气。 尤其是头部和腹部，两团几乎化为实质的黑气，正在疯狂地吞噬着她最后的一丝生机。 “颅内血肿压迫神经，脾脏破裂导致内出血。” 陈凡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再拖十分钟，大罗金仙来了，也只能收尸。” 一句话，让整个走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建国愣住了。 因为陈凡说的和他们通过CT、B超等一系列精密仪器检查出来的结果，一模一样！ 可他连门都没进，甚至连病人都没看到！ 他怎么知道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赵建国色厉内荏地喝道。 陈凡根本懒得看他一眼，他转头看向苏晴，问道：“她父母，谁能做主？” 苏晴指向了唐建军。 陈凡走到唐建军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信我，你女儿活。” “不信我，你现在就可以去给她准备后事了。” “选一个。”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长篇大论的解释。 只有最直接，最霸道的选择题。 唐建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看着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生死的眼睛，心中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了。 但，连京城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绝境，让他又忍不住想抓住这最后一根，哪怕看起来再不靠谱的救命稻草。 “陈凡哥哥真的能救唐糖！”苏晴在一旁哭着担保，“我爷爷就是他救活的！”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唐建军双眼赤红，像是做出了一个天大的赌注，“我信你！只要你能救我女儿，我唐建军这条命，都是你的！” “你的命，我没兴趣。” 陈凡转身，直接走向ICU大门。 “拦住他！快拦住他！”赵建国见状，急忙对身边的保安大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两名保安立刻上前，拦在了陈凡面前。 陈凡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第一次冷了下来。 “滚。” 一个字，带着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杀气。 两名身强力壮的保安，在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竟感觉双腿一软，浑身发冷，下意识地就退到了一旁。 陈凡推开了ICU的大门。 就在他即将踏入的那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呆立在原地，神色复杂的林清雪。 “林同学。” 林清雪身体一僵。 “我的治疗，需要银针。”陈凡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准备好的那套，拿过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ICU。 林清雪呆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精心准备的用来治疗自己的银针…… 现在，却要被用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而自己那个无比重要的，甚至需要脱光衣服才能进行的治疗…… 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推迟了？ 第20章 神医出手，凡人闭嘴！ 林清雪呆立在原地。 她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一夜未眠，怀着无比屈辱和挣扎的心情，为自己的治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套她亲自挑选、消毒的顶级纯银针具，此刻还静静地躺在她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带着艾草的余温。 她以为那是为自己准备的救赎。 可现在，陈凡一句话，就将这份救赎，转赠给了另一个女人。 甚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只是命令。 自己的治疗，自己的健康，自己的未来……在他眼里，似乎随时可以被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所取代。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委屈，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凭什么？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ICU门口，那个因为女儿命悬一线而几近崩溃的唐建军，以及哭得快要昏厥的苏晴时，她心中的那点个人情绪，又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是一名医生。 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 虽然主导这一切的，是那个让她又恨又怕的男人。 但躺在里面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林清雪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口腔中泛起一丝血腥味。 她提着医疗箱，迈开僵硬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扇代表着生与死的ICU大门。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那被碾碎的骄傲上。 …… ICU内。 刺耳的警报声，从未停歇。 心率、血压、血氧……显示器上每一条疯狂跳动的曲线和不断下跌的数字，都像是在为病床上那个年轻的生命，敲响倒计时的丧钟。 几名护士和医生围在病床边，神色凝重，却又束手无策。 陈凡的闯入，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这潭绝望的死水。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急诊科主任赵建国紧随其后，冲了进来，指着陈凡的鼻子怒吼。 “这里是重症监护室！病人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你这是在谋杀！保安！保安死哪去了！” 陈凡恍若未闻。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 唐糖。 一张本该明媚如花的脸庞，此刻却肿胀青紫，毫无血色。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仪器的疯狂鸣叫。 浓郁的死气，如黑雾般缠绕着她的身体，尤其是头部和腹部，几乎凝如实质。 “心率掉到30了！准备肾上腺素！”一名医生惊呼。 “没用的！”另一名医生绝望地摇头，“脾脏破裂，腹腔内全是血，血压根本上不来！颅内的血肿也在扩大，已经压迫到脑干了！” 绝望，在空气中蔓延。 赵建国看着这一幕，心也沉到了谷底。 但他依旧将怒火对准了陈凡这个“闯入者”。 “你听到了吗！小子！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立刻报警抓你！” 陈凡终于有了反应。 他转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瞥了赵建国一眼。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耽误一秒钟，她的死，就记在你头上。” “你……”赵建国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竟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ICU的门再次被推开。 林清雪提着医疗箱，走了进来。 所有医护人员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林主任？” “林主任您怎么来了？” 林清雪是医院里的风云人物，业务能力顶尖，又是公认的冰山女神，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尤其是，当她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那个被赵建国主任斥责的年轻人面前时。 “老师。” 林清雪微微低着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您要的针，准备好了。” 轰！ 整个ICU，仿佛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所有人都懵了。 老师？ 高高在上的林清雪主任，竟然……叫这个毛头小子“老师”？ 赵建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界是疯了吗？ 陈凡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打开。” “是。” 林清雪顺从地打开医疗箱，将一排用绒布包裹着的，长短不一的银针，展现在陈凡面前。 针身在灯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酒精。”陈凡再次下令。 林清雪立刻从一旁的推车上拿起一瓶医用酒精和棉球，递了过去。 她的动作专业而迅速，像一个配合默契的器械护士。 不，比护士还要恭顺。 因为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下级面对上级时，才有的敬畏和紧张。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ICU里所有医护人员的三观。 陈凡没有去接。 “我要救人了。”他看着林清雪，淡淡地说道：“闲杂人等，太吵。” 林清雪瞬间领会。 她猛地转过身，平日里那股冰冷凌厉的气场，瞬间全开。 “赵主任！”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威严，“请您带着所有无关人员，立刻离开ICU！” “什么？”赵建国简直要气炸了，“林清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谁？你又是谁的学生？你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相信我的老师。”林清雪的回答，斩钉截铁。 “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唐建军，“唐董事长已经同意，由我的老师全权负责唐小姐的救治。” “现在，请你们出去！” “否则，耽误了治疗，这个责任，你们谁都担不起！” 林清雪的话，掷地有声。 赵建国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连林清雪都跟着这个小子一起发疯！ 唐建军此刻也走了进来，他双眼赤红地盯着赵建国：“赵主任，我女儿的命，现在就交给他了！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担！与医院无关！与他无关！现在，请你出去！” 连病人家属都这么说了，赵建国彻底没了脾气。 他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仿佛要将这张年轻的脸刻在心里。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把他救活！要是出了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说罢，他愤愤地甩手，带着一群满脸不可思议的医生护士，退出了ICU。 偌大的监护室，瞬间只剩下了陈凡、林清雪，以及站在远处，紧张得不敢呼吸的苏晴和唐建军夫妇。 嘀——嘀——嘀— 心率监护仪上的数字，掉到了20，并且变成了一条刺眼的直线。 警报声，变得尖锐而凄厉。 “陈凡哥哥！”苏晴发出一声惊呼。 唐夫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不用管。” 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 他捏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指尖轻轻一搓。 嗡—— 银针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鸣。 下一秒，他的手腕一抖。 那根银针，便化作一道银光，没有丝毫犹豫地，精准刺入了唐糖头顶的百会穴！ 针入三分，只留一截针尾，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陈凡没有停歇。 第二根针，刺入眉心印堂穴。 第三根针，刺入心脏上方的膻中穴。 三针落下，呈品字形，遥相呼应。 陈凡并指如剑，食指与中指，搭在了膻中穴那根银针的针尾上。 他闭上了双眼。 丹田内，刚刚恢复不久的真气，如同开闸的洪水，顺着他的手臂经脉，疯狂涌出，灌注到银针之内！ 嗡！ 三根银针，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竟同时发出了剧烈的嗡鸣！ 以三根银针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猛地扩散开来！ “这……” 站在远处的林清雪，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到了！ 她真的看到了！ 那传说中的“气”！ 而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唐糖那张毫无生机的脸上，青紫之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嘀嘀嘀嘀嘀！ 那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率监护仪，突然疯狂地跳动起来！ 心率，从0，瞬间飙升到180！200！220！ “啊！”苏晴吓得捂住了嘴。 正常人的心率，绝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值！ 这是室颤！ 是心脏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完了……”林清雪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然而，陈凡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给我破！” 他低喝一声，指尖猛地用力一压！ 噗！ 一股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血液，猛地从唐糖头顶百会穴的银针旁，喷射而出，溅在雪白的天花板上！ 第21章 全场石化！你管这叫医学！ 死寂。 整个ICU，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台生命监护仪上。 心率：85。 血压：120/80。 血氧：98%。 屏幕上那平稳而有力的绿色波形，像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刚才所有断言“病人已死”的医生脸上。 尤其是急诊科主任，赵建国。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半张着，眼珠子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表情从愤怒、不屑，到震惊、迷茫，最后化为一片死灰色的恐惧。 医学？ 科学？ 他毕生引以为傲的知识体系，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冲击得支离破碎，然后被碾成了齑粉。 那是什么？ 三根银针？ 一捧黑血？ 然后，一个已经被宣布临床死亡的人，就这么活了过来？ 不！ 这根本不是活过来那么简单！ 这是……满血复活！ 这组生命体征数据，比一个熬夜加班的医生都要健康！ “神……神迹……” 一名年轻的医生嘴唇哆嗦着，无意识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没有人反驳。 因为除了神迹，他们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师……” 林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震撼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猛烈。 如果说之前陈凡为她诊断，为她输入真气，是让她窥见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么此刻，陈凡这一手起死回生，就是一脚把她踹进了这个新世界，然后把门从外面焊死了！ 她看到了。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股以银针为中心扩散开的白色气浪。 她也感受到了那股君临天下，执掌生死的磅礴气势。 这一刻，她心中最后一丝属于“林主任”的骄傲，彻底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对“陈老师”那深不见底的实力的敬畏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狂热的崇拜。 “陈凡哥哥！太好了！糖糖她……” 苏晴喜极而泣，捂着嘴，却挡不住眼泪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而另一边。 “活了……我的女儿……活了……” 唐建军，这位在江城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 他看着监护仪上的数据，又看看病床上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的女儿，双腿一软，竟直接朝着陈凡的方向，跪了下去！ “陈神医！大恩大德！我唐建军没齿难忘！” 咚！ 他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身后，刚刚被掐人中救醒的唐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这一跪，让现场所有医护人员的心脏，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们看向陈凡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年轻人，一个闯入者。 而是像在看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陈凡缓缓收回了搭在银针上的手指，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抽空了体内八成的真气，强行逆转阴阳，将唐糖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 消耗巨大。 但他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唐建军夫妇。 他的目光平静地转向了早已面如死灰的赵建国。 “你刚才说我要是治不好，怎么办来着？” 陈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赵建国的心口。 赵建国浑身一哆嗦，嘴唇蠕动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报警抓我？” 陈凡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 “还是说我这是在谋杀？” “我……” 赵建国的额头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想道歉，想求饶，可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恐惧已经攥紧了他的心脏。 陈凡不再看他，转而对林清雪吩咐道：“拔针。” “是，老师。” 林清雪立刻上前，动作轻柔而专业地将三根银针一一拔出，用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放回了医疗箱。 她的姿态恭顺得让周围的同事们感到陌生。 这还是那个高冷孤傲，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林主任吗？ “淤血已除，死气已散。” 陈凡看着病床上的唐糖，淡淡地说道：“不过她脾脏破裂，颅内还有些损伤，这些外伤，你们西医处理起来更方便。” 他顿了顿，补充道：“命，我保住了。剩下的，你们来收尾。” 这句话，霸道，却又理所当然。 赵建国如蒙大赦，又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羞愧。 人家用三根针解决了生死问题，然后把最简单的缝缝补补工作，留给了他们这些所谓的“专家”。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 这是把他们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碾。 “是！是！陈神医放心！我们一定……一定用最好的方案，为唐小姐进行后续治疗！” 赵建国点头哈腰，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老师，您辛苦了。” 林清雪看到陈凡发白的脸色，递过来一张椅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陈凡没有坐，只是看了她一眼。 仅仅一眼，却让林清雪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赞许？ 就因为自己刚才毫不犹豫地维护了他？ 这个念头一起，林清雪的脸颊竟微微有些发烫。 “陈神医！” 此时，唐建军已经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陈凡面前，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唐家最尊贵的恩人！在江城，但凡有任何事，您一句话，我唐建军要是皱一下眉头，就天打雷劈！” 这位大佬的承诺，掷地有声。 周围的医生护士们，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从今天起，彻底一步登天了！ 得罪了他，可能比得罪苏振华的下场，还要惨！ “举手之劳。” 陈凡抽回了手，神色淡然。 他救人，为的是《神农济世典》里的功德之气，对于这些世俗的感谢，并不十分在意。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比上次救治苏文山时，要庞大十倍不止的暖流，猛地从他头顶的百会穴涌入！ 这股暖流，精纯、磅礴，带着一股浩瀚的生命气息！ 正是功德之气！ 陈凡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能感觉到这股庞大的功德之气涌入丹田后，他那几乎干涸的真气，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复、壮大！ 原本只是薄薄一层雾气的丹田，此刻，那金色的真气竟隐隐有凝聚成液的趋势！ 果然！ 救治这种命悬一线，必死无疑之人，获得的功德，远非普通病症可比！ “陈凡哥哥，你没事吧？你的脸好白。” 苏晴扶住了陈凡的胳膊，满脸担忧。 “没事，只是有点脱力。” 陈凡感受着体内力量的飞速恢复，心情大好，对苏晴笑了笑：“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陈神医，请留步！” 唐建军连忙拦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恭敬地递了过去。 “这是鄙人的一点心意，没有密码，无限额度。另外，我在‘香榭兰庭’有一套别墅，随时可以过户到您的名下……” 又是送钱送房。 陈凡还没开口，一旁的林清雪却突然说话了。 “唐董事长。”她的声音清冷，“我的老师救死扶伤，不为金钱。” 说完，她有些紧张地看了陈凡一眼，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陈凡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这个学生，有点上道了。 唐建军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忙收回卡片，更加恭敬地说道：“是是是，是我唐突了神医！那不知神医可否赏光，待小女康复，容我摆宴，正式答谢？” “再说吧。” 陈凡摆了摆手，带着苏晴和林清雪，径直走出了ICU。 只留下身后，一群仿佛在做梦的医护人员，和对他的背影深深鞠躬的唐建军。 走出ICU，陈凡脚步一顿，对身旁的林清雪说道： “你的治疗，明天继续。” 林清雪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谢谢……老师。” 她低声说道，这一次，心悦诚服。 第22章 全院轰动！你已是人间神祇！ ICU的门，缓缓打开。 门外，死寂的走廊里，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医生和护士。 当陈凡那张略带疲惫却平静如水的脸庞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所有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人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 他们敬畏、震撼、恐惧的目光，汇聚成一条通道，直通走廊尽头。 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为他让路。 这是一种无声的加冕。 从今天起，这个年轻人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凌的实习生。 他是江城第一人民医院，一个活着的传说，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陈凡对此视若无睹，步伐平稳。 苏晴跟在他身边，小脸上写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 林清雪则跟在最后，低着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就在刚才，陈凡对她那一句“明天继续”，以及那个带有赞许的眼神，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让她至今都无法平静。 而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属于陈凡的真气，仿佛也因外界这股崇敬的氛围而变得活跃，让她冰冷的身体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与此同时，陈凡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自己的丹田之内。 庞大！ 精纯！ 浩瀚！ 那股因救活唐糖而涌入的功德之气比救治苏文山时庞大了十倍不止！ 此刻，这股金色的暖流正盘踞在他的丹田之中，疯狂地洗练着他原本已经消耗殆尽的真气。 《神农济世典》第一层“望气境”的真气，本是雾状。 但在那庞大功德之气的催化下，金色的气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压缩、凝聚！ 一滴。 两滴。 三滴…… 很快，一滴滴宛如熔化黄金般的液体，出现在丹田的中央。 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不止的力量感，从丹田深处轰然爆发，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陈凡的身体微微一震，脚步却未停。 成了！ 真气化液！ 《神农济世典》第二层——炼气境！ 如果说“望气境”只是让他拥有了入场的门票，那么此刻的“炼气境”，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炼的大门！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真气的操控，变得更加得心应手，每一滴金色液体里蕴含的力量，都远非之前的气雾可比。 “叮——” 电梯门打开。 三人走了进去，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 “陈凡哥哥，你真的太厉害了！” 苏晴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晃着他的胳膊，一双美眸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刚才那些医生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神仙一样！” 陈凡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情极佳，他笑了笑：“我只是个医生。”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沉默不语的林清雪身上。 “林主任。” 林清雪娇躯一颤，猛地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连忙改口。 “老师。” 这一声，比在ICU里时，少了几分被迫，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畏。 “今天，你做得不错。” 陈凡淡淡地说道：“反应很快，也很专业。” 轰！ 一句简单的夸奖，却让林清雪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心底窜起，瞬间涌上了脸颊。 她身为天之骄女，从小到大听过的赞美不计其数，却从未有哪一句，能像陈凡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一样，让她感到如此窃喜。 甚至，比她拿到博士学位时还要激动。 “是……是老师指导有方。”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陈凡的眼睛，一抹动人的红晕，悄然爬上了雪白的耳根。 这个男人，明明比自己还小。 可他随口的一句肯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叮！” 电梯到达一楼。 门一开，眼前的景象让苏晴和林清雪都愣住了。 只见宽敞的医院大厅里，院长周建国正领着医院所有科室的主任和领导，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恭敬地等在电梯门口。 看到陈凡出来，周建国那张老脸上瞬间堆满了无比热切和谦卑的笑容，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来。 他完全无视了旁边的首富之孙苏晴，也无视了医院的冰山女神林清雪。 他的眼里，只有陈凡！ “陈神医！” 周建国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我代表江城第一人民医院，为我们之前的无知和怠慢，向您致以最深刻的歉意！” “您……您才是真正的国士无双！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一幕，让大厅里所有围观的病人和家属，全都看傻了眼。 那可是院长！ 江城医学界的权威人物！ 现在，竟然对一个年轻人，行如此大礼？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凡神色淡然地受了他这一礼，平静地开口：“周院长言重了。” “不重！一点都不重！” 周建国直起身子，姿态放得极低，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陈神医，您挽救的，不只是一条生命，更是我们整个医院的声誉！您是我们医院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周建国一连串的高帽子送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宣布： “苏家的捐赠已经全额到账！我在此正式宣布，医院将即刻成立最高规格的‘中医康复科’！”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凡，声音提到了最高。 “并正式聘请陈凡神医，担任中医康复科的唯一主任！享受我院最高专家津贴和一切特权！医院所有资源，将无条件向您倾斜！” 话音落下，全场轰动！ 一步登天！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从一个备受欺凌的实习生，一跃成为手握大权、地位超然的科室主任！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任命，陈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他仿佛早就料到了一切。 “周院长，”他缓缓开口，“我可以接受任命，但我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周建国拍着胸脯，急切地保证道：“陈神医您尽管说！” 陈凡的目光转向了身旁正处于震惊中的林清雪。 “我的科室需要一个副主任，来处理所有的行政和管理事务。”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我提名，林清雪医生。”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林清雪那张惊愕的俏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 让她当副主任？ 这固然是天大的好事，可谁都听得出来，这个“副主任”的职责是“处理所有行政和管理事务”。 说白了，就是给陈凡当大管家！ 更重要的是，这个提名，是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由陈凡亲口说出。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任命了。 这是一种宣告！ 向全院宣告，这位冰山女神林清雪，从今天起，是他陈凡的人！ 林清雪彻底懵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要冲出胸膛。 她完全没想到陈凡会突然给她这样一个“恩赐”。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陈凡那平静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看着她，缓缓问道： “林副主任，你有意见吗？” 第23章 林副主任，你有意见吗？ 大厅里死寂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牢牢地钉在了林清雪那张惊愕的俏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震惊、嫉妒、不解，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 副主任。 处理所有行政和管理事务。 给陈凡当大管家！ 这个任命，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周建国院长愣住了，他想过陈凡会提条件，但没想到是这个。让医院最年轻、最漂亮、前途无量的外科天才，去给一个新成立的中医科主任当副手，处理杂务？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他不敢反驳，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林清雪。 苏晴也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她看看面色平静的陈凡，又看看彻底懵掉的林清雪，一双灵动的美眸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陈凡哥哥，这是什么操作？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清雪，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失控，脸颊上的血液在疯狂上涌，烫得惊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屈辱？ 不，似乎不是。 在亲眼目睹了ICU那神迹般的一幕后，她对陈凡只剩下敬畏。 惊喜？ 好像也不是。 这个任命将她和陈凡紧紧捆绑在了一起，在全院面前宣告了一种特殊的关系，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就像一个在课堂上被老师突然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手足无措，心乱如麻。 陈凡看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穿透力。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压力。 整个大厅，上百双眼睛，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林清雪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更何况，她的内心深处，也并不想拒绝。 那个男人掌握着能治愈她隐疾的希望，更掌握着一扇通往未知医学世界的大门。 她抬起头，迎上陈凡的目光，那双冰冷的美眸里，此刻只剩下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她朱唇轻启，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但吐出的字眼却清晰无比。 “我没有意见。” 话音落下，她自己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好！”周建国院长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一拍大腿，“太好了！陈神医高瞻远瞩！林主任年轻有为，你们两位联手，中医康复科必定能成为我们医院，不，我们整个江城的金字招牌！” 他现在哪还管什么大材小用，只要能把陈凡这尊大神伺候好，别说一个林清雪，十个他都舍得！ 院长都表态了，其他主任领导们哪敢有二话，纷纷鼓起掌来，一时间，马屁如潮。 “强强联合！珠联璧合啊！” “陈主任掌舵，林主任辅佐，中医科未来可期！” 陈凡对这些奉承充耳不闻，他看着林清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很好，第一步，完成了。 然而，就在这片热烈的气氛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呵呵，周院长，陈主任，真是可喜可贺啊。” 人群中，一个身穿白大褂，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笑，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周建国看到来人，眉头微微一皱：“高主任，你有什么话要说？” 此人正是江城第一人民医院，那个门可罗雀，几乎快要被撤销的中医科的现任主任，高德明。 高德明在中医领域钻研了一辈子，在江城也算小有名气，自视甚高。 眼看医院突然要成立一个“最高规格”的中医康复科，主任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他先是对着陈凡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陈主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让老朽大开眼界，佩服，佩服之至。”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我们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辨证施治，靠的是日积月累的经验和博大精深的理论。苏老爷子和唐家千金的病症，固然凶险，但终究是急症。一个科室的成立，不能只靠一两次的‘奇迹’，更要能解决那些连绵不绝的疑难杂症，才能真正让人信服吧？”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字字诛心。 言下之意，你陈凡不过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治了两个急症罢了。 想当中医科主任，扛起大旗？你还嫩了点！ 大厅里的议论声小了下去，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医生，都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确实，陈凡的崛起太快，太梦幻了，快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高德明见自己一番话起到了效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不巧，我们中医科，最近就收治了一位非常棘手的病人。患者正值壮年，却卧床半年，形如活尸，神智全无。西医的各项检查都做遍了，查不出任何问题。老朽也用了不少方子，施了几次针，都收效甚微。”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凡，嘴角噙着一抹挑战的笑意。 “既然陈主任今日走马上任，何不就以此病人，作为中医康复科的开山第一诊？” “也正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见识一下陈主任的‘神技’，究竟是真材实料，还是昙花一现？”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当着全院所有高层的面，逼宫！ 周建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正要开口呵斥。 陈凡却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他看着一脸“我为你着想”表情的高德明，忽然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 立威，一次怎么够？ 要就要一次，彻底击碎所有人的质疑！ “高主任说得有道理。”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新官上任三把火。既然有现成的疑难杂症，我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高德明那张错愕的脸上，淡淡地开口。 “带路吧。” 第24章 活死人与神魂锁！ VIP病房区，一间被特殊看护的单人病房外。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周建国院长脸色凝重，他没想到高德明会来这么一手，现在是骑虎难下。 他偷偷看了一眼陈凡，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稍安，但拳头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 林清雪站在陈凡身后半步的距离，这个位置很微妙，既是下属，又带着一丝学徒的意味。 她看着陈凡的背影，心中竟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充满了期待。 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又能创造出怎样的奇迹。 苏晴则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抓着衣角，她不懂什么医学，但她能感受到高德明言语里的恶意。 病房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妇，满面愁容，眼窝深陷。 他们是病人的父母，在江城做点小生意，家境殷实，为了儿子的病，已经耗尽了半生积蓄。 “高主任，这位是？”男人看到这么大阵仗，尤其是为首的院长周建国，有些不知所措。 高德明清了清嗓子，指着陈凡，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王总，这位是我们医院新聘请的‘神医’，陈凡主任。你的儿子，连西医专家和我都束手无策，今天，特地请陈主任来，给令郎瞧瞧。” 他特意加重了“神医”两个字，听在中年夫妇耳中，却充满了刺耳的味道。 “神医？”那妇人眼睛里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黯淡了下去，看着陈凡年轻的脸，喃喃道，“这么年轻……”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高德明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凡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表情，径直推门走进了病房。 一股混杂着药水和些许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 病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色灰败，双目紧闭，嘴唇干裂，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整个人和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高德明口中的“活死人”。 “患者王杰，二十六岁。半年前，从外地旅游回来后，突然陷入昏睡，至今未醒。”林清雪主动上前一步，拿起病历，用专业、简洁的语言汇报起来，“我们对他进行了全面的脑部CT、核磁共振、脑电图、血液以及基因检测，所有指标，全部正常。神经内科的会诊结论是，找不到任何器质性病变。” 她顿了顿，补充道：“高主任之前采用的是‘醒神开窍’的针灸疗法，并辅以汤药，但患者毫无反应。” 高德明老脸一红，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朽才疏学浅，只能判断出他是元神受损，但具体是何缘由，却始终查不出来。” 他说着，还指了指病人头上的几个穴位，“百会、四神聪、神庭，我都试过了，如石沉大海。” 他这是在给陈凡划定难度范围，告诉他，常规的法子都试过了，没用。 陈凡走到病床前，没有去碰触病人，甚至没有去看那些复杂的仪器数据。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双眸之中，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金色光晕一闪而逝。 炼气境的望气术！ 在陈凡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变了。 病房里游离的不再是空气，而是一丝丝驳杂的天地灵气。 而病床上的青年，他的头顶上，常人本该有的三寸“气光”，此刻却黯淡无比，如风中残烛。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在那微弱的气光之中，有一道比头发丝还细的黑色丝线，像一条恶毒的毒蛇，从青年的天灵盖一直缠绕到他的心脏部位，死死地锁住了他的生机和神智！ 那黑线上，散发着一股阴冷、恶毒的气息。 “原来如此。” 陈凡心中了然，收回了目光。 “怎么样，陈主任？可看出了什么门道？”高德明见他看了半天一动不动，忍不住出声催促，语气里的嘲弄意味更浓了。 病人的父亲王总也忍不住问道：“医生，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了？” 陈凡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高德明，缓缓吐出四个字。 “神魂锁。” “什么？”高德明浑身一震，眼睛猛地瞪大，失声叫了出来，“你……你说什么？神魂锁？” 这个名词，他只在一部早已失传的古医书残本上见过寥寥数语的记载，说是一种近乎于巫蛊之术的邪法，能锁住人的三魂七魄，使其变成活死人。 他之前也曾有过这种荒诞的猜测，但很快就自我否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种东西！ 可现在，这三个字，却从陈凡的嘴里，如此清晰地说了出来！ 陈凡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对那对夫妇说道：“你们儿子不是生病，是中了一种邪术。应该是在外面旅游时，无意中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得罪了什么懂邪法的人。” “邪……邪术？”王总夫妇俩脸色煞白，惊恐万分。这种只在电影里听过的词，竟然发生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高德明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指着陈凡怒斥，“我们是医生，要讲科学！什么邪术！简直是封建迷信！” 他虽然心里惊疑不定，但嘴上绝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的诊断和治疗都是笑话。 “科学？”陈凡笑了，笑得有些冷，“你的科学，能解释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你的科学，能让他醒过来吗？” “你……”高德明被噎得满脸通红。 “陈神医，”那妇人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哀求道，“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只要能救活他，我们家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起来吧。”陈凡淡淡道，“救人是我的本分。” 他转头对身后的林清雪说道：“去准备一套最长的银针，一盆清水，还有一瓶高浓度的酒精。” “是，老师。”林清雪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去准备。 这一声“老师”，叫得无比自然，听得旁边的周建国和高德明又是一愣。 高德明看着陈凡，冷笑道：“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这所谓的‘神魂锁’！” 很快，林清雪便推着治疗车回来，将东西一一备好。 陈凡拿起一根足有四寸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过，却没有立刻施针。 他反而看向林清雪，平静地说道：“你来。” “我？”林清雪愣住了。 “对，你来。”陈凡指着病人眉心正中的印堂穴，“握针，垂直刺入一寸。” “这……”林清雪有些犹豫，印堂穴是死穴之一，如此深刺，万一…… “怎么，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陈凡看了她一眼。 林清雪迎上他的目光，那眼神深邃而自信，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咬了咬牙，点点头：“我信老师。” 她拿起银针，按照陈凡的指示，屏住呼吸，稳稳地刺入了王杰的印堂穴。 “很好。”陈凡点点头，随即，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林清雪握着针柄的手背上。 “现在，把你的手，当成我的手。” 话音落下，一股温润而霸道的金色气流，瞬间从陈凡的指尖，通过林清雪的手，涌入了那根银针之中！ 嗡！ 银针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针尾剧烈地颤动起来！ 林清雪只感觉一股奇异的能量流过手臂，整个人如遭电击，大脑一片空白。 也就在这时，病床上的王杰，身体猛地一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 床边的生命监护仪，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叫！ 心率，从原本的60，一路狂飙到250！ 血压，急剧下降！ “嘀——嘀——嘀——” 尖锐的警报声，让整个病房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他……他要不行了！”高德明指着监护仪，惊恐地大叫起来，“周院长，快阻止他！他这是在杀人！” 王总夫妇也吓得魂飞魄散，扑上来就要拉开陈凡。 周建国更是面无人色，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突然变成了一条直线。 嘀———————— 刺耳的长鸣，响彻整个病房。 那条代表着生命终结的直线，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死了。 第25章 老师，我还能学吗？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刺耳的蜂鸣声，像是死神的吟唱，回荡在病房里，敲碎了每个人最后的侥幸。 “死……死了……”王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妇人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了一样扑向陈凡：“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高德明状若癫狂，指着陈凡，声音因激动而扭曲，“周院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请来的‘神医’！他当着我们的面，把人给治死了！这是医疗事故！是谋杀！” 周建国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医院的声誉一落千丈，看到了自己被千夫所指，晚节不保的凄惨下场。 苏晴也吓得小脸煞白，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唯有林清雪。 她站在风暴的中心，手还保持着握针的姿势，陈凡的手指依旧搭在她的手背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金色的暖流并未消失，反而像蓄势待发的火山，在针内疯狂奔涌。 她更能看到，陈凡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平静得可怕。 他的双眸，正死死地盯着病人胸口的位置，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安静。” 陈凡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扑上来的妇人，竟被这股气势震慑住，停下了脚步。 高德明还想再喊，却被陈凡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瞬间如坠冰窟，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看好了。” 陈凡低喝一声，搭在林清雪手背上的手指猛然发力！ “破！” 嗡——！ 那根刺在印堂穴的银针，爆发出璀璨的金光！ 与此同时，陈凡的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并指如剑，猛地戳在了病人胸口的膻中穴上！ “噗！” 一声轻响。 只见病床上的王杰，猛地张开嘴，喷出了一股带着浓烈腥臭味的黑色烟气！ 那黑烟在空中扭曲挣扎，仿佛有生命一般，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啸，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黑烟散尽的瞬间。 “嘀…嘀嘀…嘀嘀嘀……” 监护仪上那条代表死亡的直线，突然开始跳动。 一下，两下…… 从微弱到有力，从杂乱到平稳。 那富有节奏感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变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仙乐！ “咳……咳咳……” 病床上的王杰剧烈地咳嗽起来，紧闭了半年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的眼神从迷茫，到困惑，最后聚焦在了天花板上。 “我……这是在哪？”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 “我……我好像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整个病房，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但这一次，不是绝望的死寂，而是被神迹震撼到失声的死寂。 “啊！儿子！我的儿子！” 妇人最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握住儿子的手，泣不成声。 王总也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身价不菲的大老板，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周建国张大了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他看着陈凡，眼神里只剩下无尽的崇拜和狂热。 神！ 这已经不是神医了，这根本就是活神仙！ 高德明则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软绵绵地靠在墙上，双目失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神魂锁……竟然真的能解……” 他的世界观，他一辈子的骄傲和坚持，在这一刻，被陈凡碾得粉碎。 苏晴激动地跳了起来，看着陈凡的眼睛里，全是闪亮的小星星。 而林清雪，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那股金色的气流，那根嗡鸣的银针，那个喷出黑烟的活人……一幕幕，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 她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所谓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个男人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和可笑。 她抬起头，看着陈凡，那双冰山般的美眸，此刻已经彻底融化，只剩下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崇拜和对未知的渴望。 “扑通！” 王总夫妇，突然转身，对着陈凡双双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陈神医！您不是救了我儿子，您是救了我们全家啊！”王总哽咽着说道，“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您但凡有任何差遣，我们王家万死不辞！” 陈凡坦然受了这一拜，平静地说道：“举手之劳。后续让他静养，多喝点米粥，一周内就能恢复如初。” 说完，他转身，目光落在了失魂落魄的高德明身上。 “高主任。” 高德明身体一颤，抬起头，眼神躲闪，不敢与陈凡对视。 “中医浩如烟海，你所知的，不过是沧海一粟。”陈凡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嘲讽，也没有炫耀，“回去，把《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再读一百遍。什么时候读懂了，再来谈什么叫辨证施治。” 这一番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高德明的心上。 但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羞辱，反而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自己故步自封太久了。 他对着陈凡，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多谢……陈主任指点，老朽，受教了。” 陈凡不再看他，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体内，一股比救治唐糖时还要精纯磅礴的功德之气，正在丹田中汇聚，滋养着他刚刚消耗的真气液滴。 他发现，解决这种沾染了“邪异”的病症，获得的功德之气，质量要高得多。 林清雪和苏晴连忙跟了上去。 周建国也快步追上，姿态谦卑到了极点：“陈神医，您……您要去哪？我马上给您安排休息室！” “不必了。”陈凡脚步未停，“新科室的办公室，应该准备好了吧。” “好了好了！全院最好的一间！我亲自督办的！”周建国连声说道。 走到走廊尽头，陈凡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林清雪。 林清雪心里一紧，迎上他的目光。 “今天，做得不错。”陈凡说道，“作为医生，临危不乱。作为学生，也算有几分胆色。” 一句夸奖，让林清雪的心跳漏了半拍，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她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老师……刚才那个，究竟是什么？我……我还能学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期盼。 陈凡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对一个全新世界的向往。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从容。 “想学？” 他顿了顿，在林清雪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说道：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悟性了。” “明天早上八点，来我的办公室，谈谈科室的组建，顺便……给你治病。”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让林清雪心神摇曳的背影。 老师……学生……治病…… 一个个词语在林清雪脑中盘旋，她看着陈凡消失在走廊拐角，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被彻底颠覆，而她，对此甘之如饴。 第26章 老师的“诊金”！ 夜凉如水。 云顶天宫的顶层复式，足以俯瞰半个江城的夜景。 陈凡盘膝坐在空旷的露台上，双目紧闭，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丹田之内，因救治王杰而获得的那股精纯功德之气，已经彻底炼化。 原本雾状的真气，在突破至炼气境后，凝聚成了金色的液滴。 而此刻，经过这股更高质量功德之气的滋养，那一滴滴真气液体，变得愈发璀璨，仿佛每一滴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一抹金色光华流转，随即隐去。 “望气术。” 他心念一动，目光投向楼下花园的一株枯树。 在炼气境的望气术下，那株枯树的“气”清晰可见——灰败、死寂，没有一丝生机。 他甚至能看到，树干内部的经络已经彻底断绝。 “原来，不仅能望人气运，还能洞察万物生机。” 陈凡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种力量飞速增长的感觉，实在令人着迷。 …… 第二天，清晨八点。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新挂牌的“中医康复科”门口。 林清雪站在这里，心情复杂。 她来得极早，甚至比清洁工还早。 一夜未眠。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天ICU里那神乎其技的一幕，以及陈凡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老师……学生……治病…… 每一个词，都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脏。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衬衫和西裤，外面套着白大褂，试图用这身装扮找回往日的冷静和专业。 可微微发烫的脸颊和快了半拍的心跳，却出卖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崭新的磨砂玻璃门。 里面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这间由院长办公室改造而成的科室，比她想象中还要奢华。 黄花梨木的办公桌，真皮沙发，甚至角落里还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紫砂茶台。 这不像是诊室，倒像个私人会所。 就在她打量着这一切时，陈凡从里间的休息室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苏晴送的休闲装，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老师。” 林清雪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 “嗯，来得挺早。”陈凡点点头，径直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林清雪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像个等待面试的毕业生。 “科室刚成立，百废待兴。”陈凡开门见山，“我的规矩很简单。我只负责解决疑难杂症，尤其是西医解决不了的病人。其他的，包括科室的日常管理、人员招聘、病人筛选、财务报销，所有杂事，都归你这个副主任管。” “我……”林清雪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是外科医生，不是行政人员。 “你有意见？”陈凡抬眼看她。 “……没有。”林清雪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她明白，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很好。”陈凡很满意她的态度，“科室的人员，你先从院内挑选，优先选择那些对中医有兴趣、肯学习的年轻人。设备方面，列个清单给我，钱不是问题。” “是，老师。” 交代完公事，办公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陈凡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了林清雪面前。 林清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别紧张。”陈凡的声音很平静，“现在，该谈谈你的诊金了。” 诊金？林清雪愣住了。 “我的病……” “伸出手。”陈凡命令道。 林清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白皙的手腕伸了过去。 陈凡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寸口脉上，双眼微闭。 林清雪只感觉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像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片刻后，陈凡松开手。 “寒气比我想象的更重，已经伤及根本。拖得太久，寻常的针灸和汤药，只能治标。” 林清雪的心沉了下去，脸上血色褪去几分：“那……” “想要根治，必须用我的真气，为你驱寒散瘀，重塑经脉。”陈凡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个过程，需要直接接触病灶。” “病灶？” “你的小腹，关元穴往下三寸。”陈凡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平静无波。 轰！ 林清雪的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火烧。 关元穴往下三寸……那不就是…… 她又羞又恼，猛地站起身：“你……你无耻！”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陈凡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在你眼里，这是男女授受不亲。在我眼里，这只是一个人体结构。如果你连这点医患之间的基本信任都做不到，那我们的交易，现在就可以终止。”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的病，也可以选择不治。毕竟，只是每个月痛几天，外加生不了孩子而已，死不了人。” 最后那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清雪浑身一颤，所有的羞愤和怒火，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 她看着陈凡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感觉自己所有的骄傲和矜持，都被击得粉碎。 是啊，在她眼里，他是男人。 可在他眼里，自己或许真的只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一具需要修复的人体。 是自己，想多了。 林清雪的身体晃了晃，最终还是咬着下唇，重新坐了下来，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有不信任老师……” “那就躺到沙发上去。”陈凡指了指旁边的真皮沙发，语气不容置疑，“把白大褂脱了，上衣撩起来。” 林清雪的指尖都在颤抖。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她最终还是闭上眼，像是奔赴刑场一般，脱掉了白大褂，认命地躺在沙发上，双手颤抖着，将衬衫的下摆，一点点地向上拉起……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凡哥哥！我给你带了全江城最好吃的蟹黄包！” 苏晴那活力四射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拎着几个精致的食盒冲了进来。 然后，她看到了沙发上的景象。 林清雪衣衫不整地躺着，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腰肢。 而陈凡，正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苏晴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第27章 冰山与小太阳的初次交锋！ 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拎着食盒，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呆呆地站在门口。 那双原本盛满了阳光和崇拜的大眼睛，此刻写满了错愕，然后迅速被一种警惕和审视所取代。 办公室里的气氛，尴尬得能用刀子割出声来。 林清雪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坐起，慌乱地拉下自己的衬衫，一张冷艳的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堂堂江城第一医院的冰山女神，外科天才，竟然被一个大一的小姑娘，撞见了如此令人误会的一幕。 “苏……苏小姐。”林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狼狈和沙哑。 苏晴没有理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陈凡身上，那眼神，活像一只发现了主人身边有别的猫的护食小奶猫。 “陈凡哥哥，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甜美依旧，但尾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陈凡是场间唯一镇定的人。 他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林清雪，又看了一眼噘着嘴、一脸“我抓到你了”表情的苏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没看到吗？”他神色自若地走到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在给林副主任看病。” “看病？”苏晴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怀疑地问道，“看病需要躺在沙发上，还……还要脱衣服？” “不然呢？”陈凡反问，“难道让她站着，隔着三层衣服，让我用意念给她治？”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偏偏又让人无法反驳。 林清雪在一旁听着，又羞又窘，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再次浮了上来。 什么叫“意念给她治”，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苏晴被噎了一下，但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将食盒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然后几步走到陈凡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宣示主权一般。 “林主任，你哪里不舒服呀？我们苏家认识京城最好的专家，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是在暗指：陈凡治不好的话，我能找到更好的。 冰山对上了小太阳，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闪烁。 林清雪毕竟年长几岁，又是职场精英，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清冷。 “多谢苏小姐关心。不过我的病，只有陈老师能治。” 她特意加重了“陈老师”三个字。 这一声“老师”，不仅表明了她对陈凡医术的绝对信服，更在无形中划定了一种“师生”的界限，巧妙地消解了刚才的暧昧氛围。 苏晴果然愣了一下，看看陈凡，又看看林清雪，美眸里闪过一丝困惑。 老师？ 陈凡哥哥什么时候成她老师了？ 陈凡拍了拍苏晴的手，不轻不重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好了，病人隐私，不要多问。”他打开食盒，拿起一个蟹黄包，“味道不错。” 一句简单的夸奖，瞬间让苏晴多云转晴。 她立刻把林清雪抛到脑后，献宝似的说：“好吃吧！我让家里的厨子五点就起来做的！陈凡哥哥你快多吃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她又殷勤地打开另一份豆浆，递到陈凡嘴边。 林清雪站在一旁，看着这幅景象，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和陈凡之间，是交易，是师生，是上下级。 而苏晴和陈凡之间，却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理所当然的亲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陈凡道。 门一开，院长周建国那张焦急的脸露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院领导，个个神色凝重。 “陈主任！出大事了！”周建国一进门就急匆匆地说道，额头上全是汗。 “慢慢说，天塌不下来。”陈凡不紧不慢地吃掉最后一口包子。 周建国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晴和林清雪，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惊慌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省里，省里来了一位大人物！是新上任的张副省长！” “昨天半夜突发急病，被紧急送到我们医院，现在就在顶楼的特护病房里！” “我们组织了全院专家会诊，能做的检查全做了，什么都查不出来！可人就是昏迷不醒，生命体征还在持续下降！”周建国擦了把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省里的保健局专家马上就到，要是人在我们医院出了事，我……我们整个医院都得完蛋啊！” 苏晴听到“张副省长”，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她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林清雪的眉头也紧紧皱起。 全院专家都束手无策，这病症，绝对非同小可。 周建国看着气定神闲的陈凡，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星，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陈神医，现在……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们医院了！求求您，去看看吧！” 陈凡用餐巾纸擦了擦手，站起身。 “病人在哪？” “顶楼，1号特护病房！” “林清雪。”陈凡看向她。 “在，老师。”林清雪立刻应道。 “带上你的医疗箱，跟我走。” “是！” 陈凡迈步向外走去，周建国等人连忙跟上。 苏晴也赶紧小跑着跟在他身边，担忧地问：“陈凡哥哥，有把握吗？” 陈凡脚步未停，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电梯，整个医院的气氛，因为这位大人物的到来，变得前所未有的压抑和紧张。 第28章 龙有逆鳞，神医亦然！ 顶楼特护病房外，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走廊里站满了人，一边是周建国带领的江城医院一众高层，个个如丧考妣；另一边，则是几名气场森然的黑衣男子和两位面色倨傲的白大褂，胸口挂着“京城保健局”的牌子。 陈凡一行人刚出电梯，就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 “周院长，这位是？”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医生开口了，他叫孙立，是京城保健局的副主任医师，也是这次带队的专家。 他的目光在陈凡年轻的脸上扫过，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太年轻了。 “孙医生，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我们医院新聘请的中医康复科主任，陈凡，陈神医！”周建国连忙介绍，语气里充满了底气。 “神医？” 孙立还没说话，他旁边一个更年轻、神情也更傲慢的医生就嗤笑出声。 “周院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神医这套封建糟粕？张省长身份何等尊贵，病情何等危急，你找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来，是想哗众取宠，还是想拿省长的生命开玩笑？” 这年轻医生叫钱亮，是孙立的学生，一向眼高于顶。 他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周建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 “钱亮，住口。”孙立呵斥了一句，但脸上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 显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转向陈凡，用一种长辈考较晚辈的语气说道：“小陈医生是吧？我们很感谢你的好意。但张省长的病情，我们已经有了初步判断，怀疑是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病毒感染，正准备进行脑脊液穿刺化验。中医的望闻问切，恐怕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言下之意，这里没你的事，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跟在陈凡身后的林清雪，听到这话，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 她上前一步，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孙医生，恕我直言。从凌晨三点到现在，你们已经进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诊，所有现代医学的检测手段都用尽了，结果依然是‘怀疑’和‘准备’。在没有明确诊断的情况下，贸然进行有创的腰椎穿刺，这本身就不符合医疗规范，更像是一种束手无策下的赌博。”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对方看似专业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的无能和窘迫。 钱亮顿时大怒：“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孙老师说话！”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外科，林清雪。”她不卑不亢地报上自己的身份，然后侧过身，站到了陈凡身后，“也是陈主任的副手。” 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孙立和钱亮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没想到，在江城这个小地方，竟然会有人敢当面顶撞他们。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副手。”孙立冷笑一声，“周院长，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待客之道？” 周建国急得满头大汗，刚想打圆场。 一直沉默的陈凡，终于开口了。 “让开。”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钱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让我们让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凡没有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病房那紧闭的大门。 在炼气境的望气术下，厚重的房门形同无物。 他清晰地看到，病床上的那位张省长，头顶的气运之光虽然黯淡，但根基雄厚，呈现出一种官运亨通的紫红之色。 然而，在这片紫红色的气运之中，却盘踞着一团诡异的、不断蠕动的灰色雾气。 那雾气之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细小而痛苦的人脸，散发着浓烈的怨念和死气。 这不是病，更不是毒。 这是煞！ 是风水中的“万家生煞”！ 只有那种拆迁了无数老宅，或者动了万人坟冢的大型工程，才有可能引出如此凶戾的煞气。而这位张省长，恐怕就是那个工程的主导者。 煞气缠身，阳火衰败，神仙难救。 “他不是病了。” 陈凡收回目光，平静地陈述事实。 “他这是被煞气冲了命格，阳气将尽。你们现在做的一切检查，都只是在浪费时间。再过一个小时，阳气彻底熄灭，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煞气？ 冲了命格？ 这都什么跟什么？ “荒谬！简直一派胡言！”钱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周院长！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人的精神有问题！我要求立刻把他赶出去！” 孙立也沉下脸：“周院长，如果再任由他胡闹下去，一切后果，由你们江城医院一力承担！” 就在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嘀嘀嘀——！” 一名护士慌张地跑了出来：“孙医生，不好了！病人血压持续下降，心率已经掉到40了！” 孙立和钱亮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这说明，病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走向死亡！他们之前所有的判断，全都是错的！ “愣着干什么！进去救人啊！”周建国对着他们怒吼。 孙立和钱亮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慌乱和恐惧，他们冲进病房，却只能手忙脚乱地使用肾上腺素和各种升压药，做着无用的挣扎。 陈凡没有动。 他只是看着站在一旁，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一位黑衣中年人。 此人是张省长的秘书，姓李。 “李秘书。”陈凡淡淡开口，“信他们，你老板一小时后就可以送去火葬场。信我，他还有一线生机。” “你，选一个。” 李秘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他看着病房里手忙脚乱的京城专家，又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得不像话的年轻人。 几秒钟后，他做出了决断。 “把他们请出去。”他对身后的安保人员命令道。 “李秘书！你疯了！”病房里的钱亮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大吼。 两名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走了进去，不由分说，直接将还在叫嚷的钱亮和失魂落魄的孙立“请”出了病房。 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凡身上。 李秘书看着陈凡，一字一句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陈凡的目光扫过周建国、苏晴，最后落在林清雪身上。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然后，他独自一人，推开了那扇决定着无数人命运的门。 门关上的瞬间，他留下了一句话。 “龙有逆鳞，神医亦然。” “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改命！” 第29章 改命！ 病房的门，在众人面前缓缓合拢，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焦灼、是怨毒、是期待，是人间百态。 门内，只有陈凡和一个躺在床上，阳气即将熄灭的将死之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而压抑的气息，监护仪上那不断下跌的数字，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陈凡没有去看那些冰冷的仪器。 他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那位面色灰败的中年男人，张浩天。 在陈凡的望气术下，张浩天头顶官运的紫红气光已经被那团蠕动着的灰色煞气侵蚀得只剩下薄薄一层，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那灰雾中，无数张扭曲痛苦的人脸若隐若现，无声地嘶嚎着，散发着刺骨的怨念。 万家生煞。 动了不该动的地方，惊扰了无数亡魂的安息，这股怨念凝聚而成的煞气，足以吞噬一切生机。 寻常的医术，对此毫无用处。 “你官运亨通，本该还有二十年气运，可惜了。” 陈凡自言自语，随即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悬于张浩天的眉心之上。 “不过，你运气好，遇到了我。” 话音落下，他双目猛然一凝，体内炼气境的金色真气，如开闸的洪水，顺着经脉狂涌而出！ “敕！” 一声低喝，陈凡的掌心，爆发出肉眼可见的璀璨金光！ 金光如烈日，瞬间笼罩了整个病床。那团盘踞在张浩天身上的灰色煞气，像是遇到了克星的毒蛇，剧烈地翻腾、收缩，发出阵阵无声的尖啸，试图抵抗。 “哼，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陈凡眼神一冷，加大了真气的输出。 “给我散！” 轰！ 金光大盛，化作一道道金色的丝线，如同一张天罗地网，硬生生地罩住了那团灰色煞气。 病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门外。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疯了！都疯了！”钱亮脸色铁青，压低了声音，对着身旁的孙立嘶吼，“孙老师，那个李秘书竟然真的相信一个神棍！要是张省长出了事，这个责任我们可不背！” 孙立的脸色同样难看，他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阴沉无比。 他没说话，但心里已经判了张浩天的死刑。 同时，他也想好了说辞，一切责任都推给这个狂妄的年轻人和那个愚蠢的周建国。 周建国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祈祷还是在咒骂。 苏晴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看看那扇门，又看看旁边站得笔直，像一尊冰雕的林清雪。 “清雪姐姐，”她忍不住小声问，“陈凡哥哥……他真的可以吗？” 林清雪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牢牢地锁着那扇门，声音里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坚定。 “他可以。” 不是“应该可以”，也不是“或许可以”，而是斩钉截铁的“可以”。 这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苏晴愣了愣，看着林清雪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平日里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女人，在提到“陈凡”这个名字时，好像会发光。 就在这时！ “嘀——嘀——嘀——” 走廊尽头的中央监护站，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一名负责监控的护士发出一声惊呼，脸色煞白地指着屏幕。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冲过去，只见屏幕上，那条代表张省长心率的曲线，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条直线！ 血压：0。 心率：0。 死了！ “完了……”周建国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钱亮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治死了！他把省长给治死了！周建国，李秘书！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李秘书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绝望。 孙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结束了。 然而，林清雪却死死地盯着屏幕，她想起了在王杰病房里发生的一幕。 那一次，也是这样。 心跳归零，然后…… 奇迹降临。 这一次，还会吗？ 病房内。 陈凡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万家生煞”比他想象中还要凶戾顽固，仅仅是压制住它，就消耗了他近三成的真气。 想要彻底驱散，必然会元气大损。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点功德，不能不要。” 陈凡眼神一狠，不再犹豫。 他悬于张浩天眉心的右手猛然下压，五指如钩，仿佛要穿透皮肉，抓住那无形的煞气！ “想走？给我进来！” 他竟是要将这股凶戾的煞气，直接吸入自己的体内！ 这是最霸道，也是最危险的方法！ 那团灰雾仿佛感受到了毁灭的危机，疯狂地挣扎，化作一张狰狞的鬼脸，朝着陈凡的掌心反噬而来！ 陈凡的身体猛地一震，喉头一甜，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但他眼神中的狠厉之色更浓。 “还敢反抗？”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闪电般并指成剑，凌空画出一道玄奥的金色符文！ 正是《神农济世典》中记载的镇邪符！ “镇！” 金色符文如烙印般，狠狠地印在了那张鬼脸上。 “滋啦——” 一声仿佛热油浇在冰块上的声响，那鬼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被金光击溃，化作一股最精纯的灰色气流，被陈凡的掌心，硬生生地吸了进去！ 灰色气流一入体，便如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带着无尽的阴冷与怨毒。 陈凡闷哼一声，立刻运转功法，调动丹田内的金色真气液滴，将其团团围住，开始炼化。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 他收回手，再看床上的张浩天，那盘踞在他头顶的煞气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微弱但纯净的紫红气光。 阳气未散，命格已保。 他走到门口，擦去嘴角的血迹，脸上恢复了那副淡然的神情。 然后，他拉开了门。 门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鬼了的表情看着他。 钱亮指着他，嘴唇哆嗦着：“你……你……你把省长……” 话未说完。 “嘀…嘀嘀…嘀嘀嘀……” 中央监护站，那条代表死亡的直线，突然开始跳动！ 一下，两下…… 心率，从0，跳到了50，60，80！ 血压，也开始稳步回升！ “咳……咳咳……” 病房里，传来一声虚弱但清晰的咳嗽声。 整个走廊，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监护屏，缓缓地，僵硬地，移到了门口那个身影上。 他脸色有些苍白，嘴角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痕，但那双眼眸却深邃得如同星空，仿佛蕴含着创世与毁灭的力量。 李秘书看着陈凡，嘴唇颤抖，这个在官场上以铁腕和冷静著称的男人，眼眶竟是红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陈凡，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凡坦然受了这一礼。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已经彻底石化的钱亮和孙立脸上，淡淡地开口。 “现在，谁是神棍？” 第30章 余波！ “现在，谁是神棍？”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钱亮和孙立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钱亮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了酱紫，他指着陈凡，嘴巴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神棍？ 如果能把一个心跳停止、血压归零的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是神棍，那他们这些拿着顶级仪器、顶着专家头衔却束手无策的人，又算什么？ 废物吗？ 孙立毕竟老道一些，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咳咳，陈……陈医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浅薄了。中医博大精深，今日一见，真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他这番话，姿态放得极低，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陈凡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哦？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说的神经病毒感染，是中医的一种说法？” “我……”孙立被噎得满脸通红。 “还是说，你准备给病人做腰椎穿刺，其实是为了帮他打通任督二脉？” 周围的院领导们，听到这话，都忍不住低下了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想笑又不敢笑。 太损了。 这简直是把京城专家的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钱亮终于爆发了，恼羞成怒地吼道。 “欺你又如何？”陈凡的眼神陡然变冷，“医术不精，可以学。但医德沦丧，信口雌黄，视人命如草芥，你们也配称作医生？” “滚。” 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在钱亮和孙立的耳中。 他们的脸色，彻底化为死灰。 就在这时，李秘书直起身子，那张冰冷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寒霜。 他没有看陈凡，而是看着孙立和钱亮，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孙医生，钱医生，感谢你们不远千里来江城会诊。你们的‘专业表现’，我会一字不差地，向京城保健总局的领导，以及省委办公厅，做一份详细的汇报。” “至于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江城医院，不留二位。” 轰！ 如果说陈凡的话是羞辱，那李秘书的话，就是宣判！ 这一份汇报上去，他们两个的职业生涯，就算没有彻底完蛋，也必然会蒙上一个永远洗不掉的巨大污点。 孙立的身体晃了晃，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陈凡，最终还是带着失魂落魄的钱亮，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周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走到陈凡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 “陈神医！陈神医！您……您又救了我们医院一次啊！我……我……” “行了。”陈凡打断了他，刚才强行吸纳煞气，此刻后劲上来了，一阵阵的眩晕感冲击着他的大脑。 “陈凡哥哥，你脸色好差！”苏晴眼尖，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冲过来扶住他。 林清雪也快步上前，从另一边扶住陈凡的胳膊，她没有说话，但指尖触碰到陈凡冰凉的皮肤时，秀眉立刻紧紧蹙起。 “老师，你消耗过度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陈凡摆了摆手。 李秘书走了过来，看着被两个绝色美女一左一右搀扶着的陈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敬畏。 “陈神医，大恩不言谢。”他没有说任何关于金钱和物质的报答，因为他知道，对这种奇人，那些都是侮辱。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手机，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以后在江省，乃至全国，您有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打这个电话。” 这一个承诺，比千万金银，比万贯家财，要重得多。 这意味着，陈凡从此在江省，有了一张最顶级的护身符。 陈凡没有客气，接了过来。 他救人，是为功德，也是为结善缘。这份善缘，分量足够。 “带我去办公室。”陈凡对林清雪和苏晴说。 “好！” “我扶你！” 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几乎是半架着陈凡，朝着中医康复科的办公室走去。 留下一群院领导，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 奢华的办公室内。 陈凡被扶到真皮沙发上坐下，他闭上眼，开始调息，炼化体内那股依旧在冲撞的灰色煞气。 苏晴像个忙碌的小蜜蜂，一会儿倒水，一会儿拿点心。 “陈凡哥哥，你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陈凡哥哥，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桂花糕，甜的，补充能量！” 林清雪则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陈凡的气色，眉头越皱越紧。 “苏小姐，老师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一堆甜食。”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清冷。 “你什么意思？”苏晴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叉着腰瞪着她，“陈凡哥哥累了，当然要吃东西补充体力！你懂不懂啊？” “我是医生，我比你懂。”林清雪毫不示弱，“他现在是消耗过度，体内气息紊乱，胡乱进食只会加重身体负担。他需要的是立刻调息，或者由我施针，帮他稳固气血。” “施针？你行不行啊？别把陈凡哥哥给扎坏了！” “我的专业能力，不需要向你证明。” 眼看冰山和小太阳就要当场开战，陈凡有些头疼地睁开了眼。 “都别吵了。” 两个女孩瞬间噤声。 陈凡看着她们，一个满脸担忧，一个外冷内热，心里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就在这时，他正在炼化那股灰色煞气的手法，猛然一顿。 他“看”到，在那股被金色真气包裹的灰色气流核心，竟然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金属质感的黑色气息！ 这丝黑气，与“万家生煞”的怨念截然不同，它更加阴冷、恶毒，充满了人为的痕迹。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有人，在利用“万家生煞”作为掩护，对张浩天下了真正的杀手！ 这是一个局！ 就在陈凡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一股冰冷、怨毒、充满了暴戾气息的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猛地扫过了整个江城市！ 这股神识的目标性极强，它在寻找！ 寻找那个破坏了它“作品”的人！ 当这股神识扫过医院，扫过这间办公室时，陈凡体内的《神农济世典》自动运转，瞬间将他所有的气息收敛得如同一个普通人。 那股神识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一扫而过，继续向别处探去。 片刻后，神识如潮水般退去。 陈凡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冰寒。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一个懂邪术的，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31章 风起！ 第二天，一则消息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新上任的张副省长，昨日深夜病危入院，京城专家束手无策，最后由新成立的中医康复科主任，年仅二十四岁的陈凡，出手救回！ 这消息，比任何红头文件都更具震撼力。 一时间，“陈神医”三个字，在医院内部，几乎被推上了神坛。 而此刻，这位“神”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眼神平静，但心思却早已飞远。 昨晚那道扫过全城的怨毒神识，像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头。 他很清楚，破了对方的局，等于结下了死仇。 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一位副省长下手，其手段和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看来，得尽快提升实力了。”陈凡喃喃自语。 仅仅是炼气境，还远远不够。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门一开，林清雪走了进来。 她今天换了一身剪裁合体的女士西装套裙，将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画着淡淡的妆，让她那份冰山般的气质里，又多了几分职场精英的干练和妩媚。 “老师。”她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我初步拟定的科室人员名单和设备采购清单，请您过目。” 她的态度比昨天更加恭敬。 如果说昨天她是被陈凡的医术所折服，那么今天，她是被陈凡那种面对权贵依然从容不迫，甚至能反过来掌控局面的气场所震慑。 这个男人，已经不能单纯用“医生”来定义了。 陈凡扫了一眼清单，点了点头：“就按这个办。钱的事，你直接找周院长。” “是。” 林清雪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她看着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师，您的身体……没事了吧？” 昨天陈凡那苍白的脸色，让她担心了一整晚。 “无妨。”陈凡淡淡道。 经过一夜的炼化，那股煞气已经被他彻底吸收，转化为精纯的真气，让他丹田内的真气液滴又壮大了一分。 虽然也暴露了自己，但总归是利大于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周建国院长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李秘书，以及一位身穿便服，但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正是已经痊愈的副省长，张浩天！ “陈神医！” 张浩天一进门，就快步走到陈凡面前，不等陈凡起身，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他的声音洪亮，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张省长客气了，举手之劳。”陈凡抽回手，神色平静。 “对您是举手之劳，对我，就是再生父母！”张浩天感慨万千，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秘书。 李秘书立刻会意，将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放在桌上。 “陈神医，这是省里特批的文件。”张浩天指着档案袋，沉声道，“以江城第一人民医院为基础，成立‘江省中医特殊人才治疗中心’！由您，担任中心唯一的主任！” “这个中心，行政级别等同于省卫生厅下属的直管单位！人事、财务、采购，完全独立！不受任何部门掣肘！我亲自给你当后盾！” 这话一出，旁边的周建国和林清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支持了，这是倾尽一个副省长的权力，为陈凡打造一个独立王国！ 周建国激动得脸都红了，这意味着他们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将一跃成为全省独一无二的存在！ 林清雪更是美眸异彩连连，她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面对如此重礼，却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的年轻男人，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权势、地位，这些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在他眼里，仿佛真的不值一提。 “多谢张省长美意，我收下了。”陈凡点了点头。 他正需要一个平台，来寻找那些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以获取更多的功德之气。这个治疗中心，来得正是时候。 张浩天见他收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顿了顿，忽然屏退了周建国，只留下李秘书和林清雪。 “陈神医，有件事，我必须跟您说一下。”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您说我中的是‘煞气’，我想，这可能和我们之前主导的一个旧城改造项目有关。” “那个项目，涉及到一片老坟场的搬迁。” 陈凡眼神一动，果然如此。 “项目进行到后期，我们在坟场中心，挖出了一块很奇怪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张浩天继续说道，“当时负责研究石碑的，是省考古队的王翰林王教授。可就在一个月前，王教授突然就疯了，嘴里天天念叨着什么‘门开了’‘都出来了’之类的胡话，现在还关在精神病院里。” “我昨天醒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陈凡的心里，瞬间明了。 石碑，疯了的教授…… 这绝对就是那个暗中下咒之人的线索！ “那块石碑，现在在哪？”陈凡问。 “就在市博物馆的仓库里封存着。”李秘书立刻回答，“王教授则在市第三精神病院，我可以立刻为您安排。” “好。”陈凡站起身，“张省长，你的病根虽除，但煞气侵体，元气大伤。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方抓药，调理半月，便可无碍。”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副药方。 正是《神农济世典》中的固本培元第一方，“归元汤”。 张浩天如获至宝地接过药方，郑重地交到李秘书手里。 “陈神医，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中心有任何需要，您直接找小李，他会办好一切。” 送走张浩天后，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凡和林清雪。 林清雪看着桌上那份代表着无上权力的红头文件，又看了看陈凡，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短短几天，这个男人，从一个被全院欺负的实习生，一跃成为了连副省长都要恭敬对待的“陈神医”，甚至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王国”。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老师……”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眼神深邃。 “接下来？” 他转过头，看着林清雪那张既有知性之美，又带着些许崇拜和迷茫的俏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当然是给你治病。” 第32章 冰山解冻！ “当然是给你治病。” 陈凡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像一颗石子，在林清雪心湖里激起千层涟漪。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清雪的脸颊，控制不住地泛起一抹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治病……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 她想起了陈凡的要求——脱光衣服。 “老师……”她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躲闪，“我的病，不急。您刚为张省长耗费了心神，应该先休息。” “我的身体，我比你清楚。”陈凡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倒是你，再拖下去，寒气侵入脏腑，神仙难救。”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林清雪的小腹上，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具医学标本。 可就是这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目光，反而让林清雪更加无所适从。 她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所有的骄傲、伪装，在这双眼睛面前都毫无意义。 “我知道了。”最终，理智战胜了羞赧。对健康的渴望，对摆脱那折磨了她两年多的痛苦的期盼，压倒了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治疗需要什么准备？我现在就去。” “不用。”陈凡放下水杯，“就在这里。” “这里？”林清雪环顾四周。 这是全院最豪华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景象，可这里终究是公共场所。 “关上门，拉上窗帘，这里比医院任何地方都安全。”陈凡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清雪咬着嘴唇，心脏又开始擂鼓。 她走到门口，反锁了门，又走过去，将厚重的遮光窗帘全部拉上。 办公室里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几盏筒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光线昏暗，气氛也随之变得暧昧不清。 “躺到沙发上去。”陈凡命令道。 林清雪的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依言，在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侧身躺下。 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裙摆堪堪遮住膝盖，勾勒出完美的腿部曲线。 “老师，需要……需要脱掉吗？”她闭上眼睛，声音细若蚊呐，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 “把外套脱了，裙子向上拉到肋骨下。” 林清雪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这比让她全部脱光，更让她感到羞耻。 但她没有反驳，默默地脱掉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真丝衬衫。 然后，她颤抖着手，将职业套裙的下摆，一点一点地，向上拉去。 细腻白皙的肌肤，平坦紧致的小腹，寸寸展露在空气中。 当裙摆停在肋骨下方时，林清雪死死地闭着眼睛，将脸埋进了沙发臂枕里，像一只鸵鸟。 陈凡没有说话，他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骄傲，她的冷漠，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只剩下属于一个女人的无助和脆弱。 陈凡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温热，轻轻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唔！” 林清雪浑身一僵，像触电一般，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接触点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带着薄茧，干燥而温热，正覆盖在她最私密、最脆弱的地方。 她长这么大，别说被男人碰到这里，就连恋爱都没谈过。 这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静心凝神，感受气机流动。” 陈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静而专业，像一盆冷水，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努力地调整呼吸，试图忽略那只手带来的异样感。 下一秒，一股温润却又无比霸道的热流，从陈凡的掌心，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那股热流，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她的小腹，精准地找到了那股常年盘踞、让她痛不欲生的寒气。 冰与火，在她的经脉中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之前每一次疼痛发作，都像是无数根冰针在扎刺，阴冷而尖锐。 可现在，那股热流所过之处，如同春日暖阳融化冰雪，那些冰针一根根地消融，化作水汽，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困扰了她两年的顽疾，竟然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下，开始被驱散。 林清雪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热流在她的经脉里游走，修复着被寒气损伤的组织。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医学的认知。 这不是治疗，这是神迹。 她忍不住，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偷看身边的男人。 陈凡闭着眼睛，神情专注，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昏暗的光线下，他清秀的侧脸轮廓分明，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原来，他为自己治病，也并非那么轻松。 林清-雪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复杂得让她自己都分不清。 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心疼？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陈凡哥哥！你在里面吗？我给你带了午饭！” 是苏晴的声音！活泼又清脆。 林清雪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要坐起来，把裙子拉下去。 “别动！”陈凡低喝一声，手掌加重了几分力道，将她牢牢按住，“治疗到了关键时刻，真气乱走，你会当场瘫痪。”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林清雪瞬间不敢动了，瘫痪两个字，让她遍体生寒。 “陈凡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不是在里面睡觉？”门外的苏晴没有得到回应，开始用力地晃动门把手，“哎呀，门怎么锁了？清雪姐姐，你是不是也在里面？你们在干嘛呀？” 林清雪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晴这丫头，想象力一向丰富，要是让她看到现在这副场景，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凡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闭着眼，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治疗中。 他体内的真气，正一丝丝地，将林清雪经脉深处最顽固的几缕寒煞之气包裹、炼化。 “奇怪，怎么不开门呢……”苏晴在外面嘀咕着，然后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哎，我闻到了！是清雪姐姐的香水味！你们果然在里面！” “林清雪！你个大冰块！你是不是在偷偷欺负我的陈凡哥哥！你快开门！” 办公室里，林清雪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陈凡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他看了一眼满脸窘迫的林清雪，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收回手，淡淡道：“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最顽固的寒煞已经祛除，剩下的，我开一副药给你，连服七日，便可痊愈。” 掌心的温度骤然消失，林清雪心里竟涌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她慌忙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小腹处那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无比舒适。 “多……多谢老师。”她低着头，不敢看陈凡的眼睛。 “嗯。”陈凡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纸笔，迅速写下一个药方，递给她，“记住，治疗期间，戒生冷辛辣。还有，别再熬夜了。” 他的语气，就像一个真正的老师在叮嘱学生。 林清雪接过药方，那张纸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门外的苏晴还在坚持不懈地敲着门。 “陈凡哥哥！你再不开门，我就让爷爷把这门给拆了！” 陈凡看了一眼那扇门，对林清雪说：“去开门吧。”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苏晴正举着小拳头，一副要砸门的架势。 看到门开了，她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像雷达一样，在林清雪和陈凡身上来回扫视。 办公室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孤男寡女…… 林清雪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 陈凡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你们……”苏晴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小嘴张成了“O”型，指着他们，一脸的震惊和痛心疾首，“你们……你们居然背着我……在办公室里……打架了？！” 林清雪：“……” 陈凡：“……” “清雪姐姐，你太过分了！”苏晴冲了进来，将手里的豪华食盒往桌上一放，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护在陈凡身前，“陈凡哥哥救了我们全家，还治好了张省长，他现在是病人！你怎么能趁他虚弱，对他动手呢！你看你把他累得，都出汗了！” 林清雪的嘴角抽了抽，她看着眼前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少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陈凡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开口：“苏晴，我们没打架。” “那你们在干嘛？关着门，拉着窗帘，你还出了一身汗，她脸那么红……”苏晴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在给林主任治病。” “治病？”苏晴更怀疑了，“治病需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而且，你不是神医吗？弹弹手指头，扎两针不就好了？怎么还把自己累成这样？” 陈凡还没说话，林清雪却忽然开口了。 “苏小姐。”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老师为我治疗，耗费了极大的心神。这是老师的医术，也是他的心血，请你放尊重一点。” 苏晴愣住了。 她认识林清雪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这个冰山女神用这种郑重的语气，去维护一个人。 而且，她叫他老师？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陈凡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李秘书打来的。 “陈神医，您要的东西都安排好了。”电话那头，李秘书的声音恭敬而高效，“市博物馆那边已经清场，第三精神病院的院长也在等着您。车已经到楼下了。” “好，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陈凡拿起外套，对林清雪道：“走吧，正事要紧。” “是，老师。”林清雪立刻应道，很自然地跟在他身后。 “哎？你们要去哪儿？带上我啊！”苏晴连忙拿起桌上的食盒，小跑着跟了上去，“陈凡哥哥，你还没吃饭呢！吃了饭才有力气查案嘛！” 看着前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一个清冷如月，一个活泼如日，陈凡忽然觉得，接下来的路，似乎不会那么无聊了。 第33章 石碑与疯人！ 江城市博物馆，藏品仓库。 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混杂着灰尘和陈腐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神医，那块石碑就在最里面。”博物馆的馆长，一个姓吴的秃顶中年男人，躬着身子，满脸谄媚地在前面引路。 能让李秘书亲自打电话过来关照的人，他可不敢有半分怠慢。 仓库里光线昏暗，摆满了各种用白布遮盖的藏品。 陈凡一行人跟着吴馆长，走到仓库的最深处。 一块约莫一人高的黑色石碑，静静地立在那里。 石碑的材质非金非石，通体漆黑，表面异常光滑，上面刻满了无数扭曲怪异的符号，像是某种远古的文字，又像是鬼画符。 仅仅是站在它面前，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苏晴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抓紧了陈凡的胳膊。“陈凡哥哥，这东西……好吓人啊。” 林清雪也蹙起了眉头，她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 这种感觉，和她病发时的阴冷感，有几分相似。 陈凡没有说话，他开启了望气术。 瞬间，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 那块黑色的石碑上，缠绕着肉眼可见的浓郁黑气，如同无数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黑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更加阴毒、更加怨毒的灰色气流，正是他在张浩天身上见过的“万家生煞”！ 而在这两种气息的核心，是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带着金属质感的黑色丝线。 那丝线，才是诅咒的根源！ 石碑，只是一个媒介，一个承载和放大诅咒的阵眼。 “这石碑，是从哪里挖出来的？”陈凡开口问道。 “就在城西那片要改造的老坟场中心。”吴馆长连忙回答，“当时挖出来的时候，天都阴了，还死了两个工人，都说是意外，但邪乎得很。” 陈凡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块石碑。 “老师，不要！”林清雪急忙出声阻止，“这东西很危险！” 她虽然看不见那些黑气，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妨。” 陈凡的手稳稳地按在了石碑上。 就在接触的刹那，石碑上所有的黑气和煞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朝着陈凡的手掌涌来！ “陈凡哥哥！”苏晴吓得尖叫起来。 吴馆长更是脸色煞白，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陈凡却面不改色，他体内的金色真气瞬间运转，在掌心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 那些涌来的阴邪之气，一进入他的体内，立刻就被霸道的金色真气搅碎、包裹、炼化。 对他而言，这些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阴煞之气，反而是大补之物。 几秒钟后，石碑上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感，竟然消散了大半。 陈凡收回手，石碑依旧是那块石碑，但给人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邪异了。 他闭上眼，仔细感受着刚才吸收的那股力量。 在那驳杂的能量中，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神识烙印。 是那个施咒者留下的！ 通过这丝烙印，他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枯瘦身影，站在一片乱坟岗中，双手掐着诡异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画面一闪而逝。 “走，去精神病院。”陈凡睁开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 江城市第三精神病院。 VIP隔离病房外，院长和几名主治医生，正恭敬地等候着。 “陈神医，王翰林教授就在里面。”院长指着一扇被铁栏杆加固过的房门，“不过他情绪很不稳定，有强烈的攻击性，您进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陈凡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向里面。 病房里，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正蜷缩在墙角，身体不停地发抖，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 他就是省考古队的权威，王翰林。 曾经的一代大家，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把他身上的束缚带解开。”陈凡对院长说。 “什么？”院长大惊失色，“陈神医，这万万不可！他发作起来，会伤人的！”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陈凡的语气不容置喙。 院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拗不过，让人进去解开了王翰林身上的束缚带。 陈凡推门走了进去。林清雪和苏晴也想跟进去，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 病房里，王翰林似乎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疯狂。 “别过来！门……门要开了！它们要出来了！”他嘶吼着，像一只受惊的野兽，朝着陈凡猛扑过来！ 门外的医生护士们，都发出了惊呼。 陈凡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就在王翰林那枯瘦得像鸡爪一样的手，即将抓到他面门的时候。 陈凡并指如剑，闪电般点在了王翰林的眉心。 一股精纯的金色真气，渡了过去。 王翰林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在原地，那疯狂而混乱的眼神，也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茫然。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陈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王翰林的精神在陈凡真气的安抚下，暂时稳定了下来。 他眼中的恐惧再次浮现，身体又开始发抖。 “血……好多血……石碑……石碑是活的！”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他……他打开了门……他把那些东西都放出来了……” “他是谁？”陈凡追问道。 “黑……黑石……观……”王翰林的声音越来越弱，眼中的清明正在迅速褪去，“观主……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话音未落，他眼神中的理智彻底消失，再次变得疯狂起来。 “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 他狂笑着，口中喷出一口黑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陈凡伸手扶住他，探了探他的脉搏。 气机已绝。 他不是疯了，而是被人用邪术，锁住了神魂，强行灌输了恐惧的记忆。 刚才陈凡用真气暂时冲开了禁制，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灭口手段。 陈凡抱着王翰林的尸体，缓步走出病房。 门外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王教授他……”院长颤声问道。 “他解脱了。”陈凡将尸体交给医生，声音有些冷。 黑石观。 观主。 线索，终于清晰了。 就在这时，陈凡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医院急诊科打来的。 “陈主任！不好了！您快回来！我们这里收了一个小病人，情况非常诡异，所有的仪器都检查不出问题，但生命体征在飞速下降！就像……就像前天的张省长一样！” 陈凡的瞳孔猛地一缩。 对方，又出手了！ 而且，这一次的目标是一个孩子！ “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林清雪和苏晴，“你们两个，先回家。” “不！我们跟你一起去！”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道。 她们的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坚定。 陈凡看着她们，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 “好，那就跟紧了。”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34章 隔空斗法！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青灰，嘴唇发紫，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床边，围满了医院的顶尖专家，但每个人都束手无策，面色凝重。 各种监护仪的屏幕上，代表着男孩生命体征的各项数据，正在以一种无可挽回的趋势，持续下跌。 “血压持续下降，已经到60/30！” “心率掉到40了！准备肾上腺素！” “没用的！”急诊科主任赵建国，那个曾被陈凡狠狠打脸的男人，此刻满头大汗，声音里带着绝望，“所有检查都做了！血常规、CT、核磁共振，全都正常！根本找不到病因！” 抢救室外，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正趴在玻璃窗上，哭得撕心裂肺。 男人是江城有名的地产大亨，钱振宇。 “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求求你们！”钱振宇拍打着玻璃，声音沙哑。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陈凡带着林清雪和苏晴，快步走了进来。 “陈神医！” “陈主任来了！” 原本一片混乱的抢救室，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凡身上。 赵建国看到陈凡，表情复杂，有尴尬，有羞愧，但更多的是一丝希望。 “陈主任，您快看看，这孩子……” 陈凡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病床前。 他甚至没有去碰那个孩子，只是开启望气术，看了一眼。 男孩的头顶上，同样盘踞着一团黑气，但和张浩天身上的“万家生煞”不同，这团黑气更加凝实，更加恶毒，如同一只贪婪的恶鬼，正张开大口，疯狂地吞噬着男孩的生机。 黑气的核心，是一根若隐若现的黑线，一头连接着男孩的眉心，另一头，则延伸向无尽的虚空。 “夺魂咒。” 陈凡的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 这是一种比“万家生煞”更加歹毒的邪术，以活人精气神为引，直接咒杀对方的魂魄。 “都出去。”陈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 抢救室里的医生护士们，包括赵建国在内，都愣了一下。 “老师的意思是，这里交给他一个人处理。”林清雪立刻开口，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请各位立刻离开，不要打扰老师施救。” 有了林清雪这位“副主任”的发话，再加上陈凡之前创造的奇迹，众人虽然疑惑，但还是陆续退出了抢救室。 很快，偌大的抢救室，只剩下陈凡，和躺在床上的男孩，以及坚持留下来的林清雪和苏晴。 “陈凡哥哥，小弟弟他……还有救吗？”苏晴看着男孩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眼眶红红的。 “有我在，阎王也带不走他。” 陈凡走到一旁的器械台，拿起一个无菌针盒，从中取出三根长短不一的纯银针。 “清雪，帮我看着监护仪，随时报数据。” “是，老师。”林清雪立刻站到监护仪前，神情专注。 陈凡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双目一凝。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银针，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男孩头顶的百会、眉心的印堂，以及胸口的膻中三大要穴。 银针入体，悄无声息。 “心率35！”林清雪的声音有些紧张。 陈凡没有理会，他伸出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分别点在了百会穴和膻中穴的两根银针的针尾上。 他闭上眼，丹田内的金色真气液滴，疯狂旋转起来，化作两股精纯的金色气流，顺着他的手臂经脉，狂涌而出，灌入银针之中！ 嗡——！ 两根银针，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发出了肉眼难见的轻微震颤，针尾处，甚至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抢救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心率……心率在回升！40！45！50！”林清雪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屏幕上那条垂死挣扎的曲线，竟然真的开始向上攀升了！ 苏晴捂着嘴，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陈凡哥哥，真的像个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 然而，陈凡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恶毒的力量，正通过那根无形的黑线，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疯狂地抵抗着他的真气，试图将男孩的最后一丝生机彻底掐灭。 这是那个“黑石观主”，在与他隔空斗法！ “哼，班门弄斧。” 陈凡冷哼一声，加大了真气的输出。 “心率80！90！100！还在升！”林清雪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 病床上，男孩青灰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那根扎在男孩印堂穴的银针，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一缕缕比墨汁还要漆黑的黑气，从针尾处冒出，在空中化作一张狰狞的鬼脸，无声地朝着陈凡咆哮！ 抢救室内的灯光，开始疯狂地闪烁，玻璃器皿也发出“嗡嗡”的共振声！ “啊！”苏晴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林清雪身后。 林清雪也是俏脸煞白，但她死死地盯着监护仪，强忍着恐惧，大声喊道：“老师！心率……心率突破200了！血压在狂飙！病人……病人快不行了！” 屏幕上，所有的数值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抢救室！ 这是对方在做最后的反扑！他宁愿毁掉这个孩子，也要重创陈凡！ “想玩？我陪你。” 陈凡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松开点在两根银针上的手指，双手在胸前闪电般结出一个玄奥的法印！ 正是《神农济世典》中记载的攻伐之术——破邪神印！ “敕！” 一个金色的“敕”字法印，凭空出现在陈凡的掌心，带着煌煌天威，狠狠地拍向了那张狰狞的鬼脸！ 轰！ 没有声音，却仿佛有一颗无形的炸弹在房间里引爆！ 那张鬼脸在金光的照射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被击溃，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一座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道观，一间昏暗的静室里。 一个盘膝坐在蒲团上的黑袍人，猛地浑身一震，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噗——！”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枯瘦如骷髅的脸，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敢置信。 “神农传人……竟然是神农传人！” …… 医院抢救室内。 随着鬼脸被击溃，室内所有的异象都消失了。 灯光恢复了正常，仪器停止了共鸣。 监护仪上，那些狂飙的红色数字，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稳定在了一个完美的正常值。 “心率80，血压110/70……所有指标……全部正常了！”林清雪看着屏幕，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转过头，看向那个站在病床边的男人。 他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但那挺拔的身影，在她眼中，却如同神明。 陈凡缓缓收功，他走到床边，伸手拔掉了三根银针。 就在银针离体的一瞬间，病床上的小男孩，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眼前的陈凡，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句： “大哥哥，你是神仙吗？” 陈凡看着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不是神仙，我是医生。” 话音刚落，他感觉身体一阵虚弱，踉跄了一下。 “老师！” “陈凡哥哥！” 林清雪和苏晴同时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温香软玉在怀，陈凡却没心思感受，他刚才强行结印，真气消耗巨大。 但同时，一股比救治张省长时，还要庞大十倍的功德之气，从男孩身上涌入他的体内，迅速补充着他的消耗，并冲刷着他的经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凡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如同金属摩擦般冰冷、沙哑的声音。 “神农传人，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第35章 来自敌人的‘大礼\’！ 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刀锋，顺着听筒刺入耳膜。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话音落下，电话被干脆地挂断，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忙音。 抢救室里，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陈凡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有些苍白。 强行结成“破邪神印”，与那“黑石观主”隔空硬撼一记，对他如今“炼气境”初期的修为来说，消耗实在太过巨大。 他身形微微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老师！” “陈凡哥哥！” 一左一右，两具温软馨香的身体同时贴了上来，架住了他的胳膊。 左边是林清雪，她的手臂穿过陈凡的腋下，环住他的后背，动作专业而有力，但那微颤的指尖和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关切。 右边是苏晴，她几乎是将整个身体都挂在了陈凡身上，柔软的曲线紧紧贴合，带着少女特有的甜香，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和心疼。 “陈凡哥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 温香软玉在怀，陈凡却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他能感觉到，那股从男孩身上涌来的磅礴功德之气，正在体内奔腾，如同最上等的灵丹妙药，飞速修复着他干涸的经脉和受损的心神。 但这种修复，需要时间。 “我没事，只是脱力了而已。” 陈凡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平静。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大门被“砰”的一声猛力撞开！ 之前被拦在外面的地产大亨钱振宇和他那位早已哭成泪人的妻子，疯了一般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那个原本脸色青灰的儿子，此刻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时，夫妇俩彻底呆住了。 下一秒，钱振宇这个在江城商界呼风唤雨的枭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陈凡面前！ 他的妻子也跟着跪了下来，对着陈凡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击地板发出“咚咚”的闷响。 “陈神医！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儿子的命！” 钱振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哭得涕泪横流，抱着陈凡的腿，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我钱振宇这条命，我们钱家所有的一切，从今以后都是您的！只要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番景象，让一旁的林清雪和苏晴都看呆了。 她们知道陈凡的医术神奇，但这种让一个顶级富豪彻底抛下尊严，五体投地跪谢的场面，带来的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 “起来吧。”陈凡淡淡地开口，“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本分。” “不！您不起来，我们就不起来！”钱振宇固执地仰着头，满脸泪痕，“我知道您是高人，不把钱放在眼里。我也不拿那些俗物来玷污您。我只要您一句话，从今往后，我钱振宇，就是您在江城最忠心的一条狗！” 陈凡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对于钱振宇这种人来说，这种用命许下的承诺，远比任何金钱都来得沉重。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陈凡点了点头，“现在，带你的孩子去做个全面检查，然后回家好好休息。” 得到陈凡的允诺，钱振宇如获至宝，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在妻子的搀扶下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抢救室，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陈凡哥哥，你好厉害！”苏晴满眼都是小星星，语气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那个钱振宇可是江城有名的地产大鳄，平时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现在对你服服帖帖的！” 林清雪没有说话，但她看着陈凡的眼神，也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那不仅仅是敬畏，更是一种仰望。 这个男人，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一步步站上这个城市的顶峰。 “我们回去。”陈凡开口道。 他必须立刻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体内那股庞大的功德之气彻底炼化。 “我送你们！”苏晴立刻掏出车钥匙。 “不行，你那辆跑车坐着不舒服。”林清雪直接否决，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张吗？开我的那辆S级，到住院部楼下接我，要快。”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干练，仿佛刚才那个紧张到手抖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苏晴不服气地鼓了鼓嘴，但看着陈凡苍白的脸色，还是没再争辩。 十五分钟后，云顶天宫顶层复式。 陈凡被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地“架”进了客厅，安置在宽大的沙发上。 “老师，您先休息，我去给您倒杯水。”林清雪说着，转身走向厨房。 “陈凡哥哥，你想吃什么？我让米其林三星的主厨现在就送过来！”苏晴则蹲在他面前，仰着小脸，满眼关切。 “不用了。”陈凡摆了摆手，“我需要马上静坐调息，不能被打扰。” 他的目光扫过两个女孩，神情严肃了几分。 “那个电话，你们也听到了。对方不是普通人，手段诡异，接下来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怕！”苏晴立刻挺起小胸脯，“有陈凡哥哥在，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怕！” 林清雪端着水杯走过来，递给陈凡，眼神却无比坚定：“老师，我已经见识过了那个世界。我不想再当一个只能在旁边干着急的普通人。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做任何事。” 她的话，让陈凡有些意外。 他看着林清雪，这个曾经将科学奉为圭臬的冰山女神，在世界观被彻底粉碎后，非但没有崩溃，反而生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 陈凡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流淌入胃里，带来一丝暖意。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他沉声道，“苏晴，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动用所有关系，调查一个叫做‘黑石观’的地方，以及它的观主。任何线索，都立刻告诉我。” “好！”苏晴立刻拿出手机，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陈凡又看向林清雪：“你，留在医院，帮我关注一件事。” “老师请说。” “注意全城各大医院的急诊，如果出现类似今天这个小男孩，或者之前张省长那种，查不出病因，但生命体征急速下降的诡异病例，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凡的眼神变得深邃。 那个黑石观主说，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绝不相信，对方会蠢到直接来找自己拼命。 那么，这份大礼，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场针对普通人的，更大规模的灾难！ 他要用全城人的性命，来挑战陈凡这个“神医”！ 林清雪瞬间明白了陈凡的意图，她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我明白了，老师。我会动用我在医疗系统所有的人脉，24小时监控。” “好。”陈凡点了点头，“现在，你们都离开吧。我要闭关了。” “陈凡哥哥，我……我能留下来吗？”苏晴打完电话，凑了过来，小声地问，“我保证不打扰你，就在客厅守着，万一……万一有坏人来……” “我陪你。”林清雪也走了过来，站在苏晴身边，态度不言而喻。 看着眼前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绝美，同样眼神坚定的女孩，陈凡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他正要开口拒绝，口袋里的手机却疯狂地振动起来。 是林清雪的。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秀眉立刻紧蹙。 “是周院长的电话。” 她接通了电话，按下了免提。 “清雪！不好了！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院长周建国那向来沉稳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慌乱！ “就在刚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医院……我们医院急诊科，同时涌入了超过五十名重症患者！” “所有人的症状都一模一样！高烧昏迷，器官功能急速衰竭！但是……但是所有的检查都查不出任何病毒和病理特征！” “就像……就像一场……一场无形的瘟疫！” 周建国的话，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林清雪的俏脸，瞬间血色尽失。 苏晴也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骇然。 陈凡缓缓站起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已是一片冰寒。 五十个！ 这，就是黑石观主送来的……第一份“大礼”！ 他用全城百姓的性命做棋子，布下了一个针对陈凡的，恶毒至极的死局！ 电话那头，周建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清雪，你在陈神医身边吗？求求他！求求他救救江城！再这样下去，我们第一人民医院就要变成人间地狱了！” 第36章 人间地狱，神医临凡！ 电话挂断。 周建国那带着哭腔的绝望嘶吼，仿佛还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清雪和苏晴的心上。 五十个！ 不，现在可能已经更多了！ 一场无形的瘟疫，正在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爆发，那里，正在迅速变成一座人间地狱！ 林清雪的俏脸一瞬间血色褪尽，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晴更是吓得捂住了小嘴，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名为“恐惧”的情绪。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陈凡，缓缓站直了身法，脸色依旧苍白，身形甚至还有些微的虚浮，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却亮得吓人，宛若寒夜里的星辰，冰冷而锋利。 “送我去医院。”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瞬间击碎了笼罩在两个女孩心头的恐慌。 “好！” 林清雪第一个反应过来，没有丝毫犹豫。 “我也去！”苏晴紧跟着说道，小脸上写满了坚定。 陈凡看了她们一眼，没有拒绝。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 林清雪那辆黑色的奔驰S级，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深夜的江城街道上疯狂疾驰。 苏晴坐在副驾，已经拨通了爷爷苏振华的电话。 “爷爷！是我！你立刻动用所有关系，清空从云顶天宫到第一人民医院的所有路口！对，所有！就算是红灯也给我变成绿灯！陈凡哥哥现在要去救人，十万火急！” 少女的声音不再是撒娇时的甜糯，而是带着一种命令式的果决，那是顶级豪门耳濡目染下才能拥有的气场。 后排，林清雪则在不断地接着电话，脸色愈发凝重。 “什么？已经突破一百人了？！” “整个急诊大楼已经完全瘫痪了？” “所有生命支持系统全部失效？体征监测仪上的数据就像是鬼画符？” 一个个坏消息，如同冰雹般砸来，让车内的空气都仿佛要凝固。 陈凡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他正在争分夺秒地炼化体内那股磅礴的功德之气，修复着干涸的经脉。 他知道，黑石观主这一招，歹毒至极。 这不是杀戮，而是示威。 他用上百条普通人的性命作为筹码，摆下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就是要告诉陈凡——你看，我能轻易决定这些凡人的生死，而你，所谓的‘神医’，救得过来吗？ 你救一个，我杀十个。 你救十个，我杀一百个！ 他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摧毁陈凡的道心！ “老师……”林清雪挂断电话，声音都在发颤，“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已经出现第一例死亡了。” 陈凡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 “开车。” 他只吐出两个字。 奔驰车引擎的咆哮声，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愤怒的龙吟！ 十分钟后，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车子还没停稳，一股浓烈的绝望气息就扑面而来。 整个住院部大楼前，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哭喊声、哀嚎声、绝望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首末日般的交响曲。 几十个保安和警察组成的人墙，被情绪激动的人群冲击得摇摇欲坠。 “让我进去！我老婆在里面！” “医生！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救人啊！” “我儿子才十岁啊！呜呜呜……” 这，就是周建国口中的，人间地狱。 “陈神医！” 一个身影连滚带爬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正是院长周建国。 这位平日里威严满满的院长，此刻头发凌乱，白大褂上沾满了污渍，脸上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形象可言。 他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神医！你总算来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们，救救我们医院！” 陈凡没有理会他。 他的目光已经穿透了人群，穿透了那扇冰冷的玻璃门，落在了急诊大厅之内。 在他的“望气术”下，整个急诊大厅，早已被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黑灰色煞气所笼罩！ 那股煞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沼泽，将每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紧紧包裹，疯狂地吞噬着他们的生机。 上百道微弱的生命气息，就在这片黑色的沼泽中，明灭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让开。” 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挡在他面前的周建国和几个主任，竟不由自主地向两边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陈凡迈步，走进了这片地狱。 林清雪和苏晴紧随其后。 急诊大厅内的景象，比外面更加触目惊心。 病床、担架、甚至直接躺在地上的，全都是病人。 他们双目紧闭，脸色青灰，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反应。 所有的心电监护仪都在疯狂地报警，上面的波形杂乱无章，根本无法解读。 医生和护士们奔走在其中，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无助。 他们尝试了所有的方法，注射肾上腺素、电击除颤、气管插管……但一切都是徒劳。 这些病人的身体，就像变成了一个个黑洞，任何医疗手段下去，都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陈神医，您看……”一名老专家颤抖着声音，想要介绍病情。 “所有西医抢救措施，全部停止。” 陈凡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那名老专家脸色大变，“陈医生，你这是胡闹！停止抢救，他们不出三分钟就会全部死亡！” “不停止，他们连一分钟都撑不到。” 陈凡的眼神冷得像冰，“你们的每一次抢救，都在加速他们生命力的流逝。” “你……你这是歪理邪说！”老专家气得浑身发抖，“你有什么依据！” 陈凡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直接看向周建国，目光如电。 “周院长，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你想救他们，就按我说的做。” “你想看着他们死，就继续让这群蠢货在这里添乱。” 霸道！ 不容置喙的霸道！ 周建国浑身一震，看着陈凡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想起了苏老爷子的起死回生，想起了唐家千金的绝境逢生，想起了张省长的改死延生！ 一股绝处逢生的希望，猛地从他心底涌起！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大厅里所有的医护人员，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都给我听着！”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全部放下手里的工作！” “急诊大厅的一切指挥权，全权交由陈神医！” “谁敢不从，就地免职，给我滚出第一医院！”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周建国这番状若疯狂的命令给镇住了。 那个气得发抖的老专家，张了张嘴，最终在周建国那要吃人的目光下，颓然地低下了头。 权威，在这一刻，被强行建立！ 陈凡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林清雪身上。 “清雪，你做我的副手。” “是，老师！”林清雪立正应道，眼神无比坚定。 随后，陈凡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世界观崩塌的话。 “这不是瘟疫，是咒术。常规治疗无效。” “我要在这里，布一个‘九阳荡魔大阵’！” 九……九阳荡魔大阵？ 这是什么东西？ 拍电影吗？！ 所有医护人员都懵了，他们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 一个年轻医生甚至忍不住小声嘀咕：“他……他是不是疯了？” 陈凡根本没理会这些蝼蚁的窃窃私语。 他的命令，已经如同疾风骤雨般下达！ “苏晴！” “在！” “动用你家所有的力量，半个小时之内，我要一百零八面直径超过一尺的八卦铜镜，越多越好！另外，去全市最大的朱砂供应商那里，把他仓库里所有的顶级朱砂，全部给我运过来！” “好！我马上去办！”苏晴重重点头，立刻拿出手机，转身就冲了出去。 “林清雪！” “老师，请吩咐！” “立刻联系中药房，取九十九斤至阳之物——顶级艾草！再取来黄纸、狼毫笔！” “另外，以我的名义，召集全院所有信得过的中医科医生，在这里等我命令！” “是！”林清雪没有半分迟疑，立刻开始打电话调度。 最后，陈凡的目光落在了早已呆若木鸡的周建国身上。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周院长，现在，立刻，马上！” “封锁整栋急诊大楼！” “任何人，不得进出！” “违者……” 陈凡的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杀机。 “后果自负！” 第37章 以我之名，敕令九阳！ 周建国嘶吼出的命令，如同惊雷滚过死寂的急诊大厅。 封锁大楼！ 任何人不得进出！ 后果自负！ 这四个字，带着血腥与决绝，砸在每一个医护人员的心头。 他们看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院长，此刻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再看看那个站在大厅中央，神情淡漠的年轻人，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所有质疑的声音都冻结在了喉咙里。 没人再敢多说一个字。 恐惧，有时比道理更能建立秩序。 “行动起来！”周建国转身，对着一群已经吓傻的主任和保安怒吼，“封锁所有出入口！拉起警戒线！告诉外面那些家属，不想自己亲人死的，就给我安静地待着！” 整个医院的安保系统，在这一刻被强行启动。 林清雪已经打完电话，她快步走到陈凡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却无比清晰：“老师，中药房的顶级艾草库存足够，已经派人去取。黄纸和狼毫笔五分钟内送到。我以您的名义，召集了中医科所有还当值的十三名医生，他们正在赶来。” 她的语速极快，条理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废话。 在这样末日般的场景下，这位冰山女神医生，展现出了惊人的专业素养和执行力。 陈凡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大门之外。 时间，是现在唯一的敌人。 不到五分钟，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空！ 不是一辆车。 是一个车队！ 打头的是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后面紧跟着五辆巨大的厢式货车，车身上印着“苏氏集团”的醒目标志。 车门打开，苏晴从库里南上跳了下来，她的小脸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陈凡哥哥！你要的东西，都来了！” 她跑到陈凡面前，献宝似的扬了扬手里的一个清单。 “一百零八面八卦铜镜，我让爷爷直接从一个古玩收藏家协会的仓库里调的，都是清末民初的老物件，绝对保真！还多备了二十面！” “朱砂，我把江城最大的供应商‘丹宝斋’的仓库给搬空了，三百斤顶级紫金朱砂，够不够？” 这番话，让旁边刚刚赶到的几名中医科医生听得眼皮直跳。 八卦铜镜按“面”算，顶级朱砂按“斤”买？这……这是在准备什么？ 更让他们震撼的，是苏家大小姐口中那轻描淡写的“搬空仓库”、“直接调货”。 这就是江城第一豪门的能量吗？ “够了。”陈凡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他目光扫过苏晴，这个平日里娇憨任性的少女，在关键时刻，却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魄力与能量。 “做得很好。” 一句简单的夸赞，让苏晴瞬间眉开眼笑，仿佛刚才所有的辛苦都烟消云散，心中甜得冒泡。 “所有中医科医生，听令！” 陈凡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扫过那十几个面带惊疑的中医。 为首的，正是之前被陈凡医术折服的老主任高德明。 “高主任，你带人，将这一百零八面铜镜，按照我画出的位置，立刻布置下去！” 陈凡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粉笔，身形如电，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迅速游走。 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手中的粉笔在地面上划出玄奥繁复的线条，一个个古怪的符号被标注出来。 不过短短一分钟，一个覆盖了整个急诊大厅的巨大阵图雏形，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阵图繁复无比，却又暗合某种天地至理，仅仅是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心神摇曳。 “这……这是……”高德明看着地上的阵图，浑身剧震，嘴唇哆嗦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作为一名浸淫古中医几十年的老专家，他隐约能从这阵图中，看出一丝上古“祝由科”的影子，但其精妙与宏大，却远超他毕生所学！ “看不懂，就执行！”陈凡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个标记点，安放一面铜镜，镜面朝上，角度分毫不差！” “是！”高德明心神一凛，不敢再有半分怠慢，立刻带着一群中医，打开木箱，小心翼翼地搬运起那些古朴的铜镜。 就在这时，林清雪也带着人，将艾草、黄纸、狼毫笔和一尊巨大的铜鼎送了进来。 “清雪！”陈凡唤道。 “老师！” “艾草入鼎，点燃！用最快的速度，让艾草的阳气，充满整个大厅！” “是！” “另外，你过来，研磨朱砂，我来画符！” 陈凡走到一张被清空的诊台前，铺开黄纸。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将那紫金色的朱砂块放入砚台，加入清水，开始亲手研磨。 她的动作优雅而专注，仿佛不是在研磨朱-砂，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陈凡手持比小臂还长的狼毫笔，笔尖饱蘸鲜红如血的朱砂墨，手腕悬空，笔走龙蛇！ 他的笔下，没有丝毫停顿，一道道金色的符箓在黄纸上一蹴而就。 那些符文，扭曲盘旋，仿佛蕴含着某种言语无法描述的伟力，金光流转，一股至刚至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周围的阴冷煞气都为之退散。 整个急诊大厅，呈现出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 一边，是几十个医生护士，如同泥塑木雕，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的科学世界观正在被无情地践踏和粉碎。 另一边，是高德明带着中医们，小心翼翼地按照图谱安放铜镜。 铜鼎内，九十九斤艾草被点燃，浓烈而霸道的草木阳气，混合着药香，如同浪潮般席卷整个空间。 而中心，则是那个如神祇般的青年，挥毫泼墨，身边的冰山美女，甘为书童。 “符成！” 陈凡落下最后一笔，将一百零八张燃烧着淡淡金光的符箓画完。 “高德明！” “在！” “将符箓贴于铜镜镜面中心！” “是！” 当最后一张符箓贴上铜镜。 嗡——！ 整个大厅内的一百零八面铜镜，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竟同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镜面上那鲜红的符箓，金光大盛！ 整个大厅的温度，凭空升高了数度！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精神为之一振。 “阵……成了？”周建国颤声问道。 陈凡没有回答他。 他走到了大阵的中心，那个他最初标注的“阵眼”位置。 他闭上了双眼。 体内，那股刚刚炼化不久，由功德之气转化而来的金色真气，如同奔腾的江河，开始疯狂运转！ “黑石观主……” “你用百人性命做棋盘，想毁我道心。”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威！” 陈凡猛然睁开双眼！ 那一刹那，他的双瞳之中，仿佛有两轮金色的太阳在燃烧！ 他双手掐出一个玄奥的法印，声如洪钟，舌绽春雷！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九阳在此，诸邪退散！” “以我之名——” “敕令！起！” 轰！！！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大阵，被瞬间引爆！ 一百零八面八卦铜镜上的符箓，同时燃烧起来，化作一百零八道璀璨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在大厅天花板的穹顶汇聚，没有击穿天花板，反而凝聚成了一轮……一轮刺眼夺目，宛如实质的金色太阳！ “天……天啊！” “那是什么？！太阳？！” “神迹！这是神迹啊！”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给震慑住了，他们仰着头，张大了嘴，大脑一片空白。 那轮金色的太阳，散发出无尽的光和热，却并不灼人，反而带着一种神圣、浩瀚、温暖的气息。 下一秒，金色的太阳光芒万丈，如同金色的雨点，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精准地覆盖了每一位躺在病床上的患者！ 滋滋滋——！ 如同滚油入水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些笼罩在患者身上，肉眼不可见的黑灰色煞气，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积雪遇上烈阳，发疯似的蒸发、消融，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无声尖啸！ 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脸色青灰，身体不断抽搐的患者，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红润。 他们的呼吸从微弱变得平稳有力。 他们的身体，停止了抽搐，彻底安详下来。 嘀……嘀……嘀…… 大厅里，那些原本发出刺耳警报的心电监护仪，一个接着一个，恢复了平稳而富有节奏的鸣叫！ 所有的生命曲线，从杂乱无章的鬼画符，变成了一道道代表着生命活力的，完美的波形！ 起死回生！ 群体性的起死回生！ 整个急诊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西医，包括那位之前还想质疑陈凡的老专家钱立人，此刻都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科学……这不可能……”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被这轮凭空出现的太阳，碾得粉碎。 周建国老泪纵横，他看着那些恢复生机的病人，激动得浑身发抖，最后，他转向大阵中心的陈凡，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清雪仰着俏脸，看着沐浴在金光之中，宛如神祇临凡的陈凡，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名为“狂热”与“崇拜”的光。 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师。 是她的……神。 金光缓缓散去，穹顶的太阳也渐渐消隐。 陈凡脸色微微发白，如此大规模地催动阵法，对他消耗巨大。 但他依旧站得笔直，如一杆刺破青天的长枪。 他的目光没有看那些被救活的病人，也没有看那些对他顶礼膜拜的医生。 他的目光穿透了墙壁，望向了江城遥远的某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洗干净脖子，等我。” 第38章 神迹之后，冰山献吻！ 扑通！ 之前还呵斥陈凡的老专家钱立人，双腿一软，竟是第一个跪了下来。 他不是瘫倒，而是五体投地，对着大阵中心那个年轻的身影，深深地叩首。 这位在江城西医界德高望重的老人，此刻老泪纵横，口中反复呢喃着两个字。 “神迹……神迹啊……” 他的这一跪，像是一个信号。 扑通！ 扑通！ 扑通！ 大厅之内，一个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跪了下去。 他们脸上是混杂着恐惧、敬畏、震撼与狂热的复杂神情。 他们跪的不是一个人。 是他们刚刚亲眼见证的，行走在人间的神！ 站在人群中的周建国，身体激动得抖如筛糠。 他没有跪。 但他却对着陈凡的方向，弯下了九十度的腰，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嘶哑的声音。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全体同仁，谢陈神医救世之恩！” 声浪滚滚，却无人应和。 因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震撼到失声。 而在这片狂热与崇拜的中心，陈凡的身形，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晃。 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催动如此规模的“九阳荡魔大阵”，几乎将他体内刚刚恢复的真气，再次抽取得涓滴不剩。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大脑。 “老师！” “陈凡哥哥！” 一左一右，两道带着不同香气的温软娇躯，瞬间贴了上来，及时地搀扶住了他即将倾倒的身体。 林清雪的手臂环过他的腰，动作轻柔却稳定，她将陈凡大半的重量都承接到自己柔弱的香肩上，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化不开的心疼与崇拜。 苏晴则是直接从正面抱住了他的另一条胳膊，将小脸贴在他的臂膀上，感受着他身体的虚弱，眼圈瞬间就红了。 陈凡靠在林清雪的肩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如同雪后青松般的清冷体香，精神稍稍一振。 他没有去看那些跪倒的医生，也没有理会周建国的致谢。 因为，在他的神识感知中，一股前所未有，磅礴浩瀚到无法想象的功德之气，正从四面八方，从那一百多名被救活的患者身上，化作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金色洪流，疯狂地向他体内涌来！ 这股功德之气，比之前救治苏文山、唐糖、张浩天等人加起来的总和，还要浓郁百倍！千倍！ 如果说之前的功德之气是溪流，那此刻涌来的，便是奔腾咆哮的金色海洋！ 金色海洋冲刷着他干涸的经脉，所过之处，疲惫尽去，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遍四肢百骸。 更让他心神震动的是，在《神农济世典》的功法运转下，这股磅礴的功德之气，竟在他丹田气海的上方，缓缓凝聚、盘旋，最终竟是化作了一尊含苞待放的九品金色莲台！ 功德金莲！ 《神农济世典》有载，功德无量者，可凝气成莲，此乃大道之基，神圣之始！ 陈凡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知道，只要自己找个地方，将这股力量彻底炼化，让这朵功德金莲彻底绽放，他的修为，必将迎来一次翻天覆地的暴涨！ “我们……回家。” 陈凡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却恢复了清明。 “好！” 苏晴立刻应道，扶着陈凡就要往外走。 “不行！”林清雪却拦住了她，语气不容置喙，“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坐你那辆颠簸的跑车。” 说着，她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声音清冷而果断。 “小张，把车开到急诊大楼门口，对，紧贴着门，我要让老师出来就能上车。” “你！”苏晴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却又无法反驳。 看着两个女孩为自己争执，陈凡只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温暖。 他拍了拍林清雪的手臂，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看向周建国。 “周院长。” “神医请吩咐！”周建国立刻直起身子，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我不希望有任何影像和文字资料流传出去。”陈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严，“所有病人的病例，统一改成‘群体性不明原因休克’，明白吗？”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被推到世俗的风口浪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我明白！”周建国连连点头，“我立刻下令，封锁所有消息，销毁全部监控！今天的事，只会成为第一医院最高级别的机密！” “很好。” 陈凡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在两个女孩的搀扶下，转身向大门走去。 所过之处，跪在地上的医生护士们，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路，他们的头颅深深低下，不敢直视。 那是凡人，在为神明让路。 就在即将走出大门的那一刻，陈凡的脚步忽然顿住。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那个依旧跪在地上的老专家钱立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钱立人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激动得满脸通红：“回……回神医，晚辈……晚辈钱立人！” 他竟是直接用上了“晚辈”的称呼。 陈凡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的西医根基很扎实，但思想太过僵化。天地之大，远超你想象。今日之事，对你而言，是劫，也是缘。” “回去之后，多读读《黄帝内经》，或许，你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迈步走出了大门。 钱立人却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他对着陈凡离去的方向，再次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眼中，爆发出一种顿悟般的光彩。 “谢神医指点迷津！” …… 医院门外，黑色的奔驰S级已经静静等候。 林清雪和苏晴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将陈凡扶上后座。 车门关闭，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 车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苏晴看着陈凡苍白的侧脸，心疼得不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清雪坐在陈凡的另一侧，她看着身旁这个闭目养神的男人，那双总是清冷如冰的眸子里，此刻却翻涌着复杂而炽热的情绪。 震撼、敬畏、崇拜、心疼……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在苏晴震惊的目光中。 这位被誉为江城第一医院“最高冷之花”的冰山女神，缓缓地，缓缓地凑了过去。 她温润而微凉的唇，轻轻地印在了陈凡的侧脸上。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整个车厢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晴的小嘴张成了“O”型，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林医生，居然……居然主动亲了陈凡哥哥？ 林清雪的脸颊也瞬间飞上了两抹动人的红霞，连耳根都变得滚烫。 她像是做了一件最大胆的事情，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陈凡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 “老师……您辛苦了。” “这是……学生对您的……敬意。” 陈凡缓缓睁开眼，感受着脸颊上残留的那一丝柔软与清凉，看着身旁这个羞赧得快要把头埋进胸口的冰山女神，不禁莞尔。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林清雪的身体瞬间一僵，随即，一股暖流从头顶传遍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几乎要融化掉。 “呀！林清雪！你……你耍赖！你偷袭！” 一旁的苏晴终于反应了过来，发出一声不满的尖叫，整个人都扑了过来，像一只护食的小猫。 “陈凡哥哥是我的！我也要亲！” 看着瞬间闹成一团的两个绝色佳人，陈凡只觉得一阵头大。 第39章 冰山解语，杀局再临！ 奔驰S级的后座，空间宽敞，却因为两个绝色佳人的“战争”，显得格外拥挤。 苏晴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整个人挂在陈凡身上，噘着嘴，气鼓鼓地瞪着另一边的林清雪。 “林医生！你犯规！你怎么能搞偷袭呢！” “陈凡哥哥是大家的，不对，是我的！我也要盖章！” 她说着，就真的撅起粉润的小嘴，朝着陈凡的另一边脸颊凑了过去。 林清雪的脸颊依旧绯红，但面对苏晴的“挑衅”，她只是将耳边的一缕秀发挽到耳后，清冷的眸光流转，淡淡地开口。 “苏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那是作为学生，对老师救世之功表达的最高敬意。”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清冷，仿佛刚才那个主动献吻的不是她一般。 “你！” 苏晴被她一句话噎住，气得小脸更鼓了，“敬意？有你这么表达敬意的吗？我不管！我也要表达敬意！” 眼看那柔软的唇瓣就要印上来，陈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伸出一根手指，准确地抵在了苏晴光洁的额头上，阻止了她的前冲之势。 “好了，别闹。”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刚刚消耗过度的虚弱，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苏晴的动作顿时停住，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凡，委屈巴巴地说道：“陈凡哥哥，你偏心！她亲了你，你都不说她！” 陈凡看了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老僧一般的林清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不一样。” 陈凡淡淡道。 “哪里不一样了？”苏晴立刻追问，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陈凡的目光落在林清雪身上，慢悠悠地说道：“她是我的学生，学生向老师表达敬意，天经地义。” “你嘛……” 他顿了顿，看着苏晴期待的眼神，话锋一转。 “你又不是我的学生，亲我做什么？” “噗……” 开车的司机小张，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又赶紧死死憋住，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忍得十分辛苦。 苏晴彻底呆住了。 她……她被嫌弃了？ 而另一边，林清雪听到陈凡这番话，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那颗因羞赧和紧张而狂跳的心，竟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原来在老师心里，自己是“不一样”的。 “学生”这个身份，此刻竟成了最完美的护身符。 她悄悄抬起眼眸，飞快地瞥了一眼陈凡的侧脸，那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与甜蜜。 “我……我不管！” 苏晴终于反应过来，耍赖地抱住陈凡的胳膊，使劲摇晃着，“我现在就拜你为师！老师！陈老师！这下我可以亲了吧！” 陈凡被她晃得有些无奈，只得伸出手，像安抚炸毛的猫咪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 “收学生，要看资质的。” “想做我的学生，可没那么容易。”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成功地转移了苏晴的注意力。 “我的资质怎么了？我聪明又漂亮！学什么都快的！”苏晴不服气地挺了挺小胸脯。 “是吗？”陈凡笑了笑，“那你先背一段《黄帝内经》的《素问·上古天真论》来听听。” 苏晴的小嘴瞬间张成了“O”型，彻底卡壳。 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看着她呆萌的样子，陈凡和林清雪都忍不住笑了。 车内的气氛，在这一笑之间，变得轻松而温馨。 苏晴虽然依旧有些不甘心，但看着陈凡略显苍白的脸色，终究还是心疼占了上风，乖乖地不再闹腾，只是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林清雪看着这一幕，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戒备，反而多了一丝认同。 或许，这个咋咋呼呼的大小姐，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她对老师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 车子平稳地驶入云顶天宫。 回到那间可以俯瞰整个江城夜景的顶层复式，陈凡遣走了司机，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老师，您快坐下休息。” 林清雪立刻上前，扶着陈凡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 苏晴也一溜烟地跑进厨房，很快端着一杯温水出来，“陈凡哥哥，快喝点水。” 陈凡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看着眼前为自己忙碌的两个绝色女子，一个清冷如月，一个娇艳如火，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暖意。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并不坏。 他没有立刻喝水，而是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丹田气海。 只见那片原本已经干涸的气海之上，一尊九品莲台正静静悬浮。 莲台呈含苞待放之姿，通体流转着璀璨而不刺目的金色光华，散发着神圣、浩瀚、慈悲的气息。 功德金莲！ 仅仅是靠近它，陈凡就能感觉到自己干涸的经脉正在被一股股精纯至极的能量缓缓滋养，恢复速度比以往快了十倍不止！ 陈凡心中清楚，这尊功德金莲，是他今天救下一百多条人命换来的无上造化！ 一旦将它彻底炼化，让金莲绽放，他的修为，绝不仅仅是突破到炼气境中期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一步登天，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到那时，再面对那什么黑石观主，他将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 不行，必须立刻闭关！ 陈凡心中做出决定，这种天赐的机缘，耽误一刻都是巨大的浪费。 他睁开眼，正要对二女说出自己准备闭关几天的打算。 就在这时—— 嗡嗡嗡…… 苏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爷爷。 苏晴不敢怠慢，立刻接通了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喂，爷爷。” “小晴！陈神医在你身边吗？”电话那头，传来苏振华急切无比的声音，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各种嘈杂的人声和仪器报警声，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苏晴心中一紧，连忙道：“在的，陈凡哥哥就在我旁边。爷爷，出什么事了？” 陈凡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太好了！”苏振华的声音透着一丝如释重负，但随即变得无比凝重。 “小晴，你听我说，有件天大的事情，可能需要麻烦陈神医出手！” “你之前让我查的‘黑石观’，有眉目了！我们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查到这个道观位于西南边陲的十万大山深处，极为神秘，而且……似乎和军方的一些秘密档案有关！” 军方？ 陈凡眼神一凝。 “但这都不是最紧急的！”苏振华的语气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惶与不安。 “就在半小时前，坐镇江省军区的总指挥官，龙战龙老将军，在召开一场重要军事会议时，突然昏倒！” “现在，他就在省军区总医院的特护病房，全省最好的专家，甚至从京城紧急赶来的军医专家，全都束手无策！” “龙老将军的症状太诡异了！” 苏晴紧张地追问：“怎么个诡异法？” 电话那头，苏振华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全身的皮肤，正在……正在一点点变成青黑色，身体机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但所有的检查都查不出任何病因！没有中毒，没有病毒，没有器官损伤……就像，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活生生地吸走他的生命力！” “军医专家组刚刚下了结论……说龙老将军，可能……可能撑不过今晚十二点了！” 轰！ 此言一出，无论是苏晴还是林清雪，都骇然色变。 龙战！ 这个名字在江省，乃至整个夏国，都如雷贯耳！ 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定海神针，是守护一国安宁的柱石！ 这样的人物，竟然会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濒临死亡？ 林清雪作为医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张浩天省长和那些孩子们的症状，失声道：“是煞气！和之前一样的手段！” 苏晴也反应过来，焦急地看向陈凡：“陈凡哥哥！是那个黑石观主！他……他竟然敢对龙老将军下手！” 陈凡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了丝毫的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 好一个黑石观主！ 先是以全城百姓为祭品，布下咒术大阵。 现在，更是将魔爪，伸向了国之柱石！ 此人，已非简单的邪魔歪道。 他这是在动摇国本！ “陈神医……”电话那头的苏振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您刚刚经历大战，消耗巨大，本不该打扰您……但龙老将军对国家太过重要，他若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所以……” “不必多说。” 陈凡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然。 “准备车。” “我，现在就过去。” 他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无尽空间，看到那隐藏在西南密林中的邪恶道观。 想闭关？ 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既然你不让我安宁，那我就把你连根拔起！ 第40章 军区禁地，神医闯关！ 夜色如墨。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在寂静的街道上风驰电掣，车前，竟有两辆闪烁着警示灯的军用吉普在强行开道。 所有红灯，皆为绿灯。 整个江城，仿佛为这一辆车让开了一条生命通道。 车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苏晴早已没了之前的娇憨，她紧握着手机，不断地与电话那头的爷爷苏振华沟通，脸色凝重，言简意赅地传递着信息。 “爷爷，我们已经上了军区高架，预计还有十分钟。” “明白，通行权限已经下发到关卡了。”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陈凡，眼中满是担忧。 此刻的陈凡，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他整个人的气息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之前的慵懒随和，而像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神兵，即便静默不动，也透着一股即将饮血的锋锐与冰冷。 林清雪坐在另一侧，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专业性的凝重，低声分析道： “老师，如果苏董描述的症状无误，全身皮肤青黑，生命体征在没有任何病理支撑下直线衰竭……这在现代医学上，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苏晴下意识地问道。 “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简称DIC。” 林清雪语速极快，“它会导致全身微循环衰竭，皮肤出现大面积瘀斑，最终多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但DIC有明确的诱因，比如严重感染、创伤、肿瘤，绝不可能凭空出现，更不可能让所有检查都呈阴性。”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陈凡，美眸中闪烁着震撼与敬畏。 “所以，那根本不是病。” “那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在‘杀死’龙老将军的身体机能。” 陈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深沉。 “不是杀死，是吞噬。”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车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那个邪道，在用龙老将军一身浓烈如烘炉的气血和军魂煞气，来弥补他被我击伤的本源。” “他在拿国运疗伤！” “什么？！” 苏晴和林清雪齐齐骇然失色。 拿一国柱石的生命和国运来疗伤？这是何等猖狂，何等恶毒的手段！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队稳稳地停在了省军区总医院的门口。 这里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座军事要塞。 荷枪实弹的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铁血的气息。 一名身穿上校军装的中年人早已等候在此，他看到苏晴，立刻上前敬礼，随即目光落在下车的陈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苏小姐，苏老先生在里面等您。” “这位就是陈神医？” “我是龙老将军的警卫秘书，李强。” “带路。” 陈凡没有多余的废话，只吐出两个字，便迈步向里走去。 李强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他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在前面引路。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顶楼的特护病房区。 走廊里，早已站满了人。 一边是以苏振华为首的江省名流，个个面色焦急。 另一边，则是清一色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肩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军衔，神情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神医！您可算来了！” 苏振华看到陈凡，如同看到了救星，快步迎了上来。 然而，他话音未落，医生队伍中便走出一个头发花白，肩扛两杠四星（大校军衔），气度威严的老者。 他目光锐利，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眼，眉头紧锁，沉声开口。 “苏老，这就是你说的……能救龙老将军的神医？”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与轻蔑。 “一个……连三十岁都不到的毛头小子？” 苏振华脸色一僵，连忙介绍道：“何主任，您别看陈神医年轻，他的医术通神，之前……” “够了！” 被称为“何主任”的老者，名叫何卫国，是京城军总医院首席专家，这次是乘坐专机紧急赶来的。 他一摆手，直接打断了苏振华的话，目光冷冽地盯着陈凡。 “这里是军区总医院！不是你们地方上搞封建迷信的江湖菜市场！” “龙老将军的安危，关系到国家稳定！我们动用了全国最顶尖的医疗资源，连病因都无法确定，你一个黄口小儿，凭什么说你能救？” “就凭你那套‘神医’的说辞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何卫国声色俱厉，他身后的军医专家们也纷纷附和，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不屑。 在他们看来，让这么一个年轻人来给龙老将军治病，不仅是对他们这些权威专家的侮辱，更是对龙老将军生命的不负责任！ 面对这滔天的压力和指责，陈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没有看何卫国一眼。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ICU合金门，落在了病房之内。 “他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是否有一道三寸长的陈年旧伤？” 陈凡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何卫国愣住了。 他身后的专家组也愣住了。 警卫秘书李强更是浑身一震，失声惊呼：“你怎么知道？！” 龙老将军这道伤疤，是早年战场上留下的，位置极其隐秘，除了最亲近的警卫和负责体检的军医核心成员，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陈凡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伤口之下，煞气郁结，平日里被他自身磅礴的气血军魂压制，所以无人察觉。” “而现在，那邪道正是以此为引，布下‘七煞锁魂咒’，如同在堤坝上找到了一个缺口，疯狂吞噬他的生机。” “你们用尽所有仪器，自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因为，你们连病根在哪里都找不到。” 一番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走廊里炸响。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尤其是何卫国和他的专家团队，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陈凡描述的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却又诡异地解释了为何所有现代医学手段都宣告失效。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何卫国毕竟是权威，短暂的震惊后，立刻恼羞成怒地呵斥道：“煞气？咒术？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简直是荒谬！” “荒谬？” 陈凡终于将目光转向他，那眼神淡漠得如同神明在俯瞰蝼蚁。 “那我就告诉你更荒谬的。” “从现在开始计时。” “十分钟。” “十分钟之内，如果再没人施救，龙老将军心宫最后一丝生气将被彻底吞噬。” “届时，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他。” “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跟我争论，用你们的‘科学’，耗尽他最后活命的机会。” 陈凡说完，便不再言语，双手负后，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墙上的电子时钟上。 那鲜红的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上。 何卫国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荒诞不经。 可对方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那份言出法随的恐怖自信，却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万一……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这个责任，他担不起！整个专家组，谁也担不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五分钟过去了。 走廊里的气氛压抑到了顶点，甚至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滴！滴！滴！——” 突然，ICU病房内，传来了刺耳的、急促的警报声！ 一名年轻的军医脸色煞白地冲了出来，声音都在颤抖。 “何主任！不好了！龙老将军的生命体征……正在断崖式下跌！心率……已经掉到30了！” 轰！ 何卫国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完了！ 真的被他说中了！ 这一刻，所有的科学，所有的权威，所有的骄傲，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苏振华和李强再也顾不上其他，同时冲到陈凡面前。 “陈神医！求您出手！” “陈神医！救救老将军！” 陈凡的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何卫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看向警卫秘书李强，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我进去救人。” “谁，敢拦我？”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威严。 李强浑身一震，猛地挺直了腰杆，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 他转过身，面对何卫国和所有专家，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怒吼。 “所有人！原地待命！” “从现在起，龙老将军的治疗，由陈神医全权接手！” “谁敢阻拦，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论处！” “给我让开！” 第41章 一指镇军魂，金莲破邪咒！ 李强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在死寂的走廊中回荡。 每一个字，都砸在以何卫国为首的专家组心头，让他们脸色煞白，身体僵硬。 危害国家安全罪！ 这顶帽子，谁都戴不起！ 何卫国嘴唇哆嗦着，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全开，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死物的年轻人，心中最后一点名为“科学”的骄傲，被彻底碾碎。 他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一退，他身后所有的军医专家，也如同潮水般，向两侧退开。 一条通往ICU的生命通道，就此敞开。 陈凡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一秒。 他迈步从何卫国的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何卫国闻到了一股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清冷气息，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行走的万古冰山。 “老师……” 林清雪看着陈凡的背影，美眸中异彩连连，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苏晴更是满眼的小星星，小声地对身旁的苏振华说道：“爷爷，看见没！我说的没错吧！陈凡哥哥就是这么霸气！” 苏振华早已震撼到无以复加，只能用力地点点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即将关闭的合金门。 咔嗒。 ICU大门在陈凡身后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病房内，各种顶尖仪器环绕着病床，发出单调而急促的报警声。 床上，躺着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者。 他便是龙战。 夏国硕果仅存的几位开国元勋之一，一生戎马，杀伐无数，是真正的国之柱石。 但此刻，他双目紧闭，面色青黑，一层肉眼可见的黑气，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他全身，散发着不祥与死寂。 他的生命正在被这股邪恶的力量疯狂吞噬。 陈凡走到床边，没有去看那些花里胡哨的仪器。 他伸出两根手指，并指如剑，直接点向龙战的眉心。 没有触碰到皮肤。 指尖与眉心之间，隔着一寸的距离。 嗡！ 陈凡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丹田气海。 那尊含苞待放的九品功德金莲，感受到了他的召唤，微微一颤。 一缕璀璨、神圣、精纯到极致的金色气流，从莲台中分化而出，顺着他的经脉，疯狂涌向指尖！ “破！” 陈凡口中，吐出一个冰冷的音节。 刹那间，他指尖光芒大作！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柱，从他指尖爆射而出，精准无比地轰击在龙战的眉心！ 这道金光，蕴含着无量功德，至阳至圣，是天地间一切阴邪煞气的克星！ “嗷——！”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啸，猛地从龙战的体内爆发而出！ 那缠绕在他身上的浓郁黑气，如同被泼了热油的积雪，疯狂翻涌、沸腾，幻化出一张狰狞扭曲的鬼脸，死死地瞪着陈凡。 正是那黑石观主留在咒术中的一道神念烙印！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一道阴森怨毒的神念，在陈凡的脑海中炸响。 “在本座的‘七煞锁魂咒’下，给我一起化为脓血吧！” 那狰狞鬼脸猛地张开大口，化作一道黑色旋涡，竟是要反过来吞噬陈凡的功德真气！ “找死。” 陈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讥讽。 若是全盛时期的黑石观主亲临，他或许还要忌惮三分。 但区区一道神念烙印，也敢在他这尊功德金莲面前放肆？ “莲开，荡魔！” 陈凡心念一动，丹田气海中，那尊功德金莲的一片花瓣，竟缓缓的绽开了一丝缝隙！ 轰！ 一股比刚才浩瀚十倍的金色洪流，如同火山喷发，顺着他的手臂狂涌而出！ 那道射向龙战眉心的金色光柱，瞬间暴涨！ 从一指粗细，化作了手腕粗细！ 璀璨的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ICU，将所有的阴暗角落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不！这是什么力量？功德之力？你怎么可能凝聚出如此精纯的功德之力！” 那道神念烙印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它感受到了天敌的气息！ 那不是简单的真气，那是大道嘉奖、万邪不侵的功德圣力！ 鬼脸想要逃离，却被那浩瀚的金光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说过，你在找死。” 陈凡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王，在宣读审判。 金光过处，黑气如烟云般消散。 那张狰狞的鬼脸，在金光中发出一声绝望而不甘的嘶吼，最终“嘭”的一声，彻底炸裂，化为虚无。 …… 千里之外，西南边陲，十万大山深处。 一座隐藏在瘴气与密林中的古老道观内。 一名盘膝坐在黑石莲台上的黑袍道人，猛地睁开双眼，喷出一大口黑血！ “噗！” “功德金莲！竟是功德金莲！” “怎么可能！此世，怎会有人能凝此圣物！” 黑袍道人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嫉妒与怨毒，他死死地望向江城的方向。 “陈凡！” “本座记住你了！” “待本座神功大成，定要将你抽魂炼魄，夺你金莲，证我大道！” …… 总医院。 ICU内，金光散尽。 陈凡缓缓收回手指，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催动功德金莲的力量，对他目前的境界而言，消耗依旧巨大。 但效果，也是斐然的。 只见病床上，龙战将军脸上的青黑色已经尽数褪去，恢复了正常老年人应有的红润。 他胸膛开始平稳而有力地起伏，呼吸悠长。 旁边那些原本狂叫不止的仪器，此刻全都恢复了平静，发出悦耳的“嘀嘀”声，显示出一条条堪称完美的生命曲线。 陈凡看了一眼，转身，拉开了ICU的大门。 门外，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陈凡出来，李强和苏振华第一个冲了上来。 “陈神医，怎么样了？”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侧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病房。 众人伸长了脖子向里望去。 当他们看到病床上安详沉睡、面色红润的龙战，以及那些恢复正常的生命监护仪时，整个走廊，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下一秒。 “活了！真的活了！” “天呐！生命体征全部恢复正常！这……这是医学奇迹！” 一名年轻的军医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数据，发出了语无伦次的惊呼。 何卫国踉踉跄跄地冲到门口，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震撼、茫然，以及狂热！ 他研究了一辈子西医，穷尽了毕生所学，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眼前这个年轻人，进去，不过短短五分钟。 甚至没有动用任何医疗器械。 就这么治好了？ 这不是医学！ 这是神学！ 扑通！ 这位京城军总医院的首席专家，两杠四星的权威大校，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一软，竟对着陈凡，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老泪纵横，对着陈凡，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我何卫国，坐井观天，有眼无珠！” “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陈神医……不，陈上仙！” “请受老朽一拜！” 这一跪，比之前在第一医院，一百名医生下跪，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还要震撼百倍！ 因为，他跪下的是整个夏国西医界的权威与颜面！ 第42章 龙抬头，国士之礼！ 何卫国的这一跪，重逾千钧。 跪碎的，是他一生引以为傲的科学信仰。 跪服的，是他亲眼见证的、行走于人间的无上神威。 走廊里，所有的军医专家，看着他们曾经仰望的泰山北斗，此刻正五体投地地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每个人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们看向陈凡的眼神，再无一丝一毫的质疑与轻蔑。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 苏振华和李强等人，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已经不是医术的范畴了。 这是仙术！是神通！ 陈凡看着跪在地上的何卫国，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淡淡开口：“起来吧。” “今日之事，让你看到另一片天地，于你而言，是福非祸。” 何卫国闻言，身体一震，随即再次叩首，声音嘶哑而恭敬：“谢上仙指点迷津！老朽……茅塞顿开！” 说完，他才在身边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向陈凡的目光，活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就在这时，病房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轻咳。 “咳咳……我这是……睡了多久？” 一个苍老，却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响起。 “老将军醒了！” 警卫秘书李强大喜过望，第一个冲了进去。 众人也纷纷涌入病房。 只见病床上，龙战已经缓缓坐起了身子，虽然还有些虚弱，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扫视着众人。 当他的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时，微微一顿。 “李强，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龙战沉声问道。 李强立刻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他突然昏倒，到专家束手无策，再到苏振华请来陈凡，最后陈凡力排众议、出手救治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他讲得很快，但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尤其是陈凡如何断定病因，如何预言十分钟的生死时限，最后又是如何让跪在地上的何卫国心服口服。 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龙战静静地听着，那双阅尽了尸山血海的眸子，落在陈凡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 听完李强的讲述，龙战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去质问何卫国，也没有感叹自己的生死一瞬。 他只是对着病床前的陈凡，缓缓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病号服，然后，并拢双腿，挺直腰杆，对着陈凡，行了一个标准无比的军礼！ “夏国，龙战！” “谢先生，救命之恩！更谢先生，为国除害！”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军人特有的铁血与真诚。 这一个军礼，比何卫国的下跪，分量更重！ 这代表着，一位国之柱石，一位从战火中走出的活传奇，对陈凡最高规格的认可与感谢！ “龙老将军言重了。”陈凡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平静地说道，“医者本分而已。” “不！”龙战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先生救的，不只是我龙战一条老命。” “那‘黑石观’的邪道，胆敢将毒手伸向军方，其心可诛！” “先生此举，是为国拔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说着，看向警卫秘书李强，下达了命令。 “李强！” “到！” “传我命令，立刻成立最高级别专项调查组，由总参和国安牵头，彻查‘黑石观’！” “我要知道，这帮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到底是谁，背后又有什么人！” “是！”李强猛地敬礼，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气。 龙老将军，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 可以预见，一张覆盖全国的天罗地网，即将展开。 下达完命令，龙战再次看向陈凡，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陈先生，大恩不言谢。” “金钱俗物，想必先生也看不上。” 他沉吟片刻，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块用红绳穿着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铜牌。 铜牌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背面，则是一个古朴的“龙”字。 “此物，乃我龙家祖传信物，后随我征战一生，被定为最高级别的‘龙魂令’。” 龙战将铜牌递到陈凡面前，郑重地说道。 “持此令，如我亲临！” “在夏国境内，可调动龙家所有资源，更可在危急时刻，无条件调动我麾下，龙魂特战旅，一个满编营！” 轰！ 此言一出，苏振华和李强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龙魂特战旅！ 那是夏国最顶尖，最神秘的王牌部队！ 每一个兵，都是兵王中的兵王！ 一个满编营的调动权！ 这已经不是谢礼了！ 这是在赠予陈凡一道，足以在夏国横着走的护身符！是滔天的权柄！ 陈凡看着眼前的“龙魂令”，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他能感受到，这块铜牌上，沾染了龙战一生征伐所凝聚的，浓烈无比的军魂煞气，对一切邪祟都有着强大的震慑作用。 更重要的是，这背后代表的能量。 他没有矫情，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龙老将军。” 有了此物，他日后行事，确实能方便许多。 而就在他接过“龙魂令”的瞬间。 他丹田气海中的那尊功德金莲，猛地一颤。 一股比救治一百多个普通人还要磅礴、还要精纯的金色功德之气，从龙战的身上，化作一道金色天河，疯狂地倒灌入陈凡体内！ 救一人，胜救百人！ 因为，他救的是国之柱石，间接稳固了国运！ 这功德，大到无量！ 金色洪流冲刷着功德金莲，那片刚刚只绽开一丝缝隙的花瓣，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绽放了一分！ 一股更加神圣、浩瀚的气息，从莲台中散发出来。 陈凡的心神，都为之震动。 他知道，只要他愿意，现在立刻闭关，便能借助这股庞大的功德，让自己的修为，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 “陈先生。”龙战看着陈凡收下令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关于那‘黑石观’，我这里，或许有一条你感兴趣的线索。” 第43章 黑石观主，杀局再临！ “哦？什么线索？” 陈凡压下心中炼化金莲的冲动，抬眼看向龙战。 龙战的眼神变得深邃，回忆道：“大概在半年前，西南边防军区曾上报过一件极其诡异的失踪案。” “一支十二人的特种兵巡逻小队，在十万大山腹地的一片原始密林中，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事后，军方派出了数支部队进行拉网式搜索，动用了最先进的侦察设备，却一无所获。” “唯一的线索，是在他们失踪的区域，发现了一座被浓雾笼罩的，地图上从未标注过的古老道观。” “凡是靠近那座道观的战士，都会出现头晕、幻觉等症状，电子设备也全部失灵。” “当时，此事被列为最高机密，因为无法用科学解释，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龙战看着陈凡，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想来，那座道观，十有八九，就是‘黑石观’！” “而那支失踪的特种小队，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陈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拿普通百姓炼咒，吞噬军人魂魄…… 这黑石观，行事当真百无禁忌，已是彻底的魔道！ “多谢龙老将军告知。”陈凡点了点头，“此事，我记下了。” 龙战看着他，郑重道：“陈先生，那黑石观妖人手段诡异，且盘踞深山，根基深厚，切不可大意。若有需要，龙魂特战旅，随时听候先生调遣！” 他很清楚，对付这种超凡的存在，常规部队的作用有限，只有陈凡这样的“陆地神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我明白。” 陈凡与龙战又交谈了几句，并为其开了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交由林清雪去处理后，便起身告辞。 他体内的功德之力已经快要满溢，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将其炼化。 再待下去，恐怕会当场突破。 龙战亲自下令，让警卫秘书李强，用最高规格的军车，护送陈凡一行人离开。 当陈凡走出病房时，何卫国带着他那群军医专家，早已在走廊上恭敬等候。 “恭送陈上仙！” 何卫国再次深深一躬，他身后的专家们也齐刷刷地鞠躬九十度，神情狂热而恭敬。 经此一役，陈凡在他们心中，已是神明。 …… 黑色的红旗防弹车，在军用吉普的护卫下，平稳地驶离了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 车内，气氛却不似来时那般紧张。 苏晴一双美眸亮晶晶的，像看神仙一样看着陈凡，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陈凡哥哥，你太厉害了！那个龙魂令，我爷爷说比尚方宝剑还管用！” “还有那个何主任，他跪下的时候，我都惊呆了！那可是京城来的大专家啊！” 陈凡只是微笑着听着，没有说话。 他此刻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丹田气海中，感受着那尊功德金莲散发出的浩瀚力量，以及那片即将彻底绽放的花瓣。 林清雪坐在陈凡的另一侧。 她没有像苏晴那样咋咋呼呼，只是安静地坐着。 但她那双清冷的眸子，却时不时地，悄悄地，瞥向身旁这个闭目养神的男人。 那眼神里，有崇拜，有敬畏，有好奇，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化不开的柔情。 从医院里，陈凡为了救唐糖，推迟了她的治疗。 到刚刚，陈凡在军区总医院，一指镇国威，神威盖世。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她的认知，冲击着她的心灵。 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像个邻家男孩，时而又像一尊俯瞰众生的神明。 这种极致的反差，对她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尤其是，当她想到自己曾主动献上的那个吻，以及陈凡那句“她不一样”时，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也微微发烫。 “老师。” 林清雪忽然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嗯？”陈凡睁开眼，看向她。 “您……您今天消耗巨大，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关切。 “还有……我的病……” 说到这里，她清冷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霞，声音更低了，“不着急的，您先调养好身体最重要。” 之前，她对自己的病，急切无比。 但现在，不知为何，她反而不那么急了。 甚至，隐隐有些希望，这个治疗的过程，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 因为，那是她作为“学生”，能与“老师”最亲密接触的唯一机会。 陈凡看着她这副羞赧又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禁莞尔。 这位冰山女神，似乎正在一点点地融化。 他笑了笑，说道：“放心，答应你的事，不会忘。” “等我闭关几日，将今日所得炼化之后，便彻底为你根治。” “闭关？”苏晴在一旁好奇地问道，“陈凡哥哥，你要去哪里闭关？是要像电视里那样，找个深山老林吗？” “不用那么麻烦。”陈凡摇头，“云顶天宫就很安静。” 他已经决定，今晚就布下聚灵阵和防御阵，开始闭关，冲击更高的境界。 那黑石观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下一次交手，只会更加凶险。 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回到了云顶天宫的地下车库。 陈凡婉拒了苏晴和林清雪要留下来“护法”的提议，让她们各自回家休息。 两个女孩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闭关是大事，不敢打扰，叮嘱再三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空旷奢华的顶层复式，再次只剩下陈凡一人。 他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盘膝而坐。 正当他准备布阵，开始炼化功德金莲时—— 嗡……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凡拿起手机。 下一刻，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寒刺骨！ 短信内容，只有一张图片，和一句话。 图片上，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陷入昏迷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身名贵的衣裙，容貌娇俏可爱，正是他不久前才救下的——唐糖！ 而在图片下方，那句话充满了戏谑与挑衅。 【陈神医，你的功德金莲，很香。】 【想让她活命，今夜子时，一个人来城西烂尾的‘双子塔’楼顶。】 【记住，是——你一个人。】 【你的老朋友，黑石观主，敬上。】 第44章 子夜双子塔，神医的杀局！ 冰冷的杀意，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奢华的顶层复式。 陈凡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比万年玄冰还要冷。 他甚至没有愤怒，因为对将死之人，愤怒是多余的情绪。 功德金莲在丹田气海中微微震颤，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心，那股刚刚吸收的、尚未炼化的磅礴功德之气，竟主动分化出一缕，迅速修复着他之前消耗的真气。 “黑石观主……”陈凡缓缓吐出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真的，在找死。”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陈凡哥哥！你闭关结束啦？我跟清雪姐刚分开，正说要不要给你送点夜宵呢……”苏晴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还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 “苏晴，听我说。”陈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立刻，动用你苏家所有的情报力量，给我查一个地方。” 苏晴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语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陈凡哥哥，出什么事了？” “城西，烂尾的双子塔。我要知道那里现在的一切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周围的监控、人员布控、以及任何不正常的信号波动。十五分钟，我需要所有资料。” “双子塔？那里不是废弃好多年了吗……”苏晴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是不是……是不是唐糖出事了？” “她被绑架了。”陈凡没有隐瞒，“绑匪点名让我一个人去。” “什么？岂有此理！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电话那头，苏晴瞬间暴怒，声音里充满了杀气，“陈凡哥哥你别冲动！我马上让我爷爷联系战区！直接派一个团的兵力把那里给我围起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江城动我苏晴的朋友！” “来不及，也没用。”陈凡冷静地打断了她，“对方不是普通人，是黑石观的妖人。军队过去，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按我说的，去查。然后，让你的人在双子塔外围五公里处设置警戒线，阻止任何无关人员靠近。记住，是任何人。” “可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苏晴急得快要哭了。 “放心。”陈凡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这个世界上，能让我陷入危险的人，还没出生。”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一些：“苏晴，相信我。” “好。”苏晴咬着牙，重重地应了一声，“我马上去办！陈凡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我……我们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陈凡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 唐糖苍白的小脸，让他心中的杀意愈发沸腾。 他没有再迟疑，指尖划过通讯录，找到了林清雪的名字。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林清雪清冷中带着一丝关切的声音：“老师？您不是要闭关吗？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她显然也还没睡。 “清雪，我需要你帮个忙。” “老师请说。”林清雪的回答干脆利落。 “立刻回第一医院，准备好最顶级的急救室，备好所有型号的血浆，尤其是RH阴性血。另外，通知神经外科和心胸外科的主任，让他们随时待命。” 林清雪的心猛地一沉，她冰雪聪明，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是出什么事了？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你只需要在医院里，等我的消息。如果一切顺利，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会送一个病人过去。” “如果不顺利呢？”林清雪下意识地问出口，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后，陈凡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慵懒和绝对的霸气：“没有如果。我说过要给你治病，那就一定会治。安心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林清雪握着手机，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心脏却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 “安心等我回来……” 这句平淡的话，此刻却像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她心底所有的冰冷和不安，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然，立刻抓起车钥匙，向门外冲去。 老师的命令，必须百分之百执行！ 而另一边，云顶天宫。 陈凡做完这一切，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心神沉入丹田，看着那尊缓缓旋转的功德金莲。 那股新生的磅礴功德，如同金色的海洋，环绕着莲台。 炼化它们，他便能立刻突破，实力暴涨。 但现在，他没时间了。 “也罢……”陈凡心中自语，“正好，拿你这妖人的命，来做我突破的磨刀石！” 心念一动，他强行从那金色海洋中，抽取了一道最为精纯的功德之气，如长鲸吸水般，瞬间融入四肢百骸！ 轰！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他那因为连续施法而略显空虚的经脉，立刻被重新填满，真气甚至比之前还要精纯凝练几分！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足以应付眼前的局面。 陈凡缓缓起身，换上一身黑色休闲装，将那枚龙魂令和银针袋贴身收好。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璀璨的江城夜景。 “黑石观……” 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城西，双子塔。 这里是江城曾经最大的烂尾工程，两座高达三百米的摩天大楼，如同两柄刺向夜空的黑色利剑，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芜的废墟之上，散发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一辆黑色的出租车在距离双子塔还有一公里的地方，缓缓停下。 陈凡付钱下车，身影几个闪烁，便融入了路边的阴影里。 苏晴的情报已经发了过来。 双子塔周围两公里内，所有监控都在半小时前失效。 根据信号追踪，绑匪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双子塔的顶楼。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陷阱。 陈凡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黑暗建筑。 他的双眸之中泛起一抹淡淡的金光。 望气术！ 只见那两座大楼的上空，黑气缭绕，怨气冲天。 而在顶楼的位置，一股浓郁的、带着血腥味的邪恶气息，如同墨汁滴入清水，不断地扩散，形成了一个不祥的漩涡。 而在那漩涡的中心，他能清晰地“看”到，一道微弱的、属于唐糖的生命气息，被那股邪气死死地禁锢着，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布下了阵法么……”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也好，省得我动手时，动静太大，吓到普通人。” 他不再隐藏身形，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朝着双子塔的大门走去。 夜风呼啸，吹起他额前的黑发，露出那双比星辰更亮，比深渊更冷的眼眸。 就在他踏入双子塔百米范围的瞬间。 顶楼之上，一道穿着黑色道袍的身影，凭空出现，站在天台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那人影的周围，黑气翻涌，仿佛与整个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股阴冷、怨毒，带着无尽恶意的神念，如同潮水般向陈凡压来，一个沙哑戏谑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陈凡，你终于来了。” “本座，等你很久了。” 第45章 黑石观的杂鱼，也敢叫嚣？ 那道神念阴冷刺骨，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审视意味，仿佛神明在俯瞰蝼蚁。 若是换做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武道高手，光是这一下神念冲击，就足以让他们心神失守，肝胆俱裂。 但陈凡，只是抬了抬眼皮。 他丹田气海中的功德金莲，甚至都不需要他主动催动，便自行微微一颤。 一圈肉眼看不见的金色涟漪，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那股汹涌而来的恶意神念，就像是撞上了一座无形的堤坝，瞬间被消弭于无形，连一丝波澜都没能掀起。 “嗯？” 顶楼之上，那黑袍身影发出一声轻咦，似乎有些意外。 “有点意思，竟能挡住本座的神念威压。看来，那道神念烙印被你破去，倒也不全是侥幸。” 那声音依旧充满了戏谑，仿佛猫在戏耍爪下的老鼠。 陈凡根本懒得理会他。 他径直走到双子塔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一脚踹出。 “轰！” 一声巨响，足以抵挡冲撞的加厚铁门，像是纸糊的一般，向内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满是灰尘的大厅地面上。 整个一楼大厅，空旷而死寂，只有风从破开的门洞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鬼叫声。 陈凡迈步而入，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啧啧啧，真是心急啊。” 顶楼那人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嘲弄。 “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本座在每一层，都为你准备了‘惊喜’。希望你能活着，走到本座的面前。” 话音刚落。 “桀桀桀桀……”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只见大厅的阴影角落里，一个个黑影开始缓缓地蠕动，站起身来。 那些黑影穿着破烂的衣服，身形扭曲，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他们的眼睛是完全的漆黑，没有一丝眼白，脸上挂着诡异而僵硬的笑容，一股股浓郁的尸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行尸？”陈凡的眉头微微一挑，随即露出一丝不屑。 这些东西，不过是用邪术祭炼的、保留了一丝生前本能的尸体罢了，连最低级的僵尸都算不上，只能用来吓唬吓唬普通人。 “就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叫‘惊喜’？”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大厅。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不疾不徐地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吼！” 那十几具行尸仿佛受到了指令，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迈着僵硬的步伐，从四面八方，朝着陈凡猛扑过来！ 他们速度极快，指甲漆黑如墨，带着一股腥臭的尸毒。 然而，他们甚至没能靠近陈凡三米之内。 “滚！” 陈凡口中只吐出一个字。 一股无形的音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 音浪之中夹杂着一丝至阳至圣的功德之气。 砰！砰！砰！砰！ 那十几具凶神恶煞的行尸，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身体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漫天腥臭的黑水和碎肉，洒了一地。 整个过程，陈凡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衣衫上甚至没有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污秽。 他就这么闲庭信步般，踩着满地的狼藉，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你！” 顶楼之上，那黑袍人似乎被彻底激怒了，神念传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 “竖子狂妄！” 陈凡懒得再听他废话。 他一步踏上二楼。 二楼的环境，与一楼截然不同。 这里阴风阵阵，鬼气森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怨气。 几十个半透明的、面目狰狞的怨魂，在空中飘荡，发出凄厉的哭嚎。 这些怨魂显然比楼下的行尸要难缠得多，它们无形无质，能直接攻击人的神魂。 “雕虫小技。” 陈凡冷哼一声。 他并指如剑，对着空中，随意一划。 一道淡金色的气劲从他指尖迸发而出，如同一轮小太阳，瞬间照亮了整个二楼。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楼层。 那些怨魂，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冰雪消融，连一个呼吸都没能撑住，便被彻底净化，化作了点点青烟。 陈凡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 三楼，是密密麻麻的毒虫蛊阵。 四楼，是迷惑心智的幻术杀局。 五楼，是…… 陈凡一路向上，如履平地。 黑袍人精心布置下的所谓“惊喜”，在他面前，脆弱得就像是孩童的玩具，被他随手一一破去。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步行，到后面的奔跑，最后，整个人化作了一道残影！ “轰！” “轰！” “轰！” 一层又一层的阻碍，被他以最霸道、最直接的方式，强行破开！ 顶楼天台之上。 一个面容阴鸷、鹰钩鼻的年轻道士，正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 他就是之前一直用神念传音的黑袍人，玄冥。 此刻，他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猫戏老鼠的从容与戏谑，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玄冥死死地盯着下方，感受着自己布下的阵法，如摧枯拉朽般被一层层破掉，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师尊说过，此人与师尊的神念烙印交手，又布下大阵救了满城凡人，真气早已耗尽，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可……可他现在展现出的实力，哪里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他破我的阵法，甚至都没有动用真气，光凭那股护体的阳刚血气和神念，就……”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意识到，自己，或者说，师尊，对这个叫陈凡的年轻人，出现了致命的、严重的误判！ “不行！必须立刻通知师尊！” 玄冥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寒意，转身就想捏碎怀中的传讯玉符。 然而，他刚一转身。 “砰！” 通往天台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身影，沐浴着月光，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陈凡。 他身上纤尘不染，气息平稳，仿佛刚刚不是连破了数十道杀阵，而只是上来散了个步。 “你就是黑石观的杂鱼？” 陈凡看着眼前的玄冥，眼神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你……”玄冥看着陈凡，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吼道，“陈凡！你别过来！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他指着天台中央。 那里，唐糖被绑在一根水泥柱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她的身上被贴满了画着诡异符文的黄纸，一股股黑气正顺着符文，不断地钻入她的体内。 “哦？”陈凡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怎么杀她？” “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玄冥见他停下，以为他心有顾忌，胆气又壮了几分，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她身上中的是我黑石观秘传的‘子母连心咒’！此咒，早已与我的心脉相连！” “只要我心念一动，她就会立刻化为一滩脓血！” “或者……”玄冥的笑容变得更加恶毒，“只要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会立刻爆体而亡，给我陪葬！” “陈凡！你不是很能救人吗？你不是功德无量吗？” “我倒要看看，你是要她的命，还是要我的命！” 他疯狂地大笑着，似乎已经吃定了陈凡。 “说完了吗？”陈凡静静地听他说完，才缓缓开口。 “什么？”玄冥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说，”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说完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第46章 蝼蚁的挑衅，神明的审判！ “不好！” 在陈凡身影消失的瞬间，玄冥道人心中的警兆瞬间提到了顶点！ 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便要催动与唐糖相连的“子母连心咒”，想要逼迫陈凡停下。 然而，他的念头刚刚升起。 一只手，一只仿佛从虚空中探出的手，已经快如闪电般，扼住了他的喉咙。 “咔！”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玄冥的身体被陈凡单手提离了地面，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踹着。 他脸涨成了猪肝色，双目圆瞪，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不可思议。 快！ 太快了！ 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引以为傲的护身法器，他修炼多年的邪术，在对方面前，就像是虚设的一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你……你……怎么……敢……”玄冥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他想不明白，陈凡为什么敢不顾人质的死活，直接对他下杀手！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那个女孩的命吗？ “为什么不敢？” 陈凡的声音，近在咫尺，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区区一个‘子母连心咒’，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他提着玄冥，缓步走到被绑在水泥柱上的唐糖面前。 另一只手伸出，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一缕淡金色的功德之气。 “你看好了。” 陈凡的指尖，在唐糖眉心前一寸处，凌空一点。 “破！” 嗡！ 那缕金色的功德之气，瞬间化作一枚玄奥的金色符文，印入了唐糖的眉心。 刹那间，唐糖身上那些贴着的诡异黄纸，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无火自燃，瞬间化为了飞灰！ 而她体内，那些与玄冥心脉相连的黑色咒力丝线，更是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冰雪般消融，被净化得一干二净！ “噗！” 玄冥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唐糖之间那道用秘法建立起来的、牢不可破的联系，被一股无可匹敌的、至阳至圣的力量，给强行斩断了！ 咒法，被破了！ 而且，是被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描淡写地破掉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玄冥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这么没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淡漠的年轻人，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这不是人！ 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是神明！ “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吗？”陈凡随手将他扔在地上，像是在扔一条死狗。 “别……别杀我！” 玄冥瘫在地上，涕泪横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恶毒，拼命地磕头求饶。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都是我师尊！都是我师尊让我来的！他说您真气耗尽，让我来试探您的虚实，顺便夺取您的功德金莲！” “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卒子啊！求上仙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师尊给卖了。 “功德金莲？”陈凡的眼神微微一眯，“看来，你师尊知道的不少。” “是！是！”玄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我师尊黑石观主，法力通玄！他……他能看到过去未来！他算出您是应劫而生的大气运者，身上有无上至宝！” “只要您放了我，我愿意做您的奴仆，将黑石观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您！” “哦？”陈凡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比如？” “比如……比如我师尊正在祭炼一件绝世凶器！需要吞噬九百九十九个身具大气运之人的魂魄！龙战那个老匹夫，还有之前江城那五十多个人，都是他的目标！”玄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他真正的老巢，就在西南十万大山深处，那里有一座上古遗留的‘聚阴大阵’，易守难攻！” “他还和海外的一些神秘势力有联系……” 陈凡静静地听着，眼神越来越冷。 这黑石观，果然是毒瘤，不除不行。 “说完了？”等玄冥说完，陈凡才淡淡地问道。 “说……说完了！上仙，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您……”玄冥一脸期盼地看着陈凡。 “很好。”陈凡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很有用。” 他缓缓抬起脚。 “所以，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不——！” 玄冥的瞳孔猛地收缩，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他没想到，陈凡在问完话之后，还是要杀他！ “你言而无信！” “我跟你拼了！” 生死关头，玄冥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怨毒，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双手以一个诡异的速度结印。 “血遁大法！” “黑石不灭，我魂永生！师尊救我！” 他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血光，就要向远处遁去。 同时，一道极其隐晦的神念信号，从他身上发出，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他临死前，还是将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 “在我面前，还想跑？” 陈凡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 他甚至没有去追，只是屈指一弹。 咻！ 一根银针，破空而去，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追上了那道血光，从中间一穿而过！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那道血光，在空中猛地一滞，随即“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团血雾，连一丝残魂都没能留下。 形神俱灭。 做完这一切，陈凡才缓步走到唐糖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女孩的呼吸平稳，只是因为中了咒术，暂时陷入了昏迷，并无大碍。 他刚准备抱起唐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忽然，陈凡的动作一顿。 他猛地抬头，望向西南方向的夜空，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就在刚才，一股无比恐怖、无比浩瀚、带着太古洪荒般苍凉气息的强大神念，跨越了千山万水，瞬间锁定了这里！ 锁定了他！ 这股神念，比起玄冥那点微末道行，强大了何止万倍！ 就像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一个冰冷、古老、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直接在陈凡的灵魂深处响起。 “找到了……” “我的……金莲……” 第47章 神念交锋，跨越千里的警告！ “找到了……我的……金莲……”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无形的巨锤，重重地敲击在陈凡的灵魂深处！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天塌地陷般，从四面八方向陈凡碾压而来。 这不再是单纯的神念冲击，而是一种“势”的镇压！仿佛整个西南方向的夜空，都化作了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他，连同他丹田气海中的功德金莲，一起捏碎，然后夺走！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陈凡脚下的天台水泥地面，在这股威压下，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炼气境的修士在此，恐怕连一个瞬间都撑不住，就会被这股恐怖的神念直接碾爆神魂，化为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然而，陈凡只是眉头微微一皱。 他体内的功德金莲，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九品莲台之上，那两片已经绽放的金色莲瓣，瞬间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 嗡——！ 一圈神圣、浩大、至阳至刚的金色光晕，从陈凡体内猛然扩散开来，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金色神盾，将那股来自千山万水之外的恐怖威压，死死地抵挡在外！ “咦？” 那古老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讶的情绪，仿佛没想到这只他眼中的“蝼蚁”，竟能挡住他的一缕神念之威。 “有意思……难怪能斩我弟子，破我咒法。这功德金莲，在你这等凡俗之躯中，竟能孕育到如此地步，当真是暴殄天物！” 话音刚落，那股神念威压陡然一变！ 不再是全方位的碾压，而是凝聚成一根比钢针还要尖锐、还要阴毒的无形之刺，绕开了功德金莲的正面防御，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地刺向陈凡的眉心祖窍，企图直接侵入他的识海！ 这是要强行搜魂，夺取他的一切秘密！ “找死！” 陈凡的眼中寒芒爆射！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心念一动，不再被动防御。 丹田气海之中，那环绕着功德金莲的、如同金色海洋般的磅礴功德之气，瞬间被他强行调动起来！ “你想进我的识海？”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他非但没有封闭识海，反而主动敞开了一道缝隙！ 那道阴毒的神念之刺，仿佛找到了缺口，瞬间狂喜地钻了进去！ 然而，它刚刚进入陈凡的识海，还没来得及探查任何东西，就看到了一副让它永生难忘的景象。 只见陈凡的识海中央，根本不是它想象中的脆弱神魂，而是一尊由无尽金色功德之气凝聚而成的，手持神农尺、身披百草衣的巍峨法相！ 那法相双目紧闭，宝相庄严，散发出的气息，神圣而浩瀚，仿佛是天地间一切邪祟的克星！ “神……神农法相？功德化形？” 那道神念发出了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它终于意识到自己闯入了怎样一个恐怖的地方！ 这哪里是蝼蚁的识海？这分明是神明的领域！ 它想逃！ 但，已经晚了！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陈凡冰冷的声音，在识海中轰然炸响。 那尊巍峨的神农法相，猛然睁开了双眼！ 两道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金光，从法相眼中爆射而出，瞬间就将那道阴毒的神念之刺死死钉在原地！ “啊——！” 凄厉的惨叫，不再是简单的神念传音，而是直接从灵魂本源中发出的哀嚎！ “斩！” 陈凡心念再动，识海中无尽的功德之气，瞬间凝聚成一柄金色的戒尺，正是《神农济世典》中记载的无上神器——神农尺的虚影！ 戒尺之上，刻满了山川草木，鸟兽虫鱼，散发着一股审判天地，度量众生的无上威严！ 金色戒尺，对着那道被金光钉住的黑色神念，狠狠地，劈了下去！ 这一尺，仿佛跨越了空间的阻隔！ …… 千里之外，西南边陲，十万大山深处。 一座被浓郁黑雾笼罩的巨大山谷之中，坐落着一座通体由黑石建造的诡异道观。 道观最深处的一间密室里，一个身穿紫金八卦道袍、面容古拙、须发皆白的老道，正盘坐在一座由无数骷髅头堆砌而成的法坛之上。 他周身黑气缭绕，气息与整个山谷的阴邪之气连为一体，仿佛他就是这片魔域的主宰。 他，正是黑石观主！ 就在刚才，他感应到自己留在弟子玄冥身上的神魂烙印被激发，随后又被一股至阳至刚的力量彻底抹除。 他勃然大怒，循着那股力量的来源，以无上神通，将一缕神念跨越千里，投射而去。 他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更看到了他体内那朵让他垂涎了百年的功德金莲！ 只要夺了这朵金莲，与他自身的业火黑莲融合，阴阳合一，他便能打破桎梏，一步登天，成为真正的陆地神仙！ 他志在必得！ 可就在他的神念侵入对方识海，准备强行搜魂夺宝的瞬间！ “噗——！” 盘坐在骷髅法坛上的黑石观主，猛地睁开双眼，一口紫黑色的逆血，狂喷而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双目之中充满了惊骇与不敢置信！ “啊！！！” 他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 他那一缕跨越千里而至的神念，竟然被对方给斩了！ 神念被斩，如同神魂被人生生撕裂了一块！ 这种痛苦，远超肉体上的任何酷刑！ “竖子……竖子安敢如此！” 黑石观主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个连炼气境都未稳固的蝼蚁，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手段？ 功德化形！ 神农法相！ 那可是上古大神才有的手段！ “本座……本座要将你碎尸万段，抽魂炼魄！” 愤怒的咆哮，在整个山谷中回荡，惊起无数夜鸦。 …… 江城，双子塔顶楼。 陈凡的身形微微一晃，脸色也泛起一丝苍白。 神念交锋，最是耗费心神。 虽然他借功德金莲之力，斩了对方一缕神念，让那老妖道吃了大亏，但自己也并非毫发无损。 “老东西，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强一些。”陈凡喘息着，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才不枉他得此逆天传承！ 他收敛心神，不再去想那千里之外的老妖道。 当务之急，是救人。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唐糖抱了起来。 少女的身体很轻，带着一丝淡淡的馨香，只是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就在他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时。 “嗡嗡……嗡嗡……”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陈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清雪。 他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林清雪清冷却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急和紧张的声音。 “老师？你……你那边怎么样了？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份担忧却通过电波，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陈凡心中那因为刚刚一场神念大战而翻涌的杀意，竟奇迹般地平复了许多。 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声音也柔和了几分：“我没事，正准备回去。准备好急救室，病人我马上送到。” “好！我马上安排！你……你真的没事吗？”林清雪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放心。” 陈凡挂断电话，抱着唐糖，转身准备下楼。 可他刚迈出一步，动作却又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电，射向天台入口处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鬼鬼祟祟看了这么久的好戏。”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夜风呼啸，吹动着他的衣角。 阴影里，一片死寂。 数秒后，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一道穿着笔挺军装的魁梧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肩膀上的校星，在月光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来人，正是上校李强！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四名身穿黑色作战服，气息彪悍凌厉，身上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特战队员！ 他们的手臂上都纹着一个相同的图腾——一条盘踞的，狰狞的过肩黑龙！ 龙魂特战旅！ 第48章 龙魂的橄榄枝，国家的最高机密！ 李强一走出阴影，目光便死死地锁定在陈凡身上，那张素来刚毅冷峻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复杂到极致的情绪——震惊、敬畏，甚至还有一丝狂热！ 他身后那四名龙魂特战旅的精英队员，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是军中的王牌，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真正战士，每一个都心高气傲。 可此刻，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抱着一个少女、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年轻人，眼神里却只有发自内心的敬畏。 因为，就在刚刚，他们通过战术头盔上的高精度生命探测仪和能量感应器，“看”完了整场他们毕生难忘的“大戏”。 从陈凡闲庭信步般破掉一层层诡异的阵法，到他一指点破那恶毒的咒术，再到最后那股跨越千里而来，让他们隔着屏幕都感到灵魂战栗的恐怖神念威压，以及陈凡身上爆发出的、如同煌煌大日般的神圣金光！ 这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 “陈……陈先生！” 李强深吸一口气，向前踏出一步，对着陈凡，猛地并拢双脚，敬了一个无比标准、无比郑重的军礼！ 他身后四名龙魂队员也“唰”的一声，同时立正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 “你们在监视我？”陈凡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有些不悦。 那枚龙魂令，他只是随手收起，没想到上面竟然还有追踪定位的功能。 “陈先生息怒！”李强闻言，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连忙解释道，“我们绝无冒犯之意！是龙老将军！他老人家不放心您一个人前来赴险，但又谨记您的嘱咐，不敢派大部队前来，怕造成无谓的伤亡。” “所以，龙老才特令我，带领龙魂第七行动小队，在五公里外待命。并通过龙魂令自带的量子纠缠定位系统，远程关注您的情况，以便在您需要的时候，随时提供支援！” 李强说得极为诚恳，姿态放得极低。 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已经不是可以用世俗权势来衡量的存在了。 这等手段，与神仙何异？ 若真惹怒了他，别说他一个上校，就算龙老亲至，恐怕也承受不起对方的怒火。 陈凡的脸色稍缓。 他也明白，龙战身为军区统帅，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把她带上，送去第一医院。”陈凡将怀里的唐糖，小心地递了过去。 “是！” 李强立刻对身后一名队员使了个眼色，那名队员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陈凡手中接过唐糖，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陈先生，龙老还有一句话，让我务必转告您。”李强见陈凡没有再追究，心中松了口气，神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说。” “龙老说，经过今晚之事，国家高层已经充分意识到，像黑石观这类‘非自然力量’，对国家安全已经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 李强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这些威胁，常规部队无法应对，甚至无法理解！因此，最高统帅部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一致决定，启动‘长城计划’最高预案！” “‘长城计划’？”陈凡挑了挑眉。 “是！”李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这是一个专门为了应对超自然威胁而设立的最高等级保密计划！而您……” 他再次看向陈凡，目光灼热。 “龙老以及统帅部的所有首长，一致决定，正式邀请您，担任‘长城计划’的唯一最高特别顾问！以及，龙魂特战旅的荣誉总教官！” “您将拥有仅次于最高统帅的权限，可以调动国内一切资源，包括情报、军事、科研等所有部门，来配合您的行动！” “我们不要求您履行任何义务，您也无需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国家能为您提供的，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最坚实的后盾！” “只求您，在国家需要的时候，能出手，护我华夏，安稳昌盛！” 说完，李强再次对着陈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邀请了，这几乎是一种近乎于“供奉”的姿态！ 用整个国家的力量，来换取一位“守护神”的庇护！ 陈凡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黑石观主的神念之威，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虽然有神农传承，但毕竟时日尚短，修为还很薄弱。 那老妖道经营百年，根深蒂固，党羽众多，单凭他一人之力，想要将其连根拔起，势必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而一旦与国家层面合作，一切就都不同了。 他可以利用国家的情报网络，精准地找到黑石观的老巢。 他可以动用国家的资源，为自己寻找修炼所需的奇珍异宝、天材地宝。 更重要的是，他行医救人，斩妖除魔，所积累的功德，将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这对于他提升修为，壮大功德金莲，有着无可估量的好处！ 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 “可以。”陈凡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但我有几个条件。” “陈先生请讲！”李强大喜过望。 “第一，我的身份，必须是最高机密，除了你们计划的核心层，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 “这是自然！” “第二，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约束，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全凭我自己的意愿。” “完全没有问题！” “第三……” 陈凡刚想说第三个条件，他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这次，是苏晴。 陈凡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苏晴带着哭腔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陈凡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我的人在外面用无人机侦察，看到双子塔顶楼刚刚好像发生了剧烈的能量爆炸！火光冲天！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少女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慌和后怕，仿佛只要陈凡说一个“不”字，她立刻就能哭出来。 “我没事。”陈凡的心没来由地一软，声音也放缓了许多，“一点小场面而已，别担心。”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不用，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和林清雪在医院等我。”陈凡安抚了她几句，才挂断电话。 李强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神中的敬畏之色更浓了。 能让江城首富的千金，那个传闻中骄纵任性的小公主，急成这个样子，这位陈先生的魅力，果然也和他的实力一样，深不可测。 “陈先生，您看……”李强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我要黑石观，以及那个老妖道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陈凡沉声说道。 “没问题！”李强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牛皮纸袋密封好的文件，双手递了过去，“陈先生，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关于黑石观的所有情报。因为事发突然，资料还不算详尽，但其中有一条，龙老特意嘱咐我，说可能和您有很重要的关系。” 陈凡接过文件袋，撕开封口。 他抽出里面的文件，目光落在第一页上。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猛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那是一张高清照片。 照片上，是一块玉佩。 那玉佩的样式，他熟悉到了骨子里！ 正是他从小戴到大，后来滴血认主，开启了神农传承的那块祖传玉佩的样式——阴阳双鱼！ 只不过，他自己的那块是温润的乳白色，代表着“阳”。 而照片上的这一块，却是通体漆黑如墨，散发着一股肉眼可见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邪气！ 赫然是另一半，“阴”鱼！ 而在照片的下方，还有一行醒目的红色小字注解： “疑似黑石观至高信物：阴阳双鱼佩（阴）。” 第49章 冰山一角，传承的惊天秘闻！ 阴阳双鱼佩！ 看到照片的瞬间，陈凡的心神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直以为，自己祖传的那块玉佩，只是一个开启《神农济世典》的钥匙。 可现在看来，事情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宏大！ 他的传承玉佩是阳鱼，代表着生机、造化、功德。 而黑石观的信物，是阴鱼，代表着死亡、毁灭、业障！ 这两块玉佩，本就是一体！ 一个惊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陈凡的脑海——难道说，《神农济世典》也只是这桩天大机缘的一部分？ 那块阴鱼玉佩之中，是否也封印着另一份截然相反的、代表着毁灭与杀戮的邪道传承？ 黑石观主！ 他费尽心机，不惜跨越千里，也要夺取自己的功德金莲，其真正的目的恐怕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阴阳合一，证道长生！ 他是要集齐阴阳双鱼佩，得到完整的、代表着“创生”与“毁灭”的无上传承！ 这一刻，陈凡终于明白了。 他与黑石观主之间的战斗，早已不是简单的正邪之争，而是一场从得到玉佩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的宿命之战！ “陈先生？您……您没事吧？” 李强看着陈凡突然变得无比凝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陈凡缓缓抬起头，将手中的文件递了回去，眼神已经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这份文件，我收下了。转告龙老，他的提议，我答应了。从今天起，黑石观，是我的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李强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铁血上校，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黑石观，是我的了！ 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自信！ 那可是一个连国家都感到棘手无比，盘踞西南边陲上百年的神秘邪道组织啊！ 可在他的口中，却仿佛是一个可以随手取之的囊中之物！ “是！我……我一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龙老！”李强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知道，从陈凡说出这句话开始，华夏的超自然力量格局，将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改变！ …… 江城第一医院。 急诊大楼门口，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 院长周建国、副院长刘国栋（已被降职处理，但此刻也被叫来待命），以及医院各大科室的主任专家，全都神色肃穆地等在门口。 而在人群的最前方，林清雪俏生生地站着，她穿着一身白大褂，里面是简单的黑色职业套裙，将她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但此刻，这位平日里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她一双清冷的凤眸，死死地盯着道路的尽头，那双紧紧攥在一起的玉手，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她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老师……你一定不能有事……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陈凡的时候。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数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军用越野车，如同黑色的利剑，撕开了夜幕，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直接冲到了急诊大楼的门口，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下。 周建国等人吓了一跳，正想上前询问。 车门打开，几名气息彪悍的龙魂队员率先跳下车，迅速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紧接着，李强亲自打开后座车门。 陈凡的身影，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在看到陈凡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林清雪感觉自己那颗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轰”的一声，落回了肚子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委屈，瞬间涌上鼻尖，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冰山女神的形象，也无视了周围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快步冲了过去！ “你……你回来了！” 她跑到陈凡面前，因为跑得太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想问他有没有受伤，想问他经历了什么，想质问他为什么让她等了这么久。 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这简简单单的，带着一丝颤音的四个字。 陈凡看着眼前这个眼眶泛红，一脸后怕和委-屈的冰山女神，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调侃她，也没有摆出“老师”的架子，只是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帮她理了理额前一缕被夜风吹乱的秀发，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嗯，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轰！ 林清雪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陈凡那带着一丝温热的指尖，划过自己额头皮肤时，带来的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那温柔的语气，那亲昵的动作，那双深邃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关切…… 这一切，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她那颗冰封了二十多年的心湖里，轰然炸响！ 她的脸“唰”的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就在这时，几名军医推着一辆担架车，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车上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唐糖。 “先救人。”陈凡收回手，对已经完全呆住的林清雪说道。 “啊……哦！好！” 林清雪如梦初醒，俏脸滚烫，连忙转过身，不敢再看陈凡的眼睛。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恢复了专业医生的冷静，指挥着医护人员，将唐糖迅速送往早已准备好的特需急救室。 而就在此时，医院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苏振华、苏晴父女，以及唐建军夫妇，在几名保镖的簇拥下，神色焦急地冲了进来。 “糖糖！我的女儿！”唐建军的妻子一看到担架上的唐糖，立刻就哭喊着要扑上去。 “陈神医！” 唐建军的目光则第一时间锁定在了陈凡身上。 他二话不说，双膝一软，又要跪下！ “行了。”陈凡一把扶住他，“唐小姐没事，只是中了点迷药，昏过去了，休息一下就好。” “真……真的吗？”唐建军夫妇闻言，喜极而泣。 “陈凡哥哥！” 苏晴也冲了过来，她一把挤开挡在前面的苏振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凡，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你没受伤吧？我听我的人说……”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陈凡笑着打断了她，“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有点累，需要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林主任会处理好。” 他确实累了。 与黑石观主的神念交锋，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立刻回去，静坐调息，好好消化一下今晚得到的、关于“阴阳双鱼佩”的惊天秘闻。 他现在迫切地需要提升实力！ 然而，他刚一转身，准备离开。 一只柔软却又有力的小手，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陈凡一愣，回头看去。 只见林清雪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 她就站在他身后，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那双清冷的凤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他。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挥之不去的后怕，有难以言喻的羞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一丝偏执的坚定。 周围，苏晴好奇地看着他们，苏振华、唐建军等人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院长周建国和一众专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在这人来人往，无比嘈杂的医院大厅里。 林清雪咬着嘴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老师，你答应过我的。” “今晚要给我治病。” 第50章 老师，今晚，你是我的！ 全场死寂！ 如果说之前陈凡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医学奇迹，是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颗颗深水炸弹，那么林清雪此刻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就无异于直接引爆了一枚核弹！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院长周建国，还是苏振华、唐建军这样的顶级富豪，亦或是李强和他身后那群铁血的龙魂队员，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林清雪是谁？ 江城第一医院的天之骄女，医学界公认的冰山女神！高傲、冷艳、才华横溢，是无数男人心中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白莲！ 可现在，她竟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一种近乎于宣告主权般的姿态，对着一个男人说…… 今晚，要给我治病？ 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瞬间短路！ 尤其是那句“老师，你答应过我的”，更是充满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什么病？ 需要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地治？ 而且看林清雪这副模样，眼眶泛红，带着一丝委屈，一丝后怕，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偏执和坚定……这哪里像是病人求医，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小情侣在闹别扭啊！ “林！清！雪！” 一声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尖叫，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她那张俏丽的小脸蛋，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林清雪面前，双手叉腰，怒视着她，活脱脱一个正宫抓到小三的架势！ “你什么意思？你还要不要脸了！”苏晴的声音又尖又利，“陈凡哥哥刚刚才从那么危险的地方回来，他累了！需要休息！你没看到吗？” “你有什么病，非得现在治？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想趁人之危！” 苏晴是真的气炸了！ 她眼睁睁看着陈凡从军车上下来，心里又后怕又心疼，正想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英雄。结果，这个林清雪竟然抢先一步！ 不仅抢先了，还上演了这么一出“深情对望”的戏码！ 现在，更是直接要“霸占”陈凡的夜晚！ 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苏晴狂风暴雨般的质问，若是换做以前的林清雪，恐怕早就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去，不屑于与她争辩。 但此刻，林清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清冷的凤眸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反而多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是我和老师之间的事情。”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苏小姐，我的病，关乎性命，也只有老师能治。你，无权干涉。” 她竟然……承认了？ 而且，还用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 苏晴被她这副“我就是有理”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 周围的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情况？江城两大顶级白富美，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两位天之骄女，竟然当众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不久前，全院闻名的废物实习生？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疯狂了！ 院长周建国在一旁急得额头直冒汗，他想上去劝，又不敢。 这两位，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苏振华和唐建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玩味和苦笑。 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这位陈神医，不仅医术通神，这女人缘也是通了神了！ 唯有李强和他身后的龙魂队员，看向陈凡的眼神，敬畏之色更浓。 强者，就该拥有一切！ 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真正“上仙”该有的风范！ 就在这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作为风暴中心的陈凡，终于开口了。 “苏晴。”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晴浑身一颤，像是被老师抓到上课说话的小学生，瞬间就蔫了，委屈巴巴地看向陈凡：“陈凡哥哥……” “胡闹够了没有？”陈凡的眉头微微皱起，“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后花园。还有，林主任的病，确实只有我能治，而且刻不容缓。”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了林清雪。 在接触到他目光的瞬间，林清雪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俏脸微微发烫。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弧度，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一丝玩味，仿佛在说：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我陈凡，向来说一不二。”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既然我的学生已经提出了请求，那我这个做老师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句话，直接给这件事定了性！ 是师生！是治病！ 合情！合理！ 苏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知道，陈凡做了决定，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狠狠地瞪了林清雪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而林清雪，在听到陈凡那句“我的学生”时，心中非但没有感到屈辱，反而涌起了一股奇异的、被承认的归属感。 她的老师，在维护她。 这个认知，让她那颗冰封的心，悄然融化了一角。 “陈神医！林主任！这边请！”院长周建国见状，如蒙大赦，连忙像个哈巴狗一样凑了上来，“医院顶层的特需VIP病房，早就为您准备好了！全套都是最新、最顶级的设备，而且绝对安静，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您和林主任的治疗！” 他特意在“治疗”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脸上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谄媚笑容。 陈凡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地对苏晴说道：“很晚了，跟你父亲回去吧。” 说完，他便不再看众人，径直朝着VIP电梯的方向走去。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对着苏振华和唐建军等人微微颔首致意，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迈开长腿，跟上了陈凡的脚步。 那挺直的背影，竟带着一丝义无反顾的决绝。 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 苏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苏振华的怀里。 “爸！他……他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呜呜呜……” 苏振华无奈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看来，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这次是真的动了凡心了。 只是，她的对手，似乎也同样不简单啊…… …… 通往顶层VIP病房的走廊，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周建国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陈凡和林清雪并肩走在前面，谁也没有说话。 暧昧和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不断发酵。 林清雪能清晰地闻到，从陈凡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血腥味和消毒水味的独特男性气息，这让她心跳得更快，手心里的汗也越出越多。 终于，走廊的尽头到了。 周建国殷勤地刷开房门，那是一间极尽奢华的总统套房，比五星级酒店的房间还要夸张。 “陈神医，林主任，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有任何需要，随时按铃！”周建国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还非常“贴心”地将房门轻轻带上。 “咔嗒。” 一声轻响，门被锁死。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林清雪站在巨大的客厅中央，手足无措，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她能感觉到，陈凡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穿透力。 她不敢抬头，只能死死地盯着自己脚尖上那双银色的高跟鞋。 “刚刚在楼下，你很勇敢。” 陈凡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林清雪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里，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我……”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陈凡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林清雪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那么，现在……我的学生，你准备好了吗？”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治疗时，需要做什么吗？” 轰！ 林清雪的脸“唰”的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再蔓延到修长白皙的脖颈。 她当然记得！ 他说治疗的时候，需要脱光衣服！ 第51章 冰山消融，今夜只为你疗伤！ 轰！ 林清雪的脸“唰”的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再蔓延到修长白皙的脖颈。 她当然记得！ 他说治疗的时候，需要脱光衣服！ 之前在办公室那次，虽然也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在白天，在工作的环境里，她尚且能用“学术探讨”、“医学治疗”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强行维持着那份属于冰山女神的冷静和专业。 可现在呢？ 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还是在刚刚当着全院的面，她用那种近乎宣告主权的姿态，将他“抢”了过来。 这种情况下，再提“脱光衣服”，那意义已经完全变了！ 暧昧的因子在奢华的总统套房内疯狂发酵，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度。 林清雪的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能感觉到陈凡那带着一丝玩味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般，一寸寸地扫过她的身体，让她浑身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羞耻、紧张、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期待。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陈凡看着她这副羞涩又倔强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我的学生，刚刚在楼下当着那么多人面‘抢人’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却又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林清雪最敏感的神经上。 “我……我没有！”林清雪猛地抬起头，又羞又气地反驳，那双清冷的凤眸里，此刻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格外的动人，“我那是……那是为了治病！” “哦？是吗？”陈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向前踏出一步。 他进一步，林清雪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再进，她再退。 直到她那穿着黑色套裙的纤细背脊，退无可退地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陈凡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的墙壁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不足一拳。 林清雪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从陈凡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血腥味和消毒水味的独特男性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呼吸。 她能看到他深邃眼眸里，倒映着自己惊慌失措的影子。 “既然是为了治病，那你还在犹豫什么？”陈凡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磁性的诱惑，“还是说……你在期待着，发生一点治病之外的事情？” “你……你无耻！” 林清雪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酥麻的战栗感从耳垂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她想推开他，可双手抬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下。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这个男人面前，被击得粉碎。 看着她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陈凡眼中的笑意更浓。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征服这座冰山，需要一步步地瓦解她的防线，让她在羞愤、屈辱、和依赖中，彻底沉沦。 他缓缓直起身子，拉开了些许距离，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语气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平淡：“你的‘寒凝厥阴症’，病根在下腹丹田气海之处，寒邪已经侵入经脉深处，寻常的针灸，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听到他谈及正事，林清雪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强行压下心中的万千杂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专业：“那……那要如何根治？” “以我真气为引，直接在你气海穴、关元穴、中极穴等腹部要穴上进行温养，将盘踞在你经脉中的寒邪，一点点逼出体外。”陈凡淡淡地解释道，“这个过程，不能有任何衣物的阻隔，否则真气运转会受到影响，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因为真气郁结，对你我二人造成反噬。”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充满了医学的专业性，瞬间就将那旖旎暧昧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林清雪的脸颊依旧滚烫，但眼神中的慌乱，却渐渐被一种名为“渴望”的情绪所取代。 对健康的渴望！ 两年来，那该死的腹痛，如同跗骨之蛆，日日夜夜折磨着她。更让她绝望的，是医生断言她可能因此终身不孕的判决。 那是足以摧毁一个女人的所有骄傲和希望的噩梦。 而现在，治愈的希望就在眼前。 代价，仅仅是抛下那可笑的矜持和自尊。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我……”林清雪紧紧地咬着下唇，贝齿几乎要将那娇嫩的唇瓣咬出血来。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美丽的凤眸中，虽然依旧充满了羞涩和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好……我……我知道了。” 她声音细若蚊呐，说完这句话，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去浴室吧，里面应该有浴袍。” 林清雪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向了那扇紧闭的浴室门。 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直到“咔哒”一声，浴室门被关上，她才背靠着门板，无力地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地埋进了双膝之间。 心脏依旧在疯狂地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也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林清雪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丝质浴袍，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精致的锁骨在宽大的领口下若隐若现。 浴袍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堪堪遮住那玲珑有致的浮凸曲线，一双修长笔直、宛如羊脂美玉般的美腿，就那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女神，此刻就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圣洁百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和诱惑。 饶是陈凡心性坚定，在看到这一幕时，呼吸也不由得微微一滞。 “咳。”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指了指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躺上去。” 林清雪的娇躯微微一颤，贝齿再次咬住了下唇。 她没有看陈凡，只是低着头，一步步地走到沙发前，然后顺从地、缓缓地躺了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安地颤抖着，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陈凡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灯光下，她的肌肤白得晃眼，因为紧张，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我要开始了。”陈凡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林清雪的身体瞬间绷紧。 她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隔着薄薄的浴袍，轻轻地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瞬间传遍全身！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陈凡掌心那粗糙的纹路，以及那惊人的热度。 “放轻松，不要抵抗。”陈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林清雪努力地做着深呼吸，试图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 下一秒，她感觉到腰间的系带，被一根手指轻轻挑开。 丝滑的浴袍，向两边滑落。 她最私密、最柔软的小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彻底暴露在了陈凡的眼前。 林清雪的脸颊瞬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死死地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陈凡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邪念，平静得如同一汪古井。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指，指尖上，一缕淡金色的光芒，悄然亮起。 那是他刚刚在路上，炼化了一丝功德金莲的力量，才勉强恢复的一点真气。 今晚与黑石观主的神念交锋，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此刻丹田内的真气，早已是十不存一，虚弱到了极点。 “凝神，静气。” 陈凡低喝一声，剑指带着那缕淡金色的真气，轻轻点在了林清雪的小腹上——气海穴！ “唔……” 林清雪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一股温润而霸道的暖流，瞬间从陈凡的指尖，涌入了她的体内！ 那股暖流，就像是冬日里的骄阳，所过之处，她经脉中那些盘踞已久、让她痛苦不堪的阴寒之气，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被融化、驱散！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传遍四肢百骸！ 这……这就是真气吗？ 太神奇了！ 林清雪在心中发出一声惊叹，对陈凡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陈凡的表情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体内的真气实在是太少了。 而林清雪体内的寒邪却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固。 那缕淡金色的真气，在驱散了表层的寒邪之后，便后继无力，眼看就要被更深层次的寒气所吞噬。 “该死！” 陈凡心中暗骂一声。 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寒气反噬，林清雪的病情会更加严重！ 他心一横，猛地催动丹田内那座九品功德金莲！ 嗡！ 金莲微微一颤，一滴金色的液体，从莲台中分离出来，瞬间化作磅礴的功德真气，涌入他的经脉！ 这是他刚刚积累的、还未来得及彻底炼化的功德之力！ 强行调用，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给我破！” 陈凡低吼一声，一股比之前强大十倍不止的金色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他的指尖，狂暴地涌入了林清雪的体内！ “啊！” 林清雪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如果说之前的真气是温润的暖阳，那么此刻这股真气，就是狂暴的岩浆！ 在她娇嫩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剧烈的痛苦让她瞬间弓起了身子，美丽的脸蛋因为痛苦而扭曲，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不好！” 陈凡脸色大变！ 真气失控了！ 他太虚弱了，又强行调用了还未炼化的功德之力，这股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此刻所能掌控的范畴！ 第52章 真气失控，来自冰山女神的沦陷！ “别动！抱元守一，守住心神！” 陈凡暴喝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焦急！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强行调用一丝功德之力，却像是捅了马蜂窝，直接引爆了整座功德金莲中还未被驯服的磅礴能量！ 那股金色的洪流，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在林清雪那脆弱的经脉中疯狂肆虐！ “痛……好痛……” 林清雪痛苦地呻吟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一股灼热的力量撕裂开来。 那股力量霸道无比，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欲裂，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烤熟了一般。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抵抗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 “不许动！” 陈凡看到她这个动作，脸色再变！ 经脉本就脆弱，此刻再一蜷缩，真气郁结，唯一的下场就是经脉尽断，爆体而亡！ 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猛地欺身而上，用自己的身体将不断挣扎的林清雪死死地压在了沙发上！ “唔！” 林清雪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瞬间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陈凡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焦急和凝重的脸。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那滚烫的体温，以及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擂鼓一般，敲击在她的心坎上。 林清雪的脑子“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羞耻？愤怒？ 不，在那股撕裂灵魂的剧痛和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面前，所有情绪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只能瞪大了那双美丽的凤眸，呆呆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听着！我现在要用我的身体作为引导，强行梳理你体内暴走的真气！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你必须忍住！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死！” 陈凡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她的耳边炸响。 他没有时间解释更多了！ 他猛地低头，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噗！ 一口精纯的、蕴含着他本命精血的金色血液，被他喷在了林清雪那光洁平坦的小腹上！ “以我精血为媒，敕令！神农法相，镇！” 陈凡怒吼一声，丹田内的功德金莲疯狂旋转，一尊模糊的、散发着煌煌神威的古朴法相，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那口精血，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林清雪的小腹上，迅速勾勒出一个玄奥无比的金色符文！ 符文成型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镇压之力，轰然降临！ 林清雪体内那股狂暴的金色洪流，仿佛遇到了天敌，瞬间被镇压得安分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 “呼……” 陈凡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动用本命精血和神农法相的虚影，对他的消耗，比之前与黑石观主神念硬撼还要巨大！ 但危机，并没有解除。 那股暴走的真气只是被暂时镇压，并未被驯服。就像一个被临时关进笼子的猛兽，依旧在疯狂地咆哮、冲撞，随时可能破笼而出！ 必须尽快将它引导出去！ 陈凡的目光落在了林清雪那张因为痛苦和羞涩而涨得通红的俏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林清雪，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冒犯，但这是唯一能救你我的办法。”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林清雪此刻已经痛得神志不清，只是下意识地看着他，眼神迷离而无助。 陈凡没有再犹豫。 他俯下身，缓缓地，吻上了她那冰凉而颤抖的唇。 轰！ 林清雪的身体如同触电般猛地一颤！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到了极致，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他竟然……吻了自己？ 冰封了二十多年的心湖，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然而，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股比之前更加温润，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气息的真气，从陈凡的口中，渡入到了她的体内。 这股真气，是陈凡的本源真气，是他神魂的延伸。 它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驯兽师，进入了林清雪的身体这个“斗兽场”，开始安抚、引导那头暴走的“猛兽”。 两股同源而又不同属性的真气，在林清雪的体内，展开了一场奇异的“交融”。 狂暴的功德真气，被陈凡的本源真气一点点地包裹、同化。 而在这个过程中，一股股精纯无比的能量，开始反哺向林清雪的四肢百骸。 撕裂般的剧痛，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浸泡在温水中的极致舒畅。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些阴寒之气，在这股霸道能量的冲刷下，被摧枯拉朽般的彻底清除！ 她那因为寒气侵蚀而变得有些虚弱的五脏六腑，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重新焕发了生机！ 甚至，她的皮肤、她的骨骼、她的血液，都在发生着一种奇妙的蜕变！ 这……这是…… 林清雪的神智，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能感觉到陈凡的吻不再是单纯的唇瓣接触。 她想反抗，想推开他。 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在那股奇异的快感面前，她的所有抵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陈凡的脖颈。 她的身体从最初的僵硬，变得无比的柔软，甚至开始本能地迎合着陈凡的动作。 “嗯……” 这声嘤咛，仿佛是一个开关。 彻底点燃了房间里那早已濒临爆炸的暧昧气氛！ 也点燃了陈凡体内那作为男人最原始的火焰！ 他本就因为消耗巨大而心神失守，此刻又与林清雪如此亲密地接触，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那动人的嘤咛……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绷断！ “抱歉……” 陈凡沙哑地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一片汹涌的赤色所淹没。 他不再仅仅是引导真气。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 他的吻，变得更加的狂热、更具侵略性。 “不……不要……” 林清雪发出梦呓般的呢喃，但她的身体，却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浴袍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滑落。 窗外，夜凉如水。 窗内，春色无边。 沙发上，冰山女神最后的防线，被彻底攻破。 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彻底沦陷，成为了只属于一个人的俘虏。 而在这场由意外引发的失控风暴中，林清雪体内的“寒凝厥阴症”，那困扰了她两年、让她痛不欲生的顽疾，竟在这霸道真气的反复冲刷和阴阳交融的滋养下，被彻底的连根拔除！ 她的经脉，被拓宽、被重塑。 她的丹田气海，甚至因此而凝聚了一丝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气感。 因祸得福，她竟是踏上了修行的门槛！ 只是此刻的她，早已神魂颠倒，意识沉沦，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只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一场，她从未想象过的极致的沉沦。 第53章 一夜荒唐，门外响起的催命铃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奢华的总统套房内，一片狼藉。 纯白的丝质浴袍被随意地丢弃在地毯上，皱成一团，沙发上的靠枕也散落得到处都是，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的激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而又靡靡的气息。 林清雪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璀璨的水晶吊灯，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焦距。 她那完美无瑕的娇躯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仿佛一幅被肆意涂抹过的绝美画卷。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就只是那么安静地躺着，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精美娃娃。 冰山，已经彻底融化，碎裂成了一地的冰晶，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陈凡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身上胡乱地披着一件浴袍，手里夹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香烟，却没有点燃。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只是那份清明之中，蕴含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懊悔、愧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回味。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就是这双手，在不久前，撕碎了那座冰山的骄傲和矜持。 失控了。 彻彻底底地失控了。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心性，足以压制住一切外魔。 却没想到，最终却败给了自己的心魔，以及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对不……” 他喉结滚动，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却又说不下去。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已经发生的事实面前，显得何其的苍白和可笑。 听到他的声音，林清雪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陈凡的脸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和高傲，也没有了之前的羞涩和慌乱。 那双美丽的凤眸里，一片死寂。 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被她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陈凡的心没来由地一痛，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宁愿她像个泼妇一样对自己又打又骂，也比现在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要好。 “你的病……”陈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一种尽可能专业的语气说道，“已经彻底好了。不但如此，你体内的经脉也被拓宽重塑，丹田气海凝聚了气感，算是因祸得福，踏入了修行的门槛。” 他试图用这个“好消息”，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而，林清雪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修行？ 这些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她只知道，自己二十多年来，像守护珍宝一样守护的东西，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纯洁和骄傲，就在刚才，被这个男人，以一种最粗暴、最不容抗拒的方式，彻底夺走了。 尽管，那是一场意外。 尽管，她在那场意外中，也曾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让她羞于启齿的快乐。 但，这并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 陈凡烦躁地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他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拉她散落在脸颊上的乱发。 然而，他的手刚一伸出，林清雪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向后缩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陈凡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眼神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再次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我……”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无力。 就在这时，林清雪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沙哑，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穿上衣服。”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两人彻底隔绝开来。 陈凡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默默地站起身，转过身去，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林清雪也坐了起来，她没有去看地上的浴袍，而是捡起自己那被撕扯的有些凌乱的黑色职业套裙，一件件地，机械地往身上套。 她的动作很慢，很僵硬，像一个提线木偶。 当陈凡穿好衣服，转过身时，她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 除了那依旧红肿的嘴唇，和眼底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死寂之外，她看起来，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 不，比以前更冷了。 冷得让人心寒。 “我们谈谈吧。”陈凡看着她，沉声说道。 “没什么好谈的。”林清雪冷冷地打断了他，她走到门口，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从今天起，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到此结束。”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嘲和决绝。 “你不再是我的老师，我也不是你的学生。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三个月的助手合约。三个月后，你我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 这四个字，像四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陈凡的心上！ 他看着她那决绝的背影，一股无明火，从心底窜了上来！ 他承认，他有错！ 但他也是为了救她！ 她现在这副撇清一切关系的姿态，算什么？把他当成一个用完就扔的工具吗？ “林清雪！”陈凡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以为，发生了这种事，一句‘再无瓜葛’，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林清雪握着门把手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不然呢？陈神医，你还想怎么样？” “难道，要我像那些无知少女一样，哭着喊着让你对我负责吗？” “还是说，你想把我收进你的后宫，和苏家大小姐一起，共侍一夫？” “陈凡，别太自以为是了！我林清雪，还没那么下贱！” 她的话，字字诛心！ 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捅得陈凡体无完肤！ 陈凡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房间中央，仿佛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又不耐烦的敲门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一愣！ 这么晚了，会是谁？ 紧接着，一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带着滔天怒火和委屈的少女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那声音尖利得几乎要穿透厚重的门板！ “林清雪！你给我开门！” “你这个狐狸精！你把我陈凡哥哥怎么样了？”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出来？开门！！” 是苏晴！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陈凡和林清雪的脸色，同时剧变！ 第54章 摊牌！这是我跟他的事！ “咚！咚！咚！” 门外那急促而又狂暴的敲门声，如同死神的催命鼓点，狠狠砸在房间内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心上！ 苏晴！ 这个名字在陈凡和林清雪的脑海中同时炸响，让本就降至冰点的空气，瞬间凝结成了刺骨的寒霜！ 完了！ 陈凡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他怎么忘了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以她的性格，在楼下等了这么久不见人，绝对会杀上来！ 而林清雪，那张原本死寂如古井的俏脸，也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凌乱的套裙和依旧能感觉到灼热的红唇，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门外，苏晴那夹杂着滔天怒火和无尽委屈的尖叫，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要刺穿这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板。 “林清雪！你开门！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陈凡哥哥，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被她欺负了？” 一声声的质问，让陈凡头痛欲裂。 他现在身心俱疲，真气耗尽，又刚刚发生了那样失控的事情，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门外那只已经彻底暴走的小野猫。 解释？怎么解释？ 说我们是在治病，结果真气失控，差点走火入魔，为了救人，我才…… 这种鬼话，别说苏晴不信，说出去恐怕整个江城都会把他当成世纪第一渣男和骗子！ “别开门。”陈凡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林清雪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我去处理。” 然而，他话音刚落。 “咔哒。” 一声轻响。 林清雪竟然直接将门锁拧开了！ 陈凡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疯了？” 林清雪没有理会他，只是回过头，用那双冰冷死寂的凤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你不是想撇清关系吗？ 你不是觉得愧疚吗？ 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让这个你最在乎的苏家大小姐，亲眼看看你道貌岸然之下的真面目！ 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砰！” 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像一头愤怒的小母狮，带着满身的怒火和杀气，冲了进来！ “林清雪！你……” 苏晴所有的怒骂，在看清房间内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 奢华的总统套房内，一片狼藉。 沙发上的靠枕散落一地，那件纯白色的丝质浴袍像一朵被蹂躏过的残花，被随意地丢弃在地毯上，刺眼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她从未闻过，却能让任何一个女人瞬间明白过来是什么的暧昧气息。 而她的陈凡哥哥，衣衫虽然还算齐整，但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嘴角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破损。 最让她如坠冰窟的，是林清雪！ 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连多看人一眼都欠奉的冰山女神，此刻，套裙凌乱，发丝散乱，那张冷艳的俏脸上，眼角泛红，原本淡色的嘴唇，此刻却是异常的红肿，仿佛被狠狠蹂躏过一般！尤其是她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几点刺目的红痕，如同罪证一般，烙印在那里，根本无法掩饰！ 轰！ 苏晴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一秒，两秒，三秒…… “啊！！！” 一声凄厉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从苏晴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林！清！雪！” 她那张俏丽的小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碎，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又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恨意！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苏晴彻底疯了！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就朝着林清雪扑了过去！ 陈凡脸色一变，想也不想，一个闪身就挡在了林清雪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苏晴挥过来的手腕。 “苏晴！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苏晴看着挡在林清雪面前的陈凡，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他……他在保护她！ 他竟然还在保护这个狐狸精！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陈凡哥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苏晴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心碎，“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为什么要跟她……跟她……”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凡皱着眉，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苏晴指着房间里的狼藉，指着林清雪脖子上的痕迹，歇斯底里地嘶吼道，“那这些是什么？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面对苏晴的质问，陈凡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那是为了救她，治疗时留下的吧？这种话，谁信？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清雪，忽然动了。 她从陈凡的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的眼神，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失态的苏家大小姐。 那眼神没有不屑，没有挑衅，只有一种纯粹的、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的漠然。 “苏小姐。”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异常的清晰，“这里是医院的VIP病房，不是你撒泼的菜市场。” “你……你还敢说话？”苏晴被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刺激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勾引别人的男人！你还有理了？” 林清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第一，陈凡不是你的男人。你们没有订婚，更没有结婚，你没有资格在这里以女主人的身份质问任何人。” “第二……”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了僵在一旁的陈凡，那双死寂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报复般的快意。 她缓缓伸出手，当着苏晴的面，极其自然地，替陈凡整理了一下他那因为刚才的慌乱而有些褶皱的衣领。 那动作轻柔、缓慢，充满了旁人无法插足的亲昵和熟稔。 仿佛，她已经做过千百遍。 仿佛，她才是这个男人身边，最亲近的人。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看向已经彻底石化的苏晴，一字一句，清晰而又残忍地说道： “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 第55章 冰山的报复，最残忍的宣告！ 死寂。 整个总统套房，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脸上的愤怒、委屈、疯狂……所有激烈的情绪，在林清雪那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和那句残忍至极的话语面前，瞬间凝固。 她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呆呆地站在那里，瞳孔涣散，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 这十个字，像十把淬了剧毒的尖刀，一刀一刀，精准地捅进了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搅动！ 比直接承认更伤人！ 比恶语相向更诛心！ 这是一种极致的蔑视！一种宣告主权般的残忍！ 它在告诉苏晴，你，苏家大小姐，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跳梁小丑！连被她当成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陈凡也被林清雪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彻底搞懵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林清雪那冰凉的指尖划过自己衣领时的触感，以及她身上传来的、混合着自己气息的独特味道。 这个女人……她是在报复！ 报复他的失控，报复她失去的一切！她要把他也拖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百口莫辩，让他被钉在耻辱柱上！ “林！清！雪！”陈凡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 他猛地抓住林清雪那只还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林清雪吃痛，秀眉微蹙，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色。 她抬起头，迎上陈凡那愤怒的目光，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反而更深了。 “怎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挑衅，“陈老师，你弄疼我了。” 她故意在“老师”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那语气里的讽刺，像针一样扎人！ 而这一幕，落在苏晴的眼中，却成了两人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 是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吵架！ 他们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自作多情！ “哇——” 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断了。 苏晴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凄厉，绝望，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 “陈凡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我为了你，可以跟爷爷顶嘴，可以跟所有人翻脸……可你呢……你竟然跟她……” 她一句句的哭诉，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陈凡的心上，让他那本就翻涌的怒火，多了一丝无以复加的烦躁和愧疚。 他松开林清雪的手，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想要去扶苏晴：“苏晴，你先起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别碰我！” 苏晴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拍开陈凡伸过来的手，满眼恨意地看着他。 “你脏！”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陈凡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房门再次被敲响，这次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谄媚和惶恐。 “陈……陈神医？”门外，传来了院长周建国那标志性的声音，“您……您没事吧？我刚刚好像听到苏小姐的哭声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建国在走廊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刚刚“贴心”地退下，就一直守在电梯口没敢走。 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苏晴怒气冲冲地杀了上来。 他想拦，没拦住。 然后，就是那声让他魂飞魄散的尖叫和哭嚎。 我的祖宗啊！这要是陈神医和苏家大小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这个院长还干不干了？苏振华和龙老将军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门内，陈凡的耐心，在这一刻，终于被消耗殆尽。 内有冰山女神的疯狂报复，外有刁蛮公主的崩溃哭闹，现在又来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院长！ “滚！！！” 陈凡猛地站起身，对着门口的方向，发出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咆哮！ 这一声，他虽然没有动用真气，但那久居上位者和绝世强者所积累的恐怖气势，却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 门外的周建国，只感觉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扑面而来，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是……是！我马上滚！马上滚！”他连滚带爬地冲向电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天塌了！ 房间内，陈凡的这一声怒吼，也成功让苏晴的哭声和林清雪的冷笑，都为之一滞。 两人都被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气势，震慑住了。 陈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已经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他死死地盯着林清雪，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毁了我，毁了苏晴，再毁了你自己，你就满意了？” “我没有想毁了谁。”林清雪迎着他逼人的气势，竟然后退了半步，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们之间，已经不清不白了，不是吗？” “那也不是你用来报复和刺激别人的工具！”陈凡怒吼道，他一把抓住林清雪的肩膀，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你以为你赢了吗？你看看她！” 他指向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苏晴。 “你伤害的，不只是我，还有一个全心全意信任你，甚至把你当成朋友的女孩！” 林清雪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落在了苏晴的身上。 看到苏晴那副心碎欲绝的模样，她那颗冰封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一丝不忍，一丝动摇，从她眼底一闪而过。 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当她再次抬起头看向陈凡时，那抹动摇，已经被更深的冰冷和自嘲所取代。 “朋友？”她冷笑一声，“陈神医，你未免太天真了。从她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和她，就注定是敌人。” “你……”陈凡被她这番歪理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他们激烈对峙的时候，跌坐在地上的苏晴，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忽然燃起了两簇疯狂的火焰。 敌人？ 对！她是我的敌人！ 是她抢走了我的陈凡哥哥！是她毁了我的一切！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要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怨毒和疯狂，瞬间吞噬了苏晴所有的理智！ 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看到她的动作，陈凡和林清雪同时一愣。 只见苏晴划开屏幕，找到了一个她最熟悉的号码，用一种近乎于泣血般的声音，尖叫道： “爸！是我！苏晴！” “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动用苏家所有的力量！” “我要江城第一医院，开除林清雪！我要整个医疗系统，封杀她！” “我还要林家……对！就是她家！我要他们家在一夜之间，破产！” “我要这个女人！一无所有！” 第56章 崩溃的公主，无法回头的路！ 苏晴那充满怨毒和疯狂的尖叫，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回荡在奢华的总统套房内。 电话那头，传来苏振华又惊又怒的声音：“晴晴！你胡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谁在一起？” “我不管！爸！你听到了没有！我要她死！我要她一无所有！”苏晴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对着手机疯狂地嘶吼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那毁天灭地般的痛苦和恨意。 “你……” “够了！” 不等苏振华说完，一只大手猛地伸了过来，一把将手机从苏晴的手中夺了过去！ 是陈凡！ 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喂，苏叔叔，是我，陈凡。”他对着电话，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语气说道。 电话那头的苏振华明显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充满了担忧：“小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晴晴她……” “她只是心情不好，耍小脾气而已。”陈凡面不改色地撒着谎，目光却冰冷地扫了一眼状若疯癫的苏晴，“没什么大事，我会处理好。您早点休息吧。” 说完，不等苏振华再问，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啪”的一声，将手机屏幕朝下，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 “把手机还给我！”苏晴见状，发疯似的扑上来想要抢回手机，“我要打电话！我要让我爸弄死她！” “你闹够了没有？” 陈凡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蕴含的怒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这不再是长辈对晚辈的训斥，而是真正动了怒！ “苏晴！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苏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你是不是觉得，别人的事业、名誉，甚至一个家族的存亡，都只是你发泄情绪的玩具？” “一句话，就要人身败名裂！一句话，就要人家破人亡！你凭什么？谁给你的权力？！” 陈凡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严厉，一声比一声冰冷！ 苏晴被他这副前所未有的骇人模样，彻底吓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陈凡，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充满了失望和怒火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凶我？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在他的心里，我……我就这么不堪吗？ 巨大的委屈和被心爱之人厌弃的恐惧，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心脏。 “我……我不是……”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 但这一次，不再是愤怒和心碎，而是真正的绝望。 看着苏晴那副被吓得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样子，陈凡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疲惫。 他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两个女人，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林清雪，在看到陈凡为了维护自己，而对苏晴说出那番重话时，那颗冰冷死寂的心，再次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是在维护我吗？ 不，他只是在维护他那可笑的“道义”和“原则”罢了。 这个念头，让她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暖意，瞬间又被冰封。 她看着陈凡那疲惫的背影，又看了看跌坐在地上，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气的苏晴，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厌倦。 闹剧，该结束了。 她默默地走到门口，捡起自己那被遗忘在地上的手提包。 然后，她转过身，对着陈凡的背影，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陈主任，我的病已经痊愈，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 “中医康复科副主任的任命，我会向周院长递交辞呈。这三个月的合约，我会履行完。三个月后，我们两不相欠。” “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给你们造成了困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看陈凡一眼，拉开房门，便要离开。 “站住！” 陈凡猛地转过身，声音沙哑地喝道。 林清雪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你想去哪？”陈凡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她那决绝的背影。 “回家。”林清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都没发生过？”陈凡自嘲地冷笑一声，一步步向她走去，“林清雪，你是在骗她，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你以为，走出这扇门，就能把一切都抹掉吗？” “你以为，你身上的那些痕迹，你体内多出来的那一丝气感，都是假的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林清雪的心上。 林清雪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是，不回去，又能怎样？ 留在这里，三个人一起上演这可笑又可悲的戏码吗？ “那你想怎么样？”她终于回过头，那双美丽的凤眸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迷茫和无助，“陈凡，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她眼底那抹脆弱，陈凡的心又是一软。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越过她，将房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并反锁。 这个举动，让林清雪和还坐在地上的苏晴，都是一愣。 只见陈凡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将门口的光线完全挡住，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的语气，缓缓开口。 “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间房里走出去。” 他顿了顿，目光先是落在了苏晴的身上。 “苏晴，擦干眼泪，起来。” 苏晴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我只说一遍。”陈凡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 苏晴咬着唇，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一个做错了事，等待老师惩罚的小学生，低着头，不敢看他。 随后，陈凡的目光又转向了林清雪。 “还有你。”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清雪冰凉的手腕。 林清雪像触电般想要挣脱，却发现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你……你要干什么？”林清雪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慌乱。 陈凡没有回答她，只是拉着她，一步步地走到了房间中央的沙发前。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两个女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拉着林清雪，在沙发上坐下。 然后，他自己，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接着，他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苏晴，用下巴指了指另一边的空位。 “坐下。” 苏晴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我让你，坐下！”陈凡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苏晴吓得一哆嗦，只能乖乖地走过去，在沙发的另一头，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于是，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出现了。 陈凡，坐在中间。 他的左手边，是脸色冰冷，身体僵硬的林清雪。 他的右手边，是满脸泪痕，委屈巴巴的苏晴。 两个江城最顶尖的白富美，两个天之骄女，此刻就像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被他一个人，镇压得服服帖帖。 陈凡看着左边的林清雪，又看了看右边的苏晴，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而他一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两个女人，同时如遭雷击！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和争吵，都没有任何意义。”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都得听我的。” 第57章 霸道宣言，你们都得听我的！ 轰！ 陈凡的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林清雪和苏晴的头顶！ 让两个本已剑拔弩张，或者心如死灰的女人，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彻底懵了！ 他说什么？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都得听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 苏晴那张挂满泪痕的俏脸，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错愕。 她停止了抽泣，傻傻地看着坐在中间，那个表情平静得可怕的男人。 他……他不是在选谁，也不是在抛弃谁。 他是在宣布主权？ 对她们两个，同时宣布主权？！ 这个念头，像一颗荒谬的种子，在她混乱的心中生根发芽，让她一时间忘了哭泣，忘了愤怒，只剩下满心的不解和震撼。 而林清雪的反应，则要激烈得多！ 她那刚刚被强行压下去的冰冷和死寂，瞬间被一股滔天的羞辱和怒火所取代！ “你凭什么？”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那双冰冷的凤眸死死地盯着陈凡，声音尖利得像一块碎裂的冰，“陈凡！你以为你是谁？古代的皇帝吗？” “你毁了我的清白，现在还想控制我的人生？你把我林清雪当成什么了？你的战利品？还是可以随意摆布的玩物？” 她的骄傲，她那二十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自尊，绝不允许她接受这种近乎于羞辱的“安排”！ 陈凡没有起身，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坐下。”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让你坐下！”林清雪被他这副态度彻底激怒了，声音拔高了八度。 “我再说最后一遍。”陈凡缓缓抬起眼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坐下。” 轰！ 一股无形的，却又重如山岳的气势，从陈凡的身上轰然爆发！ 这股气势，不同于之前愤怒时的暴虐，而是一种纯粹的，源自于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 林清雪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那股滔天的怒火，在这股绝对的威压面前，就像是遇到了暴风雪的火苗，瞬间被吹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点点不甘的火星。 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一软。 “噗通”一声。 她竟是真的被吓得，重新跌坐回了沙发上。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微张，连呼吸都忘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霸道，如此强势的陈凡。 这已经超出了她对“陈凡哥哥”的所有认知。眼前的这个男人，陌生，强大，充满了让她畏惧的掌控力。 但…… 不知为何，在她内心深处，除了畏惧之外，竟然还升起了一丝……病态的安心感。 他没有抛弃我…… 他只是用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把所有事情都扛了下来。 陈凡的目光从身体僵硬，脸色煞白的林清雪身上移开，落在了苏晴的脸上。 “还有你。”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收起你那套苏家大小姐的做派。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刁蛮任性，从现在起，在我面前，你只是苏晴。” “我……”苏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在接触到他那冰冷的眼神时，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看到两个女人都被自己彻底镇住，陈凡才缓缓收回了那股骇人的气势。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林清雪和苏晴这才发现，她们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都有一万个不服，一万个为什么。” 陈凡靠在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人味。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们解释太多。我只告诉你们结果。” 他睁开眼，目光在两个女人脸上来回扫视，那眼神像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君王，在审视自己的臣民。 “第一，今晚的事情，是个意外。但既然发生了，我陈凡，会负责。” 听到“负责”两个字，苏晴的眼睛猛地一亮，而林清雪的脸上则闪过一丝浓浓的自嘲和不屑。 “第二，怎么负责，由我说了算，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陈凡的话瞬间又将苏晴燃起的那点希望给浇灭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现在起，到我解决所有事情之前，你们两个必须和平共处。” “我不允许你们之间再发生任何形式的争吵、敌对，甚至是互相使绊子。” “林清雪，”他看向左边，“收起你那套伤人伤己的报复手段。你那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悲。” 林清雪的身体猛地一颤，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可悲？ 他竟然说我可悲？ “苏晴，”陈凡又看向右边，“也收起你那套动不动就要毁了别人一切的千金小姐脾气。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转的。你再敢用苏家的势力去威胁任何人，我保证，你会第一个后悔。” 苏晴被他说得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委屈地咬着下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敢掉下来。 训斥完两人，陈凡站起身，走到房间的酒柜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 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此刻只觉得喉咙干得快要冒烟。 看着他那疲惫的背影，林清雪和苏晴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 彼此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敌意，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同一个人强行捆绑在一起的荒谬感。 “我知道你们不服。” 陈凡放下水杯，转过身，看着她们。 “尤其是你，林清雪。”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在林清雪的身上。 “你觉得我凭什么？” 他一步步地，重新走到林清雪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就凭你的病，是我治好的。你的命，是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 “就凭你踏入的那个门槛，那身连你自己都还没察觉到的力量，是我给你的。” “没有我，你现在，依旧是那个每天被寒毒折磨得痛不欲生，随时可能香消玉殒的可怜虫！” “我给了你新生，给了你一个全新的世界！所以，你的命，你的人，从今往后，都由我说了算！” “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清雪的心上！ 将她那仅存的一点骄傲和反抗，砸得粉碎！ 是啊…… 他说得没错。 没有他，自己什么都不是。 甚至，连站在这里，听他训斥的资格都没有。 林清雪的眼神一点点地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终于顺着那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看到林清雪彻底放弃了抵抗，陈凡才在心中，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对付这种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就必须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彻底击溃她的所有心理防线。 他转头，看向已经彻底被震慑住的苏晴。 “至于你……” 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不用觉得委屈。我这么做，不是在偏袒谁，而是在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苏晴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反驳了一句，“你都……都跟她那样了……还说保护我们？” “你懂什么？”陈凡皱了皱眉，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你们以为我面对的，只是江城这些跳梁小丑吗？” “我告诉你们，我真正的敌人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要可怕！他们杀人于无形，手段诡异，根本不是你们这种普通人能抗衡的！” “今天，他们能绑架唐糖，明天，就能对你们下手！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学生，一个天天跟在我身边，早就是他们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 “你们再这么闹下去，互相内耗，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到时候，别说我，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们！” 陈凡的话，半真半假。 黑石观主确实是心腹大患。 但他这么说，更多的还是为了给自己的霸道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让她们无法反驳的借口。 果然，听到这番话，苏晴和林清雪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 尤其是苏晴，她可是亲眼见过陈凡那些神乎其技的手段的。 难道…… 陈凡哥哥真的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所以他才…… 就在房间里的气氛，因为陈凡这番话而变得稍微缓和之时。 “嗡……嗡……” 被陈凡扣在桌子上的那部手机，忽然疯狂地振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一个让陈凡眼神瞬间一凝的名字！ 苏振华！ 第58章 我的规矩，就是唯一的规矩！ 手机在桌面上疯狂地震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催命符，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振华！ 看到这个名字，刚刚被陈凡镇压下去的苏晴，身体猛地一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下意识地就想开口。 然而，她刚张开嘴，陈凡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便已经扫了过来。 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苏晴喉咙一紧，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那声“爸”给咽了回去，只能用一双又委屈又恐惧的眼睛，看着陈凡。 陈凡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部手机，任由它响着，不接，也不挂断。 他在等。 等电话那头的人，失去耐心。 也在等眼前的两个女人，彻底明白她们现在的处境。 果然，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才不甘地挂断。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仅仅过了不到十秒钟。 “嗡……嗡……” 手机，再次顽固地响了起来！ 这一次，陈凡终于伸出手，拿起了手机。 但他并没有接听，而是当着苏晴和林清雪的面，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关机。 整个世界，彻底清净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手机随手扔回桌上，抬起眼眸，重新看向已经彻底呆住的苏晴。 “看清楚了吗？”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你父亲也联系不到你。” “这不是在商量，也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通知你。” 轰！ 这句话，比之前任何一句训斥，都让苏晴感到恐惧！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从这一刻起，她苏家大小姐的身份，她引以为傲的家世背景，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她被软禁了！ “你……”苏晴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一旁的林清雪，看着陈凡这番雷厉风行的操作，那双死寂的凤眸深处，也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这个男人…… 好可怕的控制欲！ 好霸道的手段！ 他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一旦被他缠上，就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的规矩了。” 陈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身体靠向后方，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摆出了一个极具压迫感和掌控力的姿态。 “首先，从明天开始，林清雪，你中医康复科副主任的职位，不准辞。” “不但不准辞，你还要主动去找周建国，告诉他，你会全力辅佐我，把这个科室，打造成全江城，乃至全省第一的中医品牌。” 林清雪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命令我？” “是。”陈凡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不仅要你当这个副主任，我还要你，从今天起，真正地，以一个学生的姿态，来跟我学习中医。” “你不是一直对我的医术，对那些‘不科学’的力量感到好奇吗？” “我给你这个机会。我会把我学到的《神农济世典》中的一些皮毛，传授给你。能不能学会，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 《神农济世典》！ 听到这五个字，林清雪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那颗本已冰封的心，没来由地狂跳了一下！ 对于一个痴迷于医学的顶尖天才来说，这五个字所代表的诱惑力，是致命的！ 那是足以颠覆整个现代医学体系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无上宝典！ 她亲眼见证过它的神奇！ 起死回生，逆天改命！ 如果……如果自己也能掌握这种力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声音沙哑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解。 她不相信，这个刚刚才对自己施暴的男人，会如此好心。 “很简单。”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因为我要把你，牢牢地绑在我的战车上。” “我要让你，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让你用你的专业知识，你的管理能力，帮我处理好所有世俗的杂务。而我，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应对那些真正的敌人。” “这，是我对你‘负责’的方式之一。” “用知识和力量，作为交换。这是一场，你无法拒绝的交易。” 林清雪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认，陈凡开出的这个条件，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对未知力量的求知欲。 以及对摆脱眼下这种屈辱处境的，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我能学会他的本事，是不是就有一天，可以摆脱他的控制？ 这个念头，像一根毒藤，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看到林清雪的眼神开始松动，陈凡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他转过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的苏晴。 “至于你，苏晴。” 苏晴身体一颤，怯生生地抬起头。 “从明天开始，你也必须到中医康复科来报到。” “啊？”苏晴愣住了，“我……我又不是医生，我去那里干什么？” “你去当我的生活助理。”陈凡想了想，说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职位。 “生活助理？”苏晴和林清雪同时愣住了。 “对。”陈凡点了点头，“端茶倒水，整理文件，传达我的命令……总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不！”苏晴想也不想，就立刻拒绝了，“我才不要给你当丫鬟！而且……而且我还要上学呢！” “上学？”陈凡嗤笑一声，“你觉得，以你现在这种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心态，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里听课吗？” “我……”苏晴被他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不是学习那些课本上的知识，而是磨练你的心性！”陈凡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跟在我身边，多看看，多学学，什么时候，你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什么时候，你才算真正长大了。” “这，也是我对你‘负责’的方式。” “我要把你从一个只会撒娇耍赖的温室花朵，变成一个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女人。” 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 但苏晴和林清雪却都从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他这是要把她们两个，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地监视起来！ 这个男人…… 心机好深！ “我还是不……”苏晴依旧不甘心，还想挣扎。 “你可以拒绝。”陈凡淡淡地打断了她，“我不会逼你。但是，你一旦走出这扇门，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就真的再无瓜葛。” “我会去跟你父亲解释清楚，就说我们性格不合。从此，各不相干。” 再无瓜葛！ 又是这四个字！ 之前，是林清雪用来刺伤他的。 现在，却被他用来当成了威胁苏晴的，最致命的武器！ 苏晴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让她离开陈凡哥哥？ 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陈凡哥哥和林清雪这个狐狸精，朝夕相处？ 不！ 她做不到！ 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我……我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呐，“我做你的生活助理……” “大声点，我没听见。” “我说！我做！”苏晴猛地抬起头，含着泪，大声地喊了出来。 “很好。” 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此，两个女人，一文一武（一个负责管理，一个负责生活），都被他以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强行纳入了自己的体系之中。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么，我的规矩，现在正式生效。” 陈凡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你们两个，就先从学会如何‘和平共处’开始吧。” 他转过身，看着沙发上那两个神情各异，却同样精疲力尽的绝色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间总统套房，足够大。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两个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你们可以吵架，可以冷战，甚至可以打一架。” “但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 说完，他不再理会两人那震惊的目光，径直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 房门，被他从外面，无情地关上。 只留下林清雪和苏晴，两个刚刚还斗得你死我活的情敌，面面相觑地被困在了这间充满了暧昧和硝烟的牢笼里。 第59章 同处一室，最危险的休战！ 房门关上的瞬间，那股笼罩着整个房间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了。 空气仿佛重新变得可以呼吸。 但对于被留下的林清雪和苏晴来说，此刻的处境，比陈凡在的时候，还要尴尬，还要煎熬！ 偌大的总统套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被夺走一切，骄傲碎了一地的冰山女神。 另一个，是刚刚目睹了心爱之人和情敌亲密，心碎欲绝的刁蛮公主。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两人谁也没有看谁，只是各自占据着沙发的一角，像两只受了伤，却又随时准备亮出爪牙的刺猬，警惕地对峙着。 苏晴的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熟透了的桃子。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地上那件刺眼的白色浴袍上，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而林清雪，则靠在沙发的另一头，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她那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死死攥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晴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苏晴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又羞又窘。 她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又经历了这样一番天翻地覆的情绪起伏，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而这一声响，也打破了房间里那僵硬到极点的气氛。 林清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冰冷的凤眸第一次主动地落在了苏晴的身上。 她的目光很复杂。 有厌恶，有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这个女孩，昨天还亲热地喊着自己“清雪姐”。 而现在，却成了自己不共戴天的情敌。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男人。 那个霸道、无耻，却又强大得让人无法反抗的男人。 “你想吃什么？” 林清雪忽然开口了，声音沙哑，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她：“要你管！我饿死也不吃你给的东西！” 在她看来，林清雪这句问话充满了炫耀和挑衅的意味。 仿佛在说：看，你的陈凡哥哥，现在是我的了。 林清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厌倦。 她没有再跟苏晴争辩，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房间的迷你吧台旁，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的动作依旧优雅，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看着她的背影，苏晴的眼眶又是一红。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这么云淡风轻？ 明明是她抢走了自己的陈凡哥哥，明明是她做了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为什么，她还能摆出这副受害者的姿态？！ 一股无名火再次从苏晴的心底窜了上来！ “林清雪！”她猛地站起身，指着林清雪，声音尖利地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林清雪喝水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赢？” 她自嘲地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苏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在这场游戏里，从一开始，就没有赢家。” “我们两个都只是他陈凡用来满足他那可悲的控制欲的，棋子而已！” “棋子？”苏晴被她的话，说得一愣。 “没错，棋子！”林清雪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和锐利，“他治好了我的病，给了我力量，所以，他觉得我欠他的，我必须听他的，为他所用！” “而你，苏家大小姐，对他痴心一片，对他言听计从。他把你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更好地利用你背后的苏家！利用你的人脉和资源！” “你以为他对你，真的有什么男女之情吗？别傻了！在他眼里，我们都只是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林清雪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不仅剖开了她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也狠狠地扎进了苏晴的心里！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是的…… 陈凡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他对我……他对我明明是很好的…… 她想反驳，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陈凡刚才那副冷酷霸道，充满了掌控欲的模样。 他说，要让她当生活助理。 他说，要磨练她的心性。 他说，要让她变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女人。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都是为了她好。 可是…… 真的是这样吗？ 还是像林清雪说的那样，他只是想更好地控制自己，利用自己？ 苏晴的心彻底乱了。 而林清雪在说出这番诛心之言后，也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晃了晃，扶着吧台，才勉强站稳。 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很残忍。 但她必须这么做。 她要让苏晴看清楚现实。 也只有让她们两个“棋子”，暂时结成同盟，才有可能从那个男人的棋盘上，找到一丝逃脱的机会！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这一次的沉默却和之前不同。 空气中那股剑拔弩张的敌意，似乎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悲戚和迷茫。 …… 与此同时。 离开房间的陈凡，并没有走远。 他坐在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越野车里，闭目养神。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 昨夜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真气、精血、神念，几乎都被掏空。 刚才，他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强行支撑着，才镇住了那两个已经濒临失控的女人。 此刻，危机暂时解除，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疲惫感便再也压制不住，疯狂地涌了上来。 他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调息恢复。 否则，一旦黑石观主再次出手，他将毫无还手之力。 他缓缓运转起《神农济世典》的心法，试图从空气中汲取一丝微薄的灵气。 然而，都市之中，灵气稀薄，收效甚微。 就在这时，他丹田内的那座九品功德金莲，忽然微微一颤。 一股精纯、磅礴的功德之气，从莲台中缓缓溢出，流向他那几近干涸的经脉。 这是…… 救治龙战老将军和破除玄冥邪术后，所获得的庞大功德！ 之前，他一直没有时间去炼化。 没想到，此刻在他最虚弱的时候，这股功德之力竟然主动开始反哺己身！ 陈凡心中一喜，连忙收敛心神，全力引导着这股功德之力，修复着受损的经脉，补充着亏空的真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车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车内却自成一方天地。 陈凡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红润。 他那原本虚浮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悠长、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丝功德之力，被他彻底炼化吸收后。 陈凡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道璀璨的金光，从他眼底一闪而逝！ 他不仅恢复了所有的消耗，甚至感觉自己的修为比之前还精进了不少！ 炼气境第二层的瓶颈，似乎也出现了一丝松动！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感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就在他感受着体内这股澎湃的力量，准备联系李强，询问一下关于黑石观的最新情报时。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凡微微皱眉，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是陈凡，陈神医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万分，却又带着一丝谄媚和敬畏的男人声音。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陈凡，你是哪位？” “哎呀！陈神医！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钱振宇啊！就是……就是昨天在医院，您救了我儿子的那个……” 钱振宇！ 那个地产大亨！ 陈凡想起来了。 “哦，钱总，有事吗？”陈凡的语气，不咸不淡。 对于这种商人，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有事！有大事啊！陈神医！”钱振宇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出事了！出大事了！求您……求您救救我们钱家吧！” 第60章 钱家鬼宅，来自黑石观的请柬！ 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地产大亨的沉稳，只剩下濒临崩溃的恐惧和颤抖。 “陈神医！救命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钱家！”钱振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嚎，“不是生病，不是生病啊！是……是闹鬼了！真的闹鬼了！” 闹鬼？ 陈凡的眼神微微一凝，原本靠在座椅上放松的身体，缓缓坐直。 他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说清楚，怎么回事。” “是……是我前天，从一个拍卖会上拍回来一个古董……一个黑色的木盒子！”钱振宇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断断续续，“自从那东西进了家门，我们家就没安宁过！先是我老婆，说晚上总听到有小孩的哭声，然后就发起高烧，胡言乱语！接着是我爸，昨天半夜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说是被一个黑影推的！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就在刚才，刚才啊陈神医！”钱振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致的惊恐，“我……我亲眼看见，书房里的东西自己飞了起来！满屋子乱砸！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跟小孩一样高的黑影，在墙角对我笑！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陈凡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 黑石观！ 他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这三个字。 这种下三烂的邪祟手段，除了那帮见不得光的老鼠，还能有谁？ 这不是巧合。 昨天他才刚刚救了钱振宇的儿子，今天钱家就出了这种事。 这不是报复，这是挑衅！是试探！ 那个黑石观主在被自己斩灭了一道神念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用这种方式，在江城布下了新的棋子，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出来！ 而那个所谓的古董木盒，就是他送来的一份请柬！ 一份来自地狱的请柬！ “陈神医？陈神医您还在听吗？”电话那头，钱振宇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声音愈发绝望，“您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救我们钱家，我钱振宇……我愿意把我一半的家产，不！我所有的家产都给您！” “钱，对我没用。” 陈凡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一块冰，“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在原地等着，不要乱跑，更不要找什么所谓的大师和尚。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我明白！我等您！我哪儿也不去！”钱振宇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声答应。 挂断电话，陈凡看着手机上刚刚收到的那个地址——“龙湾一号别墅区，A栋”。 江城最顶级的富人区。 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送上门来的功德，没有不要的道理。 而且，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让那两个女人认清现实的机会。 让她们亲眼看一看，她们即将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疯狂而诡异的世界。 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浪的。 与其让她们在无知中被敌人轻易摧毁，不如自己亲手将她们从那可笑的幻想中，狠狠地拽出来！ 他拿出那部被自己关机的手机，重新开机。 随即，拨通了医院顶层vip高级套房的座机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林清雪那冰冷而警惕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 “谁？” “是我。”陈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陈凡甚至能想象到林清雪此刻紧紧握着话筒，那张冰山般的俏脸上会是何等复杂的表情。 “收拾一下，五分钟后，到楼下等我。”陈凡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下达了命令。 “凭什么？”林清雪的声音，像是在冰窖里冻过一样，“你把我们关在这里，现在又想让我们去哪儿？陈凡，你真把我们当成你的宠物了吗？” “你可以选择不来。”陈凡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你和苏晴可以继续待在那个房间里，互相仇视，互相折磨。而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件，你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弄。 “一个凡人家庭正被黑石观的邪祟折磨，全家都处在生死边缘。那里有你们所谓的‘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现象，有远比你们那点情情爱爱更重要的人命。”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是继续待在你们那个安全的、可笑的‘牢笼’里，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还是跟我走，亲眼看一看，我所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也顺便让我看看，你们两个除了会给我添乱之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用处。” “言尽于此，怎么选，是你们的事。” 说完，陈凡根本不给她们商量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他相信，林清雪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对于这个骄傲到骨子里，又对未知领域充满极致探索欲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能彻底颠覆她世界观的“现场”，更具吸引力了。 至于苏晴…… 只要林清雪动了，她就绝对不可能被一个人留下。 …… 顶层套房内。 当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时，林清雪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谁的电话？是不是陈凡哥哥？” 沙发另一头，抱着膝盖，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苏晴立刻抬起头，紧张地问道。 林清雪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放下了话筒。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双冰冷的凤眸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黑石观！邪祟！ 这些只在传说和恐怖故事里才会出现的词汇，被陈凡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出来，带给她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 她想起了ICU里，那个被陈凡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唐糖。 她想起了那个被“神魂锁”控制的活死人王杰。 她想起了那个被“万家生煞”缠身的张省长！ 她更想起了，陈凡在自己面前，吐气成箭，真气渡体的“神迹”！ 科学…… 她引以为傲的科学世界观，在那个男人面前，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而现在，他居然要带自己去直面那个诡异世界的源头！ 去亲眼见证那些颠覆三观，超越生死的恐怖！ 这对她来说，既是致命的诱惑，也是巨大的恐惧！ “他……他到底说什么了？”苏晴看她脸色不对，急得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她面前追问道。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震动，抬起那双复杂的眸子，看着苏晴。 “他让我们下去。” “下去干什么？” “他说……他要去救一个被‘鬼’缠身的家庭。问我们，是待在这里，还是跟他一起去。”林清雪一字一句地将陈凡的话，复述了一遍。 “鬼？！”苏晴吓得小脸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你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鬼！” “有没有，去了不就知道了？”林清雪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锐利，“还是说，苏大小姐你，怕了？” “我……我才不怕！”苏晴被她一激，立刻挺直了腰杆，但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说，让我们看看，除了给他添乱，我们到底还有没有用。”林清雪的目光像一把刀，直刺苏晴的内心，“你难道就想一辈子，被他当成一个只会哭哭啼啼，什么都做不了的累赘吗？” 累赘！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苏晴的心上！ 她想起了陈凡之前那严厉而失望的眼神。 她想起了林清雪那番“我们都只是棋子”的诛心之言。 不！ 她不要当累赘！ 她不要当只能被利用的棋子！ 她要向陈凡哥哥证明，她不是只会撒娇任性的苏家大小姐！她也能帮他！ 一股前所未有的好胜心和不甘，瞬间压倒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去！谁说我不去！”苏晴猛地一抹脸上的泪痕，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倒要看看，你说的‘鬼’，到底长什么样！” 林清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很好。 这，就是她们两个“棋子”，对那个男人，发起的第一次无声的反抗。 她们要让他知道，她们不是只能被动接受安排的玩物！ 五分钟后。 当电梯门在医院一楼大厅打开时。 两个同样绝色却气质迥异的女人，并肩走了出来。 一个恢复了冰山女神的清冷，白色的运动服衬得她身姿高挑，脸上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探索和审视。 另一个，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已经用冷水洗过脸，强行振作起精神，紧紧抿着嘴唇，倔强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服输。 她们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但她们却对周围的视线恍若未闻，径直走出了医院大门。 门外，一辆线条硬朗的越野车正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陈凡那张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脸。 他的目光在两人那苍白却倔强的脸上扫过，没有丝毫意外。 “上车。”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她们的到来，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61章 钱家鬼宅，胆小鬼的游戏！ 林清雪和苏晴一左一右地坐进越野车的后排，谁也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比医院的停尸间还要冰冷、压抑。 两个女人都将头扭向窗外，仿佛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就能将彼此从视线里彻底抹去。 一个脸上是化不开的冰霜，另一个眼底是未干的倔强。 陈凡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们，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没有安慰，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现代文明的秩序。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切都有法律和规则。但你们马上要去的那个地方，不属于这里。”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死寂的湖面，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投向了后视镜里那双平静的眼睛。 “那里没有道理可讲，没有科学可言。”陈凡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和最纯粹的恶意。” “你们的骄傲，你们的家世，你们自以为是的认知，在那里，一文不值。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站在你们身前的人。” 这番话，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更像是一种毫不留情的敲打。 苏晴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什么，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引以为傲的苏家，在陈凡哥哥口中那未知的世界里，似乎真的毫无作用。 林清雪则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明白，陈凡这是在告诉她们，昨晚的争风吃醋，在那真正的危险面前，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驶入了江城最顶级的富人区——龙湾一号。 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像是独立的城堡，绿树成荫，私密性极佳。 然而，当陈凡的越野车缓缓停在A栋别墅那气派的雕花铁门前时，一股肉眼看不见、却能让灵魂都感到战栗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明明是白天，阳光普照，但这栋别墅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黑纱笼罩，显得阴森而死寂。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定制西装，却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的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别墅里冲了出来。 正是地产大亨，钱振宇。 “陈神医！陈神医您可算来了！”钱振宇看到陈凡，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要跪下。 “行了。”陈凡皱了皱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他，“带路。” 钱振宇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看到从车后座下来的林清雪和苏晴时，愣了一下，但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只是颤抖着指向那栋如同巨兽之口的别墅大门。 “就……就在里面……神医，您……您一定要小心啊！” 苏晴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凡的衣角，小脸煞白。 她虽然嘴上说不怕，但真的到了现场，那股发自骨子里的寒意让她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这是一种完全超越了她生活经验的恐惧。 林清雪虽然也感到心悸，但她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双锐利的凤眸死死盯着别墅，试图从建筑结构、光线、甚至是从空气湿度的角度，去分析这种“阴冷感”的来源。 这是她作为一名顶尖医生的本能——观察、分析、寻找逻辑。 陈凡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踏入了别墅。 奢华的欧式装修，价值不菲的古董摆件，一切都彰显着主人的财力。 但此刻，大厅里一片狼藉，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沙发被划开了巨大的口子，水晶吊灯摇摇欲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争斗。 而那股阴邪的煞气，在这里变得更加浓郁，几乎凝为实质。 钱振宇跟在后面，吓得腿都软了，指着二楼书房的方向，牙齿都在打颤：“就……就是那个黑木盒子！自从它来了，家里就……” 陈凡的目光早已锁定了二楼。 在他的“望气术”之下，整栋别墅的煞气源头清晰无比。 一股浓郁如墨的黑气正从二楼书房的位置不断逸散出来，如同章鱼的触手，污染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那黑气之中，有一个极其怨毒、充满了痛苦与憎恨的弱小意识。 “不是鬼。”陈凡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啊？”钱振宇和苏晴都愣住了。 林清雪也皱起了眉头，不是鬼，那是什么？ “鬼，是人死后的执念所化，是阴气凝聚的灵体。但这里的东西……”陈凡的目光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那个黑色的木盒之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是被人用最歹毒的手段，活生生炼制出来的。” “它有怨，有恨，但没有自由。它只是一个被囚禁的工具。” 活生生炼制出来的？ 这几个字，让苏晴和林清雪的头皮瞬间炸开！ 她们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恶毒的心肠，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陈……陈神医，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钱振宇快要哭出来了。 陈凡没有回答他，而是迈步朝着楼梯走去。 “跟紧了。”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两个女人说道。 苏晴几乎是小跑着跟了上去，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陈凡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也快步跟上。 她的心脏在狂跳，一半是恐惧，另一半，却是无法抑制的、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 她想亲眼看看，那个被陈凡称之为“工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三人走上二楼，那股阴冷的气息几乎要将人的血液冻结。 书房的门虚掩着。 陈凡没有推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 突然！ “吱呀——” 书房的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地推开了。 一股混杂着血腥和腐朽味道的阴风，从门缝里猛地窜了出来！ “啊！”苏晴尖叫一声，整个人都躲到了陈凡的身后，死死闭上了眼睛。 林清雪也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只见书房之内，昏暗无光。一个古朴的黑色木盒，正静静地摆在书桌的正中央。 而就在木盒的上方，一个约莫半人高的、由纯粹黑气凝聚而成的模糊黑影，正缓缓地漂浮着。 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像一个畸形的孩子。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门口的生人气息，它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头”。 虽然没有眼睛，但苏晴和林清雪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怨毒、冰冷、充满了无尽痛苦的视线，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呵呵……” 一阵若有若无的，如同孩童般的诡异笑声，在三人的脑海中直接响起。 那笑声里没有天真，只有刺骨的寒意和疯狂！ 就在这时，那黑影动了！ 它没有冲向站在最前面的陈凡，而是化作一道黑烟，以一种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绕过陈凡，径直朝着他身后，那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苏晴，猛地扑了过去！ 第62章 不是鬼，是人心！ “小心！” 林清雪失声惊叫，瞳孔骤然收缩！ 那道黑烟快得匪夷所思，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反应过来的速度！ 眼看就要扑到苏晴的脸上，苏晴甚至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陈凡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平静地抬起了左手，向后随意一抓。 动作看似缓慢，却仿佛跨越了空间与时间的距离，精准无比地扼住了那道黑烟的“脖子”。 “滋啦——” 一声如同滚油浇在烙铁上的刺耳声响，在空气中炸开！ 只见陈凡的手掌上，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华。 那道由煞气凝聚的黑烟，一碰到这金光，就如同遇到了克星，疯狂地扭曲、挣扎，发出无声的凄厉惨嚎！ “想动我的人？”陈凡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手掌依旧死死地攥着那团黑气。 苏晴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当她抬起头，看到陈凡那宽阔的背影，和被他牢牢控制在掌心的那团黑气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恐惧。 林清雪也看得呆住了。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刚才那一刻彻底崩溃。 而陈凡这云淡风轻、却又霸道无比的一手，再一次将她那岌岌可危的世界观，砸得粉碎。 这不是魔术，不是戏法。 这是真正的，超越了她理解范畴的力量！ “一个连魂魄都不完整的残魂，被人用怨气和上百名夭折婴孩的血肉喂养成‘血煞童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陈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五指微微收紧。 “吱吱吱——” 那团黑气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尖啸，疯狂地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那层薄薄的金光。 血煞童子！ 夭折婴孩的血肉！ 这几个字，让钱振宇、林清雪和苏晴同时感到一阵反胃和毛骨悚然。 他们终于明白陈凡口中那“最歹毒的手段”意味着什么。 这已经不是邪恶，这是灭绝人性！ “陈……陈神医，快……快弄死它！这个畜生！”钱振宇想到自己一家差点就毁在这种东西手上，气得浑身发抖。 “弄死它，太便宜了。” 陈凡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那只黑色的木盒上。 “你的主人，把你放在这里，可不只是为了害人。你，只是一个诱饵，一个信标。” 说着，他抓着那团黑气，一步步走向书桌。 那“血煞童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挣扎得更加剧烈，甚至开始在陈凡的掌心，幻化出一张张婴儿痛苦扭曲的面孔，发出凄惨的哭嚎，试图用这种方式动摇他的心神。 “雕虫小技。” 陈凡不为所动，走到书桌前，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凌空对着那黑木盒子，轻轻一点。 “嗡！” 一道金光射出，正中盒盖。 原本平平无奇的木盒，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道血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诡异纹路！ 这些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极其复杂的邪恶符印，正源源不断地从盒子内部抽取着什么。 “此为‘缚灵血咒’，以生辰八字为引，以至亲之血为媒，将活人三魂七魄中的一魂，强行抽离，封印于此。”陈凡的声音，如同最冷酷的法官，宣判着罪恶的真相。 “再以怨气、煞气、血食喂养，日夜用咒文炼化，使其怨气滔天，神智泯灭，最终化为只知杀戮的凶物。” 他每说一句，林清雪和苏晴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已经超出了她们对“恶”的想象极限！ “而这被抽走一魂的人……”陈凡的目光忽然转向了早已吓傻的钱振宇，“钱老板，你最近，是不是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东西？” 钱振宇浑身一激灵，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我……我没有啊！这个盒子，是我……是我在上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当时觉得它古朴，就……就花了三十万……” “拍卖会？”陈凡眉头一挑，“主办方是谁？” “是……是城南的李家，李四海！他跟我一直不对付，在好几个项目上都明争暗斗！难道……难道是他？”钱振宇的眼睛瞬间红了！ 商业上的竞争，他不在乎。 但用这种歹毒到极点的手段来害他全家，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是不是他，很快就知道了。” 陈凡冷哼一声，抓着“血煞童子”的手猛地按在了那布满血色符文的木盒之上！ “既然你是被炼制的，那你的魂，就还留在这里。” “我给你一个机会。” 陈凡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直接穿透了那层层怨气，灌入“血煞童子”那混乱的意识核心。 “是选择沉沦于仇恨，最终被我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还是，记起你的仇人，由我为你做主，洗去你的怨气，送你入轮回。” 那团黑气猛地一滞，疯狂的挣扎竟然停了下来。 它那模糊的轮廓开始剧烈地闪烁，似乎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片刻之后。 “呜……” 一声充满了无尽委屈和痛苦的呜咽，从黑气中传出。 紧接着，那团黑气竟然缓缓地化开，露出了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虚影。 他面色青紫，双目流着血泪，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正是被炼化时的惨状。 他看着陈凡，眼神里不再是怨毒和疯狂，而是深深的恐惧和一丝祈求。 然后，他缓缓地抬起虚幻的手臂，指向了书桌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钱振宇的全家福。 小男孩的手指，没有指向钱振宇，也没有指向他的妻子，而是颤抖着，指向了照片角落里，一个站在钱振宇身后，笑得一脸憨厚的中年男人。 钱振宇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老……老张？”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怎么……怎么可能是他？他是我堂弟啊！” 第63章 来自观主的战书！ 钱振宇的堂弟，张德旺！ 一个在他公司里当副总，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比谁都亲热的人！ 钱振宇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老实人模样，甚至自己还时常接济他的堂弟，竟然会用如此灭绝人性的手段来诅咒自己全家！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钱振宇双目赤红，几乎要崩溃。 “人心，比鬼神更可怕。” 陈凡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在那小男孩的魂魄上。 “你看清楚了，是他，对吗？” 小男孩的虚影流着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那个叫“老张”的男人的无尽恨意。 显然，他就是被张德旺用某种手段骗来，活活炼成了“血煞童子”。 “很好。” 陈凡点了点头，手掌金光大盛。 磅礴而精纯的功德真气，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包裹了小男孩的魂魄。 “滋啦——” 那些附着在他魂体上的怨气、煞气和血腥之气，在功德金光的照耀下，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净化、蒸发！ 小男孩身上的青紫色和伤口在飞速褪去，魂体变得越来越纯净、透明。 他脸上那痛苦扭曲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安详。 “去吧。”陈凡轻声道，“下一世，投个好人家。” 小男孩的虚影对着陈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随后，他的魂体化作点点光斑，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一缕精纯无比的功德之气，瞬间涌入陈凡的丹田，融入那九品金莲之中，让莲台的光芒又明亮了一分。 做完这一切，陈凡的目光才落在那只诡异的黑木盒上。 现在，它表面的血色符文已经黯淡下去，但那股源自黑石观的邪恶气息，却依旧盘踞其中。 钱振宇此时也从巨大的震惊和悲愤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陈凡，眼神里只剩下最极致的敬畏和狂热。 “扑通”一声！ 这位身家百亿的地产大亨再也控制不住，重重地跪在了陈凡面前，额头死死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陈神医！您……您就是活神仙！您不只是救了我儿子的命，更是救了我全家的命！从今往后，我钱振宇，我整个钱家，但凭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这一次，陈凡没有阻止他。 他平静地受了这一拜，淡淡道：“你那个堂弟，自己处理干净。我不希望明天在新闻上看到任何与此相关的消息。” “明白！我明白！”钱振宇重重磕头，“我绝不会让这种脏事，污了您的耳朵！” 他知道，陈凡这是给了他最大的体面，让他用自己的方式，去清理门户。 而此时，一直站在门口的林清雪和苏晴才终于从那颠覆三观的震撼中，缓缓回过神来。 苏晴看着陈凡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崇拜，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陈凡哥哥。 那个在她印象里，只是一个医术神奇、有些霸道的男人，原来，是行走在这样一个诡异、恐怖、掌握着生杀轮回的神。 林清雪则死死地盯着陈凡，那双冰冷的凤眸里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不是爱慕，也不是崇拜。 而是一种，学者见到了终极真理，信徒见到了唯一神祇的狂热！ 净化怨灵，超度轮回，功德之气…… 这些词汇，像一道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响！ 她终于明白，陈凡所掌握的，根本不是什么“超越科学的医术”，而是一套完整的、拥有自己世界观和力量体系的道！ 一条，通往“神”的道路！ 而她，一个凡人竟然有幸窥见了这条道路的一角！ 就在这时，陈凡伸出手，拿起了那只黑色的木盒。 入手冰冷，仿佛握着一块万年玄冰。 他体内的真气微微一探，便感知到盒子内部除了残留的血咒之力外，还隐藏着一道极其阴狠、狡诈的神念烙印。 这才是黑石观主真正留给他的东西。 那个“血煞童子”，不过是开胃小菜。 这个盒子才是真正的战书！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根本没有去破解那道神念烙印，而是直接将自己那夹杂着功德金莲气息的磅礴真气，狂暴无比的狠狠灌了进去！ “轰——！” 一声无形的轰鸣，在精神层面炸响！ 黑木盒剧烈的一震，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黑气从中疯狂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模糊而狰狞的人脸！ “小辈！你敢毁我法器，坏我好事！” 一个苍老、阴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直接在整个书房里响起！ 这声音带着强大的精神冲击，让钱振宇、苏晴和林清雪三人瞬间如遭重击，脸色煞白，脑子嗡嗡作响，几乎要当场跪下！ “装神弄鬼。” 陈凡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将那股精神冲击抵消得干干净净。 林清雪和苏晴顿时感觉压力一轻，看向陈凡的眼神更加骇然。 “神农传人？功德金莲？”那张黑气凝聚的人脸死死地“盯”着陈凡，“很好……很好！你的这身功德，你的这具皮囊，都将成为本座踏上仙途的最好资粮！” “本座在西南十万大山，黑石观，等着你来送死！” “对了，”那声音突然变得戏谑而残忍，“你身边那两个女娃娃，姿色不错。一个冰肌玉骨，是上好的炉鼎。一个气血充盈，元阴饱满，炼成血丹，定是大补之物……” “你找死！”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森寒无比！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身边的人来威胁他！ “聒噪！” 他低喝一声，握着木盒的手猛然发力！ “咔嚓——！” 那只由百年阴沉木制成，坚硬无比的黑木盒，在他的掌心，竟如同饼干一般，被硬生生捏成了漫天齑粉！ “噗——！” 半空中那张由黑气凝聚的人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溃散！ 千里之外，西南十万大山深处，一座笼罩在黑雾中的道观内。 一个盘膝坐在血池中央，身穿黑色道袍的枯瘦老者，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双目豁然睁开，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震惊。 “竖子……竟敢……竟敢斩我神念！” …… 龙湾一号别墅内。 随着木盒被捏碎，书房里那最后一丝阴邪之气也彻底消散，阳光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照了进来。 陈凡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过身看着依旧处在巨大震惊中的林清雪和苏晴，平静地开口： “现在，你们看到了。” “这就是我的世界。一个你们无法理解，也随时可能被吞噬的世界。” “还觉得，昨晚那点事，很重要吗？”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两个女人的心上。 是啊，跟这种动辄灭门、炼魂的邪恶比起来，她们那点女儿家的争风吃醋，显得多么的渺小和可笑。 苏晴的嘴唇动了动，羞愧地低下了头。 而林清雪却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凤眸死死地盯着陈凡，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问道： “老师，我也能学吗？” 第64章 冰山叩首，求我传道！ 林清雪的这个问题，像是在死寂的书房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钱振宇还跪在地上，沉浸在被至亲背叛的巨大悲痛和对陈凡的无尽敬畏之中。 苏晴则刚刚从那颠覆性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正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陈凡，却被林清雪这石破天惊的一问，给彻底问懵了。 学？ 学什么？ 学这种神仙般的手段？ 苏晴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猛地看向林清雪，只见这个一向视科学为唯一真理、骄傲的如同冰山女王般的女人，此刻正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燃烧着火焰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陈凡。 那不是请求，那是一种赌上了一切的渴望！ 陈凡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林清雪那张苍白却异常激动的俏脸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仿佛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 这种漠然的审视，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具压力。 林清雪的心脏狂跳，却强迫自己迎着他的目光。 她知道，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机会，一旦错过，她将永远被关在“凡人”的门外，在那个她曾经引以为傲、此刻却觉得可笑无比的科学世界里，慢慢枯萎。 “老师……”她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 陈凡终于开口，声音淡漠得不带一丝波澜。 “凭什么？”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三柄无情的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清雪的心上！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凭她是江城第一医院最年轻的医学博士？凭她是无数人追捧的冰山女神？ 在刚才那净化怨灵、超度轮回的神迹面前，这些世俗的光环，简直就是个笑话！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你的脑子里装满了你那些所谓的‘科学’，条条框框，固执己见。你的身体被寒气侵蚀多年，经脉淤塞，孱弱不堪。你的心，更是骄傲自负，容不下半点异物。” 他每说一句，林清雪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像一把最精准的手术刀，将她剥开，把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承认的弱点，血淋淋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教你？”陈凡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浪费我的时间，也污了我的传承。”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林清雪心中最后的一丝骄傲。 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眼中，一文不值，甚至是一种累赘！ 苏晴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林清雪，也从未见过如此冷酷的陈凡。她下意识地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插话的资格。 钱振宇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神仙收徒，岂是凡人可以揣测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会以林清雪的彻底溃败而告终时。 “扑通！” 一声闷响。 在苏晴和钱振宇骇然欲绝的目光中，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冰山女神林清雪，竟然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陈凡的面前！ 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老师！” 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充满了决绝与恳切！ “学生愚钝，请老师开恩！” 她抬起头，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了丝毫血色，但那双凤眸里却亮得惊人。 “您说得对，我过去所学，皆是糟粕！我愿将之一切清空，从零开始！我的身体孱弱，但我有毅力，无论多苦的修行，我都能坚持！我的心骄傲自负，但从今往后，在老师面前，林清雪再无骄傲！” 她看着陈凡，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或许现在没有资格，但我愿用我的一切，去换取这个资格！” “我愿终生侍奉老师左右，为您管理科室，为您处理俗务，为您做任何事！只求老师，能让清雪窥见大道一角！” 说完，她再次将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咚！ 这一下，仿佛不是磕在地板上，而是磕在了苏晴的心上。 苏晴彻底傻了。 她看着跪在地上，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大道”，将自己所有尊严都踩在脚下的林清雪，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嫉妒？不甘？ 不，都不是。 是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恐慌和茫然。 她忽然发现，她和林清雪的差距，已经不再是谁能得到陈凡哥哥更多的关注。 而是林清雪已经拼了命地想挤进陈凡哥哥那个光怪陆离、掌控生死的世界，而她苏晴却还傻乎乎地站在门外，连门槛都摸不到！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可能会被远远地甩开。 不是被林清雪甩开，而是被陈凡哥哥的世界，彻底甩开！ 书房内，一片死寂。 陈凡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身体因为激动和恳切而微微颤抖的林清雪，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把她那身骄傲的骨头彻底打断、碾碎，她就永远学不会真正的敬畏。 一个对大道没有敬畏之心的人，不配继承《神农济世典》的半个字。 “想学，可以。” 许久，陈凡终于缓缓开口。 林清雪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狂喜！ 但陈凡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再次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但不是现在。” 陈凡的语气依旧平淡，“《神农济世典》的传承，浩如烟海，玄奥无比。以你现在的状态，强行修行，只会让你爆体而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清雪，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旁边失魂落魄的苏晴。 “我只传你一段‘静心诀’，用于打坐调息，洗涤你脑中杂念。什么时候，你能做到心如止水，真正感应到天地间那一缕‘气’的存在，再来找我。” 说着，他屈指一弹，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瞬间没入林清雪的眉心。 林清雪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段玄奥晦涩，却又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口诀，清晰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 “这……”她感受着脑海中多出来的东西，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已经不是传授，这是神仙手段！ “这是对你的考验。”陈凡收回手，负手而立，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如果连最基础的感气都做不到，那你就永远只配当我的助手，做个凡人。” “是！学生遵命！谢老师传法！”林清雪再次叩首，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狂喜和感激。 她知道，她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那扇门！ 陈凡不再理她，目光转向还跪在地上的钱振宇：“起来吧。” “是，是，陈神医！”钱振宇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你那个堂弟，张德旺，还有那个李四海，以及他们背后的拍卖会。”陈凡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要知道他们和黑石观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三天之内，把所有资料，放到我的桌上。” “神医放心！”钱振宇立刻挺直了腰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别说三天，一天之内！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把这些杂碎的老底都给您翻出来！” 陈凡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 他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地方。 林清雪和苏晴也连忙跟上。 然而，就在陈凡的脚即将踏出书房门口的那一刻。 “嗡……嗡……”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陈凡皱了皱眉，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院长周建国。 他随手接通，还没开口。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周建国那带着哭腔的、惊恐无比的求救声！ “陈……陈主任！我的祖宗！您快回来一趟吧！” “出大事了！！” “您……您和林主任、苏小姐……昨晚住的那间总统套房……被……被酒店报警告我们聚众……聚众淫乱了！” 第65章 聚众淫乱的举报，谁在找死？ 周建国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一颗炸雷，在寂静的书房里轰然炸响！ 聚众淫乱？ 这四个字，带着一种世俗中最肮脏、最具有毁灭性的力量，瞬间刺穿了刚刚还沉浸在神魔伟力中的超凡氛围，将所有人狠狠地拽回了现实！ 钱振宇脸上的悲愤和敬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荒谬。 他刚刚才见识了神仙手段，转眼间，就听到了对神仙最污秽的构陷！ 苏晴的小脸“唰”的一下，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昨晚在顶楼vip顶级套房里，她撞见林清雪和陈凡哥哥……房间里的狼藉……林清雪那暧昧的姿态……这些画面疯狂地涌入脑海，跟“聚众淫乱”这四个字纠缠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知道？ 而跪在地上的林清雪，娇躯猛地一颤！ 她刚刚才下定决心，要斩断凡尘，追随老师的脚步，窥见大道。 可这突如其来的举报，就像一盆最肮脏的污水，当头浇下！将她那刚刚燃起的求道之心，浇得冰冷刺骨！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陈凡，那双燃烧着火焰的凤眸里第一次出现了羞愤、屈辱和一丝慌乱。 她是林清雪，是江城第一医院的冰山女神，是无数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她可以不在乎生死，不在乎病痛，但她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名誉！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愤怒。 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有些烦人的小事。 “知道了。” 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平静的姿态，与电话那头周建国天塌下来般的惊恐，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陈……陈神医……”钱振宇结结巴巴地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凡哥哥……”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凡的衣角，“我们……我们被……是不是王浩？是不是那个浑蛋在报复我们？” 陈凡没有回答她们，只是将手机揣回兜里，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前的两个女人。 一个跪在地上，羞愤欲绝。 一个站在旁边，六神无主。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们此刻最脆弱的内心。 “看看你们的样子。” “一个举报，就把你们打回了原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刚刚不是还嚷着要清空糟粕，要窥见大道吗？怎么，这世俗的一点脏水，就让你的道心不稳了？” 这话是对林清雪说的。 林清雪的娇躯剧烈一颤，猛地抬起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刚刚才信誓旦旦，要斩断骄傲，可现在，她的心乱了，被凡人的唾沫，搅得天翻地覆！ 陈凡的目光又转向苏晴。 “还有你，你不是苏家的大小姐吗？你的骄傲呢？你的底气呢？只会哭，只会抓着我的衣服，指望我帮你解决一切？” 苏晴被他看得浑身一僵，抓着他衣角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羞愧得无地自容。 “老师……我……”林清雪咬着嘴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对您不公！他们……他们是在玷污您！” “玷污我？”陈凡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林清雪，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狮子，会在乎脚下的蚂蚁怎么议论它吗？神龙，会在乎井底的青蛙如何编排它吗？” “当你的力量达到一个可以无视所有规则的层次时，所谓的名誉、清白，不过是弱者用来束缚自己的枷锁。” 他看着林清雪，眼神深邃，“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想怎么辩解，怎么洗刷。而是该想一想，是谁，给了那些蚂蚁和青蛙，胆敢挑衅狮子和神龙的勇气。” 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清雪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清明！ 是啊！重点不是举报的内容，而是谁敢在这个时间点，用这种方式来举报陈凡！ 陈凡刚刚才救了省军区的龙老将军，背后站着苏家、唐家，甚至还有省里的张浩天！在江城，谁还有这个胆子，敢来触他的霉头？ 除非对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扳倒陈凡，而是为了恶心他！羞辱他！ “是王浩和刘国栋？”苏晴立刻想到了这两个人。 “他们？”陈凡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两个已经被踩进泥里的废物，没这个能量，也没这个脑子。他们顶多是被人当枪使了。” “那是谁？”林清雪皱起了眉头，脑中飞速地思考着。 医院里，因为陈凡的崛起和中医康复科的成立，利益受损的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那些原本位高权重，现在却要看陈凡脸色的老专家、老主任……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陈凡淡淡道，“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转过身，迈步向外走去。 “有时候，敌人会自己从黑暗里跳出来的。” 钱振宇连忙跟上，一脸的紧张和愤怒：“陈神医，这件事，要不要我……” “不用。”陈凡头也不回，“你办好我交代你的事就行。这点小麻烦，我自己解决。” 钱振宇重重地点头：“是！神医放心！” 他看着陈凡的背影，心中再无半分怀疑。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人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什么聚众淫乱，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林清雪和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们也立刻收敛心神，快步跟了上去。 车子再次启动，气氛却和来时截然不同。 苏晴不再敢有丝毫的任性，只是安静地坐着，偷偷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陈凡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敬畏和一种陌生的崇拜。 而林清雪，则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去想医院里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也没有去想自己的名誉会受到怎样的损害。 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陈凡刚才说的话。 “狮子，会在乎脚下的蚂蚁怎么议论它吗？” “当你的力量，达到一个可以无视所有规则的层次时……” 她攥紧了拳头，那颗刚刚被搅乱的道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 她不要当那只辩解的蚂蚁，她要成为站在狮子身边的人！ …… 江城第一医院。 此时的医院门口，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十几家媒体的长枪短炮，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像是不要钱一样疯狂闪烁。 医院的保安们组成人墙，勉强维持着秩序，但早已是捉襟见肘，满头大汗。 人群中，无数医生护士也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新上任的那个陈主任，还有林主任，被人给举报了！” “我的天！举报什么？” “还能是什么？说他们昨晚在顶楼的VIP套房里聚众淫乱！连苏家那个大小姐苏晴都在！” “不是吧？这么劲爆？！林主任她……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谁知道呢？那个陈凡，年纪轻轻就当上主任，背后又有苏家撑腰，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林主任那么漂亮，唉……” 嫉妒、幸灾乐祸、难以置信……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空气中发酵。 而在医院行政楼最大的会议室里，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院长周建国脸色铁青，坐立不安。 在他的对面，坐着七八个人，个个面色严肃。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眼神却十分锐利的中年男人。 他叫马卫明，是医院纪律委员会的主任，也是院内出了名的“笑面虎”，跟周建国一向不对付。 “周院长，”马卫明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这次的事情，影响极其恶劣！我们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现在却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丑闻！市卫生署的领导亲自打电话来，要求我们严查！绝不姑息！” 周建国一拍桌子，怒道：“马卫明！什么叫丑闻？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定了性？陈主任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是苏家、唐家的恩人！是龙老将军的救命恩人！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马卫明不紧不慢地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扔在桌上。 照片似乎是远距离偷拍的，非常模糊。 但依然能隐约看清，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身影，在沙发上，姿态极其暧昧。 周建国瞳孔一缩！ “这是伪造的！”他吼道。 “是不是伪造，等当事人来了，一问便知。”马卫明靠在椅子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们还接到了不止一位医护人员的‘实名’举报，言之凿凿。周院长，我知道你爱惜人才，但在这件事上，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得太深。否则，引火烧身啊！”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医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周……周院长，马主任！他们……他们回来了！” 马卫明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对着身后的委员们一挥手。 “走，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位，我们江城第一医院的‘神医’！” 当陈凡的越野车缓缓驶入医院停车场时，早已等候在此的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蜂拥而上！ “陈主任！请问关于您和林主任、苏小姐聚众淫乱的举报，是真的吗？” “林主任！作为医院的女神，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苏小姐！苏家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刺耳的问题，疯狂的闪光灯，将车子团团围住。 车内的苏晴吓得小脸惨白，紧紧地抓着安全带。 林清雪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只是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背影。 陈凡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外面的混乱，他停好车，熄了火，然后转过头，看着后排的两个女人，淡淡地问了一句： “谁先下车？” 就在这时，人群被强行分开。 马卫明带着一众纪律委员会的成员，在一群保安的护卫下，走到了车前。 他敲了敲车窗，脸上带着程序化的严肃表情，声音却充满了压迫感。 “陈凡同志，林清雪同志，苏晴小姐。我是院纪委主任马卫明，现在有一起严重的违纪事件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请你们，立刻下车！”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竟然从马卫明身后的人群里挤了出来。 是王浩！ 他脸上缠着绷带，一只手臂还打着石膏，但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怨毒和无比的快意！ 他指着车里的陈凡，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吼道： “就是他！陈凡！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他利用职权，逼迫林主任，还勾引苏家大小姐！我亲眼所见！我要举报！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第66章 你的证据，就是一堆垃圾！ 王浩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如同在滚油中倒入一瓢冷水，瞬间让整个场面彻底沸腾！ 所有记者的镜头，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最终的焦点，疯狂地对准了那张因为怨毒和快意而扭曲的脸！ “我亲眼所见！” “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这几句话，通过无数个直播镜头和麦克风，以一种病毒式的速度，传遍了江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最直接、最劲爆的“人证”！ 一个被开除的医生，对新贵神医的血泪控诉！ 马卫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水搅浑，把陈凡的名声彻底搞臭！不管最后真相如何，只要“聚众淫乱”这个标签贴上去，就再也撕不下来了！ 周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浩怒吼：“王浩！你血口喷人！保安！把他给我拖出去！” “谁敢！”马卫明往前一步，挡在王浩身前，锐利的目光扫向那些迟疑的保安，“王浩现在是我们的举报人，是受害者！谁敢动他，就是妨碍纪委办案！” 一句话，让保安们瞬间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整个场面，似乎已经完全被马卫明所掌控。 舆论、人证、物证（虽然是伪造的），还有他纪委主任的身份，形成了一张天罗地网，朝着车里的三个人，缓缓收紧。 车内，苏晴的小手冰凉，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车窗外那一张张兴奋、鄙夷、幸灾乐祸的脸，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林清雪的脸色也同样苍白，但她的手，却稳稳地放在膝上，那双凤眸，只是静静地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背影。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驾驶座的车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陈凡推门下车。 他没有理会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记者，也没有看那个叫嚣的王浩，更没有在意一脸得色的马卫明。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一下车，整个混乱的场面竟然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场，明明只是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但当他站在那里时，却仿佛他才是这片天地的中心。 “陈凡哥哥……”苏晴看到陈凡下车，也鼓起勇气，推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紧接着，林清雪也从容地走了下来。 两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一左一右，默默地站在了陈凡的身后。 一个娇俏可人，带着一丝惶恐和依赖；一个清冷如月，带着一种决绝和追随。 这一幕，让所有记者都看呆了，闪光灯再次疯狂地闪烁起来。 “看到了吗！大家都看到了吗！”王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加疯狂地指着他们，“他们就是这种关系！肮脏！下流！” 马卫明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摆出官腔：“陈凡同志，现在，请你解释一下，关于你和林主任、苏小姐，在医院顶楼VIP套房聚众淫乱的举报，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特意加重了“聚众淫乱”四个字，声音通过记者的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 陈凡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波澜，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我的事，轮得到你来问？”陈凡淡淡开口。 一句话，让马卫明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瞬间噎在了喉咙里！ 他脸色一僵，随即恼羞成怒：“陈凡！注意你的态度！我是在代表医院纪委向你问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纪委？”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他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还在上蹿下跳的王浩身上。 “你。”陈凡只说了一个字。 王浩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看，心中莫名一寒，但随即被无尽的怨毒所取代，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看什么看！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敢做不敢当吗！”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一秒。 两秒。 三秒。 王浩脸上的嚣张和疯狂，在陈凡那死寂般的注视下，竟然开始一点点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了，那双眼睛里没有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他想继续叫骂，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你再说一个字，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陈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地刺入王浩的心脏！ 王浩的瞳孔骤然收缩，双腿一软，竟然“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裤裆处迅速蔓延开一滩黄色的水渍！ 他……他竟然被吓尿了！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仅仅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吓得屁滚尿流！ 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势？ 马卫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陈凡这是在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赤裸裸地打他的脸！ “陈凡！你还敢威胁举报人！”他厉声喝道，试图夺回场面的控制权，“你这是罪加一等！” “威胁？”陈凡收回目光，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重新看向马卫明，“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向前走了两步，直接走到了马卫明的面前。 马卫明被他的气势所迫，竟然后退了半步，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涨得通红。 “周院长给你看了所谓的证据？”陈凡问道。 “没错！”马卫明强作镇定，从文件夹里再次抽出那几张模糊的照片，“这是从医院监控里截取的画面，还有不止一位医护人员的实名举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什么！” 陈凡连看都没看那些照片一眼，只是伸出手。 马卫明一愣：“干什么？” “拿来。” 马卫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几张纸递了过去，他倒要看看，陈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陈凡接过那几张A4纸，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地，将它们撕成了碎片。 哗啦啦—— 纸屑如同雪花般，从他指间飘落。 “你！”马卫明眼睛都红了，“你敢毁掉证据！” “证据？”陈凡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轻蔑和嘲讽。 “就凭这几张连脸都看不清的垃圾？就凭那个被我踩在脚下，连话都不敢说的废物？” 他指了指地上的纸屑，又指了指瘫在地上的王浩，声音陡然提高，响彻整个广场！ “马卫明，我问你。” “我的病人，是省军区的龙战老将军，是他，拿着军令，请我出手！” “我的病人，是张浩天省长，是他，亲自特批文件，为我成立特殊人才治疗中心！” “苏家，唐家，钱家，视我为最尊贵的恩人！” 陈凡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那股无形的压力，让马卫明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现在，你拿着一堆垃圾，带着一个废物，来质问我？” 陈凡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如刀，死死地盯着他！ “是谁给你的胆子！” “又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说！” 最后那个“说”字，如同九天惊雷，在马卫明的耳边轰然炸响！ 马卫明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心神巨震，差点当场跪下！ 他惊骇欲绝地看着陈凡，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气势！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数辆黑色的顶级豪车，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直接冲开了记者的包围圈，停在了人群的最中央！ 车门打开，江城首富苏振华，地产大亨唐建军，两人脸色铁青，带着一股滔天的怒火，快步走了下来！ “马卫明！”苏振华的咆哮声，如同雄狮的怒吼！ “我苏家的恩人，你也敢动？” 第67章 我的人，你也敢审？ 苏振华的怒吼，像是一道实质性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医院广场！ 那些原本还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疯狂的记者们，在看到苏振华和唐建军那两张足以让整个江城商界抖三抖的脸时，集体失声了！ 他们手里的相机仿佛有千斤重，闪光灯也停了下来，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开玩笑！ 一个是江城的无冕之王，首富苏振华！ 另一个是地产界的巨擘，唐建军！ 这两个人，跺一跺脚，江城都要地震！他们竟然同时出现，而且是带着如此滔天的怒火！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医院内部的桃色丑闻了，这是神仙打架！ 马卫明在听到苏振华声音的那一刻，整个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到苏振华和唐建军那两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双腿一软，差点和王浩一样瘫在地上。 “苏……苏董……唐……唐总……”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脸上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慌乱。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大人物，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马卫明！”苏振华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几步走到他面前，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我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力，在这里审问我的恩人？” “我……我是纪委主任……我是在按规矩办事……”马卫明的声音都在发颤。 “规矩？”唐建军冷笑一声，他身材高大，站在马卫明面前，就像一座山，“我女儿的命，是陈神医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的规矩，就是要污蔑我唐家的救命恩人？”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记者，声音冰冷刺骨：“今天，谁敢乱写一个字，我唐建军保证，明天你们的报社、你们的电视台，就会从江城彻底消失！” 赤裸裸的威胁！ 霸道！不讲道理！ 但没有一个记者敢有丝毫的怨言，他们纷纷低下头，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悄悄删除刚才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他们毫不怀疑，唐建军有这个实力！ “苏董，唐总，这是个误会……我们只是接到举报，进行例行调查……”马卫明汗如雨下，拼命地想要解释。 “调查？”苏振华指着地上那瘫软如泥、散发着骚臭的王浩，脸上充满了不屑，“就凭这么一个废物的东西，你也配来调查陈先生？” 他甚至懒得再跟马卫明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张吗？市卫生署那边，是不是有个叫马卫明的人？对，纪委的。这个人，我不想再看见他。还有，江城第一医院，有个叫王浩的实习医生，让他这辈子，在江城都找不到一份工作，他叔叔刘国栋也一样，处理干净。”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苏振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轻描淡写，却决定了三个人的命运。 马卫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苏振华的一个电话，足以让他从一个位高权重的纪委主任，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而瘫在地上的王浩，在听到苏振华那冰冷的宣判后，最后的一丝神智也崩溃了，他翻了个白眼，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处理完这一切，苏振华和唐建军才转身，同时对着陈凡，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 “陈先生，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让您受委屈了！” 这一幕，再次让全场陷入了死寂！ 两个跺跺脚就能让江城震动的大人物，竟然对着一个年轻人，行如此大礼！ 那些刚刚还在心里揣测陈凡、甚至有些鄙夷他的医生护士们，此刻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们终于明白，陈凡之前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吹牛！ 他根本不需要辩解！ 因为他背后站着的力量，足以碾碎一切规则和诽谤！ 陈凡神色平静地受了他们一礼，淡淡道：“你们来得不算晚。”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人群后方，一个想要悄悄溜走的矮胖身影上。 那是原中医科的主任，高德明。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高主任，这么着急走，是去哪儿啊？”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高德明身体猛地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陈主任……我……我就是路过，路过……”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但所有人都从他那平静的眼神里，读懂了言外之意。 周建国院长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不是傻子，看到高德明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再联想到之前中医康复科成立，高德明被架空，他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在背后搞鬼！ “高德明！”周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怒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马卫明，诬陷陈主任！” 苏振华和唐建军的目光，也瞬间变得冰冷如刀，落在了高德明的身上。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高德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涕泪横流地哭喊道：“不……不是我啊！院长！陈主任！冤枉啊！” “是不是你，查一查就知道了。”陈凡淡淡地开口，他的目光转向马卫明，此刻的马卫明已经面如死灰，再无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 “马主任，”陈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现在，你还觉得你的举报人和证据，很可靠吗？” 马卫明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高德明就是那个所谓的“实名举报”的医护人员之一！是他，给了自己那些所谓的“证据”！他被当枪使了！ 就在这时，陈凡身后的林清雪忽然轻声开口。 “老师，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一声“老师”，让苏振华和唐建军都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林清雪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和敬畏。 而苏晴，则偷偷地撇了撇嘴，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但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闹脾气。她知道，现在的林清雪，已经和她不一样了。 陈凡看了林清雪一眼，从她那双清亮的凤眸里，看到了一丝蜕变。 不再是之前的羞愤和慌乱，而是一种执掌权力的冷静和决断。 他点了点头：“好。” 得到陈凡的允许，林清雪上前一步，走到了周建国的面前。 她那清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高德明和面如死灰的马卫明，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周院长，我建议，立刻暂停马卫明和高德明的一切职务，由院办牵头，联合安保科，立刻对两人进行隔离审查！” “审查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一，此次诬告事件的全部经过，查清所有参与者和幕后主使！二，彻查高德明担任中医科主任期间，所有的药品采购和财务往来！三，彻查马卫明担任纪委主任以来，所有经手的举报案件，是否存在选择性执法，公报私仇！” 林清雪每说一条，马卫明和高德明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尤其是最后两条，这根本就是要掘他们的老底，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林清雪！你……你这是滥用职权！你这是报复！”马卫明指着她，声嘶力竭地吼道。 林清雪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看着周建国：“周院长，中医康复科是陈老师一手建立的，代表着我们医院未来的希望。现在，有人要毁掉它，毁掉我们医院的声誉。这件事，如果不以雷霆手段肃清，以后，谁还敢为医院尽心尽力？” 周建国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般的林清雪，心中震撼无比，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就按林副主任说的办！” 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保安们怒吼道：“把马卫明和高德明，给我带到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 “是！” 这一次，保安们再无犹豫，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直接将瘫软的两人架了起来。 一场轰轰烈烈的“丑闻”，就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陈凡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他看着林清雪条理清晰地发号施令，看着苏振华和唐建军为他扫平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只是转过身，淡淡地说了一句。 “走吧，回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这片狼藉之地时，陈凡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随手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一丝戏谑和傲慢的年轻声音。 “喂，是陈凡，陈神医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绍，京城协和医院的。听说你用中医，治好了我们西医束手无策的病人？” “我老师孙立，对你很感兴趣。我们现在就在江城第一医院，ICU里，刚好有一个急性肝功能衰竭的病人，生命垂危。” “怎么样，陈神医，有没有兴趣，当着我们的面，再表演一次神迹啊？” 第68章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挑战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挑衅，仿佛一只猫在逗弄爪下的老鼠。 “表演神迹？” 陈凡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周围，苏振华和唐建军等人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因为这通电话，再次升腾起来。 他们都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那毫不客气的轻蔑，让他们脸色瞬间阴沉。 尤其是周建国，他一听到“京城协和”“孙立”这两个词，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当初张省长病危，就是这个孙立带着他的学生钱亮，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结果差点把人治死！最后还是陈凡出手，才把张省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两个无能之辈，被李秘书当场赶走，颜面尽失，本以为他们会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陈先生，您别理他们！”周建国连忙上前，急切地说道，“这帮人就是一群跳梁小丑，上次在张省长那里丢了人，现在是故意来找茬的！我们不……” “不？”陈凡抬手，打断了周建国的话。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为什么不？” 他对着电话，声音平淡地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在哪？” 电话那头的孙绍愣了一下，他预想过陈凡的暴怒、心虚、或者直接挂断电话，却唯独没想到，对方会是如此平静的反应。 这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的话，都有些无从说起。 “呵，看来陈神医很有自信啊。”孙绍很快调整过来，语气中的讥讽更浓了，“就在住院部顶楼的ICU，17号病床。不过我得提醒你，病人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了，急性肝衰竭，全身黄疸，肝昏迷，我们这边的主任已经束手无策了。你要是没那个金刚钻，可别揽这个瓷器活，免得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这番话，看似是“好心”提醒，实则充满了恶毒的陷阱。 他们就是算准了，这个病人，西医已经宣判了死刑。 陈凡如果不敢来，那就是心虚，是骗子，“神医”之名不攻自破。 如果他来了，治不好，那正好坐实了他沽名钓誉、草菅人命的罪名！到时候，他们师徒俩就能一雪前耻，把陈凡彻底踩在脚下！ 这是一个阳谋！ “等着。” 陈凡只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他收起手机，目光扫过一脸担忧的苏振华、唐建军和周建国，淡淡道：“一场闹剧而已，既然有人把脸伸过来，不打，岂不是显得我不太礼貌？” 苏振华和唐建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陈凡那深不可测的信心。 “陈先生说的是！”苏振华沉声道，“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需要您亲手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走吧。”陈凡没有再多说，转身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林清雪和苏晴，一左一右，默默地跟了上去。 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两个女人的心境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苏晴不再是那个只会吃醋发脾气的小公主，她紧紧跟在陈凡身边，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依赖。而林清雪，那双清冷的凤眸里除了对陈凡一如既往的敬畏，更多了一丝作为“自己人”的决绝。 老师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ICU走去。 消息早已经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医院。 刚刚那场在医院门口的惊天对峙，已经让所有医护人员对陈凡的能量有了颠覆性的认知。 而现在，听说京城协和的专家点名道姓地挑战陈凡，而且还是一个必死的局，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极致！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都汇聚向了顶楼的ICU。 当陈凡一行人抵达ICU门口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走廊里，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神情肃穆的医生，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是之前被赶走的京城专家，孙立！ 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相貌英俊、但眉宇间却充满了傲慢和轻浮的年轻人，正是刚刚打电话的孙绍。 看到陈凡走来，孙绍的嘴角立刻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对身边的孙立说道：“老师，您看，我们江城的大神医来了。这排场，可真不小啊，首富和巨贾都跟在后面当保镖。” 孙立推了推眼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他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眼，冷哼一声：“哼，江湖骗子，最擅长的就是故弄玄虚，结交权贵。真正的医术，是靠本事，不是靠嘴皮子和人脉！”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苏振华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陈凡一个眼神制止了。 跟两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陈凡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超过一秒，直接越过他们，看向了ICU里面。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全身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黄色，嘴唇干裂，双目紧闭，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旁边的监护仪上，各项数据都在危险的边缘疯狂闪烁。 “怎么样，陈神医？”孙绍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病人就在里面，急性爆发性肝衰竭，现代医学能用的手段我们都用尽了，现在只能靠机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我们洗耳恭听，想听听您这位‘神医’，有什么惊世骇俗的高见？” 他身后的几个京城来的医生，也都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在他们这些受过最顶尖现代医学教育的精英看来，所谓的中医，尤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中医，来处理这种九死一生的急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陈凡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前，双眸之中，泛起一抹无人察觉的淡淡金光。 望气术！ 刹那间，ICU病房内的景象，在他的眼中，彻底变了模样！ 他看到的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团驳杂的气。 代表着生命力的生气，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而一股浓郁、粘稠、带着腐败和死亡气息的黑灰色死气，正盘踞在病人的肝脏位置，如同一个贪婪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他体内最后的一丝生机！ 但这并不是最关键的！ 陈凡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看到在那团死气的核心，竟然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但却无比阴邪的黑气！ 这股黑气和之前在张省长、在那个被下了“夺魂咒”的小男孩身上看到的煞气，同根同源！ 又是黑石观的手段！ 陈凡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单纯的病！ 这根本就是有人，用邪术，引爆了病人体内的隐疾，制造了这场所谓的“急性肝衰E竭”！其手法之隐蔽，别说是这些凡人医生，就算是普通的中医，也绝对看不出任何端倪！ 黑石观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以为用这种凡俗的手段，就能让我束手无策？ 可笑！ “怎么样？陈神医？看不出来了吗？”孙绍见陈凡半天不说话，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要是没这个本事，现在认个错，跟我们老师道个歉，我们也不是不能……” “肝衰竭？” 陈凡终于开口了，他转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孙绍。 “谁告诉你们，这是肝衰竭？” 一句话，让全场皆惊！ 孙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这不是肝衰竭？陈神医，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所有的检查报告，所有的临床体征，都明确指向了急性肝衰竭！你现在居然说不是？” 孙立也沉下了脸，厉声斥道：“无知小儿，一派胡言！连最基本的诊断都搞不清楚，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是医学界的耻辱！” 周围的医生们，也纷纷摇头，看向陈凡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失望。 他们本以为，能让苏家和唐家如此看重的人，就算再年轻，也该有几分真本事。却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如此荒谬外行的话。 这不是肝衰竭是什么？难道是感冒吗？ 然而，陈凡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病人的肝脏的确在衰竭。但这只是表象。” 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孙立和孙绍。 “真正的病因，是有人在他的‘太冲穴’内，下了一道‘枯木咒’！” “此咒，引动肝经死气，逆行伐木，以肝木克脾土，土衰则水绝，水绝则金枯，金枯则火灭！” “五行逆乱，生机断绝！这才是他真正的死因！” 陈凡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走廊里。 枯木咒？ 五行逆乱？ 肝木克脾土？ 这些如同天书一般的词语，让所有西医都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孙绍愣了足足三秒，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枯木咒？五行？我的天呐！老师，您听到了吗？我们竟然在跟一个神棍讨论病情！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孙立的脸色也已经铁青，他指着陈凡，气得浑身发抖：“荒谬！一派胡言！简直是封建迷信！周院长，这就是你们医院请来的‘神医’？他这是在治病，还是在算命？” 周建国也懵了，他虽然见识过陈凡的神奇，但“枯木咒”这种东西，也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就在这时！ “嘀——嘀——嘀——” ICU病房内，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监护仪上，代表心率的曲线，正在飞速下跌，血压也呈现出断崖式的下降！ “不好！病人室颤了！” “快！准备除颤仪！肾上腺素！” ICU内的医生瞬间乱作一团！ 孙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死死地盯着监护仪，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完了！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陈凡却连看都没看那混乱的场面一眼，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孙立和孙绍，声音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现在，离他五行断绝，神魂离体，还有三分钟。” “你们是选择继续在这里跟我废话，看着他死。” “还是，跪下来，求我救他？” 第69章 这一针，断生死，也断你的狂妄！ “跪下来，求我救他？”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死寂的走廊里轰然炸响！ 狂！ 狂到没边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陈凡这石破天惊的话给震得头皮发麻！ ICU里面，病人生死一线，警报声撕心裂肺！而他，却云淡风轻地站在这里，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让京城协和的顶级专家，跪下求他！ 这已经不是自信了，这是神明对凡人的蔑视！ “你……你混账！”孙立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陈凡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病人生死关头，你……你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还有没有一点医德！” “医德？”陈凡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弄，“跟你们这群草菅人命的庸医谈医德？你们也配？” 他向前一步，那股无形的恐怖气势瞬间笼罩了孙立和孙绍师徒二人。 “如果不是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本可以不用受这份罪。” “所以，他的命，掌握在你们手里。” “跪，还是不跪，你们选。” 陈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孙立和孙绍的心上！ “你做梦！”孙绍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以为你是谁？神仙吗？我告诉你，病人要是出了事，你就是杀人凶手！” “嘀嘀嘀——” ICU内的警报声，变得更加急促！ “主任！不行了！血压测不到了！心率掉到30了！” “除颤仪准备好了！充电200焦！” “让开！” ICU内的医生已经疯了，他们拼尽全力，做着最后的努力。 而这一切，在陈凡眼中，不过是徒劳。 “还有一分钟。”陈凡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倒计时，精准而冷酷。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疯了一样从走廊尽头冲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人群，扑倒在ICU的玻璃窗上，看着里面正在被电击的丈夫，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公！老公你醒醒啊！” 她正是病人的妻子，刚刚去办手续，回来就看到这地狱般的一幕！ 她哭喊着，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陈凡，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陈凡的面前！ “神医！陈神医！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丈夫！我给您磕头了！我给您做牛做马！” 她一边说，一边用尽全力，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鲜血瞬间就从她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这一幕，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苏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忍地别过头去。 林清雪也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忍。 孙立和孙绍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病人家属的这一跪，无疑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抽了他们一巴掌！ 证明在病人家属心里，他们这些所谓的顶级专家，已经彻底没用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被他们斥为“神棍”的年轻人！ 陈凡的目光，落在那磕头不止的中年妇女身上，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懒得理会那些蝼蚁的挑衅。 “起来吧。”他淡淡地开口。 随即，他不再看孙立和孙绍一眼，转身对周建国说道：“周院长，开门。” “啊？哦！好！”周建国如梦初醒，连忙拿出自己的门禁卡，亲自为陈凡刷开了ICU厚重的隔离门。 “陈先生！里面……”周建国还是有些担心。 “让他们都出来。”陈凡的语气不容置疑。 “都出来！”周建国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里面那群手忙脚乱的医生怒吼道！ ICU里的医生们都愣住了，其中一个负责抢救的主任回头喊道：“院长！病人马上就不行了！我们不能停！” “我说，都出来！”周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杀气，“从现在开始，这里，由陈先生全权接手！谁敢违抗，立刻给我滚出医院！” 院长的雷霆之怒，让所有医生都僵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虽然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只能放下手里的器械，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当他们经过陈凡身边时，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复杂，有质疑，有不屑，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偌大的ICU，瞬间只剩下了躺在病床上，生命体征几乎已经消失的病人，和缓缓走到病床边的陈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死死地盯着陈凡的一举一动。 “老师……”林清雪轻声开口，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进去辅助的准备。 “不用。”陈凡摇了摇头，“杀鸡，焉用牛刀。” 他走到医疗台旁，从上面一个打开的针灸包里，随意地抽出了一根最细长的银针。 陈凡手持银针，站在病床前，闭上了眼睛。 他体内的真气，如同奔涌的江河，瞬间汇聚于指尖！ 嗡—— 那根平平无奇的银针，在他的指间，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嗡鸣！一层淡淡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金色光晕，笼罩在了针身之上！ 站在外面的林清雪，因为已经踏入修行门槛，对气息的感知远超常人，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磅礴而精纯的力量，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这就是……老师真正的力量吗？ 只是随意一根银针，就能引动如此恐怖的真气！ 而孙立和孙绍等人，虽然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也被这诡异的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陈凡动了！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快如闪电！ “第一针，刺太冲，断其咒根！”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银针，已经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病人脚背上，大脚趾和二脚趾缝间向上的凹陷处——太冲穴！ 针入一寸，悄无声息！ “第二针，封气海，锁其死气！” 银针拔出，带起一抹残影，瞬间又刺入了病人脐下一寸半的位置——气海穴！ “第三针，开天门，引其生机！” 最后一针，陈凡的动作陡然变得庄重而肃穆，他手中的银针，不偏不倚，稳稳地刺入了病人头顶正中央的——百会穴！ 三针落定，呈品字形，将病人的身体笼罩其中！ 陈凡双指并拢，轻轻搭在百会穴的针尾之上，双目猛地睁开！ “敕！” 一声低喝，如同法令！ 他体内那磅礴的功德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三根银针，疯狂地涌入病人的体内！ 嗡！嗡！嗡！ 三根银针，在同一时间，剧烈地震颤起来，发出了高亢的蜂鸣声！ 以三根银针为中心，三道金色的气浪，在病人体内轰然爆发！ 第一道气浪，顺着脚下太冲穴，直冲而下，如同一柄金色的利剑，瞬间将那盘踞在肝经之内，阴邪无比的“枯木咒”咒力，斩得粉碎！ 第二道气浪，在气海穴轰然炸开，形成一个金色的漩涡，将那些四处流窜的死气，霸道地镇压、封锁，让它们再也无法侵蚀生机！ 而第三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气浪，从头顶百会穴灌入，如同一股来自九天之上的甘霖，沛然莫御，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重新点燃了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嘀！嘀！嘀！嘀——” 监护仪上，那原本已经快要拉成一条直线的心率曲线，在这一刻，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向上飙升！ 50！80！120！150！ 心率，在短短几秒钟内，恢复到了一个正常甚至有些偏快的水平！ 血压，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回升！ “啊！” 外面的人群，发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呼！ 孙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监护仪，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这不可能！ 这完全违背了所有的医学常识！ 孙立也是浑身巨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他行医一辈子，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刻，被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冲击得支离破碎，轰然倒塌！ “噗——”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病人，身体猛地一弓，张开嘴，喷出了一大口腥臭无比的乌黑色血液！ 那黑血溅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竟然发出了“滋滋”的声响，仿佛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而随着这口黑血喷出，病人那原本蜡黄如土的脸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恢复了红润！ 他胸口的起伏，变得平稳而有力。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个刚刚被宣判了死刑的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70章 跪下，或者我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当病人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整个ICU外的走廊陷入了一片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大脑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全身黄疸、肝昏迷、心跳停止、被现代医学宣判了死刑的病人，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被一个年轻人用三根银针，从鬼门关硬生生地给拽了回来！ 不但拽了回来，看他现在的样子，脸色红润，呼吸平稳，眼神虽然还有些迷茫，但分明已经恢复了神智！ 这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这是神迹！ 是真真正正，发生眼前的神迹！ “老……老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跪在地上的那个中年妇女。 她看到丈夫醒来，先是愣了足足几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无尽的感激！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要冲进去，却被厚重的玻璃门挡住，只能疯狂地拍打着玻璃，泪流满面地呼喊着丈夫的名字。 而ICU内，陈凡缓缓拔出了三根银针。 那磅礴的真气如潮水般退去，三根银针又恢复了平平无奇的模样。 他做完这一切，甚至没有再看那个已经苏醒的病人一眼，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来。 “扑通！” 陈凡刚刚走出ICU，那个中年妇女便再次直挺挺地跪在了他的面前，这一次，她没有哭喊，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陈凡，一个又一个地磕着响头！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救命之恩！我们全家给您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陈凡没有扶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去看看你丈夫吧，他没事了，休养几天就好。” 他一挥手，周建国立刻会意，连忙打开了ICU的门，让那女人冲了进去。 夫妻俩抱头痛哭的场面，再次深深地刺激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凡的身上。 那些之前还对陈凡充满鄙夷和不屑的医生们，此刻，一个个都低下了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震撼，还有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们看向陈凡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同行，而是在仰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陈凡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那师徒二人——孙立和孙绍的身上。 孙立面如死灰，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孙绍，他那张英俊而傲慢的脸，此刻已经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他死死地盯着陈凡，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世界观崩塌后的疯狂。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如同失了魂一般，“肯定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或者是……是你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激素药物！” 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嘴硬！ 还在用他那可怜的科学知识，来试图解释眼前这无法理解的神迹！ “巧合？” 陈凡笑了。 他缓步走到孙绍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在蛛网上垂死挣扎的虫子。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 苏振华和唐建军，此刻也走了上来，他们看着失魂落魄的师徒二人，脸上写满了快意和冰冷。 “孙专家，孙神医，”苏振华的语气充满了讥讽，“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恩人的医术，是‘封建迷信’吗？是‘江湖骗术’吗？” 唐建军更是直接，冷冷地说道：“按照你们刚才的赌约，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赌约！ 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想起来了！ 陈凡之前说过的话！ ——“跪下来，求我救他！” 孙绍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惊恐地看着陈凡，嘴唇颤抖着：“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是医院！是法治社会！我老师是京城协和的首席专家，你敢……” “首席专家？”陈凡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在我眼里，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两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扎进了孙绍的心里！ “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欠我东西。”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陈凡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跪下。为你刚才的无知和狂妄，向中医道歉，向我道歉。”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孙绍的瞳孔骤然收缩，让他跪下道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可是京城协和的天之骄子，是未来的医学界新星！他怎么能…… 陈凡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寒刺骨。 “我废了你的手。” “让你这辈子，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你，选一个。”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孙绍的脑海中炸响！ 废了他的手？！ 他是一名外科医生！ 手，就是他的第二生命！ 如果手被废了，那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他惊恐地看向陈凡，从对方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眸里，他看到了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意志！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眼前这个恶魔，真的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废掉自己的双手！ “你……你敢！”孙立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挡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指着陈凡，声嘶力竭地吼道，“陈凡！你不要太嚣张！你这是在犯罪！我要报警！我要让国家最高卫生部门来调查你！” 他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和世俗的规则来压制陈凡。 然而，他得到的只是陈凡一个怜悯的眼神。 “报警？”陈凡摇了摇头，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你以为，你背后的那些关系，能保得住你？” 他拿出手机，甚至没有翻找通讯录，直接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龙老。”陈凡的语气很随意。 电话那头，传来龙战老将军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陈小友！怎么有空给老头子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要去黑石观了？我这边龙魂的人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去之前，有点小麻烦。”陈凡淡淡道，“京城协和，有个叫孙立的，您认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龙战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有点印象，好像是军总医院的挂名专家。怎么？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你了？” “他带着学生，在江城第一医院，质疑我的医术。”陈凡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想让我道歉。” “混账东西！”龙战的咆哮声，即便隔着电话，都震得周围的人耳膜生疼！“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的救命恩人！陈小友，你等着！我马上让军部纪委的人，把他从专家名录里除名！彻查他所有的项目和资金！我倒要看看，他屁股底下有多不干净！” “不用那么麻烦。”陈凡淡淡道，“我只是想让您跟卫生署那边打个招呼，就说，孙立这个人，医德败坏，学术不端，以后，不想在任何公开的医疗场合，再看到他。” “好！小事一桩！我马上办！”龙战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陈小友，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 陈凡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而听完这通电话的孙立，已经彻底傻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龙……龙老？ 军部纪委？ 彻查？ 他完了！ 他所有的靠山，所有的荣耀，所有的地位，在这一通电话面前，都如同纸糊的一般，被撕得粉碎！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陈凡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现在，”陈凡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他身后的孙绍身上，“你老师，保不住你了。” “你想好怎么选了吗？” “我……”孙绍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着陈凡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那双引以为傲、曾经创造过无数奇迹的手。 一股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他不想变成一个废人！ 他不想自己的人生就此终结！ “我……我选……”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 在陈凡冰冷的注视下，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京城协和的天之骄子，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扑通！” 他跪下了。 然而，就在孙绍屈辱地跪下的那一瞬间，陈凡的眉头却毫无征兆地猛地一皱！ 他豁然转头，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向了窗外遥远的天际！ 就在刚才，他丹田内的功德金莲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但却无比清晰的悸动！ 那是一种同源之物被触动的感应！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 他留在云顶天宫别墅里，那块从“黑石观”资料里看到的，与自己祖传玉佩对应的“阴鱼”玉佩拓片！ 有人动了它！ 黑石观主！ 他找到自己的老巢了！ 第71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冰冷而清晰，如同一根毒针，瞬间刺破了陈凡刚刚因碾压对手而升起的淡漠。 云顶天宫！ 黑石观主！ 一股比刚才面对孙立师徒时，要恐怖千百倍的森然杀意，如同沉睡的火山，猛地从陈凡的眼底爆发！ 他留在别墅里的，不仅仅是一张拓片，更是他引诱黑石观主上钩的饵！ 那上面残留着他的一丝神念，更与他识海中的神农济世典、与他胸口的祖传阳鱼玉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方此刻触动拓片，无异于直接在他的神魂禁区点火！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为了立威，为了彻底击垮孙立师徒的道心，故意将真气外放，演化神迹，虽然震撼全场，却也像是在黑夜里点燃了一支最璀璨的火炬，将自己的位置彻底暴露给了那个一直在暗中窥伺的敌人！ 调虎离山！ 好一个调虎离山！ 黑石观主竟然算计到了这一步！ “陈……陈先生？” 站在陈凡身旁的周建国，最先感受到了这股恐怖气息的变化。 他只觉得身边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温度骤降到冰点，陈凡那原本平静淡然的侧脸，此刻线条绷紧，宛如万载玄冰，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风暴！ 这股杀气比刚才苏振华和唐建军加起来的怒火，还要恐怖百倍！ 仅仅是逸散出的一丝，就让周建国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院长，心脏骤停，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而跪在地上的孙绍，更是如坠冰窟！ 他刚刚屈辱地跪下，本以为是地狱，却没想到真正的地狱，现在才降临！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陈凡那不经意间扫过来的一瞥。 那不是人的眼神！ 那是神明俯瞰蝼蚁，漠然中带着绝对毁灭意志的眼神！ 孙绍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那一眼彻底冻结、撕碎！ 他浑身剧烈地一颤，两眼一翻，竟是直接被这股杀气给活活吓晕了过去！ “扑通！” 他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下一片湿热，腥臊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个被吓尿的“天之骄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聚焦在陈凡身上。 “老师？”林清雪俏脸煞白，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下意识地朝陈凡靠近了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苏晴也是满脸惊惶，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陈凡，那股冰冷的杀意让她感觉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抹杀。 “出事了！”苏振华和唐建军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人精，立刻意识到有比眼前这场闹剧更严重百倍的事情发生了！ 陈凡没有回答任何人。 他缓缓收回了那足以冻结灵魂的目光，眼中的滔天杀意被强行压下，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龙战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显然，龙战一直在等消息。 “陈小友，是不是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服软？你放心，我……” “龙老。”陈凡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电话那头的龙战，瞬间察觉到了陈凡语气中的不对劲，那股凝重的杀气，即便隔着电话线，都让他这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将军，感到一阵心悸！ “你说！”龙战的声音立刻变得无比严肃。 “京城，孙家，协和医院首席专家，孙立。”陈凡一字一顿，如同在宣判，“我不想明天之后，还在华夏的任何地方，听到这个家族的名字。”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寂。 足足三秒后，龙战那蕴含着无边霸气的声音才轰然响起：“好！我龙战，以我这一生的军功和性命担保！明天日出之前，京城再无孙家！” 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 这就是龙魂令所代表的承诺！这就是国之柱石的滔天权势！ 挂断电话，陈凡看都没看那已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孙立一眼。 在他决定动孙家的那一刻，孙立在他眼里，就已经是具尸体了。 “周院长。”陈凡转头，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在！陈先生您吩咐！”周建国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应道。 “这里，交给你处理。”陈凡的目光扫过那对刚刚从ICU里出来，正对着他千恩万谢的夫妻，“病人的后续治疗，全部免费，记在苏家账上。所有参与今天抢救的医护人员，三倍奖金，也记在苏家账上。” “是是是！我立刻去办！”周建国点头如捣蒜。 “恩人！”苏振华一步上前，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们苏家做什么？” “不用。”陈凡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林清雪和苏晴，“你们两个，跟我走。”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那一片混乱和震惊，转身就朝着电梯口大步走去。他的步伐极快，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林清雪和苏晴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 只留下满走廊的医护人员，还有苏振华、唐建军等人，面面相觑，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这位神仙般的人物，动了如此滔天的真怒？甚至不惜直接动用龙老将军的力量，要将京城一个颇有势力的专家家族，连根拔起？ 他们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他们只知道，江城的天，恐怕要变了！ …… 奔驰S级的后座上。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陈凡闭目靠在座椅上，脸色沉静，但林清雪和苏晴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冰冷的风暴，正在他的身体周围盘旋。 车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司机是苏家的王牌保镖，此刻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将车速提到了极致。 “老师……” 最终，还是林清雪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看着陈凡那俊朗却冰冷的侧脸，声音轻得像羽毛，“是……是云顶天宫出事了吗？” 她已经踏入了修行门槛，对气息的感知比苏晴敏锐得多。 刚刚陈凡身上杀意爆发的那一瞬间，她也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来自远方的、充满了邪恶与恶意的窥探。 苏晴听到“云顶天宫”四个字，一颗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里，是陈凡的家！也是她心中，一个特殊的地方。 陈凡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的寒潭深不见底。 他没有回答林清雪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身旁，因为紧张而攥紧了小拳头的苏晴。 “给你爸爸打电话。” “啊？哦！”苏晴愣了一下，连忙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 “告诉他，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商业的，行政的，还是地下的，”陈凡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我要‘黑石观’这三个字，从今天起，成为江城所有上层圈子里的禁忌！任何与它有关的人、事、物，全部列为苏家最高等级的敌人！” “查！给我往死里查！” “我要知道，它在江城到底安插了多少颗钉子！” 苏晴被陈凡话语里那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和血腥味给震住了，她的小脸有些发白，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拨通了苏振华的电话，将陈凡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刚刚还在处理医院烂摊子的苏振华，在听到“黑石观”三个字和陈凡的指令后，没有任何犹豫，只回了两个字：“收到！” 挂断电话，陈凡的目光，又落在了林清雪的身上。 “你，”他看着这个清冷如冰山，此刻却满眼担忧的女人，“从现在开始，运转我教你的‘静心诀’，不要停。” “为什么？”林清雪不解。 “因为，”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接下来，你要见到的东西，会让你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彻底粉碎。” “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我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敌人。” “我也要让你明白，你拜我为师，要走上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林清雪的心猛地一颤！ 她从陈凡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考验，也听出了一丝托付！ 她没有再问，重重地点了点头，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按照陈凡所传的法门，收敛心神，默运玄功。 一股清凉的气息，开始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转，抵抗着车内那股无形的压抑。 就在这时，陈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凡的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死寂。 但陈凡却笑了。 因为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一阵桀桀的、如同夜枭般难听的笑声，那笑声不是通过声波，而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是神念传音！ “陈凡……你体内的功德金莲，真是让本座……垂涎三尺啊……” 是黑石观主！ 他竟然直接通过神念，联系上了自己！ “本座在你家里，给你留了一份小小的礼物。”那声音充满了戏谑和恶意，“另外，本座还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你身边那两个女娃娃，一个，是极品的水灵之体，另一个，竟然是百年难遇的‘玄阴之体’！啧啧啧……真是上好的鼎炉啊！” “等本座取了你的功德金莲，再将她们二人采补炼化，本座的‘玄天宝录’，必能再上一层楼！哈哈哈哈！” 轰！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狂暴杀意，如同亿万吨炸药，在陈凡的识海中轰然引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林清雪和苏晴，就是他陈凡的逆鳞！ “你！找！死！” 陈凡的口中，一字一顿地迸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尸山血海的重量！ 他那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极致的愤怒，青筋暴起！ 咔嚓！ 那部苏晴送给他的，最新款的，价值数万的VERTU手机，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捏爆了！ 第72章 闯我的门，动我的人，你该死！ “吱——！！！” 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司机被陈凡身上那股骤然爆发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杀气骇得浑身一哆嗦，方向盘猛地一抖，价值数百万的奔驰S级，差点一头撞在路边的护栏上！ “陈……陈先生……”司机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颤。 后座上，苏晴被那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和陈凡身上爆发的杀气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缩在了车门角落，惊恐地看着陈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而正在运转“静心诀”的林清雪，更是如遭重击！ 她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海啸般向她涌来，瞬间就冲垮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微弱真气防御，让她胸口一闷，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她猛地睁开眼，骇然地看着陈凡。 她看到了什么？ 陈凡的双眼已经变得一片赤红！那不是愤怒的红色，而是一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毁灭的血色！ 周身的空气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恐怖高温，都开始微微扭曲！ 他捏爆了手机的右手，五指张开，那被捏成一团废铁的手机残骸，竟然在他的掌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成了最细微的粉末，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黑……石……观……主……” 陈凡的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我必将你，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他竟然敢！ 他竟然敢觊觎林清雪和苏晴！ 他竟然敢将她们二人，视为采补的鼎炉！ 这一刻，黑石观主在陈凡的心里，已经被判了死刑！是最高等级，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死刑！ “开车！” 陈凡猛地抬头，那双赤红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前方的云顶天宫！ 那座江城最顶级的豪宅，此刻在他的“望气术”之下，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原本应该汇聚着城市灵脉，紫气升腾的楼顶，此刻，却被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所笼罩！ 那黑气之中，怨气冲天，鬼哭神嚎，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 无数道普通人看不见的阴邪符文，如同毒蛇一般，缠绕着整栋大楼，形成了一个巨大而恶毒的阵法，正在疯狂地吞噬着大楼本身的气运，以及住在大楼里所有人的生机！ “老师，那……那是什么？” 林清雪顺着陈凡的目光看去，虽然她看不见那恐怖的黑气，但她能感觉到，一股让她心惊肉跳的、极度不祥的气息，正从云顶天宫的方向传来！ “一个找死的阵法！” 陈凡的声音，冰冷刺骨。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进了云顶天宫的地下车库。 车刚一停稳，陈凡便拉开车门，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十米之外的电梯口。 “跟上！” 他的声音在林清雪和苏晴的耳边响起。 两女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冲了过去。 然而，当她们跑到电梯口时，却发现所有的电梯都显示着黑色的屏幕，毫无反应。 “电梯坏了！”苏晴焦急地按着按钮。 “不是坏了。”陈凡的目光落在了电梯上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贴着一张用鲜血画成的，扭曲诡异的符箓。 “是被人用邪术封住了。” 他没有去管那符箓，而是直接转身，一脚踹开了旁边安全通道的防火门！ “轰！” 一声巨响，厚重的钢制防火门，如同纸糊的一般，直接被踹得变形，倒飞了出去！ “走楼梯！” 陈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率先冲了进去。 云顶天宫，顶层复式，足足有六十六层高！ 苏晴看着那盘旋而上，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小脸瞬间就垮了。 “六……六十六楼……” 然而，林清雪却二话不说，咬着牙，提起真气，直接跟了上去。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爬楼，这更是陈凡对她的又一次考验！ 苏晴见状，也只能跺了跺脚，满心委屈地跟在后面。 楼梯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三人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随着高度的攀升，一股越来越浓郁的阴冷气息，从上方弥漫下来。 苏晴只是个普通人，很快就觉得手脚冰凉，头晕目眩，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伺着她。 “陈……陈凡……我……我好冷……”她声音发颤，嘴唇都开始发紫。 走在最前面的陈凡，脚步一顿。 他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他忘了，苏晴只是个凡人，根本无法抵御这“百鬼夜行阵”所散发出的阴煞之气。 他伸出手指，凌空一点。 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光芒，瞬间没入了苏晴的眉心。 “嗡！” 苏晴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恐惧，精神为之一振！ 她惊讶地看着陈凡，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和依赖。 陈凡没有解释，只是对林清雪说道：“护着她。” “是，老师！”林清雪立刻会意，放慢脚步，来到苏晴身边，伸出一只手，将自己体内那股微弱但精纯的真气，缓缓渡入苏晴体内，帮她抵御着周围的阴气。 苏晴感受着从林清雪掌心传来的温暖，看着她那张清冷但坚定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一直被她视为情敌的女人，竟然已经走到了自己遥不可及的前方。 而她，除了拖后腿，什么也做不了。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不甘，涌上了她的心头。 三人继续向上。 当他们冲到三十三层的时候，异变陡生！ 前方的楼梯上，凭空出现了七个穿着古代寿衣，脸色青黑，双目无神的“人”！ 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尸气！ 行尸！ 这是被邪术炼化的行尸！ “啊！”苏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直接尖叫起来！ 林清雪也是俏脸煞白，但她死死记着陈凡的命令，将苏晴护在身后，美眸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直面未知的决绝！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陈凡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度不屑的冷笑。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就在那七具行尸嘶吼着，伸出利爪扑上来的瞬间！ “滚！” 陈凡口中迸出一个如同雷霆般的字！ 轰！ 一股无形的，霸道绝伦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七具在普通人眼中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行尸，在这股气浪面前，脆弱得如同泡沫一般！ 它们甚至没能靠近陈凡三米之内，身体就在半空中，被那股磅礴的力量，直接震成了漫天齑粉！ 连一丝血肉都没有留下！ 秒杀！ 彻彻底底的秒杀！ 林清雪和苏晴，都看呆了。 尤其是苏晴，她的小嘴张成了“O”型，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是陈凡真正的力量吗？ 一字，可惊鬼神！ 陈凡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从那漫天飞舞的骨灰中穿过，继续向上！ 第四十四层，幻象丛生，无数厉鬼冤魂的幻影，从四面八方扑来，想要侵蚀他们的心神。 陈凡双目金光一闪，口诵《神农济世典》中的“破妄神咒”！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金色的梵音，回荡在楼梯间。 所有的幻象，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 第五十五层，毒虫蛊阵，地面上，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毒蛇、蜈蚣、蝎子……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陈凡看都未看，直接一步踏出！ “轰！” 他脚下，升腾起一圈金色的火焰！ 功德金莲之火！ 至阳至刚，专克天下一切阴邪毒物！ 那金色的火焰，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楼梯间！ “滋滋滋——” 无数毒虫，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为飞灰！ 一路向上，势如破竹！ 黑石观主布下的种种恶毒杀局，在陈凡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终于！ 六十六层！ 当陈凡一脚踹开那扇通往顶层复式的大门时，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的阴邪之气，扑面而来！ 整个奢华无比的客厅，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死气，墙壁上，一道道黑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而在客厅的正中央，那张陈凡用来研究的，黑石观“阴鱼”玉佩的拓片，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气，正从拓片中不断地涌出，注入到整个大阵之中！ 而在拓片的旁边，站着一个半透明的，由黑气凝聚而成的人影。 那人影穿着一身古朴的黑色道袍，面容模糊不清，但身上那股渊渟岳峙，邪异无比的气息，却昭示着他的身份！ 黑石观主！ 虽然只是一道神念投影，但其威势却远非之前那个叫玄冥的弟子可比！ “你终于来了。” 黑石观主的神念投影，缓缓转过身，那双由黑气凝聚的眼睛，落在了陈凡的身上，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 “比本座预想的，要快上一些。” 他的目光又扫过陈凡身后的林清雪和苏晴，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 “不错，不错，玄阴之体和水灵之体都带来了，省了本座不少功夫。” “陈凡，本座给你一个机会。” 他伸出一根由黑气凝聚的手指，指向陈凡，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交出你身上的阳鱼玉佩和你的功德金莲，再将这两个女人献给本座。” “本座可以收你为徒，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 陈凡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道不可一世的神念投影，看着他身后那两个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陈凡抬起眼，那双赤红的眼眸里，是无尽的嘲弄和冰冷的杀意。 “这里，是我的家。” 第73章 我的女人，你也配碰？ “狂妄小辈！不知死活！” 黑石观主的神念投影，发出一声怒喝！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在见识到自己的手段，面对自己这道足以碾压普通修道者的神念投影时，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敢口出狂言！ “既然你急着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黑石观主双手猛地一合！ “玄煞鬼手！” 刹那间，客厅里那弥漫的无尽黑气，如同受到了召唤一般，疯狂地朝着他凝聚而来！ 一只由高浓度阴煞之气和无数怨魂凝聚而成的，足有桌面大小的漆黑鬼手，凭空出现，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朝着陈凡当头抓下！ 这鬼手之上，煞气冲天，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在其中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普通人心神失守，沦为白痴！ “小心！” 林清雪和苏晴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苏晴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面对这恐怖的一击，陈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甚至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那漆黑鬼手即将触碰到他头顶的瞬间！ “嗡——” 一声庄严厚重的钟鸣，凭空响起！ 陈凡的体表，一层璀璨而神圣的金色光罩，轰然张开！ 功德金莲！护体神光！ “轰！！！” 那足以轻易撕裂钢铁的玄煞鬼手，重重地拍在了金色的光罩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然而，结果却让黑石观主大吃一惊！ 那看似无坚不摧的鬼手，在接触到金色光罩的瞬间，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阳，“滋滋”作响，冒出滚滚黑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净化、消融！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那恐怖的玄煞鬼手，便被彻底净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陈凡的护体神光，却是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功德之力？竟然是如此精纯的功德之力！” 黑石观主的神念投影，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声音里充满了贪婪和嫉妒！ “好好好！真是天助我也！只要吞了你，本座的修为，必能突破瓶颈！这功德金莲，是我的了！” 他狂笑着，双手再次结印！ 这一次，他没有再直接攻击陈凡，而是目标一转，指向了陈凡身后的林清雪和苏晴！ “本座倒要看看，你的功德金莲能护得住几个人！” “百鬼夜行！”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遍布整个房间墙壁的，无数蠕动着的黑色符文，瞬间光芒大盛！ 呜——！ 凄厉的鬼啸声，响彻整个房间！ 一道道虚幻的鬼影，从墙壁中挣扎着爬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着林清雪和苏晴扑了过去！ 这是围魏救赵！ 他算准了，陈凡不可能对这两个女人的安危坐视不理！只要陈凡分心去救人，就必然会露出破绽！ “卑鄙！” 林清雪俏脸一寒，她将苏晴死死地护在身后，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在身前布下了一道微弱的屏障。 但她知道，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在这些凶戾的恶鬼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老师！”她忍不住向陈凡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然而，陈凡却依旧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的女人，你也配碰？”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黑石观主和林清雪的耳中。 林清雪的心，猛地一跳！ 我的女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涩和奇异的甜意，瞬间涌上心头，让她那张因为紧张而煞白的俏脸，浮上了一抹动人的红晕。 就连被她护在身后的苏晴也听到了这句话，小嘴微张，忘了害怕。 就在那些恶鬼即将扑到两女面前的瞬间！ 陈凡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两女的方向，凌空一划！ “以吾之名，敕令四方！金光为界，百邪不侵！” “临！” 一个威严无比的音节，从他的口中吐出！ 嗡！ 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光剑，从他的指尖迸发而出，瞬间划破虚空，在林清雪和苏晴的身前，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金色光痕！ 那道光痕，如同天堑，将两女和那些恶鬼，彻底隔绝开来！ 所有扑上来的恶鬼，在触碰到那道金色光痕的瞬间，就如同飞蛾扑火，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为青烟！ 一步，都无法逾越！ “这……这是……言出法随？” 黑石观主的神念投影，再次发出了惊骇欲绝的尖叫！ 他彻底失态了！ 这怎么可能？ 言出法随，那是传说中，将自身法力与天地规则融为一体，只有得道真仙才能施展出的无上神通！ 眼前这个小子，明明只有炼气境的修为，怎么可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手段？ 他哪里知道，陈凡所用的根本不是什么言出法随。 而是《神农济世典》中记载的一门无上秘术——功德律令！ 以自身磅礴的功德之气为引，暂时借用一丝天地法则的力量！ 虽然只是皮毛，但对付区区一些阴魂恶鬼，已是绰绰有余！ “现在轮到你了。” 陈凡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猎鹰，死死地盯住了黑石观主的神念投影。 “你不是想要我的功德金莲吗？” “来，我给你。”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双臂一振，不再压制体内的力量！ “轰！” 一朵巨大无比的，由最精纯的功德之气凝聚而成的九品金色莲台，在他的身后，轰然显现！ 璀璨的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 神圣、庄严、浩瀚、慈悲！ 那股至阳至刚的气息，让整个房间里的阴煞之气，都开始剧烈地沸腾、蒸发！ “功德金莲！真的是功德金莲！” 黑石观主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和疯狂！ 他已经顾不上去思考陈凡为什么能施展出“言出法随”了，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得到它！ 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小辈！这是你自找的！” “神魂献祭！玄天魔影！” 黑石观主的神念投影，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 他那半透明的身体，竟然开始剧烈地燃烧起来，化作最精纯的神魂之力，疯狂地涌入到他身后那张悬浮着的“阴鱼”拓片之中！ 嗡——！ 那张拓片在吸收了庞大的神魂之力后，黑光大盛！ 一道比之前那道神念投影，要凝实十倍，也恐怖十倍的巨大魔影，从拓片中缓缓升起！ 那魔影高达三米，头生双角，青面獠牙，身上穿着一套刻满了恶毒符文的黑色铠甲，手中，还握着一把由无尽怨气凝聚而成的黑色长刀！ 一股远超之前的，充满了毁灭与杀戮气息的威压，轰然降临！ “死！” 玄天魔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挥舞着手中的黑色长刀，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着陈凡当头劈下！ 这一刀，凝聚了黑石观主这道神念投影的全部力量，甚至还献祭了一部分神魂，其威力，足以斩杀任何筑基期以下的修士！ 他要一击必杀！先斩了陈凡，再夺取功德金莲！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刀，陈凡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怜悯的笑容。 “蠢货。” 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随即，他身后的那朵巨大的九品金莲开始缓缓旋转起来。 一片金色的莲花瓣，悄然脱落。 那花瓣看似轻柔，却仿佛蕴含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它飘飘荡荡，不快不慢，正好迎上了那把足以开山裂石的黑色长刀！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也没有璀璨夺目的光芒。 当金色的莲瓣与黑色的长刀，触碰在一起的瞬间。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那把由无尽怨气和神魂之力凝聚而成的黑色长刀，在碰到莲瓣的刹那，便如同沙雕一般，从刀尖开始，寸寸断裂，化为最精纯的黑气，然后被那片金色的莲瓣，彻底吸收、净化！ 玄天魔影那巨大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那片金色的莲瓣，在净化了他的长刀之后，依旧不快不慢地，朝着他的胸口，轻轻地……印了上来。 “不——！” 玄天魔影的口中，发出了此生最后一声充满了恐惧和不甘的咆哮！ 下一秒。 金光吞噬了一切。 第74章 金莲之威，隔空咒杀！ 金色的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阳，柔和而又霸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那咆哮着的、不可一世的玄天魔影，在这片金光之中，连挣扎都做不到，便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积雪，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 他身上那恐怖的魔气、怨气、煞气，尽数被那片小小的金色莲瓣所吸收、转化，变成最纯粹的能量，反哺给那巨大的九品金莲。 “嗡……” 金莲轻轻一颤，光芒愈发璀璨，仿佛吃了一顿大餐般，心满意足。 悬浮在半空中的那张“阴鱼”拓片，失去了所有能量支撑，哀鸣一声，化作一撮飞灰，飘散在空气中。 盘踞在墙壁上的所有黑色符文，也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被烙铁烫过的毒蛇，扭曲着、尖叫着，最终彻底消失。 短短数秒之内，整个房间的阴邪之气被一扫而空。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和冰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功德金莲散发出的，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与祥和。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神魔之战，只是一场幻觉。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西南十万大山深处，一座隐藏在瘴气与密林中的古老道观内。 一间阴暗的密室中，一个盘膝而坐的黑袍道人，猛地浑身剧震！ “噗——！” 他张口喷出一大口夹杂着黑色血块的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萎靡了下去，原本还算饱满的面容，瞬间变得干瘪枯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陈凡！” 黑袍道人，也就是黑石观主，用一双怨毒到极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 “我的玄天魔影……我的神念烙印……竟然被功德之力……彻底净化了！” 他感受着自己识海中传来的阵阵撕裂般的剧痛，那是神魂受损的征兆！ 这一次的损失，比上次被陈凡斩灭神念，要严重百倍！ 那道玄天魔影，是他耗费了百年苦功，祭炼了无数生魂才修成的神魂秘术，是他最大的底牌之一！ 如今，竟然被一道神念投影，连带着被彻底抹除！ 这至少要让他花费十年苦功，才能恢复元气！ “功德金莲……功德金莲！” 他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贪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更加疯狂的嫉妒！ 他本以为陈凡只是个走了狗屎运，得到上古传承的小辈，可以任由他拿捏。 可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那根本不是什么炼气境能拥有的力量！ 那是天克！ 是他们这种修炼邪术、玩弄阴魂的邪修，天生的克星！ “此子绝不能留！”黑石观主眼中杀机爆闪，“他若不死，他日必成我心腹大患！” 但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隔空咒杀，神念斗法，在绝对的功德之力面前，就是给对方送菜！ “看来……只能动用‘那个东西’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密室深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决绝的光芒。 …… 云顶天宫。 随着最后一道金光敛入陈凡身后的金莲虚影，再缓缓隐没于体内，客厅里彻底恢复了平静。 林清雪和苏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地站在那道淡淡的金色光痕之后，大脑一片空白。 她们看到了什么？ 挥手间布下结界，一念间召唤金莲，一片花瓣，便让那恐怖的魔影灰飞烟灭…… 这已经超出了她们能理解的范畴。 如果说之前陈凡展现的医术是“神迹”，那么刚才那一幕，就是真正的“神罚”！ 尤其是林清雪，她虽然踏入了修行门槛，但对力量的认知，还停留在“真气”、“经脉”这种理论层面。 今天，陈凡给她上了一堂最生动，也最震撼的实践课。 让她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道”，究竟拥有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力量！ 也让她明白了自己和陈凡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巨大，如同天堑！ “呼……” 陈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上装作一副消耗巨大的疲惫模样，脸色也故意变得有几分苍白。 实际上，净化了那庞大的阴邪能量后，他的功德金莲壮大了不止一圈，连带着他体内的真气都愈发精纯，隐隐有再次突破的迹象。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有时候，适当的“示弱”，更能激起女人的保护欲和心疼。 果然，他这副“虚弱”的样子，立刻就让两个还处于震惊中的女人回过了神。 “陈凡！你……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苏晴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也顾不上那道金色光痕了，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满脸担忧地扶住了陈凡的胳膊，大眼睛里写满了心疼和后怕。 入手处，是男人坚实而温热的肌肉，让苏晴的脸颊微微一红。 林清雪也快步走了过来，她虽然没有像苏晴那样直接上手，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也满是藏不住的关切。 “老师，你消耗太大了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无妨，一点小伤，调息一下便好。” 陈凡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任由苏晴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就在这时，苏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陈凡，脸颊鼓鼓地问道： “陈凡！你刚才说……‘我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来了！ 陈凡心中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苏晴这个问题，瞬间让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她紧紧盯着陈凡，眼神里带着一丝质问，一丝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说的‘我的女人’，是指我，还是指她？”苏晴说着，还示威似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林清雪。 “还是说我们两个都是？” 问出这句话，苏晴的脸颊已经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但她还是倔强地挺着胸脯，等待着陈凡的答案。 林清雪的身体也是微微一僵。 她看似平静地站在一旁，但那双悄悄攥紧的玉手，和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答案！ 陈凡看着眼前一个刁蛮可爱，一个清冷动人的两个绝色美女，因为自己一句话而争风吃醋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靠在沙发上，目光从苏晴的脸上，滑到林清雪的脸上，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带着一丝霸道的语气，淡淡地开口道：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规则。” “而我的规则很简单。”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 “凡是我庇护之下的人，便是我的人。凡是我认可的人，便要听我的话。” “你们对我的规则，有意见吗？”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但他这句话却比任何直接的回答，都更具统治力！ 这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苏-晴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小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意见？她敢有什么意见？ 她的小命都是陈凡救的，现在更是亲眼见证了他神明般的力量，她除了崇拜和依赖，哪里还有反抗的念头。 林清雪更是心头剧震！ “我庇护之下的人，便是我的人……” 这句话，在她心中反复回响。 这是一种何等霸道的占有欲！ 但不知为何，她非但没有感到反感，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强者，理应掌控一切！ 而她，心甘情愿，成为被他“庇护”的那个人。 看着两女都被自己震住，陈凡心中满意，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彻底确立自己的主导地位。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苏晴的手机。 苏晴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是她的保镖打来的。 “大小姐！不好了！李强上校带人过来了，已经到了楼下，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立刻见陈先生！” 李强？ 龙魂特战队？ 陈凡的眉头微微一挑。 看来，针对黑石观的反击，要提前开始了。 第75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李强上校？” 苏晴挂断电话，有些错愕地看向陈凡，“他怎么会来这里？还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陈凡缓缓站起身，刚才那副“虚弱”的模样一扫而空，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让他上来。” 他淡淡地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凡是在对自己说话，连忙对着电话那头的保镖说道：“放行，让他们上来。” 很快，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李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神情严肃，身后跟着两名同样气息彪悍的龙魂队员，快步走了进来。 当他们踏入客厅的瞬间，饶是这些见惯了生死、意志如钢的特战精英，也不由得齐齐一愣。 房间里虽然已经恢复了整洁，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神圣而温暖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李强的目光何其锐利，瞬间就扫到了墙角一些不易察觉的灰烬。 他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就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恐怕发生了一场他无法想象的战斗！ “陈总教官！” 李强不敢多想，立刻收敛心神，对着陈凡“啪”地一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如钟。 他身后的两名队员也同时敬礼，看向陈凡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敬畏。 “总教官？” 苏晴和林清雪都是一惊，她们虽然知道陈凡和军方关系匪浅，却没想到，陈凡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吓人的头衔。 “说吧，什么事。”陈凡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李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台军用加密平板电脑，递到陈凡面前。 “总教官，出事了！” “按照您的指示和龙老将军的命令，我们对‘黑石观’展开了全面调查。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派往西南十万大山深处的一支侦察小队，有了重大发现！” 屏幕上，一段经过处理的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抖动得非常厉害，显然是单兵记录仪拍摄的。 镜头中，是一片被浓郁得化不开的灰色雾气笼罩的山谷，那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翻滚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不祥。 “我们的小队，在坐标XXX，XXX的位置，发现了这座被诡雾笼罩的山谷。根据情报分析，这里，极有可能就是黑石观的老巢！” 李强的声音压抑而沉重。 “但是，这片诡雾非常古怪，我们所有的电子侦察设备，在靠近它百米范围后，都会立刻失灵。而且，这雾气有剧毒！” 视频中，一名全副武装的侦察兵，试图靠近雾气边缘，仅仅是吸入了一丝逸散出来的雾气，便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们有三名队员在没有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只是在下风口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陷入了深度昏迷！现在已经被紧急送往后方军区医院，情况非常不乐观！” “根据初步化验，雾气中含有一种未知的神经毒素，但更诡异的是，那些昏迷的战士，他们的生命体征，正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石化！” “石化？”林清雪听到这个词，作为一名医生，她的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 李强重重地点了点头，划开另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士兵，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质地看起来坚硬无比，就像……就像是一座正在成型的人形石雕！ “军区医院的专家们束手无策，他们说……说这已经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范畴。”李强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力和愤怒，“所以，龙老将军让我立刻来请示您！只有您，才能处理这种事情！” 陈凡看着照片上那名士兵“石化”的皮肤，又看了看视频里那翻滚的诡雾，眼神渐渐变冷。 这哪里是什么毒气。 这是“地煞石化阵”！ 一种极其恶毒的上古阵法，引动地底煞气，将生灵的血肉之躯，转化为没有生命的石像，再用他们的三魂七魄，去祭炼某种邪物！ 黑石观主，好大的手笔！ “我明白了。” 陈凡关掉平板，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本来就打算主动出击，现在，更是刻不容缓！ “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去西南。”陈凡的目光转向了苏晴和林清雪。 “啊？我们也去？”苏晴惊得小嘴微张。 那可是十万大山！还有吃人的毒雾！听起来就危险得要死！ 林清雪也是一愣，但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和期待。 她知道这是陈凡在给她机会，一个真正接触他那个世界的机会！ “怎么？怕了？”陈凡看着苏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谁……谁怕了！”苏晴被他这么一激，立刻挺起了小胸脯，倔强地说道，“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可是你的生活助理！” “很好。”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林清雪，“你呢？我的学生。” “谨遵老师教诲！”林清雪没有丝毫犹豫，恭敬地躬身应道。 她明白，陈凡这是在考验她们的道心。 如果连这点危险都畏惧，那还谈何修行？ “好。” 陈凡的目光扫过两女，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既然你们决定要去，那就记住我的规矩。”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事情结束。这里，没有苏家大小姐，也没有林大医生。只有一个生活助理和一个学生。” “我的话，就是唯一的命令！我说东，你们不能往西。我让你们站着，你们不能坐下。” “任何质疑，任何反抗，任何大小姐脾气，我都不想看到。” 他的眼神变得如同万载玄冰般冷酷。 “如果谁做不到，现在就可以退出。如果答应了又违反……后果自负。” “听明白了吗？” 这番话，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和铁血意志，让苏晴和林清雪的心，都猛地一颤。 她们第一次，感受到了陈凡作为“龙魂总教官”的威严！ 这不再是男女之间的玩笑和调情，这是命令！是军令！ 苏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知道了，霸道鬼……” 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清雪则是再次躬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是，老师！学生明白！” “李强。”陈凡转向李强。 “到！” “立刻安排一架最快的专机，航线直接申请最高优先。另外，准备好我们三人所有的野外生存装备，以及一份十万大山最详细的地图，包括所有未勘探区域的卫星地图。”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强领命，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看着雷厉风行的李强，又看了看身边一脸严肃的陈凡，苏晴和林清雪才真正意识到，她们即将踏上的，是一场真正的，充满了未知的凶险旅程。 这和她们之前想象的，跟在陈凡身后看他大显神威，完全是两码事。 就在这时，陈凡突然对林清雪说道：“去，把房间里的那个医疗箱拿来。” “是。”林清雪立刻去拿。 陈凡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在纸上迅速写下了一长串药材的名字，递给苏晴。 “给你半个小时，动用你所有的关系，我要这些东西，必须在我们登机前，送到机场。” 苏晴接过纸条，看着上面那些龙飞凤凤舞，但又透着一股玄奥气息的药材名，很多她连听都没听过。 她没有多问，只是重重地点头：“放心，交给我！” 说完，她立刻跑到一边，开始疯狂地打电话，调动苏家的全部资源。 看着瞬间进入角色的两女，陈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 他要的，不是需要他时刻保护的累赘，而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甚至独当一面的左膀右臂。 而这场十万大山之行，就是对她们最好的淬炼！ 就在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时，陈凡的眉头突然微微一皱。 他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快速接近云顶天宫。 不是敌人。 是唐建军？ 他来做什么？ 片刻后，门铃响起，保镖通报，唐氏集团的董事长唐建军在楼下求见，神情激动，说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当面感谢陈先生。 陈凡略一思索，便让他上来了。 然而，当唐建军冲进客厅，看到陈凡的那一刻，他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感谢。 而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陈凡面前！ “陈先生！使不得啊！” 唐建军抱着陈凡的大腿，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您……您此去西南，乃是九死一生之局啊！” 第76章 九死一生？我便是唯一的生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客厅里瞬间死寂。 李强和他身后的两名龙魂队员，都看傻了。 唐建军！ 江城地产界的半壁江山，身家数百亿的顶级富豪，跺一跺脚能让整个江城商界抖三抖的大人物！ 此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抱着一个年轻人的大腿，哭得涕泪横流，声嘶力竭！ 而他口中喊出的“九死一生”，更是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晴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刚刚才被陈凡那句“我的女人”搞得心乱如麻，此刻听到这话，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下意识地抓紧了陈凡的胳膊，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唐叔叔，你……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九死一生啊？” 林清雪那张清冷的俏脸，也失去了血色。她刚刚才坚定了追随陈凡的道心，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可唐建军这绝望的姿态，却像一盆冰水，将她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火焰，浇得差点熄灭。 唯有陈凡，依旧站在原地，面沉如水。 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得老脸涨红的唐建军，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淡淡地问道：“谁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让唐建军那悲痛的哭嚎声，都为之一滞。 唐建军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道：“是……是港岛的陈瞎子！陈半仙啊！” “我女儿唐糖被绑架后，我心神不宁，就花重金请他老人家为陈先生您卜了一卦！想求个心安！可谁知道……谁知道……” 说到这里，唐建军的声音再次带上了哭腔：“陈半仙说，您此去西南，卦象乃是‘潜龙入渊，十面埋伏’，是……是十死无生之局啊！唯一的生机，便是……便是放弃此行，固守江城，方可避过此劫！” “陈先生！我知道您神通广大，可那陈瞎子算无遗策，从未出过错啊！您不能去！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唐家……我们唐家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港岛陈瞎子？ 李强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他身为龙魂特战队的高级军官，接触的层面极高，自然听说过这位在华夏乃至整个东南亚上流圈子里，都极富盛名的风水大师。据说此人有沟通阴阳、预知未来的大本事，被无数富豪高官奉为座上宾。 难道此行真的如此凶险？ 李强的心中不由得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看向陈凡，眼神里多了一丝担忧和询问。 “十死无生？” 陈凡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度不屑的冷笑。 他没有理会唐建军，而是转头，目光落在了满脸煞白的苏晴和林清雪身上。 “你们也信了？” 苏晴被他看得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想点头，但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看着陈凡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不知为何，心中的恐惧竟然被一股莫名的信任给压了下去。 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我信你！” 林清雪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她迎着陈凡的目光，清冷的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学生只信老师。” “好。” 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还在哽咽的唐建军的头顶。 “唐建军，抬起头，看着我。” 唐建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下一秒，他看到了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那是一双，燃烧着璀璨金光的眼睛！ 在那双金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日月星辰在轮转，有山川河海在生灭！一股浩瀚、威严、如同天道般无情又慈悲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他的全部心神！ “嗡！” 唐建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然一响，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你所信的，不过是井中之月，镜中之花。” 陈凡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何为天命！”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凡的指尖，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光芒，瞬间没入了唐建军的眉心！ 望气术！ 推演！ 唐建军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瞬间变得空洞无神。 在他的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如同电影般飞速闪过！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唐装，戴着墨镜的瞎眼老者，坐在一间古色古香的静室里，面前摆着龟甲铜钱。 正是港岛陈瞎子！ 画面一转，他看到陈瞎子在卜卦之后，并没有像告诉他那样，面露惊骇，而是露出了一抹阴冷而贪婪的笑容。 随后，陈瞎子走进了一间密室，密室的正中央，竟然供奉着一尊青面獠牙的诡异神像！ 那神像的模样赫然与之前陈凡在云顶天宫客厅里，斩灭的那个玄天魔影，有七八分相似！ 陈瞎子恭恭敬敬地对着神像三叩九拜，口中念念有词：“启禀观主座下使者，鱼儿已经上钩，那陈凡的命理已被我用‘欺天龟甲’暂时蒙蔽，显现出十死无生之大凶之兆！消息已经放出，必能乱其心神，动摇其军心！” “只要他心生退意，便是道心有了破绽！届时观主大计，必能功成！”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啊！” 唐建军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猛地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看着陈凡，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敬畏！ 他看到了！ 他竟然亲眼看到了陈瞎子背后的阴谋！ 那哪里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师，那分明就是黑石观安插在世俗界的一颗毒牙！所谓的“十死无生”，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一个专门针对陈先生的恶毒阴谋！ 而陈先生……他竟然只是用手指一点，就让自己……看到了真相！ 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这才是真正的通天彻地！ “陈……陈先生……我……我错了！我愚钝！我该死！” 唐建军反应过来后，没有丝毫犹豫，“砰砰砰”地就对着陈凡磕起了响头，这一次，比刚才更加用力，额头瞬间就见了血！ “我竟然差点因为一个骗子，误了您的大事！我罪该万死！” “起来吧。” 陈凡淡淡地开口，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唐建军托起，让他再也跪不下去。 “不知者不罪。”陈凡的目光，转向了千里之外的港岛方向，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不过，既然这只蝼蚁自己跳了出来，那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以吾之名，咒杀！” …… 与此同时，港岛，半山别墅区。 一间戒备森严的静室内。 陈瞎子正悠然自得地品着极品大红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这次帮黑石观的使者大人办成了这件事，不仅能得到一大笔惊人的财富，更能得到使者大人赏赐的延寿丹药，足够他再逍遥快活二十年了。 至于那个叫陈凡的小子…… 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愣头青罢了，在黑石观这种传承千年的庞然大物面前，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 就在他美滋滋地幻想着未来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响起。 陈瞎子心中一惊，低头看去，只见他面前桌案上，那块他赖以为生的，号称能蒙蔽天机的“欺天龟甲”，竟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 “怎么回事？” 陈瞎子脸色大变，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掐指推算。 然而，就在这一刻！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呃——！”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他的胸口传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一双横贯天地的金色眼眸，正漠然地注视着自己，如同神明在俯瞰一只蝼蚁。 “你……” 他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体内的生机，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流逝！ “噗通！” 陈瞎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目圆瞪，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那极度恐惧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尽数被一股霸道绝伦的力量，震成了齑粉！ 一代风水大师，就此，暴毙！ …… 云顶天宫。 陈凡缓缓收回了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客厅里的其他人，包括李强在内，都感觉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一股让他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杀机，一闪而逝！ 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都有一种直觉，就在刚才，有一个人，因为得罪了陈先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现在，还有人觉得此行是九死一生吗？” 陈凡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唐建军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拼命地摇头。 苏晴和林清雪更是用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目光看着陈凡，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九死一生？ 开什么玩笑！ 有这位神明般的存在同行，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死局？ 陈凡看着众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记住，有我在的地方，所谓的‘死局’，也得给我盘着！” “因为，我就是那唯一的生机！”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强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剧变！ “什么？！” 他挂断电话，猛地看向陈凡，声音都因为激动和震惊而变了调！ “总教官！西南军区急报！” “那三名石化的战士……刚刚……刚刚全都苏醒了！” “而且，他们……他们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 李强咽了口唾沫，用一种看神仙般的眼神看着陈凡，艰难地说道： “他们说……‘观主有令，恭迎陈上仙，入瓮！’” 第77章 万米高空，来自深渊的窥探！ “恭迎陈上仙，入瓮？” 李强艰难地复述出这句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简直比最恐怖的鬼片还要诡异！ 三名昏迷不醒、生命体征正在“石化”的战士，在同一时间苏醒，又在同一时间，用同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出同一句充满了挑衅和恶意的话！ 这分明是隔空传话！ 是那黑石观主，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向陈凡下战书！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苏晴和唐建军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又朝着陈凡身边靠了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林清雪也是俏脸凝重，她虽然已经见识过黑石观的邪术，但这种直接控制活人，将其当做传声筒的手段，还是让她感到了深深的恶寒和愤怒。 这已经不是医术或者武功能够解释的范畴了，这是对生命最彻底的亵渎！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凡在听完李强的话后，非但没有丝毫的愤怒或者凝重，反而笑了。 他笑得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玩味。 “入瓮？” 陈凡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神魂受损，连脑子也烧坏了。” “他以为摆下一个破阵，弄几个傀儡传话，就能吓住我？” “真是天真得可笑。” 陈凡的目光落在了李强的身上，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通知下去，计划不变。” “出发。”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泰山压顶般的力量，瞬间驱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恐惧和阴霾！ 李强看着陈凡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才是真正强者的气度！ 面对敌人如此诡异恶毒的挑衅，不惊不怒，视若无物！ “是！总教官！” 李强挺直了胸膛，心中的所有疑虑和担忧，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对陈凡的绝对信任和狂热崇拜！他立刻转身，开始用加密频道，向指挥中心传达陈凡的命令。 半个小时后。 江城军用机场。 一架外形充满了科幻感的银灰色专机，静静地停在停机坪上。 这是华夏最新研制的，具备超音速巡航能力的特种运输机，平日里只用于执行最高级别的战略任务。 此刻，却专门为陈凡三人服务。 苏晴派人送来的大包小包的珍稀药材，已经被妥善安放。 三人也换上了李强准备的全套野外特种作战服，看起来英姿飒爽。 尤其是林清雪和苏晴，两个本就是人间绝色的美女，脱下平日里的时装，换上这身干练的作战服，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个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冰莲，一个娇俏如带刺的玫瑰，站在一起，让周围那些见惯了生死的龙魂队员，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陈先生，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 李强亲自陪同在舷梯下，恭敬地说道。 “嗯。”陈凡点了点头，率先登上了飞机。 林清雪和苏晴紧随其后。 当她们走进机舱的瞬间，再次被震撼到了。 这架专机的内部，完全不像是一架飞机，更像是一个小型的空中作战指挥室。 各种先进的电子设备，舒适的独立座椅，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医疗急救区和休息室，极尽奢华与高科技。 “哇……这就是最高级别的待遇吗？”苏晴忍不住小声惊叹。她虽然是苏家大小姐，坐过的私人飞机不计其数，但跟眼前这架“空中猛兽”比起来，都成了小孩子的玩具。 林清雪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两位小姐，你们的休息室在那边。”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勤务兵走上前来，微笑着对两人说道。 “不用了。” 陈凡却直接开口，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两个座位。 “她们两个，坐这里。” 那女勤务兵愣了一下，但看到陈凡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立刻躬身应是，不敢再多言。 苏晴和林清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苏晴是窃喜，能和陈凡坐在一起，她求之不得。 林清雪则是心头微动，她明白，陈凡这是要开始对她们进行“途中教学”了。 果然，等飞机平稳起飞，进入万米高空的巡航状态后。 陈凡闭目养神了片刻，便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林清雪的身上。 “《静心诀》运转得如何了？” 林清雪立刻坐直了身体，恭敬地回答道：“回老师，已经能在体内运转三个周天，气息绵长，只是还无法做到收发自如。” “三个周天？太慢了。” 陈凡毫不客气地批评道，“你的资质本就不算上佳，再如此懈怠，此生休想窥得大道门径。” 林清雪的俏脸微微一白，垂下了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委屈和不甘。 她已经是天之骄女，学什么都快，这《静心诀》她只修炼了不到两天，就有如此进境，放在任何宗门都算是天才了。可在陈凡这里，竟然只得到了一个“太慢了”的评价。 “老师，我……” “我不想听解释。”陈凡直接打断了她，语气冷漠，“修行之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天赋不够，便用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弥补。” “从现在开始，到飞机落地，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运转《静心诀》。我要求你，在落地之前，必须能运转九个周天，并且能将真气凝聚于指尖，做到‘气行于外’。” “做不到，你就不用跟着我进山了，直接留在军区基地。” “啊？”旁边的苏晴听得都傻了，“陈凡，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落地前？现在离到西南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了！这怎么可能做到嘛！” 林清雪的娇躯也是微微一颤，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三个小时，从三个周天到九个周天，还要做到“气行于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做不到？” 陈凡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刺林清雪的内心。 “你亲眼见过黑石观的手段，也见识过我的力量。你觉得，我们即将面对的，是能跟你讲道理的敌人吗？” “在战场上，没有人会给你时间准备！你慢一秒，死的就是你！甚至是你身边的人！” “我给你机会，是让你拥有自保之力，不是让你来当大小姐郊游的！” “现在，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陈凡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严厉，一句比一句冰冷，如同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林清雪的心上，将她那点骄傲和委屈，敲得粉碎！ 林清雪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她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是不甘，是倔强，更是被激发出的，前所未有的斗志！ “能！” 她挺直了脊梁，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好。”陈凡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看她，仿佛她能不能做到，已经与自己无关。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彻底沉浸在了修炼之中。 陈凡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一脸愤愤不平的苏晴。 “还有你。” “干嘛？”苏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我就是个生活助理，又不会修炼，你还想怎么折磨我？” “生活助理，就要有生活助理的样子。” 陈凡指了指旁边桌上，那一堆苏晴让人送来的药材。 “这些药材，一共一百零八种。我现在给你一份丹方，你负责将它们按照丹方上的君、臣、佐、使，进行分类、称重、研磨。” 陈凡说着，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纸，递给了苏晴。 “每一味药材的重量，都必须精确到毫克，不能有任何差错。研磨的粗细，也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 “这也是在落地之前，必须完成的任务。” “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你这个生活助理，也不用当了。” 苏晴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那些天书般的丹方和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一百零八种？还要精确到毫克？你……你当我是精密的电子秤啊！”她气得差点把丹方扔回给陈凡。 “你可以选择不做。”陈凡淡淡地说道，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她。 “你！” 苏晴气得直跺脚，她看着旁边已经进入修炼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清雪，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闭着眼睛，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霸道鬼，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和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林清雪可以修炼，可以追随他的脚步，踏入那个神奇的世界，而自己，就只能做这些端茶倒水、研磨药材的杂活？ 她不服！ 一股倔强劲涌了上来！ 不就是分药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苏晴大小姐，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不是只能拖后腿的花瓶！ 她咬着银牙，拿起丹方和药材，就在那小小的桌板上，认认真真地开始忙活起来。 看着两个女人都进入了状态，陈凡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微微勾起。 玉不琢，不成器。 这两个女人，都是上好的璞玉，一个玄阴之体，一个水灵之体，稍加雕琢，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但她们的性子，都需要好好磨一磨。 就在机舱内陷入一片奇异的安静，只有苏晴摆弄药材发出的轻微声响时。 “嗡——” 一股极其隐晦，却充满了恶意和贪婪的神念波动，如同深海中的章鱼触手，悄无声息地，从飞机的下方，探了上来！ 那股神念绕过了飞机上所有的现代侦测设备，精准无比地锁定了机舱内的…… 林清雪和苏晴！ 闭目养神的陈凡，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底，一道骇人的金光一闪而逝！ “找死！” 第78章 万米高空，神念交锋，不速之客！ 那一声冰冷的“找死”，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让机舱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正在全神贯注运转《静心诀》的林清雪，猛地娇躯一颤，只觉得一股阴冷、粘稠、充满了贪婪与恶意的感觉，如同毒蛇般顺着她的毛孔要钻进她的脑海！ “呃！” 她闷哼一声，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丝微弱气感，瞬间溃散！心神剧震之下，一口甜血涌上喉头，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另一边，正撅着小嘴，跟一株“龙舌草”较劲的苏晴，也突然打了个寒战。 她只觉得后颈一凉，仿佛有一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睛，正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啊！” 苏晴吓得尖叫一声，手一抖，刚刚用小银秤称好的几味珍贵药材，瞬间散落一地。 “怎么了？”她惊恐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陈凡那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然而，在她们看不到的维度。 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爆发！ 那道从飞机下方探上来的神念，如同一条来自深渊的漆黑触手，绕过了所有现代科技的壁垒，精准地锁定了林清雪和苏晴。 “水灵之体……玄阴之体……桀桀桀……真是极品！观主果然没有算错，这两个鼎炉，本座就先替观主验验货了！”一个淫邪而残暴的意念，在虚空中回荡。 这道神念比之前玄冥的要强大十倍不止！显然是黑石观中，地位更高、实力更强的邪修！ 他根本没把陈凡放在眼里，以为这只是一次轻松的探囊取物。 然而，就在他的神念触手，即将触碰到林清雪和苏晴精神壁垒的瞬间。 “嗡！” 一道璀璨、霸道、充满了无上威严的金色神芒，如同天神之剑，从陈凡的眉心识海中，悍然斩出！ 这道金色神芒，正是陈凡融合了功德金莲之力的神念！ 至阳至刚，专破一切阴邪！ “什么东西？” 那道黑色神念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啸，完全没料到这架小小的飞机上，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存在！ 他想逃！ 但晚了！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陈凡冰冷淡漠的意念，如同天道宣判，在虚空中响起。 只见那道金色神芒，瞬间化作一张金色的大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条漆黑的触手死死罩住！ “啊！！” 凄厉的神魂惨叫，在常人无法听闻的层面炸响！ “这是……功德金光？不可能！你怎么会……” “聒噪。” 陈凡的意念没有丝毫波动。 金色大网猛然收紧！ “滋滋滋——” 如同将烙铁按在了冰雪之上，那道强大的黑色神念，在功德金光的净化之下，连一秒钟都没能撑住，就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寸寸消融，化作最精纯的阴邪能量，被金色大网尽数吸收，最终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了陈凡的眉心。 功德金莲微微一颤，似乎对这道“点心”颇为满意。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西南，十万大山深处的某座阴森洞府内。 一个盘坐在血池中央，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枯瘦身影，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 “噗——” 他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瞬间扭曲变形，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骇！ “我的‘玄阴神触’！竟然……竟然被瞬间斩灭了？” 此人，正是黑石观除了观主之外，实力最强的三大护法之一，玄墨护法！ 他奉观主之命，前来这“地煞石化阵”的阵眼，准备迎接陈凡“入瓮”。 刚刚心血来潮，算到陈凡已经升空，便想提前出手，用自己的独门邪术，先给那两个极品鼎炉种下烙印，顺便探一探陈凡的虚实。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神念，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一道霸道绝伦的金色神光，直接给吃了！ 连带着他的一缕本命神魂，都受到了重创！ “好霸道的功德金光！此人……此人绝非情报中所说的初出茅庐！他的神魂修为，恐怕……恐怕不在观主之下！” 玄墨护法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他突然觉得观主那个所谓的“请君入瓮”的计划，或许是个天大的错误！ 他们要等的根本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霸王龙！ …… 专机之上。 那股令人窒息的阴冷感，烟消云散。 机舱内，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林清雪和苏晴那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却证明了危险的真实存在。 “刚……刚刚那是什么？”苏晴心有余悸地抓着陈凡的衣袖，声音都在发颤。 林清雪也看向陈凡，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惊疑和后怕。 她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就在刚才自己的灵魂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陈凡的目光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缓缓扫过两女苍白的脸。 “一次突击测验。”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一-丝的感情。 “来自我们敌人的问候。” “你们现在感觉如何？” 两女都是一愣。 “感觉很害怕，浑身发冷，脑子一片空白……”苏晴老老实实地回答。 “心神失守，气机溃散，无法自控。”林清雪的回答则更加专业，但也充满了挫败。 “很好。”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就是你们现在的状态。在真正的敌人面前，你们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一个念头，就能让你们变成白痴，变成傀儡，变成他肆意玩弄的工具。”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两女的心上！ “而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林清雪：“你在为自己两天修出三个周天而沾沾自喜，觉得我的要求是天方夜谭？” 他又看向苏晴：“你觉得让你处理药材，是让你当丫鬟，是大材小用，是在折磨你？” 两女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比纸还要白！羞愧、恐惧、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们几乎无地自容！ 陈凡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语气冷酷到了极点。 “我再重复一遍，我带你们来，不是让你们郊游的！” “林清雪，你想要的是力量，是超脱！那就收起你那可怜的骄傲和委屈！你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谈何大道？” “苏晴，你想要的是留在我身边！那就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以为我让你处理药材，是羞辱你？我告诉你，你手中正在处理的是接下来能让我们在这片绝地中活下去的‘解药’！你慢一分，我们所有人的危险就多一分！”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机舱内，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巨大的委屈和更强烈的责任感，让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猛地低下头，不再看陈凡，而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重新开始分拣地上的药材，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倔强！ 林清雪的娇躯则在微微颤抖。 陈凡的话如同一把刀，剥开了她所有的伪装，让她直面自己内心的软弱和不堪。 是啊……自己还在纠结什么？ 在那种能瞬间决定自己生死的恐怖力量面前，自己那点所谓的“天才”和“骄傲”，算得了什么？ 连活下去，都需要依靠别人的庇护！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所有的委屈和迷茫，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火焰般燃烧的，对力量的极致渴望！ “我明白了，老师！”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双眼，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这一次，她彻底抛弃了所有的杂念！ 《静心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她体内疯狂运转起来！ 四个周天！ 五个周天！ …… 看着终于进入状态的两人，陈凡的眼神才稍微缓和了一丝。 他重新坐下，闭上眼睛，开始炼化刚刚吸收的那道“玄阴神触”的能量。 就在这时。 “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机舱！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总教官！总教官！” 驾驶舱的通讯频道里，传来飞行员惊恐万状的吼声！ “我们……我们遭遇超强未知磁场干扰！所有电子设备失灵！飞机失去控制！” “我们正在坠落！” 话音未落，整个机身猛地一震，开始以一个恐怖的角度，朝着下方那片被无尽灰雾笼罩的群山，笔直地栽了下去！ 第79章 飞机坠落，万丈悬崖，绝境中的生机！ “轰隆隆——” 剧烈的颠簸，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摇晃，瞬间将刚刚进入状态的林清雪和苏晴惊醒！ 刺耳的警报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疯狂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机舱内的灯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氧气面罩从头顶脱落下来，在空中凌乱地摇摆。 “啊——！” 那名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女勤务兵，此刻也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死死地抓着座椅扶手。 “要……要死了吗？” 苏晴的小脸惨白，毫无血色。 她从小到大，何曾经历过如此恐怖的阵仗？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旁边陈凡的胳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当她触碰到陈凡的瞬间，却愣住了。 陈凡的胳膊稳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在那剧烈颠簸、光影混乱的机舱里，陈凡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仿佛窗外那急速掠过的死亡山峦，不过是寻常的风景。 那份极致的冷静，与周围的混乱和恐慌，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魔力。 “别怕。” 陈凡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但就是这两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苏晴心中大半的恐惧。 她怔怔地看着陈凡的侧脸，不知为何，那颗狂跳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另一边，林清雪的表现，更是让陈凡都高看了一眼。 在被惊醒的瞬间，她也曾有过一丝慌乱。但下一秒，她竟是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忽略外界的一切，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运转那已经濒临崩溃的《静心诀》！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修行的路上！ 也要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 这股狠劲，这股决绝，让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 “不错。” 他轻声说了一句，随即，“咔嗒”一声，从容地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在剧烈倾斜的机舱中，如履平地般站了起来。 “陈……陈先生！危险！” 那名女勤务兵看到陈凡的动作，惊骇地叫道。 陈凡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驾驶舱。 “砰！” 他一脚踹开被卡住的舱门。 驾驶舱内，两名经验丰富的王牌飞行员，此刻也是满头大汗，面如死灰。 “不行！完全没反应！所有的仪表都失灵了！” “液压系统失控！我们完了！” 他们绝望地嘶吼着，徒劳地拉动着操纵杆。 透过驾驶舱的玻璃，可以看到，下方那片笼罩在灰色浓雾中的山脉，已经近在咫尺！那些狰狞的、如同鬼爪般的山峰，正张开怀抱，等待着他们的撞击！ “地煞石化阵，果然霸道。” 陈凡的目光穿透了浓雾，看到了那股扭曲一切规则的阵法之力。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布满裂纹的仪表盘上。 “让开。” 两名飞行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下一秒，一股温润的金色真气，从陈凡的掌心，涌入了飞机复杂的电子线路之中。 “滋啦——” 所有失灵的仪表，竟奇迹般地同时亮起，指针疯狂地跳动了一下！ 两名飞行员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神迹！ 这简直是神迹！ 然而，这份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砰砰砰！” 仪表盘在闪烁了一下后，便接二连三地爆开，冒出一股股黑烟，彻底报废。 阵法的力量太强了，已经从物理层面，彻底摧毁了这架飞机的核心。 “果然是没用的废铁。” 陈凡收回手，脸上没有丝毫的失望，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转过身，在飞机即将解体的轰鸣声中，一步步走回了机舱。 “抓紧了。” 他来到两女身边，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揽住了苏晴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直接抓住了林清雪的肩膀。 两女的娇躯同时一僵。 苏晴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抱着，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腰间传来，让她那张惨白的俏脸，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连坠机的恐惧都忘了几分。 林清雪更是心神剧震，那只抓在她肩膀上的手，仿佛带着一股电流，让她刚刚凝聚的气机差点再次溃散。但她还是强忍着羞意和心悸，保持着修炼的姿态。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陈凡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是给你们上的第二堂课。”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所谓的现代科技，不堪一击！”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咔嚓！” 飞机的一侧机翼，再也承受不住恐怖的压力，伴随着一声巨响，被硬生生撕裂！ 机身彻底失控，如同一个失控的铁陀螺，翻滚着，朝着下方一座万丈悬崖的崖壁，狠狠地撞了过去！ 死亡，就在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陈凡抱着两女，走到了被撕开的巨大豁口前。 狂暴的气流，如同无数把利刃，疯狂地从外面灌了进来。 “砰！” 他脚下轻轻一踏，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从那豁口处，一跃而出！ 就在他们脱离飞机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在他们身后炸开！ 那架代表着华夏最高科技结晶的特种专机，如同一个脆弱的玩具，狠狠地撞在了万丈崖壁之上，瞬间爆成了一团巨大的、炽热的火球！ 无数燃烧的碎片，如同绚烂的烟火，四散飞溅！ 而陈凡三人却被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金色气泡，完美地包裹在其中，悬浮在半空之中！ 外界那狂暴的气流，致命的碎片，炽热的火焰，在靠近金色气泡的刹那，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尽数弹开，无法伤及他们分毫！ 苏晴和林清雪，都呆住了。 她们悬浮在万米高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身后是飞机爆炸的末日火海。 而她们却安然无恙。 被这个男人用一种超乎想象的方式，从必死的绝境中，拯救了出来。 苏晴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凡那张被火光映照的棱角分明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火光，却依旧平静如水。 这一刻，这个男人的身影，在她的心中，与“神明”，彻底画上了等号。 林清雪也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话般的一幕，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那股温暖而霸道的力量，心中那颗追求大道的道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就是她要追寻的力量！ “嗡——” 就在金色气泡缓缓下降之时，四周那浓郁的、如同实质的灰色雾气，开始疯狂地朝着他们涌来。 这些雾气充满了死寂、阴冷、腐朽的气息，正是“地煞石化阵”的核心力量！ 它们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冲击着金色的气泡，想要侵入其中。 随着他们不断下降，下方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片怎样的死亡之地？ 大地呈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寸草不生。 所有树木都早已枯死，扭曲成各种狰狞的姿态，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石壳。 而在那片死寂的森林之中，赫然矗立着一尊又一尊的人形石像！ 他们保持着各种挣扎、奔跑、呼救的姿态，脸上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了临死前那最惊恐、最绝望的一瞬间！ 这些都是曾经误入此地的活人！ 就在这时！ “咔……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从下方传来。 只见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石像”中，有几尊，竟然动了！ 它们僵硬地扭动着脖子，发出骨骼摩擦般的声响。 它们的身体，一半是灰白的岩石，一半是腐烂的血肉，空洞的眼眶里，燃起了两点幽绿色的鬼火！ 它们抬起头，齐刷刷地看向了空中那个散发着磅礴生机的金色光泡！ 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吼——” 它们张开嘴，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嘶哑咆哮，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陈凡三人即将降落的地点，蹒跚地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