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踹飞秦淮茹，全院禽兽都破防了》 第 1 章：怒踹寡妇门，手撕伪君子 “傻柱！你还愣着干什么！” “冉老师的介绍人王主任可还在前院等着呢！” 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像是腊月里的寒风，刮得何雨柱耳膜生疼。 何雨柱猛地一个激灵，眼神从茫然变得锐利。 他不是应该在二十一世纪的病床上，因为肝癌晚期而油尽灯枯吗？ 周围是熟悉的青砖灰瓦，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老槐树的混合气味。 眼前站着的，是道貌岸然的“道德典范”一大爷易中海，旁边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秦淮茹。 这不是他临死前，在手机上看的电视剧《情满四合院》的开局吗？ 自己成了那个被吸血一辈子，最终孤独终老的厨子，何雨柱？ 不，是傻柱！ 无尽的悔恨如同潮水，瞬间将他的意识淹没。 他想起了那个傻柱的一生，为了一个秦淮茹，斗垮了许大茂，得罪了全院邻居，搭上了一辈子的工资、房子和幸福。 最后换来的，不过是老无所依，病无所养的凄凉下场。 悔！ 悔不当初！ “傻柱，你别生气，棒梗他不是故意的，孩子就是饿了。” 秦淮茹走上前来，眼圈一红，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哽咽。 她这副模样，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总是能轻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可现在的何雨柱，只觉得一阵反胃。 “就是！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傻柱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一个饭盒吗？” 院里的邻居们七嘴八舌地附和着，道德的枷锁开始一环环套上。 一大爷易中海更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沉着脸教训道： “傻柱！今天是你相亲的大事，为了一个饭盒，耽误了正事，丢的是我们整个院子的脸！” “赶紧去，跟王主任道个歉，饭盒的事就算了！” “听见没有！”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让他何雨柱吃了这个哑巴亏，空着手去见相亲对象。 这哪里是相亲，这分明是去丢人现眼！ 前世的傻柱就是这么被忽悠瘸的，结果可想而知，相亲黄了，还落了个小气、刻薄的名声。 而偷东西的棒梗，却在秦淮茹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凭什么！ 何雨柱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看着秦淮茹那张看似柔弱，实则精于算计的脸，看着易中海那张充满伪善，只为自己养老盘算的脸。 一股滔天的怒火和不甘在他胸中燃烧。 不！ 这一世，我何雨柱绝不再做那个任人拿捏的傻子！ 你们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你们的算计，你们的伪善，都将成为我脚下的垫脚石！ 【检测到宿主极致的悔恨情绪，情绪系统正式激活！】 【本系统旨在收集他人情绪，转化为宿主奖励。】 【情绪越强烈，奖励越丰厚！】 【当前可激活情绪：悔恨、愤怒、嫉妒、恐惧……】 【新手任务发布：拨乱反正，让盗窃者无所遁形，让伪善者名誉扫地！】 【任务目标：让秦淮茹、易中海、贾张氏产生强烈悔恨情绪！】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何雨柱脑海中响起。 系统？ 还是情绪系统？ 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这简直是为这个禽兽满地走的四合院量身定做的金手指！ 在这个院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极致的情绪。 秦淮茹的算计，许大茂的嫉妒，贾张氏的撒泼，三大爷的抠门，一大爷的伪善…… 这些曾经让傻柱痛苦不堪的东西，如今，都将成为他变强的资粮！ 我拥有了能洞察人心、扭转乾坤的系统。 我厌恶被道德绑架，被当成冤大头。 我需要做的，就是撕开这些人的假面具，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感到发自内心的悔恨！ 从今天起，我何雨柱，只为自己而活！ “哎呦！我的天爷啊！没天理了啊！” 一阵刺耳的哭嚎声从贾家屋里传来，贾张氏这个老虔婆闻着味儿就出来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了自己的经典表演。 “傻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一个大男人，为了口吃的，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我那可怜的孙子，就是饿了才想尝一口，他就要打要杀啊！” 秦淮茹立刻配合地抹起了眼泪。 “傻柱，算我求你了，饭盒我赔你，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行吗？” 一唱一和，颠倒黑白。 周围的邻居看何雨柱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仿佛他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易中海的脸色也更沉了，几乎是在命令： “何雨柱！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院里搅得鸡犬不宁吗！” 面对这三重压迫，何雨柱却笑了。 他笑得冰冷，笑得嘲讽。 “干什么？”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我去找我的饭盒。”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朝着秦淮茹家的屋门走去。 他的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秦淮茹和贾张氏的心尖上。 【来自秦淮茹的惊慌+10】 【来自贾张氏的恐惧+15】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一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傻柱，今天竟然敢这么做！ 她下意识地想去拦。 “傻柱，你干什么！你不能进！” 何雨柱根本没看她，只是肩膀轻轻一晃。 秦淮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在轧钢厂后厨颠了一辈子大勺的何雨柱，身板可比她这个弱女子结实多了。 “滚开。” 何雨柱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憨厚老实，甚至有点窝囊的傻柱吗？ 他怎么敢这么对秦淮…… “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何雨柱已经一脚踹开了贾家的房门。 屋里光线昏暗，一股馊味扑面而来。 何雨柱眼神一扫，直接走向里屋的床边。 他弯下腰，一把就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正是秦淮茹的宝贝儿子，棒梗！ 此刻的棒梗，嘴边还沾着油渍，手里正抓着一块焦黄的肉，满脸惊恐地看着何雨柱。 而在他旁边，那个熟悉的铝制饭盒赫然躺在地上，里面的饭菜已经被扒拉得乱七八糟。 人赃并获！ 何雨柱像拎小鸡一样，把棒梗拎到了院子中央。 他高高举起那个饭盒，环视着目瞪口呆的众人。 “秦淮茹，你不是说孩子只是饿了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 “你看看！这是饿了？这是偷！” “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他又转向脸色铁青的易中海。 “一大爷！你不是说为了院里的脸面，让我算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脸面？一个满院皆知的贼，就是我们院的脸面？” “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就是让我打落牙齿和血吞，去成全一个小偷？” “你这叫公正？还是叫拉偏架！” 字字诛心！ 句句如刀！ 整个四合院，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火辣辣的，刚才还在指责何雨柱的那些邻居，此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难堪。 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张氏的哭嚎也卡在了嗓子眼，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易中海更是面色如土，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和脸面，在这一刻被何雨柱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站在院门口，正准备失望离开的王主任，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着那个挺直了脊梁，言辞犀利的年轻人，眼中的不快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赏和惊讶。 这个叫何雨柱的厨子，不像传闻中那么“傻”啊。 反倒是这个院子，真是藏污纳垢。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烈悔恨+50！】 【她后悔没有看管好棒梗，更后悔今天没能像往常一样拿捏住你！】 【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强烈悔恨+40！】 【他后悔不该如此偏袒，导致自己威信扫地，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强烈悔恨+30！】 【她后悔没把饭盒藏得更隐蔽，更后悔惹了这个煞星！】 【检测到来自众邻居的混合悔恨情绪+80！】 【新手任务超额完成！正在结算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 【礼包开启：】 【1.厨艺技能提升至“大师级”！】 【2.奖励现金10元！】 【3.奖励五花猪肉5斤！】 【4.奖励大白兔奶糖半斤！】 【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 一连串的提示音让何雨柱心中大爽！ 大师级的厨艺！ 在这个年代，这就是安身立命，甚至飞黄腾达的根本！ 还有钱有肉有糖！ 这第一次交锋，就收获如此丰厚！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群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让他们后悔？ 不，他要让他们把肠子都悔青！ 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活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活成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 而他们的每一次嫉妒，每一次不甘，每一次悔恨，都将化为他通往幸福大道的燃料。 至于那个相亲对象冉老师…… 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前世的傻柱因为秦淮茹的搅局而错过，抱憾终身。 这一世，他何雨柱，绝不会再放手！ 他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最值得的人。 想到这里，何雨柱直接无视了院里僵持的气氛，转身对院门口的王主任朗声说道： “王主任，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让您见笑了。” “您稍等片刻，我马上收拾一下，咱们就去找冉老师。”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眼神清澈坦荡。 王主任看着他，又看了一眼院里那摊烂事，笑着摆了摆手。 “不碍事，不碍事，小何你处理得很好。” “我就在这等你。” 这一下，院里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易中海想发作，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发作的立场。 秦淮茹想求情，却看到何雨柱眼中那化不开的冰冷，一个字都不敢说。 何雨柱拎着空饭盒，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了中院的水池。 随着他的走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仿佛在躲避瘟神。 这个四合院的天，从今天起，要变了。 第2章：大师级厨艺傍身，一包奶糖拿捏未来 中院的水池边，冰凉的井水冲刷着铝制饭盒，也冲刷着何雨柱心头的最后一丝迷惘。他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饭盒内外洗得干干净净，能映出人影。整个过程，他头都没回一下，却能清晰感受到背后那些复杂、探究、畏惧的视线。院里的人没散，他们像一群被惊扰的鸭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却没人敢大声说话。 “这傻柱今天吃错药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谁说不是呢，以前他见了秦淮茹，那哈巴狗似的，今天敢直接踹门了。” “你们看见一大爷那脸色没？跟锅底一样黑，这下威信是扫地了。” “活该！平时就向着贾家，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这些议论声不大，却一字不落地飘进何雨柱的耳朵里。他心中冷笑，这就是四合院的众生相，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以前的傻柱就是太好拿捏，才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检测到来自三大爷阎埠贵的幸灾乐祸+5】 【检测到来自二大爷刘海中的嫉妒+8】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幸灾乐祸+20】 许大茂？何雨柱的动作一顿。他想起来了，这个时间点，许大茂应该也刚下班回家，八成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看戏呢。这个一辈子的死对头，看见一大爷和秦淮茹吃瘪，心里指不定多乐呵。不过，他的快乐不会持续太久。何雨柱心想，等自己把冉老师这朵鲜花拿下，许大茂的嫉妒情绪，恐怕要直接爆表。 他甩了甩饭盒上的水，转身走向院门口的王主任。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何雨柱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王主任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语气却很沉稳：“王主任，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王主任摆摆手，脸上的欣赏之情更浓了。他是个明白人，刚才那一场闹剧，谁是谁非，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何雨柱，不仅不傻，而且有担当、有原则，懂得分寸。他没有揪着一个孩子不放，而是把矛头直指背后的大人，几句话就把秦淮茹和易中海的伪善面具撕得粉碎。这种处理方式，果断又聪明。 “小何，说不上笑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处理得很好。”王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担当的男人，到哪都吃得开。走吧，冉老师可等着呢。” “好嘞。”何雨柱应了一声，跟在王主任身后，走出了这个让他憋屈了半辈子的四合院。 两人并肩走在胡同里，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何雨柱心中一动，默念道：“系统，打开空间。” 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面板出现在眼前。半透明的格子里，静静地躺着十块钱的现金，一块五斤左右、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还有用油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 看到这些东西，何雨柱的心彻底踏实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就是硬通货，是能让他过上好日子的底气。尤其是那大师级的厨艺，更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前世的他，厨艺只能算厂里顶尖，但离大师还差得远。如今有了系统的加持，他有信心做出真正的国宴级菜肴。 “小何啊，刚才院里那事，不会影响你跟冉老师见面吧？”王主任关切地问了一句。他也是好心，怕何雨柱带着情绪去相亲。 何雨柱回过神，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王主任您放心，一点小事，翻篇了。我这人，从不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王主任听了，不由得又高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有水平！不像是一个厨房里颠大勺的厨子能说出来的话。他愈发觉得，这次的介绍做对了。 “那就好。”王主任满意地点点头，“我跟你说啊，冉老师可是个好姑娘，小学老师，书香门第，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你们要是能成，那可是一桩美事。” “承您吉言。”何雨t柱心里也是一阵火热。冉秋叶，那个温柔善良，知书达理的女人，是前世傻柱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因为秦淮茹的无耻搅局和自己的懦弱，他错过了她，悔恨终身。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处学校的家属院。王主任指着一栋二层小楼说：“到了，冉老师就住楼上。” 两人上了楼，王主任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一个穿着干净的蓝色布上衣，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出现在门口。她皮肤白皙，面容清秀，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正是冉秋叶。 冉秋叶看到王主任，先是礼貌地喊了一声：“王叔叔。”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带着一丝好奇和打量。 “秋叶啊，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何雨柱，轧钢厂食堂的大厨。”王主任热情地介绍道，“小何，这位就是冉秋叶，冉老师。” “冉老师，你好。”何雨柱主动伸出手，脸上是坦然大方的笑容。没有半分前世的局促和自卑。 冉秋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大方。她轻轻和何雨柱握了一下手，触感一瞬即分。“你好，何师傅。快请进吧。” 进了屋，一股淡淡的墨香传来。屋子不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王主任坐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冉秋叶给他倒了杯水，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何师傅，刚才在院门口……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她问得很委婉，显然是听到了些什么。 何雨柱没有回避，他觉得真诚是最好的敲门砖。他把水杯放下，坦然道：“算不上麻烦，就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让冉老师见笑了。” 他没有添油加醋地诉苦，也没有义愤填膺地指责，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冉秋叶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她原本以为，一个厨子，可能会是那种粗鲁或者市侩的人，但眼前的何雨柱，完全不一样。 “邻里之间，确实容易有矛盾。”冉秋叶轻声说道，想缓和一下气氛。 何雨柱却笑了：“冉老师，我相信一句话，君子可欺之以方。但前提是，对方也得是君子。如果对方是小人，那退让和宽容，就只会变成纵容。” 这话让冉秋叶心中一震。她没想到，一个厨师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她看着何雨柱，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穿着普通的工装，但身板挺直，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自信和从容。 何雨柱看出了她的惊讶，心中暗爽。他知道，第一印象已经成功扭转了。他不想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念头一动，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包大白兔奶糖。 “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他把油纸包推到冉秋叶面前，“这是大白兔奶糖，给冉老师甜甜嘴。” 冉秋叶的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惊讶。这个年代，大白兔奶糖可是稀罕物，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买到，而且价格不菲。这份礼物，可以说是相当贵重了。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冉秋叶连忙推辞。 “不贵重。”何雨柱的语气不容置疑，“糖就是用来吃的，放到我那也是放着。冉老师是教书育人的，平时说话多，含一块润润嗓子，正合适。” 他的话朴实，却带着一股无法拒绝的关心。冉秋叶看着那包奶糖，又看看何雨柱真诚的脸，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欣喜+30】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好感+20】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让何雨柱心情大好。他知道，这事，有戏！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伴随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不是傻柱吗？怎么着，不在你们院里耍威风，跑这儿来了？这位就是冉老师吧？哎呀，冉老师你可得当心啊，有些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实际上啊，小气又刻薄，为了个饭盒都能跟孤儿寡母动手呢！” 话音未落，许大茂那张欠揍的脸就出现在了窗外。他推着一辆二八大杠，脸上满是挑衅和得意。他显然是算准了时间，特地跟过来搞破坏的。 冉秋叶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 何雨柱却连头都没回，只是端起水杯，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对着屋里的冉秋叶说。 “冉老师，你听，外面有狗在叫。” 第3章：舌战许大茂，一句话让他变走狗！ 许大茂那张驴脸上满是得意，他就是算准了时间跟过来的。他跟何雨柱斗了一辈子，最清楚这傻子是个什么德性，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尤其是在文化人面前，更是自卑得抬不起头。今天他就要当着冉老师的面，把何雨柱的老底全揭了，让他这相亲彻底黄掉！ 可他万万没想到，何雨柱连头都没回，只是云淡风轻地飘来一句：“冉老师，你听，外面有狗在叫。” “噗嗤。” 冉秋叶本来还紧绷着脸，觉得有些尴尬，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她很快就意识到不妥，连忙用手捂住嘴，但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 这一笑，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许大茂的心上！ 他最爱在女人面前表现，尤其是在冉秋叶这种漂亮的女知识分子面前。可现在，他非但没能让冉老师高看一眼，反而成了别人口中的“狗”，还把美人给逗笑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何雨柱！你他妈说谁是狗呢！”许大茂瞬间破防，推着车子就冲到了门口，指着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骂。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愤怒+50！】 何雨柱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气急败坏的许大茂。“谁应声，我说的就是谁。怎么，许大茂，你们家放电影的，还兼职学狗叫？” “你！”许大茂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何雨柱，转向屋里的冉秋叶，开始疯狂上眼药。 “冉老师，你可千万别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我跟你说，他就是个伪君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力狂！” “就在刚才，我们大院里，他为了一个饭盒，把他邻居家孤儿寡母的门都给踹了！还把人家几岁的孩子像拎小鸡一样拎出来打！全院的人都看着呢！” “这种人，心胸狭隘，手段狠毒，跟个孩子计较，今天能踹邻居的门，明天就能打老婆！你可得擦亮眼睛啊！” 许大茂说得唾沫横飞，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仗义执言，为冉老师着想的好人。在他看来，这些可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何雨柱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别想狡辩。 果然，冉秋叶听完，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眉头也微微蹙起。她虽然讨厌许大茂的粗鲁，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何雨柱的品性确实有问题。 踹寡妇门，打小孩子，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看到冉秋叶的表情变化，许大茂心中一阵狂喜。成了！傻柱，你今天死定了！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得意+30！】 何雨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连连。许大茂这招，对付以前的傻柱或许管用，但对他，简直是自取其辱。 他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不紧不慢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 “许大茂，你刚才说，我为了一个饭盒，踹了秦淮茹家的门，打了棒梗，对吗？” “没错！我亲眼所见！”许大茂昂着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那我问你，”何雨柱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棒梗为什么会拿着我的饭盒？” “那……那还不是孩子饿了，想尝一口！”许大茂下意识地重复着秦淮茹的说辞。 “尝一口？”何雨柱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尝一口需要把我的饭盒从厂里偷走，藏到你家的床底下吃？尝一口需要把里面的饭菜扒拉得一干二净？” 他转向冉秋叶，语气变得诚恳而郑重：“冉老师，您是教书育人的老师，您来评评理。一个孩子，偷了别人的东西，作为邻居，作为长辈，我是应该视而不见，让他觉得偷窃是理所当然的？还是应该人赃并获，让他知道偷窃是可耻的，是错误的？” “如果今天我纵容了他偷一个饭盒，明天他就会去偷钱包，后天就敢去撬锁！古人云，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我今天把他拎出来，不是为了打他，而是为了教育他！是为了我们整个院子的风气！是为了不让他走上邪路！” “反倒是某些人，”何雨柱的目光重新锁定在许大茂身上，充满了不屑，“看见贼不抓，看见错不纠，反而跑来这里颠倒黑白，搬弄是非。请问，你到底是何居心？是觉得教育孩子不对，还是觉得纵容偷窃才是我们这个社会该有的风气？” 一番话，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直接把一个邻里间的暴力冲突，上升到了教育理念和道德原则的高度！ 许大茂整个人都傻了。他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粗鄙不堪的傻柱，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一番有条有理，还引经据典的话来？ 这他妈还是那个厨子吗？这简直比学校的政教主任还会上纲上线！ 冉秋叶的眼睛里，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而是异彩连连。 她被何雨柱的这番话彻底镇住了。 是啊，她是一个老师，最明白教育的重要性。何雨柱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之前只听到了“打孩子”，觉得粗暴，但现在经过何雨柱这么一解释，性质完全变了。这不是暴力，这是在挽救一个失足儿童！ 相比之下，这个上门告状的许大茂，就显得无比猥琐和卑劣。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好感+50！】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欣赏+4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惊慌+6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嫉妒+80！】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何雨柱脑海中响起，爽！太爽了！ 这许大茂，简直就是个情绪宝宝，随便一刺激，贡献值就哗哗地涨！ 何雨柱乘胜追击，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许大茂。 “许大茂，你口口声声说我欺负孤儿寡母。那秦淮茹有手有脚，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比一般工人都高，她算哪门子孤儿寡母需要你来打抱不平？” “你一个放映员，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在院里也算高收入了。你既然这么有正义感，这么同情她们家，怎么没见你接济过她们一分钱？没见你给棒梗买过一个馒头？” “哦，我明白了。”何雨柱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你的正义感，就是动动嘴皮子，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自己一毛不拔，专看别人的笑话，对吗？” “我……”许大茂被怼得连连后退，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汗珠子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风。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在他的要害上，把他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剖析得一干二净。 “够了！”冉秋叶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对着门口的许大茂冷冷地说道：“许同志，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她用上了“同志”和“请”，语气里的疏离和厌恶毫不掩饰。 这句话，对许大茂来说，比何雨柱的所有话加起来的杀伤力都大！ 他本来是来拆台的，是来看何雨柱笑话的。结果现在，台没拆成，自己反倒成了小丑，被心仪的美女老师毫不留情地驱赶！ 他的脸面，在这一刻，被何雨柱和冉秋叶联手踩在地上，碾得粉碎！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羞辱+10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怨恨+120！】 “好……好！你们行！”许大茂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怨毒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又看了一眼对他冷若冰霜的冉秋叶。 “何雨柱，你别得意！你一个臭厨子，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你就是个抡大勺的命！” “冉老师，你等着后悔吧！” 说完，他扶起自行车，狼狈不堪地跑了。那仓皇的背影，活脱脱就是一条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刚才的闹剧，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对不起，冉老师。”何雨柱率先打破了沉默，脸上带着歉意，“又让您看笑话了。” “不。”冉秋叶摇了摇头，她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真诚，“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他。而且……你刚才说得很好，让我很受启发。” 她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看法，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是传闻中那个憨傻窝囊的厨子，他有原则，有担当，有口才，更有远超常人的思想深度。 “都是些浅薄的道理，让冉老师见笑了。”何雨柱谦虚了一句，但他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他看着桌上那包还没动的大白兔奶糖，心中有了主意。 “冉老师，我知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许大茂说得也没错，我就是个厨子。”何雨柱坦然地说道，“但我觉得，厨子没什么不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能把饭菜做好，让吃饭的人感到幸福，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也为了让你对我这个厨子有个更直观的了解。我想正式邀请你，明天晚上，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他的眼神坦荡，语气自信。 这一下，轮到冉秋叶愣住了。 她没想到，何雨柱会如此直接地发出邀请。这……这算是约会吗？ 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第4章：禽满四合院？老子今天立规矩！ 冉秋叶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抹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粉色之中。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何雨柱那双坦荡又带着侵略性的眼睛。 邀请她……尝尝他的手艺？ 这话说得直接，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自信。 她本该矜持地拒绝，或者委婉地推脱。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魔力，既有工人的朴实和力量感，又有知识分子般的条理和思想。这种矛盾的结合，对她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我……”冉秋叶的声音细若蚊蚋，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直跳。 何雨柱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对付冉秋叶这样的姑娘，不能像对付院里那帮禽兽一样用强的，但也不能畏畏缩缩。你必须表现出足够的真诚和自信，让她看到你的价值，让她被你吸引。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羞涩+30】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期待+40】 很好！ 何雨柱心中大定。 过了好一会儿，冉秋叶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何师傅了。” “不麻烦。”何雨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明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 他没有说去饭店，也没有说去他家，只是说来接她。这样既给了对方足够的尊重，也保留了一丝神秘感。 “嗯。”冉秋叶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意。 “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冉老师备课了。”何雨柱见好就收，干脆利落地起身告辞。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糖记得吃。”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冉秋叶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桌上的那包大白兔奶糖，心乱如麻。 她拿起一颗，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一股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口腔中化开，甜到了心底。 …… 何雨柱走出家属院，冬日的冷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火热。 成了！ 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已经稳稳地迈了出去！ 冉秋叶，这个前世让他抱憾终身的女人，这一世，他势在必得！ 他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重新回到了那个让他窒息的四合院。 刚一踏进院门，他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前院里，那些邻居非但没散，反而聚得更齐了。三大爷阎埠贵揣着手，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也站在自家门口张望。 而院子中央，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黑得像锅底，秦淮茹站在他身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贾张氏则坐在地上，只是这一次，她没敢再嚎，只是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院门口。 许大茂还没回来，估计是找地方舔舐伤口去了。 看到何雨柱回来，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那目光里，有好奇，有畏惧，有幸灾乐祸，更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 “何雨柱！” 最终，还是易中海打破了这片死寂。他作为院里的“官”，今天被何雨柱当着全院人的面下了威风，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长本事了啊！敢踹门了，敢顶撞长辈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还有没有这个院子的规矩！”他声色俱厉，试图用长辈的身份和院里的规矩来压垮何雨柱。 要是以前的傻柱，被他这么一吼，早就吓得腿软了，赶紧点头哈腰地认错。 可惜，现在的何雨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何雨柱停下脚步，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易中海那张充满伪善的脸上。他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平静地开口。 “一大爷，您先别急着给我扣帽子。我先问您一句，您评理，是为了院里公正，还是为了您自己将来有人养老？” 轰！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雷，在寂静的院子里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 谁也没想到，何雨柱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易中海一辈子算计，想让何雨柱给他养老，这在院里虽然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但从来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的手都在哆嗦。他感觉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何雨柱无情地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强烈愤怒+80！】 【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强烈悔恨+60！】 他后悔了，后悔今天为什么非要出这个头！ 秦淮茹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她惊恐地看着何雨柱。她发现，今天的傻柱变得太可怕了，他好像能看穿所有人的内心！ “我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清楚，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何雨柱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诛心。 “我何雨柱，今天就在这儿把话说明白了。” 他提高了音量，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我家的东西，从一根针、一根线开始，谁要是敢再动一下，别怪我把他当贼办！我不会在院里吵，也不会在院里闹，我直接把他扭送派出所！让公安同志来评评理！” 这话一出，贾张氏的身子猛地一颤，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躲到了秦淮茹的身后，再也不敢用那怨毒的目光看他。 “第二，我尊敬长辈，但前提是，这个长辈得有长辈的样子，得讲理，得公正。倚老卖老，拉偏架，对我何雨柱没用！谁要是再敢拿辈分压我，拿道德绑架我，就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把您的那点心思全都抖落出来，让大家伙儿都听听！” 他的目光扫过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何雨柱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秦淮茹身上，那冰冷的目光让秦淮茹如坠冰窟。 “秦淮茹，你家困难，我不跟你计较。但从今天起，别再打着任何旗号，想从我这占一分钱的便宜！我何雨柱的钱，我何雨柱的东西，哪怕是喂狗，也不会再给你家一口！” “我，何雨柱，从今天起，只为自己活！谁也别想再算计我，吸我的血！”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烈恐惧+100！】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强烈恐惧+90！】 【检测到来自众邻居的混合震惊情绪+150！】 整个四合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番话给镇住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吵架了，这是在立规矩！是在跟整个院子过去那种模糊不清、和稀泥的处事方式宣战！ 说完这番话，何雨柱再也懒得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 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砰！”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那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过后，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天呐，这傻柱是真疯了……” “疯？我看他是成精了！你们听见他刚才说的话没？条理清晰，句句在理，这哪是傻子能说出来的？” “这下好了，一大爷的脸是彻底丢光了。” “秦淮茹以后也别想再从傻柱那儿捞到一点好处了。” 易中海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他一辈子的威信，在今天，被何雨柱几句话就摧毁得一干二净！ 秦淮茹则是浑身发冷，她知道，那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傻柱，那个她予取予求的长期饭票，彻底没了。 …… 屋里，何雨柱靠在门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爽！ 把憋了前世一辈子的怨气和愤怒，一口气全都发泄出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叮！情绪值结算！】 【来自易中海的愤怒、悔恨情绪，共计+140！】 【来自秦淮茹、贾张氏的恐惧情绪，共计+190！】 【来自众邻居的震惊、畏惧情绪，共计+150！】 【来自许大茂的羞辱、怨恨情绪，共计+220！】 【来自冉秋叶的欣喜、好感、期待情绪，共计+140！】 【本次情绪值总收益：840点！】 【宿主累计情绪值超过500点，系统商城正式开启！】 一道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何雨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全新的虚拟面板。 【系统商城（初级）】 【当前可兑换物品：】 【1.基础格斗术：100情绪值。（介绍：让你拥有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和格斗技巧，轻松应对三五个小混混。）】 【2.自行车票一张：300情绪值。（介绍：这个时代的身份象征，拥有它，你就是胡同里最靓的仔！）】 【3.精面粉二十斤：50情绪值。（介绍：改善伙食，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看着商城里的三样东西，何雨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格斗术！自行车票！ 这都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许大茂那种小人，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肯定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有了格斗术，自己就有了底气。 而自行车票，更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不仅是代步工具，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明天要去接冉秋叶，要是能骑着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过去，那效果，绝对比说一万句好话都强！ “系统，兑换基础格斗术！”何雨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兑换成功！扣除100点情绪值，剩余740点。】 话音刚落，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头顶涌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无数关于格斗的知识、技巧、肌肉记忆，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和身体里。 他下意识地挥了挥拳，虎虎生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反应速度和协调性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他现在有绝对的自信，再遇到许大茂那种货色，一拳就能让他躺下唱征服！ “再兑换自行车票！”何雨柱乘胜追击。 【兑换成功！扣除300点情绪值，剩余440点。】 一张带着油墨香味的票证，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着这张小小的票，何雨柱的心情无比激动。 有了它，明天就能去供销社提车了！ 有了车，有了安身立命的厨艺，有了自保的能力，还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始…… 何雨柱看着自己这间简陋的小屋，心中豪情万丈。 这一世，他不仅要活得好，还要活得精彩！ 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在案板上。明天，他要用这块肉，配上自己大师级的厨艺，为冉秋叶做一顿足以让她铭记一生的晚餐。 他拿起菜刀，轻轻一挥。 一道完美的弧线划过，刀锋稳稳地停在案板上。 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明天，将会是更精彩的一天。 第5章：五花肉震动四合院 天色刚蒙蒙亮，四合院里的大多数人还在梦乡中何雨柱已经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昨晚基础格斗术带来的身体改造让他精力充沛睡得无比踏实。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心念一动一块硕大的五花肉便凭空出现在了屋里的案板上。 这块肉品相堪称完美。五层三花肥瘦相间层次分明，新鲜的肉皮上还带着温润的光泽。 这在物资紧缺的年代不亚于一块金元宝。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这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 他将肉用油纸仔细包好，又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二十斤精面粉用一个干净的布口袋装了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院里的老槐树静静地矗立着像一个沉默的巨人。 何雨柱提着东西径直走向中院的水池。他要把这块肉处理一下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 冰凉的井水冲刷着肉皮，何雨柱拿起菜刀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大师级关于猪肉的分割、处理、烹饪的无数种方法和技巧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子里。他甚至不需要思考身体的肌肉记忆就已经做出了最完美的反应。 只见他手腕一翻菜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刀光闪烁又快又稳。他先是将整块五花肉沿着筋膜干净利落地分成了几大块。紧接着开始切块准备做晚上的主菜红烧肉。 “唰唰唰……” 菜刀与案板接触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清脆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他切出的每一块肉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大小、厚薄几乎完全一致，标准的二指宽。那刀工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普通厨师的范畴更像是一门艺术。 “嘿谁家这么早就叮叮当当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三大爷阎埠贵披着件旧棉袄趿拉着鞋走了出来。他本来是想出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扰他清梦可当他的目光落在何雨柱的案板上时整个人瞬间就定住了。 那是什么？ 那是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晨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 阎埠贵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这年头猪肉可是金贵东西平时家里能吃上点肉末解解馋就不错了，谁家舍得买这么大一块五花肉啊！这傻子是发了什么横财了？ 他的目光从肉上艰难地移开落在了何雨柱的刀上。这一看他更震惊了。他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可从来没见过谁切肉能切得这么漂亮的。每一块都四四方方跟豆腐块似的，这手艺厂里的大厨也比不上啊！ “咳咳”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揣着手凑了过去，脸上挤出和蔼的笑容，“柱子起这么早啊？你这是……哪儿弄来这么好的肉啊？”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动作丝毫未停。 “自己买的。” “买的？” 阎埠贵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这么大一块肉少说也得五斤，这得花多少钱？多少肉票？他这傻柱，昨天刚跟院里闹翻，今天就买肉，这是要干嘛？显摆吗？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嫉妒+15】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算计+10】 何雨柱心中冷笑，这老抠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自己脸上了。他也不点破，继续处理着手里的食材。 阎埠贵的出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很快，二大爷刘海中也挺着肚子出来了，其他早起的邻居也纷纷探头探脑，当他们看到何雨柱案板上的肉时，无一例外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这得有五斤吧？” “傻柱这是要过年啊？” “你们看他那刀工，绝了！跟机器切得似的！” 议论声、惊叹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在院子里此起彼伏。何雨柱彻底成了整个四合院的焦点。他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跟以前那种被人当傻子看的感觉，完全是天壤之别。 肉处理好了，何雨柱又拿出了那个装着精面粉的布口袋。他舀了一瓢水，开始和面。他的动作专业而老道，揉、揣、压、叠，一气呵成。那面团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很快就变得光滑而有弹性。他准备晚上给冉秋叶蒸一笼后世才有的“银丝花卷”，保证让她眼前一亮。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肉香味，顺着风飘进了贾家的屋里。 秦淮茹本来正躺在床上，为以后的日子发愁。昨晚何雨柱那番绝情的话，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正想着以后该怎么从别处弄点好处，鼻子突然动了动。 是肉香！而且是猪肉的香味！ 她猛地坐起身，趴到窗户边上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院子中央，何雨柱正在和面，而他旁边的案板上，赫然放着一大盆切好的五花肉！ 秦淮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何雨柱！他有钱买这么多的肉，昨天却连一个剩饭盒都不肯给自己家！他说了，他的东西，哪怕是喂狗，也不给她家一口！ 强烈的怨恨和不甘涌上心头。她不信！她不信那个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傻柱，真的能变得这么铁石心肠！她决定再试探一次。 她把还在睡梦中的棒梗摇醒，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棒梗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听到有肉吃立刻来了精神。他连鞋都没穿好就跑出了屋子径直朝着何雨柱跑去。 “傻叔，傻叔……”棒梗跑到何雨柱身边仰着小脸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傻叔你这肉好香啊，棒梗饿了能给棒梗吃一块吗？” 秦淮茹紧随其后站在不远处，摆出一副慈母的无奈表情眼巴巴地看着。院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了过来。他们都想看看面对一个孩子的乞求，这个昨天还声称要立规矩的何雨柱会怎么做。 如果他给了，那他昨天说的话就成了笑话。如果他不给，那他就是铁石心肠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何雨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低头看着满脸期盼的棒梗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演戏的秦淮茹。 他笑了。 他直接无视了脚边的棒梗，连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说。他的目光越过棒梗，直直地射向秦淮茹，声音冰冷，却足以让全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淮茹，收起你那套把戏。想吃肉，自己拿着钱和票去肉铺买。” “别在我这演戏，我看着恶心。” “还有，管好你的儿子，再让他靠近我的东西三尺之内，我就当他是贼，直接送派出所。” 第6章：攻破女神心防 说完，他端起装着肉的盆和和好的面团，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检测到来自秦淮-淮茹的强烈怨恨+40！】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羞愤+30！】 【检测到来自棒梗的失望+10】 【检测到来自众邻居的震惊+50】 整个院子，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不留丝毫情面的话给震住了。太狠了！这已经不是不给面子了，这是把秦淮茹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 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全院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想发作，想撒泼，可一接触到何雨柱刚才那冰冷的目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能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棒梗，灰溜溜地跑回了屋里。 “砰！” 贾家的门被重重关上也宣告了秦淮茹这次试探的彻底失败。 阎埠贵看着何雨柱的背影咂了咂嘴，心里暗道：“这傻柱是真成精了，以后秦淮茹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但他心里更多的还是对那盆肉的惦记。 何雨柱回到屋里心情舒畅。他把面团用湿布盖好放在温暖的地方醒发。然后他又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两个雪花梨和一块冰糖。 这是他特意为冉秋叶准备的。女老师平时说话多容易伤嗓子。这冰糖雪梨水清甜润肺最是合适。他将梨子去皮去核切成小块，和冰糖一起放进一个小瓦罐里加上清水用最小的火在煤炉上慢慢地炖着。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大亮。他看了看时间离晚上的约会还早。他决定先去把自行车买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四合院染成了一片温暖的金色。何雨柱的屋里飘出了浓郁的香味。 何雨柱将最后一道青菜炒好满意地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 完美！ 他端起装着红烧肉和花卷的两个大搪瓷碗用网兜装好准备出门去接冉秋叶。 可他刚一打开门一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就堵在了门口。 是许大茂。 他显然是在这儿等了半天了，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何雨柱手里的网兜，鼻子一个劲儿地抽动，嫉妒的火焰几乎要从眼眶里喷出来。 “哟，傻柱！”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邻居们听得一清二楚，“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啊，闻着可真香啊！怎么着，这是上赶着要给人家送饭去啊？” 他拖长了语调，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别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人家冉老师是文化人，能看得上你一个厨房里抡大勺的？”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嫉妒+4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挑衅+30！】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只是淡淡地瞥了许大茂一眼，就像在看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头。 “好狗不挡道。” 何雨柱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精准地扎进了许大茂的心窝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目光里带着一丝悲悯：“不像某些人，连人家屋里的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学狗叫。怎么，今天没叫，改行当门神了？” “噗！” 后院传来一声憋不住的笑，像是二大爷家的动静。 许大茂的脸“唰”的一下，瞬间从阴沉变成了猪肝色！ “你！”他伸出手指着何雨柱，浑身哆嗦，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杀人诛心！何雨柱这话，是把他昨天在冉家门口被赶出来的丑事，当着全院的面又揭了一遍！还是用他自己说过的话来打他的脸！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愤怒+8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羞辱+100！】 何雨柱根本不给他发作的机会，直接迈开步子，肩膀微微一侧。许大茂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让到了一边。 何雨柱拎着他的珍馐美味，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那背影，挺拔而自信，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掉了一只苍蝇。 许大茂僵在原地，听着院里传来的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几十个耳光。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怨毒的目光几乎要把何雨柱的背影烧出一个洞来。 何雨柱，你给我等着！ …… 何雨柱心情舒畅地来到冉家楼下，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楼下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心情从刚才的交锋中平复下来，脸上换上了温和而自信的笑容。 他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冉秋叶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她换了一件浅色的确良衬衫两条乌黑的辫子柔顺地垂在胸前。 “何师傅你来了。”看到何雨柱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没迟到吧？”何雨柱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网兜和瓦罐。 “菜刚出锅，还热乎着呢。” “快请进。”冉秋叶连忙让他进来。 当何雨柱将两个大搪瓷碗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烈肉香混合着面食的清甜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冉秋叶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只见那碗里一块块切得方方正正的红烧肉色泽红亮诱人，酱色的光泽包裹着每一块肉，肉皮微微卷曲透着晶莹的质感，顶上还撒着几粒翠绿的葱花。那品相比国营饭店的招牌菜还要漂亮！ 另一只碗里是洁白柔软的银丝花卷，层层叠叠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这都是你做的？”冉秋叶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知道何雨柱是厨师但没想到他能把家常菜做得像艺术品一样。 “献丑了。”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将青菜和汤也摆好，又拿出两副碗筷。 “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冉秋叶坐了下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碗红烧肉。她拿起筷子有些迟疑地夹起了一块。 那块肉随着筷子的动作在碗里微微颤动。她能清晰地看到那肥瘦相间的层次，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部分酱色深入肌理。 她将肉放进嘴里。 就在肉块接触到舌尖的一瞬间冉秋叶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致美味瞬间在她的味蕾上爆炸开来！ 第7章 永久牌二八大杠 肉皮软糯Q弹入口即化，没有丝毫油腻感；肥肉部分已经炖煮得如同最顶级的油脂膏香气四溢，瞬间融化在口腔里；而瘦肉部分不仅不柴反而吸饱了汤汁，鲜嫩多汁用牙齿轻轻一抿就散了开来。 甜、咸、鲜、香各种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淳厚而富有层次的绝妙口感。 这……这简直太好吃了！ 冉秋叶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吃的红烧肉，跟眼前这一块比起来简直就是索然无味的木渣！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强烈震撼+60！】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信息+50！ 何雨柱看着她那副陶醉的模样，心中大定。大师级的厨艺，征服一个姑娘的胃，简直是降维打击。 他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地将一直提在手里的那个小瓦罐放到了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冉秋叶好不容易从红烧肉的美味中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道。 “打开看看。”何雨柱微笑着说。 冉秋叶揭开瓦罐的盖子一股清甜的梨香扑面而来。里面是炖得晶莹剔透的雪梨块和清澈的糖水还冒着丝丝热气。 在瓦罐的把手上还系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冉秋叶疑惑地解了下来，展开一看上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 “润喉，保护好嗓子。” 这张小小的便签像是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冉秋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是老师，记得自己平时说话多特意为自己准备了润喉的糖水！ 这份细心，这份体贴，远比那碗惊艳的红烧肉更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 冉秋叶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乱了节奏。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正含笑看着自己眼神里只有真诚和关切。 她脸颊上的红晕再也无法掩饰一直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强烈感动+80！】 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强烈好感+100！】 叮！目标人物冉秋叶好感度突破80（倾心）！】 “何……何师傅……”冉秋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谢你。” “叫我雨柱吧。”何雨柱顺势说道。 “一顿饭而已别这么客气。” “嗯……雨柱。”冉秋叶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甜得像那碗冰糖雪梨水。 这顿饭冉秋叶吃得格外香甜也格外安静。她的话不多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那个谈吐风趣的男人。 何雨柱从食材的挑选讲到火候的掌控再到不同菜系的区别，他用最朴实的话展现了一个厨师的专业、热爱与骄傲。这彻底颠覆了冉秋叶对厨子的刻板印象。 她发现他不仅是一个会做饭的厨师，更是一个热爱生活懂得生活的艺术家。 饭后何雨柱利索地收拾好碗筷准备告辞。 “我送你下楼吧。”冉秋叶主动说道。 两人并肩走在楼道里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 快到楼下时冉秋叶忽然停下脚步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雨柱……下次……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楼道里却清晰地传到了何雨柱的耳朵里。 何雨柱心中狂喜，他知道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几乎是明示了！ “当然可以”他转过身看着灯光下脸颊绯红的冉秋叶笑着说。 “随时欢迎。” ……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冉秋叶，何雨柱哼着小曲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 自行车有了，媳妇也快有了，这穿越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四合院刚走到中院，借着月光他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在他家门口探头探脑。 那人弯着腰一只手扒着门框另一只手揣在怀里，正努力地想透过门缝看清里面的情况。 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是三大爷阎埠贵！ 这个老抠大半夜不睡觉在自己家门口干什么？是闻着肉香想来占便宜还是在打自己那辆新自行车的票的主意？ 何雨柱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朝着那道黑影摸了过去。 “奇了怪了，这傻柱不是跟冉老师吃饭去了吗？怎么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阎埠贵踮着脚，努力想从门缝里看到点什么，“那块肉，还有那袋白面，他放哪儿了呢？要是能借我点……” 他的话还没嘀咕完，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在他耳后幽幽响起。 “三大爷，我家的门缝，比您家的算盘缝还好看吗？” “哎哟我的妈呀！”阎埠贵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跳了起来。他一回头，对上何雨柱那双在月光下毫无温度的眼睛，双腿顿时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去。 “柱……柱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阎埠贵的心跳得像打鼓，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何雨柱。 “我刚回来。”何雨柱往前逼近一步，阎埠贵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后背“咚”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再也无路可退。 “三大爷，您这大半夜不睡觉，是帮我看着门呢？还是想帮我算算，我屋里那五斤肉能吃几天，那二十斤白面能做多少个馒头啊？”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阎埠贵浑身一颤，他没想到何雨柱把他心里那点小九九猜得一清二楚！这傻子，是真的成精了！ “你……你胡说什么！”阎埠贵色厉内荏地强撑着，“我……我是看你屋里黑着灯，怕你家进了贼！我这是关心邻里，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哦？关心我？”何雨柱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那可真是谢谢您了。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关心’我的东西。上次棒梗‘关心’我的饭盒，被我拎出来了。您说，您这大半夜‘关心’我的门，我要是把您拎到院里，让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您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恐惧+70！】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羞辱+50！】 阎埠贵彻底慌了，冷汗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他毫不怀疑，今天这个六亲不认的何雨柱，绝对干得出这种事！到时候，他一辈子“为人师表”的清誉就全毁了！ “误会，柱子，这都是误会！”阎埠贵连忙摆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就是路过，路过！我这就回屋睡觉，这就回！” 第8章 新车竟遭毒手 说完，他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绕开何雨柱，一溜烟地跑回了后院，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杀鸡儆猴，这院里的猴子，总算又老实了一个。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放亮，何雨柱就起了床。 他神清气爽地洗漱完毕，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昨天刚从系统里取出来的十块钱现金，再加上他自己的积蓄，足足有两百多块！他又将那张宝贝得不行的自行车票贴身放好，这才推门而出。 他要去办一件大事，一件能让整个四合院都为之震动的大事！ 一个小时后，东单百货大楼。 何雨柱站在自行车柜台前，看着眼前那几辆崭新的自行车，眼睛里都放着光。 尤其是中间那辆永久牌二八大杠，通体乌黑的烤漆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车座是牛皮的透着一股高级感。 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就是法拉利、兰博基尼级别的存在！ “同志看好了吗？不买就让，别挡着别人。” 售货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梳着齐耳短发，脸色和语气里都透着不耐烦的样子。 何雨柱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那张自行车票和一沓厚厚的大团结往柜台上一拍。 “同志这辆永久的我买了。” 售货员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脸上的不耐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和羡慕。 “哎哟！同志您可真有本事！”她的声音一下子甜了好几个度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热情似火，“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办手续，保证给您挑一辆最好的！” 周围的顾客也都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天呐是自行车票！” “这小伙子什么来头啊出手这么阔绰！” 何雨柱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腰杆挺得笔直。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何雨柱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而是胡同里人人羡慕的大款！ 办完手续何雨柱推着崭新的自行车走出百货大楼，阳光洒在锃亮的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跨上车座右脚轻轻一蹬车子稳稳地向前滑去。 他单手扶把另一只手轻轻拨动了一下车铃。 “叮铃铃——” ……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四合院里渐渐热闹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叮铃铃——叮铃铃——” 这声音跟平时许大茂那辆破车发出的嘎吱声完全不同。 院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齐刷刷地朝着院门口望去。 下一秒只见何雨柱骑着一辆崭崭新的二八大杠慢悠悠地驶进了院子。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和他的新车都镀上了一层金边，那画面简直比电影画报还气派！ “哇！是新自行车！”院里玩耍的孩子们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像一群小麻雀似的围了上去满眼都是星星。 “傻……柱子叔，这是你的车吗？太漂亮了！” “我能摸摸吗？这铃铛真亮！” 大人们的反应则要复杂得多。 秦淮茹刚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看着那辆她做梦都想拥有的自行车，心里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又酸又痛。她知道，这个男人，这辆车，都跟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烈嫉妒+60！】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悔恨+40！】 贾张氏那张老脸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她趴在窗户上，死死地盯着那辆车，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杀千刀的傻柱，发了横财了！有钱买车，也不说接济我们孤儿寡母，真是个黑了心的烂菜根！”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强烈怨恨+70！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眯着眼，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何雨柱请他喝一顿“买车酒”。三大爷阎埠贵则是酸溜溜地开了口，声音大得足够半个院子的人听见：“哎哟，柱子这回可真是阔气了！这永久牌的车，加上票，没个两百块下不来吧？啧啧，厂里一个八级工，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啊！” 刚下班回来的许大茂，一进院就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他那辆破凤凰跟何雨柱的新车一比，简直就是垃圾堆里捡来的。他看着被孩子们众星捧月般围着的何雨柱，再想到自己昨天被冉秋叶赶出来的狼狈样，一股邪火“噌”的一下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凭什么！凭什么这傻子什么好事都占了！ 检测到来自许大Mao的强烈嫉妒+120！】 检测到来自全院邻居的混合羡慕、嫉妒情绪+180！】 一瞬间，情绪值疯狂入账！ 何雨柱心里爽翻了天，脸上却不动声色。他下了车，将车梯一打，把车稳稳地停在了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树下，这是全院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慢条斯理地擦拭起车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从车把到车座，再到每一个辐条，擦得一丝不苟，仿佛在擦拭一件绝世珍宝。 这副高调炫耀的姿态，更是把许大茂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何雨柱擦完车，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这才拎着饭盒，在全院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砰”的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前世所有的憋屈，在今天都烟消云散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窗边，想看看那帮禽兽的精彩表情。他透过窗户纸上一个小小的破洞，朝外望去。 院子里的人群渐渐散了，但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依然是整个院子的焦点。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地从后院的角落里溜了出来。 那人影鬼鬼祟祟，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迅速地靠近了那辆自行车。 正是许大茂！ 这个孙子白天吃了那么大的瘪果然咽不下这口气！何雨柱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许大茂像做贼一样先是探头探脑地扫视了一圈院子，确认各家各户都熄了灯才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那辆自行车。 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伸出手先是在那锃亮的烤漆上摸了一把，随即脸上那嫉妒的神情就变得无比狰狞。 何雨柱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9章 袖口铁证 下一秒许大茂从他那身灰布工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借着月光何雨柱看得分明，那是一枚又粗又长的铁钉，钉子头上还带着斑驳的铁锈一看就是从什么破木板上拔下来的。 来了！ 许大茂紧紧攥着那枚钉子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尤其是何雨柱的屋子。见里面黑灯瞎火毫无动静他脸上的狞笑再也无法掩饰。 “傻柱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有钱买车吗？老子今天就让你这车变成破烂！”他压低了声音。 说完他不再犹豫对准那崭新的后车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扎了下去！ “呲——” 一声尖锐而清晰的漏气声夜里响起。 崭新饱满的黑色车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不过三五秒的功夫就软塌塌地瘫在了车圈上。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阴险得意+8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报复快感+90！ 得手了！ 许大茂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畅快的笑容，他看着自己的杰作仿佛欣赏着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心中的郁气仿佛也随着那漏掉的气一起宣泄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凶器揣回兜里又看了一眼何雨柱的屋子，这才心满意足转身溜回了后院。 何雨柱在屋里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等了约莫一分钟估摸着许大茂已经回屋躺下，他脸上的冷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痛、震惊、暴怒到极点的表情。 他猛地拉开房门一个箭步冲到院子中央，看着自己那辆惨遭毒手的爱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谁！是谁干的！” “那个天杀的王八蛋把我新买的自行车胎给扎了！” 这一嗓子何雨柱用上了十足的中气，瞬间划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哗啦啦——” 院里各家各户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大半夜的，傻子又发什么疯？” 前院的门开了，三大爷阎埠贵披着衣服第一个跑了出来，他本来想看看热闹，可当他看到院中那辆瘪了胎的自行车时，脸上先是一愣，随即闪过一丝不易察omega的幸灾乐祸。 紧接着，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一脸官威地走了出来，皱着眉头呵斥道：“何雨柱！你大晚上不睡觉，鬼叫什么！扰乱四邻休息，你还有没有点集体观念了！” 秦淮茹也从屋里探出了头，她看到那辆破了相的自行车，心底最深处竟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意。让你显摆！让你满意！遭报应了吧！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幸灾乐祸+30！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幸灾乐祸+20！ 检测到来自众邻居的混合看热闹情绪+80！ 何雨柱对这些人的反应视而不见，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围着自己的车打转，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的车啊！我今天刚买回来的新车啊！我两百多块钱啊！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眼红，下这种黑手啊！”他捶胸顿足，演得情真意切。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怎么了？柱子，出什么事了？” 许大茂穿着背心裤衩，装出一副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一路小跑过来。当他看到那辆瘪了的自行车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同情。 “哎哟！这是怎么了？”他凑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车胎怎么瘪了？哎呀傻柱，你说你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骑到钉子上了？这叫什么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古道热肠的好邻居。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虚伪+4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得意+50！ 何雨柱心中的冷笑都快溢出来了。 演！你接着演！ 他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许大茂。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许大茂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但仗着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依旧强撑着说道：“柱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知道你心疼车可也不能赖我啊。这事儿可得查清楚咱们院里怎么能出这种破坏分子呢！” 他说得义正言辞把自己摆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何雨柱看着他拙劣的表演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许大茂。”何雨柱声音沙哑。 他没有绕弯子，只是冷冷地盯着许大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你干的吧？” 轰！ 整个四合院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大茂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何雨柱竟然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当着全院人的面直接指认他！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惊慌+60！ 一瞬间的惊慌过后是恼羞成怒的爆发。 “何雨柱！你血口喷人！” 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啊？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转向周围的邻居开始大声喊冤。 “大伙儿都给评评理！他傻柱自己不小心车胎破了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这是什么道理？” “我许大茂是那种人吗？我跟他是有矛盾，可我能干出这么下三烂的事吗？” “傻柱我告诉你，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来你这就是污蔑！是诽谤！我跟你没完！”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色厉内荏+7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愤怒+80！ 院里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这没证据可不能乱说。” “许大茂看着也不像能干这事的人啊……” “傻柱怕是气糊涂了吧。” 看着许大茂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何雨柱脸上的悲愤慢慢褪去。 “证据？” 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你想要证据，是吗？” “对！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你今天就得当着全院人的面，给我磕头道歉！”许大茂梗着脖子，气焰嚣张到了极点。 他笃定，何雨柱绝对不可能有证据。 “好。” 何雨柱点点头，吐出了一个字。 然后，在全院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没有指向别处。 他的食指，稳稳的、精准的，指向了许大茂那身灰色工装的右边袖口。 “证据，不就在你身上吗？” 第10章 立威四合院！ 何雨柱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许大茂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他那件灰色工装的袖口处，在清冷的月光下，赫然沾着一抹极为不自然的黄褐色粉末！那颜色，那质感，像极了陈年铁锈被硬物刮蹭后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 “好像……好像真是铁锈啊！” “他刚才不就是用这只手在比画吗？” 人群中，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三大爷阎埠贵更是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看得分明，那锈迹绝对是刚刚蹭上去的！ 何雨柱根本不给许大茂任何思考和辩解的机会，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响彻整个院子！ “我这辆车，是永久牌最新款的烤漆，黑得发亮！我刚买回来，连个泥点子都没有！你告诉我，我这新车上，哪来的铁锈让你蹭？” 他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指向那只瘪了气的后胎。 “而能扎破我这厚实车胎的，必然是又粗又硬的凶器！这种东西，十有八九都带着锈！你袖口上的铁锈，跟你扎我车胎那根钉子上的锈迹，一模一样！” “许大茂，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轰！ 何雨柱的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许大茂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完了！ 他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冷了下去，手脚冰凉！ 他千算万算，算到何雨柱没证据，却怎么也没算到，自己竟然在行凶的时候，不小心在袖口留下了这致命的铁证！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极度惊慌+12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恐惧+100！】 “我……我没有！你胡说！” 在极致的恐惧之下，许大茂的理智彻底崩断。他那张驴脸涨成了紫红色，青筋暴起，表情因为扭曲而显得格外狰狞。 他知道，一旦承认，自己不仅要在院里彻底抬不起头，甚至可能被何雨柱扭送到派出所！ 恼羞成怒之下，他选择了最愚蠢，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何雨柱！你他妈血口喷人！我弄死你！” 许大茂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狗，嘶吼着，挥舞着拳头，猛地朝着何雨柱的脸上砸了过来！他想用暴力，用混乱，来掩盖自己无法辩驳的罪证！ 院里的女人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秦淮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巴不得何雨柱被许大茂打个半死！ 二大爷刘海中刚想开口喝止，却已经晚了！ 就在许大茂的拳头即将触及何雨柱面门的千分之一秒！ 何雨柱动了！ 他的身体里，那股名为“基础格斗术”的热流，仿佛在瞬间接管了所有的神经！无数的格斗技巧和肌肉记忆，化作了最本能的反应！ 只见他头微微一偏，身体如同一片被风吹开的柳叶，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轻描淡写地躲过了许大茂势大力沉的一拳！ 好快！ 这是院里所有人脑海中闪过的唯一念头！ 而许大茂一拳落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一个趔趄，中门大开！ 机会！ 何雨柱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闪电般探出，如同一把铁钳，精准无误地扣住了许大茂挥拳打来的那只手腕！ “啊！” 许大茂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夹住了一样，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何雨柱手臂发力，顺势往回一带，同时右腿往前一顶，抵住许大茂的膝盖窝！ 紧接着，扣住许大茂手腕的那只手，猛地向外反向一扭！ “咔吧！”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许大茂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腔的凄厉惨嚎，整个人因为剧痛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 何雨柱根本不给他倒地的机会，提着他那只被扭得变了形的手腕，往前一送！ “咚！” 一声闷响，许大茂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了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脸颊和粗糙的树皮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从许大茂动手，到他被彻底制服，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整个四合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个在他们印象中憨厚、甚至有些窝囊的傻柱，竟然……竟然有这么恐怖的身手？ 三拳两脚，不，甚至连拳脚都没用，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把人高马大的许大茂给制服得像一条死狗！ 这他妈还是那个厨房里颠大勺的厨子吗？这简直比电影里的武术高手还厉害！ 【检测到来自全院邻居的混合震惊情绪+280！】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烈恐惧+8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剧痛与惊恐+200！】 何雨柱听着脑海中疯狂响起的提示音，心中一片冰冷。他单手按着许大茂，另一只手缓缓地伸进许大茂那件工装的口袋里。 在全院人的注视下，他掏出了一枚又粗又长的铁钉！ 钉子头上，沾满了斑驳的、黄褐色的铁锈！ 铁证如山！ 何雨柱将钉子举到半空，对着院里所有的人，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人赃并获！现在，谁还有疑问？” 没有人说话，只有许大茂因为剧痛而发出的、压抑的呜咽声。 院里所有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都变了。 从之前的看热闹、幸灾乐祸，变成了此刻的敬畏、甚至是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今天的何雨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傻柱了。他有脑子，有手段，更有他们无法想象的武力！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官腔的、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凝固的寂静。 “住手！”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他那标志性的肚子，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厌恶地看了一眼像死狗一样被按在树上的许大茂，随即把目光转向何雨柱，眉头紧锁，摆出了他那副最熟悉的官僚架子，厉声喝道： “何雨柱！快放手！邻里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什么手！” “破坏邻里团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大爷！还有没有我们院的管理委员会了！” 第11章 二大爷让开啊 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就像一瓢冷水，试图浇灭这沸腾的怒火，却没想到，反倒像是滚油里泼了水，瞬间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他背着手，肚子挺得老高，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稳，仿佛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车间里巡视。他那张国字脸上写满了“我是领导”四个大字，看着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悦。 “何雨柱！你这是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刘海中一开口，就是一股浓浓的官腔，“许大茂他不对，你动手打人就更不对！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因为这点小事，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最终裁决的姿态：“我看这事就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赶紧把人放了，车胎明天找个地方补上，大家以后还是好邻居！” 这番话，典型的和稀泥。不问青红皂白，不论是非对错，只求息事宁人，以彰显他这个“二大爷”的调解能力和威信。 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想看看，这个刚刚还如同凶神恶煞的何雨柱，在院里二号人物的面前，会不会收敛一些。 然而，何雨柱连头都没回，依旧死死地按着树上不断呜咽的许大茂。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极尽轻蔑的冷哼。 “算了？” 何雨柱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刘海中。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冰冷和嘲弄。 “二大爷，您这话说得可真轻巧。他这不是小事，这是故意毁坏他人财物！我这辆车，两百多块钱，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今天他敢扎我的车胎，我是不是就该算了？那明天他要是觉得我家房子碍眼，往我家扔个火把，我是不是也该算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起雷！ “到时候我家烧成一片白地了，您是不是还要站出来说一句‘大家都是好邻居，这事就算了’？” 【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尴尬+50！】 【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愤怒+60！】 刘海中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他没想到何雨柱敢这么当众顶撞他，还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简直就是指着鼻子骂他糊涂蛋！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刘海中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我这是为了院里的团结着想！你……” “团结？”何雨柱直接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的东西被人毁了，你不帮我主持公道，反而让我算了，这就是您所谓的团结？您的团结，就是让受害者闭嘴，让加害者逍遥法外吗？” “二大爷，您要是真想管事，就拿出个章程来。您要是只会和稀泥，那就请您站远一点，别在这碍事！” 一番话，掷地有声，直接把刘海中所有的说辞都堵得死死的！ 刘海中张着嘴，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那目光里不再是敬畏，而是看笑话的嘲讽。他的官威，在何雨柱这几句话面前，被撕扯得粉碎，连块遮羞布都没剩下。 彻底压制住刘海中后，何雨柱不再理他，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身下已经抖成筛糠的许大茂。 他稍稍松了松手，让许大茂能喘口气，冰冷的声音却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传进许大茂的耳朵里。 “许大茂，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我给你指两条路，你自己选。” 许大茂抬起那张又是鼻涕又是泪的脸，惊恐地看着何雨柱。 “第一条路，”何雨柱竖起一根手指，“赔钱，道歉。我这车胎是新的，连内带外，加上修车的手工费，你赔我十块钱。然后，当着全院所有人的面，给我鞠躬道歉，承认是你扎了我的车。这事就算了。” 十块钱！ 许大茂的心在滴血！那可是他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第二条路，”何雨柱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声音却愈发寒冷，“我现在就压着你，人赃并获，咱们一起去派出所。让公安同志来评理，你这故意破坏他人贵重财物的行为，够不够留个案底，够不够让你厂里给你个处分！” “派出所”三个字，像三座大山，轰然压在了许大茂的心头！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去派出所？留案底？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他这个放映员的工作，最看重成分和名声，一旦有了污点，别说提干了，不被开除都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不！不！不去派出所！”许大茂的心理防线彻底垮塌，他发疯似的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我赔！我道歉！柱子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嫉妒！求求你，别送我去派出所！” 他一边哀嚎着，一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进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有大有小，数都数不清，直接就往何雨柱手里塞。 “柱子哥，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何雨柱冷漠地看着他，并没有接钱。 “道歉。”他只吐出了两个字。 许大茂浑身一颤，他知道今天这个头是必须低了。他挣扎着，想站直身体，可手腕的剧痛和膝盖的酸软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何雨柱见状这才松开了手。 许大茂如蒙大赦，却又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他靠着槐树慢慢地滑到地上，然后又挣扎着爬起来。他不敢看何雨柱，也不敢看院里任何一个人，只是低着头对着何雨柱的方向，深深地、屈辱地鞠了一躬。 “对……对不起……是我……是我扎了你的车……” 那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无尽的羞辱和不甘。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羞辱+15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怨恨+120！】 何雨柱这才伸出手，从他手里拿过那沓钱，抽出了一张十块的大团结，然后把剩下的塞回他怀里。 “滚。” 一个字如同最后的审判。 许大茂如闻天籁，抱着自己那只脱臼的手腕，像条丧家之犬，在一片死寂中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后院。 院子里鸦雀无声。 何雨柱拿着那张十块钱环视全场。他的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秦淮茹，扫过眼神躲闪的阎埠贵，扫过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刘海中。 第12章 后厨风云起！ 最后，他将那枚作为罪证的铁钉，随手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 那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何雨柱，今天就在这儿，把规矩立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东西，谁也别碰。我的事，谁也别想和稀泥。”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 “谁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许大茂，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他再也懒得看这群禽兽一眼，转身，推着他那辆虽然破了胎却依旧象征着胜利的自行车，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砰！” 房门关上，整个世界，清净了。 院子里，寒风吹过，所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他们看着何雨柱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轻视和算计，只剩下深深的、难以磨灭的敬畏！ …… 第二天。 何雨柱将车胎补好，吹着口哨，心情舒畅地骑着他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去轧钢厂上班。 一路上，收获了无数羡慕的目光，让他爽到了骨子里。 然而，当他拎着饭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后厨的时候，却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往日里早就热火朝天、烟火缭绕的后厨，今天却显得有些过分的安静。几个平日里跟他关系还算不错的老师傅，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他进来，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齐刷刷地闭上了嘴。 他们看向何雨柱的眼神，怪怪的。 那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还有一丝……怜悯？ 何雨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帮老油条，又在搞什么鬼？ 后厨里一股压抑的沉默笼罩着一切。 往日里这个时间点早就是锅碗瓢盆交响，人声鼎沸充满了烟火气和食物的香气。 何雨柱一踏进门就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几个老师傅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们看到何雨柱进来瞬间没了声音然后不约而同地散开，各自低头忙活。 何雨柱的徒弟马华正蹲在角落里择菜。他看到何雨柱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想站起来打个招呼，嘴巴张了张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最后只是低下头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何雨柱心中冷笑一声。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所有人闭嘴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实力。 他走到自己的灶台前脱下外套挂好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 他开始检查今天的食材。 土豆、白菜、冬瓜……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墙角那几个巨大的木桶上里面装着今天工人们的主食——糙米。 这种米颗粒粗大颜色发黄，蒸出来的饭口感又干又硬还拉嗓子。工人们早就怨声载道了，但没办法厂里采购就是这个标准，为了省成本细粮白面都是有定量的。 看着那桶糙米何雨柱的脑海中无数关于米饭蒸煮的技巧和知识瞬间涌了上来。 前世他当了一辈子厨子，对付这种劣质食材的经验简直不要太丰富。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解下围裙径直朝着后厨最里面的那间小屋子走去。 那是食堂主任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何雨柱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在看报纸。他就是食堂主任李爱国。 “是小何啊什么事？”李主任扶了扶眼镜客气地问道。 “主任我是为了今天午饭的主食来的。”何雨柱开门见山。 “主食？主食怎么了？”李主任有些疑惑。 “还是老问题，糙米饭的口感太差了工人们意见很大。长期吃这种饭不仅影响胃口还影响下午干活的劲头。”何雨柱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李主任闻言放下了报纸叹了口气：“小何啊这个问题我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厂里拨下来的就是这种米我也不能凭空给你变出白面大米来啊。” “主任我不是来要白面大米的。”何雨柱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我有个办法可以在不大幅度增加成本的前提下让糙米饭的口感得到质的提升。” “哦？”李主任来了兴趣。 “你说说看。” “很简单，二米饭。”何雨柱吐出了三个字。 “二米饭？” “对。咱们食堂不是还有一些作为储备的白米吗？我的想法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把白米和糙米混合在一起蒸。这样一来有白米的香软中和，糙米的粗硬口感就能得到极大的改善。工人们吃得舒心了干活才有力气，这不也是为厂里做贡献吗？” 李主任听完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沉吟了半晌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小何，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不合规矩。细粮都是有定额的，要是这么掺着用，账目对不上，万一上面查下来，这个责任谁来担？再说了，万一弄巧成拙，饭没做好，还浪费了宝贵的白米，我更不好交代。” 何雨柱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主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开食堂，最终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工人们吃好喝好，有力气搞生产吗？现在工人们吃不好，有怨气，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至于责任，您更不用担心。”何-雨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天这饭，我亲自来做！从配米到蒸煮，我一个人全包了！要是工人们反响不好，或者上面追查下来，您就全推到我身上，说是我何雨柱自作主张，胡搞乱搞！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扛着！绝不连累您一分一毫！” 【检测到来自李爱国的犹豫+50】 【检测到来自李爱国的意动+40】 李主任被何雨柱这番话给镇住了。 这还是那个平时闷头干活有些憨直的傻柱吗？ 他心里的小算盘飞快地转动起来。 如果这事成了，工人们满意这就是他的功劳。如果失败了有何雨柱这个愣头青顶着自己也摘得干干净净。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好！” 李主任一拍大腿道：“小何！我就信你一次！你去干吧！出了事我尽量帮你扛着！” 何雨柱笑了。 他知道这事成了。 当何雨柱从主任办公室出来直接走向存放白米的仓库时整个后厨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第13章 这饭一点都不拉嗓子 “他去拿白米了？干什么？” “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 王胖子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对着身边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哼，指不定又是去讨好主人给自己开小灶呢。”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只见何雨柱正大光明地扛出了一小袋白米然后倒进了装糙米的大桶里！ “他……他把白米和糙米混一起了？” “疯了吧！这两种米能混在一起蒸吗？” “暴殄天物啊！那可是精贵的白米啊！” 王胖子更是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何雨柱嚷嚷道：“何雨柱！你干什么！谁让你这么干的！你想毁了这一锅饭吗？” 何雨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旁边还有些发愣的马华说道：“马华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淘米！” “哦……哦！”马华回过神来跑了过去。 何雨柱开始指挥。 “水！先把糙米用温水浸泡一刻钟！记住是一刻钟，一分钟都不能多一分钟都不能少！” “淘洗的时候动作要轻，不要把米搓破了！淘三遍就行！” “好了现在把白米放进去，轻轻混合均匀！” “上锅！水面要高出米面一个指节！对就是这么多！” 王胖子在旁边看着：“装模作样！花里胡哨！我倒要看看你能蒸出个什么金元宝来！” 何雨柱烧火的师傅面前交代道：“老张听我的。先用大火烧开，等蒸汽上来后立刻转中火蒸二十分钟。然后转小火再焖一刻钟！火候千万不能错！” 烧火的老张也是一脸懵，但看着何雨柱那不容置疑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临近午饭时间一股浓郁的米饭香气开始从巨大的蒸笼里飘散出来。 这股香气跟以往那种单调的、带着糖味的糙米香完全不同！它更淳厚更复杂，带着白米的清甜和糙米的谷香，两种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闻了就口舌生津的绝妙气味！ “好香啊！”马华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后厨所有人都闻到了一个个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有王胖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开饭的钟声响起。 当第一批工人端着饭盒，打到那锅全新的“二米饭”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咦？今天的饭怎么不一样了？” “白米饭？不对，里面还掺着糙米！” 一个性子急的工人，没等打菜，就先用筷子扒拉了一口饭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好吃！”他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然后又飞快地扒拉了一大口！ “这饭……这饭太好吃了！又香又软，还有嚼劲，一点都不拉嗓子！” 他的喊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整个食堂，瞬间就沸腾了！ “真的假的？我尝尝！” “我的天！这真是糙米饭？怎么比我家里的大米饭还香！” “对啊！一点都不硬！吃着太舒服了！” 赞美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工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喜悦和满足！ 很快，就有人开始打听。 “师傅！打饭的师傅！今天这饭是哪位高人做的？手艺绝了！” 打饭的师傅也是一脸兴奋，指着后厨的方向，大声说道：“是何雨柱！我们何师傅做的！” “何师傅牛逼！” “以后咱们都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饭了吗？” 【叮！情绪值结算！】 【检测到来自众工人的强烈赞许情绪+350！】 【检测到来自马华的崇拜、敬佩情绪+80！】 【检测到来自李主任的惊喜、满意情绪+60！】 后厨里，马华听着外面山呼海啸般的赞美声，再看向身边那个一脸平静的师父，整个人都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师父，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柱子哥……您……您真是我的神！”马华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何雨柱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在后厨的角落里，王胖子看着被众人拥戴的何雨柱，看着那些工人脸上满足的笑容，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又由红转青。 他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压低了声音，怨毒地自言自语，“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看你能得意多久！” 午饭时间的热潮刚刚退去，食堂里还弥漫着那股让人欲罢不能的二米饭香。 李主任背着手，满面红光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步履轻快，哼着小调，活像年轻了十岁。 他径直走到何雨柱跟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小何啊！不，何师傅！你今天可真是给我长脸了！” 李主任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刚才好几个车间的主任都打电话过来，点名表扬咱们食堂！说今天的饭吃得舒服，下午干活都更有劲了！你都不知道，杨厂长秘书都打电话来问了！” 这话一出，整个后厨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那目光里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可思议。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就是把白米和糙米混在一起，怎么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只有何雨柱自己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混合那么简单。 糙米浸泡的时间、淘洗的力度、两种米的比例、蒸煮的火候，每一步都蕴含着大师级的经验和技巧，差一丝一毫，味道就天差地别。 “主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雨柱表现得不卑不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话锋一转，指了指灶台上剩下的大锅菜。 “不过主任，光饭好吃还不够。您看咱们这菜，清水煮白菜，萝卜炖土豆，一点油水都没有。工人们干的都是重体力活，肚子里没食，光靠这饭也顶不住啊。” 李主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 那锅菜说是白菜炖豆腐，其实就是白菜帮子和几块碎豆腐扔在水里煮，上面飘着几点可怜的油星子，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唉，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比谁都清楚。”李主任叹了口气，“可预算就那么多，厂里就给这点油和菜，我总不能自已贴钱吧？” “我没说要增加成本。” 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自信。 第14章 每周五加菜 “主任，我有个新想法。还是用这些最普通的食材，白菜、豆腐、粉条，我来做。我保证，能让这道菜脱胎换骨，变成人人都抢着吃的硬菜！” “不仅如此，现在的主食是杂粮饼，又干又硬，难以下咽。我可以用萝卜和杂粮面，做成萝卜丝饼。成本几乎不变，但味道，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轻蔑+40】 【检测到来自后厨众人的怀疑+90】 角落里，王胖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把清水煮白菜做出花来？把杂粮饼变成珍馐？这傻子真是飘了，以为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次，自己就真成食神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主任也有些犹豫。 这何雨柱，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点。 “主任，您信我一次。”何雨柱看出了他的疑虑，往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就跟今天的二米饭一样，我立下军令状！要是工人们不满意，所有损失，所有责任，都算我何雨柱一个人的！我甚至可以当着全厂工人的面做检讨！” 听到“军令状”三个字，李主任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他想起了中午那山呼海啸般的赞美声，想起了厂长秘书那通电话。 赌一把！ 赢了，是自己领导有方，慧眼识珠！ 输了，有何雨柱这个愣头青在前面顶着！ “好！”李主任一咬牙，一拍板，“就按你说的办！食材你随便用，我给你这个权力！” “谢谢主任！”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立刻行动起来，指挥着马华去领今天要用的白菜、豆腐和粉条。 王胖子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嘴里阴阳怪气地对身边的人说：“等着看吧，牛皮吹上天，等会儿就得摔死。把白菜做出肉味儿来？他以为他是谁啊？” 何雨柱对这些风言风语充耳不闻。 他将大铁锅烧得滚烫，然后只倒入了比平时多一丁点的豆油。 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他并没有直接下菜，而是先放入了一大把葱段、姜片和几颗干辣椒！ “刺啦——” 香料与热油接触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气猛地炸开，瞬间充满了整个后厨！ 这香味，霸道无比，直接盖过了一切其他的味道！ “炝锅！” 有老师傅惊呼出声。 这手法他们也会，但从来没见过谁炝锅能炝出这么勾人的香味！ 不等香味散尽，何雨柱立刻将切好的白菜帮子倒进锅里，用大勺飞快地翻炒。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勺下去，都让白菜均匀受热，锅气被死死地锁在菜里。 白菜帮子炒得微微变色，他立刻加入开水，放入豆腐和泡好的粉条，盖上锅盖，转为中火慢炖。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节奏感和力量感，看得周围的人都有些发愣。 接着，他开始处理萝卜丝饼。 他将萝卜擦成细丝，用盐杀出水分，挤干后与杂粮面混合。最关键的一步，他从自己的调料罐里，取出了一小撮磨成粉末的神秘香料，均匀地撒了进去。 那是他用系统积分兑换的“初级调味粉”，能最大程度激发食材本身鲜味的作弊神器！ 他将面团揉好，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擀成薄饼，放在巨大的平底铛上用小火慢烙。 很快，一股混合着面香、萝卜清甜和奇异辛香的味道，开始在后厨里蔓延。 那味道，比刚才炝锅的香味更加柔和，却也更加诱人，像是无数只小手，挠着每个人的心。 “咕咚。”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咽了口唾沫。 王胖子的脸色，已经从轻蔑，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开饭的钟声再次敲响。 工人们端着饭盒，打好了香喷喷的二米饭，走到打菜窗口。 “咦？今天这是什么菜？” “白菜豆腐炖粉条？又是这个啊……” “旁边那是什么？饼子吗？闻着还挺香。” 工人们的反应平平，显然对这道家常菜没什么期待。 何雨柱亲自掌勺，他用大勺子舀起一勺炖菜，那汤汁已经炖得奶白浓郁，白菜软烂，豆腐吸满了汤汁，粉条晶莹剔DOU，上面还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卖相，就比平时好了不止十倍！ 第一个打到菜的工人，将信将疑地夹起一块豆腐，吹了吹，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瞪大了双眼，嘴巴无意识地咀嚼着，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的天！” 他猛地喊出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这他妈是神仙做的白菜豆腐吗！太好吃了！” “鲜！太鲜了！这汤也太好喝了！比肉汤都好喝！” 他这一喊，所有人都骚动起来。 “真的假的？有那么夸张吗？” “我尝尝我的！” “好吃！真的好吃！这白菜一点都不涩，又软又甜！豆腐也好吃！” 紧接着，有人拿起了那块萝卜丝饼，咬了一口。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工人再次愣住了，随即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这饼子……外皮是脆的！里面又软又香！还有萝卜丝的甜味！天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子！” 轰！ 整个食堂，彻底引爆！ 所有工人都疯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涌向何雨柱的窗口，队伍瞬间排出了十几米长！ “师傅！给我来一份那个营养套餐！” “萝卜丝饼！我要两个！” “太好吃了！何师傅！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叮！情绪值结算！】 检测到来自全厂工人的狂喜、满足、崇拜情绪，共计+880！ 【检测到来自李主任的震惊、狂喜情绪，共计+150！】 何雨柱站在窗口后面，看着眼前疯狂的人潮，听着脑海中不断飙升的情绪值，嘴角的笑容愈发自信。 他拿起一个铁皮喇叭，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道： “同志们，静一静！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何雨柱在此宣布！从本周开始，每周五！我们食堂将免费为大家加一道菜——肉沫烧茄子！” “虽然肉沫不多，但我保证，味道绝对管够！” “哇——！” 人群先是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热烈十倍的欢呼声！ 加肉菜！ 虽然只是肉沫，但在这个年代，那就是天大的福利！ “何师傅万岁！” “何师傅牛逼！” 工人们的欢呼声，几乎要将食堂的屋顶掀翻！ 何雨柱在这一刻，彻底封神！ 而另一边，王胖子的打菜窗口前，一个人都没有。 他做的还是老一套的清水煮菜，和何雨柱那边的“神仙菜品”一比，简直就是猪食。 第15章 快刀何雨柱 他看着何雨柱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听着那些刺耳的欢呼，一张胖脸因为嫉妒和怨恨，已经彻底扭曲变形。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何雨柱！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嫉妒+15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怨恨+180！】 就在食堂的热潮达到顶峰时，李主任突然像一阵风似的，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极度兴奋和紧张的神情，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胳膊。 “柱子！柱子！快！” 李主任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变调了。 “杨厂长！杨厂长下午要来咱们后厨视察！点名！点名要你准备一道菜！” 杨厂长要来视察！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后厨瞬间引爆！ 李主任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抽搐，他搓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快快！都打起精神来！把地扫干净，灶台擦亮点！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给我出岔子，我扒了他的皮！” 整个后厨的人都慌了神，一个个跟上了发条似的，手忙脚乱地开始了大扫除。 只有何雨柱，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平静，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王胖子提着扫帚，从他身边经过，看到他这副淡定的模样，心里的嫉妒和不爽又冒了出来。他故意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道：“哟，何师傅，真是沉得住气啊。别以为会做两个新菜，得了几句夸，就了不起了。这回来的是谁？是杨厂长！在他老人家面前，你那点投机取巧的本事，还嫩着呢！”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嫉妒+6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挑衅+40！】 何雨柱缓缓转过头，他没有生气，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王胖子，就像在看一堆没用的垃圾。 “王师傅，有时间在这说风凉话，不如多花点力气，把你灶台下面那层黑泥刮干净。”何雨柱的声音平静无波，“不然等会儿厂长看见了，还以为咱们轧钢厂的食堂，是养猪的呢。” “你！”王胖子被噎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何雨柱这话，不但骂了他，还把他那手艺不行，做的菜跟猪食一样的短处，给狠狠地揭了出来！ 他想发作，可一想到何雨柱昨天晚上收拾许大茂那狠辣的手段，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就窜了上来，硬是把所有骂人的话都憋了回去。他只能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灰溜溜地跑去清理自己的灶台了。 就在这时，后厨的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主任一个激灵，连忙换上一副最灿烂的笑容，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 “哎哟！杨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就是轧钢厂的一把手，杨厂长。 杨厂长的表情很严肃，他没有理会李主任的谄媚，只是用锐利的视线扫视着整个后厨。 后厨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李主任跟在旁边，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个劲儿地介绍着：“厂长，您看，我们食堂的卫生工作，一直都抓得很紧，每天都打扫，保证让工人们吃得放心……” 杨厂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的脚步停在了何雨柱的灶台前。 何雨柱的灶台，擦得锃亮，各种调料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 “你就是何雨柱？”杨厂长开口了，声音浑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报告厂长，我是。”何雨柱不卑不亢地回答。 “嗯。”杨厂长点点头，他指了指案板旁边箩筐里的一个土豆，突然说道：“小何，我听秘书说，你今天做的二米饭和那个白菜豆腐，工人们反响很好。还听说，你是个有真本事的厨子。既然这样，你就给我露一手吧。” 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主任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他生怕何雨柱搞砸了。 王胖子则在角落里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何雨柱出丑。 “厂长，您想吃点什么？”何雨柱问道。 杨厂长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做什么复杂的菜。” 他伸手指着那个土豆，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把这个土豆，切成丝，给我看看。” 切土豆丝？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算什么考验？切土豆丝，是厨师最基本的入门功夫，后厨里随便拉个人出来都会。 李主任松了口气，心里暗道，还好还好，不是什么难题。 王胖子却是撇了撇嘴，心里更加不屑。切个土豆丝能看出什么本事来？ 只有何雨柱心里清楚，这最简单的，才是最难的。这道题，考验的不是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刀工！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对着杨厂长点点头。 “好。” 他拿起那个土豆，动作麻利地削了皮，土豆在他手里飞快地旋转，薄薄的皮像一条不断线的带子，转眼间就落在了案板上。 光是这一手削皮的功夫，就让几个老师傅暗自点头。 接着何雨柱将滚圆的土豆底部，轻轻切掉薄薄的一片让它能稳稳地立在案板上。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稳稳地按住土豆，右手握住了那把跟了他多年的菜刀。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气场变了。 只见他手腕猛地一抖，菜刀化作了一道银色的残影！ 案板上，没有传来众人想象中“咚、咚、咚”的切菜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密集成线的，如同暴雨敲打芭蕉叶般的“笃笃笃笃笃——”声！ 那声音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分不清每一次落刀的间隔！ 他们只能看到何雨柱的右手手腕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频率高速震动，而那把菜刀，仿佛黏在了案板上，根本看不见抬起的动作！ 刀光连成了一片快到模糊！ 整个后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让人心惊肉跳的密集切菜声在不断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马华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离得最近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的幻影！ 第16章 来自老干部的认可 李主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住了！ 王胖子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呆滞和不可置信！ 这……这他妈是切菜？ 这简直是在耍杂技！不，比杂技还玄乎！ 杨厂长那张一向严肃的国字脸，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死死地盯着何雨柱的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笃！” 最后一声脆响，戛然而止。 何雨柱缓缓抬起了菜刀。 整个过程，从下刀到结束，不过短短半分钟。 案板上，那颗完整的土豆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细密的、几乎看不出形态的丝状物。 何雨柱将切好的土豆丝用刀面一拢，轻轻拨入旁边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清水中。 奇迹，发生了！ 那些土豆丝一进入水中，立刻如同一朵盛开的蒲公英，瞬间散开！ 根根分明，晶莹剔透！ 每一根的粗细，都如出一辙，细得如同发丝一般，在清水的荡漾下，轻轻地飘动着，宛如水中的艺术品！ “这……” 一个老师傅忍不住走上前，他从碗里捞起一根土豆丝，举到眼前。 在灯光下，那根土豆丝薄得近乎透明，甚至能透过它看到后面的景象！ “天呐！”他发出一声惊呼，“这刀工……神了！真是神了！” 何雨柱没有停下，他从旁边一个放着针线的小盒子里，取出了一根缝衣服用的钢针。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那根细如发丝的土豆丝，对准了那小得不能再小的针眼。 他手腕轻轻一送。 那根柔软的土豆丝，竟然不偏不倚，精准地穿过了针眼！ 轰！ 整个后厨，彻底炸了！ “穿……穿过去了！真的穿过去了！” “我的老天爷！我做了一辈子饭，从来没见过这种刀工！” “这已经不是厨艺了，这是绝活！是艺术！” 【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强烈欣赏+50！】 【检测到来自李主任的极度震惊+7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嫉妒+100！】 【检测到来自后厨众人的混合震惊、崇拜情绪+220！】 李主任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看向何雨柱，就像在看一个绝世珍宝！ 王胖子则是面如死灰，他看着那穿过针眼的土豆丝，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几十个耳光。他知道，自己和何雨柱的差距，已经不是天与地，而是凡人与神！ “好！好！好！” 杨厂长连说三个“好”字，他亲自走上前，拿起那根穿过针眼的土豆丝，放在眼前端详，脸上的赞叹之色再也无法掩饰。 “好刀工！真是好刀工啊！”杨厂长用力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小何同志，你让我开了眼了！我们轧钢厂，真是藏龙卧虎啊！” 得到厂长如此高的评价，这简直是天大的荣耀！ 李主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荣耀，他作为领导，也能分到一份！ 何雨柱收起了刀，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厂长过奖了，一点基本功而已。” 这逼装的，简直满分！ 杨厂长欣赏地看着他，越看越满意。有本事，还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他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食堂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墙角那几个装泔水的木桶上。 只见那几个桶里，装满了工人们吃剩下的饭菜，尤其是那些又干又硬的杂粮饼，几乎是原封不动地被扔在了里面。 杨厂长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何雨柱，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小何，你的手艺，我信了。但是，我们食堂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伸手指着那几个泔水桶，沉声问道：“对于食堂的浪费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杨厂长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刚刚还沸腾的后厨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汇聚到了墙角那几个装满了泔水的木桶上。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刀工考验，要尖锐、要致命得多！ 刀工不好，最多说你手艺不精。 可浪费粮食，在这个年代，那就是立场问题，是思想觉悟问题！ 李主任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他心里把何雨柱骂了千百遍。你出什么风头不好，非要把厂长招来！这下好了，捅上大娄子了！ 他刚想开口，把责任往采购、预算这些客观原因上推，却看到何雨柱往前站了一步。 何雨柱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看着那几个泔水桶，神情平静地开口了。 “厂长，您说得对，浪费问题，非常严重。” 他没有找借口，没有推卸责任，第一句话就直接承认了问题的存在。 这一下，反倒让准备看他怎么辩解的众人，都愣了一下。 杨厂长眉头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造成浪费的根本原因，不是工人们嘴刁，也不是我们厨师偷懒，而是我们食堂一直以来的‘大锅饭’模式。” “大锅饭？”杨厂长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对。”何雨柱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回荡在安静的后厨里，“菜做出来，一大盆放在那里，谁打多少，全凭心情。有的人眼大肚子小，打了一堆吃不完，最后只能倒掉。有的人胃口小，也得打那么多，不然就觉得亏了。这就造成了第一层浪费。” “第二，菜品单一，做法粗糙。就像今天中午之前的白菜豆腐，清水煮一锅，没滋没味，工人们自然不爱吃，吃不下，剩下的也就多了。这是第二层浪费。” “第三，我们厨师做菜，也没有成本意识。反正做多做少都一样，领多少菜，就全做下去，根本不管工人们的实际需求。卖不完的，也就只能倒掉。这是第三层浪费。” 何雨柱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逻辑清晰。他没有指责任何人，却把问题的根源，剖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主任听得目瞪口呆，他当了这么多年食堂主任，从来没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杨厂长和身后的一众干部，也是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从严肃，慢慢变成了赞许。 【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欣赏+80！】 【检测到来自众干部的认可+120！】 “说得好！”杨厂长赞了一句，“光会发现问题还不够，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来了！ 第17章 从今天起，请叫我何主任！ 这才是真正的大考！ 何雨柱挺直了腰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厂长，我的办法，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按需打饭，责任到人！” “第一，改变售卖方式。取消现在的大锅菜，把菜品分成大份和小份两种规格，明码标价。胃口大的打大份，胃口小的打小份。这样一来，就能从根源上减少个人浪费。” “第二，改进菜品，提高质量。就像今天的萝卜丝饼和白菜豆腐，只要我们用心去做，最普通的食材也能变成美味。工人们爱吃了，自然就不会剩下。”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建立奖惩机制！”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个打菜窗口，都要记录当天的备菜量和剩余量。月底考核，哪个窗口剩的菜最少，浪费率最低，哪个窗口的师傅就能拿奖金！反之，浪费最严重的，就要扣钱，做检讨！” 这番话，如同在后厨扔下了一颗炸弹！ 把卖剩下的菜，跟厨师的工资奖金挂钩？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所有厨师的脸色都变了，这不等于是在自己身上割肉吗？ 王胖子更是脸色铁青，他每天做的菜剩得最多，要是按何雨柱这个搞法，他不得天天被扣钱？ 不等众人反应，何雨柱又抛出了一个更具冲击力的方案。 “当然，光有惩罚也不行。对于每天确实会产生的剩饭剩菜，我们也不能直接倒掉。”他指着泔水桶，“我的建议是，进行二次加工。比如剩下的米饭，可以做成炒饭或者泡饭；剩下的馒头，可以做成馒头片；剩下的菜，只要没坏，可以回锅加工成一道新的‘特价菜’。” “这些二次加工的食品，在晚饭后，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我们厂里生活有困难、或者想省钱的职工。这样一来，既避免了浪费，为国家节约了粮食，又能给食堂增加一点微不足道的收入，还能让一部分职工得到实惠。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话音落下，整个后厨，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一整套详尽、周密、环环相扣的方案给震住了！ 这哪里是一个厨子能想出来的东西？ 这分明是一套完整的、先进的管理制度！ 从杜绝浪费的源头，到过程的管控，再到最后剩余物资的处理，考虑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杨厂长听完，激动地猛地一拍大腿！ “好！说得太好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欣赏，“小何同志，你这个想法，非常了不起！勤俭节约，艰苦奋斗，这正是我党一直提倡的优良传统！你不仅想到了，还拿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的办法！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李主任站在一旁，看着侃侃而谈、仿佛在发光的何雨柱，再看看一脸欣赏的杨厂长，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傻柱，再也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小厨子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尖锐地响了起来。 “我反对！” 王胖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那张胖脸因为嫉妒和急切而涨得通红。 他知道，再不说话，让何雨柱这个方案通过了，他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厂长，李主任！何雨柱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胖子指着何雨柱，大声嚷嚷道，“搞什么大份小份，还要记录，还要二次加工，这得增加多少工作量？我们后厨就这么几个人，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根本不现实！”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嫉妒+12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恶意阻挠+90！】 他这话，也说出了一部分厨师的心声。 确实，这么一搞，以后干活可就累多了。 李主任也面露难色，觉得王胖子说得有点道理，人手确实是个问题。 何雨柱冷冷地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的王胖子，根本不给他继续煽动的机会。 “王师傅，我问你，我们是为谁服务的？” 王胖子一愣：“当然是为工人同志服务。” “那我们拿的是谁的工资？” “是……是厂里发的，是国家的钱。” “好！”何雨柱声音猛地一提，如同炸雷，“既然我们是为工人服务，拿的是国家的钱，那为国家节约粮食，为工人们提供更好的服务，是不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他往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王胖子。 “你现在说麻烦，说累！难道我们厂里一线的工人同志就不累吗？他们在车间里流血流汗，为国家创造财富，难道不比我们在后厨吹着风扇麻烦？我们多花一点力气，就能让他们吃得更好，就能为国家省下成百上千斤的粮食，你告诉我，这点麻烦，难道不应该克服吗？” “为国家节约每一粒粮食，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责任！你连这点责任都不想承担，你还算什么工人阶级的一份子！” 一番话，字字诛心，句句铿锵！ 每一句话，都站在了国家大义和政治正确的高度上！ 这已经不是工作方法之争了，这是思想觉悟之争！ 王胖子被这几句话怼得哑口无言，他张着嘴，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把他那点自私自利的小心思，剥得干干净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羞辱+15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惊慌失措+100！】 “说得好！”杨厂长再次拍案叫绝，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锋芒的目光扫过王胖子，又扫过所有后厨的员工。 “麻烦一时，节约一世！为国家节约粮食，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我看小何同志这个觉悟，就比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 他走到何雨柱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了一个让全场震惊的决定。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从明天开始，食堂开始试行这套新的管理方案！我给你加派人手，给你政策支持！” 杨厂长重重地一顿，然后把手，搭在了何雨柱的肩膀上，声音洪亮地宣布： “这个方案，就由你，何雨柱同志，来全权负责，牵头试行！” 轰！ 整个后厨，彻底炸了！ 让何雨柱来牵头？ 这不就等于，他成了所有厨师的顶头上司？ 李主任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王胖子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他知道，自己完了。 第18章 可惜没如果 【叮！情绪值结算！】 【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极度欣赏+150！】 【检测到来自全场众人的混合震惊、嫉妒、羡慕情绪，共计+450！】 何雨柱心中狂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和沉稳。 “谢谢厂长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杨厂长满意地看着他，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小伙子，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我们轧钢厂，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 …… 第二天一大早，轧钢厂大门口的公告栏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 一张崭新的、用大红纸和毛笔黑墨书写的任命通知，被端端正正地贴在了最中央、最显眼的位置，那鲜红的颜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灼烧着每一个人的眼球。 “都让让，让让！写的啥啊？” “我看看，我看看……我的天！”一个识字的工人挤到前面，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他扯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兹任命，食堂后厨何雨柱同志，为后厨一班组长，全面负责食堂改革试点工作，即日生效！落款，轧钢厂厂委会！” 班组长！ 这三个字一出，人群瞬间炸了锅！ “何雨柱？那个何雨柱？是食堂那个傻子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昨天厂长都亲自去后厨视察了！” “我的乖乖，傻子……不，何师傅这是走了什么大运？一步登天了啊！” 然而，真正的重磅炸弹还在后面。 “你们快看下面那行小字！”眼尖的人指着通知的末尾喊道。 “班组长何雨柱同志，工资级别定为……五级工！月工资四十五元！另，每月补贴粮票十斤，肉票二斤！” 轰！ 如果说刚才只是炸锅，现在整个公告栏前的人群，脑子里就像被扔进了一颗原子弹！ 四十五块！ 这工资，比厂里绝大多数八级工老师傅都高！更别提那金贵的十斤粮票和二斤肉票了！在这个年代，这简直就是皇亲国戚一样的待遇！ 人群彻底沸腾了，羡慕、嫉妒、震惊、难以置信……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消息像长了翅膀，第一时间就飞进了后厨。 “师父！师父！天大的好消息！”马华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他手里攥着一张抄下来的通知内容，冲到何雨柱面前，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发颤。 “您！您当上班组长了！工资四十五！还有肉票！” 何雨柱刚刚系好围裙，听到这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意外。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知道了，大惊小怪的。赶紧干活去。” “哎！”马华看着自家师父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的崇拜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才叫高人风范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而后厨的另一边，王胖子正拿着一把大铁勺，准备搅和今天早上的疙瘩汤。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的肥肉猛地一抽，眼睛瞪得像死鱼，嘴巴半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失声喃喃，声音嘶哑。 傻子？那个他一直看不起，一直踩在脚下的傻子，竟然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工资还比他高了快十块钱？ 一股无法遏制的、如同毒蛇般的嫉妒和怨恨，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咔嚓！” 他手里的那把厚实的铁勺，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攥变了形！勺柄深深地嵌进了他的肥肉里，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嫉妒+15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极度怨恨+180！】 【检测到来自马华的崇拜敬仰+100！】 …… 当天晚上，消息也传回了四合院。 许大茂刚从外面放完电影回来，一进院就感觉气氛不对。院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像是在同情，又像是在看笑话。 “哟，大茂回来啦。”三大爷阎埠贵坐在门口，摇着蒲扇，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三大爷，这是怎么了？”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 “还能怎么了，”阎埠贵慢悠悠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许大茂的心上，“咱们院的傻子，哦不，现在得叫何组长了。人家现在可是轧钢厂后厨的班组长，一个月四十五块，外加十斤粮票二斤肉票！啧啧，这待遇，大茂你这个放映员，怕是也比不上咯！” 许大茂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褪光了。 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何雨柱？那个被他从小欺负到大的傻子，那个前两天还被他扎了车胎的废物，现在……竟然爬到他头上去了？ 工资比他高！地位比他高！ 那他许大茂，以后在这个院里，还有什么脸面？还怎么在何雨柱面前抬起头来？ 一股混杂着羞辱、嫉妒和滔天恨意的怒火，在他胸中轰然引爆！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极度嫉妒+18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羞辱+150！】 与此同时，中院的秦淮茹家。 她正坐在床边缝补衣服，听着贾张氏在外面跟邻居唾沫横飞地议论着何雨柱高升的事，一针，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手指里。 “嘶——” 她看着指尖渗出的血珠，心里却比这疼上一万倍。 何组长…… 四十五块钱…… 秦淮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何雨柱那张越来越看不透的脸。 从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开始，到轻而易举的制服许大茂，再到今天，一飞冲天成了领导！ 这个男人，好像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了。 她突然想，如果……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幸灾乐祸，而是站出来帮何雨柱说一句话……如果她没有因为那点接济，就觉得可以一直拿捏他……如果…… 她是不是就能像以前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现在他当了组长，有了肉票，那她家的饭桌上，是不是也能天天见着荤腥了？ 第19章 荣升后厨组长 一股无法言喻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错过的，哪里是一个厨子，分明是一座正在崛起的金山！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烈悔恨+100！】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嫉妒+80！】 听着脑海里叮叮当当响起的情绪值，何雨柱心情舒畅，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正式走马上任。 “从今天起，所有菜品，分为大份、小份两种！价格标清楚！” “所有打菜窗口，必须记录备菜量和剩余量，月底考核！谁浪费多，就扣谁的钱！” “王师傅，你那锅白菜，水放得太多，菜都煮烂了，倒掉一半水，加点豆腐粉条重新炖！还有，炝锅的时候多放点葱姜！” 何雨柱站在后厨中央，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不再亲自动手，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指挥官，调度着整个后厨的运作。 王胖子脸色铁青，心里骂了一万句，可看着何雨柱那双冰冷的眼睛，想起许大茂的下场，他硬是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憋屈地按照吩咐去办。 短短几天，后厨的面貌焕然一新。 工人们惊喜地发现，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饭量选择大小份，再也不用担心浪费了。菜品的味道，也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食堂的泔水桶，一天比一天干净。 转眼，就到了周五。 整个轧钢厂的工人都跟过节似的，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盼着中午的加餐。 “听说了吗？今天何组长要兑现承诺，加一道肉菜！” “可不是嘛！肉沫烧茄子！听着就流口水！” 后厨里，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马华等人干劲十足，茄子早就洗好切好，就等着何雨柱这位大神亲自掌勺了。 何雨柱满意地巡视了一圈，最后，他走向了那个专门存放贵重食材的小储藏柜。 为了今天这顿加餐，他昨天特意跟李主任申请，领了二斤新鲜的猪肉，亲手剁成了肉馅，用酱油和香料腌制好，就放在这个柜子里。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柜门。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只见柜子里空空如也。 那个盆，连带着里面那足足二斤，用酱油、黄酒、葱姜和独门香料腌制了一夜的猪肉馅，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检测到来自何雨柱的极度愤怒+150！】 检测到来自何雨柱的森然杀意+120！ 整个后厨的喧嚣和热浪，仿佛被他身上瞬间爆发出的冰冷气息给冻结了。 “师父……怎么了？”马华看他半天没动静，凑了过来，往柜子里探头一看。 下一秒，马华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肉！肉呢？那盆肉馅呢？”他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这一嗓子，像是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后厨瞬间炸了锅！ “什么？肉丢了？” “不可能吧！谁胆子这么大，敢偷食堂的东西？” “我的天！这可怎么办？外面工人都等着呢！这要是开了天窗，何组长这脸往哪儿搁啊！” 所有人都慌了神，一个个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后厨里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只有一个人，显得格外“镇定”。 王胖子慢悠悠地从角落里晃了过来，他脸上堆着一副假惺惺的、比哭还难看的关切表情，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怎么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哎呀呀，何组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他挤到前面，探着脑袋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柜子，咂了咂嘴，“这马上就到饭点了，全厂的工人同志可都眼巴巴地等着您的肉沫烧茄子呢。这要是没有了，您看……这事儿闹的！”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幸灾乐祸+10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得意+80！】 何雨柱缓缓地转过身，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他没有理会乱成一团的众人，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王胖子那张写满了虚伪的胖脸上。 王胖子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嘴里还在嘟囔着：“何组长，您倒是快想想办法啊，要不……赶紧跟工人们解释解释？” 何雨柱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了嘲弄的弧度。 他对着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的马华，招了招手。 马华连忙跑过去：“师父！” 何雨柱侧过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飞快地交代了几句。 马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焦急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他二话不说，转身就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才重新直起身，面对着后厨所有忐忑不安的脸。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几分（装出来的）无奈和歉意的声音，朗声宣布道：“同志们，静一静！” “今天出了点意外，我们准备好的肉馅，不慎被污染了，为了大家的食品安全着想，今天中午承诺的肉沫烧茄子，只能被迫取消了！” 什么？ 取消了？ 这话一出，后厨里一片死寂，随即，外面排队等候的工人中，也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充满了失望的骚动和议论声。 “搞什么啊？说好的肉菜呢？” “就是啊，盼了一上午了，裤子都脱了……呸，饭盒都拿好了，就给我听这个？” “这新来的何组长，也不靠谱啊！刚上任就放咱们鸽子！” 听着外面传来的埋怨声，王胖子的嘴角，终于控制不住地向上咧开，露出一丝阴谋得逞得、狰狞的笑意。 他心里乐开了花！ 傻柱啊傻柱，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威风吗？刚上任就开天窗，我看你这个组长还怎么当下去！失信于工人，你以后在厂里还怎么抬头？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极度得意+15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快意+130！】 何雨柱将王胖子那瞬间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片冰冷。 第20章 瓮中捉鳖，人赃并获！ 鱼儿，上钩了。 就在王胖子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件事闹大，彻底把何雨柱搞臭的时候—— 后厨的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只见食堂主任李爱国，铁青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溜出去的马华，另一个，则是一个穿着制服，神情严肃，胳膊上还戴着“保卫科”红袖章的中年干事！ 保卫科的人怎么来了？ 后厨所有人都懵了，王胖子脸上的得意笑容，也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只见李主任和那位保卫科干事，进门后连看都没看何雨柱一眼，甚至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目标明确，步履坚定，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走去的方向，正是王胖子平时放杂物和换衣服的那个，私人储物柜！ 王胖子平时放杂物和换衣服的那个私人储物柜，又旧又破，柜门上还沾着陈年的油污，在干净了不少的后厨里，显得格外碍眼。 此刻，这个破旧的柜子，却成了整个后厨的焦点。 李主任和保卫科干事，两人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王胖子的心尖上。他脸上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法理解的茫然和一丝丝正在疯狂滋生的恐惧。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径直走向自己的柜子？ “王师傅。”李主任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停在柜子前，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王胖子，“打开。” 这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像两块冰坨子，砸进了王胖子的耳朵里。 “主……主任，您这是干什么？”王胖子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肥硕的身体挤得身后的帮厨一阵趔趄，“我……我的柜子里就是几件换洗的破衣服，没什么好看的……” 保卫科那位姓张的干事，显然没什么耐心听他废话。他冷着一张国字脸，从腰间摸出一根半尺长的铁撬棍，对着那把小小的铜锁，猛地一下就插了进去！ “你……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我的私人财产！”王胖子发出一声尖叫，想要扑上去阻止。 “砰！” 张干事手腕一用力，只听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那把脆弱的铜锁应声而断，被粗暴地弹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柜门，开了。 一股浓郁的、复杂的、带着黄豆酱香和某种特殊香料味道的气息，猛地从柜子里飘散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后厨！ 这味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马华的眼睛猛地亮了！没错！就是这个味儿！师父昨天腌肉的时候，就是这个独一无二的香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了那个敞开的柜门里。 只见柜子的最角落，一个熟悉的白色搪瓷盆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盆里，那满满一盆色泽酱红、油光发亮的猪肉馅，在光线下散发着罪恶而诱人的光芒。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啊——！”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短促的惊呼。 整个后厨，死一般的寂静。之前所有的喧嚣、议论、慌乱，在这一刻，都被眼前这堪称荒诞的一幕给彻底击碎了！ 王胖子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浑身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滚而下，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极度惊恐+18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悔恨+150！】 检测到来自后厨众人的混合震惊、鄙夷情绪，共计+320！ “王建国！”李主任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王胖子的鼻子，声音都劈了叉，“你……你真是好大的狗胆！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这是盗窃！是破坏！你是想毁了我们整个食堂吗！” 就在这时，王胖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从极度的惊恐中爆发出了一股垂死挣扎的疯狂。 “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指着那个搪瓷盆，表情扭曲而狰狞，“这是……这是何雨柱！是他陷害我！他早就看我不顺眼，是他偷偷把肉塞进我柜子里的！对！就是他干的！” 他这番狗急跳墙的攀咬，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何雨柱从头到尾都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直到此刻，他才缓缓地放下手臂，迈步走了过来。 他没有看李主任，也没有看保卫科干事，他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落在了王胖子的身上。 “王师傅，你说，这肉是你自己买的？”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王胖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如捣蒜：“对！是我自己买的！我昨天看食堂要加餐，就自己去肉铺割了一斤肉，准备带回家给我家孩子解馋的！跟食堂的肉没关系！” 这个理由，听上去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然而何雨柱却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充满了无尽嘲弄的笑容。 “你自己买的？”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王胖子那双躲闪的眼睛，声音陡然提高，“好啊！王师傅，咱们厂里，从采购科到屠宰间，用的都是同一批猪，肉的味道，大家都清楚。” “可我何雨柱用来腌这盆肉馅的调料，不说独一无二，那也是我亲手调配的。这里面我放了多少海天的酱油，多少六必居的黄酱，放了几颗八角，几片香叶，甚至为了提鲜，我还加了我自己磨的半钱虾皮粉！” “这些东西味道有多特殊，在场的师傅们鼻子都灵着呢！” 何雨柱环视全场，最后目光如刀，再次锁定在王胖子身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敢不敢让张干事，让李主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来尝一口你这盆自己买的肉馅，看看这味道跟你平时从外面买回来的到底一不一样？” 第21章 新的麻烦上门了 “你，敢吗？” 最后三个字，如同三记重锤，轰然砸在了王胖子的心理防线上！ 王胖子浑身猛地一颤，那张煞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着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铁壁，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尝？怎么尝？一尝不就全露馅了吗！那独特的、复合的香味，根本不是普通肉铺能有的味道！ 他彻底崩溃了。 “噗通”一声，王胖子双腿一软，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彻底绝望+200！ 检测到来自王胖子的强烈羞辱+180！】 何雨柱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他转过身，对着一脸严肃的张干事，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张干事，人赃并获，事实清楚。这种监守自盗，盗窃工厂财物，蓄意破坏食堂生产秩序，给轧钢厂抹黑的害群之马，该怎么处理，就按厂里的规矩办吧。” “我们后厨，绝不姑息这种行为！” 李主任连忙在一旁附和：“对！对！张干est，一定得从严！从重处理！绝不能手软！” 张干事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两个保卫科同事一挥手：“带走！” 两个年轻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把瘫软如泥的王胖子给架了起来。 “不！主任！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啊！”王胖子终于哭喊出声，却为时已晚。 看着王胖子被架出后厨的狼狈背影，所有人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们再看向何雨柱时，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半分的质疑和轻视，只剩下深深的、刻骨的敬畏。 这位新来的何组长，不光手艺通神，这手腕，更是雷霆万钧！ 何雨柱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他环视着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现在，肉找到了。但是午饭时间也快到了，我不想让工人同志们失望。” 他看向马华：“马华，起锅烧油！今天这道肉沫烧茄子，我亲自来做！” “是！师父！”马华激动地大吼一声，声音洪亮。 整个后厨，仿佛在这一刻才重新活了过来，所有人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飞快地行动起来！ …… 当天中午，当那一道油光锃亮、酱香扑鼻、点缀着翠绿葱花的肉沫烧茄子出现在打菜窗口时，整个食堂再次沸腾了。 解决了内部的蛀虫，何雨柱的改革再无阻力。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清净日子，新的麻烦，又找上了门。 这天傍晚，马华从外面回来，一脸的气愤和担忧。 “师父，出事了！” “怎么了？”何雨柱正在擦拭他那把宝贝菜刀，头也不抬地问道。 马华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刚才去一车间，听见许大茂那个孙子，正唾沫横飞地跟人胡说八道呢！” “他说……他说您根本没什么真本事，做的那些菜都是歪门邪道，能当上这个组长，全是靠着跟杨厂长有不正当的‘特殊关系’！现在厂里好多人都在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何雨柱擦刀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那双平静的眼眸里，缓缓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许大茂？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许大茂那双滴溜乱转的三角眼里，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一车间的电影刚刚放完，工人们还沉浸在电影的余韵中，三三两两地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许大茂却不急着收起他的放映机，而是端着个搪瓷缸子，凑到几个相熟的工头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开口了。 “几位大哥，我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可千万别外传啊。”他这副故作玄虚的模样，立刻勾起了几个人的好奇心。 “大茂，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一个工头笑着问。 “嘿，这可不是小道消息。”许大茂呷了口茶水，咂咂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讥诮，“你们说，咱们食堂那个傻……哦不，何组长，是不是挺神的？” “那可不！何师傅那手艺，绝了！自从他当了组长，咱们食堂的伙食，那是一天比一天好！” “就是，昨天的肉沫烧茄子，那叫一个香！我把饭盒都舔干净了！” 听到工人们发自内心的赞美，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更冷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扬后抑，才能把人踩得更狠！ “手艺好？”许大茂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手艺好能当组长？手艺好能一个月拿四十五块钱？你们啊，还是太天真了！” 他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但说出的话却像炸雷一样：“我跟你们说，他能上去，靠的根本不是勺子，是路子！我可听说了，他跟杨厂长家里是远房亲戚！这叫什么？这叫朝中有人好做官！咱们啊，就是傻乎乎地给人家当垫脚石呢！”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恶意诽谤+8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嫉妒+100！】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工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流露出的却不是恍然大悟，而是一种看傻子似的同情。 一个脾气直的年轻工人听不下去了，直接撇了撇嘴，大声说道：“许放映员，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啊。人家何师傅是不是靠关系，我们不知道。我们就知道，自从何师傅管了食堂，我们是实实在在吃上好饭好菜了！” “对啊！”另一个工人立马附和，“以前王胖子掌勺的时候，那白菜炖得跟猪食一样，你怎么不说他有关系？现在我们吃好了，你倒开始说风凉话了。有本事，你也去跟厂长攀个亲戚，让我们天天吃上肉沫烧茄子啊！” “就是！自己没本事就眼红别人，算什么能耐！” 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非但没信许大茂的鬼话，反而把他给挤兑得够呛。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拥护谁！这道理，比什么“远房亲戚”的谣言实在多了！ 许大茂被这群工人抢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这帮大老粗竟然这么不开窍！他悻悻地啐了一口，心里把何雨柱和这群工人都骂了个遍，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了。 第22章 谣言不攻自破 谣言像风一样，在厂区里传得很快。 但结果，却跟许大茂预想的完全相反。工人们每天端着香喷喷的二米饭，吃着味道淳厚的炖菜，心里那杆秤，比谁都清楚。许大茂的谣言，不仅没有败坏何雨柱的名声，反而成了工人们饭桌上的笑料，越发衬得他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这天下午，何雨柱拿着新制定的食堂采购计划，正准备去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刚走到办公楼前的小广场，就冤家路窄，迎面撞上了提着放映机箱子的许大茂。 许大茂一看到何雨柱，那双三角眼里立刻射出怨毒的光。他想起这几天自己受的窝囊气，心里的邪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他故意往路中间一站，拦住了何雨柱的去路，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这不是我们的何大组长吗？这么急匆匆的，是准备去给咱们杨厂长‘汇报工作’啊？” 他特意把“汇报工作”四个字咬得极重，那股子酸味，隔着三米都能闻到。 何雨柱停下脚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看着地面，吐出两个字：“有病。” “你！”许大茂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正要发作，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是杨厂长！ 许大茂心中一喜，机会来了！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何雨柱下不来台！ 他立刻拔高了音量，故意让周围路过的人都能听见：“何雨柱，你别得意！你不就是会拍马屁，会走后门吗？我告诉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靠歪门邪道上去的人，早晚得摔下来！” 他这番话，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包括刚刚走出大门的杨厂长。 杨厂长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何雨柱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状若疯狗的许大茂，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怜悯，就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许！” 杨厂长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他脸色严肃，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许大茂。 许大茂心里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挤出笑脸：“杨……杨厂长，您忙完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说谁是靠歪门邪道上位的？”杨厂长没有理会他的问候，而是单刀直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我没说谁……”许大茂的额头开始冒汗。 “我听见了！”杨厂长声音猛地一沉，“小许同志，你的思想很有问题！” 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何雨柱，对着许大茂，也对着周围所有围观的工人，朗声说道：“我来告诉你们，何雨柱同志是怎么当上这个组长的！” “他是靠着一手能让糙米饭变得比大米饭还香的真本事！是靠着一份能让食堂杜绝浪费、开源节流的详细方案！是靠着敢立军令状，敢为全厂职工负责的担当！” “我们轧钢厂提拔干部，看的是能力，是贡献，是思想觉悟！不是看来不来事，会不会在背后嚼舌根子！” 杨厂长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许大茂的脸上！ 周围的工人们一听，也纷纷炸开了锅。 “厂长说得对！许大茂就是嫉妒！” “自己放个电影都天天迟到早退，还好意思说别人！” “就是，有那功夫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把电影放清楚点！” 【叮！情绪值结算！】 【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强烈认可+100！】 【检测到来自众工人的鄙夷、嘲讽情绪，共计+55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极度羞辱+20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怨恨+180！】 许大茂被杨厂长训斥，又被工人们群嘲，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又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最后变得惨白。他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何雨柱！你给我等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也分不清是说给何雨柱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然后就提着箱子，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几乎是落荒而逃。 何雨柱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脑海里系统提示音叮当作响，心情舒畅。 ……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整个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何雨柱骑着他那辆锃亮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心情愉快地回了院子。刚把车停好，他就看到了一幕让他有些意外的景象。 中院，他家的门口，秦淮茹正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的怀里，紧紧抱着棒梗。小家伙的脸蛋烧得通红，蔫头耷脑地靠在母亲的肩上，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令人心疼的咳嗽声。 看到何雨柱回来，秦淮茹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她抱着孩子，快步迎了上来，嘴唇翕动着，脸上是混杂着祈求、尴尬和无助的复杂神情。 “柱子……” 傍晚的夕阳，像一块融化的橘子味硬糖，把金红色的光芒均匀地涂抹在四合院的每一片青砖灰瓦上。 何雨柱骑着他那辆崭新锃亮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轮卷着轻快的风，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许大茂当众出丑，颜面扫地，给他贡献了海量的情绪值。食堂的改革步入正轨，工人们的赞誉不绝于耳，威望和地位，都在稳步攀升。 这种把命运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吹着口哨，单腿支地，稳稳地停在了中院。可就在他准备把车推进屋里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又让他心生厌恶的身影。 他家的门口，秦淮茹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抱着棒梗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平日里总带着几分精明算计的眼睛，此刻却蓄满了水汽，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 她怀里的棒梗，小脸蛋烧得像块红炭，蔫头耷脑地靠在母亲的肩上，小小的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如同小猫呜咽般的咳嗽声，听着就让人心揪。 第23章 一盒药片见人心 看到何雨柱回来，秦淮茹像是黑夜里看到了灯塔的溺水者，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她抱着孩子，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来，那张俏丽的脸上，完美地融合了祈求、尴尬、无助以及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 “柱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嘴唇翕动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这两个字。 何雨柱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头，露出几分关切：“秦姐，这是怎么了？孩子病了？” 来了，来了。 他太熟悉这个开场了。 前世，就是这样的一幕，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都像个傻子一样，心甘情愿地跳进她精心布置好的温柔陷阱里。 “柱子，你快看看棒梗！”秦淮茹的眼泪说来就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孩子从中午就开始发高烧，咳得厉害，一声接一声的，我看着心都碎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哭诉道：“家里……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我连去药店给孩子买片退烧药的钱都拿不出来……柱子，我知道不该跟你开口，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等我发了工资，我第一个就还你！” 棒梗似乎也极其配合，在秦淮茹说到“没钱买药”的时候，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在母亲怀里缩成一团，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妈……我难受……”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简直是天衣无缝。 若是换做以前的傻柱，此刻怕是早就心疼得不行，掏光口袋里所有的钱，还得再搭上一顿好饭好菜了。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精明算计+80】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虚伪表演+90】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何雨柱嘴角的弧度几乎要压抑不住。 演？ 接着演！ 我倒要看看，你这出苦情大戏，今天能从我这儿演走一分钱吗？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在棒梗滚烫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确实很烫，这孩子是真的病了。 但秦淮茹想借钱的目的，也是真的。 “是烧得厉害。”何雨柱站起身，脸上的“关切”又浓了几分，他看着秦淮茹，语气沉重地说道：“秦姐，你先别急，孩子生病，耽误不得。”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就知道，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就算当了组长，这心软的毛病也改不了！ 她连忙点头，用一种带着希望和感激的眼神看着何雨柱：“柱子，那……”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何雨柱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掏钱包，而是转身，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秦淮茹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打鼓。 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借？可看着不像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又开了。 何雨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那不是钱，而是一个用最普通的黄草纸，随手叠成的小纸包。 “柱子，这是……”秦淮茹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当着秦淮茹的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小纸包。 纸包里，没有钞票，也没有粮票，只有几片普普通通的白色药片，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他早就用情绪值在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阿司匹林，一片下肚，退烧止痛，效果立竿见影。本来是给自己备着以防万一的，没想到，今天却有了更好的用处。 “秦姐。” 何雨柱捏起那个纸包，递到秦淮茹的面前，脸上带着一种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笑容。 “这是退烧药，特效的，比药店里卖的那些都好用。你拿去，给棒梗用开水化开喝下去，保证半个小时就退烧。” 他把纸包往秦淮茹手里又送了送，语气慷慨大方：“拿着吧，孩子看病要紧。这药算我送你的，不用还了。” 釜底抽薪！ 秦淮茹彻底傻眼了。 她呆呆地看着递到眼前的那个小纸包，大脑一片空白。 药？ 他竟然给了自己一包药？ 她要的是药吗？不！她要的是钱！是白花花的票子！ 有了钱，她可以只花几分钱买最便宜的退烧药，剩下的钱，就能给家里买棒子面，甚至能扯上一块布给孩子做件新衣裳！ 可现在，何雨柱直接给了她药！ 这让她所有的算盘，瞬间落空！她根本没有理由再开口要钱了！ 秦淮茹的表情，在短短几秒钟内，从错愕，到茫然，再到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和恼怒，最后全部凝固在了脸上。 她就那么僵在原地，伸着手，既不接，也不退，整个人都像被点了穴一样。 院子里，三大爷阎埠贵摇着蒲扇，早就竖着耳朵听半天了。 此时看到这一幕，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傻子，好像真的不傻了。 何雨柱看着愣在原地的秦淮茹，嘴角的嘲讽之意再也懒得掩饰。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锥子，精准地扎进了秦淮茹心里最虚伪的地方。 “怎么？” “秦姐，你是嫌我这药不好使，非要钱？” 何雨柱这句轻飘飘的反问，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精准无比地捅进了秦淮茹心里最柔软、最虚伪的地方。 那双刚刚还蓄满泪水，显得楚楚可怜的眼睛，瞬间凝固了。她伸出去准备接钱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接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脸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 院子里，三大爷阎埠贵摇着蒲扇的动作都慢了半拍，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秦淮茹脸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不……不是……”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大脑在疯狂运转，试图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那个只要她一流泪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傻柱，今天竟然会说出这么诛心的话来！ 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柱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药……来路不明的，我哪敢给孩子乱吃啊？孩子病得这么重，还是……还是得去医院，让大夫看看才放心……”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表现了一个母亲的谨慎，又巧妙地把话题重新绕回了去医院，而去医院的潜台词自然就是要钱。 第24章 一句话戳穿伪装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狡辩+70！】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行挽尊+80！】 “呵。” 何雨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打断了她的话。他连看都没看那包药片一眼，只是将目光，如两道实质的探照灯，死死地锁在秦淮茹的脸上。 “去医院就要钱，对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就停在他身后，锃亮的横梁反射着夕阳的光，晃得人眼晕。这辆车，仿佛就是他身份和地位转变的无声宣告。 “秦淮茹，我问你，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这个问题太突兀了，就像一把毫无征兆的铁锤，狠狠砸在了秦淮茹的脑门上。她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棒梗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 “我……我……” “我帮你算！”何雨柱根本不给她思考和编造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中院，确保每一个竖着耳朵的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轧钢厂二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一分不少！” “我再问你，咱们院里，除了我，除了放电影的许大茂，还有谁的工资比你高？三大爷是小学老师，一个月才三十出头，要养活一家老小！你呢？你就养活三个孩子一个老太太！” 他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点到秦淮茹的鼻子上，目光如刀，咄咄逼人！ “你的钱呢？二十七块五，在咱们这片儿，不算顶高，但也绝对不是底薪！怎么孩子病了，你连几毛钱的药费都拿不出来？” “你的钱，是给你婆婆贾张氏买瓜子花生打牙祭了？还是给你那两个闺女扯新布料做衣裳了？又或者，是偷偷接济给你娘家，让你那游手好闲的弟弟花了？” “秦淮茹，你别在我面前哭穷！你那点工资是怎么花的，怎么没的，院里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你自己心里，更应该有数！” 轰！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一串炸开的响雷，在秦淮茹的耳边，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轰然炸响！ 字字见血！句句诛心！ 他竟然……他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秦淮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地扔在了院子中央，任由所有邻居用那种鄙夷、嘲讽、看穿一切的目光，一遍遍地凌迟着她！ 她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成了猪肝色，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羞辱、难堪、愤怒、恐惧……无数种情绪在她胸中翻江倒海，她浑身都在发抖，连抱着棒梗的胳膊都开始酸软无力。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极度羞辱+200！】 【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烈惊慌+180！】 【检测到来自三大爷的震惊+50！ 【检测到来自院内众邻居的混合吃瓜、鄙夷情绪+150！】 何雨柱听着脑海里疯狂飙升的情绪值，心中一片冰冷的快意。 杀人，就要诛心！ 对付秦淮茹这种白莲花，你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必须彻底撕碎她赖以生存的伪装，让她所有的算计和表演，都变成一个笑话！ 他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秦淮茹，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抛出了那最后一根，也是最致命的一根稻草。 他脸上的表情忽然缓和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真诚”的“关切”，用一种为她着想的语气，缓缓说道： “当然了，秦姐，你要是真有困难，我们当邻居的，也不能看着不管。” 秦淮茹的眼中，刚刚燃起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 却听何雨柱话锋一转，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这样吧！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一趟街道办！就跟王主任说，咱们院的秦淮茹同志，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含辛茹苦，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都过不下去，孩子病了连药都买不起！” “我帮你申请咱们街道的最高困难补助！让领导们都过来调查调查，慰问慰问，看看你家到底有多困难！也让咱们全厂、全街道的同志们都学习学习你这种无私奉献、宁可自己家吃不上饭也要接济娘家的崇高精神！” “怎么样？秦姐，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帮你！” 街道办！ 调查！ 这三个字，像三道催命的符咒，瞬间抽空了秦淮茹全身所有的力气！ 去街道办申请困难补助？让领导来家里调查？ 这要是真查起来，她那点偷偷摸摸存起来的私房钱，她接济娘家的事，她那点工资的糊涂账，不就全都暴露在阳光下了吗？ 到时候，她就不是什么含辛茹苦的寡妇，而是侵占集体资源、欺骗组织、思想觉悟有问题的落后分子！她还怎么在院里做人？还怎么在厂里抬起头来？贾张氏非得把她撕了不可！ 恐惧！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不！不用了！” 秦淮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厉的惊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什么算计了。她猛地伸出手，一把从何雨柱手里抢过那个小小的纸包，紧紧地攥在手心，仿佛那不是几片药，而是能救她命的灵丹。 “谢谢……谢谢柱子！这药……这药就够了！够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抱着怀里已经有些迷糊的棒梗，甚至不敢再看何雨柱一眼，转过身，几乎是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家那扇黑漆漆的屋门，落荒而逃。 那背影，狼狈到了极点。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想拿捏我？ 你还嫩了点。 他心情舒畅地将自行车推进屋里，准备生火做饭。他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算了结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贾家的无耻程度。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何雨柱还在睡梦中，一阵惊天动地的、杀猪般的哭嚎声，猛地在他家门口炸响！ “哎呀！杀千刀的何雨柱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你给我孙子吃的是什么毒药啊！我的棒梗啊！我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我也不活啦！”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听出来了，是贾张氏的声音。 好啊，小的演完了，老的又登场了。 第25章 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天色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四合院里的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乡之中，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凄厉无比的哭嚎声，就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没天理了啊！杀千刀的何雨柱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我的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啊！害人的凶手还睡得安稳，我可怜的孙子在床上发着高烧，人事不省啊！” 这声音，尖锐，凄厉，中气十足，充满了颠倒黑白的怨毒。 正是贾张氏！ 何雨柱几乎是在她嚎出第一个字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躺在床上，没有立刻起身，那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睡意和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深冬寒潭般的平静。 来了。 小的演完了，老的就登场了。 这贾家的戏码，还真是一环扣一环，从不让人失望。 院子里，贾张氏已经彻底进入了状态。她一屁股坐在何雨柱家门口冰凉的青石台阶上，两条粗壮的腿伸得笔直，蒲扇般的大手“啪！啪！啪！”地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每一声都像是打在了鼓上。 她一边拍，一边扯着嗓子，用尽了毕生的演技，哭天抢地。 “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你安的什么心啊！你昨天就咒我孙子死！今天就给我孙子吃来路不明的毒药！” “我的棒梗啊！我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我也不活啦！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让全院的人都看看，你这个当了官就没人性的黑心烂肺的畜生！” 她这番颠倒黑白的哭嚎，立刻起到了效果。 四合院里，一扇扇窗户被推开，一个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探了出来。很快，前院后院的邻居们，就都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贾家嫂子又闹什么呢？” “听这意思，好像是傻柱给棒梗吃的药出问题了？” “不能吧？傻柱现在可是组长了，还能干这事儿？” 三大爷阎埠贵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他背着手，隔着几步远，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模样，但那双镜片后面闪烁的，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光。 “贾家嫂子，你先别哭了，有话好好说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明知故问地开口道。 贾张氏一看观众都到齐了，哭得更来劲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指着何雨柱紧闭的房门，控诉道：“好好说？怎么好好说！他何雨柱要把我孙子害死！昨天我们家棒梗就是发了点烧，秦淮茹找他借点钱，他不借！就给了包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弄来的破药片！” “我当时就说不能吃，秦淮茹心善，觉得邻里邻居的，不能不信他！结果呢！结果棒梗吃下去，烧得更厉害了！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里都开始说胡话了！这不是谋杀是什么！他就是嫉妒我们家棒梗是男孩，以后能传宗接代！他这是要让我们贾家断子绝孙啊！”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恶意诽谤+150！】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无耻碰瓷+120！ 检测到来自院内众邻居的混合吃瓜、怀疑情绪+280！】 听着脑海里叮叮当当的提示音，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又打了盆水，不急不缓地洗漱完毕。任凭外面的哭嚎声和议论声越来越大，他自岿然不动。 直到贾张氏的嗓子都快嚎哑了，周围的议论声也达到了顶峰，他才“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身材挺拔，神情平静，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慵懒。他没有看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只是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仿佛一个局外人。 贾张氏一看正主出来了，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 “何雨柱！你个黑了心的王八蛋！你还我孙子命来！” 然而，何雨柱根本没有理她。 他既不生气，也不争辩，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就在贾张氏即将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是往旁边轻轻一侧，就让她扑了个空。然后，他转过身，对着离他最近的三大爷阎埠贵，用一种清晰而冷静的、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了。 他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三大爷，麻烦您一件事。” 阎埠贵愣了一下：“什么事？”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错愕的脸，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麻烦您，或者哪位腿脚快的邻居，现在就去一趟咱们这片地派出所。” 派出所？ 报警？ 这两个词一出口，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何雨柱。 这……这傻柱，是疯了吗？ 院里邻居闹矛盾，吵架拌嘴，甚至动手打起来，那都是常有的事。可哪有为这点事就去惊动派出所的？这不等于把家丑往外面扬吗？不嫌丢人吗？ 贾张氏那杀猪般的哭嚎声，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她那张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涨成紫红色的胖脸，此刻写满了无法理解的错愕和茫然。 她撒泼打滚一辈子，在院里横行霸道，靠的就是“我弱我有理”“我老我怕谁”这两招。她见过跟她对骂的，见过跟她动手的，甚至见过被她气得躲着走的，可她就是没见过……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要报警的！ 这……这还怎么往下演？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极度错愕+180！】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惊慌失措+150！】 检测到来自全院众人的集体震惊+350！ 何雨柱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对付流氓，就不能用君子的方法。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耍无赖；你跟她耍无赖，她就躺地上撒泼。只有用她完全无法理解，并且从心底里感到畏惧的力量，才能彻底击溃她！ 而在这个年代，派出所，警察，就是悬在所有普通老百姓头上，最权威，也最让他们畏惧的力量！ 第26章 全院大会审判开始！ 何雨柱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众人，他缓缓转过身，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却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贾张氏身上。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但说出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贾张氏所有的伪装，直击她最恐惧的核心！ “贾大妈。” 他连嫂子都懒得叫了，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既然您觉得我给棒梗吃的是毒药，是故意要谋害他。” 他顿了顿看着贾张氏开始变得煞白的脸，嘴角的弧度越发嘲弄。 “那正好让警察同志来评理做个主！” “咱们把那剩下的药片，把棒梗都送到派出所去！让警察同志请大夫来好好验一验，看看我何雨柱到底是真的在下毒害人……” 他的声音猛地一沉，目光如电死死地盯在贾张氏的眼睛里。 “还是某些人想讹钱不成，就在这寻衅滋事撒泼耍赖恶意诽谤国家干部！” 国家干部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轰然压在了贾张氏的心头！ 寻衅滋事恶意诽谤，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能被抓走要上纲上线的罪名！ 贾张氏那张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得一干二净。 她撒泼耍横，是建立在邻里之间民不告，官不究的潜规则上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何雨柱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如此阴险，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直接把警察给搬出来！ 这还怎么闹？这戏还怎么往下唱？ 院子里围观的邻居们，也被何雨柱这手操作给彻底镇住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去派出所？ 开什么玩笑！谁家过日子没点磕磕碰碰的？为这点事去惊动警察同志，那不是把整个四合院的脸都丢到外面去了吗？以后院里的人出门，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再说了，这事儿明摆着是贾家不占理，可贾张氏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谁去帮何雨柱跑这个腿，不等于把贾张氏往死里得罪？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受得了她天天在门口指桑骂槐？ 三大爷阎埠贵眼珠子在镜片后面飞快地转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帮何雨柱？好处不大，风险不小。不帮？反正看热闹也不花钱。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哎，柱子，贾家嫂子，我看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到派出所去呢？伤了和气嘛。” “就是啊，傻……何组长，算了吧，贾大妈也是心疼孙子。” “对对对，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啊！” 墙头草一样的邻居们立刻随声附和，纷纷开口劝解。 何雨柱看着这帮人的嘴脸，心中冷笑不止。 和稀泥？我今天就是要让你们看看，这稀泥，不是谁想和就能和的！ “行。”何雨柱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他扫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众人，吐出一个字，清晰无比，“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话音落下，他看都懒得再看贾张氏一眼，转过身，迈开长腿，真的就朝着院子大门口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一下，贾张氏是彻底慌了神！ 她之前所有的镇定，所有的嚣张，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就是想闹一场，逼着何雨柱理亏，最后拿点钱出来息事宁人。这招她用了半辈子，在院里对付谁都好使！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何雨柱根本不接招，而是直接选择了报警这个最狠、最不留情面的法子！ 这要是真让何雨柱去了派出所，把警察招来了，那事情的性质可就全变了！到时候警察一调查，发现棒梗根本没事，那她贾张氏成什么了？谎报警情，诬陷好人！这不得被抓去学习班好好学习学习？ “何雨柱！你给我站住！”贾张氏发出一声尖叫，也顾不上在地上哭了，一骨碌就从冰凉的石阶上爬了起来，肥硕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敏捷，像一辆失控的坦克，冲上去就想抓住何雨柱的胳膊。 “你敢去！你敢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门框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何雨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就在贾张氏的手即将触碰到他衣袖的瞬间，他猛地一侧身，贾张氏用力过猛，直接扑了个空，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何雨柱根本不理会她的撒泼，他已经走到了院门口，连院门都懒得出，直接站在门洞里，中气十足地对着外面空旷的胡同，扯着嗓子就大喊了起来！ “王警官！王警官在吗？我们南锣鼓巷95号院出大事了！要出人命了！” 他的声音洪亮，在清晨寂静的胡同里传出老远。 院里所有人都傻了。 三大爷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许大茂躲在自家窗帘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傻子是真疯了啊！他就这么喊？这不等于用大喇叭告诉全胡同，我们院里正在上演全武行吗？ 贾张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张脸惨白如纸。她想冲上去捂何雨柱的嘴，可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一步都挪不动。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就在这时，一个让贾张氏亡魂大冒的声音，从胡同口传了过来。 “谁啊？大清早的喊什么喊？” 伴随着话音，一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被推了进来，车把上还挂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神情严肃，胳膊上戴着“民警”红袖章的中年男人，推着车，皱着眉头走进了院子。 巧了，真是巧了。负责这片儿治安的王警官，正好巡逻路过！ 看到那身制服，看到王警官那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贾张氏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但常年撒泼打滚的本能，还是让她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立刻找到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战术。 恶人先告状！ “王警官！王警官！您可要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刚才还想拦着何雨柱的她，此刻却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就朝着王警官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就是他！何雨柱！他当了官就没人性了！他看我们家没男人，就欺负我们！昨天给我孙子吃毒药，今天我找他理论，他还要打死我啊！王警官，您看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您再不来，我们一家老小就要被他逼死了啊！” 第27章 警察叔叔驾到！ 她哭得声泪俱下，言辞恳切，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王警官被她这番操作搞得一头雾水，他皱着眉头，把自行车支好，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神情平静的何雨柱。 何雨柱不急不躁，甚至还对着王警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等到贾张氏的哭嚎声小了一些，才用一种不疾不徐，条理分明的语气，缓缓开口。 “王警官，事情是这样的。” 他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的声音不高，却盖过了贾张氏的抽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中午，秦淮茹的儿子，也就是她孙子棒梗，偷了我从厂里带回来准备当晚饭的饭盒。这件事，院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昨天晚上，秦淮茹抱着发烧的棒梗来找我，说是没钱看病，想跟我借钱。我考虑到孩子生病要紧，就给了她几片从厂医务室拿的阿司匹林退烧药。” “结果到了今天早上，这位贾大妈，就在我门口又哭又闹，说我给的是毒药，要害死她孙子，还说我咒他们家断子绝孙，是黑心烂肺的畜生。” 何雨柱的陈述，简单，清晰，没有一句废话，更没有一句情绪化的咒骂。他只是在客观地、冷静地复述事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错愕的贾张氏，最后落在王警官严肃的脸上，声音猛地一沉，掷地有声！ “王警官，我今天请您来，就是要弄清楚三件事！” “第一，我给的药，到底是不是毒药！第二，她的孙子，到底是不是因为吃了我的药，才病危垂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今天早上对我进行的这些人身攻击和恶意诽谤，是不是已经构成了对国家工厂干部的公然诬陷！如果构成了，我请求派出所，对这种寻衅滋事、破坏邻里团结、败坏社会风气的行为，进行严肃处理！” 一番话说完，整个四合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番有理有据、上纲上线的话给震住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傻子？这分明是一个逻辑清晰、言辞犀利、懂得用规则和律法当武器的何组长！ 王警官听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当了这么多年片警，处理的邻里纠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今天这样，一方撒泼打滚，另一方却冷静地要求“依法办事”的，还真是头一回。 他犀利的目光在何雨柱和贾张氏之间来回扫视。 一个平静坦荡，一个惊慌失措。 他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判断。 他沉着脸，看向何雨柱，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口吻，沉声问道：“何雨柱同志，你刚才说的这些，偷饭盒，给药，还有她对你的辱骂，有证据吗？” “证据？”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仿佛早就料到王警官会这么问，也早就准备好了这致命的一击。 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院子里每一个看热闹的邻居。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最后，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那个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揣着手，装作事不关己，却竖着耳朵听得比谁都仔细的一大爷，易中海身上。 “证据？当然有！” 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起惊雷，清晰地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王警官，我刚才说的第一件事，棒梗偷我饭盒，这件事，人赃并获！当时，我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他就在现场！他老人家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 他伸出手，直直地指向了人群中的易中海，朗声说道：“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管事儿的人，是最讲究公平公正的！您当着王警官的面，当着全院邻居的面，您就说句公道话！昨天中午，是不是棒梗偷了我的饭盒，被我当场抓住？您是不是还亲口让他把饭盒还给了我？” “刷——！” 全院所有的目光，在一瞬间，齐刷刷地从何雨柱的身上，转移到了易中海的脸上！ 易中海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脸上那副总是挂着的、充满了威严和正派的表情，瞬间出现了裂痕。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想到，何雨柱这个傻大胆，竟然敢当着警察的面，当着全院人的面，直接把他给点了出来！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是”？那不等于彻底站到了何雨柱这边，把贾家给得罪死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还好说，可秦淮茹呢？那可是他选定的养老备胎，自己还指望着以后能从她身上得到回报呢。 说“不是”？那更不可能！当着警察的面公然撒谎，作伪证，这要是被查出来，他这个一大爷还想不想当了？他一辈子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他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王警官那锐利如鹰隼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大爷？”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催促和不解，“您怎么不说话了？事实就是事实，您是咱们院的带头人，可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就不敢说真话啊！” 【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强烈羞愤+150！】 【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极度难堪+180！】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提示音，何雨柱心中冷笑。 老东西，想和稀泥？想置身事外？没门！今天我就要把你这张虚伪的画皮，给彻底撕下来！ 王警官看着易中海这副左右为难的窘迫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眉头一皱，声音也沉了下来：“易中海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实回答问题！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警察的问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易中海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是有这么回事。” 轰！ 这句不情不愿的承认，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了！ 贾张氏那张刚刚还因为警察到来而变得煞白的脸，瞬间又涨成了猪肝色！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易中海，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怨毒！ 而其他的邻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第28章 老头想蹭饭 “我就说嘛，棒梗那孩子手脚不干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下好了，一大爷都亲口承认了，看贾家还怎么狡辩！” 王警官点了点头，脸色越发严肃。他又看向旁边几个刚才议论得最凶的邻居，随便指了两个：“你们两个，也说，昨天看到的情况，跟易中海同志说的是不是一样？” 那两个被点名的邻居吓了一跳，在警察面前，他们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连忙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王警官，我们都看见了，就是棒梗偷的饭盒。” “千真万确！傻……何组长没说一句假话！” 人证俱全！ 王警官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死死地盯住了已经六神无主的贾张氏！ “贾张氏！” 他这一声暴喝，充满了警察的威严，吓得贾张氏浑身的肥肉都猛地一哆嗦！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王警官上前一步，声色俱厉地训斥道，“自己孙子偷东西在前，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人家何雨柱同志不跟你计较，看在邻居情分上，还好心给孩子拿药，你倒好，反咬一口，说人家下毒？” “你今天大清早就在人家门口哭天抢地，寻衅滋事！聚众闹事，扰乱社会治安！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告诉你！也就是何雨柱同志大度，不跟你计较！要不然，就凭你这诬告陷害、讹诈勒索的行为，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带回所里去！让你好好在里面待几天，清醒清醒！” “带回所里？”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贾张氏的天灵盖上！ 她一辈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滚刀肉，在院里撒泼，那是因为她知道邻居们拿她没办法，一大爷他们只会和稀泥。 可派出所是什么地方？那是抓坏人，关犯人的地方！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听到自己可能要被抓走，被关起来，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瞬间就淹没了她所有的嚣张和算计！ 她的腿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不！不！王警官！我错了！我错了啊！” 贾张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连滚带爬地就想往自己家跑，嘴里语无伦次地求饶：“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时糊涂啊！王警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 那副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撒泼时的威风？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极度恐惧+200！】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强烈羞辱+180！】 【检测到来自全院众邻居的混合敬畏、震惊情绪，共计+450！】 看着贾张氏落荒而逃的背影，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邻居看向何雨柱的表情，都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丝讨好的复杂情绪。他们今天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如今的何雨柱，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傻柱了。 他有身份，有地位，有手腕，更有脑子！ 王警官看着这场闹剧收场，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走到何雨柱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小何，你今天这事，做得对！”他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就不能心软！就得用正当的法律手段来保护自己！你放心，以后她要是再敢找你麻烦，你别跟她废话，直接来派出所找我！” “谢谢您了，王警官。”何雨柱客气地点了点头。 一场惊天动地的闹剧，就以贾张氏的彻底溃败而告终。 院子里，也因此难得地清净了好几天。贾张氏像是耗尽了元气，一连几天都没敢出屋门。 这天下午，何雨柱刚做完晚饭，正坐在桌边，一边吃饭，一边盘算着食堂下一步的改革计划。 就在这时，他家那扇没关严实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脑袋探了进来，脸上堆满了标志性的、精于算计的笑容。 三大爷阎埠贵端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搪瓷大碗，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那双藏在老花镜后面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何雨柱家的饭桌上打着转。 “柱子，吃饭呢？” 何雨柱的晚饭很简单，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碗白米饭，外加半个馒头。 韭菜是今天食堂剩下的，嫩得能掐出水来，鸡蛋是他在系统商城里用最便宜的情绪值兑换的，个头大，蛋黄金黄。猛火快炒，锅气十足，韭菜的辛香和鸡蛋的醇香混合在一起，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屋子，甚至还不安分地从门缝里溜了出去，飘满了整个中院。 这香味，对于这个年代缺油少肉的人家来说，简直就是最赤裸裸的炫耀和引诱。 果不其然，他这边刚端起饭碗，门口就晃进来一个瘦高的身影。 三大爷阎埠贵端着一个比脸还干净的搪瓷大碗，脸上堆着菊花般的笑容，两只眼睛透过老花镜，精准地锁定了何雨柱桌上的那盘菜。 “柱子，吃饭呢？”他自来熟地走到桌边，使劲吸了吸鼻子，一副陶醉的模样，“哎呦喂，你这韭菜炒鸡蛋，可真地道！这香味，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做得都强！” 何雨柱头都没抬，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阎埠贵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把手里的大碗往桌子上一放，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柱子，你看啊，你现在是食堂的组长了，工资也涨了，这伙食标准，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他开始了他那套标志性的、精打细算的“理论”。 “我刚才帮你仔细算过了，你这盘菜，韭菜就算不要钱，这俩鸡蛋少说也得一毛多吧？还有这油，你瞅瞅这油汪汪的，怕不是放了一大勺！你一个人，年轻力壮的，是该吃点好的，可你这一顿也吃不了这么多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何雨柱，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桌上的空碗。 “你看我，家里人口多，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你匀我一碗，就一碗！我帮你分担分担，也算是支援咱们困难邻居了。这账算下来，你一点都不吃亏，还落个好名声，对不对？”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精明算计+110！】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贪婪+90！】 若是换做以前的傻柱，这会儿可能已经半推半就地把菜分出去了。 第29章 专治各种不服！ 但现在的何雨柱，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就在阎埠贵以为他要默认，准备伸手拿勺子的时候，何雨柱终于放下了筷子。 他没有看那盘菜，也没有看那个空碗，只是抬起头，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目光，看着阎埠贵。 “三大爷。” “哎！”阎埠贵连忙应声，以为有戏。 “想吃，”何雨柱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子，直直地扎进阎埠贵的心里，“出门，右转，副食店，自己花钱买去。” 阎埠贵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何雨柱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用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我家不养闲人，我挣的钱，是我自己的。我没有义务被您天天算计，更没有义务拿我的口粮，去填您家那无底洞。” “以后，别再打着‘邻里互助’的旗号，来我这儿占便宜。” “听明白了吗？” 轰！ 这番话，不带一个脏字，却比任何咒骂都来得伤人！ 它直接、粗暴地撕碎了阎埠贵那层“为人师表”“精打细算”的虚伪外皮，把他那点上不得台面的贪婪和算计，血淋淋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阎埠贵那张老脸，唰的一下，涨成了猪肝色！他端着那个空碗，站在原地，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手脚冰凉，连嘴唇都在哆嗦。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他想发作，想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他六亲不认，可一对上何雨柱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前几天贾张氏那屁滚尿流的下场。 这个何雨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傻柱了！他会报警！他是真敢掀桌子的！ “你……你……”阎埠贵你了半天，最后只能咬着后槽牙，一把抓起桌上的空碗，像是被火烧了尾巴一样，灰溜溜地转身就走，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敢再说。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极度羞辱+220！】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怨恨+190！】 检测到来自院内众邻居的混合震惊、幸灾乐祸情绪+310！ 何雨柱听着脑海里叮当作响的提示音，心情舒畅，夹起一大筷子韭菜炒蛋，就着米饭吃得更香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大爷前脚刚走，后脚，门口又出现一个更加壮硕的身影。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挺着个官架子十足的肚子，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他不像阎埠贵那样直奔主题，而是先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敲敲，一副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的派头。 “咳咳！”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何雨柱的注意。 何雨柱依旧自顾自地吃饭，把他当成了空气。 刘海中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主动开口，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指点”意味：“柱子，你这个同志，思想觉悟还是有待提高啊。当了组长，就更要注意影响，怎么能一个人在屋里吃独食呢？这让其他邻居看到了，会怎么想？” 他走到桌边，伸着脖子看了看那盘菜，眉头一皱，官威更盛了。 “还有你这个菜，火候还是差了点意思。你看这个鸡蛋，炒得有点老了，韭菜也切得太长，不入味。这不行，你作为食堂组长，厨艺就是你的脸面，必须精益求精！” 他一边说着，一边理所当然地伸出手，就想去拿桌上的筷子。 “来，我替你尝尝，帮你把把关，指导指导你，这道菜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官僚做派+130！】 【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虚伪说教+100！】 何雨柱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 刘海中以为他要给自己让座，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何雨柱直接端起了饭碗，拿起那盘韭菜炒蛋，在刘海中错愕地注视下，转身，“砰”的一声，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紧接着，“哐当”一声，是门栓落下的声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句废话。 刘海中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僵住了。 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这是被关在门外了？ 那个以前对他言听计从，见了他就点头哈腰的傻柱，竟然……竟然敢把他关在门外？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羞辱感，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堂堂一个七级锻工，院里的二大爷，竟然被一个厨子用这种方式给羞辱了！ “何雨柱！你……你反了你了！”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扇紧闭的厨房门，破口大骂。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里面传来的，清晰的吃饭咀嚼声。 无视！这是最彻底的无视！ 院子里，那些原本还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邻居，此刻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看明白了。 今天，他们是彻底看明白了。 这个四合院，变天了。 以前那个靠着辈分倚老卖老，靠着哭穷道德绑架，靠着官威指手画脚就能占到便宜的好日子，从今天起，一去不复返了！ 何雨柱用最直接、最强硬的手段，将这条在四合院里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道德绑架”链条，给硬生生地斩断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打秋风。 何雨柱终于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清净日子。 他坐在厨房的小马扎上，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感受着系统后台里因为阎埠贵和刘海中的“贡献”而疯狂暴涨的情绪值，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就在这时，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却与以往完全不同。 【叮！恭喜宿主成功斩断院内主要因果枷锁，个人威望达到临界点！】 【检测到宿主行为模式已趋于稳定，系统将进行适应性升级……升级进度1%……】 何雨柱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条提示紧随而至。 【叮！特殊任务模块已激活！现发布新手引导任务：震慑全院！ 【任务描述：在下一次全院大会上，彻底确立你在四合院内不可动摇的地位。】 【任务奖励：】 【任务失败惩罚：随机剥夺宿主一项厨艺技能。】 第30章 一份特殊的礼物！ 何雨柱愣住了。 系统升级？特殊任务？ 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他仔细地在脑海里阅读着那几行提示，特别是“任务失败惩罚”，让他心里微微一凛。 随机剥夺一项厨艺技能？ 这可比扣点情绪值重要多了。厨艺，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他如今所有地位和尊严的基石，绝对不容有失！ 看来，这个任务，必须得完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关上厨房门，将刘海中那张又惊又怒的猪肝脸彻底隔绝在外，然后慢条斯理地坐回小马扎上，将最后一口饭菜扒拉进嘴里，细细地嚼着。 等他吃饱喝足，收拾好碗筷，外面的闹剧也早就收场了。 何雨柱躺在床上，心念一动，调出了那个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系统提示，如同瀑布般刷新出来，看得他心花怒放。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极度恐惧+200！】 【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强烈羞辱+180！ 【检测到来自一大爷易中海的强烈羞愤+150！】 检测到来自一大爷易中海的极度难堪+180！ 【检测到来自二大爷刘海中的极度羞辱+220！】 【检测到来自二大爷刘海中的强烈怨恨+190！】 【检测到来自三大爷阎埠贵的极度羞辱+220！】 【检测到来自三大爷阎埠贵的强烈怨恨+190！】 【检测到来自院内众邻居的混合敬畏、震惊、幸灾乐祸等情绪，共计+760！】 …… 好家伙！ 何雨柱看着这一连串华丽的数字，差点没笑出声来。 今天这一天，从早上贾张氏撒泼开始，到晚上三大爷打秋风、二大爷摆官威结束，简直就是一场情绪值的大丰收！ 这帮禽兽，平时看着一个个道貌岸然，或者倚老卖老，真把他们那层皮撕下来，贡献起情绪值来，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尤其是三大爷和二大爷，这两个老东西加起来，就给自己贡献了超过八百点！ 果然，对付这些禽兽，就得用最直接、最不留情面的方式，把他们的脸皮踩在地上摩擦，这样收获才是最大的！ 他看了一眼面板右下角的余额。 【当前可用情绪值：2150点！】 突破两千了！ 就在这个数字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的瞬间，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累计获得的情绪值已突破2000点，满足系统升级条件！】 【系统升级程序启动……】 升级进度10%……30%……70%……100%！ 【叮！系统升级完毕！商城模块已更新，解锁更多高级商品！开放特殊任务模块！优化情绪值检测算法！】 来了！ 何雨柱精神一振，立刻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系统商城上。 他迫不及待地用意念打开了那个熟悉的商城界面。 原本略显简陋的界面，此刻仿佛焕然一新，变得更加清晰，商品栏也从原来的寥寥几样，变得丰富了起来。 除了之前的【阿司匹林】、【体力恢复剂】、【普通鸡蛋】、【普通面粉】这些基础物资外，下面赫然出现了几个闪烁着不同光芒的全新商品！ 何雨柱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最顶端的那个选项给牢牢吸引住了。 【商品名称：中级格斗术】 商品类型：技能类】 商品描述：灌顶式学习，瞬间掌握包含拳、腿、擒拿、关节技在内的系统性格斗技巧。能让你在面对三到五个持械或不持械的普通成年人时，拥有绝对的压制能力。注：本技能只提供技巧，宿主身体素质需自行锻炼提升。 【兑换价格：1000点情绪值。】 中级格斗术！ 何雨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他虽然身强力壮，打架也算一把好手，但那都是靠着一股子蛮力，是街头混混式的野路子。真要遇上狠角色，或者被几个人围攻，他未必能占到便宜。 尤其是在这个院里，许大茂那种小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下黑手，找人堵自己。有了这个格斗术，就等于有了一张最强大的护身符！ 他强压下立刻兑换的冲动，目光继续往下看。 第二个新商品，同样让他呼吸一滞。 【商品名称：工业券礼包】 商品类型：物资类 商品描述：内含10张全国通用工业券，可用于购买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等工业产品。来源绝对安全，可放心使用。】 【兑换价格：500点情绪值。】 工业券！而且是足足十张！ 何雨柱的眼睛都直了。 在这个年代，钱和粮票只能保证你饿不死，但想要真正提高生活品质，买那些人人羡慕的“大件”，就必须得有各种各样的票证！ 布票、肉票、油票……而工业券，无疑是这些票证里含金量最高的一种！ 寻常人家，一年到头单位发的福利，能有一两张工业券就得笑开花了。这一个礼包就是十张，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东西，别说再买一辆自行车，就是把“三转一响”里的缝纫机、手表给凑齐了，都绰绰有余！ 何雨柱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这东西必须得换！以后结婚成家，这些可都是必不可少的硬通货！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第三个新增的商品栏上。 与前两个相比，这一栏的东西显得朴实无华。 【商品名称：精品药材】 商品类型：物资类 可选项目：长白山野山参（10年）、宁夏枸杞（贡品级）、正宗东阿阿胶、当归头、纹党参、黄芪…… 商品描述：所有药材均来自最佳产地，品质上乘，药效显著。】 【兑换价格：每份10点至50点情绪值不等。】 药材？ 何雨柱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当归”“黄芪”这几个字眼时，一个温柔、知性，却又带着几分病弱苍白的身影，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冉秋叶！ 他想起了那天在学校里，冉老师那苍白的脸色和压抑的咳嗽声。 她明显是气血不足，身体有些虚。 自己要是能给她弄点上好的当归黄芪补一补……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在何雨柱的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第31章 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送钱送东西太俗，也容易让人误会。可送一份关乎健康的“养生礼”，既体现了自己的心意，又显得体贴入微，还不会让她觉得有压力。 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新的计划，瞬间在何雨柱心中成型。 格斗术，要换！这是安身立命的保障！ 工业品，要换！这是改善生活的基础！ 药材，更要换！这是攻略冉老师的关键一步！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 “系统，给我兑换【中级格斗术】、【工业品礼包】、一份【当归头】和一份【黄芪】！” 【叮！兑换成功！共计消耗1000+ 500+ 20+ 20= 1540点情绪值。】 【当前剩余情绪值：610点。】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何雨柱只觉得一股庞大而精妙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自己的大脑！ 无数个格斗的动作、发力的技巧、对敌的经验，像是电影快放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并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肌肉记忆里。 他下意识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在狭小的屋子里，随意地打出了一记直拳！ 呼！ 拳风凌厉，带着一股破空之声！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出拳的方式，从腰部发力，到转体送肩，再到手腕的固定，每一个细节都和以前完全不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和精准的控制力！ 太强了！ 何雨柱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自信光芒。 紧接着他的手上凭空一沉，一叠崭新印着油墨香味的工业品，和两个用牛皮纸包的方方正正的小包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小心翼翼地将工业品贴身收好，这可是宝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然后他打开了那两个纸包。 一股浓郁纯正的药材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那当归色泽金黄质地饱满，一看就是顶级的当归头。 那黄芪片大皮黄肉白，是上等的货色。 何雨柱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这么送过去显得有些唐突。 他想了想从柜子里翻出两张干净的油纸，将当归和黄芪按照一定的比例重新分成了几份仔细的包好。然后又找出一个以前装点心剩下的，还算干净的硬纸盒将这几个小纸包整整齐齐地码了进去。 一个简单却又显得心意十足的养生礼盒就这么做好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何雨柱的脸上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他决定明天就去一趟学校，把这份特殊的礼物送到冉秋叶的手上。 第二天傍晚何雨柱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怀里揣着那个纸盒骑着他那辆锃亮的二八大杠，一路心情愉快地来到了红星小学的门口。 正值放学时间，他刚把车停好抬起头准备等冉秋叶出来。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让他眉头瞬间紧皱的一幕。 校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冉秋叶正站在那里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为难和一丝不耐烦。 而在她的面前一个穿着干净的蓝色卡其布干部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的年轻男人正堵住她的去路，一脸自以为是的笑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何雨柱的眉头瞬间就皱成了一个疙瘩。 那个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瘦高皮肤白净，的确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 他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蓝色卡其布干部装，脚下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的上海牌手表。 尤其是那副金丝边的眼镜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此刻他正一脸自以为是的笑容，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书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挡在冉秋叶的面前。 “秋叶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两本是最新翻译过来的苏联教育学专著，我托了好大的关系才弄到的。我知道你最喜欢钻研业务了，这书对你备课肯定有大帮助。”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显而易见的优越感，仿佛他给的不是两本书而是天大的恩赐。 冉秋叶的脸上写满了为难和疏离，她抱着一摞作业本身体微微后仰，刻意与男人保持着距离。 “李副组长真的不用了，太感谢您的好意了。学校图书馆的书已经够我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她的语气很客气但任谁都能听出那份客气之下的坚决。 然而那个李副组长显然没有听懂或者说是不愿意听懂。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笑容更盛：“秋叶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为了革命的教育事业嘛，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这是应该的！再说了我父亲跟你们学校的王校长是老战友，我给你带两本书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他竟然还把自己的家世背景给搬了出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爸是领导，我本人是教研组的副组长，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冉秋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的嘴唇紧紧抿着，显然已经被这番话堵得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何雨柱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好家伙这年头还有当着面强买强卖的？还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玩这种道德绑架的把戏？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将怀里的纸盒揣好推着自行车，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去。 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打断了李副组长的喋喋不休。 李副组长不悦地回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打扰他的好事。 可他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气势沉稳的男人，推着一辆崭新锃亮的二八大杠停在了他们面前。 何雨柱没有理会李副组长那审视的目光，他单腿支地稳稳地停下车，然后很自然地走上前站在了冉秋叶的身侧。 这个位置很巧妙，既没有显得过分亲密又恰好将冉秋叶护在了自己身边，隔开了她与李副组长之间的距离。 冉秋叶看到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何师傅？您怎么来了？” 何雨柱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才转过头看向那个一脸错愕的李副组长。 第32章 下次我给你做饭 他没有发火也没有说任何难听的话，只是用一种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压力的语气缓缓开口。 “同志，没看到冉老师不方便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李副组长的脸上。 李副组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上下打量着何雨柱，看到他身上那件沾着些许油星子的普通工装眉宇间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是什么人？我们学校老师之间讨论工作，跟你有什么关系？” 检测到来自李爱民的鄙夷+80！】 检测到来自李爱民的强烈不满+90！ 何雨柱心中一声冷笑，连名字都懒得问直接听系统报出来了。 他根本不接对方的话茬，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个用硬纸盒装着的养生礼盒双手递到了冉秋叶的面前。 他的动作很认真很郑重。 “冉老师，看你最近为了学生们的事情操劳备课辛苦，脸色一直不太好。” 他的声音温和而真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在场三人的耳朵里。 “我托厂里的老师傅找了点补气血的上好药材，给你带了些过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用来调理身体的。你身体养好了才能更好地教书育人嘛。”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礼物的由来，又点明了自己的一片关心，最关键的是他把落脚点放在了为了更好地教书育人上，格局瞬间就打开了。 李副组长彻底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两本厚重的、用来彰显自己学识和关系的《苏联教育学专著》，又看了看何雨柱手里那个普普通通却明显充满了人情味的纸盒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引以为傲的礼物，在这一刻竟然显得如此冰冷和功利。 冉秋叶也呆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何雨柱竟然会为她准备这样一份礼物。 她看着何雨柱那双真诚的眼睛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何师傅，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您了……” “拿着吧。” 何雨柱把盒子往她手里又送了送，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笑容。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是我这个学生家长对老师的一点心意。” “再说了里面还有我给你写的说明书，你不看这药材可就白费了。” “说明书？”冉秋叶更好奇了。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纸盒。 当着两人的面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一股浓郁而纯正的药材清香扑面而来。 盒子里，几个用干净油纸包好的小包，整整齐齐地码放着。 而在这些纸包的上面，还静静地躺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冉秋叶疑惑地拿起那张信纸，轻轻展开。 下一秒她的动作就彻底凝固了。 那不是什么说明书，而是一份手写的食谱！ 信纸上用一种刚劲有力的笔迹，清清楚楚地写着——“当归黄芪炖鸡汤”。 下面不仅详细地列出了需要的材料配比，甚至连每一个步骤都写得细致入微。 “老母鸡一只，处理干净后焯水备用。” “当归十克，黄芪十五克，用温水稍作清洗。” “将所有材料放入砂锅，加入足量清水，几片生姜，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一个半时辰。” “起锅前可依个人口味，加入少许食盐调味，切记不可过多以清淡为宜。” 在食谱的最后还有一行小字。 “此汤温补气血，最宜体虚乏力，劳心劳神者。每周饮用一至两次，于身体大有裨益。——何雨柱。” 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温度，熨贴着冉秋叶的心。 李爱民也伸着脖子看到了那张信纸上的内容，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送的是书，是理论，是冷冰冰的知识。 而人家送的是药，是汤，是手写的食谱，是实实在在的关心！ 高下立判！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这里卖力地表演了半天，结果却被人家轻描淡写的一份礼物，给衬托得愚蠢又可笑。 “哼！” 李爱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将那两本书往自己腋下一夹，连句场面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走，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检测到来自李爱民的极度羞辱+200！】 检测到来自李爱民的强烈嫉妒+180！】 何雨柱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心情舒畅，但他没有去看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冉秋叶身上。 夕阳的余晖，给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那张食谱，看了很久很久。 何雨柱能看到，她的耳根，不知不觉间，已经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绯红。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强烈感动+150！】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浓浓暖意+120！】 冉秋叶对你的好感度持续上升中……当前好感度：友善亲近！ 许久，冉秋叶才缓缓地抬起头，她将那张食谱小心翼翼地重新折好，放回盒子里然后紧紧地抱着那个纸盒，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她看着何雨柱，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病弱苍白的脸上，此刻却泛着健康的红晕，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揉碎的星光。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羞赧和期待。 “何师傅……下次，换我做饭给你吃好吗？” 那句轻柔的、带着一丝羞赧和无限期待的“下次，换我做饭给你吃，好吗？”，像一颗最甜的糖，瞬间在何雨柱的心里化开。 这股甜意，从心底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成了！ 这比赚多少情绪值，比打脸多少禽兽，都让他来得高兴！ 他看着冉秋叶那张泛着健康红晕的俏脸，和那双盛满了星光的眸子，心中一片滚烫。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跨上自行车，在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中，潇洒地转身离去。 第33章 上海手表亮瞎眼！ 他知道过犹不及。今天这份特殊的礼物，这份手写的食谱，已经在他和冉秋叶之间，搭建起了一座最坚实的桥梁。剩下的，只需要静待花开。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擦黑。 何雨柱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连带着看院子里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他将自行车推进屋，锁好门，连晚饭都顾不上做，直接躺回了床上。 冉秋叶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他对未来的规划。他要过上好日子，要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而在这个年代，好日子的标准是什么？ 是人人羡慕的“三转一响”！ 自行车他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手表、缝纫机和收音机。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工业券！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兑换到手，还没焐热乎的那十张工业券！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他心念一动，那叠崭新带着油墨清香的工业券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心中一片火热。有了这东西，买手表这件事就从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 不能等！ 何雨柱是个行动派，心里一旦有了决定就一刻也等不了。 他将工业券和自己攒下的一部分工资，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请了半天假连早饭都没吃，直接骑着车直奔全京城最繁华的百货大楼！ 八十年代初的百货大楼是这个城市当之无愧的商业中心。这里商品琳琅满目，人头攒动，每一个柜台前都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雪花膏的香味、新布料的味道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何雨柱推着车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将崭新的二八大杠停好，然后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大门。 他直接无视了那些卖布料、卖日用品的柜台，径直走上了二楼来到了那个最能彰显身份和地位的专柜——钟表柜台。 柜台里灯光明亮，玻璃擦得一尘不染。一块块崭新的手表静静地躺在红色的丝绒垫上，反射着令人目眩的光芒。上海牌、北京牌、海鸥牌……这些在后世看来平平无奇的牌子，在此刻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奢侈品。 “同志，麻烦给我看看那块上海牌手表。”何雨柱指着柜台正中央，那块表盘最大、指针最亮的手表声音沉稳有力。 售货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原本还有些爱答不理但一看到何雨柱这通身的气派和自信，也不敢怠慢将手表取了出来。 “一百二十块，外加十二张工业券。”售货员报出价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这个价格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何雨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叠崭新的人民币，仔细地点出十二张大团结，然后又拿出了那叠让周围人呼吸都为之一滞的工业券，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张。 “开票吧。” 那云淡风轻的三个字，瞬间让整个柜台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何雨柱身上，充满了震惊、羡慕，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一百二十块钱！十二张工业券！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来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无数道火热目光的注视下，何雨柱办完了所有手续，售货员亲自帮他把那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戴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清晰的齿轮转动声，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他抬起手，看着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表盘，嘴角的弧度，再也无法抑制。 他戴着这块足以亮瞎整个四合院眼睛的手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百货大楼。 当何雨柱骑着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院子里，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个大茶缸，坐在门口跟几个邻居闲聊。 何雨柱刚一进院门，手腕上那一道晃眼的银光，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哎呦！” 一个邻居最先惊呼出声，指着何雨柱的手腕，“柱子，你……你这是买手表了？” 这一声喊，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了何雨柱的手腕上。那块崭新的、锃光瓦亮的上海牌手表，在午后的阳光下，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不可思议！ 三大爷阎埠贵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手里的茶缸都忘了往嘴里送，嘴巴微微张着，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无法掩饰的嫉妒。 手表！ 傻柱竟然买得起手表了！ 他快步凑了上来，伸着脖子，几乎要贴到何雨柱的手腕上，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声，可那语气，却是酸得能倒掉牙。 “柱子，你这可真是今非昔比了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上海牌手表，得一百多块吧？顶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了！”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年轻人，是该有点追求，可这钱，也不能这么花啊！不知道省着点过日子，以后娶媳妇怎么办？你看看你，连家里的水电费，都算计不明白！” 他又开始了他那套“我为你着想”的虚伪说教。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嫉妒+180！】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虚伪说教+120！】 何雨柱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心中冷笑。 他缓缓地抬起自己戴着手表的那只手，故意在阎埠贵面前晃了晃，看着那亮闪闪的表盘，淡淡地开口了。 “三大爷，”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竖着耳朵的邻居耳朵里，“有这闲工夫算计我花多少钱，不如多关心关心您自己家的孩子。” 他手腕一转，崭新的手表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光芒，直接晃了阎埠贵的眼。 “我花我自己的钱，买我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他的话锋猛地一转，声音也冷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看向阎埠贵那张瞬间僵住的老脸。 第34章 领导的私厨原来这么赚 “不像有的人，兜里揣着工资，却连自家孩子吃顿饱饭，都要算计半天，生怕多花了一分钱。天天盯着别人家的锅碗瓢盆，就想着能占点便宜，蹭口饭吃。” “三大爷，您说，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轰！ 这番话，字字诛心啊！ 它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阎埠贵最要面子、也最心虚的地方！把他那点藏在“精打细算”外皮下的自私和刻薄，给扒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阎埠贵那张老脸，唰的一下，由红转紫，又由紫转成了猪肝色！他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何雨柱说的，全都是事实！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极度羞辱+250！】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怨恨+200！】 看着阎埠贵那副被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的憋屈模样，何雨柱心中一片舒畅。 他懒得再理会这个老东西，推着车就要回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工人，急匆匆地从院子外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四处张望。 “请问，哪位是轧钢厂食堂的何雨柱，何组长？” 何雨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什么事？” 那年轻工人看到何雨柱，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跑上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何组长，可算找到您了！杨厂长让我来找您，说是有急事！一位非常重要的领导干部家里晚上要办家宴，点名要请您过去掌勺！” 重要的领导？杨厂长亲自派人来请？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瞬间在四合院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刚才还因为那块上海手表而震惊得无以复加的邻居们，此刻看向何雨柱的表情，已经彻底从嫉妒和羡慕，转变成了深深的敬畏！ 这已经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了！这是地位的象征！ 整个轧钢厂几千号工人，谁有这个面子，能让厂长办公室的人，火急火燎地亲自跑一趟来家里请人？ 三大爷阎埠贵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老脸，此刻也僵住了。他刚刚还想仗着长辈的身份，酸溜溜地教训何雨柱几句，可现在，那些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能惊动杨厂长，还点名要请何雨柱去掌勺的，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这傻子，不，这何组长，是真的一飞冲天，要成大人物了！ 他那点小心思，那点算计，在人家这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就像个笑话！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敬畏+150！】 【检测到来自全院众邻居的集体震惊、敬畏情绪+520！】 听着脑海里叮叮当当的提示音，何雨柱的心情没有太大波澜。他早就料到这块手表会引起轰动，但杨厂长的出现，确实是个意外之喜。 他看向那个满头大汗的年轻工人，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跟杨厂长说一声，我换件衣服马上就过去。”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受宠若惊，仿佛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那年轻工人看着何雨柱手腕上那块亮得晃眼的手表，又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沉稳的气度哪敢有半句废话，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下，转身就跑回去复命了。 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关上门，将院子里那些复杂的目光全都隔绝在外。 他脱下身上的工装，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件自己最体面的，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换上。然后，他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保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又不显得过分张扬。 做完这一切他才推着车，在全院人敬畏的注视下，不急不缓地走出了四合院直奔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何雨柱就感受到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紧张气氛。 杨厂长正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凝重，看到何雨柱进来，他立刻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将他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 “柱子，今天这事它非同小可啊！” “晚上要来我家的那位客人是市里的一位老领导，身份非常特殊！我能有今天全靠当年这位老领导的提携！这次他好不容易来家里吃顿便饭，是对我的尊重也是对我的考验！” 杨厂长的手因为激动都有些微微发抖。 “所以今天晚上这顿饭，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我思来想去整个轧钢厂，能担起这个重任的只有你！” 他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目光里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柱子，只要你今天能让老领导吃得高兴吃得满意！我保证你以后的前途，绝对不止是一个小小的食堂组长！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人手、材料只要我能弄到的，全都给你最好的！” 何雨柱心中了然。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这更是一场政治任务。 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因为这巨大的挑战而感到一丝兴奋。系统奖励的【大师级厨艺】还从来没有在真正的大场面里施展过拳脚。 今天正好拿这位市里的老领导，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成色！ “厂长您放心。”何雨柱的声音沉稳而自信，瞬间就让焦虑的杨厂长安心了不少。 “您把心放回肚子里，晚上的宴席交给我。” 他顿了顿脑子里飞速地构思着菜单。 “不过食材方面，我确实有几个要求。寻常的猪肉白菜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我需要一只两年以上的老母鸡，一条三斤左右的活鳜鱼，上好的五花肉还有干贝、海参、冬笋……” 何雨柱一口气报出了一连串高质量的食材。 杨厂长听完没有丝毫犹豫，大手一挥：“没问题！我马上就安排采购科的人去办！就算是去特供商店今天也必须要把这些东西给你凑齐了！” 第35章 一沓大团结 下午何雨柱坐着杨厂长派的专车，来到了厂长家里。 一进厨房他就进入了绝对的专注状态。 洗菜、切墩、配料……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充满了韵律感。 那把普普通通的菜刀，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 处理鳜鱼时，他手腕轻抖刀光闪烁间鱼肉便被片成了均匀的麦穗花刀，骨是骨，肉是肉，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吊高汤时，他对于火候的掌控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什么时候用大火，什么时候转文火，什么时候撇去浮沫全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 整个下午杨家的厨房里，都弥漫着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浓郁香气。 傍晚时分，那位传说中的老领导，在一个警卫员的陪同下准时到来。 随着一道道精美绝伦的菜肴被端上餐桌，饭桌上的气氛，也从一开始的拘谨客套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一道“松鼠鳜鱼”，造型精美炸得通体金黄昂首翘尾，浇上滚烫的糖醋汁，发出滋啦的响声香气四溢。 老领导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眼睛瞬间就亮了。 外酥里嫩酸甜可口，那恰到好处的火候，让鱼肉的鲜美被发挥到了极致！ “好！好一个松鼠鳜鱼！这手艺比丰泽园的老师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老领导由衷地赞叹道。 紧接着又是一道佛跳墙的简化版——“坛子肉”。 虽没有用上鲍鱼鱼翅，但何雨柱用干贝、海参、蹄筋等上好材料以老母鸡汤精心煨制，一揭开盖子那股淳厚霸道的香味瞬间就征服了所有人。 汤汁浓郁而不油腻，肉质软烂而不失其形，各种食材的鲜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每一口，都是极致的享受。 几道菜下来，老领导已经彻底被何雨柱的厨艺所折服。 他放下筷子对着杨厂长说道：“老杨啊，你从哪儿请来的这位大师傅？手艺可真是了不得！” 杨厂长见状心中狂喜，连忙将何雨柱叫了过来。 老领导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挺拔，气质沉稳，手上还戴着一块崭新手表的年轻人眼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小同志，你叫何雨柱？” “是的领导。” “好，很好！”老领导点了点头。 “年轻人有这么一手安身立命的绝活，踏实肯干，比什么都强！以后我家里再有宴请就找你了！” 这句承诺分量重如泰山！ 宴会结束后，杨厂长红光满面地将老领导送走，回来后，直接将一个厚厚的、沉甸甸的大红包，塞到了何雨柱的手里。 “柱子，拿着！这是老领导特意交代，让我给你的辛苦费！你今天可是给我挣了天大的面子！” 何雨柱回到四合院关上房门，打开那个红包，里面的东西让他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厚厚的一沓大团结少说也有两百块！ 而在现金下面还压着一叠各式各样的票证！全国粮票五十斤，高级布料票十尺甚至还有一张崭新的缝纫机票！ 发财了！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发大财了！ 何雨柱的心脏，因为激动而剧烈地跳动着。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找到了一条全新的，可以快速积累财富和人脉的康庄大道！ 什么食堂组长，什么厂里那点死工资，跟这种给领导当私厨的收入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钱和票证，全都收进了系统空间里。 他没有声张而是计划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些现金全都换成更保值的粮票和各种物资，为以后和冉秋叶结婚打下最坚实的物质基础。 看着系统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物资，何雨柱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对未来的信心。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那是今天出门前，邮递员刚刚送来的。 他拆开信封，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墨水清香传来。信纸上是冉秋叶那娟秀而又充满力量的字迹。 信的内容很简单，却让何雨柱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填满。 “何师傅，感谢您的药材和食谱，家中老母鸡已备好不知您这周日是否有空？想请您来家中一叙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周日天朗气清。 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将自己从里到外收拾得利利索索。 那件为了去领导家赴宴特意穿过的白衬衫，被他重新洗过，用搪瓷缸子灌满开水烫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裤子是新发的工装裤，脚上那双黑皮鞋更是被他用布条蘸着鞋油，擦得能照出人影来。 他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精神抖擞、身形挺拔的年轻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外形只是第一步，上门的礼物才是重头戏。 普通的苹果鸭梨根本拿不出手，也配不上冉秋叶一家那样的知识分子家庭。 “系统，给我兑换一份【特供水果礼篮】和一份【精品糕点礼盒】！” 【叮！兑换成功！共计消耗150点情绪值。】 【当前剩余情绪值：460点。】 下一秒，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桌上。 那个藤条编织的礼篮里，装着一串串紫得发亮的葡萄，一个个水灵灵的红苹果，还有几颗在这个季节绝不多见的南方水蜜桃，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另一个硬纸礼盒上，印着“红星特供”四个烫金大字，打开一看，里面是四种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苏式糕点，造型精致，一看就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凡品。 何雨柱将这两样沉甸甸的礼物用网兜装好，挂在车把上，然后跨上他那辆锃亮的二八大杠，在一众邻居们或羡慕或嫉妒的注视下，潇洒地驶出了四合院。 冉秋叶的家，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胡同里，是个闹中取静的独门小院。院子不大，但打扫得干干净净，墙角还种着几株月季，显得格外雅致。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那扇漆成绿色的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却不是冉秋叶，而是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确良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皱纹，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婉和知性，却让她显得气质非凡。 第36章 我妈对你很满意 何雨柱立刻就猜到了这一定就是冉秋叶的母亲。 “阿姨您好，我叫何雨柱，是来找冉秋叶同志的。”他连忙开口，态度恭敬不卑不亢。 冉母的嘴角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但她并没有立刻让开路而是用一种不露痕迹的方式，将何雨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从他干净的白衬衫，到他手里提着的礼品再到他身后那辆崭新的自行车。 “你就是小何吧？秋叶跟我提过你，快请进吧。”她侧过身将何雨柱让进了院子。 “妈，谁啊？”屋里传来冉秋叶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她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今天她没有穿在学校时的工装，而是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头发也细心地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整个人显得格外清丽动人。 看到何雨柱她的脸颊上立刻飞起一抹红霞。 “何师傅，你……你来了。” “秋叶同志，我没来晚吧？”何雨柱笑着将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 “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就随便买了点水果和点心，不成敬意。” 冉母看着那礼篮里新鲜欲滴的水果和那印着红星特供的糕点盒，原本平静的表情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她很清楚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 “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太客气了。”冉母嘴上客气着，但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刚才真诚了几分。 午饭很快就准备好了。 冉秋叶的手艺确实不错，一盘醋溜白菜，一盘家常烧豆腐，还有一碗番茄鸡蛋汤。虽然都是素菜但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饭桌上冉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给何雨柱夹一筷子菜。 何雨柱也毫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 “秋叶同志，你这道醋溜白菜做得可真地道！”他夹起一片白菜，由衷地赞叹道。 “火候拿捏得炉火纯青，白菜的脆生劲儿一点没丢，酸甜的芡汁也挂得刚刚好，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寡。这手艺可比我们食堂的大师傅强多了！” 这番话说得既真诚又专业。 冉秋叶听得脸颊发烫，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而一旁的冉母放下了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何雨柱主动开口问道：“小何，听秋叶说你在轧钢厂食堂当厨师？” 来了，真正的考验来了。 何雨柱也放下碗筷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回答道：“是的阿姨。我现在是食堂后厨的组长，除了掌勺也负责一部分管理工作。” 他没有只说自己是个厨子，而是巧妙地点出了自己的组长身份和管理职能。 “最近厂里生产任务重，我正琢磨着怎么把食堂的伙食标准再提高一下，让工人们吃得好，吃得有营养，才能更有力气为国家多做贡献嘛。” 这番话瞬间就把一个普通厨师的工作，拔高到了为国家生产做贡献的层面上。 冉母听完原本只是礼貌的微笑，此刻变成了真正的惊讶。 她本以为一个厨子谈吐间难免会带着市井油滑之气。可眼前的何雨柱谈吐沉稳思路清晰，考虑问题的格局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小何啊，有你这样的想法，很难得。”冉母点了点头，语气里的赞许已经毫不掩饰，“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想着怎么往上爬，能像你这样，踏踏实实地在自己的岗位上琢磨事，肯钻研，很了不起。” “阿姨您过奖了。”何雨柱谦虚地笑了笑，“前两天我们杨厂长家里有重要的客人，还特意点名让我过去帮忙做了一顿家宴。能用自己的手艺，为领导分忧，为厂里争光，我觉得挺光荣的。” 他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给市里老领导当私厨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这一下，冉母是真的被震住了。 她和丈夫都是教育系统的人，对轧钢厂杨厂长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能让厂长亲自请到家里，给“重要的客人”做家宴的厨师，这哪里还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这分明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是领导面前的红人！ 她看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谈吐不凡的年轻人，心里那最后一丝因为“厨子”身份而产生的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这个年轻人，踏实、能干、有手艺，更有思想，有格局！自己的女儿，眼光是真的不错！ 一顿饭，就在这种融洽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临走时，冉母亲自将何雨柱送到门口，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热情笑容。 “小何啊，今天让你见笑了，家里没什么好菜。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坐坐，让秋叶再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句“常来坐坐”，分量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母亲的强烈认可+180！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母亲的欣赏+150！】 何雨柱心中一喜，知道今天这第一关，是稳稳地过了。 冉秋叶送何雨柱下楼，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胡同里。 夏末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吹起了冉秋叶的裙角，也吹乱了她的心。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都感觉到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快到胡同口的时候，冉秋叶忽然停下了脚步。 何雨柱也跟着停下，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夜色里闪烁着，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似乎在鼓起巨大的勇气。 “何雨柱……” 她第一次，没有叫他“何师傅”，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何雨柱的心，被这句轻轻的“何雨柱”三个字，拨动得狠狠一颤。 他能听出这三个字里蕴含的复杂情绪，有羞涩，有紧张，更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他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站在她面前，借着昏黄的路灯光，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那张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的俏脸。 “我妈今天……对你很满意。”冉秋叶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何雨柱笑了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可冉秋叶并没有接他的话。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紧紧攥着的衣角，已经被揉捏得不成样子。 许久，她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了头，那双明亮的眸子在夜色里，直直地望进了何雨柱的眼睛里。 第37章 十万火急的任务 那目光，清澈、坚定，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 “何雨柱，”她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清晰了许多，也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认真，“其实刚开始，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不好的传闻。” 何雨柱的心，微微一沉。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了。 只听冉秋叶继续说道：“我们院里的一些邻居，甚至我学校里的一些同事，他们都说你……说你脾气暴躁，不讲道理，是个谁也惹不起的‘傻柱’。” 她坦诚地将这些最伤人的话语，说了出来。 何雨柱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冉秋叶的眼神，在这一刻，却变得无比的坚定和明亮，仿佛有光在其中闪耀。 “但是！”她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全世界宣告，“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离何雨柱更近了。 近到何雨柱能清晰地闻到，她发梢上那股淡淡的洗发膏的清香。 “我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轰！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又像是一股最温暖的洪流，瞬间贯穿了何雨柱的四肢百骸！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感动，从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 两辈子了！ 他两辈子，都在渴望着这样一份理解，这样一份不带任何偏见的信任！ 前世的他，被“傻柱”这个标签束缚了一辈子，所有人都觉得他就该是那个任劳任怨，任人拿捏，最后却落得凄惨下场的老好人。 没有人真正地去了解他，没有人真正地相信他。 而现在，冉秋叶，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她用最认真，最坚定的语气，告诉他——我相信你！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极致信任+200！】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浓烈爱意+180！】 【警告！情感状态已突破临界点！宿主与目标人物关系发生质变！好感度系统已无法衡量当前关系！】 恭喜宿主！成功点亮特殊羁绊——‘灵魂伴侣’！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烟花般，在何雨柱的脑海里疯狂炸响！ 但此刻，他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提示了。 他所有的心神，都被眼前这个勇敢、善良、美好的女孩，给彻底填满了！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出手，在昏黄的路灯下，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握住了冉秋叶那只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 冉秋叶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回来。 可何雨柱握得很紧。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那股灼热的温度，仿佛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通过两人相触的皮肤，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瞬间就驱散了她所有的紧张和不安。 她的挣扎，只持续了一秒钟，便放弃了。 她任由他握着，手心里的汗，濡湿了两人的掌心，分不清是谁的。 她低着头，脸颊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 空气中，只剩下两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夜色温柔，月光如水。 何雨柱握着她的手，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过来一会儿何雨柱便送冉秋叶回到了她家楼下，两人依依不舍地道了别，后面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骑车回到四合院的。 整个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的，都是冉秋叶那双清澈、坚定、充满了信任的眸子，和她那只被自己握在掌心时，微微颤抖却又没有抽离的手。 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比赚再多的情绪值，比打脸再多的禽兽，都来得让人满足和踏实。 这份踏实，让他对未来的规划，变得更加清晰和迫切。 他要尽快把“三转一响”剩下的缝纫机和收音机都给凑齐了！他要给冉秋叶一个最体面、最风光的婚礼！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甜蜜的规划中时，院门外，再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还是上次那个年轻工人，这次他连院门都没进，站在门口就扯着嗓子喊：“何组长！何组长！杨厂长请您赶紧过去一趟！十万火急！” 何雨柱收回思绪，知道肯定是那位老领导的事情有了后续。 他没有耽搁，锁好门，骑上车，再次来到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这次，不光是杨厂长，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穿着一身旧军装，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老人。 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腰杆挺得笔直，身上有股久经沙场才能沉淀下来的威严气度。 何雨柱一眼就认出来，这应该就是杨厂长的父亲，那位退休的老干部。 “爸，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何雨柱同志。”杨厂长连忙起身介绍。 老干部抬起头，目光如炬，在何雨柱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不错，年轻人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小何同志，坐。” 何雨柱大大方方地坐下，不卑不亢。 “小何啊，”老干部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开门见山地说道，“上次你做的那几道菜，我很喜欢。尤其是那道‘坛子肉’，火候淳厚，味道鲜美，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在福建吃过的一道菜。”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味和遗憾的神色。 “那道菜，叫‘佛跳墙’。可惜啊，现在时过境迁，很多材料都找不到了，想再吃一次，难喽！” 杨厂长在一旁察言观色，立刻接话道：“爸，您要是想吃，我让小何再给您做一次不就行了？小何的手艺，您还不放心吗？” 老干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是手艺的问题。佛跳墙这道菜，用料太讲究了，什么鲍鱼、鱼翅、海参、干贝……几十种山珍海味煨于一坛，那才叫一个‘坛起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现在这个年头，上哪儿找这些东西去？” 杨厂长顿时也犯了难，他知道父亲这是嘴馋了，可这要求也确实是强人所难。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 何雨柱的心里，却猛地一动。 佛跳墙？ 这可是闽菜中的状元菜，工序之繁琐，用料之考究，堪称中华美食的巅峰之一。以他现在【大师级厨艺】的水平，只要材料足够，做出来自然不在话下。 可问题就出在材料上。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系统那冰冷的机械音，仿佛天籁般响起。 第38章 柱子哥这波要上天！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高难度厨艺挑战，触发特殊商品推荐！】 何雨柱心念一动，立刻打开了系统商城。 只见在商城的最顶端，一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全新商品，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商品名称：特级调料包（佛跳墙风味） 【商品类型：消耗品】 商品描述：本品采用超时代分子料理技术，浓缩了鲍鱼、鱼翅、辽参等数十种顶级食材的风味精华。只需一小包，即可让普通的鸡、鸭、猪蹄等食材，煨炖出堪比正宗佛跳…墙的淳厚风味和极致口感。注：本品只提供风味，不改变食材本身。 【兑换价格：100点情绪值。】 好家伙！ 何雨柱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是为眼下这个困局量身定做的神器啊！ 他看了一眼自己还剩下的460点情绪值，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 “系统，给我兑换一份【特级调料包（佛跳墙风味）！” 【叮！兑换成功！消耗100点情绪值，当前剩余情绪值：360点。】 下一秒，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是速溶咖啡包装的小纸包，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口袋里。 何雨柱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一脸为难的杨厂长和满脸遗憾的老干部，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领导，杨厂长，”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正宗的佛跳墙，材料确实难寻。不过，我倒是可以尝试着用现有的材料，给您做一道简化版的‘坛子肉’。” “虽然用料比不上佛跳墙，但我保证，味道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老干部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哦？你这么有信心？” “您尝过就知道了。”何雨柱没有多做解释，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杨厂长立刻拍板，让采购科用最快的速度，备齐了何雨柱所需要的所有食材：老母鸡、番鸭、猪蹄、蹄筋、花菇、冬笋……全都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货色。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直接在前院架起了炉子。 他没有回自己屋里，就是要当着全院人的面做这道惊天动地的硬菜！ 当他把那只处理干净的肥硕老母鸡、一整只番鸭、还有那带着胶质的猪蹄一股脑地放进那口硕大的砂锅里时，整个院子都轰动了。 “我的天！傻……何组长这是要干嘛？过年吗？” “又是鸡又是鸭的，还有猪蹄！这得花多少钱啊！” 三大爷阎埠贵闻着味儿就凑了过来，扶着老花镜，看着砂锅里那些货真价实的硬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的唾沫不受控制地分泌着。 “柱子，你这是……厂里又有招待任务了？”他试探性地问道，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二大爷刘海中也背着手踱了过来，挺着个肚子，官威十足地评价道：“嗯，食材不错，就是这火候的掌控，是门大学问，不能有一丝马虎。” 何雨柱根本懒得理会他们。 他将各种辅料依次下锅，然后加入高汤，盖上锅盖，用文火慢慢煨炖。 一个小时后，一股浓郁的肉香开始从砂锅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这股香味，霸道无比，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院子里所有的人，不管是在屋里吃饭的，还是在院里聊天的，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伸长了脖子，使劲地吸着鼻子。 太香了！ 这不是普通炖肉的香味，那是一种层次极其丰富、淳厚到极致的复合型香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霸道，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小手，在挠着每个人的心肝脾肺肾。 三大爷阎埠贵已经彻底挪不动步了，就守在砂锅旁边，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贪婪+210！】 【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嫉妒+190！】 【检测到来自全院众邻居的混合震惊、羡慕、垂涎情绪，共计+680！ 何雨柱听着脑海里疯狂作响的提示音，心中冷笑。 他看准时机，不着痕迹地将口袋里那个【特级调料包】撕开一个小口，趁着掀开锅盖加水的瞬间，将里面那灰褐色的粉末，全部倒了进去。 就在那调料包入锅的瞬间，一股比刚才浓烈十倍的、仿佛拥有实质的绝顶香气，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猛地从砂锅里喷涌而出！ 那香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浓郁、淳厚、鲜香、霸道！仿佛将天下间所有山珍海味的精华，都浓缩在了这一锅汤里！ “我的妈呀！” 三大爷阎埠贵怪叫一声，被这股香味冲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哪里是肉汤啊！这分明是琼浆玉液！是神仙喝的东西！ 整个四合院，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极致香味，给震得魂不附体，大脑一片空白！ 当何雨柱将那锅煨炖的汤汁金黄浓稠，肉质软烂脱骨的“至尊坛子肉”，端到老干部面前时。 老干部仅仅是闻了一下那味道，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就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了一小口汤，送进嘴里。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股淳厚、鲜美、温润、霸道的味道，如同海啸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味蕾！ 就是这个味道！ 不！比记忆中那个味道，还要淳厚！还要鲜美！ “好！好！好！” 老干部激动得满脸通红，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放下勺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老李吗？我，老杨！”老干部的声音洪亮而激动，“我给你说个事！我这儿，发现了一个被埋没的大师！你无论如何，都得过来尝尝他的手艺！”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老干部猛地一拍桌子，中气十足地吼道：“你别管他是什么出身！我告诉你，他的手艺，神了！你马上带着你们后勤那几个嘴刁的家伙过来！立刻！马上！” 挂断电话，老干部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何雨柱，脸上露出了欣赏至极的笑容。 “小何，准备一下，你马上就要有新客人了，而且不止一位。” 第39章 连夜给我写小作文？ 何雨柱那句准备一下的话音刚落，杨厂长的办公室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领着三四个同样是干部模样的男人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 “老杨！你这藏得够深啊！有好东西不叫我们，自己在这儿偷着吃独食？”为首的中年人正是老干部口中的老李，市里后勤部的一位主要负责人。 他一进门目光就被桌上那锅香气四溢的至尊坛子肉给牢牢锁定了。 那股霸道绝伦的香气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介绍，就是最顶级的通行证。 “快快快，都别站着了赶紧尝尝！”杨厂长的父亲此刻就像个炫耀宝贝的孩子，满脸红光地招呼着自己的老战友们。 一场原本只是简单的家庭便饭，硬生生演变成了一场小型高规格的品鉴会。 新来的几位领导，无一不是走南闯北吃过见过的主儿，可当他们尝到何雨柱做的坛子肉时，脸上的表情出奇地一致。 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完完全全的折服！ “这……这味道绝了！” “老杨，这真是你们厂食堂的师傅做的？不是从哪家国宾馆请来的大厨？” 赞叹声此起彼伏，而何雨柱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偶尔根据要求介绍一下菜品的用料和火候，不卑不亢沉稳大气。 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 其结果是何雨柱的私厨生意，被彻底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局面。 从那以后他每周都会接到一到两个特殊任务。 今天去军区大院给李部长做一道正宗的谭家菜，明天去市委家属楼给王主任烧一锅地道的东坡肉。 他骑着那辆二八大杠，车把上挂着采购科特批的高级食材穿梭在京城那些普通人一辈子都进不去的大院里。 他的收入也像坐了火箭一样，飞速暴涨。 除了现金，各种稀缺的票证更是源源不断地塞进他的口袋。 工业券、缝纫机票、收音机票……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在他的系统空间里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何雨柱没有声张，他依旧每天按时去食堂上班，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在翻动炒勺时总是会不经意地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院子里的人，看他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敬畏。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只知道现在的何组长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然而总有那么一个人见不得他好。 这天晚上轧钢厂露天电影场，正在放映一部最新的战斗片。 许大茂作为厂里唯一的放映员，正得意扬扬地摆弄着他的放映机享受着全厂工人的瞩目。 就在影片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了身后两个厂办小干事的对话。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厂食堂那个何雨柱现在可牛大了！” “怎么了？” “我听我表哥说他现在是市里好几个大领导的御用厨师！每周都去领导家里做饭，听说有一次还是坐着军区的小汽车去，小汽车回的！” “我的天！真的假的？一个厨子这么大面子？” “可不是嘛！你没看他最近又是买自行车，又是戴手表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咱们辛辛苦苦干一个月还不够人家出去走一趟挣的！” “啧啧，这人跟人的命就是不一样啊……” 那两个小干事的议论声，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许大茂的心里！ 小汽车接送？御用厨师？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两个还在交头接耳的小干事，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 他瞬间就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傻柱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怪不得他敢跟几位大爷叫板！怪不得他能买得起一百多块的手表和自行车！ 原来他是在外面干私活！ 一股无法遏制的、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嫉妒瞬间席卷了许大茂的全身！ 凭什么？ 凭什么他傻柱一个厨子能过上比自己这个放映员这个技术工种，还要风光的日子？ 他许大茂辛辛苦苦下乡放电影，陪着笑脸才能从老乡手里换点鸡蛋土特产。 而他何雨柱就是炒几个菜，就能坐上小汽车出入领导大院，大把大把地捞钱！ 这不公平！这绝对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是典型的投机倒把！ 许大茂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平衡，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得意的脸，此刻已经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 他连电影都顾不上放了，直接把机器交给徒弟，自己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关上门，他点亮桌上的煤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从抽屉里翻出纸和笔，脸上露出了阴狠的表情。 他要举报！ 他要让何雨柱身败名裂！让他从云端跌落，重新变回那个任人欺负的傻子！ 他趴在桌子上，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写了起来。 “尊敬地厂纪律科领导：本人怀着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在此揭发检举我厂食堂组长何雨柱，存在严重的投机倒把，不务正业，利用公家关系谋取私利等问题……” 他将道听途说来的事情，添油加醋，极尽夸张地描述了一番。 把何雨柱描绘成了一个利欲熏心，被资本主义思想严重腐蚀，整天不想着如何为工人服务，只想着攀附领导，走歪门邪道发财的坏分子。 写完之后，他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狰狞的笑容。 他将这封致命的举报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怀里。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他就趁着四下无人，鬼鬼祟祟地溜到厂办公楼前，将那封信塞进了那个红色的写着举报信箱的铁盒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何雨柱被纪律科的人带走调查，最后被开除厂籍灰溜溜滚出四合院的场景。 …… 与此同时，何雨柱对此却一无所知。 他刚刚结束了一次私厨任务，正准备去杨厂长家送一些他用系统兑换的【精品药材】。 “柱子，来啦。”杨厂长见到他显得很高兴。 两人在客厅坐下，何雨柱将药材递了过去并详细说明了用法。 就在他准备告辞的时候，杨厂长却忽然叫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第40章 一纸公文教你做人！ “柱子，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 杨厂长给他续上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风头正盛，厂里眼红你的人肯定不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自己要多留个心眼，别让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何雨柱心中猛地一动。 他知道杨厂长不会无的放矢，这番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他瞬间就想到了自己最近频繁出入领导大院的事情，虽然都是利用休息时间而且杨厂长也知道，但终究只是口头上的报备并没有留下任何正式的凭据。 如果真有小人拿这个做文章，说是非黑白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想到这里何雨柱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站起身对着杨厂长郑重地说道：“厂长，谢谢您的提醒！您说得对，这件事必须做得滴水不漏，不能给组织留下任何误会的机会！” 他顿了顿脑中飞速思考，一个完美的应对方案瞬间成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向您和厂组织递交一份正式的书面情况说明！” 杨厂长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何雨柱没有耽搁直接借了杨厂长的纸笔当场就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起来。 他没有写什么检讨，也没有写什么辩解，而是站在了一个极高的高度上写下了一个让杨厂长都拍案叫绝的标题。 《关于利用个人休息时间，为革命老同志改善伙食传播我厂先进精神面貌的情况说明》 写完之后他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杨厂长。 “厂长请您过目，也请您为我做个见证人！” 杨厂长接过那份还带着墨香的说明，看着上面那一行充满觉悟和格局的标题，再看看何雨柱那张坦荡而真诚的脸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何雨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抡炒勺的傻小子了，他有勇有谋更有远超常人的政治智慧！ “好！好！好！” 杨厂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郑重地在那份说明的见证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厂纪律科的一位年轻干事便行色匆匆地走在办公楼的走廊里。 他的手里正捏着一封刚刚从举报信箱里取出来没有署名的匿名信。 他径直走到了厂长办公室的门前，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厂长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年轻干事捏着那封匿名信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清了清嗓子将信里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该同志无视组织纪律，利用职务之便与社会上身份不明人员勾结大搞投机倒把，性质极其恶劣！其生活作风更是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严重腐蚀，穿名牌戴手表大肆挥霍，在工人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恳请组织严查揪出这颗藏在我们革命队伍里的毒瘤，以正视听！” 信里的言辞字字诛心，每一句都扣着一顶能压死人的大帽子。 年轻干事念完偷偷地抬起头，观察着杨厂长的表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杨厂长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讶，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就那么平静地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一份措辞严厉的举报信，而是一份无关紧要的工作简报。 “我知道了。” 许久杨厂长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干事：“你去把食堂的何雨柱同志，还有放映组的许大茂同志都叫到我这里来。” “许大茂？”年轻干事一愣，这举报信是匿名的，厂长怎么会点名叫许大茂？ 但他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何雨柱和许大茂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厂长办公室。 何雨柱神色坦然不卑不亢，而许大茂则是一进门就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先是义愤填膺地看了一眼那封放在桌上的举报信，然后才对着杨厂长说道：“厂长您找我？我刚听说有人写信胡说八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厂现在生产形势一片大好，怎么会有这种思想狭隘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呢？” 他矢口否认自己写过信，但话里话外每一个字都在暗示何雨柱确实有问题，只是举报的方式不对。 “厂长当然了，虽然举报信的内容是假的，但空穴不来风，咱们确实也得注意要时刻警惕那些不正之风嘛！何组长最近生活条件是改善了不少这当然是好事，但咱们作为革命同志还是得互相提醒，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嘛！” 许大茂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顾全大局关心同志的好同事。 杨厂长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直到他把话说完才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啪！他将那份文件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许大茂的心上。 “许大茂同志，你刚才说得很好。不过在你关心同志之前不如先看看这个。”杨厂长说完将那份文件推到了许大茂的面前。 “这是何雨柱同志，昨天主动向我向厂组织递交的正式书面说明，你倒是给我念念，给大家伙儿都念念他哪一点违规了？哪一点不符合组织程序了？” 许大茂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那份文件的标题上—— 《关于利用个人休息时间，为革命老同志改善伙食传播我厂先进精神面貌的情况说明》！ 轰！ 许大茂的脑子里像是被扔进了一颗炸弹，瞬间炸成了一片空白！ 情况说明？他何雨柱竟然提前向组织递交了情况说明？ 这怎么可能！ 杨厂长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许大茂，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何雨柱同志，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去给谁做饭了？是给市里的退休老领导！是给保家卫国的军区干部！这些人要么是我们厂的老前辈，要么是对我们厂有过巨大帮助的功臣！” 第41章 一百五十块的巨款！ “他用自己的手艺让这些老同志、老领导吃得舒心，念着我们轧钢厂的好，这是在给我们厂争光！是值得表扬的先进事迹！” “反倒是你！”杨厂长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许大茂的鼻子上。 “你这个匿名举报的人！思想狭隘嫉贤妒能！不琢磨着怎么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天天就盯着同志的家长里短，捕风捉影恶意中伤！你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的歪风邪气！是想破坏我们厂来之不易的团结局面！” 一番话掷地有声，如同惊雷滚滚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回荡。 许大茂被这番话震得两腿发软，浑身筛糠一样地抖了起来。 他完了！他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雨柱终于开口了。 他往前站了一步，脸上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反而是一片肃穆和痛心。 “厂长，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正气，“这已经不是针对我个人的问题了！这是严重的诬告！是想在我们的队伍里制造混乱，破坏我们工人阶级的内部团结！” “我恳请组织，一定要严查到底！必须把这个躲在阴暗角落里，不敢署名的卑鄙小人给揪出来！还我个人一个清白，更要还我们轧钢厂一个朗朗乾坤！” 何雨柱这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上纲上线，直接把这件事的性质，从个人恩怨，拔高到了维护组织纯洁性的政治高度！ 许大茂听完，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扑通一声，差点没站稳，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信是许大茂写的，但鉴于他刚才的表现和恶劣影响，厂里决定，给予许大茂全厂通报批评处分，并罚他打扫全厂最脏最乱的一号车间厕所一个月，以观后效！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怨恨+150！】 【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极度羞辱+180！】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提示音，何雨柱的心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拿着这个月从各位领导那里挣来的，厚厚一沓，足足有一百五十块的“辛苦费”，走出了轧钢厂的大门。 傍晚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骑着车，路过百货大楼，下意识地往那擦得锃光瓦亮的橱窗里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橱窗正中央，那台崭新的，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光泽的蝴蝶牌缝纫机，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墨绿色的机身，流畅的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迷人的、厚重的光泽。机身上那只金色的蝴蝶商标，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飞翔。 这个年代，它不仅仅是一台机器。 它是一个家庭生活水平的象征，是每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嫁妆，更是通往“三转一响”幸福生活的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何雨柱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冉秋叶坐在缝纫机前，那双灵巧的手在布料上穿梭，屋子里回荡着“咔嗒咔嗒”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声响。 不能再等了！ 他将自行车锁好，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百货大楼。 他直接无视了楼下那些卖日用品和布料的柜台径直走上了二楼，来到了那个顾客最少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向往的家电区。 蝴蝶牌缝纫机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周围围着几个人，但都是只看不问脸上写满了羡慕和渴望。 何雨柱走到柜台前，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售货员正百无聊赖地用一根小木签修着自己的指甲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种大件商品十天半个月也卖不出去一台，来看的人也都是过过眼瘾，她早就习惯了。 “同志”何雨柱开口声音沉稳。 “这台蝴蝶牌缝纫机怎么卖？” 女售货员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何雨柱一眼，看到他身上那件虽然干净但明显是工厂发的工装裤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一百六十五块外加一张缝纫机票。” 她报出价格，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仿佛在说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 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去摆弄她的指甲连多看何雨柱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周围的几个顾客听到这个价格，都忍不住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叹和吸气声，然后摇着头准备离开。 然而何雨柱却没有任何反应。 在女售货员和周围人诧异的注视下，他只是平静地伸出手伸进了自己那洗得发白的衬衫内袋里。 下一秒。 啪！一声清脆的、响亮的、震慑人心的声音，在安静的二楼大厅里猛地响起！ 一沓崭新的捆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被他毫不犹豫地拍在了冰凉的玻璃柜台上！ 那鲜艳的红色瞬间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女售货员修指甲的手猛地一抖，木签直接戳进了肉里她却浑然不觉。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柜台上那堆让她呼吸都为之一滞的钞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啪！又是一声轻响。 一张崭新印着蝴蝶牌缝纫机图案的票证被何雨柱从钱下面抽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压在了那沓钱的最上面。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何雨柱那张平静的脸上，充满了震惊、骇然，还有浓浓的不可思议！ 一百六十五块钱！ 一张万金难求的缝纫机票！ 就这么……像拍一块豆腐一样，轻描淡写地拍在了柜台上？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哪个大厂的领导？还是哪家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何雨柱根本不在意周围那些火热的目光，他看着那个已经彻底石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女售货员淡淡地开口。 “开票验货。” 女售货员一个激灵猛地从石化状态中惊醒过来，她脸上的轻蔑和不耐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笑容。 “哎！哎！好的同志！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办！” 第42章 这男人能处！ 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差点把身后的凳子都给带倒了。 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麻利速度，点钱、验票、开发票。 办完所有手续，她甚至亲自从柜台里绕出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同志，这机器太沉了，我帮您找咱们商场的运输队给您送到家吧？” “不用了。” 何雨柱摆了摆手，他可不想让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他买了缝纫机，他自己下楼在百货大楼门口找了一个拉板车的老师傅，谈好了价钱。 然后他亲自上楼，在无数道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和商场的工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那台崭新的缝纫机抬下了楼稳稳地放在了板车上。 为了防止路上颠簸磕碰，他还特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仔仔细细地垫在了机身下面。 一路之上何雨柱没有坐车，而是亲自走在板车旁边一只手牢牢地扶着缝纫机，仿佛那不是一台冰冷的机器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衬衫的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累。 他的心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给彻底填满了，他将缝纫机一路护送到了冉秋叶家所在的那个熟悉的小胡同口。 付了车钱，他让老师傅帮忙将这个沉重的大家伙抬到了一个不碍事的墙角下。 看着眼前这台崭新散发着墨绿色光泽的蝴蝶牌缝纫机，又看了看不远处那扇熟悉的漆成绿色的木门，何雨柱的心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 他想象着冉秋叶看到它时，会是怎样一副惊喜的表情，他想象着她会不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会不会……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然后迈开脚步走到了那扇门前。 他抬起手，那只刚刚还扶着缝纫机的手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咚，咚，咚。 他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开门的正是冉秋叶的母亲，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何雨柱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可当她注意到何雨柱额头上的汗珠和那件被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衬衫时，眼神里不禁带上了一丝疑惑。 “小何？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侧过身用手朝着胡同口那个大家伙指了指。 “阿姨，我给您和秋叶同志带了个东西过来。” 冉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彻彻底底地僵在了原地！ 胡同口的墙角下，一台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墨绿色金属光泽的蝴蝶牌缝纫机正静静地立在那里。 那流畅的机身线条，那锃亮的金属踏板，那金色的蝴蝶商标……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缝纫机！竟然是一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 饶是冉母这样见多识广心态沉稳的知识分子，在看到这个大家伙的瞬间，脑子里也嗡的一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她不是没见过缝纫机，可她太清楚这东西的分量了！ 这年头，这东西比一百多块钱的手表还要金贵，还要难弄！这不光是钱的问题，更需要那一张千金难求的缝纫机票！ 她猛地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何雨柱面前，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温和转变成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震惊。 “小何！你这是做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份礼太重了，重到让她感到了一丝不安，她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讲究个清高和风骨，绝对不能平白无故收人家这么大的礼。 屋里的冉秋叶也听到了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胡同口那台崭新的缝纫机时，那双明亮的眸子瞬间就瞪圆了，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让惊呼声脱口而出。 面对冉母严肃的目光何雨柱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眼神清澈而坚定缓缓地开口了。 “阿姨，您误会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不是送的。” 冉母一愣，不是送的？那是什么？ 只听何雨柱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无比郑重。 “这是聘礼的一部分。” 轰！ 聘礼这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就在冉母和冉秋叶的心头炸开了！ 冉秋叶那张本就带着红晕的俏脸唰地一下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心脏更是怦怦怦的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冉母也被这两个字给震住了，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雨柱看着她们脸上没有半分轻佻，只有一种男人下定决心后最纯粹的真诚和担当。 “阿姨，我真心想跟秋叶过一辈子。” “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一个食堂的厨子，跟你们家没法比，我给不了秋叶多好的条件，但我能保证我有的就一定会全部给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台缝纫机，声音变得更加深沉。 “我不想让秋舍嫁给我以后连件新衣服都要盘算半天，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我想让她风风光光不受半点委屈。” “这台缝纫机就是我的保证，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拿出来的诚意！” 这番话没有一句花言巧语，没有半点虚头巴脑的承诺，有的只是一个男人最朴实也最滚烫的真心！ 它像一股最温暖的洪流瞬间就冲垮了冉母心中最后的那道防线！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眼神坚定，额头上还带着为这台缝纫机奔波而流下的汗水，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当！ 这哪里还是一个普通的厨子？这分明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原本因为礼物太过贵重而产生的那一丝疑虑和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冉母沉默了。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第43章 全厂姑娘看直眼！ 最后，她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有释然，有感动，更有发自内心的认可。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个早已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女儿。 “秋叶，”冉母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温柔，“你来决定吧。” 这句“你来决定”，其实就是最大的肯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冉秋叶的身上。 何雨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看着她，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在母亲和心上人灼热的注视下，冉秋叶的脸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上面已经挂上了一层晶莹的水汽。 最终，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一下。 何雨柱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瞬间被点亮了！ 冉母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走上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小伙子，靠谱！”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赞许和郑重。 “以后，秋叶就交给你了。”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母亲的极度认可+200！】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母亲的欣赏+180！】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极致爱意，情感状态已突破临界点！】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交响 何雨柱和冉母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沉甸甸的大家伙给抬进了屋里。 当那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被稳稳当当地安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时，整个房间仿佛都被它身上那层墨绿色的光泽给点亮了。 冉母绕着缝纫机走了两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冰凉而光滑的机身，嘴里不住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这做工，这漆水，比我们院里王主任家那台飞人牌的，看着都气派！”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何雨柱，那目光里，已经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审视和客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慈爱和欣赏。 “小何啊，快坐下歇歇，喝口水！看你这一头的汗！”冉母热情地拉着何雨柱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大搪瓷缸子的凉白开。 何雨柱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大半，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彻底落了地。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冉秋叶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 而一旁的冉秋叶，从始至终，都像个小木偶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台缝纫机。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何雨柱刚才那番掷地有声的话。 “这是聘礼的一部分。” “我真心想跟秋叶过一辈子。” “我想让她风风光光，不受半点委屈。” 这些话，像是一颗颗最甜的糖，在她心里融化开来，那股甜意，从心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她看着那台缝纫机，又偷偷地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正和母亲说话的何雨柱。 这个男人，用最直接，最霸道，也最让人安心的方式，向她，向她的家人，宣告了他的决心。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如同雨后春笋般，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 她要为他做点什么！ 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当天晚上，送走了何雨柱后，冉秋叶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她把母亲珍藏在箱子底，准备留给自己做嫁衣的那匹最好的白棉布，给翻了出来。 那布料洁白如雪，质地细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是托了关系才从供销社里弄到的好东西。 “妈，我想……我想用这块布，给小何做件衬衫。”冉秋叶抱着那匹布，脸颊红红地对母亲说道。 冉母看着女儿那双亮晶晶的，充满了爱意和期待的眼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欣慰地笑了，点了点头：“应该的，是该给他做一件。男人的行头，就是女人的脸面。你可得用心做，不能丢了你这未来冉老师的手艺。” “嗯！”冉秋叶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个晚上，冉家的灯，亮了很久。 冉秋叶找出尺子，仔细地回忆着何雨柱的身形。他有多高，肩膀有多宽，胳膊有多长……这些数据，仿佛早就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画着裁剪图，每一个线条，每一个尺寸，都修改了无数遍，力求做到最完美。 然后，她拿起剪刀，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洁白的布料，裁剪成一片片衣料。 第二天，她第一次坐上了那台崭新的缝纫机。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金色的蝴蝶商标，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甜蜜和郑重。 她踩下踏板。 “哒，哒，哒……” 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机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那声音，不像是冰冷的机械摩擦，更像是她雀跃的心跳。 一针，一线，都凝聚着她所有的心意和爱恋。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每天下班后，都会习惯性地骑着车，绕到冉秋叶家的小胡同来。 他也不进去，就把车停在不远处的墙角下，隔着那扇窗户，静静地看着。 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灯光下，是她伏在缝纫机前，认真而专注的身影。 她低着头，一缕秀发从耳边滑落，她只是随意地用手挽到耳后，然后继续踩动着踏板。 那“哒哒哒”的声音，隔着窗户传出来，传进何雨柱的耳朵里，变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他看着那个身影，心里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和满足感，给彻底填满了。 这就是家啊。 这就是他两辈子，都在渴望的，家的感觉。 一个星期后，一件崭新、笔挺，带着阳光和淡淡皂角香味的白衬衫，被送到了何雨柱的手里。 “你……你试试看，不知道合不合身。”冉秋叶把衬衫递给他，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何雨柱接过衬衫，那布料的手感，柔软而厚实。 他展开衬衫，仔细地看着。 那针脚，细密而均匀，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衣领笔挺，袖口平整，每一颗纽扣，都缝得无比牢固。 这哪里像是一个新手做出来的？这分明就是最顶级的裁缝师傅，才能有的手艺！ 他知道这件衣服里，藏着她多少个日夜的心血。 第44章 三大爷空手套白狼 何雨柱什么都没说，他当着冉秋叶的面，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工装，直接将这件崭新的白衬衫，穿在了身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合身的剪裁，将他那挺拔的身形，衬托得愈发英气逼人。 他站在那里，看着冉秋叶，郑重地说道：“我很喜欢。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第二天，何雨柱就穿着这件崭新的白衬衫，去了轧钢厂。 当他骑着二八大杠，在一众邻居的注视下，潇洒地驶出四合院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那件白衬衫，太显眼了！ 笔挺的衣领，合身的版型，一看就不是商店里卖的大路货，那分明是女人的手艺，而且是手艺极好的女人，才能做出来的！ “哟，傻……何组长这是穿上新衣服了？真精神！” “这衬衫料子真好，做得也真合身，哪儿做的啊？”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老花镜，看着意气风发的何雨柱，心里那股子酸味，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当然知道这衬T衫是谁做的！ 整个大院，现在谁不知道，何雨柱跟南锣鼓巷那个漂亮的女老师，好上了！ 连聘礼都送过去了！ 是整整一台蝴蝶牌缝纫机！ 这傻柱，是真的一步登天了！ 不光是院子里，到了厂里，何雨柱这身新行头，同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食堂的同事，车间的工人，甚至是一些厂办的干事，看到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那眼神里，有惊讶，有羡慕，更有心照不宣的了然。 大家看他的眼神，已经彻底从过去的那个脾气暴躁，谁也惹不起的“傻柱”，变成了如今这个事业爱情双丰收，让人羡慕的“何师傅”。 何雨柱享受着这一切。 他挺直了腰杆，感受着身上这件带着爱人温度的衬衫，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骄傲。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何雨柱，过得很好！他爱的女人，也很好！ 就在食堂后厨，一片羡慕和恭维声中，三大爷阎埠贵，却背着手，慢悠悠地溜达到了食堂门口。 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看着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意气风发的何雨柱。 他又转过头，想了想自己那个在家里待业，整天游手好闲，除了抱怨就是惹事的儿子阎解成。 两相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阎埠贵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嫉妒、不甘和算计的情绪，在他心头翻涌。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雨柱一个厨子，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不就是会炒几个菜吗？ 炒菜……厨子…… 一个大胆的，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念头，猛地从阎埠贵那颗精于算计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看着何雨柱，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当天晚上何雨柱刚吃完饭，正坐在桌边，一边喝着冉秋叶给他泡的茉莉花茶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三转一响”已经解决了手表和缝纫机，就剩下自行车和收音机了。自行车已经有了，收音机倒是不急，现在最要紧的，是攒钱买个好点儿的院子，等跟秋叶结了婚，就彻底搬出这个四合院。 他正想得入神，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三大爷阎埠贵，手里提着一个用红纸绳系着的酒瓶，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讨好和算计的复杂笑容，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柱子，在家呢？” 何雨柱抬起头，看到阎埠贵，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这位三大爷，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脸上了，能主动提着东西上门，那所图之事，绝对小不了。 “三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屋里坐。”何雨柱站起身，客气地招呼了一声，但并没有过多的热情。 阎埠贵也不客气，直接就走了进来，把手里的酒瓶子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路过供销社，看着这瓶二锅头不错，寻思着你最近辛苦，给你提过来尝尝鲜。”他背着手，像个领导视察一样，在何雨柱屋里转了一圈，目光在崭新的桌椅和干净的地面上扫过，嘴里啧啧称奇。 “柱子啊，你这日子，现在是越过越红火了！你看你身上这件衬衫，料子好，手工也好，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咱们院里，就数你现在最有出息！” 一连串的马屁，拍得行云流水。 何雨柱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给阎埠贵倒了杯茶水：“三大爷您有话就直说吧，咱们一个院住着，不用绕弯子。” 阎埠贵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搓了搓手，脸上那副精明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了。 “柱子，是这么个事儿。”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格外郑重，“你看啊，你现在是咱们厂里的大师傅，技术骨干，领导面前的红人。这手艺，那可是金饭碗！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手艺，总得有个传承不是？” 来了。 何雨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听阎埠贵继续说道：“我们家解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人老实，肯吃苦！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他……拜你为师，跟你学学厨艺？” 他说完，一双眼睛就紧紧地盯着何雨柱，观察着他的反应。 何雨柱心里差点笑出声来。 让阎解成那个眼高手低、游手好闲的家伙来学厨艺？那不是学手艺，那是请回来一个祖宗。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阎埠贵看他没吭声，以为他是在犹豫，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连忙抛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自认为无法拒绝的条件。 他猛地一拍大腿，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子，语气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柱子！咱们都是一个院里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你可不能忘了本啊！我让解成拜你为师，这是看得起你！你放心，我们不白学！” 何雨柱挑了挑眉，心想，难道这铁公鸡还真能拔下毛来？ 结果，阎埠贵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耻的最高境界。 第45章 反将一军 “你免费教他！一个子儿的学费都不用你操心！就当是咱们街里街坊，互相帮衬了！你想想，你现在无儿无女的，以后老了怎么办？只要你收了解成当徒弟，以后你老了，动不了了，我们全家给你养老送终！你看怎么样？” 阎埠贵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是给了何雨柱一个天大的恩惠。 用一个虚无缥缈，一分钱都不用花的“养老送终”的承诺，就想换他何雨柱吃饭的本事？ 这算盘打的，远在东北都能听见响声了！ 何雨柱放下茶杯，心里冷哼：“想空手套白狼，还给我画个养老的大饼？真当我是前世那个傻柱了？” 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地看着阎埠贵表演。 阎埠贵看何雨柱还是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这“充满远见”的提议给说动了，心里暗暗得意，决定再加一把火。 “柱子，你再想想，解成要是学会了你这手艺，以后也能出去接点私活，给领导家里做个饭什么的。到时候挣了钱，他能忘了你这个师傅的好处吗？这不光是给你自己找了个养老的依靠，也是给你们老何家，把这门手艺给传下去了嘛！一举两得，天大的好事啊！” 他唾沫横飞地描述着美好的未来，但对于阎解成挣了钱之后，到底要给师傅什么好处，怎么分，却是绝口不提。 【叮！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精明算计+110！】 【叮！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道德绑架+90！】 脑海里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何雨柱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玩味。 他终于开口了。 他将茶杯在桌上轻轻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阎埠贵的滔滔不绝。 他看着阎埠贵，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三大爷，想学手艺是好事。” 阎埠贵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以为这事儿成了！ 可何雨柱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半。 “不过，我这儿有我这儿的规矩。”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但转念一想，有规矩也正常，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他连忙追问道：“什么规矩？柱子你说！只要不是太过分，咱们都好商量！”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将手里的茶杯缓缓放到了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三大爷，我的规矩很简单，就两条。” 阎埠贵一听，连连点头，身子又往前凑了凑，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你说！” 何雨柱伸出了一根手指，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砸在阎埠贵的心上。 “第一，拜师。要有个拜师的样子，这是对这门手艺最起码的尊重。拜师费五十块钱，不能少。另外，再加三斤全国粮票。” “什……什么？”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遍：“柱子，你刚才说多少？” “五十块钱，三斤粮票。”何雨柱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阎埠贵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五十块！那可是普通工人将近两个月的工资！还要三斤全国粮票！这年头粮票比钱都金贵！ 他以为这就完了。 然而，何雨柱紧接着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何雨柱看着阎埠贵那张已经开始发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教会之后，阎解成所有靠厨艺得来的收入，不管是在厂里上班的工资，还是出去接私活挣的外快，我都要抽一成。这个抽成，直到我死为止。” 轰！ 如果说第一条规矩是晴天霹雳，那这第二条，简直就是往阎埠贵的天灵盖上直接扔了一颗炸雷！ 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抽成？ 还要抽一辈子？ 他活了这大半辈子，教了一辈子书，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事情！这何雨柱，是想钱想疯了吗？这哪里是收徒弟，这分明就是找个长期的摇钱树！ 短暂的呆滞之后，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从阎埠贵的心底直冲脑门！ 他“噌”的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差点把凳子都给带翻了。他伸出那只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何雨柱的鼻子上。 “何雨柱！” 他的声音尖利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钻钱眼里去了？啊？” “我让你教徒弟，那是看得起你！是给你脸！你倒好，还敢跟我要钱？一张嘴就是五十块！你怎么不去抢！” “还有那个什么抽成！还要抽到你死为止！你这是收徒弟吗？你这是想让解成给你当一辈子奴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发了点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阎埠贵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唾沫星子喷了何雨柱一脸。 他何曾受过这种气？他盘算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今天本来是想来占个天大的便宜，结果反被对方将了一军，还要从他这只铁公鸡身上活生生拔毛！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抬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 他越是平静，阎埠贵就越是愤怒。 “姓何的！你给我等着！你别以为你现在攀上高枝了不起！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忘了本！咱们走着瞧！” 阎埠贵扔下这句狠话，连桌上那瓶他当宝贝一样提过来的二锅头都不要了，转身就往外冲。 他一把拉开房门，不是回家，而是直接冲到了院子正中央，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 “哎呀！没天理了啊！大家快出来看看啊！这人一有钱，心就黑了啊！”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瞬间就打破了四合院夜晚的宁静。 各家各户的门窗“吱呀吱呀”地被推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三大爷这是唱哪一出啊？” “听着像是在骂傻子？” 阎埠贵见人越聚越多，演得更加卖力了。他一拍大腿，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 “街坊们，你们都来给评评理！我看我们家解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让他跟柱子学个手艺，以后也能有口饭吃！咱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这当长辈的拉下老脸去求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第46章 全院大会批斗我？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他何雨柱，一张嘴就要五十块的拜师费！五十块啊！还要三斤粮票！这还不算完！他还说，以后我们家解成挣的每一分钱，都要分给他一成！要分一辈子！大家伙儿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这简直就是没人情味的白眼狼啊！” 阎埠贵添油加醋，把自己那点“空手套白狼”的心思摘得干干净净，只把何雨柱塑造成了一个见钱眼开、六亲不认的恶人。 院子里不明真相的邻居们，立刻就开始议论纷纷。 “我的天！五十块？这也太贵了吧？” “就是啊，三大爷好歹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呢？” “哎，这人啊，一有钱就变。以前的傻柱多老实啊，现在可了不得了，都敢跟长辈要天价学费了。” “可不是嘛，这哪是教徒弟，这是卖手艺啊！” 风言风语，像是一把把软刀子，开始在院子里蔓延。 许大茂也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听到阎埠贵的话，又看到何雨柱屋里还亮着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他心里乐开了花。 好啊！真是太好了！都不用自己出手，这傻子就自己把院里人都给得罪了！ 然而，在一片嘈杂和指责声中，作为风暴中心的何雨柱，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压根就没出去跟阎埠贵对峙。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桌边，听着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端起冉秋叶泡的茶，又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拿出了崭新的纸和笔。 【叮！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怨恨+230！】 【叮！检测到来自院内众邻居的混合负面情绪+350！】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冽的弧度。 他铺开纸，拧开钢笔的笔帽，在昏黄的灯光下，开始默默地写着什么。 他写得很认真，每一个字都苍劲有力，仿佛带着一股锋芒。 就在院子里吵得最热闹的时候，挂在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树上的大喇叭，突然“滋啦”一声，响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二大爷刘海中那官威十足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回荡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咳咳！全体注意！全体注意！” “鉴于我院近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为了整顿院内风气，促进邻里团结，经院管委会研究决定，今天晚上，召开全院大会！” 刘海中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本次大会的第一个议题，就是讨论‘何雨柱同志收徒事件’！请各家各户，务必准时参加！” 不一会儿各家各户都搬出了小板凳，将院子中央围得水泄不通。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坐在正中央的一张八仙桌后面，旁边坐着一脸严肃，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大爷易中海。 三大爷阎埠贵，则是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活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苦主。 许大茂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靠在自家门框上，就等着看何雨柱的好戏。 “咳咳！”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个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官威十足地敲了敲桌子。 “今天晚上，咱们召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是为了解决一件事情！一件影响咱们院邻里团结的大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阎埠贵身上，“三大爷，你是当事人，你先说说情况！” 得了许可，阎埠贵像是按下了开关，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他往前走了两步，先是对着周围的邻居们拱了拱手，然后长叹一口气，那张老脸瞬间就布满了悲痛和失望。 “街坊们，我阎埠贵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叫出来，不是为了我自个儿！是为了咱们院里这个风气！是为了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 他一开口，就把调子定得极高。 “咱们这个院里，谁不是看着何雨柱长大的？他爹走得早，他妈也没了，咱们这些当叔叔大爷的，谁没帮衬过他一把？可现在呢？他出息了！他是厂里的组长了！他认识大领导了！他就忘了本了啊！” 说到这里，他竟然抬起袖子，使劲地擦了擦那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寻思着，我们家解成不争气，想让他跟着柱子学个手艺，混口饭吃。我这当长辈的，是拉下了几十年的老脸去求他！结果呢？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要饭的了！” “他羞辱我！他当着我的面，说要收五十块钱的拜师费！五十块啊！街坊们，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他还让我给他养老送终！我好心好意跟他说，只要你收了解成，以后我们全家给你养老送终。他倒好，反过来跟我要钱！” 他这番话，偷换概念，颠倒黑白，把自己那点“空手套白狼”的心思，包装成了“为晚辈操心”的慈爱，把何雨柱的合理要求，扭曲成了“见钱眼开”的羞辱。 院子里不明真相的邻居们，立刻就炸开了锅。 “这傻柱是真有点过分了啊！三大爷怎么说也是长辈！” “就是，为了个徒弟，至于把关系搞这么僵吗？” “哎，人心不古啊！想当年他爹还在的时候，多仗义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 许大茂在旁边听得心里都乐开了花，恨不得给三大爷递上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继续骂。 眼看舆论彻底倒向了自己这边，阎埠贵心里得意极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一大爷易中海，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看阎埠贵，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何雨柱家那扇紧闭的房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柱子，出来吧。有什么话，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清楚。” 他的语气，听着是在主持公道，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在给何雨柱施压。 “三大爷年纪大了，说话可能急了点，但他也是为你好，怕你一个人以后没个依靠。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算那么清楚呢？传出去，让人笑话咱们院里没人情味。” 这话一出，更是坐实了何雨柱“斤斤计较”“不念旧情”的形象。 这，就是一大爷易中海的“中庸之道”。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拉偏架，和稀泥。 第47章 三大爷当场社死！ 【叮！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道德绑架+150！】 【叮！检测到来自全院众邻居的混合负面情绪+420！】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何雨柱会灰溜溜地出来道歉，或者干脆当缩头乌龟的时候。 “吱呀——” 那扇门，被缓缓地从里面拉开了。 何雨柱穿着那件冉秋叶给他做的新衬衫，身姿笔挺地走了出来。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和慌乱，平静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边缘已经磨损，封面都有些泛黄的旧笔记本。 他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径直走到了院子中央，走到了八仙桌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阎埠贵，又看了一眼“语重心长”的易中海，最后，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那目光，太冷了。 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碴子，让人心里发毛。 何雨柱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三大爷，您说我算得清，对吧？” 阎埠贵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我说错了？你就是个掉钱眼里的白眼狼！” “好。”何雨柱点点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既然您说我算得清，那咱们今天，就当着全院的面，好好算算！” 话音刚落，他“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那个旧笔记本，翻了开来。 他清了清嗓子，那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七号，小雪。三大爷从我家借走白面两斤，说是家里来了亲戚，明天就还。至今，未还。” 第一句话念出来，阎埠贵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院子里的人群，也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何雨柱没有停顿，继续念了下去。 “一九五四年，三月二十一号，晴。三大爷趁我不在家，从我窗台下那块自留地里，拔走刚长出来的大葱一把，韭菜一小撮。按当时市价，价值约一毛五分钱。” “哗——” 人群里，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又憋了回去。 阎埠贵的脸，开始由白转红。 “一九五五年，八月三号，大雨。三大爷以帮我看房顶漏不漏水为由，进屋转了一圈，出门时，顺走了我桌上半瓶没用完的酱油和一小撮盐。” “噗嗤！” 这次，是许大茂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阎埠贵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何雨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笔记本上划过，继续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读着。 “一九五六年，一月十二号，大寒。三大爷家煤球用完了，半夜三更，偷偷从我家煤棚里，拿走煤球二十一块。” “一九五七年，六月九号，三大妈找我借了五毛钱，说是给解成买作业本，至今未还。” “一九五八年……” “一九五九年……” 何雨柱一条接着一条地念着，从几斤白面，到几块煤球，从半瓶酱油，到一把大葱。每一条，都记录着精准到某年某月某日的时间，事由清晰，细节详尽，有的甚至还标注了当时的市价！ 他一连念了十几条，每一条，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阎埠贵的脸上！ 整个四合院，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了院子中央的阎埠贵身上。 那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同情和支持，只剩下了震惊、鄙夷，和毫不掩饰的嘲笑。 阎埠贵站在那里，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他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化作了无数根钢针，把他扎得千疮百孔。 他那张平日里自诩为“文化人”的脸，此刻已经彻底没法看了。由红转紫，由紫转青，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何雨柱念完了最后一条，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如同法官宣判一般，带着一股冰冷的终结感。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那个泛黄的笔记本。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开关，瞬间引爆了院子里压抑到极点的气氛。 “我的天爷！三大爷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怎么净干这些事啊？” “两斤白面，十几年都不还？这……这也太会算计了吧！” “拔人家葱，偷人家煤球，这哪是老师干的事，跟耗子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傻柱……不，何师傅要跟他算清楚，这换了谁都得炸毛啊！这是被占便宜占怕了！” 议论声，嘲笑声，鄙夷声，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向院子中央的阎埠贵。 舆论，在短短几十秒内，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逆转！ 刚才还同情他，为他说话的邻居们，此刻看他的表情，全都变了。那是一种看待小偷和无赖的表情，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视。 阎埠贵站在那里，浑身僵直，如坠冰窟。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地扔在了全院人的面前，他那点引以为傲的“精明”，他那点自以为是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成了钉在他耻辱柱上的罪证！ 他想反驳，想怒骂，可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因为何雨柱念的那些，全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何雨柱往前走了一步，他看着面如死灰的阎埠贵，终于问出了那句压在他心底两辈子的话。 “三大爷，”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这本子上，从五三年到去年，一共记了四十七笔账。总计，白面二十斤，棒子面三十斤，大葱、韭菜、酱油、盐、煤球……还有现金，一块七毛五分。” “我何雨柱，从小没爹没妈，您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这十几年，您从我家顺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何曾跟您红过一次脸？我何曾上门去讨要过一次？” 何雨柱每说一句，阎埠贵的身体就颤抖一下，脸色就更白一分。 何雨柱的语调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锋芒毕露！ “今天，您儿子想学我安身立命的手艺！我何雨柱吃饭的本事！我开个价，收点学费，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忘恩负义，就成了掉钱眼里的白眼狼了？” “我就想问问您，我欠您的吗？” 这声质问，如同炸雷，在阎埠贵耳边轰然响起！ 第48章 结束这场闹剧 他被震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脑子里嗡嗡作响。 然而，何雨柱的审判，还没有结束。 他看着阎埠贵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冰冷的质问。他往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刮在阎埠贵的脸上。 “您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天天在学校里跟学生讲天地君亲师，把尊师重道挂在嘴边！” “那您今天来找我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对一个师傅的尊重？” “还是说，在您阎老师的算盘里，就只会计较怎么从别人身上占便宜，从来没算过，想得到别人的东西，自己也得付出代价？” 这一番话，字字诛心！ 它不仅揭穿了阎埠贵的贪婪，更是直接掀翻了他赖以生存的，那块“人民教师”的遮羞布！ 叮！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极度羞愧+250！】 叮！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强烈怨恨+220！ 叮！检测到来自阎埠贵的精神崩溃+300！】 阎埠贵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轰”的一下冲到了头顶！ 羞愧、难堪、愤怒、怨毒……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心脏剧烈地抽搐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嘴唇哆嗦着，那只指着何雨柱的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挥舞了两下，最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体无完肤。 他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文化人”形象，在今晚，被何雨柱用一本小小的账本，砸得粉碎！ 坐在八仙桌后面的二大爷刘海中和一大爷易中海，此刻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刘海中是觉得丢人，他组织的这场全院大会，本想借机打压一下何雨柱最近的威风，彰显一下自己的权威，结果却成了一场审判三大爷的闹剧，他这个院管会领导的脸，也被按在地上摩擦。 而易中海，则是心惊。 他看着那个平静地站在院子中央，手持“死亡笔记”，三言两语就将一个老谋深算的长辈逼入绝境的何雨柱，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寒意。 这个何雨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他拿捏，用几句“养老”“大局”就能忽悠住的傻小子了。 他有脑子，有手段，而且……心够狠！ 眼看这会是开不下去了，再开下去，就是全院人一起看阎埠贵的笑话了。 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强行结束了这场闹剧。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满城风雨，像什么样子！”他站起身大声宣布道。 “我看事情也清楚了！就是个误会！三大爷也是好心，柱子也有自己的难处！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会！都散会！” 他嘴上说着误会，但那急于结束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人群开始骚动，但没有人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还聚焦在阎埠贵身上，等着看 阎埠贵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每一道目光，都让他如坐针毡。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猛地一转身，也顾不上去跟何雨柱放狠话，更顾不上去捡回自己的面子，捂着那张滚烫的老脸，拨开人群，像一只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冲回了自己家里。 “砰！” 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这场闹剧，才算真正落下了帷幕。 从此，何雨柱在四合院里，彻底立下了威信。 所有人都知道了，现在的何师傅不好惹。 他虽然不主动找事，但你要是敢占他的便宜，跟他算计，他能拿出十几年前的陈年旧账，当着全院人的面让你颜面扫地下不来台！ 院子里那些平日里爱贪小便宜的人家，看何雨柱的表情都变了，以前是羡慕嫉妒，现在则多了一份敬畏和忌惮。 再也没有人，敢轻易上门去借点什么了。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狼狈逃窜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收起笔记本，转身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却悄悄地凑了过来。 刚刚宣布散会的二大爷刘海中，并没有立刻回家，反而搓着手，脸上堆着一种近乎讨好的笑容，走到了何雨柱的面前。 他那副官威十足的架子，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明的、带着几分热切的表情。 “说得好！柱子，你这话说到二大爷我心坎里去了！”刘海中一拍大腿，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想借机打压何雨柱。 “咱们院里啊，就是有那么些拎不清的人！以为老交情就能当饭吃！就得像你这样，把规矩立起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他这番话，直接就把自己从刚才那个主持批斗大会的领导变成了何雨柱最坚定的支持者，顺手还把刚逃回家的阎埠贵又踩了一脚。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嘴脸，心里冷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刘海中见他不冷不热，心里更是发急，知道不大出血是不行了。他搓了搓手，凑得更近了些，那声音压得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 “柱子，你看……咱们院里，也不全是三大爷那样的糊涂蛋不是？”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试探着开口。 “你看我们家光天，那孩子，你也知道，就是被我给惯坏了，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懒散了点。现在整天在家里待着，游手好闲的，我看着就来气！” 来了。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才是刘海中今晚真正的目的。 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海中，等着他继续表演。 刘海中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为了儿子的前途，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就想着，你现在是食堂的组长，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你看……能不能……能不能给你二大爷我个面子，让你弟弟光天，也去食堂跟着你，学点东西？” 他说完，就一脸紧张地看着何雨柱，那样子，活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何雨柱心中一动。 刘光天？ 他当然记得这个人。在原来的剧情里，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本性并不算坏，只是常年被刘海中这个官迷父亲压迫，性格变得有些懦弱和自私。 第49章 喜提新小弟 收下他？ 何雨柱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这倒是一步好棋。 第一，卖给刘海中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刘海中再想在院里搞什么幺蛾子，就得先掂量掂量他儿子还在自己手上。 第二，食堂后厨，确实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自己人。马华虽然忠心，但脑子不够活泛。刘光天要是调教好了，绝对是一大助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需要通过这件事，向全院，乃至全厂宣告，他何雨柱，如今有能力罩着别人了！跟着他，有肉吃！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何雨柱便有了决定。 他看着刘海中，沉吟了片刻，就在刘海中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才缓缓地开口。 “二大爷，看在您的面子上，不是不行。” 刘海中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但是，”何雨柱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这儿，有我的规矩。” “有规矩！有规矩好！没规矩不成方圆嘛！”刘海中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柱子，你说！不管什么规矩，我们都认！” 何雨柱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刘光天来食堂，可以。但不是厂里的正式工，也占不了编制。他算是我个人雇的临时工，跟着我打杂，学手艺。工资，我从我自己的钱里开给他，每个月十五块钱，不用户口本领粮食。” 这话一出，刘海中直接愣住了。 他本来以为何雨柱最多就是让刘光天当个学徒，没想到何雨柱竟然愿意自己掏钱发工资！ 一个月十五块！虽然比不上正式工，但比在家里闲着强一百倍！而且不用占家里的粮食指标，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第二，”何雨柱根本不给他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道，“他来了之后，必须管住自己的嘴，闭上自己的耳朵。后厨里的事，尤其是我的事，不准往外说半个字，不准往家里说半个字。他就是我何雨柱的人，不是你二大爷安插进来的眼线。这一点，他要是做不到，现在就别来。来了要是被我发现，我直接打断他的腿，再把他扔出去！”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刘海中听得心头一颤，但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他听明白了！何雨柱这是要收刘光天当心腹啊！ 这哪里是当学徒，这分明是上了何雨柱的船，要被当成自己人培养了！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刘海中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回去就跟那小兔崽子说清楚！他要是敢乱嚼舌根，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打断他的腿！柱子你放心，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你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好。”何雨柱点点头，“那就让他明天早上七点，直接去后厨找我。” 说完，他不再理会感恩戴德的刘海中，转身回了屋。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瘦弱、怯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食堂后厨的门口。 正是刘光天。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看着后厨里忙碌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就是刘光天？”何雨柱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刘光天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看到是何雨柱，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何……何师傅，我……我爸让我来的。” “行了，进来吧。”何雨柱没有为难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水池，“今天你就负责洗菜，把那几筐白菜都给我洗干净了，一片叶子都不能有泥。” “哎！好！”刘光天如蒙大赦，连忙跑过去，卷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他干得格外卖力，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就被赶了出去。 中午开饭的时候，食堂里人声鼎沸。刘光天没敢去打饭，一个人默默地蹲在角落里，准备等大家都吃完了，他再吃点剩的。 就在这时，一个饭盒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到何雨柱正站在他面前。 “拿着，吃饭。” 刘光天愣愣地接过饭盒，打开一看，瞬间就呆住了。 饭盒里，底下是满满的白米饭，上面铺着一层油汪汪的红烧肉，还有金黄的炒鸡蛋，旁边还配了两根大葱。 那肉香，那油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让他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造反了。 他长这么大，在家里都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伙食！他爸刘海中吃饭都是紧着自己，哪轮得到他吃肉？ “何……何师傅……这……”刘光天眼眶一热，声音都哽咽了。 “让你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何雨柱把一双筷子塞到他手里，淡淡地说道，“以后，只要你踏踏实实跟着我干，就亏待不了你。吃完饭，把家伙都刷干净了。” 说完，何雨柱就转身走了。 刘光天看着手里的饭盒，又看了看何雨柱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他狠狠地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然后抄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叮！检测到来自刘光天的极度感激+200！】 【叮！检测到来自刘光天的忠诚度+150！】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提示音，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知道，刘光天这个人，他收下了。 院里的事情，一件件都理顺了。三大爷彻底蔫了，二大爷被自己拿捏住了，后厨也安插了自己人。 一切，都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何雨柱坐在自己的屋里，喝着冉秋叶给他泡的茶，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看着这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 是时候了。 是时候，该请秋叶来家里坐坐，正式的，把她介绍给这个家了。 周末，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起了个大早。 他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窗户玻璃擦得能照出人影，地面拖得锃光瓦亮，就连桌子腿和床底下积了几年的灰尘，都被他用湿布擦得干干净净。 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充满了阳光和皂角的清香。 收拾完屋子，他从系统里，毫不犹豫地兑换了今天的【大师级厨艺（临时）】加成。 今天，是他和秋叶确定关系后，第一次正式请她来家里吃饭。 第50章 何雨柱当场掀桌！ 这一顿饭，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要拿出自己十二分的本事，让她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从昨天就准备好了食材，一只肥美的老母鸡，一条鲜活的鲤鱼，还有上好的五花肉和新鲜的蔬菜。 “咕嘟咕嘟……” 砂锅里，鸡汤翻滚着金黄色的浪花，浓郁的香气混合着红枣和枸杞的甜香，在小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案板上，何雨柱手里的菜刀上下翻飞，只留下一片残影。 晶莹剔透的鱼片，薄如蝉翼，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方方正正的五花肉，在油锅里煎得滋滋作响，表皮金黄酥脆，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清炒时蔬、红烧鲤鱼、糖醋里脊、鸡汤……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他有条不紊地端上了桌。 那张擦得干干净净的八仙桌上，摆满了色泽诱人的菜肴，简直比国营饭店的席面还要丰盛。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刚刚好。 他换上了那件冉秋叶亲手给他做的新衬衫，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丝的紧张。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何雨柱心中一动，快步走了出去。 只见冉秋叶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推着一辆半新的女士自行车，正缓缓地走进四合院。 她就像一朵清丽的百合，悄然绽放在这个喧嚣嘈杂的院子里。 傍晚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那双明亮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院子。 她的出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 “吱呀——” 一扇扇窗户，被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 一双双眼睛，从门帘后面，从窗户缝里，探了出来。 许大茂靠在自家门框上，看到冉秋叶那温婉知性的模样，再想想自家那个天天只会撒泼打滚的娄晓娥，心里顿时酸得像是喝了一整瓶醋。 二大爷刘海中坐在窗边，看着冉秋叶，再想到自己那个刚刚被塞进食堂的儿子，心里盘算着，看来抱紧何雨柱这条大腿，是抱对了。 三大爷阎埠贵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冉秋叶那身一看料子就不便宜的连衣裙，心里那股子嫉妒的火苗，又蹭蹭地往上冒。 整个四合院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冉秋叶的身上，那目光里，有嫉妒，有羡慕，有好奇，更有不怀好意的审视。 面对这些毫不掩饰的目光，冉秋叶没有丝毫的局促和胆怯。 她只是挺直了脊背，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温和而有礼的微笑。 路过二大爷家门口时，她还主动冲着窗口探头探脑的刘光天，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份从容，那份大气，那份刻在骨子里的书卷气，让许多原本想看笑话，想说几句酸话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甚至感到了一丝自惭形秽。 “秋叶！” 何雨柱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他快步迎了上去，很自然地从冉秋叶手里接过了自行车。 “路上累了吧？快进来歇歇，饭都做好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嗯。”冉秋叶看着他，甜甜地应了一声。 何雨柱将冉秋叶迎进了屋里。 当冉秋叶看到那焕然一新的房间，和桌上那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捂着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汽。 她知道，这一桌子菜，这个干净的家，藏着这个男人多少的心意。 “傻样儿，快坐。”何雨柱给她拉开凳子，给她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先喝口汤暖暖胃。” 饭菜刚上桌，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甜蜜的气氛。 何雨柱看着冉秋叶小口小口喝着鸡汤，那满足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 然而，这份温馨，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破了。 “柱子，在家呢？” 房门没有关严，一大爷易中海板着一张脸，背着手，像个领导视察一样，不请自来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屋，目光就先是在那满满一桌子菜上扫了一眼，然后，就落在了冉秋叶的身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一种居高临下的挑剔。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冉秋叶有些不自在地放下了手里的汤碗，站起身，礼貌地喊了一声：“一大爷好。” 易中海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他直接无视了何雨柱，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对着冉秋叶开了口。 “冉老师是吧？”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听说，你是小学老师，是文化人，有知识。”易中海顿了顿，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既然是文化人，就该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你怎么能……跟一个厨子处对象呢？这不合适吧？” 轰！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冉秋叶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没想到，第一次登门，等来的不是欢迎，而是这样**裸的羞辱和质问！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然而，不等她开口，一个身影，已经猛地站了起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是何雨柱。 他挡在冉秋叶身前，将她完完全全地护在了身后。 他看着易中海，脸上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一大爷，我没记错的话，您无儿无女，以前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劝我早点结婚，找个踏实本分，知冷知热的人好好过日子。” “现在，我找到了。”何雨柱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您又开始嫌弃我的职业，觉得我这个厨子，配不上人家文化人了？” 易中海被他这番话噎得脸色一滞，强行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俩身份差距太大，以后过不到一块儿去！” “是吗？” 何雨柱冷笑着，往前逼近了一步，那强大的气场，压得易中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叮！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伪善说教+160！】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委屈与愤怒+180！】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一般，在小小的房间里炸响！ “还是说，在您一大爷的心里，只有秦淮茹那样的，才配得上我何雨柱？” 第51章 茶艺大师秦淮茹上线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丢进了一挂点燃的鞭炮，瞬间就炸了！ 易中海那张故作深沉，布满了“为了你好”的虚伪的脸，在这一瞬间，血色褪尽，变得煞白！ 他心里最阴暗，最自私，盘算了十几年，甚至不惜搭上何雨柱一辈子幸福的那个念头，就这么被何雨柱血淋淋的，当着冉秋叶的面，给活生生撕开了！ 他想让何雨柱当他的养老工具人！ 他想让何雨柱娶了秦淮茹，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济秦淮茹一家，既满足了他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又能让秦淮茹一家对他感恩戴德，以后给他养老送终！ 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可现在，全完了！ 被何雨柱一句“只有秦淮茹那样的，才配得上我何雨柱”，给彻底戳穿了！ “你……你……你胡说八道！” 易中海的嘴唇哆嗦着，伸出手指着何雨柱，那副道貌岸然的伪装再也维持不住，只剩下了被戳穿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何雨柱冷冷地看着他，一步不退。 “我胡说八道？”何雨柱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一大爷，您敢当着我未来媳妇的面，摸着您的良心说，您心里没打着让秦淮茹给我当媳妇，以后好一起给您养老送终的算盘吗？” “我……”易中海被这句话噎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我”了半天，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何雨柱说的，句句属实！ 叮！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极度羞愤+230！ 叮！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强烈怨恨+210！】 叮！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伪善被戳穿后的精神冲击+250！】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何雨柱脑海里奏响了胜利的乐章。 站在何雨柱身后的冉秋叶，此刻也彻底明白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老人，再看看那个为了维护自己，不惜跟全院最有威望的一大爷当场翻脸的男人，心里那点因为被羞辱而产生的委屈，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和感动。 这个男人，真的在用他的全部，来保护自己。 “好！好！好！”易中海连说了三个“好”字，那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气急败坏，“何雨柱，你行！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我不管你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老了，动不了了，谁管你！” 说完，他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 那背影，哪还有半分“一大爷”的威严，分明就是一只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 屋子里的空气，在易中海离开后，凝固了几秒钟。 何雨柱转过身，看着脸色还有些发白的冉秋叶，有些心疼地说道：“对不起，秋叶，让你受委屈了。” 冉秋叶摇了摇头，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何雨柱那只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柔声说道：“我不委屈。雨柱，谢谢你。” 然而，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两人还没来得及坐下，一个身影就端着一个盘子，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带着几分讨好和算计的笑容，从门口走了进来。 正是秦淮茹。 “哎哟，柱子弟弟，跟冉老师吃饭呢？这么丰盛啊！”她一边说，一边自来熟地走了进来，把手里那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往桌上一放，“家里也没什么好菜，我给你们添个菜。” 她一双眼睛飞快地在那一桌子油光锃亮的菜肴上扫过，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嫉妒，根本掩饰不住。 何雨柱眉头一皱，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秦淮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一大爷刚灰溜溜地走掉之后就来了，绝对没安好心。 果然，秦淮茹根本没看何雨柱，她直接绕到冉秋叶身边，热情地拿起桌上的公筷，就往冉秋叶碗里夹了一块糖醋里脊。 “冉老师，快尝尝，柱子弟弟这手艺，那可是咱们厂里一绝！” 她表现得像个热情的女主人，嘴里却“不经意”地，用一种炫耀般的语气说道：“冉老师你不知道，我们家棒梗啊，从小就是吃柱子弟弟从厂里带回来的饭盒长大的。柱子可疼他了，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又降到了冰点。 这话太阴险了！ 她这是在告诉冉秋叶，她和何雨柱的关系不一般！何雨柱跟她儿子亲如父子！你冉秋叶，才是个外人！ 冉秋叶的脸上，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又一次褪了下去。 她拿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地愣在了那里。 不等冉秋叶做出反应，何雨柱“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他站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秦姐。”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秦淮茹被他吓了一跳，脸上的假笑僵住了：“柱子弟弟，你……你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你说错什么了？”何雨柱冷笑一声，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无休止的吸血和算计！ 他看着秦淮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秦淮茹的心里。 “饭盒，是贾张氏和棒梗，趁我不在家，从我这儿偷的！不是我给的！” “还有，别叫我柱子弟弟，我跟你不熟！” 何雨柱说完，还嫌不够，他转头看向冉秋叶，语气瞬间变得柔和，但话里的内容，却更加诛心。 “秋叶，你别介意。有些人啊，自己不走正道，就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你是知识分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了，别让这些事脏了你的耳朵。” 这番话，不光是撇清了关系，更是直接给秦淮茹一家，死死地钉上了“小偷”的标签！ 秦淮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浑身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何雨柱。 她没想到，以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任她拿捏的傻柱，今天会当着外人的面，把话说得这么绝，这么不留情面！ 她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冉秋叶，她希望看到冉秋叶脸上露出怀疑和嫌弃的表情。 然而，她失望了。 只见冉秋叶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没有去看秦淮茹，而是看着何雨柱，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微笑。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秦姐，我相信雨柱。”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第52章 别说话吻我！ “他分得清是非对错，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轰！ 这句“我信雨柱”，这句“他分得清是非对错”，像是一记最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秦淮茹的心上！ 这比何雨柱的任何一句辱骂，都要让她痛苦！ 这代表着，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男的高大英挺，目光坚定；女的温婉知性，满心信赖。他们坐在一起，那么般配，那么和谐。 再想想自己那个充满了算计、贫穷和争吵的家，想想自己那个永远填不饱肚子的无底洞，一股巨大的绝望和嫉妒，瞬间就将她彻底淹没了！ 【叮！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强烈嫉妒+190！】 【叮！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绝望+150！】 【叮！检测到来自秦淮茹的心理防线崩溃+200！】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桌上那盘自己端来的咸菜，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猛地一转身，像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踉踉跄跄地退出了这个不属于她的，充满了温馨和幸福的屋子。 院子里，终于彻底清净了。 一顿饭，吃的是一波三折。 饭后，看着满桌的杯盘狼藉，冉秋叶站起身，很自然地说道：“我来帮你洗碗吧。” 何雨柱刚想说不用，就看到冉秋叶已经开始熟练地收拾起桌子便没有再拒绝，而是跟着她一起，走进了那间只容得下两个人的小小的厨房。 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映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格外亲密。 温热的水汽氤氲开来，混合着饭菜的余香和淡淡的皂角味，形成了一种独属于“家”的味道。 何雨柱站在水池前，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厨房一半的空间。他卷着袖子，露出发达而结实的小臂，正低头认真地刷着碗。 冉秋叶就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将他洗好的碗，一个个仔细地擦干，然后整齐地码放在碗柜里。 空间太狭小了。 何雨柱转身拿盘子的时候，手臂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肩膀。 冉秋叶侧身放碗的时候，发梢会轻轻地扫过他的脖颈。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让两个人的心尖，都跟着轻轻一颤。 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和水流的哗哗声，在安静的厨房里，谱写出一曲无比温馨和谐的乐章。 何雨柱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他看着身边那个专注而认真的身影。 灯光下，她的侧脸柔美得像一幅画。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几缕秀发因为低头而滑落，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像是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一大爷易中海那居高临下的质问。 秦淮茹那夹枪带棒的阴险算计。 以及，当所有矛头都指向他时，冉秋叶挡在他身前，那句掷地有声的“我信雨柱”。 两个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一道最温暖的光，瞬间照亮了他两辈子的孤寂和黑暗。 前世，他当了一辈子的“傻柱”，被满院的禽兽吸血，算计，利用。他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却连一个真正信他，懂他的人都没有。 这一世，他带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重生，他发誓要报复，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他以为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坚硬。 可冉秋叶的出现，像是一场春雨，悄无声息的，就将他那颗被冰封的心，给彻底融化了。 他看着她，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情感给彻底填满了。 那是一种混杂了心疼、感动、怜爱，和强烈占有欲的复杂情绪。 他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他想让她永远像现在这样，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擦干一个碗，整理一下衣领。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再也无法遏制。 他要告诉她。 现在，立刻，马上！ 何雨柱猛地关掉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 厨房里，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冉秋叶察觉到了异样，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转过身，一双深邃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牢牢地锁住了她。 那目光，太有侵略性了。 灼热，专注，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冉秋叶被他看得心头一慌，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秋叶。” 何雨柱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和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无比郑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想好了。” “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轰！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冉秋叶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布巾“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咚！咚！咚！ 那声音，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底直冲头顶，让她整张脸，连同脖子和耳根，都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低着头，双手无措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娇羞无措的模样，心里又疼又爱。 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定吓到她了。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没有去碰她，却用一种带着绝对保护欲的姿态，将她护在了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 “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一大爷也好，秦淮茹也好，他们看不起我，还想羞辱你。”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硬的狠劲。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秋叶，我会用我的一切去对你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情话。 这是一个男人，用他两辈子的经历和全部的真心，许下的最沉重的承诺。 厨房里，再次陷入了漫长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冉秋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了烟火气和皂角香的好闻味道。 第53章 该办正事了！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厨房里太安静了，只有两人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在彼此的耳膜上。 时间被拉得很长。 就在何雨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终于响起。 “嗯。”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却一字不落地砸进了何雨柱的心里。 他低头看去，只见她缓缓抬起了头。 那张红透了的小脸上，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亮得吓人。 她看着他，没有再躲闪，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一下，胜过了千言万语。 一股巨大的狂喜从何雨柱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成了！ 他终于抓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将整颗心都交给了自己的女人，再也克制不住，一步上前就要将她拥入怀中。 也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来自冉秋叶的极致爱意+300！】 叮！宿主情绪值累计突破5000点！系统即将进行重大升级！】 这声音来得猝不及防，何雨柱伸出去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升级？ 这玩意还能升级？ 冉秋叶看着他突然僵住的样子，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水润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她伸出小手，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 “雨柱？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何雨柱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疼坏了。 他连忙将系统的事先抛到脑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没有！我就是……我就是太高兴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 “秋叶，我……我就是觉得跟做梦一样，怕一眨眼，你就跑了。” 这番笨拙的话，让冉秋叶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样儿。”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温馨起来。 但何雨柱的心，已经有一半飞到了别处。 他坚持要送冉秋叶回家。 夜色如水，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胡同里，谁都没有说话。 何雨柱的心情很复杂，一半是巨大的喜悦，另一半，则是对那所谓升级的强烈好奇。 将冉秋叶送到南锣鼓巷的家门口，看着她走进院子，何雨柱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拐进了旁边一个无人的死胡同。 他迫不及待地在心里默念。 “系统！” 叮！系统升级完毕！正在重启……】 【重启成功！欢迎使用全新2.0版本！】 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科技感的蓝色面板，在他脑海里展开。 面板上，只有两条崭新的提示。 叮！恭喜宿主！本次升级激活‘技能融合’功能！】 叮！恭喜宿主！本次升级解锁‘10立方米储物空间’！ 何雨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储物空间！ 在这个物资匮乏，什么都要票的年代，一个随身携带，无人知晓的储物空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可以绕开所有的限制，囤积海量的物资！ 粮食、肉、布匹、工业品……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最大底牌！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将意念集中在那个“储物空间”的图标上。 瞬间，一个透明的，长宽高都近似于两米一五的立方体框架，出现在他的意识里。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脚边的一块半截板砖上。 “收！”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块板砖，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 而在他的意识里，那块板砖，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储物空间的角落里。 何雨柱的心脏，砰砰狂跳！ 他再次默念。 “出！” “啪嗒”一声，那块板砖又凭空出现，掉落在了它原来的位置。 何雨柱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才没让自己大笑出声。 发了！ 这下真的发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囤积物资的计划，需要从长计议。 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新功能上。 “技能融合”。 他点开了这个功能的图标。 一个新的界面展开，左边是他目前拥有的所有技能，右边则是一个空着的融合槽。 【大师级厨艺（临时）】 【健康食谱：老年人高血压调理套餐】 【健康食谱：儿童健脾开胃套餐】 【健康食谱：产后恢复滋补套餐 …… 看着这些零零散散的技能，何雨柱心中一动。 厨艺是他的根本，而这些健康食谱，虽然有用，但太零散了。 如果……能把它们融合在一起呢？ 他尝试着将【大师级厨艺】和所有的【健康食谱】，全部拖进了右边的融合槽里。 融合槽瞬间被填满，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巨大的【融合】按钮，出现在界面中央。 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用意念狠狠地按了下去！ 叮！检测到宿主选择融合核心技能与辅助技能，融合将产生不可逆的唯一性技能，是否确认？ “确认！” 叮！技能融合开始！预计耗时十分钟，请宿主耐心等待……】 一个进度条出现在面板上开始缓慢地跳动。 1%…… 10%…… 何雨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这次融合会产生什么，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新技能将会比储物空间更加重要！ 50%…… 80%…… 99%…… 当进度条终于走到100%的时候，整个系统面板都爆发出了一阵刺目的金光！ 叮！融合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全新唯一性技能——养生菜系！】 紧接着一段详细的技能说明浮现在何雨柱的眼前。 养生菜系（唯一性被动技能）：该技能完美融合了厨艺的极致与食疗的精髓，宿主在烹饪时可自动洞悉食材的最佳搭配与功效，并能根据食用者的身体状况自动生成最优化的定制调理菜单，所做菜肴不仅拥有大师级的美味更能有效改善体质，调理气血滋养脏腑，长期食用有延年益寿之奇效。注：效果与食材品质及食用频率直接相关。 何雨柱看着这段说明整个人都呆住了，片刻之后一股比刚才得到储物空间时，还要强烈一百倍的狂喜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如果说储物空间，是让他拥有了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物资本钱。 那么这个养生菜系就是让他能够撬动权力建立人脉，直达天听的通天之梯！ 第54章 一顿饭拿下一个军区！ 在这个缺医少药格外注重养生的年代，一个能用美食调理身体甚至延年益寿的厨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所有达官贵人所有手握重权的大人物，最渴望结交最不敢得罪的存在！ 一个清晰无比的计划瞬间在他脑海中形成，他知道自己人生的齿轮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疯狂转动，他手里握着的不再仅仅是重生带来的先知而是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真正的底牌！ 机会很快就来了。 他之前通过给李副厂长办寿宴，认识的那位军区后勤部的王副主任正好要招待一位从前线退下来的老首长，这位老首长战争年代身上留下了不少暗伤，尤其是两条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晚上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全靠止痛片顶着。 王副主任想起了何雨柱那神乎其技的厨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何雨柱等的就是这个电话！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吟了片刻，在电话里用一种沉稳而专业的语气说道：“王主任，既然是招待老首长那可不能马虎，我最近正好在研究一套新的菜系叫养生菜，咱们老祖宗讲究药食同源，吃对了比吃药还管用，尤其是对老首长这种气血有亏陈年旧伤缠身的最是对症。” 电话那头的王副主任听得一愣一愣的，养生菜？药食同源？这厨子怎么还懂上医理了？ 何雨柱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您放心，我做的菜保管还是那个味儿绝对好吃，但食材的搭配烹饪的火候都有讲究，我保证让老首长吃得舒心吃完之后身体也能觉得舒服。” 这番话说得太有底气，太有诱惑力了，王副主任当即拍板把这事全权交给了何雨柱。 宴席当天，何雨柱没有做什么山珍海味龙肝凤髓，他只做了几道看似寻常的家常菜，一道当归生姜炖羊肉，汤色清亮肉香扑鼻，驱寒暖胃活血通络，一道天麻蒸鲤鱼，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天麻的药性完美地融入鱼汤之中祛风止痛安神补脑。 还有一道山药枸杞炒时蔬清淡爽口，健脾益肺滋补肝肾，主食则是一锅用小米、红枣、芡实熬得金黄软糯的养生粥。 那位头发花白面容坚毅的老首长，一开始还只是抱着尝尝鲜的心态，可当第一口羊肉汤下肚一股暖流瞬间从胃里散开涌向四肢百骸，那常年冰冷的双腿竟然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他眼睛一亮又尝了一口蒸鱼，那鲜美的味道让他胃口大开，而吃完之后那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似乎也舒缓了不少。 一顿饭吃完老首长放下了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着何雨，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和赞许。 “小同志，你这手艺不简单啊！”老首长声音洪亮地说道。 “我这双老寒腿吃了你这羊肉汤，感觉像是泡了个热水澡一样舒服！你说的那个什么养生菜有门道！” 【叮！检测到来自军区首长的极度认可+280！】 何雨柱不卑不亢地笑了笑：“首长您喜欢就好，这食补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您要是信得过我，我给您定制一个半个月的冬季滋补套餐每天给您送过去，不敢说药到病除但保证能让您晚上睡个安稳觉，这腿脚啊也能越来越利索。” “好！”老首长当场拍板。 “就这么定了！小王这事你来安排！” 仅仅三天之后王副主任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过来，那声音激动得都变了调。 “柱子！神了！简直是神了！老首长说他已经有小半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昨天晚上一觉睡到大天亮！今天早上起来腿疼的毛病也好了大半！他让我问你这手艺还收不收徒弟！” 何雨柱知道鱼儿上钩了，一传十十传百。 “何师傅的养生菜能治老寒腿”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那个级别不低的小圈子里迅速传开了，这些戎马一生的老干部谁身上没点陈年旧伤？谁不想晚年能过得舒坦一点？ 一时间何雨柱家里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何师傅我是军区总院的刘政委，我这胃病……” “何师傅我是纺织部的张司长，我爱人常年失眠……”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何雨柱的私厨订单就从原来的三户，直接暴增到了八户！而且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忙不过来只能开始筛选客户，只接那些分量最重或者身体状况最需要调理的单子，他的月收入也达到了一个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恐怖数字。 八户人家，每户每月的伙食费加工钱至少在一百二十块以上，一个月下来就是将近一千块！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只有三十块的年代，这笔钱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有了雄厚的资金何雨柱立刻开始了他筹谋已久的囤货大计，他不再满足于从黑市零敲碎打地买东西，他直接通过王副主任的关系联系上了一些国营农场和食品厂的内部渠道。 他不要票直接给现金，而且价格比市场价还高上一两成，在这种诱惑下一袋袋印着国营粮站的大米白面，一桶桶凝固得像白玉一样的猪油，一匹匹崭新的棉布源源不断地被他用自行车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运回了四合院。 然后在无人察觉的角落这些足以让任何人眼红的物资便凭空消失，被他悉数收入了那十立方米的储物空间。 空间里物资堆积如山，他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事业飞黄腾达何雨柱自然也没有忘记那个让他心安的姑娘。 这天他特意请了半天假，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网兜敲响了冉秋叶家的门。 开门的是冉母。 “小何来啦，快进来坐！”冉母看到何雨柱脸上笑开了花。 “阿姨，我来看看您和叔叔。”何雨柱笑着把网兜递了过去。 “厂里发的福利，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用不完就给您送来了。” 冉母接过网兜入手就是一沉，她打开一看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网兜里除了两条肥硕的五花肉，一只处理干净的老母鸡，底下竟然还有一沓厚厚的崭新的票证！ 冉母颤抖着手拿出来一看眼睛都直了。 明晃晃的全国粮票足足一百斤！还有各种肉票、布票、工业券……加起来比她和老伴一年的配给都多！ 第55章 我媳妇教你做人！ “小何！这……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冉母吓得连忙要把东西推回去。 何雨柱按住了她的手，表情变得严肃而真诚。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对冉母说道：“阿姨，您听我说。这些东西，您和叔叔一定要收好。现在看着是多，但您留着，以防万一。” 他顿了顿，用一种意有所指的语气，缓缓说道：“以后要是真有什么特殊时期，年景不好了，咱们自己家，可不能饿着肚子。有这些东西在，秋叶跟着我，就受不了委屈。” 这番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就让冉母那颗惶恐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考虑的，不只是眼前的风花雪月，更是未来的柴米油盐，甚至还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对未来的深谋远虑。 把女儿交给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叮！检测到来自未来丈母娘的极度满意+200！ 叮！检测到来自未来丈母娘的绝对信任+150！】 冉母眼眶一热紧紧地握住了何雨柱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何雨柱此时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上巅峰。 ...... 而许大茂最近的日子却过得生不如死。 自从上次在全院大会上被何雨柱当众揭穿，害得他被厂里罚去扫了半个月的厕所，他就成了整个轧钢厂和四合院的笑柄。 走在路上，总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许大茂，听说他想算计何师傅，结果被罚去扫厕所了。” “活该！自己放电影的本事没学精，净学些歪门邪道！” 那半个月，他每天闻着熏天的臭气，手里拿着扫帚和水桶，在全厂职工那鄙夷和嘲笑的目光中，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一点点地冲进了下水道里。 而与他的凄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何雨柱的日益风光。 许大茂不止一次躲在墙角，看着一辆又一辆他连坐都没资格坐的小轿车，稳稳地停在四合院门口。那些他平日里只能在报纸上看到的大人物，一个个对何雨柱客气有加，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和善笑容。 凭什么？ 他许大茂，根正苗红，是厂里的放映员，是宣传科的骨干！ 他何雨柱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油腻的厨子！一个爹妈都不要的野种！ 凭什么他能住上干净的大房子？凭什么他能有那么多大领导当靠山？凭什么他能找到冉秋叶那么漂亮，那么有文化的媳妇？ 嫉妒和怨恨，像两条毒蛇，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疼，让他发疯。 他知道，跟何雨柱硬碰硬，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论打架，他不是对手；论人脉，他更是被碾压得连渣都不剩。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最阴损，最毒辣的法子！ 打蛇打七寸！ 何雨柱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个叫冉秋叶的小学老师吗？ 许大茂的脑海里，浮现出冉秋叶那清丽温婉的模样。他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嫉妒。他觉得，像冉秋叶这样的文化人，骨子里肯定是清高的，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只要自己把何雨柱和秦淮茹那点破事，添油加醋地捅到冉秋叶面前，她能不膈应？ 知识分子嘛，脸皮薄，爱面子。只要让她觉得何雨柱是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让她觉得跟何雨柱在一起丢人，那这事，就算成了！ 到时候，何雨柱被冉秋叶一脚踹了，看他还怎么在院里神气！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许大茂的心里疯狂滋长。他觉得这是他唯一能翻盘的机会！ 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摸清了冉秋叶在红星小学的放学时间。 这天下午，他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掐着点，来到了红星小学的大门口。 他没有直接上前，而是靠在对面的一棵大槐树下，点上了一根烟，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校门口。 没过多久，放学的铃声响起。 学生们像潮水一样从校门口涌了出来。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许大茂的视野里。 冉秋叶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衬衫和一条蓝色的长裙，手里拿着教案，正和几个同样是老师的同事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许大茂掐灭了烟头，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了一副痛心疾首，又带着几分犹豫和挣扎的复杂表情。 他快步走了过去，正好拦在了冉秋叶的面前。 “冉老师！” 冉秋叶正和同事说话，被人拦住，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当她看清来人是许大茂时，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客气而疏离地点了点头：“许同志，有事吗？” 她身边的几个同事也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许大茂没有理会旁人，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冉秋叶身上，那副表情，演得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为何雨柱仗义执言一样。 “冉老师，我知道这么冒昧地拦住您不合适，但是……有些话，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是看着柱子长大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骗你，更不能看着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他给蒙在鼓里啊！” 他这一开口，调子就定得极高，活脱脱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仗义形象。 冉秋叶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身边的同事们，则是一脸的八卦和好奇。 “冉老师，你可能不知道，”许大茂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沉痛，“我们院里，谁不知道何雨柱跟秦淮茹的关系啊！” 秦淮茹三个字一出口，冉秋叶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她想起了那天在何雨柱家，那个端着咸菜，话里话外都在宣示主权的女人。 许大茂见她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他立刻趁热打铁，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他俩那关系，可不清不楚啊！这么多年了，秦淮茹家揭不开锅了，是何雨柱从厂里偷饭盒接济；秦淮茹家里没米没面了，是何雨柱上赶着送过去！他就是秦淮茹的‘长期饭票’，是他们贾家的长工！我们全院的人都以为他俩早晚是一对儿，要不是你突然出现，他们俩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他这番话，说得是绘声绘色，把何雨柱对秦淮茹一家的帮衬，扭曲成了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把他自己偷饭盒的罪名，也轻飘飘地安在了何雨柱的头上。 第56章 你的样子真难看！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恶毒的语言，在冉秋叶的心里，种下一根最毒的刺！ 他说完，就一脸“沉痛”地看着冉秋叶，等着看她震惊、愤怒、羞愧，甚至当场掉下眼泪的样子。 周围的路人，还有几个接孩子的学生家长，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然而，许大茂失望了。 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冉秋叶静静地听他说完，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愤怒。她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他，那目光，像是看着一个在舞台上拼命表演，却滑稽无比的小丑。 那目光里，没有震惊，没有怀疑，只有冰冷，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许久，就在许大茂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冉秋叶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的伪装。 “许大茂同志，你说完了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许大茂准备好的一肚子“劝慰”之词，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冉秋叶往前走了一步，她明明比许大茂矮了半个头，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场，却压得许大茂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你说这些话，无非就是因为你嫉妒雨柱。”冉秋叶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耳朵里。“你嫉妒他厨艺比你好，嫉妒他为人比你正直，嫉妒他现在过得比你好，更嫉妒他……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喜欢。” “而你呢？”冉秋叶的目光，落在了许大茂那身刻意打理过的衣服上，那目光里，带着一种文化人特有的，洞穿一切的轻蔑。 “你除了会像现在这样，在背后偷偷摸摸地造谣，像个长舌妇一样挑拨离间，你还会干什么？” “许大茂同志，你现在这副样子，真难看。” 那句话像是一记响亮到极致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许大茂的脸上！ 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冉秋叶可能会哭，可能会愤怒，可能会质问，甚至可能会当场跟他扭打起来。 可他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如此条理清晰，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他所有的伪装和算计，撕得粉碎！ 周围那些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像是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毫不留情地扎进他的耳朵里。 “听见没？这姑娘说他嫉妒！” “可不是嘛！看何师傅现在过得多好，他眼红呗！” “自己没本事，就想在背后搞破坏，这种人最不是东西！” “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原来就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许大茂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血液疯狂地涌上头顶，让他感觉天旋地转。他想开口，想为自己辩解，想骂回去，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水泥给堵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他不是嫉妒？可是他看着何雨柱的小汽车接送，看着大领导登门，他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说他不是在造谣？可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他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冉秋叶那冰冷的，带着轻蔑的目光，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用尽了全身力气，演了一出自以为是的独角戏，结果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叮！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极度羞辱+200！】 【叮！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强烈憋屈+160！】 【叮！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怨毒+180！】 他再也站不住了。 他不敢再看冉秋叶的脸，不敢再听周围那些刺耳的议论。他猛地一转身，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狼狈不堪地朝着胡同外面逃去。 那背影，仓皇，踉跄，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 看着许大茂灰溜溜地逃走，冉秋叶身边那几个同事才如梦初醒，一个个都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秋叶，你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种小人说得哑口无言！” “就是啊！太解气了！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客气！” 冉秋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心里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快感，反而有些担心。她担心这件事，会给何雨柱带来麻烦。 她推着自行车，快步回了家。 当晚，何雨柱处理完一位老干部的晚餐，哼着小曲回到了四合院。 刚一进屋，就看到冉秋叶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似乎在等他。 “怎么了？秋叶，谁惹你了？”何雨柱一看她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一下。 冉秋叶抬起头，把下午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何雨柱说了一遍。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沉。 又是许大茂！ 这个阴魂不散的狗东西！ 冉秋叶看着他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安，她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背上：“雨柱，你别生气，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何雨柱没有说话。 他没有愤怒，没有暴跳如雷。 当他听到冉秋叶复述那些“不清不楚”“长期饭票”、“贾家长工”的污蔑时，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怒火。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暖流。 他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他，为了秦淮茹一家，付出了所有。他背负着全院人的误解，背负着“傻柱”的名声，可到头来，别说是一个相信他的人，就连秦淮茹自己，在关键时刻，都只会站在她自己那边。 他孤身一人，在流言蜚语中，走完了那孤独而可悲的一生。 而现在，这个叫冉秋叶的姑娘，在他自己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一个人，坚定地站在了所有流言蜚语的对立面。 她用她那看似柔弱的肩膀，替他挡住了所有来自背后的暗箭。 她没有质问，没有怀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只是那么平静的，用最简单，也最有力的方式，维护了他，维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份信任，比千金还重！ 这份懂得，比万语都甜！ 何雨柱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猛地伸出双臂，一把将冉秋叶紧紧地，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抱得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第57章 傻柱他怎么敢的啊！ 冉秋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她感受到了他身体那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她伸出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宽厚的后背。 “秋叶，”何雨柱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信我。” 冉秋叶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轻声说道：“因为你值得。”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何雨柱这个两世为人的汉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许大茂的阴招不仅没有起到任何离间的作用，反而像是一块试金石让何雨柱和冉秋叶之间的信任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而许大茂在院里则彻底成了一个笑话，他这次丢人丢得比上次还大，他不仅没能扳倒何雨柱反而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他那卑劣的人品，自此之后四合院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一大爷易中海自从那天被何雨柱当众戳穿心思后就彻底蔫了，整天闭门不出连院里的会都不开了，看见何雨柱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绕着道走。 二大爷刘海中现在是何雨柱最忠实的拥护者，他儿子刘光天在后厨跟着何雨柱每个月能拿十五块钱，还能顿顿吃上肉把他给美得不行，现在见着何雨柱都是一路小跑的迎上去一口一个柱子比对自己亲爹还亲。 三大爷阎埠贵在被账本公开处刑之后就彻底成了缩头乌龟，他那点引以为傲的算计在何雨柱面前就是个笑话，现在他看见何雨柱都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生怕何雨柱再拿出什么陈年旧账来。 至于秦淮茹和贾张氏更是彻底没了动静，秦淮茹看着何雨柱和冉秋叶出双入对眼神黯淡得像一潭死水，而贾张氏更是躲着何雨柱走，她现在是真的怕了，生怕这个傻柱哪天不高兴真把她和棒梗偷东西的事捅到派出所去。 何雨柱站在自家的屋檐下看着这安静祥和的院子，心中一片平静，他知道这个四合院里再也没有人能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阻碍了，他意念一动看着系统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大米、白面、猪肉和各种票证又看了看自己藏在床板底下，那个存折上不断跳动的已经突破五位数的存款。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是时候该给秋叶一个真正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了。 第二天何雨柱直接找到了厂长办公室，他直接开门见山地对正在批阅文件的杨厂长说道：“厂长我来跟您汇报个事儿。” 杨厂长抬起头看到是何雨柱，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钢笔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小何啊，快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对于何雨柱这个福星杨厂长现在是越看越喜欢，自从何雨柱搭上了军区那条线不仅让他在几位大领导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连带着厂里的几个老大难问题都通过王副主任的关系迎刃而解。 何雨柱就是他的得力干将，是轧钢厂的宝贝疙瘩。 “厂长，是这么回事，”何雨柱坐了下来表情带着几分郑重，还有一丝年轻人特有的谈及婚事时的腼腆。 “我准备结婚了。” “哦？”杨厂长顿时来了兴趣道：“这是大好事啊！女方是哪家的姑娘？我认识吗？” “是红星小学的冉秋叶老师。”何雨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温柔。 “冉老师？”杨厂长思索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 “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你请客，那位知书达理温婉大方的女同志嘛！好啊！小何你小子有眼光！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杨厂长发自内心地为何雨柱感到高兴，何雨柱顺势说道：“厂长我们俩感情稳定，就想着早点把家安下来，但是……这住房是个问题，我们院里您也知道人多挤得慌，我那屋子一个人住还行，结了婚总不能还让秋叶跟着我挤在那十几平米的小地方。” 他把问题抛了出来然后就那么看着杨厂长，杨厂长是什么人？人精中的人精，他瞬间就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他沉吟了片刻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他考虑的不是给不给何雨柱分房，而是要怎么给才能把这个人情做得最大，把何雨柱这条线彻底绑在自己这条船上。 何雨柱现在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食堂组长了，他手里的养生菜独门绝技已经成了上层圈子里一个公开的秘密，多少人想求他做一顿饭都求不来，这样的人才必须得拢住了！ 一个念头闪过杨厂长脸上露出了决断的神色。 “小何，你为厂里立了这么多功劳，你的个人问题，厂里必须帮你解决！”他站起身，走到何雨柱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厂子南边新盖的那批家属楼，你还有印象吧？那都是给工程师和技术骨干准备的。我特批！给你一套两室一厅！钥匙，下午就让后勤科的人给你送过去！” 轰！ 何雨柱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两室一厅的新楼房！ 在这个年代，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步登天！ 他本来以为，杨厂长最多给他调换一个院里大一点的房子，或者给他排个队。他万万没想到，杨厂长竟然如此大方，直接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叮！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极度赏识+220！】 【叮！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强力支持+200！】 “厂长……这……这太贵重了！”何雨柱“激动”地站起身，表现得有些手足无措。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杨厂长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安心把家成了，以后，更好地为厂里，为人民服务嘛！” 何雨柱分到一套两室一厅新楼房的消息，就像一颗炸弹，瞬间在整个轧钢厂炸响！ “听说了吗？傻……何师傅分到新房子了！” “哪个新房子？南边那栋新家属楼？” “可不是嘛！两室一厅！厂长特批的！” “我的天！那不是给工程师住的吗？他一个厨子……” “你懂个屁！人家现在是给大领导做饭的红人！你没看最近军区的小汽车，三天两头往咱们厂跑吗？” 第58章 自作孽不可活！ 消息以比风还快的速度传回了四合院，整个院子彻底沸腾了！ 许大茂正在家里喝着闷酒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酒杯没拿稳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何雨柱分到新房子了？”他一把揪住过来报信的邻居的衣领满脸的不敢置信。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一把推开邻居冲进屋里，看到桌上的暖水瓶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他抄起暖水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暖水瓶炸得粉碎，热水和玻璃碴子溅了一地。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傻子！凭什么分新房子！”许大茂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屋里疯狂地咆哮。 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窗边算着他那点鸡毛蒜皮的账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那张精于算计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酸楚和嫉妒，他放下手里的算盘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着自家老婆子说道：“看见没，人家现在是领导面前的红人，跟咱们不是一个层次了，这人啊命就是不一样。” 而秦淮茹家贾张氏正在炕上骂骂咧咧地让秦淮茹给她捶腿，当棒梗从外面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喊着傻柱分新房子了的时候贾张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秦淮茹捶腿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她默默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何雨柱家那扇紧闭的房门，看着院子里那些兴高采烈或是羡慕嫉妒的邻居。 他要结婚了，他要有自己的新家了，那个家里会有那个叫冉秋叶的女人，会有他们未来的孩子，那里再也没有她秦淮茹的位置，再也没有棒梗小当槐花的位置了。 那个曾经她予取予求随叫随到的傻柱，那个她以为永远都会是她囊中之物的男人，终于彻彻底底地不属于她了，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窗台上。 何雨柱没有理会院里的风风雨雨，他拿着新鲜出炉的房契复印件骑上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一个巨大的包裹来到了冉秋叶家。 当着冉家父母的面，他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准备好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了桌子上。 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一张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票，一张永久牌自行车的票据，最后他拿出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厚厚的包裹，打开来是五沓崭新的大团结整整五百块钱现金！ 冉家父母当场就看傻了，这三大件加五百块现金的彩礼，在这个年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豪华配置！ “叔叔，阿姨，”何雨柱站起身郑重地鞠了一躬。 “我真心想娶秋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保证以后会用我的一切对秋叶好，让她不受半点委屈。”说完他又将那张房契复印件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厂里刚分给我的婚房，两室一厅，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冉家父母看着桌上这些东西，再看看眼前这个诚恳踏实，更有能力的年轻人，心里最后的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冉父激动地握住何雨柱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好孩子！秋叶交给你我们放心！” 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几天后何雨柱带着冉秋叶第一次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新家，那是一套朝南的房子，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进来将整个屋子照得暖洋洋的。 房间还是毛坯，水泥地面白灰墙，空荡荡的却充满了希望的味道。 “秋叶，你看，”何雨柱拉着冉秋叶的手，站在客厅中央兴奋地比画着。 “这里咱们放一套组合沙发，墙上挂上你的画，这边靠窗的位置给你做一个大大的书桌让你备课看书。” “还有这个阳台，”他拉着她走到阳台上。 “咱们砌上花坛，种满你喜欢的月季和茉莉，好不好？” 冉秋叶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兴奋规划着未来的样子，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她笑着点头：“好。” 两人在新房里待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锁上门离开。 一切都在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何雨柱和冉秋叶走出家属楼大院，准备骑车回家的时候，一个穿着破旧，面容沧桑的身影，却从旁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看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用一种不确定的，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试探着问道：“请问……是何雨柱同志吗？” 何雨柱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将冉秋叶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目光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枯黄，乱糟糟地挽在脑后。她的脸蜡黄浮肿，眼窝深陷，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何雨柱眯了眯眼，这才从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上，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是娄晓娥。 许大茂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副养尊处优、高人一等模样的媳妇。 “娄姐？你怎么在这儿？”何雨柱有些意外，但语气依旧平淡。 他跟娄晓娥没什么交情，更何况她是许大茂的媳妇，他天然就带着一份戒备。 “我……我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了。”娄晓娥看到何雨柱，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一层水汽，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听起来嘶哑又绝望。 她看了一眼何雨柱身后的冉秋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神色，有嫉妒，有羡慕，但更多的，是走投无路之下的卑微。 “扑通”一声！ 在何雨柱和冉秋叶震惊的目光中，娄晓娥竟然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就跪了下来！ “柱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大茂吧！” 她这一跪，瞬间就引来了周围零星路人的侧目。 何雨柱眉头紧锁，连忙侧身避开，沉声说道：“娄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 冉秋叶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去扶她：“娄姐，你别这样，得上凉。” 第59章 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可娄晓娥却死死地跪在地上，根本不起来，她只是仰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柱子，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们不对！是大茂他浑蛋！是他猪油蒙了心，一次次地找你麻烦！可他……他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他已经遭报应了！” “他工作没了！被厂里开除了！柱子，我求求你，你现在是厂长面前的红人，你跟杨厂长说句话，求他收回成命吧！只要能保住工作，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轰！ 这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何雨柱的脑海里炸响！ 许大茂被开除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因果报应！ 许大茂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在他这里吃瘪，丢尽了脸面，心态早就失衡了。他不敢再来招惹自己，那股邪火没处发泄，可不就得在外面找别的路子吗？ 以他那好色无德的性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乱搞男女关系，被人抓住把柄，捅到厂里去，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叮！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绝望与悔恨+250！】 叮！检测到来自娄晓娥的极致卑微与哀求+180！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何雨柱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甚至连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都没有。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的娄晓娥，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柔声对身边的冉秋叶说道：“秋叶，你先去那边等我一下，我跟她说几句话。” 冉秋叶知道，这是他们院里的恩怨，她一个外人不便插手。她担忧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便点了点头，听话地走到了不远处的路灯下。 等到冉秋叶走远，何雨柱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娄晓娥。 他的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冬里的冰碴子。 “我为什么要帮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娄晓娥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着何雨柱，仿佛没听懂他的话。 何雨柱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娄晓娥，我问你，我为什么要帮他？” “他许大茂，写匿名信举报我投机倒把，想让我去蹲大牢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多年的邻居？” “他在全院大会上，颠倒黑白，想把偷东西的罪名安在我头上的时候，可曾念过一丝情分？” “他跑到我未婚妻的学校门口，造谣污蔑，想毁了我的婚事，想让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何雨柱每说一句，娄晓娥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事情，她都知道！ 她甚至，还曾在心里为许大茂的“聪明”叫好过！ 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路，是他自己选的！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他自己作的死！现在，报应来了，他承担不起，就让你一个女人跪在这里求我？凭什么？” “我何雨柱，不是圣人！更不是你们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 “你回去告诉他，让他自己承担后果！从今往后，我们两家，再无瓜葛！你们是死是活，都跟我何雨柱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他再也不看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娄晓娥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冉秋叶走去。 娄晓娥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完了。 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被何雨柱那冰冷的话语，砸得粉碎。 一股巨大的绝望，将她彻底淹没。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野兽般的，凄厉的哀嚎。 何雨柱走到冉秋叶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我们回家。” 他的手很暖，很稳，瞬间就驱散了冉秋叶心头的那一丝阴霾。 她没有问他说了什么，只是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何雨柱一言不发。 他看着许大茂的下场，心中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只有一股淡淡的，如同青烟般的感慨。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原著中纠缠了他一辈子，最终却落得凄惨下场的许大茂，已经彻底从他的生命中退出了舞台。 而他自己，也彻底摆脱了那个叫“傻柱”的命运枷锁，活出了一个全新的，精彩的人生。 他的人生里，不再有秦淮茹的吸血，不再有满院禽兽的算计。 他有他爱的人，有他为之奋斗的事业，有光明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 几天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四合院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何雨柱的婚礼，就在今天。 他起了个大早，穿上了冉秋叶前几天亲手为他做的一件崭新的白衬衫，那料子熨帖，针脚细密，穿在身上，心里都是暖的。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精神焕发，眉眼间都带着笑意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走到院子里，推上了那辆擦得锃亮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车后座上，绑上了一大捧鲜艳的红绸花。 “柱子！恭喜恭喜啊！” “何师傅，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啊！” 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还有院里的街坊邻居，全都围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着各种吉祥话。 何雨柱笑着一一回应，在一片祝福声和鞭炮声中，他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 车轮滚滚，载着他满心的欢喜和期待，朝着那个有他新娘在等待的方向，飞奔而去。 接亲的队伍算不上浩浩荡荡，却也足够引人注目。 何雨柱一马当先，胸口戴着一朵大红花，身后跟着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还有后厨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清一色的永久牌自行车，车头上都系着红绸带，在这灰扑扑的年代里，形成了一道亮丽而又奢侈的风景线。 当这支车队抵达南锣鼓巷时，整条胡同都轰动了。 冉家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着那个意气风发，满脸喜气的年轻人，再看看他身后那几辆崭新的自行车，一个个都露出了艳羡的神色。 冉家父母早已等候在门口，看着何雨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老两口脸上笑开了花，眼眶却有些湿润。 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何雨柱恭恭敬敬地给二老磕了头，改了口，叫了声“爸，妈”，又亲手将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端到了冉秋叶的面前。 第60章 这婚礼牌面拉满！ 冉秋叶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确良衬衫，是何雨柱托王副主任的关系，特意从上海搞来的最新款式，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眉眼如画。她羞涩地接过碗，在众人的善意哄笑声中，小口小口地吃着。 婚礼的宴席，就设在轧钢厂的大食堂。 何雨柱直接包下了整个食堂一层，足足摆了二十桌。他没有亲自下厨，而是将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徒弟马华和刘光天。但菜单，是他亲自定的。 当四合院的众人，拿着请柬走进食堂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阵仗给惊呆了。 桌子上铺着崭新的红桌布，每一桌上，都摆着四碟凉菜：酱牛肉、卤猪耳、油炸花生米、凉拌海蜇丝。这在平时，任何一样都是能上席面的硬菜，可今天，却只是个开胃小菜！ 三大爷阎埠贵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他这辈子参加过的婚宴不少，可这么阔绰的，真是头一回见！ 贾张氏更是两眼放光，她拽着秦淮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唾沫横飞地说道：“看见没！这个杀千刀的傻柱，真是有钱烧的！这么多肉，得花多少钱啊！早知道他这么有钱，当初就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淮茹冷冷地打断了：“妈，您少说两句吧，不嫌丢人吗？” 秦淮茹看着那张主桌上，何雨柱正小心翼翼地给冉秋叶夹菜，那份温柔和体贴，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知道，从今天起，那个男人，就彻底与她无关了。 而随着一道道热菜被端上桌，整个食堂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红烧狮子头、干炸丸子、四喜丸子、糖醋鲤鱼、葱烧海参、清蒸螃蟹……一道道菜，全是实打实的硬菜，肉多油大，香气扑鼻，馋得在场的小孩子们口水直流。 院里的人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都埋头猛吃，连话都顾不上说。二大爷刘海中更是吃得满嘴流油，看着自己儿子刘光天穿着厨师服，在席间忙前忙后，指挥着上菜，那脸上，别提多有光了。他现在逢人就说：“看见没，那是我儿子，何师傅的得力干将！” 就在众人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食堂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杨厂长带着厂里的几位领导，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小何！恭喜！恭喜啊！”杨厂长人未到，声先至。 何雨柱连忙拉着冉秋叶迎了上去。“厂长，您来了！快请上座！” 杨厂长亲自到场，这已经让在场的所有职工都感到无比震惊了。可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杨厂长亲自拿过话筒，站到了临时搭起的主席台上，清了清嗓子，洪亮地说道：“今天，是我们轧钢厂的优秀职工，何雨柱同志，和红星小学的优秀教师，冉秋叶同志，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我作为轧钢厂的厂长，也作为他们的证婚人，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杨厂长接着说道：“何雨柱同志，不仅是我们食堂的顶梁柱，更是我们厂的宝贝疙瘩！他用他那双神奇的手，不仅做出了美味的饭菜，更用他的‘养生菜’，为我们厂里，为许多老领导的健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样的人才，我们厂里必须重视！他结婚，住房问题，厂里给他解决！两室一厅的新楼房，就是厂里对他最好的新婚贺礼！” 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院里的人，尤其是许大茂那边的几个亲戚，一个个都听傻了。他们这才知道，何雨柱分到新房子，竟然是厂长亲自特批的，是厂里对他贡献的奖励！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那点酸水，彻底变成了苦水。他现在才明白，人家何雨柱，早就不是他能算计的那个“傻柱”了。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一名穿着军装的干事，提着一个红布包裹，走到了何雨柱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何师傅，我们王副主任正在开会，走不开。他特意嘱咐我，把贺礼给您送过来，祝您和嫂子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何雨柱连忙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龙凤呈祥玉佩，温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军区领导都派人来送贺礼！ 这一下，整个食堂彻底安静了。所有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都变了。那里面，再也没有了轻视和算计，只剩下了敬畏和仰望。 …… 夜色渐深，喧闹了一天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南边家属楼的新房里，龙凤喜烛静静地燃烧着，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一片通红。 何雨柱看着坐在床边，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冉秋叶，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杆喜秤，轻轻地，挑开了那方红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宜喜宜嗔，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烛光下，冉秋叶的脸颊上仿佛染上了一层胭脂，那双明亮的眸子，水光潋滟，正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期待地看着他。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将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秋叶，”他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终于娶到你了。” 冉秋叶反手握住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嗯。”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个字。 也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值达到巅峰，人生轨迹发生重大改变！】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改变命运，迎娶挚爱”！ 叮！奖励特殊物品：好运连连符（被动）！】 叮！奖励情绪值1000点！】 一段信息，在何雨柱的脑海里浮现。 好运连连符（唯一性被动技能）：佩戴此符，宿主将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地提升自身气运，逢凶化吉，好事自来。注：该技能效果无法量化，请宿主自行体会。 何雨柱的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狂喜！ 这玩意，简直就是主角光环啊！ 他看着眼前的冉秋叶，心中充满了感激。是她，让他的人生变得完整，更是她，给他带来了如此逆天的好运！ 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两人一起倒在了那张崭新的大红喜床上。 第61章 厂里有老鼠 红烛摇曳，春色无边。 两人依偎在一起，说着对未来的规划。 “雨柱，等过几天，我还想回去上课。”冉秋叶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道，“我喜欢当老师，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 “好！”何雨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教书育人，我就负责赚钱养家，让你当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师！” “那你呢？”冉秋叶抬起头，看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何雨柱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明亮。他看着窗外的夜色，缓缓说道：“秋叶，我想开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饭店，就叫‘冉家菜’，专门做养生菜。不做大，就做精。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能通过我的菜，调理好身体。” 他不再是那个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傻柱，他的人生，有了更广阔的天地，有了更宏大的目标。 他要让自己的名字，响彻整个京城！ 婚礼的喧嚣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刘光天在婚礼上忙前忙后，那股机灵劲儿，让何雨柱越看越满意。他俨然已经成了何雨柱在后厨最得力的助手。 这天晚上，他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帮着收拾完食堂后，悄悄地走到了何雨柱身边。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何雨柱说道：“师傅，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雨柱正在擦手，闻言动作一顿，挑了挑眉：“有话就说，跟我还藏着掖着？” 刘光天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师傅，我最近对账的时候发现，咱们后厨的采购，好像有点问题。好几次买回来的猪肉，分量都对不上，还有那些菜，报上来的价格，也比市面上的高了不少。” 何雨柱擦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抹布，看着刘光天那张因为紧张而略显涨红的脸，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后厨采购有猫腻，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上辈子他当厨子的时候，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负责采购的，哪个手上不沾点油水？只要不太过分，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何雨柱是食堂的组长，杨厂长把整个食堂都交给了他，那就是对他的一份信任。更重要的是，这些被克扣的油水，是从谁身上刮下来的？是从那些每天累死累活，就指望着食堂这顿饭补充体力的工友们身上刮下来的！ 这是在挖轧钢厂的根，是在喝工人的血！ “这事儿，你跟别人说过没有？”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刘光天连忙摇头：“没有！师傅，我就是觉得不对劲，第一时间就来跟您说了。我怕打草惊蛇。” 何雨柱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刘光天，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不仅人机灵，脑子也够用，更关键的是，他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谁才是他该效忠的人。 “干得不错。”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你不要声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从明天开始，你多留个心眼，把每天采买回来的东西，都偷偷记个账，数量、价格，越详细越好。尤其是负责采购的李师傅，你盯紧点。” “师傅，我明白！”刘光天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他知道，师傅这是要干大事了！而他，将是这件事里最关键的一环！ 接下来的几天，食堂里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何雨柱每天依旧是炒着他的大锅菜，偶尔给厂领导开个小灶，仿佛对后厨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而负责采购的李师傅，见何雨柱这个新上任的组长整天只知道围着灶台转，根本不管采买的事情，胆子也越来越大。 以前还只是在猪肉、蔬菜的斤两上做点手脚，现在，他甚至开始虚报价格，跟供货商联手，开假的单子，大笔大笔地往自己口袋里捞钱。 他手下的几个帮厨，也跟着鸡犬升天，每天都能分到不少好处，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 他们把何雨柱当成了真正的“傻柱”，一个只懂做菜，不懂管理的傻子。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刘光天一笔一划地，清清楚楚地记录在了一个小本子上。 一个星期后，刘光天趁着没人的时候，将那个记得密密麻麻的账本，交到了何雨柱的手里。 “师傅，都在这儿了！这个李鬼，太黑了！光是这个星期，他至少贪了厂里三百多块钱！”刘光天说这话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 三百多块！ 这年头，一个八级工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九十九块！他一个人一个星期，就贪墨了普通工人三个多月的工资！ 何雨柱翻看着账本，上面的每一笔账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时间，物品，市场价，虚报价，差异额……一目了然。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我知道了。”他合上本子，揣进怀里，“你今天就当没来过，该干嘛干嘛去。” 打发走刘光天，何雨柱没有立刻发作，更没有冲动地去找李师傅对质。 他直接脱下厨师服，连手都顾不上洗，径直走出了食堂，朝着办公楼走去。 他要找的，是杨厂长！ 这种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以雷霆之势，一击毙命！绝不能给对方任何反应和串供的机会！ 厂长办公室里，杨厂长正在批阅文件。 看到何雨柱进来，他有些意外，笑着招呼道：“小何，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何雨柱没有废话，直接将那个账本，放到了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厂长，您先看看这个。” 杨厂长疑惑地拿起本子，翻开了第一页。 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 他越往下看，脸色就越是阴沉，握着本子的手，青筋都爆了起来。 “砰！” 杨厂长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混账东西！简直是胆大包天！我们厂里，竟然出了这样的蛀虫！” 他看着何雨柱，沉声问道：“小何，这上面的东西，都属实吗？” “千真万确！”何雨柱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只是一个星期的账，要是往长了查，数目恐怕会更加惊人！这些人，是在喝我们工人的血啊，厂长！” “好！好一个何雨柱！”杨厂长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欣赏，“你没有让我失望！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不声张，不打草惊蛇，直接找到我，这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第62章 后厨大地震！ 他立刻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保卫科的号码。 “叫上你的人，跟我去一趟食堂！对，所有人都带上！” 挂了电话，杨厂长看着何雨柱，语气果决：“走！小何，跟我去抓人！我今天就要让全厂的人都看看，敢伸手贪我们轧钢厂的钱，是什么下场！” 当杨厂长带着一队穿着制服，荷枪实弹的保卫科干事，气势汹汹地冲进食堂后厨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师傅正带着几个帮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偷偷地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往自己的布兜里塞，准备下班带回家。 看到这阵仗，他手一抖，那块肥美的五花肉，“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厂……厂长？您怎么来了？”李师傅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却已经慌得不行。 杨厂长根本不理他，只是冷冷地一挥手。 “把李富贵，还有这几个人，全都给我铐起来！” 保卫科的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几下就把李师傅和那几个帮厨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他们的手腕。 “厂长！冤枉啊！我们犯了什么事了您要抓我们？”李师傅还在声嘶力竭地狡辩。 杨厂长走到他面前，将那本账册，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你这个厂里的蛀虫！工人同志们在车间里流血流汗，你们倒好，在后厨里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看到那本账册，李师傅瞬间面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食堂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前来打饭的工人们。 当他们看到采购李师傅和几个帮厨像死狗一样被保卫科的人从后厨拖出来时，整个食堂都炸开了锅！ “这是怎么了？李师傅他们犯事了？” “听说是贪污！克扣咱们的伙食费！” “我就说嘛！最近食堂的菜越来越差，油水越来越少，原来是让这帮孙子给贪了！” “打死他们！这帮没人性的东西！” 群情激愤！ 工人们的怒火，像是要将食堂的屋顶都给掀翻！ 【叮！检测到来自李富贵的极致恐惧与悔恨+500！】 【叮！检测到来自工人们的愤怒与震惊+888！】 【叮！检测到来自杨厂长的欣赏与信任+300！】 听着脑海里一连串的提示音，何雨柱站在杨厂长身后，面色平静。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杀鸡儆猴！ 杨厂长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大声宣布了对李师傅等人的处理决定：开除厂籍，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处理完蛀虫，杨厂长当场宣布了新的任命。 “从今天起，何雨柱同志，全权负责食堂的管理工作！刘光天同志，表现出色，举报有功，我提议，任命他为食堂副组长，专门负责采购和记账工作！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 工人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 他们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信赖。 何雨柱顺势推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改革措施。 “各位工友！我何雨柱在这里保证！从明天开始，食堂的菜，分量只多不少，油水只厚不薄！另外，我决定，从下周开始，每周三，食堂会推出‘滋补肉汤’！用筒子骨和各种药材熬制，不要票，每人只收五分钱！让大家伙都能补补身子，有劲儿干活！” 这个消息，再次引爆了全场！ 五分钱一碗的肉汤！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何师傅万岁”的喊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看着一张张淳朴而兴奋的笑脸，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地将食堂，将人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 晚上回到家，何雨柱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跟冉秋叶说了。 冉秋叶听得也是心潮澎湃，抱着他的胳膊，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雨柱，你真厉害！” 何雨柱得意地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冉秋叶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秋叶？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道。 冉秋叶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化验单，递给了他。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雨柱，我今天……去医院做了个体检。医生说……”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他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缓缓展开。 冉秋叶看着他，眼圈慢慢红了，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医生说，我身体有些问题……可能，很难怀上孩子。” 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看着化验单上那几个刺眼的字，再看看冉秋叶那张泫然欲泣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怒火，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心疼的，是眼前这个善良美好的女人，从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把身子亏损成这样。 他愤怒的是这个该死的年代！ “医生说……我小时候营养不良，伤了底子……所以……”冉秋叶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在这个时代，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就在她以为会看到失望，甚至是嫌弃的眼神时，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却猛地将她拥入怀中。 何雨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坚定得像是一座山：“多大点事儿，也值得你掉金豆子？我当是什么呢！” 冉秋叶在他怀里一愣，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雨柱，你……” “你什么你！”何雨柱伸出手指，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轻松地说道：“别忘了你男人是干什么的！我可是连领导们的疑难杂症都能调理好的‘神厨’！你这点小问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把心放回肚子里，从明天开始，一日三餐，我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保证不出半年，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想生几个生几个！” 他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和霸道，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冉秋叶心中的所有阴霾。 也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挚爱身体处于严重亏损状态，触发隐藏任务——“爱的调理”！】 任务目标：利用养生菜系技能，为妻子冉秋叶调理身体，直至其恢复健康受孕状态。 第63章 牌面拉满！ 【任务奖励：特殊菜谱《多子多福汤》（唯一），情绪值2000点，特殊物品生命之泉一滴。】 【生命之泉：蕴含纯粹生命能量的奇物，可融入菜品大幅提升药膳效果改善生命体质。】 何雨柱心中狂喜，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系统简直太贴心了！ 他抱着还在小声哭的冉秋叶，心里那叫一个踏实。 “哭啥，多大点事儿。”何雨柱把她拉着坐下，掰着手指头跟她说，“听我的，从明天开始，咱就好好吃。早上我给你熬枸杞山药粥，中午咱吃当归羊肉汤，晚上呢，就来个阿胶炖肉，清淡点。哦对了，我回头还得去趟药店，买点好东西，都给你炖汤里……” 他就这么一样一样地说着，眼睛亮亮的，好像这根本不是个愁人的事，倒像是个让他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冉秋叶听着听着，也不哭了，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她的天。不管遇上多大的坎，有他在，好像就都能过去。 她忽然抓住何雨柱的手，特认真地看着他，说：“雨柱，你这手艺这么好，做的菜跟药一样管用。要不……咱自己开个饭馆吧？” 何雨柱愣了一下。 冉秋叶眼睛里亮晶晶的，接着说：“咱们就开个专门做养生菜的饭馆。这样一来，不光是我，还有好多身上有小毛病的人，都能吃上你的菜，把身体调理好。这不比在食堂强？又能帮你干大事，又能帮别人。” 这话，跟个小雷似的，一下就劈在何雨柱心上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这手艺，光给几个人做，那不是浪费吗？格局小了！ 开饭馆！就开个专门调理身体的饭馆！ 这念头一出来，就在他心里长了草，怎么都压不住了。 他看着冉秋叶，使劲点了点头，眼睛里都是光：“秋叶，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这主意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咱开饭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何氏养生菜馆’！我要让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何雨柱的菜，不光好吃，还能当药吃！” 这事儿定了，那就得赶紧办。 第二天，何雨柱让冉秋叶在家歇着，自己揣着那个记着贪污烂账的本子，又去找杨厂长了。 杨厂长看他来了，还挺高兴：“小何，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厂长，我不想在厂里干了，想停薪留职，出去自己开个饭馆。”何雨柱也没绕弯子，直接就说了。 “什么？”杨厂长手里的杯子都差点掉了，他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胡闹！好好的铁饭碗不要，出去当个体户？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多难啊？再说你走了，食堂谁管？” 何雨柱倒是不急，慢慢说：“厂长，您先别生气。食堂那边您放心，刘光天现在一个人能撑起来了，我手艺都教给他了，出不了岔子。再说了，我开的也不是一般的饭馆，是养生菜馆。以后厂里哪个领导身体不舒服，或者要请重要的客人，直接上我那儿去，我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比在食堂吃小灶还有面子。” 杨厂长听着，没说话，像是在琢磨。 何雨柱又加了一句：“而且啊厂长，我这饭馆开起来，不也是给咱们轧钢厂长脸吗？以后人家一说何氏养生菜馆，都知道这是咱们轧钢厂出去的大师傅！” 这话算是说到杨厂长心坎里了。他想了一会儿，最后点了头：“你这个小子，鬼主意就是多！行，我同意了。停薪留职，我给你批。不过，开饭馆那些证件，可不好办。” “这个……就得厂长您多帮忙了。”何雨柱嘿嘿地笑。 “你啊！”杨厂长指着他笑了笑，那眼神里倒是挺欣赏的。他也没多说，拿起电话就给工商的一个熟人打了过去，三言两语就把事给说通了。 挂了电话，他又跟何雨柱说：“对了，这事你得跟王副主任说一声，他可一直把你当个宝。” 何雨柱连连点头。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他就直接去了军区。 王副主任听了他要开饭馆的想法，不但没说他，还一拍大腿，直说好。 “好小子！有这股劲儿就对了！年轻人就该闯一闯！缺钱不？缺人不？你开口，我给你想办法！” “钱还够，就是这开店的地方不好找……” “地方是吧？我想想……”王副主任在屋里走了两步，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后海那边有个空着的小院子，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地方好又安静，我打个电话，给你租下来！” 有这两个大领导帮忙，何雨柱开饭馆这事，那就跟开了绿灯一样，顺得不行。 他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刘光天，还问他：“光天，愿不愿意跟我出去干？我那饭馆，后厨以后就交给你管，我给你开副厨的工资！” 刘光天一听，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眼圈也红了，上来就抓住何雨柱的手说：“师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辈子就跟您干了！您说啥就是啥！” 何雨柱赶紧把他扶住，心里也挺感慨的。 地方很快就弄好了，是个挺大的四合院，青砖灰瓦的，看着就舒服，做私房菜馆正合适。何雨柱把自己攒的钱都拿了出来，找人好好拾掇了一下。 一个月后，饭馆的牌子就挂上去了，上面是四个大字——“何氏养生菜馆”。 开业前一天晚上，何雨柱和冉秋叶站在饭馆门口，看着这个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就在这时候，胡同口慢慢走过来一个女的。那女的穿得挺好的，人也看着有气质，就是脸上有点累。她手里还提着个皮箱子。 她走到饭馆门口，抬头看了看牌匾，然后眼神就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等看清何雨柱的脸，她整个人好像被电了一下，愣在那儿了。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高兴，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嘴唇动了动，好像不太敢信似的，小声地问了一句：“请问……您是何雨柱吗？” 何雨柱看着眼前的女人都看傻了，这张脸他太熟了。 秦淮茹！ 可眼前的秦淮茹又跟记忆里那个不太一样了，记忆中她穿得干干净净的衬衫板板正正，看着比院里那些女人要体面。 可他现在她脸上的憔悴藏都藏不住，脸都瘦得有点脱相了，嘴上也没个血色。 第64章 收留白莲花 就跟那霜打过的花似的，蔫了，就靠一口气撑着没倒。 “何雨柱……真是你啊。”秦淮茹的声音都在抖，好像怕自己看错了。 何雨柱回过神了，没吭声，就那么看着她，脸上也没啥表情。 他可没忘，自从结了婚，他就跟院里那些人分得清清楚楚的了。特别是秦淮茹这一家子，他躲都来不及。算算日子，得有大半年没说过话了。 今天她找上门来，还是这副样子，想干啥？ 何雨柱不说话，秦淮茹就觉得跟有座山压着她一样，气都喘不匀了。 她死死地抓着手里的皮箱，指头都白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来，脸皮是厚了点。 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噗通”一下。 何雨柱眼睁睁看着，秦淮茹两腿一软，直挺挺就跪地上了。 “雨柱！不对，何师傅！我求求你了，你发发善心，给我条活路吧！”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往下淌。 何雨柱眉头一皱，往后退了一步，没受她这一跪。 “你这是干啥？有话站起来说！”他声音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女人，又想来这套？哭哭啼啼的，好让人心软？ 他何雨柱可不是以前那个傻柱了。 “我不起来！”秦淮茹趴在地上哭，“何师傅，我知道我以前不对，我不是东西！我也不求你原谅，我就求你给口饭吃！干啥都行！洗碗扫地，倒垃圾……只要你给我个活儿，我啥都干！” 何雨柱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心里一点都不同情，就是觉得奇怪。 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能让这个以前心气那么高，算盘打得那么精的女人，能卑微成这样？ “你家里人呢？贾张氏呢？你那好儿子棒梗呢？”何雨柱的话跟冰碴子似的。 一说家里人，秦淮茹哭得更凶了，都快喘不上气了。 “我婆婆……她病了，病得下不了床，天天得吃药……”她断断续续地说，“家里……一分钱都没了，都快没米下锅了……” “棒梗呢？他不是上班了吗？”何雨柱又问。 秦淮茹身子一抖，脸一下子白得吓人。 她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劲儿，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他……他被抓了。” “什么？！” “他……他偷厂里的东西出去卖……让人给抓了……现在还关着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何雨柱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贾张氏病了，棒梗也进去了，这家里的天，算是塌了。 怪不得她没路走了，跑这儿来下跪。 何雨柱心里说不上是个啥滋味。他想起上辈子，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让这一家子吸血，最后自己啥也没落下。 这辈子他躲开了，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给做到这份上了。 也算是报应吧。 他是一点都不想再跟这家人扯上关系，刚想开口让她走，身后传来个温柔的声音。 “雨柱，让她进来吧，外面冷。” 冉秋叶从店里出来了，身上披了件衣服，走到何雨柱旁边，拉住了他的手。 她在里头听见动静了，出来一看，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秦淮茹看见冉秋叶，身子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不敢看她。她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家。 何雨柱感觉着媳妇手里的温度，心里的那股子烦躁劲儿也下去了不少。他回头看看冉秋茹，那意思是在问她。 冉秋叶冲他笑了笑，让他放心。她走到秦淮茹跟前，轻声说：“秦姐，你先起来，地上凉。” 她也没去扶，就这么站着。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低着头站在一边，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跟等着挨训似的。 冉秋叶把何雨柱拉到一边，小声说：“雨柱，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你看她现在这样，也确实可怜。咱们饭馆刚开，也正缺个打杂的。” “秋叶，你不知道她……”何雨柱想说。 “我知道。”冉秋叶没让他说下去，“我都知道。我不是可怜她，也不是想当好人。我就是觉得，咱们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马上就要有自己的饭馆了，就当是……给咱们未来的孩子积个福，好不好？” 最后这句话，一下就说到何雨柱心坎里了。 给未来的孩子积福。 他看着自己媳妇，她脸上那表情，又温柔又坚定。他心里那些防备啊，原则啊，一下子就没了。 是啊，跟自己媳妇和孩子比，一个秦淮茹算个啥呢？ 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干活，也总比让她在外面不知道又整出什么事来强。 何雨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走回到秦淮茹面前，从上到下地看着她，说话又冷又硬。 “活儿，我可以给你。但是，有几条规矩，你得给我记住了。” 秦淮茹猛地一抬头，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的光。 “第一，你在这儿，就是个打杂的。洗碗，扫地，别的你别碰，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我记住了！何师傅！”秦淮茹一个劲儿点头。 “第二，工资一个月一结，三十块钱，管饭，住的地方自己想办法。干得好，以后给你涨。干不好，随时给我走人！” “我一定好好干！”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何雨柱的声音突然重了，带着一股劲儿，“把你以前那些花花肠子都给我收起来，别想在我这儿占一点便宜，更不许在我媳妇面前乱说话、耍心眼。你记住了，你是在给你自己挣钱，给你家里人挣命，不是我何雨柱欠你的！” “要是让我发现你敢搞小动作，我不光让你立马滚蛋，我让你在整个北京城都找不到活干！听明白了吗？” 这一顿话，说得秦淮茹心里直发毛，后背都出冷汗了。 她看着眼前的何雨柱，觉得陌生的厉害。这还是那个老实巴交，随便她拿捏的“傻柱”吗？ 不是了。 他现在是老板，那股气势，压得她头都不敢抬。 “我……我听明白了！”秦淮茹使劲点了点头。 “那就进去吧，先把后院的碗给洗了。”何雨柱说完，再也没看她，拉着冉秋叶的手，转身进了亮着灯的饭馆。 秦淮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俩亲亲热热的背影，心里啥滋味都有。后悔，羡慕，嫉妒，但更多的，是认命了。 她提起那个破皮箱，一声不吭地从边上的门，走进了饭馆后院。 冰凉的水，“哗哗”地流着。 秦淮茹卷起袖子，把那双早就不细嫩的手，伸进了冰冷的水里。 第65章 数钱数到手抽筋 开业这天，天公作美，是个难得的晴朗冬日。 “何氏养生菜馆”的门口，一挂长长的鞭炮从门楣上垂下来，红彤彤的，喜庆得很。何雨柱和冉秋叶并肩站着，两人都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冉秋叶穿着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映衬的小脸红扑扑的，精神又漂亮。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胸中豪情万丈。他看着门口那块用红布盖着的牌匾，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跟这块牌匾一样，即将揭开一个全新的篇章。 “吉时到！”刘光天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何雨柱握住身边的红绸带，用力一拉！ 红布飘然落下，四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何氏养生菜馆！ “噼里啪啦……” 鞭炮声震耳欲聋，硝烟和纸屑弥漫开来，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里纷纷鼓掌叫好。 就在这时，胡同口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了饭馆门口。车门打开，杨厂长满面红光地走了下来。 “小何！恭喜！恭喜啊！”杨厂长人还没到跟前，洪亮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何雨柱连忙迎了上去，又是惊喜又是感动。 “你小子开饭馆，我这个老领导能不来给你捧场吗？”杨厂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对身后跟着的一众厂领导说，“都进去！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尝尝何师傅的手艺，看看他这‘养生菜’，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一群厂里的头头脑脑，笑着跟何雨柱道喜，鱼贯而入。这阵仗，已经让周围的街坊们看傻了眼。轧钢厂的领导，竟然组团来给一个厨子开的饭馆捧场？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可这还没完。 杨厂长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又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干事，快步走到何雨柱面前，敬了个礼。 “何师傅，王副主任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实在抽不开身。他让我代表他，祝贺您开业大吉，生意兴隆！这是王副主任的一点心意！”说着，递上一个大红包。 紧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好几辆小轿车开了过来，下来的都是一些何雨柱看着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干部。他们都是以前吃过何雨柱做的养生菜，或者听过他名号的人，今天都是闻讯而来。 整个“何氏养生菜馆”的一楼大厅，瞬间就坐满了。这些人往那一坐，整个饭馆的气场都不一样了，一股寻常饭馆绝对没有的威严和气派，油然而生。 何雨柱在后厨里，亲自掌勺。他今天就准备了两道主打的硬菜，当归羊肉汤和阿胶炖肉。生命之泉他没敢直接用，只是用那一滴泉水稀释了之后，在每一锅汤里，都悄悄滴上了一滴。 当一碗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药材和肉食香气的汤菜被端上桌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杨厂长先是舀了一勺羊肉汤，吹了吹，送入口中。羊肉炖得软烂，入口即化，汤头浓郁鲜美，带着一股淡淡的药材甘甜，喝下去之后，一股暖流瞬间从胃里升起，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好！好汤！”杨厂长忍不住赞叹道，“这汤喝下去，感觉浑身的骨头缝都舒坦了！” 旁边一个一直有老寒腿毛病的副厂长，喝了几口之后，也是一脸惊奇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哎哟，怪了！我这腿今天早上还又酸又疼，现在喝了这碗汤，感觉热乎乎的，那股子酸疼劲儿都轻了不少！” “我也有感觉！最近加班熬夜，老是觉得身上发虚，没劲儿。这几口肉下去，感觉力气都回来了！” 一时间，赞叹声此起彼伏。他们都是些上了年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的人。寻常的美味佳肴他们吃得多了，可像何雨柱做的这种，吃下去就能立刻感觉到身体变化的菜，简直是闻所未闻！ 口碑，就在这一碗碗热汤中，瞬间炸裂开来！ 前厅热闹非凡，而后院，却是另一番景象。 秦淮茹一个人蹲在水池边，面前是堆积如山的碗碟。冰冷的井水浸着她的手，冻得又红又肿，可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只是机械地，一下一下地刷着碗上的油污。 前厅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和赞叹声，像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她能想象得到，何雨柱此刻是何等的风光。厂长、军区领导，都成了他的座上宾。而她呢？曾经那个在四合院里众星捧月，把何雨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秦淮茹，现在却只能在这里，洗着他饭馆里最脏的碗。 看着自己这双泡在油污里的手，再想想冉秋叶那张幸福的发光的脸，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一颗一颗地掉进了面前的脏水盆里，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悔恨，嫉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她知道，她和何雨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午市过后，送走了杨厂长这批贵客，何雨柱和冉秋叶都以为能稍微松口气了。 可他们刚把桌子收拾干净，就发现，饭馆的门口，不知何时，竟然自发地排起了一条长龙！ 队伍从饭馆门口，一直延伸到了胡同口，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老板！听说你们这儿的肉汤能治病？给我来一碗！” “我听轧钢厂的亲戚说的，说你们这儿的菜是神仙吃的！排多久我都等！” “老板娘，还有没有啊？我们都等半天了！” 原来是那些领导的司机、秘书，还有附近听到风声的街坊邻里，一传十，十传百，全都涌了过来。 何雨柱一看这阵仗，也顾不上休息了，立刻冲回了后厨。 “光天！快！起锅！烧水！” 整个下午，后厨就跟打仗一样。何雨柱和刘光天两人，忙得脚不沾地，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切菜声、炒菜声、锅勺碰撞声，还有何雨柱的指挥声，响成一片。 冉秋叶也没闲着，她临时充当起了前厅的收银员和跑堂。 “同志，您要两碗羊肉汤是吧？一共是一块二。” “哎，您别急，马上就给您端过去！” 第66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她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一开始还手忙脚乱的。人一多，脑子就容易发懵。一个顾客递过来五块钱，她算了半天，差点把账找错。幸好顾客自己提醒了一句，她才红着脸把正确的钱找给人家。 手写的单子，因为忙乱，字迹潦草，有两桌的菜还上错了。 排在后面的顾客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大声抱怨。 “到底还要等多久啊？我们都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就是啊！再不来我们就走了！”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等得实在不耐烦，黑着脸，转身就走了。 冉秋叶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心里又急又委屈，眼圈都红了。 一直忙到天色擦黑，最后一锅汤卖完，何雨柱才在门口挂上了“今日售罄”的牌子。 饭馆里，一片狼藉。 何雨柱、冉秋叶、刘光天三个人，都累得瘫坐在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何雨柱看着坐在对面，正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的冉秋叶，心里疼得不行。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那个记得乱七八糟的账本，又看了看她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浮肿的脚踝。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秋叶，辛苦你了。都怪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冉秋叶靠在他的胸膛上，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不辛苦，雨柱。看到生意这么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淮茹默默地将最后一个角落打扫干净，将所有的桌椅都擦得锃亮，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后院。 她路过前厅时，脚步顿了一下。 何雨柱正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冉秋叶揉着脚踝。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嘴里还在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都怪我，让你跟着受累了。明天咱就不开门了，歇一天。” “那怎么行？”冉秋叶的声音带着笑意，虽然疲惫，但听得出来心情很好，“今天收了多少钱，你数了没？” “钱哪有你重要。”何雨柱头也不抬地说道，“明天我就去招人，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干这跑堂的活了。” “我喜欢这样，感觉特别踏实。看着客人们吃得那么香，看着钱匣子一点点变满，我就觉得咱们的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冉秋叶轻轻抚摸着何雨柱的头发。 灯光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温馨得像一幅画。 秦淮茹站在阴影里，只觉得那光刺眼得很。她低下头，快步走出了饭馆，融进了冰冷的夜色里。 何雨柱和冉秋叶说得没错，今天确实是个大丰收。 两人回到里屋，把今天所有的收入都倒在了桌子上。 角票，毛票，还有几张大团结，堆成了一座小山。 冉秋叶一张一张地数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激动地抱住何雨柱的胳膊：“雨柱！你猜猜有多少？” “多少？”何雨柱笑着问。 “一百三十七块六毛五！”冉秋叶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天！ 仅仅一天，就赚了一百三十多块！ 这比一个八级工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何雨柱也是心头一热。他知道自己的菜能卖钱，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火爆！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兴奋过后，何雨柱却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媳妇那张既兴奋又疲惫的脸，还有她红肿的脚踝，心里的那点得意，瞬间就变成了浓浓的心疼。 “秋叶，这钱是赚到了，可你看看你，累成什么样了？”他拉着冉秋叶的手，认真地说道，“这饭馆是我开的，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不是让你来受累的。” 冉秋叶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说：“我愿意跟你一起受累。” “那不行！”何雨柱态度坚决，“这事儿必须解决！明天我就去找人，咱们得招几个服务员和帮厨。光天一个人在后厨也太累了。还有你，从明天开始，你就当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收钱就行，一步都不许多走！” 冉秋叶被他这副霸道又体贴的样子逗笑了，乖乖地点了点头。 “还有，”何雨柱想起今天下午的混乱场面，眉头又皱了起来，“今天人太多了，太乱。服务跟不上，好多客人等得不耐烦都走了。这不是长久之计。” 第一天的火爆，是靠着杨厂长和王副主任他们带来的名气。 可饭馆想要长久地开下去，靠的不仅仅是菜的味道，还有服务和口碑。今天那个黑着脸走掉的中年人，就像一根刺，扎在了何雨柱心里。 “那怎么办呢？”冉秋叶也犯了愁。 “我得想个法子。”何雨柱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想到了后世那些饭店的管理模式，什么叫号机，什么线上预约……可在这个年代，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现实。 “要不，咱们每天就限量供应？”冉秋叶提议道，“就做那么多，卖完就关门。这样咱们不累，也能保证菜的品质。” 何雨柱摇了摇头。 “不行。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来的都是客，让人家白跑一趟，这不是砸咱们自己的招牌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 何雨柱索性不想了，他打来一盆热水，亲自给冉秋叶洗脚。 温热的水漫过脚踝，冉秋叶舒服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却动作温柔的男人，她觉得，就算再累，心里也是满意的。 “雨柱，”她忽然开口，“今天我看到秦淮茹了。” 何雨柱的手顿了一下：“她干活怎么样？” “挺好的，话不多，手脚也麻利。后院那么大一堆碗，她一个人都洗完了，还把地都扫得干干净净。”冉秋叶客观地评价道。 何雨柱“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对他来说，秦淮茹只是个拿钱干活的伙计，只要她不惹事，安安分分地洗她的碗，他就懒得多看一眼。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给自己的媳妇调理身体。 今天忙了一天，计划好的养生餐都耽搁了。 “秋叶，从明天开始，你的调理计划正式开始。我给你炖的汤，一顿都不能落下！”何雨柱一边给她擦脚，一边不容置疑地说道。 “好，都听你的。”冉秋叶笑着答应。 她看着何雨柱，忽然觉得，眼前这些烦恼，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天大的事，好像都有解决的办法。 她相信他。 第67章 这金手指有点东西！ 第二天，何雨柱才明白，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天才蒙蒙亮，饭馆门口的队伍，就已经甩到了胡同口，比昨天有过之而无不及。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将本就不宽敞的胡同堵了个水泄不通。 “哎，我说你们这饭馆还让不让人过了？”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里挤出来，气得直嚷嚷，“买个菜跟上战场似的！路都给占了！” “就是！一大早吵吵嚷嚷的，家里孩子觉都睡不好！”旁边的邻居也探出头来抱怨。 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这阵仗，一个头两个大。他眼尖，在队伍里扫了一圈，昨天那个因为等得不耐烦而黑着脸走掉的中年人，今天果然没有再出现。 他心里咯噔一下。 口碑这东西，建立起来难，毁掉却只是一瞬间的事。味道再好，服务跟不上，把客人的耐心都耗光了，那就是自掘坟墓！ “师傅，人太多了！这么下去不行啊！”刘光天急得满头大汗，从后厨跑了出来。 何雨柱还没说话，队伍里就先吵了起来。 “你干嘛插队啊？没看见我们都在这儿排着吗？”一个年轻小伙子指着一个刚挤到前面的人怒道。 “谁插队了？我刚才就在这儿，上了个厕所回来！”那人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你放屁！我在这儿半天了就没见过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都别吵了！别吵了！”何雨柱赶紧冲过去，把两人拉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骚乱平息下来。 他回到店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师傅，要不……咱们发号吧？”刘光天看他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写上号，叫到谁谁进来，这样就不会乱了。” “发号？”何雨柱觉得这是个办法，“行！你赶紧去，用硬纸壳写！” 刘光天领命，很快就撕了一堆纸片，写上号码，从队头开始往下发。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饭馆里没有扩音器，叫号全凭刘光天扯着嗓子吼。 “一号！一号的同志！可以进来了！” 队尾的人根本听不见，队中间的人听见了也得伸着脖子往前看，队伍非但没有变整齐，反而更乱了。 “二十三号！二十三号！到您了！”刘光天喊得脸红脖子粗。 好半天，才有一个人慢悠悠地挤过来：“是我吗？我二十二号，他二十三号还没来。” “哎！二十三号！再不来就过号了啊！” 整个胡同里，都回荡着刘光天那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和他一个人的声音比起来，几十上百人的嘈杂声简直就是山呼海啸。效率低得可怜，场面比刚才还要混乱。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这叫什么事儿！ 也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严重运营痛点，服务体验极差，已引发顾客负面情绪！】 【叮！触发紧急任务——“优化服务体验”！】 任务目标：在二十四小时内，有效解决排队混乱问题，提升顾客满意度。 【任务奖励：《餐饮排队管理方案（初级版）》，情绪值500点！】 何雨柱心里一动，系统终于来了！ 他立刻在脑海里喝道：“领取奖励！” 瞬间，一股信息流涌入他的大脑。 【《餐饮排队管理方案（初级版）》】 【核心策略一：分时预约制。利用现有通讯工具（如公用电话），开放部分时段的电话预约名额，引导客流，减少现场无效等待。】 核心策略二：等位增值服务。为现场排队顾客提供简单的免费茶水、小食（如瓜子、花生），安抚等待情绪，提升品牌好感度。 【核心策略三：异业合作叫号。与饭馆周边单位（如杂货铺、电话亭）建立合作，顾客领号后可在合作单位等待，由合作单位代为叫号，扩大等候区域，缓解门口拥堵。】 线上预约？这个年代哪有线上……等等！电话！街道的公用电话亭！ 等位零食？这个简单！ 合作叫号？杂货铺！电话亭大妈！ 何雨柱的脑子瞬间就转开了，这三条策略，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每一条都直指要害，而且在这个年代完全具有可行性！ 他感觉眼前豁然开朗，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有了解决的办法！ 就在前厅和门口乱作一团的时候，后院里，秦淮茹正默默地刷着堆积如山的碗。 她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 这时，一个年轻的妈妈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想到后院借个地方上厕所。小男孩等得不耐烦，在院子里又哭又闹，怎么哄都哄不好。 年轻妈妈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地道歉。 秦淮茹洗碗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擦了擦手，从案板上捏了一小块还没用的面团，走到小男孩面前。 她没说话，只是蹲下来，那双被冷水泡得通红的手，三下五除二，就在面团上捏了起来。很快，一个有着长耳朵、圆尾巴的小兔子面人，就在她手中成型了。 小男孩的哭声渐渐停了，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秦淮茹手里的东西。 “给你。”秦淮茹把面人递了过去，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很温和。 小男孩怯生生地接过，捏在手里，破涕为笑。 这一幕，正好被从里屋出来，准备去后院看看情况的冉秋叶，尽收眼底。 她看着蹲在地上，正用袖子轻轻给小男孩擦眼泪的秦淮茹，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女人，虽然满身算计，但骨子里，似乎还藏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雨柱，我有个想法！”冉秋叶快步走到前厅，把何雨柱拉到一边。 “我也有个想法！”何雨柱此刻却是兴奋异常，他抓着冉秋叶的手，眼睛亮得惊人，“秋叶，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他把系统给的方案，用自己的话快速说了一遍。 冉秋叶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雨柱，你这法子太好了！特别是跟电话亭和杂货铺合作，这样大家就不用都挤在门口了！” “对！我现在就去办！”何雨柱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 他看着冉秋叶，郑重地说道：“秋叶，店里先交给你和光天，稳住大家的情绪。我去就回！” 第68章 一块山楂糕的奇效！ 说完他脱下身上的围裙，连手都来不及洗，就挤出人群，朝着胡同口的那个电话亭走了过去。 何雨柱挤出人群，目标明确，走向胡同口的电话亭。 电话亭里坐着的是街道的刘大妈，她看到何雨柱，没有好脸色。 “哟，何老板，你这饭馆门口可真够热闹的，把路都堵死了，存心不让街坊邻居走路是吧？”刘大妈的言语很不客气，显然是被门口的喧闹影响了心情。 何雨柱没有生气，递过去一根烟，直接说明来意：“刘大妈，想不想每天多挣点钱？” “挣钱？”刘大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怎么说？” “简单！”何雨柱说道，“我这饭馆，从明天开始，每天中午放出二十个电话预约名额，晚上也放出二十个。您呢，就负责帮我接电话，登记一下人家的姓名和预约时间。每成功登记一个，我给您五分钱！” “五分钱一个？”刘大妈算了一下。一天四十个名额，要是全都约满了，那就是两块钱。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十块。这比她看电话亭的工资高出快两倍了。这可是一大笔钱。 她心思一转，觉得何雨柱这是有求于她，便想多要点好处。“五分钱？何老板，你这生意一天赚一百多，就给我五分？少了点。一个名额，至少一毛钱！” 何雨柱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他收回了脸上的表情，说道：“刘大妈，这生意是长期的。每天两块，一个月六十，一年就是七百二。您要是觉得少，那就算了。这胡同口不止您一个电话亭，隔壁街的李大爷，估计也愿意干。” 刘大妈心里一惊。她知道何雨柱说的是实话。这活儿谁都能干，自己要是错过了，这钱就白白便宜了别人。她立刻改了口风。 “哎呀，何老板，我就是开个玩笑嘛！五分就五分！这活我接了！”刘大妈立刻拿出个新本子，“你放心，我保证给你记得清清楚楚，一个都不会错！” “那就麻烦您了。”何雨柱点点头，目的达成。 搞定了电话亭，何雨柱又拐进了旁边的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姓王，正拿着鸡毛掸子在店门口赶人，一脸的怨气。“柱子，不是我说你，你这生意好，可也得管管门口那些人啊。我这店门口都给堵死了，一上午一个买东西的都没有，全是看热闹和排队的！” “王哥，我今天来，就是解决这事儿的，顺便带你一块儿发财。”何雨柱说道。 他把刘光天写的号码牌拿出来一张：“王哥，你看，这是我发的号。从明天开始，在我这儿领了号的客人，可以到您这儿来等。您呢，就在门口挂个小黑板，我那边叫到那个号了，您就跟着更新一下。” 老王听不明白：“他们在我这儿等着，我怎么发财？我这儿又不是善堂。” “关系大了！”何雨柱解释道，“你想想，几十上百号人，排队干等着多无聊？到您这儿来，地方宽敞，还能坐。等的时候，口渴了是不是得买瓶汽水？无聊了是不是得买包瓜子？家里孩子闹了，是不是得买块糖哄哄？这些人，不都成了你的客人吗？” 老王脑子转过来了。对啊！这叫引流！把何雨柱的客人，变成自己的客人！ “我这儿不光能等，我还能帮着叫号！”老王激动地说道，“谁在我这儿买东西，我保证让他第一个听到叫号声！” “那就这么定了！”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您这儿的生意，差不了。” 解决了外部问题，何雨柱的心里有了底。 他回到饭馆，天已经快黑了。他没去算今天的账，直接一头扎进了后厨。 冉秋叶看他风风火火的，有些担心：“雨柱，你这是要干嘛？” “做个秘密武器！”何雨柱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大包山楂干。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他将山楂干泡发，然后和冰糖一起下锅，用小火慢慢熬。随着他的搅拌，一股酸甜的香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后厨。 刘光天看呆了：“师傅，您这是要做山楂酱？” “这可不是普通的山楂酱。”何雨柱一边熬煮，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系统奖励的生命之泉进去。 那滴液体一入锅，整锅红色的山楂酱颜色变得更加鲜亮，香气也变得格外淳厚，闻一下就让人觉得心神安宁。 他要做的，是能安抚人心的“开胃山楂糕”。 一锅山楂酱熬得粘稠红亮，他将其倒在案板上，迅速抹平，然后用刀切成一个个小方块。那山楂糕晶莹剔透，光是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这一夜，何雨柱几乎没睡，连夜赶制出了一大批山楂糕。 第二天一早，饭馆门口还没等排起长队，一块崭新的木牌就立了起来。 上面用漂亮的粉笔字写着—— “本店新规：一、每日午、晚市各开放20个电话预约名额，预约电话：xxx-xxxx（刘大妈电话亭）。二、现场排队顾客，请凭号牌至对面‘老王杂货铺’等候，叫号信息将同步更新。三、为表歉意，凡现场排队者，可免费领取‘开胃山楂糕’一份，祝您等餐愉快！” 冉秋叶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切好的山楂糕，递给每一个前来排队的客人：“您好，这是我们老板特意为大家准备的，您尝尝。” 排队的客人本来还憋着火，可一看到这新规矩，又闻到那酸甜的香气，火气顿时消了一半。 一个性子急躁的年轻人，将信将疑地拿起一块山楂糕放进嘴里。 他尝到了一股酸甜冰凉的味道，那股酸味刺激着味蕾，让他精神一振，而随之而来的甜意，又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嘿！这玩意儿好吃啊！”他忍不住说道。 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拿起品尝。 “嗯！酸酸甜甜的，真开胃！” “吃了这个，感觉等多久都值了！” “这老板，会做人！” 人们拿着号牌三三两两地散开。 老王乐得嘴都合不拢，他的小店里，瞬间挤满了人，整个胡同，再也没有了昨日的拥堵和争吵，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热闹而和谐的景象。 【叮！检测到来自顾客的满意与称赞+1500！】 【叮！检测到来自杂货铺老板的感谢与钦佩+100！】 【叮！检测到来自刘大妈的狂喜与感激+80！】 【叮！恭喜宿主完成紧急任务——“优化服务体验”！奖励已发放！】 第69章 口碑危机！ 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焕然一新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流失率，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昨天那个黑着脸走掉的中年人没来，但更多的新面孔，被这独特的“排队文化”吸引了过来。 解决了最大的运营问题，何雨柱总算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午市快结束时，杨厂长的一个老部下，也是饭馆的常客李叔，吃完饭后，却悄悄把他拉到了一边。 李叔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为难：“柱子，跟你说个事，你别不爱听。” “李叔，您说，我听着呢。”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这红烧狮子头……”李叔咂了咂嘴，“味道好像……差了点意思啊。肉有点柴，也不够鲜，跟你前几天做的，不是一个味儿。” 李叔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在了何雨柱的心上。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亲自把李叔送到门口，连声道歉：“李叔，实在对不住！这事儿是我的疏忽，您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 送走李叔，何雨柱一言不发，转身就冲回了后厨。 后厨里，新招来的两个帮厨正在洗菜，刘光天满头大汗地守着另一个灶台，锅里正炖着汤。 何雨柱径直走到那个装着红烧狮子头的盆子前，用勺子舀起一个，放在碗里，又用筷子夹开。 果然，肉质的纤维感很明显，远没有达到他要求的“入口即化”的标准。他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了。肉馅里的姜末和葱白没有处理好，火候也过了，导致肉丸子外层发紧，内里的鲜味没能完全激发出来，反而带着一股子柴劲。 这菜，要是放在普通饭馆，也能算个中上水平。 可在他“何氏养生菜馆”，这就是不合格！是砸招牌！ “光天，你过来！”何雨柱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刘光天正在擦汗，听到师傅这语气，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了过来。“师傅，怎么了？” 何雨柱指着碗里的狮子头，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他。 刘光天一看师傅的脸色，再看看那碗里的狮子头，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低下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今天中午的狮子头，是你做的？”何雨柱问。 “是……是我……”刘光天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师傅，今天中午人太多了，电话预约的，加上现场排队的，一下子来了三十多桌。您在忙着做羊肉汤，我……我就想着给您分担点，就……就自己上手了。我一着急，火候没看住，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已经晚了……” 何雨柱心里那股火“蹭”地就冒了上来。 但他看着刘光天那张又是愧疚又是害怕的脸，最终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他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刘光天。 饭馆的生意太火爆了，远远超出了预期。光靠他一个人掌勺，刘光天打下手，根本就忙不过来。新招的两个帮厨，只会洗菜切墩，连灶台都上不了。 刘光天是想帮他，是好心，但能力确实还没到那一步。 “手艺上的事，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能自已想当然！”何雨柱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一道菜砸了，传出去，砸的是咱们整个饭馆的招牌！你懂吗？” “我懂了师傅！我错了！”刘光天眼圈都红了，头埋得更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雨柱叹了口气。 他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个饭馆，现在所有的核心技术，全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就像是这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里，最关键的那个齿轮。 一旦他病了，或者有事走不开，这台机器就得停摆。 这饭馆，也就离关门不远了。 这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人生才刚刚走上正轨，他的饭馆才刚刚开了个好头，绝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停滞不前！ 必须要把刘光天培养出来！ “从今天开始，收了摊，你留下来，我单独给你开小灶。”何雨柱做出了决定，“我再教你一遍，从剁肉馅开始，每一个步骤，你都给我看清楚，记在心里！” 那天晚上，等所有客人都走了，秦淮茹默默收拾完前厅，准备去后院洗碗时，发现后厨的灯还亮着。 何雨柱和刘光天两个人，站在灶台前。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做。 他拿起一块五花肉，亲自展示怎么下刀，肥三瘦七，如何切成石榴籽大小的肉粒，而不是直接用刀背砸成肉泥。 “看清楚，肉要切，不能剁。剁出来的肉，纤维都死了，口感发死。切出来的，才能保证肉的弹性。” 他的声音很平静，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精准而优雅。 刘光天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额头上全是汗，手里的小本子记得飞快。 接着是调味。 放多少盐，多少酱油，姜末要挤出汁水，葱白要切到极细。何雨柱一边放，一边解释。 “火候，是最难的。你用心去感觉，”何雨柱将肉丸下锅，调小了火，“听这个声音，油温高了，声音是‘刺啦’，带着爆裂。油温正好，声音是‘滋滋’，很柔和。你要学会用耳朵去做菜。” 刘光天听得云里雾里，他只能看到师傅把火调小了，但小了多少，那个“柔和”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完全体会不到。 何雨柱让他上手试了一次。 刘光天严格按照何雨柱教的步骤，一步一步来，可做出来的狮子头，味道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不是不好吃，但就是没有何雨柱做出来的那种鲜香醇厚，回味无穷的感觉。 “师傅，我……我太笨了。”刘光天看着自己做的东西，急得都快哭了。 何雨柱也沉默了。 他发现，“天赋”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有些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能教步骤，但教不了那份灵气。 在后院的阴影里，秦淮茹蹲在水池边，一下一下地刷着碗。 后厨传来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拿本子，但何雨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刻刀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肥三瘦七，要切不要剁。姜用汁，葱用白。火候要用耳朵听…… 她默默地记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何雨柱看着一脸沮丧的刘光天，心里也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第70章 秦淮茹你开挂了？ 难道自己的饭馆，规模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吗？永远都只是一个夫妻老婆店的规模，永远都离不开自己？ 他不甘心！ 也就在这时—— 叮！系统检测到“核心技术依赖”风险，菜品口味合格率低于90%，已出现顾客投诉，可能导致口碑断崖式下滑！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何雨柱的心上。 来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而且系统说的是“断崖式下滑”！ 何雨柱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现在就像是守着一座金山，却只有一把小土锹，看得见，挖不着，急得抓心挠肝。 就在他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出来单干是不是一个错误决定的时候，脑海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标准化生产”瓶颈，核心技术无法有效复制，触发特殊任务——“大师的传承”！ 【任务目标：建立一套可复制、可传承的菜品制作标准，培养出至少一名能够独立完成核心菜品的合格厨师。 任务奖励：《菜品标准化手册（中式餐饮版）》，情绪值3000点，技能点*1。 何雨柱看着脑海里弹出的任务，感觉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最怕什么？就怕自己的手艺成了绝唱！就怕这饭馆永远离不开他！ 培养刘光天失败的挫败感，和李叔投诉带来的危机感，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 现在，系统终于给出了解决之道！ “领取奖励！”他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 下一秒，一本厚重的仿佛百科全书的虚拟书籍，在他的脑海中“哗啦”一下展开！ 《菜品标准化手册（中式餐饮版）》 何雨柱的意识沉浸进去，只看了一眼目录，整个人就彻底呆住了。 这……这是什么神仙东西？ 【红烧狮子头（淮扬版）】 【主料：五花肉（肥三瘦七）500克。 【辅料：马蹄40克，嫩姜10克，小葱……】 【制作流程：】 【1.改刀：五花肉手工切成0.3厘米见方的肉丁，严禁使用绞肉机或刀背捶砸。马蹄去皮切成0.2厘米碎粒。 【2.调味：肉丁中加入盐5克，生抽15毫升，黄酒10毫升，白胡椒粉0.5克，顺时针搅拌120下，直至肉质上劲起胶。 【3.塑形：取200克肉馅，左右手交替摔打30次，团成光滑肉丸。 4.烹制：锅中入油，烧至160摄氏度（油面微动，插入筷子周围有细密气泡），下入肉丸，小火炸制定型2分钟，捞出。锅中留底油，下葱姜爆香，加入高汤500毫升，放入肉丸，大火烧开转文火，加盖慢炖45分钟…… 何雨柱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激动！ 不止是狮子头！ 【东坡肉：五花肉必须选用肋下带皮部分，切成4厘米方块，焯水时间不得超过8分钟，以筷子可勉强插入为准……】 松鼠鳜鱼：鱼身改刀，花刀深度为鱼肉厚度的五分之四。油炸分两次，第一次油温180度，炸2分钟定型，第二次油温升至200度，复炸30秒抢酥…… 精确！ 太精确了！ 所有过去凭感觉、凭经验、凭悟性的“玄学”，在这一刻，全都被转化成了冷冰冰、但却无比可靠的数字！ 克数、毫升、摄氏度、分钟、次数…… 这哪里是什么菜谱？这分明是一份工业生产流程图！ 有了这个，别说是刘光天这种有点底子的，就算是个从没进过厨房的生瓜蛋子，只要他认字，只要他有手，照着这个做，味道绝对能保证八九不离十！ 何雨柱心中狂喜！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本手册的恐怖价值。 这玩意儿，比任何一道神级菜谱都重要一万倍！ 菜谱，只能让他一个人牛。而这本手册，却能让他复制出无数个“何雨柱”！ 这才是开连锁、做大做强、建立餐饮帝国的基石！ 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都停一下！” 何雨柱猛地抬起头，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兴奋。 后厨里，刘光天和两个帮厨吓了一跳，手里的活计都停了下来。 “光天，去门口挂牌子，今天下午停业！所有人都别走，开会！培训！”何雨柱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刘光天虽然一头雾水，但看师傅这副样子，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连忙点头跑了出去。 很快，后厨里，刘光天和两个新来的帮厨站成一排，像等着训话的小学生，大气都不敢喘。 秦淮茹也从后院走了进来，她洗完了最后一批碗，正准备擦干手做点别的杂活。看到这阵仗，她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地站到了最角落的位置，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刘光天身上。 “光天，昨天晚上我教你的狮子头，你还记得多少？” 刘光天脸上一红，小声说：“记得……记得个大概。” “大概？”何雨柱摇了摇头，“做菜，没有大概！从今天起，我们后厨，只有标准！所有人，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脑海里关于狮子头的标准化流程，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 “第一步，选肉。必须是肥三瘦七的五花肉，肥了腻，瘦了柴，一点都不能差！” “第二步，切肉。要切成0.3厘米的肉丁，为什么是0.3厘米？因为这个尺寸，最能保证肉的口感和弹性。都听明白了吗？” 两个帮厨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使劲点头。 刘光天则疯狂地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他感觉师傅今天教的，和昨天完全不一样。昨天是传道，今天，是授业！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第三步，调味！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何雨柱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500克肉，要配盐5克，生抽15毫升，黄酒10毫升……然后顺时针搅拌，记住，是顺时针！搅拌120下，让肉把所有的味道都吃进去，让它上劲！” 他说得又快又急，信息量巨大。 刘光天和两个帮厨的脑子都快跟不上了，脸上全是茫然。 何雨柱讲完，看着他们三个那一脸懵的样子，就知道效果不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突然提问，想看看他们记住了多少。 “光天，我刚才说的，调味那一步，酱油、黄酒、盐的比例是多少？搅拌要多少下？” 第71章 你就是质检员 “啊？”刘光天被点名，人一下子就慌了，手里的本子差点掉在地上。他低头飞快地翻着，嘴里结结巴巴地念叨：“酱油……酱油是……是十毫升？不对，十五……盐是几克来着？师傅，我……” 他急得满头大汗，脑子里一团浆糊，刚才听过的数字全都混在了一起，怎么都理不顺了。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往上冒。 就在这时，一个不大，但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生抽十五毫升，黄酒十毫升，盐五克。顺时针搅拌一百二十下，不能多，也不能少。” 后厨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焦到了那个角落。 秦淮茹站在那里，头微微低着，双手还捏着衣角。她自己好像也愣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是自己说的。那就像是一种本能，在听到何雨柱提问，而刘光天又答不上来的时候，正确答案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刘光天和两个帮厨都看傻了。 她……她不是个洗碗的吗？她怎么会知道？还说得这么清楚，连一个数字都没错？ 何雨柱也死死地盯着秦淮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严肃地审视这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脸上没有了在四合院时的精明算计，只有长期劳作带来的疲惫和一丝不安。 可刚才，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串数字，却像是用刻刀刻出来的一样，精准，流利，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何雨柱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在这里给刘光天开小灶的时候，秦淮茹就在后院洗碗。水声哗哗地响，他以为她什么都没听见。 可现在看来，她不仅听见了，而且一字不差地，全都记下来了！ 这个女人……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何雨柱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他看着秦淮茹，那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而是像一个工匠，发现了一件绝世的工具！ “你……”他喉咙有些干涩，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你再说一遍，关于火候的那一段，我昨天晚上是怎么说的？”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何师傅不是在发火，他是在考校！ 刘光天和两个帮厨，大气都不敢出，目光在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来回扫视。他们也想知道，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洗碗工，到底是蒙的，还是真有这个本事。 秦淮茹被何雨柱这么盯着，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可何雨柱的目光让她动弹不得。 她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昨天晚上何雨柱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得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 她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的后厨。 “火候，是最难的。你用心去感觉。”秦淮茹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再是刚才那样怯生生的，而是模仿着何雨柱昨晚的语调，沉稳而有力，“听这个声音，油温高了，声音是‘刺啦’，带着爆裂。油温正好，声音是‘滋滋’，很柔和。你要学会用耳朵去做菜。” 她说完，还下意识地抬起手，做了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 那个动作，跟何雨柱昨晚的样子，一模一样！ 后厨里，死一般的寂静。 刘光天张大了嘴，手里的本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都毫无知觉。 他傻了。 昨天师傅教他的时候，他就在跟前，又是记笔记又是瞪大眼睛看，结果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可秦淮茹呢？她人在后院，隔着一堵墙，光听着水声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竟然把每一个细节都记住了！连师傅的语气和动作都学了个十成十！ 这……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 何雨柱心里的狂喜，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找到了！我找到了！ 他脑海里那本《菜品标准化手册》瞬间变得无比清晰。他原本的计划，是把饭馆做大，甚至开第二家、第三家。但这需要厨师，需要能稳定复制他手艺的厨师。他把希望寄托在刘光天身上，可事实证明，刘光天不行。那些精确到克、毫升、秒的数字，对普通厨师来说就是天书。 他的雄心壮志，就卡在了“人”这个环节上。 他以为自己的餐饮帝国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可现在，秦淮茹出现了！ 她就是那个能完美运行《菜品标准化手册》这套复杂程序的人形电脑！她就是那个能将所有“天书”一字不差执行下去的硬件！ 有了她，这本手册上的所有菜品，才真正有了从纸上走下来，变成现实的可能！他的饭馆才能摆脱对他个人的依赖，才能真正地扩张！ “秦淮茹！” 何雨柱猛地喊了一声，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啊？在！”秦淮茹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从现在开始，你别洗碗了！”何雨柱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咱们后厨的质检员！专门负责监督菜品制作流程！” 质……质检员？ 秦淮茹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一个洗碗的？监督他们这些厨子做菜？这怎么可能？ “师傅！”刘光天也急了，“这……这不合适吧？秦姐她……她没上过灶啊！” 让一个洗碗的来监督自己这个正经的徒弟，刘光天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委屈。 “闭嘴！”何雨柱瞪了他一眼，“你上过灶，你做出来的狮子头能吃吗？人家没上过灶，但每一个步骤都记得比你清楚！这就够了！” 何雨柱转向秦淮茹，语气不容置疑：“我问你，这个活，你干不干？” 秦淮茹的心脏狂跳，一股巨大的惊喜和惶恐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来这里，只想找个活干，有口饭吃，能给家里挣点救命钱。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干点别的。洗碗，倒垃圾，这就是她给自己定下的位置。 可现在，何雨柱却给了她一个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 质检员！ 这听起来，就像是厂里的那些干部一样！ 她不再是一个卑微的洗碗工，她被委以了“重任”！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从她的心底涌起，瞬间冲垮了所有的自卑和不安。她猛地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第72章 掌勺的不是我 “我干，何师傅，我干！”秦淮茹回答。 “好，我说你行，你就行。去把脏衣服换了，换身干净的。再去前台找老板娘，拿个新本子和一支笔。” “哎，好！”秦淮茹点头，跑了出去。她跑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对着何雨柱鞠了一躬，才再次离开。 几分钟后，秦淮茹再次出现在后厨。 她换了一件冉秋叶给的干净衬衫，头发重新梳理，用布条扎好。她手里拿着一个硬壳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站在那里。 何雨柱点头。 “刘光天！” “在，师傅！” “你，现在，立刻，重新做一份红烧狮子头，从切肉开始。”何雨柱下达命令。 他接着指向秦淮茹：“你，就站在他旁边。他每做一个步骤，你就在本子上记录。任何一个地方，跟我们刚才说的标准对不上，不管是克数、时间还是次数，你立刻叫停。不用管他是不是你师兄，也不用给我面子。出了错，我只找你！” “是，何师傅！”秦淮茹站直身体，大声回答。 一场特殊的考试在后厨展开。 “师傅，这……”刘光天看着秦淮茹，心里不服气，“让秦姐监督我？她连灶台都没摸过，她懂什么？” “她不懂，你懂？”何雨柱反问，“你懂，做出来的狮子头能让客人投诉？从现在起，她就是标准。你要么照做，要么脱了衣服走人。” 刘光天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他拿起一块五花肉，憋着一股气，开始下刀。 “等一下。” 他刚切了两刀，秦淮茹的声音响起。 刘光天动作停住，看着她。 秦淮茹翻开本子，用笔尖指着上面的一行字：“标准第一条，五花肉手工切成零点三厘米见方的肉丁。你刚才下刀太深，这一块，至少有零点五厘米。” 刘光天拿起那块肉丁看了看，确实比旁边的大了一圈。他没想到秦淮茹看得这么准，只能咬着牙，把那块肉重新改刀。 接下来，整个后厨都回荡着秦淮茹的声音。 刘光天开始剁马蹄，秦淮茹又开口：“标准要求，马蹄切成零点二厘米碎粒，你这是在剁泥，颗粒大小不均，影响口感。重来。” 刘光天把剁好的马蹄倒掉，拿起新的，一刀一刀地切。 轮到搅拌肉馅。 “停！搅拌要顺时针，你刚才有一下是逆时针的，破坏了肉的胶质。重来！” 刘光天把肉馅倒回盆里，从头开始。 “不对！摔打肉丸的次数是三十次，你只打了二十八次。再补两下！” “油温！师傅说油面微动，筷子周围有细密气泡才是标准。你现在这个油温太高了，肉丸下去外面焦了里面还不熟。关小火，等三分钟！” 刘光天从开始的憋屈，到后面的麻木，最后只剩下震惊。 秦淮茹像一个监督员，精准地执行着何雨柱的指令。她的小本子上，记录着每一个步骤的完成情况。 在她的监督下，刘光天感觉自己不像在做菜，而是在工厂的流水线上组装一个零件。 四十五分钟后，当那锅红烧狮子头出锅时，一股肉香弥漫了整个后厨。 何雨柱舀起一个，尝了一口。 肉质软糯，汁水饱满。味道虽然比不上他亲手做的，但已经恢复到了饭馆刚开业时的水准。 成功了。 何雨柱心里有了底。 晚上，回到家里，何雨柱把今天后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冉秋叶。 冉秋叶听完，也很惊喜。她走到何雨柱身后，帮他按着肩膀：“我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只要放在对的地方，就行了。” 何雨柱靠在椅子上，心里盘算着一个计划。 光解决后厨的口味问题，还不够。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何氏养生菜馆”厉害的，不只是他何雨柱一个人，而是他建立起来的这套体系。 “秋叶，”何雨柱坐直身体，抓住冉秋叶的手，“光这样还不够，我要玩一把大的。” “怎么了？”冉秋叶问。 何雨柱说：“我决定，对外放出消息。明天，咱们饭馆要推出一道极品功夫菜——佛跳墙。” “佛跳墙？”冉秋叶出声，这道菜工序非常复杂。 “对，”何雨柱说，“而且，我要告诉所有人，这道菜，掌勺的不是我。” 何雨柱要推佛跳墙，而且掌勺的不是他自己。 这个消息，让第二天一早的饭馆门口直接炸开了锅。 当小黑板上写下“今日特供：极品佛跳墙，限量三份，每份售价五十元”时，整个胡同都安静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 “五十块？他疯了？这都够我小半年的工资了！”一个路过的工人喊道。 “佛跳墙？我听都没听说过，什么菜这么贵？” “关键不是价格！你们看下面那行小字——‘由本店大厨刘光天师傅主理’！刘光天是谁？不是何雨柱那个徒弟吗？” “让徒弟做五十块钱一道的菜？何雨柱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做砸了，他这饭馆的招牌不就全毁了？” 消息传得很快。那些本来在杂货铺里等叫号的食客们，全都坐不住了，纷纷挤到饭馆门口，对着那块黑板指指点点。 有好奇的，有质疑的，更多的是等着看热闹。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何雨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前厅议论纷纷，后厨的气氛很紧张。 刘光天站在灶台前，额头上全是汗，握着锅铲的手在发抖。他的面前，摆了十几种处理好的食材：鲍鱼、海参、鱼翅……每一样都价格不菲，看得他心慌。 何雨柱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一句话也不说。他看着每一个角落，但就是不动手。 “秦姐，第一步是什么？”刘光天顶不住压力，问向旁边的人。 秦淮茹翻开手中的硬壳笔记本，用钢笔的笔尖指着其中一行，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备料。鸡、鸭、羊肘、猪蹄尖，焯水，入高汤，小火煨两小时，取其精华汤汁。现在计时，还差十分钟。” “好，好……”刘光天手忙脚乱地去看火。 “别看了，火候没问题。”秦淮茹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准备处理海鲜。鲍鱼焯水，时间三十秒，捞出。” “是！” 在秦淮茹精准到秒的报时声中，刘光天就像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木偶，机械地执行着每一个步骤。 第73章 不比国宴大师傅差！ “海参过油，油温一百五十度，十五秒，立刻捞出，多一秒口感都会老！” “停！你拿干贝的手势不对！标准流程是五指抓取，防止破坏干贝的纤维结构！重来！” “料酒五毫升，沿锅边淋入，不是让你直接倒进去！” 两个新来的帮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感觉秦淮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会说话的机器。刘光天在她面前，就像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学生，每一个动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任何一点细微的差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也就在这高压之下，刘光天心里的那点杂念反而被驱散了。他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听指挥，执行，再执行！ 就在这道工序复杂的佛跳墙进入最后煨炖阶段时，饭馆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和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几乎是同时停在了胡同口。 车门打开，杨厂长和王副主任一左一右地，陪着一个面容威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那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中山装，但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却让周围嘈杂的人群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老杨，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神厨开的饭馆？”大领导看着门口排队的人群，还有对面杂货铺里热闹的景象，饶有兴致地问。 “没错，首长！”杨厂长挺直了腰板，脸上满是自豪，“我跟您说，这小子可不一般！他做的养生菜，那是一绝！” 王副主任也在一旁帮腔：“首长，您尝尝就知道了！保证不虚此行！” 何雨柱听到动静，连忙从店里迎了出来。“厂长，王副主任！您二位怎么来了？这位是……” “柱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京城的周副市长！”杨厂长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子兴奋劲儿怎么都藏不住。 何雨柱心里一震，但面上却不显，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招呼：“周市长好！” 周副市长点了点头，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块写着“佛跳墙”的黑板上，他笑了笑：“听说今天有道新菜？还是限量版？” “是，不过……”何雨柱故意顿了一下。 “怎么？怕我们吃不起？”王副主任开起了玩笑。 “那倒不是。”何雨柱笑了，“主要是，今天这道菜，掌勺的不是我。”他侧过身，指了指后厨的方向，“是我徒弟。” 这话一出，杨厂长和王副主任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让徒弟做菜给周副市长吃？这小子是疯了还是傻了？这要是出了岔子，他们俩的脸往哪儿搁？ 周副市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道：“哦？那倒要尝尝了，看看你这徒弟，得了你几分真传。” 压力，瞬间给到了后厨。 当何雨柱领着三位大领导走进预留好的包间时，整个饭馆的气氛都凝固了。 刘光天在后厨听到消息，腿肚子都软了，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掉进了锅里。 “完了……完了师傅……这可怎么办啊……”他面如死灰，急得快哭了。 “慌什么！”秦淮茹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最后一道工序，煨炖时间已到，开坛，加入花雕酒二十毫升，再封盖焖三分钟！快！” 她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把刘光天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看着秦淮茹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揭开坛盖，按照指令，完成了最后的工序。 三分钟后，一坛用荷叶封口，古朴典雅的佛跳墙，被稳稳地端上了周副市长的餐桌。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在周副市长示意下，冉秋叶亲手揭开了坛口的荷叶。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浓郁到了极点的香气，瞬间从坛口喷薄而出，刹那间就充斥了整个包间！那不是单一的肉香，而是几十种顶级食材的精华，经过长时间的煨炖，互相交融、升华，形成的一种淳厚霸道的复合香气！ 杨厂长和王副主任只是闻了一下，就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 周副市长也是眼睛一亮。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国宴都参加过不止一次！但如此纯粹又如此富有层次感的香气，他也是头一次闻到！ 他亲自拿起汤勺，舀了一小碗，汤色金黄浓稠，如胶似漆。他先是喝了一口汤。 汤汁入口，温润柔滑，浓郁却不油腻。那股子鲜味，像是活过来一样，瞬间在舌尖上炸开，然后顺着喉咙滑下去，化作一股暖流，直通四肢百骸。 周副市长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了良久，这才缓缓睁开。 他没有说话，又用筷子夹起一块煨得软烂的鲍鱼。鲍鱼吸饱了汤汁，入口Q弹，咀嚼之下，鲜味层层递进，回味无穷。 整个包间里，只听得到轻微的吞咽声。 许久，周副市长才放下了筷子，他看着何雨柱，脸上露出了由衷的赞叹。 “香醇不腻，味中有味，好！这道菜，火候、调味、食材的融合，都堪称完美！不比国宴大师傅差！” 轰！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杨厂长和王副主任瞬间眉开眼笑，与有荣焉！ 杨厂长当场一拍桌子：“好！柱子！以后厂里所有重要的宴请，就都定在你这儿了！” 王副主任也哈哈大笑：“我们军区也是！这水平，招待外宾都够格了！” 也就在这一刻，何雨柱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大师的传承”任务！后厨标准化建设初步完成，菜品口味合格率提升至99%！ 叮！奖励情绪值3000点，技能点*1，已发放！】 何雨柱看着包间里谈笑风生的领导们，又回头看了看后厨门口，那个累得瘫倒在门框上，却满脸通红、兴奋不已的刘光天，以及他身边那个拿着笔记本，默默记录着什么的秦淮茹。 他知道，开分店的基石，今天，算是彻底打下了。 何雨柱拉过身边同样一脸惊喜的冉秋叶的手，轻声说道：“秋叶，看见没？这才只是个开始。” 第74章 钱袋子保卫战！ 周副市长的一句“不比国宴大师傅差”，就像是一块金字招牌，直接砸在了“何氏养生菜馆”的门楣上。 第二天开始，饭馆的生意，已经不能用火爆来形容了。 那简直就是疯狂！ 电话亭的刘大妈，接预约电话接到手发软，嗓子都喊哑了，脸上的笑容却跟花儿一样。小卖部的老王，光是卖瓜子汽水，一天的流水就快赶上过去一个星期。 整个胡同，都因为何雨柱这一个饭馆，被盘活了。 何雨柱的名声，也彻底从一个“会做菜的厨子”，变成了京城餐饮圈里一个响当当的“何师傅”。 可这繁荣的背后，却是甜蜜的负担。 新的问题，很快就暴露了出来。 “同志，您这碗羊肉汤，加上两个馒头，一共是七毛钱。您给的是一块，找您三毛。” 冉秋叶站在狭小的柜台后面，一边熟练地收钱找零，一边在本子上飞快地记下一笔。 她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声音也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 她每天上午在学校上完两节课，中午饭都来不及吃，就得急匆匆地骑着自行车赶到饭馆来。 下午的人流稍微少点，她才能趴在柜台上稍微眯一会儿。可往往是刚闭上眼，下一波客人就又涌了进来。 饭馆里所有的账目，全靠她一个人。 一本厚厚的账本，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天的流水。哪个是预约的，哪个是现场的，哪个会员预存了钱，哪个菜卖了多少份，成本是多少，利润又是多少…… 所有的一切，都堆在她的脑子里。 这天晚上，送走最后一波客人，饭馆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何雨柱刚从后厨出来，就看到冉秋叶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手边的账本还翻开着，一支钢笔滚落在了地上。 他心里一疼，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灯光下，他媳妇的脸蛋上带着明显的倦容，眼圈下面都有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她就那么趴着，睡得沉沉的，连他走近了都没有察觉。 何雨柱捡起地上的钢笔，又看了看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账本。 账本上，有一处数字被划掉了好几次，旁边还有几个潦草的算式，最后得出的结果上，沾了一滴小小的墨迹，显然是她算错了账，心里着急，不小心滴上去的。 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开这个饭馆，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媳妇过上好日子，是为了让她不受累，是为了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可现在呢？ 他看着冉秋叶疲惫的睡颜，一股浓浓的自责和心疼涌了上来。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冉秋叶打横抱了起来。 冉秋叶在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何雨柱，才安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忙完了？” “忙完了。”何雨柱抱着她，大步往里屋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秋叶，从明天开始，你不许再来店里了！” “那怎么行？”冉秋叶一下子就清醒了，“账谁来算？钱谁来收？店里这么忙……” “这些你都不用管！”何雨柱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半蹲下来，给她脱掉鞋子，看着她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浮肿的脚踝，心疼得不行。 “我说了，这个饭馆是我开的，是让你来享福的，不是让你来受罪的！账目和收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从明天开始，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上完课就回家休息！养好身体是你的头等大事！咱们的备孕计划，你忘了？” 冉秋叶看着他那副霸道又心疼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还是不放心：“可是……” “没有可是！”何雨柱态度坚决，“这事儿没得商量！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饭馆关了！” 冉秋舍拿他没办法，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冉秋叶没来。 前厅的收银台，乱成了一锅粥。 何雨柱让刘光天临时顶上。 结果，这位在后厨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大厨”，在收银台前，彻底抓了瞎。 “同志，一共……一共是一块三毛五……您给的是五块，我找您……找您……”刘光天拿着钱，脑子里一团浆糊，对着账本算了半天。 “找我三块六毛五！小伙子，你快点行不行？后面还排着队呢！”顾客不耐烦地催促道。 “哦哦哦，三块六毛五……”刘光天手忙脚乱地从钱匣子里翻找零钱，结果一着急，不是多数了就是少数了。 一整个中午，前厅都回荡着顾客的抱怨声和刘光天的道歉声。 到了晚上盘账的时候，何雨柱看着那本记得跟鬼画符一样的账本，太阳穴突突直跳。 “师傅……今天……今天好像少了三块二毛钱……”刘光天耷拉着脑袋，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样子，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术业有专攻，刘光天是块做厨子的料，但真不是管钱的料。 这饭馆，越来越像个正规的企业了，后厨有标准化的流程，前厅也必须要有现代化的管理！ 必须得找一个专业的，信得过的人来管账！ 何雨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中扫过后厨的角落。 秦淮茹正拿着抹布，默默地擦拭着一张桌子，她的动作很细致，连桌子腿的死角都擦得干干净净。 何雨柱心里一动。 他想起了秦淮茹那恐怖的记忆力。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秦淮茹，你过来一下。”他喊了一声。 秦淮茹愣了一下，擦了擦手，快步走了过来，低着头：“何师傅，您找我？” 何雨柱指着桌上那本乱七八糟的账本：“你看看这个，能不能对得上？” 刘光天一脸羞愧地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秦淮茹拿起账本，又看了看旁边钱匣子里的钱。 她没有拿算盘，甚至没有动笔。 她就那么站着，一双眼睛飞快地在账本上扫过，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羊肉汤二十三碗，单价六毛，合计十三块八……狮子头十二份，单价八毛，合计九块六……馒头四十五个，一毛一个，四块五……”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本在何雨柱和刘光天看来如同天书的账本，在她眼里，却像是一张张清晰的图片。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抬起头。 “何师傅，账不对。” “哪里不对？”何雨柱立刻追问。 第75章 一张招聘启事 “中午第十七桌，客人点了一碗羊肉汤，两个馒头，应该收八毛。光天记得是收了一块，但钱匣子里没有相应的找零记录，这里差了两毛钱。” “还有晚上第三桌，客人点了三个菜，总共是两块七毛五，光天算成了两块五毛七，少收了一毛八。” “另外，有四笔账的找零都算错了，加起来一共多找出去两块八毛二。” 秦淮茹一条一条地罗列出来，每一笔都说得清清楚楚，有理有据。 “所以，两毛加一毛八，再加上两块八毛二，一共是三块二。跟光天说得对上了，今天就是少了这么多钱。” 她说完，后厨里一片死寂。 刘光天张大了嘴，看着秦淮茹，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算了一晚上，头都快炸了，才勉强算出少了钱，但错在哪，他根本就不知道。 可秦淮茹，光用眼睛看，就给理得明明白白！ 这是人脑吗？这是算盘成精了吧！ 何雨柱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他知道秦淮茹记性好，但没想到好到这种地步！这简直就是人形计算机！ 让她来管账，绝对是天底下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显得有些局促的女人，心里刚刚燃起的兴奋，瞬间就被一股深深的警惕浇灭了。 他可以让她当质检员，因为那个岗位不碰核心。 但他敢把钱袋子交给她吗？ 这个曾经为了三块两块钱，都能在院里演半天戏的女人？这个把前身“傻柱”耍得团团转的女人？ 何雨柱不敢赌。 他承认她的能力，但他信不过她的人品。 “嗯，我知道了。”何雨柱的语气恢复了平淡，“你干得很好。以后每天晚上，你就帮着光天对一下账。对完就行了。” “是，何师傅。”秦淮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又默默地退回了角落，继续干她的杂活。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他找到了最锋利的刀，却不敢握住刀柄。 这种低效的管理模式，让他头疼不已。 第二天，他让秦淮茹核对，自己亲自收钱。 结果就是，他被死死地绑在了柜台，后厨的菜品质量，全靠刘光天和秦淮茹的自觉。 这不行！绝对不行！ 何雨柱在里屋来回踱步，他意识到，饭馆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就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他需要的，不只是一个会算账的账房。 他需要的，是一个信得过，懂管理，能独当一面的前厅经理！ “看来，是时候正儿八经地招人了。”何雨柱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 何雨柱是个行动派，心里有了决定，半点都不耽搁。 第二天一早，他没去饭馆，而是直接拐到了街道办事处。这年头，招工可不是随便在门口贴张纸就行的，得通过官方渠道，才算正规。 办事处的大姐认识他，现在整个胡同谁不知道何雨柱这个“何老板”？ “哟，柱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啦？饭馆生意那么好，不忙啦？”大姐热情地打着招呼。 “姐，我来办点正事。”何雨柱递过去一包大前门，开门见山，“我那饭馆缺人，想请您帮忙，给贴个招聘启事。” “招人？招厨子还是服务员？” “都不是，”何雨柱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招一个前厅经理。” “经理？”大姐愣住了，这年头，国营大饭店才有经理，他一个体小饭馆，也设上经理了？ 何雨柱没理会她的惊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要求：三十五岁以下，男女不限，认识字，会打算盘，懂记账。有国营饭店或供销社管理经验者，优先录用。” 大姐看着这要求，啧啧称奇。这条件，都快赶上招干部了。 当她的目光落到最后一栏“待遇”上时，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没拿稳。 “月薪四十元，另有奖金！” 四十块！这比一个五级工的工资都高了！ “柱子，你没写错吧？”大姐不敢相信地问。 “没错，就这么写。”何雨柱一脸平静。他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账房，而是一个能帮他把前厅管起来的左膀右臂。这个人，必须得有能力，有眼界。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够草，这个道理他懂。 很快，一张用红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招聘启事，就贴在了街道办事处最显眼的宣传栏上。 这一下，不亚于在平静的胡同里丢下了一颗炸弹。 “快来看！何雨柱的饭馆招经理了！” “我的天！一个月四十块！还带奖金！这比我男人辛辛苦苦一个月挣的还多！” “什么叫经理？管人的官儿吗？” “你瞧瞧这要求，还得有管理经验！这哪是招伙计，这是招大爷呢！” 整个胡同，乃至附近几条街的居民，都被惊动了。招聘启事下面，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议论声、惊叹声、羡慕声，不绝于耳。 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四合院。 三大爷阎埠贵正在院里侍弄他那几盆宝贝花，听院里人一说，手里的水瓢“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四十块！ 这个数字，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上。 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三十多块！他一个教书育人的小学老师，辛辛苦苦一个月，还不如傻柱饭馆里一个管事的？ 他心里顿时酸溜溜的，像是喝了一大缸子醋。 “不就是个管账的吗？论算计，这院里谁比得过我？”阎埠贵心里嘀咕着。他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算计，打算盘更是他的绝活。 可转念一想，让他去给何雨柱打工？ 他拉不下这个脸！ 他可是三大爷！是长辈！何雨柱见了他，得恭恭敬敬喊一声“三大爷”！现在要他反过来，去喊何雨柱“老板”？ 不行！绝对不行！ 阎埠贵回到屋里，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那四十块钱仿佛在自己眼前晃悠。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又叹什么气啊？”三大妈端着一碗面糊糊进来。 “何雨柱招经理，一个月四十块！”阎埠贵没好气地说道。 “那敢情好啊！你去试试呗！你不是最会算账了吗？”三大妈眼睛一亮。 “我去？我去给他打工？”阎埠贵把眼一瞪，“我丢不起那个人！” 他嘴上说得硬气，可一整个下午，都在屋里唉声叹气，坐立不安。 相比于阎埠贵的纠结，秦淮茹的反应，则要直接得多。 当她从一个来吃饭的街坊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擦桌子的手，猛地停住了。 第76章 就是个草台班子 前厅经理？ 会算盘，懂记账。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紧了。 她记性好，脑子快，何雨柱让她核对的账目，她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这几天，她甚至已经偷偷地把冉秋叶之前记的账本，全都看了一遍，里面的门道，她摸了个七七八八。 可是，她不认识几个大字，更没摸过算盘。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任何“管理经验”。 她知道，自己不行。 那个位置，就像是挂在天上的月亮，她能看见，却永远也够不着。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失落，瞬间淹没了她。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长时间泡在冷水里而有些红肿的手，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拿起抹布，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用力地擦拭起那张桌子。 她要把这张桌子，擦得一尘不染。 她要把整个饭馆的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做不了经理，但她要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洗碗工的活儿。她要让何雨柱知道，她是有用的，她干活卖力，无可挑剔。 只要能留在这里，就还有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饭馆门口变得比以往更加热闹。 前来应聘的人，络绎不绝。 可结果，却让何雨柱大失所望。 来的第一批，大多是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得确良的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开口就是自己在哪个单位待过，见过多大的世面。可一问到具体怎么管账，怎么处理客人的投诉，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眼高手低，夸夸其谈。 何雨柱直接让他们走人。 第二批，来的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算盘打得确实噼里啪啦响，比缝纫机还快。可让他们记个流水账，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半天憋不出几个字。而且思想僵化，满脑子还是老一套，跟他们说会员制、预存款，他们瞪着眼睛，完全听不懂。 何雨柱也只能客气地把他们请走。 一连三天，来了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合适的。 何雨柱坐在柜台后面，烦躁地点上一根烟。他没想到，找一个合适的人，竟然这么难。 这个时代，太缺乏既有文化，又有实践经验的复合型人才了。 “师傅，要不……就算了吧？我……我再多练练，肯定能行的！”刘光天看着师傅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不行。”何雨柱直接打断了他，“你天生就不是这块料，踏踏实实把你的菜练好就行。”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挫败感。难道自己的饭馆，真的就只能停留在这种小作坊的规模了吗？ 他准备把门口的招聘启事给撕了。 就在这时，饭馆的门帘，被人轻轻地掀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装，脚上一双布鞋，鞋面很干净。头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显得很利落。 她的长相很普通，但那副神态，却不像是个来吃饭的。 何雨柱打量着她，发现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张报纸，报纸的一角已经被手心的汗浸湿，揉得有些发皱。 那是一张《北京日报》，招聘启事，就登在报纸的中缝上。 女人走进店里，目光快速地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她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局促，径直走了过来。 “请问，这里是何氏养生菜馆吗？我看到报纸上说，你们在招聘前厅经理。” 何雨柱抬起头，烟还叼在嘴里，眉头紧锁。 他见过来应聘的，要么油嘴滑舌，要么老实巴交，但都带着一股子或谄媚或紧张的气息。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 她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坦然，仿佛不是来求一份工作，而是来视察的。 “我就是老板。”何雨柱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摁灭在烟灰缸里。 “报纸是我登的。坐吧。” 女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腰背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我叫林晓雅，今年三十二岁。之前在红星轧钢厂的财务科当了十年会计，上个月厂子效益不好，我……下岗了。”她说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红星轧钢厂？何雨柱心里一动，那不是杨厂长以前待过的厂子吗？ “会计？”何雨柱来了兴趣，“那算盘和记账肯定没问题。不过我这儿是小饭馆，跟你之前在厂里干的可不一样。” “是不一样。”林晓雅点了点头，目光却没看何雨柱，而是看向了那个狭小的柜台，“我看了一会儿，如果我没猜错，老板您现在遇到的，应该不只是缺一个算账的那么简单。” 何雨柱的眉毛挑了一下。 “哦？你说说看。” “第一，账目混乱，只有流水，没有帐期。”林晓雅直接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了点子上，“我刚才在门口站了十分钟，您这里生意火爆，客人一桌接一桌，收钱找钱全凭心算口算，晚上再一本本对，量一上来，出错是必然的。这是管理上的第一个漏洞。”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她说得没错，昨天刘光天就对错了账，少了三块二。 “第二，成本核算不清，赚多赚少，心里没底。”林晓雅继续说道，“您知道今天买了多少钱的肉，多少钱的菜。但具体到每一道菜的成本是多少？狮子头的利润高，还是羊肉汤的利润高？哪道菜卖得最好，哪道菜点的人少？这些数据，您只有一本流水账，是看不出来的。您赚的是一笔糊涂钱。” 何雨柱彻底坐直了身子。 “糊涂钱”这三个字，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只知道每天的毛收入，但纯利润是多少，他确实只能估个大概。 “第三，会员管理粗放，留不住客。”林晓雅的目光落在了冉秋叶之前用过的那个账本上，“我听客人说，您这儿有预存的会员。但这种口头记账，全靠人脑，不仅容易出错，也显得不专业。客人存了钱，却得不到任何优待，时间长了，这部分最忠实的客人，热情也会消磨掉。” 三句话，句句戳中要害！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以为自己遇到的只是收银员的问题，可被这个林晓雅一分析，他才发现，自己这个饭馆从根子上，就是个草台班子！ 就在这时，冉秋叶提着一个饭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77章 我看你能开多久！ “雨柱，我怕你忙得没吃饭，给你……”冉秋叶看到店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何雨柱的表情很严肃，她停住了后面的话。 “秋叶，你来得正好！”何雨柱朝她招手，“快来听听，这位林同志，是来给咱们饭馆找问题的！” 冉秋叶一听，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林晓雅看到冉秋叶，站起来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对何雨柱说话：“针对这三个问题，我的想法是，第一，每天关门后，必须完成当天的账目盘点。钱款，票据，还有记得流水，三样东西必须能对上，保证一分钱都不少。” “第二，给每道菜都建一个成本档案。精确算出来每一道菜要用多少肉，多少菜，多少调料。比如您这道狮子头，卖八毛钱，但您知道它的纯利润是五毛还是六毛？如果羊肉汤的利润更高，我们是不是应该引导客人多点？这些，都得靠数据说话。这样到月底一看，就知道哪些菜最挣钱，哪些菜卖得热闹其实不挣钱，看得清清楚楚。” “第三，给预存钱的客人也建一个档案。记下来他们是谁，爱吃什么菜，什么时候来过。这样才能把客人留住，让他们常来，而不是只靠您一个人的脑子记。” 冉秋叶是教书的，她一听就明白了这些方法的价值。一个饭馆想要做大，就必须这么管。她看向林晓雅，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何雨柱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他指着柜台上那本乱七八糟的账本，还有那个钱匣子。 “林同志，我也不跟你说虚的。这是我们昨天的账本和今天的流水，你给我算一下，昨天一天，我们饭馆的纯利润，是多少。” 他看着林晓雅，接着说：“我给你五分钟。” 这是最后的考验。 林晓雅没有犹豫，直接走到柜台后面。她先是拿起账本，快速翻看了一遍，然后打开钱匣子，把里面的钱按照面额大小，迅速分成了几堆。她甚至没问成本是多少，因为后厨的采购记录单，就压在账本的下面。 她拿起那个算盘，十根手指在上面活动起来。 算珠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饭馆里响起来。 刘光天从后厨探出头，看着这一幕。 在角落里擦着窗户的秦淮茹，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看着那个女人，看着她坐在那里，手指在算盘上不停地动。 秦淮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在这里，每天从早忙到晚，洗碗，打扫，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她以为只要自己够卖力，就能站稳脚跟。可现在，这个叫林晓雅的女人，只是坐在那里动动手指，拨弄几下算盘，就让何雨柱和冉秋叶都用那么重视的眼光看她。 秦淮茹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光有力气是不够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文化”，叫“本事”。她没有。她不认识几个字，不会用算盘，除了能记住菜谱，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突然明白，在这个新世界里，没有文化，连出卖力气都可能随时被淘汰。 不到四分钟，算盘声停了。 林晓雅抬起头，报出了一个数字：“昨天饭馆的总收入，减去所有买菜买肉的成本，再减去两个帮厨的工资，还有水电煤炭这些开销，最后的纯利润是一百二十七块四毛三分。” 何雨柱心里一惊。 这个数字，跟他昨晚自己估算的结果，一分不差！ 人才！ 这是真正的人才！ “好！”何雨柱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 他走到林晓雅面前，伸出手：“林晓雅同志！欢迎你加入何氏养生菜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饭馆的前厅经理！月薪四十块！另外，从下个月开始，饭馆每个月纯利润的百分之五，是你的奖金！” 百分之五的分红！ 冉秋叶也吃了一惊，但她看看何雨柱，又看看林晓雅，她觉得这个女人，值这个价钱。这种魄力，也只有何雨柱拿得出来。 林晓雅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何雨柱，看着他脸上的诚意。她下岗之后，跑了很多地方，也受了很多白眼。有人嫌她以前在厂里得罪过领导，不敢用她。有人看她是个女人，只肯给她开十几块钱的工资，干的还是杂活。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现在，这个比她还年轻的老板，给了她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和尊重。 林晓雅很激动。 “老板……”她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抖，“谢谢您！谢谢您肯相信我！我……我一定好好干，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对着何雨柱，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淮茹看着被当成贵客的林晓雅，再看看自己手里那块脏抹布，心里难受。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变得无比清晰。 她也要认字！她也要学算盘！她不能一辈子当个洗碗的！ 林晓雅的动作很快。 上任第一天，她就从旧货市场买来一个带锁的铁皮柜，专门放账本和现金。她还设计了新的记账表格，收入，支出，成本，利润，分开记录，让人一看就懂。 整个前厅，在她的打理下，从一个乱糟糟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有条理的柜台。 何雨柱终于可以不用守在前面，他回到后厨，开始专心研究他的菜品。 饭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而此时，就在胡同对面的国营地安门饭店二楼，一个穿着干部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个望远镜，看着何雨柱饭馆门口排队的人群。 他脸上满是怨恨。 “何雨柱……你个狗娘养的，抢我的生意，断我的财路……”孙大海咬着牙说，“我让你开！我看你能开多久！” 孙大海拿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对面胡同口。一条长队排在“何氏养生菜馆”门口，源源不断地把整个地安门地区的客流，都吸进了那个小门脸里。 他脚下的国营地安门饭店，曾经是这片区域的餐饮霸主。现在，宽敞的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喝免费茶水，服务员们聚在一起打哈欠，显得十分冷清。 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孙大海一个激灵，不情愿地放下望远镜，抓起了话筒。 “喂？” “孙大海！你是个饭桶吗！”电话那头，传来商业局主管领导的喊声，“我刚从你们饭店门口路过！对面那个个体户的队伍排到哪儿了？都快到我们单位门口了！你那个饭店，门口空得能跑步了！我告诉你，这个月的报表要是再这么难看，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第78章 我们不但不降价！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孙大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握着听筒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声响。 滚蛋？ 他孙大海，熬了二十年，从一个后厨的学徒，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经理的位置，靠的是把领导伺候好，把饭店的利润做上去。 可现在，何雨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厨子，就靠着一个破饭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砸了他的饭碗。 “何雨柱……”孙大海念出这个名字，带着一股恨意，“你断我财路，我跟你没完！” 他猛地把电话拍回原位，抓起桌上的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地安门饭店最大的包间里，烟雾弥漫。 孙大海坐在主位上，他的旁边，坐着附近另外三家国营饭馆的经理。这几个人，往日里也是竞争对手，但此刻，脸上却带着同一种愁苦和愤怒的表情。 “孙经理，您今天把我们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新街口饭店的李经理掐灭手里的烟头，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那儿也快揭不开锅了。客人都跟被勾了魂儿似的，全往那个何氏菜馆跑。” “谁说不是呢！咱们国营饭店，用的都是正经渠道的料，价格都是局里定的，哪像他一个个体户，想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另一个矮胖的王经理也跟着抱怨。 孙大海冷哼一声，一拍桌子。 “同志们！别在这儿唉声叹气了！我今天叫大家来，不是来倒苦水的，是来想办法的！”他看着一圈人，“那个何雨柱，他现在是要把我们这些本地的饭店，全都挤垮！我们要是再不抱团，不出一个月，就得挨个关门！”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包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 孙大海看着他们，嘴角出现一丝狠厉的表情：“他何雨柱不是会做菜吗？他不是搞什么养生吗？咱们不跟他玩那个虚的！咱们就玩最简单，最直接的！” 他顿了顿，说出三个字：“价格战！” “价格战？”李经理愣了一下，“孙经理，这……这能行吗？咱们的成本都摆在那儿，再降价，可就得亏本了啊！” “亏？”孙大海反问，“就是要亏！我们是国营单位，亏一点，有国家兜着！他何雨柱呢？他一个个体户，他亏得起吗？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少家底！咱们就用钱，活活把他给耗死！”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自己饭店空旷的门口，声音里透着一股疯狂：“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地安门饭店，推出史无前例的‘两元红烧肉套餐’！一大碗红烧肉，配两个大馒头，再加一碗菜汤！就卖两块钱！分量给足！肉要肥！就是要让那些贪便宜的客人，把他的门槛给挤破！” 两块钱！ 在座的几位经理都吃了一惊。 这个价格，别说赚钱了，连买肉的本钱都不够！这已经不是价格战了，这是用亏本的方式来攻击对手。 “我一个人亏，肯定不行。但要是咱们四家联手呢？”孙大海转过身，看着他们，“新街口主推一块五的炒肝套餐，西四饭店主推一块钱的炸酱面，护国寺小吃就卖五毛钱的豆汁儿焦圈！咱们四家，形成一个价格联盟，把整个地安门地区的餐饮价格，直接打到最低！我就看他何雨柱一个人，怎么跟我们四家国营大饭店斗！” 这番话，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起了波澜。 是啊，一个人亏是亏，大家一起亏，那就是战略！用国家的钱，拖垮一个个体户，这个办法，干得过！ “好！孙经理！我听你的！干了！” “算我一个！不蒸馒头争口气！非得弄死那个姓何的不可！” 一场针对何雨柱的“围剿”计划，就在这个烟雾缭绕的包间里，正式达成。 第二天，地安门地区的所有居民，都感到很惊讶。 的安门饭店门口，扯起了一道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用黑体字写着：“国营品质，倾情回馈！红烧肉套餐，仅售两元！” 消息一出，那些原本在何雨柱饭馆门口排队的食客，瞬间就骚动了起来。 “两块钱？真的假的？那么大一碗红烧肉？” “走走走！去看看！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人群像是开了闸，呼啦一下，超过一半的人，直接调转方向，朝着地安门饭店涌了过去。 何氏养生菜馆门口，原本长长的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了至少三成。 刘光天站在门口，看到这番景象，气得握紧了拳头。 “师傅！他们……他们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正经做生意，这是耍无赖啊！”他冲进店里，对着正在看账本的何雨柱喊道，“他们这是要往死里整我们啊！我们也降价！跟他们拼了！” 林晓雅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忧虑：“老板，对方来势汹汹，而且是四家联手，我们今天的客流已经下滑了三成，如果不想办法应对，情况会越来越糟。” 何雨柱抬起头，脸上没有慌张，反而很平静。 他放下账本，慢悠悠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拼？拿什么拼？跟国营单位比谁亏得多？光天，做生意不是打架，得用脑子。” 他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刘光天着急的样子，说道：“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我看他能撑几天。” “可是师傅……” “没什么可是的。”何雨柱打断他，转向林晓雅，“我们不但不降价，还要反其道而行之。” 孙大海的举报电话没有起到作用。 工商局的人确实去了何雨柱的饭馆，转了一圈就走了。饭馆的经营没有问题，价格都写在板子上，客人也都说好，找不到任何可以处理的地方。 孙大海在办公室里知道了这个结果，他把一个暖水瓶摔在了地上。他想不通，何雨柱一个厨子，做事怎么会找不到一点错处。 “好，很好。”孙大海的脸部肌肉抽动，“正经的办法不行，我就用别的办法。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他决定用下流的手段。 一夜过后，一个关于何氏养生菜馆的谣言，开始在地安门地区传开。 在菜市场，一个买菜的大妈小声地跟旁边的人说话。 “你听说了吗？何雨柱那个饭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他家生意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都是假的。”大妈说道。 第79章 我请官方来查！ “我亲戚在肉联厂工作，他看见何雨柱买的都是没人要的死猪肉。那些放了好几天的下水，都发臭了，他还拿回去用很多调料盖住味道做菜卖。” “真的假的？他敢这么干？” “当然是真的。所以他家的菜味道才那么重。还有那个佛跳墙，卖五十块钱一份，里面用的海参鲍鱼，都是拿烂地瓜和猪皮做的。吃了就要生病。” 这个谣言传播得很快。 菜市场、工厂、居民大院，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讨论这个“消息”。说的人讲得有鼻子有眼，听得人都感到害怕。 第二天早上，何氏养生菜馆门口，出现了奇怪的景象。 以前排队的人群，消失了。 只有几个人远远地站着，对着饭馆指指点点。他们不再羡慕，而是用怀疑和鄙视的眼光看着饭馆。 “你看，今天没人排队了，肯定是出事了。” “还好我昨天没去吃，不然就吃了脏东西了。” 刘光天站在门口，看到这个情况，人有点发懵。他想走过去跟那些人解释，但别人看见他，就像躲开脏东西一样走开了，嘴里还说着“黑心饭馆”。 “师傅！师傅！”刘光天跑进店里，说话的声音发抖，“完了，都完了。外面的人都说我们用死猪肉，用坏了的菜。没人来吃饭了。” 林晓雅的表情严肃，她拿着手里的预约记录本说：“老板，今天早上的预约，有八成都被取消了。这个谣言是想毁掉我们的名声，用心很坏。” 在后厨角落刷锅的秦淮茹，也听到了外面的话。她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感觉很不好。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希望的地方，难道就这么完了？她抬头看向何雨柱，发现何雨柱只是坐在柜台后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外面的事跟他没关系。 就在这时，饭馆的门帘被人掀开，冉秋叶走了进来，她的眼睛是红的。 “雨柱！” 何雨柱看到冉秋叶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马上站起来走过去问：“秋叶？怎么了？谁让你不高兴了？” “没人。”冉秋叶说话的声音带着委屈，“今天在学校，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说我们饭馆的事。有个老师还问我，我们家是不是真的用坏了的肉做菜。” 她没有说下去，但何雨柱都明白了。 冉秋叶是小学老师，她的同事最关心食品安全问题。这种用死猪肉的谣言，对她们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自己的媳妇，一个老师，现在因为饭馆的谣言，在单位被人议论，没法抬头。 何雨柱感觉一股火气冲上头顶。 孙大海，你这是在找死。 “老板，我们必须马上想办法。”林晓雅着急地说，“我建议，立刻在门口贴一张说明，解释清楚。或者去报社登报澄清。不然谣言继续传下去，我们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不行。”何雨柱拒绝了。他冷静下来说：“这种事，你越解释，别人越觉得你有问题。你现在出去贴说明，别人只会认为你心里有鬼。你说你没用死猪肉，谁会相信？你没办法证明。” 林晓雅不说话了。她知道何雨柱说得对，这种事，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饭馆里的气氛很压抑，大家都没有办法。就在这个时候，何雨柱的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恶性商业竞争，品牌声誉受到严重损害，已触发紧急任务：危机公关！】 任务目标：粉碎谣言，重塑口碑，并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任务奖励：发放《食品溯源记录系统（简易版）》！可自动生成每日食材采购清单、供应商信息、检疫合格证明复印件及精确到分钟的入库时间记录！】 何雨柱看到了希望。 一个蓝色的面板，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氏养生菜馆食品溯源记录】 日期：1965年X月X日】 猪肉：采购于东直门国营肉联厂，黑猪后臀尖30斤，单价0.78元/斤，附带检疫合格章（红）复印件。入库时间：6:02 AM】 活鸡：采购于红星人民公社刘大爷，散养两年老母鸡8只，附带村委会健康证明。入库时间：6:35 AM】 ……】 每一条记录，每一款食材，来源都记录得很清楚。每个记录后面，还有一个可以点击查看的证明文件。 这不是简易版，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 何雨柱看着这个系统界面，心里的火气，变成了一个计划。 孙大海，你喜欢用阴险的手段。 你喜欢造谣。 你想让我倒闭。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降维打击。 “光天！”何雨柱开口，声音不大，但带着命令的语气。 何雨柱说出卫生大检查，店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光天张开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外面谣言到处都是，躲都来不及，师傅竟然要主动把官方的人请过来？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冉秋叶的心也提了起来，她刚想开口劝说，何雨柱却对她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只有林晓雅，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脑子开始飞快转动。她看着何雨柱，何雨柱的脸上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成竹在胸的平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林晓雅心里出现。 这是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打一场翻身仗。 “好！”林晓雅的血液感觉热了起来，她重重点头，脸上出现兴奋的神色，“老板，我马上去！”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朝着街道办事处的方向快步走去。 “师傅……”刘光天看着林晓雅走远，还是觉得这件事太冒险。 “别废话！”何雨柱的语气不容置疑，“按我说的做！快！” “哦……哦！”刘光天不敢再问，立刻跑进了后厨。 很快，一张干净的长条桌被搬到了前厅最中间的位置。 刘光天按照何雨柱的吩咐，将今天早上刚采购回来的食材，一样一样地端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那块刚从肉联厂拉回来的黑猪后臀尖，红肉和白肉的纹理很清楚，肉质紧实，带着新鲜的光泽，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肉的香味。 乡下收来的老母鸡，被捆着脚放在一个干净的竹筐里，鸡冠是鲜红的，时不时还伸长脖子叫唤两声。从水产市场买回来的活鱼，放在一个大盆里，尾巴一甩，溅起一片水花，非常有活力。还有那刚摘下来的青菜，叶子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很新鲜，非常嫩。 第80章 我请官方来查！ 这些东西一摆出来，整个饭馆里顿时充满了食物最原始的生机。 何雨柱没有停下，他从柜台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张白纸，和一支崭新的钢笔。他没有理会外面越聚越多，对着店里指指点点的人群。他只是坐下来，拧开笔帽，在那张白纸上，一笔一划地书写。 【何氏养生菜馆食品溯源公示】 【猪肉：源自东直门国营肉联厂，采购批号：甲-731，检疫合格章（红）编号：028。采购时间：今早6:02。】 活鸡：源自红星人民公社，散养两年老母鸡，附村委会健康证明。采购时间：今早6:35。 【鲜鱼：源自东郊水库，野生鲤鱼，捕捞时间：今晨4:50。】 …… 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很有力，清清楚楚。 冉秋叶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写下的每一个字，那颗悬着的心，竟然一点一点地安定了下来。她丈夫的镇定，像一股力量，感染了她。 角落里，秦淮茹拿着抹布，动作早已停下。她看着那个坐在桌前，从容不迫的男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面对这种足以毁掉一个饭馆的谣言，他不但不怕，反而像找到了一个更大的舞台，准备做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就在这时，饭馆门口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 林晓雅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蓝色干部服，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快看！是卫生办的张主任！” “旁边那个是工商所的李干事！”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要查封了！证据都在这里！” 人群里的议论声大了起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他们好像已经看到了何雨柱的饭馆被贴上封条，何雨柱本人被带走的场面。 张主任和李干事走进店里，看到这满屋子的食材和外面围着的人群，都皱起了眉头。 “谁是何雨柱？”张主任开口询问，语气很严厉。 “我就是。”何雨柱放下笔，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张主任，李干事，今天是我特意请二位来的。” “你请我们来的？”张主任愣了一下，他干了这么多年卫生工作，还是第一次碰到主动要求被检查的个体户。 “没错。”何雨柱指着外面的人群，又指着自己店里的食材，大声说道，“外面有谣言，说我何雨柱用死猪肉，用变质菜。我一个人说不清楚。所以，只能请政府的同志，请各位街坊邻居，来当这个公证人！请二位对我这家小店，进行一次严格、全面、公开的卫生大检查！还我一个清白！” 这番话说得很有力，也很坦荡。 围观的群众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何雨柱敢这样做。 张主任和李干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讶。 “好！有你这个态度，我们就认真查一查！”张主任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 “今天，我们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看这家饭馆到底干不干净！” 检查，开始了！ 张主任先是走到那张摆满食材的桌子前。他拿起那块黑猪肉，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按了按肉的弹性，最后凑近闻了闻。 “嗯，是今天的新鲜肉，肉质很好。”他给出了第一个评价。 他又看了看活蹦乱跳的鸡和鱼，点了点头。接着，他走向那张公示的白纸，对照着上面的批号和编号，对旁边的李干事说：“小李，这些批号都记下来，回头去肉联厂核对一下。” “好的主任。”李干事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然后，张主任把目光投向了后厨。 “把后厨的门打开，让大家都能看到！”何雨柱对刘光天喊道。 后厨的门被完全敞开，外面的光线照了进去。 张主任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没有先看锅碗瓢盆，而是径直走到最容易脏的灶台角落，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用力在墙角抹了一下。 然后，他把手举了起来。 白色的手套上，没有一点灰尘。 “嘶——”人群中响起一片吸气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做饭的厨房，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张主任也有些意外，他又走到水槽下面，在管道连接处抹了一下，手套依旧是白的。他又检查了存放碗筷的柜子，打开了米缸和面缸，甚至掀开了咸菜坛子的盖子。他用手指在米缸内壁划过，带出来的只有白色的米粉。 整个后厨，从地面到墙壁，从灶台到案板，干净得不像是一个每天都在使用的厨房。 张主任走到切菜的案板前，指着几块不同颜色的塑料板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刘光天立刻回答：“师傅规定的，生熟分开，荤素分开。这块绿色的切菜，红色的切生肉，白色的切熟食。” 张主任听完，再次看了何雨柱一眼，然后他走到了整个厨房最难清理的地方——抽油烟机的排风口。他让李干事拿来手电筒，对着排风口的滤网照了进去，仔细检查每一个缝隙。 外面的人都看不清里面，只能看到张主任的动作很认真。 最后，张主任让刘光天搬来凳子，他亲自站上去，用戴着手套的手，伸进排风口的内壁，摸了一圈。 当他把手拿出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只手套，依然是白色的，只有指尖沾上了一点点浅黄色的油渍。 张主任看着手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问：“这个厨房，平时是谁负责打扫？” 何雨柱看向角落里的秦淮茹。秦淮茹有些紧张，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张主任从后厨走了出来。 他脱下那双依旧洁白的手套，举在半空中，对着所有人，用一种带着赞叹的语气，大声宣布： “我以我二十年的工作经验向大家保证！这家‘何氏养生菜馆’的后厨，是我见过的所有饭馆里，最干净的一个！没有任何饭馆能比得上！按照我们的评级标准，卫生等级，特优！” 人群里发出一阵巨大的议论声。 “特优”这两个字，让所有传播谣言的人都闭上了嘴。谣言在事实面前，被彻底粉碎了。那些刚刚还在议论“死猪肉”的人，脸上感到一阵燥热，都低下了头。 第81章 我叫国家队！ 孙大海的“两元红烧肉套餐”彻底卖不动了。 何雨柱之前搞的那个公开检查，让食客们的想法都变了。过去吃饭，谁便宜去谁家。现在吃饭，谁干净去谁家。 那些原来被低价吸引的客人，现在都宁愿在何氏养生菜馆门口排队，也不去地安门饭店。 “吃他们家的干嘛？是便宜，可那肉干不干净谁知道？跟何师傅家的肉没法比。” “对，看了何师傅的厨房，再看别家的，总觉得不舒服。” 的安门饭店的亏损一天比一天严重。做好的红烧肉，倒掉的比卖出去的还多。孙大海每天看财务报表上的亏损数字，心里就非常难受。 商业局的领导已经打来电话，明确告诉他，这个月底要是饭店的生意再没起色，他这个经理就别干了。 孙大海被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 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整个人状态很差。他输了，不管是用正规的商业手段，还是用造谣的下流办法，他都输给了何雨柱。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把桌子掀了。 孙大海拿起电话，手指有些发抖，他拨了一个平时不愿意联系的号码。 “喂？是黑豹吗？我是孙大海。”他压低了声音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孙经理，什么事啊？有什么好事想着兄弟？” “别废话！”孙大海的声音很低，“有个活儿，你接不接？的安门胡同，何氏养生菜馆，给我砸了！把那个姓何的厨子，给我弄伤了！价钱，你开！” 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把它毁掉。他不好过，何雨柱也别想好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笑声：“孙经理，你这是要下狠手啊。行，看在老交情的份上，这活儿，我接了。今天下午，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挂断电话，孙大海坐回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出现一种不正常的笑容。 何雨柱，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与此同时，何氏养生菜馆里，何雨柱好像已经知道了要发生的事情。 林晓雅刚刚把一份调查报告放在他的桌子上。 “老板，我查清楚了。地安门饭店的采购，一直都是孙大海的小舅子负责。我托人打听过，这个人手脚不干净，经常吃回扣，用不好的东西充当好的。孙大海这次降价亏的钱，有一部分就是被他这个小舅子给掏空了。” 何雨柱听完，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拨通了街道王副主任办公室的号码。 “喂？是王主任吗？我是何雨柱。” “是柱子啊！你现在可是我们街道的名人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王副主任的声音很热情。 “王主任，我跟您汇报个情况。”何雨柱说话的语气很稳重，“我这个小饭馆，最近可能会有人来闹事，我担心会影响胡同里的治安。您看，能不能……提前帮着关注一下？” 他没有说孙大海的名字，也没有说任何猜测。他只是说出了一种可能性。 王副主任听了就明白了。何雨柱现在是区里都认可的先进个体户，是街道的脸面，他的安全问题，就是街道的面子问题。 “你放心！在我们的地界上，没人敢乱来！我马上安排！”王副主任的语气变得很严肃。 下午三点，饭馆里刚过吃饭的高峰期，客人不多，只剩下几桌在喝茶聊天。 突然，饭馆的门帘被人一把掀开。 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黑壮的男人，剃着光头，脖子上有文身，他就是外号“黑豹”的地痞。 他们一进来，就坐到了店里最大的一张桌子。其中一个混混还故意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张椅子。 “哐当！” 这个声音让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刘光天第一个冲了出来，看着他们：“你们干什么的！” 黑豹看都没看他，而是对着后厨的方向喊：“老板呢？出来！你这饭馆的饭菜是给人吃的吗？我兄弟昨天吃了你家的菜，又吐又拉，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把你这店给拆了！” 这是最常见的闹事方法。 所有客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从后厨走出来的何雨柱。 何雨柱脸上一点慌张的表情都没有，他擦了擦手，平静地看着黑豹：“是吗？那请问是哪位兄弟，吃的什么菜，现在在哪家医院？我正好有朋友在卫生局，可以马上联系医院，给你们安排最好的治疗，费用我全包了。” 他这几句话，直接让黑豹不知道怎么接了。 黑豹愣了一下，接着就恼怒起来：“少跟我来这套！今天不赔钱，谁也别想好过！”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给我砸！” 那几个小混混叫了一声，抄起桌上的凳子，就要动手。 店里的客人吓得叫了起来。 秦淮茹的心也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坐在角落里喝茶的两个普通“客人”，突然站了起来。 “不许动！我们是纠察队的！” 其中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子，亮了出来。 另一个人已经快速冲到黑豹的面前，一个擒拿动作，直接把黑豹那只刚举起椅子的胳膊给反剪到背后。 “啊！”黑豹叫了一声，手里的椅子掉在地上。 另外几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门口又冲进来四五个穿着便装的青年。他们动作很快，几下就把剩下的几个地痞全都按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饭馆里非常安静。 所有人都看呆了。 刘光天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他以为会有一场打斗，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 这不像普通的纠察队，这像是部队里的人。 为首的便衣走到何雨柱面前，敬了个礼：“何同志，我们接到上级指示，前来协助维护治安。这几个人，我们先带回去审问了。” “辛苦同志们了。”何雨柱点了点头。 黑豹和他的手下们，被拖了出去。 直到他们被押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消失在胡同口，饭馆里的人群才发出声音。 “天啊！那是部队的人吧？” “何师傅这关系也太硬了吧！连部队都来帮他！” 第82章 不吃等一年！ “师傅，太好了！孙大海进去了！这下没人敢跟咱们饭馆过不去了！” 刘光天拿着抹布在店里走来走去，他很高兴。他觉得最大的对手没有了，饭馆以后就能顺利发展。 何雨柱没有他那么高兴。他坐在柜台后面抽烟，看着对面的安门饭店门上“内部整顿，暂停营业”的牌子。 孙大海被处理了，但是商业局还在，国营饭店的体系也还在。只要自己的饭馆生意好，就总会有人不高兴，总会有下一个“孙大海”出来。依靠关系和特殊手段，不是长久的方法。 他必须拥有一个别人学不会、也模仿不了的东西。这个东西是饭馆的核心，别人就算知道方法，也做不出一样的味道，就算知道路子，也办不到。 “透明厨房”和“食材溯源”只是建立了卫生和诚信的标准，这还不够。他需要一个技术上、知识上、甚至是时间上的优势。 何雨柱正在思考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已击败初级商业对手，并对品牌未来发展产生深层思考，成功触发进阶任务：打造不可替代的核心优势！】 任务目标：建立独属于“何氏养生菜馆”的品牌护城河，使其在行业内拥有无法被复制的独特竞争力。 【任务奖励：发放《节气限定菜品研发指南（初级版）》！】 何雨柱把注意力集中到系统。一个旧式卷轴出现在他面前。 《节气限定菜品研发指南》。 他打开卷轴，第一页写着一行字。 “立春：京郊荠菜春卷。” 下面是详细的说明。 “立春时节，万物开始生长。野地里的荠菜，在冰雪融化时从土里长出来，吸收了一整个冬天的养分，味道很鲜美。这种味道只在立春前后七天内最好，早一天味道不好，晚一天鲜味就散了。错过这个时间就没有了，这是大自然的产物。” 后面还附有制作方法。荠菜如何用水焯烫去除涩味，如何与鲜肉、春笋丁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做成馅料，春卷皮要用哪种面粉，擀到多薄，炸成什么颜色。每个步骤都写得很详细。 何雨柱看完了这份菜谱，他很激动。 这不只是一份菜谱，这是一种策略。一种利用“时间”来超过所有对手的策略。 这个年代，物资不多，运送不方便。国营饭店的采购系统非常死板，买什么菜，用什么调料，都需要一层一层报告和批准。国营饭店的厨师如果想换一种酱油，申请流程可能就要走半个月。让他们专门派人去京郊的野地里挖荠菜，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是个体户，最大的好处就是行动自由、效率高。 他可以为了最新鲜的食材，不考虑成本和时间。 孙大海那些人能和他比价格，能用不好的手段，但是他们不能控制天气，也不能控制二十四节气。 “光天！”何雨柱站起来，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 “师傅，我在这！”刘光天马上跑了过来。 “别擦了！给你一个任务，你现在马上去京郊！”何雨柱对他说，“去找当地的村民，问他们哪里有刚开春长出来的野荠菜。记住，要最新鲜的，根上还要有泥。能买多少就买多少，钱不是问题！” “啊？荠菜？”刘光天不明白，“师傅，那个东西就是野菜，咱们饭馆卖这个吗？” 他觉得饭馆应该卖鸡鸭鱼肉这些大菜，卖野菜显得饭馆档次不高。 “你什么都不懂！”何雨柱说，“这叫时令，叫天鲜！让你去你就去，天黑前回不来，你就别回来了！” “好，我马上去！”刘光天虽然不明白，但他听从师傅的命令，拿起墙上的外套就跑了出去。 “老板，这是……”林晓雅走了过来，她听到了何雨柱和刘光天的对话，她感觉何雨柱要做一件特别的事。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答，他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晓雅，我问你，什么东西最贵？” 林晓雅想了一下，回答：“是那些数量少的，别人没有的东西。” “对。”何雨柱说，“那如果，这个东西不只数量少，还有时间限制，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呢？” 林晓雅的脑子快速转动，一个想法在她心里慢慢清晰起来。 何雨柱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准备，用中国的二十四节气做主题，在咱们饭馆，推出‘节气限定菜’！” “每一个节气，推出一道特别的菜。这道菜，只用这个节气前后最新鲜、最特别的食材来做。” “而且，每道菜，只卖三天！” “三天以后，就不卖了。想吃？只能等明年了！” 林晓雅之前提出的每日账目结清、成本卡、会员档案这些管理方法，让何雨柱觉得很专业。 此刻，当何雨柱说出“节气限定”“只卖三天”这几个字时，林晓雅感到了震惊。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样的商业想法！ 她之前想的是怎么把管理做好，怎么节省成本，怎么留住客人。而她的老板，想的却是怎么创造客人的需求，怎么引领一种新的潮流，怎么让客人主动来饭馆。 用节气来做主题，把一道菜，变成一种文化和时间的象征。 用“错过就没有了”的稀少性，把吃饭这件事，从填饱肚子的生理需要，变成了“不吃就感觉亏了”的心理需要。 这已经不只是在做生意了，这是在做一件别人做不到的事。 “老板……您……您真是个天才！”林晓雅说。她之前觉得已经很了解何雨柱了，但现在发现，她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 “不是天才，就是个厨子。”何雨柱说，但他脸上带着自信，“这个想法能不能实现，还要靠你这个大经理。” “能！肯定能！”林晓雅很激动，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干劲。她马上进入工作状态，拿出纸和笔。 “老板，我马上去设计宣传用的东西！我们不叫‘通知’或者‘告示’，就叫‘节气赏味帖’！要用最好的纸，请人写上毛笔字，做得有文化气息！” “我们要在上面讲清楚这道菜的故事，讲清楚它的食材有多特别，为什么只有这几天才能吃到。还要写上，本店的这道‘立春荠菜春卷’，只在立春后的三天内供应，每天只做一百份，卖完就没有了！” 第83章 这吃的是春天 秦淮茹看着林晓雅，问她能不能教自己认字和学算盘。林晓雅看着秦淮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处境，她点了头。 “秦姐，你想学，我下班就教你。从拼音笔画开始。” “谢谢林经理！”秦淮茹连声道谢。 何雨柱从后厨出来看见了，他没有说话，回到后厨后，盘算着下个月给秦淮茹的工资再加两块钱。 第二天，何氏养生菜馆门口的墙上，多了一张新的告示。 告示的纸是淡黄色的，上面的字是毛笔写的。最上面是四个大字，“节气赏味”。这四个字是林晓雅花了两块钱，请街道一个退休的老先生写的。 下面是几行小字： “立春限定·京郊荠菜春卷” “春雷响，万物长。京郊野地，冰雪初融，荠菜破土，聚一冬之灵气，得初春之鲜纯。其味，仅七日为佳。本店特采头茬野荠，辅以黑猪鲜肉，制成春卷，以飨食客。此乃天时之馈赠，过时不候。” “售卖时间：X月X日至X月X日，每日限量供应。” “售价：五毛钱一根。” 这张林晓雅叫作“赏味帖”的告示一贴出来，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看。 “这是什么？节气赏味？还用毛笔字写。” “荠菜春卷，就是野菜。卖五毛钱一根？太贵了！食堂的肉包子才一毛五。” “还限量，过时不候？一个体户，架子不小。” 很多人都在议论，觉得野菜不值钱，更不应该卖得比肉还贵。 人群里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看到告示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上面的字。 “头茬的野荠菜，那个味道确实不一样。”一个提着鸟笼的大爷开口说，“这馆子讲究。” 开售那天，饭馆门口排队的人比平时少。五毛钱一根的野菜春卷，让很多人不想买了。 何雨柱不着急。 下午四点，第一锅春卷出锅了。 刘光天用一个大托盘端着春卷从后厨走出来，托盘上铺着吸油纸。盘子里的春卷都是金黄色的，外皮上有很多小泡。面粉、热油和荠菜的味道飘满了整个饭馆，还传到了街上。 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叫老马，是《北京晚报》负责美食版面的记者。他就是被那张“赏味帖”吸引过来的。 “来一根。”他看着春卷说。 刘光天用夹子夹起一根春卷，放进纸袋里递给他。 老马接过纸袋，感觉很烫，那股鲜味往他鼻子里钻。他顾不上烫，对着春卷咬了一口。 “咔嚓！” 外皮碎裂的声音很清楚。 滚烫的内馅一下子到了他的嘴里。 老马整个人不动了。 他感觉自己嘴里全是荠菜的味道，是一种来自土地和青草的鲜味。这种鲜味不是调料调出来的，是食物本身的味道。接着，黑猪肉的香味和春笋的口感也出来了，让荠菜的鲜味更有层次。 老马只咬了一口，就呆住了。他看着手里的春卷，张着嘴，说不出话。 “老马，到底怎么样啊？你说话啊！”后面排队的人催促他。 老马回过神，他没有回答，又咬了一大口春卷。他很快吃完一根，舔了舔嘴唇，然后转过身，对后面排队和围观的人大声宣布： “值！这五毛钱，太值了！这吃的不是春卷，这是春天！”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放在柜台上：“再给我来四根！” 老马的话说完，人群安静了一秒，然后所有人都朝柜台挤了过来。 “真的假的？有那么好吃？” “给我来一根尝尝！” “我也要！我要两根！” 本来还在观望的人，都开始往前挤。队伍变得比之前更长，一直排到了胡同里面。 五毛钱的价格，在“春天”的味道面前，大家都不在乎了。 刘光天和林晓雅忙不过来，一个收钱，一个打包。柜台上的钱很快就堆了起来。 后厨里，油锅一直响着。何雨柱的额头都是汗，他不停地包春卷，炸春卷。 第一天，准备的两百根春卷，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第二天，何雨柱准备了五百根。下午两点就有人来排队，一个半小时内又被抢光了。 第三天，是“立春限定”的最后一天。中午十二点，门口的队伍就已经很长了，比过年去供销社买东西的人还多。很多人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就是为了吃最后一口“春天”。 春卷卖得好，也让饭馆里其他菜的销量增加了。许多买到春卷的人不走，直接在店里坐下，又点了几个菜慢慢吃。饭馆一天的营业额，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三天后，刘光天准时把那张“赏味帖”揭了下来，换上了一张新告示，上面写着“立春赏味已结束，敬请期待下一节气”。 那些没买到，或者还想再吃的人，都开始抱怨。 “没了？怎么就没了！我刚下班赶过来！” “我昨天就应该多买几根！现在想吃，只能等明年了！” 一个年轻人甚至用手捶墙，非常后悔：“我前天就该来排队！” ...... 吃何氏菜馆的节气菜，在后海地区成了一种风气。 这件事的目的，不再是填饱肚子。 能在何氏菜馆门口排队，买到一份限量的菜，再跟同事和邻居讲讲味道，成了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你看我这青团，何师傅家买的。艾草的香味，配上豆沙馅，味道很好。” “我昨天去晚了，香椿炒蛋没有买到，听说那香椿很嫩。” 这种谈话，每天在胡同、工厂和办公室里发生。 何氏养生菜馆的生意，已经超过了普通饭馆的范畴。 街对面的地安门饭店，则没有人去。 饭店的职工食堂里，气氛很沉闷。 几个厨师和服务员端着饭盒，里面是白菜豆腐和咸菜。 他们看着窗外，对面何氏菜馆的门口，排着很多人，很热闹。 再看自己这边，大厅里空着，桌椅上有灰尘，门上“内部整顿，暂停营业”的告示，贴了快半个月。 “这个月的工资，不知道能不能发出来。”一个年轻服务员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菜。 “发？用什么发？饭店都要关门了。”一个老师傅开口，“我听说，局里派人下来清算资产了，估计要关门。” “都怪孙大海。自己没能力，还用那些不好的方法。现在他进去了，把我们的工作都弄没了。” “别说了。我听亲戚说，何师傅的生意越做越大。继‘立春春卷’后，又做了‘清明青团’、‘谷雨香椿炒蛋’，每一种都卖得很好。” 第84章 拿下地安门饭店！ “我们饭店也试过。采购科弄了点香椿，但做出来的味道跟人家的不一样，又老又涩。别人都在笑话。” 饭店的员工没有了心气。 没人想着怎么救活饭店，都在想自己的出路，几天后一张公告贴在了地安门饭店的大门上。 公告内容是：孙大海因为挪用公款、恶意破坏市场秩序、雇凶伤人等问题，被开除公职，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的安门饭店因为长期亏损，资不抵债，上级商业局决定，正式关停，所有资产进行清算拍卖。 消息传到何氏养生菜馆，后厨所有人都很激动。 “师傅，太好了！孙大海终于被处理了！饭店也倒了！以后这地安门，就是咱们的地盘了！”刘光天挥着手里的锅铲，脸有些红。 秦淮茹也露出笑容，她擦了擦手，走到何雨柱身边，说：“何师傅，恭喜您。” 她知道，何雨柱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 “老板，他们结束了。”林晓雅拿着账本走过来，脸上也带着笑，“我们赢了。” 何雨柱看着众人，笑了笑，掐灭了手里的烟。 他赢了，但事情没有结束。 这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这时，他的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彻底赢得区域行业竞争，以绝对优势击垮国营饭店对手，确立了“何氏养生菜馆”的龙头地位！】 【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任务，品牌声望达到新高度！】 任务结算：奖励情绪值5000点！发放特殊物品：扩店图纸一份！ 何雨柱心里一动。 扩店图纸？ 他的意念集中过去，一张蓝色的图纸，出现在他的系统空间里。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建筑图纸。 图纸上标注的地点，就是街对面的地安门饭店。 图纸里，原本的饭店布局被全部改掉。 一个新的餐饮空间设计方案出现了。 一楼，被设计成开放式的“节气美食体验区”，保留了现在小饭馆的模式，但面积扩大了十倍，可以容纳上百人购买小吃。 二楼，是高端的“私房菜包间”，每个包间用一个节气命名，装修风格不一样。 三楼，是一个“顶层露天茶座”，可以在夏天晚上喝茶，看后海的夜景。 后厨的规划也做得很清楚。 粗加工区、精加工区、面点房、烧腊房、冷菜房、灶台区，分工明确，可以流水线作业，效率比现在高几十倍。 何雨柱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想过扩张，但系统直接给了他一个完整的方案。 而且，是直接拿下对手的店面。 这不只是商业上的胜利，这是一种宣告。 一个新的时代，将由他何雨柱，在旧饭店的地址上，亲手建立。 “老板？您在想什么？”林晓雅看到何雨柱的表情变化，开口问道。 何雨柱回过神，他看着林晓雅。 “晓雅，”他指着街对面那栋挂着封条的建筑，说出自己的决定，“我要把它盘下来！” 林晓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人愣住了。 盘下地安门饭店？ 那是一个三层楼，占地几百平米的国营大饭店。 这个想法太大了。 但只过了一秒，林晓雅的血液也热了起来。 她跟了一个什么样的老板。 别人的目标是赚钱，是开分店。 她的老板，目标是直接吞掉一个国营饭店。 “好！”林晓雅点头，她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开始思考问题，“老板，盘下那里，资金方面，我计算过我们现在的流水和利润，应该没有问题。工商局和街道那边，我们现在是先进典型，沟通关系也不难。但是……” 她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们的人手，不够。” 林晓雅看着何雨柱，表情变得严肃：“尤其是厨师。现在这个小店，全靠您一个人。光天虽然能干，但还不能独立负责一个区域。如果要开那么大一个饭店，一个后厨，至少需要十几个厨师。我们去哪里找这么多，既信得过，又有本事的厨师？” 何雨柱看了秦淮茹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秦淮茹不能当厨师。 她人很好，干活勤快，做事细心，也能吃苦，把店里的卫生做得非常好。但是她心里想的事情太多。 一个厨师，需要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做菜上，感受食材的变化，控制锅里的火候。秦淮茹的心里，有她的一家人，有每天的吃穿用度，还有对未来的担心。这样的人，可以管好后勤，但很难成为一个好厨师。 何雨柱要培养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厨师。他需要的是以后“何氏菜馆”能独当一面的人，是他把生意做大时派出去的先锋。这些人必须像一张白纸，完全相信他何雨柱，完全按照他的方法去做菜。 这个想法出现后，何雨柱把系统奖励的那份扩店图纸收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林晓雅，直接去了街道王副主任的办公室。 “王主任，我又来给您添麻烦了。”何雨柱进门就给王副主任递过去一根烟。 “柱子，你来了，快坐。”王副主任看见何雨柱，表现得很热情。何雨柱现在是街道的重点人物，市里都表扬过他，他的事情就是街道的事情。 何雨柱没有绕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王主任，我想把对面的地安门饭店盘下来。” 王副主任刚喝进去一口茶，听到这话，全都喷了出来。 他看着何雨柱，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盘下地安门饭店？那可是国营单位，是国家的资产。虽然现在关门了，但你一个个体户……” “王主任，您先听我把话说完。”何雨柱很平静，把自己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地安门饭店现在的情况，您比我更清楚。一直亏钱，欠了不少债，里面的员工也没心思干活。对商业局来说，这就是一个甩不掉的麻烦。与其让它就这么烂在那里，变成一个财政上的窟窿，不如让它重新开起来。”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把它盘下来，不是为了占国家的便宜。我愿意把饭店欠的所有债都还上。而且原来地安门饭店那些下岗的职工，我优先安排工作。只要他们愿意干活，听我的管理我全都要。” “这不只是解决了一个烂摊子，还解决了几十个家庭的工作问题。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对您，对街道，对区里，都是一件大功劳。” 第85章 我们招徒弟！ 王副主任的呼吸都变了。 他是个明白人，马上就懂了何雨柱这番话的意思。 一个亏钱倒闭的国营饭店，如果能变成一个生意兴隆，还能解决几十个人工作的私营企业，这绝对是整个区里的大新闻。他这个负责中间联系的副主任，工作履历上就能写上很厉害的一笔。 “好！柱子，你的想法很好！”王副主任站了起来，“这件事，我来帮你办。我马上去找商业局的领导谈。我再去跟杨厂长说一声，他现在是区里的红人，有他帮你说话，这事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事情办得比何雨柱想的还要顺利。 王副主任和杨厂长一起，带着何雨柱的方案直接找到了商业局。商业局的领导正为地安门饭店的事情头疼，一听说有人愿意接手，还愿意承担债务和安置职工，高兴坏了。 几方很快就谈妥了。何雨柱用一个非常低的价格，就拿到了地安门饭店的长期租赁权和里面的全部资产。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整个地安门地区的人都感到很惊讶。 “听说了吗？何师傅把地安门饭店给拿下了！” “天啊！那可是两层楼的大饭店，他一个体户，哪里来的钱？” “你懂什么，这叫本事！人家现在是政府都支持的大老板了！” 刘光天在店里高兴地跑来跑去：“师傅，您太厉害了！咱们要开大酒楼了！我以后是不是就是大堂经理了？” 何雨柱踢了他一脚：“想得美，先把你的菜切好！” 盘下店面只是第一步。重新装修，更换设备，都需要钱和时间。但最让何雨柱头疼的，还是他一开始就想到的问题——人手不够。 “老板，地安门饭店原来的职工名单我拿到了，一共四十七个人。我已经通知他们明天过来谈话。”林晓雅拿着一份名单，也感觉很为难，“但是，这里面大部分是服务员和打杂的，后厨的老师傅只有三个，年纪都大了，快退休了。我打听了一下，他们手艺一般，还喜欢偷懒耍滑。” “后厨的师傅，一个都不要。”何雨柱的回答很干脆。 “啊？”林晓雅愣住了，“老板，我们不是答应了要优先安置……” “我说的是后厨的老师傅，一个都不要。”何雨柱解释说，“把这些人请来容易，想让他们走就难了。他们在国营厨房里混了一辈子，一身的坏毛病，根本不可能听我的。我宁可用没经验的新人，也绝对不要那些被坏习惯影响透了的人。至于服务员和杂工，只要手脚勤快，态度好，可以留下来。” “那厨师怎么办？”林晓雅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总不能一直让您一个人在厨房忙吧？” 何雨柱抽着烟，没有说话。 林晓雅看着他，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激动地说：“老板，我有个主意。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现在就会做菜的厨师呢？” “哦？”何雨柱看着她。 “我们可以自己培养啊！”林晓雅越说越兴奋，“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年轻人没有工作，整天在街上闲逛。我们干脆办一个‘厨师学徒班’，从这些年轻人里面，挑选那些肯吃苦、脑子灵活、家庭背景清白的好苗子，从最基础的开始教。” “我们管吃管住，还给发工资。您亲自当师傅教他们。这样培养出来的人，不仅做菜的方法完全跟您一样，更重要的是，他们会把饭馆当成自己的家，对您，对饭馆，都绝对忠心。这才是我们自己的人。” 何雨柱看着林晓雅，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个姑娘，总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去。 “好，就这么办。”何雨柱立刻做了决定，“你马上去写招聘启事，就贴在咱们饭馆门口。这次，我们不招工，我们招徒弟！” 很快，一张比“节气赏味帖”还要大的红纸，被贴在了饭馆最显眼的位置。 上面写着：何氏菜馆厨师学徒班，正式招生。 具体要求：不看你的家庭出身，也不看你有没有文化。只要你年满十六岁，身体健康，能吃苦，没有坏习惯就行。何雨柱师傅愿意教你全部的手艺，让你学会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本事。 待遇：学徒期间每个月工资十块钱，管吃管住。学成之后，工资会更高，未来有很好的发展。 这张招聘启事，一下子让周围几个大杂院都轰动了。 十块钱，还管吃管住，还能学手艺！ 这个待遇，比去工厂当学徒还要好。 一时间，无数的家长带着自己半大不小的孩子，把何氏菜馆的门口都给堵住了。 秦淮茹也听闻了这个消息马上就去找了何雨柱。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秦淮茹。 秦淮茹的手攥着自己的衣角，脸上是渴望的表情。 周围的空气安静下来。 刘光天停止擦桌子，支起了耳朵。林晓雅也从账本中抬起头，视线投向秦淮茹。 秦淮茹的心跳得很快。她把自己的尊严都放在了这次请求上，她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一个能改变她命运的机会。 何雨柱没有说话，这种等待让秦淮茹感觉很难受。 最后，他开口了。 “秦姐。”他的声音很平静，“学徒班，你不合适。” 这三个字，让秦淮茹心里一沉，她眼中的期待消失了。 “为……为什么？”她不甘心，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何雨柱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学厨师，需要从小开始练。手上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不行。你这个年纪，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这个工作太辛苦，你身体吃不消的。” 这个理由，很直接，也很伤人。 年纪。 又是年纪。 秦淮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 她想说自己能吃苦，说自己学东西快。可她看见何雨柱的表情，就知道再说也没有用。 “我……我知道了。”秦淮茹低下头，肩膀也塌了下来，整个人没有了精神。 她没有再多说，也没有哭，只是转过身，走回了后院。 很快，后院的水池边，传来了洗刷碗筷的声音，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响。 林晓雅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走到何雨柱身边，小声说：“老板，你是不是太直接了？秦姐记性好，人也勤快，我觉得她能学会的。” 第86章 未来的后厨总管！ 何雨柱没有马上回答，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慢慢说：“我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我是不相信她家里的情况。” 林晓雅不解。 何雨柱的眼神变得严肃，声音更低了：“晓雅，你没在国营食堂的后厨干过，你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后厨是什么地方？是每天都有鱼肉蛋奶、鸡鸭油盐经过手的地方。不用偷拿，就是每天做菜的时候，手抖一下，漏一点下来，一个月就够一家人吃饱了。这叫‘油水’。”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秦淮茹这个人，心不坏。但她太穷了，穷怕了。她身后有一大家子人，老的少的，都指望她一个人。你让她进了后厨，天天看着这些东西从她手里过，你觉得她是能守住自己的底线，还是会忍不住动心思？” “这不是考验她，这是在害她。人心，不能这样试探。” “现在这样，她在后院干活，我在前厨做菜。她拿她的工资，我做我的事，对她好，对我们整个饭馆，都好。” 林晓雅听完，没有再说话。 她只看到了秦淮茹的可怜，而她的老板，却看到了经营管理的风险。他不是没有感情，他是在用理智，为自己的事业清除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招聘会按时举行。 何氏菜馆要开大酒楼，何师傅要亲自收徒弟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一大早，饭馆门口就挤满了人，都是带着自家孩子来报名的家长。 何雨柱和林晓雅在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亲自面试。 “下一个！” 一个瘦高的男孩被他母亲推了出来。“何师傅，您看我儿子，人很机灵！就是不爱读书，让他跟您学手艺，以后有口饭吃！” 何雨柱看了一眼男孩的手，他的指甲很长，指甲缝里都是黑泥。何雨柱直接摆了摆手：“不爱干净，不要。下一个！” 又一个青年挤了上来，笑着说：“何师傅，我力气大，能吃苦！” 何雨柱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和酒味，皱起眉头：“抽烟喝酒的，不要。下一个！” “何师傅，我儿子老实听话，什么都肯干！”一个家长把一个看起来呆呆的男孩往前推。 何雨柱问那男孩：“你为什么想当厨师？” 男孩低着头，小声说：“我妈让我来的。” 何雨柱摇了摇头：“自己没想法，不要。下一个！” 一连拒绝了几十个人，何雨柱的标准也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要的不是混日子的，也不是没主见的，而是真正想学手艺，肯下功夫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表情有些不自然。 “何……何师傅，我……我也想试试。”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大姐都多大岁数了，还来当学徒？” 何雨柱抬起头，本来准备拒绝，却看到女人那双手。她的手上有老茧，但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你以前做过饭？” 女人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说：“我叫王秀兰。以前……以前在地安门饭店的后厨做菜，干了快十年了。后来孙大海当了经理，他不喜欢女人当大厨，就把我挤走了。” 何雨柱心里一动。 的安门饭店的厨师，还是被孙大海挤走的。 “刀工怎么样？”何雨柱问。 “还……还行。” “光天！”何雨柱喊了一声，“去，拿个土豆，拿把刀来！” 刘光天立刻跑进后厨，拿来了东西。 何雨柱把土豆和菜刀往桌上一放：“切个丝，我看看。” 王秀兰深吸一口气，拿起了菜刀。那一刻，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原本的紧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厨房里练出来的专注。 “笃笃笃笃笃——” 菜刀和案板接触，发出了一阵密集而有节奏的声音。她的手腕很稳，刀锋起落很快，众人的眼前只看到一片刀的影子。 不到一分钟，一个圆圆的土豆，就变成了一堆粗细均匀的土豆丝。那些土豆丝，甚至能在阳光下透光。 “好！”何雨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手刀工，非常扎实，是苦练出来的真功夫。 他看着王秀兰，脸上是惊喜的表情。“王姐！你被录取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何氏菜馆未来的后厨总管！” 一个月后。 地安门大街上，旧的国营饭店建筑变了样。墙体重新粉刷，建筑是青砖灰瓦的样式。门头上方挂着一块金丝楠木牌匾，上面有六个大字：“何氏养生菜馆总店”，这是林晓雅花钱请书法家写的。牌匾两边挂着红灯笼，门口铺了红地毯，地毯从台阶铺到马路边。 今天，是总店开业的日子。 地安门地区，甚至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还是以前那个饭店吗？这个样子，跟北京饭店差不多了。” “何师傅真有本事，这么短时间，就开了这么大的酒楼。” 街上聚集了很多人，堵塞了交通。刘光天穿着新中山装，头发梳理过，胸前有红花。他带着几个新招来的伙计在门口维持秩序。 上午十点。 两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停在饭店门口。 车门打开，区里的领导杨厂长和街道的王副主任从车里下来。 何雨柱上前迎接他们：“杨厂长，王主任，欢迎。” 杨厂长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看着饭店说：“柱子，你做得很好。你把一个亏损的饭店，做成了现在的样子。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王副主任也开口：“柱子，以后我们街道的招待活动，就都在你这里办了。” 剪彩仪式开始。 杨厂长和王副主任站在中间，何雨柱和林晓雅站在两边。司仪喊话后，绸带被剪断，准备好的鞭炮被点燃。 鞭炮声响起，红色的纸屑飞舞，现场的人群情绪高涨。 新店的内部也变了。 一楼是大厅，能摆放三十张八仙桌。二楼是包间，用二十四节气命名，从“立春”到“大寒”，每个房间的墙上都挂着对应的诗词书法。 后厨更换了新设备。不锈钢灶台排成一排，抽油烟机在运转。王秀兰穿着厨师服，戴着厨师帽。她站在总灶前，指挥两个学徒和几个帮厨。他们负责切菜、配菜、上灶。 王秀兰执行何雨柱定下的标准化流程。食材的重量，调味料的比例，炒菜颠勺的次数，都有规定。这保证了更换厨师后，每道菜的味道和老店一样。 第87章 会员奖励太单一 刘光天成了大堂经理。他拿着对讲机，在楼上楼下跑动，指挥服务员上菜、收拾桌子、结账。他很忙，但精神很好。 开业第一天，饭店坐满了客人。 当天的营业额，产生了一个很高的数字。 但是，何雨柱没有留在总店。 剪彩仪式结束后，他回到了胡同里的老店。 这个店现在改名为“何氏养生菜馆南锣鼓巷庭院店”。 总店很热闹，这里很安静。何雨柱减少了一半的桌椅，把这里改造成一个私房菜馆。 他现在主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研究新菜。 第二件事是为冉秋叶调理身体。 上次地安门饭店倒闭后，系统除了奖励扩店图纸，还奖励了一滴【生命之泉】。 系统介绍说，这个东西可以补充人体的本源。 何雨柱很看重这个奖励。 他没有自己使用，而是每天用针管取一点，放进给冉秋叶熬的汤里。 这天下午，院子里阳光很好。 冉秋叶坐在葡萄架下看书。 她的身体状况比一个月前好。脸颊有了血色。她看起来不再虚弱。 何雨柱从厨房端着一碗乌鸡汤走出来。 汤的香气飘散在院子里。 “喝吧，还热着。”他把碗放在冉秋叶面前的石桌上。 冉秋叶放下书，看着碗里的汤。汤很清，但闻起来很香。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鸡汤。她每天喝一碗，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好，重新有了活力的感觉。 “谢谢你，雨柱。”她抬头看着何雨柱说。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何雨柱笑了，在她对面坐下。他想拿烟，但看见冉秋叶，又把手放下。 这时，林晓雅拿着一个账本走进院子。 她先对冉秋叶点头笑了笑，然后对何雨柱说话，表情很认真。 “老板，总店运营正常，王姐和光天都做得不错。”她先汇报了工作，然后把手里的账本放在桌上，“但是我发现一个新问题。” “什么问题？”何雨柱问。 林晓雅翻开账本，指着其中一页说：“我们的会员卡制度推行很成功。现在第一批办卡的客人，很多人的积分快要达到兑换奖励的标准了。” “这是好事。”何雨柱说。 林晓雅说：“是好事，但奖励设置存在问题。我们设定的积分兑换奖励是红烧肉。”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出自己的发现。 “我和客人聊天时知道，很多女客人觉得红烧肉油腻。一些老年人牙齿不好，也吃不了。这个奖励对她们没有用。如果客人攒够积分，换不到想要的东西，他们会不满意。时间久了，会影响会员制度。” 林晓雅看着何雨柱，提出了问题：“老板，我们的会员奖励，是不是太单一了？” 林晓雅的话，指出了何雨柱会员卡制度里的一个问题。 他之前设计的会员卡，模式很原始。初期能快速吸引客人，但它的上限太低。 “你说得对。”何雨柱的表情严肃，“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们的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的口味和需求都不同。用一道红烧肉去满足所有人，不现实。” 林晓雅见何雨柱听进去了，立刻补充：“没错。就在前天，总店来了一位太太，花钱很大方，一个人就消费了十几块钱。我建议她办张会员卡，她当场就拒绝了。” 林晓雅学着那位太太的语气说：“办卡？你们的奖励不就是一盘红烧肉吗？那东西油腻，我不吃。这积分对我来说，不就跟废纸一样？” “她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林晓雅摊开手，“老板，这位太太说话不好听，但道理是对的。我们不能假设所有人都喜欢我们给的东西。当积分的价值在客人心里下降，他们消费的动力也就减弱了。” 何雨柱点头，开始思考。 他很清楚这种初级模式的缺点。它只能吸引那些想吃红烧肉的顾客，对更广大的消费群体，没有普遍的吸引力。 而且，它无法区分顾客的价值。 一个每个月消费十块钱的顾客，和一个每个月消费一百块的顾客，他们得到的奖励预期完全一样。这对那些高消费的顾客来说，不公平，也无法激励他们花更多的钱。 这个模式，已经遇到了问题，必须升级。 他需要创造一套新的体系，既能满足不同客人的个性化需求，又能留住那些最有价值的核心客户。 他产生了一个念头，可以将会员划分等级。 消费越多的顾客，就应该享受到越好的福利，拥有更特别的身份。让他们觉得，在何氏菜馆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在为自己的身份投资。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像打开了一扇门。 就在这时，系统那熟悉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遇到会员体系瓶颈，试图进行商业模式迭代，成功触发隐藏任务：构建客户忠诚度体系！】 【任务目标：设计并推行一套全新的、具有分层营销理念的会员制度，将顾客留存率提升至80%以上！】 【任务奖励：《会员等级制度设计方案》一份！情绪值2000点！】 系统来了！ 何雨柱心中高兴，在脑中默念：“接受任务！” 下一秒，一份虚拟文件出现在他的系统空间里。他立刻将意识沉入其中。 《会员等级制度设计方案（初级版）》 文件的内容，比他想象的要详细。 它清晰地说明了“客户分层”与“精准营销”的理念，并且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操作框架。 核心是，根据顾客的累计消费金额，将会员划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级：银卡会员。门槛最低，属于基础入门级。可以享受积分兑换多种菜品的权利，不再局限于红烧肉，五元以下的凉菜、两元以下的主食都可以兑换。这就解决了“奖励单一”的问题。 第二级：金卡会员。门槛中等，针对有持续消费能力的核心客户。除了银卡的所有权益外，还将拥有菜品九折优惠、电话优先预定座位、生日当天赠送特制长寿面一碗等专属特权。 第88章 听雨轩会员 第三级：钻石卡会员。门槛最高，专门为那些消费能力最强的顶级客户设计。将享受所有金银卡权益，并额外获得“所有菜品八五折优惠”“新品优先品尝权”、“节气限定菜自动预留权”、甚至“菜品定制权”，可以指定何雨柱本人根据其口味开发新菜。 这个方案，路子很深。 何雨柱看得很兴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吃饭打折，这是在构建一个身份体系。 银卡，是入门。金卡，是贵宾。而钻石卡，就是独一无二的顶级身份象征。 它利用的，不仅仅是人占便宜的心理，更是人与人之间的攀比心和对特权的渴望。 “老板？老板？”林晓雅的声音把何雨柱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想到办法了！”何雨柱很兴奋，他一把抓过桌上的纸笔，对林晓雅和旁边的冉秋叶说：“晓雅，秋叶，你们都过来，我有个全新的想法！” 冉秋叶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三个人，就在院子的石桌旁，开起了何氏菜馆的战略会议。 “我们现在的会员卡，要全部作废，推倒重来！”何雨柱在纸上画了三个方框，分别在上面写下“银”“金”“钻”三个字。 “从今天起，我们的会员，分为三个等级！” 他将系统方案里的内容，用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的语言，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林晓雅听得眼睛发亮，她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记录，脸上全是激动。 她再次被何雨柱的商业头脑震撼了。 这种层层递进，用特权和身份来留住顾客的玩法，她从来没听过。 “太妙了！老板，这个方案太妙了！”林晓雅激动地说，“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解决了奖励单一的问题，更是给了所有客人一个不断消费升级的理由！为了得到金卡，银卡会员会更努力地消费！为了那张钻石卡，金卡会员也会想尽办法提升消费额！” “这就像是给他们设定了一个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目标！” 冉秋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虽然不懂商业模式，但她从一个文化人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雨柱，我觉得‘银、金、钻’这几个字，虽然直接，但少了点咱们中国的韵味。”她轻声说，“我们是养生菜馆，走的是文化路线。会员的等级，是不是也可以起得更雅致一些？” 她的话，点醒了何雨柱和林晓雅。 对，格调很重要。 “秋叶说得对！”何雨柱拍了一下大腿，“咱们得把这套体系包装得更有文化内涵，不能搞得像个暴发户。” 林晓雅也点头：“那……叫什么好呢？青铜、白银、黄金？” “俗了！”何雨柱摆手。 他看着院子里生机勃勃的葡萄藤，又看了看桌上古朴的茶具，脑中有了想法。 “有了！”何雨柱抓起一支笔道。 “我们的会员，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级，叫‘听雨轩’。累计消费满一百元的顾客，就可以免费升级。成为‘听雨轩’会员后，在本店所有消费，都享受九折优惠。” 一百块钱，九折优惠。林晓雅心算了一下，这个门槛设置得很好。对于常来的客人，几个月就能达到，既能体现会员的价值，又不至于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何雨柱的笔移动到第二个方框。 “第二级，叫‘观澜阁’。累计消费满五百元，就可以升级。‘观澜阁’会员所有消费，打八五折。并且，只要是‘观澜阁’的会员，每次来店里吃饭，我们都赠送一碟我亲自做的开胃小菜。” 林晓雅的表情严肃起来。八五折，还每次都送何雨柱亲手做的小菜。这已经不是折扣的问题，这是一种待遇，一种能让客人在朋友面前炫耀的资本。 “最高级的‘问鼎楼’呢？”林晓雅问。 何雨柱的笔落在了第三个方框上。 “‘问鼎楼’。累计消费满一千元，就能成为我们何氏菜馆最尊贵的‘问鼎楼’会员。” 他看着两人，说出了‘问鼎楼’会员的全部特权。 “第一，所有消费，享受八折优惠。第二，总店所有包间，享受优先预定权。无论生意多好，只要提前打电话，我们就一定为他们留位置。第三，会员生日当天，我何雨柱亲自下厨，为他做一道菜单上没有的菜。” 一千块钱的消费门槛，在1982年的京城是一个很高的数字。能在一个饭馆消费到这个数额的人，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的人。何雨柱给出的回报，也完全匹配这个身份。八折优惠、包间预留、老板亲自做隐藏菜单。每一个条件，都满足了这类客人对身份和独特体验的需求。 “老板，您这个方案……”林晓雅深吸一口气，她看着纸上的三个等级，“这不只是一张会员卡，它建立了一套等级分明的身份体系。‘听雨轩’是基础，给普通客人一个目标。‘观澜阁’是中间层，稳固核心客人。而‘问鼎楼’，它会成为一个身份的象征。” 林晓雅继续分析：“这套体系推出去，那些有钱人为了得到‘问鼎楼’的身份，会增加他们的消费。这比我们做任何宣传都有效。” 何雨柱点头，林晓雅理解了他的想法。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冉秋叶开口了。 “雨柱，晓雅，我能提个想法吗？” “你说。”何雨柱看向她。 冉秋叶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觉得这套等级体系很好。但我还在想积分的问题。就像晓雅之前说的，用积分换菜品，总会有人不喜欢。特别是对于那些不差钱的‘问鼎楼’会员，一两道菜对他们的吸引力可能不大。” 她停顿一下，提出了一个观点。 “我们能不能让积分变得更有用？现在这个年代，吃饭要钱，但比钱更稀缺的是各种票证。比如粮票、布票、工业券，甚至是购买自行车、缝纫机的票。这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冉秋叶看着何雨柱，继续说：“我们的积分，能不能不光兑换菜品，还可以用来兑换这些稀缺的票证？我们可以设置高一些的兑换比例。” “比如，一百积分换一道菜，但五百积分才能换一张布票。这样一来，积分的价值就完全不同了。它不再是只能在饭馆里使用的小优惠，而是能解决生活中实际困难的东西。” 第89章 这张卡能换布票！ 何雨柱站了起来。这个想法，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他只想着照搬后世的商业模式，却忽略了这个时代最独特的票证经济。冉秋叶的这个提议，让何雨柱设计的会员体系有了质的改变。如果说之前的会员卡，主要吸引的是喜欢下馆子的人。那么现在，这张卡将对京城所有的家庭，都产生巨大的吸引力。为了给孩子换一张做新衣服的布票，为了给家里添置一台缝纫机攒工业券，就算平时不怎么下馆子的人，也会想办法来何氏菜馆消费，积攒积分。 “老板，这个想法很好。”林晓雅也反应过来，但她立刻想到了实际问题，“但是，我们去哪里弄这么多票证？这些都是国家管控的，我们一个饭馆，没有渠道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何雨柱摆了摆手，显得很有把握，“杨厂长现在是区里的领导，通过他的关系，我们可以从商业系统内部解决一部分。另外，我们还可以从民间收购。很多人手里有富余的票证用不完，我们用比市价高一点的价格收过来。多出来的成本，就当是我们的宣传费用。只要能把客人吸引过来，这点投入是值得的。” “秋叶，你这个主意太重要了。”何雨柱看着冉秋叶，“你简直是我的军师。” 他转头对林晓雅下达指令：“就这么办！菜品可以换，票证也可以换！晓雅，你马上去联系印刷厂，要找全京城最好的！我们要连夜赶制出三种全新的会员卡！” 何雨柱拿起笔，在纸的背面开始画卡片的设计草图。 “听雨轩，用银灰色的卡纸，表面要有磨砂的质感。” “观澜阁，用烫金工艺，要做成亮金色。” “至于问鼎楼，”何雨柱说，“用最厚的卡纸，做成纯黑色。上面的‘问鼎楼’三个字和客人的名字，全部用烫金。卡片的一角，要镶嵌一颗切割过的玻璃，看起来要像钻石。我要让每一个拿到这张卡的人，都能感觉到它的分量。” 他要让这套会员体系，把客人牢牢地吸引在何氏菜馆。 第二天，何氏养生菜馆总店和小院店的门口，同时贴出了一张巨大的红色公告。 【何氏菜馆会员体系全面升级公告】 公告详细说明了“听雨轩”“观澜阁”、“问鼎楼”三个等级的晋升标准和特权。 公告最下面一行用黑体大字写出的内容，让所有围观的群众，都发出了惊呼。 本店积分除兑换菜品外，即日起正式开通粮票、布票、工业券等各类票证兑换业务，详情请进店咨询！ 林晓雅的话刚说完，柜台前的人群开始大声说话，所有人都往前拥挤。 “服务员，不用算了，我肯定够了。我在老店吃了二十多次，每次都带朋友来。快给我办，我要观澜阁的卡。” “办什么观澜阁，要办就办问鼎楼。林同志，你帮我查一下。我叫李卫国，轧钢厂采购科。上个月请客，我在这里花了三百多块。”一个男人把工作证拍在桌上，他的肚子很挺。 “李科长，您别急，我们正在核对账本。”林晓雅被人群围在中间，额头都是汗，但她很兴奋。 她身后两个新来的姑娘拨动着算盘，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一直没有停。 整个大厅里，吃饭的人都放下了筷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柜台上。人们互相小声说话，每个人都在心里计算自己这段时间在饭馆花了多少钱。 这时，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走进来。她头发是卷的，身边围着几个人，推开人群挤到了柜台前面。 正是前几天说会员卡没用的那位太太。 “小林经理。”那位太太不再傲慢，对林晓雅说话，“我昨天办了普通卡，你快帮我看看，我够不够升级那个最厉害的卡？” “问鼎楼。”林晓雅提醒她。 “对，问鼎楼。”太太说，“我算过了，从你们开业到现在，我带朋友来，花的钱超过一千块了。我今天就要那张黑色的卡。” 她的声音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 一千块。 这个数字让很多人都停下了议论。 林晓雅很快在账本上找到她的消费记录，核对了一下，然后抬头说：“孙太太，恭喜您。您的累计消费金额是一千二百三十元，符合我们‘问鼎楼’会员的标准。您是我们总店第一位‘问鼎楼’会员。” 说完，她从身后一个丝绒盒子里，拿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卡片中间印着“问鼎楼”三个烫金字。卡片的右下角，镶嵌着一颗切割过的玻璃。 林晓雅用一支准备好的金色油漆笔，在卡片背面写下“孙太太”三个字，然后双手把卡片递过去。 “孙太太，请您收好。” 卡片到了孙太太手里，她的手指在那块玻璃上来回触摸。 “这个东西真不错，比百货大楼的纸片好多了。”她举起那张黑卡，在灯光下晃动，让周围的人都看清楚。 “看见了吗？问鼎楼，第一份。以后我们来这里，打八折。何师傅做的菜，想吃就能吃。” 她身边的几个女人马上说话。 “孙姐，还是你有面子。这张黑卡拿出来，谁都要多看一眼。” “是啊，太显眼了。” 孙太太听完，把卡递还给林晓雅。 “小林经理，给我这张卡里存五百块钱。今天我高兴，我的这些朋友，每个人都办一张‘听雨轩’的卡。” 大厅里的人群发出一阵声音。办了卡就存五百，这不像吃饭，像是在饭馆存钱。 三天后，林晓雅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快步走进南锣鼓巷的小院。 “老板。”她一进门就喊，脸颊跑得有些红，“你没在店里，没看到那个场面。” “就三天时间，‘听雨轩’办了三百二十一张，‘观澜阁’七十六张。‘问鼎楼’已经有二十八位了。” 何雨柱正拿着喷壶给冉秋叶的兰花喷水，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你之前预想的那些人。”林晓雅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名字，“除了孙太太那种，剩下的不是各个单位的干部，就是轧钢厂、纺织厂的领导。还有两个我听口音，是部队大院的。现在这张黑卡在他们的圈子里传开了。昨天还有人托关系找到我，说愿意多花钱，直接办一张，我拒绝了。” 第90章 怎么把她给忘了 “拒绝得好。”何雨柱放下喷壶，“规矩就是规矩。” “还不止这个。”林晓雅的音量提高了一些，“这三天，客人预存的钱就超过一万了。我们账上的钱从来没有这么多过。” 她话刚说完，何雨柱的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 【叮！恭喜宿主！全新会员体系构建成功，客户忠诚度模型初步建立！】 【经检测，会员顾客月均消费金额对比非会员提升40.3%！顾客月留存率提升至85%！超额完成任务目标！】 任务奖励发放：《会员等级制度设计方案》已永久解锁！额外奖励情绪值4000点！ 他账户里的情绪值达到了9000点。加上这段时间的盈利和会员预存款，他床底铁盒子里存折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六位数。 在这个普通人一个月挣几十块钱的年代，这笔钱的分量很重。他看向总店的方向，虽然那边很热闹，但他却皱起了眉头。 林晓雅看他半天不说话，小心地问：“老板，生意这么好，你怎么不高兴？” 何雨柱吐出一口气，慢慢开口：“晓雅，我们的菜味道是京城第一，我们的会员卡玩法也是第一。但是，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看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对自己说：“缺一个念想，一个能让人一看，就马上想到我们何氏菜馆的东西。” 林晓雅没有完全听懂，但她知道自己的老板有本事。 何雨柱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一支铅笔，在一张空白的账本纸上画着。 一个图案？一个物件？还是一句话？ 他脑子里很乱，抓不住头绪。这时，冉秋叶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从屋里走出来。 她看见何雨柱在纸上画着一些线条，好奇地走过去。 “雨柱，你这画什么呢？” 何雨柱抬头，把手里的铅笔丢在桌上，叹了一口气。 “秋叶，我就是觉得，咱们现在虽然热闹，但好像缺点什么。” 林晓雅在一旁也问：“老板，到底缺什么啊？我看咱们什么都不缺了！钱有了，人有了，名气也有了。” “缺一个‘脸’！”何雨柱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一个能让人家一看到，就知道是咱们何氏菜馆的‘脸’！” 他站起来，在院子里走动，想把脑子里的想法说清楚。 “你们想，现在大家提起咱们，都说什么？‘南锣鼓巷何师傅那家饭馆’，‘地安门新开的那家大酒楼’。这些名字都太长，太乱了！没有一个统一的，能叫响的字号！” “我前两天路过友谊商店，看到外国人喝的一种汽水，瓶子上印着几个连在一起的洋文，那字写得跟飘带似的。我虽然不认识那是什么字，但我只要一看到那个形状，我就知道是那个汽水！” 何雨柱停下，表情很认真：“那就是‘脸’！是符号！我想要一个咱们自己的符号！一个不管是印在碗上、筷子上，还是印在咱们的会员卡上，甚至是将来开到全国各地，只要老百姓一看到这个符号，就立马想到我们何氏养生菜馆！想到我们做的菜！” 林晓雅听明白了。老板的目标，早就超出了京城这个地方。他想要的，是一个能被人记住的饭店标志。 “老板，我懂了！”林晓雅的行动力很强，“您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个商标！一个Logo！这事儿好办！我明天就去找！京城里那些有名的书法家，或者美术学院的教授，我花大价钱，也给您请来！让他们给咱们设计一个！” “不行。”何雨柱直接否定了。 “为什么？”林晓雅不明白。 “那些老先生，字写得好，画也画得好，但他们不懂生意，更不懂我想要什么。”何雨柱摇头，“他们可能会给我写一个龙飞凤舞的‘何’字，或者画一个古色古香的鼎。那东西挂在书房里是艺术品，但做不成符号。” 他进一步解释：“那些老先生写的字，是书法。书法挂在墙上，人要站住，慢慢看，才能品出味道。我要的‘脸’，不是让人品的。我要的‘脸’，是人骑着自行车，从门口一过，眼睛一扫，心里就记住，知道这是何氏菜馆。要快，要直接。” 何雨柱又说：“你画个鼎，人会想，这是卖古董的？还是卖药的？太复杂了。我要的东西，小孩看了都明白。既要有咱们中国的文化感觉，又不能太复杂，要让人一眼就记住。既要显得高档，又不能让人觉得有距离，要让人觉得亲切、可靠。这个分寸，不好把握。” 何雨柱又陷入了苦恼。 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品牌设计师”这个工作。他脑子里有后世很多成功的例子，但他没办法直接拿来用，更没办法跟现在的人说清楚那些设计想法。 他需要一个懂画画，又懂他的人。 一个能把他的想法，用画画的形式弄出来的人。 可是，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 他心里烦躁，抓了抓头发，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然后，他的视线，停在了葡萄架下的那个人身上。 冉秋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她坐在那里，腿上放着一个画夹，手里拿着铅笔，正在画院角那盆新开的兰花。 她画画时很专注，很安静。风吹过，头发贴在她脸上，她伸手把头发拨到耳后。 何雨柱的心跳了一下。 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中。 他怎么就把她忘了！ 最懂画画的人，最懂他的人，不就在眼前吗！ 冉秋叶，是美术老师，她的画画水平和审美，不用怀疑。 更重要的是，她是他何雨柱的妻子。这个饭馆，从没有到有，从小摊子到现在的两家店，她是一路看着过来的。他为了做每一道菜费了多少心思，她知道。他“药食同源，固本培元”的想法，她理解。他心里想把“何氏菜”做大的念头，她更明白。 她的心里，装着和他一样的东西！ 她，就是那个唯一能画出何氏菜馆“灵魂”的人！ 何雨柱不再多想，他走过去，悄悄地走到冉秋叶身后。 冉秋叶画的投入，没有发现。 何雨柱看着画纸上那朵兰花，在铅笔线条下像活的一样。他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啊！”冉秋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铅笔差点掉在地上。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身体放松下来，脸上有些发热。 第91章 给咱们的饭馆画个脸 “你干嘛呀……吓我一跳……”她小声说，身体却往后靠了靠，挨着他的胸膛。林晓雅看到这一幕，笑了笑，悄悄退出了院子，还顺手带上了门。 “秋叶，”何雨柱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事啊？这么正式。”冉秋叶偏过头看他。 何雨柱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给咱们的饭馆，画个‘脸’吧。” “画个‘脸’？”冉秋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回头一笑。 “好啊。”她答应了，“其实，我早就想做这件事了。” 何雨柱的心里一下子被填满了，原来她也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世上再没有比两人想法一样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那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脸’？”冉秋叶转过身，面对着他，认真地问。 冉秋叶铺开一张好纸，用镇纸压住两头。何雨柱在一旁，亲手为她研墨。墨块在砚台里转动，发出沙沙的声音，空气里都是墨的香味。 灯光下，夫妻二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很好。 这不只是一次商业设计，这更像是他们两人共同做一个属于何氏菜馆的，独一无二的图腾。 “我想，这个符号里，首先要有‘养生’的感觉。”何雨柱看着冉秋叶，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以是一片叶子，或者一个葫芦，让人一看就联想到健康和自然。” 冉秋叶点头，提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个图形。 “然后，最好能把我的姓，‘何’字，想办法放进去。”何雨柱继续说，“这是咱们家的招牌，是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何雨柱握住冉秋叶拿笔的手，“我希望它看起来，是温暖的，是像家一样的。让每一个走进来吃饭的客人，都能感觉到踏实。” 宣纸铺开墨香飘散，冉秋叶手腕悬在纸张上方，院子安静下来，何雨柱站在一旁不敢出声，他看着冉秋叶心里紧张。 这不是画画，这是在给他的饭馆画一个脸。 冉秋叶没有下笔，她先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何”字。 她看着这个字，像在看一个活物。 “雨柱，你说要有养生的感觉，要有你的姓，还要有家的温暖。”她开口，像在跟何雨柱确认。 “对。”何雨柱点头。 冉秋叶的笔尖动了，她没有画叶子或者葫芦，而是对着这个“何”字，开始拆解重组。 首先是左边的单人旁“亻”，冉秋叶的笔尖一转，这个笔画变得圆润。 她在“亻”的顶端添上几笔，一个戴着厨师帽的人形出现。那个人形躬着身子，像在做菜，又像在跟客人打招呼。 何雨柱的心跳停了一下，这个想法太好了。 一个“亻”，就把他“何师傅”的身份画出来了。 这还没完，冉秋叶的目光落在右边的“可”字上。 这个字怎么体现饭馆和家的感觉？ 她皱眉思考起来，何雨柱看着她心提了起来，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突然冉秋叶的眉头舒展开，她提笔蘸墨，将“可”字的上半部分，“一”和“口”，改变了形状。 横变成一条向上弯的弧线，成了一口锅的锅沿。“口”被她拉长，变成一个方形成了一口锅的锅身。 最厉害的地方是“口”字里面那一横，她把这一横画成了一条鱼，鱼正要跳出水面。 那条鱼只用几笔，却充满活力，好像下一秒就要带着汤汁从锅里跳出来。 一个戴着厨师帽的人守着一口正在煮鱼的锅，这不就是他何雨柱每天在后厨的样子吗。 何雨柱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停住，他没想到，一个“何”字能拆出这么多东西。 “那家的感觉呢？”何雨柱问。 冉秋叶看他一眼，落下最后一笔，她将整个由“何”字变来的图形，用一条更圆的线，画了一个屋顶的形状轻轻盖在上面。 那个屋顶的线条不封口，带着开放的样子，像一个家的大门对着家人打开。 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符号成型，灯光下，纸上的符号很有魅力。 它是一个戴着厨师帽的人，也是一个变形的“何”字。它有鱼和锅，代表了饭馆，又有屋顶，代表了家。整个图形简单又好看，有中国的味道，让人一看就觉得亲切、可靠，还有一种手艺人的专业感。 何雨柱盯着那张纸整个人看呆了，这就是他想要的。 这就是他想了很久却说不出来的那个“脸”，这比他想的还要好。 冉秋叶不仅画出了他想要的东西，更把他心里对做菜的热爱和对家的守护，都画了进去。 “秋叶……”何雨柱开口，他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 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还坐在椅子上的冉秋叶，将她整个人带起来，抱在怀里。 “啊！”冉秋叶叫了一声，毛笔掉在桌上。 何雨柱什么话都没说，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过了一会，两人分开。 冉秋叶的脸很红，靠在何雨柱的怀里，问：“你喜欢吗？” “喜欢？我太喜欢了！”何雨柱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秋叶，你真是我的宝贝！我的大宝贝！” 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全世界最宝贵的东西。 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家，现在，又给了他饭馆一个独一无二的标志。 何雨柱拿起那张宣纸，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就用它了！以后我们所有的碗、盘子、筷子套、会员卡、招牌，所有的地方，都要印上这个符号！我要让全京城，全中国的人，一看到它，就知道这是咱们何家的菜！”何雨柱说。 可说着说着，他又冷静下来。 他看着那个符号，一个新的想法冒了出来。 一个符号，是一个人的脸。脸长得好看，如果没有动人的故事，那也只是一个空壳。 一个牌子，想让别人记住，除了要有好东西和好符号，还必须有能让人产生共鸣的故事。 这个故事，就是牌子的血肉，是牌子的性格。 自己的牌子，故事应该是什么样的？ 就在何雨柱思考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品牌内涵建设，试图为品牌注入灵魂，成功触发隐藏奖励！ 【奖励发放：《餐饮品牌故事撰写指南》！已存入系统空间！】 又来了！ 系统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第92章 你发现了一个宝藏！ 何雨柱心里高兴，他马上把意识沉入系统空间，一份文件在那里。 他飞快地看了一遍指南的内容，指南里说，一个成功的牌子故事，必须有三个东西：一个有反差的主角，一段起伏的经历，和一个能让大家都有感觉的核心价值。 有反差的主角？起伏的经历？ 何雨柱的脑子里马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以前是四合院里谁都能欺负的“傻柱”，是被人算计的老好人。 然后，他醒了翻身了，从一个厨子一步步变成了现在有两家饭馆，改变京城饭馆规矩的大老板。 这个反差够不够大？这个经历够不够起伏？ 何雨柱的心脏跳得很快，他找到了！ 冉秋叶听到“傻柱”这个名字，停顿了一下。她伸手，抚平何雨柱皱起的眉头。 “这不是‘傻柱’的故事。”她开口，“这是你，何雨柱的故事。一个厨师用自己的手，把日子过好的故事。这是个好故事。” 这一句话，让何雨柱心里最后一点对过去的不舒服烟消云散。 没有过去的那个“傻柱”，就没有今天的何雨柱。那段被人看不起的日子，是他现在站起来的垫脚石。 “对！是何雨柱的故事！”何雨柱点头。他拉着冉秋叶的手，在石桌旁坐下。“秋叶，你来写，我来说。我们一起把这个故事写出来！” “好。”冉秋叶拿起笔，铺开一张新的稿纸。 煤油灯的灯光照着两个人的身影。 何雨柱的思绪回到那个四合院。 “故事的开头，是一个叫傻柱的厨子……”他的声音很平静。 他讲述了四合院的人和事，讲述了秦淮茹一家的纠缠，讲述了自己有手艺却活得憋屈的过去。 冉秋叶的笔在纸上移动。她用平实的文字，记录下丈夫的困境。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出现，改变了他的生活。”何雨柱讲到这里，转头看着冉秋叶。 冉秋叶的脸有些热，手里的笔也停了一下。 何雨柱继续讲述。他讲自己为了保护这个姑娘，第一次和院里所有人对抗。他讲自己为了给她调理身体，开始研究药膳，最后想通了“药食同源，固本培元”的道理。他讲自己在轧钢厂的食堂，用一道道菜让领导和工友认可。 他讲得不快，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楚。 冉秋叶是一个记录者。她把丈夫口中零散的片段，整理成一个清晰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不是那个冲动的“傻柱”，而是一个热爱厨艺、坚守本心的厨师。 他的成功，不是靠运气，而是靠对做菜的追求，对家人的守护，对“诚信”两个字的坚守。 “……他开了自己的饭馆，叫‘何氏养生菜馆’。他希望每个来吃饭的人，不只能吃到美味，还能吃出健康，吃出家的感觉。” 讲到最后，何雨柱拿起桌上那张画着新符号的纸，递到冉秋叶面前。 “故事的结尾，就是现在。”他看着妻子的眼睛说。“一个厨师，和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起为他们的家，为他们的事业，画下了这个独一无二的符号。因为他们都相信一个道理——” 他停顿一下，冉秋叶和他一起说出了那句话： “美食与爱，缺一不可。” 话音落下，两人都笑了。 故事，完成了。 第二天一早，林晓雅走进小院。 “老板！印刷厂联系好了！他们说烫金没问题，就是价格高！您看……” 她的话没有说完。她看见了石桌上画着符号的宣纸，还有旁边一沓写满字的稿纸。 “这是……”她拿起那沓稿纸。 “你看看。”何雨柱说。 林晓雅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读。 院子里很安静。 她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第一次完整知道了老板的过去。她看到了一个男人从泥潭里爬出来的过程，看到了他对厨艺的热爱，看到了他和冉老师之间互相扶持的感情。 当她读到最后那句“美食与爱，缺一不可”时，她的眼睛湿了。 “老板……冉老师……”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太……太好了！我从来不知道，您……” 这不只是一个商业故事。 “别哭了。”何雨柱说。“你觉得，这个故事，客人会喜欢吗？” “能！肯定能！”林晓雅点头。她立刻明白了何雨柱的计划。“老板，我们不只要印这个符号！我们还要把这个故事印出去！” 她的商业头脑开始运转。 “我马上去联系印刷厂！用最好的道林纸，把符号和故事，印成一本小册子！名字就叫《我们的故事》。我们把它放在总店和小院店的每一张桌子上，让所有来吃饭的客人都能看到！” 她越说越快。 “我们的菜单首页，也要印上！打包盒，外卖袋，所有的地方，都要有这个符号和这句‘美食与爱，缺一不可’！这样一来，我们卖的就不再是菜了！我们卖的是一个有温度、有情感的牌子！客人们来我们这里，吃的也不只是一顿饭，他们是在品味一个故事！这种感觉，京城任何一家饭馆都给不了！” 何雨柱笑了。林晓雅的执行力，他很放心。 …… 三天后。 何氏养生菜馆总店。 一本本封面印着那个新符号，标题为《我们的故事》的宣传册，摆在了每个餐桌的角落。 起初，客人们没有在意。 等菜的时候，有人无聊地打开了它。 “哎，你们看，这饭馆还有故事书？” “写的什么？我看看……‘故事的开头，就从一个叫傻柱的厨子说起……’傻柱？这名字有点耳熟啊？”一个中年男人念出声。 旁边桌的一个大爷探过头：“傻柱？我知道，以前轧钢厂的厨子嘛！后来自己出来干了！嘿！这不就是写何师傅自己吗！乖乖，原来何师傅以前在四合院里过得那么惨！” “快看后面！写他和冉老师的！为了给媳妇调理身体才研究的药膳！哎哟，这感情，真好！”一个年轻姑娘对同伴说。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整个大厅里，人们讨论的都是这个故事。 人们一边吃着红烧肉、乌鸡汤，一边谈论着何雨柱的过去和爱情。这顿饭的味道，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我说这菜怎么吃着就跟别家不一样呢，这里面有感情啊！” “以前光觉得何师傅手艺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这人，是真爷们！” 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也拿着那本小册子。他看得入神。 第93章 记者同志的笔都跟不上了！ 他叫李建斌，《北京晚报》的实习记者。今天只是路过，想进来吃顿便饭。 可当他看完这个故事，他那作为记者的敏锐直觉，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一个出身底层、曾被邻里欺负的厨子，通过自身奋斗和对妻子的爱，不仅改变了命运，还开创了一个全新的餐饮品牌，甚至定义了一种新的消费文化！ 这里面有个人奋斗，有浪漫爱情，有商业创新，还有时代精神！ 这哪里是一个饭馆的宣传册？这分明是一个已经写好了大纲的，绝佳的头版新闻题材啊！ 李建斌再也坐不住了，他放下册子，一把抓起自己的帆布包，快步冲向了柜台。 “同志，您好！”他扶了扶眼镜，对着一脸忙碌的林晓雅急切地问道，“请问，你们老板在吗？我想采访他！” 林晓雅抬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他手里捏着一本饭馆的故事册，呼吸有些急促。这人不像来吃饭的。 “采访我们老板？”林晓雅心里有了防备。 这个年代，记者不是随便见的人。她不清楚这人的来意。 “你是哪个单位的？”林晓雅问话。 李建斌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红皮工作证，递过去：“同志你好，我叫李建斌，《北京晚报》的记者。我没有恶意，我被你们饭馆的故事打动了！我觉得何师傅的经历，值得报道！这对你们饭馆，是好事！” 《北京晚报》的记者。 林晓雅心里一跳。这可是京城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如果能上报，影响力就大了。 她不敢自己做主，对李建斌说：“你稍等，我得去问问我们老板。” 她穿过大厅，跑到后院。何雨柱和冉秋叶正在看那张新画的符号图。 “老板！冉老师！出事了！”林晓雅跑过来。 “怎么了？慌张什么。”何雨柱放下图纸。 “外面来了个记者！是《北京晚报》的，看了咱们的故事，要采访你！”林晓雅把话说完。 何雨柱皱起眉头。 “记者？采访我？”他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见！我一个厨子，有什么好采访的？咱们安稳做生意，别招惹麻烦。” 他不想出风头。过去的经历让他明白，人出了名，是非就多。 “可是老板，这可是《北京晚晚报》！”林晓雅急了，“登一篇报道，比咱们发一万份宣传册都管用！” “管用是管用，风险也大。”何雨柱摇头，“话说多了容易错。万一哪句没说对，被人抓住，好事就变坏事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冉秋叶开了口。 “雨柱，我觉得，可以见一见。” 何雨柱看向她。 冉秋叶走到他身边，帮他整理衣领，说：“晓雅说得对，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刚确定了符号和故事，现在需要一个喇叭，把我们的声音传出去。” 她看着何雨柱，继续说：“你不是想让全京城，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何氏菜馆吗？报纸，是现在最快，也最有分量的途径。而且，你怕什么呢？我们做的事情光明正大，说的都是实话，讲的都是自己的故事。这没什么好怕的。” “你只要记住，你不是在接受审问。你是在跟全京城的人，分享你对做菜的热爱，分享我们这个家的故事。这是一件好事。” 冉秋叶的话，让何雨柱心里的顾虑消失了。 是啊，自己怕什么？ 自己有系统，有手艺，有冉秋叶，还有林晓雅。自己的故事，光明正大。 格局要打开。 一个只想闷声发财的厨子，做不成餐饮帝国的皇帝。 “好！”何雨柱的腰杆挺直，“秋叶说得对！见！不但要见，我还要好好跟他聊聊！” 他转头对林晓雅说：“去，把李记者请到总店二楼最好的包间，上最好的茶！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十分钟后，二楼“观澜阁”包间。 李建斌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些不安。他没想到对方这么重视，直接把他请到不对外开放的包间。 门开了，何雨柱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走进来。他身后跟着冉秋叶。 “李记者，久等了。”何雨柱伸出手。 李建斌站起来，和他握手。他感觉对方的手掌宽厚有力。 “何师傅，你好！冉老师，你好！”李建斌说，“打扰了，请见谅！” “坐吧，别客气。”何雨柱示意他坐下，自己在主位坐定。 简单的问候后，李建斌打开笔记本，采访开始。 “何师傅，我看了店里的小册子，很感动。你能具体讲讲，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改变，并且开创‘药食同源’这个理念的吗？” 何雨柱看了一眼身边的冉秋叶，后者对他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其实不复杂。我就是个厨子，以前想的是把菜炒好，把肚子填饱。后来我遇到了我爱人。”他直接讲起过去，“她那时候身体不好，我就琢磨，怎么能让她吃得好一点，吃得健康一点。我开始翻那些医书，研究食材的性味。我发现，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很有讲究。我们平常吃的葱姜蒜、红枣枸杞，本身就是药材。所谓‘药食同源’，不是我发明的，是老祖宗告诉我们的道理，我只是把它捡起来，用在了我的菜里。” 他的话很实在。 李建斌的笔在纸上记录，他感觉这不是背稿子，是一个男人心里的话。 “那您的经营理念呢？现在何氏菜馆的会员制度在京城反响很大，很多人都说您有商业头脑。” “商业头脑我谈不上。”何雨柱笑了，“我只认一个死理：做生意，跟做人一样，得讲良心。客人花钱来吃饭，不能糊弄人家。我的会员卡，分‘听雨轩’、‘观澜阁’、‘问鼎楼’，名字花哨，但核心就一个，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你常来，是看得起我，我给你打折，送你菜，是我的心意。人心换人心，就这么简单。” 李建斌越听心里越惊讶。 他本以为何雨柱只是个手艺好的厨师。现在看来，对方的见识和格局，超出他的想象。 “何师傅，您的菜馆现在很成功。您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李建斌追问。 “规划谈不上。”何雨柱说，“但我想做一件事。我想让我的菜，味道永远不变。不管是我做，还是我的徒弟做，一道红烧肉，味道必须一样。这叫标准。以后店开多了，走到哪，都是这个味。这才是牌子。一个让大家信得过的牌子。” 第94章 捧得越高摔得才越狠！ 采访持续了两个小时。 从厨艺心得，到经营理念，再到对未来的展望。何雨柱一直说，冉秋叶偶尔会在旁边，用更准确的语言，做一些补充。夫妻二人配合很好。 采访的最后，李建斌合上笔记本。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装满了东西。他站起身，对着何雨柱深深地鞠了一躬。 “何师傅，今天这番谈话，让我受益匪匪浅！我本来只是想写一篇人物报道，但现在我觉得，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故事了，这是一个时代下，一个品牌的崛起之路！” 他顿了顿，提出了一个请求：“为了让报道更丰满，我能再采访一下您的员工和一些老顾客吗？比如杨厂长他们。” “没问题。”何雨柱大方地一挥手，“晓雅，你带李记者去。想采访谁就采访谁，我们全力配合！” 接下来的两天，李建斌几乎把何氏菜馆翻了个底朝天。 他采访了林晓雅，听她讲述了会员体系从无到有的疯狂过程。 他采访了杨厂长和王副主任，两位领导对何雨柱的菜品和人品赞不绝口。 他甚至还找到了那位第一个拿到“问鼎楼”钻石卡的孙太太，对方举着那张黑色的卡片，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这张卡带给她的尊贵体验。 素材，前所未有的丰富！ 每一个人的讲述，都从不同的侧面，印证和丰满了何雨柱的传奇。 周五的下午，李建斌带着厚厚一沓采访笔记，再次来到何氏菜馆，向何雨柱告别。 “何师傅，冉老师，素材已经全部收集完了。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写出一篇配得上这个故事的报道！”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创作的激情。 何雨柱看着他，点了点头：“辛苦了，李记者。” 周一。 新一期的《北京晚报》出来了。 副刊的一个位置，一篇文章占了很大地方。这篇文章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文章标题很直接——《从轧钢厂傻柱到京城食神：一个厨师的匠心、爱情与时代传奇》。 李建斌的文字，既有事实，也有感情。 他把何雨柱的故事写得很详细。从四合院的日子，到为了爱情改变；从研究药膳，到建立会员制度；从那个饭馆符号，到“美食与爱，缺一不可”这句话。 报道里的每个细节，都来自采访，有根据。 读者们看到那个叫“傻柱”的厨子，靠自己的手和脑子改变了命运，成了饭馆老板，心里都很受触动。 这不只是一个人的故事。 这是一个普通人在时代里，靠着对工作的热爱和对家人的关心，实现了自己价值的故事。 报道出来后，效果很明显。 当天上午九点，何氏养生菜馆总店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喂？何氏菜馆吗？我要订位！什么？这个星期的没有了？那下个星期！下个星期行不行？” “同志！我看了晚报！我一定要去尝尝何师傅做的菜！你得给我留个位置！” 林晓雅带着两个姑娘，守着两部电话，手都接酸了，嗓子也快说不出话。 都是预定座位的。 一个上午，总店和小院店的包间，预定本上已经写到了一个月以后。 饭馆门口更夸张。 还没到吃饭时间，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队伍从店门口排到胡同口，拐了弯还看不到头。这些人里，有看了报道来的市民，有拿着报纸来的干部，还有些人拖着行李箱，像是刚下火车的。 “同志，问一下，这里就是报纸上说的何氏菜馆吗？”一个外地口音的男人，指着报纸问。 “没错！就是这儿！您也看了报纸来的？” “那可不！我们从天津来的！来京城出差，看了这报道，必须来尝尝！这何师傅，是我们厨师的榜样啊！” 何氏菜馆出名了。 它不只是一家味道好的饭馆，因为晚报的报道，它成了一个地标。很多人都想来这里看一看，吃顿饭。 何雨柱这个名字，也不再只是一个厨子。在京城，很多人都认可他做菜的手艺。 京城里的人都在谈论何雨柱，他本人却在南锣鼓巷的小院里，听着脑子里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品牌IP深度打造，借助权威媒体，品牌知名度已覆盖全城！】 【经检测，品牌故事深入人心，品牌忠诚度模型已彻底稳固！超额完成任务目标！】 【任务奖励发放：情绪值10000点！特殊奖励：体质增强丹*1！】 何雨柱心跳很快。 一万点情绪值。 加上之前剩下的，他的情绪值总数，达到了一万九千点。 但他更在意那个叫“体质增强丹”的奖励。 【体质增强丹：系统出品，采用上古秘法，萃取百种珍稀药材精华炼制而成。可洗筋伐髓，固本培元，全面提升服用者身体素质，根除沉疴旧疾。无任何副作用。】 看到系统对丹药的说明，何雨柱的呼吸都重了。 他没有犹豫，就把这枚发着光，带着药香的丹药，从系统空间里拿了出来。 他快步走进屋里，冉秋叶正坐在窗边看书。看到他进来，笑着问：“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这个大英雄怎么还躲在家里？” “天大的事，也没你重要。” 何雨柱走到她面前，摊开手掌，把那枚丹药递过去。 “这是什么？”冉秋叶看着那枚龙眼大小，绿色的丹药。 “好东西。”何雨柱说，“我托人从一个老中医那求来的，说是用很多名贵药材做的药丸，调理身体的。你快吃了它。” 冉秋叶没有怀疑，拿起丹药，就着水咽了下去。 丹药进到嘴里就化了，一股暖流从肚子升起，很快流遍全身。那种感觉，像是冬天泡在热水里，每个毛孔都打开了，很舒服。 冉秋叶觉得，这些年因为身体不好积攒的疲劳，正在被这股暖流冲走。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雨柱，这个药丸……真神奇啊。”她感受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力气，高兴地说，“我感觉身上好像一下子就暖和了，以前总觉得手脚是凉的，现在全身都热乎乎的。” 何雨柱看着她变好的气色，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伸手，把妻子抱在怀里。 事业成功，有很多钱，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的健康。 饭馆的生意非常火爆。 秦淮茹也跟着忙了起来。 她每天都在人群里走来走去，收拾桌上那些她舍不得买的菜的剩饭。 客人们的笑声，对何雨柱的夸赞，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第95章 好运到头了 这里的一切，她觉得本该有自己的一份。 可现在，她只是一个收拾剩饭的服务员。 这天晚上，她推着清洁车，走进一个客人刚走光的包厢。 包厢里有酒味和菜味。她低着头，把那些吃剩的碗碟往车上收拾。 就在这时，隔壁包厢里，传来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们故意说得很小声。 因为离得近，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许大茂，他现在可是京城的红人，咱们现在动手，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一个声音说。 许大茂！ 这三个字进入秦淮茹的耳朵，她全身的血液好像停住。她端着一叠盘子的手抖了一下，瓷器碰撞发出声响。 她立刻稳住，将盘子放到清洁车上，动作慢了很多。 这次不是普通的生意对手，不是眼红的同行。是许大茂。那个在四合院里跟何雨柱斗了一辈子，被何雨柱送进劳改农场的许大茂。 他出来了。他要报复。 秦淮茹的后背出了一层汗。她知道，这不再是生意上的问题，这是仇怨。 她移动脚步，朝隔壁包厢的墙壁靠近，装作在擦拭墙角的灰尘，耳朵却在听着里面的谈话。 包厢的隔音不好，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许大茂。 “他何雨柱现在得意，报纸上都把他写成神仙了。你们记住，人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越响，才越能要他的命！” 另一个声音说话：“许哥，话是这么说。可他那饭馆现在是区里的榜样，卫生部门天天来，跟自己家一样，咱们想从饭菜上找毛病，不容易。” “谁说要用真东西了？”许大茂说话，“对付何雨柱这种人，要动脑子。硬碰硬不行，咱们要打他最得意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 “他何雨柱现在最宝贝什么？两个东西！一个是他那个身体不好的老婆，另一个就是他吹上天的‘药食同源’！咱们要做的事，就是把他这个招牌，给砸了！” 秦淮茹的心跳停了一下。她屏住呼吸，人贴在墙壁上。 “我搞来了一点东西，巴豆磨成的粉，没有颜色和味道，混进菜里谁也看不出来。这东西吃不死人，但能让人拉肚子拉到站不起来！到时候，咱们找个人在店里一闹，就说是吃了他的药膳中了毒，你们说，这消息传出去会怎么样？” “高！许哥这招高！”另一个声音说话，“到时候别说生意了，他何雨柱怕是得被抓起来！他那个‘食神’的名头，就变成‘毒神’了！” 许大茂说：“这只是第一步。我已经找好人了，城南一个混子，明天中午就过来吃饭。目标我也选好了，就他店里卖得最好的那个凉菜，叫秘制凉拌黄瓜。那东西不用过火，下手方便。” “等那小子一‘中毒’，咱们安排好的人就在外面喊，把事情闹大！我再联系几家以前被何雨柱压制的国营饭店，让他们也跟着说话。到时候所有人都说他不好，他何雨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翻身！”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秦淮茹已经听得全身发冷。 一个完整的计划在她脑中出现。从下药的人，到闹事的人，再到其他饭店，一环扣一环。 这不是要让何雨柱赔钱，这是要让他名声扫地，再也站不起来！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必须去告诉何雨柱！ 可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另一个念头压了下去。 告诉他？怎么说？说自己偷听来的？何雨柱会信吗？就算信了，自己算什么？一个去告密的服务员？她不想做这种事，更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而且，这是许大茂的报复。自己要是掺和进去，许大茂那种人，会放过自己吗？她不想惹麻烦。 可是……如果何雨柱真的倒了呢？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往下沉。何氏菜馆要是关了门，她这份一个月几十块钱，还能带剩菜回家的工作，就没了。棒梗的前途，贾家的生活，又要回到过去的日子。 两种念头在她的脑子里打架，让她头痛。 凭什么？ 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出现。凭什么他何雨柱就能住大院子，娶漂亮老婆，开大饭馆，上报纸当名人？而自己，只能在这里收拾他吃剩下的东西？ 嫉妒的情绪，抓住了她的心脏。 他不是能耐吗？他不是有贵人帮助吗？那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自己就在旁边看着，如果他能过去这一关，那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被许大茂给弄倒了……那也是他的命。 或许，等他落魄了，才会想起自己的好吧？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心平静下来。她站直身体，脸上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推着清洁车，走向下一个包厢。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隔壁包厢的门开了。 许大茂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许大茂还是那个样子，头发梳得很亮，走起路来像个干部，只是他的表情比以前更阴沉。 两个人与秦淮茹擦肩而过。 许大茂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没有停留，好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东西。他根本没认出，这个穿着服务员衣服，低着头的女人，就是秦淮茹。 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低声交谈着，朝楼下走去。 秦淮茹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口，握着推车扶手的手，关节发白。 她回到后厨，这里还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王秀兰正在大声地指挥徒弟们切菜，刘光天拿着对讲机跑进跑出，几个年轻的伙计一边干活一边说笑，脸上都是对未来的希望。 没有人知道，一场风暴，已经近在眼前。 秦淮茹默默地将收来的碗碟放进水池，水声掩盖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望向了后院的方向。 那里，何雨柱或许正和他的爱人，享受着最后的宁静。 她低下头，嘴角出现一丝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 何雨柱，你的好运，也该到头了。 第二天中午何氏菜馆总店，饭点刚到一楼大厅坐满了人，门口排队的人把胡同都堵住了。 柜台的电话响个不停，林晓雅带着两个新来的姑娘接电话嗓子都说干了。 “不好意思王先生，这个星期的包间订满了，下周二下午还有一个您看行吗？” “对，我们是报纸上那家，但现在没位置了，您愿意等的话可以在门口领号。” 第96章 饭菜里有毒！ 刘光天拿着对讲机在楼上楼下跑，指挥服务员上菜、收桌子，整个饭店高速运转充满活力。 秦淮茹推着清洁车在人群里走动，她低着头收拾桌上的剩菜。 周围食客说笑的声音夸赞何雨柱菜品的话，谈论报纸上故事的句子都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看着那些自己舍不得点的大鱼大肉被剩下心里那股不公平的感觉越发强烈。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门口挤进来，他穿着一套半旧的蓝色工装，长相很普通，他没有排队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 “服务员，有位置吗？” 林晓雅抬头看他摇了摇头：“同志，不好意思，您得排队了。” 男人好像早就知道这个回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块钱拍在柜台上，小声说：“我等人，就在角落加个座就行，不占地方，我点一个菜吃完就走。” 林晓雅看着那张钱，又看了看男人着急的样子，想到店里角落确实能挤下一张凳子就点了头：“好吧，您跟我来。” 男人被带到大厅最里面的角落，旁边就是后厨的门帘，他坐下后服务员拿来菜单，他看都没看直接说。 “给我来一份你们的招牌菜，秘制凉拌黄瓜。” 服务员听了一愣，这道菜好吃但不是什么大招牌，客人点了她也没多问，记下就去后厨下单了。 秦淮茹正好推车路过听见“秘制凉拌黄瓜”这几个字，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推着车去了另一边。 很快一盘凉拌黄瓜端了上来，男人拿起筷子，没有马上吃。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服务员都在忙，没人注意这个角落。 他的手伸进口袋，拿出一个小纸包。 他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全倒进黄瓜里，然后用筷子快速搅拌了几下。粉末没有颜色和味道，混进酱汁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做完这些，他才夹起一块黄瓜放进嘴里，装作用力嚼了两口。 突然，他的脸一下就变了。 “哎哟！” 一声大叫，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男人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挤在一起。 “我的肚子！疼……疼死我了！这……这黄瓜有毒！” 他喊的声音很大，话里全是害怕和痛苦。 这一下，整个饭店大厅彻底安静了。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几百只眼睛都看向那个角落。 男人好像站不住了，身体一软，从椅子上滑到地上，抱着肚子来回打滚，嘴里不停地叫。 “救命啊……杀人啦……饭菜里有毒啊！” “怎么回事？” 林晓雅脸色变了，立刻和刘光天一起跑过去。 “这位同志，你怎么了？你别急！”刘光天想去扶他。 “别碰我！”男人推开刘光天的手，指着桌上的那盘黄瓜喊道： “就是那盘黄瓜！我刚吃一口，肚子就跟刀割一样！你们……你们饭店是黑店！卖的东西有毒！” 听见有毒两个字让所有食客心里一惊，大厅彻底乱了。 “什么？有毒？” “真的假的？我……我也点了凉菜！” “快别吃了！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 恐慌在人群里迅速传开，林晓雅急得满头是汗，大声喊：“大家不要慌！不要听他一个人说！我们的菜品都经过严格检查，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议论声和那个男人痛苦的叫声盖住了，就在场面要失控的时候，饭店门口突然进来几个人。 带头的是个胖子，是对面国营饭店“丰泽楼”的吴经理，他一进门就大声囔囔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就说这私营饭馆不靠谱，看着热闹，背地里指不定用什么脏东西呢！这下好了，吃死人了吧！” 他这番话让情况变得更糟，人群里几个不起眼的食客也跟着大声说话。 “黑心商家！为了挣钱不要良心了！报纸上还吹得那么好，我看都是骗人的！” “就是！必须严查！给我们一个说法！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退钱！我们不吃了！这饭谁还敢吃！” 食客们的情绪被点燃了，有人开始拍桌子，有人冲向柜台要求退钱，整个大厅乱成一团，刘光天带着几个年轻伙计想维持秩序，却被生气的人群推来推去一点用都没有。 林晓雅看着混乱的场面，看着地上那个还在打滚的男人，又看了看门口那个看热闹的吴经理，她的心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阴谋！是有人要毁了何氏菜馆！ “快！快叫救护车！顺便报警！”林晓雅对身边一个吓住的服务员喊道。 可她话没说完门口又传来一阵响动。 “让一让！让一让！街道办和卫生部门联合检查！” 几个穿制服表情严肃的工作人员在人群里走进来。他们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打滚的病人和乱糟糟的大厅，为首的一名干部皱起眉头，他看了一眼林晓雅又看到那盘惹事的凉拌黄瓜。 林晓雅感觉自己的腿有点发软。 完了，人证物证都在，官方的人也来了，对方这个计划一环扣一环，根本不给他们喘息和解释的机会。 躲在人群后面的秦淮茹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她看到林晓雅发白的脸，看到刘光天无助的表情，看到那些曾经夸赞何雨柱的食客，此刻脸上只剩下生气和讨厌。 她心里没有高兴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何雨柱，你不是京城的食神吗？你不是能耐吗？ 现在你的神话该破了，她低下头悄悄退到后厨的门帘边，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而她眼睛的余光却看见了人群中一个一闪而过，熟悉又阴沉的侧脸。 许大茂。 为首的干部不理会林晓雅看向众人道：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的话压过了大厅里的声音。 林晓雅向前走了一步，嘴唇动了动：“我……我是这里的经理……” 那干部看了她一眼，然后挥手下达命令。 “现在情况不清楚，影响很坏。为了大家的安全，何氏养生菜馆马上停业整顿。所有食材封存，等调查结果！” 第97章 没那么容易！ 听到“停业整顿”四个字，林晓雅和所有员工都懵了，她想说话，却感觉喉咙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完了。 对方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两个工作人员拿来一卷白纸和一罐浆糊，走向饭馆的大门。 看热闹的食客们自动向两边退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张封条上。 工作人员把浆糊刷在门板上，一张印着黑字的白色封条，被横着按在了两扇门的接缝处。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就在这时，几个人拿着相机挤了进来。 “让让，记者！”相机对着封条和门口的员工开始拍照。 “请问，何氏菜馆食物中毒，你们怎么解释？” “报纸上说‘美食与爱’，就是用有毒的食物吗？”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听，李建斌也到了，他挤在人群里，看着那张封条和那些拍照的同行，脸色很难看，拳头也握紧了。他想说话，可他只是一个记者，不是法官。 人群的角落里，许大茂仰头看着那张封条，又看了看那些拍照的记者，脸上是一种控制不住的高兴。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何雨柱跪在地上，名声扫地的样子。 傻柱，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食神吗？我看看你这个神仙，这次怎么翻身！ 官方的人带走了那个“中毒”的男人和那盘作为证据的凉拌黄瓜。 闹事的食客也被赶走了，饭馆的大门从外面锁上，只留下后门给员工进出，刚才还非常热闹的何氏菜馆，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几十个员工聚在大厅，看着那扇被封死的大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害怕和不安。 “怎么办啊？饭馆被封了，我们是不是要没工作了？” “怎么会出这种事？老板的菜怎么可能有毒！” “都怪那个吃黄瓜的，我看他就不像好人！” 几个年轻的服务员眼睛都红了，小声地哭起来。 刘光天急得来回走，嘴里不停地说：“完了，这下全完了……” 王秀兰带着后厨的徒弟站在一边，脸色非常难看。他们是厨子，菜里吃出问题，这是砸他们的饭碗，也是对他们手艺的侮辱。 秦淮茹站在人群最后面，低着头，没人能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她的心里很乱，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身体里乱撞。她希望看到何雨柱倒霉，可真看到这个场面，又觉得有些害怕。 就在这片绝望和混乱中，后门被推开了。 何雨柱和冉秋叶到了。 他刚从南锣鼓巷的小院过来，一路上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没想到一到总店门口，就看到了让他眼睛发红的景象。 大门上的白色封条，让他很不舒服。 周围还没走的街坊邻居，对着饭馆指指点点，那些议论声和奇怪的眼神，让他感觉血都往头上冲。 他走进大厅，看到无精打采的员工，看到几个在哭的姑娘，看到林晓雅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一股火在他胸中炸开，他的拳头立刻握紧，骨头发出了声音。 有人要砸他的锅！有人要毁他的家！ 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一只手盖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 是冉秋葉。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全是信任，何雨柱心里的那股火，好像被这一下抚平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眼里的红色退去，换上了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看向林晓雅，开口问。 “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说。” 林晓雅看到何雨柱来了，一直忍着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不漏地讲了一遍。 从那个奇怪的男人点凉拌黄瓜，到他突然“中毒”倒地，再到丰泽楼的吴经理带头闹事，最后卫生部门的人正好出现，贴上封条。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破绽，何雨柱听完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更冷了，他走到那张出事的桌子旁边，那里只有一个空盘子，已经被当作物证带走。 “巴豆粉……”他吐出三个字。 这点不上台面的办法，他很熟悉。 冉秋叶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雨柱，别慌。我们没做亏心事，先搞清楚情况。” 何雨柱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对方既然安排了这么一个局，就一定还有别的招数。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要冷静。 他转过身，视线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员工。 他看到了他们脸上的害怕、迷茫和无助。 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何雨柱吃饭的。饭馆是他们的饭碗，也是他们的希望。 现在这个希望正在被人打碎，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火气都压了下去。 他站直了身体，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都别慌！天塌不下来！” 何雨柱的视线从林晓雅、刘光天、王秀兰，以及秦淮茹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他看向那扇被封死的大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何雨柱的招牌，是靠一盘一盘菜炒出来的，不是靠谁吹出来的！想就这么把它砸了，没那么容易！” 何雨柱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带着力量，让所有惶恐的员工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他没有多说，对林晓雅和刘光天点了头，然后拉着冉秋叶的手，穿过人群，从后门离开了饭馆。 回到南锣鼓巷的小院，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何雨柱坐在石凳上，拿起桌上的凉茶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茶水很凉，但他心里的火没有熄灭。 他放下茶壶，呼吸，意识进入脑海。 “系统给我调出总店今天的监控录像！” 他在心里喊，这是他最大的依仗，只要有监控，那个男人下药的动作，门口那些人配合的表演，所有事情都能看清楚。 然而脑海里没有动静，以前只要他想系统就会有反应，现在却像不存在一样。 怎么回事？何雨柱的心沉了一下。 “系统，出来！监控！” 他再次尝试有些着急却依旧没有反应。 何雨柱的拳头握紧，他明白了，系统可以给他菜谱，给他方案，给他丹药，但不能直接解决这种现实里的麻烦。 这条路走不通，没有了捷径，他心里的火反而慢慢平息，他变得很冷静。 第98章 问题可能根本就不在菜上！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他睁开眼，冉秋叶正看着他。 “雨柱，你……” “我没事。”何雨柱摇头，他看向跟着进院的林晓雅，“晓雅，你马上去办一件事。” 林晓雅连忙上前：“老板，您说！” “联系卫生部门，说我们要求对今天封存的所有食材，特别是那一批次的黄瓜，进行重新检验！不能在区里检，要送到市里最权威的食品检测中心去！加急！不管花多少钱，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一份报告！” “我明白了！”林晓雅点头，这件事关系到饭馆的清白，她立刻转身，“我马上去办！” 看着林晓雅匆匆离去的背影，何雨柱吐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直没说话的冉秋叶，端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开口说。 何雨柱接过水杯，看着妻子。 冉秋叶坐在他身边，很镇定：“雨柱，你想，对方用这种手段，肯定做好了准备。他们就是想让我们手忙脚乱，把所有力气都用在证明自己没问题上面。” 何雨柱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跟着他们的想法走。”冉秋叶的思路很清楚，“我们去检测，去证明黄瓜没问题，这是必须做的。但就算最后证明了我们的清白，饭馆被封了，名声坏了，这些损失已经有了。我们必须找到他们计划之外的地方，从根子上解决问题，让他们不敢再来！” 计划之外的地方。 这几个字让何雨柱混乱的脑子清醒了。 “对……”他自言自语，“我不能只等着，我要反击。” 他闭上眼睛，把愤怒压下去，脑子里开始回放林晓雅刚才说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男人，穿蓝色工装，长相普通，走进饭馆…… 他没有排队，用钱加塞，坐在了角落…… 他点了秘制凉拌黄瓜，一道最容易下手，也最不引人注意的凉菜…… 然后，他吃了，倒地，大喊…… 等等！ 何雨柱脑中，一个细节跳了出来。 林晓雅说，那个男人坐下后，服务员去下单，他没有马上等菜，而是看了一眼窗外！ 那个角落的位置，窗外对着的，是胡同口。 他看什么？ 一个想法闪过。 他在确认！确认外面负责闹事和叫记者的人，是不是已经到了！ 还有一个细节！ 男人倒地之后，抱着肚子打滚，动作很大，但他的左手，一直护着自己工装的口袋！ 正常人肚子疼成那样，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护着口袋，是在保护什么？还是怕什么东西掉出来？ 是那个装巴豆粉的纸包！ 他怕留下证据！ 何雨柱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想到了！” 冉秋叶看着他：“想到什么了？” “问题，可能根本就不在菜上！”何雨柱有些激动，“是那个食客，他自己带了东西进去！” 他将自己的两个发现和猜测说了出来，冉秋叶也明白了。 “对！这个可能性很大！下毒的人，就是‘中毒’的人，这样才能把时间和效果控制得正好！” 一个猜测，在何雨柱的脑中彻底清楚了。 这是一个完整的栽赃计划！从下毒的演员，到外面闹事的托儿，再到记者和官方人员，一环扣一环！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许大茂那张脸。 “我不能再等了。”何雨柱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两步，“等市里的检测报告出来，就太晚了。我必须找到直接的证据！” 可证据在哪？ 夜幕降临。 四合院里，比平时更热闹。 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院子，还没进中院，就听见了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 “哎哟，我早就说，那傻柱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你们看，真让我说着了吧！报纸上吹得那么好，结果呢？卖的菜能吃死人！这下好了，饭馆被封，我看他这次是完蛋了！” 壹大妈在一旁叹气：“作孽啊，好好一个饭馆，怎么就出这种事了。” “什么作孽！这就是报应！”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是贾张氏。她坐在自家门口，嗑着瓜子，很高兴，“活该！谁让他不念着我们家的好！现在倒霉了，我看他那个狐狸精老婆还怎么跟着他享福！” 秦淮茹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回了自己家。 她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屋子里很暗，她没有开灯，只是坐在桌边。 白天饭馆里那混乱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林晓雅煞白的脸，员工们无助的样子，还有何雨柱赶到时，那双要喷出火的眼睛。 她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白天的决定，有了一点怀疑。 如果……如果自己当时提醒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提醒他？他何雨柱风光的时候，想过自己母子吗？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又硬了起来。 然而，一种不安，却悄悄缠上了她的心脏。如果何氏菜馆真的倒了，她这份工作……棒梗的前途…… 秦淮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很乱。 南锣鼓巷，小院。 夜已经深了。 何雨柱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坐着等死，不是他的性格。 既然对方的破绽可能在那个演员身上，或者在事发现场，那他就必须亲自去一趟。 他回到屋里，冉秋叶已经睡下，呼吸平稳。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他从柜子底下翻出一身许久没穿过的黑色衣裤换上，将一把小巧但锋利的水果刀揣进怀里，又找了顶帽子戴上，压低了帽檐。 整个人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如同黑夜般沉寂而危险。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院门，闪身而出，整个人迅速融入了胡同深沉的夜色之中。 他的目标，是已经被查封的何氏菜馆总店。 何氏菜馆的后巷没有一点光，一个黑影贴着墙根移动，最后停在了后门。 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大锁，那是街道统一配发的，很结实。他没去动那把锁，而是转身走到后墙的一个通风口下面。这个口子开得很高，但他记得，里面的插销早就坏了，搭不上力。 他后退几步，计算好距离，然后猛地向前冲刺。他的脚在墙壁的砖缝上用力一蹬，身体向上窜起，手臂伸长，手指稳稳地扣住了窗户的下沿。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响动。他手臂的肌肉绷紧，只用单臂的力量就把自己吊了起来，另一只手伸进窗户的缝隙，熟练地向旁边一拨，松动的插销便滑开了。 第99章 想不起来就关门！ 他推开窗户，侧身钻了进去，动作流畅，落地时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后厨里一片漆黑。空气中飘着一股食物放久了发酸的味道，混合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这里曾经是他的王国，现在却像个被遗弃的仓库，所有的厨具都冰冷地躺在黑暗里。 何雨柱没有在后厨停留，他穿过走廊，直接走进了前厅。 月光从临街的窗户照进来，大厅里的桌椅都蒙上了一层白光。大门上那道横贴的白色封条，在夜里很显眼。那张纸，代表着他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都被人强行按下了暂停。 他的视线没有在封条上多做停留，而是直接看向了大厅最里面的那个角落。白天的事情，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他一步步走过去，脚下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没有声音。他能想象出白天这里的混乱，食客的惊慌，林晓雅的无助，以及许大茂那张隐藏在人群中得意的脸。 一股火气冲上他的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对自己说，生气没用，现在需要的是脑子。只有比许大茂更冷静，才能把这个局破了。 他在那张惹事的桌子旁边停下，然后慢慢蹲下身子。 桌椅还保持着白天的样子，桌上那个空盘子孤零零地放在那里。何雨柱的视线从桌上移开，落到了地面。他干脆跪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利用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地面。 地面很凉，上面有踩干的饭粒和凝固的油点。 他的手指在桌腿下面，在墙角，在地砖的每一条缝隙里，仔细地摸索。 他很确定，只要是许大茂做的局，就一定有他想不到的漏洞。那个来演戏的演员，只要他做了多余的动作，就一定会留下自己都不知道的痕迹。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大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就在他快要把这块地方翻个底朝天的时候，他的指尖，在桌子腿内侧靠近墙壁的缝隙里，碰到了一个东西。 不是硬的饭粒，也不是滑的油渍。 那是一个软趴趴的小纸团，还有点黏手。 何雨柱的心跳快了一拍。 他没有急着把东西拿出来，而是用指甲，非常小心地，一点点地，把那个被踩扁了，又沾满灰尘和油污的纸团，从地砖的缝隙里完整地抠了出来。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把那个小纸团在手心里慢慢展开。 那是一张糖纸。 一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糖纸，上面印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还有几个已经模糊的字。 红星牌。 何雨柱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这张糖纸他认识。就是饭馆斜对面那家小卖部卖的一种冰棍的包装纸，一根三分钱，味道很甜。因为他知道这种便宜东西的卫生不过关，早就命令过所有员工，绝对不准买来吃，怕吃坏肚子影响工作。 一个他绝不允许出现在饭馆里的东西，却出现在了出事的桌子底下。 这绝对不是巧合。 一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冰棍！ 这个年代，很多便宜的冷饮，为了省钱，会放很多糖精和添加剂。特别是那些快过期的，里面的东西早就超标了。这种东西吃下去，对肠胃的刺激非常大。 如果一个人吃了这种冰棍，再吃了性凉的黄瓜…… 上吐下泻，肚子绞痛，这些症状和食物中毒一模一样！ 何雨柱手里的这张糖纸，突然变得很重。 他彻底明白了。 问题根本不在他的菜上，也不在什么巴豆粉上。巴豆粉这个说法，是许大茂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往投毒的方向去想，把事情闹大。 真正的“毒”，是那个演员自己吃下去的！ 许大茂这个狗东西，真是把人心算计得清清楚楚。他算到了饭馆的名声，算到了官方的办事流程，算到了客人的恐慌心理。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他花钱请来的演员，是个贪小便宜的货色。为了省几毛钱，在演戏之前，自己先去买了一根最不干净的冰棍解渴。 而这张被他扔掉的糖纸，就是许大茂整个计划里，最要命的那个漏洞！ 何雨柱把糖纸小心地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这东西，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但他知道，只有一张糖纸还不够，这只能算推测。他需要人证。 他没有再耽搁，转身从后厨原路返回，再一次消失在夜色里。 他的目标，就是斜对面的那家小卖部。 …… “咚！咚！咚！” 敲门声在安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谁啊！大半夜的，找死啊！”屋里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骂声。 门拉开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探出头来。正是小卖部的赵老板。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想关门。但门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抵住了，根本关不上。 “赵老板，是我，何雨柱。”何雨柱的声音很平，但让赵老板不敢再用力。 “何……何师傅？”赵老板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问，“您……您这三更半夜的，有事？” 何雨柱不回答，直接侧身挤进了门，顺手把门带上。 小卖部里地方很小，一股烟味和各种货物的味道混在一起。 “何师傅，您这是干嘛……”赵老板看着何雨柱，心里直打鼓。他知道何氏菜馆白天出事了，现在正主找上门，他怕惹麻烦。 何雨柱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问：“昨天中午，开饭前，是不是有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在你这儿买过红星牌冰棍？” 赵老板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这……我哪记得住啊。一天到晚这么多人……” “你好好想想。”何雨柱盯着他，“那个男人，个子不高，有点瘦。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就让卫生部门的人来查你这批冰棍的生产日期。卖过期食品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这句话，正好说中了赵老板的要害。他的脸一下就白了，额头上冒出了汗。他那批红星牌冰棍，确实是快过期的便宜货。 何雨柱见他害怕了，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十块钱的票子，拍在柜台上。 “你想起来了，这二十块钱就是你的。你想不起来，明天就等着关门。你自己选。” 第100章 这出戏的第一个道具 看着那二十块钱，又想到何雨柱说的话，赵老板心里不纠结了。他咽了口唾沫，一把将钱抓了过去。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他脸上挤出笑容，“是有这么个人！就在昨天中午，十二点不到，来我这买了一根红星牌冰棍。我记得清楚，他还嫌冰棍有点软，但还是急匆匆地撕开，三两口就吃完了，然后就奔着您那饭馆去了！” “他吃完的糖纸呢？”何雨柱追问。 “就扔在我门口的垃圾筐里了！没错，就是红星牌的！”赵老板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说得斩钉截铁。 够了。 何雨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人证，有了！ 他转身就走，拉开店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赵老板捏着手里的两张大团结，看着何雨柱离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又觉得后背发凉。他有种预感，京城这潭水，要起大风浪了。 何雨柱走在无人的胡同里，夜风吹在脸上很冷，但他的心里却烧着一团火。 许大茂，你的戏该落幕了，而我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天刚亮，何雨柱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他一夜没睡。他看着桌上茶杯底下压着的那张糖纸。 院里的电话响了，是林晓雅打来的。 “老板！出来了！市检测中心的报告出来了！”电话里林晓雅的声音很大，“送检的黄瓜样本，什么都没有！没有毒，什么都没有！我们的菜是干净的！” 何雨柱听完，拿起茶杯，用手指捏住了那张糖纸。 “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 化验报告，糖纸，小卖部老板的证词。三样东西都齐了。何雨柱的脸上出现一个笑容。 他走进屋里，冉秋叶已经把一件干净的衬衫准备好了。 “雨柱，都齐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拿起衣服穿上。“秋叶，你给《北京晚报》的李建斌打个电话。就说我这里有个故事，比上次的还精彩，问他想不想第一个听。” 冉秋叶的眼睛看着他，她知道，何雨柱要反击了。 何雨柱自己拿起电话，拨给了林晓雅。 “晓雅，你现在去一趟街道办，再去一趟卫生部门。告诉他们，我何雨柱有重要情况要当面说，关系到这次食物中毒事件的真相，也关系到京城餐饮业的脸面。让他们下午三点，在街道办会议室等我。” “是！老板！” “还有，”何雨柱继续说，“你把这个消息，想办法让对街丰泽楼的吴经理知道。动静闹大点，让他觉得我走投无路了，准备去做最后的挣扎。” 林晓雅停顿了一下，马上明白了。 “老板，我懂了！我保证，不光吴经理，全京城的饭馆老板，今天下午都会盯着街道办！” …… 何氏菜馆总店。 大门上的封条还在，所有员工都无事可做。 秦淮茹拿着一把扫帚，在地上扫着灰。旁边的伙计们聚在一起，个个都愁眉苦脸。 这时，一个负责采买的小伙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喘着气。 “听说了吗！老板下午要去街道办，跟卫生部门和所有人都当面对质！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真的假的？老板要反击了？” “可是……拿什么反击？咱们店都被封了。” 秦淮茹的扫帚停在半空。 当面对质。 她的脑子里想起了许大茂在隔壁包厢说的话。她知道那个计划，知道那个演戏的男人，知道那盘黄瓜有问题。 一个念头出现在她心里。去告诉他！把许大茂的阴谋全都告诉何雨柱！ 可这个念头刚出来，另一个念头就把它压了下去。 说了，他会信吗？他只会觉得我是在讨好他，是在他倒霉的时候施舍可怜。而且，得罪了许大茂那个疯子……她不敢想后果。 她握着扫帚的手，关节都白了。 她心里不甘心。凭什么他何雨柱总能解决麻烦？凭什么他身边总有人帮他？或许，这次他就真的倒了呢？等他一无所有，会不会想起自己的好？ 可是，当她抬起头，看到那些年轻伙计的脸，他们既担心又盼望。她的心被刺了一下。 如果何氏菜馆真的完了，这些人，还有她自己，就都没了工作。棒梗的前途怎么办？贾家的生活怎么办？ 秦淮茹的呼吸乱了，她看着那扇被封住的大门，心里一团乱麻。 …… 下午三点，街道办二楼会议室。 房间里坐满了人，气氛很紧张。 何雨柱、冉秋叶、林晓雅，三个人坐在一边。何雨柱闭着眼，手指在桌子上敲着。 会议桌的另一边，坐着几个没被邀请的人。 丰泽楼的吴经理肚子很大，他正跟旁边一个瘦高个小声说话。在他身后一个位置，许大茂坐得笔直，他穿了一身干部装，看着何雨柱。 街道办的领导和卫生部门的干部走了进来，带头的干部就是那天查封饭馆的人。 李建斌也带着笔记本和相机，坐在门边。他感觉今天会有大新闻。 “人都到齐了。” 带头的干部清了清喉咙，看着何雨柱。“何雨柱同志，你说有重大情况汇报，现在可以开始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雨柱身上。 许大茂的嘴角动了动，他要看看，这傻子还能做什么。 何雨柱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领导，他的目光越过桌子，直直地看着吴经理和许大茂。 他开口说话，声音不大，但整个房间都听得清楚。 “各位领导，今天请大家来，我不是来汇报的。” 他停顿一下，看了一圈屋里的人。 “我是来请各位看一出戏，一出关于栽赃陷害的戏。” 说完，他把手里的那张糖纸，扔在了会议桌的中间。 “这出戏的第一个道具，就是它。” 那张糖纸躺在会议桌上，丰泽楼的吴经理身体前倾，指着那张糖纸发出笑声。 “何雨柱，你什么意思？没招了？拿一张垃圾糖纸出来糊弄领导？我看你是不认输！” 他伸手拍了桌子。 “各位领导，人证物证都在！就是他何氏菜馆的饭菜吃坏了人！这种黑心商家，我建议，直接吊销他的营业执照，让他永远不能干这行！” 他身后的许大茂端起茶杯，说话了。 “吴经理说得对。有些人，根子就是坏的。以前在轧钢厂，外号傻柱，整天打架。现在有钱了，换了身衣服，骨子里的东西没变。为了钱，什么都敢干。这种人开的饭馆，能让人放心吗？” 两个人的话让会议室的气氛变得紧张，几位领导都皱起眉头。 第101章 是他许大茂！ 李建斌的笔停在笔记本上，手心出了汗，何雨柱看着他们脸上没有表情，等他们说完何雨柱才看向主持会议的干部。 “领导，我想先请您看一份文件。”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桌子中间。 那名干部拿起文件袋，撕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盖了红章的化验报告。 “经北京市食品药品检测中心检验，送检的黄瓜样本，未检出任何有毒有害物质及致病菌群。检验结论：合格。” 这两个字让吴经理和许大茂的表情变了。 会议室里的人开始说话。 “怎么可能！”吴经理的脸涨红，他站起来，指着何雨柱，“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谁知道你送检的是不是当天的黄瓜！你伪造证据！”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端着茶杯的手动了一下。他马上镇定下来，跟着说。 “没错，一份报告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你提前换了东西。我们都看见了，人吃了你的菜就倒了，这你赖不掉！” 何雨柱的脸上出现一丝冷笑。 他伸出两个手指，把桌上的糖纸拿起来。 “伪造证据？换东西？你们的想法也就这样了。” 他的视线扫过全场，声音很清楚。 “我的菜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吃菜的人。这张糖纸，就是证明。” 他把糖纸给所有人看。 “红星牌冰棍，三分钱一根。对街赵家小卖部卖的。这种冰棍用什么料，大家心里清楚。过量的糖精，快过期的添加剂。这种东西，对肠胃有很强的刺激。” 他停下，看着许大茂。 “黄瓜，性凉。一个肠胃不好的人，空着肚子，先吃一根不干净的冰棍，再吃性凉的凉拌黄瓜。两样东西加一起，会怎么样？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肚子疼！这些症状，和食物中毒，几乎一样！” 何雨柱的话，把事情的真相一层层说开。 他把赵老板的证词，那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在饭点前，怎么买走冰棍，怎么吃完，又怎么走进饭馆，全都说了出来。 时间，地点，人物，动机，都对上了。 吴经理的额头全是汗，他张着嘴，说不出话。 许大茂的脸色从僵硬，变成了惨白。他盯着何雨柱，不相信。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都是你的猜测！”许大茂的声音变了，他还在争辩，“你没有证据，证明那个食客吃了冰棍！就凭一张糖纸，你这是乱说！” 他的话刚说完。 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所有人的头都转了过去。 门口站着的人，是秦淮茹。 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脸色发白，嘴唇抿着，手攥成了拳头。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一步步走进会议室。 她没有看何雨柱，也没有看许大茂，直接走到几位领导面前，鞠了一躬。 然后，她抬起头，吸了一口气，用一种不带感情的语调，开口了。 “领导，我要举报。关于何氏菜馆食物中毒的真相，我知道。” 她的话让屋里所有人都很惊讶。 许大茂的身体震了一下，他看着秦淮茹，第一次露出害怕的表情。 “秦淮茹，你疯了！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秦淮茹不理他，看着领导，把那天晚上，在包厢隔壁，她听到的所有对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捧得越高，摔得才越狠……” “……我已经跟许大茂商量好了……” “……他说用一种办法，让人吃了就拉肚子，看起来就像中毒……” “……目标选好了，就是凉拌黄瓜，下手方便……” “……等那小子一‘中毒’，安排好的人就在外面喊，把事情闹大……” 她的记忆力很好，把那个计划，清晰地在所有人面前说了出来。 当她说完，整个会议室，一点声音都没有。 许大茂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瘫坐在椅子上，好像没了骨头。 完了。 全完了。 秦淮茹的举报，是最后一下。 为首的干部，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响。 “好！好一个栽赃陷害！好一个商业竞争！” 他转头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 “去！把那个报案的食客，给我带进来！” 门再次被推开，那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被带了进来。他一进屋，看到这个场面，特别是看到许大茂和秦淮茹，腿一软，开始发抖。 不用领导问话，他自己就扛不住了。 他跪在地上，对着领导磕头，哭着喊。 “领导，我错了！我说，我全都说！不是食物中毒！是许大茂！是他给了我二百块钱，让我去何氏菜馆演戏！就是他让我先去小卖部买根冰棍吃了，再点那个黄瓜，然后就装肚子疼！他说这样肯定管用！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真相，大白！ 所有的一切，都连起来了。 许大茂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第三次被推开。 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 为首的公安走到领导面前，敬了个礼。 “同志，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人涉嫌商业诽谤和故意陷害。” 领导指着已经呆若木鸡的许大茂，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把他，带走！” 冰冷的手铐，在李建斌相机疯狂的闪光灯下，咔嚓一声，锁住了许大茂的手腕。 直到这一刻，许大茂才如梦初醒，他疯狂地挣扎起来，面目狰狞地嘶吼着。 “何雨柱！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何雨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斗了一辈子的对手，被两名公安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会议室。 吴经理早就吓得瘫软在椅子上，面如土色。等待他的，将是停业整顿和严厉的处分。 风波，尘埃落定。 何雨柱站起身，对着主持会议的领导，微微鞠了一躬。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带着冉秋叶和林晓雅，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街道办。 下午的阳光，正好。 何雨柱站在何氏菜馆总店的门口，看着那扇大门上刺眼的白色封条。 李建斌的报道，明天就会见报。一个比上次更加传奇，更加惊心动魄的故事，将传遍整个京城。 在所有员工和街坊邻居的注视下，何雨柱伸出手，抓住了那张封条的一角。 他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 那道象征着屈辱和危机的封条，被他撕得粉碎。 阳光洒在那块写着“何氏养生菜馆”的金字招牌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璀璨，夺目。 第102章 暂停一切采购合作 第二天早上，《北京晚报》发行了。头版最显眼的位置是一个黑体大标题：《一场卑劣的构陷和一个品牌的胜利！》。 李建斌的文章没有用什么花哨的词语，只是把昨天下午发生在街道办会议室里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写了出来。 文章详细说明了那张糖纸如何成为关键证据，附上了市检测中心的清白报告结论，引用了小卖部老板的证词，也描述了许大茂和吴经理在事实面前的丑态，以及最后那个被雇来演戏的男人是如何痛哭忏悔的。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被梳理得清清楚楚。 报道的最后，李建斌写道：“当何雨柱同志亲手撕下那张封条时，他撕碎的不只是一纸谎言，更是捍卫了一个普通劳动者的尊严。‘美食与爱，缺一不可’，在这一刻，我们看到的不仅是美食与爱情，更是一个企业家的良心和担当。” 这篇文章的内容在整个京城快速传开。 “我就说何师傅不是那种人！看看，果然是被人陷害的！”一个正在吃早点的工人，用力拍着桌上的报纸。 “那个许大茂，太坏了！自己没本事，就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活该被抓！” “何氏菜馆，以后我认准了！不为别的，就为这份干净，这份担当！” “走走走，今天别在家吃了，咱们也去何氏菜馆排队去！给何师傅捧场！” 整个京城，从机关大院到胡同小巷，从工厂车间到街边摊位，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何雨柱的名字和何氏菜馆的招牌，经历了一场风波，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名声更响了。 南锣鼓巷，小院里。何雨柱正坐在石桌旁，喝着冉秋叶刚泡好的热茶。他的脑子里，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有声音。 叮！检测到来自市民王建国的【敬佩】情绪，情绪值+1！叮！检测到来自干部刘卫东的【赞赏】情绪，情绪值+2！】叮！检测到来自丰泽楼厨师李铁的【信服】情绪，情绪值+1！……叮！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绝望】情绪，情绪值+500！】叮！检测到来自吴经理的【悔恨】情绪，情绪值+300！】 成千上万条信息不断出现。这一次，不只是食客，而是来自全城各行各业的普通人。他们的敬佩、赞赏、信服，汇聚成了一股庞大的情绪值。当然，其中还夹杂着许大茂、吴经理等人提供的大量负面情绪。 何雨柱的情绪值余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增加。一万九千……两万……两万五……三万！数字还在跳动。 就在这时，一个截然不同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成功化解品牌危机，守护事业根基，公信力大幅提升！品牌声望达到全新高度！】【触发系统LV3升级条件！】【系统升级中……10%……30%……70%……100%！】系统升级完毕！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世界都好像清晰了许多。紧接着，新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系统成功升级至LV3！解锁核心功能：危机预警模块！】危机预警模块：可提前24小时，以警报形式，预警与宿主核心事业餐饮）相关的潜在重大风险！风险等级将以颜色区分：黄、橙、红。 何雨柱的心跳快了一拍。危机预警！提前24小时！他立刻就想到了许大茂这次的栽赃。如果早有这个功能，他根本不会如此被动。他可以提前布置好一切，让许大茂自己走进陷阱，饭馆连一天都不用停业，名声也不会受到任何损失。这个功能，是真正的护身符。 然而，惊喜还没有结束。 【系统升级完毕！解锁高级辅助技能：高级食材检测！】高级食材检测：宿主可通过肉眼，直观判断食材的新鲜度、产地、年份，并识别是否存在农药残留、激素、致病菌等有害物质！ 看到这个技能的介绍，何雨柱手里的茶杯都晃了一下。用肉眼就能检测？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后厨。 后厨里，王秀兰正带着徒弟们做着开业前的准备工作，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兴奋。“老板！”“老板早！”看到何雨柱进来，大家纷纷打招呼。 何雨柱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案板上。那里放着一块刚送来的五花肉，是今天的备用食材。他集中精神，看向那块猪肉。下一秒，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淡蓝色半透明虚拟面板，瞬间在那块猪肉上方浮现了出来。 【品名：五花肉】【新鲜度：85%（12小时内宰杀）】【产地：京郊第二养猪场】【脂肪含量：32%】【风险检测：检测到微量土霉素残留（低于国家标准），检测到少量淋巴组织未剔除干净。】综合评级：中等【系统建议：不建议用于核心招牌菜品，可用于员工餐或普通炖煮。】 何雨柱的呼吸都停住了。他看着那块面板，从产地到新鲜度，从脂肪含量到风险检测，甚至连处理意见都写得明明白白！他彻底明白了。这哪里是厨子的眼睛，这分明是一台行走的食品安全检测仪！ 有了这个技能，等于给他开了一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从此以后，任何供应商，任何食材，都别想在他面前玩猫腻！什么以次充好，什么过期食材，什么农药残留，在他面前，将全部暴露！ 何雨柱胸中一股热流涌动。但这一次，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大的想法！ 之前，他想的是把菜做好，把饭馆开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现在，他觉得，自己能做的，应该做的，远不止于此！ 许大茂的事件给他敲响了警钟。一个饭馆，味道再好，名气再大，只要在食品安全上出一点点问题，就会瞬间崩塌。 而现在，他手里握着两个解决问题的工具。危机预警模块】，让他可以提前规避外部的阴谋和风险。 高级食材检测】，让他可以从源头上，彻底杜绝内部的隐患。这两大能力在手，他的底气，前所未有的足！ 第103章 后果跟猪肉老王一样 他忽然觉得，仅仅保证自己饭馆的食材安全，格局太小了。他要做一件更大的事！他要利用这个能力，建立起全京城，不，是全中国最严格、最透明、最让人放心的食材供应链！他要让“何氏”这两个字，不仅仅代表着美味，更要代表着绝对的安全！这，才是真正的餐饮事业！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他转身走出后厨，回到院子里，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林晓雅。 电话很快接通。“老板！您看今天的报纸了吗？门口排队的人都快排到街口了！咱们这是要因祸得福，彻底火了！”林晓雅的声音里全是激动。 “我知道。”何雨柱打断了她。他看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一字一句地说道。“晓雅，你现在去办一件事。通知我们现在所有的食材供应商，从今天起，何氏菜馆暂停一切采购合作。” 电话那头的林晓雅，声音里带着控制不住的激动。 “暂停……一切采购合作？”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饭馆的名声正好，生意马上就要迎来最大的高峰，这个时候断掉所有食材供应，等于自己把路堵死。 “老板，为什么？我们跟这些供应商合作很久了，突然断掉的话……” “没有为什么。”何雨柱直接打断她的话，话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按我说的去办。另外，你通知后厨所有人，十分钟后，到总店后厨开会，一个都不能少。” 何雨柱挂断电话，没有多余的解释。 有些事情，说再多遍，不如让所有人亲眼看一次。 十分钟后，何氏菜馆总店后厨。 王秀兰、刘光天，还有几十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徒弟，全都站得整整齐齐。但没有人说话，后厨里只有机器运转的低鸣。 气氛有些不对劲。 所有人都收到了暂停采购的消息，每个人心里都悬着一块石头，他们不明白老板要做什么。 何雨柱背着手，从人群里走过，最后停在一个案板前。案板上放着一块备用的五花肉，肉的颜色很正。 他用手指了指那块肉。 “王秀兰，你过来看看这块肉。” 王秀兰愣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她拿起那块五花肉仔细查看，用手按了按肉的弹性，又凑近闻了闻气味。 “老板，这肉没问题。”她有些不解地说，“肥瘦分布很好，肉质也紧，是今天早上刚送来的鲜肉，品质是上等的。” 何雨柱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其他人。 “你们呢？有谁能看出问题？” 徒弟们互相看看，几个胆子大的也凑上前，学着王秀兰的样子检查了一遍，最后都摇了摇头。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块完美的五花肉，找不出任何毛病。 何雨柱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转头对身边的林晓雅说。 “给猪肉供应商老王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告诉他，他送来的肉有严重问题，违反了合同，让他准备好十倍的违约金。” “十倍违约金”这几个字一出来，后厨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他们跟老王合作很久了，知道采购合同上的金额不是小数目，十倍，那足够让一个人倾家荡产！ 林晓雅心里全是疑问，但她看到何雨柱的表情，什么也没问，立刻转身去打电话。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块五花肉上，又看看何雨柱，心里像是被扔进了一块巨石。 老板，到底看见了什么？ 不到半小时，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子跑进了后厨，正是猪肉供应商王老板。 “何师傅！何师傅！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老板一进来就弯着腰，脸上全是焦急，“我老王给你供货这么久，我的肉是什么品质，整个京城你随便打听！我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是最好的！” 他一边说一边擦汗。 “今天这块肉，我是亲眼看着从猪身上割下来的，绝对新鲜！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何雨柱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了一句话。 “土霉素残留，淋巴没剔干净。”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这简简单单的十个字，让王老板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的肉开始抽动。他张开嘴，好像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下来，滴在地上。 后厨里所有的厨师，全都听见了这几个字。 土霉素！ 他们是做菜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那是给猪治病的药，是严禁在屠宰前使用的！这种东西要是残留在肉里，人吃了就会出大事！ 可是……老板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种东西，别说用眼睛，就算用专业的仪器都不一定能马上检测出来！ 王老板的腿开始发软，他看着何雨柱，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惧的东西。 这件事，只有他和养猪场的人知道。这批猪在出栏前确实生了点小病，为了不影响交货，他默许养猪场那边偷偷用了一点药。他以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 可何雨柱，只是看了一眼！他怎么可能知道！ “何……何师傅……我……” 王老板的嘴唇抖个不停，话都说不完整。他心里所有的侥幸和准备好的说辞，在何雨柱的注视下，全部瓦解了。 “噗通”一声。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何师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他知道，这件事要是被捅出去，别说生意做不成，他自己都得被抓进去！ 何雨柱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摇了摇头。 “机会？我给过你。合同上写得很清楚，食品安全是不能碰的底线。” 他不再看王老板，直接对林晓雅下达命令。 “按合同办。赔偿金一分钱都不能少。” “另外，通知法务，把他的名字和公司列入何氏菜馆永久合作黑名单。” “最后，召集我们现在所有的食材供应商，下午两点，总店开会。告诉他们，谁不来，以后就永远不用来了。” 说完，何雨柱转身离开，留下一个瘫软在地，面无血色的王老板，和一屋子被彻底震住、大气都不敢喘的厨师。 下午两点，何氏菜馆总店一楼大厅。 几十个给何氏菜馆供货的供应商老板全都到齐了，大厅里坐得满满当当，但气氛却很压抑。 第104章 一个月我拉回第一车菜 猪肉老王的事，已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开了。十倍赔偿，倾家荡产，还被永久拉黑。 所有人都坐立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何雨柱和冉秋叶准时出现。 何雨柱走到最前面，视线扫过全场。 “各位，今天请大家来，只为一件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今天起，何氏菜馆，要立一个新的规矩。” 他让林晓雅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文件。 “所有肉禽蛋奶，必须提供当日屠宰或生产的证明。所有蔬菜水果，必须提供当日采摘的证明。” “所有食材，在入库前，都要经过我的亲自检验。一旦发现任何以次充好、使用违禁药品、农药残留超标、新鲜度不达标的情况……”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 “后果，跟猪肉老王一样。” 话音落下，底下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何师傅，您这要求也太高了！蔬菜当日采摘？这怎么可能保证！”一个蔬菜供应商站了起来。 “是啊！我们的货一直都是最好的，合作得好好的，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吧？”另一个卖水产的老板也跟着说。 何雨柱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手。 王秀兰带着几个徒弟，从后厨里推出几辆餐车。上面摆满了各种食材，鱼、虾、鸡、鸭，还有各种蔬菜，都是这些供应商今天送来的样品。 “既然大家都说自己的货是最好的，那咱们就现场看看。” 何雨柱走到一辆餐车前，上面放着一条还在吐泡的鲈鱼。卖水产的老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这是他刚从水库捞上来的。 何雨柱只是看了一眼，连碰都没碰。 “密云水库的鱼，没错。但不是今天捞的。” 水产老板的笑容僵住。 “你这条鱼，在你们店里的池子里，至少养了三天。为了让它看起来有活力，你往水里加了增氧剂，还有一点孔雀石绿。” “虽然量很少，洗干净了也检测不出来，但鱼鳃的颜色不对。” 水产老板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被所有人盯着看。 何雨柱没再理他，走向下一个餐车，上面是一只看起来很精神的土鸡。 “柴鸡，林下散养的。看起来不错。” 那个供应商刚松了口气。 “不过，”何雨柱话锋一转，“为了催肥，你最后半个月的饲料里加了东西。所以它的脂肪层比正常散养的鸡要厚，肉质会发柴，鲜味不够。” 那个供应商的嘴巴慢慢张大，眼睛里全是无法理解的神情。 何雨柱一个接一个地走过去。 “这箱番茄，是山东过来的。大棚种植，用了催熟剂，所以蒂的周围还有点发青，酸味够，甜味不够。” “这筐黄瓜，顶花带刺，看着新鲜。但你为了保鲜，喷了东西。所以黄瓜表面的那层白霜不自然。” “还有这个鸡蛋……” 整个大厅，安静地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几十个在各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供应商，此刻全都像犯了错的小学生，呆呆地看着何雨柱。 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个厨师，而是在看一个神仙。在何雨柱面前，他们所有的小聪明，所有藏在背后的手段，都成了透明的笑话。 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抓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当何雨柱走完一圈，回到台前时，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现在，还有谁对我的新规矩，有意见吗？”他平静地问。 底下，鸦雀无声。 所有人，包括刚才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的，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很好。”何雨柱点了点头，“愿意合作的，现在就签新合同。不愿意的，门在那边，现在就可以走。” 他话音刚落。 几十个供应商，像是听到了发令枪，一起涌向了林晓雅所在的签约台。他们抢着，挤着，生怕自己落后一步。 开玩笑！能跟这样一位“神仙”合作，别说要求严格，就算价格低一点他们都愿意！这已经不只是生意了，这是一种保障，一种荣耀！ 看着眼前混乱又狂热的一幕，冉秋叶站在何雨柱身边，脸上露出了自豪的微笑。 她的男人，总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 深夜。 何雨柱处理完饭馆的所有事，回到南锣鼓巷的小院。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他正准备洗漱休息。 突然！ 一阵急促、尖锐，如同防空警报般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警报！警报！一级黄色危机预警！】 何雨柱的身体猛地一僵。 紧接着，一行刺眼的红色文字，在他脑海的虚拟屏幕上浮现。 【危机预警：检测到京州地区未来1-2月内，将因极端天气原因，出现大规模“冬季蔬菜供应短缺”危机！社会需求度极高！此危机对餐饮业构成重大挑战，亦是重大机遇！】 何雨柱的身体停住，他脑中响起了警报声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立刻清醒过来，前世的记忆出现在脑中。 八十年代初的京城，冬天只有大白菜、土豆、萝卜。家家户户在入冬前储存几百斤白菜，那就是整个冬天的蔬菜。想吃一口绿叶菜，十分困难。市民对新鲜蔬菜的需要，是一种本能。 系统说的事情，即将发生，何雨柱的呼吸有了变化，他的脑中出现一个想法。 这不是危机，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如果他能解决京城上百万人的冬天吃菜问题，那他获得的声望、人脉和利润，都无法计算。这比开一百个何氏菜馆的影响力都大。他的事业将不再局限于饭馆，而是直接进入民生供应的领域。 这个念头让他身体发热，何氏菜馆的食材供应体系刚刚建立，如果京城真的蔬菜短缺，他也会受到影响。他不能被动等待，他要主动出击，把危机变成自己的机会。 他必须行动，何雨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喂，哪位？” “杨厂长，是我，何雨柱。” 电话那头的杨厂长，现在是区里主管商业的领导。他听见是何雨柱，话里带了笑意。 “是你啊雨柱，又有什么大动作？我听说了，你这次翻身仗打得漂亮。那个许大茂，活该！” “杨厂长，我找您，是想问一件更重要的事。”何雨柱的语气很严肃。 “哦？你说。” 第105章 这根本就是胡闹 “市里，是不是正在为今年冬天的‘菜篮子’工程发愁？” 杨厂长在那头停顿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还在内部讨论，消息没放出去。” 何雨柱的心跳了一下，是真的。 “杨厂长，我就是个厨子，整天和菜打交道，感觉敏锐点。”他找了个理由，“我想问，市里对解决这个问题，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政策？” 杨厂长说：“态度？十万火急！北方的气候就这样，年年冬天缺菜。今年市里的目标是，必须让市民的餐桌丰富起来。至于政策，市里的意思是，只要有单位、有个人，能拿出可行的办法，从南方调运新鲜蔬菜进京，市里会在运输、销售这些环节，全部开绿灯，给最大的支持！” 何雨柱握住了电话，这个机会，他必须抓住。 “我明白了，谢谢您，杨厂长。” “雨柱，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别乱来，这事不是开饭馆，牵扯太大，里面的门道多得很。”杨厂长提醒一句。 “我心里有数。” 何雨柱挂断电话他心里的想法更加清晰，就在这时他脑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试图解决城市级民生难题，符合系统隐藏任务触发条件！ 【触发隐藏任务：打通南北蔬菜运输线！】 【任务描述：在两个月内，建立一条从南方蔬菜主产区到京城的稳定运输渠道，为京城冬季市场供应至少三个品类的绿叶蔬菜。】 任务奖励：京州-南方蔬菜运输路线图（优化版）一份！情绪值+10000！ 隐藏任务！ 他立刻在脑中回应：“接受任务！” 叮！任务已接受！奖励京州-南方蔬菜运输路线图（优化版）》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 何雨柱的意识进入脑海。 一份巨大的电子地图在他面前展开。地图上，几条红色的线条，从南方的几个点，一路向北，最后汇集到京州。 他的目光落在南方的起点上，广东湛江和云南昆明这些地方，在前世，都是著名的蔬菜生产基地。系统给出的路线，避开了运输繁忙的主干线，选择了几条运力宽松的铁路支线，大大缩短了路上的时间。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何雨柱的视线，被地图上一段用特殊红线标出的信息吸引。 那是一条从广州直达京州的铁路线路。 旁边的备注写着：铁路部特批，军用级冷链专线！ 冷链专线。 在这个年代，这四个字的分量很重。普通的篷车从南到北，走一个星期，车里的绿叶菜早就坏了。但冷链专线不一样。恒温车厢，能最大程度保证蔬菜的新鲜。这是解决长途运输损耗问题的终极方法。 何雨柱的心脏跳动加快。 他继续看下去，在“冷链专线”的备注最后，还有一行小字。 【使用权限申请渠道：京州市供销合作总社，物资调配科。】 供销社。 何雨柱瞬间明白。这条线路是国家战略资源，普通人无法使用。想拿到它的使用权，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官方合作，把这件事，变成“保障民生”的大事。 供销社就是手握钥匙的那个部门，他立刻再次抓起电话又拨给杨厂长。 “杨厂长，又是我。”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解决京城的冬菜问题！我要从南方运菜回来！”何雨柱的声音很确定。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杨厂长被何雨柱这句话说愣了。 “雨柱，你没开玩笑？你知道这有多难吗？货源、运输、仓储、销售，哪一环出了问题，就是血本无归！” “我知道难，所以我才需要您的帮助。”何雨柱的思路清晰，“我需要您帮我引荐一个人，市供销社的马主任！” 杨厂长又沉默了。他知道何雨柱有本事，可这件事太大了。但转念一想，何雨柱创造的奇迹还少吗？或许，这次他也行？ “好！”杨厂长下了决心，“我帮你约！但人家见不见你，见了之后帮不帮你，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谢谢杨厂长！” 第二天下午，市供销社二楼会议室。 长条会议桌的两侧，坐满了干部，个个面色严肃。屋子里烟雾弥漫，空气有些浑浊。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搪瓷茶缸，但没人喝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会议桌末尾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何雨柱。 他身旁只坐着杨厂长，在满屋子的干部中，他们两个显得很孤立。 “简直是胡闹！”一个戴眼镜的副主任，把手里的一份材料扔在桌上，纸张发出一声脆响。 “一个开饭馆的个体户，要承包我们京城几十万人的冬季蔬菜供应？这事要是传出去，供销社的脸往哪放？”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扔进水里，立刻激起了一片议论。 “马主任，这件事风险太大。运输、仓储、销售，任何一环出了问题，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错，从几千公里外运蔬菜，闻所未闻。我们供销社系统自己组织了多少次，都以失败告终。他一个厨子，凭什么？” “我怀疑他的动机。我看他就是听到了点风声，想趁机倒卖，发国难财！” 一句句话，充满了质疑和否定。 杨厂长坐在何雨柱身边，额头冒汗，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几次想开口为何雨柱辩解，都被何雨柱一个平静的动作制止了。 何雨柱全程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等会议室里所有的声音都停下，再次陷入安静时，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开口反驳，而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他走到会议桌的中间，把那几张纸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各位领导，这是我何氏菜馆上个季度的流水报表，和向国家缴纳的税款单。” 为首的马主任，伸手拿起了那几张纸。当他看清上面那一长串数字时，拿纸的手停在了半空。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抽气的声音。 离得近的几个干部都伸长了脖子，看清了税单上的金额，脸上的不屑和轻视，瞬间变成了震惊。一个季度的纳税额，比他们在场某些人负责的整个部门一年的利润还要高！ 刚才那个带头质疑的副主任，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任何的质疑，在这一沓分量十足的税单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这哪里是个体户。这分明是一台印钞机！ 第106章 这里跟京城可真不一样啊 何雨柱看着这些干部的反应，心里清楚，跟这帮人讲理想没用，得先让他们看见实实在在的钱。 “各位领导，我不是来投机的。”何雨柱开口，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我只是想证明，我何雨柱，有这个资金，也有这个能力，来做成这件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货源，运输，损耗。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 “第一，货源。我已经派人去了广东湛江和云南昆明。那里的气候，一年四季都能出产最新鲜的蔬菜。我们可以直接从田间地头收购，跳过所有中间商，这样能保证价格最低，质量最好。” “第二，分拣。我会按照京城市场的需求，在产地就提前进行分类包装。白菜、青菜、西红柿、黄瓜，不同品类分门别类，运到京城后，可以直接进入市场，减少二次处理的损耗和麻烦。” “至于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运输……”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了马主任的脸上。 “我知道，供销社系统手里，有一条铁路部特批的军用级冷链专线。只要能用上这条专线，从广州到京州，五天之内就能到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蔬菜，都能保持刚采摘时的新鲜度。” 他把整个方案，逻辑清晰，数据详实的，在所有人面前，完整地铺开。从产地的收购价格，到每一段的运输成本，再到预估的损耗率和最终的市场售价。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 在场的干部们，都是搞经济出身的。他们越听，脸上的神情就越凝重。 这已经不是一个空想家的蓝图。这是一个切实可行，甚至可以说，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刚才还满是质疑的干部们，此刻都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心里翻江倒海。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然而，何雨柱知道，这还不够。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 “各位领导，我做这件事，不全是为了钱。”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感情。 “我也是从胡同里长大的。我见过入冬以后，为了几颗大白菜，我院里的三大爷能跟邻居算计半天。我见过孩子们整个冬天，除了萝卜土豆，连一片绿叶子都吃不上的样子。” “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日子也好过了。但一到冬天，咱们京城老百姓的菜篮子，还是那么单调。这不应该。” “我何雨柱是个厨子，我知道，一口新鲜的蔬菜，对一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今天来，是来响应政府的号召，是想为市里的‘菜篮子’工程，尽自己的一份力！” “我承诺，这次运输如果成功，所有蔬菜的定价，绝不以盈利为首要目的！我要让全京城的老百姓，在最冷的冬天，也能吃上跟夏天一样便宜、新鲜的绿叶菜！” 这番话，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了在场每一个干部的心坎上。 格局！这才是真正的格局！ 为首的马主任，缓缓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着何雨柱。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震惊，还有一丝被打动。 他沉默了很久。整个会议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决定。 “好！”马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一个为民生尽力！” 他环视全场，声音洪亮。“我们供销社，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难道格局还不如一个体户吗？” “我同意了！我力排众议，也要支持你！” “那条冷链专线，我给你特批！就当是我们供销社引入社会力量，搞活经济的一次试点！” 杨厂长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握住了何雨柱的手。成了！ 何雨柱也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马主任，这是合作协议，您过目。”林晓雅立刻递上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半小时后，何雨柱拿着一份盖着市供销社鲜红印章的合作协议，走出了大楼。他获得了官方的背书，也获得了那条堪比黄金的运输线。他的蔬菜帝国，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晓雅，你带两个人，跟我走。”解决了最大的后顾之忧，何雨柱没有一丝耽搁。 “我们去哪儿，老板？” “南下，广东湛江！” …… 两天后，绿皮火车在一阵漫长的鸣笛声中，缓缓驶入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火车门打开，一股热气夹着泥土和植物的味道吹在众人脸上。林晓雅拉了拉身上的薄外套，额头已经冒出汗珠。 “老板，这里好热。”她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绿色，感觉有些不真实。 那是一片巨大的菜地，长满了各种蔬菜。青菜、白菜、西红柿，这些菜在冬天的京城很珍贵，在这里却到处都是，长得十分茂盛。这和他们离开时，京城灰黄的景象完全不同。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走吧，见见这里的主人。” 合作社的办公室是一栋两层小楼。一个皮肤黝黑、身体精瘦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用一把蒲扇慢悠悠地扇风。他就是这家合作社的社长，陈大海。当地人都叫他陈老鬼。 他看见何雨柱一行人进来，身体没有动，只是抬了抬眼皮，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问：“京城来的？” 林晓雅上前一步，递上名片：“陈社长您好，我们是京城何氏餐饮的，这位是我们的老板，何雨柱。” 陈大海看了一眼何雨柱干净的衬衫，没把这个年轻人当回事。在他看来，这种从北方来的个体户就是来送钱的。 “有事就说吧。”他指了指墙边的长条凳，态度很随便。 何雨柱不在意，直接坐下。 “陈社长，我们这次来，想跟你谈一笔大生意。”何雨柱直接说明来意。 “哦？多大？”陈大海喝了口茶，没抬头。 “先来五十吨，各种绿叶菜都要。” 陈大海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他猛地坐直，看着何雨柱。 第107章 你管这叫好菜？ “多少？五十吨？” 这个数字让他不敢再轻视。五十吨不是一笔小订单。 他的态度马上变了，脸上有了笑容，站起来亲自给何雨柱倒茶。 “哎呀，何老板，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大的量，您放心，我们合作社肯定能给你办好！” 何雨柱拿起茶杯，没有喝，又轻轻放下。 “价格怎么说？” 陈大海伸出三根手指头。 “这个数。” 林晓雅在旁边心里算了一下，这个价格比他们打听到的市场价高了三成。他这是想多要钱。 “陈社长，这个价格……”林晓雅准备说话。 何雨柱却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出声。 “价格可以谈。”何雨柱看着陈大海，“但我的要求也很高。” “何老板您说！”陈大海拍着胸脯保证。 “第一，所有蔬菜，必须是当天采摘。” “第二，采摘后，必须立刻分拣，黄叶、烂叶、有虫眼的全都不要。” “第三，所有品类，必须按我的要求分开包装，方便运输和清点。” 何雨柱每说一条，陈大海脸上的笑容就少一分。等他说完，陈大海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蒲扇。 “何老板，你这是买菜，还是买人参？”他的话里带着嘲讽，“当天采摘？精细分拣？你知道我这里一天出多少货吗？都按你这么搞，我的人工成本要翻一倍！我们种地的，没那么讲究！” 他身后的几个农技员也跟着笑。 “就是，北方人就是事多。” “菜嘛，有点黄叶子很正常。” 何雨柱没有生气，他站了起来。 “陈社长，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你们的样品？” 陈大海哼了一声，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信邪。 “行，让你看看！我们合作社的菜，在整个湛江，都是最好的！” 他带着何雨柱一行人，走进旁边一个大型保鲜仓库。里面堆满了刚采摘的蔬菜，绿油油的，看着很好。 陈大海随手拿起一颗上海青，在手里掂了掂，很满意。 “何老板，你看看，这品相！这颜色！怎么样？” 何雨柱走了过去，没有接他手里的菜。他的目光落在旁边一筐看着同样新鲜的白菜上。他开启了系统功能。 何雨柱伸出手，从筐里拿起一颗看起来最饱满的大白菜。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指在菜帮上轻轻敲了敲。 然后，他开口了。 “这筐白菜，是昨天早上七点左右采摘的，对吧？” 陈大海的笑容停住了。他身后一个农技员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很惊讶。 何雨柱没理他们，继续说：“为了让它看着新鲜，采摘前一天晚上浇了水。而且，为了防虫，大概三天前，打过一次药。用的是乙基氯化物，所以菜帮的根部，有一股很淡的化学品味道。” 这句话说完，陈大海的脸白了。周围几个农技员很惊恐。他们互相看着，觉得不可思议。这些细节，只有负责这片菜地的工人才知道。这个北京来的年轻人，只是看了一眼，摸了一下，怎么会全说对了？ 何雨柱好像没看到他们的表情，把那颗白菜翻过来，指着底部。 “最关键的是，这批白菜有毛病，感染了轻微的根腐病。现在看着不明显，但只要把它掰开……” 他手上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 清脆的白菜被他从中间掰成两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只见白菜的菜心根部，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淡黄色霉点。虽然很小，但在雪白的菜心里，非常显眼。 整个仓库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大海的嘴巴慢慢张大，他死死地看着那片霉点，额头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了。 完了。碰到行家了。 何雨柱随手把那颗白菜扔回筐里，拍了拍手。他转过身，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陈大海。 “陈社长，这样的菜，你报那个价。” “你觉得，合适吗？” “噗通！” 陈大海身后的一个年轻农技员，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上。 陈大海的身体晃了晃，他连忙扶住旁边的货架，才没有倒下。他看着何雨柱，眼神已经从轻视，变成了敬畏和害怕。 “何……何老板……”他的声音都在抖，“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几步冲到何雨柱面前，差点就要鞠躬。 “何老板，您是真正的行家！是我们瞎了眼！您别生气，价格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何雨柱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他伸出两根手指。 “现在，我出价。在你们市场价的基础上，我加两成。” 陈大海愣住了。加两成？这比他自己心里想的价格还高。 “但是！”何雨柱的语气冷了下来，“我刚才说的所有标准，一条都不能少！必须用你最好的地，最好的工人，给我种出最好的菜！每一颗菜入库前，我都要亲自过目。如果再让我发现一颗像这样的……”他指了指那筐白菜。“我们的合作，立刻终止。而且，你们合作社以次充好的名声，我保证，第二天就会传遍整个广东。” 陈大海听完，不但不觉得被威胁，反而赶紧点头。 “是是是！您放心！我亲自去盯！谁敢偷懒耍滑，我打断他的腿！一定给您供上全中国最好的菜！” 跟这种人物合作，别说加两成，就是原价他也愿意干。这已经不只是一单生意了。 “好。”何雨柱点了点头，“去准备合同吧。” 半小时后，一份长达十页，条款非常详细的长期供货协议，正式签订。 看着上面盖好的红章，林晓雅还有点在做梦的感觉。她看着自己老板的背影，很佩服。 两天后，湛江火车站。 在一片喧闹声中，一箱箱包装整齐的蔬菜，被装上一列挂着“军用冷链”牌子的特殊车厢。 整整五十吨。这是第一批，承载着何雨柱计划的蔬菜。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火车缓缓开动，前往数千公里之外的京城。 工人们在欢呼，林晓雅和几个手下激动地抱在一起。 何雨柱站在月台上，看着远去的火车，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系统预警的是“潜在”风险。冷链专线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但万一，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呢？ 第108章 天黑之前送到这里！ 京城，西郊货运站。 时间在流逝。 何雨柱站在月台上，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说话。他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 他身后，林晓雅反复看手表，眉头皱在一起。 更后面是何氏菜馆的十几个伙计，他们都准备好了干活。 月台另一边，一个穿干部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 他是市供销社派来对接的钱干事，负责监督这次“试点”。 “何老板，确定是今天到吗？”钱干事走过来，话里带着不信，“快中午了，火车的影子都没有。路上别是出事了吧？” 林晓雅正要说话。 “呜——” 一声汽笛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 来了！ 一列绿皮火车拖着几节白色铁皮车厢，开进站台。车身上“军用冷链”四个红字在阳光下很显眼。 “快！准备卸货！”林晓雅喊了一声。 伙计们围上去，个个都很兴奋。 钱干事推了推眼镜，收起不耐烦的表情，准备检查。 何雨柱的心悬了起来。 这关系到他的整个计划，关系到他在供销社立下的保证，更关系到京城几十万人的吃菜问题。 成败就在此一举。 一个伙计用力拉开第一节车厢的厚铁门。 “哗啦——” 门开了。 预想中蔬菜的清香没有传来。一股湿热夹杂腐烂的气味从车厢里涌出。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住了。 门口的几个伙计后退了一步。 车厢里，一筐筐蔬菜码放整齐。但是颜色不对。 不再是湛江时鲜活的翠绿色。最外层的几筐上海青，叶子大片发黄，蔫蔫地趴在筐边。里面的白菜，菜帮上出现一块块褐斑。还有西红柿，有的已经软烂，渗出红色汁水，染红了竹筐。 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 月台上一片寂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晓雅的声音发抖。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用的明明是全国最好的冷链专线，怎么会这样？ 何雨柱的脸沉了下去。 他快步走到车厢门口，跳了上去。他抓起一把发黄的青菜，叶子软绵绵的。 长途颠簸，温差变化。即使有冷链，也无法完全避免这些物理损伤和生理变化。他想得太简单了。 “还愣着干什么！”何雨柱的声音里压着火气，“把好的都给我挑出来！快！” 伙计们回过神，冲上去开始分拣。 一筐，两筐。 好的放一边，烂地扔另一边。 那个象征“损耗”的烂菜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高，变大。从最开始的一小堆，慢慢堆到了伙计们的膝盖高。空气中的腐烂气味越来越重。 伙计们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心疼。林晓雅拿着小本子在一旁记录，她的手在抖，脸色越来越白。 钱干事站在一旁，看着那座烂菜堆，不住地摇头。他的表情，从审视变成失望，最后是惋惜。 两个小时后，所有蔬菜分拣完毕。 林晓雅拿着本子，走到何雨柱面前，嘴唇没有血色。 “老板……”她的声音很低，“总共五十吨菜，损耗了十五吨。” “损耗率，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这个数字砸在每个人心上。 这意味着，光是这一车货，还没开始卖，就已经亏了三成。 按照何雨柱和陈大海签的合同价，加上昂贵的运输费，林晓雅心算了一下，一个数字冒了出来。 这一单，直接亏损将近五千块。 五千块！在八十年代初，这笔钱足够在京城买下一个不错的院子。 “胡闹！简直是胡闹！”钱干事终于忍不住，他把手里的记录本往地上一摔。 “小何啊！我早就说过，这事风险太大，你偏不听！”他指着那堆烂菜，很是痛心，“看看！这就是结果！这还只是第一批！照这么搞下去，你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得亏空了！” 他走到何雨柱面前，劝道：“听我一句劝，趁早收手吧！这个项目，就当是交学费。现在停下，还来得及。不然，亏得更多！” 钱干事的话，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凝重。 伙计们都低下了头。亏得太吓人了。 林晓雅的眼圈都红了，她走到何雨柱身边，用很小的声音说：“老板……要不……算了吧？” “这钱……亏得太心疼了。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连她都动摇了。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那堆腐烂的蔬菜，胸口发闷。 亏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信誉，是在供销社立下的保证。 如果第一单就这么失败，他何雨柱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他的蔬菜计划，还没开始就要宣告破产。 不！他不能输！ 他知道，只要解决了运输损耗这个问题，前面就是巨大的市场。这是成功前最后的困难，必须扛过去！ 就在他脑子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任何办法的时候。 突然！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冷链运输难题，触发紧急任务：优化冷链运输！ 【任务要求：在下一次运输中，将蔬菜损耗率降低至10%以下！】 何雨柱精神一振。 来了！ 紧接着，新的提示出现。 任务奖励：《简易冷链改造方案！ 【方案核心：利用棉被隔热、大块工业冰降温、草木灰吸湿，搭建低成本、易操作的临时保鲜环境！】 棉被！工业冰！草木灰！ 何雨柱的眼前亮了。 他瞬间明白！这个年代的冷链车，制冷能力有限，保温效果也差。长途运输，车厢内的温度和湿度不稳定。 系统给出的这个土办法，简直是神来之笔！ 棉被是最好的保温层。工业冰是最直接的降温源。而草木灰，干燥、疏松，是天然的吸湿剂，能吸收蔬菜呼吸产生的水汽，防止细菌滋生。 一个成本极低，却有效的“土法恒温恒湿系统”，在他脑中成型！ 何雨柱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他看着一脸失望的钱干事，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林晓雅，看着垂头丧气的伙计们。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 “晓雅！” “在……在，老板。” “马上去联系城西的棉纺三厂，和东郊的制冰厂！告诉他们，我要五百床最厚的棉被，十吨工业冰！天黑之前，必须送到这里！” 第109章 我给他们送钱来了 “什么？”林晓雅愣住了，“老板，你要棉被和工业冰？” 旁边的钱干事也觉得何雨柱疯了，他走过来说：“何同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要棉被干什么？给那些菜保暖吗？” 何雨柱没有解释，他看着那群不知所措的伙计，直接下令。 “都听到了吗？去办！” “可是老板……” “没有可是！”何雨柱打断了林晓雅的话，“按我说的做，立刻，马上！” 林晓雅看着何雨柱，虽然心里全是疑问，但还是咬了咬牙，点头说：“好，我马上去！” 看着林晓雅跑开，钱干事气得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疯了，真是疯了！” 何雨柱没理他，转身就往货运站的办公室跑，他要打一个长途电话。 …… 广东，湛江。 陈大海正高兴地数着第一笔货款，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抓起电话，是何雨柱。 “何老板！货收到了吧？我跟你说，我这批菜……” “陈社长，别说废话，听我说。”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快又急，“下一批货，马上准备。但是，装车的方式要全部改掉。” “改？怎么改？”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何雨柱的声音很清楚，“装车的时候，先在车厢底部铺一层干草。然后，一层蔬菜，铺一层草木灰。” 陈大海当场愣住。草木灰？那是用来给地里施肥的，往新鲜蔬菜上撒？这个京城来的老板，到底懂不懂种地。 “何老板，这……” “别插嘴！”何雨柱继续说，“车厢的四面墙壁，用最厚的棉被给我全部围起来，一点缝都不能留！然后在车厢的正中间，给我留出空位，放上大块的工业冰！” “棉被？冰块？”陈大海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用棉被把菜裹起来，再往里放冰块？冰化了变成水，棉被一湿，菜不就全泡烂了吗？ “何老板，你没开玩笑吧？这不等于把菜放水里煮吗？” “按我说的做！”何雨柱的语气不容商量，“出了问题，所有损失我一个人承担！要是做好了，下一笔订单，我再给你加一成！” 电话挂断了。 陈大海拿着话筒，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几个农技员围上来问：“社长，那北京佬说什么了？” “他……他让我们用棉被和冰块装车……” 办公室里，当即响起了一片笑声。 “哈哈哈哈！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种了一辈子地，就没听过这么干的！” “这不是糟蹋好东西吗！” 陈大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是，他脑子里又想起几天前，何雨柱只看了一眼，就说出白菜根部有病菌的那一幕。那个年轻人的本事，他不敢不信。 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拍桌子。“笑什么笑！都别废话了！”他对着手下吼道，“就按何老板说的办！一个字都不能错！谁敢给我偷懒，我扒了他的皮！” 于是，湛江蔬菜合作社里，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 几十个工人，在炎热的天气里，抬着一床床崭新的厚棉被，小心地往火车车厢的铁皮内壁上挂。然后，一筐筐绿油油的蔬菜运进去，再由人提着一桶桶干燥的草木灰，均匀地撒在菜筐的缝隙里。最后，几辆卡车运来了小山一样高的巨大冰块，工人们喊着号子，费力地把这些还冒着白气的大家伙，用麻绳吊进车厢的正中央。 整个场面，怎么看怎么奇怪。所有干活的人，都觉得社长和那个北京来的老板，一起疯了。 …… 难熬的等待开始了。 第一批菜亏损近五千块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何雨柱，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听说了吗？南锣鼓巷那个傻柱，从南方运菜，结果烂了一大半，亏了好几千！”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想解决全城的吃菜问题？我看他先把自家饭馆赔光了吧！” “就是，投机倒把，活该！” 供销社那边，钱干事一天打三个电话过来，语气一天比一天严厉。“小何，第二批货要是再出问题，我们的合作，必须立刻终止！这是马主任下的死命令！” 何氏菜馆内部，也人心惶惶。林晓雅的眼睛都哭肿了，账本上的亏损数字，让她心疼得不行。她再一次找到了何雨柱。 “老板，我们认输吧……钱可以再赚，可要是名声坏了，就全完了……” 何雨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货运站月台上，一坐就是一天。他没有回答。他把所有的钱，所有的信誉，全都压在了这一车货物上。 几天后，第二列火车，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再次缓缓驶来。 月台上，气氛很紧张。钱干事的身后，还站着两位供销社的处长。他们是来宣布项目终止，顺便看看这个“反面典型”的。何氏菜馆的伙计们，个个手心里全是汗。 火车停稳了。还是那节白色的车厢，还是那厚重的铁门。 一个伙计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把门栓拉开。 门开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迎接那股腐烂的气味。 然而，没有。一股冰凉、清新，带着泥土和植物味道的冷气，从车厢里涌了出来！ 站在最前面的钱干事，被这股冷气一冲，眼睛上瞬间起了一层白雾。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伸长脖子，往车厢里看去。只见车厢内部，被厚厚的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掀开最外层的一床棉被，底下是一筐筐码放整齐的蔬菜。 那上海青，翠绿鲜亮，叶片坚挺，上面还挂着水珠。那西红柿，个个饱满，表皮光滑，红得发亮。那黄瓜，笔直翠绿，顶花带刺，像是刚刚从藤上摘下来的一样。整个车厢，就像一个巨大的保鲜柜！ “天哪……”林晓雅捂住了嘴，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钱干事和他身后的两位处长，已经完全看傻了。他们一步步走上前，不敢相信地看着车厢里的景象，嘴巴张得老大。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处长结结巴巴地开口，“棉被……冰块……这不符合常理啊！” 何雨柱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跳上车厢，随手拿起一棵青菜。 “还愣着干什么！”何雨柱的声音里带着激动，“卸货！清点！” 伙计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冲了上去。 两个小时后，林晓雅拿着记事本，飞奔到何雨柱面前，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声音都在发抖。 第110章 干得漂亮 “老板！老板！结果出来了！” “损耗率……只有百分之八！” 百分之八！ 这个数字，让钱干事三人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他们动用国家资源，请来顶级专家都头疼的冷链难题，竟然被一个厨子，用几百床棉被和一堆冰块就解决了？而且成本低得吓人！ 三个人互相看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骇然，最后变成了一种敬畏。他们看向何雨柱，像在看一个怪物。 何雨柱没有看他们。他赢了这场仗，现在，是时候收割胜利的果实了。他转过身，看着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的林晓雅，平静地发布了新的命令。 “晓雅，通知那十家最大的国营菜市场经理，明天上午，何氏菜馆总店开会。”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告诉他们，我给他们送钱来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寒风吹在人脸上。 京城东单菜市场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来买菜的大爷大妈。摊贩的吆喝声和顾客的讲价声混在一起，空气里是独属于冬天的大白菜和土豆的味道。 就在这时，几辆盖着帆布的卡车开到菜市场门口停下。 林晓雅带着十几个何氏菜馆的伙计从车上下来。 “都过来搭把手，把东西搬下来，小心点！” 帆布被扯下，车厢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一瞬间，菜市场里所有说话的声音都停了。人们的动作也停了，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卡车。 车厢里，是一筐筐摆放整齐的蔬菜。绿色的上海青，叶子上还带着水。红色的西红柿，个个饱满。还有又长又直的豆角。一股蔬菜和泥土的气味从车上散开。 整个菜市场安静得有些奇怪。 一个提着白菜的大妈停下脚步，她揉了揉眼，问身边的丈夫：“老头子，我没看错吧？那是青菜？” 旁边一个大爷手里的网兜掉到地上，土豆滚了一地，他也没去捡，只是看着卡车的方向。“是青菜，是真的青菜……”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有新鲜青菜卖了！” 这句话之后，整个菜市场的人都动了起来。 “青菜在哪儿？” “快去看看！真的是南方的青菜！” 刚才还在为一分钱两分钱讲价的市民，全都扔下手里的萝卜白菜，跑向何氏菜馆的临时摊位。林晓雅让伙计们迅速拉起一道人墙，大声维持秩序。 “大家排队！不要挤！今天带的货足够，排队就都能买到！” 一块写着价格的木板被挂了起来。 上海青，八毛一斤。西红柿，一块二一斤。豆角，一块五一斤。 看到价格，人群安静了一下。 “怎么这么贵？”有人小声说，“快赶上肉价了。” 这个价格，比大白菜贵了十多倍。 可这种安静只持续了几秒钟。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直接从人群里挤到最前面，从兜里拿出钱拍在桌上。“给我来五斤青菜！再来三斤西红柿！” 他喊完，后面的人群彻底骚动起来。 “给我来两斤！我也要两斤！” “我要那个豆角！称三斤！” “别挤我！是我先来的！” 对于吃了好几个月冬储菜的京城人来说，这点绿色太重要了。长长的队伍从菜市场里排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拐了好几个弯。不到一个小时，一卡车的蔬菜全部卖完。 林晓雅和伙计们数钱数到手软。 同样的情景，在京城十个最大的国营菜市场同时发生。 南锣鼓巷，小院里。 何雨柱正喝着茶，听收音机。他的脑子里，从早上开始就响个不停。 【叮！检测到来自市民张大妈的【激动】情绪，情绪值+2！】 【叮！检测到来自退休干部王建军的【感激】情绪，情绪值+5！】 【叮！检测到来自纺织厂女工李秀芬的【喜悦】情绪，情绪值+3！】 成千上万条信息涌入，比上次报纸澄清的时候还多。这一次，不再是敬佩，而是直接的感激。他的情绪值余额，用一个很快的速度向上涨。 四万……五万……七万！ 数字跳动得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北京晚报》的李建斌。 “何老弟！不对，何老板！何大功臣！”李建斌的声音很大，“我刚从菜市场采访回来！你又干了件大事啊！全城都传开了！老百姓现在都叫你‘菜篮子功臣’！” 第二天，《北京晚报》的头版，又是何雨柱。标题是京城冬日里，最暖的一抹绿！。报道写了市民抢购蔬菜的场面，采访了好几个提着新鲜蔬菜的普通百姓。 第三天，文章末尾，还附上了一段市里商业部门领导的批示：“何雨柱同志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以开拓创新的精神，解决了市民冬季吃菜难的大问题，值得所有企业学习！相关部门要全力支持，保驾护航！” 这份报纸，让何雨柱获得了官方的明确支持。 一个月后，何氏菜馆总店，财务室。 林晓雅拿着一份刚做好的报表，快步走进何雨柱的办公室。 “老板……上个月的账算出来了……” 何雨柱抬头看她。 “咱们的蔬菜生意，减去所有货款、运输费、人工、损耗……”林晓雅把报表放在桌上，指着最后那个数字。“净利润……两万一千三百块！” 办公室里一下安静了。 这个利润，比他两家何氏菜馆加起来一个月的利润还高。何雨柱自己也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这个生意能赚钱，但没想过有这么多。 几天后，市供销社。 马主任把一块刻着“优秀供应链合作企业”的黄铜奖牌，亲自交到何雨柱手上。 “小何同志，你干得太漂亮了！”马主任握着他的手，“以后，所有的运输资源，我们供销社都优先给你！你要多少车皮，我就给你批多少车皮！只有一个要求，把规模做大！越大越好！” 有了官方的全力支持，何雨柱的蔬菜生意彻底站稳了。 这天下午，他坐着新买的伏尔加轿车，去京郊的仓库视察。车子路过一片荒地时，何雨柱的视线被不远处一个破败的大门吸引。 门上，“红星公社农机修造厂”几个大字油漆脱落，字迹斑驳。厂门口，聚集着一大群穿着破旧工服的男人。他们蹲在墙角，抽着便宜的卷烟，个个垂头丧气。 “晓雅，停一下车。”何雨柱说。 林晓雅把车停在路边：“老板，怎么了？” 第111章 我按废铁价全收了 何雨柱没回答，他透过车窗看见了那群工人。他们穿着洗旧的工服，有些人衣服上还有补丁，正蹲在墙角抽旱烟。他们身后是一座巨大的厂房，墙壁和铁门上满是锈迹。一边是他的伏尔加轿车和正在赚钱的蔬菜生意，另一边是倒闭的工厂和没了工作的工人。 他原本想着蔬菜深加工，做罐头和酱菜。但现在，他觉得这个想法不够大。 就在这时，他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接触到“待业人员安置”及“工业生产”领域，符合系统模块升级条件！ 【解锁系统资料库：《全品类工业制造图纸（初级）》！】 何雨柱身体一顿。工业制造图纸？他的意识进入脑海，一个银灰色的新图标出现在屏幕上。他点开图标，屏幕上立刻布满了各种设计图纸。 【永久牌自行车铃铛（经典款）制造图纸 【蝴蝶牌缝纫机针头（12号）制造图纸 【长城牌手电筒灯泡（2.5V）制造图纸 【三角牌水龙头密封圈（橡胶）制造图纸 全都是些小零件。但何雨柱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这个年代，自行车是主要交通工具，缝纫机和手电筒几乎家家都有。可国营大厂都忙着生产大件设备，根本不屑于生产这些小东西，这就导致市场上常年缺货。有时候一个水龙头坏了，跑大半个城市都买不到一个合适的密封圈。 他点开一张【永久牌自行车铃铛】的图纸，旁边立刻出现了成本分析。 【生产成本（单件）：材料（铁皮、弹簧、小螺丝）0.3元，人工0.1元，设备折旧及能耗0.1元。总计：0.5元。】 【市场建议零售价：1.5元-1.8元。】 【利润率：200%-260%！】 利润率高达两倍多。何雨柱看到这个数字，立刻就明白了。这哪里是小商品，这简直是印钞机。一个清晰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他可以盘下这个倒闭的农机厂，招募这些有经验的工人。利用系统给的图纸，生产这些市场急需的小五金。这样一来，他能用很低的成本建立自己的工业基地。还能解决工人的就业问题，响应政府号召，获得政策支持和税收减免。更能迅速占领一个全新的市场，赚取大量的利润。这比单纯卖菜带来的名声和利益要大得多。一个比蔬菜生意更庞大的工业版图，已经在他眼前展开。 “晓雅！”何雨柱开口。 “老板，我在。” “掉头！去红星公社的街道办事处！” 半小时后，街道办主任办公室。 听完何雨柱的来意，头发花白的老主任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何老板，您说您要盘下农机厂，安置那些下岗工人？” 农机厂倒闭，几十号工人没了工作，天天来街道办闹，这事让他头疼了很久。现在，居然有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还是那个给全京城送菜的“菜篮子功臣”何雨柱，他简直不敢相信。 “对。”何雨柱点头，“我准备办一个便民五金厂，生产一些日用品。我需要厂房，也需要那些有经验的老师傅。”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老主任拍着胸口保证，“何老板，您这是帮我们解决大问题啊！我代表全体职工感谢您！”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立刻给主管领导打了过去。 汇报完情况后，老主任挂了电话，满脸红光地对何雨柱说：“领导说了，全力支持！厂房的租金，给您按最低标准算！一年……就收您五百块钱！水电全通！” 一年五百块钱租下这么大一个厂房，基本等于白送。何雨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就在他签完租赁合同，走出街道办大门时，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又响了。 叮！宿主投身实业，解决社会就业问题，为社会稳定做出贡献，符合系统隐藏奖励条件！】 【特别奖励：《小型五金厂生产线布局图（优化版）》一份！】 何雨柱心里一喜，又是一份及时的帮助。他立刻查看，那是一张非常精密的厂房内部改造图。冲压区、打磨区、装配区、仓储区，所有生产环节的安排都清清楚楚，能让生产效率至少提升三成。 “晓雅，回厂里！”何雨柱坐上车，下达命令。 回到破败的农机厂门口，何雨柱让林晓雅拿来纸笔，写了一张招聘启事，贴在生锈的大铁门上。 “兹有何氏便民五金厂，今日成立。现招收熟练钳工、冲压工、电工……若干名，待遇从优，包吃住。明日上午八点，在此面试。” 落款：何雨柱。 那群蹲在墙角的工人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围着那张纸伸长了脖子看。 “何氏便民五金厂？没听过。” “招工？真的假的？现在哪还有厂子招工？” “等等！你们看落款！是何雨柱！” “哪个何雨柱？”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卖菜的何老板！上报纸的那个！” 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一个五十多岁、满手老茧的老师傅挤上前来，看着何雨柱问：“老板，您真的要在这里办厂？” “对。”何雨柱看着他，“我需要人，有技术的人。” 老师傅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干了三十年钳工！厂里最难的活都是我干的！老板，只要您要我，给口饭吃就行！” “我要！”何雨柱回答，“明天带着你的徒弟们，一起来！” “好嘞！”老师傅激动地点头，转身就跑去人群里喊人了。 万事俱备，只欠机床。何雨柱回到车里，拿起车载电话，拨给了市供销社的马主任。 “马主任，又得麻烦您了。” “小何同志！你可是稀客啊！”电话那头传来马主任爽朗的笑声，“说吧，又有什么大动作？是不是蔬菜生意要扩大规模了？” “这次不是蔬菜。”何雨柱直接说，“我看上了一批东西。听说咱们市里几个大的国营机械厂，最近淘汰了一批旧机床，准备当废铁处理了？” 马主任在那头愣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对一堆废铁感兴趣？” “对。”何雨柱的语气很平静，“我全要了。” “全要了？” “对，不管有多少，我按废铁价，全收了！” 第112章 又要麻烦您一件事了 电话那头，马主任的笑声传了过来，然后停住。他在思考何雨柱的话。 一堆没人要的废铁，他全收了？ “小何，你确定？”马主任提醒他，“那些机床型号很老，零件也找不到，拉回去就是一堆铁疙瘩。” “我心里有数。”何雨柱没有犹豫，“您帮我牵线就行，价格按废铁算，我派车去拉，不给您添麻烦。” 马主任听他这样说，便不再劝。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总能做成一些怪事。卖菜是这样，这次倒腾废铁或许也有他的想法。 “行！这事我帮你办！” 事情办得没有遇到阻碍。三天之内，十几辆大卡车开进红星公社农机修造厂的院子，卸下一堆旧机床。这些机器上全是油污和铁锈，在老师傅们看来，这就是一堆准备回炉的垃圾。 可在何雨柱的计划里，这些是工厂的根基。 “都别站着了！”何雨柱站在一台冲压机前，手里拿着一张铅笔画的草图。那是他根据脑中《小型五金厂生产线布局图》画下来的。 “刘师傅，你带人把这台冲压机往东挪三米，对着那根柱子。王师傅，那边的车床，按这个角度摆放……” 他像一个指挥官，调度着每一台机器。工人们心里有疑问，但看见何雨柱不容置疑的样子，还是动起手来。 起初，大家只把这当成一份糊口的工作。可是一台台机器按照何雨柱的指示被安放、调试之后，厂里那些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想法开始改变。 “怪事……”干了三十年钳工的刘师傅，看着重新布局后的车间，挠了挠头。“以前咱们的机床都挨着墙放，是整齐，可两个人干活就得侧着身子。现在这么一摆，地方看着乱了，可走道宽了，两个人抬着料子过去都能错开身！” “不止这个！”另一个电工师傅指着头顶新铺设的线路，“你们看，老板让把每个机床的电闸都单独拉出来，还装了过载保护。以前咱们一个总闸管一片，一台机器短路，半个车间都得停工！” 这些细节，外行看不懂，可在他们这些内行看来，每个改动都解决了过去生产中的麻烦。整个车间的效率，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就提升了一大截。 众人再看何雨柱，已经从审视，变成了敬佩。这个年轻的老板，好像什么都懂。 半个月后，经过老师傅们维修的第一条生产线，自行车铃铛生产线，伴随一阵金属撞击声，正式启动。 冲压机压下，铁皮成型。打磨机转动，磨掉毛刺。最后由女工们将弹簧、螺丝等小零件组装起来。 “叮铃”一声，第一个刻着“何氏”两个小字的自行车铃铛，正式下线。 刘师傅拿起那个铃铛，放在手里，用大拇指轻轻一拨。 “叮铃铃——” 声音响亮，传出很远。他再看看那光亮的镀铬外壳，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老板，成了！这玩意儿，比永久厂原装的还好！你看这声音！” 何雨柱拿起一个，也很满意。系统给的图纸分毫不差，加上这些老师傅的手艺，质量没有问题。 第一批，一万个自行车铃铛，很快生产完毕，堆在仓库里。 林晓雅拿着账本过来，脸上带着兴奋：“老板，成本算出来了，一个铃铛所有成本加起来，五毛钱。” “定价。”何雨柱说。 “国营厂的出厂价是一块，咱们……” “八毛。”何雨柱定下价格，“给出厂价，让下面的经销商有钱赚，他们才有动力帮我们卖货。” 比国营厂低两毛，利润空间很大。所有人都觉得，这批货会和当初的蔬菜一样，马上卖光。 但现实让他们很失望。 厂里派出的几个年轻销售员，拿着样品，跑遍京城大大小小的自行车修理铺和五金店，却处处碰壁。 “老板，看看咱们的铃铛，质量好，声音亮，价格还便宜！”一个年轻销售员在一家五金店里推销。 店铺老板是个中年人，他拿起铃铛拨弄几下，眼睛一亮：“东西不错。什么牌子的？” “何氏五金厂！”销售员挺起胸膛。 “何氏？”老板皱眉，“没听过。个体的？” “对！我们老板就是那个卖菜上报纸的何雨柱！” 一听这话，老板的兴趣立刻消失。他把铃铛往柜台一扔，连连摆手。 “个体的啊，那不行。质量没保证，万一用两天就坏了，顾客找上门来，我找谁去？我这只卖国营大厂的货，踏实。” “老板，我们质量真的好，您看……” “好了好了，不买不买。”老板不耐烦地挥手，扭头去招呼别的客人。 一连几天，同样的情况在京城各处发生。 “私人的东西？不要不要，我们信不过。” “还是永久、飞鸽这些老牌子放心，你这个……算了吧。” 这个年代的人们，就信“国营”两个字，那代表质量和保障。对于“个体户”“私营”这些新东西，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 一周过去了。 厂长办公室里，气氛很压抑。 林晓雅站在何雨柱面前，声音很低。 “老板……一个星期了，咱们那一万个铃铛，总共……总共就卖出去了九十七个。还都是厂里工人托亲戚朋友买的……”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感到难受。 消息传了出去。那些当初等着看何雨柱笑话的同行，这下彻底乐了。 “听说了吗？那个厨子开的五金厂，东西根本卖不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就说嘛，隔行如隔山。他一个炒菜的，懂什么工业生产？”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得赔光，关门大吉！” 风言风语传回厂里，工人们的心也乱了。他们才刚从下岗的绝望中看到一点希望，难道这么快就要再次破灭？车间里的机器声还在响，但工人们没什么力气，三三两两聚在角落里叹气。 刘师傅作为工人的代表，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开了何雨柱办公室的门。 “老板……”他搓着手，表情担忧，“大伙儿……大伙儿心里都没底啊。咱们这厂子，不会……不会也跟农机厂一样，干两天就黄了吧？”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这位满眼期盼的老工人，没有说话。 他挥了挥手，让刘师傅先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林晓雅两人。窗外是工人们不安的身影，桌上是难看的销售报表，仓库里堆着卖不出去的上万个铃铛。 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第113章 摆进市百货大楼的柜台 林晓雅看着堆积的铃铛，很心疼：“老板，要不……咱们降价？或者，先停了生产线？” 何雨柱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他没有看林晓雅，目光落在仓库的方向，好像能穿透墙壁，看到那堆铃铛。 许久，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厂里那些惶恐的工人，他的脸上没有气馁，反而很平静。 市场的偏见，比他想的还要顽固。既然常规的路走不通，那就只能用奇招，把这个局面砸开。 他转过身，拿起桌上的一个铃铛，用拇指轻轻一拨。 “叮铃铃——” 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 “东西是好东西。”何雨柱看着手里的铃铛，嘴角动了一下。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市供销社马主任的号码。 “马主任，我是何雨柱。又要麻烦您一件事了……” 马主任听完何雨柱的电话，停顿了一下。 “你要全京城最大、人流量最多的五十家自行车修理铺的名单？” “对，现在就要。” 马主任不清楚何雨柱要做什么，但他相信何雨柱。 “好！” 半小时后，一份名单通过供销社的渠道传到何雨柱手上。 他挂了电话，拿着名单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说话。林晓雅和几个销售员坐在那里，看着地面。 何雨柱进来，林晓雅站起来，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何雨柱把名单放在桌上。 “都起来。” 屋里的人都站直了身体。 一个年轻销售员开口：“老板，铃铛卖不出去。那些店主一听是私人工厂，就不收我们的货。” “谁说我们要卖了？”何雨柱问。 所有人都看着他。 不卖了？老板要放弃？ 何雨柱看着他们，说出了一个决定。 “从今天起，铃铛不卖，我们送！” “什么？” 林晓雅第一个出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板，你没搞错吧？送？一个铃铛成本五毛钱，仓库里一万个，送出去就是五千块钱没了！我们现在账上……” “我知道。”何雨柱打断她，“正因为卖不出去，所以才要送！” 他指着桌上的名单。 “晓雅，你带人，按照名单上的地址，一家一家地去。这五十家修理铺，每家免费送一百个铃铛。” “白送给他们？”林晓雅不理解，“他们凭什么帮我们？” “就凭我们不要他们一分钱。”何雨柱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字，“你再去印一批宣传单，贴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 纸上写着： “免费试用一个月！好用再给钱，不好用算我的！” 他又在下面加了一句。 “三个月内用坏，凭旧铃铛免费换新！” 办公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晓雅和几个销售员看着纸上的字，都愣住了。 免费试用一个月？ 坏了还给换新的？ 这不是做生意，这是往外扔钱。国营大厂都没这么干过。 “老板，这个风险……”林晓雅开口，“万一他们用了不给钱，或者故意弄坏了来换，那我们……” “他们不会。”何雨柱说，“他们不信我们个体户的质量。那就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用。东西好不好，他们自己说了算！” 林晓雅看着何雨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拿起那张纸和名单，点了点头。 “好！老板，我马上去办！” 一场营销活动在京城展开了。 起初，那些修理铺的老板看着何氏五金厂的人送来一箱箱铃铛，都很警惕。 “免费送？你们有什么目的？” 销售员把何雨柱定的规矩一说，老板们都愣了。 不要押金，卖出去了再分钱，卖不出去就算厂里的。 这种好事，不要白不要。 很快，写着“免费试用”的宣传单，贴满了京城五十家最大的自行车修理铺。 一个工人推着车走进一家修理铺：“师傅，铃铛不响了，换个永久牌的。” “永久的一块钱一个。”老师傅回答。 “有点贵……” “那你看看这个。”老师傅指着柜台上的一排新铃铛，“何氏的，先不用给钱，装上用一个月。觉得好使，再回来给八毛。” “不要钱？”工人来了兴趣，“真的？” “宣传单上写着呢，坏了还给换。” “行，给我来一个！” 反正不要钱，试试也不亏。 就这样，一个个何氏铃铛，被装在了京城大街小巷的自行车上。 一开始，没人注意这个叫“何氏”的牌子。 几天后，情况变了。 胡同口，几个下班的工人聊天。 “叮铃铃——” 一阵铃声传来，一个年轻人骑车经过。 “小李，你换铃铛了？声音挺响。” “是啊！”小李停下车，拨了一下车铃，“修车铺白送的，叫何氏。比我那个永久的还好用，声音又清脆又响！” “白送？在哪儿？” “西单路口那家，去晚了可就没了！” 消息传得很快。 人们发现，这个免费的铃铛，不仅声音好听，做工也好，外壳在太阳下一照，很亮。 质量就是最好的广告。 口碑传播得最快。 一个星期后，那些修理铺老板发现，来他们店里的人，第一句话变了。 “老板，有那个何氏的铃铛吗？” “老板，给我来个那个免费试用的铃铛！” 免费送的一百个铃铛，不到十天，就全没了。 来问的人却越来越多。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之前那个把何雨柱销售员赶出门的五金店老板，这天一早，亲自跑到红星公社的五金厂门口。 他看着厂门口“何氏便民五金厂”的牌子，脸有些热。 他搓着手走进办公室，看见林晓雅在打电话。 “对，我们是何氏五金厂……要五百个？不行，张老板，现在订单太多，最多先给您两百个……” 五金店老板听得心里着急，他凑上去，对着林晓雅笑。 “林经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和平里那家五金店的……” 林晓雅放下电话，看了他一眼。 “是你啊。我记得，你说我们个体户的货，质量信不过，你店里不卖。” 老板的脸红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哎哟，林经理，那都是误会！是我眼光短浅！”他弯着腰，“现在我店里，天天有人来问你们的铃铛！您行行好，批给我五百个！不，一千个！我马上给钱，不赊账！” 林晓雅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想起了前几天的委屈。 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何氏五金厂的门槛快被踩平了。 第114章 京城的商业要变天了 当初那五十家修理铺的老板，还有听到消息的经销商，全都涌了过来，拿着钱，只求能拿到一批货。 仓库里剩下的几千个铃铛，三天之内，被抢光。 厂长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全是催货的。 林晓雅拿着一份订单统计，冲进何雨柱的办公室。 “老板！我们成功了！新的订单已经超过三万个了！三万个！” 整个工厂都处在兴奋中。 只有何雨柱很平静。 他站在窗边，看着厂区里停满的卡车，没什么表情。 “晓雅，这只是开始。” “啊？”林晓雅愣住，“全城的修理铺和五金店，都快为咱们的铃铛抢破头了！” 何雨柱没有回头，他的视线越过厂房，望向市中心。 “这些修理铺和五金店，渠道还是太小了。”他慢慢开口，“我们的货，要摆进市百货大楼的柜台。” 林晓雅脸上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何雨柱一句话浇了一盆冷水。 市百货大楼。 这五个字让林晓雅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全京城的商业中心，是全国商品的风向标。能在那里卖东西的，都是国营大厂的拳头产品，是经过层层审批，有头有脸的老牌子。 一个私人工厂，想把东西卖到哪里去？ 这事听起来根本不可能。 “老板，这个……”林晓雅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派人去问过了。人家采购科的人，连门都不让我们进，隔着窗户就说他们不收个体户的东西。” 这个回答在何雨柱的预料之中。 他很清楚，那扇大门，不是靠产品质量好就能进去的。 “直接去肯定不行。”何雨柱给自己倒了杯茶，思路清晰，“想进那扇门，得有人从里面给咱们开门，还得有人在外面帮咱们说话。” 林晓雅没听明白。 何雨柱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北京晚报》的号码。 “喂，我找李建斌，李记者。”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李建斌的声音：“何老弟！我可听说了，你那个铃铛，现在全城都抢疯了！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又让你干成了一件大事！” “李哥，你可别捧我了。”何雨柱说，“我这儿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想请你来我这厂里，看一看，写点东西。”何雨柱说明了来意，“不过这次，不发报纸。” 电话那头的李建斌停顿了一下，马上就懂了。 不发报纸，那就是要写给某些特定的人看的东西。 “我明白了。”李建斌没有多问，“明天上午，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何雨柱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对林晓雅说：“走，跟我去一趟问鼎楼。” 问鼎楼，二楼雅间。 孙太太正和几位朋友喝着春茶，聊着天。 包厢的门被推开，何雨柱亲自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 “孙太太，几位夫人，这是后厨刚做出来的杏仁酥，您几位尝尝鲜。” 孙太太见到何雨柱，笑着招呼道：“哟，是小何老板啊，今天怎么有空亲自上来了？” “这不是听说您来了，特地过来问候一声。”何雨柱将茶点放下，态度恭敬，“顺便，有点小事，想求您帮个忙。” “哦？”孙太太有了兴趣，“你这个大老板，还有事能求到我老婆子头上？” “对您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难事。”何雨柱直接说明了情况，“我最近办了个小五金厂，做了些自行车铃铛，质量还过得去。就是……想送到市百货大楼去卖，人家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厂子，连门都进不去。” 他把困难说得很明白，带着几分自嘲，让人听着很舒服。 孙太太身旁一位夫人开口道：“百货大楼的采购主任老王，那可是出了名的难说话，一般人的东西他根本看不上。” 孙太太端起茶杯，没有立刻答应。她看了何雨柱一眼，问：“你的东西，好吗？” “不敢说最好。”何雨柱回答得很自信，“但您知道我做菜的手艺，佛跳墙是我的拿手菜。这个铃铛，就是我五金手艺里的佛跳墙。” 孙太太被他这个说法逗乐了，房间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你这小子，真会说话。”她放下茶杯，拿起一块杏仁酥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她点了点头，“行，这事我记下了。老王家那口子，下周约了我去做头发，我到时候跟她提一下。” 孙太太一句话，这事基本就定了。 何雨柱知道，这事成了。 他鞠了一躬：“那就先谢谢孙太太了。” 第二天上午，李建斌来到了红星公社。 当他看到那个曾经破败的农机厂，如今机器响动，工人们干劲十足，感觉很惊讶。 他没有急着找何雨柱，而是在车间里转了起来。 他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正认真地调试着一台旧车床，那台车床被他擦得发亮。 “老师傅，以前就在这儿干？”李建斌递上一根烟。 老师傅接过烟，笑得露出黄牙：“可不是嘛！厂子倒了，在家待了小半年，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没想到，何老板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又给找回来了，不但给饭吃，每个月发的钱，比以前在国营厂还多！”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正在说笑的女工：“还有她们，都是附近公社的家属，以前没活干，现在进了厂，家里也多了份收入，腰杆都挺直了。” 李建斌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听。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只想着赚钱的老板，而是一个给几十个家庭带来希望的实干家。 从工厂出来，李建斌一句话没多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两天后，一份标题为《一个体户的社会责任感》的内部参考材料，被放在了市里主管商业的领导办公桌上。 文章没有过多吹捧何氏铃铛的质量，而是将重点放在了何雨柱盘活倒闭工厂、安置下岗工人、带动周边就业的社会贡献上。文章的最后，提了一句：“……如此有社会责任感、产品质量过硬的民生企业，却因身份问题，被主流销售渠道拒之门外，实为憾事。” 那位领导看完内参，沉默了很久。 他想起了不久前，那个在冬天里解决了全城吃菜难题的年轻人。 第115章 直接发奖金！ 领导拿起红笔，在文件末尾写下了一行批示：对于这样优秀的民营产品，商业部门应大胆尝试，积极扶持，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市百货大楼要起到带头作用。 几乎是同一时间，市百货大楼采购部主任王爱国的办公室电话响了。 是他爱人打来的。 “老王，跟你说个事。今天我跟孙太太一起做头发，她跟我提了一嘴，说她有个小辈，办了个厂子，产的自行车铃铛特别好，想在咱们商场上个柜台，你给操办一下。” 王主任一听“孙太太”三个字，头皮就有点发麻。 那可是百货大楼最顶级的贵客，他可得罪不起。 “私人的牌子？”他有些为难。 “你管他私人的公家的，孙太太亲自开口了，你看着办！”电话那头很不耐烦。 王主任刚挂了电话，还没想好怎么办，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开了。是他的顶头上司，商场总经理。 总经理表情严肃，将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老王，看看市里的批示。领导点名了，要我们扶持一个叫‘何氏五金厂’的民营企业。” 王主任看着文件上那段用红笔批示的话，再联想到刚才爱人的电话，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拒绝的了。 一个小时后，何雨柱的办公室电话响起。 “喂，是何氏五金厂的何雨柱同志吗？我是市百货大楼采购部主任，王爱国。”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但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 “我接到上级通知，决定给你们的产品一个试销的机会。明天你带样品和资料过来，我们商量一下上架的具体事宜。” 周六，京城市百货大楼。 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在二楼日用百货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多了一个小小的专柜，上面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子：民生用品专柜。 柜台里，只摆着一种商品——何氏自行车铃铛。 旁边不远处，就是永久牌和飞鸽牌的柜台，两个国营老大哥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售货员也有些懒散。 “同志，这什么牌子的铃铛？没见过啊。”一个中年男人好奇地问。 负责专柜的年轻售货员是何雨柱厂里派来的，她热情地拿起一个铃铛，用力一拨。 “叮铃铃——” 清脆响亮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大叔，这是我们何氏五金厂的新产品，您听听这声音，多响亮！而且您看这做工，比那边的都好！” “何氏？就是那个免费送铃铛的何氏？”人群里有人认了出来。 “对对对！我车上就装的这个，用了快一个月了，风吹日晒的，还跟新的一样！” “真的假的？拿一个我看看。” 有了百货大楼这块金字招牌，再加上之前积累下的好名声，何氏铃铛的柜台前，人越聚越多。 八毛钱一个的价格，比国营的便宜两毛，质量却明显更好。 “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两个，给我儿子车上也换一个！” “别挤！同志，给我拿五个！” 仅仅一个上午，专柜里备的三百个铃铛，就被抢购一空。 而隔壁永久牌的柜台，一上午也才卖出去不到二十个。 下午，采购部主任王爱国下来巡视，看到何氏专柜前空空如也的货架，和一脸焦急等待补货的顾客，再看看旁边冷冷清清的国营品牌柜台，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京城的商业，可能要变天了。 一个月后，红星公社五金厂的厂长办公室。 林晓雅拿着一本新账本，快步走了进来，甚至忘了敲门。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带着控制不住的笑意。 何雨柱正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工人们正把一箱箱打包好的铃铛装上卡车，那是送去百货大楼的第三批货。 “老板。” 林晓雅的声音有点抖，她把账本摊开在何雨柱的办公桌上，手指点在最后一页的总计数字上。 “上个月的账，全都算出来了。” 她吸了一口气，好像要确认自己没看错一样。 “咱们的铃铛，减掉材料成本、运输费、人工水电，还有给那些修理铺的分成……” 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何雨柱，眼睛亮得吓人。 “净利润……五千二百一十七块！”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五千二百一十七块。 这个数字，比他那两家何氏菜馆加起来一个月的利润还要高。 林晓雅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当初她还为免费送出去的那笔钱心疼，现在看来，老板当初的决定实在太对了。 何雨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账本的那个数字上。他早就料到会赚钱，但也没想到，光是这一个小零件，一个月就能挣这么多。 “老板，咱们发了！”林晓雅挥了挥拳头，“咱们是不是可以……” “可以扩大生产。” 何雨柱接过了她的话，语气很平静。 “林晓雅，马上去贴招聘启事，再招二十个手脚麻利的女工，专门负责组装。另外，你去联系废品回收站，告诉他们，只要是淘汰的旧机床，不管什么型号，我都要。” 他一口气下了好几个决定，没有半点犹豫。 “还……还要买机床？”林晓雅有些迟疑，“咱们现在的产量，已经能勉强供应百货大楼和那些经销商了。” “不够，远远不够。” 何雨柱摇了摇头，走到墙上挂着的京城地图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街道。 “京城有几百万人，几十万辆自行车。我们的目标，不只是供应百货大楼，而是让全京城的自行车，都换上我们的何氏铃铛。” 他的话很简单，但林晓雅听得心头一跳。 一个星期后，五金厂的样子就变了。 又有两台大冲压机和几台旧车床被拉进院子，刘师傅带着徒弟们一番敲敲打打，很快就让这些老家伙重新转动起来。新招来的二十个女工培训了两天，也立刻进了组装车间。整个工厂里，到处都是机器的响声和工人们的说笑声。 这天下午，何雨柱让林晓雅从银行取来厚厚一沓现金，把所有工人都叫到了工厂的空地上。 工人们看着老板桌子上那堆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议论着。 “叫咱们来干啥啊？” “不知道，看这架势，应该不是坏事。” 何雨柱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才清了清嗓子。 “这个月，大家辛苦了。” 第116章 摊子铺太大 他没说多余的话，直接拿起最上面的一沓钱，走到了刘师傅面前。 “刘师傅，你是厂里资格最老的师傅，也是技术骨干。这个月，你的奖金，一百块。” “一百块！” 人群里一阵骚动。要知道，刘师傅现在的工资，一个月也才八十块，这奖金比工资还多。 刘师傅那双满是老茧的手都有些抖，他看着何雨柱，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老板……这……这也太多了！” “拿着。”何雨柱直接把钱塞到他手里，“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们这些老师傅，图纸就是废纸。” 他又看向其他人。“所有参与第一批生产的老师傅，每人奖金五十！其他所有工人，每人奖金二十！” 现场安静了一瞬，然后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何老板万岁！” “谢谢老板！” 工人们脸上都是笑，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在私人工厂干活，不仅工资比国营厂高，还有这么厚的奖金拿。 他们再看何雨柱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是打心底里服气。 发完奖金，何雨柱把刘师傅和林晓雅叫到了办公室。 “铃铛的生意稳住了，接下来，我们要开新的产品线。” 何雨柱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画得很清楚的图纸，一张上面是个黑色的橡胶圈，另一张是个小灯泡。 “这是……”刘师傅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不是水龙头里那个防漏水的皮垫子吗？还有这个，是手电筒的灯泡？” “对。”何雨柱点头，“水龙头密封圈，手电筒灯泡。” 林晓雅看着那两张图纸，有些不解：“老板，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小了点？能卖得动吗？” “越是小的东西，用的人越多。”何雨柱解释说，“一辆自行车可能好几年才换一次铃铛，可一个水龙头一年就可能漏好几次水。全京城有多少水龙头，多少手电筒？这个量，比铃铛大多了。” 刘师傅看着图纸，眼神越来越亮：“老板，您这图纸画得太标准了！这密封圈的尺寸，还有灯泡里钨丝的粗细，比国营厂的原件都清楚！有这图纸，我保证，三天就能把样品做出来！” “好。”何雨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把工厂的平面图铺在桌上，用笔在上面画了三个圈。 “从今天起，工厂分三个车间。一车间继续生产铃铛，王师傅负责。刘师傅，你带几个好手，组建二车间和三车间，分别负责密封圈和灯泡。设备不够就去买，人手不够就去招！我要三条线同时开工！” “是！老板！”刘师傅激动地站直了身体，感觉浑身都是劲。 何氏五金厂靠着铃铛打下的渠道和名声，新产品的推广很顺利。 和平里五金店。 “老板！何氏的铃铛再给我来两百个！哎，你们又出新东西了？” 店老板看着销售员拿出的密封圈和灯泡样品，眼睛都直了。 “这是密封圈？我看看……嘿，这胶皮，真有弹性！比我卖的上海货还好！还有这灯泡，也够亮。” “行了，别介绍了！”店老板直接一挥手，“这两样，一样先给我来五百个！” 同样的情况，在京城大大小小的五金店和修理铺都在发生。 “何氏”这两个字，现在就是质量的保证。 老百姓很快就发现，家里缺个什么小零件，只要是何氏出的，买回去肯定好用，价格还比国营的便宜一两毛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的老百姓里流传开一个新说法。 家里水龙头漏了？换个何氏的皮垫子。 手电筒不亮了？换个何氏的灯泡。 自行车铃铛不响了？那更得换何氏的，声音又脆又亮。 何氏五金厂，就这样成了帮老百姓解决日常小麻烦的专业户。而何雨柱，也从“菜篮子功臣”，又多了一个“便民之王”的称号 红星公社五金厂的院子里，机器轰隆隆地响个不停。 三条生产线都在忙着生产。一车间里，冲压机每次压下来，就是一个光亮的自行车铃铛外壳。二车间和三车间，新上任的老师傅们正带着徒弟，紧张地盯着刚做出来的黑色橡胶密封圈，和还有点热乎的手电筒灯泡。 工人们的脸上都带着笑，手上的活干得又快又有劲，整个厂区看着都热火朝天的。 厂门口，好几辆卡车排着队，司机们伸出头，着急地等着装货。经销商们现在都是提着现金上门，生怕晚来一步就拿不到货。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厂长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林晓雅冲了进来，怀里抱着三个厚厚的账本，头发有点乱，额头上全是汗。 “老板！出问题了！” 何雨柱正看着窗外排队的车，听见声音转过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林晓雅把三个账本往桌上一拍，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说话又快又急：“这本是菜馆的，这本是蔬菜供应的，这本是我们五金厂的！账全都混在一起了！今天早上，我差点把给问鼎楼买海鲜的钱，划到广东那边买橡胶的户头上去！” 她喘了口气，脸色有点发白：“幸亏银行的人多问了一句，不然这笔钱就错了！因为这事，跟广东那边确认耽误了小半天，那批进口橡胶，晚了四个小时才到货！” 何雨柱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是刘师傅满身油污地跑了进来，看着很着急。 “老板！不好了！”刘师傅指着车间的方向，“二车间停了半天！就是因为那批橡胶原料没按时到，密封圈的生产线停了足足四个钟头！百货大楼采购科的电话刚刚都打过来了，问我们怎么回事，说要是明天早上交不出货，就算我们违约！” 林晓雅的脸更白了。她知道，要是跟百货大楼的合同出了问题，好不容易有的好名声就全完了。 “叮铃铃——” 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屋里三个人的心都跟着提了一下。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何老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司机粗声粗气地抱怨，“您这调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这车新鲜蔬菜，早上从火车站拉出来，单子上写着送问鼎楼和东单菜市场。我到底是先送哪边？问鼎楼的采购说他们宴席等着用，菜市场的经理说老百姓排着队等着买！两边都说急，都在催我！我这车停在路边快一个小时了，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开！” 第117章 这事没先例！ 何雨柱拿着电话，没有说话。 他眼前好像看见了手忙脚乱的林晓雅，急得团团转的刘师傅，还有被堵在路上不知道怎么办的司机。 餐饮，蔬菜，五金。 三个摊子铺得太大，现在乱成一团，随时都可能出大问题。 他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头脑和系统，就能带着大家一直这么干下去。 可现在摊子铺得太大了，管不过来了。账乱了，生产跟不上了，送货也乱了，哪儿都有问题。今天只是原料晚了，明天可能就是生产上出事，再往后可能钱都周转不开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就把自己给拖垮了。 “我知道了。”何雨柱对着话筒，声音很平静，“你先去东单菜市场，告诉经理，半小时后我让另一辆车给问鼎楼送。安抚好他。”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很安静。 林晓雅和刘师傅都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担心。 何雨柱没有坐下，他走到办公桌前，看着那三本乱七八糟的账本，好半天没说话。 他没有慌，眼神反而越来越亮，好像想到了办法。 “晓雅。” “在……在，老板。” “去，把厂里所有车间的负责人，两个菜馆的经理，还有蔬菜供应那边的车队长，所有能管事的人，全都给我叫到厂里的大会议室来。”何雨柱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力气，“现在，立刻，马上！” 半小时后，红星公社五金厂那个用仓库改的简陋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五金厂的几个车间主任，何氏菜馆和问鼎楼的经理，还有负责蔬菜运输的车队长，所有管事的人都到齐了。这些人脸上都带着点迷茫和不安，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突然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气氛有点紧张。 何雨柱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 他看了一圈大家，没有坐下，直接开了口。 “大家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像一帮无头苍蝇。”何雨柱一点不客气地说，“虽然打了几个胜仗，挣了点钱，但从根子上，就是乱七八糟。财务是一笔糊涂账，生产和销售各干各的，谁也不管谁。今天这里冒个火，我去救。明天那里漏了水，你再去堵。”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刚才还觉得挺好的劲头一下子没了。 “这样的好日子，到头了。”何雨柱看着大家迷茫的脸，嘴角忽然向上弯了一下，“从今天起，咱们得学着穿西装，打领带，正规起来干了！” 穿西装？打领带？ 在场的人，除了两个餐厅经理，其他人连西装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不明白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看到何雨柱一脸自信的样子，虽然听不明白，心里的慌乱却少了很多。 【叮！检测到来自员工刘建国的【信赖】情绪，情绪值+3！】 【叮！检测到来自员工张凤霞的【信赖】情绪，情绪值+2！】 【叮！检测到……】 脑海里，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是时候把这个摊子正规化了。 他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个新词。 “你们可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简单点讲，从今天起，我们要成立一个——” “公司！”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是搞不懂的表情。 “老板，啥是……公司？”刘师傅第一个开口，他搓着满是油污的手，小心地问。他是厂里最有资历的老师傅，可这个词，他这辈子也是头一回听见。 “是跟咱们的供销社差不多吗？”问鼎楼的经理跟着问。 “还是跟国营大厂一样？” 大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知道的东西去理解这个新词。 何雨柱没有解释。 他知道现在跟他们说股份、法人这些东西，他们也听不明白。 他只要他们按他说的去做就行。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自己坐公交车去了市工商局。 八十年代的政府机关，走廊里都有一股严肃的气氛。他打听了一圈，找到了负责企业注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的办事员抬了抬头，扶了扶眼镜。 “同志，有什么事吗？” “你好，同志。”何雨柱递上一根烟，态度很客气，“我想问一下，注册一个公司，需要什么手续。” 办事员接过烟，没有点，而是夹在耳朵上。他上下打量了何雨柱一番，带着点审视。 “注册公司？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不是单位的，我是个体户。”何雨柱直接回答。 这话一出口，办事员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他把报纸往桌上一放，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何雨柱。 “个体户办公司？小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他的语气带着点教导的意思，“现在国家政策是鼓励个体经济发展，但没说个体户能办公司。没有这个先例，文件上也没有这个规定，这事办不了。” “可是……” “没有可是。”办事员摆了摆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茶，“这事不符合规定，你回去吧。” 何雨柱看着对方公事公办的样子，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 他走出工商局的大门，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心里有点堵。 他知道这事会很难，但没想到，连门都摸不到。这个时代，没有先例，就等于路不通。 何雨柱正站在街边想着办法，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组织架构升级难题，触发任务：正名之路！】 何雨柱心里一动。 【任务要求：一周内，完成“何氏实业公司”的注册，并搭建基础管理框架。】 一周？何雨柱眉头皱了起来，这时间太紧了。 接着，新的提示出现。 【叮！宿主投身实业、规范发展的决心，符合时代潮流，提前发放部分奖励：《小型公司组织架构设计方案》！】 话音刚落，一堆信息就涌进了何雨柱的脑子里。 里面是一套完整的现代企业管理办法。 总经理。 总经理下面，设立三个独立的事业部。 餐饮事业部，管着何氏菜馆和问鼎楼，自己算自己的账，负责人对所有盈亏负责。 供应链事业部，负责蔬菜的采购、运输、仓储和销售，打通从地里到市场的每一个环节。 第118章 何雨柱当上全城第一个总！ 制造事业部，管着五金厂的所有生产线，负责产品研发、生产和质量。 除了这三个事业部，还要成立两个职能部门。 独立的财务部，把所有业务的钱都统一管起来，建立严格的审批和报销流程，不能再有糊涂账。 独立的人事部，负责所有人的招聘、培训、发工资和考核。 所有权和经营权分开。 每个部门干自己的活，权力和责任都清清楚楚。 一个金字塔形状的组织架构图，在他脑子里变得很清楚。每个部门该干什么，每个岗位该干什么，都写得明明白白。 何雨柱站在原地，呆了有半分钟。 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他之前总想着先把公司的名头拿到手，可现在他明白，注册本身不是最重要的。 他得先拿出一套让人信服的方案，向那些领导证明，他何雨柱不是在瞎搞，他是真的懂，有能力把这个公司管好，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让领导们为他破例的理由。 想通了这一点，何雨柱心里的烦闷一下子就没了。他没有犹豫，转身就往红星公社的方向跑。 回到工厂，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他让林晓雅找来十几张大白纸铺在地上，自己趴在地上，拿着铅笔，开始把脑子里的那套组织架构图画出来。 总经理、事业部、财务部、人事部…… 一个个方框，一条条连接线，在他笔下慢慢清楚起来。 林晓雅和刘师傅几次在门口看，都只看到老板趴在地上，对着一地白纸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叨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 这一画，就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办公室时，何雨柱终于直起了腰。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但眼神却很亮。 地上，那十几张白纸拼成了一幅巨大的图纸，一个公司的雏形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纸上。 他小心地将这些图纸卷好，用一根绳子仔细捆好，没有休息，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老板，你……”林晓雅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有些担心。 “备车。”何雨柱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很有力，“去市供销社。” 半小时后，伏尔加轿车停在了市供销社的大楼前。 何雨柱拿着那个粗大的纸卷，直接敲响了马主任办公室的门。 “小何？你怎么来了？”马主任看到他，有些意外，再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和一脸的疲惫，更好奇了，“你这一大早的，是又有什么新名堂了？”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里的纸卷放在了马主任的办公桌上。 “马主任，今天来，不为别的。” 他看着马主任，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自信。 “想请您帮我引荐一位工商局的领导，我这儿有个东西，想让他开开眼。” 马主任看着何雨柱，他虽然一脸疲惫，但眼神却很亮。再看看他办公桌上那个粗大的纸卷，心里的好奇越来越重。 这个年轻人，每次过来，好像都要搞出点什么事。从解决全城的吃菜问题，到盘活一个倒闭工厂，现在又弄来一个神秘的纸卷。 “工商局的领导？”马主任想了想，他的人脉主要在商业和供销系统，工商那边虽然也认识人，但关系不算特别深，“小何，你又在琢磨什么大事？工商局可不好打交道，条条框框多得很。” 何雨柱没有多解释，只是把桌上的纸卷轻轻推了过去。 “马主任，您先看看这个。” 马主任半信半疑地解开绳子，将那十几张拼起来的巨大图纸在地上缓缓展开。 办公室的地板瞬间被铺满了。 起初，马主任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方框里的文字上时，整个人便定住了。 “总经理……餐饮事业部……供应链事业部……制造事业部……” 他的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些陌生的词汇，眼神从最初的疑惑，慢慢变成了惊讶。他不是专业的管理者，但他看得懂这幅图的逻辑。 这哪里是乱七八糟的图纸，这分明是一张非常清楚的企业规划图！ 每一个部门做什么，谁向谁负责，资金怎么走，人员怎么管，全都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套东西想得周全程度，已经超出了他对一个“个体户”的认知。 “小何……”马主任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眼神都变了，“你这是要建一个国营大厂的架子啊！” “不。”何雨柱摇了摇头，纠正道，“比国营大厂的架子，更管用。” 马主任沉默了，他盯着图纸看了足足五分钟，最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张吗？我，供销社老马……对，有个事，我这儿有个小同志，想跟你聊聊。不是一般的小同志，是个能人，对京城有大贡献的那种……对，就是他。你现在有空吗？我带他过去，他手里有个东西，你见了保证不后悔。” 放下电话，马主任看着何雨柱，眼神变得很认真。 “走吧，工商局的张副局长，愿意见你一面。” 市工商局，副局长办公室。 张副局长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斯文，他客气地给马主任和何雨柱倒了茶，但言谈间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 “马主任，你这位小同志我可听过大名，菜篮子功臣嘛。”张副局长笑着说，但话锋一转，“不过，注册公司这个事，确实没有先例。我们办事，总得按规矩来。” 这番话，说得很客气，既给了马主任面子，也把事情的路给堵死了。 何雨柱也不着急，他只是把自己带来的那副巨大图纸，再一次在办公室的地上展开。 张副局长起初只是礼貌性地低头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作为主管企业注册的领导，他比马主任更能看懂这幅图的价值。 “餐饮事业部，独立核算……供应链事业部，打通产地到市场……制造事业部，负责研发和品控……”他嘴里念叨着，身体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图纸前蹲下身，手指顺着那些线条，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看下去。 “财务部独立，人事部独立……权责分明，流程清晰……” 第119章 我不同意 他越看，眼神越亮，呼吸也渐渐变得有些急促。他从未见过一个体户，能把自己的生意规划到这种地步。这根本不是个体户的草台班子，这是一套可以直接拿来用的现代化企业管理方案！ “好！太好了！”张副局长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欣赏，“小何同志！你这个思路，比政策都快一步！我们一直说要改革，要找新路子，你这就是一条新路！” 他来回踱了几步，显得有些兴奋。 “谁说个体户不能办公司？我看，是因为以前没人有你这个本事和魄力！这件事，我给你特事特办！你这是为我们京城的个体经济发展，趟出了一条新路！” 有了这位副局长的一路绿灯，事情变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三天后，一本崭新的营业执照，就送到了何雨柱的手上。 京城何氏实业有限公司。 法人代表：何雨柱。 他成了全京城，第一个开公司的个体户。 消息传回红星公社，整个工厂都传开了，人人都在议论。 何雨柱没有耽搁，立刻在那个简陋的会议室里，召开了公司成立后的第一次全体骨干大会。 所有人都坐得笔直，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紧张。 何雨柱环视众人，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从今天起，咱们不再是乱糟糟的草台班子，我们是正规军。我宣布，何氏实业公司的第一批管理层任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晓雅！” “到！”林晓雅猛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任命你为公司财务部经理，统管公司所有财务往来！以后，公司的一分一厘，都要从你手里过，我批条子，你给钱！” 林晓雅的嘴唇动了动，她看着何雨柱，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刘建国！” “老板……不，何总！”刘师傅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我任命你为制造事业部经理！厂里所有的生产、技术、研发，都归你管！我给你权力，也给你压力，三个车间，我要你给我带出最好的队伍！” “是！何总！保证完成任务！”刘师傅挺直了腰杆，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的手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接着，何雨柱又从何氏菜馆和蔬菜运输队里，提拔了两位最得力的干将，分别任命为餐饮事业部和供应链事业部的经理。 四个新上任的经理站在队伍前面，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自豪。他们感觉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伙计、工人，而是成了真正的干部，是这个新企业里能扛事的人。 叮！检测到来自员工刘建国的【自豪】情绪，情绪值+10！ 叮！检测到来自员工林晓雅的【激动】情绪，情绪值+15！】 叮！检测到……】 一瞬间，成百上千条激动、自豪、信赖的情绪值，涌入何雨柱的脑海。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正名之路！ 【任务奖励发放：情绪值余额突破十万大关！当前余额：113,500点！】 【特别奖励：公司化运作效率提升30%！】 何雨柱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系统提示音的落下，整个公司的运转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梳理了一遍，原本还有些混乱的各个环节，变得井然有序，效率凭空高了一大截。 他知道，自己的生意，终于有了个像样的架子。 就在公司成立的第二天，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工厂门口。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干部走了进来，客客气气地将一封烫金的邀请函，递到了何雨柱的手中。 “何总，您好。我是市工商联的。下周三，市里要召开第一届个体户发展座谈会，市领导也会出席。” 干部顿了顿，看着何雨柱，语气里带着尊敬。 “我们想邀请您，作为咱们京城个体户的优秀代表，在会上发个言。” ...... 会议在市里的一处招待所礼堂举行。何雨柱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整个会场很安静，烟味很重。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时不时能听到几声叹气。 “老李，你那修鞋摊子，最近城管没找麻烦吧？” “找了，罚了五块钱，一天的活白干了。唉，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谁说不是呢。我那小卖部，国营的供货爱来不来，价格还一天一个样，这生意怎么做？” 何雨柱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听着周围的抱怨，扫了眼全场。在座的大多是摆摊的、开小铺子的个体户，一个个愁眉苦脸，身上都带着一股风霜气。他们是这个时代最早下海的人，也是被打击的最惨的一批。 这时，主席台上一个干部清了清嗓子，拿起了话筒。 “同志们，安静一下。今天我们开这个座谈会，就是为了听取大家的意见。下面，我们先请市第一机械厂的杨副厂长，为我们讲几句。” 掌声稀稀落落的。 一个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油亮，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上台。他就是杨副厂长。他清了清嗓子，扶了扶眼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同志们，我今天来，主要是代表国营企业，谈谈我们对个体经济的看法。”杨副厂长一开口，官腔十足，“首先，要肯定个体经济作为补充，在特定时期，确实解决了一部分就业问题，活跃了市场。这一点，功劳是有的。” 台下的人听到这话，脸上没什么喜色，反而更拘束了。他们都听得出来，这话后面，肯定有个“但是”。 果然，杨副厂长话锋一转，声音也高了点。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个体经济存在的问题。有些人只想着赚钱，搞投机倒把，扰乱市场。这不仅损害了消费者的利益，也冲击了我们国营企业的正常经营。” 他停了一下，看着台下那些低着头的个体户，语气里带着瞧不起的意思。 “说到底，个体户就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经济建设要靠的还是我们国营大厂。我希望各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好补充，别总想着跟国营企业抢饭碗。” 这番话说完，会场里更安静了。 杨副厂长的话，让每个个体户心里都堵得慌。他们是投机倒把？他们是小打小闹？他们只是想凭力气挣口饭吃而已。 第120章 领导亲自倒水 台下的人头埋得更低了，有人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却没人敢出声。 在国营大厂面前，他们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主持人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僵，连忙出来圆场：“感谢杨副厂长的精彩发言。下面，我们请个体户的优秀代表，何氏实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何雨柱同志发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后排。 何雨柱？就是那个卖菜的何老板？他现在都开公司了？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何雨柱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上台。 大家都在猜，这个最近名声很响的年轻人会说什么。是像他们一样诉苦？还是吹嘘自己赚了多少钱？ 何雨柱站定在话筒前，没有看任何人，平静地开了口。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全场都愣住了。 “我不同意杨副厂长的观点。” 台下的个体户们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竟然敢当面反驳国营大厂的副厂长？ 杨副厂长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主席台上的其他几个领导也皱起了眉头。 坐在主席台正中央，一位一直闭目养神，看起来地位最高的领导，此刻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杨副厂长看错了，也想错了。他把我们个体户，当成了国营企业的对立面。实际上，我们是来给所有人添饭的。” 他环视全场，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我认为，个体户的出路，不在于今天赚了多少钱。关键在于三件事。” 何雨柱伸出三根手指。 “跟党走，顺大势，惠民生。” 这九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台下的人都愣住了。 这些词，他们只在报纸上和领导讲话里听过，没想到能从一个跟他们一样的个体户嘴里说出来。 主席台上，那位刚刚睁开眼睛的市领导，原本端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兴趣。 何雨柱没有停顿，继续解释他的想法。 “国家政策鼓励我们发展，我们就大胆地干。我的五金厂，盘下的是倒闭的红星公社农机厂，招的都是下岗师傅。我解决了他们的工作，为社会减轻了负担，这就是跟党走。” “再说说顺大势。老百姓需要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冬天大家吃不上新鲜菜，我就从南方运菜。大家买不到好用的皮垫子和铃铛，我就自己开厂生产。满足老百姓的需求，这就是顺大势。” “最后是惠民生。把前面两点做好了，老百姓自然就得到了好处。我的菜馆让大家吃到好菜，我的蔬菜生意平抑了菜价，我的五金厂让大家生活更方便。我给工人发高工资和奖金，让几十个家庭的日子越过越好。我做的这些，都是在创造价值，方便人民。” 何雨柱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以，只要我们走正道，干实事，个体经济也能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 会场里安静了几秒钟。 接着，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很快，掌声响彻了整个礼堂。 那些个体户们，一个个眼眶都红了，用尽全身的力气鼓着掌。何雨柱的话，说出了他们心里憋了很久却不敢说的话，给他们这些“小打小闹”的个体户，找到了尊严。 就连主席台上的几位干部，也面带赞许，跟着鼓起了掌。 杨副厂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台上的何雨柱，再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脸上火辣辣的。 掌声响了很久。 那位市领导一边轻轻鼓掌，一边对身边的秘书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位市领导，一边轻轻鼓掌，一边对身边的秘书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会议结束，人群渐渐散去。许多个体户围过来，想跟何雨柱取取经，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他刚准备离开，一个穿着干部服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 “何总，请留步。” 何雨柱认得，这是那位市领导的秘书。 秘书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十分尊敬。 “我们领导对您刚才的发言很感兴趣，想请您去旁边的小会议室，单独聊聊。” 小会议室里很安静，摆设简单，就一张长条桌和几把木椅子，桌上放着几个白色的搪瓷缸子。 那位市领导正坐在主位上，看到何雨柱进来，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竟然亲自拿起暖水瓶，往一个搪瓷缸子里倒了热水。 他将水杯推到何雨柱面前。 这个动作，让跟在后面的秘书都愣了一下。 领导没有说话，只是用这个简单的动作，表达了一种态度。 “坐吧，小何同志。”领导的声音很平和，没有在大会上那种严肃的样子，“你今天在会上的发言，很好，让我对你们个体经济，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何雨柱坐了下来，腰杆挺得笔直，但没有显得过分拘束。 “领导过奖了，我只是说了些心里话。” “心里话才最珍贵。”领导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我听过你的事，从南边运菜，解决了我们冬天吃菜难的大问题。后来又听说你盘下了红星公社那个半死不活的农机厂，搞了个五金厂，还把几十个下岗工人的饭碗问题给解决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着何雨柱。 “说实话，一开始我只觉得你是个脑子活、会赚钱的年轻人。但今天听了你的发言，我才明白，你跟那些只顾着自己腰包的个体户，不一样。” 领导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真心的佩服。 “你有大局观，也懂得什么是社会责任感。你那个五金厂，我看，完全可以当成咱们京城个体户的标杆企业，一个榜样！” 话音刚落，何雨柱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来自市领导的【高度赞赏】情绪，情绪值+1000！】 何雨柱心里一动，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他知道，今天这场谈话，不只是表扬这么简单。 果然，领导话锋一转。 “也正因为你是个有想法、敢担当的同志，所以今天，我想跟你聊一件市里面最近比较头疼的事。” “领导请讲。” 领导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真的在为什么事烦心。 第121章 那就等着瞧！ “市民的早餐问题。”他叹了口气，“现在老百姓生活水平慢慢提高了，但早餐这一块，还是老样子。品种单一，翻来覆去就是豆浆油条，要么就是家里随便对付一口。外面那些小摊小贩，卫生条件也实在让人不放心，吃出毛病的事时有发生。”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明白，领导不只是在抱怨，更是在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市里研究过几次，想搞一个便民早餐工程。”领导继续说道，“简单说，就是由政府牵头，扶持一批早餐供应点，在全市铺开。这些供应点要干净卫生，品种要多，价格还要实惠，让老百姓能吃上一口放心、舒心的早饭。” 这个想法，让何雨柱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意识到，这可是一个比蔬菜和五金规模都大得多，也更能深入人心的市场。 “这个想法很好，是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何雨柱由衷的说道。 “想法是好，但真做起来，有很多困难。”领导摇了摇头，“我们找过几家国营的食品厂，他们要么觉得利润太薄，不愿意干。要么就是办事拖拖拉拉，拿出来的方案一点新意都没有，根本不接地气。所以这个工程，就一直停留在纸面上。” 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将目光锁定在何雨柱的脸上，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更带着一种期待。 “这个工程，我们打算公开招标，不只找国营单位。我们需要一个有实力、讲诚信的企业来挑这个大梁。这个企业，还得有你提到的那种惠民生的精神。” 领导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何同志，你有没有兴趣，来了解一下这个工程？” 轰！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听明白了。 这差不多就是明着邀请了。 一个由市里牵头，关系到全京城几百万市民日常生活的巨大工程，就这样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背后藏着的生意机会和能带来的名气，比他现在所有生意加起来，都要大上十倍。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感觉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开口答应。 可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年轻的秘书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脸着急，连规矩都忘了。 “领导，不好了！” 市领导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什么事？” 秘书喘着粗气，指着门外，声音都有些变调。 “京城食品厂的孙厂长，带着十几个人，说是来向您反映问题的！现在就在外面，拦都拦不住！”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一个身影挤了进来。 来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肥胖，肚子将一身蓝色的干部服撑得滚圆，油亮的头发梳成三七分。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他的下属。 市领导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中断了和何雨柱的谈话，看向那个胖子。 “什么事，这么没规矩？” 那胖子似乎没看到领导脸上的不快，他大步走进来，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当他看到坐在领导对面的何雨柱时，他显露出不加掩饰的轻蔑。 他没有理会何雨柱，直接对着市领导，脸上堆起笑容，声音很大。 “领导，我听说您在讨论那个便民早餐的项目？这可真是个大好事啊！” 他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正想来跟您汇报我们京城食品厂的想法。这个项目，我看，不就是为我们这些国营大厂量身定做的吗？我们厂几百号工人，有全京城最大的食堂和生产车间，食品安全有几十年的经验。除了我们，谁还能干得了这个活？” 他说这番话，理直气壮，仿佛这个项目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说完，他又瞥了何雨柱一眼，说话的腔调变了。 “领导，这可是关系到全城老百姓吃饭的大事，可不能马虎。总不能把这么重要的民生工程，交给那些街边摆摊的个体户来搞吧？没经验，没保障，万一吃坏了肚子，那责任谁来负？” 他这话，就是当面说给何雨柱听的，屋里谁都听得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他们看着何雨柱，充满了不屑和敌意。 市领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何雨柱没有动怒，他看着那个自称京城食品厂厂长的胖子，平静地开了口。 “孙厂长是吧？” 孙大海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敢主动搭话，他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何雨柱继续说。 “孙厂长，企业大小，不代表责任心大小。我们何氏实业虽然庙小，但卖出去的每一个铃铛，都能让老百姓用得放心，用得舒心。” “你一个卖五金的，懂什么食品？”孙大海嗤笑一声，不相信他的话。 何雨柱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主位上的市领导，他身体微微前倾，态度认真且坚定。 “领导，这个便民早餐工程，我们何氏实业，愿意参与投标！” 此话一出，不仅是孙大海，就连市领导身后的秘书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以为，面对国营大厂的公然藐视，这个年轻的个体户老板最多就是辩解几句，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当场叫板，正面宣战。 孙大海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刚想开口嘲讽，却被何雨柱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何雨柱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响，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我们不光要参与，我们还向您保证。” “我们的方案，一定是最贴近老百姓需求的，是最优的。” “我们的成本控制，一定是最高效的，给政府和市民的负担是最低的。” “我们的社会责任，一定是摆在第一位的。我们不光要让市民吃上早饭，更要让他们吃得放心，吃得满意。”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孙大海刚才那些话显得像个笑话。 “你……你这是说大话！”孙大海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何雨柱的鼻子，“你拿什么保证？就凭你那个小作坊？” 何雨柱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 “就凭我比你更懂老百姓需要什么。” “你！” 孙大海气得说不出话来。 啪！ 一声清脆的拍桌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第122章 系统方案降临！ 市领导将手掌从桌上抬起，脸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他看着何雨柱，满是欣赏。 “好！说得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何雨柱和孙大海。 “有竞争才有进步。这个项目，不是谁的囊中之物，也不是给谁量身定做的。它属于全京城的老百姓！”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公开、公平地招标。谁的方案好，谁能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我们就用谁的。不管他是国营大厂，还是民营企业。” 这番话，如同最后通牒，彻底断了孙大海想走后门、搞特权的念想。 孙大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看领导坚决的表情，又看看对面那个一脸平静的何雨柱，感觉自己今天很丢脸。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只能狠狠地看着何雨柱。 “好……好！那就等着瞧！” 说完，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带着他那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的下属，狼狈地离开了会议室。 临到门口，他不甘心地回头，留下一句满是威胁的话。 “一个厨子，也想做全城的早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市领导重新坐下，他看着何雨柱。 “小何同志，有信心吗？孙大海的京城食品厂，实力可不容小觑啊。” 何雨柱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有压力，才有动力。” 他知道，孙大海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场围绕着全城早餐的硬仗，已经拉开了序幕。 从市里出来，何雨柱直接回了红星公社的工厂。 他让林晓雅把餐饮事业部的经理老张叫了过来，三个人关在办公室里，门一关，谁也不许打扰。 那份刚刚从市领导秘书手里拿到的，还带着油墨香气的《京城市便民早餐工程项目招标书》，被平摊在了办公桌上。 “成立‘早餐项目投标小组’，我任组长，你们两个是核心成员。”何雨柱直接说明情况，手指在招标书上敲了敲，“今天开始，公司所有其他事情都往后放，全力拿下这个项目。” 林晓雅和老张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激动。 能跟国营大厂正面竞争市里的项目，这件事就足够让他们兴奋。 可当两人的目光落到招标书上那些白纸黑字的要求时，他们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第一期，覆盖城东、城西一百个社区及主要交通枢纽……”老张念出声，停顿了一下，“一百个点？老板，我们两家菜馆加起来，后厨也才不到三十个人，一百个供应点，这得多少人？” 林晓雅没说话，她拿起算盘，手指在上面拨动。 她看得更仔细。 “早餐种类不少于五种，包含主食、流食……每份套餐最高零售价不得超过一元。” 她念完这句，手里的算盘也停了。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算盘珠子最后归位时那一声撞击声。 “老板，”林晓雅抬起头，表情很严肃，“我粗略算了一下。一百个点，就算每个点只配一个服务员，光是人工就是一大笔开销。再加上摊位租金、水电、食材成本……要想把价格压到一块钱以下，还要保证至少五种餐品……”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让在场三人都沉默的结论。 “这根本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这生意要是接下来，每卖一份，我们都得往里亏钱。一个月下来，亏损的钱，可能比我们五金厂的利润都多。” 老张也跟着点头，脸色难看：“是啊老板，食品生意跟五金不一样。面粉、大米、肉和菜，每天一个价。一百个点同时铺开，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大事。我们没这个经验，风险太大了。” 刚才在市领导面前的豪情壮志，此刻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沉重。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看着桌上的招标书，眉头紧锁。 他知道这事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林晓雅的账不会算错，老张的顾虑也都是实情。 成本，规模，经验。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足以把何氏实业压垮。 难道自己真的像孙大海说的那样，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办公室里一片死寂，连林晓雅都开始觉得老板这次可能真的冲动了的时候，何雨柱的脑海里，那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民生项目挑战，并激发了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触发史诗级任务：京城早餐革命！】 何雨柱精神一振。 任务要求：击败所有竞争对手，成功中标“京城市便民早餐工程”，并成为该项目的唯一承办企业。 【任务奖励：《便民早餐工程运营方案（中标版）》！内含“何氏大包”黄金配方、社区早餐点大数据选址模型、中央厨房标准化成本控制方案！】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猛地灌入何雨柱的脑海。 这一次，不只是文字和图表。 无数的画面、数据、流程图，甚至包子馅料的配比、豆浆的研磨手法，都如同亲身体验一般，在他的脑中清晰浮现。 一个巨大而精密的商业蓝图，在他脑中展开。 计划的第一步，在京城郊区征用土地，建立一个数千平米的“中央厨房”。所有的面点制作、馅料调配、豆浆研磨，全部在这里通过标准化的流水线完成。凌晨四点，十几辆保温运输车从中央厨房出发，通过系统规划出的最优路线，在一个小时内，将新鲜出炉的半成品，精准配送到全城一百个早餐点。 早餐点的选址，依靠一个数据模型。这个模型将京城所有老旧小区的人口密度、公交站的人流量、工厂的上下班时间全部纳入计算，最终生成了一百个最优的站点位置。 更让何雨柱心头一热的，是那个名为“何氏大包”的配方。肥瘦三七开的猪前腿肉，混合了十几种香料的秘制酱汁，还有那独特的打水和面手法……光是在脑中过一遍，他就知道这包子做出来绝对好吃。 而整个方案里，还有最关键的一笔。 方案的最后一部分，是人力资源计划。其中明确提出：所有早餐点的服务人员，优先招募站点所在社区的待业人员、下岗女工，并提供统一的培训和福利。 这哪里只是一个商业方案？ 第123章 他绝对会亏死！ 这简直就是一篇完美的，献给市领导的满分答卷！既解决了成本和效率问题，又完美契合了领导最看重的“惠民生”三个字。 林晓雅和老张看着老板坐在那里半天不说话，脸色变幻，心里更是没底了。 “老板，要不……这个项目，我们再考虑考虑？”林晓雅小声地试探。 何雨柱缓缓抬起头，刚才的凝重和犹豫，此刻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看着忧心忡忡的两人，忽然笑了。 “考虑什么？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不干。” 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和一张白纸，动作飞快地在上面勾画。 “谁说我们要在一百个地方开一百个厨房？我们在城郊，就建一个大的！一个顶一百个！” “谁说送不过来？我们凌晨统一配送，保证六点之前，所有摊点的东西都是热乎的！” “还有服务员，我们不从外面招。就用社区里没工作的阿姨们，既解决了她们的饭碗，她们服务街坊邻里，还能不尽心？” 一个个想法，从何雨柱嘴里说出来，林晓雅和老张听得愣住了。 他们看着老板笔下那个逐渐清晰的，由一个中心厨房和无数个销售点组成的放射状网络图，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这还能这么干？ 何雨柱丢下铅笔，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拍了拍桌上的招标书。 “就按我说的准备方案。这次，我们不光要赢，还要赢得漂漂亮亮。”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厂区里那些忙碌的工人。 “把心放回肚子里，这次，我们赢定了！” 有了这份天衣无缝的方案，整个投标小组的士气瞬间被点燃。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将脑中的方案一点点复述出来，林晓雅负责整理成文字和财务模型，老张则根据那些匪夷所思的配方，在菜馆后厨反复试验。 当第一个“何氏大包”新鲜出炉，那香味瞬间飘满了整个后厨时，餐饮部经理老张激动得说不出话。他做了半辈子菜，从未想过一个普通的包子能这么香。 开标的前一天，一份装订精美、厚达五十多页的《何氏实业便民早餐工程投标方案》，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何雨柱的办公桌上。 林晓雅和老张看着这份凝聚了所有人智慧和心血的方案，脸上满是自豪和期待。 他们坚信，这样一份完美的方案，没有任何对手能够超越。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那台红色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何雨柱拿起电话，里面传来马主任急切而沉重的声音。 “小何！出事了！”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 “马主任，怎么了？” “孙大海那个老狐狸！我刚得到消息，他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一尊大佛，找了市里一位退下来的老领导，亲自给招标办那边打了招呼！”马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难掩其中的焦虑。 “他们方案做得一塌糊涂，就想靠着关系硬抢！招标办那边压力很大，现在风向……对你们很不利！” 电话那头，马主任重重叹了口气。 “小何，你们的方案我没看过，但这次，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啊！” 何雨柱挂断电话，脸上没有马主任预想中的慌乱。 他站在办公室里，目光落在那份投标方案上。 林晓雅在旁边听到了电话内容，心提了起来：“老板，孙大海找了老领导施压，这可怎么办？” 在她看来，一个退下来的老领导，分量很重，足以压垮任何方案。 何雨柱转过头，看着她紧张的脸，忽然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拿起桌上的方案，拍了拍，“关系是关系，规矩是规矩。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用实力说话。” …… 第二天，市里的小礼堂。 便民早餐工程的招标会在这里举行。 礼堂里坐满了人，气氛有些紧张。前排的位置，被京城食品厂的人占了大半。厂长孙大海坐在最中间，穿着新干部服，肚子挺得很高。他身后坐着一排所谓的“专家顾问”，头发梳得很亮，神情倨傲，低声交谈，好像已经胜券在握。 何氏实业这边，就显得有些单薄。 在礼堂的角落，只坐了何雨柱和林晓雅两个人。 周围不少人投来同情的目光。 “那就是何氏实业的老板？太年轻了。” “听说他挺有本事，可这次碰上的是京城食品厂，国营大厂，怎么比？” “是啊，孙大海人脉广，听说昨天还请了陈老出面，这项目，八成是内定了。” 议论声不大，但传到了林晓雅的耳朵里，她的手心出了汗，紧紧攥着方案。 何雨柱像是没听见，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副休息的样子。 很快，招标会开始。 主持人介绍后，第一个上台发言的，就是京城食品厂的厂长孙大海。 他走上台，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笑容。 “各位领导，各位评委，我们京城食品厂，是本市规模最大、历史最久的食品企业，承接这个便民早餐工程，是我们的责任！” 他打开幻灯片，开始展示方案。 方案内容没什么新意，无非是强调厂房多大，工人多少，经验多丰富。讲了半天，都是空话。 直到最后，他才说出核心数据。 “……根据我们的成本核算，我们计划推出三款营养套餐，每份的定价，初步定在一块二到一块五之间。当然，为了惠及市民，我们希望市里能给予一定的财政补贴，共同把这件好事办好！” 一块二？还要补贴？ 台下的评委们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本子上记录。 这个价格，比大家预期的要高。 孙大海讲完，在一片稀疏的掌声中，走下台。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何雨柱，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该你上场了。 “下面，有请京城何氏实业有限公司，何雨柱总经理，介绍他们的方案。” 何雨柱睁开眼，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走上台。 他没有带助手，只带了一卷图纸和几页文件。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不看好。 何雨柱站定在话筒前，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将一张巨大的地图，挂在了背后的板子上。 那是一张京城市区地图，上面用红色的圆点，标注了一百个位置。 “这是我们规划的第一期一百个早餐供应点。” 他的话很清晰。 第124章 八毛钱一个！ “选址不是拍脑袋决定的。我们综合了城东、城西一百二十三个小区的常住人口数量、三十七个公交枢纽站的早高峰人流量，以及二十二家大型工厂的作息时间，用数据模型计算出了最优解。这能保证每个点，都覆盖最多的人群，不浪费一个摊位。” 只这几句话，台下评委席上，几个之前一直低头的专家，便抬起了头。 这年轻人，一上来就讲数据，讲模型？ 何雨柱没有停顿，又挂上了第二张图纸。 那是一张流程图，一个巨大的圆形厂房在中心，无数条箭头从中心放射出去，连接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红点。 “我们不打算建一百个厨房，那样的成本太高，品控也难保证。我们的方案是，在五环外，建立一个‘中央厨房’。” “所有的包子、豆浆、油条，全部在中央厨房实现标准化生产，凌晨四点，通过我们的保温物流车队，统一配送。我们承诺，早上六点半之前，全城一百个点的所有餐品，都和刚出锅的一样。” “中央厨房”？“标准化生产”？“保温物流”？ 这些新词汇，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新鲜。评委们开始交头接耳，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兴趣。 孙大海的脸色开始变了，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个厨子，没想到能拿出这么一套东西。 何雨柱看了一眼台下众人的反应，拿起了最后一份文件。 “最后，是人员安置。我们这一百个早餐点的所有服务人员，将优先从站点所属社区的下岗待业人员中招聘。公司提供统一培训、统一服装、统一待遇。我们不仅要解决市民的早餐问题，也要为社会，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 这番话说完，主席台正中央，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市领导，眼中第一次有了光。 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年轻人。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介绍完方案，现在，我公布我们的价格。” 他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孙大海身上。 “我们的何氏大包、现磨豆浆、安心油条……所有单品，统一定价，八毛！” “并且，我们向市政府郑重承诺——” 何雨柱的声音提高，每个字都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项目启动后的前三年，何氏实业，不需要政府一分钱的财政补贴！” 整个礼堂，先是寂静，然后瞬间嘈杂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个价格和这个承诺震住了。 八毛？ 还不要补贴？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孙大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胖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台上的何雨柱大吼，“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八毛钱，连成本都不够！你这是恶意竞标，是扰乱市场！他绝对会亏死！” 他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却显得那么无力。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何雨柱刚才那套“中央厨房+统一配送”的模式，那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成本分析，根本不像是信口开河。 主席台上，市领导和几位核心评委进行了短暂的交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和赞许。 那位市领导站起身，拿起话筒，目光灼灼地看着全场。 “刚才，我们听取了两家企业的方案。”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京城食品厂的方案，体现了国营大厂的担当。但是，何氏实业的方案，更让我们看到了创新、高效，以及一份难能可贵的社会责任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何雨柱，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方案最优、成本最低、社会效益最突出！”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宣布了最终结果。 “我宣布，‘京城市便民早餐工程’的主要承接企业是——” “京城何氏实业有限公司！” 话音落下，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 孙大海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他输了。 在关系、人脉、背景全部占优的情况下，输得一败涂地。 在全场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何雨柱平静地走下台。他赢了，赢得堂堂正正，赢得无可争议。 林晓雅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迎上去，紧紧抓着老板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老板，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何雨柱笑着点了点头。 可就在这时，林晓雅脸上的激动忽然被一丝浓浓的忧虑所取代，她凑到何雨柱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问道： “老板……八毛钱一个，我们……真的不会亏本吗？” 何雨柱看着林晓雅担忧的表情，他没有收起脸上的笑。 “亏本？”他问了一句，话里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你看账看得太死。你只计算一个包子八毛钱的成本，没算一万个、十万个包子放在一起，能把成本降低多少。”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林晓雅眼前动了动。 “我们的对手，打算开一百个小厨房。我们要做的，是在一个地方，用一套设备和人手，干完一百个厨房的活。规模，才是我们赚钱的地方。” 林晓雅听得不是很明白，她还是算不清楚这笔账怎么能盈利。但是看到何雨柱肯定的样子，她心里面的担心减少了一半。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干活！”何雨柱脸上的笑消失了，他很认真，“招标会只是开始，硬仗在后面。孙大海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没有时间高兴。” 行动是最直接的证明。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就联系了马主任，通过他找关系。他没有申请新的工业用地，那个流程太慢。他把目标放在京郊那些废弃的旧厂房上。 只用了一个上午，他就确定了地方。那是一个倒闭多年的纺织厂仓库，地方很大，水电线路都还在，租金非常便宜。 合同签完的当天下午，何雨柱就拿着系统给的《早餐中央厨房布局图》，带刘师傅和一队工人进了场。 “这里，全部打通。我要一个中间没有柱子的大空间，用来做主食加工。” “那边，重新铺设上下水管道，单独隔开，做清洗区和豆浆研磨区。” “记住，所有地面和墙面，全部贴上白色瓷砖。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必须能看见！” 第125章 包子随时能吃 废弃的仓库里面，何雨柱的声音不停响起。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总指挥，安排着所有工作。刘师傅拿着那份他从来没见过的图纸，上面连下水道拐角的角度都标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对这个年轻老板更加佩服。 工厂改造进行得很快，另一件事也同时开始了。 一张张红纸黑字的招聘启事，贴在了城东、城西几十个街道办事处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何氏实业便民早餐项目，招聘社区服务员。要求：女性，四十至五十岁，做事麻利，有责任心。下岗待业人员优先，公司提供培训，待遇好。” 这个消息传开，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在那个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下岗女工，很难再找到工作。她们没有学历，没有特别的技术，好像除了在家干活，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现在，一个机会出现在她们面前。 报名那天，设在街道办事处的临时招聘点，从早上八点开始，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队伍排了几百米，院子里面和外面都站满了人，挤得走不动路。 林晓雅负责登记。她看着眼前一张张激动的脸，看着她们拿着报名表时发抖的手。她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何雨柱说的“惠民生”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下一位。”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看起来很紧张。她穿的旧衣服洗得颜色都淡了，头发梳得很整齐，但眼神里带着胆怯。 “我……我叫王秀莲，今年四十二岁。以前在纺织厂工作，厂子倒闭了，我就……我就没工作了。”她说话声音很小，说到后面，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何雨柱亲自面试，他看着手里的资料，平和地问：“家里生活有困难吗？” 这句简单的话，好像碰到了她的伤心处。 王秀莲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她抬起头，嘴唇发抖，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何老板……”她带着哭声说，“谢谢您……谢谢您还愿意要我们这些没用的人，给我们一口饭吃……” 这不是装出来的。这种从绝望中看到希望的感激，是那个年代很多普通人的真实心情。 办公室里很安静，连林晓雅都转过头，擦了擦眼睛。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响了。 叮！检测到来自下岗职工王秀莲的【极致感激】情绪，情绪值+500！ 叮！检测到来自招聘现场待业人员群体的【希望】与【感激】情绪，情绪值+3500！ 何雨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来，走到王秀莲面前，递给她一张手帕。 “王大姐，你被录用了。”他看着对方不敢相信的表情，清楚地说道，“记住，你们不是没用的人。从今天起，你们是何氏实业的员工，是负责给这座城市带来清晨第一份温暖的人。” 很快，第一批五十名员工就确定了下来。 何雨柱没有让她们直接上岗，而是在中央厨房旁边临时盖的培训室里，亲自给她们做了三天的岗前培训。 从最基本的和面、调馅技术，到服务时要保持的微笑，再到食品安全的每个规定，他都讲得非常仔细。 培训的最后一天，五十名换上新蓝色工作服的女工，整齐地站在还有些油漆味的中央厨房里。她们看着眼前那些发亮的巨大和面机、全自动豆浆机，脸上带着好奇和一点点不安。 何雨柱站在她们面前，看着每一个人。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在想，自己只是个做早饭的，是个服务员。”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响起。 “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我们做的不是普通的早餐，是京城清晨的第一份温暖。当一个上早班的工人，一个赶着去上学的孩子，从你们手里接过一个热包子，喝上一口热豆浆时，你们给他的，是让他能撑过一天工作的力气。” “你们的工作，很重要！” 女工们安静地听着，很多人眼睛都红了。她们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原来这么有意义。她们的腰板，不知不觉都挺直了。 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开业。 中央厨房的设备全部调试完成，第一批员工也培训结束。按照计划，三天后，一百个早餐点就要在全城同时开业。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问题出现了。 林晓雅拿着一叠文件，脸色难看地冲进何雨柱的办公室。 “老板，出事了！我们申请的‘食品生产许可证’，被卫生局那边卡住了！”她把文件拍在桌上，又急又气，“我跑了好几趟，那边的人就是不给办。一会儿说我们资料不全，一会儿说要等领导批。没有这个证，我们的中央厨房就不能开工，开业的事就黄了！” 何雨柱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所有的流程都符合最高标准，资料准备得非常齐全，不应该出这种问题。除非…… “是孙大海。”他立刻就想到了这个人。 林晓雅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对！肯定是他在背后捣鬼！这个人，明着比不过我们，就来阴的！” 何雨柱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马主任爽朗的声音：“小何啊，正想找你呢，听说你那早餐工程搞得有声有色，什么时候让我也尝尝你的何氏大包啊？” “马主任，包子随时能吃，但现在，恐怕有人不想让我们把包子做出来。”何雨柱的语气很平静，将许可证被卡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随即，马主任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孙大海……又是他！好啊，真是好样的！”马主任气得笑了起来，“招标会上输不起，现在就玩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他这不是在跟你何雨柱作对，他这是在跟市里的民生工程作对，在跟几十万等着吃早饭的老百姓作对！” “小何，你等着！” 说完，马主任“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何雨柱放下听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孙大海这次，踢到铁板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一辆卫生局的公车直接开到了红星公社的厂门口。一个科长模样的人亲自下车，满脸堆笑地将一本烫金的《食品生产许可证》，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何雨柱的手上，嘴里还不停地为下面办事人员的“效率低下”道歉。 孙大海的阴谋，再一次破产。 夜色渐深，京城陷入沉睡。 第126章 回家取下东西就没了？ 而京郊的何氏实业中央厨房里，却灯火通明。 巨大的不锈钢和面机发出低沉的轰鸣，新安装的排风系统将蒸汽和热气尽数吸走。 凌晨三点，何雨柱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操作台前。 他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工作服，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眼神专注而锐利。 今天，是“何氏大包”第一次进行大规模试生产。 他要亲自调试系统给出的黄金配方，确保每一个流程，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 挑战，也随之而来。 他看着眼前小山一样高的面粉，和旁边几大桶按照秘方调配好的肉馅，一个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实验室里做出一个完美的包子不难。 但如何保证，今晚做出来的一万个包子，从第一个到第一万个，味道、大小、口感，全都一模一样？ 实验室里，何雨柱能做出完美的包子。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上万份的量。任何一点小差错，乘以一万，结果就是一场灾难。 “老板，面发好了。” 王秀莲带人推来一车发酵好的面团，她和其他女工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她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和面机，也是第一次要在一晚上做出上万个包子。 何雨柱没说话，他走过去，伸手揪下一块面团，放在手心感受。 软硬，湿度，发酵程度。 系统的数据在他脑中闪过，和他手里的触感进行比对。 “碱水多了百分之三。”何雨柱开口，“问题不大，后面调馅，酱油的量减少百分之一，可以中和。” 他看向王秀莲：“记住这个手感。以后，这就是我们‘何氏大包’面团的标准。” 王秀莲点头，眼神专注。 接下来是调馅。 按照配方准备好的猪前腿肉馅和酱汁被推进搅拌机。 “启动机器，慢速搅拌三分钟。”何雨柱看着秒表下达指令。 “停！加入葱姜水，分三次，每次间隔一分钟。” “换快速，打水上劲，五分钟！”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时间点，何雨柱都掐得很准。他要用工业流程，去复制一份味觉的艺术品。 当第一锅肉馅从搅拌机里推出，那股浓郁的鲜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厂房。几个女工忍不住吞咽口水，她们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香的肉馅。 “开始包吧。” 何雨柱拿起一个包子皮，舀上一勺肉馅，双手动作很快，一个褶子均匀的包子就在他手中出现。 “每个包子，皮三十克，馅五十克。秤在旁边，前三天你们用秤，三天后，我希望你们的手，就是秤。” 女工们看着他的动作，都看呆了。她们这才明白，老板不光会指挥，他自己就是这行里的大师傅。 凌晨五点。 天还没亮，中央厨房门口停了十几辆崭新的三轮车。车斗改造成了保温箱，上面印着红色的“何氏便民早餐”字样。 第一批蒸好的上万个包子，几大桶滚烫的豆浆，以及炸好的油条，被迅速装车。 “记住各自的路线和站点，六点钟之前，必须全部到位！”何雨柱看着那些兴奋又紧张的脸，“去吧，让全京城的人，尝尝我们的手艺！” 十几辆三轮车开出大门，载着京城的早餐，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六点，城西幸福里小区。 自行车厂的李师傅推车走出楼道，准备去巷口买个烧饼，却被小区门口一个新摊位吸引。 那是一辆干净的三轮车，车上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大姐，正从保温箱里拿东西。一股肉香和豆浆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 “何氏便民早餐？”李师傅念出车上的字，走了过去。 “同志，这是卖什么的？” “大哥，刚开业的早餐车。”王秀莲带着微笑介绍，“有大肉包，刚出锅的，还有豆浆和油条。” 李师傅往保温箱里看，只见一个个白胖的包子冒着热气，整齐码在里面。 “这包子多少钱一个？” “八毛。” “八毛？”李师傅愣住，巷口卖的肉包子要一块一，这个看着更大，居然才八毛？ “来一个尝尝！”他掏出钱。 王秀莲用夹子夹出一个滚烫的包子，装进纸袋递给他。 李师傅接过包子，分量很足，入手很烫。他咬了一大口。 “嘶……” 滚烫的肉汁在嘴里散开，那股鲜美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停住了。 皮很薄，很软，还有嚼劲。里面的肉馅快要溢出来，肥瘦相间，油润不腻，咸香里带着一点甜。 “我的天……”李师傅三两口就把一个大包子吃完，咂了咂嘴，“大姐！再给我来两个！不，三个！再来碗豆浆！” 他这一喊，把周围出门的邻居都吸引过来。 “老李，喊什么呢，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八毛钱一个的大肉包！比国营饭店的都好吃！” 一听价格，再闻着香味，人群围了上来。 “给我来两个包子！” “我要一碗豆浆，一个包子！” “这油条看着也不错，来一根尝尝！” 早餐车前，很快就排起了十几米的长队。王秀莲一个人忙得停不下来，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同样的场景，在京城第一批试点的五十个社区，同时发生。 无数早起上班的市民，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干净卫生、价格便宜的“何氏便民早餐”吸引。 口碑，就在一个个包子、一碗碗豆浆的传递中，快速发酵。 “这包子可以！我活了六十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包子！”一个大爷吃得满嘴是油，对着周围的人竖起大拇指。 “豆浆也好喝，很浓，不是那种兑了水的样子货！” “八毛钱，太值了！以后早饭就认准你们家了！” 不到早上八点。 王秀莲看着空了的保温箱，人还有点懵。她带来的两百个包子、一百碗豆浆和一百根油条，在一个多小时里，全部卖完。 她正准备收摊，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跑过来，一脸懊恼：“大姐，还有包子吗？我儿子闻着香味非要吃，刚才队太长，我回家取东西，这就没了？” “妹子，真没了，卖完了。要不明天您早点来？”王秀莲抱歉地笑。 “行吧……”年轻妈妈一脸失望。 看着对方的背影，王秀莲的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 原来，自己做的东西，真的会被人这么需要。 上午九点，何氏实业办公室。 所有参与早餐项目的人都聚在这里，气氛很热烈。 “老板！西城区的二十五个点，全部售罄！最早的一个点，七点十分就卖完了！” 第127章 难道说他是对的？ “东城这边也一样！好多人没买到，都说明天要起大早来排队！” “我刚才去数了钱箱，我的天，全是毛票，堆得跟小山一样！” 林晓雅抱着一沓刚统计出的销售报表，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她因为激动，脸颊通红。 “老板！第一天，总计五十个试点，我们的‘何氏大包’，总共卖出了一万零三百个！豆浆卖出了五千六百杯！”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成功了！ 他们真的创造了一个奇迹！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脑海里，那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一丝波动，疯狂响起。 叮！检测到来自京城上万名市民的【喜悦】、【满足】、【惊喜】情绪，情绪值正在爆发式增长！】 【情绪值+100！+200！+500！……】 叮！恭喜宿主，情绪值账户余额突破二十万大关！当前余额：215,800点！ 叮！宿主的“菜篮子功臣”称号正在发生变化……恭喜宿主获得新称号前缀——便民之王！】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看向一脸兴奋的林晓雅，笑着问道：“看来我们的开门红，很成功啊。” “太成功了！”林晓雅用力点头，可随即，她脸上的笑容却忽然收敛了些，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雨柱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林晓雅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报表翻到了最后一页，指着上面一个刺眼的数据，递了过去。 “老板，包子和豆浆都卖疯了，但是……”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油条的销量，很差。五十个点，总共才卖出去不到一千根，连备货量的两成都不到。好多人尝了一口就没再买，跟我们反映说……口感太硬了，像是放久了一样，一点也不酥脆。”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着林晓雅，没有说话。 油条卖得不好，这个问题他昨天就注意到了。 开业第一天的成功，让所有人都很高兴，但何雨柱心里清楚，任何一个小问题，都可能让整个项目失败。 “是不是配送时间太长，送到摊点上就凉了？”老张在一旁猜测。 林晓雅摇了摇头，翻开另一页记录：“不是的。我们问过好几个点的服务员，就算是刚从保温箱里拿出来的第一根，口感也很硬。有一个大爷更直接，说咱们的油条像是隔夜的，咬不动。” 办公室里的欢呼声渐渐没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雨柱身上。 “先别慌。”何雨柱摆了摆手，神色还算镇定，“今天继续观察，让每个点都做好记录，看看客人的具体反馈是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糟了。 油条的销量一路下滑，从一千根，跌到了五百根，最后连三百根都卖不出去。每个早餐点都积压了大量的油条，到了中午只能当垃圾扔掉。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在第四天。 城西一个早餐点，一个脾气不好的汉子，把咬了一口的油条“啪”的一声扔回了餐车上，对着王秀莲就骂了起来。 “你们这卖的是什么玩意儿？跟啃木棍似的！八毛钱一个的包子做得那么好吃，这油条是拿来砸人玩的吗？” 王秀莲被骂得满脸通红，不停地给人道歉，可周围排队的客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消息很快传回了工厂，也传到了孙大海的耳朵里。 市食品系统的一次内部学习会上，孙大海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着热气，当着几十个国营食品厂厂长的面，话里有话地开了口。 “有些同志啊，仗着自己会炒两个菜，就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便民工程是好事，但不能乱搞。工业化生产，讲的是标准，是科学，不是你后厨炒勺颠得好就能行的。” 他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腔调。 “我早就说过嘛，厨子就是厨子，做菜行，做工业化食品，他不行！你看，这才几天，马脚就露出来了吧？听说那油条硬得能当板砖用，这哪是惠民生啊，这是给老百姓添堵！” 会场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众人看向孙大海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奉承。 何氏实业的中央厨房里，气氛很压抑。 负责油炸工序的几个老师傅，一个个一脸愁容，围在油锅前。地上，摆着十几盆和好的面，每一盆的配方都做了微调。 “老王，要不再试试把油温调高点？” “没用，昨天就试过了，油温一高，外面糊了，里面还是死的。” “那……多加点泡打粉？” “更不行！加多了全是苦味，根本没法吃。” 刘师傅站在一旁，看着堆在角落里，已经发硬变凉的一大筐失败品，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天，他带着师傅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尝试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可炸出来的油条，只要一冷，立刻就变得又干又硬，问题始终无法解决。 何雨柱走进车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没有说话，走过去，从筐里拿起一根冷掉的油条，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用力地掰。 没有清脆的断裂声，油条只是被费力的拗弯，露出的内芯组织很紧，没有一点蓬松的孔洞。 何雨柱把油条凑到嘴边，咬了一口，牙齿能清楚感觉到那股又死又硬的口感。 这根本不是油条。 车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老板的脸色。 何雨柱看着手里的半截硬油条，也思考起来。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配方和流程，都是按照传统正宗的手法来的，为什么做出来的东西会是这个样子？ 难道，孙大海说的是对的？自己真的只懂炒菜，不懂工业化生产？ 就在他心头闪过一丝怀疑的时候，那熟悉的机械音，再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产品优化难题，并对自身能力产生了动摇。】 【为坚定宿主信心，特此奖励：《传统油条改良配方》！】 一股新的信息流涌入何雨柱的脑中。 这次的方案，简单得让他有些意外。 方案的核心，是在和面的时候，除了酵母和泡打粉之外，再加一样厨房里最常见的东西——小苏打。 第128章 新配方力挽狂澜！ 系统给出的原理解释得很清楚：小苏打是一种碱性物质，受热后会分解产生二氧化碳气体。而面团在发酵过程中产生的酸性，会跟小苏打发生反应，生成更多更微小的气泡。这些无数的微小气泡，会让油条的内部结构变得非常蓬松。 这就像给水泥里加了发泡剂，原理简单，效果却完全不同！ “刘师傅！” 何雨柱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迷茫不见了，变得很兴奋。 “马上重新和面！按我说的方子来！” 他立刻报出了一串新的配比，精确到了克。 周围的师傅们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加小苏打？做面食的谁都知道，小苏打放多了，面会发黄，味道会发苦，这是大忌。 刘师傅也有些犹豫：“老板，这……能行吗？” “按我说的做！”何雨柱的语气很坚决，“出了问题，我负责！” 看着老板坚定的眼神，刘师傅不再多问，立刻指挥人手，严格按照何雨柱给出的新配方，重新和了一小盆面。 半小时后，醒发好的面团被送了过来。 何雨柱亲自上手，将面团拉成长条，切成小段，两段叠在一起，用筷子在中间轻轻地压。 油锅里的油温已经升到了七成热。 他捏住面段的两头，轻轻地一拉，放入油锅。 奇迹，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发生了。 那根面段一进热油，就像活过来一样，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翻滚！ 不过短短十几秒，它就从一根手指粗细的面条，变成了一条有手腕那么粗，通体金黄的油条！一股浓郁的麦香味和油香味混合在一起，瞬间飘满了整个车间。 “我的天……”一个年轻的学徒工忍不住惊呼出声。 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炸了一辈子油条，从没见过这么惊人的膨发效果。 何雨柱用长筷子夹起那根又大又蓬松的油条，沥了沥油，放在盘子里。 他没有急着吃，而是等了足足五分钟，直到油条的温度降了下来，只剩下温热。 他拿起油条，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双手轻轻地一掰。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车间里格外清楚。 油条的外皮应声而裂，酥脆得不行。而掰开的内里，却露出了像蜂窝一样又大又软的孔洞，热气从中丝丝缕缕地冒出，软得像棉花。 何雨柱将一小块放进嘴里。 外皮酥脆，里面却又软又韧，满嘴都是纯粹的油香和面香，没有一点发硬或者发苦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 就是这个味道！ 他睁开眼，看向周围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成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城西幸福里小区的早餐车前，已经有几个老顾客在等着买包子了。 自行车厂的李师傅照旧要了三个大肉包，正准备付钱，却忽然发现今天的餐车上，多了一块用红纸写的牌子。 “新品黄金脆皮油条，不好吃不要钱！” 李师傅愣了一下，他看了看保温箱里那些比前几天大了整整一圈，金灿灿的油条，又看了看牌子上那行自信满满的大字，心里犯起了嘀咕。 前几天的油条他尝过，确实不怎么样。今天这是……换花样了？还敢说不好吃不要钱？ 他抱着一丝怀疑，对着餐车后的王秀莲说道：“大姐，这油条……真的假的？不好吃真不要钱？” 王秀莲脸上挂着笑，这笑是老板何雨柱给的，也是锅里那根刚出锅的油条给的。 “大哥，您尝尝就知道了。今天这油条，要是您觉得不好吃，钱我退您，油条算我请客！” 这话一出，李师傅心里更好奇了。他看着王秀莲那肯定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行！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非得试试！” 他掏出钱，递了过去。王秀莲麻利地用夹子夹起一根金黄滚烫的油条，那油条比他印象里的大了一圈，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小泡，看着就和前几天的不一样。 油条用纸袋装着，递到李师傅手里。入手滚烫，却很轻，没有前几天那种死沉的感觉。 李师傅将信将疑，对着油条吹了吹气，张嘴便是一大口。 “咔嚓！” 一声脆响，在他嘴里爆开。 李师傅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 这……这是油条？ 外皮薄薄一层，酥脆得不行，一咬就碎。而里面却软乎乎的，巨大的孔洞里还冒着丝丝热气。那股纯粹的麦香和油香混合在一起，瞬间充满了他的嘴。 他甚至忘了咀嚼，嘴巴下意识地又咬了一口。 “咔嚓！” 还是那种让人上瘾的酥脆声。 “我的天……”李师傅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三两口就将一根足有他小臂长的油条吞下了肚，连嘴角的油都没来得及擦。 他咂了咂嘴，意犹未尽，那股酥香还在嘴里回荡。 何雨柱猛地抬起头，眼神发亮，对着自己楼门口刚出来的几个邻居，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快来尝尝！这油条绝了！何氏的油条，今天不一样了！”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把周围几个正准备去别处买早饭的街坊都喊愣了。 “老李，咋回事啊？昨天不还说这油条硬得能打狗吗？”一个相熟的工友笑着打趣。 “狗屁！今天这个，你吃了就知道！”李师傅急了，又冲到车前，“大姐！再给我来两根！不，三根！我带回去给我家那口子也尝尝！” 看着李师傅那激动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几个邻居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围了过来。 “真有那么好吃？” “不好吃不要钱，试试呗！” 第一个人买了，咬下第一口，表情跟刚才的李师傅一模一样，先是一愣，接着眼睛就亮了。 “嘿！还真是！这玩意儿，脆！” 一传十，十传百。 何氏的油条变得好吃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幸福里小区。 原本只是零星几个人排队的早餐车前，队伍迅速拉长，很快就排到了小区门口的大槐树下。 “大姐，给我来两根油条一个包子！” “我要五根油条！我们家五口人，一人一根！” “别光买油条啊，给我留俩包子！” 之前无人问津的油条，此刻竟成了最抢手的爆款。许多人甚至就是冲着这黄金油条来的，包子和豆浆反而成了配角。王秀莲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夹油条的手就没停过，但她笑得合不拢嘴。 第129章 这油条绝了！ 不到七点半，她带来的两百根新油条，就被抢购一空。后面还有十几个人排着队，没买到的人脸上满是失望。 “大姐，怎么了？我这特意从五号楼跑过来的啊！” “明天！明天我多带点！”王秀莲一边擦着汗，一边大声保证。 同样的场景，在京城所有五十个早餐试点，同时上演。 何氏实业的办公室里，气氛很热烈。 “老板！油条的销量出来了！”林晓雅拿着一份刚统计好的报表，几乎是跑着冲进来的，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今天一天，光是油条，就卖出去了五千三百根！是昨天的……十几倍！” 这个数字一报出来，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我的天！五千多根！” “昨天还剩下一大堆，今天就卖断货了！” 油条的问题解决了，还成了店里的招牌。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光是油条，”林晓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因为油条卖得好，很多人顺带着也买了包子和豆浆。今天的总销售额，比我们生意最好的一天，还要高出三成！” 何雨柱坐在办公桌后，脸上带着笑。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知道，系统的配方不会出错。 …… 与此同时，京城食品厂的厂长办公室里。 孙大海正端着一杯新泡的龙井，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嘴角挂着冷笑。 “厂长，消息都打听清楚了。那个何氏早餐，油条卖得一塌糊涂，天天都得扔掉一大半。好多老百姓都骂，说他们的油条是石头做的。”汇报的人一脸谄媚。 “哼，我早就说过。”孙大海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厨子，懂什么叫工业化？他以为做一万根油条，跟他在后厨炸一根是一回事？天真！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那整个摊子都得垮掉！”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另一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采购员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 “厂……厂长！不好了！” 孙大海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不是……是那个何氏的油条……今天……今天……”那人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囫囵。 “他们的油条怎么了？终于卖不出去，被人砸摊子了？”孙大海冷笑。 “不！是卖疯了！”采购员带着哭腔喊道，“今天他们换了新油条，金灿灿的，比咱们的麻花还脆！每个点都排大队，去晚了根本买不着！我亲眼看见，有人为了抢最后一根油条差点打起来！” 孙大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说什么？” “厂长，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何氏的黄金油条是京城一绝，不吃一根等于白活了！” 孙大海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猛地抓起桌上的搪瓷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哐当！” 杯子摔得变了形，茶水溅了一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咆哮起来，“他从哪搞来的方子？给我查！马上去查！” 何雨柱没有给孙大海留下任何机会。 借着黄金油条大卖的机会，他立刻下达了新的指令。 “通知下去，便民早餐工程第二阶段，即刻启动！剩下五十个站点的筹备工作，一周之内必须全部完成！” 一周后，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计一百个印着“何氏便民早餐”的红色餐车，准时出现在了京城各个小区的门口、公交枢纽和工厂附近。 何氏早餐，彻底覆盖了京城东、西两区的核心地带，成了无数市民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月底。 林晓雅拿着一本厚厚的财务报表，快步走进何雨柱的办公室。这一次，她的脸上多了一种沉稳，但眼神里还是藏不住惊讶。 她将报表轻轻放在何雨柱的桌上，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老板……第一个月的账，算出来了。”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她严肃的表情，笑了笑：“怎么？亏了？” “不！”林晓雅用力地摇了摇头，她翻开报表的最后一页，指着那个最终核算出的数字，声音都在抖。 “刨去中央厨房的建设租金、所有设备折旧、一百个点的运营成本、三百多名员工的工资和奖金……所有的一切成本之后……”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那个数字。 “我们这个月，净利润……八千三百二十一块！” 八千块！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工资只有三四十块的年代，一个刚刚启动一个月的项目，就创造出了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利润！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知道这个项目能赚钱，但谁也没想到，能这么赚钱！ “好！很好！”何雨柱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林晓雅的肩膀，“这只是第一个月。告诉大家，这个月，所有参与早餐项目的员工，奖金翻倍！” “噢！” 压抑许久的欢呼声，终于在办公室里彻底爆发。 就在何氏实业上下都沉浸在巨大成功的喜悦中时，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平稳地停在了市委大楼前。 市领导的秘书快步下楼，从一个神情严肃的干部手中，接过了一个牛皮纸袋。 纸袋上，盖着鲜红的“加急”印章。 回到办公室，秘书将文件恭敬地递给了正在批阅文件的市领导。 “领导，国家计委发来的加急文件。” 市领导“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钢笔，不紧不慢地拆开文件袋。 他起初看得还很平静，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文件的某一页时，眼神却陡然一凝。 他将那页文件抽了出来，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上面一个看似普通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 文件上，一行黑体字清晰地印着： “……关于对部分地方优秀民营企业进行重点扶持考察的初步名单……京城市，何氏实业有限公司，何雨柱……” 第130章 卖包子的也敢来开会！ 市领导的目光停在那份红头文件上，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文件来自国家计委，上面盖着加急的红色印章，说明事情很重要。 文件的内容不复杂，却让任何一个地方主管都感觉到了压力。 标题是关于筹建华北地区蔬菜供应链联盟的初步意见。 内容指出，华北五省一到冬天，蔬菜供应就出问题，不仅价格高，种类也少，是个必须解决的民生难题。国家计委打算牵头，整合五省的力量，建立一个稳定可靠的蔬菜供应渠道。 文件的关键部分，是要求各省市推荐一家有成功跨区域供应链经验的标杆企业，参加筹备会。 有成功跨区域供应链经验的企业。 市领导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何雨柱。 那个从湛江硬是开出一条蔬菜运输线，解决了京城冬天吃菜难问题的年轻人。那个把快倒闭的五金厂，做成京城个体户榜样的年轻人。那个刚用一套让人想不通的中央厨房方案，拿下全城早餐工程的年轻人。 除了何雨柱，还能有谁？ 领导拿起红色电话，拨了个号码。 “让何氏实业的何雨柱过来一趟，马上。” …… 半小时后，何雨柱走进了这间熟悉的办公室。 他看到领导的表情，就知道有大事。 “领导，您找我？” 市领导没多说别的，把桌上的文件推了过去。 “你自己看。” 何雨柱拿起文件，一行行地看过去。他的表情一开始还很平静，可越往下看，呼吸就越快。 华北五省！国家计委牵头！ 这已经不是一个城市，一个企业能决定的事了。这是国家层面的安排。 当何雨柱看到最后那句推荐一家有成功跨区域供应链经验的标杆企业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领导，眼神里带着询问。 “领导，您的意思是……” “没错。”市领导的目光很认真，他站起来，走到何雨柱身边，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 “小何，这次是国家任务。”市领导的语气很重，“京城就推荐你，你代表的是整个京城！”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他知道，一个比运菜和做早餐大得多的机会来了。他的生意，以后不止是在京城，而是要覆盖整个华北。 …… 三天后，天津。 华北地区蔬菜供应链联盟的第一次筹备会，在天津市供销总社的大会议室里举行。 长条形的会议桌旁，气氛很严肃。 何雨柱坐在标着“京城”的牌子后面，神色平静，但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他看了一圈，来开会的都是些什么人？ 河北省供销总社的主任，山西省国营农场集团的总场长，内蒙农垦的负责人……每一个，都是在当地农业市场很有分量的人物。他们身上那股气势，是当领导当久了才有的。 在这一群人里，何雨柱这个个体户老板，看着有些特别。 会议还没开始，对面就传来一阵笑声。 说话的是天津代表，一个五十来岁，头发油亮，挺着肚子的男人。他叫赵振邦，是天津市供销总社的一把手。 赵振邦的目光在何雨柱年轻的脸上停了片刻，笑容里带着看不起的意思。 “呦，京城这是没人了吗？”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着热气，声音不大，但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见了，“怎么派了个搞五金、卖包子的，来开这么重要的会？” 他身边的几个人，也跟着低声笑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雨柱身上，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打量。 何雨柱没生气。他看着赵振邦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淡淡地笑了。 “赵主任。”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清楚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 “生意不分大小。”何雨柱看着对方，“能把菜从几千公里外的湛江运到京城，能让几十万老百姓每天早上都吃上热乎的早饭，这才是本事。” 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赵振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何雨柱没跟他争企业大小，也没说那些虚的。只用两件实实在在的成绩，就把他的嘲讽给堵了回去。 蔬菜跨区域运输，便民早餐工程。这两件事，正好是这次会议的核心议题——供应链和民生。 赵振邦的脸一下就热了，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他哼了一声，脸涨得通红，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不少人看何雨柱的眼神，已经从看不起，变成了一丝好奇和认真。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很快，会议正式开始。 主持人简单介绍后，作为东道主的赵振邦第一个发言。 他清了清嗓子，刚才的难堪好像已经忘了，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官方式的笑容。他走到会议室前面的地图旁，手里拿着一根指示棒。 “各位领导，同志们。关于这个华北蔬菜供应链联盟，我们天津方面，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赵振邦用指示棒在地图上重重地点了一下天津。 “我们天津，有华北最大的港口，铁路也完善。我的想法是，以后南方的菜，不管走海路还是陆路，都统一到天津港来中转。” 他停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像是在宣布一个决定。 “由我们天津供销总社，成立一个统一的调度中心，负责所有到港蔬菜的仓储、分拣和二次运输。当然，调度中心有运营成本，我们打算向其他兄弟省市收一部分仓储服务费。”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赵振邦这个方案，说白了就是想控制住整个华北的蔬菜供应。所有的菜都得从他手里过，给谁多少，什么时候给，价钱怎么定，都是他说了算。 那个服务费，更是明摆着要从其他省市身上捞一笔。 何雨柱坐在位置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他看着地图上那个被赵振邦画了个大红圈的天津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何雨柱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第131章 直接让全场大佬闭嘴！ 赵振邦说完话，会议室里没人出声。他那番客气话背后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坐在何雨柱不远处的山西代表，一个皮肤黝黑、面容方正的中年男人，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赵主任，你这个方案，我们山西不能同意。”他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所有菜都从你天津港过一道，还要加钱？到时候价格你说了算，我们内陆省份还怎么活？”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响应。 内蒙农垦的负责人，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也跟着开了口：“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内蒙离天津那么远，菜拉到你那儿，再从你那儿拉回来，路上就得烂掉不少。这损耗谁承担？最后还不是加到菜价上，让老百姓掏钱？” “赵主任，你这个方案只考虑了你们天津的利益，这不叫联盟！” 一时间，会议室里不少人都激动起来。河北的代表虽然没说话，但紧锁的眉头已经表明了态度。 赵振邦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反对的声音这么大，这么直接。他哼了一声，又端起了架子。 “各位同志，看问题要有大局观嘛！”他敲了敲桌子，想控制住场面，“我们天津投入人力物力，建调度中心，提供仓储服务，收一点费用，难道不应该吗？这是市场规律！” “市场规律也不是让你一家独大！”山西代表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要这么搞，这个联盟我看还不如不搞！我们自己想办法，也比被人卡着脖子强！” “对！大不了我们自己去南方找渠道！” 会议室里顿时吵了起来。各方代表争执不休，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省份的立场上，互不相让。联盟的筹备会，眼看着就要开不下去了。 何雨柱安静地坐着，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眉头也微微皱起。 这些人，说的都有道理，但都只想着自己那点事。这样下去，别说建什么联盟，不互相拖后腿就不错了。 就在屋里吵得最厉害，连主持会议的国家计委干部都有些压不住场面的时候，何雨柱的脑海里，那熟悉的机械音响了。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区域协同发展困局，并已洞察问题核心！触发国家级任务：华北的菜篮子！ 何雨柱精神一振。 【任务要求：提出有效解决方案，促成“华北地区蔬菜供应链联盟”的建立，并成为联盟的核心主导者。】 任务奖励：《跨区域供应链协同方案》！核心：联合采购、共享冷链、区域储备！ 话音落下，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何雨柱的脑海。 这次的信息，是一个立体、动态的商业模型。从南方的产地到华北的餐桌，每个环节的成本、效率、风险，都被计算得清清楚楚。 一个完整的方案，在他脑中展开。 联合采购，能把五个省的需求拧成一股绳，去跟南方的菜农、批发商谈判，能拿到很大的议价权。 共享冷链，打通京广、京沪两条铁路，用统一调度的冷链专列代替零散的汽车运输，效率能提升一倍以上。 而在华北地理中心建立战略储备库的想法，更是解决了冬季突发天气和供应不稳的问题。 何雨柱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着还在争吵的众人，伸出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咚，咚，咚。” 敲击声不大，但屋里的人都听见了，争吵声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转向了这个从开会到现在，几乎没怎么说话的年轻人。 “各位领导，各位主任。”何雨柱站起身，平静地扫过全场，“大家吵了半天，不如听我说几句？” 赵振邦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旁边国家计委那位一直没出声的领导用眼神制止了。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会议室前方的地图旁。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将五个省市全都圈了进去。 “刚才大家争论的，都是自家的利益。赵主任想让天津做枢纽，山西和内蒙的同志怕吃亏。我们今天要做的，是联盟。” 何雨柱的声音很沉稳，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想提三个建议。” 他竖起了第一根手指。 “第一，联合采购。我们五个省市，不要各干各的。成立一个统一的采购集团，把所有需求汇总起来。拿着这份华北五省的订单，直接去跟广东、广西、海南的产地谈！我敢保证，以这样的采购量，我们能把采购成本，在现有基础上，至少压低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 这个数字一出来，山西和内蒙的代表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们是内陆省份，运输成本高，如果采购价能降这么多，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赵振邦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想的是怎么在流通环节加价，而这个年轻人，一开口就是从源头上砍价。 何雨柱没有停顿，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共享铁路冷链。谁也别搞自己那套汽车运输了，效率低，损耗大。我们五省联合，向铁道部申请，开通两条贯穿南北的冷链运输专线！一条走京广，一条走京沪。所有的菜，都用统一标准的冷藏车厢运输。到了华北，再根据各省需求进行分拨。这样一来，运输效率至少能提升一倍，蔬菜的损耗率，能降到百分之三以下！”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一下就炸了锅！ 冷链专线！统一调度！ 在场的人都是搞供销和流通的，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这是一条稳定、高效、低损耗的运输线，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何雨柱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缓缓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建立区域储备。港口和枢纽设在天津可以，但不能只靠天津。我建议，在华北的地理中心位置，比如河北的石家庄，建立一个大型的现代化蔬菜储备库。这个储备库不负责日常分销，只做战略储备。一旦遇到暴雪封路或者其他突发情况，这个储备库里的菜，可以在六个小时内，送到华北任何一个城市！” 三大核心建议，环环相扣，逻辑严密，从采购、运输到储备，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 最关键的是，这个方案里，没有谁是绝对的中心，也没有谁会被牺牲。天津的港口优势得到了发挥，内陆省份的成本被大大降低，河北成了战略后方，而北京，则能享受到最稳定、最平价的供应。 第132章 整个华北吃上了便宜菜！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受益，真正体现了“联盟”精神的方案！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那个年轻人，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山西代表和内蒙代表，此刻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里满是敬佩和震撼。 赵振邦的脸上，早已没了半点血色。他引以为傲的“天津中心论”，在何雨柱这个宏大而精密的方案面前，显得那么自私、短视，简直就像个笑话。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用鞋底抽了无数次。 就在这片寂静之中，坐在主席位上，那位从始至终都神情严肃的国家计委领导，猛地一拍大腿！ “好！” 他激动地站起身，双眼放光地看着何雨柱，那眼神，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这个方案好！联合采购！共享冷链！区域储备！这才是我们想要的联盟！这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方案！” 他转过头，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声音铿锵有力。 “我提议，这个‘华北地区蔬菜供应链联盟’，就按照何雨柱同志提出的这个方案来筹建！” 他顿了顿，手指指向何雨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地宣布。 “并且，我提议，由这个方案的提出者——京城何氏实业的何雨柱同志，担任联盟筹备组的副组长，全权负责这个方案的具体落地和运营！” 这话一说完，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副组长，还是全权负责。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副职，比任何正职都管用。 赵振邦的脸一下就白了，他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伸出手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今天不光是丢了面子，更丢掉了以后在华北蔬菜市场上的主导权。 计委领导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山西代表的身上。“老李，你觉得呢？” 那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猛地站起来，脸上带着敬佩，声音很大：“我没意见，一百个同意！何同志这个方案，是真为我们内陆省份着想，是真干实事的方案！我们山西坚决支持！” “我们内蒙也支持！”高大的内蒙代表也跟着站了起来。 “河北同意！” 一时间，会议室里都是表态的声音。 计委领导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脸色已经发灰的赵振邦。 “赵主任，你的意见呢？” 赵振邦的嘴唇哆嗦着，他能有什么意见？现在反对，就是跟国家计委作对，就是跟其他四个省市作对。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服从组织安排。” “好！”计委领导一拍桌子，“那就这么定了！散会后，马上成立筹备组，何雨柱同志任副组长，其他人配合工作！我们的目标，就是让华北的老百姓，今年冬天，能吃上便宜菜！” …… 会议结束后的晚宴上，气氛就有点怪了。 之前还围在赵振邦身边说话的几个人，现在全都跑到了何雨柱的桌前，一个个端着酒杯，笑得很热情。 “何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何组长，以后我们河北的工作，您可要多指导！” 何雨柱只是微笑着，跟每个人碰杯，不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赵振邦端着满满一杯白酒，挤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脸上那种当领导的架子已经没了，换上了一副有点僵硬的讨好表情。 “何……何老弟！”他举起酒杯，姿态放得很低，“今天在会上，是老哥我看走眼了，说了些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你那个方案，高，实在是高！老哥我，服了！” 他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亮了亮杯底，脸上挤出笑容。 “以后，这联盟的运输调度，我们天津港肯定全力配合！你看，这南菜北运，走我们天津港还是最方便的嘛……”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示好和暗示。 他想在新的联盟里，保住天津港的运输业务。 何雨柱看着他，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轻轻和他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 “赵主任，客气了。”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什么情绪。 “联盟是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以后的所有业务，都按规矩来。”何雨柱放下酒杯，平静地看着他，“谁的效率高，谁的成本低，谁能让老百姓更快吃上便宜菜，我们就用谁。这是唯一的标准。” 赵振邦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何雨柱这句话，等于直接堵死了他所有想走后门、拉关系的路。 规矩，效率，成本。 这个年轻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 联盟成立后的第一个冬天，来得特别早。 十月底，一场寒流就席卷了整个华北。 但这一次，市场却没有像往年一样乱起来。 因为在何雨柱的指挥下，一支由五省市供销系统精英组成的联合采购团，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南下广东、福建。 何雨柱亲自带队。 他没有去那些二道贩子聚集的批发市场。 他直接带着人，拿着地图，开着车，一头扎进了广东湛江、福建漳州的田间地头。 “老板，我们是华北五省蔬菜联盟的，这是我们的采购清单。你地里所有的青菜，我们全包了，价格比贩子收你的高一成。但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品质必须是最好的。” 面对手握整个华北市场订单的何雨柱，那些过去被各路贩子层层压价的菜农们，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个星期。 只用了一个星期。 一份总重量高达五百吨，采购价比去年同期市场价低了整整两成的蔬菜大单，被何雨柱稳稳地签了下来。 消息传回京城，整个联盟筹备组都沸腾了。 紧接着，何雨柱打出了第二张牌。 “共享冷链，全线启动！” 他坐镇广州的铁路调度中心，亲自指挥。 一列挂着“华北民生号”牌子的冷链专列，装满了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蔬菜，沿着京广线一路向北。 车到郑州，分拨一半，由另一条专线送往山西。 车到石家庄，再卸下一部分，存入新建的区域储备库，同时由汽车短驳网，覆盖整个河北。 剩下的，一路不停，直达天津和北京。 整个运输过程，只用了不到七十二个小时。 当一箱箱还带着南方泥土气息的青菜、萝卜、西红柿，被摆上华北五省各大菜市场的货架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冬天，华北地区的菜价，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稳定。 第133章 我个人承担 往年动不动卖到一块五一斤的青菜，今年只要六毛。 市民们第一次在寒冬腊月，吃上了比夏天还便宜的新鲜蔬菜。 一时间，京城日报、天津日报、河北工人报……华北五省所有主流报纸的头版，都刊登了同样的新闻。 “华北蔬菜联盟首战告捷，菜价创十年新低！” “一个叫何雨柱的年轻人，和他的‘南菜北运’新模式！” 何雨柱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在华北出了名。 …… 年终结算。 林晓雅拿着财务报表，手都在抖。 “老板……联盟那边，第一个季度的服务费和利润分成，打过来了。” 她把报表递过去，声音压得很低。 “刨去我们所有的人员开支，净利润……二十万！” 何雨柱看着那个数字，心里也有些感触。 这已经不是卖包子能比的了，这是用模式和规则在赚钱。 他拿起桌上的报纸，上面是关于菜价稳定的报道，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报纸角落里一则不起眼的气象新闻吸引住了。 “……据中央气象台预警，今年第17号超强台风‘威廉’已在太平洋生成，正以每小时25公里的速度向我国广东沿海靠近，预计下周三登陆，届时将带来特大暴雨和十二级以上大风……”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广东沿海。 那正是他们联盟最大的蔬菜供应基地。 ...... 台风“威廉”的威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夜之间，狂风暴雨席卷了整个广东沿海。联盟在湛江的采购站，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何组长！完了！全完了！”电话那头，是采购组长的声音，“地里的菜全被水淹了，大棚的顶也被风掀了！昨天刚签的合同，现在一根菜都收不上来！”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 “价格呢？”他强迫自己冷静地问。 “疯了！”组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地头价一夜之间涨了三倍不止！现在是有价无市，根本没菜！就算有，也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运不回来！”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林晓雅的脸色发白，她抱着账本，手指都在抖。 “老板……我们的预付款已经打过去了。现在菜收不上来，钱也要不回来。如果强行去别的地方高价采购，联盟的流动资金……撑不过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整个华北五省的冬季蔬菜供应就会中断。 刚刚建立的南菜北运模式，这个被老百姓称赞的民生工程，眼看就要变成一个笑话。 何雨柱没说话，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街道。 他知道，现在不能慌。 “通知下去。”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马上召开联盟紧急视频会议。” 半小时后，何氏实业的会议室里。 墙上的大屏幕分成了五个格子，华北五省市供销系统的负责人，全都出现在屏幕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气氛很压抑。 何雨柱简单通报了南方灾情和采购组遇到的困难。 他话音刚落，天津代表赵振邦的脸就在屏幕上放大，第一个跳了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要出事！”赵振邦的声音很尖，“把宝全押在南方，现在好了，人家一场台风，我们全都得跟着完蛋！” 他看着屏幕上的其他人，大声说：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必须马上提价！南方的头价涨了三倍，我们就把菜价也提高三倍！把所有成本都让老百姓承担！不然，我们各省投的钱，就全都打水漂了！” 这话一出，山西和河北的代表立刻点头。 “赵主任说得对！我们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这是天灾，我们控制不了。涨价是唯一的出路！” 他们都是各省的官员，首先要考虑的是保住自己省里的投资，至于老百姓能不能吃得起，那是之后的事。 会议室里，何雨柱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不行！” 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屏幕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我们的联盟，全称是华北地区便民蔬菜供应链联盟。”何雨柱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核心是便民两个字！菜价涨三倍，一斤青菜卖到两块钱，老百姓还怎么买？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 “我们要是这么干了，和那些趁火打劫的菜贩子有什么区别？联盟就彻底没信誉了！” 他的话，让屏幕那头的几个代表脸色有些发红。 但赵振邦却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 “何副组长，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说得好听！不涨价？那联盟亏的钱谁来补？是你何老板个人掏腰包，还是让我们各省的财政为你的信誉买单？” “我们投的可都是真金白银！不是你嘴上说说的情怀！” “何组长，这件事，你得考虑实际情况啊！” “是啊，我们总不能自已亏死吧？” 一时间，除了京城方面，几乎所有代表都站到了赵振邦那边。 何雨柱被逼到了墙角。 他看着屏幕里那些自私推诿的脸，明白了。 这些人，顺利的时候可以分功劳，一遇到危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保。 指望他们一起扛事，根本不可能。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 “砰！” 巨大的响声通过麦克风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整个视频会议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下镇住了，惊愕的看着屏幕中央那个脸色冰冷的年轻人。 “好。”何雨柱缓缓站起身，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屏幕上的每一个人，“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承担风险，那这个风险，我来担！” 他伸出三根手指，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我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保证华北的菜价，一分钱都不涨！” 赵振邦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讥笑：“何组长，说大话谁都会。你要是解决不了呢？” 何雨柱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如果我找不到解决办法……”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这次因为台风造成的所有采购损失，以及为了平抑菜价产生的所有资金缺口，我何雨柱，个人承担！” 第134章 系统奖励救命图纸！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屏幕上，赵振邦脸上的讥笑彻底僵住。 山西的代表张着嘴，忘了合上。 河北的代表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热水洒了一手都没感觉。 个人承担！ 那可能是上百万的亏空！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的气魄和担当震得脑子一片空白。他们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才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 何雨柱没有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对着屏幕冷冷的说了一句： “三天后，等我消息。”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 屏幕瞬间变黑。 会议室里，只剩下何雨柱一个人。 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巨大的压力也涌了上来。 涨价不行，不涨价亏死。 三天时间。 他该去哪里，找来那么多便宜的蔬菜，填上这个因为天灾出现的巨大窟窿？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就在他心头闪过一丝迷茫的时候，那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突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史诗级供应链危机，并以个人担当立下军令状，力保民生！便民之王称号核心精神被激活！ 【为奖励宿主的责任与担当，特此发布紧急救援方案：《反季节蔬菜种植基地建设图纸！】 很多详细的信息，涌入了何雨柱的脑中。 这次不是几句话，而是完整的图纸和数据。 是反季节蔬菜种植基地建设图纸。 从塑料薄膜大棚的搭建角度，到不同蔬菜在冬季生长需要的土壤酸碱度，再到一个叫营养基质快速催芽的技术……所有信息，都清晰地记在了他的脑子里。 原来路不止一条。 何雨柱猛地抬起头，刚才的压力不见了。 他抓起桌上的纸笔，看都没看，直接在空白的报表背面飞快地画了起来。一个个简易温室的结构图，一行行关于土壤改良的配比，在他的笔下出现。 站在一旁的林晓雅，看着老板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安。 老板是不是被逼疯了？ “老板……”她声音发颤，小心地开口，“您……您没事吧？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那一百万的亏空……” “谁说要亏空了？” 何雨柱停下笔，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凝重，反而透着一股劲头。 他指着纸上那潦草但结构清晰的图纸，对林晓雅说道：“南方指望不上了，但我们脚下的地，可以指望！” 林晓雅愣住了：“脚下的地？现在都快入冬了，地都冻上了，怎么指望？” “我们自己种！”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立刻制定新的策略，两边一起动手！” “一方面，通知南方的采购组，大幅减少高价菜的采购量，只采购少量我们种不出来的品种，给我稳住市场就行。钱，要花在刀刃上！” “另一方面，”他点了点自己画的图纸，“马上联系华北五省的农业部门和各个公社的农户。告诉他们，何氏实业出钱、出技术，补贴他们搭建温室大棚，抢种一批生长周期短的耐寒蔬菜！” 林晓雅听得目瞪口呆。 冬天……种菜？ 这听起来太不现实了。 “老板，这能行吗？现在种下去，等长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常规方法不行，但我的方法，行！”何雨柱的语气很肯定，“我这有快速育苗和催生的技术。大棚菠菜，二十五天就能收第一茬。快熟萝卜，三十天。抗寒白菜，四十天就能上市！” 他看着林晓雅，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不但不涨价，还要让华北的老百姓，吃上比台风来之前更便宜的本地菜！” 林晓雅被何雨柱描绘的景象给震住了。 她虽然不懂种菜，但她相信老板。从中央厨房到黄金油条，老板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好！我马上去办！”她用力地点头，转身就冲出了办公室。 何雨柱的计划，在联盟内部引起了很大的动静。 电话，很快就打了进来。 是赵振邦。 他的声音，隔着听筒都能听出那股子味道。 “哎呦，何副组长！听说您要带领我们华北人民，在冬天里开荒种地啊？”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平静地问：“赵主任，有事吗？” “何雨柱，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赵振邦的音量陡然拔高，毫不客气地说道，“种菜？你当自己是神仙吗？点石成金？现在种下去，你知道长出来要多久吗？你知道温室大棚的成本多高吗？等你的菜长出来，我们联盟早就破产了！我看你是疯了！” 何雨柱把听筒拿远了些，等赵振邦咆哮完，才淡淡地回了一句。 “赵主任，您就等着看吧。” “看？我看你怎么收场！我看你怎么一个人填上那上百万的大窟窿！” 赵振邦“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何雨柱放下听筒，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跟这种人废话，不如用事实说话。 第二天，何雨柱没有留在京城的办公室里指挥。 他带着刘师傅，还有几个从红星公社找来的最懂农活的老师傅，直接开着一辆吉普车，扎进了河北的农村。 风很大，田野里一片萧瑟。 他们跑了一个又一个村庄。 “乡亲们，我是何氏实业的何雨柱。大家听我说，这个冬天，我带大家赚钱！” 面对着一张张被冻得通红、满是怀疑的脸，何雨柱没有多说废话。 他直接让人从车上卸下成捆的塑料薄膜和竹竿。 “建大棚的材料，我免费提供！每一亩地，我再补贴五十块钱的肥料款！种出来的菜，不管市场价多少，我全部按六毛一斤的保底价收购！” 这话一出，原本冷清的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啥？建大棚不要钱？” “还给补贴？收菜还有保底价？” 农户们一辈子都没听过这种好事。 他们原本因为天冷地冻，只能在家里猫冬，没有任何收入。现在，一个大机会砸在了他们面前。 “何老板，你说的是真的？”一个村支书模样的老人走上前来，将信将疑。 “合同就摆在这，白纸黑字！”何雨柱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铺开，“我何雨柱，拿我何氏实业的名声担保！” 他不只是给钱。 他亲自下到田里，顶着寒风，手把手地教村民如何按照图纸的角度，搭建最能聚热的简易温室。 他让刘师傅带着人，现场演示如何用新配方，混合草木灰和有机肥，调制出最适合快生蔬菜的营养土。 第135章 他竟然要在冬天种菜！ 当第一批经过特殊药剂浸泡、仅仅十二个小时就在温水里冒出嫩芽的菠菜种子，被分发到农户手里时，所有人都被这技术惊呆了。 怀疑，彻底变成了信赖。 “何老板，你真是活菩萨啊！”那个村支书老人，激动地握住何雨柱满是泥土的手，眼眶都红了，“这大冬天的，你不仅让我们有活干，还给我们指了条挣钱的路！” 就在这时，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何雨柱脑海中温暖地响起。 叮！检测到来自华北地区农户群体的【极致感激】与【希望】情绪，情绪值+5000！ 叮！情绪值+8000！ 叮！情绪值+12000！……】 从河北到山西，再到内蒙的近郊。 何雨柱的脚步，踏遍了上百个村庄。 成千上万座白色的大棚，在短短半个月内，出现在了华北萧瑟的土地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个月后。 南方的蔬菜市场依旧混乱，价格居高不下。 华北五省的菜市场上，储备菜已经快要见底，市民们怨声载道，所有压力都集中到了联盟这边。 赵振邦几乎每天都要打个电话给其他省的负责人，煽风点火。 “看见没？我就说那个何雨柱不靠谱！现在怎么办？菜马上就没了！我们的钱，都要打水漂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联盟即将崩溃，何雨柱将要成为整个华北地区最大笑话的时候。 河北，一个普通的清晨。 第一座由何雨柱亲自指导搭建的大棚里，绿油油的菠菜，在冬日的暖阳下，舒展开肥嫩的叶片，长势喜人。 第一批本地产的冬季蔬菜，成熟了！ …… 天津市供销总社。 赵振邦正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听何雨柱破产的消息。 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慢悠悠地接起，是派去市场打探消息的下属。 “厂长……不好了……市场上……”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极度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慌什么？”赵振邦不耐烦地说道，“是不是菜价又涨了？老百姓开始闹了？” “不！不是！”下属的声音都在发抖，“是……是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本地菠菜！又绿又嫩，才卖五毛钱一斤！市民们都抢疯了！” “你说什么？” 赵振邦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本地菠菜？ 五毛钱一斤？ 这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起外套就往外冲，亲自跑向了天津最大的红旗路菜市场。 红旗路菜市场里挤满了人，吵吵闹闹的。 赵振邦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他心里一百个不信。 本地菠菜？五毛钱一斤？ 这天寒地冻的十一月，怎么可能！ 这价格，比没出事的时候还便宜！ 他派出去的人，八成是脑子坏了。 等他挤到一个菜摊跟前，整个人都定住了。 摊位上堆得跟小山似的，全是菠菜。 不是那种水泡过的蔫样。 是刚从地里割下来的，新鲜得很。 叶子绿油油的，根上还带着点新鲜泥土。 菠菜旁边，还有一筐筐白萝卜，又大又白，个头都差不多，看着就让人想买。 最让他眼晕的，是旁边那块红纸写的价签。 上面用黑墨水写的字，清清楚楚。 “本地新鲜菠菜，每斤五毛！” “本地甜心萝卜，每斤四毛！” 赵振邦的眼睛瞪得老大，感觉自己气都喘不上来了。 是真的。 竟然全是真的！ “给我来两斤菠菜！” “这萝卜不错！给我称五个！” “同志，还有没有了？哎，前面的人别挤啊！” 周围买菜的市民，脸上都乐开了花，跟过年似的。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一边把刚买到的菠菜小心地放进篮子，一边跟旁边的人大声说。 “我就说吧！何老板肯定有办法！你看看这菜，多新鲜！比夏天的还好！” “可不是嘛！”另一个大爷也说道，声音里全是感慨，“前两天我还发愁，南边一出事，咱们冬天又得吃贵菜了。没想到啊，何老板直接在咱们家门口把菜给种出来了！” “什么贵菜？这价格，比以前还便宜！以后啊，早饭吃何氏的包子油条，买菜就认何老板的联盟！这日子过得舒坦！” “谁说不是呢！这才是真给咱老百姓办事的人啊！” 这些话一句句传到赵振邦耳朵里，听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看着那些抢菜的市民，看着他们脸上满足又信赖的笑。 再想想自己前几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什么冬天种菜是做梦。 什么等着看何雨柱破产。 什么一个人填补上百万的窟窿。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这比当面挨一巴掌还难受。 他总觉得自己懂市场，懂规矩。 他想的是怎么在规则里，为自己，为天津多捞点好处。涨价，亏钱，都是生意的一部分。 可何雨柱呢？ 这个年轻人，从头到尾想的就不是生意。 他想的是，怎么让老百姓在冬天能吃上便宜菜。 南方不行，就自己种。 没技术，他就拿出神仙一样的技术。 没钱，他就自己一个人把所有风险都扛了。 赵振邦忽然明白了。 自己跟何雨柱差的，是格局。 他站在原地，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听着一声声对“何老板”的夸赞，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 本地菜大量又稳定的供应，让联盟的危机，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储备菜的消耗速度慢了下来，少量从南方高价买来的菜，也被本地菜的低价给拉平了。 算下来，华北五省的菜价不但没涨，反而因为菠菜、萝卜这些菜便宜了一半，整体还降了点。 这个冬天，华北的老百姓，心里特别舒坦。 何雨柱这个名字，在无数家庭的饭桌上被提起，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一个星期后。 华北蔬菜联盟的视频会议再次召开。 会议室的气氛，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屏幕上，山西、河北、内蒙的几个负责人，脸上的愁容都没了，现在看何雨柱的眼神，都带着佩服。 何雨柱的脸一出现在屏幕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坐直了。 “何副组长，了不起！” 山西的老李第一个开口，语气很激动，“你这招太高了！我们山西这边的老百姓，都把你当活财神了！” “我们内蒙这边也是！那些跟着你建大棚的农户，这个冬天挣的钱，比去年一年挣得都多！” 第136章 何雨柱的新目标！ 何雨柱只是笑了笑，刚想说话。 屏幕上，天津的那个小窗口，忽然放大了。 赵振邦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他没坐着。 他站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很严肃。 接着，在所有人都看愣了的目光中，他对着屏幕，对着何雨柱，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何副组长！” 赵振邦直起身，声音很大，通过麦克风传到了每个分会场。 “之前在会上，是我老赵看走眼了，说了些不是人听的话，办了糊涂事！我给你道歉！” 他又一次鞠躬。 “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为人民服务，什么叫敢想敢干！我赵振邦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今天，我是真服了！” 他抬起头，眼睛盯着何雨柱，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以后，这个联盟，就听你的！所有事，我老赵，我们天津供销总社，都听你的安排！” 整个会议室，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被赵振邦这个举动给惊到了。 他们都了解赵振邦，这人有多骄傲，多在乎脸面。 现在竟然用这种方式，向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年轻人低头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联盟，以后就是何雨柱说了算了。 这一下，何雨柱在联盟里的地位，没人能撼动了。 他没多客气，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好，那就讨论一下，明年开春，大棚蔬菜种植规模，扩大十倍的计划吧。” 他话刚说完。 那冰冷又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听着都有些激动。 叮！恭喜宿主解决史诗级供应链危机，以一己之力稳定华北民生，收获来自华北五省千万民众的【极致感激】、【崇敬】、【信赖】情绪！ 【情绪值正在发生质变性增长！】 【情绪值+50000！+80000！+150000！……】 叮！恭喜宿主，情绪值账户余额突破一百万大关！当前余额：1，158,321点！ 叮！宿主“便民之王”称号已满级！为奖励宿主在民生领域的贡献，系统模块将进行升级！】 何雨柱还没从那一百万情绪值的数目中反应过来，脑子里就有了新动静。 脑子里的机械音变了，不再是简单的文字，而是出现了无数张发光的图纸。 每张图纸上都是精密的零件结构图和各种数据。 【工业升级模块，正式启动！】 【本模块将为宿主提供超越时代的工业图纸、工艺、配方和标准，帮助宿主发展工业！】 何雨柱的心跳漏了一拍。 国之重器，这几个字分量太重了。 之前的早餐工程和蔬菜联盟，解决的是老百姓吃的问题。现在这个工业升级模块，要解决的是国家制造的问题。 这一下，格局完全不同了。 叮！作为模块解锁奖励，特此发放新手大礼包：全品类工业制造图纸（初级）！】 话音落下，那些图纸立刻变得清晰，分门别类排在了一起。 何雨柱的意识扫过去。 民用五金制造全集》 基础建材生产工艺》 纺织机械改良方案》 小型机械通用零件标准库 …… 什么都有。 从螺丝钉到自行车中轴，再到缝纫机机头，这个时代能想到的工业品，这里都有图纸，而且工艺和流程比现在的先进很多。 何雨柱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翻看这些东西。 何雨柱的目光很快被一个分类吸引了。 小型农机配件制造与改良》。 农机配件？ 何雨柱立刻想起来一件事。 半个多月前，在河北下马坡村，那个老支书拉着他的手叹气。 “何老板，你是不知道啊！” “我们村那台宝贝拖拉机，就因为一个刹车片坏了，愣是在地里趴了半个月！” “跑遍了县里的供销社、农机站，都说没货！国营厂子生产一批，要等三个月！你说急不急人？眼看就要耽误秋收的大事！” 老支书当时又急又无奈的表情，何雨柱记得很清楚。 一台拖拉机因为一个小零件就趴窝，影响一个村的收成，这不是小事。 何雨柱的意识马上进入了那个文件夹。 东方红拖拉机-75型强化离合器片制造工艺》 手扶拖拉机通用柴油滤芯改良方案 联合收割机高耐磨传动轴承配方》 …… 每张图纸都精准地解决了现在国产农机不好用、不耐用、配件难找的问题。 就拿那个让老支书头疼的刹车片来说。 系统给的图纸，尺寸和摩擦系数更合理，还提供了一种新材料配方。 用这个配方生产的刹车片，耐磨性是现在产品的好几倍，成本反而更低。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何雨柱现在有钱。蔬菜联盟和早餐工程赚的钱加起来，流动资金很可观。 他有人脉。华北五省的供销系统和上千个村庄的农户，都是现成的市场。 他有厂子。何氏五金厂虽然快被忘了，但底子还在，老师傅们培训一下就能干活。 最关键的是，他有技术。这些图纸远超这个时代，比国营大厂的强太多了。 钱、市场、工厂、技术，所有条件都凑齐了。 他完全可以自己生产这些高质量的农机配件，去解决下马坡老支书他们遇到的难题。 这不光是生意，还能给刚起步的大棚农业提供保障，推动整个华北的农业发展。 何雨柱心里一阵激动，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产生【雄心】、【责任感】、【济世为民】等高阶情绪……】 【情绪值+1000！】 【情绪值+2000！】 这点情绪值对他百万的余额不算什么，但却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眼神变得很坚定。 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老板？”林晓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何雨柱直接下达指令，声音很稳。 “晓雅，马上查一下！” “我们五金厂的账户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第137章 何雨柱下乡找到新目标！ 林晓雅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老板，我查到了。刨除掉给员工发完奖金和预留的运营资金，五金厂的账上，现在能动的活钱，还有七万八千块。” 七万八千块。 这笔钱在普通人眼里不少，但何雨柱心里清楚，想搞工业，尤其是从零开始建一条新生产线，这点钱不够。 这只是五金厂的钱。 “我知道了。”何雨柱挂断电话，目光落回到桌上那份蔬菜联盟的财务报表上。 净利润二十万的数字，清清楚楚。 他有钱。 他现在需要的，是去了解最真实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 一辆半旧的绿色吉普车，就驶出了京城，在清晨的寒气里，一路向南，开进了河北的地界。 开车的还是刘师傅，他看着老板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心里有些犯嘀咕。 “老板，咱们这是去哪啊？也不像是去联盟的储备库啊。” “下乡。”何雨柱收回目光，吐出两个字。 “去看看咱们那些种大棚菜的乡亲们。” 吉普车没有去县城，而是直接拐进了乡间的小路。路面坑坑洼洼，车子颠簸得厉害。 他们最终在下马坡村的村口停了下来。 这里是何雨柱当初推广大棚技术时，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村。 村支书一听何雨柱来了，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带着几个村干部急匆匆地就迎了出来。 “何老板！您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准备！”老支书握着何雨柱的手，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 “老书记，客气了。”何雨柱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我就是路过，顺道过来看看大家。今年冬天，大棚的收成还行吧？” “行！太行了！”一说起这个，老支书的嗓门都大了几分，“托您的福！今年冬天，我们村光靠卖菠菜和萝卜，户均增收了一百多块！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啊！您可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 周围的村民也围了上来，一个个都笑着点头。 何雨柱没有直接说自己来的目的，而是话锋一转。 “我是受市里领导委托，下来了解一下咱们农村的实际情况，看看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何雨柱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下来调研的干部。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听到真话。 果然，一听是市里领导的委托，老支书的表情严肃了些，他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困难？困难可太多了！” 他领着何雨柱，往村里的农机站走去。 农机站其实就是个大院子，里面停着几台拖拉机和播种机，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农业机械。 一台东方红拖拉机停在院子中央，一个轮子被卸了下来，旁边蹲着个满身油污的老汉，正拿着锤子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 “何老板，您看。”老支书指着那台拖拉机，语气无奈，“这是我们村的宝贝疙瘩，就指着它开春翻地呢。可您看看，现在趴窝了。” “怎么回事？”何雨柱走了过去。 那个满身油污的老汉抬起头，看到村支书领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城里人过来，也没起身，只是瓮声瓮气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刹车片碎了呗。” 他用黑乎乎的手，从地上捡起几块碎裂的铁片。 “就这玩意儿！”老汉把碎片往地上一扔，啐了一口，“国营厂出的正经货，用着还不到半年，前两天在地里一脚刹车踩下去，‘咔嚓’一声，跟饼干似的，直接就碎了！差点连人带车翻沟里去！” 何雨柱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 材质很脆，断口处能看到不少杂质和气孔。 这就是这个时代工业产品的普遍水平。 “去县里买个新的不就行了？”刘师傅在一旁插话道。 “买？”老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跑断了腿！县农机站说没货，要去市里订。市里说要等厂里排计划，最快三个月！等他那片子来了，地里的苗都长老高了！” 老支书在一旁补充道：“不光是刹车片。您看那台播种机。” 他指着墙角一台落满灰尘的机器。 “那个更气人！新买的机器，里面的齿轮，就用了一个春天，全都磨平了！一亩地播下去，种子撒得东一堆西一堆，根本不匀！好好的种子，全糟蹋了！” 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年轻后生，也凑了过来，一肚子怨气。 “可不是嘛！去国营厂买配件，人家那脸拉得老长，爱答不理。想快点拿到货？行啊，得托关系，得走后门！俺们这些泥腿子，上哪找那关系去？” 无数的抱怨，一句句传到何雨柱耳朵里。 这些话，比任何报告都真实。 老支书看何雨柱一直沉默不语，以为他不信，拉着他走到农机站的一个角落。 那里堆着一小堆生了锈的废旧零件。 “何老板，您是城里大老板，可能不知道我们农民的苦。” 刚才那个修车的老汉也走了过来，他指着那堆废铁，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痛心。 “这些，全都是这两年换下来的坏零件。齿轮、轴承、离合片……没一个是用过一年的。都说是国营大厂造的，可我瞅着，这质量，还不如我当年在铁匠铺里打的铁耙耐用！” 老汉从那堆废铁里，扒拉出一个磨损严重的齿轮，又从自己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明显更厚实的齿轮。 “您瞧瞧。”他把两个齿轮并排放在地上，“这个是国营厂的，用了一个月，牙都快没了。这个，是我自己找了块好钢板，照着样子，用锉刀一点点给磨出来的！不好看，可它耐用！我这土法做的，都比他们机器造的强！” 老汉的声音不大，却让何雨柱心里一震。 他看着老汉那双布满老茧和油污的手，再看看地上那个粗糙却结实的齿轮。 这件事，比卖菜、卖早餐更有意义。 解决这些问题，才是真正帮到了大家。 他的想法彻底坚定了。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响起。 【叮！检测到来自基层农机使用群体的【期盼】、【无奈】、【渴望】等强烈情绪……】 【情绪值+3000！】 【情绪值+5000！】 【情绪值+7000！……】 源源不断的情绪值，证明了他此刻想法的正确性。 “老书记。”何雨柱站起身，表情很严肃，“你帮我算一笔账。” 第138章 你们照做就行！ “算账？”老支书愣住了。 “就拿这个刹车片来说。”何雨柱指着地上的碎片，“咱们一个县，大概有多少台拖拉机？一年大概要换掉多少这种零件？” 老支书是老供销出身，对数字很敏感。 他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咱们县，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村，每个村平均三台拖拉机，那就是三百多台。还有些公社直属的农机队，加起来，一个县怎么也得有小五百台拖拉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按国营厂这玩意儿的质量，一年至少得换两次。这一台车两个轮子，就是四片。五百台车……我的天……” 老支书自己都算愣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何雨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算出来的数字。 “一年光是刹车片，一个县就得换掉四千片！” 一个县，四千片。 那整个河北省呢？整个华北五省呢？ 这背后，是一个天文数字般的市场需求！ 一个被国营大厂的傲慢和低效所忽略，却无比真实和庞大的市场！ 何雨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路。 一条既能解决民生痛点，又能创造巨大利润的路。 返回京城的路上，吉普车里很安静。 刘师傅能感觉到，老板从村里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之前是平静，现在，那股平静下面，像是有座火山在酝酿。 那眼神，锐利得吓人。 车子快要驶入京城市区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何雨柱，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声音却异常清晰和坚定。 “刘师傅，回去以后，告诉五金厂的王厂长。” “我们的五金厂，要换个活法了！” 何氏实业的会议室里，气氛有点闷。 被何雨柱一个紧急电话叫来的，都是公司里能拍板的人。林晓雅抱着账本，眉头微蹙。五金厂的厂长王铁柱，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实汉子，脸上带着几分不解。蔬菜联盟和早餐工程的几个负责人，也都坐得笔直，不知道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说半句废话，直接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公司未来的核心业务，全面转向小型农机配件的生产和销售！”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先是一片安静，随即，下面一下子就乱了。 “老板，这……” “农机配件？我们？” 最先站起来的，是五金厂的厂长王铁柱，他的脸色都变了，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急。 “老板！这事可不能乱来！咱们五金厂，您让我带人加班加点生产螺丝钉、铁丝网，没问题！可农机配件，那是国营大厂干的活！拖拉机的离合片，播种机的齿轮，那玩意儿对材料和工艺的要求有多高，您知道吗？我们没那个技术，也没那个设备啊！” 王铁柱是搞了一辈子生产的老工人，他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了。这不是胆子大就能干成的事，生产不合格的零件，会出人命的。 “是啊老板。”林晓雅也站了起来，她翻开手里的账本，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们的早餐工程和蔬菜联盟，现在刚走上正轨，每个月都能带来稳定的钱。账上的资金虽然看起来不少，但这都是我们后续扩大规模的本钱。现在投入到一个我们完全不懂的领域，建生产线、搞技术，那得花多少钱？风险太大了。万一失败，我们现在这两个项目，都可能被拖垮。” 她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意思很明白。这是在赌博，赌注是整个何氏实业的未来。 会议室里，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人看好这个决定。 面对几乎所有人的质疑，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大家，然后，开始说起了他在村里看到的事。 他先是说了下马坡村那台趴窝的东方红拖拉机。 又提到了那个满身油污，因为买不到一块刹车片而着急的老汉。 接着是那个新买的播种机，因为齿轮质量太差，把好好的种子糟蹋在地里的年轻后生。 最后，他说到了农机站角落里那堆废旧零件，和那个老农自己用锉刀一点点磨出来的，虽然粗糙却很耐用的齿轮。 他的声音不快，也没有什么激动的话，只是在说一件件他亲眼看到的事。 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王铁柱脸上的急切变成了思索，林晓雅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何雨柱说的这些事，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甚至亲身经历过。 “我问过下马坡的老支书。”何雨柱的目光落在王铁柱身上，“一个县，一年光是拖拉机刹车片，就要换掉至少四千片。这还只是一个零件，一个县的需求。” “整个河北呢？整个华北五省呢？这里面是多大的一个市场？一个被国营大厂的傲慢和低效给忽略了，却无比真实和庞大的市场！” 他站起身，走到王铁柱的面前，声音变得有力。 “王厂长，你刚才说，我们没技术，没设备。你说得对，也不全对。” “我们是没有国营大厂那种大车间，但我们也不需要。他们生产一个零件，要层层审批，走半年的流程。我们呢？我们今天决定，明天就能出图纸，后天就能开模具！” “他们生产出来的东西是垃圾，连农民自己用锉刀磨出来的都不如。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得比他们更好？” 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敲在王铁柱的心上。 他又转向林晓雅。 “晓雅，你担心风险，担心钱。我也担心。”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很锐利，“但是，有些钱，必须花。有些风险，必须冒！” “我们做早餐，是为了让老百姓早上能吃口热乎的。我们搞蔬菜联盟，是为了让他们冬天能吃上便宜菜。现在，我们去解决农机的问题，是为了让他们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零件就打了水漂。” “这关乎我们何氏事业的根本！”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力量，“比赚多少钱都更重要！” 他环视全场，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第139章 老板把家底掏空了！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 “技术的问题，我来解决。三天之内，我会拿出比国营厂好得多的生产图纸和工艺配方。” “资金的问题，也由我来解决。这次项目的所有前期投入，不算公司的，全部从我个人账上走。就算亏了，也亏我何雨柱一个人的钱，绝不拖累公司现有的业务。” “我什么都不要你们的，只要你们的执行力。我只要你们拿出当初我们建中央厨房，搞黄金油条的那股劲头来。” 一番话，说得很肯定。 整个会议室，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的气势给镇住了。 个人承担所有技术和资金风险。 这是多大的魄力。 王铁柱看着何雨柱那双像是着了火的眼睛，想起了当初那个在破败的五金厂里，说要让所有人都吃上肉的年轻人。又想起了那个面对全市质疑，硬是用一套中央厨房方案征服所有人的年轻人。 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一次都没有。 王铁柱的胸膛里，好像有股热气冲了上来。他不再犹豫，不再怀疑，粗壮的脖子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他上前一步，对着何雨柱，重重地拍了一下胸脯，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老板！”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指哪，我打哪！” “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不就是农机配件吗？他国营厂能造，我们也能。他造的是铁疙瘩，我们就给他造出金疙瘩来！” 王铁柱的表态，像是一下子点燃了屋里的气氛。 会议室里压抑的感觉被一扫而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怀疑和忧虑被一种叫做信任和激动的情绪所取代。 “老板，我们干！” “算我一个！” 林晓雅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个站在人群中央的男人，她忽然明白了。 自己担心的那些风险，在这个男人面前，或许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合上手中的账本，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板，我马上去核算资金，制定项目预算。” 何雨柱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众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知道，自己最坚实的团队，回来了。 会议结束，众人带着一股劲头，潮水般退去。 何雨柱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说服自己的团队，只是刚开始。 农机配件，尤其是拖拉机、收割机这类核心机械的配件，在某种程度上，属于重要物资，一直被国营大厂牢牢把控着。 自己一个民营企业，想跟他们抢生意，光有技术和钱，是远远不够的。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林晓雅就被何雨柱叫到了办公室。 “老板，您找我？” 她抱着账本，心里还有些没底。昨天会议上老板那番话虽然鼓舞了人心，可她作为公司的财务大管家，一想到要投钱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那笔大额预算就让她整晚都没睡好。 何雨柱没有看她，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账本，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晓雅，把蔬菜联盟和早餐项目上个季度利润的一半，直接划到五金厂的账上。” “一半？” 林晓雅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翻开账本，手指在那个最终的盈利数字上划过，心脏都跟着收紧了。 “老板，那可是…超过十万块！” 这钱是大家拼死拼活好几个月才赚回来的，是公司发展的本钱。现在，老板一句话就要划走一半，去填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效的农机配件项目。 “想把活干好，家伙事儿得跟上。”何雨柱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林晓雅写满担忧的脸上，“钱放在账上就是个数字，花出去才能变成好设备，才能赚回来更多的钱。” 他的声音不大，但话说出口，就没给人留反驳的余地。 林晓雅看着老板那双平静却坚定的眼睛，所有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咬了咬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老板。我马上去办！” 钱到账的同时，一份清单也送到了五金厂厂长王铁柱的手里。 王铁柱正带着几个老师傅在车间里琢磨怎么改造现有的老旧车床，想看看能不能勉强加工出个像样的零件。看到何雨柱亲自过来，他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迎了上去。 “老板，您怎么来了？”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把手里那张写满字的单子递了过去。 王铁柱接过来，一开始还没在意，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单子上的第一行字时，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竟然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数…数控车床？”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那几个字，好像那不是字，而是什么怪物。 “还有高精度磨床？万能铣床？”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念，每念出一个名字，脸色就更白一分。这些名字，他只在厂里订阅的专业画报上见过，上面的机器新得能照出人影，说是给飞机造零件用的宝贝。这是他们这种小五金厂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老板，这…这是啥意思？”王铁柱抬起头，嘴唇哆嗦着，他甚至怀疑老板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意思就是，照着这个单子，去买。”何雨柱淡淡地说道，“把咱们厂里那些该进博物馆的老家伙，全都换掉。” 当天下午，何雨柱直接拨通了市领导秘书的电话。他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提了一嘴自己想采购一批先进机床设备，用于生产高质量的农机配件，好支持华北地区的农业生产，但苦于没有门路。 电话那头的秘书一听就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不到半小时，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市农机局局长办公室。 农机局的刘局长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听错了。 “什么？何氏实业？就是那个搞南菜北运的何雨柱？”刘局长夹着电话，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要采购沈阳第一机床厂的数控机床？还要三台？” “老张，你没搞错吧？我们局下属那几个国营农机厂，为了申请一台，报告都打了半年了，还在部里排着队呢。他一个卖包子的个体户，他要这玩意儿干什么？他会用吗？” 第140章 最高的标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刘局长，这是市里的意思。何雨柱同志是为了解决咱们华北农村的实际困难，市领导很支持。你就负责帮忙牵个线，协调一下，剩下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 刘局长挂了电话，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不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体户，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不光能让市里为他说话，还要采购比国营大厂都先进的设备。 他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还是不敢怠慢，亲自给沈阳第一机床厂打了电话。 一周后。 几辆盖着厚帆布的解放牌大卡车，轰隆隆地开进了何氏五金厂有些破旧的大门。 整个五金厂都轰动了。 所有正在干活的工人，全都扔下了手里的工具，从车间里涌了出来，把卡车围得水泄不通。 当帆布被揭开，露出下面崭新，泛着金属光和机油味的大家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半天没出声。 “我的天…这是啥啊？”一个年轻工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别出声，这就是画报上那个…数控机床！”一个老师傅声音发颤，他伸出手想摸一下那光滑的机身，可手到半空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自己手上的油污弄脏了它。 机器被小心翼翼地卸下，安置在早就清理出来的车间中央。那崭新的墨绿色机身，跟周围那些掉漆的老机器摆在一起，看着特别扎眼。 工人们围着新机器，一个个跟看稀世珍宝似的，眼睛里放着光。他们抚摸着冰冷的金属外壳，感受着那精密的工艺，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王铁柱站在机器旁边，眼眶通红。 他是个老工人，一辈子都在跟铁疙瘩打交道。他比谁都明白，眼前这些机器就是工人的脸面，是厂子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翻身跳上一个垫脚的木箱，对着围观的所有工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都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车间。 “看到了吗？这就是老板给咱们换的家伙事儿！我跟你们说，就眼前这一台，顶得上咱们现在整个厂子加起来都值钱！” 工人们的呼吸都停了，死死地盯着他。 “老板把赚来的钱，把家底都掏出来了，没给自己买车，没给自己盖楼，全砸在这了！就为了让咱们能挺直腰杆，造出最好的东西！” 王铁柱的脖子涨得通红，青筋暴起，他用手指着那台崭新的机床，又指了指所有工人。 “我把话放这！从今天起，咱们要是再拿不出像样的活儿来，要是再让老板失望，别等人家说话，咱们自己，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滚出这个大门！自己去跳护城河！” “咱们就没脸再待在这了。” 一番话喊出来，在场所有工人的血都热了。 大家心里的那股劲，一下子全爆发了。 “厂长说得对，干！” “妈的，跟它拼了！这么好的机器，要是还造不出好东西，真不如死了算了！” “老板这么信我们，我们不能当孬种！” 整个车间里，所有人的干劲都上来了。 就在这股干劲里，何雨柱的脑海里，那熟悉的机械音，带着一丝赞许，清晰地响起。 叮！宿主通过投入关键设备，极大提振了团队士气，收获来自工人群体的【激动】、【信赖】等情绪！情绪值+20000！ 叮！为奖励宿主的领袖魄力，特此奖励：《全品类农机配件质量检测标准（国标强化版）》！】 一股新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不再是生产图纸，而是一套完整、严苛到变态的质量检测流程和标准。从原材料的金属成分分析，到成品零件的硬度、韧性、耐磨损度测试，每一个环节的标准，都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所谓的“国家标准”。 何雨柱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车间里那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又感受着脑海里那份堪称“王牌”的质检标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设备，有了。 技术图纸，有了。 现在，连定义什么是“好”，什么“坏”的标准，都有了。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工厂的墙壁，望向了京城那几个规模庞大、却暮气沉沉的国营大厂的方向。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要开始。 可问题来得比想象中的快。 一个负责热处理的刘师傅，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手指有点抖地指着纸上的一行数据：“老板，这个刹车片的淬火硬度，要求洛氏硬度不低于62，误差不能超过0.5个点。我以前在国营大厂，他们给军工厂供货的零件，也就这个要求了！” 另一个擅长模具的张师傅也忍不住了，他指着另一页：“还有这个齿轮的尺寸公差，要求在0.01毫米以内？一根头发丝都比这个粗！咱们的新机床是好，可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屋里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些老师傅都是干了一辈子活的人，很清楚这份《农机配件质量检测标准》上写的每一个字，分量有多重。这哪里是生产农机配件，这是在造精密仪器！ 王铁柱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他看向坐在主位的何雨柱，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他昨天还在全厂工人面前喊着要造出好东西，可今天看到这标准，心里也犯怵。 何雨柱没理会议论，平静地站了起来，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 “各位师傅，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不大，但屋里立刻安静了下来，“你们觉得这个标准太高。但我想问一句，我们费这么大劲，花了这么多钱，把这些新设备请回来，难道就是为了生产出和国营厂一样，用半年就坏掉的次品吗？”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了。 “国营厂有他们的标准。我手里的这份，是我们的标准！”何雨柱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从今天起，我们何氏五金厂，只做一件事，就是用最高的标准，造出最耐用的东西！” 他放下文件，伸出三根手指。 “为了保证这一点，我宣布，厂里成立三级质检体系！” “首先，是原材料入厂检！以后我们采购的所有钢材、辅料，进厂第一件事就是送到检验室。成分不达标，硬度不够，有杂质，不管是谁的关系送来的，价格多便宜，一律退回去！” 第141章 当场砸了 “然后，是生产工序自检互检！每道工序的工人，对自己手里的活负责。你这道工序完成了，先自己检一遍，合格了再交给下一道。下一道工序的师傅接手前，先检一遍上一道的活，发现问题，当场提出来！出了错，不光罚最后一个人，从出错的根上开始罚！” “最后！”何雨柱加重了语气，“是成品入库前的终检！我会从各位老师傅里，挑出眼睛最尖、最不讲情面的人，成立一个独立的质检小组！这个小组直接对我负责，有最终否决权！任何产品，不管是谁生产的，什么理由，只要他们说不合格，那就只有一个下场——当场销毁！” 三级质检，环环相扣。 在场的老师傅们听得都愣住了，他们从没听过这么严格的质量管理办法。 何雨柱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板着脸抽旱烟的老头身上。 “耿师傅。” 那被称为耿师傅的老头抬起头。他叫耿直，人如其名，是厂里有名的犟脾气，技术好，脾气更臭，因为一点小毛病跟车间主任拍桌子是常事。 “这个质检小组，你来当组长。我给你最大的权力，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包括王厂长，也包括我！”何雨柱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把所有不合格的产品，都拦在仓库大门外！” 耿直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他放下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站起身，只说了一个字。 “行！” …… 一周后。 第一批刹车片样品，在全新的数控机床和老师傅们小心翼翼地操作下，终于生产了出来。 样品表面光滑，边缘没有一丝毛刺，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光看样子，就比市面上所有产品都强。 王铁柱捧着样品，脸上全是笑，小心翼翼地，他带着几个车间骨干，把样品送到了新成立的质检室。 质检室里，耿直正带着两个同样较真的老师傅，围着一台刚装好的硬度测试仪在研究。 “耿师傅，你瞧瞧！咱们新家伙造出来的第一炉活儿！”王铁柱把样品小心放在桌上，语气里满是骄傲。 耿直没抬头，只是拿起一个样品和游标卡尺，开始测量。 质检室里特别安静，只有游标卡尺在金属上滑动的轻微声音。 王铁柱脸上还带着笑，对自己监制出来的东西很有信心。 “厚度，4.98毫米。”耿直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铁柱愣了一下，笑着说：“图纸要求是5毫米，差0.02毫米，这算什么？比纸还薄呢！不影响用！” 耿直没有理他，拿起另一个样品，再次测量。 “4.97毫米。” “4.99毫米。” 一连测了五个，没有一个能达到标准的5毫米。 耿直放下最后一个样品，抬起头，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合格。” 王铁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耿……耿师傅，你开什么玩笑？就差这么一丝丝，肉眼都看不出来！这怎么就不合格了？”他急了，声音都大了几分。 “标准上写的是5毫米，正负公差0.01。你这批，最大的差了0.03。”耿直拿起桌上的小铁锤，“老板说了，不合格的，当场销毁。” “别！”王铁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脸都涨红了，“老耿！你别这么死脑筋行不行！这是我们熬了几个通宵才弄出来的第一批货！你这一锤子下去，大家的心血全没了！” “心血？”耿直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造出一堆不合格的废铁，算什么心血？王铁柱，老板把质检的权力交给我，我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今天我放过你这0.02毫米，明天就有人敢搞0.2毫米！这个口子，不能开！” 他说完，不再废话，举起铁锤，对着桌上那个光滑的刹车片，狠狠砸了下去！ “铛！” 一声脆响。 那凝聚了众人心血的样品，应声而碎。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砸得好。” 所有人回头，只见何雨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王铁柱的脸瞬间白了，他看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老板，我……” 何雨柱没有看他，而是走到耿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耿师傅，你做得对。这个月的奖金，质检小组全体翻倍。”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脸色煞白的王铁柱身上，声音陡然变冷。 “王铁柱，作为厂长，带头生产不合格产品，罚你半个月奖金。通报全厂。” 王铁柱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不是心疼钱，而是这当着全车间骨干的面，被老板毫不留情地处罚，这张脸，丢尽了。 何雨柱看着他，也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刻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再说一遍。在何氏五金厂，质量，就是天！谁敢拿质量当儿戏，谁就是砸我们所有人的饭碗！我何雨柱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他转身就走。 整个质检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了，老板是来真的。那份写在纸上的标准，不是口号，而是带电的高压线，谁碰谁死！ 从那天起，整个五金厂的风气彻底变了。工人们干活的时候，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那种严谨和专注，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设备、标准、人心，全都拧成了一股绳。 何雨柱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热火朝天的厂区，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没开始。 所有准备都已就绪，就差最后一步。 一张盖着红章的农机配件生产资质。 何雨柱很清楚，没有这张纸，他造出来的东西再好，也卖不出去，随时可能被叫停。 他把所有能证明何氏五金厂实力的文件整理成册，从新设备的采购单，到那份严格的质检标准，都装订得整整齐齐。 然后，何雨柱叫上王铁柱，亲自开着那辆绿色吉普，直奔市农机局。 王铁柱坐在副驾驶上，抱着厚厚的文件夹，手心里全是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第142章 你一个卖包子的还想翻天？ “老板，咱们……咱们这能行吗？我听说管这事儿的，眼光高着呢。” “行不行，不是他说了算。”何雨柱开着车，目光看着前方，语气很淡，“是我们的东西，说了算。” 市农机局的办公楼是一栋灰色的苏式建筑，走廊里透着一股严肃的味道。 两人按照指示牌，找到了主管生产审批的生产科。 办公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翻报纸。他头发梳得油亮，白衬衫的领口敞着，一副悠闲的样子。 “马科长，您好。”王铁柱抢先一步，微微躬着身子，脸上挤出笑容，“我们是何氏实业的，想来申请一下农机配件的生产资质。” 被称为马科长的男人眼皮都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继续看手里的报纸。 王铁柱有些尴尬，还是把怀里那份文件夹，小心地放在了办公桌上。 马科长的目光，这才从报纸上移开，落在了文件夹的封面上。当他看到“何氏实业”那几个字时，嘴角撇了撇。 “何氏实业？”他慢悠悠地放下报纸，端起茶杯吹了吹，“个体户啊？” “是……是。”王铁柱的腰弯得更低了。 “个体户搞这个？”马科长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很刺耳，“胡闹！知道这是什么吗？关系到农业生产的大事！你们懂技术吗？懂标准吗？” 王铁柱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何雨柱平静地看着马科长。 “懂。”何雨柱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楚。“我们的技术标准，比市面上任何一家国营厂都高。” 马科长这才正眼看了何雨柱一下，眼神里带着不悦，好像被冒犯了。 “口气倒是不小。”他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指了指那个文件夹，“行了，材料放这吧，等通知。” 说完，他便不再看两人，重新拿起了报纸，摆明了送客。 何雨柱和王铁柱只能退了出来。 走在走廊里，王铁柱的脸憋得通红，低声骂道：“什么玩意儿！狗眼看人低！老板，他这明显就是刁难咱们！” “我知道。”何雨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等吧。”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星期。 何雨柱没动，王铁柱快急疯了。厂里几台新机器跟宝贝似的供着，工人们的干劲都快憋坏了，可生产许可下不来，谁也不敢开工。 王铁柱每天都往农机局跑一趟，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一样。 “马科长说材料不全，让咱们回去补充。” “今天又说标准有问题，让我们重新写。” “刚才去，他又说领导太忙，没时间审，让我们下周再来……” 王铁柱一次次回来汇报，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到了第七天，他从外面回来，整个人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何雨柱办公室的椅子上，闷着头不说话。 “又怎么了？”何雨柱给他倒了杯水。 王铁柱灌了一大口，眼睛都红了，他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咬着牙说道：“老板，我找我一个在农机局扫地的老乡打听了。不是我们材料的问题！” “那是谁的问题？” “是京城国营农机厂！”王铁柱的声音里带着恨意，“我那老乡说，国营农机厂的李厂长，前几天专门请马科长吃了顿饭！还在酒桌上放了话，说绝不能让一个体户进来抢他们的饭碗！” 他抬起头，看着何雨柱，声音压得更低了：“老板，我那老乡还说……那个马科长，是李厂长的小舅子！” 原来是这样。 何雨柱明白了，这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后下绊子。 “我知道了。”何雨柱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越是平静，王铁柱心里越是没底。 第二天，何雨柱没带任何人，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市农机局。 他没有去生产科，而是直接上了三楼，局领导的办公区。他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生产科科长马科长的身影，正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 那个男人何雨柱不认识，但看那派头，还有马科长那副谄媚的模样，身份很明显。 “李厂长，您放心，那点破事儿，我给您办得妥妥的！他一个卖包子的，还想翻天不成？”马科长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走廊里，听得清清楚楚。 “小马啊，还是你办事我放心。”李厂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儿你压住了，回头厂里那批新钢材，我给你留着。” “哎呦，那可谢谢李厂长了！” 两人有说有笑，没发现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何雨柱看着他们，等他们说完，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马科长。” 听到声音，马科长和李厂长同时回头。当马科长看清来人是何雨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 何雨柱没有理他，目光反而落在了那个李厂长身上，淡淡的问道：“这位就是京城国营农机厂的李厂长吧？久仰。” 李厂长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就是何氏实业的何老板？年轻有为啊。” 何雨柱没接他的话，目光重新转回到马科长脸上，开门见山地问：“马科长，我们的资质申请，到底什么时候能批？” 当着李厂长的面被这样质问，马科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那丝慌乱变成了恼怒，官腔也端了起来。 “着什么急？该批的时候自然会批！都跟你说了，按流程走！” “流程？”何雨柱笑了笑，“是材料不全的流程，还是标准不符的流程？或者，是要等李厂长点头的流程？” 这话一出，马科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都粗重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的声音一下就尖了，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道，“何雨柱！我告诉你！别在这给我胡搅蛮缠！” 旁边的李厂长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已经晚了。 马科长被这话彻底激怒了。当着李厂长的面被一个体户这么顶撞，他脸上挂不住了。 他猛的一拍旁边办公室的门框，指着何雨柱的鼻子。 “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一个卖包子的懂什么农机？懂什么工业？你那套东西，就是废纸一张！” 他挺着脖子，脸上满是嚣张和不屑，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你的资质，我就是不给你批！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去告我啊！” 第143章 局长当场吓瘫！ 整个走廊，安静得吓人。 李厂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小舅子蠢到这种地步，竟然把私底下的交易，当众吼了出来。 面对马科长这近乎咆哮的叫嚣，何雨柱却异常平静。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面目扭曲的科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看不出温度，带着一丝嘲讽。 何雨柱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慢步向楼梯口走去。 马科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何雨柱没有在楼门口停留，他直接走到了街角的公用电话亭。 身后那栋楼里，马科长或许还在为自己的手段感到得意，李厂长可能正盘算着如何分掉那批新钢材。 他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何雨柱拿起冰冷的话筒，熟练地拨动着号码盘。 电话接通得很快。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沉稳的声音。 “张秘书，你好，我是何雨柱。”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变得客气起来：“何老板，你好，领导正好还念叨你呢。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雨柱的语气很平静，讲述着一件普通的事情。 “张秘书，有点小事，可能需要跟领导汇报一下。” “我们何氏实业响应市里农业现代化的号召，准备投产一批高质量的农机配件，解决现在农村普遍存在的零件不耐用、更换难的问题。” “钱，我们自己投了。从沈阳第一机床厂买来的新设备，也已经到位了。我个人也拿出了一套远超国营厂现行标准的技术方案和质检流程。” 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但是，在市农机局申请生产资质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阻力。” “生产科的马科长认为，我们是个体户，不具备生产农机配件的资格，我们的技术标准是胡闹，直接把我们的申请给压下了。我今天去询问进度，他当着国营农机厂李厂长的面明确告诉我，这个资质，他就是不批。”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张秘书立刻就听懂了这番话里的意思。 何雨柱，是市领导亲自扶持起来的民营企业代表，是解决民生问题的一个范例。 现在，这个范例在响应领导号召的时候，却被一个基层的科长，用个体户这种可笑的理由给卡住了。 这等于是在公开对抗市里的发展方向，打市领导的脸。 片刻之后，张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里带着一丝冷意。 “何老板，我知道了。” 他只说了这五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 市领导办公室。 张秘书敲门进来，快步走到正在批阅文件的领导身旁，低声将刚才电话里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领导批阅文件的笔尖，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一个卖包子的，还想翻天不成？”领导重复着马科长那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大的官威啊。”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伸出手，慢慢拿起了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 他直接拨通了农机局局长的办公室。 …… 市农机局，三楼会议室。 局长刘建国正主持着全局的年终总结会议，规划着来年的工作蓝图。 “同志们，明年我们的工作重点，还是要围绕服务好几大国营农机厂，保障好他们的生产……” 话音未落，他的秘书就脸白地推开门，一路小跑过来，将一个话筒递到他耳边，声音都在发颤。 “局长，市……市里领导的电话，红机！” 刘建国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接过电话，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些。 “喂，领导您好，我是刘建国，我们正在开会……” “刘建国！”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喝，声音极大，震得刘建国耳膜嗡嗡地响。 “我问你！你们农机局，到底是为人民服务的机构，还是给某些国营厂开的看门狗院子？” 刘建国吓得“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握住。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领导的怒气，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 “一个积极响应市里政策，自己掏钱买先进设备，技术标准甚至比你们国营厂还高的民营企业，你们凭什么卡着人家的资质不批？” “谁给你的胆子！谁给那个马科长的胆子！” “是不是觉得我提倡的农业现代化，在你们农机局就是一句空话？” 一句句质问，狠狠砸在刘建国的心上。他浑身上下，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后背的衬衫一下就湿透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捅了多大的娄子。 “领导，我……我不知道这个事……我马上查！我马上解决！”他结结巴巴地保证着，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慌乱。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如果何氏实业的生产资质还没办好，你这个局长，就不用干了！” “啪！” 电话被重重挂断。 刘建国握着话筒，呆立在原地，脸色惨白，浑身是汗。 会议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刘建国猛地反应过来，他将话筒狠狠往桌上一摔，也顾不上跟任何人解释，直接转身冲出了会议室。 “马科长！我x你姥姥！” 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三楼的走廊。 …… 生产科办公室里。 马科长正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哼着小曲。他刚刚打发走李厂长，心里正盘算着那批新钢材到手后能捞多少好处。 至于那个不识抬举的何雨柱，早就被他忘了。 一个体户，还想跟自己斗？真是做梦。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巨大的声响吓了马科长一跳，他刚要发火，就看到局长刘建国双眼通红，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 “局……局长？您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刘建国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你！被停职了！” 马科长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刘建国气得浑身发抖，他真想一巴掌扇死眼前这个蠢货，“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第144章 牌匾挂上了！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份被马科长当成废纸的申请材料，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现在！立刻！马上！把何氏实业的生产资质给我办下来！盖章！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人家厂里去！” 刘建国指着门口，声音沙哑地咆哮着：“如果耽误了一分钟，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马科长被那份文件砸得有些发蒙，他看着局长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听着那句“你被停职了”，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卖包子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不是去告状，他这是……直接去请了尊神仙来啊！ 与此同时。 何雨柱已经开着吉普车回到了五金厂。 厂区里，工人们看到他回来，都投来询问和担忧的目光。王铁柱更是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老板，怎么样？” 何雨柱停好车，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拍了拍王铁柱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让质检科的人准备好，把咱们的公章也拿出来。” 王铁柱一愣：“拿公章干什么？” 何雨柱看着热火朝天的车间，嘴角微微上扬。 “等着他们把那张‘通行证’，亲自送上门来。” ...... 王铁柱在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一会探头朝厂门口望，一会又回头看看办公室里的何雨柱。 他搓着手，嘴上都急出了个泡：“老板，这都快一个钟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不会是耍咱们吧？” 何雨柱端着搪瓷缸子，吹了吹热气，眼皮也没抬。 “急什么。” 他喝了口水，说：“有些人，不把他打疼，就不知道怎么走路。现在，有人在教他。” 王铁柱听得不太明白，还想再问。 吱——嘎——！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厂门口传来。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冲到五金厂大门口停下，车头离铁门就差一点距离。 厂里的工人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朝门口望去。 车门推开，一个穿干部服的男人从车里冲了出来。 他头发乱了，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汗，胸口剧烈地起伏。 “刘……刘局长？”王铁柱瞪大了眼睛，他认得这人，是农机局的一把手刘建国。 可现在的刘建国，一点局长的样子都没有。 他没理周围的目光，一进大门就四处张望，当他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何雨柱时，像是看到了救星。 刘建国快步冲了过来，在离何雨柱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脚下差点摔倒。 他顾不上扶正帽子，两只手伸出来，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 手心全是冷汗。 “何老板！”刘建国开口，声音有点抖，“误会！都是误会啊！” 他攥着何雨柱的手不放，连声说道：“是我们局里个别同志思想僵化，工作方法简单！是我领导无方！我代表市农机局，向你和何氏实业检讨！” 这话一出，周围围观的工人们都愣住了。 局长亲自上门道歉？ 王铁柱也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巴张得老大。 何雨柱抽回自己的手，表情没什么变化。 “刘局长言重了。” “不重！一点都不重！”刘建国连忙摆手，他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红绸包着的东西，还有一个文件本，双手捧着，姿态放得很低。 “何老板，你这样一心为公，帮助农民解决困难的企业家，是我们应该扶持和学习的榜样！我们之前的工作，太糊涂了！” 刘建国深吸一口气，当着所有工人的面，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何雨柱面前。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厂区都能听到。 “我今天代表市农机局，来给您送资质和牌匾的！” 他亲手揭开红绸。 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露了出来。 上面用楷书刻着几个大字。 “农机配件定点生产单位”！ 牌匾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京州市人民政府、京州市农机局联合颁发。 厂区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喔！” “我们通过了！我们拿到牌子了！” “太好了！” 工人们挥舞着手臂，有的人甚至跳了起来，互相拥抱着喊叫。 王铁柱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死死盯着那块牌匾，这个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个被国营大厂垄断的资格，现在就摆在了他们面前。 他看着那些老师傅，看着那些年轻工人。 他们这个生产铁丝网和螺丝钉的小作坊，今天得到了国家的认可！ 刘建国看着这沸腾的场面，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擦了把额头的汗，对何雨柱的语气更热切了。 “何老板，这块牌子，你们是京城第一家拿到的个体户企业！市领导说了，你们是标杆，是典范！” 京城第一家！ 这几个字，让在场的工人又一次骚动起来。 这意味着，他们不光做到了，还创造了历史。 在全厂工人注视下，何雨柱从刘建国手中，接过了那本资质证书和那块牌匾。 …… 这个消息不到半天，就在京城传开了。 一个体户，从国营大厂嘴里抢下了一块肥肉。 一个电话，让农机局局长亲自上门赔罪。 何雨柱这个名字，又一次成了很多人议论的对象。 第二天，《京城日报》的头版侧栏，刊登了一篇不大的文章。 《个体经济参与国家建设的典范——记何氏实业有限公司》。 文章赞扬了何氏实业的社会责任感和创新精神。 配图上，何雨柱手持“农机配件定点生产单位”牌匾的照片，第一次出现在了报纸上。 这一刻，所有的质疑和刁难，都成了笑话。 厂里的喧嚣平息下来，但所有人的脸上，都还带着一股自豪。 何雨柱让人把那块金字招牌，高高挂在了主车间的墙上。 他站在牌匾下，面对着聚集过来的全厂工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他没有说太多话，声音平静，但很有力。 “从今天起，我们生产的每一个齿轮，每一块刹车片，都代表我们何氏五金厂的脸面，代表我们京城所有个体户的脸面！” 他伸手指着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你们用造出来的东西告诉所有人！” “我们，不比国营厂差！” “我们，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王铁柱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站在光芒下的年轻人，感觉浑身的血都在烧。 他知道，一个属于他们的新时代开始了。 第145章 直接降价两成！ 事情结束后，何雨柱没有多停留。 他回到办公室，林晓雅已经抱着一摞文件等在了那里，她的脸上也带着激动。 何雨柱没有看那些文件，他转身从墙上取下一副华北地图，在办公桌上铺开。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从京城出发，连接起河北、山西、内蒙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 那是他建立的蔬菜联盟的版图。 他抬起头，看着林晓雅。 “晓雅，立刻联系我们蔬菜联盟的所有合作社，发一封电报。” “告诉他们，我们何氏实业，要给他们的拖拉机，换上最好的心脏。” “告诉他们，全华北最好的农机配件，来了！” 何雨柱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话里的分量很足。 林晓雅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句话没多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何氏实业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 不到一个小时，一封封内容简短的电报，就通过蔬菜联盟的渠道，发到了华北五省上百个农村合作社。 电报内容很简单，就三条。 第一，何氏实业，已经成了国家认可的农机配件定点生产单位。 第二，从今天起，何氏实业向所有蔬菜联盟的合作单位，供应各种型号的高质量农机配件，像是东方红拖拉机、手扶拖拉机的刹车片、离合器片、齿轮、轴承这些，全都有。 第三，所有配件，价格比国营厂的市场价低百分之十。 这封电报，在整个华北的农村合作社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啥？何老板开始造拖拉机零件了？” “还拿到了国家的牌子？真的假的？” “价比国营厂还便宜一成！我的天！” 大家起初都很震惊，不敢相信，可当他们看到电报最后的落款是“何氏实业”时，心里的怀疑就全没了。 “何老板”这三个字，经过早餐工程和蔬菜联盟这两件事，在这些农民和基层干部心里，就是信誉的保证，比任何红头文件都管用。 “何老板出手，那还能有假？他啥时候坑过咱们？” “就是！咱们冬天能吃上便宜菜，过年能分到钱，不都是靠何老板？他说造的零件好，那就差不了！” 信任早就建立起来了。而那个比国营厂便宜一成的价格，更是狠狠刺激到了每个合作社的负责人。对这些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的庄稼人来说，这省下来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消息激动的时候，何雨柱的第二道命令，又通过电话追了过来。 林晓雅拿着电话，把何雨柱的原话，告诉了第一个打电话来问情况的河北李主任。 “李主任，我们老板说了，除了价格便宜，我们还提供三包服务！” “所有从我们何氏实业出去的配件，全部包安装、包售后！一年之内，只要是正常用坏了，我们二话不说，免费给你换新的！要是你们自己不会换，我们还派技术员，上门给你们修！” 电话那头的李主任听完，十几秒都没说出话来。 他握着话筒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包安装？包售后？坏了还免费换？甚至还派人上门来修？ 这是什么服务？ 他们跟国营厂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别说上门维修了，就是去买个零件，都得看人家的脸色。买回来的东西好不好，全看运气，坏了也只能自己认倒霉。 何老板这哪里是卖零件，这简直是把人当祖宗供着。 这是一种全新的做生意方式。 “晓雅丫头！”电话那头，李主任的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带着一股子激动，“别说了！啥都别说了！我信何老板！你给我记下来，先给我们合作社来五百套东方红-75的刹车片！还有两百套离合器片！钱！我马上让会计给你汇过去！” 这个电话，就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何氏五金厂销售科内部新装的电话，铃声从响起来就没停过。 “喂！是何氏实业吗？我们要订齿轮！手扶拖拉机的！先来三百个！” “我们要轴承！联合收割机的！有多少要多少！” “钱不是问题！我们现在就派人去京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电话一个接一个，从河北、山西、内蒙打来……每个电话背后，都是一个急切的声音和一份份订单。 山西一个大合作社，连电话都懒得打了，社长直接带着两个壮汉，开着一辆旧解放卡车，连夜赶路，直接堵在了何氏五金厂的大门口。那社长揣着一布袋的现金，红着眼睛对王铁柱说，今天拿不到货，他们就不走了！ 整个销售科都忙疯了。 林晓雅带着几个年轻姑娘，写订单写的手都软了，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短短一个星期。 就一个星期，何氏五金厂就签了超过十万件农机配件的销售合同，客户覆盖了华北地区差不多一百个农村合作社。 当林晓雅把最后的统计数字，用微微发抖的声音报给何雨柱时，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老板……合同销售总额，超过三十万了！” 三十万！ 这差不多是蔬菜联盟一个季度的纯利润。 现在，何雨柱只用了一个星期，用那些没人看得起的铁疙瘩，就做到了。 王铁柱站在一旁听着这个数字，这个壮汉眼眶通红，他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上，感觉过去几十年的窝囊气，在这一刻，全都散了。 就在厂里因为这笔大生意而欢呼庆祝时，市里的一份嘉奖文件，又让这股热情达到了顶峰。 鉴于何氏实业在推动农业机械化、解决农民实际困难中做出的贡献，经市领导特批，授予何氏实业“农业现代化重点支持企业”的称号。 这块牌子的分量，比上次那块定点生产单位的牌子更重。 它代表着，何雨柱的农机配件生意，已经从“被允许做”，上升到了“被支持着做”的层面。 整个何氏五金厂，彻底沸腾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成功和荣誉里的时候，一个坏消息悄悄传了进来。 王铁柱一脸严肃地推开何雨柱办公室的门，连门都忘了敲。 “老板，出事了。”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他凝重的表情，示意他继续说。 “京城国营农机厂……今天早上刚放出话来。”王铁柱的声音有点干，他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厂生产的所有小型农机配件，从今天开始，全面降价！降价幅度……百分之二十！” 第146章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技术！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百分之二十！ 这是一个很厉害的降价幅度，不光抵消了何雨柱百分之十的价格优势，还要再往下压一头。 国营大厂不计成本的反击，终于来了。他们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何雨柱这个刚冒头的对手，给彻底压垮。 王铁柱一脸担忧，他看着何雨柱，等着老板的反应。 何雨柱静静地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个挂满庆祝横幅，一片火热的厂区。 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降价百分之二十？” 何雨柱转过身，看着忧心忡忡的王铁柱，眼睛里没有一点慌乱，反而闪着一股更强的斗志。 “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国营农机厂全面降价百分之二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何氏五金厂。 厂里前一天还挂着庆祝的横幅，今天气氛就变了。工人们脸上的笑容没了，都透着一股担心。车间里机器的声音好像都闷了不少。 百分之二十，这个数字让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何氏实业好不容易才有的百分之十的价格优势，一下就没了，反而比国营厂的贵了。 “老板，咱们也降价吧！” 王铁柱撞开办公室的门，大口的喘着气，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 “刚才山西那个合作社的李主任打电话来，口气已经不对了！问咱们能不能再便宜点，说国营厂那边给的价格更低！咱们要是不跟，刚签的合同都可能要黄啊！” 办公室里，几个刚被叫来的项目负责人也都坐不住了。 国营大厂这是下血本要跟他们拼了，想用最直接的办法，把他们这个刚冒头的个体户按死。 面对快要急疯的众人，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王铁柱，慢慢摇了摇头。 “不降。” 两个字，说得很干脆。 王铁柱愣住了：“不降？老板，那咱们不是等死吗？咱们的优势不就是便宜吗？” “谁说咱们的优势是便宜？”何雨柱反问一句，办公室里一下就安静了。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很清楚：“跟国营厂拼价格，那是找死。他们家大业大亏得起，咱们亏不起。他们亏一年有国家补，咱们亏一个月就得关门。” “咱们要打，就打他们没有的东西！” 就在何雨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恶性市场竞争，并选择了正确的差异化竞争战略……】 【奖励：《全系列农机配件轻量化改良方案》！】 一大股数据流涌进何雨柱的脑子里。 刹车片、齿轮、离合片……所有核心配件的新图纸和工艺参数全都有了。这些配件在保证强度，甚至比原来更结实的情况下，通过优化材料和结构，重量减轻了不少。 何雨柱嘴角勾了一下。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一脸着急的王铁柱他们，直接下了命令。 “王厂长，马上去把耿师傅和技术组的老师傅们都叫过来，开会！” …… 半小时后，技术研讨室里，气氛很严肃。 耿直和他手下的几个老师傅，正围着一张刚画出来的草图，一个个眉头都锁着。 “老板，您这想法……有点太大胆了。”一个老师傅扶了扶老花镜，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地方，“把这个齿轮的厚度削减百分之十五，还要保证它的扭矩和耐磨性不变，甚至更高？这……不合常理啊。” “是啊，钢材的强度跟密度有关系，轻了，怎么可能还更结实？” 面对所有技术骨干的质疑，何雨柱没多解释，直接从办公室拿来一份刚写好的材料配方和热处理工艺流程。 “按这个方子去配料，按这个流程去淬火。” 耿直接过文件，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越看，脸上的表情就越吃惊，从怀疑到不敢相信，最后手都开始抖了。他猛地抬起头，盯着何雨柱，“老板！这……这方子您从哪弄来的？这都赶上给坦克造零件的工艺了！”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的看着所有人，说了一件事。 “这项技术改良，能让咱们的核心配件，平均重量减轻百分之十五。” 何雨柱顿了顿，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一台用咱们全套配件的东方红拖拉机，在下地干同样的活时，它的油耗，能比用国营厂配件的拖拉机，省至少百分之五！” 整个会议室一下就安静了。 所有老师傅都愣住了，脑子里飞快地算着。 油耗降低百分之五！ 对于那些天天在地里烧油，把柴油看得比命还金贵的农民来说，这是什么概念？ 一台拖拉机一天烧一百块钱的油，用何氏的配件，一天就能省下五块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五！一年下来，省出来的钱，都够再买好几个新零件了！ 这笔账，农民们比谁都会算！ 跟这实打实的省钱比起来，国营厂那降价百分之二十带来的那点小便宜，算个屁！ “我明白了……”王铁柱喃喃自语，他看着何雨柱，声音都有点变了，“老板，您这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这只是第一步。”何雨柱的眼神很尖锐，他转向王铁柱，下了第二道命令。 “王厂长，你马上从厂里，挑二十个技术最好、最能吃苦的老师傅，成立一个华北农机流动服务队！” “配上咱们最好的工具，开上新买的吉普车，分成十个小组，今天就出发！在整个华北农村跑起来！” “他们的任务就一个！”何雨柱的声音提了起来，“只要是蔬菜联盟的合作社，谁家拖拉机坏了，不管是不是咱们的零件，一个电话，二十四小时内必须赶到现场！” “咱们自己产的零件坏了，二话不说，免费换新！是国营厂的零件坏了，咱们也帮他修！只收一个零件的成本钱，不收人工费！”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买国营厂的配件，就是买块铁。买我们何氏的配件，买的是一整年的安心！” 王铁柱听完，猛地一拍胸脯，吼道：“是！老板！我马上去办！保证今天太阳下山前，车队就出发！” 第147章 稀客啊 河北，下马坡村。 老支书蹲在村口的田埂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村里刚凑钱买的一台新播种机，里面的一个关键齿轮又崩了。现在正是春播的时候，机器趴窝，全村人只能干着急。 “又是国营厂那帮玩意儿，真他妈的坑人！”一个年轻后生恨恨地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一辆绿色的吉普车，轰隆隆地从远处开了过来，直接停在了田埂边上。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上带着机油味的中年男人跳下车。 “老乡，打听一下，这里是下马坡村合作社吗？” 老支书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京城何氏实业的流动服务队。”那男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从车上拎下来一个沉甸甸的工具箱，“听说你们的机器坏了，我们老板派我们过来看看。” 何氏实业？ 老支书和周围的村民都愣住了，他们只是昨天下午往蔬菜联盟的联络点打了个电话抱怨了一句，今天人就从京城跑过来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服务队的师傅已经脱下外套，钻到播种机下面，叮叮当当地忙活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那师傅满身油污地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崩了两个齿的齿轮。 “老乡，就是这玩意儿的问题。”他擦了把汗，从自己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齿轮，“我们车上正好带着备件，给你们换上，你们试试。” 老支书接过那个新齿轮，只觉得人手的分量明显比坏的那个轻一些，但工艺却精细了不止一个档次。 “师傅，这……这得多少钱？”老支书有些忐忑地问。 “钱？”那师傅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们老板说了，第一次上门服务，算是我们送给老乡的见面礼，不要钱！” 说完，他不顾村民的挽留，麻利地收拾好工具，跳上车，一脚油门，又朝着下一个村子赶去。 老支书捧着那个换下来的坏齿轮，看着吉普车远去的背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天下午，换上了新齿轮的播种机在田里跑得飞快，效率比以前高了一大截。 更让老支书震惊的是，晚上会计算账的时候，发现这台播种机干了一下午的活，竟然比平时省了小半壶柴油！ 老支书拿着账本，在灯下看了半天，他猛地一拍大腿，冲到村委会，抓起电话，直接摇给了山西那个相熟的合作社李主任。 “老李！别犹豫了！国营厂那便宜咱不能占！快！把你们社里所有的订单，全都换成何老板的！听我的，没错！”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华北广袤的田野上，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悄然逆转了战局。 半个月时间，华北的农机配件市场就变天了。 国营农机厂的仓库里，降价百分之二十的配件堆满了，没人来买。何氏五金厂门口，拉货的卡车却排起了长队，还有合作社的社长直接拿着现金在厂里等货。 省油，耐用，还上门包修。 这三点，直接打在了国营厂的要害上。农民不懂什么市场竞争，但他们会算账，拖拉机省了多少油，他们心里有数。 京城国营农机厂，厂长办公室里，烟雾弥漫。 李厂长的脸蜡黄，一脸憔悴。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短短半个月，他的头发白了一半。 降价没能打垮对手，反而让自己厂子亏损严重。更糟糕的是，何氏实业的流动服务队每到一个地方，修好一台机器，就等于让国营厂当众丢一次脸。他们拿出来的那些坏掉的劣质配件，就是国营厂质量差的证据。 “厂长，市里主管生产的领导打电话来，问我们厂这个月的亏损是怎么回事。”秘书推门进来，声音很小。 李厂长身体一抖，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按进烟灰缸。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很惨。 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厂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李厂长站起身，下定决心，沙哑地说道：“备车，去何氏五金厂。” 何雨柱的办公室里，王铁柱正兴奋地汇报着最新的销售数据。 “老板，李厂长来了，就在楼下。”林晓雅敲门进来，表情有点复杂。 王铁柱的笑声停了，他下意识地捏紧拳头：“他来干什么？我下去会会他！” “让他上来。”何雨柱头也没抬，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几分钟后，李厂长一个人走进办公室。他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何雨柱，又看了看旁边站着，一脸警惕的王铁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个月前，他还没把何雨柱放在眼里。 现在，他却要亲自上门，找一条活路。 “何老板。”李厂长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主动伸出手。 何雨柱站起身，和李厂长握了握手，语气平淡：“李厂长，稀客啊。” “何老板年轻有为，是我看走眼了。”李厂长说话的姿态很低，“这次来，是想跟何老板谈谈合作。” “合作？”何雨柱笑了笑，“我以为李厂长是来宣布降价百分之三十的。” 李厂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们国营厂，在大型配件，比如发动机总成、变速箱这些领域，还是有技术优势的。”李厂长艰难的开口，说出了来之前想好的话，“而何老板你们，在小型易损件上，质量最好。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互补一下？” 王铁柱在一旁听着，心里觉得痛快，他看向何雨柱，等着老板怎么收拾这个家伙。 何雨柱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可以。” 他吐出两个字。 李厂长和王铁柱都愣住了。 “从今天起，你们厂的销售渠道，可以代销我们何氏的配件。你们生产的大型总成，我们何氏的服务队，也可以提供上门安装和维修服务。”何雨柱看着李厂长，语气平静，但话里的意思不容拒绝，“我们，来给你们国营厂做售后。” 李厂长愣住了。 让一个体户，给国营大厂做售后？这事传出去，京城工业系统的人都会很惊讶。 可他看着何雨柱的眼睛，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这是何雨柱给他的唯一出路。他要是不接受，何氏实业下一步，可能就要开始做大型配件了。到那时候，他连求和的机会都没有。 “好……好！”李厂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 第148章 我们把关系定下来吧 李厂长走后，王铁柱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直跳。 “老板！牛！太牛了！您这是把国营厂的脸按在地上踩，踩完了还逼着他说谢谢啊！”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场仗，他赢了。 为了庆祝这次胜利，何氏实业当晚在京城饭店包下整个宴会厅，举办了一场庆功宴。 整个公司上下，从五金厂的老师傅，到早餐店的年轻服务员，所有人都来了。 宴会厅里很热闹。 何雨柱是全场的中心，他端着酒杯，被一群激动的员工围在中间。 “老板！我敬您一杯！要不是您，我这辈子都想不到，咱们这帮抡锤子的，能把国营大厂给干趴下！”一个老师傅红着眼圈，一口干了杯里的白酒。 “老板！我们早餐店也听说了！您是我们的骄傲！” “老板，你就是我们的神！” 王铁柱更是喝得满脸通红，他搂着几个车间主任，扯着嗓子吼着不成调的歌，眼泪和酒混在一起往下淌。 何雨柱笑着，和大家一一碰杯。 宴会的气氛很热烈。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了角落。 那里，林晓雅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她没有加入人群，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低声跟饭店的经理核对什么。她虽然在笑，但何雨柱看出她很疲惫。 那一刻，何雨柱的耳朵里，周围的吵闹声好像都消失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何雨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林晓雅。 他为了农机配件的项目，在会议上和别人争论，在车间里监督进度，甚至为了一个技术参数跟老师傅们争得面红耳赤。他为了打败国营厂，制定了周密的市场策略。 可他有多久，没有好好跟林晓雅说说话了？ 他想起，在自己决定投入全部资金时，是林晓雅，虽然担心，却依旧选择无条件执行；在无数个自己研究图纸的深夜，是她，默默地泡好一杯热茶放在手边；在所有人都为订单狂欢时，是她，带着财务团队核算到天明，确保每一笔账目都清晰无误。 她是公司的财务大管家，是人事主管，是后勤部长，她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公司最繁杂的摊子，让何雨柱在前线没有后顾之忧。 可他呢？他对林晓雅的关心，甚至还不如对一个齿轮的硬度参数上心。 一股愧疚涌上何雨柱的心头。 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也就在这时，那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感波动，并初步意识到家庭与事业的平衡重要性！】 触发“家庭幸福任务”：向你最坚实的事业伴侣与爱人，许下一个男人应有的、终生的承诺！ 【任务奖励：《八零年代浪漫订婚仪式指南》！】 何雨柱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推开了身边还在起哄敬酒的人。 他穿过喧闹的宴会厅，目标明确地朝那个角落走去。 林晓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合上文件夹，刚一回头，就看到了走到自己面前的何雨柱。 “老板，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只因为长时间写字而有些冰凉的手。 林晓雅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僵住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手掌传来的温度，和他身上那股混着淡淡酒气的熟悉味道。她好像听不到宴会厅的喧闹了。 何雨柱没有看她的脸，只是将她的手握在自己宽大的手心里，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带着歉意，很认真的轻声说道：“晓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等忙完这阵，我们……把关系定下来吧。” 何雨柱的话很轻，但林晓雅听得清清楚楚。 她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却控制不住地发热。 这段时间，她确实太累了。公司的账目，人员的调配，还有各种压力，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她不说，是怕给何雨柱添乱。 一滴泪珠滑过脸颊，滴落在何雨柱握着自己的手背上，有点烫。 何雨柱感觉到了，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林晓雅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飞快抹了下脸，然后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里，有委屈，有等待，但更多的是幸福。 …… 庆功宴一结束，何雨柱没有停歇。 他把公司的日常事务暂时交给了王铁柱，自己则开始忙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要给林晓雅一场难忘的订婚仪式。 地点，就定在“何氏私房菜”。 何雨柱亲自画图，让装修队连夜进场，把私房菜的整个后院改造成了一个半露天的宴会场地。地面铺上红地毯，四周挂满从南方运来的鲜花，头顶上还拉起了串灯。 这份用心，比他设计任何一个零件都要细致。 接着是请柬。 何雨柱托关系，专门定制了一批带着暗纹的厚卡纸。 他亲自设计了封面，用烫金的工艺印上“H&L”，下面是一行小字——“何雨柱与林晓雅订婚之喜”。 这份在当时很奢侈的请柬，被一一送了出去。 公司所有员工，从五金厂的老师傅到早餐店的服务员，人手一份。 华北各地的合作社负责人，只要能赶来，都收到了电报和正式邀请。 市领导的张秘书，何雨柱亲自送了过去，对方笑着收下，说一定代领导转达祝福。 方振国和吴秀芳夫妇，是他第一个登门拜访的。 最后，剩下的十几份请柬，被送到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 当邮递员将那份烫金的请柬送到三大爷阎埠贵手里时，这位算计了一辈子的老教师，捏着那张光滑的卡纸，手都有些发抖。 他看着请柬上“何雨柱”三个字，又看了看举办地点“何氏私房菜”，只觉得这张纸很沉。 何老板已经不是那个能被自己随意算计的小厨子了，而是成了他需要仰望的人。 整个四合院都震动了。 所有收到请柬的人家，都把那张金灿灿的请柬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像是一份荣耀。 院子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阎埠贵沉默了一整天，晚饭的时候，破天荒地没跟老板算计菜钱。他把自己珍藏的两瓶西凤酒拿了出来，又掏出十块钱，让他老婆去副食店割了一条最大的草鱼。 晚上，阎埠贵提着酒和鱼，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 第149章 傻柱订婚！ “柱子，恭喜，恭喜啊！”一进门，阎埠贵脸上就堆满了笑，那股子亲热劲，比对自己亲儿子还甚。 何雨柱正在屋里看书，看到三大爷这副模样，也笑了笑，站起身。 “三大爷，您太客气了，快请坐。”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街坊邻居，你办喜事，我这当长辈的能不高兴吗？”阎埠贵把东西放在桌上，搓着手，有些局促地说：“柱子，你看……咱们院里这么多年，我……我以前有点小算计，你别往心里去。” 何雨柱给他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说：“三大爷，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阎埠贵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切入正题：“是是是。那个……柱子，你看哈，我们家解成，最近在厂里效益不好，老是开不出工资。你那厂子现在不是红火得很吗？能不能……给安排个活干干？” 他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有立刻回答。 阎埠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三大爷，都是街坊，这事好说。”何雨柱放下茶杯，平静地开口，“不过，我这庙小，规矩大。解成要是想来，让他明天自己去厂里找王铁柱报道。” 阎埠贵脸上一喜，刚想说谢谢。 “从学徒干起，跟所有新来的工人一样，三个月试用期，能干就留下，不能干就走人。”何雨柱看着他，语气很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我厂里，不养闲人，我一视同仁。”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那丝僵硬变成了一种叹服。 他明白了。 何雨柱这不是在跟他谈条件，而是在给他定规矩。 自己以前那些小算盘，在人家这番气度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行！就该这样！我让他明天就去！谢谢你，柱子！不，何老板！”阎埠贵站起身，对着何雨柱，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次，他是心服口服。 …… 订婚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整个南锣鼓巷，前所未有的热闹。 从中午开始，一辆接一辆的小轿车，就陆续地开了过来。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开进胡同，是市里领导秘书的座驾。 紧接着，一辆挂着军牌的上海牌轿车也到了，方振国夫妇下了车。 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的绿色吉普车，那是从华北各地赶来的合作社社长们。 这些在各自地盘上说一不二的汉子们，今天一个个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手里提着各地的土特产，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来给他们的“财神爷”道贺。 整个胡同都被这些车给堵得水泄不通。 四合院里的居民，全都探着脑袋，趴在门口和墙头上往外看。 “我的乖乖，那不是市府的伏尔加吗？” “你看那个军牌！我的天，何雨柱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这阵仗，可真厉害啊！”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这才真正明白，那个在院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何雨柱，如今已经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何氏私房菜的门口，更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王铁柱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带着厂里的骨干们，在门口意气风发地迎接着各路来宾。 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 整个京城，都在因为这一场订婚宴而议论纷纷。 主桌上是方振国夫妇和市里来的几位干部，他们低声说话，气度沉稳。旁边几桌，是华北各地的合作社社长，这些皮肤黝黑的汉子坐得笔直，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最靠外的几张桌子，坐着南锣鼓巷四合院的邻居们，他们穿着最好的衣服，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阎埠贵端着酒杯，手没敢碰桌上的硬壳中华烟，他看着那些谈笑风生的干部和社长，只觉得喉咙发干。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是他平时要仰望的人物，今天却都成了何雨柱的客人。 人群中，秦淮茹默默坐在角落。她今天特意换了自己最好的一件的确良衬衫，可在这满堂宾客中，依旧显得灰头土脸。 “吉时到！新人到！” 王铁柱一声洪亮的唱喏，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后院入口。 何雨柱走在前面。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料子很好。何雨柱脸上带着笑，显得沉稳自信。 在他身侧，林晓雅穿着一件量身定做的酒红色连衣裙，款式简洁大方，衬得她皮肤雪白，明艳动人。她挽着何雨柱的手臂，脸上有些羞涩，但眼神里全是幸福。 “我的天，晓雅今天可真漂亮。” “跟电影里的女明星一样！” “傻……柱子真有福气啊。” 四合院那桌，传来一阵压不住的议论。 秦淮茹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她死死盯着光芒四射的林晓雅，又看了看被众人簇拥的何雨柱。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厨子，也曾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愿意把饭盒里唯一的肉块都给她。 可她，亲手把他推开了。 她的心脏一阵抽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何雨柱牵着林晓雅，走到了院子中央的礼台上。他拿起话筒，目光环视全场，声音沉稳有力。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今天能来见证我和晓雅的订婚仪式。我何雨柱没什么文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我只知道，我身边这位姑娘，是我这辈子认准的人。以后，谁要是欺负她，就是跟我何雨柱过不去！” 林晓雅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紧紧地回握住何雨柱的手。 台下的工人们开始起哄。 “老板威武！” “老板娘好！” 在一片哄笑和祝福声中，何雨柱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小盒子。 盒子打开，一枚东西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那……那是什么？” “是玻璃吗？怎么那么亮？”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主桌上，方振国的夫人吴秀芳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钻戒？” 钻石！ 何雨柱没管台下的骚动，他专注地看着林晓雅，单膝跪地，将那枚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上。这枚戒指，在这个年代足够换一套房子了。 “晓雅，嫁给我。” 林晓雅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用力地点头，声音哽咽着说：“我愿意。” 轰！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四合院那桌，所有人都看呆了。 第150章 便民服务队 阎埠贵看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在颤。他一辈子算计，攒下的那点家底，恐怕连那戒指的一个小角都买不起。 许大茂更是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想起自己结婚时，给娄晓娥买的也不过是一对银镯子。何雨柱这手笔，简直是把他按在地上用钱砸。 秦淮茹的脸色一片煞白。那枚戒指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进了她的心里。她知道，她和何雨柱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好！好啊！” 方振国带头站了起来，他走上台，拿起话筒，洪亮的声音压下了全场的嘈杂。 “我今天来，不只是以长辈的身份，也是代表组织，来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他看了一眼何雨柱和林晓雅，眼中满是赞许。 “何雨柱同志和林晓雅同志，他们在事业上响应国家号召，为民营经济发展做出突出贡献，在个人生活上，也树立了新时代青年的榜样！他们是事业和爱情双丰收的典范！让我们再次把掌声送给他们！” 整个宴会的气氛被彻底推向了顶点。 也就在这一刻，何雨柱的脑海里，那熟悉的机械音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海量正面情绪涌入！】 【来自方振国的【赞许】，情绪值+1000！】 【来自全厂员工的【祝福】与【崇拜】，情绪值+8888！】 【来自合作社负责人的【感激】与【敬佩】，情绪值+9999！】 叮！检测到强烈负面情绪！】 【来自秦淮茹的【悔恨】与【绝望】，情绪值+5000！】 【来自许大茂的【嫉妒】与【怨毒】，情绪值+3000！】 【来自阎埠贵的【羡慕】与【敬畏】，情绪值+2000！】 【恭喜宿主！情绪值账户余额瞬间暴涨！当前总额：XXXXX！】 何雨柱心中微动，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紧紧握着林晓雅的手，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宴席的另一头，何大清和林秀兰看着台上的儿子和准儿媳，都激动地哭了。 “看见没，咱儿子，出人头地了！”林秀兰拿着手帕，不停地抹眼泪。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种！”何大清挺着胸膛，嘴上得意，眼眶却也是红的。 他们这辈子，从没想过儿子能有这么大出息，娶这么好的媳妇，办这么风光的订婚宴。 宴会结束后，何雨柱将父母接回了自己新买的院子。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老两口坐在崭新明亮的客厅里，看着满屋子堆积如山的贵重贺礼，从收音机、缝纫机，到各种珍贵的烟酒补品。 何大清摸着兜里那张何雨柱硬塞给他的存折，上面那一长串的“0”，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可不知为何，热闹散去，他和老伴对视一眼，却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和空虚。 “柱子……”何大清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爸，怎么了？”何雨柱正给他们倒水。 “我们现在……吃得好，穿得好，什么都不缺了。”何大清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可这日子，过得……好像缺点什么？” 何大清这句话一说，客厅里刚散去的热闹劲儿好像一下子就没了。 林秀兰也点头，叹了口气：“是啊，以前在乡下，天天下地，累是累了点，可心里踏实。现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反倒不知道该干点啥了，浑身不得劲。” 何雨柱给二老添水的动作停了下。 他看着父母那张既满足又带着一丝空落的脸，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人，终究是不能闲着的。 以前在乡下，他们是家庭的支柱，是忙碌的劳动者。现在进了城，儿子出人头地，让他们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可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却没了。 必须给他们找点事做，找回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何雨柱脑中这个念头刚清晰起来，那熟悉的机械音，再一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父母的精神需求，家庭幸福任务第二阶段开启！】 【任务目标：帮助父母重拾生活价值感，获得精神层面的满足。】 【特此奖励：《社区公益活动方案》！】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里面详细列着几十种适合中老年人的社区活动方案，从组织读书会到建立兴趣小组，什么都有。 何雨柱眼睛一亮。 他放下水壶，坐到父母对面，脸上带着笑。 “爸，妈，我倒是有个想法。”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说道：“爸，您以前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巧手，修个犁，补个锅，没您不会的。咱们院里，还有胡同里，老爷们儿下班回来都累得够呛，家里自行车坏了，电灯不亮了，都没工夫弄。您要是在院里牵个头，组织几个像您这样退下来没事干的老师傅，成立个便民服务队，怎么样？” 何大清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我牵头？” “对，您牵头！”何雨柱肯定地说道，“您在院里辈分高，大家也敬重您，您一说话，谁不给面子？咱们不收钱，就图个乐呵，帮街坊邻居解决点小麻烦。您想想，您往院里一坐，扳手锤子一摆，谁家的车链子掉了，谁家的水龙头漏了，都来找您‘何师傅’，这日子，是不是就有劲了？” 何大清的呼吸都粗重了些。 他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自己被一群人围着，手里拿着工具，三两下解决问题，听着一片感谢和赞叹。这感觉，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强太多。 何雨柱又转向母亲林秀兰，语气温和：“妈，您的手艺就更不用说了。院里那些年轻媳妇，天天为了做饭发愁。您要是在咱们院里那间空着的耳房里，办个社区厨艺班，每周抽一两天，免费教她们做几道拿手菜，您说她们高不高兴？” 林秀兰一听，也是眼前一亮。 她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一手好厨艺。能把这手艺教给别人，看着大家吃得高高兴兴，那份成就感可不小。 “这……能行吗？”林秀兰有些迟疑。 “怎么不行？”何雨柱笑道，“您是‘何老板’的妈，您开班教做菜，那是给她们面子！到时候，我再让我饭店的大厨，给您送点独家秘方过来。您就等着被院里的媳妇们当成神仙一样捧着吧！” 一番话说得二老心头火热，那股子无所事事的空虚感，一下子就被期盼给填满了。 第151章 老祖宗的规矩该改改了！ 说干就干。 第二天，何雨柱就让人把院里那间堆杂物的耳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搬来了桌椅板凳和一套全新的厨具。 何大清更是直接，他揣着何雨柱给买的中华烟，在院里转了一圈，就把几个跟他一样闲得发慌的老伙计给发动了起来。一张写着“四合院便民服务队”的红纸，就这么贴在了院门口。 起初，街坊们还有些不信。 直到三大爷阎埠贵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被何大清领着两个老师傅，叮叮当当地敲了半个钟头，不仅修好了，还给擦得锃亮，一分钱没收。 阎埠贵骑着那辆顺溜得跟新车一样的自行车，在院里绕了三圈，脸上那股子惊喜劲，是个人都看得见。 这一下，整个四合院都轰动了。 “何大爷，我家的收音机不出声了，您给瞧瞧？” “何师傅，我家门锁坏了，您受累给换一个？” 何大清往小马扎上一坐，工具箱一打开，那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又回来了。他指挥着几个老伙计，今天帮东家换灯泡，明天给西家通下水，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另一边，林秀兰的厨艺班也开课了。 第一天，院里的媳妇们还只是抱着好奇心来看看。可当林秀兰端出一锅刚炖好的，从何氏私房菜学来的秘制红烧肉时，那霸道的香气，瞬间就征服了所有人。 “林大娘，您这肉咋做的？也太香了吧！” “婶子，您下次教教我们呗，求您了！” 林秀兰看着一群年轻媳妇围着自己，一口一个“林老师”地叫着，那种被需要、被尊敬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一时间，何大清和林秀兰，成了四合院里最受欢迎的人。 一个是人称“何师傅”的万能修理工，一个是人人都想巴结的“林老师”。老两口每天从早忙到晚，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疲惫，只有发自内心的充实和快乐。 许大茂看着这番景象，心里酸溜溜的。他想找何大清帮忙修修他那台破电视，又拉不下脸，只能在屋里生闷气。 秦淮茹看着被一群媳妇簇拥着的林秀兰，再看看自己冷清的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这才发现，自己不光失去了何雨柱，连在这个院子里立足的机会都没了。 何家的声望，这一次，是因为实实在在的付出和帮助，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街道办事处。 一周后，街道办的主任亲自带着人，敲锣打鼓地来到了四合院。 两面鲜艳的锦旗，在全院居民的注视下，郑重地交到了何大清和林秀兰的手中。 一面是“邻里互助，时代榜样”。 另一面是“言传身教，五好家庭”。 街道主任握着何大清的手，激动地说道：“老同志，您和您爱人，为我们整个片区的精神面貌，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啊！你们家，不光出了个优秀的企业家，你们自己，也是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学习的活雷锋！” 何大清和林秀兰捧着那沉甸甸的锦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辈子活的，从来没有这么体面，这么有价值过。 何雨柱站在人群后，看着父母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一片温暖。 家庭和睦，事业顺遂。 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 可他心里正暖着，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何雨柱走到一旁，找了个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王铁柱急促的声音。 “老板！出事了！” 何雨柱眉头一皱：“慢慢说，怎么了？” 王铁柱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家新开的饭店，在王府井，今天刚开业！声势搞得非常大！” “叫什么名字？” “粤味轩！”王铁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我派人去打听了，他们直接对标我们的私房菜，菜品、装修，甚至连服务员的培训模式，都跟我们很像！但比我们更精致，更豪华！” 何雨柱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模仿者他见过不少，但能让王铁柱如此紧张的，绝不简单。 “他们的背景，查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铁柱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忌惮。 “查了……老板，这次的对手，不一般。” “他们背后，是香港资本。” 何雨柱挂断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父母屋里透出的灯光。 第二天，他没有声张，自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了王府井。 还没到地方，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栋新翻修的三层小楼。墙面很干净，门脸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在当时的京城街头很显眼。门头上，“粤味轩”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很亮。 门口，站着两排穿旗袍的迎宾小姐，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对每一位进门的客人说着“欢迎光临”。 何雨柱推着车在街对面停下，就这么看了一刻钟。 进去的客人，看着都很有钱，不少都是坐着小轿车来的。他甚至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是以前经常去他私房菜宴请的干部。 王铁柱说得没错，这次的对手，不一般。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开饭馆了，这是一套完整的、超前的现代餐饮管理模式，对着京城市场，进行的一次打击。 接下来的半个月，影响开始显现。 “喂，是何氏私房菜吗？不好意思，我们刘科长明晚的预订取消了。” “为什么？”接电话的服务员下意识地问。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传来秘书客气的声音：“刘科长有更重要的客人，要去粤味轩那边招待。” 类似这样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有。 何氏私房菜的生意，第一次，明显差了些。虽然普通客人依旧不少，但那些利润高、撑门面的高端宴请，在一个月内，流失了近两成。 饭店的后厨里，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 “老板，您可得想想办法啊！”厨师长老张把头上的白帽子往旁边一放，急匆匆地冲进何雨柱的办公室，“我昨天托人去粤味轩尝了尝，好家伙，那菜做得跟艺术品似的！什么白切鸡、烤乳猪，还有那个什么佛跳墙，听都没听过！咱们再这么守着这几道京城菜，老顾客都要跑光了！” 老张是何雨柱一手提拔起来的，对饭店的感情比谁都深，眼看心血被人一点点抢走，他比谁都急。 “他们的菜，你觉得味道怎么样？”何雨柱抬起头，平静地问。 第152章 全京城都看傻了！ “精致，是真精致。可……要我说，那味道，就那样。”老张咂了咂嘴，“清汤寡水的，哪有咱们的红烧肉吃着过瘾？可人家环境好，有面子啊！请客吃饭，不就图个面子吗？老板，咱们也改！也学他们搞粤菜！把店里重新装修一下，服务员也换上旗袍，咱们不比他们差！” 办公室里几个饭店的管事，也都纷纷点头，觉得老张说得有道理。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拿起外套。 “走，开会。” 私房菜的会议室里，所有骨干都到齐了，人人脸上都带着一股忧色。 何雨柱环视一圈，直接开口：“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粤味轩的出现，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变得锐利。 “但是，谁要是想学他们，谁就是自寻死路！” 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 老张不服气地站起来：“老板，不学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客人被抢走吗？” “老张，我问你，做白切鸡，你会吗？做烤乳猪，你有他们的烤炉和技术吗？佛跳墙的几十种料，你去哪找？”何雨柱一连三问，问得老张哑口无言。 何雨柱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粤菜是人家的看家本领，我们从头学，肯定比不过。要比钱，人家是香港资本，比我们雄厚。要是比装修，我们就算把店拆了重建也赶不上。跟在别人后面学，只能吃点剩的！” “我们要做点他们没有的，他们不会的，也学不来的东西！” 何雨柱的声音，很响亮。 “咱们得走自己的路！”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那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在激烈市场竞争中，坚定选择差异化竞争战略！ 【触发任务：“京味保卫战”！】 【任务目标：在一个月内，夺回流失的高端客户，并使何氏私房菜的营业额反超粤味轩！】 任务奖励：《京味传统菜品挖掘与改良指南！】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何雨柱的脑海。 指南里有宫廷流传出来的豌豆黄和芸豆卷，也有市井小巷里的爆肚和卤煮。 每一道菜，指南里都给出了原始的配方，以及运用后世烹饪理念进行改良的全新方案。 何雨柱的眼睛，骤然亮起。 他抬起头，看着依旧满脸困惑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从今天起，我们私房菜，菜单大改版。” “他们做鲍鱼鱼翅，我们就做地道的京味儿！” 会议结束，众人还是一头雾水。 做卤煮炒肝？那玩意儿能跟人家的山珍海味比？能卖上价钱吗？ 何雨柱没有解释太多。 他脱下外套，直接走进了后厨。 后厨的人都愣住了，看着何雨柱让老张找来了厂里五金车间特制的，一口崭新的大铁锅，架在了火上。 “老板，您这是要干嘛？”老张看着何雨柱亲自上手，又是切猪大肠，又是洗猪肺，彻底懵了。 何雨柱没有理他，他按照脑中指南的配方，将处理干净的下水扔进锅里，然后，拿出了几样让所有厨师都看不懂的东西。 一把山楂干，一小包普洱茶叶，还有几片甘草。 他把这些东西用纱布包好，直接扔进了翻滚的卤煮锅里。 “老板！”老张终于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卤煮锅里放茶叶和山楂？这……这能吃吗？这不串味了吗？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可没这么干的啊！” 何雨柱一边调整着火候，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老祖宗的方子是让穷人吃饱。我的方子，是让富人也得抢着吃！” 锅里，汤汁翻滚，锅里飘出肉香和酱香，还混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开始在后厨里，悄然弥漫开来。 这味道里有猪下水的肉香，有酱料的咸香，还混着一点点果子的酸味和茶叶的清香。那股清香正好压住了下水本身的油腻和腥味，只剩下纯粹的肉香，闻着就让人饿。 厨师长老张和他手下的一帮厨子都围在锅边，伸着脖子看，一个个脸上都是想不明白的表情。 “香是真香，但这味儿也太怪了。”一个年轻厨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老张更是死死盯着锅里那几个纱布包，他做了一辈子菜，怎么也想不通，卤煮里放山楂和茶叶是个什么道理。 何雨柱没管他们，用长勺舀起一勺汤汁，吹了吹，轻轻尝了一口。 汤汁一进嘴，何雨柱的眼睛亮了一下。 成了。 山楂的酸味解了肥肠的油腻，普洱茶的香味去掉了猪肺的腥味，甘草又带出一丝回甜，让整个汤的味道很浓，层次很丰富。这道菜的味道，已经能上大雅之堂了。 “老张，火调小，用小火炖三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能差。”何雨柱放下勺子，吩咐了一句。 何雨柱转身走到另一边的案板，那里放着刚从牛街送来的新鲜牛百叶。 “老板，您这是要…”老张跟了过来。 “爆肚。”何雨柱手上的动作没停。 他没用清水直接冲洗，而是让伙计准备了三盆水。第一盆是加了白醋和花椒的温水，用来去腥。第二盆是冰水，让百叶更脆。第三盆是加了点二锅头的清汤，用来提香。 切好的肚仁在这三盆水里走了一遍，再下到滚开的清汤锅里，不多不少，只烫七秒。 传统的七上八下手法，他没用。 当那盘白生生的爆肚，配上用芝麻酱、韭菜花和酱豆腐调的蘸料，摆在众人面前时，看着干净又讲究。 老张夹起一片，蘸了蘸料，放进嘴里。 “咯吱。” 一声脆响。 一点腥味都没有，就是脆、嫩、爽、滑。那股鲜味顺着喉咙下去，整个人都舒坦了。 老张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何雨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爆肚吗？味道完全不一样了。 接着，何雨柱又亲自上手，改良了豌豆黄和芸豆卷。他减少了糖的用量，改用蜂蜜和桂花来增加甜味，做出来的点心甜而不腻，带着一股清香，更适合现在的口味。 整个后厨，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厨师都看着那个不慌不忙的年轻人，眼神从怀疑，到吃惊，最后只剩下佩服。 他们终于明白，老板不是在瞎搞。 他是在用一种他们看不懂的法子，把这些普通的京城小吃，变得不普通了。 忙活了一整天，何雨柱擦了擦手，把饭店经理叫了过来。 第153章 家庭客流增长百分之四十！ “墙上那些山水画，全给我撤了。”何雨柱指着包间的墙壁，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去潘家园，给我找一批老北京的年画、剪纸，还有以前的老照片，给我贴满。我要让客人一进来，就感觉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北京城。” “还有，音乐也换了，别放那些情情爱爱的歌。给我放京韵大鼓，放单弦，放时调小曲儿。” 经理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何雨柱又扔出一个决定。 他将一张自己手写的菜单拍在桌上。 “从明天开始，饭店主推这个京味怀旧套餐。” 经理拿起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京味怀旧套餐（叁人份）：招牌改良卤煮火烧一份、七秒爆肚一份、宫廷豌豆黄一份、老火慢炖老鸭汤一份。” 在最下面，用红笔圈着一个价格。 “捌拾捌元。” “八…八十八？”经理的声音都变了，“老板，这也太便宜了！咱们以前一个菜都不止这个价！粤味轩一份点心都卖这个钱了！” “咱们拿卤煮爆肚，跟人家的龙虾鲍鱼去比？这不是开玩笑吗？”老张也急了，他觉得老板肯定是疯了。 整个办公室里，所有管事和厨师都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理解。 何雨柱平静地看着他们，抬手往下压了压。 办公室里慢慢安静下来。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来车往的街道，慢慢地开口。 “你们觉得，什么是北京？” 众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王府井新盖的大楼？是粤味轩那些好看但吃不饱的点心？”何雨柱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不。” 何雨柱拍了拍胸口，声音不大，但很有力。 “北京城的味儿，不在那些地方。” “北京的味儿，是胡同里的鸽子哨，是大爷手里的核桃，是冬天那一碗热乎乎的卤煮。” “粤味轩卖的是排场，咱们卖的，是老北京的念想，是别人家没有的味道。” 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北京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新菜单，就在这样半信半疑的气氛里，正式推出了。 第一天，饭店的生意很冷清。 到了饭点，大厅里也只坐了零零散散几桌。服务员们虽然打着精神，但脸上的担心还是藏不住。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的老爷子，在一个中年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爸，您慢点。要不咱们还是去粤味轩吧，那儿环境好。”中年人劝道。 “不去！”老爷子脾气很倔，“我就想看看，这什么怀旧套餐，是瞎胡闹，还是真有点东西。” 他目光扫过大厅，看到墙上那张胖娃娃抱鲤鱼的年画，眼神动了一下。 “服务员，就那个八十八的套餐，来一份。” 半个小时后，四道菜，一一摆在了桌上。 那碗卤煮，汤色红亮，香气很足，没有街边摊的油腻感。那盘爆肚，白净脆嫩，看着就新鲜。那碟豌豆黄，细腻得像块玉，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红色的山楂糕。 老爷子没说话，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勺卤煮的汤。 汤汁一进嘴，他愣住了。 熟悉的酱香味之后，是一股很清爽的回甘，把油腻感全化解了。 他夹起一块切得很薄的火烧，在汤里蘸了蘸，送进嘴里。 火烧软烂入味，肥肠香而不腻，猪肺一点腥味都没有。 老爷子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他又夹起一片爆肚蘸上麻酱放进嘴里。 咯吱！ 清脆的声音，让旁边的中年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子的眼睛，慢慢闭上了。他细细地咀嚼着，仿佛不是在吃菜，而是在品味一段尘封的岁月。 中年人看着父亲的样子，有些担心：“爸，您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老爷子没有回答，他只是睁开眼，眼眶，已经红了。 他颤抖着手，又舀了一大勺卤煮，连汤带肉，大口地吃了下去。滚烫的汤汁顺着嘴角流下，他也不去擦。 吃着吃着，他那瘦削的肩膀，开始剧烈地耸动起来。 “爸！”中年人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 “哇”的一声，老爷子哭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用手背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却又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嘶吼出声。 “就是这个味儿！”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这才是咱们老北京的魂！” 一声嘶吼，如同平地惊雷。 整个饭馆，瞬间死寂。 所有食客，所有服务员，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望向了那个泪流满面的白发老人。 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在安静的大厅里回荡，震得每个人心里都跟着一颤。 中年人手足无措，周围的食客面面相觑，饭店的服务员更是吓得不敢上前。 何雨柱从后厨的门帘后走了出来，他没有去看那个失态的老人，只是平静地对旁边的经理说了一句：“给老爷子那桌，免单。” 说完，他转身回了后厨，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他知道，自己布下的那颗棋子，活了。 这一天之后，一个消息，像是长了脚，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悄悄地传开了。 “听说了吗？何氏私房菜，现在不做那些高档菜了，改卖卤煮爆肚了！” “真的假的？那玩意儿也能上大席面？” “你不知道，那味儿，绝了！跟我小时候在天桥底下吃的一模一样，不，比那还香！一点腥膻味儿都没有！” “价钱也便宜，一个套餐八十八，够我们一家三口吃得饱饱的，比自己在家做饭还省事！” 流言蜚语，从最初的质疑，慢慢变成了好奇，最后演变成了实打实的口碑。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那些拖家带口的普通家庭。 周末，与其在家里生火做饭，洗一大堆碗，不如花上八十八块钱，去一个干净体面，饭菜味道还好的不得了的地方，改善一下生活。 这个账，谁都会算。 何氏私房菜的电话，再一次被打爆了。 “喂，是何氏私房菜吗？给我们留个位置，这周六晚上，我们一家四口。” “你好，预订一个套餐，周日中午，两大两小。” 饭店经理拿着一本厚厚的预订本，冲进何雨柱的办公室，脸上那股子兴奋劲，比当初拿下国营厂时还要激动。 第154章 整顿个体户的政策风暴！ “老板！爆了！彻底爆了！”他把本子拍在桌上，“这个月的家庭客群预订量，比上个月暴增了百分之四十！咱们周末的位置，已经排到下周了！” “流失的高端客户，影响大吗？”何雨柱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 “影响？什么影响？”经理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高端客户一桌消费是高，可他们一周才来几次？现在这些家庭客户，流水席一样，一波接一波！咱们现在的总营业额，不但没降，反而比上个月还涨了一成！每天饭点，外面排队的人都堵到街上去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排队的家庭，孩子们在门口追逐打闹，大人们脸上都带着期盼的笑容。饭馆里，服务员们忙得脚不沾地，虽然累，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踏实的喜悦。 可他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服务。 现在的服务，只能叫“应付”，离“享受”还差得远。粤味轩能抢走客人，靠的不仅仅是菜品，更是那套让人如沐春风的港式服务。 也就在他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脑海中，那熟悉的机械音，如约而至。 【叮！检测到宿主对提升服务品质的迫切需求！】 【特此奖励：《餐饮服务标准化手册（高端版）》！】 一股精炼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从迎宾的话术，到点餐的技巧，再到处理客诉的流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何雨柱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立刻召集了所有服务员和前厅管理人员，开了一场紧急培训会。 “从今天起，我要你们记住三个词。”何雨柱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年轻而疲惫的脸，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微笑。不管你有多累，只要面对客人，就必须给我笑出来。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比任何菜品都更能温暖人心。” “第二，主动。客人带着孩子，你就主动送上儿童座椅。客人茶杯空了，不等他喊，你就主动续上。你们要做的不是服务员，而是客人肚子里的蛔虫！” “第三，回访。每一桌客人吃完，都要去问一句‘您今天吃得还满意吗？有什么需要我们改进的地方？’。客人的抱怨，比夸奖更值钱！” 他将手册里的内容，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揉碎了讲给每一个人听。 培训结束后，饭店的墙角，多了一个用彩色垫子围起来的小小区域，里面放着积木和画板。 ——儿童游乐区。 饭店的门口，多了一个大茶缸，旁边摆着一摞粗瓷碗，里面是泡好的茉莉花茶，热气腾腾。 ——免费大碗茶。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变化，却在顾客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家饭店真贴心，我们吃饭的时候，孩子在那边玩，一点都不闹人，我这顿饭吃得踏实多了！” “我就是路过，口渴了，没想到还能在这喝上一碗热茶，不吃饭都行。就冲这个，下次请客，我一定来这！” 饭店经理拿着新一期的顾客满意度调查表，手都在抖。 “老板……咱们的顾客满意度，从百分之九十，飙到了百分之九十八！” 何氏私房菜的火爆，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商业现象，而是成了一种文化符号。 它代表着一种普通人也能消费得起的，体面的，充满了人情味和京城底蕴的生活方式。 这股风，终于吹进了市里。 一天下午，几位便装的干部，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饭店，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像普通客人一样，点了一份怀旧套餐，从头到尾，默默地观察着一切。 一周后，一封盖着市文旅局公章的红头文件，送到了何雨柱的案头。 他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打开了那封信。 “兹决定，将‘何氏私房菜’列为‘京州旅游必吃餐厅’，并纳入官方旅游推荐手册，向所有来京游客重点推荐。” 哗！ 整个饭店，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老张和几个厨师，激动得眼眶通红。服务员们更是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官方认证！ 这是比赚多少钱都更光荣的认可！这意味着，他们做的不是简单的生意，而是代表了北京这座城市的脸面！ 第一个月过去，盘点下来，“京味怀夕旧套餐”系列菜品，总销量突破了一万份！ 何氏私房菜，彻底打赢了这场看似不可能的翻身仗。 然而，就在整个公司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高处，悄然酝酿。 市委大楼，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 张秘书的领导，市里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正看着一份关于何氏实业的报告，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这个何雨柱，不简单啊。一个体户，硬是把国营厂都比下去了，现在又盘活了京味餐饮文化，是个人才。” 张秘书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领导，他这盘棋，走得确实漂亮。”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开，市长的大秘书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异常严肃。 他将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市长的桌上。 那是一份来自国家计划委员会的红头文件。 副市长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他拿起那份文件，目光落在标题上时，瞳孔骤然一缩。 文件标题写着——《关于对部分地区个体私营经济过热现象进行规范整顿的意见》。 副市长手指夹着烟，烟灰已经积了很长一截，他却浑然不觉。他盯着文件上那几行关键的字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凡经营规模超过一百人，或年盈利超过五十万元的个体工商户，必须进行所有制改革，转型为集体所有制或股份合作制企业……” 张秘书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哪里是“意见”，这分明是一道死命令。而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精准的卡尺，严丝合缝地卡在了何氏实业的脖子上。 一百人，五金厂、餐饮公司、早餐连锁加起来早就超了。五十万盈利，光是农机配件项目一个月的利润都不止这个数。 “这风向，变得太快了。”副市长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他将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里，“这个何雨柱，刚刚成了咱们市的典型，这文件一来，他立刻就成了被整顿的典型。” 第155章 集体所有制 张秘书心里一紧，他知道领导在担心什么。何氏实业要是出了问题，他们这些当初扶持和表彰过的领导，脸上也不好看。 “领导，要不要……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风？” 副市长摆了摆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你别去。这种时候，我们不方便出面。这是上面的政策，是阳谋。就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道行，能闯过这一关了。” …… 消息的传播速度，比风还快。 仅仅两天时间，一份文件的复印件，就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传遍了何氏实业的每一个角落。 五金厂的车间里，平日里机器的轰鸣声，似乎都盖不住工人们压低声音的议论。 “听说了吗？国家要收拾咱们了，说咱们是资本家尾巴。” “什么？那咱们这厂子，不会要被收归国有吧？” “要是收了，咱们这一个月上百块的工资和奖金，还能有吗？怕不是又要回到一个月三十块死工资的时候了！” 恐慌，如同瘟疫，在员工之间迅速蔓延。他们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好不容易跟着何雨柱过上了体面风光的生活，谁也不想再回到从前。 何雨柱的办公室里，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王铁柱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张总是洋溢着激情的脸，此刻涨得通红，满是焦躁和愤怒。“老板！这不就是要咱们的命吗？辛辛苦苦干起来的家业，他们一句话就要收走？凭什么！我不服！” 林晓雅坐在旁边，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她掌管着财务，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司现在的规模和盈利能力，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份文件的分量。 “这不是抢，这是政策。”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所有的指标，都正好踩在了那条红线上，就像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一样。” “量身定做？”王铁柱冷笑一声，“我看就是有人眼红，在背后捅刀子！我听说，京城农机厂的李厂长，最近又在外面放话，说咱们蹦跶不了几天了！还有天津那个姓赵的，也在等着看咱们笑话！”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早餐店的负责人和私房菜的经理都走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不安。 “老板，我们怎么办？” “老板，您快拿个主意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抽着烟的年轻人身上。 何雨柱仿佛是整个风暴的中心，所有的压力、恐慌和期望，都汇聚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这是他创业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 以前的对手，无论是国营大厂还是地头蛇，都还在市场的规则里玩。可这一次，对手是规则本身。这是来自国家政策层面的降维打击，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整个商业帝国都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许久，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站起身。 “都回去，告诉下面的人，天塌不下来。工资照发，奖金照发，谁要是敢在厂里煽动人心，直接开除。”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瞬间稳住了几个骨干慌乱的心神。 众人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林晓雅。 “你信我吗？”何雨柱看着她，轻声问道。 林晓雅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慌乱，只有一如既往的沉静。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也奇异地平复了下来。 “我信。” 何雨柱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秘书，是我，何雨柱。我想拜访一下方老，不知道他今晚有没有空？” …… 夜色深沉，方振国的小院里，书房的灯还亮着。 何雨柱坐在方振国对面，将那份文件的复印件，轻轻推了过去。 方振国戴上老花镜，拿起文件，逐字逐句地看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看的只是一份寻常的报纸。 “慌了？”他放下文件，看着何雨柱。 “有点。”何雨柱没有隐瞒，“以前都是在水里跟人打架，这次是水自己要涨潮，不知道该往哪躲。” “躲？”方振国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那份文件，“你把这东西当成洪水猛兽了。我告诉你，你看错了。” 他拿起文件，指着标题。“看清楚，这里写的是‘规范’，是‘整顿’，不是‘打压’，更不是‘取缔’。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何雨柱的眼神一凝。 “国家要发展，经济要搞活，这个大方向不会变。但发展得太快，太野，就容易出问题。所以要‘规范’，要把你们这些跑在最前面的野马，套上缰绳，让你们跑得更稳，跑得更久。这缰绳，就是所有制改革。”方振国一针见血。 “转型是危机，但更是机遇。”他看着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小子脑子活，应该能想明白里面的道道。” “集体所有制……”何雨柱咀嚼着这几个字，脑中灵光一闪，“您的意思是，这个‘集体’，大有文章可做？” “孺子可教。”方振国满意地点了点头，“谁是集体？你的员工算不算集体？你们管理层算不算集体？只要你不是一个人把所有股份都攥在手里，你就可以是‘集体所有制’。” 何雨柱明白了！ “政策的口子已经开了，但怎么走，还没有人趟出一条路来。所有人都盯着你们这些出头的，看你们是摔死，还是能闯出一条康庄大道。” 方振国身体微微前倾。 “这个政策，表面上是限制，但如果你能成为第一个，成功从个体户转型为规范化股份合作制企业的典型……” “那你以后享受到的政策扶持，和得到的政治声望，将超乎你的想象！” 从方振国的小院里出来，夜风一吹，何雨柱那颗因为政策压力而绷紧的心，反而彻底松弛了下来。 方振国的话，就像是在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上，为他硬生生砸开了一扇窗。 他之前只看到了“整顿”二字带来的危机，却忽略了“规范”背后隐藏的机遇。 国家不是要一棍子打死他们这些先富起来的个体户，而是要把他们这些跑得太快的野马，收编成跑得更稳的官马。 戴上一顶“红帽子”，不仅能免去后顾之忧，更能名正言顺地，在这片广阔的市场上策马奔腾。 想通了这一层，他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也就在他心中那股子豪情升腾而起的刹那，脑海中，那熟悉的机械音，精准地响了起来。 第156章 绝处逢生！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政策危机，并已找到正确破局方向！】 【特此奖励：《个体户转集体所有制操作指南》！】 一股庞大而精细的信息流，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涌入何雨柱的脑海。 这本指南，简直就是一本为他量身定做的教科书。 里面详细罗列了企业转型的每一个步骤，清晰得令人发指。 第一步，资产核算。如何将五金厂、餐饮公司、早餐店等所有产业的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进行精确评估，形成一份无可挑剔的报告。 第二步，股权分配。指南中给出了数种方案，其中一种“管理层控股，员工持股，主管单位参股”的模式，让何雨柱眼前一亮。这既符合了“集体”的定义，又最大限度地保证了他自己的控制权。 第三步，主管单位对接。指南中明确指出，选择一个级别不高，但关系紧密，且有实际利益捆绑的主管单位，是保证企业经营自主权的关键。 甚至，连谈判桌上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对方可能会提出的各种条件，指南里都给出了相应的应对预案。 何雨柱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眼中的光芒，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有了这份指南，他要走的，就不再是一条看不清前路的独木桥，而是一条用钢筋水泥铺就的康庄大道。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骑车去了林晓雅的住处。 林晓雅还没睡，正对着一堆账本发愁，看到何雨柱深夜到访，脸上写满了担忧。 “怎么样？方老怎么说？”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走过去，从她手里抽走了那支笔，然后拿起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大字。 “红星街道集体所有制实业公司。” 林晓雅看着这行字，愣住了。 “这是……” “我们公司未来的名字。”何雨柱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从今天起，你放下手头所有的事，只做一件。把我们名下所有的资产，给我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一厘都不能差。” 他看着林晓雅，眼神里满是信任，“明天，我们不去上面找领导，我们去街道办。” 林晓雅冰雪聪明，她看着何雨柱那笃定的眼神，再联想到那行字，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要把公司，挂靠在街道？” “不是挂靠。”何雨柱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我们要主动把这顶红帽子戴上，而且，要戴得最快，戴得最漂亮！” …… 第二天上午，红星街道办事处。 主任张建国正为那份红头文件愁得焦头烂额。 他辖区里最大的个体户，就是何雨柱的何氏实业。这个何雨柱，现在是市里的明星，是财神爷，可也是政策文件里要被“规范整顿”的头号目标。 上面压下来，让他拿出个方案来，可这事儿怎么弄？ 派人去谈？人家现在是市领导跟前的红人，能给你好脸色？ 强制执行？万一逼急了，人家把厂子一关，几百号人的就业问题谁来解决？ 张建国正捏着眉心，感觉这事儿比跟刺猬亲嘴还难办，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主任，何氏实业的何老板和林经理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张建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肯定是来探口风，甚至来施压的。 他整了整衣领，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何雨柱和林晓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张建国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主动站起身：“何老板，稀客啊！快请坐，快请坐！” 他亲自给两人倒了茶，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打太极的说辞。 何雨柱没有客套，他接过茶杯，直接开门见山。 “张主任，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 一句话，把张建国给说蒙了。 响应号召？响应什么号召？ 何雨柱看出了他的疑惑，将林晓雅连夜整理好的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我们何氏实业，自创立以来，承蒙街道和市里的关照，发展迅速。现在，我们深刻认识到，企业发展不能只顾着自己赚钱，更要紧跟国家的政策方向，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张建国狐疑地拿起那份文件，只看了一眼标题，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关于何氏实业申请转型为街道集体所有制企业的方案。 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何雨柱，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个全京城都在观望，被认为是最大“钉子户”的何雨柱，竟然主动上门，要求被“招安”？ 何雨柱仿佛没看到他震惊的表情，继续平静地陈述：“我们计划，将名下所有产业，包括五金厂、餐饮公司和早餐连锁店，进行统一的资产评估，整体转型为‘红星街道集体所有制实业公司’。” 张建国的心脏，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正愁怎么完成任务，人家直接把答案送到手上了！ 他强压住心头的狂喜，故作镇定地翻看着方案，可越看，心里的震惊就越是无以复加。 这份方案，太详尽了。资产构成、股权结构、管理模式、未来发展规划……每一条都清晰明了，逻辑严密，完全不像是一个个体老板能拿出来的东西，倒像是出自某个部委研究室的高手。 “何老板，你的这个想法……很好，非常好。”张建国放下文件，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敬佩，“只是，这个股权分配……” 他指向方案里的核心条款。 何雨柱知道，真正的谈判，现在才开始。 “我的想法是，公司转型后，由我们原有的管理团队，以技术和管理入股，持有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保证企业的经营活力。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其中百分之二十，由全体员工按工龄和贡献度持有，体现集体性质。” 何雨柱顿了顿，看着张建国的眼睛，抛出了关键的一环。 “最后的百分之十，无偿划拨给街道办事处。作为主管单位，街道每年可以根据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参与公司分红。” 张建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白送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还能拿分红，这条件，优厚得让他无法拒绝。 但他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问题所在：“何老板，你的方案里，我们街道只占股，不参与经营管理？” “对。”何雨柱的态度诚恳，但立场却无比坚定。 第157章 51%的绝对控股权！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们承诺，每年向街道办提交详细的财务报告，接受街道的监督。但是在日常经营和人事任免上，企业必须有完全的自主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为街道创造价值。”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张建国知道，何雨柱这是在用巨大的利益，来换取他看重的经营自主权。 这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接受，他张建国就等于为街道抱回了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政绩斐然。拒绝，他就要面对一个棘手的烂摊子，还可能把这个财神爷彻底推到对立面。 就在他权衡利弊的时候，何雨柱又轻轻地补上了一句。 “张主任，方案的最后一页，还有一条补充条款。” 张建国连忙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一行字。 “自公司转型成功之日起，除按股分红外，公司承诺，每年将拿出不低于全年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作为社区发展基金，专项用于红星街道辖区内的基础设施建设、孤寡老人帮扶和青少年教育。” 张建国看到“百分之二十”这几个字，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笔钱，能让他把整个红星街道打造成全京城的模范社区。他未来的仕途，将一片光明。 张建国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人，眼神里只剩下叹服。 “何老板……”张建国拿起那份很沉的方案，郑重地站起身，“这个方案，原则上我个人完全同意。这是一个对企业，对员工，对我们街道，三方都有利的大好事。”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 “不过，这件事太大了，我必须立刻向区里，甚至市里汇报。你……能等吗？” 何雨柱那句“能等吗”，让张建国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他知道，何雨柱不是在威胁他，而是在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也是在给他递上一份天大的功劳。 “能等！何老板你放心，我这就去汇报！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建国拿着那份方案，像捧着一个宝贝，一路小跑地冲出了办公室。 方案被立刻送到了区里。 区里的会议室里，气氛却不像张建国想的那么乐观。 “这不合规矩。”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副区长，用力地拍着桌子，“个体户转型是为了加强集体经济，不是让他换个名头，继续搞他自己的一言堂。” 他指着方案里的股权结构，语气很重：“百分之七十的管理层股份，说白了不还是他何雨柱一个人的？街道才占百分之十，每年就等着分点红，这是拿国家的政策当幌子。” “老李，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个年纪稍长的领导慢悠悠地开了口，“何氏实业现在是什么体量？几百号员工的饭碗，每个月给市里贡献的利税，这都是实打实的。我们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把厂子一关，这个烂摊子谁来收拾？” “我的意见，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企业的所有权收归集体。他何雨柱可以继续当厂长，拿高工资，但企业，必须姓公。”副区长一点不让。 会议室里争论不休。 有人觉得这是原则问题，不能让私营经济钻了政策的空子。也有人觉得要看重实际利益，不想杀鸡取卵。 张建国在会议室外急得满头大汗，他没想到，自己眼里的天大好事，到了上面，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分歧。 就在区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份会议纪要，被送上了市委副市长的案头。 副市长看着区里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也是一阵头疼。 也就在此时，市委召开了一场关于经济工作的内部会议。 会议上，在讨论到如何引导个体私营经济健康发展时，一直没说话的方振国，忽然开口了。 他没有点任何人的名，也没有提任何具体的企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搞经济，不能只算政治账，更要算发展账。把人管死了，把企业管黄了，最后吃亏的还是国家。对于那些有能力、有闯劲的年轻人，我们应该多一点信任，在保证大方向正确的前提下，要充分保留他们干事创业的积极性。我们可以加以引导，但不能把企业管死了。” 一番话，不轻不重，却很有分量。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谁都听得出这番话的分量和指向。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一份盖着市委办公厅大红印章的批复文件，以很快的速度，下达到了红星街道办事处。 张建国拿到文件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他几乎是一路飞奔，冲进了何雨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王铁柱和林晓雅等人都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等待宣判的凝重。 “何……何老板！”张建国因为跑得太急，说话都带着喘，“批了！市里批了！” 他将那份红头文件，郑重地放在了何雨柱的桌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何雨柱拿过文件，缓缓打开。 王铁柱紧张的凑了过来，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上面的关键内容： “经市委研究决定，同意何氏实业有限公司转型为‘京城红星实业发展公司’，企业性质为‘街道集体所有制’。” 念到这里，王铁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继续往下看，声音不自觉地放大。 “公司设总经理一名，由何雨柱同志担任。为保证企业经营活力与决策效率，经特殊审批，何雨柱同志个人以技术、品牌及管理经验入股，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拥有对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街道办事处代表集体，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街道办成立监督小组，对公司财务及合法经营进行监督，不参与公司日常经营管理……” 王铁柱念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百分之五十一。 绝对控股权。 他们不仅没被收编，反而是在国家的红头文件支持下，名正言顺地成了这家集体企业的真正主人。 “赢了……我们赢了！”王铁柱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旁边的何雨柱，激动得又蹦又跳，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林晓雅眼圈也红了。她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很镇定的男人，心里那块悬了半个多月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场看似无解的政策调整，竟然真的被他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闯了过来。 第158章 全厂都炸锅了！ 不仅毫发无损，反而还让公司变得更加稳固。 从此以后，何雨柱不再是那个随时可能被政策影响的个体户老板。 他的新身份是红星街道集体企业总经理，一个被官方承认和保护的企业家。 张建国看着欢呼的众人，脸上也笑开了花。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何雨柱不仅保住了自己的一切，还顺带送了自己一份天大的政绩。 “何总，”张建国不自觉地改了称呼，“恭喜，恭喜啊！以后，我们街道办可就要仰仗您了。” 何雨柱笑了笑，和张建国握了握手：“张主任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互相支持。” 危机解除，整个公司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然而，新的问题，却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悄然滋生。 几天后，林晓雅拿着一份考勤表，走进了何雨柱的办公室，脸上的喜悦早已被一抹忧色取代。 “柱子，出问题了。” 何雨柱正在看新公司的组织架构图，闻言抬起了头。 “转型期间，厂里的人心不稳。很多人都在议论，说公司变成集体的了，以后是不是又要搞大锅饭了，我们手里的股份，到底还算不算数。”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五金厂那边，负责新模具开发的两个核心技术骨干，最近总请假。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在偷偷联系天津的厂子。” 何雨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转型必然会带来的阵痛。 员工们不理解什么叫“股份合作制”，他们只知道“集体”两个字，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两个字就意味着平均、低效和没有盼头。 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以高薪和奖金为核心的激励体系，正在面临信任危机。 技术骨干，是一个企业的根基。 如果连他们都开始动摇，那他这个刚刚拿到手的“红星实业”，就是一个空壳子。 “老板，我们得想个办法，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林晓雅忧心忡忡地建议道，“要不，先给几个骨干单独开个会，或者再涨一次工资？”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间里那些忙碌，却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身影。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堵，是堵不住的。人心里有了疑虑，你越是藏着掖着，他们就越是猜忌。” 他转过身，看着林晓雅，眼神平静而坚定。 “晓雅，你现在去拟个通知。” “明天下午，在五金厂的空地上，召开‘京城红星实业发展公司’第一次全体员工大会。”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窗外，落在每一个员工的身上，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这些曾经跟着我何雨柱，一起流血流汗的兄弟们，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 第二天下午，五金厂里那片最大的空地上，机器全都停了。 三百多个员工，从厂里的工人到饭店的服务员，再到早餐店的店员，都聚在这儿。大家伙儿谁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或蹲着，气氛有点不对劲。 公司改了名，加了“集体”两个字，大伙儿心里都犯嘀咕，生怕好日子到头，又回到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何雨柱走上用几个木箱子临时搭的台子。他没拿稿子，也没用喇叭，就这么站着，眼睛在底下的人群里扫了一圈。 他看见了王铁柱，这兄弟正一脸严肃地站在最前头。他也看见了厨师长老张，老人家的脸上全是担心。还有那几个最近不对劲的技术骨干，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记得，一年多以前，咱们的家当就一个私房菜馆子。” 何雨柱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场子安静，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咱们就十几个人。天天累得站着都能睡着。老张，你还记得不？为了琢磨一道新菜，你三天三夜没合眼，眉毛都差点烧了。” 厨师长老张猛地抬起头，眼圈一下就红了。 “王铁柱，你还记得不？为了拿下第一批农机配件的单子，你一个人在天津守了半个月，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好话，最后嗓子都哑了。” 王铁柱咧了咧嘴，想笑一下，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还有你们，五金厂第一批老师傅们。咱们没日没夜地改机床，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长，才有了自己的生产线。还有私房菜的姑娘们，早餐店的兄弟姐妹们，你们每一个人，我都记得。” 何雨柱说话不带花样，就是在说实话，可这份实在，却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暖乎乎的。那些原本绷着的脸，慢慢松了下来。 “咱们从一个小饭馆，干到今天，有自己的工厂，有几十家连锁店，有三百多号人。靠的是啥？靠的是在座的每一位！是你们用自己的汗水，用自己的双手，才有了咱们今天的一切！” “我知道，大家最近心里不踏实。担心公司变成集体的了，以后会咋样。我今天站在这，就是给大家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提了起来。 “国家批的文件里，我个人，占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是这家公司的绝对控股人。” 底下的人群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这事儿很多人听说了，但从何雨柱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们心里安稳了一点。 “但是！” 何雨柱话头一转，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一个决定。”他看着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我决定，从我自己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里，拿出十个点，成立‘红星实业员工持股池’！” “从今天起，所有在咱们公司干满两年，并且给公司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优秀员工，都有资格获得公司的股份！成为这家公司真正的主人！” 整个厂区，一下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张着嘴，好像没听明白。 股份？ 成为公司的主人？ 这两个词，对他们这些普通工人、服务员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几个技术骨干更是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不敢相信。 人群里不知道谁先抽了口冷气。 紧接着，这片安静，被一声喊叫彻底点燃了！ “我没听错吧？给我们股份？” “天呐！老板要把自己的股份分给我们？” 第159章 柱子成劳模了 “成了公司的股东，那年底是不是就能分红了？” 乱糟糟的议论声一下就炸开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激动和不敢信，之前因为公司转型带来的那点担心，全都被这个消息给炸没了！ 何雨柱抬手，往下压了压。 闹哄哄的人群，居然真的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生怕听漏一个字。 “大家安静！”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不是空话。晓雅，把方案念给大家听！” 林晓雅走上台，打开一份文件，清脆的声音在厂区里响了起来。 “《京城红星实业发展公司员工持股方案（试行版）》第一条：凡在本公司连续工作满两年，年度考核为优秀的员工，可申请获得公司股权。” “第二条：股权分配基数，将根据员工的工龄、职位、以及历史贡献度，综合评定。基础员工起步为零点一的股份，核心技术骨干与管理层，最高可获得一个点的股份！” “第三条：所有持股员工，自协议签订之日起，每年可按股份比例，参与公司净利润分红！” …… 一条条，一款款，白纸黑字，说得清清楚楚。 没有虚的口号，全是实打实的钱。 当林晓雅念完最后一条时，那两个之前动了心思的技术骨干，再也忍不住了。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大汉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他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老板！我对不起您！我浑蛋！我前两天……我还联系了天津的厂子，我想着跳槽……”他声音带着哭腔，满脸都是羞愧，“我以为公司变了，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您心里还装着我们！我不是人！” 何雨柱看着他，没有责备，只是平静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从今天起，你们不只是给我何雨柱打工，也是在给你们自己打工。公司好了，你们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老板！” “老板！！” 人群中，再也控制不住的欢呼声，一下就冲了起来！无数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鼓掌，手都拍麻了也不知道停。 他们看着台上的那个年轻人，眼神里，再也没有怀疑和迷茫，只有一种实实在在的信任。 人心，彻底稳了。 就在整个公司都沉浸在这场狂欢里时，何雨柱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走下台，回到安静的办公室，找了个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陌生的声音。 “请问是红星实业发展公司的何雨柱同志吗？” “是我，您是？” “这里是市委办公厅。”对方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请你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市委三号楼一楼接待室，领取一份属于你的个人荣誉。” “个人荣誉？”何雨柱愣了一下，“请问是什么荣誉？”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留下了一句让他心头一跳的话。 “来了，你就知道了。” 市委三号楼，一楼接待室。 何雨柱按照指示，准时到了地方。接待他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干事，态度很客气，眼神里带着一丝打量。 “何雨柱同志，请跟我来。” 两人没多说话，何雨柱跟着干事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当他被带进一间小会议室时，几道白光闪了过来。 咔嚓！咔嚓！ 好几台相机的闪光灯同时亮起，晃得何雨柱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会议室里坐了一圈人，有市电视台和京州日报的记者，主位上坐着的，正是那位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旁边还有几位市里的其他领导。 这个阵仗，让何雨柱心里也动了一下。 “小何同志，来，到我这边来。”副市长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语气很亲切。 何雨柱定了定神，走到了台前。副市长亲自站了起来，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红丝绒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金色的奖章。 “何雨柱同志，鉴于你在搞活市场经济、带领群众致富和探索企业改革上做出的突出贡献，市委市政府研究决定，授予你‘京州市劳动模范’称号。” 副市长声音洪亮，他亲手将那枚奖章，戴在了何雨柱的胸前。 闪光灯又不停地闪了起来，记录下了这一刻。一个曾经的个体户，一个曾经被看作“资本家尾巴”的年轻人，现在，正接受着来自官方的认可。 当天晚上，京州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播出了这段画面。 电视屏幕上，何雨柱胸前戴着奖章，面对镜头，表情很稳。 “……能获得这份荣誉，我感到非常荣幸。这份荣誉，属于我们红星实业的三百多名员工，是他们用汗水和智慧，才有了我们今天的一点成绩。我们只是顺应了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潮，在政策的指引下，摸着石头过河，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未来，我们红星实业，将继续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搞好生产，谋求发展，为京州的经济建设贡献力量……” 何氏实业的转型案例，很快被市工商局整理成册，列为示范案例。一时间，红星实业的厂区门口，停了不少车。一辆辆来自全市，甚至外省市的大巴车，载着那些同样面临转型困境的个体企业老板，前来参观学习。 何雨柱，成了很多人眼里那个成功“上岸”的典范。 市委大楼，副市长的办公室里。 他看着最新一期的《京州日报》，头版头条就是关于何雨柱和红星实业的深度报道。 “这个何雨柱，不简单呐。”他放下报纸，对一旁的张秘书感慨道，“当初我们只是想给他开一扇窗，没想到他直接给自己走出了一条路。” 张秘书附和道：“是啊领导，他这步棋，走得确实高明。主动转型，让利员工，还把街道办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现在成了咱们市的一张名片了。” 副市长笑了笑，他想起前几天在一次内部会议上，方振国老先生的评价，便随口说了出来。 “方老说得对，何雨柱同志的成功，不是偶然的。他为我们这个时代，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典范。” 此时的红星实业，已经今非昔比。 第160章 中级图纸到手！ 经过林晓雅的精确核算，公司旗下三大板块——五金制造、餐饮连锁、蔬菜供应链，上一年度的总盈利，已经稳稳的突破了五十万元大关。员工总数超过三百人，成为了京城民营经济领域的一面旗帜。 傍晚，何雨柱戴着那枚劳动模范奖章，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快看！柱子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整个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哎哟喂！柱子！你胸口上戴的是什么？金的吧？” “那不是报纸上说的劳动模范奖章吗？我的天，咱们院儿里出劳动模范了！” “柱子出息了！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街坊邻居们全都从屋里涌了出来，把何雨柱团团围住，一个个伸着手，想摸又不敢摸那枚金色的奖章，脸上全是羡慕和跟着激动。 何大清和林秀兰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老两口挺直了腰杆，脸上的笑容比过年吃了蜜还甜。 何大清背着手，挨个跟老街坊们打招呼，嘴上谦虚着“没什么，没什么”，可那咧到耳根的嘴角，怎么也合不拢。 林秀兰更是拉着几个相熟的媳妇，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的颤抖：“我们家柱子，从小就懂事……这都是国家给的荣誉，我们……我们高兴。” 整个四合院，比过年还要热闹。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远远的看着被人群簇拥的何雨柱，看着他父母那容光焕发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和这个男人的距离，已经彻底拉开，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许大茂更是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的欢呼声，心里发酸。他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却还是挡不住那一声声刺耳的“柱子出息了”。 何雨柱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回到屋里。 何大清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奖章，用眼镜布擦了又擦，然后郑重的把它摆在了屋里最显眼的柜子上。 “爸，妈，这不算什么。”何雨柱看着父母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 “这怎么能不算什么！”何大清眼睛一瞪，“这是荣誉！是你自己挣来的体面！比挣多少钱都让人心里踏实！” 一家人正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林晓雅却悄悄走了进来，她没有打扰屋里的气氛，只是对何雨柱使了个眼色。 何雨柱跟着她走到院子里的角落。 月光下，林晓雅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表情有些严肃。她递过来一份文件，是公司最新的财务报表。 “出什么事了？”何雨柱察觉到了不对。 “你看这里。”林晓雅没有多说，只是伸出手指，点在了报表上的一行数字上。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报表上，农机配件的利润依然很高，在华北地区的市场占有率也在慢慢提高。 “卖得不是挺好吗？”他不解地问。 “是卖得好。”林晓雅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担心，“但你看我们的成本，材料成本和模具损耗，一直降不下来。我们的轻量化设计，虽然现在领先，但技术上并不难被模仿。” 她抬起头，看着何雨柱，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得到消息，京城农机总厂和天津那边的几个国营大厂，已经成立了联合技术攻关小组，他们正在模仿我们的设计。一旦他们成功，以他们的规模和成本优势，我们的价格将毫无竞争力。” 林晓雅的表情很严肃。 “柱子，很快，我们就要陷入一场新的价格战了。这一次，如果我们不能在技术上再次取得突破，我们会被活活拖死。” 月光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 林晓雅的声音很轻，却让何雨柱周围的喜悦气氛瞬间消失了。 他胸前那枚劳动模范奖章，似乎也失去了温度。 “价格战……” 何雨柱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从财务报表上移开，看向了院子里的老槐树。 他很清楚这三个字背后有多残酷。国营大厂一旦放下身段，用他们几乎不算成本的规模优势来打价格，自己靠技术领先赚来的这点利润，很快就会被碾碎。 “你说得对。”何雨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们赚的是个时间差，靠的是他们反应慢。现在，这个时间差快要没了。” 轻量化设计能被模仿，上门服务能被学习，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优势。一旦对手反应过来，用同样的招式和更低的价格来竞争，红星实业的优势就没了。 必须要有他们学不来，也模仿不了的东西。 必须要有真正的核心技术。 就在他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瞬间，那沉寂了一段时间的机械音，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带领企业完成所有制改革，并荣获“京州市劳动模范”称号，社会声望与行业影响力达到阶段性顶峰！ 【为奖励宿主在推动时代进程中做出的贡献，系统《全品类工业制造图纸（初级）》正式升级！】 【恭喜宿主获得《全品类工业制造图纸（中级）》！】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何雨柱的脑海。 这次的图纸不再是单一的配件，而是完整、复杂、自成体系的总成技术。 《JH-80型手扶拖拉机变速箱总成制造图纸》！ 《风冷四冲程小型汽油机制造图纸》！ 《系列离合器压盘总成设计与制造工艺》！ …… 何雨柱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他之前做的，都只是在给现有的农机修修补补。可现在，他手里握着的是制造这些机械“心脏”和“骨骼”的能力。 他现在能自己制造这些机械了。 他的目光，在大量的图纸中飞速扫过，最终，锁定在了一份图纸上。 《高效节能型195单缸柴油机制造图纸》！ 图纸的旁边，标注着一行行数据。 技术特点：采用四孔直喷式喷油嘴，优化涡流燃烧室设计，强化曲轴连杆结构。 【性能对比：相较于市面主流同型号柴油机，燃油效率提升百分之二十，峰值动力提升百分之十五，大修周期延长一倍！】 节油百分之二十，动力提升百分之十五。 何雨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在广大的农村市场，对农民来说，省钱和耐用最重要。 一台能让他们一年省下五分之一油钱，还能更有劲儿的发动机，这是任何广告都比不上的竞争力。 这东西足以改变市场格局。 然而，他很快又想到了现实的问题。 第161章 一个疯狂的计划！ 制造发动机和制造小配件，完全是两回事。它对机床的精度，对材料的热处理工艺，对工人的技术水平，甚至对装配车间的洁净度，都有很高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这需要一大笔钱。买设备，建生产线，搞研发，哪一样不是烧钱的项目？ 这事有机会，但也很难办。 何雨柱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院子里，何大清和老街坊们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图纸的事。 “晓雅，你先回去休息。”他转过头，对一脸担心的林晓雅说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林晓雅看着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从何雨柱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熟悉的决心。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何雨柱没有回屋，而是径直走向院门口，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车。 夜色已深，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朝着五金厂的方向骑去。 半个小时后，五金厂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王铁柱和厂里仅有的两个核心技术骨干，一个叫李卫东，一个叫孙建军，都被何雨柱一个电话从热被窝里叫了出来。 三个人都一脸茫然，不知道老板这大半夜的，把他们叫来是要干什么。 “老板，出啥事了？这么急。”王铁柱打着哈欠问道，他刚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还有点头晕。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张纸，摊开在了桌子上。 他凭着记忆，将系统里图纸的核心部件简化后画了出来。 “你们看看这个。” 王铁柱和两个技术员凑了过去。 李卫东和孙建军都是厂里技术最好的老师傅，看了一辈子图纸，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何雨柱的草图上时，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变了。 从最初的随意，到疑惑，再到凝重。 “老板，这…这好像是…活塞连杆？”李卫东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止。”孙建军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指着另一张图，“你看这个，还有这个带涡流的结构…这…这是柴油机的燃烧室？” 王铁柱虽然不懂太深的技术，但他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柴油机。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那几张虽然潦草，但结构异常精妙的图纸，再联想到“活塞”“燃烧室”这几个词，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猜测，涌上了心头。 他看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手都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老…老板……” “这……这是发动机？”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铁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他看着桌上那几张薄薄的纸，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神情平静的可怕的年轻人。 “您……您是想让我们……造这个？”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李卫东和孙建军两个老师傅，像是被人点了穴，呆呆地看着桌上那几张潦草的图纸，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神情平静的年轻人。 造发动机？ 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就跟听人说要上天摘星星一样，根本不可能。 他们只是一个刚从手工作坊转过来的小厂，干的是给拖拉机做配件的活，现在，老板竟然说要造发动机？ 这已经不是胆子大了，这是疯了。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三人，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没错。” 他看着王铁柱，看着两个脸色发白的技术员，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造出我们自己的发动机。而且，要是全国最好的拖拉机发动机！” “不可能！” 李卫东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他连连摆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抗拒。 “老板，这不是开玩笑的！这绝对不可能！您是知道的，发动机的气缸和活塞，对精度的要求非常高，那是要用微米来算的！我们厂里最好的车床，精度也差远了！拿现在的设备去造发动机，造出来的就是一堆废铁！” 孙建军也在一旁用力地点头，声音干涩：“老板，老李说得对。别的不说，光是一个合格的缸体，从铸造到镗磨，那套工艺流程，就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国营大厂一个发动机车间，投资都是上百万，上千万，我们……我们拿什么去造？” 两个厂里技术最好的人，第一次在何雨柱面前，说出了不行。 这不是靠拼劲和熬夜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是工业基础上的差距。 王铁柱在一旁听着，心里刚燃起的一点火，也被这盆冷水浇的差不多了。他虽然不懂技术，但也知道，这事恐怕真的没戏。 看着三人那副快要垮掉的样子，何雨柱却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平静，带着一股让人看不懂的自信。 “设备，我去搞定。” “技术，我来指导。”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那几张图纸，目光从三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我什么都不要你们管，我只要你们拿出当初我们一起改造机床的劲头，拿出你们的胆子来。”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力，像一根烧红的铁棍，捅进了冰水里。 “我只问你们一句，敢不敢跟我一起，干一件大事！” 敢不敢！ 这三个字，在三人的脑海中炸响。 他们看着何雨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点疯狂，只有一如既往的沉静和肯定。 他们都想起了过去的事。当初何雨柱拿出那份谁也看不懂的配件图纸时，他们也觉得不可能。当初何雨柱说要拿下国营大厂的订单时，他们也觉得是天方夜谭。当初面对政策风暴，所有人都以为公司要完蛋时，也是这个年轻人，带着他们闯出了一条生路。 这个老板，好像从来没做过有把握的事。 可他，也从来没有失败过。 王铁柱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看着何雨柱，看着那张年轻却仿佛能扛起一切的脸，心里的火种再一次被点燃，烧得他浑身发热。 “干！” 他猛地一拳砸在自己胸口，发出一声闷响，那双眼睛瞪得滚圆，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板！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捅破天就捅破天！” 第162章 我或许有路子 李卫东和孙建军被王铁柱这股子劲头吓了一跳，但他们看着何雨柱肯定的眼神，再看看王铁柱那张涨红的脸，心里的担心竟然也消退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冲动。 是啊，跟着这个老板，还怕什么呢？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 可万一……万一要是成了呢？ 造出咱们自己的，最好的发动机！ 一想到这个，两个年过半百的老技术员，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老板，我们……我们听您的！”李卫东扶了扶眼镜，声音虽然还在抖，但眼神已经变了。 何雨柱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 他当即拍板，“我宣布，从今天起，正式成立‘HF-1型发动机技术攻关小组’！我，何雨柱，担任组长。你们三个，是第一批核心组员！” “HF-1？”王铁柱愣了一下。 “红星一号。”何雨柱言简意赅。 他看着眼前的三个元老，郑重承诺：“这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向你们保证，项目成功之后，所有参与核心研发的人员，除了现金重奖，每个人，都将获得公司百分之一的原始股份！” 百分之一！ 原始股份！ 王铁柱和两个老师傅的呼吸，瞬间停了。 他们不是没见过钱，可这股份的意义，完全不一样。这代表着，他们将从一个打工的，真正变成这家疯狂企业的主人之一！ “老板……”王铁柱的眼圈都红了，“您放心！从今天起，我王铁柱这条命，就撂在这儿了！” 计划确定，人心也聚了起来。 但第二天，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了何雨柱面前。 设备。 李卫东说的没错，没有高精度的设备，一切都是空谈。尤其是制造发动机缸体和曲轴所需要的超高精度镗床和磨床，在国内，这都属于被严格管制的战略级设备，别说他一个街道集体企业，就是一般的国营大厂，都排不上队。 想造出图纸上那种先进的产品，唯一的路，就是从国外想办法。 何雨柱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 他再次找到了方振国，没有绕圈子，直接摊牌，他需要从国外进口一台二手的超高精度母机，最好是德国或者日本的。 方振国听完他的计划，沉默了足足十分钟，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小子，比我想的还要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帮何雨柱将一份正式的进口申请，递交到了国家外贸部。 申请递上去，却一直没有回音。 半个月后，何雨柱等来的，不是批复，而是一通来自外贸部一个处长的电话。 电话那头，对方的语气很不耐烦。 “是红星实业的何雨柱同志吗？你们那份进口德国高精度母机的申请，我看到了。” “简直是胡闹！” 对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知道那是什么设备吗？那是战略物资！你们一个街道办下属的集体小厂，连生产资质都没有，就想进口这种东西？以后这种不切实际的申请，不要再递上来了，浪费国家资源！” 说完，电话被“啪”的一声挂断了。 何雨柱拿着听筒，站在办公室里，脸色平静，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预想过会遇到困难，却没有想到，对方连一个当面沟通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把门堵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想尽了办法，托了各种关系，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外贸部那边的口子，被卡得死死的。 就在他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动用系统里的其他技术，先绕开这条路的时候。 一天傍晚，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红星实业的门口。 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亮，正是天津农机配件市场的霸主，赵振邦。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礼盒的手下，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 “何老弟！” 赵振邦老远就伸出了手，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兄弟，“哎呀，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京州的劳动模范，哥哥我可是天天在报纸上看你的新闻啊！” 何雨柱伸手跟他握了握，神色平淡：“赵老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赵振邦搓了搓手，让手下把礼物放下，然后凑到何雨柱身边，压低了声音，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光。 “何老弟，哥哥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听说……你最近想买国外的设备，但是……好像不太顺利？” 何雨柱的眼神，微微一凝。 赵振邦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神秘，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何老弟，你信得过哥哥的话……我……或许有路子。” 何雨柱的眼神变了。 赵振邦的消息太灵通了。进口设备受阻的事，他只跟方振国提过，外贸部那边又把他当皮球踢，知道这事的人没几个。可远在天津的赵振邦，居然知道了。 这说明对方不简单。 “何老弟，你现在可是市领导跟前的红人，我那点小生意跟你没法比。”赵振邦搓着手，笑的很精明，“我就直说了，今天来是想跟你交个朋友，顺便给你指条路。”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赵振邦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铁柱很有眼色的给两人关上门，守在外面，警惕的打量着赵振邦带来的那两个手下。 办公室里，赵振邦没有坐，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厂区里那几台旧车床，感慨道：“何老弟，你这摊子一年一个样，说实话，我佩服。你玩的跟我们不一样，你玩的是技术，是人心。” 赵振邦转过身，不再兜圈子，眼神看着也诚恳了一些。 “外贸部那边的门槛不好进。特别是你要的那种东西，别说是你，就是好多国营大厂的申请也一样没下文。那帮坐办公室的，只认文件，不认人。” 何雨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还是没开口。 赵振邦看他这么沉得住气，心里更是高看了一眼，知道寻常的客套话对这个年轻人没用。 第163章 要的是刀乐 “我在天津港认识些人。”赵振邦压低声音，身体往前凑了凑。 “你也知道天津是北方最大的港口，每天进出的洋人和船都多，有些事明着不好办但私底下总有路子。” 何雨柱的眼皮终于抬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想要的设备，我也许能帮你搞到。咱们绕开外贸部，直接从外国商人手里买。”赵振邦一字一句地说着。 何雨柱放下了茶杯，他知道，正题来了。 “条件呢？”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赵振邦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又出来了，“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出渠道，你出面。我们合伙，成立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赵振邦看着何雨柱，眼里闪着野心的光。 “何老弟，你现在有身份，有背景，是市里的劳动模范，还是街道集体企业的总经理。你这顶帽子就是最好的护身符。我呢，在天津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认识，特别是在港口这块，我有人脉。我们两个联手，我负责把国外的货弄进来，你负责用你的身份把这些事摆平。这生意，能做！” 何雨柱立刻就明白了。 赵振邦是想借他的船出海。 这家伙嗅觉灵敏，看准了改革开放的势头，知道未来的生意肯定跟“外”字沾边。但他自己只是个个体户，根基不稳，能量也有限，想做这种倒买倒卖的生意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被当成投机倒把的典型给办了。 可何雨柱不一样。 京州劳动模范、红星实业总经理，这两个身份加在一起，就是一张大虎皮。拉上何雨柱，他赵振邦就从一个野路子，变成了给红顶商人办事的白手套。 这是个机会，但风险也很大。跟赵振邦这种人合作，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在背后捅一刀。 也就在他心里盘算的时候，脑海中，那熟悉的机械音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外部合作请求，系统正在为您评估合作风险…】 合作对象：赵振邦。风险等级：高。】 【合作项目：进出口贸易。收益潜力：很高。】 【系统评估结果：风险可控，收益大于风险。建议宿主在合作中，必须掌握合资公司的绝对主导权，将风险降到最低。】 何雨柱的心，定了下来。 他看着一脸期待的赵振邦，慢慢开口：“公司可以开，但股份，我要占大头。” 赵振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本以为自己是雪中送炭，怎么也能平起平坐，没想到何雨柱胃口这么大。 “何老弟，这…我出的可是最关键的渠道…” “渠道随时可以换人。”何雨柱打断他，语气很平淡，“但红星实业这块牌子，全京城只有一块。” 何雨柱伸出三根手指。 “公司，我七，你三。” 赵振邦的脸色变了，这个比例，他差不多成了何雨柱的下属。 “不止。”何雨柱看着他，眼神锐利，“公司的财务和人事，我有一票否决权。每一笔钱的进出，每一个人的任免，都必须我点头。你只负责找货、拉线，其他的事，你不能插手。”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赵振邦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男人，心里有点发冷。何雨柱这不是在谈判，是在吞并。他根本没把自己当合作伙伴，而是当成一个能利用的高级采购员。 可他，有的选吗？ 他只能拒绝，继续在天津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或者接受，虽然失去了主导权，却等于抱上了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说不定还能让他一步登天。 这是一个赌博。 赌何雨柱的未来，赌他能带着自己，走到一个自己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过了好一会儿，赵振邦整个人的气势都垮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像是吐出了心里的不甘。 “好。”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何总，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称呼的改变，代表着心态的转变。 何雨柱笑了，他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赵经理，合作愉快。” 赵振邦证明了他渠道的价值。 才过了三天，他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何总，联系上了！”赵振邦一脸激动地冲进办公室，“我托人问到了，有个经常来往中日的日本商人，叫藤原敬二。他手里，正好有一台他们公司淘汰下来的高精度镗床！” 何雨柱精神一振：“什么型号？精度怎么样？” “是五十铃公司前两年换下来的设备！虽然是二手的，但保养得很好！那个日本人亲口说，精度能达到五微米以内！这正是您要的东西啊！” 五微米！ 这个数字让何雨柱心里一跳。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好。有了这种级别的母机，不光是柴油机，就是更精密的东西，他都有底气造了。 “他人呢？设备在哪？”何雨柱追问道。 “人就在天津，设备还在日本的仓库里。只要我们这边点头，他就能安排船运过来。”赵振邦搓着手，脸上的激动很快又变成了为难。 “只是…何总，这个藤原敬二，开的价…有点高。” “多高？” 赵振邦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万？”何雨柱皱了皱眉，这个价格虽然离谱，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赵振邦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五十万人民币。”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别人听见。 “是五十万美元。” 这个数字，让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 他送走了赵振邦，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五十万人民币，他现在咬咬牙还能凑出来。 可那是美元。 在这个年代，外汇是比黄金还贵的东西，国家管得特别严。 何雨柱头一次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他有技术图纸，有人心，也有一帮肯跟着他拼命的兄弟。可现在，却被钱给难住了。 而且还是他根本弄不到的美金。 林晓雅走了进来，看到何雨柱的脸色，心里也咯噔一下。 “我问过了。”她声音很低，“想通过银行换钱，得有外贸部的批文。咱们的申请已经被打回来了，这条路走不通。” “黑市呢？”何雨柱问道。 林晓雅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苦笑：“我打听过了，现在黑市上根本没有这么多美元，就算有也是几百几千的小钱。五十万这个数，没人敢碰，一旦被查到，就是投机倒把的重罪。” 第164章 咱们直接赚！ 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难道真的要放弃？ 好不容易才让大家伙儿看到了希望，现在要亲口告诉他们，设备买不来，发动机也造不了？ 何雨柱不甘心。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脑子飞速转着。 一定有办法的。 一定有他没想到的路。 只要是在这个市场上，只要是跟钱有关的问题，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林晓雅看着何雨柱着急的样子，也跟着发愁。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翻着桌上的一沓报表，那是公司各个部门的流水。 五金厂，利润稳定。 早餐店，现金流充沛。 私房菜…… 她的手指，忽然停在了私房菜报表的最后一页。 那一页是单独列出来的，记着一些特殊的账目。 “港币，三百二十元。” “美金，六十五元。” …… 这些都是一些外国客人吃饭时，图方便直接留下的外币。数额不大，一直被当成趣闻单独记着。 林晓雅看着那几个数字，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还在踱步的何雨柱。 “老板！”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你忘了？咱们私房菜，最近来了一些特殊的客人。”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向她。 “特殊的客人？” “对！”林晓雅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语速都快了起来，“自从咱们被评上‘京州旅游必吃餐厅’，名气大了以后，不光是国内的游客，很多来京城考察的港商，还有一些探亲的外籍华人，都专门找过来！” “他们很多人吃饭的时候，习惯用港币，甚至是美金结账！因为去银行换人民币手续很麻烦，还要排队。咱们之前收到的那些，就是这么来的！” 何雨柱愣住了。 他之前的思路，都卡在怎么把人民币换成美元这个死胡同里。 可林晓雅的话，让他一下子想通了。 他为什么非要去换？ 他可以直接赚！ “晓雅！”何雨柱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简直是我的福星！” 他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在上面飞快地写着什么。 “立刻去定做一个最显眼的牌子！就挂在私房菜最显眼的地方！” 林晓雅凑过去一看，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大字。 “本店支持港币、美元等外币结算，汇率从优！” 她立刻明白了何雨柱的想法，眼睛也亮了。 “不止！”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你再去财务支一笔钱，告诉老张，让他把菜单上所有的高档菜品，全部重新定价。标两个价格，一个人民币价格，一个美元价格。用美元结算的，总价比用人民币结算，便宜百分之五！” 林晓雅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招，太狠了！ 对于那些手里有大把外汇，却觉得国内官方汇率低、兑换又麻烦的外国人来说，这根本没法拒绝。 他们要做的，只是来这里吃一顿饭。 …… 第二天，何氏私房菜的门口，一块崭新的红底金字招牌，被高高挂起。 “本店支持外币结算！” 这块牌子，在遍地只收人民币的京城，特别扎眼。 很快，效果就出来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港商，在门口看到这块牌子，好奇地走了进来。 他宴请客户，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结账时，总价是三百二十元人民币。 “服务员，你们这里真的能用港币？” “是的先生，我们给您的汇率，比银行还要好一点。” 港商拿出计算器一算，眼睛一亮。按何雨柱给的汇率，他只需要付不到三百块的港币，比他去银行换钱再来付账，里外里省了几十块。 “好好好！方便！太方便了！” 他爽快地掏出港币结了账，临走前，还特意又要了一张名片。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京城的外籍圈子里传开了。 来这里吃饭的外国人越来越多。 餐厅的账本上，外汇的收入，从几十，到几百，再到上千，每天都在增加。 但何雨柱看着报表，却还是皱起了眉头。 太慢了。 照这个速度，等他凑够五十万美元，黄花菜都凉了。 必须想个更快的办法。 他把林晓雅叫到办公室。 “晓雅，你去帮我拟一份请柬。” “请柬？” “对。”何雨柱的目光看向窗外，“我们要办一场京味文化美食节。你用我们红星实业发展公司和红星街道办的名义，向京城所有国家的大使馆，还有各大外企商会，发出邀请。” “告诉他们，我们将用国宴的标准，请他们免费品尝最地道的京味宫廷菜，体验最纯正的京城饮食文化。” 林晓雅的心猛地一跳。 她明白了何雨柱的想法。 半个月后，一场史无前例的京味文化美食节，在何氏私房菜的后院里，隆重举行。 整个后院张灯结彩，布置得很热闹。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穿梭其间，空气里弥漫着佛跳墙的浓郁香气。 来自十几个国家的使馆官员、商务代表、外籍记者，上百位外国客人，坐满了院子。 副市长和街道办的张建国主任，也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了这次活动。 何雨柱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胸前戴着那枚劳动模范奖章，亲自上台致辞。 他没有讲太多生意上的事，而是从一道菜的历史讲起，讲到了京城的美食文化，讲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新气象。 他的发言引得台下的外国友人们阵阵掌声。 当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时，院子里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Oh my God! This is amazing!”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中国菜！” “何先生，您不仅是一位出色的企业家，更是一位了不起的文化大使！” 美食节的气氛，在所有人的赞叹声中，达到了高潮。 活动结束时，何雨柱宣布，为了支持京城的文化事业发展，所有来宾今天的餐费，将以自愿的形式，捐赠给红星街道社区发展基金。 当然，基金会，同样接受外币。 几乎所有的外国客人，都慷慨地拿出了钱。 他们排着队，将一张张美金、港币、马克、日元，塞进了那个红色的捐款箱。 短短一个月后。 当何雨柱将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放在赵振邦面前时。 赵振邦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他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一沓沓崭新的美金，呼吸都快停了。 五十万。 一分不少。 赵振邦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平静的年轻人，眼神已经从最初的佩服，变成了敬畏。 这个何雨柱，到底还有多少他看不懂的手段？ 第165章 谁还敢来投资？ 五十万美元，通过赵振邦的渠道，很快汇到了日本商人藤原敬二的账户上。 藤原敬二效率很高。 收到钱，他立刻按约定办事，将那台保养精良的五十铃二手高精度镗床，装上了开往天津港的货轮。 半个月后。 天津港码头上一片繁忙。 赵振邦今天特意换了身新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嘴里哼着小曲，亲自守在码头办公室里，等着那艘日本货轮入港。 这半个月，他把自己所有关系都用上了，从装卸队到运输车队，沿途关卡都提前打了招呼，保证设备一落地，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运回京城。 这不光是何雨柱的事，也是他赵振邦在新老板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只要这票干得漂亮，他以后在红星实业的地位就稳了。 下午三点，货轮准时靠岸。 赵振邦看着那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巨大木箱，被吊机稳稳放在卡车上，一颗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成了！ 他立刻掏出大哥大，准备给何雨柱报喜。 可就在这时，几辆印着海关稽查字样的吉普车呼啸而至，一个急刹车，横在了运输卡车的前面。 车门打开，下来几个穿制服的海关人员。 为首的一个中年干部拿着文件，径直走到赵振邦面前，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对着司机说：“这批货，我们要暂时查扣。” 赵振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连忙挤出笑脸，递上一根烟，“我们手续齐全，都是正规报关的。” 那干部推开他的手，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语气没什么感情：“我们接到举报，这批货物涉嫌违规进口。收货单位是京城红星街道集体所有制实业公司，对吧？” “对对对。” “根据规定，高精度工业母机属于战略管控物资。你们一个街道集体企业，没有国家计委和外贸部的专项批文，根本没资格进口这种设备。” 那干部说完，直接一挥手。 “把货，给我拉到稽查处的仓库去！” 赵振邦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眼睁睁看着那辆载着天价设备的卡车，被海关的车一前一后夹着，开走了。 他想发火，可看着对方那一身制服和不容置疑的态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他花大价钱疏通的关系，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赵振邦在原地愣了十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从一个在海关工作的老朋友那里问到了实情。 电话那头，朋友的声音压得很低。 “老赵，你这次是惹上硬茬了。卡你这批货的，是稽查处的副处长，姓钱。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别想了，你那些路子，在他那儿都不好使。” “姓钱的？我没得罪过这号人啊！”赵振邦急得直跳脚。 “你是没得罪他，但你背后那位何老板，可是把他亲舅舅给得罪惨了。” 赵振邦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亲舅舅？” “还能有谁？就是之前在工商局，管个体户登记的那个马科长！” 赵振邦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 他想起来了！ 当初何雨柱为了给王铁柱出头，硬是把那个仗着手里有点权就作威作福的马科长，给拉下了马。 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老赵，我劝你一句，这事儿你别掺和了。海关是垂直管理，那姓钱的又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现在占着理，谁去说情都没用。你那批货，要么原路退回，要么就在仓库里烂着吧。” 朋友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赵振邦拿着已经没了声音的大哥大，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狠狠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他费尽心力，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结果却在最后一步，被一个小人给搅了局！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和恐慌，拨通了何雨柱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几乎是用哭腔喊出来的。 “何总！出大事了！设备……设备被海关给扣了！” …… 红星实业，总经理办公室。 何雨柱正和李卫东几个技术员，围着桌子研究他画的发动机总装图。 接到电话时，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平静地听着赵振邦在那头语无伦次地讲述。 听着赵振邦气急败坏地把马科长和那个钱副处长骂了十几遍，何雨柱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预想过会遇到困难，但他没想到，困难来自这种最上不了台面的阴招。 “何总，您快想想办法啊！我在天津港的关系，根本够不着海关稽查处啊！那姓钱的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可怎么办啊！”赵振邦的声音里已经满是慌乱。 五十万美元的设备，要是真砸在他手里，他把整个身家都赔进去都不够。 然而，电话这头，何雨柱的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赵经理，别慌。” “我能不急吗！那可是……” “听我说。”何雨柱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也别再去找什么人了。” “那……那设备怎么办？” 何雨柱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就让设备在海关的仓库里多待两天，吹吹海风。”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正好，也让咱们的设备，做个免费的防锈保养。”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李卫东和王铁柱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从何雨柱刚才的通话里，已经猜到事情不顺利。 “老板，设备……出问题了？”王铁柱小心地问道。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那台红色的电话机，拨通了一个他只打过一次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市委副市长秘书，张秘书熟悉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市委办公厅。” 何雨柱握着听筒，这一次，他的语气里没有了上次的谦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冷静。 “张秘书，我是红星实业的何雨柱。” “何总，你好。”对方的语气很客气。 “张秘书，我长话短说。”何雨柱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公司，为了响应市里工业升级的号召，自己想办法凑钱，好不容易从国外搞回来一台国内急需的高精度工业设备。” 他没有提自己花了多少钱，也没有提是怎么弄到的钱，只是强调了“响应号召”和“费尽千辛万苦”。 第166章 一封公函直通天！ “这台设备，是想为国家，为我们京城，造出最好的拖拉机发动机。” “但是现在，设备在天津港，被海关卡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何雨柱没有等对方发问，继续说道，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和质问。 “卡住它的，不是国家政策，也不是什么手续问题。是一个因为以权谋私被开除的前工商科长，通过他在海关的亲戚，公报私仇，从中作梗！” “张秘书，我想请您向领导转达一句话。” 何雨柱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透过窗户，望向了市委大楼的方向。 他对着电话，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如果，我们京城，连这样一家真心实意想干点实事、搞点工业的企业都保护不了，那以后，还会有谁，敢来这里投资？” 电话那头，张秘书握着听筒，半天没说出话来。 保护不了？谁还敢来投资？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 这已经不是在请求帮助，而是在直接质问市里的工作。 张秘书在领导身边多年，处理过不少棘手问题，但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敢这么说话，直接把问题捅到市委领导的案头上。 “何总，你……你先别激动，情况我明白了。”张秘书的声音，不自觉地严肃起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原原本本地向领导汇报。” 挂断电话，张秘书不敢耽搁，立刻敲响了副市长办公室的门。 副市长正在批阅文件，听到张秘书用极快的语速，复述了何雨柱的电话内容，特别是最后那句质问时，他手里的钢笔，停在了半空中。 办公室里，一下就安静了。 副市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放下笔，靠在了椅背上。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何雨柱，红星实业。 这是他亲自扶持起来的改革典型，是在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被方振国老先生点名表扬过的企业。 他才刚给何雨柱戴上劳动模范的奖章，报纸上的墨迹还没干透。 结果一转眼，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典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开除的科长，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卡住了发展的脖子。 这件事，不只是在为难何雨柱，更是在损害他这个主管经济的副市长的威信，损害京州市委市政府的形象。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京城投资？ “公报私仇……”副市长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眼神冷得像冰，“好，好一个公报私仇。” 张秘书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他知道，领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那个何雨柱，还说什么了？”副市长忽然问道。 “他还说……”张秘书回忆了一下，“他说，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搞来这台设备，是响应市里的号召，想为国家，为我们京城，造出最好的拖拉机发动机。” “发动机？”副市长愣了一下。 “是的，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本来是想等设备到了再向您汇报的。”张秘书连忙补充道。 副市长沉默了一会，忽然想通了什么。 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直接打电话给天津海关的领导施压。 他知道，那样做，只能解决这一次的问题。下一次呢？那个姓钱的副处长，照样能用一百种合规的理由，继续给何雨柱找麻烦。 光是施压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要解决，就得一次性把事情办死。 “小张！”副市长猛地站起身，声音果断，“你马上联系红星实业，把那份发动机研发计划书给我立刻取来！” “另外，马上帮我接国家计委工业司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 一份由京州市政府办公厅紧急起草，并附上了红星实业HF-1型高效柴油机研发计划书的绝密文件，被直接送到了国家计委。 国家计委，工业司。 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司长，正看着这份来自京州的加急报告。 一开始，老司长还有点不当回事。 为了一个街道集体企业进口设备的事，就发加急报告，还直接捅到他这里来，下面的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份技术计划书上时，脸上的表情，慢慢变了。 采用四孔直喷式喷油嘴，优化涡流燃烧室设计…… 强化曲轴连杆结构，大修周期延长一倍…… 燃油效率提升百分之二十，峰值动力提升百分之十五…… 这位在工业领域干了一辈子的老专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他干脆摘下眼镜，把计划书拿近了仔细看，生怕自己看错了。 这份计划书里提到的技术细节和设计理念，比国内主流的发动机，至少领先了十年。 如果真的能实现，这对国家农业机械化的推动，作用太大了。 “这个红星实业……是什么来头？”他抬起头，问向一旁的秘书。 秘书连忙回答：“报告司长，资料上写的是京城红星街道集体所有制企业，前身是一家个体户饭馆……” “胡闹！”老司长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一家街道小厂，能写出这种水平的计划书？这背后肯定有高人，有我们不知道的科研力量！” 他根本不信一个街道企业能有这种本事，只当是某个科研单位，借着这个企业的名头，在搞一个秘密项目。 这反而让他更加重视了。 “不管它是什么来头！”老司长当机立断，“这种想要为国家搞核心技术的企业，就是宝贝！不能让干实事的人寒了心！”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下属的办公室。 “立刻！以国家计委和京州市政府的名义，联合签发一份公函，火速发往天津海关！” “内容就一句话！”老司长的声音，不容置喙。 “特事特办，全力支持重点企业技术引进工作，排除一切干扰！” …… 天津港，海关大楼。 关长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关长手里拿着那份盖着两个鲜红大印的公函，手都在微微发抖。 国家计委。 京州市政府。 这两个衙门，随便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街道小厂的一批货，联合发来了措辞这样严厉的公函。 重点企业、排除一切干扰…… 这八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他现在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那他这个关长也就白当了。 “钱建国呢？”他抬起头，声音冰冷地问。 第167章 就是个机器 “钱……钱副处长他……他说下午家里有事，请假了。”秘书结结巴巴地回答。 “好，好一个请假！”关长气笑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那份公函被震得跳了起来。 “给我打电话！让他立刻滚回来！就说他舅舅从京城来看他了！” “另外！成立调查组！给我彻查这件事！从那个钱建国，到他背后那个什么狗屁马科长，给我一查到底！任何牵扯到这件事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关长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整个天津海关，瞬间掀起了一场风暴。 那个刚刚还在为自己报了仇而沾沾自喜的钱副处长，还没到家，就被两名同事堵在了半路上，直接带回了单位。 当他看到关长办公室里，那几个纪检部门的同事时，两腿一软，差点没当场瘫在地上。 半天后。 一辆挂着京城牌照的重型卡车，在两辆海关巡逻车的护送下，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出了天津港。 赵振邦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前面开道的巡逻车，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 昨天还把他当孙子一样训斥的海关人员，今天一个个对他点头哈腰，亲自把设备从仓库里提出来，装上车，还派车护送。 那个不可一世的钱副处长，他听说，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这一切的变化，仅仅是因为何雨柱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自己抱上的这棵大树，到底有多粗？ 傍晚时分，卡车稳稳地停在了红星五金厂的院子里。 王铁柱和李卫东他们，带着几十个工人，早就等在了那里。 当巨大的木箱被吊车稳稳地安放在空地上时，整个厂区，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 “设备到了！” “我们的发动机，有希望了！” 王铁柱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看着那个站在人群最前面，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年轻人，眼圈都红了。 赵振邦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何雨柱面前，他张了张嘴，那声熟悉的“何老弟”，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何总，幸不辱命。” 何雨柱让人在厂区最里面，专门建了个恒温车间，用来放这台宝贝机器。 车间的地面刷着绿漆，光亮得能照出人影，墙壁雪白，一排排日光灯把屋里照得跟白天一样。 那台五十铃高精度镗床就放在车间正中间，浑身泛着金属的冷光。 跟厂里那些油腻腻的旧机床一比，这台新机器干净得不像话。 王铁柱、李卫东、孙建军带着厂里技术最好的几个老师傅，都换上干净的工作服，套上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新车间。 几个人围着机器，手伸出去想摸，又缩了回来，生怕手上的汗弄脏了这台新宝贝。 “我的乖乖……”王铁柱围着机器转了一圈又一圈，嘴巴就没合上过，“就这么个铁疙瘩，值五十万美元？都能买多少辆小汽车了！” 李卫东和孙建军两个老师傅的眼睛，则完全被机器吸住了。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比头发丝还细的镗刀，还有那些精密的导轨和传动轴，眼神里又是喜欢又是敬畏。 “这…这就是母机啊…”李卫东的声音都发抖了，“多少国营大厂想要都要不到的东西，现在…就在咱们眼前。” 何雨柱看着大家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激动。 何雨柱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 “同志们！” 何雨柱站在机器旁边，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响。 “设备到了！从今天起，我宣布，HF-1发动机技术攻关小组，正式开始干活！” 何雨柱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台机器。 “咱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用它，加工出咱们自己的发动机缸体！” “好！” “老板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工人们的士气一下就上来了，一个个挺直了腰板，脸上全是自信和期待。 他们好像已经看见，一台台印着“红星”标志的发动机，从这里生产出来。 李卫东是厂里的技术总负责人，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李卫东脱下外套，只穿着白衬衫，走到机器前搓了搓手。 “老板，您就瞧好吧！” 李卫东拍着胸脯，几十年的车工经验让他很有底气。 李卫东觉得，车床的原理都差不多，就是控制转速、进刀量和切削深度。这台机器再先进，也是个工具。他玩了一辈子车床，还能被一个新工具难住？ 可当李卫东真的站到操作台前，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眼前的东西，跟他认识了几十年的机床完全不一样。 熟悉的摇杆手轮一个没有，面前是一块控制面板，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按钮和旋钮，旁边还有一个能显示绿字的小屏幕。 面板上刻的字，中文没有，他勉强认识的俄文也没有，全是一行行鬼画符一样的日文。 什么“プログラム”“起動”、“非常停止”…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这哪里是操作台，这简直就是天书。 李卫东脸上的自信一下就没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愣在原地，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技术员也凑了上来，看着那复杂的面板，同样是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车间里原本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他早就料到了。 何雨柱正准备从口袋里掏东西，那是一份他凭记忆画出来的中文操作手册，就是专门给李卫东他们准备的。 可他还没开口，旁边的王铁柱先急了。 王铁柱不懂技术，看见大家都愣住了，心里着急。 “老李！你怕啥！”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李卫东的肩膀，大声说，“不就是个新机器吗？就跟咱们当初一起改机床一样，胆子大一点，多试试不就会了？” 王铁柱是好心，但这话听在李卫东耳朵里，却特别刺耳。 是啊，他李卫东干了一辈子车工，厂里谁不喊一声“李师傅”？今天怎么能在一台新机器面前丢人？ 李卫东深吸一口气，推开王铁柱的手，重新站到操作台前，眼神一下就犟了起来。 “没错，铁柱说得对，就是个机器！” 李卫东咬着牙，不去看那些日文了。 他凭着自己对机械原理的理解，跟身边几个技术员一起，对着那些按钮和旋钮，连蒙带猜地研究起来。 第168章 何雨柱彻底火了！ “这个图标画的是个转圈的箭头，应该是控制主轴转速的。” “这个红色的，肯定是急停按钮，不能乱按。” “这个旋钮上有刻度，应该是调节进刀速度的……” 他们像是在破解密码，把自己的经验当成了唯一的钥匙。 何雨柱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眉头越皱越紧，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重。 “老李，你们等一下，我这有…” 何雨柱刚想开口阻止。 可李卫东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转过头，对着何雨柱和王铁柱挤出一个笑容。 “老板，放心，我看明白了，八九不离十！” 说完，李卫东就指挥两个年轻工人，把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缸体毛坯抬上了机床，用夹具牢牢固定住。这块毛坯是用特种合金钢做的，光材料钱就得上万块。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李卫东颤抖地伸出手，伸向了那个他认为是启动键的绿色按钮。 “老李！”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大喊出声。 晚了。 为了证明自己几十年的经验，为了保住老师傅的面子。 李卫东没有犹豫，用尽力气按了下去。 按钮按下的瞬间，机器没有正常运转，反而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噪音。 “嗡——滋滋——！” 那声音难听得让人头皮发麻，瞬间盖过了车间里所有的声音。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声音不对！ 这根本不是机器正常工作的声音！ 李卫东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站在操作台前，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十年的经验好像一下子全没了用。他看着那块昂贵的缸体毛坯，看着正在慢慢靠近的高速旋转的镗刀，心里一下子慌了。 “快停下！” 他心里大喊着，手却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老李，怎么了？”王铁柱也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喊道。 慌了！ 李卫东彻底慌了神！ 他想停下来，可那个红色的紧急停止按钮，现在好像离他特别远。 他的视线在复杂的控制面板上乱晃，想找一个能让机器慢下来的旋钮。 他看到了一个标着箭头的旋钮，就是他之前判断为调节速度的装置。 他想都没想，伸出满是冷汗的手，猛地拧向那个旋钮，想让转速慢下来。 可因为太紧张，他的手指一滑，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他根本没看懂的绿色按钮。 那个按钮上，用日文写着“早送り”！ 快速进给！ 就在他手指碰上那个按钮的一瞬间！ “嘎吱——铿锵！” 一声巨响在车间里炸开！ 之前还慢慢前进的镗刀，一下子像是疯了，用极快的速度，狠狠地朝着那块合金缸体扎了进去！ 火花四溅！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在刺耳的摩擦声里特别清楚。 那根昂贵的特种合金镗刀，碰上缸体的瞬间就断了！ 一小截断掉的刀头带着火星，“嗖”的一声飞过众人头顶，钉在了远处的墙上！ 整台五十铃镗床发出怪响，猛地一震，所有的指示灯乱闪了几下，最后在一阵焦糊味里，彻底停了下来。 车间里死一般安静。 刚才还满怀希望的工人们，此刻全都看傻了，一动不动。 他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机床。 那块大家伙儿都指望着它的缸体毛坯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划痕，从一头到另一头，彻底报废了。 而那根断掉的镗刀，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还卡在主轴上。 全都废了。 王铁柱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他的嘴唇哆嗦着，看着那块报废的缸体和断掉的刀具。 五十万美元…… 五十万美元，就换来了这么一堆废铁？ 他心里又气又心疼，火气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李卫东！” 王铁柱猛地转过身，冲到李卫东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睛血红地吼道：“你他妈的干了什么！你知道这一刀下去，多少钱没了吗？啊？” “那是五十万美元换来的宝贝啊！就让你这么一下，全毁了！” 李卫东任由王铁柱揪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还在发抖的手，又看了看机床上那副惨样。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一辈子的名声和骄傲，就在这十几秒里，被自己亲手砸了个粉碎。 这位老师傅两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对不起老板……我对不起大家……” 他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声音沙哑，充满了悔恨，“我……我闯大祸了……我是个罪人……” 车间里的气氛僵到了极点。 几个跟着李卫东一起研究的老师傅，都低着头，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另一边，几个年轻的技术员终于忍不住了。 “早就说了不能乱动！说明书都看不懂，就敢上手！这下好了吧！” “李师傅，您就是太固执了！这跟咱们以前的那些旧机床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下怎么办？刀都断了！这机器还能修好吗？” 埋怨和质问的声音响了起来。 新老两代技术员之间因为想法不同产生的矛盾，在这次失败之后，一下就爆发了。 “你们懂个屁！”一个老师傅涨红了脸反驳，“李师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早点把发动机搞出来！你们这帮年轻人，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 “我们说风凉话？要不是你们瞎逞能，能出这事吗？” “你再说一遍！” 车间里眼看就要吵起来。 王铁柱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松开李卫东，指着那几个年轻人的鼻子骂道：“都他妈给我闭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急得团团转，看着瘫在地上的李卫东，看着那堆废铁，心疼坏了。 就在车间里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又气又难受的时候。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都住手。” 何雨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人群中间。 他没有去看那台报废的机器，也没有去看瘫在地上的李卫东。 他的目光，扫过发火的王铁柱，扫过那些争吵的技术员。 所有人在接触到他目光的瞬间，都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何雨柱走到那台破损的机器前，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那道划痕，感受着金属冰冷的触感。 “这笔学费，我交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很有力量，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169章 这学费我交！ 何雨柱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但我不希望，再交第二次。” 何雨柱的话，让车间里的火气和沮丧都消散了。 他走到瘫坐在地的李卫东面前，弯下腰，伸出手，将这位老师傅从冰冷的地面上扶了起来。 李卫东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脸上都是泪痕和不好意思。 “老板……我……”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稳。 “李师傅，这点事，算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当年，咱们在那个破棚子里，拿锉刀一点点改机床，报废的零件堆起来，比这块毛坯贵重得多的是。” “不也一样闯过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李卫东浑身一震。 是啊。 当初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们都敢拼。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反而连一次失败都承受不起了？ 何雨柱扶着李卫东站稳，然后转过身，看向满脸火气还没消的王铁柱，又看了看那几个心里有怨气的年轻技术员。 “今天这事，是我的问题。” 他环视全场，声音平静又有力。 “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让大家做好充足的准备，就盲目上手。” 一句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王铁柱愣住了，看着何雨柱，脸上的火气瞬间没了，反而有些愧疚。 那几个年轻技术员，更是都低下了头。 老板把责任都扛了，他们刚才的争吵和指责，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懂事。 车间里，一下安静了。 何雨柱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沓东西。 那是一沓用订书机订好的，崭新的小册子。 他将其中一本，递到了李卫东的手里。 “李师傅，你看看这个。” 李卫东颤抖着手接过，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那本册子的封面上，印着一行醒目的大字。 五十铃高精度镗床操作手册（红星简化版）。 他猛地翻开册子。 里面不再是那些天书一样的日文符号。 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中文汉字，配着一张张手绘的，简单易懂的控制面板示意图。 每个按钮，每个旋钮的功能，甚至可能出现的故障代码，都用最直白的大白话，标注得清清楚楚。 “程序启动：按此绿色按钮。” “紧急停止：按此红色按钮。” “快速进给：危险操作！非调试模式严禁触碰！” 李卫东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了那句“危险操作”上。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如果……如果他早一点看到这本册子…… 何雨柱将剩下的小册子，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技术员，不管是老师傅，还是年轻人。 “我知道老师傅们经验丰富，但也得承认，新东西有新东西的门道。” “我也知道年轻人学东西快，但也别忘了，真正的加工，光靠按按钮是不行的，经验才是根本。” 他的目光扫过新老两代技术员。 “所以，我宣布一个新的培训方案！” “从今天起，师徒结对！” “一个年轻人，带一个老师傅。小年轻们，你们的任务，就是手把手教会师傅们，这个面板上的每一个按钮，是什么意思，怎么用！” “老师傅们，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几十年的加工经验，怎么听声音，怎么看切削，怎么保证精度，毫无保留的，传给你们的徒弟！” 这个方案一出来，整个车间的人，都愣住了。 随即，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老师傅们找到了台阶下，他们不是学不会，只是需要年轻人帮一把。 年轻人也找到了表现的机会，他们不再是只会动嘴皮子的“菜鸟”，而是能给老师傅当“小老师”的关键人物。 一场眼看就要爆发的内部矛盾，就这么被何雨柱化解，还变成了让新老技术员互相学习的好机会。 “都听明白了没有！”何雨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明白了！”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新老技术员们一起发出的呐喊。 那声音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和干劲。 之前那堆废铁带来的压抑气氛，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冲散了。 培训立刻开始。 恒温车间里，上演了滑稽又温馨的一幕。 之前还互相看不顺眼的年轻人和老师傅们，此刻正凑在一起，对着那本小册子，指指点点。 “师傅，您看，这个钮是微调，您刚才拧的那个，是倍率，一下就翻十倍！” “哎哟！原来是这样！” “徒弟，你过来感觉，听这个声音，就是吃力量太大了，得往回调一点……” 一个叫刘师傅的老技术员，性格最是紧张。 他在年轻徒弟的指导下，练习开关机。 结果一紧张，脑子里就想着不能再按错，手伸出去，精准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紧急停止按钮。 机床刚“嗡”的一声启动，又“嘎”的一声停下。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 “哈哈哈，老刘，你这是跟急停按钮干上了啊。” “你这是练习百米冲刺的反应速度呢。”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车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之前那种凝重压抑的气氛，被这阵阵笑声，彻底冲刷得一干二净。 李卫东没有笑。 他拿着那本崭新的小册子，看着那些虚心向年轻徒弟请教的老伙计们，看着那些一脸认真给师傅讲解的年轻人。 他的眼眶，又一次红了。 但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悔恨，而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他走到何雨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板，我明白了。” 他知道，只要人心不散，只要有这样一位领头人。 这个项目，就一定还有希望。 …… 就在红星五金厂热火朝天搞内部培训，消化那次失败的时候。 消息，也传到了外面。 京城农机总厂，厂长办公室。 李厂长正端着他那个泡着上好龙井的搪瓷缸子，听着心腹手下的汇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你是说，何雨柱那个宝贝疙瘩，第一天就报废了？” “千真万确！厂长，我托人在天津港那边打听到的，消息都传遍了！说是一个老师傅瞎操作，把刀都给干断了，机床也冒烟了！听说那场面，惨不忍睹啊！” 第170章 李厂长的阴谋 “哈哈哈！”李厂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手里的茶缸子都晃荡起来，热水溅出了几滴。 他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 “我就说！一个厨子出身的泥腿子，还想玩高科技？真以为造发动机是过家家？一群土包子，连数控机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还想一步登天？” 他得意地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甚至哼起了小曲。 五十万美元啊！ 就这么打了水漂！ 他仿佛已经看到何雨柱焦头烂额，被那帮工人围着要说法的样子。 等着吧，看他何雨柱，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然而，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个心腹手下搓了搓手，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厂长，还有个新情况。听说何雨柱那边，并没有乱。他不仅没追究那个老师傅的责任，还……还搞起了什么内部培训，让年轻技术员教老师傅用那个新机器。” 李厂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哼着的小曲也停了。 “你说什么？”他坐直了身体，“内部培训？” “是啊，听说现在整个厂子热火朝天的，士气还挺高。” 办公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李厂长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 他不是傻子。 他比谁都清楚，设备坏了不可怕，刀具断了也不可怕，那些东西花钱还能再买。 最可怕的，是人心不散。 何雨柱非但没有内乱，反而借着这次失败，把新老技术员拧成了一股绳。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正在快速掌握那台机器的技术！ 一旦何雨柱真的掌握了那项技术，造出了那种高效节能的发动机，他这个国营大厂，就彻底没活路了！ 到时候，别说奖金，工人的工资能不能发出来都是问题！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成功！ 李厂长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正面竞争，他已经输了。 何雨柱手里有先进的技术，有灵活的机制，还有一群肯拼命的工人。 他拿什么去比？ 既然明的玩不过，那就只能来点暗的！ 一个阴毒的念头，再一次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偷！ 就像上次偷配件图纸一样，这次，他要偷更核心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去，把技术科的张斌给我叫来。” 几分钟后，一个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厂长，您找我？” 来人正是技术科的年轻技术员，张斌。 这小子人很机灵，脑子活，但就是有点心术不正，总想着走捷下，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 李厂长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小张啊，来，坐。” 张斌受宠若惊，连忙坐下，腰板挺得笔直。 “小张，你在咱们厂，也有几年了吧？技术不错，人也聪明，就是一直没有个好机会。”李厂长一副为他惋惜的口气。 张斌心里一动，知道正题要来了。 “都是厂长您栽培。” “现在，机会来了。”李厂长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我这有个任务，想交给你。”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张斌的表情。 “我想让你，去一趟红星五金厂。” “红星厂？”张斌愣了一下。 “对。”李厂长继续说道，“你以‘国营大厂技术交流’的名义，去他们那里参观学习。就说我们厂也想搞技术革新，派你这个优秀青年技术员，去取取经。” 张斌立刻明白了，这所谓的“取经”，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李厂长图穷匕见。 “你的目标，是他们那个所谓的‘HF-1’型发动机。我不要别的，我只要它的缸体加工图纸，或者，能搞到一个加工好的样品也行！” 张斌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让他去做商业间谍啊！ 他有些犹豫，这事要是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厂长看出了他的顾虑，直接抛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重磅诱饵。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一字一句地说道：“事成之后，技术科副科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副科长！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张斌的脑子。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如果能当上副科长，那就一步登天了！比他那些同学前辈，至少要少奋斗十年！ 富贵险中求！ 张斌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他猛地站起身，胸脯拍得“嘭嘭”响。 “厂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 张斌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蓝色工作服，头发梳得油亮，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 他的公文包里，放着一封盖着京城农机总厂公章的介绍信。 当然，是伪造的。 他信心满满地踏进了红星五金厂的大门。 门口的保安看到介绍信上“京城农机总厂”那几个大字，又看了看张斌这一身“专家”派头，果然不敢怠慢。 “同志，您是来交流学习的？快请进，快请进！” 保安客气地敬了个礼，亲自领着他往厂区里面走。 张斌昂首挺胸，享受着这份尊敬，心中暗自冷笑。 一群土包子，还不是被我这身皮给唬住了？ 很快，保安就把他引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恒温车间门口。 隔着玻璃门，张斌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微微一愣。 那里面，几十个工人正围着那台崭新的机器，一群年轻人正指着操作面板，给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师傅讲解着什么。 而那些老师傅，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像小学生一样，听得格外认真，手里还拿着小本子记着笔记。 整个车间里，没有他想象中的混乱和扯皮，反而充满了一种昂扬向上的学习气氛。 张斌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推开了车间的大门。 “你们好，我是京城农机总厂的技术员张斌，来向大家学习交流的。” 第171章 蠢贼上门！ 张斌的声音在车间里响起，语气里带着一股看不起人的劲头。 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的技术员们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王铁柱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 “国营大厂的？来我们这儿干什么？”王铁柱的语气不太客气。 “学习，学习。”张斌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听说贵厂引进了新设备，我们厂领导特意派我来取取经，看看有什么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 他的目光扫过车间，看到一个白发老师傅正被一个年轻人指点着，在控制面板上笨拙地按下一个按钮，眼神里满是看不起。 就这水平？ 还想造发动机？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心里冷笑着，嘴上却说得更客气了：“哎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这种新老结合、互帮互助的学习模式，值得我们好好推广。” 王铁柱听着这怪里怪气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但对方毕竟是顶着国营大厂的名头来的。 “随便看吧。”王铁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又去盯着那几个正在练习的老师傅了，生怕他们再出什么岔子。 没人搭理，正合了张斌的意。 他的任务，可不是真的来学习的。 他的目光在车间里飞快地扫视。 图纸，肯定锁在保险柜里，不好拿。 那他的目标，就是李厂长说的第二方案——样品。 很快，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车间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单独放着一个加工了一半的发动机缸体。 那上面，有一道很刺眼的划痕，从头贯穿到尾，一看就是个次品。 但张斌的眼睛却猛地亮了。 就是它。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肯定是那台五十万美元的机器加工出来的东西。 他心里瞬间就有了判断。 这东西，肯定是何雨柱他们第一次试手的半成品，虽然失败了，但上面肯定留着关键的加工数据和尺寸。这肯定是宝贝。 他看着那东西被随意地扔在角落里，心里更是笃定。 这是障眼法，肯定是障眼法。 何雨柱他们把这失败的样品当宝贝，又怕别人看出来，所以故意扔在角落里，装作不重要的样子。 越想，张斌就越觉得自己的判断很对。 他感觉自己看穿了一切，红星厂这帮土包子在他面前幼稚得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开始计划下一步。 他不能直接过去拿，那样太明显了。 他眼珠一转，看到旁边一个正在给老师傅讲解的年轻技术员，脸上立刻堆起了谦逊的笑容，凑了过去。 “小同志，你好你好。” 那个年轻技术员叫孙浩，是孙建军的儿子，刚从技校毕业，脑子很活。 “您好，您有什么事吗？”孙浩客气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对你们这台新机器特别感兴趣。”张斌指着五十铃镗床，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我们厂也想搞技术升级，但一直没下定决心。你能给我讲讲，这机器操作起来，跟咱们国产的机床，最大的区别在哪儿吗？” 孙浩一听是请教技术的，顿时来了精神，毫无防备地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 “区别可太大了。您看这个控制面板，它这是程序控制，所有的动作，都可以提前设定好，精度特别高……” 张斌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点头附和，脚下却在不经意间，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放着报废缸体的角落挪动。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逃跑路线了。 就在这时，车间里的午休铃声响了。 “吃饭了！吃饭了！” 工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三三两两地朝着食堂走去。 王铁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下午咱们换个新毛坯再试试。都把手头的废料收拾一下，别占地方。” 废料。 张斌听到这两个字，心跳漏了一拍。 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是暗号，肯定是他们内部的暗号。故意把宝贝说成废料，就是为了麻痹外人。 太好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看着车间里的人越来越少，心脏开始“怦怦”狂跳。 机会来了。 他故作热情地拍了拍孙浩的肩膀：“哎呀，小同志，真是谢谢你了，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也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说完，不等孙浩反应，他就转身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车间里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工人，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大厂专家。 他快步走到角落，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冰冷的缸体。 好重。 他咬了咬牙，迅速脱下自己那身崭新的蓝色工作服外套，将那个又重又油的报废缸体小心翼翼地裹了进去。 油污瞬间就浸透了干净的外套，可他一点也不心疼。 跟技术科副科长的位置比起来，一件衣服算什么？ 他抱着这个沉甸甸的宝贝，费力地站起身。 太沉了，这玩意儿少说也有五六十斤。 他脸上强装镇定，心里却紧张得要死，抱着那个用衣服裹着的铁疙瘩，一步一步，装作不经意地往车间大门口走去。 他以为自己的行动没人发现，自认为潜入的非常完美。 但他没有注意到。 从张斌踏入这个车间开始，就有一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在车间另一头的立柱旁，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正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叫耿星，是厂里的质检组长，以前在部队是侦察兵出身。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抱着一坨废料，一步步走向大门。 副科长的位置，眼看就要到手了！ 就在他一只脚马上就要迈出大门的时候。 一个人影突然拦在了他面前。 “同志，参观完了？” 耿星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冷冰冰的。 张斌的心咯噔一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怀里这几十斤的铁疙瘩，一下子变得特别沉，压得他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啊…是，是啊。”张斌的笑容僵在脸上，十分难看，“参观完了，收获很大，收获很大。” “我单位…单位还有急事，我就先…先回去了。” 他想绕开耿星，可对方跟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第172章 全厂笑疯了！ 耿星没有让路。 他脸上忽然扯出一个笑，但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他伸出手，好像很热情地拍了拍张斌那鼓囊囊，被油污浸透的怀抱。 “哎哟！”耿星的嗓门忽然拔高，“小同志，你这肚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在我们食堂吃坏东西了？” 他的手劲很大，拍得张斌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要不要去我们医务室看看？我们厂的医生，治拉肚子很有一套！” 冷汗，一下子就从张斌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暴露了！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抱着那个要命的“样品”，只能连连后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跑！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张斌猛地一转身，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拔腿就想往外冲。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耿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脸上只剩下一片冷意。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车间里响起。 耿星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巨大的管钳扳手，那扳手比他的小臂还长，泛着油腻的冷光。他将扳手在自己手心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却像锤子一样砸在张斌的心上。 “站住！” 耿星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分量。 “把厂里的东西，放下！” 这声音，好像有魔力。 张斌吓得腿一软，感觉膝盖发麻，整个人好像被抽掉了骨头。 他再也抱不住怀里那个沉重的铁疙瘩了。 手一松。 “咣当！” 一声巨响，在安静的车间里炸开！ 那个被蓝色工作服外套包裹着的缸体，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然后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油腻的外套被甩开，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它滚啊滚，最后，在一片安静中，稳稳地停在了车间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只见那缸体上，那道特别刺眼的报废划痕旁边，贴着一个巴掌大的红标签。 标签是用胶水牢牢粘上去的，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 不合格！ …… 车间里，陷入了一片奇怪的安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那个废品，又看看那个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张斌。 一秒。 两秒。 “噗——”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笑声，像是一个信号。 下一秒。 车间里顿时炸开了锅，全是笑声！ “我的妈呀！笑死我了！” “他…他偷了个废品！哈哈！” 之前还充满着学习热情和紧张气氛的车间，此刻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工人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拍大腿，有的捂肚子，有的指着地上的“宝贝”和面如死灰的张斌，眼泪都笑出来了。 “天才啊！真是个天才！咱们当废铁准备回炉的东西，他当宝贝给偷走了！” “你懂什么！这叫慧眼识珠！国营大厂的专家，眼光就是不一样！” “快看他那身衣服，新的吧？就为了裹这么个油疙瘩？哈哈哈，这学费交得值！” 王铁柱也冲了过来，他本来满脸怒火，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他们厂里偷东西。 可当他看到地上那个熟悉的废品，和上面那个“不合格”的标签时，他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哈哈！李厂长就派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过来？你们农机总厂是没人了吗？啊？”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张斌的鼻子骂道：“偷！你他妈倒是偷个好东西啊！偷个废品算怎么回事？你这是来我们厂里义务收破烂的吗？” 这些笑声，这些嘲讽，像一根根针，狠狠地扎进了张斌的心里。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副科长…技术交流…所有的幻想，都在这一刻，被这震耳的笑声，砸了个粉碎。 他像根木头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他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耿星冷冷地看着他，手里的管钳扳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自己的掌心，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都别笑了。” 何雨柱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他一开口，整个车间的笑声，好像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 何雨柱没有去看那个丢人现眼的张斌，他走到耿星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管钳扳手。 何雨柱掂了掂手里的管钳扳手，分量不轻。 他没有走向那个已经吓傻的张斌，反而转身，慢步走到了那个滚落在地的报废缸体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移动。 何雨柱弯下腰，捡起那件沾满了油污的蓝色工作服，又费力抱起那个铁疙瘩。 他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抱着这件废品，走到张斌面前。 张斌浑身一抖，脸色更加难看，以为何雨柱要拿这东西砸他。 然而，何雨柱只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哎，这位同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眼光不行啊。” 何雨柱用空着的手，指了指车间另一边的废料堆。 “这件是我们不要的废品，上面都贴着标签呢。你要是真想要，跟我们说一声，那边还有一堆呢，随便你挑，管够！” “噗——” “哈哈哈哈哈哈！” 刚刚才稍微平息的笑声，这一次比刚才猛烈十倍，轰然爆发。 整个车间，彻底被笑声淹没。 “管够！哈哈哈哈，老板太损了！” “这是杀人诛心啊！我感觉那小子快哭了！” “还专家呢，好赖都分不清，农机总厂就这水平？” 张斌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何雨柱这句话摔在地上，又被上百只脚来回地踩。 他恨不得现在就有一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羞辱。 这是比打他一顿，骂他一顿，还要难受一万倍的羞辱。 何雨柱不再看他。 他把那个报废的缸体，随手递给旁边的王铁柱。 “铁柱，回头把这个，连同这位专家的衣服，一起给农机总厂的李厂长寄过去。” 何雨柱的声音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王铁柱眼睛一亮。 “就说，我们红星厂感谢他们派专家来义务劳动，帮忙清理废品。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好嘞！老板！”王铁柱抱着那个铁疙瘩，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第173章 李厂长脸都绿了！ 这招太狠了。 这不光是打张斌的脸，更是直接把巴掌扇到了李厂长的脸上。 何雨柱挥了挥手，对门口那两个早就闻声赶来的保安说道。 “行了，别为难人家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大度和宽容。 “把这位专家，客客气气地送出厂。别让人家说我们红星厂，不懂待客之道。” 两个保安强忍着笑，一左一右，像架着犯人一样，架住了已经腿软的张斌。 “专家，请吧！” “路滑，您慢点走！” 张斌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被两个保安客气地拖出了车间。 他甚至能听到身后那经久不息的爆笑声，和工人们毫不掩饰的议论。 “这下，京城农机总厂的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 张斌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红星五金厂的大门，头都不敢回。 车间里，气氛重新恢复了热烈。 工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刚才那滑稽的一幕，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解气的笑容。 王铁柱走到何雨柱身边，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但还是有些不解。 “老板，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甘心。 “这小子可是商业间谍！就这么放了，也太便宜他了吧？至少得送派出所关他几天！” 耿星也走了过来，他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和王铁柱一样。 在他们看来，对于这种小偷，就该用最直接的手段，让他长长记性。 何雨柱笑了笑，拍了拍王铁柱的肩膀。 “送派出所？” 他摇了摇头。 “关他几天，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李厂长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捞出来。” “那……”王铁柱还是不明白。 “把他这么放回去，才是对他，对李厂长最大的惩罚。”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想想，他偷了个废品回去，李厂长会怎么对他？农机总厂的人，会怎么看他？” 王铁柱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他仿佛已经看到张斌回到农机总厂，被李厂长指着鼻子骂，被全厂同事当成笑柄的场景。 那种日子，恐怕比在派出所里待着还难受。 “老板，高！”王铁主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您想得周到！” 何雨柱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张斌只是个探路的小卒子。 真正躲在背后下黑手的是那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李厂长。 一次失败，只会让那种人变得更加不择手段。 他转身，独自一人走出嘈杂的车间，回到自己安静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何雨柱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赵振邦那个永远都开着机的大哥大。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那头传来赵振邦热情又恭敬的声音。 “何总！您找我！” “赵经理。”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帮我盯个人。” “您吩咐！”赵振邦的声音里透着兴奋，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又来了。 “京城农机总厂的厂长，姓李。” “李厂长？”赵振邦愣了一下，显然也知道这号人物。 “对。”何雨柱的语气冷了下来，“我要知道，他最近在跟什么人接触，有什么小动作，特别是在钱的方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电话那头，赵振邦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要挖根了。 “何总您放心！”赵振邦的保证，掷地有声，“这种事，我最拿手！” 他嘿嘿笑了两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自信。 “别说他有什么小动作，就是他昨天晚上穿什么颜色的裤衩，我都能给您查的清清楚楚！” “好。” 何雨柱只说了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窗外的阳光正好，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李厂长…… 你既然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一场围绕着发动机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天黑了，阎解成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挪回了家。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感觉浑身都散了架，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自从托了何雨柱的关系进了红星五金厂当学徒，他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跟着师傅们搬铁块，推零件，干的都是力气活。一天干下来，阎解成腰酸背痛。 “哎哟…累死我了…”阎解成哼哼唧唧的，对着做饭的媳妇于莉抱怨。 于莉端上一盘炒白菜，没好气的说：“累？谁上班不累？你看人家柱子哥，现在是大老板了，还不是天天往厂里跑？” 听到“柱子哥”三个字，阎解成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 现在整个四合院，谁见了何雨柱不客客气气的？ 以前那个厨子，现在又是开小汽车，又是上报纸，还当了劳模。 就连他那个爱算计的爹阎埠贵，现在见了何雨柱都得喊一声“何总”。 凭什么？ 阎解成不服气。 他觉得自己是高中生，比何雨柱文化高多了。 现在呢？自己在何雨柱手下干苦力，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几个钱？ 何雨柱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钱就来了。 阎解成越想越不平衡。 不行。 他阎解成可不是傻子。 他寻思着，自己跟何雨柱是街坊，也算沾亲带故了。哪有沾亲带故的还跟普通工人一样下死力气干活的道理？ 必须想个办法。 既要显得自己卖力，又不能真出汗，钱还不能少拿。 阎解成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主意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 第二天。 红星五金厂，车间里干得热火朝天。 上次失败之后，新老技术员们反而更团结了，学习的热情很高。 刘师傅就是上次出事故的老师傅，心里憋着一口气，干活特别卖力。 “小阎！过来搭把手！”刘师傅擦了擦汗，冲着不远处的阎解成喊道，“把这批缸体毛坯，搬到机床那边去！” 那批毛坯是特种钢材，一个就有几十斤。 阎解成看着那堆铁疙瘩，心里直叫苦。 机会来了。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刚弯下腰，还没碰到铁块。 “哎哟！” 他突然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 “哎哟…不行了…肚子…肚子疼…” 刘师傅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活跑过来扶他。 “怎么了这是？小阎？” “师傅…”阎解成的脸一下子白了，额头上还冒出几滴汗。 “我…我可能是早上吃坏东西了…肚子跟刀绞一样…疼死我了…” 第174章 老实人发飙了！ 刘师傅是个老实人，看他这个样子，信了。 年轻人肠胃弱，吃坏肚子也正常。 “那你快去旁边歇会儿。”刘师傅关切地说，“要去医务室看看吗？开点药？” “不…不用了师傅。”阎解成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歇会儿，歇会儿就好…” “行，那你去墙根底下坐着，别乱动。” 刘师傅没怀疑，拍了拍阎解成的后背，自己一个人转身，吭哧吭哧地干起了两个人的活。 他一个人弯着腰，把那几十斤重的铁疙瘩，一块一块地往推车上搬。 阎解成装模作样地挪到车间角落，看着刘师傅被汗湿的后背，嘴角得意地一笑。 老实人真好骗。 他靠在墙上伸了个懒腰，浑身都轻松了。 这活干得真轻松。 看着别人干活，自己偷懒，这感觉真不错。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这是他藏了好几天的。 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他这边。 他熟练地把烟叼在嘴里，划着一根火柴，点上了。 “嘶——呼——” 阎解成吸了一口烟，舒服地吐了出来。 这才是人生。 就在他正享受的时候。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捏住了他嘴里的烟！ 手一抽，烟被夺走了。 阎解成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 一张黑着的脸，正死死盯着他。 是刘师傅。 刘师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胸口一起一伏，眼睛里全是火。 “好小子。”刘师傅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肚子疼？” 阎解成脑子嗡的一声。 “我…我…” “我看你这烟瘾是挺疼的！”刘师傅气得发抖。 他刚才搬完东西，越想越不对劲，好心过来看一眼，结果就看到这小子在这里吞云吐雾。 自己好心关心他，怕他累着，一个人把活都干了。 结果这小子在背后装病偷懒，耍自己这个老实人。 真是欺人太甚。 “你…你他妈的把我当傻子耍！” 刘师傅气坏了，他最恨这种不干实事还耍滑头的人。 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拧住了阎解成的耳朵。 “哎哟！疼疼！师傅！师傅我错了！” 阎解成疼得叫了起来。 “错了？晚了！” 刘师傅手上又加了点力。 他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这小子。 “走！跟我走！” 刘师傅拧着阎解成的耳朵，不理会他的求饶，拖着他就往车间外走。 车间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这…这是怎么了？” “刘师傅怎么发这么大火？” “那不是阎解成吗？他犯什么事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刘师傅拧着阎解成的耳朵，一路从车间穿过，目标明确。 他要去总经理办公室。 他今天要当着老板的面问清楚，红星厂到底要不要这种装病偷懒的工人。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何雨柱和王铁柱正商量着事，都抬起头看过去。 刘师傅的脸涨得通红，手里死死拧着阎解成的耳朵，把人从门外直接拖了进来。 “哎哟！疼疼！刘师傅！你松手！”阎解成叫唤着，样子十分狼狈。 刘师傅不理他，一把将他扔在何雨柱的办公桌前。 “老板！你看看你招来的好工人！”刘师傅指着地上的阎解成，胸口剧烈起伏着，“上班时间装病偷懒！我们在前面累死累活地干，他倒好，在后面抽烟看热闹！” 王铁柱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阎解成！你出息了啊！”王铁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柱子好心给你找份活干，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阎解成哆嗦了一下。 他顾不上耳朵的剧痛，手脚并用地爬到何雨柱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柱子哥！柱子哥我错了！”阎解成的眼泪鼻涕一下就流了出来，“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就是抽根烟的工夫，您看在咱们一个院住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您饶了我这次吧！” 何雨柱低头看着他这副样子，没说话。 “开除！老板，这种人必须开除！”刘师傅在一旁说道，“咱们厂里，不能留这种害群之马！” “对！开了他！”王铁柱也跟着说。 阎解成一听“开除”两个字，脸都白了。 他死死抱着何雨柱的腿，哭得更厉害了：“别啊！柱子哥！你不能开除我啊！我爹要知道我被开除了，会打死我的！于莉也会跟我离婚的！我这一家子就全完了啊！” 何雨柱皱了皱眉，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大腿的人。 开除他很容易，一句话的事。可这事要是传回四合院，阎埠贵那个老算盘肯定要上门来哭天抢地，到时候又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就这么把他踢出去，太便宜他了。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阎解成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上，又看了看他那张扭曲的脸，心里有了个主意。 “行了，别哭了。”何雨柱的声音很平淡。 阎解成的哭声戛然而止，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何雨柱弯下腰，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刘师傅说得对，车间里的活太累，确实不适合你。” 阎解成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何雨柱还是要开除他。 “这样吧。”何雨柱指了指窗外街口的方向，“我给你换个轻松点的活儿。”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车间了。” “你去帮王秀莲大姐，到街口那个早餐车，卖包子去。” 卖包子？ 阎解成脑子没转过来。 刘师傅和王铁柱也愣住了。卖包子？这算什么惩罚？ 阎解成反应过来了，他脸上瞬间露出了喜色。 不用在车间里搬那些死沉的铁疙瘩，不用闻那股子机油味，去街上卖包子，还能跟来来往往的人聊聊天，这活多美啊！ 他立刻觉得，是何雨柱心软了，念着邻居的旧情，不好意思惩罚他，所以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谢谢柱子哥！谢谢柱子哥！” 阎解成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何雨柱连连鞠躬，“您放心！我保证好好干！我一定把包子卖好！”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窃喜的样子，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先别高兴得太早。” 何雨柱打断了他的幻想。 “卖包子，也得有任务。”何雨柱伸出一根手指，“我给你定了指标。” “一天，你必须卖出去五十个包子。” “卖不完，不准下班。工资，也别想拿全额的，卖多少，按比例给你算钱。” 五十个包子？ 阎解成心里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五十个？他阎解成是谁？四合院里有名的“文化人”，脑子活，嘴皮子利索。 第175章 懒虫的报应！ 卖五十个包子，那还不是张张嘴的事？ 这根本不是惩罚，简直就是福利！ “没问题！”阎解成把胸脯拍得“梆梆”响，满口答应下来，“别说五十个，一百个都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刘师傅在一旁看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何雨柱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 第二天一大早。 天还没亮透，红星厂门口的早餐车旁，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王秀莲大姐和几个帮工忙得脚不沾地，笼屉里的热气蒸腾着，包子的香气飘出老远。 阎解成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 他换上了一身自认为最体面的干净衣服，头发用蛤蜊油抹得油光锃亮，皮鞋也擦得能照出人影。 他背着手，意气风发地出现在了早餐车旁，活像个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莲姐，我来了。”他冲着忙碌的王秀莲打了个招呼。 王秀莲抬起头，看到他这副打扮，眉头就是一皱。 “老板都跟你说了吧？”王秀莲一边飞快地给客人装包子，一边头也不抬地问，“站那儿干嘛？帮忙啊！” “得嘞！” 阎解成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站到了餐车前。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大展拳脚。 一个穿着工装的工人走到他面前，递过来饭盒和钱。 “同志，来四个肉的。” 阎解成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他张开嘴，准备好的说辞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平时跟院里人斗嘴皮子，算计那点小事，脑子转得飞快。可现在，真正面对一个掏钱的陌生顾客时，他那点小聪明，好像瞬间失灵了。 “哎，那个新来的！”工人见他半天没反应，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到底卖不卖啊？不卖我找别人了！” “卖……卖……” 阎解成被他一吼，手忙脚乱地拿起夹子，哆哆嗦嗦地去夹包子。 结果手一抖，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从夹子上滑了下来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围排队的工人看着地上的包子，又看看手足无措的阎解成都皱起了眉头。 “嘿！怎么回事啊你！” “会不会干活？不会干滚蛋！” “浪费粮食！可耻！” 责骂声四起。 阎解成的脸涨得通红，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以为卖包子是动动嘴皮子的轻松活，没想到第一关就这么难。 王秀莲眼疾手快，一边给别的客人打包，一边冲他喊：“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地上的包子捡起来！看着就心疼！” “哦…哦！” 阎解成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蹲下身，把那个沾满灰尘的包子捡了起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心里委屈极了。 不就是掉了个包子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走到了他面前。 大妈看起来挺和善，指着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包子问：“小伙子，这包子瞧着不错，怎么卖啊？” 机会来了。 阎解成精神一振。 他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表现好，把刚才丢的面子找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 可他太紧张了，脑子一抽，嘴巴一张，就把王秀莲教他的“八毛一个”，脱口而出说成了…… “八块一个！” 话音刚落，阎解成自己都愣住了。 不对，好像说错了什么。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个原本还笑呵呵的大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多少？小伙子你再说一遍？” 阎解成这下也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说错了。 他急得脸都红了，张着嘴想解释，可越急越乱，舌头跟打了结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是那个…八…” 大妈看他这副样子，彻底信了。 “八块？！” 大妈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那声音很尖锐，把旁边买早点的工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我的老天爷！你这包子是金子做的，还是馅儿里包着人参啊！” 大妈指着阎解成的鼻子，就跟看一个疯子一样。 “八块钱一个！你怎么不去抢啊！” 说完，大妈气冲冲地扭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对着周围排队的人大声嚷嚷。 “大家可别在这儿买了！黑店啊！一个破包子卖八块钱！这是要吃人啊！” “什么？八块？” “疯了吧？抢钱呢！” “走走走，不买了！这家的老板心太黑！”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本来还排着长队的工人们，一听这话，纷纷掉头就走。 一传十，十传百。 天价包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在厂门口传开了。 原本热火朝天的早餐车，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 阎解成傻眼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一个个客人用看骗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他把事情搞砸了。 王秀莲在旁边忙着，一开始没注意这边。等她发现队伍怎么突然散了，再一听周围人的议论，气得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你这个蠢货！” 王秀莲冲过来，一把将阎解成推到一边，也顾不上骂他了。 救场要紧！ 她拿起一个大喇叭，站到早餐车前，用她那爽朗又洪亮的嗓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吆喝起来。 “街坊邻居们！工友同志们！别听那小子瞎说！” “我们红星厂的包子，价格从来没变过！肉的一块，素的八毛！个大馅足，童叟无欺啊！” “刚才那小子是新来的，脑子不好使，说错话了！大家别信他的！” 王秀莲一边喊，一边亲自给几个还没走远的熟客夹包子，还多送了一个。 “李师傅，您尝尝，还是那个味儿！刚才那是个误会！” “王姐，您也别生气了，您看您这包子，皮薄馅大，好吃！” 在王秀莲卖力的吆喝和解释下，一些熟客才半信半疑地又围了回来。 好不容易，早餐车前才重新恢复了一点人气。 而阎解成，则被王秀莲罚站到了最角落里，不准他再碰一下包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一上午过去，他一个包子都没卖出去，反而差点把早餐车的名声给彻底搞臭了。 他垂头丧气的，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到了中午，包子总算卖完了。 王秀莲擦了擦汗，从钱盒子里数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没好气地扔给了阎解成。 “拿着！” 阎解成接过来一看，就几张毛票，加起来还不到一块钱。 这是他今天的工钱。 第176章 金子做的包子？ 按照何雨柱的规定，卖不完五十个包子，没有底薪，只能按最低的学徒标准，给点辛苦费。 他一个没卖出去，自然只能拿最少的。 阎解成捏着那几张被汗水浸湿的零钱，心疼得直咧嘴。 自己忙活了一早上，又是挨骂又是丢人，结果就换来这么点钱？ 这也太坑人了！ 他正心疼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怎么？嫌钱少？” 何雨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双手插兜，笑眯眯地看着他。 阎解成吓了一跳，赶紧把钱揣进口袋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没有，柱子哥。” “我看着不像啊。”何雨柱绕着他走了一圈，啧啧嘴，摇了摇头。 “我看你这脑子，不算计别人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它就转不动。” 何雨柱伸手指了指厂里的办公楼方向，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卖包子了，这活不适合你。” “我看啊，改天给你调去财务科，给你个算盘珠子，让你天天拨着玩吧！那个你肯定喜欢！” “噗——” 旁边几个还没走远的街坊和工人，听到这话，一下子都乐了。 “哈哈哈，何总这话说得，太对了！” “让他去拨算盘？那可真是人尽其才了！” “这阎老西家的种，就是个算盘脑袋！” 周围全是哄笑声。 阎解成想卖包子结果报出天价的糗事，像风一样，瞬间就在四合院和附近的街区传开了，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最新的笑料。 阎解成的脸，红得像猴屁股，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大伙儿拿阎解成当笑话看的时候。 四合院，中院。 许大茂正躲在自家屋里，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三大爷阎埠贵正因为阎解成丢人的事，被邻居们明嘲暗讽，气得吹胡子瞪眼。 而何雨柱的名字，却被大家带着羡慕和敬佩的语气，一次又一次地提起。 许大茂听着外面何雨柱的风光，听着他连惩罚一个人，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还能博得满堂彩。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雨柱就能这么风光！ 许大茂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肉里。 他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比手上的刺痛难受多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雨柱一个厨子，就能混得这么好！ 许大茂躲在窗帘后面，听着院子里那些邻居们谈论何雨柱时，那股子发自内心的羡慕和敬佩。 就连惩罚阎解成这种破事，都能被何雨柱办得漂漂亮亮，让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他许大茂呢？ 还是那个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放电影的许大茂。 以前，放映员是个体面的工作，走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可现在，跟何雨柱的“何总”一比，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行。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何雨柱的名气这么大，就像一块金字招牌。 他许大茂，为什么不能借来用？ 一个大胆又阴损的念头，在许大茂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他要蹭何雨柱的热度，狠狠地捞一笔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许大茂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办法。 说干就干。 第二天，许大茂特意请了假，鬼鬼祟祟地跑到后街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 胡同深处，有个专门给人刻章、做小广告牌的摊子。 “师傅，给我做块牌子。”许大茂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拍在桌上。 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要木头的，结实点，上面给我刻上几个大字。” 半个小时后，许大茂抱着一块崭新的木牌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胡同。 牌子是用最普通的杨木做的，上面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透着一股子廉价感。 但许大茂一点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牌子上那几个字。 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一行大字：“红星实业特约合作商——许氏农具”。 他看着这行字，得意地笑了。 何雨柱，你不是能耐吗？我让你给我当垫脚石。 有了招牌，下一步就是货源。 许大茂脑子转得飞快。他没钱去正规渠道进货，而且那也赚不到什么差价。 他直接扒上了一趟去河北的慢车，在乡下的集市上转悠了一整天。 最后，他用一个极低的价格，从一个快要倒闭的铁匠铺里，淘来了一大批农具。 那些锄头、镰刀，做工粗糙得吓人。铁口卷着刃，木柄上全是毛刺，有的甚至还有裂纹。 用料更是差到了极点，就是最普通的生铁，别说下地干活，许大茂觉得，稍微用点力气，都能给它掰弯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便宜。 许大茂把这堆破烂货装上板车，吭哧吭哧地拉回了京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末一大早，许大茂就在四合院附近的胡同口，支起了一个摊子。 他把那块伪造的木牌子，用一根竹竿高高挑起，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红星实业特约合作商”几个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自己当放映员下乡时练出的那副好口才，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 “瞧一瞧！看一看嘞！” “红星厂最新技术，何雨柱何老板亲自监制的农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他的声音又尖又亮，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路人。 “什么？何老板监制的？” “红星厂不是造发动机的吗？怎么还干上农具了？” 大家伙儿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许大茂一看人多了，来劲了。 他拿起一把锄头，吹得天花乱坠：“大家看！这把锄头，用的可是给发动机缸体淬火的技术！钢火好，用不坏！我们这是特约合作，厂里直接拿的货，所以才这么便宜！假一罚十！”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挤进了人群。 “大茂？你在这儿干嘛呢？” 来人正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今天提着菜篮子出来买菜，正盘算着怎么能省下几毛钱，就听到了许大茂的吆喝。 一听是何雨柱监制的，三大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何雨柱现在可是财神爷的代名词，他监制的东西，那还能有差？ 他凑到摊子前，拿起一把锄头掂了掂，又看了看价格。 第177章 许大茂发财 “哟，比供销社便宜两毛钱呢。” 就这两毛钱，像钩子一样，瞬间勾住了三大爷那颗爱占小便宜的心。 “三大爷，您可真有眼光！”许大茂一看是熟人，更是来了精神。 他凑到阎埠贵耳边，压低声音说：“三大爷，不瞒您说，这批货，就是柱子看我日子过得紧巴，特意从厂里匀给我，让我赚点辛苦钱的。这价格，也就是给街坊邻居的福利，卖完这批可就没了！” 这话说的，要多真有多真。 阎埠贵一听，更心动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拿着这把何老板监制的锄头，在院子里那块小菜地里翻土的样子。 这不光是省了两毛钱，这更是身份的象征。 “那…那给我来一把。”阎埠贵被忽悠得晕头转向，也忘了去仔细检查那锄头的做工。 “好嘞！” 许大茂手脚麻利地收了钱，把那把最差的锄头递给了阎埠贵。 “三大爷您拿好！这锄头，保您用着顺手！” 阎埠贵高高兴兴地付了钱，把锄头往肩膀上一扛，提着菜篮子，心满意足地往家走。 他觉得自己今天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不但省了两毛钱，还买到了何老板监制的高级货。 许大茂看着阎埠贵那副捡了宝的背影，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低下头，把那几张热乎的钞票拿出来，放在手心里，一张一张地仔细数着，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卖出去的根本不仅仅只是一把锄头。 三大爷阎埠贵扛着崭新的锄头，迈着八字步，很得意地回了四合院。 人还没进中院，就扯着嗓子喊：“老婆子！快出来看看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三大妈正坐在屋檐下择菜，听到这动静，头也没抬，撇撇嘴说：“不就是买了根葱，你至于嚷嚷得全院都听见吗？” “头发长见识短！”阎埠贵把锄头往地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闷响。他拍了拍锄头崭新的木柄，脸上带着算计得逞的满足感，“你看看这是什么？” 三大妈这才抬起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农具，眼神里都是不屑：“一把破锄头，有啥好看的？家里又不是没有。” “这能一样吗？”阎埠贵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凑到三大妈跟前，神神秘秘地说：“这可是红星厂出的新货！何老板亲自监制的！” “何老板？”三大妈手里的动作停了，眼睛也瞪大了几分。 “那还有假？”阎埠贵挺直了腰板，很享受老婆子脸上那副惊讶的表情，“许大茂拿到的内部货，就在胡同口卖呢。比供销社便宜足足两毛钱！我一听是柱子监制的，二话不说就拿下了。你想想，柱子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监制的东西，能差得了吗？” 阎埠贵越说越得意：“这就叫会过日子！花小钱，办大事！这锄头，不光是省了两毛钱，扛出去，那也是有面子的事！” 三大妈一听，脸上的不屑立马变成了惊喜。她放下手里的菜，也凑过去摸了摸那把锄头，嘴里啧啧称奇：“真的假的？那可真是捡着宝了。” “我阎埠贵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阎埠贵被夸得有些飘，扛起锄头就往后院走，“正好，后院那块小菜地也该翻翻土了，我今天就试试这高科技农具，到底有多大劲！” 后院里，那块被他精心伺候的小菜地，不过几平米大小，种着几颗蔫头耷脑的大葱和几株小白菜。 阎埠贵走到菜地前，深吸一口气，摆开架势。他学着庄稼地里老农的样子，往手心里“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然后紧紧握住了锄头柄。 “嘿！” 他大喝一声，将那把号称何老板监制的锄头高高举过头顶，腰部发力，用上了自己吃奶的劲儿，狠狠朝着那片坚实的土地刨了下去！ 可锄头落下的瞬间，并没有传来沉闷的入土声。 反倒是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了起来！ “咔嚓！” 那声音很短，却又很清晰。 阎埠贵只觉得手上一轻，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消失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就带着风声，从他眼前飞了出去，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嗖——哐当！” 沉重的铁锄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危险的弧线，最后重重砸在几米外的墙根底下，溅起一片尘土。 阎埠贵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保持着挥锄的姿势，手里只握着一根光秃秃的木棍，木棍的断口处，参差不齐，露着新鲜的木茬。 冷汗，一下子就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刚才那铁疙瘩要是再偏个一寸，现在砸开的，就不是地上的土，而是他阎埠贵的脑袋了！ 他呆呆站了好几秒，才慢慢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截断掉的木棍，又看了看远处静静躺在地上的锄头。 一股怒火，从他心底炸开，直冲天灵盖！ “好你个许大茂！” 阎埠贵气的浑身发抖，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把手里的断木棍狠狠往地上一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墙角，捡起那个罪魁祸首的铁锄头。 只见那锄头和木柄连接的地方，用的根本不是什么好铁，薄薄的一层，里面全是锈迹和砂眼。这哪是什么农具，这分明就是一堆废铁！ “王八蛋！竟敢拿这种破烂玩意儿来糊弄我！” 阎埠贵气得跳脚，两毛钱的便宜没占着，差点把老命给搭进去！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他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一手抓着那光秃秃的木棍，一手提着那个沉甸甸的铁锄头，怒气冲冲地就往院子外冲。 “许大茂！你给我滚出来！” 许大茂此刻正在自家屋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美滋滋地数着今天上午赚来的钱。 他把那些零零散散的钞票一张张铺在桌上，反复地数着，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靠着这个计策，很快就能买上电视，买上冰箱，把何雨柱彻底比下去。 就在他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中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 阎埠贵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提着那套散了架的凶器，直接冲了进来。 “许大茂！”阎埠贵把手里的断锄头和木棍“咣当”一声扔在许大茂面前的桌子上，钱都被震飞了好几张，“你他妈卖的是什么东西！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数钱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桌上那堆废铁，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咯噔一下。 第178章 一锄头下去出事了！ 坏了，这破烂货质量也太差了，这么快就出事了？ 但他脸上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慢条斯理地把散落的钱一张张捡起来，揣进兜里。然后，他才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一眼气得快要冒烟的阎埠贵。 “哎哟，三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呀？发这么大火。”许大茂翘着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您这可就没道理了啊，东西卖出去，钱货两清，概不退换。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那断掉的锄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再说了，我这农具，用的是给发动机淬火的技术，钢火好着呢。肯定是您老人家自己没用对劲，使了蛮力，把它给弄坏了，这怎么能赖我呢？” 这话一出口，差点把阎埠贵的鼻子给气歪了。 “我赖你？”阎埠贵气得直哆嗦，他指着桌上的木牌子，声音都变了调，“你少跟我扯淡！你看看你这牌子上写的什么？红星实业特约合作商！何雨柱亲自监制！” 他一把抓起那块木牌，举到许大茂的眼前，眼睛瞪得像铜铃。 “何老板监制的东西，能是这种一碰就碎的废铁？啊？” “走！你现在就跟我走！”阎埠贵越说越激动，一把拽住许大茂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咱们现在就去红星厂！去找何雨柱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给你监制了这种要人命的玩意儿！” 许大茂一听要去红星厂对质，眼睛都亮了。 去厂里闹，正好！ 他自己跟阎埠贵掰扯没意思，就是要闹到何雨柱面前，闹到所有工人面前，让何雨柱当众难堪，这事才算办得漂亮。他今天就是要利用何雨柱的名气，把自己也捧出名来。 “走！现在就走！”许大茂甩开阎埠贵的手，反而主动起来，梗着脖子喊，“我就是跟何老板合作的，怕你不成？今天就让何老板亲口跟你说，看到底是你用坏了东西，还是我许大茂骗了你！” 说完，许大茂主动抓起桌上那块写着红星实业特约合作商的木牌子，拉着还有些发愣的阎埠贵就往门外走。 “三大爷，咱们走！让全院的人都看看，都评评理！” 阎埠贵被他这一下给弄懵了。看着许大茂这么一副不怕事的样子，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难道……这事里头真有什么门道？难道这锄头真是何雨柱监制的，只是自己倒霉，拿到了一个次品？ 许大茂不管阎埠贵想什么，拉着人就出了院子，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 “街坊邻居们都来看一看，都来评评理啊！” “我许大茂从红星厂内部拿了批福利农具给大家，比供销社还便宜！三大爷自己用坏了，现在反倒赖我头上，还要拉我去找何老板对质！” “走！今天咱们就去问问何老板，他监制的东西，到底能不能让人放心用！” 许大茂的声音又尖又亮，院子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整个四合院都热闹起来。正是晚饭前的工夫，各家各户的人都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全都围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许大茂跟三大爷吵起来了？” “听这意思，好像跟何雨柱还有关系？” 很快，许大茂和阎埠贵身后就跟上了一大串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有秦淮茹，有胖子，还有院里其他的大爷大妈，人越来越多。 许大茂走在最前面，高高举着那块木牌子，脸上挤出委屈又气愤的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阎埠贵被裹在人群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本来是来讨说法的，现在却显得自己像在无理取闹。 一群人就这么穿过胡同，一路朝着红星五金厂走去。 还没到厂门口，许大茂的叫嚷声就先传了过去。 “何雨柱！你给我出来！” “何老板！你快出来看看啊！你监制的东西，差点出了人命了！” 厂门口的保安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看。发现许大茂领着一大群人堵在门口闹事，保安吓了一跳，连忙往厂里跑去汇报。 正在车间里指导工人操作的王铁柱，第一个赶了出来。他看到在门口上蹿下跳的许大茂，和他手里那块木牌子，以及后面的一大群人，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许大茂！”王铁柱几步冲到门口，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骂，“你他妈又皮痒了是吧？跑到我们厂门口来撒野，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王铁柱，你少在这儿给我耍横！”许大茂看到王铁柱，不但不怕，反而更来劲了，“这事儿你管不着！我找的是何雨柱！让他出来！” 他把手里的断锄头往地上一扔，指着那堆废铁对周围的工人喊道：“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你们何老板监制的东西！我帮他卖，出了事他想不认账？没门！” 厂里的工人们听到动静，也纷纷从车间里探出头来，对着门口指指点点。 “那不是许大茂吗？他又来闹什么？” “他说老板监制的锄头断了？真的假的？”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假的啊……” 一时间，工人们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厂区里传来。 “让他进来。” 众人回头一看，何雨柱正从办公楼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何雨柱穿着一身干净的工作服，双手插在兜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门口的场面，目光在许大茂那张得意的脸上停了一秒，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怒气和尴尬的阎埠贵。 看到何雨柱出来，许大茂整个人都来神了。 他往前一步，高高举起那块伪造的木牌子，差点戳到何雨柱的脸上。 “何雨柱！你总算出来了！”许大茂得意地对周围所有围观的人大声说道：“大家伙儿都看清楚了！白纸黑字，红星实业特约合作商！这可是有你何老板授权的！” “今天，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和工人的面，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这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许大茂的名声要是毁了，你得负责！” 许大茂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何雨柱身上，摆明了就是要当众讹上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雨柱身上，想看他怎么处理。 王铁柱已经攥紧了拳头，只要何雨柱一句话，他立刻就上去揍许大茂一顿。 但何雨柱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第179章 许大茂当场社死！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张狂的样子，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许大茂，然后对着许大茂，以及他身后那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缓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啊。”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既然要对质，光在门口吵有什么用？” “都进来，到我们厂的会议室里，咱们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 何雨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许大茂当场愣住，他身后那群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面面相觑，就连气得不行的王铁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谁都没想到，何雨柱面对这种堵门的挑衅，不仅没发火，反而要把所有人都请进去。 这是唱的哪一出？ “怎么？不敢了？”何雨柱看着许大茂，平淡地问，“你不是要对质吗？我今天就当着全厂工人的面，给你这个机会。” 许大茂脑子飞快地转动。 他觉得何雨柱这是怕了，想关起门来把事情压下去，免得闹大。 想到这里，许大茂顿时来了底气，把手里的木牌子往肩膀上一扛，梗着脖子第一个往厂里走。 “走就走！谁怕谁！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何雨柱没理睬许大茂，只是对王铁柱使了个眼色。王铁柱马上明白过来，立刻安排保安维持秩序，把这群看热闹的人，都领到了厂区中心那片宽敞的空地上。 空地正对着办公楼，楼前有几级台阶，正好能站人。 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走上台阶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最后落在了许大茂那张得意的脸上。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台阶上的何雨柱，又看看他面前的许大茂。 “许大茂。”何雨柱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你这农具，是我监制的？” 许大茂以为何雨柱要当众认怂，心里的得意快要藏不住了。他往前一步，把那块破木牌子“砰”的一声杵在地上，声音提得老高。 “那当然！何老板，你敢说不是？” 许大茂生怕别人听不见，又故意转向人群里的阎埠贵，大声喊道：“三大爷！你听到了吧！大伙儿都听到了吧！他何雨柱不敢不认！” 阎埠贵被他这么一喊，老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本来是来讨说法的，现在被许大茂当枪使，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指着地上的断锄头，对何雨柱说道：“柱子，不是三大爷我找事。你看看这东西，我就是翻了下地，就断了，差点砸到我脑袋。这质量也太差了。” 何雨柱的目光从那堆废铁上扫过，然后又看向许大茂，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 “监制？”何雨柱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摇了摇头。 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转过身，对身后办公楼门口站着的保安队长吩咐了一句。 “去，把咱们公司官方合作伙伴的授权牌匾拿出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让大家伙儿都开开眼，看看我们红星实业的合作伙伴，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保安队长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跑进了办公楼。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他转念一想，一个牌子而已，能有什么花样？他这就是何雨柱看在邻居面子上给的特殊照顾，跟那些大厂肯定不一样。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何雨柱装模作样。 没过两分钟，那名保安队长和另外一个保安，两人抬着一块沉甸甸的东西，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那东西外面罩着一层红布。 两人走到台阶上，在何雨柱身边站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何雨柱伸出手，抓住红布的一角，对着底下所有人，轻轻一扯。 “唰！” 红布滑落，牌匾露了出来。 太阳底下，一块厚实的黄铜牌匾闪着黄澄澄的光，让不少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牌匾擦得锃亮，边缘雕刻着麦穗花纹，看着特别正式。牌匾的正中央，用有力的字体，刻着一行大字。 “红星实业战略合作伙伴” 每个字都刻得很深，很有分量。 整个场面，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被这块金光闪闪的牌匾给震住了。这东西一看，就特别正规，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从这块黄铜牌匾，移到了许大茂脚边那块歪歪扭扭的破木板上。 两块牌子放在一起，高下立判。一个金光闪闪，看着就正规；另一个灰不溜秋的，字写得歪歪扭扭，跟狗啃的似的。 这么一比，根本不用何雨柱再多说什么，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红星实业，目前只跟三家国营大厂有战略合作，每一家，我们都会授予这样一块黄铜授权牌。” 何雨柱伸手指着那块黄铜牌匾，声音清楚地传遍全场。 “这是我们对合作伙伴的尊重，也是对我们自己品牌的负责！” 说完，他的手指，缓缓指向了许大茂脚边的那块木牌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至于许大茂同志这个嘛……我只能说，我没见过。我们红星厂的木料，都用来烧锅炉了，可没这么浪费的。”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笑声，像点燃了火药桶。 “哈哈哈！笑死我了，烧锅炉！” “我就说嘛！何老板怎么可能跟许大茂这种人合作！” “你看许大茂那块破牌子，跟我家柴火垛里的劈柴板子似的！” 嘲笑声，议论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许大茂脸上的得意笑容一下子僵住，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周围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让他浑身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何雨柱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用一块真的牌匾，把他这个假的，衬托得像个笑话。 “你……你……”许大茂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所有的算计，都被这块黄铜牌匾给毁了。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许大茂的面前。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许大茂，你冒用我们红星实业的名义，伪造授权，贩卖假冒伪劣产品，还差点造成人身伤害。” 第180章 下一个目标 何雨柱的声音冷冰冰的，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这事儿，要是报给工商，再报给派出所，你说说，你得进去蹲几天？” “嗡”的一声，许大茂的脑子一片空白。 工商？派出所？蹲几天？ 这几个字让他腿都软了。他只是想借何雨柱的名头捞点钱，顺便恶心他，可没想过要把自己给折进去。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我……我……”许大茂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柱子！何总！”一旁的阎埠贵也吓坏了，他赶紧凑上来打圆场，“这……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大茂他也是一时糊涂，你看，咱们都是一个院的……” 何雨柱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盯着许大茂。 “现在，你马上给三大爷三倍赔偿。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三大爷，给我们红星厂，道歉！” 何雨柱顿了顿，声音更冷了。 “否则，咱们就派出所见！”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许大茂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看着何雨柱那双冰冷的眼睛，他知道，何雨柱不是在开玩笑。 他要是敢说个不字，那电话立马就打出去了。 跟进去蹲几天比起来，丢人赔钱算得了什么？ “我赔！我道歉！” 许大茂带着哭腔喊了出来。他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今天赚来的所有钱，一张一张的数给阎埠贵。那动作，就跟从他身上割肉一样。 阎埠贵拿着比锄头原价还多的钱，脸上却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只觉得臊得慌。 赔完了钱，许大茂在何雨柱冰冷的注视下，低着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对着阎埠贵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三大爷…对不住了……” 然后，他又转向何雨柱，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里。 “何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点声！没吃饭吗！”王铁柱在一旁吼道。 许大茂浑身一颤，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我错了！” 喊完这句，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在一片毫不掩饰的哄笑声和鄙夷的嘘声中，他抱起那块让他丢尽脸面的破木牌子，还有那堆散了架的废铁，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像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逃走了。 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一边议论，一边对着何雨柱竖大拇指，然后三三两两地散了。 阎埠贵拿着许大茂赔的钱，脸上臊得慌，跟何雨柱小声说了几句，也灰溜溜地回了院子。 一场风波，好像就这么平息了。 王铁柱走到何雨柱身边，看着许大茂消失的方向，不屑地啐了一口。 “这孙子，就该这么治他。” 何雨柱只是淡淡一笑，刚想说点什么。 “成功了！” “成了！成了！出来了！” 突然，不远处的生产车间里，猛地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王铁柱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先是愣住，接着就被巨大的惊喜给占满了。 王铁柱跟何雨柱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着同样的光。 “走！” 何雨柱只说了一个字，两人就拔腿向着车间狂奔而去。 一踏进车间，一股热烈的气氛扑面而来。 整个技术攻关小组的成员，从老师傅到年轻技术员，几十号人，全都死死地围在那台崭新的五十铃镗床前，一个个双眼放光，激动得满脸通红。 人群的最中央，一个头发已经半白的老师傅，正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游标卡尺，身体微微颤抖的，一遍又一遍地测量着什么。 他就是这次技术攻关小组的组长，厂里技术最好的八级钳工，李卫东。 “怎么样？老李，到底怎么样？”王铁柱挤进人群，嗓子都有些发干。 李卫东没有回答，他小心地放下卡尺，又拿起一个内径百分表，探入那刚刚加工完成的缸体内壁，眼神专注，好像在看什么宝贝。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车间安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剩下李卫东手里百分表指针轻微转动的声音。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过得特别慢。 在报废了整整三块昂贵的特种钢毛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和调整之后，这是他们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终于，李卫东缓缓直起身子，他摘下老花镜，用手背使劲抹了一把脸。 当他抬起头时，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他看着王铁柱，又看向人群外的何雨柱，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却响亮的声音。 “成了！” “尺寸、精度、光洁度……所有数据，都跟图纸上要求的一样，一丝不差！” 轰！ 这两个字，像是一颗炸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短暂的安静之后，整个车间彻底沸腾了。 “噢！”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工人们，技术员们，全都疯了一样地欢呼起来，他们互相拥抱着，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宣泄着心里的高兴。 王铁柱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李卫东，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伙计，抱在一起又笑又跳，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何雨柱也走了过来，他看着那个静静躺在机床上的缸体，心里也挺高兴的。 那件成品，在车间明亮的灯光下，闪着迷人的金属光泽。内壁光滑得能照出人脸，每一处圆角，每一道孔洞，都做得非常漂亮，充满了工业的力量感。 这不只是一件合格的零件。 这是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用汗水和智慧，攻克了技术难关的证明。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王铁柱和李卫东的肩膀。 他的声音穿过欢呼声，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今天，所有攻关小组成员，奖金翻倍。” 欢呼声停顿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声浪。 “老板万岁！” “谢谢何老板！” 工人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士气高到了极点。 何雨柱看着大家兴奋的脸庞，脸上露出笑容，他趁热打铁，提高了声音。 “缸体拿下了，这只是第一步，咱们不能歇着。”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张五十万美元的发动机图纸上。 “下一个目标，曲轴。” 刚刚取得巨大成功的技术团队，此刻信心十足，斗志昂扬。 “没问题老板！” “保证完成任务！” 李卫东擦干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干劲。 喜悦的气氛中，没有人意识到，一个比加工精度更麻烦的难题，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第181章 系统救场！ 攻克缸体带来的巨大鼓舞，让整个技术团队的热情很高。 他们马不停蹄，立刻投入到了曲轴的研发之中。 曲轴，是发动机的骨架，它要承受活塞传来的巨大冲击力，并将其转化为旋转的动力，结构比缸体复杂，对材料的要求也更高。 它既需要很高的表面硬度来抵抗磨损，也需要强大的内部韧性来承受反复的扭转和冲击。 李卫东带领团队，直接选用了厂里能找到的，也是国内目前最好的特种合金钢。 从锻造毛坯开始，每一步都非常小心。 加热、锻打、成型……老师傅们拿出了毕生的手艺。 然后是复杂的机加工和关键的热处理。 经过整整一个星期的奋战，第一根闪着金属光泽的曲轴样品，终于被精心加工了出来。 它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外形完美，尺寸精准。 所有人都对它充满了信心。 “上测试台。” 李卫东一声令下，样品被小心地安装到了专门测试扭转和疲劳强度的机器上。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气氛既紧张又期待。 测试开始。 机器缓缓启动，一股强大的扭矩施加在曲轴上。 仪器上的压力指针，开始一格一格，稳步地往上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五百……” “六百……” “七百……” 年轻的技术员孙浩，紧盯着仪表盘，紧张地报着数。 图纸上要求的最低强度标准，是一千牛米。只要指针越过那道红线，就意味着成功。 指针，离那道红线越来越近。 八百……九百……九百五…… 所有人的脸上，都开始露出喜悦的神色。 就在这时。 “嘣！”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突然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所有人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只见那台测试机器上，压力指针正好停在九百五十的刻度上，一动不动。 而那根被寄予厚望的曲轴样品上，一道肉眼可见的细微裂纹，从主轴颈处延伸开来。 失败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李卫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快步上前，戴上手套，将那根已经报废的样品取了下来。 他看着那道裂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硬度没问题，是韧性不够。”他沉声说道，“材料在达到极限强度前，就脆了。” “我不信邪！”王铁柱咬着牙，一拳砸在桌子上，“肯定是热处理的火候有问题。老李，咱们调整工艺，再来。” 团队没有气馁。 他们调整了淬火和回火的温度与时间，试图在硬度和韧性之间找到一个更好的平衡点。 又是一个星期。 第二根，第三根样品，相继出炉。 然而，结果却如同噩梦重演。 “嘣！” “嘣！” 两声清脆的断裂声，彻底击碎了所有人的幻想。 两根样品，无一例外，全都在最后的强度测试中，折戟沉沙。 最好的一次，也仅仅是撑到了九百八十牛米，距离那一千牛米的合格线，始终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车间里那种打了胜仗的喜悦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闷压抑的凝重。 所有人都沉默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问题，恐怕不是出在技术上了。 当天下午，何雨柱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李卫东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那三根断裂的曲轴样品，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疲惫。 “老板。” 他将三件废品，轻轻地放在了何雨柱宽大的办公桌上。 何雨柱看着那三道刺眼的裂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卫东。 “我们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李卫东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调整了所有工艺参数，加工精度也做到了极致。但还是不行。” 他拿起其中一根断裂的样品，像是在抚摸一个夭折的孩子。 “问题，不在我们。” 李卫东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是钢材不行！” “我们现有的国产合金钢，硬度提上去了，韧性就必然会下降。韧性保证了，硬度又达不到要求。这两项指标，就像跷跷板的两头，我们怎么都无法让它们同时满足图纸上的最低标准。” 他把那根断裂的曲轴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板，我们的项目，被卡在材料上了。” 王铁柱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他烦躁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脚下的地板被他踩得咚咚直响。 “妈的！”他一拳砸在墙上，骂道，“我就不信了！咱们京城这么多大钢厂，就炼不出这么一块好钢？” 李卫东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好像更深了。他捡起一根断裂的样品，指着那光滑的断口，声音沙哑：“铁柱，这不是炼不炼得出的问题。这种级别的特种钢，要么是国家重点实验室里的宝贝，要么就是军工材料，别说咱们一个民营小厂，就是一般的国营大厂，想开口要都得层层打报告，还不一定批得下来。” 王铁柱张了张嘴，最后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是啊，这已经不是技术问题了。这不是靠着一股拼劲，靠着老师傅们的手艺就能解决的。这是整个国家工业基础的问题，是他们这个小小的红星厂，根本无法解决的。 何雨柱一直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老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桌上那三根废品上。 他知道，李卫东说的是事实。 这比当初缺设备还难办。设备可以想办法花钱买，技术可以组织人手攻关，可顶级的材料配方，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机密。 整个红星厂，所有人的希望，几百万的投入，现在全都卡在了这一块小小的钢材上。一股巨大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老李，铁柱。”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让攻关小组的同志们先休息两天，大家太累了。这事，不怪大家。” 他挥了挥手：“都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卫东和王铁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担忧。他们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第182章 配方到手 办公室里，只剩下何雨柱一个人。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从国外进口？先不说人家卖不卖这种级别的原材料，就算卖，价格也绝对是天价，而且随时可能被人断供。 找国内的研究所合作研发？周期太长了，等人家把配方搞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难道……真的要停在这里了吗？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解决的。 就在他心里烦闷，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 那沉寂了许久的冰冷机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叮！】 【检测到宿主在核心技术研发中遭遇重大瓶颈，项目陷入停滞！】 何雨柱的身体猛地一震，双眼豁然睁开！ 【现发布阶段性强制任务——材料攻坚！ 【任务内容：请宿主在两个月内，解决HF-1型发动机曲轴的材料问题，成功制造出合格样品！】 【任务奖励：《特种钢材配方（适配柴油机专用）》一份！并解锁系统商城“特殊材料兑换”权限！】 一瞬间，何雨柱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死死盯着脑中那几行金色的文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特种钢材配方！ 还是柴油机专用的！ 解锁特殊材料兑换权限！ 之前所有的烦闷、无力、沮丧，在这一刻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兴奋！ 这哪里是任务？这分明是直接把解决办法送到了他手上！ 他知道，转机来了！ 这不光是解决一个曲轴的问题！一旦掌握了这份特种钢材配方，就意味着红星实业将拥有真正别人学不来的本事！ 到那个时候，他生产的就不是发动机，而是能下金蛋的母鸡！ 何雨柱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厂区里那些有些低落的身影，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伸出手，拿起办公桌上那根冰冷的断裂曲轴。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再没有一丝阴霾，充满了自信。 李厂长……京城农机总厂…… 你们以为卡住了我的材料，就能让我没办法吗？ 你们不懂。 真正的玩家，是可以自己制定规则的。 “两个月……”何雨柱低声自语，将手中的废品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足够了。” 何雨柱没有犹豫，直接在脑中选择了接受。 “接受任务！” 念头刚落下，一大股复杂的信息就涌进了他的大脑。 这是一套完整的工业体系。 里面包含了各种金属元素的化学符号、精确到万分之一的配比、冶炼炉每个阶段的温度曲线，还有淬火液的特定成分和冷却时间……所有关于这份特种合金钢的信息，都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何雨柱闭着眼睛，快速消化着这些信息。 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份配方之所以比国内现有的合金钢都强，性能能达到图纸的要求，是因为里面添加了一种特殊的合金——高纯度锰铬合金。 正是这种合金，在赋予钢材超高硬度的同时，又保留了强大的内部韧性，解决了李卫东他们遇到的难题。 但是，当何雨柱的注意力集中在这种关键合金上时，系统资料里的一行标注让他心里一沉。 【高纯度锰铬合金：八十年代国内稀有战略物资，产量极低，严格管控，主要用于尖端军工领域。民用市场无稳定流通渠道。】 新的难题出现了。 军工材料，严格管控。 这六个字，比之前缺机床还要麻烦。 这意味着，就算他手上有最先进的配方，也只是纸上谈兵。没有这种关键原料，一切都白搭。 何雨柱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他脑子里快速想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但又都觉得不行。 找官方？红星厂现在只是个民营小厂，想申请这种级别的战略物资，报告递上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看。 就在何雨柱一筹莫展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赵振邦！ 那个在天津港有路子，能搞到国外二手机床的赵经理！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何雨柱不再迟疑，抓起办公桌上的大哥大，熟练地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那头立刻传来了赵振邦热情又恭敬的声音。 “何总！您找我？是不是上次交代的事有眉目了？” 赵振邦显然还记着盯梢李厂长的事，语气里透着一股兴奋。 “那件事先放一放。”何雨柱的声音很沉稳，“我现在有件更要紧的事，需要你帮忙。” “您吩咐！只要我赵振邦能办到的，绝不含糊！”赵振邦的胸脯拍得梆梆响。 何雨柱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我需要一批料。” “料？没问题啊！您要什么钢材？螺纹钢还是冷轧板？我给您联系钢厂，保证是出厂价！” “不是那些。”何雨柱打断了他，“我要的是，高纯度的锰铬合金。” “锰铬合金”这四个字一出口，电话那头的赵振邦一下子没了声音，之前的热情笑声也听不见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重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有些干涩。 “何总……您……您刚才说什么？” “锰铬合金。”何雨柱重复了一遍，语气很坚定，“量不需要太大，第一批有个几十公斤就行。但纯度一定要高，而且，我需要尽快搞到。”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何雨柱能清楚地听到赵振邦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何总……”赵振邦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还有点紧张，“您要的这个东西……可比上次那台二手机器，要敏感太多了。” 他顿了顿，好像在想该怎么说，声音压得更低了，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机器那玩意儿，是成品，查到了顶多是走私。可您要的这个……是工业原料，是战略物资。海关对这玩意的进出口，查得比查人都严。这东西……正规路子是肯定走不通的。” 赵振邦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是想给您弄到这东西，就得动用一条……不太干净的线。那条线，风险太大了，一个不小心，别说货，连人都得折在里头。” 何雨柱听出了他话里的顾虑。 这已经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了，这是在冒险。 第183章 不会真出事了吧 发动机项目已经投进去几百万，全厂上下的希望都在这上面。这根曲轴是最后一道坎，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 他必须赌一把！ 何雨柱的语气变得很坚决。 “赵经理，我只要结果。” 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赵振邦耳朵里，不容置疑。 “价钱不是问题，你开个数。风险，我们一起承担。”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厂区里忙碌的身影，眼神很坚定。 “你尽管放手去做。” “出了事，我来扛！” 这最后五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电话那头，赵振邦又一次沉默了。 他听得出来，何雨柱不是在开玩笑。那坚决的语气让他心跳加速。 “我来扛”这三个字，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赵振邦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只会动嘴皮子，一出事就把手下推出去顶罪的老板。 像何雨柱这样，把责任直接揽到自己身上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既是巨大的风险，也是巨大的信任。 他知道，何雨柱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来赌他赵振邦的能力和忠心。 过了很久，赵振邦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好像把心里的犹豫和害怕都吐出去了。 他的声音里，又带上了生意人的那股劲头。 “何总，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赵振邦要是再退缩，就太不像话了！”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心。 “这活，我接了！” “不过，价钱上……可能会比市面上贵很多，而且，我需要一笔预付款，用来打点关系。” “没问题。”何雨柱回答得很干脆，“你把账号给我，钱，明天就到。我只有一个要求，快！” “您放心！”赵振邦的声音里，又带上了一丝属于冒险家的兴奋，“最多半个月！我保证把东西，悄无声息地送到您的厂里！” “好。” 何雨柱只说了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 而何雨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为了曲轴材料的事冒险的时候，另一个针对他的阴谋也正在酝酿。 京城农机总厂，厂长办公室。 李厂长将话筒重重地扣回电话机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端起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就在刚才，他在市工业部门的老同学打来电话，闲聊中“不经意”地透露了红星厂的最新窘境。 “何雨柱？一个厨子出身的泥腿子，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李厂长吹了吹杯口的茶叶，自言自语，眼神里满是轻蔑。 缸体是搞出来了，可那又怎么样？发动机的心脏是曲轴，而曲轴的命脉，是钢材。 他放下茶杯，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采购科的号码。 “小刘吗？联系一下首钢特钢分厂的王科长。”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告诉他，我们农机总厂下个季度的订单要追加，高强度合金钢的量，翻一倍。” 电话那头的小刘连声应是。 李厂长顿了顿，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愈发明显，他用一种仿佛在关心对方的语气，慢悠悠地补充道：“另外，你再‘不经意’地跟王科长提一句，就说最近市面上不太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厂子，也在四处打听他们厂里的特种钢。让他务必把库房看紧点，别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走了歪门邪道，坏了规矩。” “好的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李厂长重新端起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口。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个不知死活的何雨柱，在花光了所有钱后，面对一堆无法变成成品的零件，最终资金链断裂，工厂破产的凄惨下场。 正规渠道的路，他已经派人堵死了。至于歪门邪道？在国内，想搞到这种级别的战略物资，无异于痴人说梦。 何雨柱，我看你这次，拿什么来翻盘！ …… 与此同时，红星五金厂。 与李厂长的得意扬扬截然相反，厂区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技术攻关小组的成员们，已经被何雨柱打发回家休息了。那间曾经彻夜灯火通明的车间，此刻显得空旷而安静，只有几台冰冷的机器，无声地诉说着之前的失败。 办公室里，何雨柱正坐在桌前，有条不紊地批阅着厂里积压的日常文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焦急。仿佛那几百万的投入，那全厂上下的希望，都与他无关。 可这种平静，在王铁柱和李卫东看来，却更让人心焦。 车间外的角落里，王铁柱烦躁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脚下已经扔了一地的烟头。 “老李，你说老板这次是不是太悬了？”王铁柱吐出一口浓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把宝全押在那个姓赵的‘倒爷’身上，这……这靠谱吗？” 李卫东靠在墙上，神情疲惫，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铁柱，现在已经不是靠不靠谱的问题了。这是在赌博。”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栋办公楼二楼的窗户，叹了口气：“老板这是在拿整个红星厂的前途，去赌一条看不见的线。那个姓赵的，万一失手，或者……人被抓了，那咱们这个发动机项目，就彻底完了。” 王铁柱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技术上的难题他们可以拼了命去攻克，可这材料上的事，就像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时间，就在这种压抑的等待中，一天天过去。 半个月的期限，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 厂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工人们干活时都变得小心翼翼，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每个人心里都悬着一块大石头，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栋安静的办公楼。 他们都知道，今天，就是决定红星厂命运的日子。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厂区染成一片昏黄。 办公室里，何雨柱终于处理完了最后一份文件。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根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发出单调的“笃、笃”声。 一天了，赵振邦的电话，始终没有打来。 难道，真的出事了？ 第184章 天津港的急电！ 就在何雨柱心里也泛起一丝波澜的时候。 “铃铃铃——！” 桌上那台黑色的电话机，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何雨柱的双眼豁然睁开，一道精光闪过。 他伸出手，沉稳地抓起了话筒，心中悬着的大石，似乎有了落地的迹象。 “喂。” 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预想中赵振邦那带着兴奋和功劳的邀功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粗重的、带着惊慌的喘息。 “何……何总！” 是赵振邦的声音，但那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还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哭腔。 何雨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脸上最后一丝平淡也消失了。 “出大事了！何总！”赵振邦的声音在电话里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说清楚。”何雨柱的声音依旧很稳，但握着话筒的手，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货……货在天津港……被海关的人给扣了！” 赵振邦这句话，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很刺耳。 何雨柱的心里确实沉了一下，但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握着话筒的手很稳。 “别慌。”何雨柱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很平静，“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镇定，通过电话线传过去，让快要撑不住的赵振邦抓到了一点希望。他急促的喘气声缓和了一些，但声音里的发抖还是藏不住。 “何总……我……我该死！”赵振邦的声音发颤，说话都有些乱了，“我……我为了省钱……那笔特殊材料报关费太高了，我就自作聪明，把那批料……伪报成了普通工业用钢板……” 何雨柱的眉头动了一下。 “……本来以为能混过去，谁知道他们今年新上了德国的X光机，那玩意儿太厉害了！我们这批货一过，机器当场就报警，说密度不对！” “海关的人马上把箱子给撬了，当场查验……何总，那合金条子一露出来，跟报关单上写的根本对不上……人赃俱获，当场就给我扣下了！” 赵振邦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完了的意思：“现在货全被封在仓库里，我人也被扣在港口的办公室，不让走！他们说这事性质严重，怀疑是走私战略物资……何总，这罪名要是坐实了，我……我这辈子就完了！”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何雨柱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赵振邦那张吓到变形的脸。 走私战略物资。 这六个字，在八十年代，分量很重。 何雨柱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也没有抱怨。 在问题面前，追究责任没什么用。 他只是对着话筒，平静地说了九个字。 “在港口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到。”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没给赵振邦继续说话的机会。 “咔哒。” 话筒被稳稳放回原位，发出清脆的响声。 何雨柱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抓起桌上那串伏尔加的车钥匙，转身就走，动作很利索。 他拉开门，正看到王铁柱和李卫东两人站在走廊尽头，一脸愁容地看着他。这股压抑的气氛，显然已经持续了一整天。 “老板，是不是……”王铁柱看到何雨柱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想问个情况。 “铁柱，跟我走一趟。”何雨柱没有多解释，直接打断了他。 “去哪儿？” “天津。” 王铁柱愣了一下，看着何雨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他二话不说，点点头，立刻跟在了何雨柱身后。 “老板……”李卫东也跟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何雨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依旧沉稳：“老李，你留在厂里，稳住大家。就说材料有点小问题，我去处理。让攻关小组的人好好休息，天塌不下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王铁柱快步走下楼梯。 夜色已经很深，厂区里空荡荡的。两人顾不上吃饭，直接上了那辆黑色的伏尔加。 何雨柱亲自开车，发动机发出一声低吼，车子迅速驶出厂区，汇入京城的车流，朝着天津方向开去。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飞速向后退，车内的气氛却很沉闷。 王铁柱坐在副驾驶，双手死死攥着，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他几次想开口，但看着何雨柱那张专注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车子驶上高速，速度提了起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成了车里唯一的声音。 终于，王铁柱还是没忍住，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骂了出来。 “他妈的！我就知道那个姓赵的孙子不靠谱！一个倒爷，能有什么担当！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目光直视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 王铁柱越想越气，声音也大了起来：“老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咱们几百万的钱投进去，全厂上下的工人盼星星盼月亮，就指着这批料救命！现在倒好，全折在那孙子手上了！” “几百万打水漂了不说，这要是耽误下去，京城农机总厂那边……” 他不敢再说下去。 何雨柱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冷静。 “铁柱，现在的重点是海关那边怀疑是走私战略物资。” 王铁柱一愣，扭头看着他。 何雨柱的目光依旧盯着前方，眼神像窗外的夜色一样深。 王铁柱的脑子“嗡”的一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一半。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这几个字的分量。 “这……这罪名要是定了……那不光是罚钱的事了，人……人得进去啊！” “不光是人进去。”何雨柱打着方向盘，超过一辆慢悠悠的货车，声音听着有点冷，“一旦罪名成立，作为货主的我们，红星实业，就是主犯。厂子会被立刻查封，所有账目、设备、人员都要接受调查。到时候，别说造发动机，咱们这个厂，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 王铁柱彻底呆住了。 他之前想的，还只是项目失败，钱打了水漂。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背后竟然还藏着足以让整个红星厂垮掉的风险。 第185章 何雨柱连夜杀向天津港！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发动机在不知疲倦地轰鸣，载着两个人的命运，和整个红星厂的未来，冲向那片未知的黑暗。 何雨柱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赵振邦自作聪明，想省钱，这只是表面现象。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他们这批货，被那台新来的德国X光机抓了个正着？ 这背后，会不会有另一只手在推动？ 李厂长那张阴冷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知道，这次去天津，要面对的，可能不只是几个公事公办的海关人员。 这是一场赌局，他已经压上了所有筹码。 现在牌发下来了，而他必须要在牌局结束，把局面给扳回来。 伏尔加在天津港区外停下，天刚蒙蒙亮。海风吹在人脸上又湿又冷。 赵振邦就缩在路边冻得直哆嗦。 看到何雨柱和王铁柱下车，赵振邦眼睛里有了点神采，但很快又暗了下去。他踉跄着冲过来，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何总！我对不起您！我该死！” 王铁柱一把拽住他，没让他跪下去。 赵振邦浑身发抖，一夜没睡，脸色惨白，眼窝都陷进去了。身上一股烟味混着汗臭，完全没了平时的精明样子。 “我……我财迷心窍，想省那笔加急通关费……我以为能跟以前一样，把货混在普通钢材里报关就能过去……”他说话颠三倒四，带着哭腔，“谁知道他们新上了什么德国的X光机，一眼就照出来了……何总，我把事办砸了，我把您给坑了！”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重重拍了拍赵振邦的肩膀。 “站直了。”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抖个不停的赵振邦听了，居然真的稳住了一些。 “现在说这些没用，事情出了，就得解决。”何雨柱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不远处那栋白色办公楼，“只要人和货都还在，就有办法。” 他看向赵振邦，眼神很平静。 “带路，去找管事的人。” 赵振邦被何雨柱的镇定影响，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在前面领路，朝着海关办公楼走去。 办公室在二楼，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脚步声。 负责人姓王，是查验科的主任。 他们找到王主任的办公室时，门虚掩着。 一个挺着肚子、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中年男人正背对门口，拿着喷壶悠闲地给君子兰浇水，嘴里还哼着小曲。 “王主任。”赵振邦的声音又开始发颤，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那个王主任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放下喷壶，用眼角瞥了他们一眼。 “什么事？”他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懒洋洋地问道。 “主任，这位是……是那批货的货主，从京城来的。”赵振邦介绍道。 一听到货主两个字，王主任的脸色就变了。 他把搪瓷缸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何雨柱，眼神很不友善。 “你就是货主？” 何雨柱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王主任，我是京城红星实业的负责人，何雨柱。这次的事情，是个误会。” “误会？”王主任嗤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把战略物资伪报成普通钢板，这也是误会？胆子不小啊！” 何雨柱耐着性子解释：“王主任，我们厂正在一项重要的技术研发，这批材料是发动机的关键部件所需，国内暂时无法生产，我们也是没办法才从国外想办法。赵经理他……” “停！”王主任粗暴地打断了他，“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管你是什么厂，搞什么研发。” 他审视着何雨柱，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 “民营小厂？还搞发动机？”王主任嘴角一撇。“我看你们是搞投机倒把！想钻空子发国难财的，我见得多了！” 王铁柱在一旁听着，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胸口一起一伏的。何雨柱一个眼神过去，他才没当场发作。 王主任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大手一挥，直接下了定论。 “行了，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处理单，看也不看，直接扔在桌上。 “这批货，是国家严格限制进口的战略物资，你们手续不全，还伪造报关单，这事儿太恶劣了！” 王主任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按规定，货全部没收上缴国库！至于你们，”他用笔点了点赵振邦，又指了指何雨柱，“作为当事人，全部移交公安机关处理！让他们好好查查，你们背后还有没有更大的走私团伙！” “你！”王铁柱终于忍不住了，往前踏出一步，眼睛瞪得滚圆。 赵振邦更是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何雨柱的脸也沉了下来。 他盯着王主任，一字一句地说道：“王主任，我们是正经的民营企业，为国家搞技术创新，不是投机倒把的罪犯。你凭什么不经调查就给我们定罪？” “凭什么？”王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道：“就凭我这身衣服！就凭这里的规矩！在天津港，我说的就是规矩！” 他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你还敢跟我顶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主任冲着门外大吼一声：“保安！保安死哪去了！” 门外立刻跑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 “把这两个人，给我请出去！”王主任指着何雨柱和王铁柱，一脸的厌恶。“要是敢反抗，就直接给我绑了，等公安的人来了再处理！” “是！”两个保安应了一声，立刻摩拳擦掌地朝着何雨柱和王铁柱逼近。 王铁柱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把将何雨柱护在身后，眼睛通红的瞪着那两个保安。 “我看谁他妈敢动一下！”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那两个保安伸手要来架住王铁柱的胳膊时。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个听起来有点吊儿郎当，但又很有分量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哟，王主任，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火气这么大啊？” 第186章 我直接摇人！ 那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几分调侃，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两个保安的动作一僵，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王主任那张涨红的脸，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也变了颜色。他脸上的表情收敛了几分，换上一副被打扰的样子，扭头看向门口。 何雨柱也回过头。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倚着门框，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看到这个人的脸，何雨柱的眼神微微一动。 来人是上次帮他解决五十铃二手机床问题的市稽查处科长，老周。 老周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当他看到被两个保安夹在中间，一脸冷淡的何雨柱时，也是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片刻。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何雨柱。 “老周？你怎么来了？”王主任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板着脸，带着几分问话的意思，“我这儿正处理一起走私案，你过来有事？” “王主任，瞧您这话说的。”老周笑着走了进来，他先是冲那两个保安摆了摆手，那两人看到稽查处的人，又看了看王主任的脸色，迟疑了一下，便默默退到了一旁。 老周走到王主任的办公桌前，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这不是听说港口最近不太平，过来转转嘛。怎么，又抓到大鱼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何雨柱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了一句：“你小子怎么回事？惹上他了？” 王主任看着老周和何雨柱这么熟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的怀疑又深了几分。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老周。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怕是不简单。他把何雨柱拉到窗边的角落，背对着王主任，声音压得更低了：“他最近在查一批黄金走私案，线索到港口就断了，上头天天催，火气正没处撒呢。你们这是正好惹到他了，懂吗？” 何雨柱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王主任那股无明火的来源。 这是在找人出气。 “周科长，我们是冤枉的。”何雨柱语速很快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们厂在攻关新型农机发动机，就卡在曲轴材料上，国内搞不到，才托人从国外想办法。东西是敏感了点，但不是为了投机倒把，更不是走私。” 他特意加重了“农机发动机”这几个字。 老周听完，叼着烟的嘴角抽了抽，眉头紧锁。 他了解何雨柱，知道这年轻人有本事，不是那种为了点钱就冒险的蠢货。上次那台五十铃的机床，那么大的麻烦，他都处理得干干净净，还顺手卖了稽查处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老周一直记着。 “发动机……”老周念叨着这三个字，眼神闪烁。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拿眼角余光盯着这边的王主任，又看了看旁边急得满头大汗的王铁柱和已经瘫软的赵振邦。 他心里清楚，这事要是按照王主任的性子办，何雨柱今天别说拿回货，人能不能走出这个门都难说。 老周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在窗台上摁灭，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凑到何雨柱耳边，声音几乎细不可闻：“这事儿，按规矩走，你死定了。” 何雨柱的瞳孔微微一缩。 “但是，”老周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抬起手，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为人民服务”的标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指点的意味。 “王主任为什么敢这么对你？因为在他眼里，你就是个不知来路的小老板，就算把你按死在这里，也没人会为你说话。罚你办你，对他来说都是功劳，没有任何风险。” 老周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你现在，缺的不是道理，也不是关系。” 老周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何雨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缺一个让他不敢动你，甚至还得反过来巴结你的身份！” 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几个字，让何雨柱瞬间明白了。 他瞬间明白了老周的意思。 红星实业，说到底只是一个民营小厂。在王主任这种人眼中，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可以随便拿捏。 可如果，这根野草背后，站着一个有分量的人呢？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老周，眼中露出了感激，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科长，多谢指点。” “先别谢我，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朝着王主任走了过去。 “哎，我说老王，多大点事儿，至于发这么大火嘛。”老周坐到王主任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跟这位何老板也算认识，人家在京城可是正经搞技术创新的企业家，市里都挂了号的。为了一点报关材料上的小纰漏，就把人定性成走私犯，还移交公安，这传出去，影响不好吧？” 王主任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老周来搅局。稽查处虽然管不着海关的内部事务，但级别在那摆着，他也不好直接把人赶走。 “老周，这不是小纰漏！”王主任一拍桌子，“这是战略物资！你懂不懂什么叫战略物资？这事儿要是捅到上面去，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我当然懂。”老周不紧不慢地弹了弹烟灰，“可我也懂，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人家是为了攻克农机发动机的技术难关，这是对国家有好处的事。真要是因为咱们的条条框框，把一个好项目给卡死了，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你……”王主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何雨柱走了过来。 他没有再跟王主任争辩，而是平静地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那台红色的电话机。 在王主任和老周诧异的目光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沉稳地拨下了一个他记在心底，却从未想过会主动拨打的号码。 “嘟…嘟…”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喂，哪位？” 何雨柱握着话筒，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无比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 “李厂长，我是何雨柱。” 第187章 一张批文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僵。 王主任和老周都盯着何雨柱，一脸的不解。地上的赵振邦和旁边的王铁柱也愣住了，看着何雨柱拿起电话。 竟然是给李厂长打的电话。 这操作把所有人都看懵了。这不等于自己把把柄送到对手手里吗？ 电话那头的李厂长也很意外，声音里透着警惕：“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却微微翘了一下。他没提天津港的事，反而慢悠悠地问：“李厂长，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农机总厂新一季度的生产计划，定下来了吗？” 李厂长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雨柱轻笑一声，“就是关心一下老大哥的生产进度。毕竟，市场不等人。” 说完，不等李厂长再开口，何雨柱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王主任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他看不懂何雨柱在搞什么。 老周却明白了，他把何雨柱拉到窗边，背对着王主任，低声说：“你小子，有点胆色。不过光靠这个，吓不住他。” 老周弹了弹烟灰，眼神锐利。 “我问你，你这批料，现在是什么？” “是走私品。”何雨柱低声回答。 “错！”老周摇了摇头，眼中闪着光，“思路要换！如果这批料是为国家农业项目特批引进的，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何雨柱身体微微一震，脑子里的迷雾好像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老周看着他，继续说：“王主任为什么敢拿捏你？因为他手里有规矩，而你，坏了规矩。可如果你能拿出一张比他的规矩更大的规矩呢？” “周科长，您的意思是……”何雨柱的呼吸有点快。 “回京城！”老周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力量，“立刻去市农机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什么关系，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办一张农机研发专项批文！” “批文？” “对！一张盖着市农机局红印的官方文件！”老周的眼神很亮，“只要有了这张批文，就证明你这批材料的用途是合法的，是为国家搞技术创新服务的。到时候你再把这张批文拍在王主任的桌子上，你看他还敢不敢说一个扣字！” 何雨柱的脑子一下子清楚了。 之前心里的烦闷和无力感，一下子全没了。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与其在这里跟王主任硬耗，不如直接从根上解决问题。 只要能证明这批材料的合法性，所有问题都会解决。 “周科长！”何雨柱紧紧握住老周的手，“这份情，我何雨柱记下了！” “先别急着谢。”老周摆了摆手，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他走到门口，回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随口说了一句。 “对了，老王这人，别看他横，其实是个孝子，老家是农村的。我听说啊，他老家的侄子最近开拖拉机，那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耗油跟喝水似的，还三天两头就抛锚在地里，正为这事发愁呢。” 说完，老周冲何雨柱眨了眨眼，便笑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句“我先去下面转转”，声音飘散在走廊里。 何雨柱心里清楚了，这是老周教他的第二招。 如果官方文件这招硬的不行，那就用这招软的来攻心。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赵振邦面前，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听着。”何雨柱的声音很稳，“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留在这里，给我拖住他们。”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进赵振邦的手里。 “就告诉他们，货主已经回京城补办手续了，让他们等着。该打点的打点，该吃饭的吃饭，稳住局面。等我回来。” 赵振邦捏着那沓厚实的钞票，看着何雨柱充满自信的眼睛，好像也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还在发颤，但已经有了底气：“何总，您放心！我就是死，也给您拖住！” 何雨柱没再多说，转身对王铁柱道：“铁柱，我们走！” 两人没有停留，快步走出了那栋办公楼。 黑色的伏尔加再次发出一声低吼，调转车头，朝着京城的方向开去。 车里的气氛，比来的时候还要紧张。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那个姓周的到底说了什么？”王铁柱看着何雨柱紧绷的侧脸，终于忍不住问道。 “回京城，去农机局。”何雨柱的目光盯着前方，声音冷静得可怕，“去拿一张能让那批货变合法的纸。” 王铁柱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他明白，老板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办法。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 何雨柱心里清楚，老周为他指出了一条活路，但这活路并不好走。市农机局的门槛有多高，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海关那份最终裁决下来之前，他必须拿到那张能救活整个红星厂的批文！ 黑色的伏尔加在凌晨的寒风中，朝着京城的方向开去。 车里很安静，气氛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沉闷。 “老板，”王铁柱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咱们就这么直接去农机局？人家能见咱们吗？” 何雨柱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在发动机的响声中，他的声音很稳：“见不见，都得去。这是现在唯一的路。” 他没多解释，但王铁柱从他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豁出去的劲头。 伏尔加在市农机局那栋灰色大楼前停下的时候，天边刚露出一点白色。 何雨柱几乎一晚上没睡，但精神头很足，眼神里没有一点累的意思，反而很亮。 两个人快步走进大门，直接上了三楼的局长办公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响。 办公室的门关着，门口桌子后头，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秘书。 “同志，你好，我们找刘局长。”何雨柱走上前，说话很客气。 年轻秘书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脸上是标准的客气笑容：“请问有预约吗？” “情况紧急，从天津港连夜赶回来的，想跟刘局长汇报一项重要工作。” “不好意思啊同志，”秘书的笑没变，但话里已经有了距离感，“刘局长正在里面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今天上午的安排都满了。没有预约的话，确实不方便。” 第188章 局长给我出了个难题！ 王铁柱一听这话，火一下就上来了，刚想说话，就被何雨柱用眼神拦住了。 何雨柱知道，这是在吃闭门羹。 他心里明白，自己一个民营小厂的老板，想直接见局长，本来就很难。 但他没放弃，脸上反而露出一点遗憾的表情。 何雨柱没再跟秘书多说，只是像自言自语，又像故意说给谁听，声音不大不小的。 “没关系，领导忙是应该的，我们等等。” 他停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可惜的味道。 “就是可惜了，我们厂新研发的那台发动机，初步测试，百公里油耗比现在国营厂的同类产品，至少能省下差不多三成。本来想着有了突破，第一时间就来跟刘局长报喜，看来只能下次了。” “省油三成！” 这四个字好像有魔力，穿透了那扇厚实的木门。 年轻秘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点惊讶地看着何雨柱。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里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声音不大，但门口三个人都听清楚了。 年轻秘书的脸色变了变，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吱呀——” 没等他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没看那个秘书，眼神直接落在了何雨柱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神很厉害，像要把人看透。 “你就是红星实业的何雨柱？” 何雨柱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地点点头。 “刘局长，我是何雨柱。” 刘局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何雨柱身后的王铁柱，然后侧过身，对着何雨柱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来吧。” 年轻秘书站在旁边，已经看傻了。 何雨柱给王铁柱递了个眼色，让他等在外面，自己跟着走进了这间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一排排书架上塞满了文件和书，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墨香和茶香。 刘局长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何雨柱坐了下来，腰杆挺得笔直。 刘局长没绕弯子，两只手交叉放在桌上，直接开口。 “你的事，我听说了。” 这一句话，让何雨柱心里沉了一下。他知道，李厂长那边，恐怕早就把状告到这儿来了。 刘局长看着何雨柱，眼神还是那么厉害。 “为了搞技术，从国外弄点材料，想法是好的。但是你不该自作主张，坏了规矩。” 他的语气不重，但每句话都说在点子上。 “不过，”刘局长话锋一转，“我也听说了，你那个红星厂，确实有点本事。缸体都让你们搞出来了，不简单。” 他停了一下，像是在看何雨柱的反应。 “批文，不是不能给。” 这句话，像一道光，让何雨柱心里亮堂了起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刘局长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但在给你批文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刘局长站起身，从旁边的文件柜里抽出一份报表，轻轻放在了何雨柱面前的桌上。 他的手指，点在那份报表的封面上，脸色沉了下来。 “你知道，我们市属的京城农机总厂，上一个季度的亏损，是多少吗？” 何雨柱看着桌上的报表，封面上是“京城农机总厂”几个黑字。 他没有伸手碰那份报表，他抬起头看着刘局长，平静的说：“我不知道具体是多少，但我猜，这个数字小不了。” 刘局长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何雨柱同志，情况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他没让何雨柱看报表，自己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设备是五十年代的，技术是学苏联的，早就过时了。生产线上的工人，老师傅手艺再好，机器不行也没用。生产出来的零件，十件里有三四件都是废品，这还是说得好听的。” 刘局长的声音不大，却让何雨柱听得很清楚。 “成本降不下来，质量提不上去。他们自己产的拖拉机，卖出去就是砸牌子。市里每年给补贴，钱投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他说到这，停下来喝了口茶。 “李厂长有能力，但思想太僵化。他总觉得国营厂是老大哥，看不起你们民营企业，想靠行政命令堵你们的路来保住地位，却没想过，问题出在他们自己身上。” 何雨柱安静地听着，他知道刘局长说这些，肯定有别的目的。 果然，刘局长放下茶杯，目光再次看向何雨柱。 “我听说了，你们红星厂没用几个月，就把缸体搞出来了。我派人打听过，你们做的东西，精度和光洁度，比我们总厂的老师傅用最好的设备磨出来的，还要好。” “所以，”刘局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批文，我可以给你开。天津港那边，我亲自打电话过去，保证你的货，一根毛都不会少。” 何雨柱的心里动了一下。 “但是。” 刘局长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我有一个条件。” “京城农机总厂积压了一批精密零件的生产任务，最关键的，是一批高强度传动齿轮和活塞连杆。他们的次品率太高，生产快停了。” 他的目光锁定着何雨柱。 “我要你，红星实业，接下这批订单，为他们代工。”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何雨柱没有马上回答，脑子在快速转着。 他想了想，抬起头：“刘局，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厂的生产安排，不是我一个人能定的。我的厂长还在外面，能不能让他也进来听听？” 刘局长眉毛一挑，有点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何雨柱起身打开门，王铁柱正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看到门开，他立刻冲了过来。 “老板……” “铁柱，进来吧，刘局长有重要的事要说。” 王铁柱愣了一下，跟着何雨柱走进办公室，有点拘束地站在一旁。 刘局长没有废话，把刚才的条件又说了一遍。 王铁柱越听，脸色越难看。当听到“代工”两个字，他的脸一下就涨红了。 “刘局长！”他终于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粗着嗓子喊，“这不合适吧！” “我们辛辛苦苦研发的技术，凭什么给他们用？我们厂自己的发动机项目还等着米下锅呢，哪有功夫去给他们擦屁股。他们自己搞不定的废品，凭什么让我们来接盘？这要是亏了钱，算谁的？” 第189章 替国营大厂擦屁股！ 王铁柱一口气把话说完，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铁柱！”何雨柱低声喊道。 王铁柱脖子一梗，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何雨柱的眼神，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刘局长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没理王铁柱，只是静静的看着何雨柱，等他的答案。 何雨柱心里清楚，王铁柱说的没错。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 但如果京城农机总厂的核心零件，都得靠红星厂供应，那局面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谁是大哥，谁是小弟，恐怕就不是李厂长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市场，标准，甚至话语权，都会从这批小小的代工零件开始，慢慢转到自己手上。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刘局长。他的眼神很坚定。 “刘局长，这个任务，我们红星厂接了。” 这话一出，王铁柱猛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何雨柱。刘局长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 “不过，”何雨柱的声音平静又有力，“代工可以，但我也有两个条件。” 刘局长身体向后靠回椅背，脸上第一次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何雨柱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我们是民营企业，要算成本的。这批零件，我们按质按量完成，但价格，必须按照市场价来。我们可以给一个公道的价格，但钱款必须一笔一笔结清，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赊欠。” 这个年代，国营厂之间互相拖欠货款是常事。何雨柱第一个条件，就直接堵死了这条路。 “可以。” 何雨柱伸出了第二根手指，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坚定了。 “第二，技术标准和品控，必须由我们红星厂说了算。我们会按照图纸要求生产，但我们会使用我们自己的工艺和质检标准。我们只保证从我们厂门口出去的每一件零件都是合格品。” 他停了一下，看着刘局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零件交接验收，必须在我们的厂区内完成。一旦零件离厂，后面因为他们装配不当，或者其他部件不匹配出的任何问题，我们红星厂，概不负责。” 王铁柱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何雨柱这招的厉害之处。这等于是提前建起了一道防火墙，把所有的责任风险，都隔绝在了自家工厂的大门之外！ 刘局长的脸上，那丝饶有兴致的表情，慢慢变成了一种真正的凝重和审视。 他死死地盯着何雨柱，眼前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滴水不漏。这两个条件，看似简单，却招招都打在了要害上，不仅规避了所有风险，还反过来抓住了合作的主动权。 这哪里是个只懂技术的愣头青，分明就是一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过了许久，刘局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张严肃的脸上，竟是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好小子，够精明。” 刘局长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收了起来，他看着何雨柱，像是在打量一个有意思的后辈。 “你提的这两个条件，想得很周全，把所有风险都挡在了自家门外。我要是李厂长，听了这话怕是得当场翻脸。” 王铁柱在一旁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位局长改主意。 何雨柱却很平静，他迎着刘局长的目光，一点没躲。 “刘局长，我那两个条件，只是保证我们红星厂能在这场合作里活下去，不至于白忙活一场。” 他话头一转，声音变得更稳了。 “但要想把这件事办好，让农机总厂真正能从根上解决问题，光让我们活下去，还不够。” 刘局长眉毛一挑，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些，他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有话要说。 “哦？” 何雨柱伸出了一根手指，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之前两次都要慢，也都要稳。 “第一，代工可以，价格，必须按市场价来，我们不占国家便宜，但也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一点，我相信刘局长能理解。” 刘局长点了点头，这很合理。 何雨柱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很尖。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既然是合作，就不能只有我们单方面出活。我需要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作为这次合作的执行方，我们红星厂，需要优先拿到市里在农机领域的技术指标，还有后续的政策扶持。”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王铁柱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上。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板疯了！这哪是谈条件，这简直是在跟局长要特权。 刘局长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 他眼里的欣赏和看热闹的心思全没了，换上的是一种混杂着吃惊和严肃的打量。 他死死盯着何雨柱，好像要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他这番话背后，到底藏着多大的心。 优先获得技术指标？优先享受政策扶持？ 这等于是在国营厂和私营企业之间，给红星厂开了一条快车道。这种事，别说李厂长，就是他这个局长，都不敢轻易答应。 “何雨柱，”刘局长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这个想法，可比李厂长要大太多了。” “刘局长，这不是想法大小的问题。”何雨柱不卑不亢，顶着那股压力，“农机总厂的问题，根子在技术落后，规矩死板。我接下他们的订单，短期内能救急。但长期来看，要是拿不到新的技术和政策支持，我们红星厂也会被他们拖垮，最后变成两个烂摊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片灰色的建筑。 “我不是为自己要好处，是想把这件事真正做成。不给政策和资源，我就是个手脚被绑住的人，再有本事，也游不远，更别提带着别人一起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刘局长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 他在想。 他知道何雨柱说的是对的。把一个烂摊子交给一个有能力的人，却不给他松绑，不给他工具，那最终结果还是一样。 可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引起的动静，肯定小不了。 王铁柱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看着何雨柱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190章 我全都要！ 不知过了多久，刘局长敲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睁开眼，眼里的犹豫已经没了，只剩下一种下定决心的果断。 “好！”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拿起桌上那台红色的电话机，动作没有一点犹豫。 “我答应你！” 刘局长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话筒，用一种不容反驳的口气说道。 “是我，刘建国。” “对，有一份京城红星实业的农机研发专项批文，立刻给我办，加急！” “内容就写，为支持我市重点农机技术攻关项目，特批该单位从海外引进一批关键实验材料，各单位需全力配合！”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盖着大印的文件，送到我办公室来！” “咔哒。” 电话被重重挂断。 整个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王铁柱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变化，来得太快，也太猛了。 前一秒，他们还理亏着，下一秒，竟然就成了市里“重点扶持”的对象？ 他看何雨柱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觉得这个老板，真是太厉害了。 不到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之前的那个年轻秘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一份文件，双手递给了刘局长，眼神里满是敬畏。 刘局长接过文件，看也没看，直接放到了何雨柱面前的桌上。 “你要的东西。” 何雨柱伸出手，拿起了那份还带着油墨味的文件。 纸张不厚，但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 最上方的红头文件，和最下方那枚鲜红的公章，让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成了！ 他将那份文件小心地折好，放进内侧口袋，然后对着刘局长，郑重地鞠了一躬。 “刘局长，多谢。” “别谢我。”刘局长摆了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我这是在赌，赌你何雨柱，能把京城农机总厂这个老大难，给盘活了。你要是输了，我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搁。” 何雨柱直起身，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您放心，这场赌局，您输不了。” 他没有再多留，带着还在发懵的王铁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何雨柱没有直接下楼，而是走到一部公用电话前，投进硬币，拨通了老周的号码。 “喂？” “周科长，是我，何雨柱。” “怎么样了？”电话那头，老周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事情，办妥了。”何雨柱的声音很平静，“批文已经拿到手了。这次的事，多谢您指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老周的一声轻笑。 “好小子，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挂断电话，何雨柱感觉浑身都是劲。 这场危机，不仅没有把红星厂打垮，反而让他因祸得福，意外地跟国营大厂捆绑在了一起，还拿到了官方的支持。 他知道，自己的路，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老板，我们现在……”王铁柱跟在后面，声音还有些发飘。 何雨柱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很亮。 “走，回天津！” 黑色的伏尔加再次启动，调转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车里的气氛，跟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王铁柱看着身旁开车的何雨柱，觉得这个年轻老板的身上，好像有种说不出的厉害。 “铁柱，坐稳了。” 何雨柱的声音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传来。 “咱们去天津港，请那位王主任，把咱们的货，客客气气地送出来。” 黑色的伏尔加一路开回天津港，在海关办公楼前一个急刹车，稳稳停住。何雨柱和王铁柱推开车门，一前一后走了下来。虽然一夜没睡，但何雨柱的眼神却很亮。 两人再次走进那间办公室，王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头喝茶，看到何雨柱又回来了，脸上全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怎么？还不死心？”王主任把搪瓷缸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靠在椅背上，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我昨天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这事没得商量，人扣下，货没收。你们现在是想妨碍公务？” 他旁边的两个保安又围了上来。 王铁柱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拳头攥得咯咯响。 何雨柱却平静地看着王主任，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没说话，只是慢慢走到办公桌前，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了那份折好的文件。 何雨柱把文件轻轻展开，平放在了王主任的面前。 动作不快，却很有分量。 王主任起初还一脸不屑，随意地往那张纸上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纸上最上面那行红头大字，和文件末尾那枚红色的公章，让他眼皮直跳。 “京城市农机局…重点农机技术攻关项目…特批…引进…各单位需全力配合…” 王主任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那几行字念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抖。办公室里那股嚣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 他脸上的血色飞快褪去，那张油腻的脸变得惨白，额头上马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这…”王主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何雨柱的眼神，已经从轻蔑变成了惊恐。 他不是傻子。这份文件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这可是市里挂了号的重点项目。他昨天扣下的，是市里请来的财神爷。他要是真把这事捅出去，把人移交公安，那他这个主任的位置，也就当到头了。 何雨柱依旧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在那份文件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音。 每一声，都敲在王主任的心上。 “何…何老板！”王主任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绕过办公桌，快步走到何雨柱面前，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声音很响。 “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不知道您这是在为国家搞技术攻关啊！您看我这猪脑子，我还以为…” “王主任。”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很平淡，打断了他的话，“我的货呢？” “在！在！完好无损，一根毛都没少！”王主任连连点头哈腰，转身就冲着那两个已经看傻了的保安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马上去仓库！把何老板的货，给我原封不动的请出来！要跟请贵客一样请出来！谁要是敢碰坏了一点，我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