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掉进我修罗场》 1、红花揉碎染唇角,再分嫣然溢眼尾。 “亲一个亲一个!” 郑家二少的庆祝晚会,人声嘈杂。 凡秀柚无措看着正在靠近的男友郑增。在众人揶揄的起哄声里,郑增笑意满满地掐住凡秀柚的腰。 凡秀柚抬起俊美玉润的精致脸庞,神情温和,只带上几分无奈闭上双眼。艳红的唇舌相接,水声啧动。 “哦~~” 乐子人们可算看到想要的画面,鼓掌喝彩,发出怪叫。 却不知被郑增抱在怀里且亲且吸吻的凡秀柚,冷漠做下决定:今晚回去就分手。 几个小时之前。 正历12024年秋,九月过去小半,凡秀柚和男朋友开始第三次冷战。 又把郑增丢进络通黑名单,凡秀柚不理会气急败坏的郑增,想享受半天清闲。但一天过去,凡秀柚出乎意料没接到郑增狂轰乱炸求和的电话短信。 哪怕放学了,凡秀柚也没在教学楼下见到熟悉的车影和人,不由奇怪。 “你男朋友今天没来接你。”身旁教授略为惊讶,问凡秀柚,“你们分手了?” 周围关注校草的同学顿时慢下动作,紧盯着凡秀柚听八卦。 凡秀柚是去年华越大学“最想和他谈恋爱”新生榜单第一名,相貌满分,性格温和,聪明善良。 奈何美男爱好男,魅力校外传。没等学姐扼腕学长兴奋,就发现凡秀柚入学自带男朋友! 好不容易等凡秀柚和前任分手,结果就来了个校外人士,把他们校草勾搭走。 现在凡秀柚疑似要分手,同学们都很激动——虽然大家都知道,大美人不会是自己的,但绝对不能便宜那些校外的家伙! 凝固在凡秀柚身上的目光失望了。凡秀柚摇摇头,“没分。” 虽然郑增再次犯贱惹得凡秀柚生气拉黑。可郑增不犯贱时,凡秀柚还挺喜欢这个潇洒爱玩的二代男友,花样很多。 “或许在忙。”凡秀柚也不知道郑增能忙什么,往常这时郑增早开了豪车堵在教学楼下,等着带凡秀柚约会。 华越大学占地面积特别大。尽管凡秀柚所在的上古文明学院很偏僻,宿舍楼挨得较近,步行回宿舍也要十多分钟。 回到宿舍,凡秀柚手机仍然毫无消息。他皱皱眉,把郑增的络通号从黑名单里拉出,等了片刻。 安静。 凡秀柚微微眯眼:长气性了? 凡秀柚自认这次冷战是郑增无理取闹,非要挑衅凡秀柚攻君地位。但除此之外,郑增对凡秀柚千依百随,召之即来出手阔绰,称不上满分男友,但也有九十分。 思及此,凡秀柚没有生气,表情平常地放下书,随手敲字:在干嘛——算给郑增一个台阶下。 以前闹矛盾郑增没脸没皮求和,凡秀柚不觉有异。现在郑增半天没动静,凡秀柚略感不适应。 十分钟过去,凡秀柚的难得求和没有得到郑增回复。 凡秀柚挑眉,耐心告罄,摁灭手机不管。 装高冷是吧? 对凡秀柚而言,给条消息就是顶天。既然不理人,那就没必要理。 一个小时过后,手机那头终于按捺不住频频打来电话。 自动挂断三次后,凡秀柚出了点气,慢悠悠接通,阴阳怪气:“郑二少忙什么呢?” “秀秀我错了,别这样,我可当不得什么二少……”郑增连连告饶,把恨铁不成钢的朋友扔到脑后。一个劲儿伏低做小,耗时半小时把凡秀柚哄好。 凡秀柚听郑增腻歪一阵,才勉为其难答应郑增出去约会,挂了电话。 “增哥干嘛打电话回去,再撂半小时你男友肯定服软——” 郑增拍着刚才一直心跳加速,不安忐忑的胸膛。现在心跳终于平缓了,眼皮也没一个劲跳了,“再不打电话你增哥男朋友就没了。” 朋友们觉得无语。 说要给男朋友点颜色看看的是你,率先怂了的也是你。他们还能怎么说? 凡秀柚没想到,几个小时后约会,郑增给自己整个坨大的。 敞篷跑车停到宿舍楼下,郑增打扮得骚包华丽。又是高级复古服装,又是背头和皮靴,把凡秀柚看得头皮发麻。 郑二少皮相不丑,现在更是英俊非凡。可周围全是朴素学生,唯独郑增奢华着装就是个显眼包啊! “你搞什么?!”凡秀柚丢脸,险些扭头就走。 郑增神秘兮兮,把周围议论全当艳羡,一把拉住凡秀柚往车里塞:“参加个聚会。” “聚会?”凡秀柚只好系上安全带,得到了郑增简短的朋友聚会作为回答。 凡秀柚心底划过疑惑,什么朋友聚会才能让这位不着调的郑二少如此认真庄重? 直到凡秀柚被换装,打理发型,弄得焕然一新,与郑增进入那栋别墅——气球鲜花、酒塔乐队,郑增狐朋狗友举着“热烈庆祝郑二少郑增与男友凡秀柚热恋九十九天”的横幅,晃得凡秀柚眼睛生疼。 ‘我做错了什么让我看见这些!’ 郑增丝毫没有显眼包的丢脸,揽着凡秀柚站在众人中间,向好友们隆重介绍他第一任男友凡秀柚。“兄弟们,快来拜见你们嫂子!” “嫂子好!”狐朋狗友们给面子地端起酒杯,纷纷拖长声音附和。而后又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起哄让凡秀柚和郑增亲一个。 “增哥!是时候验证你们感情了!” “增哥上!和嫂子亲一个!” 偏偏郑增不觉尴尬,当即就凑过来。 凡秀柚眼皮跳跳,笑得温和无奈,其实掐死郑增的心都有了。 青年垂眸闭目,腰身劲瘦,手指纤长。垂在身侧的手被郑增抓住,肌肤莹白健康,触感如玉。 浅云色的交领外套被郑增揉皱,白雪长发垂在肩头。那脸如梦似幻,仿佛人间盛景,清兮绝兮,秾艳冶丽。 红花揉碎染唇角,再分嫣然溢眼尾。 郑增紧扣着凡秀柚的腰,吻得热切勾缠。姿态占有欲十足,宣告怀里人不容他人觊觎。 凡秀柚反弯了腰,红唇挤压间甜腻的水色被吸走。郑增猴急地吞咽,吮着凡秀柚软舌似要将它拔走。 周围的喝彩鼓劲忽然停住,有人毫无打扰他人恩爱的自觉,大跨步走近。 “苍哥?” “增哥,苍哥来了!” 郑增松开了手,轻抚了下凡秀柚的头发。被迫吻得难舍难分的凡秀柚向来人看去。 身高腿长,直逼两米,气场强大三米又八。看上去沉着冷静,有些恪守规则,坚毅不拔的苦修士之感。 面容英俊锋利,稳重威严。力量强大的肌肉包裹在深色训练服之下,丝毫不被展露,似乎禁欲系完美主义。 凡秀柚闻到了美味的能量气息。 疑似异能者。 唇上被啃咬的嫣红未褪,眼尾的柔软粉意清甜。凡秀柚抿着唇没什么笑意,伸手拿纸巾擦擦嘴角。 郑增没有发觉,他带凡秀柚走向男人,兴高采烈地锤了对方肩臂一下。“阿苍你可算来啦!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方才起哄的众人声音现在压极低,小声议论男人身份。像闹腾孩子遇到大家长,或者小动物面对能一击毙命的可骇天敌。 “增哥还和他认识?” “擎家也算京城顶流世家,每代都有异能宗师。”郑家再怎么豪门望族,也不过是钱多生商。 两家都在黄龙京顶层圈子,认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郑增和擎苍居然如此熟稔…… 世家内部存在鄙视链,有异能没异能互看不上。 问话的二代没听出来他内心的疑惑,惊叹:“那苍哥一定是个强大的异能者吧?他什么境界了?” “……擎苍没有异能。” “哈?怎么可能!” 不过一句话里提到那人名字,男人平淡的眼神扫过来,沉重如山倒。悉悉索索的议论鸦雀无声,总算彻底安静。 擎苍锤郑增一拳,痛得郑增缩了下龇牙咧嘴。“有个任务路过这片区,就顺道过来见你,” 郑增闻言,不再抱怨擎苍越来越大的手劲,把凡秀柚拉到身前,介绍:“阿苍,这是我男朋友凡秀柚。秀秀,这是我发小擎苍。” 而后郑增眨眨眼,示意擎苍给个面子。 擎苍便看向凡秀柚,伸出宽厚有力的大手:“你好。” 面前的白发青年笑容温和,一双橘子灯似的眼睛柔亮清澈。过分精致俊美的外表容易让人忽视他笑不达眼底的冷淡。 凡秀柚也伸手,与擎苍握了一下。“你好。” 宽厚的手掌温热,握住凡秀柚的力气微重。 眼中青年玉质金相,手不热不冷,也类比上好宝石。胸中尤生三分眷恋,但那漂亮雪软的手已经抽离。 擎苍看向郑增,沉稳的神色毫无半分波澜。他递了一份礼物,“恭喜。” 郑增接过,转手给凡秀柚。 “今天我们纪念日,阿苍你是不是没细看邀请函?”不然怎么会只送一份礼物。 擎苍想起进门时二人吻得缱绻,众人加油的场景。唇角微扬,“本来以为你过生日。” “哪是这个时间。” 两人笑着说了几句话。 看得出来,这对发小感情不错。凡秀柚拆开了礼物盒子,冷漠地想。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不用谢,你老公应该做的。 盒子里是一把车钥匙。 凡秀柚脸边忽然塞过来一个惊喜的郑增:“苍龙fy-05!” 这个凡秀柚听都没听过的称呼代表着上亿的金额与全球限量,有钱有势都难以买到。 郑增乐不可支地大笑,“这辆赛车我蹲好久。”可惜没能抢到,没想到被擎苍买了又送给他。 凡秀柚看着手里宛如龙形的车钥匙,眼里的温度慢慢下降。他挂着温柔笑意问郑增,“你还会赛车啊?” “我赛车可厉害,不信你问阿苍——要不咱们今天比一场?”郑增手痒难耐,拉着凡秀柚紧紧不放,“秀秀你坐过赛车没?咱们去玩一把吧!” “苍哥增哥要赛车?” “一起玩才有意思!走走走——” 凡秀柚含在嘴里的拒绝没能吐出,一群人已经兴奋地站起身走向车库。 郑增拽着凡秀柚的手腕,走在前面和擎苍聊天。 凡秀柚慢慢咬着唇内软肉,笑意越发温和。 擎苍略微侧过头,回看一眼青年。眼角余光里,青年很快回看,眸子凉凉。 生气了啊。 男人略微虚握了手,那带着浅淡吸引力的温度仿佛还在掌中。擎苍不解那吸引力从何而来,他并不会觊觎兄弟情人,可偏偏那余温一丝一缕勾勾绕绕,乱线般缠在心头。 握上赛车方向盘,离弦之箭驶上郑二少的赛车场。擎苍油门踩底,在一处高坡不讲道理地腾空飞起,如苍龙过峡,跃入另一条道,把凡秀柚和郑增等人的车远远甩掉。 郑增忍不住骂:“忘记这家伙是个top癌了,永远只想争第一!” 死死抓着靠椅的凡秀柚不回答,打理得漂亮发型现在凌乱不堪,盖在凡秀柚脸上。 凡秀柚闭着眼,把郑增的分数再次拉低,眼看就要降到及格线,赛车终于停到巨大的山顶广场。 黑瓦白墙,绿林中屹立着诗画般的古式建筑。郑增停在擎苍车旁,下车走过去:“阿苍你可以啊,速度更快了。” 凡秀柚理了理头发,手指梳顺,从车里下来。“郑增。” 白发青年语气平淡,没有一贯挂着的温和。“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特别开心!”这问题好像不是擎苍问的,郑增猛地回头,看见凡秀柚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心脏突突,“秀秀~亲爱的~你怎么了?” “是不是晕车啊?要不要喝点热水?还是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郑二少熟练地在凡秀柚身边讨好哄着,一笔六位数打进不高兴的男友络通号。 不等凡秀柚说什么,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走到附近:“什么?嫂子晕车了我这里有晕车药!” 凡秀柚深呼吸,把分手咽下,拉直唇角。“嗯,我有点晕车。” 站在人群之后俯瞰的擎苍指间转着赛车钥匙,看着那对表面恩爱的情侣,再次把目光移开。 兄弟妻,不可欺。难道是太久没有疏解,所以遇到个漂亮男人忍不住心痒难耐? 擎苍解开训练服领口的扣子,迈步往山顶建筑走去。“二曾,走了。” 郑增给凡秀柚喂了点晕车药和水,闻言应了声,试探地揽住凡秀柚:“秀秀我们去里面休息休息。” 凡秀柚没有躲开。他在郑增面前向来是没什么脾气的温和好人,听话懂事——“我明早还有课,不陪你了。” 郑增强行揽凡秀柚入怀,把他的话捂住不听。“今天可是我们纪念日,咱得好好玩玩。秀秀乖啊,我这么多朋友都来了,明天就请假吧。反正你那课没什么意思……” “增哥可真宠嫂子。这么多年了,咱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增哥对人这样温柔。” “是啊,咱增哥是真爱嫂子。” 一群小弟跟班声情并茂,演得跟真的似的。但话里话外,不过是提点凡秀柚,要乖一点,别伤了郑增的心。 凡秀柚脸上的神情封住,像画好的画样,“谢谢你啊。”他声音没什么情绪,也变回轻柔温和的模样。 郑增满意至极,怀里美貌青年仰头看自己的眼神一定感动无比,这次听蓝泽路办了纪念日,肯定让凡秀柚乖乖拜服在他裤脚之下! “不用谢,你老公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活动凡秀柚没有再反对,他倒要看看郑二少今天能整出个什么动静! ——凡秀柚沉默地坐上了直升机,沉默地与郑增跳下飞机。降落伞张开,他们紧紧相拥,风声剧烈里,凡秀柚听见郑增超级兴奋大声地喊话:“秀秀咱们降落在p城吧!” 他们从已入黄昏的黄龙京飞到天光大亮的南半球九州星,眼中是一座巨大的浮空岛屿。 要刺激,就要贯彻到底!真人cs从跳飞机开始! 凡秀柚不需要回答,郑增已经操控着降落伞,往他心怡的地方降落。 不知是哪个先落地的人打开了虚拟幻阵,无数景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瓣气球纷纷上浮,飞着将凡秀柚郑增拥簇在粉红浅紫的迷幻壮美里。 凡秀柚怔怔半秒,郑增还会这种浪漫手段? 然后就听见郑二少破口大骂:“哪个脑壳有缺玩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糊了老子一脸看都看不见了!” 凡秀柚:…… 这种幻阵一般没有实物。所以糊了郑增满脸的是凡秀柚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发绳的乱发。他把被风吹乱的半长雪发小心抓在手里,一巴掌盖在郑增脸上。 “叽叽歪歪什么,赶紧下去!” 二人折腾着收起降落伞,落在一块空地上。郑增:“虽然有点偏离一开始想掉的位置,但咱们肯定能成功吃鸡!” 凡秀柚转了半圈,找到一堆颜色鲜明的防弹衣和基础的枪支弹药。“你要蓝色还是红色?” 郑增组装好了枪支,从里面抽出两件橙红的,“秀秀咱们选这个,和你眼睛一样肯定能咱们带来好运气。” 凡秀柚有双如同橘子灯似的明亮眼眸——真·明亮,如果夜晚没开灯,凡秀柚愿意的情况下,那双眼睛会显出漂亮的光。 凡秀柚眨眨眼,嘴角微勾,“还挺会说。” 郑增被凡秀柚这骄矜的样子馋住,凑过去重重亲香凡秀柚脸颊,“我这可是真情实意的!” 他们戴上头盔和vr眼镜,眼里出现队伍和地图,毒圈巨大,游戏刚开始,就已经有人丧了命。 【鹰击长空】的排名高高在上,俯瞰所有人。 郑增嘶了一声,“阿苍的速度也太快了!强者如斯恐怖至极!” “那我们得躲着他走。” “不用不用。”凡秀柚听郑增乐呵呵地笑。“我提前预约了和阿苍组队,他现在和我们是一个队伍。” 不然这top癌肯定把他俩也突突了。这游戏还怎么玩?郑增今天又不是为争第一,较强较高来的,他为了带妹、不是带弟,陪他宝贝男朋友秀秀玩! “队伍之间不能互相攻击?” “那肯定不能!秀秀你是不是没玩过游戏?” “没有玩过。”凡秀柚眸色微闪,看着郑增有些遗憾。他语气柔柔,惹人怜爱,“你知道的,我家境不太好,平日里忙着赚钱,没时间玩游戏。” 郑增懊恼说起了凡秀柚伤心处,道歉之余许诺给凡秀柚打钱买衣服买鞋买书等等,终于把凡秀柚哄好。 凡秀柚婉拒了一些不想要的东西,搞得郑增看他眼神越发怜爱,脑补秀秀清纯不做作,视金钱如粪土。 而凡秀柚也被郑增强势霸道的送钱暖到,神色动容又崇拜地看着郑增杀进杀出,突突了一堆试图埋伏他们的玩家。 时不时有人瞄准凡秀柚,柿子要挑软的捏,凡秀柚一看就不会玩枪。凡秀柚就漫不经心地躲在郑增身后,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等郑增把人解决,就抽出身仰慕温柔地吹捧郑增几句话,把人哄得一路带着他这个拖油瓶,杀到了擎苍面前。 【鹰击长空】击杀人数21,【曾的郑大爷】击杀人数6,【秀秀】击杀人数0。 郑增郁闷地与擎苍汇合,“阿苍,你越来越厉害了。” 擎苍平静地装进子弹,瞄准某个岛上佣人保护着的二代,一枪出去,二代脑袋上点出了鲜明的橙色。 “靠啊!我都蹲这么严实了怎么还是死了,苍哥你不要太过分!” 擎苍道:“多做任务,枪法自然就好。” “不了,你们的训练太苛刻,我更想做个骄奢淫逸的郑二少。”郑增叹气。然后发觉那群四逃的佣人都被擎苍迅速解决,这还不如不汇合呢!“你倒是给我和秀秀留点人头啊!” 一边不知什么时候找出镜子,正在一点点梳理头发的凡秀柚拒绝郑增的拉带,“不用给我留,我不想杀人。” 郑增感慨,“秀秀真善良。” 擎苍:……你认真的? 凡秀柚把头发弄好,又恢复成温润如玉,文质彬彬的佳慧青年。“因为有你一直在保护我,所以我才可以这么任性。” 郑增立即拉着凡秀柚的手表衷心,“我一定永远保护秀秀!” 单身狗擎苍:他还在这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老子他妈缺人上吗? 或许是出于单身狗的愤怒,最后只剩下他们队伍时,擎苍忽然脱下队服。 而出乎擎苍的意料,又没那么意料之外的,一直被郑增保护在身后的凡秀柚,也解开队服,拿起了从未用过的□□。 “哈哈哈成功吃鸡了——阿苍!秀秀!为什么?” 郑增一脸震惊痛苦地躺在地上,胸前背后,“彭、彭!”中了两坨橙色艳丽的颜料。 凡秀柚把队服抖开铺在地上,坐在了郑增身边,“因为我有点不高兴。” 郑增茫然脸:“为什么不高兴?” 擎苍最后一枪,落在凡秀柚身上。擎苍收回枪,满意地看着自己排名拖累地高居第一,让人望尘莫及。 凡秀柚顺势躺倒压住郑增,说:“现在黄龙京时间凌晨五点三十五分,而我九点有一门重要的课。” 但凡秀柚现在的位置却在海之角,与黄龙京直线距离超两万公里。 如果启用传送法阵,时行三千里,也要七个多小时才能回到黄龙京。铭刻着上千道风驰电掣符文的直升机,最快也飞了四个小时才到这里。 但现在海之角也入夜了,飞行员早早休息,凡秀柚不可能把人叫起来,就为了连夜送自己回去。 除非凡秀柚是不要命了。 郑增把凡秀柚的脑袋捧到胸膛,放软了胸肌给他心爱的男友靠着。“没关系,我给你请假后再安排你的几个同学帮忙记录下课堂内容,做笔记、提问和教授的私下解答,绝对让秀秀这门课半分不落。” 凡秀柚:“……你真好。” 郑增得意洋洋,“谁让我是你老公呢!”他摸着凡秀柚的头发,抬头看笔直坐在一旁当透明人的擎苍。 “阿苍,恭喜你又得了第一。” 擎苍嘴角上扬,浮空岛中结界挂着小金乌,亮如白昼。擎苍锋利外表下的得意毫无遮挡,自觉幼稚,而后快速假装沉稳,“我一直都是第一。” “是啊是啊,阿苍不管在哪方面都是第一名,超级强大~” 躺倒的男人身上靠着雪发青年,那是他的爱人,正温和恬淡地闭目养神。身旁不远坐着的是他好友,稳重冷傲的人在他面前会少有地幼稚锋利。 郑增以为这样美好的场景会维持一生一世。 但几个小时都不行。 美好是不可能美好的,他们勉强维持的温馨最多坚持半个钟。 擎苍率先打破平静。他拆散枪支,又组合,百无聊赖时手机嗡嗡振动了。男人得到讯息,站起来踢了踢郑增的脚,“二曾,走了。” 郑增无奈扶着凡秀柚坐起身,“要忙去了?” 擎苍摸出一支细长棍状物,叼在嘴里,又丢给郑增两根,“对啊,得上班去。” 凡秀柚还以为是烟,刚想说自己不抽烟,结果摸起来一看,竟然是质地硬实的能量饼干,不由无语。 郑增在一旁吐露了他的心声:“你这什么玩意,小学生啊?”小屁孩儿买香烟糖你买能量饼干学大人装模作样呢? 擎苍斜睨郑增一眼,目光幽幽一本正经道:“吸烟有害健康。” 烟酒都来的郑增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死装哥:“赶紧走你!” 凡秀柚颇为新奇咬了咬饼干,顿时被结实的硬度硌到牙齿,“唔呃~”撑着脸颊瞪圆了眼,圆溜溜的橘色眼眸被水意浸湿。 笨拙得像个没戒心的小动物。 擎苍转身离开时,心里划过这样柔软的念头。嘴里棍状饼干很硬,但擎苍牙齿锋利,慢慢磨了会儿就将一截咬断,细碎嚼出香味。 那撑着脸的纤长手指又白又细,直溜溜,雪软白粉的皮包着明晰葱茎的指骨,或许,比饼干味道更好。 朋友妻啊擎苍! 自觉是个禽兽的某人将脑子里的葱白玉指挥去,饼干吃得干干净净,踏出了浮空岛的下行电梯。 “九州第一,目标已抵达,请尽快实施抓捕。” 异国他乡的大街上,一个潮男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蓬松帅气的发型,戴着夸张的防风墨镜,黑色风衣束腰,阔腿裤老爹鞋,又高又帅,看得周围人频频回头。 擎苍点点手机,回复:“收到。” 有人在异国街头除暴安良,惩恶扬善得意洋洋;有人在浮空岛睡得正香,却被男友强行弄醒。 凡秀柚向来早睡早起,有固定的生物钟。今天玩闹到五六点钟,早就困得不行。 所以凡秀柚洗洗倒头就睡,半点没理会精力满满,让人把房间布置得香气四溢,火热诱惑,还一个劲暗示等他出来他们玩到天亮的郑增。 然后沐浴结束,欲求不满的郑二少带着点寒气钻进了凡秀柚的被窝。搂着凡秀柚的腰,在闭目皱眉的青年耳边吹气:“你别动,我来。” 凡秀柚觉得有些烦躁,伸手便是推拒,不愿折腾欲念。 白毛狐狸似的美人微微蹙眉,娇娇怜怜。男人撬开美人艳色的红唇,强嘬猳弄如柔软花瓣的香舌,欺负得甜液直溢。那红唇兜不住,浪至颊边。 郑增细细舔去。 在凡秀柚困意与热意交叠,烦躁地蹬腿撑手躲避时,郑增手脚并用,扣住凡秀柚挥开动作的手,压在凡秀柚头顶,把人制在怀中。而后,郑增又大腿挤进去蹬开的腿弯,推得凡秀柚脚踩在床。 “你干嘛~” 被折腾的美人困意终是被打压,凡秀柚哼唧着拉长声音,软软抱怨。 郑增听得心都酥化了,忍不住握紧凡秀柚的手腕,再次左手压着凡秀柚,右捧住青年美面,就是一顿热切的深吻。 粗粝的呼吸带着强势长舌,挤开凡秀柚秾艳软滑的嘴唇,压迫清秀香舌与之共舞,跳起旋转的华尔兹。它不知疲倦地卷着软舌从堂中跳到角落,细致舞遍。像个可恶的监工,逼得小舌津津尽泄,劳累疲倒。 先前睡意朦胧时凡秀柚便被郑增压制,没能得到先机反推。现在□□在郑增不断挑拨里已经燃起,凡秀柚也只能沉浸享受。 凡秀柚被吻得口舌全麻,失神放空,呼吸急促与心跳频频。 郑增是极限运动爱好者,潜水冬泳马拉松,玩转世界攀登巅峰,肺活量和体力是凡秀柚完全不能比拟的。 哪怕凡秀柚并非青涩少年,亲吻自会换气呼吸,可也受不住郑增一吻就是十几二十分钟,漫长深入。 耗尽了力气,凡秀柚也推不开性质高昂的郑增。软绵绵的舌头被郑增挑逗刮舔,一寸寸揉搓躏坏。 “放/唔/哈、我~”一句话被吞没音节,破碎可怜。眼中迷蒙无力,挤出湿润水光,滑过眼角。 “不行了?”郑增松开凡秀柚的手腕,伸手给凡秀柚顺着气,舌尖刮去那抹泪,半点尝不出咸,尽觉甜美。 凡秀柚狼狈喘气,软舌被拖长,被吻得收拢不得,只能张着嘴溢出涎液。 “不行了……” 凡秀柚慢慢回答,胸脯起伏不定。他两脚踩在床上,郑增得意亲亲被他欺负狠了的美人老婆,把凡秀柚整个人捞了捞,让他挂在自己身上。又满是暗戳戳想法,拉过篷软大枕头,塞在凡秀柚腰后垫高臀部。 凡秀柚身上的睡衣早在深吻之间,被郑增熟练地褪去。墨绿色睡衣垂落凡秀柚手腕,白肤雪发橙灯眸,如娇艳欲滴的鲜花被绿叶衬托。 郑增喉结滚动,高涨的欲望昂扬。男人一寸寸目光滑下,像是要把他肮脏的欲望刻在雪白透亮的花朵蕊心。 郑增摸在肥团压出波浪,狼子野心蠢蠢欲动。凡秀柚的脚踩在郑增腹肌处,猛地一用力,把郑增从床上踹落在地。 暧昧浮动与燥热难耐霎时僵硬冷凝。 即使眼尾浓红,凡秀柚看起来委屈至极,可他俯瞰人时神色冰冷,颇具不可侵犯的清凌冷然。 “你想上我?” 一屁股落在地上,郑增龇牙咧嘴地爬起。眼见爱侣生气,连忙去哄:“不是不是。” “别靠近我。”凡秀柚拒绝郑增靠近,因为他看到床头拉开的柜子里,一盒清亮的软膏打开,已经被人挖去了些。 凡秀柚摸到腿边,一片湿滑的软膏凝在他大腿内侧。 “贼心不死啊郑二少。”凡秀柚烦躁地用力推开郑增。又抓起床单,擦掉了软膏,穿上睡衣。“我记得刚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了,我不当0。” 郑增刚挨上床就被凡秀柚一推,差点摔倒。可见凡秀柚恼怒时用力极大,没有半点平时的温柔体贴。 眼见凡秀柚转身往门外走去,郑增也恼了,“没让你当0,你就给我睡一次会怎样?我都他妈地给你睡那么多次!” 郑增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几次三番这么闹,凡秀柚对这位男朋友的忍耐告罄。 凡秀柚语气冰冷,“不会怎样,但我不接受被人上。你要是想上去找别人。” 凡秀柚不再看郑增一眼,就要开门往出走。 “老子他妈缺人上吗?凡秀柚你别装清高,有的是人愿意被老子上。你信不信老子要和你分手?!”郑增追上前,死死拉住凡秀柚,没让人拉开门。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不和他处了吧? 凡秀柚被拉得趔趄,栽在郑增怀里,顿时火大,站直身体后抬腿就踹,把郑增狠狠踹倒在地。 “行,分手!” “草!分就分!”郑增再次一屁股摔倒在地,痛得龇牙咧嘴,顿时怒火朝天对凡秀柚大吼。 凡秀柚看也没看郑增,拉开门就往外走。 “你出了门你就别想回来了!”郑增咬牙切齿,一手扶腰一手撑门站着。丝毫不顾听见响动悄悄探头查看的小弟们,自认为恶狠狠地威胁。 凡秀柚脚步半点没停。 怒气上头,郑增张口就是毫不讲理的傲慢,“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回去!” 凡秀柚这才微顿,但很快迈动长腿,脚步不停。长风衣划过空气,青年穿着单薄,没入熄灭小金乌后漆黑的浮空岛。 此时海之角正值深夜。 沱洱沱斯首都,富人区街头。 十几个黑衣保镖团团围着他们老板,贴身保护他从超级加长豪车里走下来。 宽阔敞亮的大街,铜灯花树在路边伫立,装修如城堡似的酒店,弥漫着一股馥郁香水味。不论是潮男还是大老板,出现在这都很正常。 潮男有着一双大长腿,走得比保镖圈里的老板快。他们擦肩而过,没人看到路过老板时,潮男防风墨镜下,眼眸与眉间现出了深紫色。 冥冥之中,老板似乎危险降临,凶狼般的目光扫视街头零零散散的人。滑过路边一众青年男女,他们实在没给他点危险感。 实在判断不了危机来自哪里,老板眯起眼,骤然一指那实在个高肩宽,身长健壮的潮男,眼中的狠厉不容置疑,冷酷下令:“解决他!” 保镖端起枪,可眼里哪还有潮男的身影?他们惊诧警惕地举枪四扫,把老板包裹在重重保护圈内:“彭!” 巨响,炸开一连串的红花。 黑色的身影在火光烟尘里落在老板身边,老板身上还没来得及冒出尖刺,一只大手已经死死掐住他的脖颈。青筋突地暴起,老板翻着白眼,握枪的手软化。 “boss!?” 几个逃离及时的保镖没逝,在滚滚红尘里呼唤老板。枪声一串串冒出,说不清会打在敌人身上还是老板体内。 擎苍拎着被打了几个窟窿的老板,给他拍了张金刚不坏之身符箓。端枪回击,轻而易举把几个保镖打废,并踹开一辆自动驾驶来的车门。 老板昏过去的身影被扔到车上,擎苍单手开车,撞翻最后追来的保镖,在枪声里甩落无数烟尘。 街头的人熟练尖叫抱头找地方躲藏,酒店迎宾火速关了大门。等保镖全死光躺倒在地,那潮男也带着老板离开许久,这条经历丰富的街头才没事儿一样恢复平静。 “好弱的异能者。”擎苍刷刷提交任务,在对任务目标的评价栏里,嫌弃刻薄地写下危险评定。 后座人把甩上车的老板捆绑,“因为你太强。” 哪怕没有异能,也在异能者社会稳定管理小队里排名第一。 “不愧是你。” “凡秀柚同学?” 清晨的阳光不算暖和,毕竟已是秋日。凡秀柚正趴在教室课桌上,睡得昏昏沉沉。 哪怕下课铃响了一会,教室里学生几乎已走空,凡秀柚还是一动不动。教授有些担心,凡秀柚向来是个好好学生,从来不会在课堂上昏睡。 昨天忙什么累成这样? 教授拧眉,他男朋友怎就这么不会照顾人。凡秀柚昨天请了假,由于是托人请的,教授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猜到是凡秀柚男朋友接他去玩。 教室里只剩个学生背身在角落收拾书本,教授见唤不醒凡秀柚,便坐在了他身边。“小龟,醒醒,下课了。” 凡秀柚把脑袋往胳膊肘里埋了埋。 看得教授更加心疼,凡秀柚睡了一早上,胳膊都该麻木了。教授小心捧起凡秀柚的头,慢慢把凡秀柚脑袋摆到肩上。 教授揽住凡秀柚的手臂,再伸手放入凡秀柚腿弯,用力一端就把凡秀柚抱在腿上,让人坐进怀里好生拢着。 闻到熟悉温和的沉木香,凡秀柚不自觉蹭蹭教授颈窝,蠕动下唇发出刚出生小兽般信赖的细声呜语。 小龟不高兴?教授轻轻抚摸凡秀柚柔滑的及肩雪发,垂眸温柔地注视学生沉睡时轻蹙的眉宇。 天杀的郑家小子,早知不该让小龟和他恋爱。惹得小龟不高兴,还竟然让小龟睡着都不安稳,混账东西! “这里睡不舒服,咱们去办公室睡吧?”说话时,教授低头靠得很近,唇碰碰凡秀柚细嫩白皙的脸颊,似乎不含绮念。 但那双深棕红的眼里,实际全是对凡秀柚浓重深邃的爱意与欲望。平时端着老师长辈风度不显,此刻仗着凡秀柚闭眼深眠,才将黏腻情意展露。 现在,他不是教授,是一个对凡秀柚有着爱慕之心的平常人。 凡秀柚睡意浓,意识全无,被屈清政这样小声问,毫无反应。 屈清政就当小龟默认了他的举动。 男人将沉睡的美人抱起,慢条斯理地调整姿势。凡秀柚在他怀里睡梦香甜,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纸张揉皱的声音响起,屈清政回头,发觉有个学生还没离开。 他也不尴尬,朝那学生点点头,温和一句:“快去吃饭吧同学,再不去食堂可要下班了。” 学生抬起笑脸,把皱巴巴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马上就去,教授再见。” “再见。” 教室里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他的身影,哪怕走远了也没有挪开。 屈清政并不在意。 身后的人长相普通身材平凡,是小龟不会喜欢的类型,再怎么看屈清政也不可能把小龟交出。 凡秀柚在屈清政办公室睡了个好觉。 他醒来从沙发床坐起身时,屈清政还在办公桌后忙碌。凡秀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教授?” 男人抬起头,严肃的儒雅面容瞬间温和展颜,笑容柔柔。“小龟醒了?快去擦擦脸洗漱洗漱。桌上给你放了糖水,应该还热着,先喝点垫垫肚子,我让人给你送饭来。” 凡秀柚点头,十分乖巧。“教授吃了吗?” 屈清政和屏幕对面的学生交代几句,随后告别。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把桌面收拾整洁。“还没有,咱们一起吃吧?” “好啊。” 饭桌上,屈清政探究地问起凡秀柚今天困倦的原因。 凡秀柚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不太高兴地拉直嘴角。 昨天在海之角郑增想要反攻,被凡秀柚踹下床后他们就又吵了一架。凡秀柚原本想去其他房间睡一晚,结果郑增提起分手,又口出狂言,好像凡秀柚其实离不得他。 凡秀柚就一气之下,强行打开浮空岛上传送法阵,耗费大半天回了学校。 传送法阵涉及空间跃迁,是在空间内进行跳跃式穿梭。更适合体魄强健的古武异能者等使用,而凡秀柚一个体能普通的学生,自然承载不起。 哪怕凡秀柚并非人类,可传送法阵瞬行千里,所移动速度产生的眩晕与压迫内脏还是给凡秀柚带来了极大的不适。 每次法阵瞬行千里都得休息半个小时,这也是为什么传送法阵明明速度更快,却耗时比铭刻风驰电掣符文直升机更多的原因。 凡秀柚被郑增带去海之角,那里距离黄龙京实在是太远太远。传送法阵直线平移,而黄龙京与海之角,有无数高楼大厦山峦海洋,所以得不断定点调整,再行跳跃。 这次返程给凡秀柚的感觉,就像被台风卷着一截一截走,体验感极差。 昨天回到学校已是下午两三点,凡秀柚难受得在宿舍躺了一天。晕得难受饭也吃不下,晚上还睡不着,恶心感一直反复,呕吐不止。 看得室友们极为揪心,带着凡秀柚去校医室打针输液。 凡秀柚说得委屈坏了,屈清政也听得义愤填膺。“那郑增未免太可恶,要不小龟不和他处了吧?” 说着,屈清政心疼地夹起许多菜,放进凡秀柚的碗里。点的全是凡秀柚喜欢吃的,凡秀柚也吃得自然。 “昨天回来前和他分了。” 凡秀柚说得平淡。但正因这份平淡,屈清政明白,郑增彻底没机会了。 “分得好。”小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一经分手,绝不回头。 甭管那家伙反应过来怎么后悔不迭,哭闹哀求,郑增这人在此刻已经确定出局。 情敌又没了一个,屈清政心情大好,哄着凡秀柚多吃了几筷蔬菜。 看着碗里绿得发光的蔬菜,凡秀柚沉默两秒,慢吞吞地吃了起来,表情平静。看不出排斥,可相比他吃肉的速度,就实在慢得笨拙。 “多吃点青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能长个子。” 凡秀柚抬头看屈清政,哑然:“我还能长?” “怎么不能?小龟现在也才20岁,男生能长到二十二三。” 身高一八一的凡秀柚默默扒饭,吃得勉强快了些。他在南方算高个子,结果到北方上大学,到处是一米九几。 无奈无奈。 沙发上,手机嗡嗡振动。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凡秀柚和教授果然有一腿! 一条条消息在络通弹出。 ‘秀秀对不起。我错了我昨天不应该那样说……’ ‘秀秀不要分手好不好?’ ‘秀秀我只是一时冲动——’晶莹剔透的橘色眼眸凉凉,平静地俯视这些消息。凡秀柚取消特别关注,把对方消息设置为免打扰。 手机揣在衣兜,凡秀柚坐回桌前。 屈清政不猜也知道是凡秀柚那垃圾前男友发来了消息,笑意盎然,“现在小龟可有新的男友人选?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几个。” 凡秀柚无奈,“你掺和进来做什么。”他想要新男友不会自己找吗? 屈清政动作漂亮地挑干净鱼刺,将它放进凡秀柚碗中。“因为担忧小龟,小龟出去外面找不安全,他们怎么比得上我精心挑选?” 这位华越大学的教授朝凡秀柚眨了眨眼,作为小龟的前男友,他可太清楚小龟喜欢哪些类型。“我一定给你介绍最好的。” 凡秀柚口中的鱼肉软嫩鲜滑,没有半点讨厌的鱼刺。凡秀柚眯起眼,如被虎摸愉悦的小狐狸,随心自在:“不要,我才刚分手,休息段时间。” 屈清政想要拉住凡秀柚的手,让这只小狐狸回头看看,眼眸里装满他的身影。但屈清政克制住这股冲动,慢慢来啊,小狐狸生性自由,慢慢来。 “也行。”注视着凡秀柚的眼眸始终温和,像是长辈端正沉稳,没有半分逾矩行为。屈清政含笑地注视凡秀柚吃完了鱼肉,“这几天来我这,帮你补补课吧?” 凡秀柚想起错过的实验,点头,“那就麻烦教授了。” 屈清政起身拍拍凡秀柚肩膀,忍下捧起凡秀柚脸颊亲吻的欲望,维持住正经:“不麻烦。” 上古生物复苏是凡秀柚研究的课题,小百号上古生物系学子同样对此呕心沥血。但,凡秀柚知道,上古生物无论如何研究,都不可能复苏。 正如同上古的灵修时代,早已寂灭。 如今的奭正国,灵气寥寥无几,已经变成异能者,能量机械,电子信息,生物动能与自然再生能源的时代。 尽管国家百年里就没放弃过上古生物复苏,可一次次失败失望,这个专业已经成为被福利养着的废物。 也不全是废物——上古生物没能复苏出哪一个,旁门左道的东西反而研究出不少。 凡秀柚当然不是因为想当个被国家豢养终身的研究员,才进的这个专业。 他为的是这专业高光时刻,几十年前研发出来,现在普遍全国的人体异能激发与诱导注射液。 “小龟,我最近研发出了两款新口味的能量液,来,给你尝尝。” 凡秀柚临走之前,屈清政往他衣兜里塞了两支手指长的玻璃管子。神色宠溺,用指节轻夹捏了下凡秀柚脸颊:“记得写评价啊。” 凡秀柚条件反射捂住口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璀璨的橘子灯在白天漂亮精致,那张总是端着笑意,七分乖巧三分温和的脸鲜活起来。 凡秀柚咽了下口水,从屈教授的乖乖学生顿时变成屈清政最熟悉的可爱馋嘴小龟。“好,我一定认真琢磨,评价写满三百字。” 屈清政笑笑,摸摸凡秀柚头发。小龟学业一向倦怠,从不爱写字作业,但对喜爱的东西又积极评价。实在可爱,想亲。“不用写那么多,小龟认真提点反馈意见就好。” 凡秀柚乖乖蹭蹭屈清政的手掌,后面离开时的背景都活泼雀跃。 屈清政看着凡秀柚背影消失在走廊,才把眷恋不舍的目光放回办公室。神色一寸寸冷静严肃,皱着眉仔仔细细把这片空间打扫干净。 电脑放上桌面,链接络通视频,愚蠢的学生还没有解决屈清政布置的题目。 教授办公室里随后响起批评,走出教学楼的凡秀柚自然听不见。他温和与排队等在路边,等上班时间到了就上楼去请教屈清政的同学们打招呼,从容穿过神色诡异的众系友。 “我就说凡秀柚和教授果然有一腿吧!” “你们说什么话,就不能是教授对学生的喜爱?” “可得了吧。”教授最讨厌别人肢体靠近,学生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 把议论声甩到身后,在回宿舍路上,凡秀柚再次停下脚步,有人幽幽地唤他:“学长。” 凡秀柚笑容不变,接过学弟死死怼到面前的情书:“学弟下午好。” 学弟脸红了些,问凡秀柚:“学长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凡秀柚把情书放回学弟口袋,眼里浮现几分歉意,“抱歉学弟。学校里比我好的人很多,学弟可以尝试和他们建立关系。” “不要。”学弟固执地拒绝,“没有谁能比学长好,我只想要学长做我男朋友。” “不太可以呢学弟。”凡秀柚叹了口气。“我还有事,不和学弟聊了,学弟再见。” 学弟受伤地捂住胸前衣兜,里面的情书凡秀柚甚至没看一眼。他的目光追逐凡秀柚背影,如同滴落的蜡液从滚烫柔软变得苍白僵硬。 “学长好坏,可还是好喜欢。” 打开宿舍门,凡秀柚从温和有礼好学生变成了活泼青年,“嗨同志们,我回来了!” “鼓掌鼓掌!”舍友配合地拍拍手,哈哈笑着捅凡秀柚胳膊肘。“屈老头儿没给你委屈受吧?” 凡秀柚:“怎么可能,我可是屈教授唯一真传弟子嘻嘻。” 插科打诨,嬉笑怒骂,在不同人面前挂上不同的脸,凡秀柚想要被众人喜爱,已经是手到擒来。 直到躲在卫生间梳理头发,小心翼翼不敢有一根损伤。明明手上动作细致柔和,可还是有雪白发丝断在掌心,凡秀柚的脸色幽怨阴沉。 又断了。 凡秀柚摸着那逐渐变成一条细长针状的雪白茎叶,苦恼地往头发里塞塞。雪白针叶隐没在头发里,如出一辙,可它没办法接上。 这可怎么办? 凡秀柚忧郁起来,他的叶子总共只有这么多,掉一根就少一根。他不会变成秃头小妖怪吧? 早知道就不去和郑增约会了。凡秀柚怨念,不仅不好玩,还损失了一根叶子。 电话铃声响起来,凡秀柚当听不见。他接了半盆水,将一支蔚蓝的能量液倒入其中。水波淡淡,凡秀柚修理成鲻鱼头的及肩雪发慢慢超级长,淹没整个青年。 细密的雪白针叶涌动,如无数长线,轻盈密集地浓稠堆成高坡,又坍塌融化,变成一棵摇曳的草。 雪白的针叶直挺挺,像刺猬扎着刺。约莫一米二三,是一大丛细长雪草垛子。根部放入盆中浸泡在水里,悉悉索索摇着叶子,发出沙沙声。 好舒服好好喝好喜欢呀~ 凡秀柚几乎要在这盆能量液水里睡着过去,感觉全身都舒坦了。身心变得轻盈愉悦,凡秀柚缓缓放软了针叶,如雪松针般的叶子软化流淌,似乎‘萎靡不振’铺在洗漱台上。 懒洋洋享受片刻,凡秀柚把人形模拟出来,调好形状。 在郑增面前偏向温顺的眉眼慢慢渡上锋利。五官还是那个五官,眉眼也依旧精致完美,只是从温和无害的文弱青年一下子有了斯文败类的攻击性。 看了看镜子里无可挑剔的自己,凡秀柚想了想,手里多出一幅挂着细链子的金丝方框眼镜。 哎,这么一戴,更斯文败类了。 “哟!咱柚子哥这是要去哪里勾搭帅哥美女了啊?” 玩游戏的室友抬眼一看走出来的凡秀柚,不由啧啧惊叹。 雪白的长发越发光泽顺滑,漂亮的弧度每一分都精心打造。眼眸如同金橙橙的太阳,看见便觉三分暖意。 可那金丝眼镜,那眉眼里的锋利,又让人觉得,这实在是只正在捕猎的美丽狐狸,自甘成为他的猎物。 黑色的制式毛呢风衣,白色的里衣长衣裤,干净整洁,不失学生的青春气质。 实在是个顶级美味勾人的魅魔现世! 凡秀柚把桌子上的零食丢了一个,砸到室友怀里,“别胡咧咧,我可没勾引过谁。” 室友手忙脚乱接住boss大招,但损友太多,郁闷地被抢了人头。“老兵!给我留一个啊!” “谢谢柚子的投喂。”被叫老兵的室友理都不理,对凡秀柚笑笑,才一阵招数叠加,把大小boss收入囊中。 室友翻着白眼,“你就双标吧你!” 打完副本,老兵退了游戏,自然而然坐到派发完零食的凡秀柚身边,揽住凡秀柚细腰。“柚子宝贝,咱们抽空聚个餐呗?前段时间你一直陪你前男友,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啦。” 最后一个室友不在寝室,估计去上课了。打游戏的室友叫李恩慧,名字听起来像个女孩,但大大咧咧粗神经,附和着老兵的话:“是啊柚子,咱们哥几个吃个饭,庆祝庆祝你可算分手了呗。” 老兵真名叫图彬戈,他名字有些占人便宜,所以被舍友喊为老兵。图彬戈来自大草原,少数民族黑皮猛男,肌肉扎实胸肌宽阔,套马的汉子简直太威武雄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秀秀你别和其他男人靠这么近! 图彬戈是寝室里最高个儿,突破两米差点210,和凡秀柚坐在一块,把凡秀柚衬得娇小可爱。 男人块壮,手掌更是巨大,凡秀柚本把身体模拟得漂亮,模特一样猿背蜂腰大长腿。可在图彬戈手里,就是盈盈一握的一把细窄柔软。 “行啊,你们定时间位置了?” 图彬戈强行把大脑袋扎进凡秀柚颈窝,叼走凡秀柚手里咬了一口,就迟迟不动的糯米团子:“没呢,要不咱们去吃海鲜?这糯米团过甜了。慧慧下次少买点。” 李恩慧抗议,“老兵别叫我慧慧,我吃着糯米团刚刚好啊哪里甜了!一直都是这个甜度的好吧?你不能因为柚子喜欢海鲜就次次出去都吃啊!吃点其他的。” 图彬戈回头,屁股硬挤到凡秀柚椅子上,把凡秀柚捞着放进怀里,像抱个娃娃似的。“那你说吃点啥。” 凡秀柚把剩下的一支浅蓝色能量液拿出,倒进杯子里递给图彬戈。 图彬戈伸长手,把杯子往李恩慧的方向递:“慧慧接个水。” 李恩慧哀怨地看着叠在一起的俩室友,站起来接过水杯,“兵哥再玩会儿吧,带带我啊,这boss好难打。” 李恩慧从饮水机里接了水,又走过去。绕过图彬戈伸过来的手掌,拉过凡秀柚的手,把水杯塞给凡秀柚。“柚子咱们去尝尝湘菜吧,美食城那儿新开了个湘菜馆,据说味道不错。” “对了,这次的能量液啥味儿?”李恩慧拉过凡秀柚对床舍友曹冠的椅子,坐在凡秀柚边上,眼巴巴看着。 凡秀柚尝了一口,沉思,“大概是薄荷+糖炒板栗+柠檬水的味道。没吃过湘菜,去尝尝也行。” 李恩慧:“屈老头儿搞的什么黑暗料理。那等曹冠回来问问,如果他没意见,就定在湘菜馆。” “没有啊,还挺好喝。”凡秀柚一口接着一口,喝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喂喂,慧慧你飘了,我这大个人你一点不问?”图彬戈踢了下李恩慧的椅子。 “问啥问,你哪样菜不能吃?”一大坨的李恩慧坐得严严实实,半点不带动摇,还忍不住伸手去揪凡秀柚脸颊,“柚子你可喝点好的吧!” “在柚子嘴里就没有不好喝的饮料吧。”图彬戈笑了,拍开李恩慧欠儿的手,“掐红了,慧慧你手咋这劲儿大。” 李恩慧看着凡秀柚白皙的脸颊,“哪里红了!老兵你别胡说,白着呢。” 凡秀柚用舌头顶了顶脸颊,“没事,掐不红,我皮厚着呢。” 图彬戈也忍不住捏了把,“一点都不厚,可真嫩啊柚子。” 凡秀柚自己掐了一把,他才是劲儿用最大的,一下就红,“不嫩啊?你们不要诽谤我。” 图彬戈心疼地赶紧搓搓凡秀柚脸颊,把那块儿红色揉掉。“柚子不要对你这漂亮脸蛋乱动手脚啊,珍惜点儿啊珍惜点。” “是啊,咱们可就指望着带柚子出街了。”到时候一群姐姐妹妹呼啦就围过来,又是要联系方式又是让他们帮忙介绍。 哈哈哈哈!想想就得意,李恩慧笑得牙不见眼,别提多乐呵了。 凡秀柚翻了个白眼。“你们拿我当中介呢。” 李恩慧抓着凡秀柚的手一通乱摇:“曹冠那牲口都有女朋友了,你不能不管我们啊柚子!” “别摇了。”图彬戈把凡秀柚的手抢救回来,生怕被李恩慧摇断。“你想要女朋友可别带上我。” “咋,你想找男的啊?”李恩慧惊恐地双手交叉,捂在胸口,“你不要过来啊!” “你才要找男朋友!”这次图彬戈翻起白眼,就算要找男的,他得多眼瞎了才会找李恩慧这个死肥宅? 要找就要找柚子嘛……图彬戈忽然心跳漏了一拍。好在这个念头只是滑过大脑,并没有停留。“刚才是不是有谁在敲门?” 凡秀柚伸手拿过水杯,递给李恩慧,指了指门,“慧慧乖乖,去接点水顺便开门。” 李恩慧一边嘴里嘲笑图彬戈,一边屁颠屁颠跑去开门。还顺手从凡秀柚桌子上拿走了图彬戈的手机,“咱们换手机玩会儿,老兵帮忙升升级。” 图彬戈:“……你那个任务还没过?” “没呢!卡死在那儿了。”李恩慧把水杯放到饮水机台,才一把拉开门:“曹大冠回来等等你特么!?” “秀秀!”郑增直接绕过李恩慧,挤进宿舍里,直奔凡秀柚而来。“秀秀我们不要分手——你谁啊你别抱着秀秀!” 坐在图彬戈怀里正在玩手机的凡秀柚抬头一看,皱起眉,“我们已经分手了郑增。” 郑增听也不听,伸手就去拉凡秀柚,“秀秀你别和其他男人靠这么近!” 图彬戈豁然起身,把凡秀柚往身后一揽。人高马大地挡住凡秀柚,冷脸看着郑增:“郑二少爷闹什么呢?说要分手的人是你,现在又闹着想复合了?” “就是!”开门时差点被挤歪的李恩慧慢悠悠端着水,走到凡秀柚身边。大胖宅男身高187,横截面比两个凡秀柚宽。 往同样体型巨大的图彬戈身边一站,把清瘦的凡秀柚遮挡得严严实实。“你把咱们柚子当啥了,你想分就分想回就回?门都没有!” 只有一八一的凡秀柚就接过李恩慧递来的水,躲在两个人身后,坐回椅子上。还扒拉了电脑,开始启动游戏。 郑增愣是边边角角找不着一点缝隙去看人,他心里焦急,脸上也带了出来:“秀秀我没想和你分手,那时候只是气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李恩慧伸手一拦,把想绕过去找凡秀柚的郑增堵住。 “你那气话才是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吧?”图彬戈俯视着郑增,推着他往门外去。声音沉沉,特别有压迫感。“说是气话就可以伤害他人,郑二少未免想的太好。” 郑增的反驳凡秀柚没听,最后只注意到了李恩慧特别嘲讽地一句话:“回去吧您嘞!” 宿舍门大概就关上了。 郑增大概还在门外敲了一会,但凡秀柚已经联系好了保安人员,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将他带走。 凡秀柚戴上耳机,和两个室友打打游戏,混过今天。“不用理他,他就不甘心。过不了几天就不会了上门来了。” 李恩慧挤到凡秀柚电脑前,强行拿图彬戈手机换了凡秀柚的电脑——这电脑是郑增专门送的,高配游戏笔记本,打游戏很流畅丝滑。 像这样的东西,凡秀柚这里多得很。 电脑被李恩慧玩着,凡秀柚也不嫌弃图彬戈的手机,登上账号,慢吞吞地跑图。“你们那儿啊?” “柚子哥别动,我和兵哥这就来找你。” 李恩慧拿了凡秀柚电脑,对凡秀柚的称呼也变成了哥。 三个人并排坐,沉浸在开放世界的升级打怪里。直到夜幕落下,曹冠带着一阵香风打开门,“儿子们,吃饭了。” “哦哦哦!曹大冠你就是我亲爹!”李恩慧发出猿猴放肆的欢呼。 “门外人走了?” “门外什么人?”曹冠疑惑不解。他摘下戴了一天的眼镜,擦干净放进盒子,等三室友支起餐桌,把饭分了。 图彬戈把菜一个个摆在桌上,“没啥。” 凡秀柚把碗筷取出来,递给图彬戈分饭。四个不同专业不同地区的室友顿时快活干饭,把烦恼通通忘掉。 曹冠提了老沉一堆饭菜,早就累得不行。“言言说想开个宿舍联谊,你们有没有兴趣?” 李恩慧最积极,“有有有!殳言她们宿舍漂亮妹子多不?有没有缺男朋友的!” 读音书言的殳言同学是曹冠暗恋了半年的女神。咳,因为替同班同学向凡秀柚要络通号与曹冠结缘,成功谈上恋爱。 所以李恩慧说曹冠追到女朋友,有一份凡秀柚的功劳。因此,李恩慧想让凡秀柚也在他身上发挥发挥作用,让他凭空得到个女朋友。 对此,凡秀柚懒得搭理,李恩慧这死宅想谈恋爱,永远不出门去找,也不主动结交,就指望女朋友凭空送上。 又不是女装大佬或者网络诈骗。 “那就定下了,下周天找个地方,咱们两个宿舍联谊。” 可以蹭顿饭,还是曹大冠这个抠佬买单,宿舍几个人都很乐意。 凡秀柚就更不必说。除非恋爱时期得和男朋友约会,否则都是好说话,脾气温和的阳光青年形象,自然不会拒绝舍友邀约。 时间很快来到了联谊聚会那天,躲了好久郑增,把人躲得不再来学校,凡秀柚终于不藏头露尾。 换上深色工装马甲内搭中袖白棉t恤,阔腿长裤运动鞋,黑色头戴式耳机,一幅清爽男大漂亮狐狸的装扮,给他们宿舍撑场子去。 “蛙趣!柚子哥这打扮,把咱们宿舍的颜值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在白胖死宅&黑猛壮汉&眼镜男生里,绝美狐狸在世,俊美精致的凡秀柚直接闪闪发光! “哇!校花~” 殳言宿舍的女生声音拖长,特别欢快。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本该是他最后英雄救美, “啊对对对!咱柚子就是校花啊哈哈哈哈~”李恩慧乐不可支地笑起来,丝毫没有形象,完全忘记先前在路上还信心满满要装深沉稳重,以便勾搭妹子。 凡秀柚无语伸手,拍了下这家伙的后脑勺。“正经点儿!” 曹冠领着室友们进了包厢门,一个个介绍。 女孩们叽叽喳喳好奇八卦,问了凡秀柚一些情感问题。李恩慧大大咧咧插了几句话,确实引得殳言室友对他产生兴趣。 毕竟李恩慧实在白白胖胖,虽称不上英俊潇洒,可在女生眼里,却是实在好捏的模样。 凡秀柚松了口气。和图彬戈也聊了几句,包厢预定的菜就上来了——正是李恩慧先前提的湘菜。 曹冠和女友殳言斟酌了两个宿舍的口味,选了些两边都能吃上的,一共点了十五道菜,非常丰盛。 还有一些酒水饮料,摆足了场面。 “还请让一下,饭菜上桌咯!”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推着餐车,进入包厢。 凡秀柚回头,习惯性扫了下来人。有点眼熟。 凡秀柚微怔,这个人? “呀,是你呀学长!”服务员一脸惊喜地看着凡秀柚,眼眸晶亮,像是认准主人的狗。 凡秀柚微微蜷缩手指,脸上的笑容礼貌温和。“学弟在这里勤工俭学?” “没错没错,本来只是赚点零花钱,没想到居然能遇到学长!我也太幸运了。” 凡秀柚失笑。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学弟。”等那个笑容满面的学弟离开,凡秀柚慢慢收拢了唇角。 图彬戈注意到了凡秀柚脸上的冷淡,凑过来关切问:“怎么了?” 凡秀柚回想了下这段时间出现在自己周围的面孔,发觉学弟的存在感并不明显。“兵哥,你知不知道刚才和我说话的学弟名字?” 凡秀柚眸光是柔亮的,像顺滑的流沙碎金。又因为有橘灯般温暖的色彩,看上去似乎一直和善可亲。可再温和也是假面,图彬戈自然知道,凡秀柚不会一直善良平和。 当然,在图彬戈心里,凡秀柚哪里都好。不仅善良守序有原则,还漂亮大方乖可爱。所以,如果谁惹到了凡秀柚,那肯定是对方有错。 “好像姓加。”图彬戈拧眉思索了会,他记名字不太行,“至于具体叫什么……” 图彬戈想不起来很正常,毕竟他和凡秀柚不是同系同班级。 “有个姓氏就行。”凡秀柚丝毫没有想不起才跟他告白爱慕者姓名的愧疚,一条消息戳了戳屈清政的络通号。 屈清政几乎秒回。一分钟不到就发来了一段话:‘小龟指的是你那个天天来蹭课的学弟吗?他不姓加,复姓夹谷,名众,有女真人血统。’ ——夹谷众。 凡秀柚看着这名字没来得及沉思,屈清政下一段话发了过来:‘听说他有偷窥别人的习惯,而且家庭情况复杂,比较保守,不适合当男朋友。’ 凡秀柚沉默。无奈打字:‘教授,你误会了。我只是今天在饭店遇到他,问问情况。’ 凡秀柚的消息刚发出去,屈清政的下句话就已经送到,啪一下很快啊! ‘我并没有控制小龟交友的意思。另外现在是下班时间,小龟叫我政叔就好了。’ 凡秀柚指尖抖了抖,愣是叫不出这句政叔。 屈清政准确拿捏着凡秀柚,下一句话发来给他解围,‘或者小龟也可以叫我大哥,我不介意。^v^’ 凡秀柚按了按眉心: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不过比起政叔,大哥看起来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对,他干嘛得在屈清政给出的两个选择里挑? 最后凡秀柚定下了政哥的称呼,息屏了手机。 尽管中途屈清政一番插科打诨,凡秀柚也没忘掉夹谷众的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凡秀柚后来几天的注意里,慢慢被他打消。 或许只是巧合? 凡秀柚皱着眉想:夹谷众频频蹭课,或许是好奇大二的课程;走在路边总能看到,也不过是上古生物系的宿舍都在同一区域;对方家境不好因此外出打工,遇到他也很正常。 虽然开解了自己,凡秀柚还是注意了段时间周围的人群。华越大学很大,上古生物系很小,总是遇到同一个人很正常吧。 不过仔细关注周围的人后,凡秀柚发现夹谷众其实很忙。身为大一新生,夹谷众不仅常常蹭大二课程,还是学生会的成员,公益爱心社团社员,还参加了勤工俭学…… 所以不大的上古学院,经常遇到对方很正常。 凡秀柚松了口气。 郑增大概是被分手了不甘心,这段时间一直在各种方式求复合。凡秀柚通通忽略过去,漠视大约一星期,郑增就不再出现。 看来郑增也放下了。 又过去大概一周,凡秀柚身边清闲了阵,格外安静。两个麻烦人物被凡秀柚扔到脑后,舍友们有课的有课,训练的训练。 凡秀柚无聊,屈清政察觉到了。没多久推来一个男人的络通,介绍给他家花心小龟认识。 屈清政知道,凡秀柚很喜欢谈恋爱,像个小动物般积极探索。但凡秀柚只喜欢新的恋情,不吃回头草。 孩子还小,花心点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多看看风景,尝尝鲜。等小龟想稳定下来,就会明白他这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所以屈清政身为凡秀柚前男友,并不排斥给凡秀柚介绍新恋情。小龟新鲜感去得快,最多三四个月而已,就会再回到他身边。 而且……比起让小龟去认识那些校外玩得花的家伙,然后感情受伤,屈清政更想好好保护他家乖乖。 在学校里谈恋爱,有屈清政坐镇,分手后也闹不到哪里去。 绝不会像某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校内校外到处堵小龟复合。 害得小龟最近都不怎么敢去校外玩儿了,这对一个开朗活泼的孩子来说,该是多大伤害啊! 开朗活泼·受到伤害·凡秀柚现在正坐在酒吧里,喝完了几杯花里胡哨的酒。 “好喝。”凡秀柚美滋滋把酒杯放到吧台,橘亮的眸子湿润朦胧,迷离懵懂。如同从山林初入人世的狐狸精,刚化成人形,眼中冰化柔软,晕染天真无邪的柔和。 凡秀柚显然有些醉了。 精致上挑的狐狸眼眯着,笑意满满注视着酒杯,像是能付诸一切深情。 一杯杯看着漂亮,度数也漂亮的酒液入肚,凡秀柚看起来便晕晕乎乎,大脑失踪。两颊深深的酡红诱人,似春日最娇艳欲滴的粉玫瑰,信手可摘。 于是这gay吧里的男人蜂拥而至,酒保也耍遍了杂技。 凡秀柚撑着脸,慢慢喝一杯“正如你的眼睛,美丽动人,清爽可口”的橙香加利叶。鲜艳浓丽的唇色越发如花瓣,湿润后更是仿佛冰糖红玫瑰,甜得勾人。 一滴酒从凡秀柚饱满旖旎的唇角滴落了。 它从红唇中溢出,滚过唇瓣,像是凝聚了他们目光与情欲,在那片诱惑力十足的下唇停留许久,骤然滴落。 男人们眼睛都直了,纷纷想做那滴酒液。 于是更多的酒杯递到凡秀柚面前。他们争奇斗艳,搔首弄姿,在凡秀柚深情又温柔的注视里,打了起来。 不知是谁先讽刺过头,又是谁先动了手。不过眨眼,一群男人就因为新仇旧恨抓狂尖叫撕扯起来。 “我让你抢我男人!” “你踏马**留不住关老娘屁事啊!” “你个松烂货!” “你胡说!老娘紧着呢!这个1我要了!” “凭什么你说要就要?” 酒瓶酒杯落地,凡秀柚在人群最后,仍眯着眼看。 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抓胸捏臀挠脸,凶残地混战。凡秀柚却好像酒醉得痴呆了,半点不动弹,也不怕被误伤似的。 “彭!” 巨大的一声响,有人狠狠砸了重物,声音很大。“谁踏马让你们在老子场子里闹事的?!” “活够了是吧!” 一个身高体壮的混混穿着皮衣,粉毛张牙舞爪地竖起,从脸到脖子再到手臂,全是黑色的龙虎纹身。 这家伙人狠话不多,一声爆喝后人群还没安静,他就拎着酒瓶,一个个敲破脑袋,用几个满头血的男人换来酒吧彻底的安静。 “就他妈是你害得老子这儿乱起来的?”混混低头,看着坐在吧台边,完全像是喝蒙了的凡秀柚。 凡秀柚懵懵地眨眨眼,眸中水润清澈柔软。他茫然张了张口,声音飘渺轻柔,“我?” 混混掐了掐凡秀柚的脸,“长得确实好看。” 声音也好听,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 “人我带走了,你们要是再闹事,别怪老子收拾你们。”一手抱住凡秀柚把人扛上肩,手里还提着一瓶酒,混混凶恶暴力的样子震慑了不少人。 gay们怕得要死,赶紧让开。 角落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被围在人群中的凡秀柚,炙热火辣。他紧捏住酒盘,手指关节发白,牙齿咬住。 事情怎么发展到了现在这步? 本该是他最后英雄救美,拯救被下药的学长成就好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低头躏蹂玫瑰色的红唇 凡秀柚被放了鸽子。 虽然凡秀柚明白,对方可能真的遇上了急事。但,先是约他在鼎鼎有名很是放得开的gay吧,后又让他等了半小时,才发来寥寥一句话的消息,解释遇到麻烦。 没有道歉没有赶来,还让凡秀柚自己玩去。 搁他这儿测试底线呢? 再温和也只是伪装人类的假面,凡秀柚的耐心不是很多。 凡秀柚厌烦对面拿捏姿态的拽样,冷傲清高这种手段凡秀柚也玩过,但他凡秀柚绝不接受旁人这样对他。 凡秀柚当即乐了。 前任郑增有时也会脾气大,拿他那屁*眼儿当回事,还梗着脖子想要反攻。凡秀柚不喜欢吵架,哪怕郑增嘴里曾溜出来一句“我都给你操了你还要怎样?” 凡秀柚的解决办法全是扔到一边,开始冷战。 自以为是,自视甚高,自傲自负。 这些是凡秀柚最厌恶的人类性格。 郑增遇到凡秀柚之前,确实是个傲慢直男,但恋爱期间,郑增算是个合格的情人。 虽然床上有点小毛病,不过认错态度好,服软跪得快,阔绰大方体贴温柔——不过郑增没有坚持伪装太久,恋爱三个月,突然给凡秀柚整了坨大的,把钢铁直男本性暴露无疑。 可郑增也是谈了好一段时间才暴露,这位呢?都还没开始谈,就只是“相亲”见见面,却给他耍花样? 凡秀柚从来不稀得惯着谁。谁还没有点少爷脾气? 所以凡秀柚直接把人给删了,端起慢慢小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凡秀柚察觉到了不对劲——酒里有药。 不愧过是“爱约之城”。 酒吧的名字是一长串外文,看起来是个小众地方。翻译大概是“爱与音乐的城池”。由于这酒吧里的gay很玩得开,又很能约,被调侃为爱约之城。 脾气温和的人类通常更受欢迎,能快速融入社会群体。 ……凡秀柚喝着一群人热切送来的酒水,来者不拒。至于这群男性人类为什么打起来,又怎么会打得那样爆裂凶狠,与已经酒醉,神色迷蒙的凡秀柚有什么关系呢? 男同圈向来零多一少,争起来很正常,对吧? 慢慢饮着又一杯酒,凡秀柚粉白的脸颊越发酡红。一直听说酒吧主人来头很大,是个大帮派的狠人。 可那跟羽毛球似的,直冲天去的粉毛看愣了凡秀柚。更别提男人精神抖擞的龙纹刺绣皮衣皮裤,结实手臂上凶狠龇牙的龙虎…… 好、好潮啊。 凡秀柚眼神迷离失神,一看就醉得不轻。可他内心依然平淡,默默托住惊呆的下巴。凡秀柚悠悠审视着混混,虽然不太能理解他的衣着打扮,但混混是今天满场下来,唯一一个对他胃口的人。 混混有张凶恶的脸,就像是动漫里混黑的反派该有的长相。刀疤断眉,古铜皮肤,肌肉扎实,人高马大。 好像还没谈过这一类型的。 凡秀柚慢慢地想,在混混跨步踢开一群痛得打滚的男人,朝他走来的时候无辜无害地抬脸。 精致精绝,俊美俊秀。还有异于常人的白发橘眸,神态清澈温吞。 凡秀柚钓人已经是非常熟练了。 果然,捏在下巴处的手指放柔力气,那个混混对他起了兴趣。 凡秀柚有些无趣,干脆放开了对体内药物的压制。 希望混混懂事些……等等,哎! 结结实实被混混一把扛上肩头,凡秀柚眼睛都瞪得溜圆,这不是他想要的剧情! 为了灌醉凡秀柚方便捡尸,gay们递给凡秀柚的酒全都是看起来漂亮,实际暗藏玄机的烈酒。凡秀柚不会醉,可脑子还是被酒精影响得失去部分控制。 比如现在,被扛着的凡秀柚就感觉不满起来:难道不是应该绅士风度地把他抱在怀里带走吗?为什么会是这个姿势! “呃恶!”混混显然也不常扛人,肩头顶着凡秀柚的胃部,喝了一肚子酒水的凡秀柚顿时挣扎起来。 要吐了——啊!凡秀柚没被扛太久,不一会儿就被扔进了车里。真皮座椅柔软,车内温暖清新,但凡秀柚还是象征性反应了过来:“放开我!” 喝醉酒的青年手脚软绵绵,想要推开车门离开。混混伸手一拉就把车门锁死,顺带将人固定在怀中,恶劣地捏捏脸:“哪里去?你害得老子今天生意亏损,必须卖身给我还债。” 凡秀柚眼睛呆呆睁着,茫然无措,许久才懵懵说:“我可以还你钱?” 混混示意司机开车去酒店,用力把想挣扎的凡秀柚摁进怀里。“老子不要你钱,就要你人!” 凡秀柚可有可无地睁着朦胧的眼睛,与男人聊天,作出试图赔钱试图挣扎试图逃跑的一连串假动作。成功让混混用一种抱小孩似的姿势把凡秀柚扛住,强行带进了酒店。 这个姿势……虽然没有被顶着胃了,但还是弯折凡秀柚的腰,让凡秀柚很是难受。 “你放我下来!” “放开他!” 酒店走廊里,凡秀柚的又一声挣扎与一个正义凛然的厉喝叠在一起。凡秀柚微愣,不会吧,遇到正义路人了? 擎苍对凡秀柚的认知还停留在两个多星期以前,郑增的男朋友——一次漫长的伏击结束,擎苍随意选了个酒店休息,没想到撞上了眼前这出。 高大混混肩上扛着他发小男友,把挣扎不休的人带进酒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用猜? 擎苍脸色冷沉,长腿一迈,三两步靠近凡秀柚。 凡秀柚整个上半身都撑在混混头顶,闻声艰难回过头,神色懵懂无辜。 只是脸上潮红一片,眼眸也湿润迷离,像是醉酒又像是被用了什么药物。 “你谁啊,敢管老子的事?”混混回过头,眯着眼睛打量擎苍。 他身高一米九四,但比擎苍略矮几厘米。不过身形足够健硕,肌肉鼓鼓,因此,混混并不惧怕外形没那么凶猛的擎苍。 擎苍站在他面前,大衣西装马甲领结皮鞋,完全是商业精英做派,并不像很能打的样子。“这个人我认识,请你放开他。” 混混气笑,“你说放开就放开,当老子是你手底下的狗?” 说着,混混把凡秀柚的身体往下放了一段,仍紧紧搂着,然后拳头紧握,青筋暴突,就要冲着擎苍那张尽显资本主义的万恶嘴脸来上一拳。 但他僵住了。 因为擎苍从他剪裁上乘的大衣口袋,拿出了一支灰色的枪。 哇,还可以这样? 凡秀柚好像听到了混混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好好!人给你,给你!” 凡秀柚被混混突如其来一手,推向擎苍怀抱。 凡秀柚有些猝不及防,跌跌撞撞踉跄了下。擎苍及时接住了凡秀柚,把手稳稳托在凡秀柚瘦腰下方。 凡秀柚抬头,过于水润的眸子氤氲,好像看不清人,又好像温柔深情地注视。 擎苍低头,把人细心抱在怀中。显然没抱过人姿态僵硬,好在及时调整动作,让凡秀柚靠得舒服。 空气安静了片刻,“砰!” 凡秀柚被吓到,身体一抖。擎苍立刻把人抱起来,几步返回他的房间。 凡秀柚脸色红得越发深了。已被采摘入怀的红玫瑰般看着擎苍胸膛,似乎信赖有加,任君采撷。 擎苍不用摸凡秀柚的脸颊就知道,那一定滚烫火热。“你中药了?” 凡秀柚轻轻嗯了一声,他在擎苍身边确实比在混混那里自在一点。恋爱小达妖敏锐地发觉了擎苍对他的好感,不多,但也比新认识一个男朋友来得高。 凡秀柚很高兴,看来不用他多花心思勾搭了。 擎苍尝试把凡秀柚放下地,“我联系你男朋友。” 凡秀柚柔若无骨的手勾搭上擎苍后颈,眼神迷蒙:“我们已经分手了。” 擎苍注视着凡秀柚眼尾的红,捉住凡秀柚拂过他的胸膛手腕,平静而冷淡问:“凡秀柚,你意识是否清醒,可还认得出我是谁?” 凡秀柚越发沉入欲望泥沼,语气黏腻,口中呼气也湿乎乎:“我不在乎你是谁。” 红透的青年像是熟烂的水蜜桃,一看就汁水很多,清甜香软。 擎苍的目光幽幽,凝视着凡秀柚呵气时隐约浮现的红软舌尖。最后,擎苍 礼节性地箍住凡秀柚扭动的身体,一条消息发给郑增:“你们分手了?” 那头不一会儿开始大诉苦水:“分了。我也不想分的啊,可是秀秀不要我了呜呜呜…阿苍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要把秀秀追回来……” 看到分了两个字,接下来的信息就不必阅读。擎苍把手机丢到一边,抱着凡秀柚放上大床。他按住青年想抓取什么的手,去握上细伶伶小腕,低头躏蹂玫瑰色的红唇。 好温柔。 凡秀柚最后一丝清醒感慨,而后把意识抛却,干脆利落浸泡在快感欲海。 擎苍的唇一压,凡秀柚便启唇分齿,舌尖轻吐。 男人仔细吮咬,那红软香糯的唇瓣甜舌是饱满的水蜜桃,多汁可口。只一瞬间,心底划过了丁点嫉妒。 接吻这么熟练……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擎苍抱着人慢慢往床的方向走去 擎苍微妙的心情短暂掠过,他箍着凡秀柚的腰肢,将人举起。顺手持住凡秀柚细长直腿,让凡秀柚夹住他的腰部,大掌稳稳托住丰满翘臀。 擎苍抱着人慢慢往床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吻得深入。 凡秀柚垂着双腿,按着擎苍的肩膀,脑中思绪混沌。与颇具攻击性的外表不同,擎苍的吻温和柔情,稳重而踏实。 没有迫切的压迫感,没有激动的索取,只是平静温柔地舔吸,似正轻柔对待吹弹可破的果冻。 这种温情让人能够得到舒缓放松,身心愉悦。可见,擎苍吻技十分出色。 凡秀柚在一次擎苍微停,给他换气调整时略略侧头,脸颊软肉蹭到擎苍鼻尖,吐气中还有清甜的酒味。 凡秀柚喝了许多‘果酒’,大部分是些什么橘子橙子味的,现在口中还有甜甜的橙香。 柔嫩的皮肤暖热,蹭在擎苍鼻尖,轻轻的力气,让他有些发痒。擎苍感觉凡秀柚撒娇似地环住他的脑袋,猫儿嘤嘤般夹着嗓子软语:“我是纯一,不当0的。” 擎苍停在床边,沉默两秒。嗅着凡秀柚身上并不难闻的酒气,托了托手里不重的软肉。“就你这小身板儿,还想上我呐。” 凡秀柚侧回头,蒙蒙双眸情意绵绵,仿佛眼前即为此生挚爱。“嗯啊~所以,你要让我*吗?” 一股子骄矜的小傲气,可又软绵绵地憨态可掬。哪怕嘴里简单粗暴的话,也如此清爽直率。 可爱。 擎苍眸色深深,定定看会凡秀柚,张嘴咬了下青年微微翘起,志得意满的唇角。 “可以啊。” 凡秀柚无所谓擎苍会不会拒绝,凡秀柚断定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而擎苍,都是发泄,都是解馋。怀中人提出时,擎苍不在意1、0。 达成共识后,凡秀柚蹭蹭擎苍的鼻尖,奖励性地给予了一个清纯亲亲。 擎苍调转方向,抱着人进了浴室。先放热水在浴缸里,再将人放上垫了毛巾的洗手台。 “先让我试用一回。”擎苍的声音微哑,握住凡秀柚的小腿。在凡秀柚坐不住向后仰去,腾出手把人稳住,手落在凡秀柚后腰。 凡秀柚的后腰敏感,温热的大掌存在感明显,他下意识绷了绷小腹,手指抓皱擎苍肩膀衣服:“什么?” 擎苍挑眉,手上在凡秀柚脊柱线摩搓一把。而后三分惊奇地发现,手下的人顿时身体震颤。擎苍脸上笑容加深,像要刻在唇角:这么容易挑逗,很容易被人欺负到崩溃。 ——此处省略两百字——我看你还要锁我几段话——高审好烦——不想改文——改文困难户—— 但擎苍现在没有更多动作,他还记得凡秀柚在郑增身边时的模样。看上去柔情似水的温和青年,眼中的平静冷淡才是真面目。 纵然毛皮光滑柔顺,好摸好捊,可小狐狸不仅有爪子,还有犬牙。若是过分,惹得急了,小狐狸就会猛然掏出爪子,或者尖牙,把人教训。 虽然凡秀柚的教训看起来也温柔,可这才第二面呢。 擎苍想,来日方长。 哗啦,哗啦。 这家酒店装修不错,模拟的海浪潮声涌动。光听着就能让人在脑中想起,蓝色的海水推向岸边,风浪一波一波,拍击干净美丽的沙滩。 海浪逐风,一重一重波涛你推我挤,永远后者居上,高过前者。波涛如怒,挤在狭窄里,无法泄声。 衣篓里,一件件胡乱堆叠。 似乎竹笋被剥干净,露出了嫩滑柔软,鲜甜清爽的笋白后丢掉的笋壳。 可笋白支立在地,恰比大风来临时吹歪的不倒翁,抗不住狂风,一次次差点躺倒。好在周身被暴起竹筋的土地固定,结实地将它拽住。 风声在波涛汹涌里被压得很低,闷闷沉沉,听不到放肆高昂的叫,只有呜呜呃声可闻。 天气冷凉,温热的水波逐渐火热,烧得沸腾滚烫。 凡秀柚的手指终于控制不住狠狠抠住擎苍肩头,风波平息后终于慢慢坐稳,被擎苍拉着伏在他的肩上。 凡秀柚的呼吸有些颤,缓了一会才哈着声控诉句话:“后面,你在发狂。” 擎苍声音平静带笑,将人托着抱了起来。“抱歉。你忍着不喊的模样,太性感了。” 凡秀柚磨了磨牙,他没有高声宣泄的习惯。这个习惯常让有些人想逼他一把。擎苍这家伙也是这样,得亏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温柔的床伴。 “不许再发狂。”凡秀柚挂在擎苍身上,低头嗅他正在沸腾的血肉气息。眼中满是深麦色,隆起的肌肉每一块都饱含力量。对凡秀柚而言,堪比撒好孜然的炙烤五花肉。 闻到香喷喷的气息,凡秀柚神色渐渐迷醉,忍不住低头悄悄露出尖牙。 “可能做不到。”温热的水浇在两人身上,冲去污白之浊,淅淅沥沥地落下地面。擎苍宽厚有力的声音怀中人听了,莫名觉得有点欠揍。“你很对我的胃口。” 意思是,擎苍会忍不住。 耳中男人声音无疑磁性好听,沉稳温和。可凡秀柚听得出里面的愉悦,还有几分隐约压迫的危险。 凡秀柚的牙齿更痒,水波被两个人的重量压迫。大半缸热水加了三百多斤重量,翻涌着向上溢出。 他们一起没入热水里,凡秀柚正面向上躺倒,终于伸直长腿。擎苍抱着他,俯身去含凡秀柚脸侧珠玉圆润的耳垂。 “不如叫一叫,或许便不会……” 凡秀柚终于克制不住牙齿,在擎苍肩头咬下。利齿轻易刺破毫无防备的皮肉,血液浸出,被凡秀柚吞入喉中。 好满的血肉力量,好强劲的躯体。 肩上突然刺痛,擎苍微怔。 凡秀柚其实没咬破多大口子,血很快被他喝掉。湿软的舌头舔过刚才刺痛的地方,像是珍惜最后一点猫条的流浪猫。 那点痛意对擎苍小到可以忽略,但咬人对擎苍却是挑衅。 虹膜里瞳孔紧缩,像是猛兽被血腥味唤醒了食欲。 从第一次见面,擎苍就知道凡秀柚对他有些奇异的吸引力。那种吸引力不大不小,能够让擎苍注意到凡秀柚,久久不能忽略。 好在上次没有过多接触,很快告别后这点吸引力便消失了。直到这次凡秀柚投入他的怀抱,在他面前,裸露出雪白的肌肤与青艳的血管。 靠近凡秀柚身躯的刹那,擎苍感觉他口中生津,牙齿在痒。擎苍由衷地想咬下去,破开雪白,露出嫣红,吞噬血液。 既然凡秀柚率先攻击挑衅——那么,擎苍握住凡秀柚的肩,深深埋了下去。 肩头的痛意让埋头舔舐伤口的凡秀柚一懵,脑中失去所有想法。凡秀柚震惊扭头,带着点惊诧看擎苍:这是在做什么? 擎苍咬破了凡秀柚肩头一点软肉,口子很小很小,但也流了些血。和凡秀柚的举动几乎一致,擎苍舔去了那些血液。 凡秀柚看得懵住:人类吃妖了啊,倒反天罡! “是你先咬的。”擎苍察觉到凡秀柚的震惊,甚至还能扭头回看,眼神幽静。 凡秀柚下意识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忘记这家伙胜负欲超强了。 哼!虽然凡秀柚有点想只准州官放火,但百姓已经点灯。 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凡秀柚愤愤,恶狠狠地再次咬住擎苍上的肩颈,血腥味摄入口中。凡秀柚比喝醉了酒还要满足,眯着眼睛像个晒饱阳光的猫儿。 肩上的刺痛不以为意,擎苍低头看着这只正猫儿舔水,一点一点刮去他肩上血痕的青年。舔过的地方很痒,擎苍心里更痒。 索性,擎苍掰过凡秀柚的脑袋,就着彼此的血腥味,索取青年喉间温软湿热。 凡秀柚舒舒服服被吸入温柔缱绻的漩涡里,抖着眼睫,双臂环上擎苍靠近下沉的腰身。 靠着结实胸肌,凡秀柚抿着唇咬住牙关。呼吸抖在起伏的胸膛,他绝不要再发出声音了。 海浪冲进狭紧窄小的崖缝,凡秀柚听着水波涛声,脑中浮现丝懊恼。 化形时不该为享受,把感官阈值拉得过低……喉间音节压制不住冒出,凡秀柚呜咽忍着艰难。 太容易——呜! 哈出去破碎的声音被长舌吞入,擎苍扣住凡秀柚脑袋,带人调整憋得胸闷的呼吸。 脑中空白,空白。 狂涛吞没呜鸣,压着风拍在白沙岸。 彻底被拖入浑浊的欲情水潭,淹没理智。 两个小时二十三分钟。 浴缸里的水仍热,毕竟一直没停过注入热流。泡沫浓密的半缸子污浊被排掉,灯也在不久之后熄灭。 凡秀柚被拥抱着彻底昏睡过去前,脑子里模糊地想:这样浓郁的血气、强悍的肉躯,若以擎苍为肥料埋在土里,不敢想他能长得多么茁壮茂密。 擎苍扔在角落的手机中,那被遗忘的络通号里,密密麻麻挤满了留言。 “阿苍你看到秀秀了,在哪儿看到的?” “我们找个地方喝酒聊聊?” “呜呜呜我好想秀秀!我不该想反攻惹他不高兴……” “我就睡一次都不行!”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擎苍看他如同猎物的眼神 “星哥,人抓到了。” 将一条消息收入眼底,酒店某间房中的粉毛混混抓着他的皮衣,表情森冷阴沉。 “废了他的手。” 想起偎在自己身上时,那漂亮青年身上热乎乎的劲,那星咬住后槽牙,“便宜那小子了。” 虽然奭正国民众禁枪,但,总有人是特例特权。 那星认识真枪,也认识开枪的动作。那人看起来熟练轻松,有恃无恐的模样让那星下意识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老鼠遇见猫,那星敏锐察觉到了男人身上属于天敌的味道。该死!踏马的在酒店也能遇到个条子! 那星这种半黑不黑混道上的人,最烦的就是无处不在的便衣条子。 “让他们最近收收手捡,别做那点子龌龊动作。”那星嘱咐手下,让他们把酒吧收拾干净。“老子今天遇到个条子,预感有点不妙。” 手下人信服地点头哈腰,哪怕那星看不到,也恭恭敬敬声声应是。 那星是个肌肉大过于脑子,仗着武力值动不动就莽的野兽派。虽然直觉时灵时不灵,但他们这些混道儿的人,一般都得当做灵了去信。 毕竟谨慎点总是好的。 这么想着,手下笑眯眯地关掉手机, 掏出细长的刀子,“刷”就扎穿男人下药的手。 “——唔唔唔!”惨叫被死死堵回喉咙里,一个个彪悍壮男深沉地压着一群抖如筛糠的gay,把他们按上吧台。 酒吧里满满一群男人哆哆嗦嗦地跪着,不敢抬头去看吧台流下的鲜血。 手下抽出刀子,一个个切了节尾指:“你们爷爷我呢,今天在这里杀鸡儆猴。通知大家一声,最近别搞小动作了啊。” “你们不乐意受伤,爷爷我啊,也不乐意天天被星哥盯着。所以,乖哈~”齐刷刷一片点头,像极了追星人嗨时摇动的荧光棒。 于是寂静了一晚上的爱约之城,第二天恢复营业时无比健康积极,阳光向上。 对此,丝毫不知道酒吧发生血腥事件·知道也无所谓的凡秀柚不耐烦地拉扯被子,盖住头顶。 可不管凡秀柚怎么努力,那只嗡嗡叫的手机就是不肯停歇,一直振动。 凡秀柚恼怒地抬脚就踹,踹了个空?人呢? 凡秀柚猛然睁开眼,旁边的擎苍正站在床边,裸露着满是红痕的后背,一件件穿上衣服。 凡秀柚幽幽看着擎苍这堪称缓慢的动作,问:“你听不到手机响?” 擎苍整理了一下围巾,叹了气,“听得到。” “那你干嘛不接听?” “因为不想接听。” 凡秀柚一个枕头砸向擎苍后背,起床气让他很烦躁。“去接电话,太吵了。” 擎苍反手接住枕头,丢回床上。“你知道是谁的电话吗就让我接?” “我管你是谁——”凡秀柚清醒了,他脸色难看,“郑增?” “对。”擎苍到底还是去拿起了手机,上面已经在拨打第六个电话。擎苍有点头疼:“估计是喝醉酒,打电话想问你在哪。” 凡秀柚皱眉,“打电话给你,问我在哪?” 擎苍道:“因为他认为你昨天和我在一起……” 昨天确实在一起的两人面面相觑,擎苍又接着说完了下半句话:“过一段时间。” 络通号上,郑增满满屏幕的消息擎苍不怎么细看,只看到关键字眼轻轻摸上下巴:“二曾想和你复合。” 擎苍轻笑,“真执着啊。” 凡秀柚起身开始换衣服,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现在的是酒店管家送来的新衣。闻言,他头也不抬,“我不吃回头草。” 擎苍低头看着手机里笃定的二曾,对面坚信只要他持之以恒,肯定能打动凡秀柚,金石为开,重新恋爱。 “这可不好办啊。” 没等擎苍在发小与一夜情对象之间为难,凡秀柚已经站到了他的旁边,瞄见那挤满空间的无数条信息。 尽管立即移开视线,凡秀柚还是对那诸多疯言疯语感到厌烦。耳中又正好听到擎苍小声的呢喃,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慢慢挂上笑:“不用你为难。” 凡秀柚说:“就当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擎苍略微惊讶侧头,凡秀柚已经转身就走,大步流星。 擎苍失去了解释先机,但看着凡秀柚气鼓鼓的背影,手机里郑增声嘶力竭的质问地址,擎苍想想,这样也好。 于是微微挪动的脚没再动作,擎苍慢条斯理挂掉电话,回了郑增的络通消息:才醒。附上酒店地址。 假模假样问发生什么事,最后说他还有要事在身,等郑增酒醒了再和他详细聊聊。 一连串熟练动作下去,郑增安分了。 擎苍从酒店走出,接他的车子已经等了二十分钟。酒店管家为他打开车门,擎苍看到了后排一身正装,身前摆着公文包的总助岳翠和。 “老板,听闻您要去华尔区。”身为捉日集团顶级打工人,岳翠和对她数日不见的老板露出了假笑:“顺便,咱有个没谈完的项目,一起解决?” 擎苍接过岳翠和递来的文件,一目十行扫完,做下决定:“行。” 擎苍并不在意岳翠和的小小冒犯。“这几天辛苦你照顾公司,薪酬翻倍,加班费另算。” 岳翠和顿时和颜悦色,“那我不打扰二位了。”她起身换到对面位置,从公文包里翻出耳机,扣在脑袋上后打开笔记本,迅速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是的,车厢里还有其他人。 一个同样提着箱子的文弱男人面无表情坐到擎苍身边,伸手:“东西呢?” 擎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支试管,里面装着一点血液。 椒兰少·多少的少·擎苍好友接过试管,脸色更冷淡了。“希望你还没把学过的知识忘掉:一次血液分析至少需要2至5毫升血液。你这点儿都快干了,拿给我有屁的作用。” 擎苍衣服口袋扁平,看上去没有任何起伏。但擎苍掏了掏,又从里面摸出两支浑浊白色的试管,“多的我只有这个了。” 椒兰少瞳孔放大,瞪着眼看擎苍。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酒店,压低声音:“从里面带的?” 擎苍:“当然。” 椒兰少脸又变成了木头的形状:“……变态。”说着,椒兰少一把抓过试管,快速塞进恒温箱。 而后,椒兰少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平静淡然地问擎苍:“什么问题?” “疑似魅魔,会让我产生好感,食欲,□□。” 椒兰少无语,“你是不是太久没做寡着了?” 擎苍:“我有进行抗药性训练。” 椒兰少屈指,快速划拉一连串除了他没人看懂的字符:“仔细说说食欲。” 至于其他两个,就看擎苍今天春情满鬓的模样,对方应该是个各方面都很对他胃口的女性或男性。这样的人,相貌身材性格肯定各方面都不错,能让人有好感和欲望很奇怪吗? 擎苍对此毫无意见:“我想吃了他。” 他说:“他出血的时候,我想吃了他。”而这个吃,是字面意思的吃。 吃牛肉,羊肉,鱼肉地吃。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凡秀柚坐在寝室里,一个字一个字写下猜测:力量? 不对。 凡秀柚又不是没遇到过比擎苍强大的人或妖。但从前,凡秀柚对人从未如此有过食欲。 如果不是克制住了,凡秀柚恐怕想吸干擎苍的血,或者吃光他的肉。 那样丰盈的血肉力量固然少见稀缺,可肉身比擎苍强壮的人或妖,法力比擎苍强横的人或妖,也不是没有。 而且,擎苍还没有异能。 只是一个将血肉之躯磨练到极致的普通人类罢了。 想起擎苍看他如同猎物的眼神,那种威慑性,凡秀柚摸了摸汗毛。凡秀柚从未有过如此危险的感觉,不多也不少,可足够凡秀柚想离擎苍远点。 擎苍看他的眼神…… 那是种即使在情海里翻涌,也依然如蓄势待发猛兽般,紧紧看住食物的眼神。 给凡秀柚的感觉是:他在伏击。 伏击凡秀柚这个猎物——“像看一盘菜一样。” 凡秀柚不高兴地在擎苍名字上画了一个x。向来只有凡秀柚把别人当做一盘菜,哪里会想到,有天他也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美味佳肴? “他给我的感觉,像鸡汤火锅里的山药片。还是最恰到好处时,最美的滋味。” 椒兰少从衣兜里掏出一条东西,沉重地递给擎苍:“吃点药吧你。” 擎苍谢绝,“不了,我觉得芥末对这个病不起作用。” 椒兰少强行把芥末拍给擎苍,“你居然还有吃得正常的时候。” 擎苍最后还是收下那支芥末,手掌合拢,好像进了口袋,可口袋依然扁。听着椒兰少的话,擎苍略无奈,“我偶尔也会换换口味。” “你那叫换舌头。”椒兰少知道擎苍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每顿都是能量粉末能量药汁,黑暗料理远比不上擎苍食物之地狱恐怖。 “对了,研究所在五十公里外,要我捎你段路吗?” 擎苍便下车,管家看见了空气说话:“我跑过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长度6.7cm “他为什么不负责?”郑增拿着空酒瓶,瘫倒在沙发,喃喃自语:“我遇到他前交的可都是女朋友!是他把我掰弯的……” “是是是,他掰弯的你。”朋友从房间里拉出一条被子,扔到郑增身上:“那我帮你教训他?” “不许动秀秀!”郑增弹了起来,但又很快躺倒回去,歪着身体把酒瓶对着嘴。空酒瓶里倒不出酒水,郑增呜呜咽咽起来:“我要给秀秀打电话!” “手机呢,我手机呢?” 郑增找了会儿自己的手机,当然找不到,因为先前这家伙喝醉把手机泡酒了。然后追着朋友要打电话,一直吟啊呻着,朋友只得无奈帮他打电话。 “打不通。” 朋友耸了耸肩,“估计是开了勿扰模式。增哥你乖点啊,别打扫人家好学生学习了。” 郑增失魂落魄,又问起另一个人:“阿苍呢?”他要找擎苍帮忙追回秀秀。 擎苍跑得很快,追人也最快了。 朋友连忙抽回手机,他可不敢去联络擎苍。擎家那位虽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但实实在在是个卷生卷死的狠人卷王。 比如他们圈子里还在混吃等死,而擎苍已经身兼多职。又是在机关密局当任要员,又是在擎家名下集团挂职,还有其他各种身份。 他是有多想不开才敢去打扰擎苍? 不论是耽误了擎苍哪个工作,他都没有好果子吃。他又不是这位好命的郑二少…… 朋友看着终于昏睡过去的郑增,撇撇嘴,抬着手机给烂醉如泥的人拍了张照片,发给另一个姓郑的。 ——消息一看就是郑堰秘书回复:辛苦您照顾二少,还请再稍等片刻,郑家的保姆就会赶到。 随之而来的还有六位数的辛苦费,朋友啧了一声,轻斥:小气吧啦。 不过,有钱总比没有好。 反正他们这群跟在郑增屁股后面的,不就是为了这点施舍和打赏嘛。 所以为了钱,他们也不会离开郑增。不像那个叫秀秀的……郑家二少的第一次谈男朋友,第一次这么深切真挚地投入感情。 他们都以为那人是为了钱来的。毕竟凡秀柚在郑增身边,从不拒绝郑增的金钱和好意。 三个多月,郑二少就在凡秀柚身上花了两三千万,看得他们眼馋得不行。但居然就这么分手了? 朋友笃定:这绝对是欲情故纵的把戏! 他轻蔑而不屑地想,由奢入俭难。要不了多久,那学生就得眼巴巴回头。 凡秀柚突然打了个喷嚏。 脸侧编的小辫子轻轻晃动,发尾扫过白皙的脖颈。深红色的红痕小心绕过动脉,在下巴、喉结等处嘬咬,留下了无数瑰丽花瓣。 “感冒了?”凡秀柚沉思。他是妖,对气温没有那么敏感,不过捏出来的人类身体相较妖身自然脆弱得不行。 从衣柜里提出件有着白色毛领的外套,凡秀柚披在身上,继续照顾他精心孕育的种子。 习以为常,依然没有一颗发芽。 而周边没有那么仔细照顾的复苏上古植物,已经美滋滋地在温室里伸腰。 “……长度6.7cm……”凡秀柚记录了一下数据。这棵有着蓝白色羽状复叶的植物毫不讲究,身上还长着如同鳞片的雨滴形反光物质。 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光滑的菌类。 以前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凡秀柚把它命名为:蓝光镜。 对此,屈清政十分捧场:方便记忆,形象确切,非常好听的名字。 蓝光镜当然不是它的学名,后面坠着一串尾巴。凡秀柚懒得记忆,毕竟东西是他种出来的,自然是他说了算。 凡秀柚养的植物不止蓝光镜,目前只有它长出来了一截苗儿。而这,就足以让凡秀柚笑傲学院,成为上古生物系第一人。 “啊啊啊爸爸救救!到底怎么养出来的啊!我的根本长不出来啊qaq” “柚子学弟!你,是我的神!求求神救救我的苗呜呜呜!它才三毫米,就又要离我而去了!” “不要啊!我不要挂科啊!” 看着同系学姐学妹、学长学弟们鬼哭狼嚎的模样,凡秀柚嘴角的弧度越发温和可亲:“大家别着急,我一个个看。” 巨大的温室里,凡秀柚所在的地方挤满了上古生物系的学子。他们把容貌俊雅的青年团团围住,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小兽。 凡秀柚走一步,他们跟一步。一群人如亦步亦趋的小鸭子,跟在他们全能可靠的“母亲”身后。 嘎嘎嘎,一个人提出的问题解决了,马上就是下一个人。他们通通不介意身份,不论年龄大小学历高低,全都屁颠屁颠跟着凡秀柚问个不停。 凡秀柚哪里有时间想起郑增? 毕竟,对于上古生物系的学子而言,在上古生物系学习的四年,是他们八年人生中最难以忘怀,意义深刻的十二年。 一入上古终似海,从此毕业是浮云。 12023届的凡秀柚不仅有22届和24届的前辈后辈,还有13届甚至03届的钉子户学长。 “活啦!活啦!我活啦!” 凡秀柚拯救了那三毫米的微小苗苗,学长顿时喜极而泣,终于看到了毕业的希望。 他围着那小盆,又哭又笑地蹦跶。 “二十年啊!你知道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吗?我在这破学校里呆了二十多年了!啊!都疯啦!” 上古复苏是个难题。 凡秀柚笑着,看身边的人群为学长欢呼,为他欢呼,神色里的温柔真切清甜。再难,也有人要坚持。 “学长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呢?” 欢笑后,很快人群又拥簇着凡秀柚去解决下一个问题。落在后面学妹好奇戳了戳完全颓废大叔做派的学长,问道。 学长想也不想,回答:“当然是留校读研究生。” 学妹惊讶:“可你不是已经在学校呆了二十一年了?” 学长看着都能做他女儿了的学妹,叹气,“是啊,二十一年学校里都千变万化,学校外得变化多大啊……” 他深沉的姿态让学妹不经也心生忧愁:二十多年,恐怕学长都无法适应外面世界了。 学长又话锋一转:“不过,在学校里每天吃好喝好工资高,周末双休寒暑假,校外哪有这么好的日子?” 学妹想想:“也是。” 而且学这个专业的学生,哪里有真穷的? “柚子学长应该除外。” 每星期开的豪车皆不相同的学妹目光追着一道身影。人群里的凡秀柚衣袖简朴,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学妹不由小声猜测。“柚子学长家里不太富裕啊。” 某只不太富裕的柚子学长,离开温室后脱下了来自郑家私人定制,专供专用的外套,换上了千年白狐柔软长毛织成,清梦蒿染色的毛衣。 浅淡的清梦蒿气味里,凡秀柚躺进了柔软被窝,依然一夜无梦。 络通号弹出某位联系人的特别关注音:“小草,有你的任务。” 凡秀柚打开络通,查看了一眼任务内容。‘华尔区-东海岸富豪,疑似孟康所在别墅。支援望山,救助三岁猫妖鲤微·忒尔梦。’ “呵呵。”凡秀柚看着支援望山三个字笑了笑,噼里啪啦打字问:‘望山的任务失败啦?死没死?’ 聊天框里不久就回复;‘没失败,没死。’ 凡秀柚唇角微勾,发出去一长串的哈,把嘲笑那只废物鹿妖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妖怪社会化管理局内,局长对着手机无奈一笑,将深黑浓密长发别在耳后,纵容地道:‘小鹿莽撞,一时冲动掉入敌人陷阱,现在被关进秘密实验室。以小鹿的生命力,两三个月内没有大碍,小草可以在华尔区好好玩玩。’ 在这位长辈面前,凡秀柚显得有些放纵活泼。‘我一定慢慢去,让这家伙吃够教训。’ 局长慢条斯理回了句:‘你开心就好。’ 按下手机,凡秀柚对着镜子里温和的青年露出笑容:望山,你也有今天。 两天后,凡秀柚和屈清政请了假,以失恋受伤去国外散心的理由,飞到了海对岸的华尔区。 孟康,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正国的人。他也确实是。不过这个人不是好货色,二十年前奭正国发生动乱,那时还是个混混打手的他毫不犹豫出卖了顶头老大,趁机偷渡出国。 孟康把老大跑路的踪迹捅给奭正国警方,用顶头被抓捕入狱换来了他们这群底层混混的自由。 而后孟康带着一群小弟,在海对岸混了起来。如今,风生水起,从前摸爬滚打的小混混,成了华尔区一手遮天的黑佬。 神秘,强大,恐怖,冷酷,变态。 无数种畏惧汇成孟康强悍无敌的形象,但凡秀柚思忖片刻,翻译过来: 怕死,爱装,恶劣,多疑,扭曲。 真是好神经的人类。 隐着身,擎苍不过跑了个小时就到达椒兰少的研究所,得到新鲜出炉的检测报告。 “固然有些不属于人体的成份。”椒兰少推推厚重眼镜,“只能说明他和你一样并非常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按着凡秀柚,不让他逃离。 “至于你说的致瘾性物质,血液和精/液中都没有检测到。” “我建议你下次准备全面。比如标准容量的血液、人体各部位的血肉组织等。”椒兰少诚恳地看向擎苍,“我也很好奇能让你突然产生食欲的物质是什么。” 擎苍将检测报告翻看一遍,收起来。跑了五十多公里,可擎苍连他粗气都不喘一下,就像是平平无奇的晨练回来。“暂时无法获得更多。” 椒兰少奇异:“看来那个人与你只是萍水相逢。” “对。”擎苍想,既然凡秀柚和郑增都已分手,坚定不愿复合。那么以后再见的可能极少。 然而才四五天,擎苍再次见到了凡秀柚。 莫里斯国,华尔区街头,正发生着戏剧性的一幕: 白发如雪,肌肤如玉,相貌如上帝精心雕琢的美人怔怔看着前方,眸中水雾弥漫。而他身前,高大的男人坐在豪车之内,面无表情毫不怜惜地看着美人。 一时之间,有围观的群众心底愤愤:如果不爱请别伤害,怎么能这么对一心爱慕的美丽少年呢!哦,这可真是天大的罪过了! 凡秀柚摸摸脸上的泪水,在众人围观里凄楚地转身就走。擎苍怎么在这? 他好像伤心欲绝,快步地走向车流如梭的桥边。旁边人惊骇,立即上前去拉住了他:“不!不要过去,你会受到危险!” 凡秀柚挣扎着流泪,“请放开我吧,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 “不可以!这个世界绝对不能失去你这样的天使!”这位外国友人紧紧抱住凡秀柚,愤怒地看向了豪车里无动于衷的擎苍。 当即就有人冲向擎苍,理直气壮地斥责:“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一位天使伴侣?失去了他,你将会永远进入地狱!” 只是在路边看到熟人,让司机停车,准备问问凡秀柚去哪里要不要带一程的擎苍:“……”这个小骗子。 男人极其缓慢地露出微笑,正义路人莫名一抖,还没细思危险从何而来,就听见擎苍说:“我想,我并没有一位更愿意和我弟弟在一起的伴侣。” “什、什么?!”正义路人顿时诧异看向凡秀柚。就连抱着凡秀柚阻止他跳桥的人,也登时松了松手。 凡秀柚跌坐在地,呜咽:“我没有,我明明和你解释了,那只是个意外!可你只信你弟弟的话,根本不听我解释。” “是啊,那是你二十几年的好弟弟,而我,不过是才和你在一起两年的情人罢了!” 美人泣泪,如芙蓉垂珠,可怜可爱。身旁人不由把凡秀柚抱紧了些,心疼不已,“哦,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是没张嘴的虐恋情深,很多人只会想尊重祝福。可一方长嘴,另一方没长耳朵,那就有可以谴责的地方。 擎苍幽幽道:“毕竟,我弟弟陪我长大,还会照顾我关心我。而你,永远只会问我要钱。” “两相对比,我还是觉得我弟弟更值得信赖。” 路人异样的眼光又看向凡秀柚:“我把那些都还你了!还不够吗?你都把我扫地出门赶出来了还要怎样,难道要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你吗?” “我说了我会努力挣钱还你的!”凡秀柚做势要脱衣服,抱着他的人赶紧按住他的手,好言相劝:“不就是一件衣服,不要脱下,他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擎苍:“是啊,也就是件三十八万的衣服罢了,你想穿就穿吧。毕竟,我总不能让你把六万的鞋子和两万的毛衣也一起脱了。” 凡秀柚:“……”你狠。 路人悄悄摸摸那件三十八万的衣服,颤抖了下,这料子,卖了他也买不起。而且这两个人是奭正国人,奭正国的真龙币和莫里斯货币兑换价格是一兑七,三十八万真龙币…… 两百六十六万莫比啊! “我不要了!我还给你,我都还给你!”路人的手颤抖起来,然后凡秀柚豁然起身,发疯似的脱下了外套,丢向豪车里的擎苍。 擎苍一抓,橘棕色的大衣裹着清梦蒿温润柔和的香味,落入擎苍鼻间。棕色遮盖了一下擎苍的眼睛,他脑中空白刹那。 等擎苍再次看清时,他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直接从车窗翻身下车,将外套包裹住凡秀柚在冷风中的身躯。 令人熟悉的,上周还抱着入睡的躯体温软,白发间玉雪的肤色若隐若现,已经没了那些深红浅粉的印记。 擎苍内心划过一点不满,极其快速。他没意识到就已经换上了哄人的温和语气:“刚刚都是气话,送给你的东西就永远是你的。” “我不会收回。”在路人目瞪口呆的吃瓜神色里,擎苍半搂半抱,把凡秀柚带回了车上。“弟弟我教训了,他不会再胡乱说话,家里你的东西都还在,我一个也没动。跟我回家,好吗宝贝?” 宝贝凡秀柚抽了抽鼻子,鼻音软软。但他最后轻轻靠在擎苍怀里,嗯了一声。 车上的司机&岳翠和:……好精彩的一出戏啊,如果不是他们董事长是独生子,他们就真信了。 坐上车,车窗玻璃丝滑合上。凡秀柚面无表情地推开擎苍,声音平淡,无波无澜:“你出差?” 擎苍还有点遗憾,不过不多。抚了抚因为一个抱人略微褶皱的外套,“你旅游?” 两人对视一眼,明明才第三面,却心生奇怪默契。凡秀柚对擎苍伸出纤长柔白的手,笑容温和:“合作吧。” 擎苍罩住那只手,如那时夜深,十指相扣却按着凡秀柚,不让他逃离。一样的温度,一样的宽厚有力。 “成交。” 擎苍握紧,抓着凡秀柚一瞬间不想放下。他原本以为不会再见,结果就在这华尔区街头,冥冥中心生欢喜,擎苍抬头看去车窗外——凡秀柚正做作摆出忧郁姿态,可怜兮兮徘徊在路边。 ……椒兰少家里有条聪明的边牧,在椒兰少爷奶殷切投喂下,已经体重超标。椒兰少就把边牧接回家,下定决心让这胖狗减肥。那边牧嘴馋,会为了一口吃的和椒兰少斗智斗勇。 擎苍曾见到边牧有时为了偷吃,故意演戏,摆出萎靡不振的样子哄骗椒兰少心疼。 那装模作样的狡黠样子,与现在街边凡秀柚蹙眉忧伤的虚情假意完全一致。 擎苍内心无言还未能表达,那人已经敏锐地看了过来。 凡秀柚不经意转头,清润的眼眸正假装失落惹人怜惜。他原本想随便钓个富豪获得往孟康身边凑的机会,结果前几天还睡过的男人突然冒了出来。 擎苍啊…… 那可比一般富豪省事儿。 凡秀柚做好打算,就在擎苍略为惊讶中开始了表演。赖上擎苍比其他人好很多,也比凡秀柚想象里来得轻易。 还没演够呢,擎苍就接了戏。然后乱七八糟推进结束,凡秀柚懒懒散散倚靠男人,理所应当让人继续保持。 擎苍怀里多了个人,却像一直空着的心终于得到满足。但拥抱短暂,让他生出少许飘渺的惋惜。 两人谈了会,凡秀柚终止话题。他一番折腾从奭正国到莫里斯,在华尔区的冷风里逛了许久,实在舟车劳顿有点困乏。 青年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不一会就因身心放松下来,进入浅眠。凡秀柚脑袋一歪,还没滑下,擎苍就已经迅速靠近,轻抬着凡秀柚脑袋,将肩膀递给凡秀柚落下的脑袋。 凡秀柚脸颊放上擎苍肩头,男人没有这是兄弟男友,他得避嫌的打算。凡秀柚几乎是被擎苍虚虚揽在怀抱,这里是莫里斯华尔区,不在国内。 郑增不可能知道。 擎苍轻松遗忘发小,在凡秀柚微弱蹙眉里慢慢调整了姿势,让凡秀柚靠得更舒服。 同车的岳翠和与司机早就装作自己聋哑瞎,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安安静静地当待机npc。 两个上周还说见面就当路人的一夜情对象再次一起住进酒店。原本实地考察华尔区的擎苍丢下岳翠和与团队,让她们自己去看去参观考察。 岳翠和与秘书总助们早已习惯,她们都是能力强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董事长的短时间消失手足无措。 当即制定方案修改计划,要在最短时间里把华尔区项目上次失败原因摸透。这次一定要趁有董事长压阵,把华尔区市场打开。 而擎苍,则和凡秀柚在酒店总统套房里,皱着眉商议事情。“你也是为了孟康来的?” 凡秀柚觉得太巧合,“不过我和你的任务应该不一样。” 擎苍道:“差不多目标也行。” 凡秀柚和擎苍大眼对小眼,片刻,凡秀柚率先拿出身份证明,在擎苍眼前晃下。 不给擎苍看清的机会,凡秀柚就已经把证明收回袖里乾坤囊。 但这么点儿短暂的时间,也足够擎苍瞄到熟悉又陌生,大差不差的徽章。擎苍拿出他的证件,照猫画虎,在凡秀柚眼前敷衍晃了刹那。 凡秀柚也看到熟悉又陌生大差不差的徽章。 两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这破任务怎么就好巧不巧把他们凑在一起了?真麻烦。 “要帮忙吗?”两人同时开口。 顿时,两人又同时拒绝:“谢谢,不需要帮助。” 异口同声梅开两度,这种奇异的默契并不胖二人觉得开心,反而有些莫名排斥,不由对视一眼,齐齐假笑。 看到对面如出一辙的假笑,两个人又刷地恢复了面无表情。 两人:……该死。 “你学我?”*2 “你才学我!”*2 “你别说,闭嘴。”凡秀柚率先伸出手,一把掐住擎苍的嘴皮。 擎苍:…… 擎苍沉默一下,伸手把凡秀柚的手抓了下来。凡秀柚用的力气有点大,他语气沉了些,幽幽嘱咐:“注意你的行为举止,还有,我这是肉。” “我这就不是肉了吗?”凡秀柚冷冷笑着,撇开擎苍的手。原来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雪白的腕子就多了一圈红痕。 擎苍微微一滞,瞬间想起了那天晚上深深浅浅的艳丽花瓣。那是擎苍留在凡秀柚身上的吻痕,齿痕,指痕……有大有小,瑰丽动人。 擎苍视线飘忽扫过凡秀柚领口,可今日一见,不过短短一天,它们全都在嫩白的雪肤上消失不见了。 应该多用点力气。 念头转瞬即逝,没被擎苍在意。他声音轻了些,问凡秀柚:“三天后孟康会参加华尔区一个拍卖晚会,一起?我缺个男伴。” 凡秀柚点头同意,承了擎苍情,也投桃报李,回赠擎苍一条消息:“孟康以前受了伤,没好,这些年躲幕后是为了治病。” 擎苍缓缓皱眉,“我这边资料显示,孟康并无病弱受伤痕迹。” “难道你没听说过替身?”凡秀柚挑挑眉,“更何况,孟康有异、能。” 这条消息确实让擎苍惊讶了下,但很快,凡秀柚奇怪地看着擎苍反而松了眉头,姿态轻松,“了解了,多谢。” 凡秀柚心内沉思,不明白为什么擎苍听到孟康有异能后反而放松了神情,难道不是应该更为凝重? “接下来你听我安排做场戏吧。” “不行。” 凡秀柚没问为什么。擎苍带着他一群秘书助理的样子,就不像是来华尔区游玩,能有闲情逸致陪他演戏的人。 所以凡秀柚只是捏了个把柄,蹭蹭擎苍肩头,要挟男人:“异管局?” 擎苍果然微微顿住。 不论是哪个国家,异能者都不在大众视野。相反,这是隐秘,是危险品,必须严密管控。 所以,一个平凡大二学生从哪里知道的异管局?想起将人翻来覆去时,凡秀柚湿润的眼眸橘子灯般亮着微光,擎苍觉得这个答案也不难猜。 于是他反击凡秀柚:“妖管局?” 凡秀柚没有一点儿惊讶和意外,甚至还骄矜娇气地抬了下眉。“嗯哼。” 也是。擎苍唇边浮现无奈笑意,凡秀柚从来没有遮掩过他的特殊。不论白发还是橘眸,光明正大放在人前。 忽然,凡秀柚眨了眨眼。“怎么就猜我是妖管局的?” 凡秀柚把自己整个人挂在擎苍肩头,对着擎苍脸颊吹气。凡秀柚注意到了刚才擎苍看他头发与眼眸的探究:“染发剂和美瞳那么流行,难道不该是我爱美,或者有什么疾病吗?” 擎苍侧脸,他们几乎脸贴脸。擎苍垂下眼睫,抵住了凡秀柚的鼻尖,呼吸交汇。草药清苦,但凡秀柚身上的清梦蒿悠悠暖香,还有藏在最底层,隐蔽着似乎诱人的甜味。 “你说得对。”声音哑着,擎苍把凡秀柚端起抱住,一起坐在沙发上,交缠的蛇般紧紧贴住。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凡秀柚勒住擎苍脖子,哪怕逼问也声音柔和,没有什么杀伤力。 擎苍摊开手任由凡秀柚挂着,“听你的。”他退让了一步,拿凡秀柚没有办法似的,无奈露出笑弧,十分虚假。 凡秀柚面无表情摇了摇擎苍,用把人脑浆晃匀的力气。可惜擎苍脑袋很结实地固定,脖子也没有甩,完全不动如山。 “我懒得计较你做了什么,只要接下来剧本能按照我的设想顺利进行。”凡秀柚木着脸,恨恨从擎苍怀里移开。他坐正了身体,开始构思接近孟康的方式。 “自然。”擎苍这次答应得爽快。 达成约定后,气氛安静会儿,有些冷淡无聊。两人如今对彼此认识不多,在僵硬漠然里不知道该讲什么。 好在,两人尽管不太熟悉,但却有个共同认识的人。 迟疑着,擎苍开口:“与你分手后二曾很伤心。” 凡秀柚没把自己的惊讶表现出来,这确实是他和擎苍为数不多能聊的东西:“那你没去陪他?” 擎苍反问:“为什么要去陪他?” 凡秀柚微怔片刻,才斟酌着问,“你不是郑增好友和发小吗?” 擎苍颇为冷漠,“他又死不了。” 凡秀柚呵呵:“有你这个发小,真是郑增的福气。” 擎苍轻飘飘眼光斜睨凡秀柚,三分讽三分刺:“有你这个男朋友,才是郑增的福气。” 凡秀柚白了擎苍一眼,抬腿去踹人:“我们已经分手了。” 擎苍一侧身便躲过,长被一卷,把凡秀柚卷成气鼓鼓的白毛春卷,塞到大床一边:“是啊,你们已经分手。” 而他们早已经长大,各有各的事忙。 作为郑增好兄弟,擎苍忍住了没有再睡凡秀柚,这就足够对得起二曾。第一次擎苍确认了他们已经分手,可如今郑增想追回凡秀柚…… 虽然凡秀柚并不愿意搭理想回头的郑增,擎苍也压下了对凡秀柚那几分好奇、好感、好色。 夜幕落下,两个人笔直地睡成长条。隔着楚河汉界,互不冒犯。 雪白长发散在脑后,铺成一朵瑰丽花状。在清梦蒿的冷淡香味之下,有一种诱人至极,叫人心尖痒痒,细细小小的味道。 像是亲吻时垂落的发丝,点燃情色和浓烈火热的拥抱,饥渴的纠缠与吞噬的野欲。 逐渐侵蚀大脑的不仅是袭来的困意,还有一步步挪动,逐渐靠近的身体。 什么楚河汉界早已不复存在,擎苍的怀里已紧紧拥入那个身影。味道正是他所渴望的,气息正是他所追求的。 所以擎苍的手如同护食的疯狗,死死护着他的粮碗。而他的脑袋也深深埋在了凡秀柚颈间,嘴唇翕动,夹着一缕雪白的发丝,正如品尝美食仔细抿着。 凡秀柚也靠在擎苍怀里,几乎是信赖蜷缩的姿态。脸靠在宽厚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沉睡。唯有几根不怎么乖巧的发丝,露出银针尖锐扎人的锋利,对准那好像吵人深眠的心脏。 或许是并没有吃下猎物的饥饿,沉眠在梦中的凡秀柚只是无意识瞄准了擎苍的致命处。很快,发丝蛇形,盘在擎苍胸口。 猎物?猎人? 彼此分不清楚的二人身躯相贴,如契合一对的玉佩,在梦中锁住。或者,又像是在安全巢穴里盘踞着猎物,死死守护宝贝的恶龙蛟蛇,无声威慑。 至于向谁威慑,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擎苍不见身影。 热爱工作的霸道总裁都是大忙人,何况面临一块未被开发,却又有着强大购买力的市场? 捉日集团明面上是受欢迎的新兴游戏大公司啦,但擎苍创办的公司,哪里那么有简单呢? 凡秀柚一句话也听不懂,干脆沉浸式扮演他‘失恋远走他国却又偶遇霸道前任’的小白花,不仅在华尔区玩了个痛快,还溜达去了其他城市,坐实他只是来旅游散心的人设。 不过为了维持表面上情侣的关系,不管再怎么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凡秀柚和擎苍还是会敷衍地在夜晚降临后,回到那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然后,一点儿也不尴尬地相拥而眠。 ‘奇怪啊,怎么和他在一起睡就那么舒坦呢?’睡着后反而感觉心里踏实了,每天还有点不适应。 他身上到底是有什么不对劲? 凡秀柚默念着杀人犯法,吃人更犯法——总算是把心里升腾起缠在擎苍身上,吸食血液的欲望压制。 擎苍想着椒兰少从实验室检测出的报告里,所显示凡秀柚身体并无特别异常。可他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会对这个人(存疑)生出食欲? 难道是营养不够,该找块土地把自己种一种了?凡秀柚的发丝无声无息卷上擎苍脖颈,安静觊觎。 难道是吃了太久能量物质,对正常血肉有了渴求?擎苍指间握着凡秀柚的发丝,嘴唇接近凡秀柚耳廓。 两个人在心底打定主意,明天,换换食谱试试。 于是,一间奇异怪诞的西餐厅,心有灵犀的情侣撞见面。 凡秀柚惊讶眨眼:“……你怎么在这里?” 擎苍平静回答:“大概和你在这里的原因类似。” 两个人僵持片刻,还是在老板揶揄的目光里,无奈携手进了餐厅,开了个包间。 凡秀柚这几天有多闲,多无所事事,擎苍就有多忙,多脚不沾地。“看来你的任务没那么紧迫。”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短暂恩爱也是恩爱。 “彼此彼此。”擎苍和凡秀柚坐在一个哥特风十足的桌子边,装饰的蛛网骷髅和乌鸦黑猫紧紧盯着两人。擎苍问:“宴会即将开始,你有什么打算?” 凡秀柚无所谓,“随机应变。” 擎苍:“……那就是什么打算也没有。很好,这场宴会虽然邀请了孟康,但他不一定出现。” 这个老登总是阴晴不定,容易变卦,没人能够确定他未来的打算。 凡秀柚却笃定:“孟康将会出现。” 擎苍低头翻着资料,心里无奈。看来他们的情报工作确实做得不够到位,不过擎苍也不好奇凡秀柚怎么这么肯定。总归是有他们不知道的方法。 鉴于虽然知道彼此有任务,但并不清楚任务内容。而擎苍的任务需要一个活着的华尔区黑势力教父孟康,“孟康暂时不能死。” 对此,凡秀柚的回答是:“你想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大学生,干不来刺杀的活计。” 每天想把他捅个对穿,吸干血液的普通男大?擎苍对此不作评价。“明天早点起床,我们去置办宴会礼服。”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已是大中午的凡秀柚颔首,忽然抬腿调整姿势,鞋子脚尖靠住擎苍的脚。 擎苍自然抽出湿巾,低头温柔擦拭凡秀柚的指尖。而后又把微凉的手指握进他宽厚的掌心,合掌轻轻搓热。 服务员端着菜一连串走进来,把盘子酒水放上眼睛小圆桌,附赠黑红的一支玫瑰花。 凡秀柚听不懂这群外国人的祝福,只在最后微笑点头。擎苍笑了笑,出手阔绰,大方给了一叠小费。 彬彬有礼的男人用莫里斯国语言回了一串话,有凡秀柚看见服务员感动无比的神情,微妙地察觉到一点不对。 有种即将要被暗算的感觉。 凡秀柚看着离开的服务员蹙眉,眯着眼睛打量擎苍,“你刚刚对她们说了什么?” 擎苍拿起刀叉切开红艳明显的牛排,对凡秀柚挑眉,“恩爱情侣如果有更多见证人,会可信度高些。” 凡秀柚冷漠脸:“我们拿的剧本并不是恩爱情侣。” 擎苍:“没关系,短暂恩爱也是恩爱。” 去而复还的服务员·们已经变成了训练有素的乐队,还有人搬来了钢琴。 凡秀柚听着悠扬的琴音,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黑暗料理般的能量菜叶与粉末,本来就不怎么高的食欲越发减弱。 “亲爱的,你故意气我吗?” 擎苍切开牛排,塞了一块血丝明显的肉进嘴。沉默半秒,而后才道:“当然不是故意气你,我的宝贝。这是一场惊喜的表演,我希望你能喜欢。” “茹毛饮血。”凡秀柚评价了下擎苍的行为,塞了口发苦发涩的菜叶,同样也沉默了半秒。 擎苍从容反击:“异食怪癖。” 凡秀柚不满地用脚踢了一下擎苍,擎苍条件反射抬腿回击。凡秀柚差点被擎苍一脚踩住,还好缩得够快。 他怒目而视,瞪了擎苍一眼。桌子底下也没有闲着,抬腿就踹,想踢擎苍的座椅。 擎苍两腿交叠,把一只外来者压制在中间,还伸手握住了肉多饱满的小腿肚。 凡秀柚微愣,他感觉擎苍捏了捏。 力气不大,有点痒。凡秀柚缩了缩小腿,被擎苍抓着,抽不回来。 擎苍隔着裤子揉了揉那长团的软肉,凡秀柚有点紧绷,肉没刚才软和好捏了。“你不喜欢能量菜?” 凡秀柚总算抽回了腿,那痒痒的感觉很快消散。听擎苍问话,他反问:“你不喜欢牛排?” 擎苍点头,“当然。我从前并没有吃生食的习惯。”而眼前这块牛排,是鲜嫩多汁的三分熟。 凡秀柚抬手把擎苍的牛排端了过来,能量菜推过去。“我以前也从未有过吃苦菜叶的习惯。” 擎苍又抽了湿巾擦擦手,对凡秀柚换菜的做法没有阻止。“很好,现在茹毛饮血的人是你了。” 凡秀柚微顿,刚眯着眼捏紧小刀,就听见擎苍声音带笑,“而我,则是异食怪癖。” 凡秀柚轻嗤。隔着黑红颓靡的玫瑰,他声音懒洋洋的,“这说明一件事,不要乱说话,回旋镖会扎到自己。” 擎苍赞同。 干巴枯皱的能量菜入口感觉好比书页纸张,但擎苍神色坦然,好似那不是什么黑暗料理,而是美味佳肴。 凡秀柚可怜他吞咽干涩,唤来服务员给两个人倒了红酒。 湿润的三分熟牛排已经切割完美,凡秀柚并不觉得直接享受擎苍辛劳有何不对。叉子戳了一块,血肉的滋味确实美妙。 凡秀柚慢慢咀嚼,眼珠一转不转,定定凝视着擎苍。他现在,像极了一颗心全失魂落魄丢掉的痴心人,悠悠看着心上人,才能入口即是美味。 盛情缱绻的狐狸眼火热,直勾勾地似乎倾注一生爱意。 只有对面的擎苍意识得到,这不是深情款款的喜爱,而是对食物的觊觎之心,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贪婪。 同样,擎苍吞咽着干巴枯皱的菜叶,也思念凡秀柚血液流淌在喉舌时,那湿润温软,香甜美妙的滋味。 那一瞬间的美好,像贪吃熊得到蜂蜜,像蚂蚁尝到糖水。 擎苍也不由自主,紧紧盯着凡秀柚。在对面香喷喷美滋滋的衬托下,盘子里早就习惯的能量菜变得越来越香甜可口。 颓艳的黑红玫瑰在两人目光里,仿佛即将燃烧。 “咔嚓。” 一张照片定格住此刻的深情对视,一眼万年。 “销毁了吧。”凡秀柚看着那张服务员精心拍摄的照片,里面人影对视,看起来就是情深意重恩爱眷侣。 但凡秀柚深知并非如此。 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合作伙伴罢了。 说完,凡秀柚率直离去,冷漠无情的背影让服务员踯躅,犹豫看向擎苍。 好在,这对刚刚闹了脾气的情侣里还有一个冷静人,对她们的好意心领,笑着接下了已经装进礼盒的相片。 “谢谢几位,给我保存吧。”擎苍这么说着,把礼盒提在手里,而后才追上凡秀柚身影。 “怎么,生气了?” 凡秀柚微微挑眉,平淡无波看向擎苍,“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生气?” 擎苍按下电梯,与凡秀柚中间隔了一人宽的空位。他们下行去向停车场,封闭电梯厢中声音更为明晰清楚。 “因为你的情绪没有之前高了。”擎苍平视着眼前打开的电梯。没有说凡秀柚现在的眼神一点也不温暖,像是只从暖阳春风转移到冰天雪地的狐狸崽。 刚才在饭桌上的玩笑过火了? 擎苍心里斟酌,是不是应该进修一下语言艺术。 凡秀柚偏头仰着,慢慢眨眼。他看着擎苍,男人正礼貌地等他先出电梯。 ‘我的情绪有那么明显吗?’凡秀柚心底合了合齿缝,调整表情,更加温和从容,“我没有生气呀。” 凡秀柚尾音清淡,还对擎苍笑了笑。越发像那天在郑增身旁时,戴上的假面。听说第二日,他们就分了手。 擎苍暗忖,看来不是因为他才心情变差。那是因为什么?坐进前来接人的suv,擎苍转移凡秀柚注意力:“听说华尔区会有黑街表演,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华尔区是孟康的地盘,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混黑的人。黑街表演不是什么地下节目,而是帮派混混折腾出来宣泄情绪,强征强收的手段。 对,没错。他们主动为人表演,但他们强行收费。 收得不多,混混们会尽可能地游街闯巷,确保没瞎的都去观看。 ——一般来说,一年只有一次表演,理由是庆祝节日。 同样,华尔区特有的节日。 凡秀柚拒绝了擎苍好意,“我会自己去的。”这人真奇怪,不是说郑增要重新追求他吗,为什么他这个当好兄弟的还一直凑过来? 而后车内归为寂静,擎苍没有再找话题。本来也是偶然遇见,说不定明天之后就不再会碰面。 礼盒随手放在车子角落,擎苍的礼貌维持不了多久,彻底消耗殆尽。 两个人气氛降温,陌生人一样安静回了酒店。 司机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奇了怪,老板和他小男友闹矛盾了?’ ‘闹矛盾’的两个人今夜依旧礼貌地一人半边床,至于后半夜缠抱作一团,那都是无意识的事——“嗯,做不得数。” “合作结束就当彼此是陌生人。”凡秀柚觉得他这小小一个支援任务,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到时候各回各家。 毕竟两个人中间掺和了个麻烦人物,郑增是任性妄为的大爷,凡秀柚可不乐意和擎苍过多交集。如果真有了关系,未来这对发小闹了矛盾,凡秀柚铁定成蓝颜祸水。 事先分割了关系,凡秀柚挎上擎苍的手臂,在擎苍低沉发凉的承诺里弯腰低头,踏出车厢。 “放心,咱们最多合作这一把,不会再有更多关系。”擎苍不是个热脸贴冷屁股的耐心痴情人,也对合作对象三令五申的远离浇透结交念头。 凡秀柚是发觉了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凡秀柚向来睡得沉 发觉那天餐桌下,擎苍捏了凡秀柚小腿肚而后起的微妙反应;还是早晨醒来,凡秀柚靠近动脉的地方多了红色齿痕;亦或者因为听见了擎苍大早上洗澡沐浴的声音…… 尽管擎苍自认为遮掩得迅速,确保凡秀柚没有发现。 那天穿的衣服厚重,有些褶皱也可以理解;齿痕本来就很轻,也消散得快,擎苍可以肯定消散前凡秀柚都没有醒来;至于洗澡沐浴,虽然在早冬清晨洗澡很奇怪,但说不定是晨练回来了呢? 凡秀柚向来睡得沉,往往十一二点才醒,浴室又隔音不错…… 凡秀柚本该发现不了擎苍的小动作。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或许凡秀柚确实发现了那点小事。擎苍低垂眼帘,余光锁着凡秀柚白皙修长的脖颈。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看上去就是如玉雪白,而且纤长脆弱。若是将手握上去、捏紧,压出浓重粉红,看着糜烂艳丽的色彩诞生,花朵盛开般蔓延。 该多么妖艳,多么动人? 擎苍眼眸深沉。他想了一刹,想象不出来那该是怎样凄美绝艳的姿态。只好无奈收回最后的余光,挂上沉稳淡然的高傲,与围上来的莫里斯商人政客交浅言深。 除此之外,擎苍想不出来凡秀柚为什么才会作出这样疏远的举动。 下次,得更隐秘,更正确。擎苍惋惜着。 觥筹交错,金碧辉煌。 银灰色的西式服装约束身躯,将宽肩窄腰勾画明显。握着细窄劲腰的手晒足烈日,有着十分明显的力量与霸道。 凡秀柚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起伏不大,可穿着衣服十分精致,像是完美的衣服架子。 椭圆的银丝眼镜垂着细细链条,拉直的雪发编出小辫子。莹润的肌肤一捧初雪般柔软,低眼垂眸,雪冰春化。 柔情蜜意甜甜地聚在凡秀柚唇角,那里的弧度如钓鱼精准的勾子,将一颗颗垂涎三尺的眼珠子定住。 想舔一舔那份诉说爱意,轻言细语的唇瓣,定然同春日鲜花细滑嫩柔。 擎苍挟着凡秀柚往场内一步步,不论投来多少目光也不停下。此刻他是守护在绝世珍宝旁可恶可恨的巨龙,把凡秀柚的身躯死死霸占,禁锢在怀。 所有投来打量探究与好奇的目光,被擎苍的身影遮去大半。 男人黑色的西式服装剪裁适宜,但擎苍穿着上身,却好比影视剧里的西装暴徒。随时能从西服里掏出枪支与铁掌,而后,徒手拧掉威胁到他的事物。 与身边凡秀柚温和内敛,禁欲天使,修身养性的规矩不同,擎苍西服穿得狂放不羁,肆意张扬。他敞开领口,颈间未扎领带,精壮健硕的肌肉毫不遮掩,鼓鼓囊囊爆发力十足。 黑色的西服在擎苍身上,一点也没有斯文约束,只有一种正在彰显暴力的傲慢恣睢。 无疑,这样傲慢的霸道对乌云之下的华尔区正好适用。 细碎暗淡的尘埃顺着空气与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它是一粒比较特别的尘埃,有着橘子灯的温暖颜色。 尘埃落在一片植物叶子里,它比水还轻盈,被植物呼吸似的吸收。尘埃无辜地消失,没有任何人发觉它存在。 在植物旁边,人类走来又走去。 一个身材高大,气势恐怖的男人路过,身后跟着安静乖巧的保镖壮汉。 又一粒尘埃飞了起来。 男人俯瞰了片刻宴会厅无聊的景象,转身。室内挂着落地的窗布,本该看不到一楼大厅。 没关系,这里还有一面墙巨大的监控画面,贴心地为男人呈上他想看到的一切事物。 再高大的人在这面墙下都显得矮小。 男人不同。 因为他不仅高大,还十分壮硕。像一座大山,沉重威严而恐怖,令人胆怯敬服。 两个壮汉夹着个舔着脸,笑得谄媚讨好的宴会主人:“孟总,您看看,有没有挑中哪一对?” 没有疑义,那家伙就是孟康。 悄悄的,又一粒尘埃无声无息飞进来,它没有再落往已经融入一颗同伴的植物盆栽,而是轻盈地飞向壮汉脑袋。 最后,它落在一根短发上,没入。 孟康实在形象狰狞。 背头大耳,挂着巨大圆环金属坠。粗眉野性,兽眼黑沉,嘴唇处有一道伤疤。 孟康的形象,能让人瞬间想起一头膘肥体壮,称霸丛林的猛虎。它吃饱喝足,它地盘广袤,它食物丰盛,它正值壮年。 如果闭着眼睛沉睡,看上去还有一点和蔼可敬。睁开眼睛,入目一切都将成为他的猎物。 在这只猛虎爪下,丝毫没有活着的希望。凶残贪婪,狰狞血腥。 这一面“墙”里,是携伴而来的宴会男女。孟康目光从不为结伴同行者驻留,他只一次次凝聚在目光流转时,情意绵绵的眷侣身上。 “这对。”孟康的手指抬起,落在两个人身上。 宴会主人一看,松了口气。“您放心,今夜就为您送到。” 近十米高的殿堂,空旷巨大的宴会场所,其实豪商政客来得不多。更多的是名流巨星,模特网红。 但,无一例外的,没有哪个人相貌平平。 不论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亦或者十五六岁的青葱少年;不论巨贾财阀权势豪强,亦或者佣人保安,清洁园丁…… 孟康是华尔区的暗夜帝王,头戴至高冠冕。所以,选秀充盈后宫,是正常的行为。 ‘孟康每次选秀,都会选一对恩爱情深的眷侣……’凡秀柚忽然抓紧擎苍的衣袖,微微瞪大眼睛。 一个女人端着酒杯向凡秀柚和擎苍走来。 她身姿曼妙,红裙婀娜。金发妖娆,皮肤白得发亮。无疑是个绝代佳人。 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 凡秀柚像是终于感受到了威胁,他攥紧擎苍的手臂,抿直唇线。那张被娲皇精心雕琢的美面雌雄莫辨,超出人类性别。 但比起女人直白张扬的艳丽,凡秀柚的俊美显得温和无害。 这个进入殿堂就神色冷淡,挽着男友手臂颇有几分不甘不愿的孤高青年,此刻偏头,抬了眸子紧紧盯着男友的侧脸,纤长白指抓在擎苍衣袖。 “好久不见。”女人微微抬高手臂,爆红全球的莫里斯电影里,她的身影无处不在。此刻,她向擎苍问好,姿态熟稔。“擎苍董事。” 擎苍看着女人的视线从陌生到惊讶,男人放大了眼眸,却没有不端正的态度,目光直直看向女人的脸:“娜提雅维达,好久不见。” 凡秀柚的手指抓皱了擎苍衣袖。他的动作引起了擎苍略微蹙眉的回头,男人眼神疑惑,问凡秀柚怎么了。 凡秀柚做足情人姿态,温和有礼地询问:“抱歉,以前没见过这样美貌妖娆的女性。她是……?” 擎苍微微放低了手臂,另一只手抬起,似乎安抚,却暗含嫌弃地捏开凡秀柚手指。而后,擎苍介绍:“知名影星娜提雅维达·苏珊,你或许看过她的电影。” “我的男伴,姓又。” 女人捂嘴轻笑,“您过誉了。不过拍了几部小有名气的作品,担不得知名影星称号。” 而后,娜提雅维达向脸色有些不好的凡秀柚伸出友好的手,“你好,又先生。” 凡秀柚轻轻搭了娜提雅维达的手,两人都十分快速放开。凡秀柚的脸色更不好看,眉宇间浮现忧悒之色。 娜提雅维达显然对擎苍很感兴趣,一直在找话题。从话语里,凡秀柚听出了娜提雅维达除影星之外的身份:擎苍母亲手底下,名号响彻九州星的汽车品牌,游龙在莫里斯的形象代言人。 两个人聊了起来。 而自从进入这座殿堂,不论多少人来向擎苍敬酒,身份是政客亦或商贾,从未发过一言的凡秀柚此刻格格不入,插不进话。 娜提雅维达的笑声悦耳,擎苍平静的神色带上笑意,两人的身影渐渐靠近,凡秀柚捏住了指尖。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擎苍回眸,声音冷淡,“嗯。”而后与娜提雅维达继续聊天。宴会背景是一支交响乐团在倾情演奏,名流巨星们穿梭其中,寻找适宜的目标。 擎苍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杯香槟,浅淡颜色的酒液不荡不摇,就好像凡秀柚的离开对他而言毫无波澜。 一直在旁的伴侣离开,擎苍面前只剩下位影星。人群之中的美貌男女眼睛亮起,开始有人向擎苍走来。 “感谢您的支持。”娜提雅维达笑着将酒喝了一口,她已经从擎苍的话语里试探得到想要内容。 “不用谢。”擎苍也将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酒液润唇,却未入口。 女人摇曳着曼妙身姿离开,擎苍将酒杯放到长桌。擎苍走去人流之中,不等俊男美女向他靠近,服务员的身影将他遮挡。 而后,高大的男人飞快不见踪迹。 擎苍呢?那么大个擎少主哪去了!那一大坨水灵灵地消失不见了? 俊男美女们迷茫眨眼,却在附近怎么也找不到擎苍身影。可恶啊,那可是游龙的继承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当着擎苍的面勾搭孟康 凡秀柚在洗手间拨动着水流,神色恢复冷淡。将演出来的姿态彻底收拢,青年俊美的容颜如天使无铸。 但下一刻有人进入,那漠然瞬间垮掉。忧郁受伤的脆弱浮现明眸,眼尾清淡的红痕令人怜惜。 玉白指尖水痕漓漓,湿滑柔润。透明液体眷恋不舍那双手的温度,却只能被推着流下。 粉意如花瓣在指尖点缀,一滴滴水痕流淌,像是倾泻而下的欲色,让人想将它吞咽,将它舔舐嘬咬,将它紧紧攥住。 壮汉肆无忌惮看着青年,一眼也挪不开,久久注视着。直到雪发遮掩面目的美人给了他愤怒瞪视,骂了句听不懂的话,壮汉才叽里咕噜着莫里斯语,哼着气低头。 然后,他就盯着那双手关掉水流,银灰色的身影如烟雾离去。 壮汉抬起头,站到了凡秀柚刚才站的位置。他摸了一把凡秀柚碰过的地方,情态变了颜色:“这个漂亮男人比老大今晚上的情侣,加起来,都要好看。” 壮汉解开卡扣,调整了位置又重新洗手。他嘿嘿笑得猥琐,“还是个奭正国人,这种情人不太好睡。” 太傲慢了。 那个古老国家的人从来看不起奭正国之外的人种。不过,这里不是奭正国,是莫里斯的华尔区! 壮汉转身,追了出去。 老大就喜欢这种傲慢倔强的好看人,爽够了,也会乐意和他们分享。虽然这个青年不是老大最喜欢的一对儿,可好看的玩具,也不定必须成双成对才玩得尽兴。 凡秀柚走得快,但这条长廊幽静。毕竟是伤心人特意选的安静地,躲远了人群。 壮汉迅疾的脚步声靠近,凡秀柚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黑熊般的身影向他冲过来! 凡秀柚惊骇瞪大双眸,拔腿就跑。 壮汉立即甩出一条黑色绳子,有意识般追上凡秀柚清瘦的身影,束缚细窄腰身。 “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凡秀柚像模像样地挣扎几下,倒在地上。面上强行稳住,不肯丢了高傲,装出一派镇定实则内心慌乱的色厉内茬。 壮汉猖狂大笑,还特地换了语言,特别流畅:“那你知道我是谁?奭正国的,你看看你脚下的土地!这是我们老大的地盘!” “你们老大是谁?”凡秀柚惊慌失魂,他意识到这个壮汉听懂了他刚才骂的话,现在是在报复他。 “不,我告诉你,不管你们老大是谁你都不能这么对我!我身后有人的!” 凡秀柚的双手被流动的黑绳也捆了起来。而后黑绳有意识地卷翘,蛇类般爬过凡秀柚的蝴蝶骨,滑向胸膛,一路下行。 “老子知道屁股后面有人!”壮汉恶意地盯着凡秀柚,慢慢靠近。模样狰狞恐怖,比鬣狗夺食更为贪婪放肆。 凡秀柚终于变了脸:“我男朋友是擎苍!” 壮汉一把拽住凡秀柚的脚腕,将挣扎蠕动的青年拖向自己。“那感情好,我把你们一起绑了送给老大。” 把擎苍绑了送给孟康?凡秀柚差点没把脸上的恐惧害怕崩掉。 “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陌生人声音的响起是那样猝不及防,壮汉毛骨悚然。他猛然抬头,看见了一个身高体健严肃威猛的男人——并且,男人正在把枪支保险拉开,向他对准。 “你是谁!?”一点脚步声都没听见的壮汉危机感爆棚,刹那就从地上弹起,将凡秀柚扔到脑后。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在壮汉发现擎苍的刹那,子弹就已经上膛。就在百步之内,子弹的速度壮汉避无可避。 子弹洞穿壮汉的腰腹,他瞬间倒地。顺带听见地上美男惊喜激动,终于获救的声音:“擎苍你来了!” 擎苍,他就是擎苍。 “你居然敢在我们老大的地盘开枪!” 壮汉痛苦蜷缩,却又怒不可遏,也掏出了枪,就要对准擎苍。然后擎苍的第二枪命中了壮汉的大腿。 “解开绳子。”擎苍蹲下身,将凡秀柚拉起来,冷漠地命令。 “啊!”壮汉痛呼,却还是咬牙,控制解开了流动的黑绳:“你要是杀了我,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擎苍冷笑,枪支收了起来,“我反而觉得,你们老大不会并为了你与我擎家成为敌人。” “对吧?孟总。” 壮汉冷汗淋漓,刹那就湿透了后背。他没在擎苍身后看到老大,但是,壮汉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 一颗子弹从后脑勺穿破大脑,壮汉的身躯僵硬倒地。或许,他听见了他老大的声音:“当然,擎少主。” 凡秀柚抓着擎苍不放,听到声音立即抬眸,惊讶看去。 背头大汉耳带双环,肌肉鼓鼓,一身西装,像个凶神恶煞的雇佣兵。但,他的嘴唇有几乎划开的伤痕,下唇更是裂成一大一小两片。 孟康的眼神很冷,手里的枪已经丢给手下。他看也不看投来好奇警惕目光的凡秀柚,面目称得上凶恶,怎么也无法变出祥和:“擎少主怎么有兴致来我华尔区做客?” 凡秀柚拉住擎苍的手,似乎被孟康吓到。他堪称任性,站在擎苍身边,对孟康厌恶排斥几乎写在脸上。 虽然凡秀柚没有说话,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已经将情绪表达明白:‘我们走吧,不要和他聊了。’ 擎苍没有理会凡秀柚,反而终于露出几分笑容。对比与其他人的态度,擎苍面对孟康堪称热情:“自然是有笔生意要做,才会来华尔区拜访孟总。” “不知孟总可否有时间,听我聊聊手底下的小生意?” 凡秀柚震惊地看着擎苍,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男朋友居然对一个刚刚开枪杀人,并且手下拖拽、捆绑他的坏人这么热情! 孟康注意到了凡秀柚的惊异,眼底的嘲讽冷意越发形同实质。他看着擎苍脸上彬彬有礼的笑,却没有任何与擎苍热络的欲望:“擎少主。” 孟康故意叫着这个称呼——对面的擎苍已经二十七岁,年少时独立开了公司,不依靠父母也创下了游戏界的知名大厂。 捉日集团游戏更为出名,但捉日旗下还有医药治疗等方方面面的产业。虽然公司大体都在国内,可看擎苍的意思,当然想从奭正国迈向九州星。 一个颇有野心的年轻人,却被称呼“某家孩子”这样居高临下,带有长辈姿态冷淡地疏离。擎苍的眼里遮掩不住地划过不满,接着听到孟康堪称傲慢无礼的话。 “如果是擎家主来华尔区,或许孟某确实有点生意想谈。但擎少主……”孟康似乎迟疑,犹豫不决地道:“孟某实在不知,能与擎少主谈什么生意。” 擎苍脸上的热络僵硬一瞬。他向前一步,拉掉凡秀柚挽住他胳膊的手,顶奢品牌的鳄鱼皮鞋踩住死去壮汉的衣摆。“孟总请,咱们找地方坐着好好聊。” 擎苍把凡秀柚扔到了脑后。 孟康眼角瞥见,这个被擎苍带来的男伴脸色苍白,柔亮的橘子灯眸子里浮现了仓皇无措与不敢置信。 可下颌僵硬绷直片刻,似乎是咬了咬牙,凡秀柚慢慢跟在了擎苍身后,还特别小心地躲远了孟康的保镖。 孟康可有可无地听着擎苍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捉日游戏文化背景、战斗系统、收益利润。但这些,对于黑邦统治的华尔区,没有太大作用。 华尔区并不禁止游戏,但在孟康手底下,总是会有特别要求。 尤其,捉日游戏的系统与众不同——梦镜式沉浸全息摸拟。在睡梦中玩游戏,听起来很不错,也不浪费时间。 除了这里是“自由莫里斯,枪战每一天”“民主华尔区,黑邦自治地”! “擎少主说的很有道理。”长长走廊深处,尸体已被清洁拖走打扫。保镖守在房间外,手里毫不遮掩抱着枪弹。 室内,美艳迷人的男女安静倒茶,奭正国改良长袍勾勒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流畅线条。 凡秀柚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喝茶。两只漂亮招子自以为动作隐蔽,转来转去地警惕不安。 孟康饶有兴致靠坐椅背,听着年轻小辈的讨好,盯着小辈男友的身躯。 从唇红齿白清俊貌美的脸蛋,一点点要脱下来皮似的黏腻下移。如雪的发丝垂落耳下,银灰色的西装托出宽肩窄腰。 胸脯并不宽广挺阔,可看上去实在漂亮精致。那把细腰更是柔韧,马甲封住一截儿,没有裸露一丝一毫。再下去,就是在走廊时看见的翘软肉臀,严严实实包裹进西装裤。 目光绕来绕去,看不到西装里面的□□如何丰腴,只能遗憾在裸露的肌肤流恋。 因为太过暴露的凝视,那雪白的肤色上染了不知愤怒还是害羞的红意。圆润虹膜凝聚着阳光般明亮色彩,盯回来的眸子瞪大了。 孟康兴致愈发浓厚,对那气呼呼的青年示威挑眉。耳朵里擎苍的话没停下,眼睛里孟康已经把凡秀柚视奸一次又一次。 孟康毫不掩饰内心正在意淫凡秀柚的放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你懂点事儿! 背头男人的手里不知何时转动起两颗古董核桃。 凡秀柚的下颌再次绷紧,看起来紧张愤懑,却又畏惧不敢动作,只能咬住牙,把自己对比孟康实在纤瘦柔弱的身体往桌子下躲了躲。 孟康堪称变态,视线能够穿透桌子一样,直勾勾往凡秀柚坐着的部位去。 凡秀柚终于忍受不了,豁然起身。“擎苍!” 口若悬河的擎苍皱紧了眉,脸色黑沉下来。他先向孟康道歉,“抱歉孟总,带来的人不知趣,失礼了。” 然后孟康凉凉的:“没关系。情人嘛,就有点脾气才好玩。” 凡秀柚听着两个人的话,一双狐狸眼都瞪成了猫瞳,圆溜溜得气极了。他伸手指着孟康又指了指擎苍,骂了句方言,转身就走。“一帮瘟气!” “你懂点事儿!”擎苍的眉头皱得更紧,一把抓住凡秀柚的手臂,“我们在谈生意,你明不明白?” 凡秀柚甩开擎苍的手,脸色很冷。他瞪了一眼仍旧兴致勃勃打量自己,尤其在他站起来以后就越发放肆,视线凝聚在腰臀挪不动道的变态,迁怒地抬脚踹了擎苍小腿。 “你就谈你的生意去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两个人在孟康面前闹了一把小情侣分手,最后凡秀柚气冲冲出了门。而刚才还沉浸在生意场里的擎苍,无奈和孟康道歉,说了几句话也追出去。 “脾气真大啊。” 孟康眯着眼,揽过女人腰肢,侧头埋脸。男人走过去,僵硬低下身体,在女人的目光里为孟康捏肩。 “可惜了。”擎家在华尔区没有力量,可莫里斯国并不缺擎家的人。“那小孩儿挺顺眼。” 孟康抬起头,站起身,把人甩在身后,“找两个人盯着他们。” “是。” 没有人会意识到,在孟康的衣服上,有一粒无声无息的橘色小点,安静沉没。 “好恶心,好警惕。”凡秀柚坐在回酒店的车里,捂着嘴要吐不吐,厌烦至极。这个孟康,不管是伪装还是真面目,表现得也太恶心了。 擎苍低头,在电脑前一件件处理岳翠和等秘书助理们汇报的工作。“接下来会更恶心。” “你既然选择了这个方式接近他。”擎苍似笑非笑地看凡秀柚:“我以为你会早有预料。” 凡秀柚真的很大胆,当着擎苍这个“男友”就勾搭孟康。还让擎苍配合他,演戏演得擎苍有些烦躁。 他们不是真的男友,戏份里的自己也没被戴上绿帽,现实里只是互相配合的关系。 心里的别扭和烦躁若隐若现,擎苍又垂眸继续看报告。凡秀柚自己心里有数,他干什么要为凡秀柚担忧? 把异样情绪归结为担忧,擎苍冷静下来,开始理解凡秀柚的做法。 抱歉,理解不了。 毕竟马上,擎苍这个不够贴心,只重利益的男朋友就要被分手。然后,凡秀柚就会经历一番波折坎坷,去到孟康身边。 凡秀柚舒了口气,“这个方法我也不想用,但它确实简单便捷。” 凡秀柚看眼擎苍电脑上完全看不懂的报告数据,轻哼,“我可没有公司,能以进入华尔区做生意的理由光明正大接近孟康。” 擎苍:“什么接近不接近,换个词语,这是试探。” “那你试探出什么了吗?” 合上电脑,擎苍伸出手放到凡秀柚面前。衣袖上宝石袖扣有着静谧微光,黑漆漆的颜色平静冷淡。 擎苍拉开衣袖,一条浓墨黑色缠绕深色皮肤,擎苍言简意赅:“有毒。” 凡秀柚顿时坐远,沉思状握拳捶手,“毒系异能者。”那会是天然毒素还是合成毒素,会不会传染,致死还是致幻? 擎苍眼角斜了凡秀柚,闭目忍住将手按到凡秀柚身上的冲动。他从车座下提出医药保温箱,抽出一管药物,毫不犹豫地针管注射。 凡秀柚呼地坐回擎苍身边,扶着擎苍手臂,让他更好注射药液。“你还带了解药?” 擎苍迅速注射药物,凡秀柚用标签给他按住血口。“万用解毒剂,不一定管用。” 凡秀柚差点把擎苍胳膊丢开。就听擎苍接着说:“不过,足以保命,接着注射有几率完全解毒。” 凡秀柚把擎苍的手臂抓紧,认真端详男人看不出太多情绪的眼睛:“可以借我几支吗?亲爱的。” 凡秀柚发誓,他已经用了他此生最深情诚恳的语气,最温柔真挚的眼神。 但擎苍把棉签丢掉,放下了衣袖。他坐得笔直端正,垂眸的弧度睥睨冷酷:“抱歉,我只带了一人用量。” 凡秀柚失望地坐直身体,挪开,撑着下巴忧郁望着窗外。 华尔区下雨了。 “不过……”凡秀柚回头:今天,擎苍已经说了多少个不过? 擎苍又一次打开电脑,他保持着没多少涟漪的声音:“我用不完,可以借给某人。” “哦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果然,那个没有好处就没好脸色的小狐狸一脸灿烂地再次凑近,托着腮依偎在了他的身边。 擎苍想,亲爱的这个称呼,也只有这小狐狸叫得让他汗毛直立。 从未听别人叫过亲爱的·今天第一次同样还有第二次·嘴角勾起不明显弧度·强行冷静的擎苍慢慢放软了手臂肌肉,让小狐狸靠得舒服。 小狐狸,真可爱。 其实本体是草的某只狐狸精在擎苍肩头狂蹭,蹭乱一头雪发,最后还是忙完工作的擎苍无奈捏着梳子,给小心翼翼梳头梳得手酸的凡秀柚梳直发。 “你怎么时而精明,时而……” 小狐狸抬头眯眼。 “时而愚钝。”擎苍梳开凡秀柚的雪发,轻轻捏下青年软颊。 凡秀柚对擎苍的评价,狐狸崽子似的哼哼。而后抬手就是一个拳击,直攻擎苍下巴。“我哪里愚钝?” 力气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擎苍低头,伸手端着凡秀柚下巴,把他脸抬着仰了起来。 凡秀柚脑袋靠在擎苍腹肌处,隔着睡衣也感受到了块垒分明的结实。掌心捧着下颌的温度明显,力量不重,让凡秀柚足够依靠,也不会不生出被掌控的排斥。 “哪里都愚钝。”他们在漆黑中交换深吻。 凡秀柚是个狐狸精,这猜测擎苍早就有了。得到本人默认是某天——他们这对外人眼里不太相合的情侣终于决定分手。 ……时间线是还没分手…… “找机会就吵个架分手吧。” 擎苍心情仍然平静,实在酝酿不出想要吵架的欲望。他噼里啪啦敲着电脑,一边工作一边回复凡秀柚:“吵不起来。” 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凡秀柚一听,鲤鱼打挺直起身。他丢掉游戏机,赤着脚走下,手工编织的地毯颇为软和亲肤。 察觉到凡秀柚靠近,擎苍迅速收好电脑放到一边,抬头等待。 凡秀柚接近擎苍,伸手拉住男人领带,俯身迫近。擎苍摊开手掌,接住凡秀柚跪上他大腿的膝盖。 凡秀柚拽着擎苍领带在手里绕了两圈,挺直腰背低头俯视擎苍双眸。擎苍总是那么平静,没有太大情绪波动,便仿佛是个温和从容的沉稳人。 擎苍仰头,眼中映着凡秀柚勾起的嘴角,小狐狸似的笑意狡黠,活泼可爱。即使知道凡秀柚心里不怀好意,可那亮亮的橘眸如温暖小灯,看得擎苍心里软化一角。 “我打算找个男友做给孟康看,勾引他。” 刚泛起涟漪的平静湖泊因这一句瞬间降至冷冬,寒意蔓延。擎苍脸色有些不好,微微沉冷:“这么做有多大负面影响你知道吗?” “我不是人。”凡秀柚唇边的弧度是标准温和无害,“人类在意的影响与道德,我不在乎。” 擎苍缓缓皱眉,心里生出烦躁郁闷。虽然不多,但却达到了凡秀柚的目的。擎苍就着这点烦闷冷下了脸色:“旁人的非议诋欺总会带来麻烦,若是传入你亲朋好友耳中……” 擎苍忽然止住,凡秀柚笑意扩大:“这里是莫里斯,他们不会知道。而你也不可能回去宣扬,对吧?” “对。”擎苍当然不会。他不是八卦话多的人,他手下的团队更是如此。 心生在意就会失了分寸,擎苍没有再把不合宜的情绪压了又压。他握紧凡秀柚的腰身,没太用力,还记得凡秀柚皮肤太嫩容易留痕。 “你不必担心我胡乱说话,我会立下誓言阵。”擎苍说着,神色十二万分认真严肃,冷硬坚定得已下定决心。 “真的生气啦?”凡秀柚把腰间的手拉起,手捧着擎苍的手掌,让他托住自己脸颊。滑软温热的脸蛋在擎苍掌心轻轻蹭动,凡秀柚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小兽的示弱讨好。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誓言阵也不必立下。”誓言阵立下后如果违约真的会被天打雷劈。凡秀柚不在乎擎苍会不会受伤,但若只引天雷落下也就罢了,怕只怕…… 凡秀柚担忧因他而立的誓言阵,会不会唤醒沉睡的天道。毕竟他身上捆绑的因果束缚,多如繁尘。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到处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你的办法太危险了。”擎苍用大拇指摸了摸凡秀柚的脸颊,眸色深深,注视着青年面容。“孟康那样的人,靠得太近,人身安全与自由都得不到保障。” 凡秀柚笑:“任务哪有不危险的。难道你做任务的法子能毫不凶险,顺风顺水?完成任务而已啦,不必挑择任务手段。” “明明有其他方式。”擎苍当然知道做任务不可能一路绿灯,没有意外。他平静质问:“你不肯放弃以这样的手段接近孟康,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你的本意?” 凡秀柚慢慢眨眼,似乎被擎苍的逼问惊到。但擎苍明白他只是不想回答,擎苍并非一定要凡秀柚答案,只当凡秀柚默认。 心头烦意越来越多,擎苍漠然置之。凡秀柚已经是成年人,既然他打定主意,擎苍没必要再劝。 他们萍水相逢,只是任务同伴。这一趟华尔区之旅结束后自然天各一方,不会来往。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凡秀柚慢慢偎进擎苍怀里,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捏住脸打断。 擎苍伸手指塞进凡秀柚充满虚情假意,惯会忽悠人的嘴巴,毫不客气地将之堵住,不让凡秀柚说话。 凡秀柚微怔住,有点不敢相信,呆呆瞪圆眼睛。 橘眸圆溜溜,像是两颗漂亮且清甜的沙糖桔。 擎苍手指搭在凡秀柚口中,青年牙齿微合,落在擎苍指腹,口中微热的湿气飘飘。擎苍触到了柔滑舌面,湿润弹软的感觉弥漫,有些痒,擎苍便在凡秀柚口中动了动手指,摸摸挑起,夹住玩弄。 现在擎苍还是凡秀柚明面上的男朋友,一些便宜能占就占。 训练打靶攀岩作战跑酷拳法……擎苍的手指有些粗粗薄茧。他细致摸了遍凡秀柚口中牙齿,又不经意划过湿软温热的舌头。 凡秀柚微张着嘴,没有任何阻止擎苍动作的意思,模样十分乖巧温顺。 粗糙的指尖刮过舌苔,痒意不多,有些奇怪,却可以接受。男人的手指也长,因为二十年日夜不辍地习武,略显粗硬。 像是有温度的手指饼干,有点想要咬下去。凡秀柚乖乖,脑子里想的是利齿咬断擎苍指节,吮吸血液吞食骨肉。 牙根发痒,凡秀柚突然合拢牙齿,衔住擎苍手指,磨了磨牙。尖尖的犬齿与平整门齿配合着,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划动。 擎苍很痒。 他绷紧手指让凡秀柚磨了会儿,才一用力,撬开青年齿缝。 指尖带着湿漉漉的晶亮抽出,擎苍放低手,那些液体无声消失。男人再开口,语气里没再带着淡淡的讽刺,平静淡然:“你是狐狸精?” 咬人的习性像个小狗儿,狡诈虚假藏在漂亮美貌下,这很符合人类对狐狸精的猜测。 凡秀柚明眸微闪,没有反驳,只是略歪头用点带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擎苍。秋眸剪水,脉脉含情,好像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擎苍原本随口猜测,见凡秀柚如此,当他默认了。先前因凡秀柚话语产生的火气逐渐浓郁,擎苍记住此刻心情,便于以后的表演。 他声音里的冷意被控制住,却仍然喧嚣着刺人的攻击性:“到处吸人精气。” 凡秀柚张了张口,刚想反驳。他哪里就到处吸人精气了? “孟康是你看中的猎物。”擎苍道。 擎苍还记得那一夜,凡秀柚吸他血液时在他身上留下的深深血痕。擎家训练场里配备齐全,昂贵的各种医疗用品挥金如土,十二个小时过后,那牙齿印消失不见。 男人的直觉敏锐,凡秀柚不肯放弃以亲近暧昧的方式接近孟康,或许也是为了咬人一口。 微妙不舒服涌上心头,擎苍从凡秀柚顿住的神色里得到答案。 还真如此。 凡秀柚没理会擎苍这笃定的猜测,而是歪头:“狐狸精都是这样?” “大部分古籍如此记载。”虽然市面许多杂记胡谈皆为人为构想。不过在一些大家族的古董孤本中,狐狸精确实狡猾而美艳。 凡秀柚弯着唇角,虚伪地浮现了温和柔情,嗔怪骂着:“真是瞎写。” 狐狸精才不会到处吸人精气。 狐狸吃肉,精气吸了来能有什么用? 擎苍只当凡秀柚默认了自己猜测。 他脑子里不由构现出一只橘白长毛,橙红眼眸的漂亮狐狸。或许还是只看上去萨摩耶似的微笑天使,耳朵软趴趴耷拢,似乎没有脾气特别亲人。 但尖牙锐齿,爪子锋利。若真有人当凡秀柚温和无害,必然会头破血流,狠狠栽倒。 可这样的表里不一,擎苍摩搓手指,指尖已经恢复干爽清净,却仿佛还留存着那湿热口腔中的温度。 擎苍想:表里不一,也很可爱。 微顿,擎苍觉得自己没救了。他在心里默默叹气,是不是挨得太近,所以才轻而易举把人放在心里? 那要离远点了。 不过……擎苍转念思索:妖精的模拟能力还挺强大,不论何处都与人类别无二致。 狐狸与人类除了同属哺乳动物外,实在没有太多相似之处。身体构造大相径庭,怎么连口腔里的温度湿度,也能如此接近? 是研究了很多人的躯体,还是聪慧地根据知识与数据构建?擎苍本能希望凡秀柚是后者,但以面前这狐狸精习性,前者也大有可能。 “毕竟从前,能见到狐狸精的人类总是少数。”漫不经心说了这句话,擎苍盯着眼前的狐狸精,察觉到了微妙不对。 “也是。”最强大的那一只狐狸精早在灵气逐渐衰退时就选择了沉睡,距今至少有两千来年,更别提其他小狐狸崽子们。 动物成精难上加难,可谓千辛万苦。可没有灵气继续修炼,也只能熬干法力变回原形,在时间流逝后如野兽死去。 可怜呐。 奭正国境内唯五还清醒的妖精之一,心里的同情比纸还脆薄。“所以你还挺幸运。” 伪狐狸精似乎有些得意洋洋,示意擎苍感激自己。如果不是遇见他,擎苍这辈子都怕遇不到个举世罕见的妖精了。 擎苍捏住狐狸精微微翘起的下巴,仔细分辨了会儿眼前的精致容貌。“你的脸是不是有了点变化?” 盯着盯着,擎苍就忽然发现,眼前的青年容貌越发精致唯美,雌雄莫辨。凡秀柚一开始的容貌有这么“巧夺天工”“完美无缺”吗? 擎苍迅速调出回忆,他的记性向来上佳,可以清晰记住想要留存的画面。 第一次见面,那个在郑增身旁的青年,眉目温柔缱绻,颇有几分秀美和婉。 是万分无害且轻柔干净的隽美青年。虽过于温润,性别也还算明显。 而后…… 此刻在擎苍眼前,凡秀柚的五官并没有多大变化,长相却已介于男女之间,美得超越了性别。 不笑时平静神色,便染上清冷月光式高不可攀的神圣贵气,又有慈悲怜悯之态。 “好看吗?” 凡秀柚让人仔细看了个遍,唇边笑意半分不曾动摇。他甚至尤为自得,转动脸颊,让擎苍将所有的变化尽收眼底。 擎苍自是明白此时该夸,不能把这小狐狸翘起来甩动的尾巴打下去。他伸手捏住凡秀柚脸颊,把凡秀柚嘴角上扬的弧度抹平,让人压出冷艳之色:“月中聚雪,顾盼生辉。” 凡秀柚绷了绷脸,没有绷住。他嘴角笑意明晃晃是快活开心,此刻真如动物幼崽般纯粹明媚:“你好会夸,再来两句。” 擎苍摸两把凡秀柚的脸,没有再夸,而且平静收回手:“喜欢就好。”这么直白肉麻的话是擎苍活了二十七年,此生头一次讲。 凡秀柚从擎苍身上滑落,站着低头,迟疑:“你的手好像是脏的?” 擎苍看了眼,想起来他刚才手指探入凡秀柚口腔没有擦过:“那只是你的口水。” 凡秀柚木了下,“那也不太干净。” 说完,凡秀柚转身就走,要去洗手间把脸洗净。 擎苍微微挑眉,“你自己的东西也嫌脏?”他闻了闻,手指上没有留下任何味道。 这点或许是妖精模拟得不够到位。人类的口腔或多或少会有些许味道——哪怕仔细清洁了,也会有种属于人体的细小气息。 或许是口水中的酶在发酵,或许是一些细菌生出的气味,但凡秀柚的口腔里没有这些细小的味道。 凡秀柚口中的液体成分似乎更倾向于纯净水。这或许就是他喝醉之后嘴里只有酒气,而无臭气的缘故。 回忆随着念头拨回第二次见面时,又秀儿身上的气味,酒香浓郁,掺杂着清苦的草药。 并不难闻,反而像是某种药酒。 擎苍不由顺着时间从那味道回忆起了之后,他与凡秀柚紧密相合时他咬下凡秀柚肩头的那一口。 当时擎苍十分认真,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口中顿时见了血。 凡秀柚的血液里面也没有太多的血腥气。味道很淡,却又极其诱人。仿佛凡秀柚血液里面正藏着什么成瘾的魔药。 擎苍忍不住想咬住他用力吮吸。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他只是给每个人都留了机会。 那一刻擎苍内心深处油然而生浅浅喜爱,觉得凡秀柚血液清甜可口,能够缓解内心莫名的干渴。 这种瘾很小,也不甚长久。 后来擎苍沉溺于欲/色之中,执着欺负那片纯净雪白,将之染上殷红花瓣。也就将这种渴望轻而易举遗忘,抛之脑后。 不仅血液没有什么味道,其他的液体也没有太大味道。 和人类相似也相反。 模拟了,但没完全模拟。 擎苍心想:这样的体质若是身处自然界,很容易便能够隐藏。因为凡秀柚的躯体本身没有什么气味,所以容易被环境所影响。环境的气味就是凡秀柚的味道,将他覆盖遮掩。 尤其适合猎杀者的潜伏躲藏,而后对准猎物一击毙命。 擎苍的脑海中冒出三分羡慕:‘很适合做狙击手。’ 擎苍摇摇头,凡秀柚是绝不可能去做狙击手的。凡秀柚这家伙是完全的享受主义者。 狙击手为了击杀目标,吃苦耐劳是必须项。不过,当凡秀柚身处人类社会,隐藏潜伏就变成了伪装的助力。 凡秀柚显然是伪装的行家。 面对外人前温和从容,对可以亲近的人撒娇示弱,在男朋友面前既柔婉,又有些可爱脾气。 一人多面,再加上超高的颜值,还可以潜移默化地跟随心意变幻,在不同人面前是不同的绝美。 然后加上一般人都不会讨厌的爱美、爱干净等性格补充,很难会有人不对凡秀柚心生好感。 那么追求者众多且对象换得快,也不是凡秀柚的缺点了。 他只是给适合他的人留了一个机会。 擎苍没有过多思考这点,而是盘点起凡秀柚迄今为止拥有的能力:能够塑造一具几近与完美人类的身躯、能够轻易变化容貌、能够迅速适应并融入环境潜伏、能够极快捕捉他人喜好且随之改变自己…… 这就是妖精拥有的力量吗?比起妖精,人类只能有一种异能未免残忍。 上古灵修时代,人能堪比神降。而今不论如何千锤百炼淬炼自身,也只能觉醒一个异能。 实在叫人烦得厉害。 ——夜里,怀揣各种心思,两个人僵直躺着,没能很快入眠。 “擎苍。”凡秀柚忽然察觉不对:“天花板上好像有什么?” 擎苍已经低头,手捂住凡秀柚眼睛的同时,吻上了凡秀柚的眉心。他的声音很冷漠,带着几丝厌烦,“有很令人讨厌的眼睛。” 凡秀柚的视线被遮挡,他没看见擎苍眼眸与眉心一闪而过的紫色。 不过凡秀柚感受得到,身后躯体之内被禁锢压制的力量,在刹那躁动。但没有爆发出来,又一次沉寂。 微凉指节搁在唇下,凡秀柚思索地看着刚刚还完好的海浪顶突然冒出浓烟,烟雾报警器迅速鸣笛。细密的雨帘中,擎苍走向落地窗,拉开窗帘。 华尔区夜灯明亮,繁华似梦,他扫视一座座高楼,找到一点位置看去——“当当当”,擎苍敲了敲落地窗。 凡秀柚侧头追索,视线飞快定格在某个黑漆漆的屋子里,“跑没?” 男人虎背狼腰,高大健壮的体型很能给人安全感。但他声音压低,尽显冰冷无情,暴露了万分危险。“跑了。” 酒店方很快赶来,在经理的再三保证里,凡秀柚和擎苍换了个星空顶的至尊套房。 酒店经理松了口气。自认是他好说歹说,才让这位不仅乐意睡一晚上五十二万,还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季度的尊贵客人勉强留下。 他擦了擦汗,回到工作室,拨通某个黑邦电话。“已经把人留下了。好,没问题,是,是。” 挂了电话,经理的表情苦涩难看。黑邦得罪不起,他又何尝得罪得起擎家少主? 不过这段时间里,他也总结出来了擎少主与他男伴的出行规律,完成那边交代的任务并不困难。 毕竟,擎少主忙着工作,酒店里还有他的团队。而那位男伴却一直孤单一人…… 凡秀柚看着又开始工作的擎苍,百无聊赖地猜测他的异能。那些监听器摄像头之类的小玩意,分散多地,擎苍一瞬间就把它们解决。 无论是破坏力还是速度,还有之后冒出的烟雾:“你是电系异能吗?” 擎苍头也不抬,“知道太多的狐狸精会被剥掉皮毛做围脖。” 凡秀柚懒洋洋地,身体歪斜缩在座椅里,高高翘起白润如玉的腿。他一晃一晃,毛绒绒的拖鞋跟着颠动。“看来被我猜中了。” 青年似乎有点得意,长发垂落在座椅边缘,涟漪荡漾般抖动。 好比一支小狐狸毛笔在写字。其实本体是草的某只狐狸精在擎苍肩头狂蹭,蹭乱一头雪发,最后还是忙完工作的擎苍无奈捏着梳子,给小心翼翼梳头梳得手酸的凡秀柚梳直发。 “你怎么时而精明,时而……” 小狐狸抬头眯眼。 “时而愚钝。”擎苍梳开凡秀柚的雪发,轻轻捏下青年软颊。 凡秀柚对擎苍的评价,狐狸崽子似的哼哼。而后抬手就是一个拳击,直攻擎苍下巴。“我哪里愚钝?” 力气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擎苍低头,伸手端着凡秀柚下巴,把他脸抬着仰了起来。 凡秀柚脑袋靠在擎苍腹肌处,隔着睡衣也感受到了块垒分明的结实。掌心捧着下颌的温度明显,力量不重,让凡秀柚足够依靠,也不会不生出被掌控的排斥。 “哪里都愚钝。”他们在漆黑中交换深吻。 擎苍被脑海里冒出的比喻逗乐,眼神里带了几分很浅的笑意。 他没有反驳凡秀柚,而是劝了一句:“注意点,头发拖地了。” 凡秀柚就当擎苍默认了他的猜测。不过,擎苍的异能状态很奇怪啊。 与其他异能者不同,一直沉默安静。有时喷薄欲出,却又断在里面,像被锅盖盖住,而后熄灭的火焰。 身体强度远超常人,能量波动蛰伏如猛兽,这样的状态无论从哪方面,擎苍都已经是标准的是强大异能者了。 可就此下了判断,又有些奇怪。 偏偏凡秀柚看不出到底在哪里奇怪。 对异能了解不够多的小狐狸只好丢掉这点思绪,着手准备明天的戏份。“你还有多久?” 擎苍:“一个月。如果一月之内解决不了华尔区,我们公司会退出这片市场。” 资本家的话听听就算,嘴里说的与实际上关联不多。凡秀柚不管擎苍的团队准备用什么手段强行打开华尔区,看来他的速度得快一些了。 “有什么需要帮的说声,我尽力而为。”没准备帮人的凡秀柚从容有礼地说了句客套话。 擎苍转头对上凡秀柚看似温和,其实冷淡客气的眼睛,深知凡秀柚只是表面意思,但擎苍毫不客气:“放心,需要你的时候我不会犹豫。” 凡秀柚闻言,缓缓腰部发力,蛇类一样挺起了上身。两只眼睛在灯光下有着不明显的微微光辉,亮得危险。 擎苍视而不见,关上电脑,从凡秀柚身边走过。 凡秀柚在椅子上端坐,慢慢皱眉。 擎苍有什么打算,不会想把他当挡箭牌吧? 奭正国从来不让强大异能者流落在外,每个都会牢牢管控。就好比,哪怕如今末法年代,灵气几近于无。大妖沉睡,小妖不再诞生,可九华省仍然有个妖管局。 奭正国屈指可数的妖精们都在里面挂了名,自然,包括凡秀柚。 而与可怜兮兮没有几只的妖精不同,异能者近些年来越发活动明显,行迹猖獗。 看孟康就知道,有些强大异能者能混得多威风。莫里斯国第一黑邦,华尔区无冕之王。要知道,莫里斯可是九州星强国前三名的大国! “异能觉醒剂在奭正国可是国内禁药。而在莫里斯明面更是禁止,只有在华尔区……” “啊!!”撕心裂肺的痛吟在凛冽冷风中呼嚎,孟康面前溅了一地血液。几个脸朝下狰狞倒地的尸体中,有个男人正扭曲着身体,咬碎满口牙也忍不住全身刀割铁铰的剧痛! 哪怕周围人俱是低头,敬畏沉默。空旷的哥特式地宫里只有男人声音存在,但孟康依旧对这样吵闹的姿态露出冰冷的嫌弃。 不过孟康没有让人阻止男人的嚎哭。这是他给出的机会,也是一个对无能者的惩罚。 汗液泪水还有失禁的腥臭,在这片被血液浸泡深红的地面又一次覆盖。男人终究是慢慢平静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是破洞的风箱。 “恭喜你,活下来了。” 孟康手里握着雪茄,任他打滚痛叫,任它无声燃烧。直到人终于平静,蠕动着爬到孟康脚边,双手颤抖着捧住孟康的鞋,低头去吻。 “多谢您的恩赐。” 孟康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的烟气形成可怖恶鬼形状:“异能是什么?” 无能者抖着他刚从死亡线上挣扎,破烂不堪的躯壳。他用力伸长手,将掌心摊开在孟康面前:一颗水从空气里聚拢。 刚觉醒异能就强行使用,无异于狂风刮过扎满针的血管。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擎苍,咱们是时候分手了。 但男人只能借此祈求生机,“生命之源,水系异能。” 孟康看着那滴可怜的水,冷笑,他把亮着明亮火影的雪茄摁灭在男人掌心:“废物。” 男人掌心火辣辣,却大气也不敢出,忍住!孟康骤然抬腿,将男人踹得倒飞出去。 男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哇的一口血吐出,趴在地上抽搐一阵,彻底晕厥。 “半个月了,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没有找到那只鹿妖同伙。”孟康觉得手底下这群废物简直没必要活着了。“觉醒个异能,也那么无用。” “把他送去实验室,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孟康挥挥手让手下把男人给带走。 “是。” 检测妖气的阵法安静无声,一个个探测器沉默不言。孟康穿过重重关卡,离开地宫。 橘色的小点微不可见,浮现在孟康肩头,又没入厚厚的衣服,沉进粗莽背头的血肉。 孟康对他的存在毫无感知。唯有小点游曳着在心脏,好像回家了时,男人忽然想起了那双漂亮倔强的狐狸眼。 很符合黑邦大佬出行的豪车里,孟康大马金刀坐在中间,前后左右围着保镖。 孟康下撇的唇角慢慢拉直,往上翘了一点弧度。那是对什么很有兴趣的意思,他开口:“那小孩,擎家小子的男伴——” 一直跟着十分安静的副手科尔克回应:“孟总,酒店那边递来消息,擎少主带人换了房间。” 孟康的唇角拉直,面无表情听着。 科尔克继续:“派去观察他们的人也被发现,现在已经回来。” 孟康闭目,有一群废物手下就是这样,干什么事什么都不行。“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科尔克迟疑了下,道:“那位凡秀柚又先生与擎少主再次闹起矛盾,宣称要和擎少主分手。” 科尔克说到这,有些厌蠢地皱了皱眉。在华尔区这个黑邦自治地带,和唯一能保护他生命安全的靠山闹矛盾,这实在不是个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孟康反而挑了挑眉,有一种听到牧羊犬守护的羊羔从羊圈里跑到草原,丝毫不知道这是狼群地盘的兴味。 这种兴味并不是“这个男人很有趣,吸引了我注意力”的好奇,纯粹是捕猎者看到猎物,想要吞食血肉的残忍。 “让那几个公司努点力,把擎家小子拖住。”只要一个足够忙,那点小矛盾很快就会变成大矛盾。 “sh——孟总!”科尔克被忽然惊醒似的保镖推向孟康,科尔克大脑里闪过什么,扑过去的同时抓住了孟康。 “砰!”遥远射出的一颗子弹,角度奇绝,精准定位在孟康脑袋。它威力巨大惊人,穿破了坚固的防弹玻璃,还旋转着奔向孟康! 孟康反应迅速,抬手死死握住科尔克的肩膀。他用一种几乎可以将人骨头捏碎的力气,双目之中的浓郁漆黑变成坚固石头的土灰色! 刹那,一道两道三道!三道石盾同时出现在孟康身上,将他的脑袋与心脏牢牢护住。 彭!子弹撞入石盾,孟康的脸色冷静漠然,仿佛无事发生。反而是从后座扑出来的科尔克,虚脱般萎顿。 长排的豪车在刹车声中迅速停下,无数道身影飞了出来,将孟康所在的车团团围住。 后排的保镖没再示警,孟康意识到了,这是个打一枪就跑的神枪手! 保镖们枪支对外,一片路人的惊叫声里,很快就有人打开车门,钻进车内汇报:“孟总,狙击手已经跑了。” 来人面不改色扶起科尔克坐在一边,将电脑里的画面呈给孟康:“这是从周围大厦截取到的画面,只能模糊看出人形。” 孟康看也不看,他压着火气:“只有模糊人形也要去追查。把华尔区封锁,掘地三尺,翻得底朝天,必须给我揪出来这群跳蚤!” “是。” 诸事不顺的孟康居然没死成。黑夜里,凡秀柚眼皮滑动,没有睁开眼,很快安静睡去。 预知、石盾、毒素、黑客……已知,孟康迄今为止表现出了两种异能,是截然不同的毒素与石盾。 又知,孟康使用石盾时被科尔克抓住,又抓着科尔克肩膀。另,异能者无法兼容两系异能,会爆。那么,可否猜测孟康并非拥有毒素与石盾异能,而是一种比较稀有且独特的异能? 毒素是木系,石盾是土系。再加上孟康异于常人的强壮身体,迅猛快疾的身手…… 凡秀柚沉思,如果真这么强大,为什么孟康的血肉力量还没有擎苍厉害?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凡秀柚歪头睡着,他也想不到具体是什么异能。先睡觉,至于具体情况,总能找到机会验证猜想。 脑袋熟练地歪到擎苍柔韧宽广的胸膛里,闻着迄今为止最为舒适的气息,凡秀柚飞快进入睡眠。 等凡秀柚的呼吸再一次平静,擎苍默默调整姿势,右手托着凡秀柚,把被凡秀柚压麻的左半边肩膀与手臂轻轻抽出。 一道符文没入衣袖,钻进擎苍身体。电流与生机强制按摩和唤醒肌肉,将麻痹的左半边臂膀拉回人间。 擎苍接着将凡秀柚捞入胸怀里,让凡秀柚靠得舒服。左手穿过睡着青年腰下,从挺翘臀尖一扫而过。 嘴角因为吃到了豆腐勾起,擎苍把手臂放在凡秀柚背后。指尖从怀里睡美人的脊沟轻轻往上移,激得凡秀柚本能地绷了绷腰腹,越发往擎苍怀里蹭去。 擎苍呼吸长长,虎口落在细嫩软滑的温润后颈。他卡着凡秀柚脑袋,无声按着人,嗅闻清梦蒿下那极清淡却不知名的香。 “擎苍,咱们是时候分手了。” 一声呼唤清越爽耳,擎苍挥去接连几天工作毫无进展的阴霾,起身举足。他们该找个地方表演你追我逃吵架分手,然后各走各路。 “你能不能不要总提我和你弟弟之间的事?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嘴上说过去了,心里还留着他!” “我没有!” “你就有。” 几句话简明扼要地交代了吵架原因,两个人一路你追我跑,从总统套房拉拉扯扯,吵得不可开交。 酒店某间套房里,岳翠和领着团队支着脑袋偷看他们老板笑话。团队里,有个不明所以的人愣愣挠头:“董事长有弟弟?” 他不是擎家独生子,唯一继承人? 岳翠和看着老板倾情表演虐恋情深,嘴角越扬越高。她一脸磕到了你的姨母笑,漫不经心回答:“大概是郑二少。” “郑二少确实也算董事长弟弟吧。”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郑增又比擎苍小了半岁。而且郑二少没有郑家继承权,又只知道呼朋唤友享受人生。 后面的人认同地点头:“郑二少确实是个弟弟。”他们董事长在军队训练时郑二少在泡网红显摆豪气,等他们董事长从军队出来开公司创立事业,郑二少还在泡妞摆阔。 而现在,他们董事长已经有了个上市公司,算是创下商业帝国的底盘,而郑二少还在泡妞、不是,郑二少现在改泡男人了。 团队又讨论了会儿擎苍和郑增这对发小损友的越来越大的差距,在看到这场虐恋情深以分手作为结局后,心满意足回到长方桌前。 “继续开会。” 华尔区禁止他们的游戏进入,这也就代表着五分之一的莫里斯地区被迫成为捉日游戏的反对者。 不论他们本人知晓与否,了不了解捉日游戏。 如果游戏在一起只是手机电脑不管这些□□再怎么阻止排斥,想玩游戏的人是阻止不了的,但她们公司主力推出的梦境全息需要依托游戏仓才能畅玩无阻。 目前的游戏舱体积巨大,拎出来能和棺材媲美。这种体型□□若是想管,就比较容易查到了。 总不能让玩家冒着生命危险玩游戏吧?他们又不是什么霸权主义。 华尔区唯一的霸权主义就是黑邦,而孟康是黑邦老大,道上教父。那孟康就是这霸权的主人,是华尔区的无冕帝王。 当孟康想要一个人时,手底下的自会千方百计把人送上。不论什么手段,不论是变态还是犯法。 科尔克询问手下,“安排人跟上那姓又的了?” 手下回复:“他们已经跟在凡秀柚后面,设备也带够了。”不管凡秀柚去哪里,只要孟总想起,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凡秀柚的下落。 科尔克满意,“行。精心伺候着,别发生什么意外让人毁了他的脸。” “这么多年了。”科尔克心满意足地说出那句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孟总对人这样上心。务必,在本星期内把那又什么送上孟总的床。” 名字实在是太奇怪了。科尔克吐槽了一句凡秀柚难念的名字,随即把人忘在脑后,无心记忆。 注定被孟康玩弄的人,哪怕最后成为尸体,科尔克也不会去记墓碑上的刻文。 “是。” 手下没有奇怪科尔克的安排。他们华尔区的人就是这样,会为孟康献上一切。 孟康的意愿在华尔区就是法令。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1、只有拥抱和亲吻!!!到底在锁什么!!??? 在他们眼里,孟康强大厉害,恐怖威猛,是无所不能的华尔区道上教父。 孟康爱好睡情侣,床上有怪癖,但这只是男人正常的小毛病。好色实乃人之常情,他们孟总就这么点小兴致,做手下的当然得想尽办法满足。 “喝够了没?” 凡秀柚茫然地举着空手,疑惑不解地看向将他手中酒杯抽走的青年。“好眼熟……” 顶着一头粉色的青年把凡秀柚的酒灌入口中,酒杯随手放到桌上。袖子下露出手腕手背,纹着黑色的蛇形长尾。 凡秀柚迷蒙瞪着眼,好像哭过,眼眶红红实在可怜。“你是?” “这么快就忘了?”青年冷笑,粗粝指腹刮过带泪眼尾,将红意擦得越发明显。 “是你呀。” 凡秀柚迷醉地舒展身体,无法挣扎便毫不设防,把自己全然托付在对方怀中。 他抬手捏住粉发青年的指尖。哪怕被禁锢在凳子上动弹不得,凡秀柚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凡秀柚懒洋洋的眸子像花瓣,静谧地含着水光润色。漂亮的唇不太高兴,微微嘟着似乎在抱怨,又仿佛索吻。 看上去很软。 粉发青年·混混·那星将手放在凡秀柚尾椎,把人往自己怀里塞。直到塞得足够紧,两具身躯密不可分,好比两条藤蔓或交/配的蛇。 凡秀柚动了动,慢吞吞在脑子里想,太近啦,已经磨到了皮肤。 难道那星就不难受吗? 那星捏住凡秀柚的下巴,逼近凡秀柚,几乎鼻尖相抵。那星压低声音,吐露怨气:“上次我该把你就*正*,而不是带去酒店。” 那星垂首看着凡秀柚,怀里的身躯放松瘫着,贴着他被迫仰头。酒后的唇柔软光泽,玫瑰花瓣般艳丽,带有诱人噬咬的芬芳。 凡秀柚像玩偶挂在那星怀里,听着那星危险发言,唇边扬出甜蜜笑意。他看上去醉得晕乎乎,却仍神情温润自若,还能在那么软那么乖的笑里挑衅。 “那你现在。” 凡秀柚指尖微凉,掌心温热。轻柔柔抓捧住那星的手掌,把脑袋放在他掌控之中:“要把我就地正法了吗?” 呼吸间热意交汇,凡秀柚吐出的酒气呵进那星嘴唇,将气味传递勾连。 那星侧手,用虎口卡着凡秀柚下巴,手指张开捏住白发青年柔软纤长的脖颈。“当然。” 那星沙哑了嗓音,把本就很近的凡秀柚拉着脖子再靠近一点点,张嘴,挢舌,抵死缠绵。 人群之中窥视的人目不转睛,一杯冰凉的酒在冬日下腹,冻灭他观看动作现场带来的燥火。 一开始看见那纹身青年跟踪,他还以为是那擎少主或这小白脸得罪了谁,惹到混混想当绑匪勒索。 结果纹身青年毫不犹豫舍弃擎苍,骑着机车紧追凡秀柚不放。看见凡秀柚进了酒吧,毫不犹豫开了瓶酒灌进肚子,那脸色黑沉得厉害。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这小白脸儿惹的风流债! 想起上面对仔细跟着凡秀柚的示意,男人当即激活隐藏摄像头,找准了位置坐下看戏。 孟总好色却并非来者不拒,除了玩看上去恩爱情深的眷侣,就是得漂亮精致,好看有个性。 凡秀柚有没有个性男人没管,但那截细腰真白。 角落里,那星满是纹身的手已经撩开凡秀柚的衣服,露出柔韧浅薄的雪白腹肌。他是个不管不顾的混世魔王,说到做到,真要在这大庭广众下把凡秀柚就地正法! 凡秀柚在那星没有章法,完全狂乱,令人无法呼吸的深吻里仰头。舌头被那星嗦吻着勾出,晶亮的水线拉长,呼哈的软软气息湿热。 那星没有给凡秀柚太多休息时间,嘴追着往上靠,就要再来一次。 凉风吹进凡秀柚的腰间,他敏感的部位顿时起一层鸡皮疙瘩。凡秀柚身体绷住,伸出修剪得体的手放在那星后颈。 凡秀柚没什么指甲,所以他简单粗暴把那星后颈用力一拧,唤醒那星被欲/火冲昏的脑子。 痛意弄得那星眉头一皱,看着昏暗灯光下,凡秀柚被他欺负红肿的嘴唇,脑中火气被水光淹没,落在凡秀柚的唇瓣下巴,那里光泽柔亮。 那星长舌刮过,带走凡秀柚唇上缠绵的水衣,再次含住凡秀柚的嘴。如唇已经被吸出嫣红,红里透出粉光,如糖如蜜。 看着和弹软鲜甜的果冻般。 那星迫不及待,不顾后颈复发的拧痛,压着凡秀柚堵在墙角,把两片柔软唇瓣嘬出声。 凡秀柚感觉脑仁已被那星吸去了。 ——只有亲吻!你看看啊!脖子以下啥都没有!!——亲吻也不能写了吗? 有点冷啊! 凡秀柚咬住那星的舌头,橘眸水汪汪的,看上去快哭了。他在终于停顿的那星注视下,抓住那星烫得他皮肤发痒的手掌。 为控制那星不再乱来,凡秀柚还将手指插/入那星指间,与那星十指相扣。凡秀柚抬头,只有嗔怪娇柔之态,没有恼怒排斥:“你慢点,没有不给你……” 另一手理了理衣服,人群熙熙攘攘。凡秀柚在其他角落里看到叠在一起的人,两个三个,几个都有。 长长的睫毛抖抖,莫里斯真开放啊。凡秀柚把脑袋放在那星颈窝,小动物示弱蹭蹭,“我们去包间。” 那星顺着凡秀柚的动作,也注意到了酒吧角落里隐藏在音乐声中的狂浪拍动。耳中青年声音轻柔温软,靠着他依赖与祈求。 那星“异国他乡遇见差点一夜的心动对象,那人却在威逼自己的条子身边”那种火气,终于化为怜惜。 他一定是被那家伙逼的。 那星想起凡秀柚在擎苍身边愤懑委屈(其实凡秀柚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冷哼:那男人也不怎么样嘛。 “你也只能对我撒娇了。”那星硬声硬气把凡秀柚裸露腰腹的衣服拉下,顺手扯扯衣服,将鼓包盖住。 凡秀柚茫然,什么撒娇? 因为激烈缠吻,位置已经从酒吧桌几推着高脚凳移到墙角。凡秀柚被那星吻得挺直腰板,后背蹭上了墙。 此刻,凡秀柚被迫脱离了身下凳子,那星将他牢牢锁住按住逼吻,落唇不停,让凡秀柚完全成为那星身上挂件。他被那星抱着,一条腿翘着晃悠,一条腿搁在凳下抵住地面,身体快要麻木。 那星的手垫着凡秀柚,不让他飞上墙去。粉毛混混爪子不老实,狠狠捏了把凡秀柚的屁股。柔软紧实的手感让那星留恋,捧着凡秀柚便长腿用力,将人托抱着带走。 “我没有。”凡秀柚抓住那星衣服,扁唇,弱里弱气反驳。 他才没有撒娇。 紧抱凡秀柚坐着的那星撤出大长腿,用力抱着人站了起来。还颠颠那两肥团厚实的肉,把不肯下地的凡秀柚稳稳托住。“还说不是撒娇。” 凡秀柚木木地吊住那星,声音幽幽:“我腿麻。” “你都没知觉的吗?” 那星冷嗤:“谁像你这么娇气。” 娇气?凡秀柚呆住。像树袋熊牢牢挂着那星,“谁娇气,我吗?” 那星抱了树袋熊走向服务生:“对,你不娇气谁娇气。”才吻一会儿就受不住不要了;不过吹点儿冷风那小腰就一个劲往他怀里缩;这么点时间就麻了腿不肯下地…… 可娇气。 “谁都没有你娇气。” 凡秀柚听不得这种污蔑,当即就要反驳:他身体素质在上古学院那群大学生里已是佼佼者! 但那星说完那句话,就转头看向服务生:“给我们开个包间,要最好最舒服的。” 青年流畅的莫里斯语霸道冷硬,他理所应当地傲慢无礼,服务生脸上的怒气还未显现,看在那星随手掏出的一张金卡,就已经变成灿烂阳光。 “先生请随我到这边。” 有那星的手掌托着凡秀柚,他自然地垂着两条长腿任由那星抱着走。路过酒保时,凡秀柚低眸瞄了眼酒瓶,就伸长手将之够走。 那星脚步一停,看着凡秀柚提起放在他肩头的酒,拍拍凡秀柚臀尖。“酒量不行就别喝了。” 上次喝成那样差点被人下药带走,要不是遇见他——呵,要不是被那家伙截胡,他们早在一起了。 凡秀柚抱住酒瓶,有点肉但不多的脸颊贴在那星脖颈处亲昵蹭蹭,“我喜欢喝嘛。” 凡秀柚这句是真话。 作为一棵草,自然不会有人比他更喜欢饮料。酒也是饮料,凡秀柚便也沉迷于喝酒醉酒。 适当的酒精可以催动气氛,发展暧昧,也有助于维持运动时的兴致,和之后的睡眠。 那星伸手,把酒从肩头放在两人相贴的胸前。那点儿不多的凉意,也让凡秀柚轻颤一下,抖着激灵微微瞪圆眼睛。“只此一瓶。” 凡秀柚垂下了眼睫,打下一片浓密阴影。他将手隔开酒瓶,温热的掌心贴上冰凉的酒瓶。敞开的外套松松垮垮,衣扣全数解开,只剩薄薄的贴身棉衣保护身体不受冷风吹袭。 凡秀柚缩了缩,不满地把自己埋在那星身上,鼓着脸颊紧紧贴靠。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2、还真就吃你玩这套。 “一瓶酒哪里够喝。” “多的没有,不许。”那星抱着人快步离开,“你要是敢多拿,老子都给你砸了知道不。” 那星相当蛮横无理,凡秀柚只能恹恹叠腿,阻挠一下那星的脚步。“好嘛~” 凡秀柚拖长声音。 其实酒吧并不冷,毕竟空调开着人也很多。但凡秀柚谨记着如今的人设,娇蛮无脑易推倒,美貌弱智浪正*! 没办法,谁让孟康最好这样的男女。如果聪明了,那个看上去强悍无匹的背头狼,就要生出戒备怀疑。 凡秀柚最喜欢走捷径。有简单便捷的路子,他就不乐意多生事端,浪费时间。 “咔哒。” 包间的门反锁,凡秀柚倒在真皮沙发上。不远处有床,那星等不及。 白发铺落深黑沙发上,与解开露出的肌肤,映成雪色。 华尔区现下也是冬日。这里位于莫里斯最北端,皑皑白雪已经飘满城市,街头俱是清亮蓬松的茫茫冷白。 但人们早有准备,片刻后纷纷张灯结彩,装饰点缀。华尔区的人开始迎接节日,一朵朵玫瑰出现在情侣手中。 花瓣零零飘落,雪白中落下点点艳丽火红。芬芳馥郁的花香让情侣慢醉,忽略华尔区比群星还密集的眼睛。 10月20日的华尔区,有“情/趣之城”的美名。在这一天的艳遇多的数不胜数,结群进入酒店的比比皆是。 放纵、糜烂、腐臭。 正如它的主人——孟康四十五,对于异能者而言,这个年纪不算太大,正是壮年。对于年轻情侣们,这个年纪可就太能折腾。 他有强烈的窥私欲,却没有多大兴趣真身参与。 或许是年轻时看到从前老大的夫人偷情,而后被老大下令,亲手将发/情群狗牵进囚室留下的后遗症。孟康并不像他人以为的,喜欢把情侣俩人都睡了。 孟康喜欢的,是看见癫狂淫/乱、绝望致死的情欲场面。 就像是那间被单向玻璃封上,里面无法看见外面,外面却能清晰明了洞察屋内发生一切的屋子。 机关打开,催动情/欲的烟雾从管道注入室内。柔软巨大的床铺,墙壁上挂着形状各异,千姿百态的用具。 情侣理所应当地兴奋。他们被迷晕带入这座内里无法打开的密室,又被燥热难耐强制从昏沉中唤醒。 第一时间就开始了。孟康坐在观影厅座椅里,大拇指上是七八百年的古董翡翠扳指。这个在传闻中几乎是下半身动物的男人,像看鱼缸中鱼儿嬉戏,冷漠地审视着那对疯狂情侣。 很熟悉彼此的身体。孟康甚至点评起他们急不可耐的动作,对男方丝毫不懂照顾女性的豪迈行为皱了皱眉。 几个小时后,被烟雾催了发狂的两人停下近似致死的缠绵,筋疲力尽就着黏腻汗湿相拥而眠。 “hu、ppr!”房间的小门打开,打着响鼻的四足动物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沉重地脚步目标明确,毫不客气挤进只有两个人气息的闭塞空间。 “啊!!” “ohmygod!fuck!” 在惊慌失魂的尖叫,噼里啪啦的器物落地声中,孟康合上实验室里传来的生物信息报告。 “融合了驴与狼、猪的基因,虽然仍旧崩坏,但存活期延长两个小时。”孟康对此颇为满意,他点了点桌几。 不一会儿,智能管家操控机械臂,稳稳地端来新泡的热茶,在机械音里移开。 孟康以与他粗犷冷硬外表不同的缓慢速度,优雅品茶。对他而言,现在背信弃义的你推我攘,尖叫逃窜,也与刚才画面没什么不同。 只是用于打发时间的精彩演绎。 那座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就是关着演员的电视机。 有时候孟康也会把它们叫做试验间。 ——它们的意思是,孟康有很多个这样的房间。 这段时间的孟康通常心情不错,所以那些榆木脑袋的蠢货手下,多趁此机会向孟康邀功求赏。 手机震动一下,孟康点开,看到一个视频。视频里难道是需要他紧急处理的事情? 不过可能性很小。 这个时间段的华尔区颜色产业格外火热,大家都热情开朗,积极赚钱。然后就可以购买军火、医药,为严冬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乱斗做好准备。 华尔区太靠北了,底层在严冬,总比其他地区难过——莫里斯从来不缺穷人,华尔区更不缺。 看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暴涨的军火医药类收入,孟康对华尔区里不安分乱看的小眼睛,睁只眼闭只眼。 但这点纵容不是手下人可以在工作时间给他发颜色视频的理由! 十分双标的孟康盯着手机里略为陌生的名字,开始想要把这个擅离职守的家伙扔到哪里。下一瞬,孟康改变了主意。 “孟总,这是凡秀柚又先生与他新欢的亲/热视频。” 凡秀柚?孟康眯眼。 背头大汉心脏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二颗橘色小点。它怦怦闪耀,游走在血管之中,向上遨游,最后落脚点定在孟康大脑旁边,安静又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 它接入大脑,孟康点开了视频。 昏暗的酒吧灯光,掩藏在阴影中紧密结合,拥抱缠吻的二人。偶尔的闪光照亮雪白的脸,艳红的嘴唇。 湿漉漉的唇瓣滑出银丝,牵连二人的相触蠕动的唇齿。整齐的白牙在水光红玫瑰间若隐若现,如一颗颗小巧可爱的贝。 布料悉悉索索,因为用力紧贴它们被迫绷直,又在黏腻喘气中开始揉皱。凡秀柚葱白玉指将那星肩头衣物抓出小团,攥紧捏着,以此稳固他被逼得太狠颤抖发软的身躯。 声欲逐渐高温,孟康拉拉领口,调整姿势翘了二郎腿。热辣的小情侣癫狂糜烂,他的内心没有多少波动。眼前只不过是接吻,连前戏都算不上,孟康却升腾起了火热的情/欲。 视频中濡湿相接的唇舌,在你来我作把彼此撕咬。大概是里面有个孟康感兴趣的人,于是他似乎成为了其中之一。 美貌青年在□□中盛放至极点,天使之翼般堆簇明丽,绯红色凝结在他眼睫下,如云如霞如花朵。 凡秀柚有着神圣天使的绝美面容,上帝悉心塑造,此刻被兽性的恶魔拽着拖下血池。沾染上污垢,迸发出摇摇欲坠的破碎凌乱美。 粗莽汉子沉溺在这危险易碎的美里,凡秀柚此刻完全就是他心目中至美之所化! 孟康调动视频,投影放映。 巨大的画面定格在那糜烂芳颓的圣美青年身上,一秒、两秒,不必孟康吩咐,他的智能管家贴心保存了这幅画面。 晃动,晃动。 孟康从失神里回醒,画面里已经没有凡秀柚与那个纹身混混的影子。 壮汉向后靠着,把双腿放平大张,无所谓地空茫。一支雪茄送到孟康的手里,贴心地点燃它。 橘色小点悄悄然,在孟康淡淡事后烟里,又一颗再次诞生。 孟康的情绪波动在一口烟雾吐出后慢慢平复,抬眸盯着隐身追逐的手下,没有拨动进度条。 没有让孟康等待太久,一个掉落在隐蔽位置的摄像头艰难拍到新的画面。 伏在雪白上的龙虎如野兽活了,它们没有任何神性理智,只懂得撕咬吞噬它们的猎物。 那是雪白的神鹿,或者天马。 血红落在白里,好比冷冬时灿烂傲立的艳梅。 是野狼在咬杀白鹿,是骑手在驯服宝马。孟康看不到具体的画面,这只辛苦埋伏的眼睛位置太低,大约是落在包间沙发底。 视线被遮了太多,凡秀柚与那新欢在偏向视角盲区的位置。孟康根本看不到更写实的画面,只能从零零散散落下:偶尔抓挠黑皮沙发的纤长手指、垂落晃荡的雪白长发、被迫翻折过来或蜷缩或绷直的脚心、灯光下山峦如怒起伏太大的黑影判断,这场激战敌方凶恶。 如狼似虎,凡秀柚招架不住。 可怜见的。 孟康眯着眼盯那晃动的玉足,趾尖粉粉,饱满圆润,像只只刚熟的圆桃。 若是揉搓躏蹂得太狠,也必然会像熟透的桃子那样,稍微一咬,皮破肉绽,汁水四溅。 这样好欺负,怪不得开始就服软,连哄带求,声声艾艾弱弱,软言叫着:“你就让让我嘛~” “我害怕。” “好哥哥,没有不给你睡,但你行行好~” 语言表达像在蜂蜜糖浆里浸泡了十天十夜,缠歪腻人。尤其这青年这么央求着时,正被欺负过一轮。 唇瓣己红肿泛光,极似快破皮的水蜜桃儿。已经被那家伙嘬得油光滑亮,快溢出鲜嫩嫩清甜香浓的汁! 舌头也红红,微微肿着。口水晶亮泛滥,凡秀柚承受不了兜不住它,张唇露齿,牙间合不拢。 再欺负就要烂掉了。 “你倒是惯会撒娇哄老子嗯?老子还真就吃你玩这套。”纹身混混捏肿凡秀柚的腿肉,居高临下跪上沙发,他哼笑出声,拉起凡秀柚再度深吻。 视频外孟康看那星就这么从了凡秀柚,只觉很不成器。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3、我要我男朋友! 孟康颇为颇为惋惜遗憾,怎么不强行推了凡秀柚?那小胳膊小腿,还能挣扎跑掉不成。 但随后,粉发混混那星也没有躺下,反而稳住凡秀柚,开始御马。凡秀柚攀着那星声音稀碎,却潮湿甜腻。 孟康微怔:“竟是个只爱享受的。” 那实在对他胃口的清冷美人,居然是个躺平的枕头公主1? 似乎也不是很难接受。孟康想,不管做1做0,那张脸是不会变的。 若是凡秀柚脸不变——头发不变,声音不变,手不变,腰不变,脚不变…… 此刻,孟康忽然发觉自己竟然在颜控的同时,还是头发控、音控、手控、腰控、足控! 还有那眼、那颈、那手臂、那肥臀…… 处处精致,处处完美。 孟康开始回忆,自己以前有没有睡过这么完美的人类。没有,不论男女,再怎么美丽的外表,人体都不会尽善尽美,总会有或多或少的缺点。 凡秀柚似乎不同,每个部位皆是精巧精致。 最起码,在这几个小时的视频里,孟康没能看到凡秀柚身上存在他不满意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没能够看全整体。 那就设法看个够吧。 孟康咬着雪茄,把漫长的视频拉到一些他中意的节点,仔细端详。不愿意做0,有点清高不是凡秀柚的缺点,美人儿就得有点小脾气。 这座糜烂的城市,从来不缺愿意做下位的男人。男同圈子向来是零号泛滥成灾,纯一寥寥无几。 这么漂亮的大美人纯一,也不是不可以放纵他任性。孟康如此想着,开始幻想在那雪白上洒落红梅。 他一定要得到这个青年,然后好好把玩。 欲/火蒸腾,燥热的气息中,孟康脸上拉出巨大笑容。唇边裂开的一角,像是猛兽嗜血的尖牙。 此刻,凡秀柚的新欢前任通通被孟康扔到九霄云外,哪怕此刻新欢正值热烈,前任也没凉透。 “我的心冷透了!”酒桌上,传来了擎苍醉醺醺的咆哮。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工作机器,还霸道狂妄不讲道理,根本不是合格爱人。” 擎苍面红耳赤,脸色难看地露出复杂神情,拽着孟康的副手科尔克一通抱怨。“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么侮辱我的人格?” 科尔克满脸同情,伸手扶着醉酒的擎苍,一边安慰一边搪塞。“……实在是不知好歹,擎董多厉害啊,没了擎董他什么都不是……” 科尔克连拖带拽,终于把沉重无比的男人塞进车里。他扯扯衣领,长出一口气,随便使唤个人将擎苍送回酒店。 总算是把应付过去,擎苍不可能回头去找凡秀柚了。 科尔克身后,某个特意来酒桌蹭夜宵吃的黑客左右转了转脸,一脸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去照顾吗?” 科尔克已经离开,没有听到黑客的疑问。 黑客只好忧郁地舍弃了回去,继续吃那桌诱人的硕大海鲜。这样实在不太稳重不太黑邦的吃货念头。 黑客慢吞吞地靠近车子,挤进了擎苍躺尸的旁边位置。车子开动,一路安安静静。 黑客看着酒店,哭丧着脸叫来管家与保安,把醉成烂泥的擎苍抬进电梯。 直到进了房间内,黑客小心翼翼地捏着醒酒药靠近,擎苍猛然睁眼,厉喝出声:“你是谁!?” 黑客声音也高,似乎被擎苍吓到:“我是燕骀,就是砚台的那个燕骀,孟总手底下的人。” 然而没人看到,说这句话的黑客神色冷淡,烂醉昏蒙的擎苍也清醒无比。 “你特意来捣乱的?” 沉冷的气氛里,燕骀率先发问。 “你在想什么东西。”擎苍对眼前人开口就是‘你来刺杀孟康,故意破坏他完成任务’的猜测不满,“我只是接了任务来支援你。” 燕骀冷笑:“支援我,你那么好心?”以他和擎苍之间的关系,燕骀如果死在任务里,擎苍恐怕只会拍手叫好。 所以是“孟康挡了你的路,你是来踹走这个拦路虎的。” 擎苍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不管是跺碎绊脚石还是绕道而行、并驾齐驱,手段用尽只为拿到最好最优。 一切与他无关的事情擎苍只会抛之脑后,从不过问。 这人只重视与自身利益相关,或者能够磨砺自身的高难任务,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来莫里斯,给他打辅助? 擎苍并不承认,语气淡淡:“巫马辽,不要太多心,这样显得你愚蠢。” 男人的神情此时平静无波,哪有前一刻因为分手而醉酒,拉着孟康副手哭诉干嚎的蠢样。 巫马辽脸色阴冷几分,在黑邦呆了太久了,从前正气凛然的面容变化太多,生出些许狠戾。 擎苍没军巫马辽发作,真要吵起来,这任务不用做了。擎苍直接问任务主角——这个卧底在孟康手下,化名燕骀成为黑客的男人:“不如说说需要我做什么?” 对面,黑客直起了他弓着的腰板,表情严肃:“我需要潜入孟康卧室。”他怀疑最重要的那批数据和资料,被孟康贴身存放。 “你都混到孟康心腹位置了,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擎苍嘲讽着:“别告诉我,你伪装黑客还能把身手丢了。” 一路卧底成孟康器重手下之一的巫马辽面无表情,“正因为我是孟康心腹,我才最不可能接近他的卧室。” 孟康多疑至极,怀疑天怀疑地怀疑身边人都有不轨心,是那种宁愿终身防贼,也不漏过一个的家伙。 “不仅是我,哪怕是科尔克,也绝无靠近孟康住宅的机会。”科尔克可是孟康心腹中的心腹,一心为主忠诚无比的左右手! 可见,孟康对身边人有多不信任,多防备警戒。 擎苍:“我会给你创造机会,把握不住——”男人斜睨了眼伪装成个死宅程序员,瘦得比麻杆细溜的巫马辽,继续伪装成了一滩醉酒烂泥。 闷闷的声音从擎苍胳膊间传出,他用手臂盖脸,在酒臭气里似乎呼呼大睡。 “你就去死吧。” 刻薄,实在是太刻薄了。 巫马辽冷酷无情地端着解酒药,恶狠狠拉开擎苍手臂:“大郎,该吃药了!” “你走开!”醉酒擎苍一把推开语气不对的巫马辽,酒气熏天,到处寻觅:“我要我男朋友!” “你没男朋友没!和你分了!”巫马辽看上去细瘦,其实是刻意减肥的效果。但矫健身手仍在,握着擎苍手臂用力,把人骨头捏得嘎吱作响。 “滚!”擎苍抬起长腿,毫不留情踹向蓄意使坏的巫马辽。他同样用力,把人踹翻摔碗! 他们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动静大得保护巫马辽的人与擎苍手下团队、还有酒店安保都赶了过来。 他们看着一个醉酒而无力,一个羸弱却聪慧,竟然打得不相上下。三边的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把这俩家伙分开,就见二人已经鼻青脸肿! 一群人头都大了,又赶忙请来医生。 消息传到孟康耳中时,他皱了眉,“怎么会是燕骀去照顾擎苍?” 手下在脑海里反应了下‘砚台’音节代表的人是谁——那个弱鸡黑客啊——才慢半拍回答:“科尔克先生让人送擎家少主回酒店时,燕骀就在那里。他可能以为副总在安排他去,所以主动接下了照顾任务。” 孟康对此只有无言。“……自作聪明的书呆子。” 以孟康对燕骀的了解,这个直肠子的留子大学生,估计还会为理解了领导暗示而沾沾自喜。 网上是怎么描述的? 清澈愚蠢,脑仁不大。 孟康想起燕骀刚来自己手下时,闹出的一系列笑话:科尔克给他开门燕骀上车、科尔克给他夹菜燕骀转桌、科尔克陪他打高尔夫,燕骀说他们拿着球杆像挥舞锄头种地…… 科尔克当了孟康副手多年,早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泥巴团。之所以没有开枪把燕骀崩了,是因为燕验不仅毕业于莫里斯头部名校,手中的黑客技术更是少有人能比拟。 “既然没打进医院住着,说明只是小事。”孟康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让手下继续去看着那俩不省心的家伙。 手下领命告了退走,孟康才又看起手里的资料。不是什么正事,手中详细无比的人生简历,来自于孟康贴心的副手科尔克·拉法姆。 里面信息讲述了那星详细尽实的二十五年人生。 “居然是国内分堂的打手。”孟康挑眉,看来又秀替不仅羊入狼原,还把脑袋伸进了狼的嘴里。 那星是个富二代,长相凶恶又爱混,还没成年时就是学校及周围有名的校霸。很会打架,手底下经营了好几家酒吧,那星不插手管理酒吧事务,都是放任自流。 由于这混混的朋友手下们常去,那些酒吧的管理都很松散,是有名的鱼龙混杂、藏污纳垢。 因为一场群架,手底下人无法管控,把那星请到酒吧镇场。而后那星看上了凡秀柚,刚见面就把被下药的凡秀柚带走…… “下药?”孟康盯着那两个字,眯着眼,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还是年轻人才会玩啊。” 春情药物孟康常用,他很清楚用了那些东西,人会怎样癫狂糜烂。哪怕是铁石硬汉,药下得足够猛,也能变得心神荡漾汁水泛滥。 孟康摩搓着手上扳指,凡秀柚有几分清冷孤高,但又胆怯倔强。身形并不坚实,想必用不了多少药物,就会湿哒哒得不行了。 会脸红喘息吧,或许还会弓身咬牙,忍耐吟呻。大概也把不住理智,闭不合开关,眼泪口水与**直喷。 孟康盘算着:最好搞间有大镜子的房间,抱小孩那样把住,让那有时骄傲冷漠,有时娇气讨巧的人去直面自己的不堪。 想看捏了肉不放,凡秀柚会不会放软声音讨饶,如果出不去,凡秀柚会不会崩溃绝望。 似乎想象不出来那雪白青年凄惨的最后,孟康开始期待这一幕从他想象里变成现实。 凡秀柚低头,把脸埋在那星腰腹。 那星手指插在凡秀柚发间,像是在按摩,又像是在使坏地揉乱那头长发。“想睡了?” 凡秀柚抓住那星手臂,张口咬住了,眼眶已是绯红,泪水盈满了眼眶却倔强不肯落下。 他如今可怜得很。 凡秀柚不仅眼眶红红,整张脸更像是熟透的水蜜桃,红得诱人、几近破碎。耳廓脖颈和脸颊,全染上了日落时烧红的晚霞。 雪发青年声音吞着一字一顿,极为压抑,差点咬碎后槽牙了。“你别、别玩人啊。” 可惜刻意压低声音,又软绵绵的,像是含着甜蜜蜂糖,气息实在不凶狠,只剩勾人。 那星手顺着雪发下移,捏着凡秀柚后颈,粗糙的指腹刮着那块骨头凸起的皮肉,一圈一圈打转。“玩谁?老子可没玩人。” 凡秀柚瞪着眼,死死咬着那星手臂不放,说不出话来了。 那星哼,“成小哑巴了?又不说话。都没喊几声,怎么就没了声儿。” 凡秀柚眼眸汪汪,水意浓重。那星摁着凡秀柚后颈,一直捏着那块肉。“不喜欢要说出来。你不说老子怎么知道你爱的是哪个法儿?做又……” 凡秀柚伸手按住那星口无遮拦的大嘴巴。急切瞪大眸子。可别说话了,那星这人与凡秀柚截然相反。 凡秀柚向来以乖觉温润的形象示人,便也往往爱忍着,吞掉不得体坏形象的乱音。那星则不同,为人张狂,十分肆意放得开,而且活得豪放,那星只管自己痛快不顾他人死活。 如果…… 哪怕凡秀柚知道包间隔音效果很好,心里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那星越是如此,凡秀柚越是憋得慌,心里的害怕超过在孟康面前的伪装。 现在也不多,但有人对比,总要表现得更羞涩。 凡秀柚没忘了这是一场表演赛。 一分的害怕扩大到三分,感染情绪表演出七分。而且那星的猖狂,实在让凡秀柚难以招架。 从前的男朋友们面上都是体面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