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Beta也要标记你!》 1、第 1 章 达曼城,市第一医院。 江寒瞳孔骤缩,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医生刚刚说的话。 “渴信症……” 医生:“是的,渴信症,一般只有omega才会有几率患病,而且是劣等o。渴信症患者发病时,会极度渴望alpha的信息素,被信息素安抚后会立即进入情泄期。你……是我碰见的第一例beta患者。” 江寒觉得很荒谬:“医生你要不再看看我的检查报告,别是弄错了……” 医生耐心解释:“渴信症是近几年高发病症,我们每天都会收到很多这类病症的病人,不会错诊的。” 江寒仍然接受不了:“可渴信症普遍是12-15岁之间,刚自然分化或者被强制干预分化第二性别之后才会有几率患病,我都26岁了!还是个beta!” 他自然分化完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在这之前也是正常的beta,怎么会这样……和难不成以后都要像omega渴信症患者那样,每天靠alpha的信息素活着吗? 医生安抚他:“我稍后会向我的导师致电,制定beta患渴信症的可行性治疗方案,但现有的医疗技术,omega患这个病也只能控制,无法治愈。” “渴信症患者不能使用抑制剂,抑制剂不仅效果微弱而且会加剧病情发展,还会让你的身体在情泄期过去后变得极度虚弱,长期积累下来或许某次情泄期你就会扛不过去,以这种方式死亡。” 江寒走出诊室时有些恍惚。医生最后说的话,犹如恶魔的音律环绕耳边。 “我建议你尽快交一个alpha男朋友,至少能够应付你早期的渴信症需求。” 男朋友…… 男朋友…… 江寒心中默念这几个字,都会全身起鸡皮疙瘩,汗毛竖起。一想到自己需要每天和一个alpha索要信息素,否则的话就会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 天气像是和江寒心连心,他的心脏在下大雨,外面在淅淅沥沥下小雨。他面色灰败,站不住脚只好靠着一旁的大柱子,目光虚空落在某一处。 他的思绪在找个解决需求的alpha对象和拖着到最后扛不过去死了两者之间来回盘旋。还没等他决定落子在哪一处,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本以为会是赵叔,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小韩‘来电。 “喂?” “江哥!你在哪?赵局让你马上回分局!” 江寒歪着的脖子摆正,原本软弱无力双腿登时站直,快步走下楼梯时,与一恰好拾阶而上的人擦肩而过,溢出的信息素味道有一丝熟悉。 他匆忙之间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道身穿黑色宽松外套的背影。 十三区刑警分局。 江寒踩着水花,快步跑进入分局大门,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进。” 组长林乐正指了指空着的椅子,说:“快坐,人齐了,那咱们开始。” 江寒身旁坐着搭档韩妍,待他一坐下便递了条毛巾给他:“你这是去哪了,淋了一身的雨。” “……在外面办事,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刚好下雨,没事,等会儿就干了。” 韩妍:“我是真佩服你哥,在你这儿不论什么事儿,都得排在案子后面。” 江寒哼笑:“别贫了,认真听。” 林乐正敲了敲白板,上面写有非法干预分化,劣等o,等词汇。都是最近网上讨论度最高的一些事。 “我先讲讲非法干预分化的危害。非法干预,是指在孩童即将分化第二性别之前,提前做人为干预,将原本会分化成beta的孩子,强制分化成omega,但基因不可能被改变,被干预后身体会产生排异,最终归宿就是变成劣等o。” 江寒看着白板上的字眼,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 “被干预分化成劣等o的人,大部分都会患有渴信症。” 林乐正:“市第一医院院长昨天联系了本市的市长,说明了今年我们达曼城各地区以直线增长的渴信症患者,这些患者多是十三区的黑户。” 达曼城由于靠近边境城市,早些年因为战乱原因,涌进很多偷渡来的非本国人,导致有很多无法在本地办理正式身份的孩子在这里诞生。这些孩子现在大多是12-16岁左右,被一些非法研究所盯上,当作小白鼠做各种腺体改造。 可哪怕是现在医疗技术最顶尖的c国,对腺体改造也只是研究阶段,并且是拥有合法资格证。即便如此也没并没有出现滥用活体做实验。 林乐正:“这些黑户孩子就算有家人发现其失踪,在警局报案也不会被受理。因为没有正式身份。而市长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各区都需排查一些可疑地点,捣毁这些非法研究所,阻止劣等o和渴信症患者增加。” …… 会议室里开了空调,闷得慌,江寒便站在大门檐下透气,点了根烟。口袋里的身体检查报告好似有千斤重。 他视线微垂,看着雨滴在水洼里溅起水花,然后一圈一圈画出圆圈。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转身回望,江寒连忙将烟头扔进雨里。 “赵叔。” “抽吧,偶尔压力大心情不好,缓解缓解。”赵林业拍了拍江寒单薄的肩,问:“今天不是去医院做检查去了么,结果怎么样?” “没事儿,就是前段时间办案子没注意休息,有点营养不良。”江寒耸了耸肩说。 赵林业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沉沉应了声,说:“我和你们组长说了,有案子缺人就找我调人,别可着你一个人薅。等会儿你们组长开完二会你就先回去休息,就说是我说的。” 江寒刚想说不用,就被打断。 “今天你婶儿还让我叫你到家里吃饭,我没和她说你去医院的事儿,怕她担心。你有空了就去看看她,天天跟我念叨都烦死了……” 江寒唇边轻扬,说:“帮我给婶儿带声好,去医院的事儿您还是瞒着吧,不然我下回去蹭饭,连我也得一起念叨。” 赵林业又虎着脸叮嘱他注意身体,最后在江寒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摆手走了。 “呼……”人一走,江寒可算是能松口气,身体检查报告的事儿他一点儿不敢提,纯给人添堵不说,到时候整个二组都会知道他是个得了渴信症的beta。 真他妈磨人。 刚刚的情绪又像黑雾般缠上来,他下意识掏兜拿烟,摸空了才想起刚是最后一根,烟盒也扔了。 突然,眼前伸来一只拿着烟盒的手。是林乐正。 江寒抽了一支出来,笑了下,心道;这一个接一个的,还真当他是易碎娃娃了。 林乐正:“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上一个案子太累还没恢复过来?” 林乐正年纪比江寒大近十岁,今年才三十六七,头发已经谢了一半,眼尾的每一条皱纹都是深夜加班熬出来的。他为人细心,对组员也是照顾有加,眼下他自己脸色没比江寒好多少,却先关心别人。 “你今天先回去休息,这事儿急不得,还有得查。整个达曼城就属咱十三区最乱,一些大企业扎根在这里,底下那些小鱼小虾也都是背后各自有神仙,一两天弄不清的。” 这话其实并不是来商量或者询问,是赵局打过招呼,林组长也只能放人回去休息。放在往常,他不会让自己成了一个有领导额外照顾的人,但这次是真的觉得累。 江寒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下,说:“知道了,谢谢组长。” 林乐正走后,他又站了一会儿。头顶上偌大的警徽给这个庄严之地添了一丝不可言说的诡谲。雨还没停,快傍晚了,满天的乌云带着朦胧夜色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江寒无端打了个寒战,然后打了个喷嚏,估计是要感冒了。他撑着伞走了一截儿,原本是想透透气,结果走一半,在分局门口顺手拿的透明伞突然散架了。 刚换下的那身衣服还没干,身上的又湿了。他长叹一声,只好先就近找了个公交站躲雨,一边打车。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狼狈模样比街边乞丐没好多少。 好不容易拖着这副病体,顺利回到了小区。结果在等电梯时又碰到了那个最最讨厌的对门儿邻居。 还闻到了一丝似有似无的香味,和上次碰见这人时闻到的味道一样,大概是一种花香。 江寒余光偏移,从那人脚下扫到头顶。他抬手摸了一下腺体,感觉很痒,而且有点烫,感觉呼吸也有点烫,他缓解似的请轻咳一声。 对门儿邻居是个alpha,这身高粗略估计有185以上,一身宽大黑风衣,脚下的皮鞋沾了点儿脏污,露出的手背青筋凸起,估计一只手能按住自己整张脸……还有喉结,呃……不该看这里,不礼貌。 有礼貌的视线自动往上跳,看到了紧绷的下颌,咳……看这里也不太礼貌。于是视线再度往上,看见了唇,怎么说呢,看上去就冷冰冰。 嗯?嘴转过来了!嘴动了! 和alpha嘴巴一样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认为在公众场合下,一个beta这样目光露骨的盯着一个alpha,等同于骚扰。” “……” 江寒无言以对,原来他自以为礼貌的余光,在这个讨厌的alpha邻居眼里是骚扰。虽然自知,但嘴上可不会饶人。 “一个易感期中的alpha在公众场所晃荡,我觉得等同于当众脱裤子。” alpha先是黑脸,然后冷讽道:“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说你是beta,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易感期,不是闻不到么?还是说你撒谎成性,上次也是骗人的。” 江寒再次无言以对,他没撒谎,他确实是beta,但自从身体产生渴信症病症开始,他也能闻到一些alpha的信息素了,医生说这或许是作为beta患渴信症的正常症状,但他绝不会将自己患病的事说出来,更不会告诉眼前这个没礼貌没素质的alpha。 江寒冷哼一声,扭头朝楼梯通道走回家。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第 2 章 江寒从负一楼爬到了7楼,成功从有点感冒征兆,发展成了低烧。他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沙发上,一边擤鼻涕一边擦过度擤鼻涕出来的眼泪。一天淋两场雨,是头牛也扛不住。 整个屋子里的灯被全部打开,电视上在播放新闻频道。但江寒并不是必须看,只是觉得庄重的主持人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着事情真相,很令人安心。 江寒仰头看了会儿天花板,没一会儿猛然坐正,拿起手机搜起了管裤渴信症的帖子。其中热度最高,评论数量最多的一条是这样的。 【渴信症最有效的控制方法是什么?】 【做,除了做,没别的】 【虽然话糙,但楼上说的真的是对的】 【没有最有效的什么办法,也没办法控制,渴信症发病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莫名觉得渴信和易紊就是个互补病症……】 【其实……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受到,和易感期中的alpha做一次,我能过上起码一个星期的正常生活】 【回复楼上:你这个这个说法我在别的地方也有看到过,但医生说了,没有研究数据证明这个是对的。】 【好吧,那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 【回复第一楼:这个方法针对被强制干预分化的omega是有用的,但自然分化的……还真的不好说,自然分化的omega和alpha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并没有消失,如果不是高匹配度,那么alpha对渴信omega无法产生强制的安抚作用,那就算做三天三夜,omega也只是单单被做了,情泄并没有得到缓解】 …… 江寒看了几百楼,看到头晕眼花,只从这些发言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找个alpha对象,或者说发泄对象。可他是beta,ao之间的匹配度在他这儿应该没用。 找对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愿意和alpha有感情牵扯,那只能找发泄对象……上哪找? 江寒脑子里快速搜寻认识的alpha,分局里的alpha同事?不行,这样工作都没办法做了。线人alpha?不行,他的线人基本都是有前科的,都是一些奸猾,贼眉鼠眼的人。交友软件上找?不行,那上面的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正经人。 约莫是低烧的缘故,脑容量急剧缩小。想着想着就开始眼前冒星星,仰头晕了一会儿,就这个清理杂乱的空档,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张脸……非常不合时宜,是那个没礼貌没素质的alpha邻居。 或许是真的烧糊涂了,居然在幻想那个讨厌的alpha。江寒当即起身去拿药箱。 他平常身体素质挺好,毕竟是个刑警。里面的一些常见感冒和发烧药物都是三四年前的了,还是他哥哥来给他庆祝顺利进入分局工作时给他备下的,这么久了也没更新过。 江寒在一盒盒保质期上仔细辨别,可一凑近就感觉那些字在跳舞,他抬头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在跳舞。 吃过期的感冒药风险太大。只好在手机某外卖平台上看看能不能点跑腿送来,可是划拉半天,要么就是距离太远,跑腿不接单,要么就是就近的已经关门。 他抬头,发现已经晚上11点了。 拖着这副病体,想去其他邻居家问问看有没有感冒药能借用一点,可他平日鲜少和邻居走动,待在家的时间也并不多,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拉开门,眼前的门是深沉的黑色,和里面的住户一样冷冰冰。想起来了,这是一梯四户,只住进两户,他的邻居暂时只有刚和他有过小小摩擦的这位。 把门关上,手还按在门把手上没松开。 一番思想斗争后,又打开门。看着那扇黑乎乎的门,觉得还是不行,人要脸树要皮。 门又被他关上了。 “嘶……前有三顾茅庐,后有江寒三开门,名人尚且能低声下气,我一个上门求药的怎么不能了。” 江寒踏出一步,轻咳一声给自己壮志。 “叩叩叩。” 没动静,再敲。 “叩叩叩。” 冰冷的门开了。率先冲出来的是alpha的信息素。 江寒抬头,愣了愣,然后瞳孔骤缩。 “你……” alpha带着止咬器。可能是第一次戴,又或许是戴的时候很匆忙,底下连接的抑制信息素的项圈耷拉着,没扣好。 戴过止咬器的人就会知道,这玩意儿并不好受,有些压鼻子不说,还多少会伤alpha强大的自尊,毕竟这就是大号的狗嘴套。 alpha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拧眉,面上的不耐毫不掩饰,“什么事。” 江寒费了点力气将目光从那个止咬器上离开,看向alpha的眼睛,“你这儿有退烧药或者感冒药吗?” alpha沉默了一会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想拒绝,但几秒犹豫之后还是转身走向屋里,顺带扔下一句,“等着。” 江寒松了一大口气,眼巴巴站在门口等。不多时alpha就拿着两盒药出来,人就是这么神奇,原本不顺眼的脸变得稍微顺眼了些,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这句歌词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学的,但放在此刻非常合时宜。 alpha还是一副不耐的神情,“这个蓝色盒子的是烧到39度以上吃,一次30毫克,白色盒子的现在就吃,一次4粒,一天三次。” 江寒拿过药看了两眼,没立刻离开,而是抬眼看向alpha,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江寒眨巴眨巴眼,指了指他止咬器,“需要帮忙吗?” 原本就是觉得人是相互的,你既然能够对我释放善意,那我也能给你帮个小忙,哪知这句话直接出触了alpha逆鳞。 对面的人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阴沉着脸对他呵斥道:“为什么你总能问出这么不上流的话?你对所有的alpha都这样吗?这种忙是能随便帮的吗?” 江寒愣了愣,犹疑地说:“如果alpha需要我帮忙……并不是完全不能帮忙……等会儿,为什么帮忙戴好项圈是不上流的事?”甚至没顾得上追究alpha口中的‘总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下轮到alpha愣了愣,随后绑着脸甩下一句,“不需要,赶紧回去吃药吧。”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差点砸到江寒的鼻子。 beta挪动僵硬的腿,回到自己家中,按照刚才alpha说剂量服用退烧药。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在满室光亮的环境下安然睡过去。 江寒总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是他从没经历过的画面。 小小的江寒缩在柜子里,心惊胆战地听外面的声音,没多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开柜门,笑得温和爽朗,像是在说;抓到你啦! 然后画面陡转,小江寒这次是趴在床底下,眼看着床边一双脚走来走去,心脏传来的咚咚心跳声让江寒觉得震耳欲聋。十几秒后,还是那个男人,弯下腰,盯着他说;原来躲这儿呢…… 还有很多。譬如地下室的车底下,仓库,就连通风管道都有。这些看似捉迷藏游戏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被男人找到。 这场游戏时常像播放cd一样,既清楚又充满时间痕迹。让江寒醒来时总是恍惚沉沦。 “改天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别是我小时后被虐待过,江阳那死家伙不告诉我还封了我的记忆……” 坐在沙发上伸懒腰的江寒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喂?找我什么事儿。” “我是你哥!什么口气呢这是,没事儿不能找你?!” 江寒拿远手机,等到那头没了怒吼声,才说:“能,能,你说,什么事儿。” 江阳:“这个月月底我得去一趟达曼,就住你那儿,记得给我准备日用品。” “?”江寒懒腰伸了一半顿住,“什么?住我这儿?你个麻烦精要住我这里?!” 江阳:“坏话请当我背后说,不要让我听见,因为我会记仇。我这是通知你,不是商量,你亲哥去你家住几天怎么了,能少块肉?就这么说定了,别忘了准备日用品。”说完就挂电话,和他雷厉风行的工作风格一模一样。 “……” 江寒被迫接受了噩耗,起身去洗手间洗漱。照镜子时,看见脸上被压出两道很深的印记,是沙发上那个抱枕边缘印出来的,两道粉红色,看起来有点怪异。 他出门时间很固定,以前很少会碰上他唯一的邻居,好巧不巧,今天撞一起了。 江寒因为昨天借药的事儿,对这位alpha改观了一些,觉得此人只是嘴硬心热,不至于和他的嘴一样恶毒,于是热情打招呼。 “嗨,邻居你好啊,今天这么早?” alpha只是瞥来一眼,然后按下负一楼,空气中弥漫着凉气。 江寒抿了抿唇,也闭上嘴不说话。一秒外向换来终生内向。七楼到一楼短短不到十秒时间,被放慢成了好多分钟似的,他连呼吸和吞咽都放轻了,没办法,这个时候尴尬症犯了。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江寒快步走出,然后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回头看了眼。 和alpha阴沉的视线对上。 “又怎么惹着他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么?” …… 刑警分局。 二组办公室中,就昨天的白板上,重新写上了一些信息。 林乐正着重在‘六号楼’字眼底下划了双线。 “这个地方相信大家都不陌生,都有所耳闻。” 韩妍手肘搭在桌沿,手掌撑着脑袋,替大家解答:“六号楼,达曼城最具有标志性的娱乐场所。其中有abo俱乐部,还有颇受欢迎的特色表演,还有酒店服务等等。所有看似不合法的经营,六号楼都获得了经营许可。” 小陈:“这就是背后有神仙嘛,只要不闹出大麻烦,也不会有人去触霉头。” 林乐正点头:“但据线人提供的线索,六号楼的表演场,常有劣等o表演。” 江寒抓住重点:“被非法改造腺体或干预分化后形成的劣等o,常伴有精神异常,渴信症等后遗症,怎么还能上台表演?” 林乐正神色变得肃穆:“只有一种可能,通过非法途径买卖omega,用劣等o发病时的情泄反应,满足某些有极端需求的变态。” “由于六号楼不能贸然进行搜捕,只能暗中摸进,查取证据。二组将安排两人进入,有愿意自荐的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第 3 章 十三区六号楼,三楼员工休息室外,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年轻beta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见里面没人应,才推门而入。 整个空间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个休息室,叫更衣室才更为贴切。四周都是分隔的小柜子,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椅,室内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beta在长椅上坐下,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传来林组长的声音。 “六号楼中有着最先进的监控系统,切记不可暴露身份。小韩在俱乐部,行动结束后你们在侧门汇合。你的任务是用你胸前的微型摄像拍下omega的表演。” beta敲击一下通讯器,意思是好的。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beta立即停下动作,转身看向来人。 来人显然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人在休息,呵斥道:“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还不赶快回到岗位上去!客人如果投诉的话你今晚的工资可就没了!” 侍应生beta连忙站起身来,“我我我马上,刚刚是被一个端酒水的侍应生撞了一下弄脏了衣服,我怕被客人看见就想着来这里清理一下……”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 侍应生神色紧张,躬身从经理面前离开。待走至拐角的楼梯通道中,四下没人时,敲了敲耳朵上的微型通讯器。然后伸手按了按后颈上的抑制贴。 因为渴信症,他能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波动,这种omega使用的抑制贴虽然没有办法帮他抑制情泄,但还是能帮他阻隔屏蔽掉一些信息素,不至于让他在这种重要任务时被alpha信息素引导至直接进入情泄。 由于六号楼的营业时间比较特别,所以这里的侍应生流动性非常大,也就不需要在侍应生身上挂上带有名字的牌子,只有今晚服务对应桌号的号码牌。 而江寒今晚要服务的是19号桌,号码牌代替了名牌挂在胸前。所有观众入场前,侍应生必须站在桌位旁等待,满足这一桌客人今晚的所有需求。 他守候在桌旁,低垂着头,等待19桌客人上座。他的手心出了些汗,这么庄重的场面,弄得他都紧张起来。 呼…… 余光中,一双锃亮的黑皮鞋率先映入眼帘,有些眼熟,江寒抬起头,一边说出下午经理教他们的简单欢迎语。 “欢迎主人的……” 两道目光对视,不约而同的愣住。 完了,冤家路窄。 熟悉的止咬器,戴得歪歪扭扭的抑制项圈。alpha深邃的眼睛像油画里那样,还有微卷的头发,不是刻意烫的发型,像是天生带的自来卷,让原本冷硬的面部线条柔软了不少。 或许是易感期症状得到了一点缓解,alpha虽然带着止咬器,但思绪清明,眼神锐利。但一开口,还是熟悉的配方。 “你——” “你来做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 江寒勉强扬起笑脸,亮出胸前的号码牌,“来做兼职。” 然后将刚才没说完的欢迎语说完:“欢迎主人的到来,今夜将由19号为您服务。”原本江寒并不觉得这个欢迎语有什么问题,但当着面前这个alpha说出来不知怎么又羞愧又不正经。 让本就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alpha似乎是忍受了非常不能忍受的糟糕事物,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我要经理换一个侍应生。” 江寒一个箭步,按住了他的手,“不行!” 被换下的侍应生会被视为服务不当,当即逐出六号楼,被拉进六号楼的黑名单,以后再想进来工作是不可能了。以后倒无所谓,但眼下绝对不行。 alpha满脸嫌恶地抽出手,身体向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是消费者,有权利决定换一个,你说不行就不行?理由?” 江寒老脸豁出去了,蹲下身抓住alpha的裤脚,挤出点眼泪说:“如果我被换下,那么我将永远失去这份高薪工作,我学历不高,没什么本事,想要再找一个这样的高薪工作很难,您忍心看我付不起房租流落街头和野狗抢食吗?” alpha轻笑一声,看过来的目光轻蔑又无理,“你会不会流落街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记得上次你说我是个当众脱裤子的alpha。” 这是公报私,死变态,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来这种地方。这让江寒早上给他的正分数一下子变成负分。 江寒咬紧后槽牙,只能呵呵笑道:“您大人有大量,我保证不影响您观看表演,一定会尽量降低存在感!您就当做了一件善事,不和我这样的小人计较……” alpha抵住他越靠越近的前胸,拍了拍被beta碰到过的衣角,看着明显绷不住表情的侍应生,突然又改了主意,轻哼一声,指了指他原本站的位置。 “回去站好。” 江寒得了这句话,当即松了口气,一边暗骂这人给个梯子就上劲,不要脸。一边朝着这位不要脸的客人笑了笑,然后当然是被回以一个嫌恶的眼神。 alpha落座,闲散地翘着二郎腿。和beta移开的视线交错,他的目光从这人的脚底扫视到头顶。虽然他看这个beta不顺眼,但不可否认,上身的小马甲把他的背部线条勾勒出了一条有起伏的弧线,犹如量身定做的裤子将他的臀|部紧包着,多一点不行,少一点也不行,一套普普通通的侍应生服被这个beta穿出了别的味道。 让隔壁两桌的客人频频投来视线,只是本人不知道罢了。 不多时主持人便上场,把今晚的表演节目单报了一遍,又做了简单的节目介绍。 江寒没心思细听,脑子里一边想过一会儿要不要找个侍应生换一个桌位,省得这人找麻烦。一边余光留意alpha的动作,怕等会儿服务不周被这人一个电话换掉。 果不其然,安静了没多久的客人搭在桌上的手指轻叩两下。 江寒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弯腰,微笑着说:“在的主人,有什么需要?” 怎么办,嘴都不想要了。江寒的自尊在今晚绝对会被‘主人’这俩字狠狠踩在脚下死死碾压踩碎。 alpha显然也觉得听着刺耳,拧着眉说:“我叫钟守,不要那样叫我,很恶心。” 江寒腹诽,我叫了三声了你才说恶心,这话怎么不早说? 但面上还是笑嘻嘻地问道“好的,钟先生。您有什么需求?” 钟守:“我不喝酒,给我换一壶茶来。” 江寒又在心中暗骂:脑子有病,在这个地方不喝酒要喝茶。他尽量让自己伤身直立,好让藏在胸口的微型摄像能够拍到台上。 江寒微笑:“好的,钟先生。” 他将桌子底下的转盘拨动,找到了放置红袍的小抽屉,认认真真泡茶。还没泡完,钟守又轻叩了两下桌面。 “不合格,没有洗杯子没有倒头茶,重新做。” 江寒忍住摔杯子的冲动,心里默念;任务要紧,任务要紧,任务要紧。然后照着这人的要求又重新泡了一壶。好不容易给这人泡到满意,台上的表演也即将开始。 几人抬上来一个大箱子,足够容纳下一个成年omega,而一旁摆着一个矮桌,刚才的主持人换了身衣服,再次登场,在矮桌后坐下。 箱子上的红布被揭开,露出里面的事物。话筒中响起来一道呻|吟声,几乎是掀开红布的一瞬间,整个表演区都充斥着一股桃子味。 从清淡到浓郁,再到熟透,然后是一股甜到发腻的味道,腻到江寒有点想吐,这味道像熟透了的桃子马上就要烂掉。 而主持人成了omega‘表演’的讲解员。 箱子并不是箱子,而是笼子,笼子的四个角上挂着扩音器,将笼子里正在扭动的omega的声音无限扩大。整个表演区都被omega的声音和满到溢出的信息素占满。 让江寒闭上眼睛还能听见声音,捂着耳朵还能闻到信息素。他偏过视线,看向他的客人。 钟守并没有看台上的表演,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寒。 “喜欢omega?” 江寒讪讪摇头,“不喜欢。”开什么玩笑,他一个无性取向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omega。 钟守嗤笑:“那你还看得目不转睛,认真投入,我敲了不止十几下桌子,你都没听见。” “……” 江寒发誓,他刚刚真的没有看得非常认真以至于没有听见钟守敲了桌子,要知道一个刑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基本操作,他也百分百保证,这戴着嘴套的狗东西在狗叫,他绝对没有敲桌子,就是想看自己难堪而已。 但有什么办法,今天晚上,在江寒挂着19号牌子的时候,就是这狗东西说了算,他说他敲了,那就是敲了。 就在江寒接不上话,无法给出回应时,台下突然一阵骚动。台上来了个新人物,他的视线不免跟着偏移。 那是一个赤身的,戴着止咬器的,高大的alpha,进入了omega所在的笼子里。在台上alpha转身时,江寒看见了他的眼睛,透着不正常的猩红。 不对劲。 “那是……” 钟守适时为他解释:“劣等o,和劣等a。你刚才没有听见主持人介绍吗,今天晚上有新的表演人物加入,就是这个劣等alpha。” 众所周知,alpha没有劣等的等级,只有omega才有。 江寒回头看了钟守一眼,发现这人不只什么时候把嘴套,哦不对,止咬器取下来。只留下项圈在脖颈上。 “叩叩。” 这次的敲击声清脆响亮,引得左边隔壁桌的客人投来一眼,也打断了江寒的思考。 “19号,我鞋脏了。” 要命的是,江寒听见微型通讯器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声。与此同时,刚才训斥过江寒的经理走来。 向座上的alpha恭敬问询:“18号桌客人提出想与您交换侍应生,您看是否需要为您安排?” alpha双手交叠在腹前,翘起的锃亮皮鞋在一下一下晃动,他声音不重,却能让当场几人噤声。 “那要看19号侍应生愿不愿意为我擦鞋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第 4 章 18号桌客人以及经理的目光都落在了19号身上。 江寒微皱着眉头,暗道这是什么规矩?把侍应生向物品一样来交换,当是小时候玩的玩具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场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在他背后蒸出一层汗。 所有人都在等着19号回答。在大家炽热的目光中,19号侍应生缓转身,在alpha身前站定。 随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双膝跪下,上身直立,两手轻放在大腿之上。为什么江寒会做这样的动作? 因为裤子太紧了,做不出单膝或者蹲下。现在这样应该比他裤子开档要好。 速战速决,19号迅速掏出刚才擦桌子的抹布在干净的皮鞋上胡乱擦了两下,刚想起身,膝上落下一道重量,让他瞬间卸了起身的力气。 江寒循着看过去,alpha的脚踩在了他膝盖上。他捏紧抹布,指尖泛白。 经理还在一边看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为了不暴露身份,不暴露在俱乐部的韩妍,他生生将喉间涌上的怒意咽下。低下头擦拭另一只干净的皮鞋。 经理见状悄声离开。走前还去了18号桌安抚客人。 江寒看着眼前这只冷冰冰的鞋,他眼底划过一丝不怀好意。 握着脚踝的手缓缓向上,他冰凉的手掌温度让alpha立即反应过来,顿时将腿收回。 钟守冷静的面具崩坏,带了点气急败坏:“乱摸什么?滚回去站好。” 江寒垂头,低声道:“抱歉,钟先生。”谁都没看到他嘴边隐忍的笑。 还以为真的是个大狮子,原来是只纸老虎。他从善如流,站回侍应生的位置,将胸前的微型摄像对准表演台上。 直到表演落幕,江寒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台上幕布关闭时,他听见通讯器中组长的声音说。 “可以撤了,去俱乐部侧门和韩妍汇合。” 他抬手在通讯器上敲了一下。然后看着起身,扣好西装,准备抬脚走人的alpha。 “钟先生,请问您需要去俱乐部吗?” alpha毫无波动的眼神看过来:“你如果想去服务别的客人,我完全同意。但你不要再跟着我,靠近我。”说完就走,将侍应生留在原地。 江寒松了口气,暗道这家伙可算是做了件好事。这样他也好去俱乐部和韩妍汇合。 六号楼的俱乐部比一般的酒吧都要露骨,进入这里是要换装的,至于要换成什么样,不言而喻。 听组长说,韩妍选了件最保守的,大大减少了被某些变态客人纠缠的几率。所以江寒在侧门等了有十分钟,没等来韩妍,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被什么绊住脚,很快就会出来。 就在江寒要询问韩妍那边进度时,通讯器里传来组长急切的声音:“韩妍那边出状况了,江寒你换装去支援一下!” …… 一个穿着修女服饰的beta端着酒水从俱乐部侧门进入。俱乐部足足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修女侍应生穿过人群,朝着有明显骚乱的桌位走去。 这套修女裙装长至脚踝,裙边拼了蕾丝边,开衩至腰间。可这侍应生不伦不类,穿着条长裤。 引得每一个经过的客人和侍应生都要侧眸。 江寒这会儿是真的汗流浃背了。刚刚他在道具室找换装的衣服,结果里面只剩下两套,一套是火辣女装警服,一套就是身上这套修女裙。 在他看来警服是高洁不可亵渎的,他也不可能穿着火辣警服,被韩妍看见明天一定会笑话死他。 江寒想到这儿,加快了脚步。又穿过几桌,在靠角落里,看见了一个金发alpha正在被穿着袈裟的韩妍过肩摔。 “……”应该早点来的,江寒想。 空气中好似被静止,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修女,韩妍也抬头看向他尊敬无比的江哥,然后顿住。 接着,江寒就看见了被韩妍这个大块头挡住了大半身影,戴着止咬器的alpha,也正神色晦暗的看着自己。 “……”不该来的,就应该让韩妍这死丫头自生自灭,江寒想。 被韩妍过肩摔alpha客人带着笑,声音轻浮:“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敢穿这身衣服的。修女?噗哈哈……” 他三两下就挣脱了韩妍的压制,一旁的黑衣保镖立即上前,按住韩妍,让她双腿跪地。 金发alpha围着19号侍应生转了一圈,兴味甚浓:“你穿错了,应该把长裤换成配套的两笔裤。” 说着,伸手在他后腰位置比划了一下:“这腰怎么长的?这么细……还有这腿,比我命都长。” 19号侍应生按住他要伸进修女裙中的手,笑着说:“尊敬的客人,经理知道这位侍应生服务不周,惹恼了您,特意让我送些酒水来,当作赔礼。” 金发alpha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你是说你手上这些?我这儿一瓶都要几十万,你们经理让你送这些劣货给我当赔礼?宝贝儿,别是你想英雄救美,来逞能的吧……” 江寒垂着头,声音颤抖:“非常抱歉先生,是我有眼无珠,我替她向您道歉,求您原谅。” 金发alpha挑起江寒的下巴,眼神戏谑:“还真想英雄救美啊……那这样,你替她。” 江寒被迫仰头,眼里泛着点点泪光:“需要我怎么做?” 金发alpha点了点脚,按着他的头向下看。 “她毛手毛脚,把酒洒在我的鞋上,我让她舔干净,可她不干,你要救她,那你来舔干净。” 江寒被抓着头发,看见了alpha干净的皮鞋。 金发alpha松开手,转身坐回座上。双腿叉开,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来啊,舔干净了你就带着你的小女朋友走。” 被保镖压着的韩妍尖叫道:“不行!江哥不行!让组——” 江寒呵斥打断她:“闭嘴。”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 保镖立即捂住她嘴。 看来今天是跟皮鞋过不去了。前脚给那个擦干净,后脚又要这人舔干净。有完没完了。他看了一眼在角落中,始终一言不发的钟守。 这个和自己关系不好的邻居看起来并不打算伸出援手帮一把。 江寒深吸一口气,像刚才在表演厅那样,在金发alpha面前双膝跪地。 顿时周围响起欺负的吸气声和起哄声。 他弯下腰,低下头,鼻尖离那双鞋只剩不到三厘米,差点就要伸出舌头时,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 “19号侍应生,我允许你服务别人了吗?” “你还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吗?” 江寒猝然抬头,遂即反应过来:“……是你。” 金发alpha被这突发状况弄得一脸懵:“你……怎么不早说?” 钟守站起身,抻了抻被压皱了的袖子,沉声说:“我也没想到你真的能干出让人舔鞋子这样没素质的事。看来刘叔对于教导儿子并不是很亲力亲为。” 金发被这样打脸,也只能憋红了脸,不敢出言反驳。 钟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19号侍应生:“你很想给人舔鞋子吗?” 江寒忙撑着矮桌起身,想起什么来,瞥了眼还在被捂着嘴压着跪在地上的韩妍。 钟守看着他。beta脸上有泪痕,修女裙的领口开得很大,再往前走一点,就能将里面的春光一览无遗。衣服没有袖子,beta紧实的肌肉给这身裙子添了趣味,难怪一路走过来那么多人喜欢看。 “在公众场所调戏侍应生,还让人家给你舔鞋子,不舔就让人按住强硬让人舔。不想让你父亲知道这些,就让你的保镖松手,放人。” 刘格摆摆手,保镖立即松手。 江寒带着韩妍离开。没注意身后刘格正满面阴沉的看着他们。 “钟家养的一条狗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呵……” 江寒带着韩妍从六号楼侧门溜出,紧接着上了在街边等着他们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里凝重的气氛被韩妍一声爆哭打破。 “我对不起你……江哥……我,我不该把事情闹大,呜……” 林乐正给她递纸,踌躇道:“辛苦了,小江……” 江寒抬手按了按腺体,脸色有些苍白:“别哭了小韩,让你江哥休息,静一静。”抑制贴早已失效,此刻他的腺体里好似后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皮肉。 韩妍的哭声骤然停止,变成了憋在嗓子里的呜咽抽泣。 沉静夜色中,黑色商务在老破小小区前停下,江寒将胸前的微型摄像和耳朵上的微型通讯器都摘下,交给林乐正。 “要不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吧?你脸色太差了。” 回到家的江寒先是打开了全部的灯。然后瑟瑟发抖的裹着大被子缩在沙发上。前两次都是硬抗过去,他恍惚想起医生的话;或许某次没扛过去,就会死亡。 他又想,如果他真的死了,会在第多少天被发现? 是直到皮肉腐烂只剩白骨,还是明天就会被发现? 身体里叫嚣着要alpha信息素的细胞已经开始狂舞,冰冷过后,就是全身发热,伴随着蚂蚁啃噬的痒,尤其是后颈腺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昏沉沉像是睡过去了,睡梦中闻到了一阵花香,是很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他一定在哪闻到过。 江寒伸手抓在空气中,想留下信息素。他循着味道向前爬,从沙发上跌落下来砸到手臂,疼痛这才让他清醒过来一些。 但也没清醒多少。渴信症作祟,让他脑子里只有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 身穿单薄睡衣的beta打开门,敲响了这一层唯一住着的alpha家的门。 “叩叩——”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第 5 章 门开了。 骤然扑面而来的信息素让江寒全身的燥热突然减轻了少许。可没过几秒,身体却更加饥渴,难耐的叫嚣要更多。 alpha刚洗过澡,易感期还没过,依旧戴着止咬器。 “什么事。” 钟守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像蒙在什么东西里似的,不真切。 江寒说:“可以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吗?” 空气中静了几秒。 钟守的声音听起来更冷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直言说我信息素好闻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不要对一个易感期中的alpha言辞露骨。” 江寒一直觉得自己的话语非常真诚,并且不带一丝情|色暗示,可每次alpha都会误会。 “我没那个意思……我有渴信症,在发病的时候会非常渴望alpha信息素,医生也说过,不是次次都能扛过去。我实在是……”实在是扛不住了。 江寒竭力忍下身体里的那种空虚急切,眼神也没刚刚清明。 钟守目露怀疑:“渴信症不是只有劣等omega才会得的病吗,你一个beta为什么会有。” 江寒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连市第一医院的医生都没能研究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更何况他现在看人已经能看出两个头来。 信息素源头近在眼前,为什么不肯给他?不肯给,那就硬拿吧…… 他心里这么想,手便也跟着抬起来,指尖扣着止咬器,把人拉近了一点,伸出舌头去够。够不到,还要说—— “快给我……信息素。” 钟守瞳孔骤缩,抵着beta的肩,两人隔开距离。beta立即挣扎起来,手臂上灼人的温度让钟守一时间拿不准该按哪里。两人之间呼吸交缠。 “你清醒一点!喂!” 江寒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抚上alpha的臂膀,感受到坚硬的肌肉,凸起的青筋。他感到牙齿有些痒,然后微微垂下头,张口咬在钟守的手臂上。 “唔——!”钟守一手推他肩,一手推他头,“松口!我给你!我给你信息素!”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往常冷漠的壳子被这人打得稀碎。 他本就在易感期,肌肤相触已经让他难忍,牙齿破开皮肉给他带来的并不是疼痛,而是体内想要压制和控制的本能欲望在拼命突破理智枷锁。 江寒听见了,也松了口,末了还要舔一舔,感觉这人毛孔里也在释放信息素。很好闻。 这一幕对alpha的刺激无疑是加倍的,钟守咬紧牙,把人带进来。用绳索把beta捆在椅子上。 江寒被alpha拎起来一走一晃,没了力气,挣脱不开,眼睛冒星星。他坐在椅子上,慢一拍地看着钟守一圈一圈捆他。双腿不听话的相互磨蹭,以求能获得一些慰籍。 钟守感受到beta紧随的目光。做完这些,眼睛已经猩红,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竭力忍耐自己身体里要冲出来的兽|欲。站在beta面前,看见对方裤子上洇湿的一圈深色时,抿唇移开目光。 都是成年人,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他抬起beta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录音。 “为了避免你反咬一口说我趁人之危,我需要录音。听见了就点头,做完这些我就会给你我的信息素。” 江寒眼神迷离,但在听见信息素时,还是清明了一瞬。立即点头,说:“好。你快点……我忍不住了……唔。” alpha捏紧要逃开的脸,问:“你是beta还是omega。” 江寒不安分地挣扎,一边回答:“beta。” alpha手指沾上从beta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在尚且干燥的脸颊上蹭了一下,然后继续问:“你有alpha伴侣吗?或者女性伴侣。” 这么一会儿,beta领口已经湿了一圈。一些是汗,一些是口水。 江寒很轻地眨了一下眼,说:“没有,我不会有。” alpha的项圈已经开始滴滴响,那是信息素到达了一定阙值的提示。医生和他说过,如果项圈开始警示信息素过量,请尽快找一个omega解决眼前的需求,或者及时赶到医院。 但现在哪个都做不到。 alpha深吸口气,问:“你为什么会找我,要我的信息素。” 以beta现在的状态根本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扭动,挣扎,到嘴边就成了那个最哄人的理由。 “喜欢,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好闻……” alpha愣了愣,随即冷哼道:“你还真是喜欢随口胡说。” beta快要坚持不住,捆着他手腕的绳已经勒紧肉里,破了层皮,渗出血丝。虽然弄出了一身伤,但好在alpha信守承诺。 “要怎么给你,我的信息素。” 江寒的挣扎缓下来,咽了口唾沫,说:“标记我。咬我。”说完后就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在兴奋。 alpha停止录音,转身摘下滴滴响的项圈,和止咬器。 江寒和所有渴信症omega一样,毫无羞耻心的向alpha讨要信息素和别的。像个能榨干alpha的精怪。 alpha来到beta的身后,拨开他有些长的头发,露出腺体。正常beta的腺体很小很小,几乎没有存在感,但此刻这人的腺体却微微凸起,像快要破茧而出的蝴蝶,他贴近,呼吸洒在最脆弱的皮肤上。 仅仅是靠近,就让beta软了腰。 alpha摩擦最尖利的犬齿,低下头却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像猛兽舔舐伴侣的毛发。他被下意识心中跳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钟守是第一次咬别人腺体。没轻没重,第一口就让beta颤抖痉挛。 皮肉被牙齿破开,里面的欲|望和冲动也跟着一起泄了出来。让beta脱力,只能以alpha撑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作为支点。 被源源不断的信息素灌入,beta不会被标记,患有渴信症的beta对alpha的信息素照单全收。某个点即将攀顶。 alpha的信息素像是永远不会枯竭,以越来越多,像泄洪那样,砸向beta。突然,江寒眼前突然一片花白,紧接着有烟花在闹钟绽放,炸得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满足,腿不受控的绷直,脚趾蜷缩。 饶是江寒有渴信症,也有点承受不住了,他快要溺死在花香中。他被alpha按住脖颈,只能垂头,嘴唇微张,口水顺着唇沿流下,滴滴答答砸在裤腿,地上。 alpha还在释放信息素。让江寒有种不死不休的错觉。 “停……停一下!呃……太多了,钟守太多了!” 江寒开始挣扎,可命门被alpha叼在口中,他感觉自己小小的腺体要爆开。只能抬手去揪钟守的头发。 “别再灌了……够了,够了,钟……” 江寒被alpha的信息素撑晕了。他没看见,身后的alpha眼睛是不正常的猩红,唇边是自己的血,活像个在吃肉的猛兽。没把他就地正法办了算他有良知。 易感期紊乱长时间积压得以完全释放信息素的alpha终于‘醒’了,松开犬齿,beta的头就如脱线的风筝般跌落般软软靠在他肩上。 “。”钟守在原地愣了半晌后,满脸不可置信。 江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全身除了几处磕碰的淤青和手腕上被捆出来的伤外,只有腺体上伤口传来的疼痛非常强烈。 房子里没有看见alpha的身影,桌上留了个纸条。 【醒了就离开。】 中间有个被涂抹成黑坨的字,江寒才想,原话应该是;醒了就滚。 看来这人是真的讨厌自己。 没有在别人家参观的兴趣,江寒捂着腺体回了家。而在他关上门的下一秒,楼梯通道里走出一个穿着家居服的alpha,掏出钥匙冷着脸开门,回了自己家。 接下来好几天江寒都穿着长袖半高领。他坐在办公室里,有点魂不守舍。林组来关心过好几回,担心他是不是上次在六号楼受的委屈到现在也没调节好,忙问要不要再休息几天。 江寒摆手:“不是那天的事儿,是我自己有点私事。” 自从他被钟守灌入信息素后,身体比前段时间好了一些,不会再蹲下站起就头晕眼花,不会跑一会儿就累得气喘不匀。他想,如果能和alpha‘长期合作’就好。 可他和alpha压根碰不上面,敲门也没人应,活像避瘟神。这让江寒一筹莫展。 林乐正的敲门声打断他思绪,韩妍被他一把拉过来,两人就这么站在办公室门口,“这死丫头自己不好意思说,觉得上次的事很对不起你,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歉意。我都说了你不会真怪他,她偏不信,说你这几天都不和她说话,肯定是生气了。” 人高马大的韩妍被林乐正扯了个趔趄,两手捏着衣摆扭扭捏捏,闷声闷气说:“江哥……你是不是还怪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下回我再也不会冲动了。我请你吃饭!你前段时间不是念叨了好久那家中高档牛排吗?” 江寒没心情去外面吃什么牛排,但他知道韩妍的性格,如果他不答应,那这死丫头一定会认为他还在生气。 他双臂环胸,翘着二郎腿,先是哼里声,然后说:“是有一点点生气。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回坑我了,我都习惯了。吃牛排?行啊!去了你可不要心疼钱包……” 韩妍立马双手摇晃,又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不心疼,绝对不心疼!” 晚上,韩妍捂着手机:“你怎么自己不会生钱啊……怎么吃个牛排就吃垮了你……呜……” 江寒:“……” 不是说不心疼吗? 韩妍:“早知道这条裙子就不买了,估计也就穿这一回。” 江寒笑她:“请我吃饭就是裙子白穿了,那你以后和alpha约会不也能用得上么。” 江寒落后半步,见韩妍突然停住不说话,以为她碰上熟人了:“怎么了?” 韩妍眨了眨眼,声音有些迟疑:“那不是……你主人吗?” 江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瞳孔骤缩。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第 6 章 主人。 江寒眼神有片刻茫然。他顺着韩妍的视线看过去。 坐在靠窗位置的alpha和共餐的人也看了过来。 江寒能感受到alpha视线里的寒意,那是种警告,警告他不要靠近。 怎么能不靠近?他还想找alpha谈‘合作’呢。 服务员这个时候过来问询两人,“现在有两个空桌,一个是靠窗边,一个是靠近演奏区,您看您想要哪个位置?” 江寒:“靠窗。” 韩妍:“演奏区。” 服务员:“……要不您二位商量一下?” 江寒侧过头,对韩妍说:“靠窗位置好拍照,出片几率高。” 韩妍当即转头,“就选靠窗位置,麻烦你了,谢谢。” …… 江寒在能看见alpha的位置坐下。 和钟守共餐的也是一个alpha,相比于前者的冷若冰霜,显然后者要温柔随和许多,说话也有素质得多。 江寒一边观察钟守的表情,一边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alpha:“你刚刚还没告诉我呢,你上次的易感期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不是说你易感紊乱一次就得3-5天。” 江寒愣了愣,原来这人有易感期紊乱。 钟守先是看了眼后桌的beta,然后垂下眼,冷漠道:“不知道。吃东西的时候少说话。” alpha:“这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你不会是找了个omega伴侣吧?但我觉得你不会,你不是最讨厌omega了嘛。难不成你找了个beta?” 钟守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抬眼视线偏了偏,然后眉头紧皱::“没有。闭嘴,吃你的东西。” alpha的视线与江寒撞上,随后又快速垂下,好似不想多看一眼。他冷哼一声,引得对面纠结点餐的韩妍投来一眼。 alpha:“……你不是不喜欢吃牛排么,我看你吃得挺起劲。你想让我闭嘴,那就告诉我啊。你上次易感紊乱是怎么解决的?” 钟守没再回答他,一味的低头切牛排。 江寒无声地想道;不过就是标记一个beta,然后给人信息素输入过量,还给人撑晕了而已。 大概是实在受不了某人明目张胆紧盯的视线,放下刀叉说要去趟洗手间,然后阔步离开。 江寒见状,和韩妍说:“我去趟洗手间,帮我点和你一样的餐就行。” 韩妍愣愣抬头:“……哦。” 江寒跟着脚步越来越快的alpha,直至推开洗手间的门。下一秒,就被抓住手腕掰向后背,整个人转了一圈被压在洗手间的门上。 身后传来alpha带有一丝怒气的声音:“你想干什么?嗯?” 江寒被压制,气喘不匀:“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来和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六号楼救我和我朋友,还有谢谢你那天给了我……很多信息素。” 他着重说明‘很多’。 没记错的话,他敲开门,和alpha说的是;可以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吗。 可这人最后是用信息素生生给他撑晕的。 果然,alpha的手松了些,气焰也跟着矮了一截。 “……你要是想谢谢,那就请离我远一点,也算报答我了。”钟守又将人压紧了些,带了点咬牙切齿,“你不要想借此机会纠缠我,否则下一次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再帮你。” 江寒额头抵着门,笑了一下。钟守越是这样,他心中的决定就更加坚定。 在查出患有渴信症的那天,医生建议他找一个alpha伴侣。但他不想和任何人产生情感纠缠。所以心里默认接受了另一个提议,就是找个发泄对象。 而眼前这个避他如蛇蝎的alpha,就是他的药剂。加之对方有易感紊乱,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药剂。 江寒的笑惹怒了alpha。他感受到了带有侵略感的信息素,正在以一种挤压的方式包裹他。 beta下意识地挣扎。动作间,beta的衣领斜斜敞开,露出了腺体上结了痂的伤口。 江寒尤不知危险即将来临,任由alpha对他压制,用商量的口吻说:“我想和你谈个合作,一个长期合作。” alpha不语,信息素更浓了。 江寒:“你看,我有渴信症,需要信息素。你有易感紊乱,信息素多到没地方放,不如就给我。咱们长期合作,互相——” 突然,洗手间的门把手转了转。 beta立即噤声,连呼吸都停了,生怕外面的人真把门推开。而他被alpha压制住,看不到身后钟守眼眶里逐渐泛起的猩红。 紧接着门外响起怒骂:“谁他吗在这种公共场所脱裤子!咳咳……信息素咳……” 江寒缓缓吐出口气,人骂骂咧咧走了。他猛然察觉到脖颈处被一阵热气拂过,想要回头。 下一秒,就被钟守死死按住头,不能动了。腺体上传来被柔软事物舔过的微痒湿濡感。 江寒瞳孔震动,一声轻哼从唇间溢出,只这一下,腿就软了。 他呼吸微乱,还不忘问自己的合作事宜:“你……你同意了吗?“ 钟守又舔了一下,像是给食物润滑,好让尖利的犬齿能够顺利破开皮肉。 江寒觉得在他清醒的时候被舔舐到腿发软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想;既然alpha舔他,那就是对他的提议有一丝的松动。 于是继续争取,“我发病,可以找你要信息素解决发病期。你易感紊乱发病了唔……要不你先别舔了,听我说完。” “你易感紊乱发病了,也能找我解决,你想要咬我腺体,或者标记我也可以,反正我是be——” 话还没说完,alpha按在beta后脑上的手前移。两根手指塞进他口里。 “唔唔——!” 江寒开始剧烈挣扎。这算怎么回事?!不明不白的就想咬吗?! “你唔——!你!唔!手唔出去!” 被迫张着嘴的beta含不住口水,顺着脖颈流下,打湿了衣领,和那天借信息素的情形一样。 钟守终于舔够了,磨了磨牙齿,避开结痂的位置,再次咬开腺体。 “唔……唔疼——!” 江寒这次很清醒,他的腺体不像omega,天生就是该被alpha咬开碾磨。他们甚至能从这样皮肉之痛中感受到快|感。 可beta不能。他此刻只能感受到疼痛,生理性盐水夺眶而出。 他控制不住流眼泪,控制不住口中溢出的唾液。察觉到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看准时机,牙齿用力咬合,口中瞬间弥漫开血腥味。 因为疼痛,alpha的手从beta的口中抽出。死咬着腺体的嘴松了一些,他的腺体得以脱离虎口。 江寒咽了口带有咸腥味的唾沫,气喘不匀骂道:“呼……你他么是牲口吗?!见我就咬?!” 他脱力的只能用额头抵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alpha,随即被对方眼睛里的猩红吓了一跳,“你……” 钟守双臂撑在门上。,乍一看像是把beta拢在怀里。他急促的呼吸,狼狈低头。 “我说过,离我远一点。也不要用后脖颈对着我。” “?”江寒气笑了,捂着腺体:说“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我那天好歹是礼貌问你借信息素。你呢?一言不合就咬,还怪我用腺体对着你?!” 钟守抬眼,死盯着他:“你总是对我说不对劲的话,做不对劲的动作。我有易感紊乱,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能忍住没把他炒了已经算是很有定力了,但这句话他咽了回去。 江寒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避免自己再暴露腺体,“是你在我进来的时候把我按在门上,是你舔我腺体,也是你又差点标记了我。而且,虽然我是个beta,但你总不能因为我是个beta就瞎咬,不负责。” 钟守被他推开,两人之间隔了大概一米。这是个看起来稍微安全一点点的距离,至少能让两人正常交谈。 alpha冷哼,“负责?你要我负责?” 江寒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是韩妍打来的电话,他挂掉,然后回了条信息。 对面很快回了句:哥,你是掉厕所了,还是厕所有黄金? 钟守面无表情:“你既然有伴侣,还想要我负责?” 江寒拧眉瞥他了眼,一边手上打字,一边回答:“什么伴侣?你是指和我吃饭的女beta?哦,那你想错了。她爱好女alpha,对beta没兴趣。” 钟守看着他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点点点,紧绷阴沉的脸稍霁。 安抚完韩妍江寒收起手机,抬头问:“你喜欢我吗?” 钟守愣了愣,随即横眉:“你是不是有病?” 江寒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笑道:“你看,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可以各取所需,并且不被对方纠缠,这不是很好吗?” 钟守无声了几秒。 江寒观察着他,察觉到他有一丝丝松动,继续说:“你不喜欢omega,那你的易感紊乱怎么办?你看……我是个beta,你犯病的时候,就算是想标记我也没关系,反正alpha的信息素在我身上停留不会超过3个小时就会散干净。” “而我发病的时候,也会非常需要你的信息素。咱们合作的话,那困扰就解决了不是吗?” alpha没有回答他,而是视线飘忽,在beta身上打转。 江寒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诚信。于是向他走近一小步。 “你现在很想要吗?标记我,还是想做别的?答应和我合作,我们变成一种长期稳定的药剂关系,那你就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事。” alpha还是不说话,视线从beta的腿,到胸,再到泛红的脸,然后是一张一合的嘴唇。因为刚刚的事,beta的唇又红又亮。 钟守的腿无意识向前迈了一步。 江寒差点以为他要亲上来了,立马又退了回去。结果下一秒他又被alpha困在了双臂之间。信息素再次裹挟他。 钟守视线一直在一个地方流连。他发现易感紊乱对他的神经控制很没有规律,一会儿是想要标记,一会儿是想亲吻。但他的定力不是说说而已。想要合作,他得先问清楚。 “不论是否是易感紊乱,哪怕只是正常的易感期,想要做的也不仅仅是标记。你确定我想要什么,你现在都能给? 江寒直视alpha,问:“你指的是什么?” “交|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第 7 章 江寒一落座,就听见隔壁桌的alpha说话。 “你这手怎么回事,去洗手间之前还没有。” 钟守:“没事,被一个疯子咬了一口。” “……你点儿真背,上个洗手间都能遇上这事儿。疯子呢?抓着没有?” 钟守抬头看了眼,眸光阴沉:“没有,跑了。” “……你看哪儿呢?“ 江寒避开某人的视线。 钟守收回视线,垂头不语。只有刀叉用力碰撞在盘子上叮当响。 刚刚在洗手间时,他说出那两个字之后,beta的脸比盘子里摆盘的花还要红。但没过多久,就几秒钟的时间,这人就梗着脖颈说好,可以。 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腺体渴求的信号会占据大脑,让他思考不了除下半身事情以外的。 所以在beta提到两人可以合作时,alpha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只是标记一个beta,远远不够。 正如beta所说,他不会喜欢对方。而以对方说了两次他‘当众脱裤子的易感alpha’来看,也不会喜欢自己,只是迫于渴信的需求。 这种没有感情牵扯只有肉|体的关系,会比有感情的关系稳定许多。 alpha抬头,又朝某个方向瞥去一眼。 beta似乎很焦虑,自从打洗手间回来就这样了。嘴巴都快被扣烂了。 刚刚在洗手间被迫张嘴那么久,江寒到现在都还觉得牙关酸,只能靠别的来分散一下。 这人装的人模狗样,怎么那俩字说得这么轻松,现在让他复述一遍他都张不开嘴。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必须答应,因为发病后会有情泄,那个东西也正是他需要的。 开始准备好的不就是这样吗?怎么现在这么没底呢?他没有和人发生过这种关系,所以有些焦虑,有些慌。 他看着alpha握着刀叉的手,上面很清晰的印着牙印,因为太用力,已经破皮渗血。alpha的手不软,相反还有点硬,咬下去的时候其实他觉得硌牙。 江寒心里装了事儿,吃两口了放下了,剩下的由韩妍解决了。 “不能浪费,花了我快一个月的工资吃一顿西餐,我没把盘子一起舔干净就不错了。” “嗯”江寒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硌牙,然后呢? 哦想起来了。 他的身体感到兴奋,因为alpha的信息素。他的身体像上次那样接收信息素,但因为不是在发病期,所以没有上次那样极度想要,只是兴奋。 他对于这种身体产生的异状很陌生,心里也拉起警戒。 韩妍还是舔了盘子,这下后厨连盘子都不用洗。 他们吃到了餐厅即将闭门的时间,因为韩妍要物尽其用,在餐厅一楼的庭院中拍了几百张照片。又在餐桌上拍了一会儿。 把这缺心眼姑娘送回去后,江寒才回自己家,。这一天已经累得走不动道,期间还被alpha咬了一口,身心俱疲。 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锁的时候,背后的门欻的一下打开,给他吓了一大跳,钥匙没捏住掉在地上。 冷若冰霜的alpha递来一张纸:“合作协议,签名。” “?”江寒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列了很多个条例,他哼笑一声,“你多大了,还写这个,幼不幼稚。” 钟守垂在腿边的手指紧了紧:“这是稳固合作关系的必要操作,只来得及用手写。上面的条例你都认可同意,那就签字。” 江寒眼睛弯起来,笑着又问了一遍:“你今年多大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 “22。” “。” 果然,这还是刚刚大学毕业呢。 条例不多,暂时只有三条,如下。 1: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此合作内容。 2:不可以此作为要挟,是双方各取所需。 3:任意一方提出结束合作,对方必须同意。 江寒对这几条倒是没有异议,毕竟他也不希望这段关系被别人知道,于是对alpha说:“你等会儿,我回去拿笔。” 钟守:“不用,我这里有。” …… 江寒把纸铺在墙上,不得不说,这人的字迹还是很工整的。 “喏,收好吧,幼稚鬼。哦还有,加个联系方式吧,方便有需要的时候联系。” 钟守接过看了眼,然后看到底下那行行云流水的签名时眉头跟打了死结一样。不过最终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和beta互加联系方式。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江寒一边关门,一边通过手机上的好友申请。 名称就是名字的首字母;zs。老土。 他给这人备注,想了半天,坐在沙发上,扣嘴。最后给打上;信息素药剂。 然后点开信息素药剂的头像,是盆花。背景纯黑,花是热烈的红,茎笔直向上。还挺好看的,只是他叫不出名字。 在网上一通查才知道,这是朱顶红。头像上这种品类应该叫黑天鹅。 一个alpha,用这种花类图片做头像,还真是……奇葩。 深夜,701门缝处与往常一样透着光。而702却反常的透着光。 alpha呆坐在黑沙发上,神情是带了一些疑惑的。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茶几上摆着手机,上面还停留在好友申请被通过验证,自动进入的聊天页面。 beta的名字叫有鼻子。什么破名字,不过倒也很符合,一个beta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确实是有鼻子。他没有点开头像去窥探。没兴趣,不想知道。 聊天页面只有一句打招呼。 有鼻子:你好呀~ “呵……” 他自动代入那天beta穿着侍应生服装,表情浪荡的喊主人那副模样。就连那个波浪号都变成了动态在他眼前晃荡。 沉默的alpha重重闭眼,深呼吸,清除脑子里一切不干净的东西。 半晌后,他突然起身,从冰箱中拿出冰水,猛灌。凉水冲淡了一些浮躁。 他看向门口,门上贴着那张手写的协议。 怎么就答应了呢? 他认为最大的因素就是beta在西餐厅用受伤的腺体勾引他。他本就易感期紊乱,受不得一丁点暗示,害得他又把人咬了。 可现在想这些没用了,已经答应了beta。 钟守磨了磨犬齿。关闭所有灯,回房间躺在床上。只有透过纱窗洒进的月亮颜色,静谧的环境终于让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冷静了下来。 他想,就算是两厢情愿的合作,也不能一直靠对方帮助,不能总是麻烦别人。 像是顺应来他心中的想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alpha都没能碰上他的合作beta邻居。手机上也没有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 某天半夜近凌晨时分,701门口传来响动,alpha透过猫眼看到了他的beta邻居。 一身脏泥,头发上沾满了灰尘,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站在701门外,正准备拿手机打电话的江寒听见身后歘的一声开门声,目光迟钝的偏移,回头。 beta看起来累极了,脸色苍白,声音嘶哑干涸,“这个点……你还没睡?” 钟守穿着一身黑色睡袍:“听见动静,以为有贼,出来看看。” 江寒:“……哦。没贼,是我,回去吧。” 说完,他低下头翻找开锁师傅的电话。手背上有明显的刮痕和血渍。 半个月前,江寒在六号楼用微型摄像录下的表演记录,被技术部甄别出那就是真正的劣等o,但表演台上的alpha是否是真的暂时无从辨别,因为没有先例。 二组刑警用在六号楼收集到的线索锁定了一个人贩子。根据线索排查到,这个人贩子和那些黑心非法干预分化工厂有多次合作。 为了抓捕嫌疑人,二组的人在十三区黑户那边蹲守半个月。江寒追至黑户区后面的一片山上时,不慎摔下坡,但好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遗憾的是嫌疑人跟丢了。 因为身患渴信症,江寒不想被同事带到医院,不想这件事被大家知道,只能忍着一身伤痛先回家,要开门时才发现钥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 alpha:“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江寒拧着眉,在通讯录里翻找开锁师傅的电话,一边敷衍道:“摔了一跤。” alpha:“大半夜你这是要联系谁。” 江寒笑了一下,他朝alpha晃了晃手机,说:“找开锁师傅电话,钥匙掉了。” 此刻的beta与以往alpha看到的完全不同,脸色差得要命,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 划动手机屏幕的手指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翻到最底下,没找到。 江寒转过身来,问:“你有开锁师傅的电话吗?有的话给我一个。” 钟守指了指自己家的指纹密码锁:“我不需要那个东西,也没有。” 江寒现在全身上下身上只有一个手机,而且也快没电了。他没了办法,准备打电话让二组同事小陈,看能不能在同事家借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联系房东送钥匙过来。 他点开小陈联系人,电话都还没拨出去,黑屏,关机了。 “……” 江寒看着还没关门回去睡觉的alpha,面带犹豫地问:“我能在你家接住一晚上吗?或者借我根充电线也行,我联系同事来……” 钟守皱着眉,面带挣扎地说:“进来吧。” …… 江寒再次进入alpha家中,这次有了观察的时间。 整个屋子都是暗色调的装修,和beta家浅色是两种极端的风格。他注意到电视柜放置着一个玻璃柜,里面装着一盆花。 和钟守头像上的那种花一样。 他站在门口不敢动,怕身上的灰掉得满地都是。他想,alpha屡次帮他,应该不是一个品行不好的人。之前或许是自己言行太过莽撞,才会让两人之间有些误会。 以后还是和人好好说话吧,尽量不要呛人。 alpha拿着新浴巾还有旧衣服出来时,看见他还站在门口,眉头皱起来:“你杵在那里当门神吗?门神也没你这么脏的。快去洗。” 江寒:“……”或许之前不单单只是他言行莽撞,一个巴掌拍不响,吵架也得两个人才能吵得起来。 “借我一下充电线吧,我可以联系同事来接我……” 钟守拿着旧衣服和新浴巾的手垂下:“你说的同事,是你在六号楼的其他侍应生同事,还是那天那个女beta。”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第 8 章 江寒眼下头脑有些迟钝,他才想起,alpha不知道他是个警察。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又眨巴两下,才缓解了眼眶的不适。 “都不是。我是警察……我说的同事自然也是警察,不是六号楼里那些侍应生。” 钟守像被他的迟钝传染,睁大眼从beta脚下扫视到那张灰扑扑的脸上,弄成这幅鬼样子,是警察? 江寒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质疑,但他想,应该没人会蠢到认为有人会撒谎自己是警察吧,除非是脑子有问题。 钟守还是没动,目光仍有质疑:“你还没说,是上次那个女beta?或者,是你其他别的第二性别的同事。” 江寒虽然是个上门寻求帮助的,但耐心真的不多。他觉得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非得问到底。 “这很重要吗?哪个同事愿意收留我我也不知道,没准是个beta,也可能是alpha。” 钟守将手上的东西都搭放在沙发靠背上,手撑在上面,直直地看他,平淡地说:“我不会和一个随意与alpha或beta同住的人产生任何身体上的关系,如果你可以在你本身就患有渴信症的情况下随意与人……那我看,门口贴着的那张协议可以撕掉了。” 江寒耳朵里蒙了张鼓似的咚咚响。 说这么多。 不就还是认为他本性浪荡,在渴信症这个病的影响下,他更是可以随意和任何人发生关系。这人怎么总把他往歪了想? beta被眼睫上掉落的灰蒙了眼睛,刺激得眼眶中盈了些亮晶晶的液体。腿有点发酸,脚踝上的伤口也因为和裤脚摩擦产生了加倍的疼。 江寒此刻就像浸泡透了的海绵,沉甸甸还漏水。他声音轻了很多。 “我不会,也没有那种习惯。之前两次发病也都是我自己扛过去的。”江寒说着说着,鼻头有些酸,肚子里的水没控制住,一股脑往外倒,“如果你认为我就是一个品行败坏的人,那我也可以去睡大街,没必要和一个总是质疑我品德的人共处。” 为了追嫌疑人,他从这个山头翻到另外一座山头,衣服刮烂,裤子也刮烂。一连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累得半死,回家还没钥匙。这些天也够惨了吧?怎么会有人这么没有同情心?! 江寒转身就走,因为身上有伤,走得又慢,看到门上那张协议时,更是冒火气不打一出来,刚要扬手给它撕了,手腕就被拽住。 “嘶——!痛!”江寒手腕处的擦伤是最多的,alpha本就没轻没重,这么一拽直接给他扯了个趔趄。 alpha看着他啪嗒啪嗒掉的眼泪,愣了愣,随即松手,人高马大跟堵墙似的把beta和门隔开,又有些局促。 “……脾气怎么这么差,快点去洗澡。就这乌龟速度,睡大街都抢不上位置……” 江寒没空跟他辩驳,连跑两座山,腿还在就不错了,还嫌他慢。 他抬起眼,眼泪恰好滑落,问alpha:“给我把剪刀。” 钟守双目瞪圆,不敢置信:“干什么?我就问了两句你就要自杀?!” “……” 江寒只是想把衣服从后面剪开,因为伤口和衣服布料粘合上,直接脱会撕扯到伤口,疼就算了,但大概率会导致伤口发炎。 “……哦,去沙发上坐着等。”钟守又恢复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江寒脱了鞋,赤脚走到沙发旁,但没坐下。 钟守找出剪刀,出来时看见beta还站着,“沙发上有刺?” beta一听,还当真看了眼沙发上,然后直愣回答:“没有啊,怎么会有刺?” 钟守冷哼:“没刺那你不坐?不坐就算了,那就站着剪,转过去。” 江寒看着他一手拿着剪刀一放下消毒碘伏,迟疑道:“我自己来吧……” 钟守拿剪刀的手偏了一下,躲开beta伸来抢的手,不耐地说:“背过去,你后面又没长眼睛,怎么剪。” 江寒凝眸看着他,察觉到这人每回言和行都相悖,手上做着关心人的事,嘴跟淬了毒一样。 既然有人愿意帮忙,他自然乐意,也能少些痛。他背过身。 身后静了一会儿,江寒侧头看,发现alpha举着剪刀神情凝重站着。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杀人。 江寒抿了抿唇,说:“随便剪,反正这衣服也洗不干净了,不要了。” 钟守从最底下开始剪,围绕大面积粘合伤口的布料,剪成一个有些不规则的圆上面,一些零散的粘合处只能用碘伏化开。 衣服被剪成两半,顺着beta垂在腿侧的手臂脱下。 苍白瘦削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丝毫美感,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 钟守只看了一眼,就撇开目光,拿起沙发靠背上的东西递给beta,说:“去洗,先别穿上衣,抹了药再穿。” “……谢谢。”江寒在腿侧擦了擦手掌,接过浴巾和裤子。 钟守家和江寒家的户型一样,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卫生间就在两间房的中间。 江寒走进卫生间,发现连这里面都是黑色的瓷砖,这风格,真是别具一格。大概是前不久aalpha才在里面用过,有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浅淡的信息素。 洗掉三斤重泥土灰尘的江寒觉得整个世界都干净了,全身轻了不止一点点。刚刚照镜子才知道,原来后背有那么大一片伤,估计是痛麻木了,回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感觉后背很痛,现在才觉出痛来。 他边擦着头发,一边赤脚踩着滴水出来。 alpha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听见声音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说:“坐着,帮你擦药。” 江寒一时间没动。 没听见响动的alpha回头,看见上身光着,因为被热水冲洗没了刚才的苍白多了些粉润的bbeta,目光闪了闪。 “……要我请你过来吗?” 江寒呼出口大气,这才对味儿。刚刚那一幕弄得跟真伴侣似的。他走过去,在alpha身旁坐下,扭转上身,用后背对着钟守。 “你帮我擦后背就行,其他地方我自己来。” 钟守没说话,手上力道不轻,第一下就擦得江寒闷哼出声。后者敢怒不敢言,人好心帮他,再给呛两句别又说他脾气差给他赶出去了。 beta忍气吞声,alpha静默不语。 怕是过了十来分钟,身后的人也没说到底好没好。 江寒腰都快抽筋了,侧过头去看,发现钟守竟然在出神。他眸光一闪,想到什么。他消失了半个月,期间alpha或许又发生了易感紊乱,但联系不上自己,这么久…… “要咬一口吗?身上有伤,但腺体没受伤。” 钟守回过神来,神情立马变得嫌恶:“谁天天就想着这一件事?我又不是个禽兽,对受伤的也能下的了口。你说话怎么总是这样,你和alpha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江寒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想,那你一直盯着我的腺体看,我腺体都被你看热了。” 钟守:“……” 以为是alpha不好意思直接说,beta直接了撩开自己头发,露出最脆弱的腺体。 “别不好意思说,我们既是合作关系,有需求可以直接提出来。或者你可以当作今天收留我,我报答你的。” 钟守靠近闻了一下,问:“你用的哪个沐浴露洗澡。” 一说这个江寒来劲了,他撩头发的手放下来,转身看向alpha:“你一个alpha怎么会买这么多种瓶瓶罐罐,上面还全都是外文,我看不出区别就随便挑了个用的,是个黑色瓶子。” “那个叫七月玫瑰。”钟守眼睫抖了抖,呼吸重了一些,又说,“为什么不一样。” 江寒皱了下眉,面露疑惑,“什么不一样。味道?” 钟守无声偏移视线,直直看着beta的眼睛。他的瞳孔不是幽深黑色,是棕色,如果被阳光照着,或许会像琥珀一样。 江寒凑上鼻子,细细嗅,确实有点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被混合了信息素。 “我是beta,没有信息素,只有沐浴露味道。你是alpha,你的信息素和沐浴露混在了一起,所以才味道不一样。” 钟守没说是或不是。他手撑在沙发边沿,整个人悬在beta上方。他将人困在一角,另一手用虎口卡住beta的下颌,让身|下的人被迫仰起头来。 alpha矮身,一口咬在beta的喉结上。 “唔——!你干嘛!不是说让你咬腺体吗?!” 江寒捶打钟守的肩,其实不疼,对方并没有下死口。但这个位置太明显,不比后颈好遮掩,被人做了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钟守被打也不生气,但也没松口。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咬在这里。牙齿轻轻碾过皮肉,柔软的触感从舌尖抵达大脑。此刻是不同于标记beta时的满足感。 “嗯……啧别咬了,你品茶呢还慢慢嘬。你如果不需要咬腺体,那就去睡觉。别他吗浪费我休息时间。” 钟守松了口,腺体里一阵热涌,有什么快要喷薄而出。屋子里的信息素浓了很多。原本其实并没有想要咬腺体。 但beta一而再的提起,让钟守的牙根有了本能记忆。 他陡然将beta翻转过去,变成跪趴在沙发上。某个地方只堪堪相隔不到几厘米。 “等一下……这个姿势我……”beta的声音紧|涩,胸腔内可呼吸的空气很快被挤得所剩无几。可以动的这只手徒劳的在空中抓了几下。 江寒苍白的手被alpha握住,按在沙发扶手上,随后略大的那只手五指张开,将他蜷缩的手指撑开,占据,包裹。然后紧扣。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变得泛红,充血。 腰间的衣服被撩开。骤然接触冷空气让他瑟缩了一下,随即一只手掌覆上来。 钟守的声音紧绷暗哑:“别动。放松你的肩颈肌肉,否则等会儿被标记的时候会很疼。” 江寒确实整条人都很紧绷,脚趾顶撑在沙发另一头,他感觉身体里被刻有渴信症病因素的细胞又要苏醒了。 相安无事了半个月,就又要来了么? 身后的alpha的呼吸更近了一些。将他的腺体周围都浸热,泡软。咬下去可能比棉花糖还咬软。 江寒想起上次被突然咬腺体时的疼痛,尽量放松。原本已经准备好迎接,可alpha迟迟不动。他不能回头看,只知道近距离的那道呼吸突然撤开。 “?”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突然了一点?beta缓了缓呼吸。 “……江寒,我叫唔……江寒。” alpha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江寒。别人平常怎么叫你?” 江寒思绪跟着这个问题飘远。怎么叫的都有,什么小江,江哥,寒哥。然而alpha却说出了熟悉的人之间不太会用到的称呼。 “江警官?” 那三个字从钟守的嘴里说出来,让被压着的beta陡然颤了起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第 9 章 “江警官。” “别……这么叫,正常叫名字就可以了。” 江寒被这一声叫得全身发热,比那火炉上烧开了的水还烫。呼出的热气喷在皮质沙发上,形成一圈水雾。碰一下就黏腻,湿润。 钟守把着beta腰的手动了动,随即便感受到瘦削的身躯抖了抖。 “为什么,平常没有人这样叫你么?” 有,很多。黑户区那些线人见了他都是这么叫,可没一个叫得这么黏糊。 江寒受不了,他用不耐掩饰身体的抖动:“你要咬就快一点,这次怎么这么多废话!”说完就要抽出一条腿来踹人。 alpha很轻松便捉住那截脚踝,温度灼人。 “!”江寒瞪目。 “你做不做人了?!快放开!我要抽筋了!!!”他只能侧头骂,看不见alpha的脸。 钟守眼底逐渐漫上一层红。那是要进入某种状态的征兆。 alpha在那截脚踝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往上,抬起分开,跻身在中间,后者前胸贴前者后背。 这个姿势实在是……江寒就这样被禁锢住,哪哪都动不了。无论他说什么,钟守都是沉默。 易感紊乱期就是这样,使人变得不像往常,所有alpha的病态天性都被加倍放大。占有欲,易怒,敏|感度,控制等等等等。 所以beta还没意识到,钟守进入易感期的时候,是听不见,亦或是无视。它们只遵从当下本能。 江寒被热腾的信息素泡软泡腻时,迷蒙间被翻转,视线乱撞,好像瞥见玻璃橱柜中那株黑天鹅绽放开来。 …… 易感期中的alpha其实对伴侣会持续一段时间的依赖性。和omega的相反,他们是占有,控制,寸步不离。像公狮子守着母狮子那样。 钟守也有,尤其是这次。他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被标记的信号和自己信息素的beta圈禁在自己身边。 被包裹在被子里像粽子馅一样的江寒猛然睁开眼。 乍一看周身是昏暗的,下意识以为在夜里。没有光亮让他浑身如坠冰窖。等瞳孔接收到了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光,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只是下一秒又猛然提起。一道不容忽视的呼吸声就在耳边。缓慢转头,看见被放大的alpha安睡的脸。 他面上出现了一丝茫然。昨天晚上的所有画面都被连接起来。 拥抱,抚摸,舔舐,除了亲吻和最后一步,其他的都做了。 “……” 江寒拧着眉,眼底有隐隐怒火。腿部蓄力,毫不犹豫一脚把人踹开。beta力道不可小觑。alpha呈弧线掉落在床底下。砸出一声巨响—— “砰——!” 被摔醒的alpha从床底探出头,面色只在一瞬间由懵然转变成不悦甚至可以说是阴沉,眼底的怒火更是把那颗有着自来卷的头发炸了毛。 江寒横眉,先发制人:“你违约!合作协议里没写我还得陪睡!” 钟守有些狼狈的爬起来,原本想和江寒理论一下,却不料刚刚那一摔已经把睡袍撞散。一起身,就像开幕的幕布一样。 江寒目光下意识的往某个地方看去,震惊。然后下一瞬就被被子蒙住了头。这一变故让alpha来不及追究beta刚刚那一脚。 钟守恼羞成怒,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具崩得稀碎:“你往哪看呢!不知羞!” “。” 这不能怪他,是个人都会这样。除非是那寺里的老和尚。等到alpha收拾好,换好衣服,被释放出来之后—— “你将是一个实力非凡的alpha。”江寒面带微笑的说。 钟守恨不得要要把他嘴缝上。一向很少会有极强的情绪波动的人,每次都会被beta的言行刺激到面目崩裂。 绿着脸的alpha咬牙切齿:“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然后江寒就被轰出门了。连带着手机。但还没来得及联系房东,韩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我还在家呢……行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江寒只能联系房东先把钥匙放在门卫室。 …… 十三区分局。 江寒先去了二组办公室把前段时间留这儿的外套披上,好遮掩一身不对劲的衣服和后颈。然后再去会议室。 林乐正调投屏资料。 “这上面是12年前破获的一桩案件。大家都看一下。” 据韩妍刚刚在电话里说的,有人调出了12年前a市的一则新闻。那也是正式将人为干预分化列进违法犯罪条例中的重要导火索。 12年前,a市一家披有‘腺体基因研究所’外壳的黑心工厂在做大量干预分化,生产出很多劣等o,而这些劣等o也逐渐流入市场。当年a市的上层社会风靡起了养劣等o的习气。 而经过调查核实到,当年那间研究所的投资者其一,有一位姓钟。和当年的达曼城中鼎集团的掌权人属远亲关系。 当年a市的刑警有过怀疑,被抓的这个很可能只是挂名,而真正的受益人早就脱身。但没能找到有力证据证明。 韩妍感叹道:“这些人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做,这已经构成非法监禁和贩卖人口了。当年是怎么查到的?能调出案件记录吗?” 组长林乐正摇头:“赵局刚刚已经打过电话问了a市那边,说是一通匿名电话举报的,把那个研究所的具体位置,运送劣等o的具体时间都说出来了,直接当场抓获,108个劣等o也被送去了13院进行治疗。” 韩妍撑起身,惊道:“多少?!108个?!” 江寒听见这个数额也被惊了一下。 林乐正的意思是,看能不能从相似案件中获得新的侦查方向和思路。 会议结束后,十三区又下起了雨。 韩妍也跟着他面色深沉的站在檐下,“江哥,你说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不单单只是想把人变成劣等o吧?” 江寒看她一眼,声音飘在雨里:“不太像只是想做一些人口买卖。可能在研究什么更变态的东西。” 韩妍打了个哆嗦,问:“更变态的是什么?” 江寒摇头。他只是想起了那个在六号楼表演台上出现的alpha。他总觉得那个劣等alpha是真的。 但没有实例,无从考究。也可能只是六号楼的老板弄出来的噱头想要吸引客人。 韩妍侧过身看他,突然目光紧锁,然后凑近。 “江哥,你耳朵后面这个红点也是昨天摔的吗?” “什么红……” 艹。别是alpha啃着啃着啃到别的地方留了印子。 江寒眨眨眼,然后机械的扯起一抹笑:“不知道啊应该是的吧。诶……刚刚组长是不是叫你了,你快去看看看。“ 等韩妍一脸怀疑地走开。江寒拿出手机。 找到备注昵称药剂,那朵花头像。 咬牙切齿的编辑消息。 有鼻子:你下次要咬就好好咬,别他妈到处啃,让人看见了说都说不清!! 那头没回。江寒突然有点后悔和这人搞什么合作了,净是屁事儿。 过了一会儿,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显示药剂发来消息。 药剂:易感期的alpha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如果认为接受不了,你可以提出终止这个‘合作’。 “嘿……”这人还傲上了。 有鼻子:你啃我行,那我也啃你,啃得你满脸都是草莓点点,让你当个大草莓,你有脸见人吗你? 对面不说话了。看来还是有点威慑力的。江寒满意收手。 不得不说,这药剂确实好用,被咬一回身体就跟充满电似的。看来得再抽一个时间去医院复查一下,或许渴信症没多久就能好了呢。 “江寒!搞什么深沉呢你!赶紧过来!”林乐正从会议室门内探出头来喊。 “……来了。” 十三区霓灯旖旎。 街边上乱停乱了一排车,稍稍末尾一些,辆不起眼的小轿车像被夹馅饼儿似的夹在中间。 江寒坐在副驾驶,手肘撑在车窗上,目光看似没有力道,实则警惕专注。上次跟丢的嫌疑人有一个长期联系的上家,调查到此人经常出没在十三区老街区这一块。二组的人分三个小组分别蹲守在老街区的三个必经交叉的巷口。 这次跟他一组的是小陈,话没有韩妍多,是个alpha。 车里太安静。江寒看了眼神情有些萎靡的小陈。想缓解一下这种尴尬又紧绷的氛围。 “怎么,有心事?” 小陈和韩妍同龄,比江寒小了三岁。人长得人畜无害,一米九大高个儿,跟个杆儿似的。眼睛圆溜溜,脸型小巧秀气,不说的话还以为是个beta。 小陈扣了下手指,犹豫地问:“江哥,你谈过恋爱吗?” “……”江寒噎顿了顿,然后呵呵笑说:“谈过啊,十来个吧。怎么了?” 小陈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那你的感情经历挺丰富的。你说……如果一个alpha标记了另一个alpha,要怎么办?” 这下换成江寒很意外,小陈长着一张别人家小孩的脸,怎么……会做这么刺激的事儿? 小陈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两声把脸转向车窗外。 江寒撑在车窗上的手肘放下来,坐直了一点,问:“你被人给标记了?” 这话等同于;你被人给上了? 让小陈一张脸涨红,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把人给……” 江寒瞪目,不敢置信:“你……?”这傻瓜蛋子还能给人alpha标记了?? 小陈羞愤欲死,捂着脸,被闷在手掌里的声音带了点无措:“我前段时间高中同学聚会,突然易感期来了加上喝多了,赶巧就给人……” 江寒见他快缩成鸵鸟了,扒拉他两下:“多大点事儿啊。该负责就负责,该赔偿就赔偿,该道歉就道歉得了呗。” 小陈面如死灰,呢喃道:“他不要道歉,不要负责,不要赔偿……他说他要杀了我。” 江寒很惊讶,但又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转头问:“那你怎么还活着。脸上也没什么伤,活蹦乱跳的。” “。”小陈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是觉得他现在应该死,还是单纯的疑惑。 “应该只是你同学气头上说说的吧。别太放在心上了,人也不可能真给你杀了。” 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 小陈见他要回消息,脸转向一边,眼睛里泛水光:“他真的会,我是醒来看见情况不对就跑了,这几天他天天在我家楼下堵我……我连家都不敢回。” 江寒没太注意听。因为头像是盆花的人发消息来了。 药剂:在哪。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第 10 章 beta看着这两个简短的字,摸了下后颈。 又要? 江寒让小陈先盯着,自己休息一会儿。然后又把手肘架在车窗上,缓慢的打字。 有鼻子:又要? 信息素药剂:嗯。 有鼻子:你这个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你今天凌晨才咬的,我腺体现在还肿着呢。 江寒几乎是下意识地夹紧了月退。昨天因为被掰开时间太长,内侧肌肉到现在都还有点酸胀。 他扣了下嘴。 对面还没回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震动了两下。 药剂:合作是你提出来的。什么时候回。信息素要爆冲了。 江寒脑子不干净,看到后面这句话老脸一红。 艹。 有鼻子:你还说我言行浪荡,你怎么能把信息素要爆了这种话堂而皇之说出来。 他都能想象出来alpha说这句话时是个什么表情。 有鼻子:不上流。你这跟在我面前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那边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嗡嗡两下回了信。 药剂:什么时候回。在哪。 江寒抬眼看向黑乎乎的巷口。从在这里停车开始蹲守算起,经过或是从那个巷口出来的人只寥寥几个,并没有目标人物的身影。 今晚能不能回都是未知数。 从alpha的字里行间能看出,很急。 江寒抿唇,把屏幕放正,手稍微遮挡住屏幕。一边在上面敲敲打打。 有鼻子:在外面。回去的时间不确定。你先自己解决一下。 啧。 这跟偷情有什么区别。虽然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 江寒发完就把手机关上,放回口袋里。神情不自然。 在静默的空气中,他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 “咳……你刚刚说什么?” 小陈被问得一脸懵,大眼睛眨啊眨:“我没说话。” 江寒:“我是说,你说被你墙纸标记了的alpha说要杀了你,后面你说了什么?” 小陈视线微微向上,思考,然后摇头:“忘记了。” 得,傻孩子。 江寒让小陈休息下,换自己来盯。 这条街多是些酒馆和小型酒吧。他们蹲守的位置其实就是另一条街的背面后门,所以能听到一些隔着墙的闷躁声音。 beta视线不偏,头发被挠成了鸡窝状,以此达到提神。 车上两人眨眼频率逐渐减少。随着头顶上的月光移动,眼皮也越来越重。 江寒交叠的双腿上下换了个位置。屁股挪动一下,感受到血液回流。然后一口无声的哈欠张开又闭合。 突然。黑乎乎的巷口处突然多了个带着连帽的男人,身形与嫌疑人高度重合。 江寒几乎是立即弹坐起来。推了把一旁打瞌睡的小陈。 然后通知韩妍那边做好在一号和二号巷□□界处抓人。 幸而有这一排车做遮掩。江寒下了车后猫着腰沿着这排车一直往前。在一扇扇车窗里观察可疑人物的动向。 小陈紧跟身后。 很快就要走到十字路口,遮掩物消失。 目标人物蓦地停住。环顾四周。 江寒立即停下。但身后的小陈却来不及刹车撞了上来。 他和小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但就是这点动静,让目标任务立刻警觉,拔腿就跑。 “艹。” 江寒一个箭步出去立即跟上。 劲风刮在脸上,呼啸响在耳边。没跑多远,江寒就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急剧缩减。 他暗暗庆幸,好在这些天渴信症没有再拖累他的身体,体能稍微恢复了一点。在韩妍到达这条巷子口前,他还能坚持。 眼看目标人物快要冲进光线昏暗的拐角,突然一辆闪着大灯的车刹在了前面。 把这条路唯一的出口给堵住了。 …… 韩妍从口袋里掏出手铐。三两下把不停挣扎的目标人物给铐上。 “诶诶诶!你们……轻点儿轻点儿!你们抓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 江寒气喘不匀,挥挥手让韩妍给他压车上带回分局去。然后转身看向姗姗来迟的小陈。 “你这……这两条大长腿是摆设吗?刹车不住就算了,你跟也跟不上……” 小陈头发飞扬,眼睛里都跑出眼泪来了,闻言一边喘一边小声辩解:“裤子……太紧了,跑不开。” …… 把嫌疑人带回分局后,林乐正亲自审问。 但没吐什么有用的东西。估计也确实是对买家和下家知道的甚少。 做他们这行的,都非常谨慎,几乎不以真名真面目示人。贩卖人口并不是直接交易,会辗转多个点,很多人手,才会到最终交易者手上。 林乐正从审讯室出来,神色凝重。 “小江你先送韩妍和小陈回去,今天晚上你们也幸苦了。” …… 江寒顺路先把韩妍送回去,再定位到小陈家。 小陈又恢复了刚刚在老街蹲守目标时那副焦灼神情。 估计还在为那件事发愁。 他默默把车窗打开点,好让窗外凉风灌进来,吹散一点车内的沉闷氛围。 然后猛地想起,还有个alpha等着他。 脚下的油门被踩紧了些。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车窗缝隙嗷嗷灌风。好不容易在短短几分钟就到了地方。结果副驾驶上的人没反应。 江寒拍了拍小陈:“睡着了?到你家楼下了,赶紧回去休——” 小陈的脸朝着窗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声音都带着颤音,转过头来,说:“江哥,我今晚能去你家睡吗?” 江寒不明所以,朝副驾驶车窗外看去。 从楼道的阴影中走出来个人,一身黑色休闲装,双手插着兜。面色阴沉,犹如地狱来索命的黑无常。 这距离,恰好把小陈刚刚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瞬间那要吃人的眼神就落在了江寒脸上。 江寒感觉有刀子在刮他脸。被人刮眼刀子的同时,他也观察这个alpha。 很显然,这就是被小陈‘不小心’标记的alpha高中同学。 看来也不完全是小陈说的那样嘛。 江寒笑着拍了拍小陈的肩,然后侧过身,亲手给他解开了安全带,说:“我家就一张床,没地儿给你睡。回去吧。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谁敢杀你一个警察?” 小陈看了眼连星星都没几颗的天。眼泪哇一下就出来了。 黑无常说话了,声音更是冷得比四月天的春寒还冻人:“下来。” 江寒就这么看着小陈一米九大高个儿被扯地一个趔趄。 与小陈投来的求救视线错过,目视前方,发动车子,踩油门。 他把车窗彻底打开,让风卷走了车内的alpha信息素。分局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beta,所以在他面前不会特意收敛信息素,偶尔情绪波动的时候会溢出一些信息素,但无人在意。因为在大家眼中,江寒是闻不到信息素,也不会被影响的。 只剩一点点,清淡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江寒自从患渴信症后,就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但并不是每个人的信息素都能导致他发病。好像易感期中的信息素才是关键。 或许beta和omega的渴信症状还是有区别的吧。 窗外老旧的街道快速划过,直至在那家在小区门口开了很多很多年的面馆前才停下。 老旧的小区没有新建地下停车场,只能规范的停在路边线内。 江寒顶着突然不知从哪挂起来的风朝小区里走。经过保安室时,找六十多岁大爷保安拿了房东寄存在这里的钥匙。 出了电梯口他还在犹豫,是直接去敲702的门,还是先回家洗个澡。 一身的汗臭,要不还是先回家吧。他抿着唇,只在两秒间就得出决定。要是这身臭味让alpha闻见,指不定又要说他浪荡。 脚步声很轻,他插入钥匙,转动。还没用力拉门。身后702的门欻地一下打开。 alpha脸上湿淋淋的,那头有一点自来卷的头发也焉焉的,没什么活力的垂着。一双眼睛猩红着。最主要的是脖颈处,有一抹看上去不太正常的红痕。 江寒一脸惊讶:“……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我一身的汗臭味,想着洗个澡再给你……” alpha皱着眉,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最后声音暗哑地说—— “的确很臭。” “是吧,我先回去洗个澡,很快的,冲一下就——” 还没说完,江寒就被钟守拽住手臂。力道极大,差点没把肉捏碎! 江寒倒吸口冷气,挣扎道:“你等会儿!轻点啊老大,祖宗!你先松手!松手啊!” 钟守不顾他挣扎,拽着人就朝自家洗手间走。把人甩进去,打开花洒。 被凉水这么兜头浇下来,江寒身体里的火一下就冒头了。 他抢过alpha手上的花洒,调转方向,把alpha也淋了个透。 “你发什么神经?!我是和你合作,不是单方面卖!你他妈搞得跟犯罪现场一样干什么?啊?”江寒眉毛倒竖。 这人简直不知道抽什么疯。明明是最平等的各取所需的关系。怎么现在看依旧是他处于弱势? 钟守脸上更湿了。顺着眼睫滴下的水砸在江寒手臂上。 看着alpha稍微清醒了一点的眼神,江寒深吸口气后,指着洗手间门。 “出去。” 钟守没动。抬眼看着他。 原本以为刚刚那一吼能稍微震慑住alpha。哪知这人根本不是被吓住,而是在酝酿更疯的事。 “你太臭了,有恶心的信息素味道。” “什……哦,你说的应该是我同事的信息素,他信息素还行啊,白茶味么闻着还可以啊。” “衣服脱了。” “?”江寒两眼一瞪,闹不清这什么发展方向:“你有病吧,你让我在你面前脱衣服洗澡?你到底疯什么!” 钟守不说话,侧身把出水口拧到了顶上那个大花洒上。 哗啦一下凉水把两个人一起浇透。 “唔——!你他么……咳……”江寒没说两个字就开始呛水,然后只能闭紧嘴巴。 alpha不在乎,揪着beta的衣领把人拉近。先是搓脸,然后是脖子。最后干脆把beta的上衣脱了。 布满细小划痕伤口的上身直接接触到凉水根本控制不住发抖。好在都是些浅伤,碰水也没多大事儿,不至于发炎化脓。 alpha手抽出去晃了一下。没多久凉水就变成热水,洗手间顿时热气蒸腾。 江寒停下哆嗦,只能任由钟守在他身上抹沐浴露搓洗。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人疯成这样。还是别逆着人来了,赶紧洗完咬完,完事儿。 alpha那只比花洒里热热水还要烫人的手浅浅从胸前擦过。虽然不是刚刚给他擦脸那样的力道,但还是让beta直了腰,颤栗一下。 上身洗完,alpha的手探向裤头。被beta一把按住死死护住自己的裤头。 江寒实在是想不通,这易感期难道还能给人性格整歪吗?钟守平常看起来就是个冷脸怪,说话也跟淬了毒一样,怎么一到易感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beta脸颊驼红,“你……得了吧。你要是真给我裤子脱了,明天后悔的一定会是你自己。”江寒咬牙切齿把自己裤头从alpha手上解救出来。 虽然说同意了那个。但他知道,alpha不会这么快就让两个人的合作更进一步。不然也不会一副贞洁烈女的说自己言行浪荡。 钟守听进了这句话。他抹了把脸,视线仍旧滚烫。在beta坚定不从的目光下,转身出了洗手间。 片刻后,江寒裹着洗手间里唯一一条浴巾打开门。上身没有遮挡物,被钟守大力搓洗得发红的皮肤像经过了某种对待。 他倚靠在洗手间门框上,神情讥讽地看着沙发上面色阴沉的alpha。 “满意了吗?你个变态。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什么白茶味了,全是你家沐浴露味道。” “你们alpha还真是和狗一个属性,都这么在乎‘味道’,和‘地盘’。”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第 11 章 钟守的头发还湿着。大概是因为唯一的浴巾已经被beta裹在了身上。 被水浸透的眼睛湿淋淋的。像黑户区再往北一点那片湖一样。 江寒追捕嫌疑人的时候途经过那里。湖是接近黑色的,湖底有很多杂质沉淀。在水里搅和一下,那些沉淀物就会模糊一大片水域。 像个掉进湖底的小狗。beta无声地想。 江寒走过去,站在钟守面前,跻身两月退之间。垂眸看着他。 近看更像。 beta的视线停在了alpha绯红的唇上,想到触碰的热烫和柔软感。 “要吗?” 这个距离,alpha只能仰头。 “要。” 江寒替他抹去额头上快要滴进眼睛的水珠,然后把蔫儿蔫儿的头发一把往上捋,露出了这人规整的额头。 “不是说腺体,是别的……” alpha被迫仰头,听见beta说的。去找这人的眼睛,发现江寒是认真问询。想到了那天在西餐厅洗手间,自己说的;不止标记,还有交|合。 像动物那样。两个人被本能兽|欲驱使,做出服务腺体的行为。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他拒绝这样。 “不用。只要腺体。”易感期中的alpha眼底只有厌恶。 江寒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厌恶?谁?他吗? beta心思百转,然后弯下腰,拧眉凑近alpha。手上用劲儿把人按在沙发靠背上,声音戏谑。 “你这人还真是多变,又双标。你既然讨厌,为什么要同意合作,你干脆让易感紊乱折磨死你算了。” 钟守被beta轻飘飘的力道压着。神情不变,视线上抬,看见了近在咫尺beta一张一合的唇。 泛着水光。粉红色的。应该是甜的。 alpha的意志力很强。但并不是能够完全战胜易感紊乱。压着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你说,没有一个beta任劳任怨让唔——” “……” “……” 被柔软事物堵住嘴的江寒还没反应过来要挣扎,就被钟守扼住手腕掐着脖颈向后倒。 两人位置调转。 江寒成了那个被压制的。 两手被一并控制住。两月退被向两边打开。昨天的酸疼还没好,被这么一掰顿时让他眼泪横流。腰拱起一道弧线,更加贴合了alpha。 不着一物的上身肌肤挨上alpha滚烫的胸膛,体温交织。 这看似迎合的动作让alpha顿了顿,然后是更加狂热的交缠。 “唔……唔!” 信息素正在以另一种形式灌入beta的身体里。 江寒挣扎间碰到了个什么,alpha闷哼一声。然后他就不敢再动。 实力非凡的alpha。这个时候真不敢惹。如果是自己渴信症发病期间,两人发生了什么,那不算亏。 可现在他是清醒的!没道理送上门。而且这人刚刚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 小狗大概不会接吻,尖利的牙齿总能咬到beta。技术差到爆了……再这么下去,舌头都得被撞烂! 江寒能感受到这人情绪极度不稳定。想安抚一下,让他直接进入主题,标记他。这样应该能缓解很多暴躁因子。 于是他顺从,试着回应。 黏腻的水啧啧声让江寒面红耳赤。虽然羞赧,但这招确实管用,alpha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松懈许多。 “唔…嗯…” 小狗缺氧了,亲够了,两眼朦胧的睁开。看见beta一脸‘荡漾’时,呼吸又加快了。 江寒也极力平缓气息。想起了刚才两人那讲不清的碰触,声音洪亮—— “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能不能别老干些协议上没写的?” 虽然接吻……没什么不舒服。但总觉得别扭。 钟守一言不发,用力闭了闭眼。从beta身上起来,转身走向卧室。没几秒又出来。 江寒歪着头看她,眼里挂上两个巨大的问号:“你突然戴止咬器干什么?” alpha在他的注目下走向大门处。撕下贴在门上的那张幼稚协议。然后放在茶几上。笔递给江寒。 “你写,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江寒没闹明白:“什么?” 钟守扒拉了下止咬器,“亲吻,可以的话就写上。抚摸,可以的话也写上。把你觉得能接受的,写上。” “有个屁用。没写你就能忍住不做?”这把戏都是用来哄傻子的。江寒根本不信。 易感期紊乱的alpha还能管住自己下半身?!开什么国际玩笑! 钟守把笔塞在他手中,神色坚定道:“能。” 江寒周身的热潮已经褪去,眼神清明。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声。接过笔。 能有什么办法?只是让他写几个字。又不是杀人放火。既然想这么玩儿,那就陪他玩儿吧。左右不过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大朋友呢。 江寒将纸张放在腿上。在原先的条例下方动笔。 “接吻,可以。咬腺体,标记我,也可以。” 亲吻刚刚试过,自己并不讨厌和alpha这么做。标记这个不用想,钟守这狗东西不释放信息素会死,自己长时间没有被灌信息素也会死。那肯定得写上。 其他的就……啧。 笔尖点在纸上又离开,犹豫地洇出一个黑色小点。 又亲,又摸,还标记。这听起来和真伴侣不一会儿事儿了么。 beta抬头看向alpha。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腿上这张纸……准确的说是看着那颗黑点。 “咳……就这俩吧。”江寒边说,边观察alpha。 钟守捏着纸张的一角,从beta腿上抽过来。看了眼,然后又贴回门上。 江寒挠了下鼻尖。视线闪躲。总感觉……怪怪的。本来自己占上风,怎么写完这东西又掉下来了。 还好没写别的,要不然到时候他得跪着求这狗东西标记自己。 位置再次调换。alpha用膝盖拨开江寒的两月退,伫立在中间。 “刚刚亲得舒服?” 不舒服也不会第一个就写;接吻,可以。 江寒见他还敢问,立马伸出舌|头,指着痛感明显的地方,说:“你吻技烂到爆,给我咬出血了你刚刚没吃出来吗?还舔着脸问呢,学我也拿出气势来,站我月退中间干嘛,当棍子?” “…。” 钟守垂眼,面色不大好看。beta的舌头上面确实有丝丝血红。刚刚有尝到血腥味么?没什么印象,那个时候哪有时间注意这个。 江寒歪头,笑着说:“你应该这么问。被我引导后觉得亲得舒服,能向我请教学习接吻吗?” “…。” 哦吼,好像说错话,alpha的脸更黑了。 江寒难得检讨自己。大概是直言吻技太差让alpha觉得丢脸没面子了,所以才这副死出。 他抿唇笑了下,声音轻佻:“不会就学啊,你那张幼稚的协议上我不是已经写了接吻可以么?” “你很熟悉?” 江寒蹙眉,“嗯?什么很熟悉?” “和人接吻,很熟悉?怎么引导,怎么挑逗,怎么才能亲得人舒服?你感情经历很丰富?” 江寒挑眉,又是那副轻佻的笑,夸张地说:“还行吧,感情经历……也还行。” 钟守居高临下,看着他。突然抬手,把止咬器摘了。 “还行是多少。” 江寒顿了顿,嘴张了张,一下子也没说出个数额来。 就这么静了几秒。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声。 beta呼出口气,抬手指向alpha身后茶几上的手机。 “你手机响了,有人给你打电话。” alpha看着他,没动。 江寒坐直身体去看来电人,“叫钟望的人在给你打电话。” 这个名字像是个开关,给钟守按下了清醒键,眼神顿时清亮不少。他转身拿起手机时,看了眼beta。 接电话的人不背人,就站在客厅的窗前。面对窗户整理了一下他歪斜的黑色睡袍,把散开的腰带系好。 江寒换了个看起来不那么硬气的姿势。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在嘴边一下一下扣着。 窗户上映出了他有些心虚的脸。alpha目光下移,在beta胸前停下。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 “阿守?你易感紊乱发病……没事吧?” 钟守:“我没事,哥。” beta朝alpha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我没想到这次情泄会如此突然……是不是我信息素影响到你了?医生不是说你易感紊乱发病的话必须得……” 窗户上beta突然起身。alpha的视线紧紧跟随。 钟守:“不是被你情泄影响的。你不用自责。我最近……找到能够控制易感紊乱的办法了。” 电话里的声音骤然绷紧,有些尖利刺耳:“你找omega解决了?!” beta在饮水机前犯了难,不知道按哪个才能出水。alpha皱着眉看他毛手毛脚到处乱按。 钟守:“不是omega……没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 “等下,怎么没说两句就要挂电话。你告诉我你租房租在哪儿,我明天去看你。” 钟守眼底划过一丝厌烦,声音也冷了下来:“哥,我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不是还需要在你的羽翼下寻求保护才能活下来的小孩了。有时间我会回去看你。” “不要想着背地里调查我住哪儿,你这样我会很讨厌你。” 电话那头的人还要再说什么,但挂断电话的嘟嘟声打断了他的声音,也隔绝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依赖。 钟守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向那个笨蛋beta走过去。然后越过他的肩膀,在绿色按钮上按了一下。另一只手稳住放在出水口底下的手。 “一双大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绿色按钮上的水波纹看不出来?” 江寒侧眸,“你这嘴真不讨人喜欢。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像我,我就不太擅长操控电子物品。接吻嘛……还行。你呢?你接吻技术这么差,那什么是你擅长的?” 其实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alpha的脸色又沉了。 后颈被一只大手拢住。力道不大,但腺体有记忆,会因为这样的动作而颤栗。 alpha贴得更近些,声音在beta耳边炸开。 江寒听见他说—— “alpha一向擅长折磨对方的腺体。而我是否擅长,我认为你应该深有体会。” “…!”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第 12 章 江寒是被后颈疼醒的。 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以后再也不要在钟守面前嘴贱。 昨天说了那句话之后,钟守对他的腺体是咬,嘬,舔,还叼着碾磨。既不给个痛快,还故意紧着敏|感的地方弄。这家伙仗着自己在易感期,根本不做人。 这架势有点物尽其用,不顾人死活的意思。 江寒最后是捂着腺体趁钟守洗澡时逃回家的。 洗漱时站在镜子前,转过身看了眼自己的后颈。简直惨不忍睹。 皮肉外翻,血渍呈黑红色,几个小时过去已经结了痂。伤口周围遍布青紫,还有星星点点的小草莓。 “……这个狗东西。艹。这还怎么见人?!” 江寒气得一边骂一边哆嗦着手给后颈上药。 “给点颜色就开染…这还他吗是人吗?!给标记,但也不是这么标记的吧啊?!” 在洗手间发了一通脾气,最后只能穿着立领外套出门。 一开门。江寒愣住。 门外站着个omega。 不。准确的说是702门口站着个omega。omega正在敲门。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头。 是个漂亮的omega。 两厢对视。江寒觉得莫名眼熟。 就在这静默的两秒的时间里,702的门开了。 江寒和omega同时向alpha看去。 alpha的脸很臭。看见了来人时先愣了愣,然后脸变得臭更脸。 “阿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江寒听见这个称呼,眉梢一挑。看来这是有情况啊。他的视线从omega身上移开,落在了alpha眼底。 alpha也同样地看向他。眼神阴鸷,眉眼像在墨里搅了一圈,粘稠又黑沉。 实在是冤得很。江寒无声地想;大早上敲门的人又不是他,干嘛一副这死出看着他? omega在两人之间来回看,问:“阿守,你们俩认识?” 钟守收回视线,撇开脸,说:“不认识。进来,不用换鞋。没多余的鞋子。” omega的声音很好听,跟山泉水叮咚响似的,“好,改天我自己带一双来。” 黑门被缓慢合上,omega轻柔的声音传出门缝:“今天晚上……你得跟我一起去……” 江寒眼看着对面这扇黑门关上。才松懈了挺直的背脊。站在原地吊儿郎当地阴阳怪气地小声学了下刚刚钟守说话的模样。 “切……不~认~识~” 谁他妈稀罕似的。狗东西。撤嘴不认人,和拔叼不认人一路货色。撇清关系倒是比什么都快。 走到电梯门口。越想越不服气,用小小力气踢了脚一旁的圆柱垃圾桶。 进了电梯。江寒扣着嘴,又切了声。 然后暗暗较劲地想;下回要是有人再问这个问题,一定要比这狗东西先回答!这样就不会觉得矮人一大截了。 在一路开车开到分局的途中。江寒不罕见地分起神来。 敲门的omega的那张脸总是在眼前掠过。因为眼熟,又因为想不起来。但又非常想想起来在哪见过,所以一直在想。 “到底……在哪见过呢?” 等红灯的间隙,他手肘撑在车窗上,扣嘴。 omega长得很漂亮。虽然几乎没有omega在分化后会长残的。发育会改变五官长势。但具体是如何漂亮,眼睛大还是长,鼻子翘还是小?这些江寒都没来得及去细看。总之就是个漂亮的omega。 还是没想起来。 啧。 算了。反正不论omega是什么人,都和他没关系。 …… 因为是周末,街道上车比平常多。江寒到分局的时候比平常晚了一些。 碰上从组长林乐正办公室出来的韩妍。看见他时一脸明媚。 “诶!江哥!你今天怎么还迟到了呢!真稀奇哈……你,你这天气穿高领外套不热吗?” 江寒皮笑肉不笑:“不热,少瞎操心。诶,你牙齿上粘了片韭菜叶。组长不是说了少在办公室里吃这种味儿大的东西么?” “……”刚被组长训过的韩妍一脸幽怨。闭紧嘴巴用舌头在牙齿上搜刮一边然后将残渣吞进肚里。 。 江寒撇嘴地嫌弃转开脸,这死丫头真是一点不背人。 韩妍用舌头剔完牙,走过来说:“昨天我们离开后,组长审了那家伙第二次。他承认了他的罪行,但没有透露出关于那些非法研究所的线索。” 这在意料之中。线索又断在这儿了。 “组长派去盯六号楼的线人有什么消息吗?” 韩妍摇头,“暂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江寒猛然想起什么,问:“小陈呢?来了吗?” 韩妍:“没——诶!说曹操曹操到呢么不是……小陈!” 江寒跟着转头。然后就不吭声了,原本要抬起大在乎的手也没抬得起来。 小陈头发炸毛,衣服穿反,裤子歪扭。眼眶通红,走路跛脚。他看向江寒时,那说不出的可怜样简直…… “你……没事吧?”江寒在他经过差点平地摔跤时连忙扶了一把。 “……没事。就是差点死了而已。” 江寒轻咳一声。眼睛在他身上扫视。看这样昨天晚上确实给人揍狠了。可仔细去瞧,又没见手臂上也没有什么伤痕,脸上也没有五指印。 脖子……嗯? 脖颈下方的锁骨上…… “小陈,你老实跟哥说,你昨晚跟人干什么了?” 小陈跛着的脚停住,眼睛里挂上屈辱俩字。说:“我差点死,也有你的一份,江……寒。” 得,气得连哥都不叫了。 江寒摸了下鼻子,难得理亏,没说话。 一旁的韩妍反应过来,激动得不行:“小陈!你不对劲!你你你你不对劲!谈恋爱了?omega?还是beta?” 江寒给她使眼色。但死丫头愣是一眼没看到。 “小陈!这就是你不对了!快说说,是omega还是beta?” 小陈神色消极,眼睛底下一大圈青黑比昨天那个黑无常还要吓人,他转过脸说:“都不是。” 然后又转过脸,面向江寒。声音幽幽地。 “江寒,你身上怎么有alpha的信息素?” 只有江寒看见了他只扬起一边嘴角的邪恶笑容。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 韩妍那八卦倍镜嗖地一下对准江寒。 “什么情况?!你俩都谈恋爱了?!” 江寒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你瞎说什么呢?我成天不是家里就是局里,不是风里就是雨里,哪来的alpha信息素……” 确实有’情况‘的江寒无比心虚。暗骂这小子记仇并且有仇当场就报。 韩妍嗓门大到让江寒一震:“江寒!江寒!你不够义气!你——” 林乐正恰逢此时从办公室出来,指着三人呵斥道:“你你你,你什么?!案子结了吗你就玩玩玩!去叫二组的人开会!” “……” “。” 。 被训的韩妍走在最前面,跛脚的小陈在中间。江寒低着头,地跟在两人身后,抬手摸了下后颈。 艹。 别是昨天晚上没洗干净。不应该呀……难不成被腌入味儿了? 进了会议室后,他选了个离小陈位置较远的地方坐下。屁股刚挨上椅子,旁边就一个大黑影遮下来。 韩妍一脸‘你有猫腻’的表情盯着他。 “干什么。” 韩妍微眯眼,“江哥,你为什么心虚?” “搞笑,我心虚什么。你从哪看出我心虚。我心一点不虚。” 韩妍凑近:“你不知道,你每回一有事儿,就眨眼微笑。假得不能再假。” “呵……你用这个劲儿去办案子,说不定组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韩妍冷笑一声:“你心虚还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喜欢重复说一句话。” “……” 江寒闭上嘴。眼睛无波无澜看着她。内心翻江倒海;这死丫头最近是去哪进修了心理学吗? 他抬手给她脸扭向白板。然后轻声说:“老实听,别开小差,小心等会儿组长来了点你名儿。你那套假把式心理学别用在你江哥我身上。” 韩妍头转,眼珠子没转。明显不信江寒的话,但最后没戳穿他。 江寒不动声色地挪远了椅子。拿出手机。找到一盆花的头像。 有鼻子:我的alpha同事说闻到了我身上有你的信息素味道。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做了别的…… beta不会被永久标记。这也是江寒同意钟守咬他腺体标记他的原因。 其实江寒知道很大概率不是钟守的问题,但他就是想逗一下这狗东西。 江寒撑着胳膊,另一只手开始扣嘴。 一旁的韩妍突然拍了拍他,举着手机感叹道:“你说这投胎真是技术活哈……咱们每天累死累活一个月就那点钱,人家是一出生什么都有了……” 又来了。 江寒这话都要听腻了。每回看到哪个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回家继承家产的新闻,韩妍都要感叹一番。 韩妍一边感叹,一边下划到图片位置。 “诶……还是个娇滴滴的omega。啧……又漂亮又有钱……” 江寒原本想像往常那样敷衍她说什么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使命,我们的使命就是当警察,让真相大白。 但余光一瞥。突然顿住。 “等会儿,别晃。”江寒拧眉瞪目,按住韩妍晃荡的手,点开那张人物介绍图。 中鼎集团总裁,钟望,第二性别omega。 “……” 早上敲702门的omega。昨天钟守手机上的来电名字。还有对着电话叫出的那几声’哥‘。 钟望。钟守。 alpha还他么是个富二代?! 江寒惊疑不定。在想自己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手机嗡嗡震响,屏幕亮起来。他点开消息。 药剂:信息素不会在beta身上停留太久。你的同事是贴在你腺体上闻到的么。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第 13 章 江寒盯着手机盯到眼睛发酸。原本要逗弄的心一下被中鼎集团几个字给挤没了。以后看见这人都得注意说话,不能真当人家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alpha。 药剂:他怎么闻的。 对面又发来消息,这回更简短。 嗡嗡响让江寒的手跟着一起震动。和擂鼓般的心跳同频。 钟守。中鼎集团总裁的弟弟,和他一样住在有着几十年悠久历史的老小区。先不管人家是出来体验生活还是如何。重要的是还被他拐……那啥了。 身为一个刑警,找人合作之前怎么就没有做一下背调呢? 嗡嗡。 药剂:怎么闻的。 嗡嗡。 药剂:? 嗡嗡。 药剂:易感期的alpha控制不住情绪,请在我做出不可控举动前回答我的问题。 药剂:他是,怎么闻的。 江寒跟见了鬼一样看着手机屏幕上一条条新增的消息。 药剂:我说过,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很强。对出现在‘伴侣’身上别人的气味会非常在意和厌恶。而且再次发现‘伴侣’和这人走得近会产生暴躁情绪。 药剂:是昨天的白茶吧。 江寒瞳孔震地。愣神之际手机屏幕旁边突然出现一张大盘子脸。被吓了一大跳的江寒下意识给手机锁屏,手机盖在腿上。 韩妍微笑:“江哥,组长点你名咯……” “……”江寒立刻抬头。发现组长才刚刚走进会议室。哪来的点什么名? “……韩妍。你想死?”江寒咬牙切齿。 手机贴在只有薄薄一层里布的口袋内侧,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在远处听不到,但江寒却能直接感受到。但眼下已经顾不上回消息。 林乐正站在白板前,总结了最近的调查方向。对于案件毫无进展报以非常严肃的态度,一个一个点名。 除了江寒。毕竟在抓捕嫌疑人的时候受了伤,也尽力了。 “我让档案组那边调了近两年来报案过的黑户人员,其中因为被非法干预分化导致患有渴信症的这个群体的信息和病症记录。这份数据需要送去西区的医大交给韩医生。” “江寒带着小陈去吧。这韩医生最近几天都在医大做讲课,赵局呢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你们俩把东西送到就行。” “其他人接下来需要调整一下调查方向……” 江寒目光立即投向相隔三米远的小陈。欲言又止。昨晚的事儿还没过去呢,还有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着。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从分局里出来时,天气又变得湿哒哒。 江寒撑着伞替小陈开门。这一举一动都是愧疚。尤其是看到小陈后衣领那被扯开了线的领口。 上了车后,江寒主动承认错误:“是哥对不住你。这样……哥改天请你吃饭。前提得是200以内嗷,多了就不行。” 小陈默不作声。 江寒啧道:“还记仇呢?” 小陈猛地转身凑近,瞪大眼睛,脖颈上青筋暴起,怒吼:“都说了他要杀我!你还不让我去你家借住!你还是哥吗你!你都见死不救,那样的疯子你就放心啊?!我不管!今天我得住你家!躲灾!” 江寒擦了把脸,用小小的力气给人推开了点:“好好说话别下雨……行!今天就住我那儿!关键是我也不知道那人……行了行了,alpha么,被同性标记也只是短暂的,和我们beta一样,俩小时就没味儿了。” 小陈坐回副驾驶,脊背弯曲,顿时老了十岁:“alpha被标记是很短暂,可我的清白没了……没了两次。” 江寒不敢说话了。这孩子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别再给人弄应激了。端正坐着开车。 昨天那个黑无常表现出的那个样子,不像是一点都不愿意啊。怎么第二天就……给人弄成这样了? 而且,两个alpha,怎么决定上下?本就是天生爱斗的基因体,对任何形式的斗争,不论是拳头,还是信息素上,都喜欢压过别人,这是天性。 江寒的好奇心驱使,没憋多久,就开口问:“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小陈瞥了他一眼。现在他对江寒的哥滤镜碎了一地,没了之前的尊敬,只剩最后的不可以杀人的道德底线。 “知道不该问那就别问。” 江寒轻咳一声,问:“你们alpha那什么的时候,怎么决定谁上谁下?” 小陈绝望了。果然是个致命的问题。 “你就不能不提两个alpha的事了?!江寒!别逼我在车上动手跟你同归于尽!” 江寒踩下刹车,等红灯。嬉皮笑脸:“说说嘛!你要总憋心里,要憋坏的,跟我讲讲?你跟你那同学的事儿呗,关系好不好,你喜不喜欢他?” 小陈声音飘着,脑子里画了一团乱线,解不开,剪不断。泄了气。 “先打一架,谁打赢了就在上。”多了的就不肯讲了。说多了都是泪。 江寒目瞪口呆,“每回都得打?” 小陈擦眼泪的手停住,满眼怨毒:“每回?哪来的每回!要有个人本身就是喜欢alpha的,就不用打了!为了爱自己就躺平了!懂不懂啊你!” “哦。那第一次的时候你俩也打了一架?” “喝多了,不记得了。反正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乱七八糟,看起来有打斗的痕迹。” 红灯变绿灯。江寒踩刹车的脚移到油门上。 “你朋友说你们俩那天打了一架?说不定没打架,他自愿呢……” 小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话有点多。“没有,我自己猜的。不可能,从没听人说过他是同性恋。” “嗯……那你确定那天你给人标记了?” 小陈应激了,“不都跟你说了么!怎么还问!他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信息素!衣服没穿,身上都是印子。要不要我给照片给你看啊?!” 江寒震惊:“你还拍照了?” 小陈闭了嘴。也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再说一个字。 江寒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真牛。只听过做了坏事要销毁证据的,没见过事后给自己留照片儿的。 …… 到了地方后,江寒让小陈就在车上等。 林乐正说的这个医大,是全国顶尖的医科大学,尤其是在研究腺体这一块。这个韩医生呢,毕业后就一直在a市的三部研究院工作,这次抽了时间回母校讲几天课。 也是赶上时候了。 江寒刚刚原本在犹豫要不换个人来和小陈送这份数据资料。但他有些自身的病症问题想咨询一下这位韩医生。毕竟过几要再想来约见的话,估计人都已经回a市见不到了。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和小陈这颗炸弹同行。 “送个资料就行,你脚还瘸着呢,就别跑了。”正好找了个借口,给人扔车上。 小陈面无表情,又倒回椅背。闭眼,闭嘴。 江寒耸了耸肩。拿着数据资料走了。 大学么,就是地广人也多。好不容易找到了韩医生讲课的教室,结果还没下课。 江寒站在走廊外等。来来往往神态萎靡的学生时不时投来一眼。大概是觉得他和这里的学习氛围格格不入吧。 江寒掏了掏口袋,结果没摸到手机。应该是落在车上了。正想着拉个学生问下时间,抬起手的方向恰好迎面走来个人。 他抬起的手正好被对方握住。晃了晃。还是个alpha。 “你好。我是韩医生的学生,来帮他拿渴信症病人的检查报告数据。” 声音很耳熟。江寒眉梢一挑,极浅地笑了一下。 这人的眼睛很有特点,不是深黑色也不是棕色,是浅褐色。眉骨高耸,气质和外貌都上乘。按理说见过这样的人,都会有印象。但他没想起来。 不过让一个刑警印象非常深刻也不是一件好事。正凝神想呢,对方又说话了。 “我之前在西餐厅见过你,你坐在我隔壁桌。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了。” 西餐厅? 最近他就只有和韩妍那次去过……隔壁桌?!那不就是钟守那桌! 想起来了。 没印象是因为当时光注意钟守了,没去看对面坐着个什么人。但他听见了两人的交流内容,所以对声音有印象。 江寒收回手,笑着说:“想起来了。我记得,那天你和你的朋友一起用餐。” alpha的眼睛亮了一下,唇边的笑意加深:“是的。我听老师说是十三区刑警分局的人送来,那你是个警察?” 江寒点头,朝教室方向瞥了眼:“是的。那个……我想问一下,韩医生的讲课什么时候结束?” alpha眉头轻蹙,看了下手表,“我们来的时候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讲课推迟了近一个小时。下课最少还有40分钟呢,你还有别的事吗?” 江寒抿唇,靠着栏杆,“嗯,我自己有些问题想要咨询一下。” 走廊边沿恰好照下一层阳光,让alpha的眼睛看起来颜色更浅了,“如果是关于腺体病症方面的问题,或许我也可以为你解答。但也可能我学术不精,回答不上来你的问题。” 江寒想着让小陈在车上等近一个小时不太妥,问问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东西的医科学生也行。 “我想问,beta渴信症患者,有没有实践性比较高的治疗方案?除了和omega一样找alpha索要信息素以外。” “beta渴信患者?谁,你吗?” 江寒噎了一下,随即摇头:“是我朋友。” alpha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垂眸思考,半晌后,不太确定地说:“没有beta患者的先例。但我想,应该比omega患者要容易控制病情一些。” 比omega好控制病情? 这么说的话。他想起自从被钟守标记后,他渴信症好像就没再发病过,也暂时没有出现情泄。 “不过……渴信症本身就无法治愈。beta的身体构造和omega不同。可能会因为渴信症导致身体产生一些改变。但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我回去后可以和老师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根据症状,和发病时间还有程度,说不定会有办法。” 江寒站直了些,眼睛也跟着亮了,忙说:“那方便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如果有什么进展,你告诉我——我好告诉我朋友。” alpha很好说话,当即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添加。 江寒习惯性掏兜,结果想起来手机没在身上。面露歉意地说:“我手机落车上了,我的号码就是账号,我来输入吧。” 虽然没有和韩医生直接交谈,但是有个亲传弟子做个中间说话的也行。这么想着,江寒输入账号的手坚定了一些。 …… 带着小陈又回了分局。直到傍晚的时候,大家才嚷嚷着要回家休息。二组的人这些天都被林乐正扣在局里,估计是看着大家眼下的青黑,他心里也不落忍。 摆了摆手说:“大家今天就回家休息。办公室都味儿了,我待会儿做一下清洁。明天再战。” 江寒答应了小陈借住他家。不用多讲,小陈就跟在他后面。 作为补偿,上车的时候他还顺带问人吃什么。但也只是顺带,实际上要叫哪家的快餐盒饭他都已经想好了。 结果大少爷一点不见外:“油焖大虾,爆炒鱿鱼,再来个大补肉丸汤,蔬菜我只吃时蔬,还要有饭后水果我想吃进口杨桃……” 江寒:“你下车吧。” “……”小陈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不是你问我的么?要是没有的话,市中心有家叫食记的饭店的外卖也成。” 江寒:“我给你送回你家楼下吧。别食记了。那个地方他么一顿花我半个月窝囊废,你个借住的好意思吗你!” 小陈抓紧安全带:“……不要。我不回去。随便,吃什么都行。去你家。” 江寒深吸了口气。舒坦了。挑食的孩子就是惯的,饿他两顿自然什么都吃。 但也不好意思给人吃太差。想着要不自己做吧,等会儿快餐盒饭别给人大少爷吃出毛病了。 快到小区时,转道又去了趟超市。 选完了食材,要付款,江寒搜遍衣兜裤兜。才想起来自打从医大回来,他就忘了找手机这回事儿。 小陈咬牙付款:“你家借住的规矩真是……别具一格呵。” 刚刚为了报复江寒,选的都是些贵的食材。根本不看价格就往购物车里扔。这下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钱包。 “虽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正好你也不能空着手去我家。”江寒一脸欠样儿地说。 小陈对于江寒不要厚脸皮行为叨叨了一路。出电梯的时候,江寒弯腰提东西落后一步。脚刚踏出电梯,就听见小陈惊呼一声—— “靠!你家闹鬼啊江寒!” 楼道天花板上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不明所以的江寒探出头。看见了蹲在702门口,脸沉如锅底的alpha。 钟守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头发又是蔫儿蔫儿的,额前那撮有点调皮的头发也不翘了,耷拉在眼角边。深黑的眼眸有点亮,是头顶上的光映衬的。手紧紧抓着两边小臂,因为太用力到泛白。 江寒又想起来。他好像忘记了回这个最最最难搞的alpha的消息。 钟守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最后钉在小陈身上。 暗哑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你是白茶。我闻到了。” 然后又看向另一个人,“江寒,你毫无信用可言。” “……。”江寒被他眼睛里的晶亮刺得一抖。好似有一条冰川从他尾椎蔓延至头顶,凉透了。 此刻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第 14 章 钟守的声音砸在地面上后,空气中静了一会儿。感应灯暗下来。 江寒在昏暗中摸了下后颈的腺体。鼻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小陈。因为他要被这股味道并不强烈但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捏爆喉管了。 “呼……呃……”他抬手撑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爆红着眼睛向身后寻找江寒的身影。想问问这见鬼的alpha是怎么回事。 江寒在感受到钟守释放信息素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小陈的不适,恰好在他回头时扶上去。 感应灯应声又亮起。 落在钟守的眼里就是—— 他的beta‘伴侣’在关心着另一个alpha。对他易感期的暴躁和极端情绪都置若罔闻。这个认知让他喘了声气。像震怒的狮子在表现不满。 信息素攻击方式好似转变成了刀片。让小陈几乎全身都在被刀割,流血,刺痛。 钟守的眼睛一直看着beta。想要撕碎他的冲动已经达到了顶峰。抬起的手却因为对方冰冷的声音顿住。 “钟守。收一收。会死人的。” 江寒单手扶着被信息素压制到一句话都说不出,腿也不利索的小陈,掏出钥匙开了701的门。随即把购物袋和小陈一起扔了进去。 “好好待在里面,别出来。” 小陈不服气,要再出来。被江寒一把推了进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楼道中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在暴怒癫狂边缘的alpha,和腺体隐隐要爆炸的beta。 钟守刚才释放的逆天信息素太过量。直接唤醒了江寒身体里消寂了半个多月的渴信病因子。他眼睛又变得酸胀,身体产生的异样让他手有些抖。 “钟守。我说了,先收一收信息素。”江寒靠近一步。 钟守太高,即便是江寒在beta中算身量不矮小,但在他面前仍要仰头。 alpha看着他,双眸的幽深中有什么在涌动。他开口前先咽了口唾沫,尽量稳住了声音,“我也说过。易感期中的alpha讨厌伴侣和别人走太近。被发现的话……会发疯,想杀人。” “而你现在全身都是白茶味。真是,非常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他不满,焦虑,渴望。 江寒点头。的确是这样,他知道,他看见了药剂发的那条消息。但后来忘记了也是事实。 “所以呢?” alpha垂在裤缝边的手在抖,他从唇边溢出声讥讽,“所以呢?你是真的不怕我——” “你要亲我吗?” 钟守喉咙里诸如杀人,剁碎你们你这些话硬生生憋住了。他的眼睛跟着beta的话下移,落在有些干,颜色很浅的唇上。 江寒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安抚钟守的情绪,因为空气已经因为信息素爆开的缘故而有些扭曲了,像烈火燃烧时那样。 “你要亲我吗?要的话就先收一收信息素。然后打开你家的门。”江寒又问了一遍。 易感期的alpha脑子就像直肠子,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糟蹋他的伴侣。所以他的重点一下就被江寒带偏了。 alpha低下头,要直接吻上去。却被江寒轻轻偏头躲开。 钟守又生气了,满脸写着‘你就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 江寒觉得好笑,这样子和被大人骗了没吃到糖的小朋友有什么区别?他向前移了半步,距离近了很多。 “我的同事此刻很可能趴在猫眼上看着我们,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江寒用只有alpha能听见的音量说这话。 手上一边捉住钟守的食指,带引着解开702的指纹锁。 门’嘀——‘地一声打开。 江寒连扯带拖地把人拉进来。脱了鞋子,然后踩在alpha脚上,踮起脚,用嘴唇很轻的碰了一下钟守冰凉的唇。 一触即离。alpha动了下,要追上来。又被按住额头。 “怎么这么凉,不是说易感期的alpha体温都会很高么?” 钟守盯着他的眼睛,被他眼底的柔顺蛊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失态。半晌后,错开他的手,用额头抵在江寒的肩窝里。伴侣越顺从,他体内的破坏本能就叫嚣得越厉害。 他感受着江寒温热的体温,清醒了一点。 他说:“不知道。”清醒只有短短片刻。接下来又是熟悉的迫切感。他竭力忍耐,想要体面一点。 江寒捋了捋他一头卷曲的头发。感受他喷洒在肩窝里的呼吸,觉得有些痒,他问:“什么时候开始蹲的。” “上午。” “!”江寒小小地惊了一下。还好这层楼只有他们两个住户,不然让其他人看见还以为被神经病盯了呢。 “去沙发上,坐着。”江寒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起来。 alpha没动。 江寒被压着,也动不了。他以为这是要缓一缓的意思。结果没几秒,就听见钟守说—— “你自己洗,还是像上次一样我帮你洗。” 江寒当场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急吗?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他吸了吸鼻子,没觉得小陈的信息素还在他身上粘着。不都是钟守的味道么?再说了—— “……你那叫洗么?你那叫给我按在水里淋。洗什么洗,忍着。你现在不急,我急。我他么腺体快痒死了。” 钟守眼底映出他的笑脸,很张扬,不难看。温柔的beta不见了。言行浪荡的beta回来了。 意思是;等不了了。标记我,就现在。 alpha被江寒推远了一点,一直推,直到坐倒在沙发上。他跻身在alpha两月退中间。和上回的位置一样。 低头。睥睨着看alpha。弯腰,亲上去。 干渴了很久的人一碰到水,就会大口喝,大口吞咽。干柴一接触的火星子,就会立即燃起熊熊烈火。 唾沫中有信息素,江寒慰叹,被信息素填满的感觉他总是无法准确描述。总之在这一刻,他看钟守哪哪都顺眼。 刚才的小小小插曲,倒霉的只有小陈一个。狗alpha么,顺毛摸一下,脾气就没了。 江寒不用再像上次那样引导alpha。对方已经能准确找到能让他轻颤呻|吟的敏|感的地方。 不愧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学东西就是快。被alpha席卷走了空气,堵截了呼吸,搜刮走了口腔中的水分。他渐渐地就招架不住。 江寒迷迷糊糊,脑袋眩晕,缺氧。他的眼睛挑开一条缝,又看见了那株开得正盛的黑天鹅。 烈红,充满野性。大概是玻璃柜阻挡了它的香味。来了几次的江寒没闻到过它的味道。 不过这样的颜色,和alpha确实很搭。被珍贵地放置在玻璃柜中,小心翼翼的养着,赏心悦目。 钟守几乎立刻意识到某人的走神。抬起手掌,贴在了后脖颈处,然后用力一拉。beta被这股力道猛地带着向前撞了一下。 结果没轻没重力道太大。牙唇相撞。两人具是一声闷哼。捂着嘴睁眼。 “你有病?”江寒舔了下唇,感觉到有一丝血腥味。 “你做这种事都能分神?别告诉我你在想被你藏在家里的同事。”钟守下嘴唇被磕出一个小口,冒着血珠。一开口说话,血珠就洇散在唇沿。 和那朵黑天鹅一样。beta觉得身体里又麻又痒。 “。”江寒直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很不喜欢听见这种莫名其妙的结论。“请注意措辞。人家只是借住,我又不是偷偷摸摸带着人回家。你不是看见了吗?” 钟守冷笑:“看见了。你带回来了。在我面前。你这是在挑衅一个易感期alpha。” 又。又。又开始了!有完没完了?! 江寒深呼吸,蓄力:“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在易感期!你别以为易感期是你什么盾牌!我们是合作,不是正经谈恋爱!你就跟个管老婆不准拈花惹草的妒夫一样你知道吗?!” 钟守静默了。他眼睛有片刻的茫然。他仰着脸,看着站在高位,低垂着眼,面带厌恶地同样看着自己的江寒。 这样的眼神,和妒夫这两个字在他脑袋上各敲一棒子。 敲得他头脑眩晕,然后某根神经和另一根不搭的神经搭上了。 不对。有病的是江寒才对。都说了他是易感期,控制不住自己才这样。为什么还要往什么谈恋爱上扯。 自己在易感期中还能有理智的和他对话,没有随着腺体的感觉把他按沙发里直接撕碎衣服就已经是自控力数一数二不得了的厉害alpha了。 只是嘴上问一问。想要警告他而已。alpha懵然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然而beta在这一阵沉默里没了耐心。 钟守在江寒准备抬脚转身的那一刻猛然攥住那截白皙纤细的手腕。大概是力道太大,下一秒就看见那截手腕上红了一片。 “你干什么去。” 江寒嘶地抽气,晃了晃被拽疼的手腕,说:“我去倒水喝,我他么口水都被你那不要命的亲法卷走了。” “……。”这人说话总是这样露骨。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江寒见他不松手,干脆直接抬起来按在他胸口上。在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下,然后俯看他。“亲嘴儿不就是口水互换?……不至于吧,这话都能让你脸红?” 江寒见他这副处男样,又起了逗弄的心。被攥着的手向下,落在他肚子上。 “我的口水现在应该在这里……嗯?还有腹肌?不错啊……平常有——” 钟守面色紧绷,跟被在热油锅里烫了一圈似的,尖锐的牙齿互相狠狠碾磨,发出一两声刺耳的声音。 “够了。你别发……你正常说话。”alpha牙根紧咬,眼神偏移。 江寒轻笑一声:“到底是谁没有正常说话?放不放手?我真的想喝水,渴死了。” alpha迅速松开。目光下落,看见beta光着的脚。 江寒如愿喝到了水。神色稍霁。他捧着水杯,小口喝着。两人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看着alpha一头乱糟的头发,眼神猩红,神情焦躁的狼狈模样。终于想起问这两天心中的疑惑。 “钟守,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太频繁了一些。昨天晚上才标记过我。怎么今天又要?” “易感紊乱发病本身就没有规律,且没有预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是这个道理。可自从西餐厅那次之后。alpha几乎是见到他,就有需求。虽然这不是因果关系,但这个频率确实太高。他有些为自己的腺体担忧。 “一直都这么频繁吗?”江寒啄了口水后问。 钟守凝眸思考,神色开始焦躁,“不记得了。好像是最近才频繁一些。怎么?你这就不需要我的信息素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第 15 章 现在的钟守就是头疯狗,惹不得,刺激不得。但江寒没什么耐心。他家现在还有个更大的麻烦。 “来吧。亲也亲了,该咬就咬,隔壁还有个大活人等着呢。” 一说起这个,alpha又隐隐有要抽风的迹象。被江寒及时打断,“我如果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他肯定会起疑。别忘了,我是警察,他是我同事,自然也是警察。你不想让他以为我有危险然后报警,破门而入看见我们在……吧?” 钟守像头倔狗,盯着他没动。他不动,江寒就主动过去,在他身前窄小的空间背对着他坐下。再次露出自己满是伤口的腺体。 他对自己的腺体有担忧不是没道理。 beta的腺体位置比omega要深,不是在皮肤表层之下。alpha尖利的牙齿要破开皮肉,将信息素送到更深的地方,就注定会流血受伤。 早上出门时江寒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腺体,模样难看还无从下口。想到这里,他偏过头,朝alpha说—— “轻点。昨天就被你咬得没一块好地方。穿衣服都刮得疼。” 话音刚落,他就控制不住地抖了抖。回温的alpha正在用指尖很轻很轻的触碰。后颈本就敏|感,每一次的舔舐亲吻和触碰都会带来难以描述的下意识战栗。 钟守双眸闪了闪,无声地反驳beta的话;那是因为你衣服布料太劣质。 江寒觉得自己像刚刚水杯里一圈圈涟漪的水波纹。随着alpha的节奏而晃动。 不知道别的beta是不是都会这样。还是只有他才会这样。明明只是标记。 这次alpha确实控制得当。轻得离奇,速度也非常快,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但最后还是弄得江寒一身a味。 好在味道不会在他身上存留很久,没一会儿就挥发得差不多。介于小陈那个狗鼻子,他不放心。还是去洗手间擦了擦腺体。 从洗手间出来时,原本衣衫凌乱坐在沙发上发愣的alpha已经换好了衣服,跟门神一样堵在门口。 …… 陈宇饿得发昏。从刚刚江寒扔进来的超市购物袋里掏出根香蕉。 一边剥皮,余光一边盯着手机。 嗡嗡来电震动停下,显示未接电话有49通。未读短信有99+。 不敢看。现在连碰手机的勇气都没有。疯子,都是疯子。刚刚那个alpha是,这个给他电话轰炸的也是。 不过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短信内容大概是什么。不就是痛骂他不做人,一个堂堂刑警和高中同学搞一夜|情,哦,不对,现在是两夜了。 他开始发愁。今天能躲,明天怎么办?要不等会儿和江寒商量商量,在他这儿住半个月一个月的。等到那疯子没了纠缠的心思,他再回去得了。 alpha怎么配alpha?应该配香香软软的omega才对。 香蕉很快就剩皮。被抛出完美抛物线投掷率百分百落在垃圾桶中。 陈宇拍了拍手起身,准备出去看看江寒那边什么情况。不料刚跨出腿,门就自己开了。 俩不认识对方的alpha四目相对。 “……。” 陈宇对正给alpha找鞋的江寒发出自身逻辑思考后得出的结论:“你打输了?” 江寒重重闭眼,深呼吸,生生给升上来的血压给压下去了。 “他家煤气漏了,来蹭个饭。” 刚刚钟守也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对,突然说要来他家吃饭。理由也招人笑话,说是要亲自检验他的私生活。如果不让来就不让他离开。动不了手也没耐心动口的江寒权衡之后,妥协了。 来了又能怎样?无非就是小陈这臭小子可能又要遭点罪。 “穿这个吧。”江寒把拖鞋扔在他脚边,然后问:“家常菜吃吗?” 钟守的视线自打进门后就一直落在了那个瘦得跟杆儿似的alpha脸上。闻言低声应了下,说:“随便。” 江寒其实只是客气一下,并没有真打算按照他的口味来做菜,只有掌勺的人才能决定今晚吃什么。 他走到小陈面前停下,扯过人小声嘀咕道:“别搭理他,他脑子有毛病。信息素也控制不好,有什么事你让着点。” 小陈狐疑的视线立刻就要偏移,被江寒一把攥住手臂:“别和他对视。知道狼吗?或者那种凶狠的动物,对视就等于挑衅。我劝你最好不要看他。” 小陈被他这番话吓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还是个残疾人?既然是特殊群体,确实应该理解。你放心吧。” 放不了一点心。江寒抓了下脸,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小陈和钟守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他张嘴还要再说什么,就见小陈抬手—— “那什么,帅哥你坐啊。别干站着。我给你倒杯水?”陈宇面向电视机,手指着沙发,话是说给那个脑子不正常控制不了信息素的alpha听的。 。。。 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谁才是脑子有毛病的那个。 江寒懒得管,提着超市购物袋进了厨房。放任这两个alpha自由相处。 来之前他已经和钟守再三说了他们的关系需要保密。想来对方也不会在小陈面前说出什么劲爆的话来。 客厅里的两个人简直不知道这是别人家。大剌剌地在沙发上各占一半位置坐着。要是江寒来了都没地方坐。 小陈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主动找话题:“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和我们江警官很熟?” 也不知道哪个问题踩到这人的雷了。那眼睛就跟子弹似的咻的一下飞过来,差点给陈宇脑门中间打穿。 找话题失败。不死心。 “我看你年纪不大,是不是才成年?我们江警官也是出息了哈,还能认识这么小的alpha。” 嘣。又是一枪。 钟守皱着眉看着这位好似与江寒关系匪浅的alpha同事。检验私生活的借口在这一刻落下实质。 或许是真的要好好检验一下。谁家同事会对同事称为“我们家xxx”。 “你和江警官关系非常好?”寡言的特殊人群alpha终于开口了。 陈宇双臂环胸,一脸你这不是废话么的表情:“这话说的。我俩都能互相穿对方的裤子,你说呢?虽然他裤子我穿短了。” 事实上是某次陈宇裤子被韩妍那死丫头一桶泡面汤泼得没办法穿也没法洗干净。恰好江寒那儿有条能看的,他就借来穿了。 特殊群体alpha好像被陈宇所说的这种关系惊讶到,瞳孔震荡。 然后人就起身走了。扔下一句:“我去厨房帮忙。” 小陈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人挺懂事儿,还知道去帮忙。 厨房门打开然后关上的同时,安静了没多久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但这次来电不再是那个疯子alpha。是另一个高中同学。 陈宇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下一次的聚会邀请。结果刚接通,那头传来一道比北极刮的风还冷的声音—— “陈宇。在哪。” “!” 。。。 江寒围着围裙,站在水池前洗菜,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回头。 “怎么不在外面坐着等。厨房本来就小,你这大块头进来我还要能转身吗?” 围裙是几年前逛超市时的赠品,上面还印着‘好再来’几个大字。质感粗糙,黑色的防水面料还反光。 beta细窄的腰身被两条绳子松散系起来,束缚住。从后腰处凸起的弧线顺着往下,是笔直修长的腿。不规整听话的裤脚翘起一边,露出骨节凸出白皙的脚踝。 钟守握过那里,知道是何手感。往上,也碰过。并且一碰,江寒就会跟着抖。 说是进来帮忙。但实际他只是靠在门上,看着江寒忙中有序的背影。然后在对方洗好菜,摆出菜板,拿出刀时,冷声开口—— “他说你俩好到能互相穿对方的裤子。” 江寒手上的莴笋差点滚出去,他满脸震惊地回头,眼睛里全是对这句话的可信度的怀疑成分。 “正常的同事关系会穿对方的裤子么。江寒。” 别人会不会江寒不知道,但他是真没有和小陈互相换裤子穿。除非说的是那件事……但又和钟守说的有些出入。 “……他说的可能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江寒放下刀,不确定道。 钟守此刻耐心加倍,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上次我们组里有个人端着泡面碗不小心撞到小陈,汤全撒他裤子上了。他嫌弃组里其他同事的裤子太难看或者太老气,选了我的,说我这条勉强能看。” 钟守不知信没信,眼神没有片刻偏移。轻轻落在他眼睛里,好像在判断。 江寒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被误会了也不喜欢多辩解,他转过身随便alpha看,随便他审视判断。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应声。 “嗯。” 还嗯?给他脸了,还真的审判上了。江寒刀法利落,莴笋很快就切好装盘备用。动作间,察觉到围裙有些松,想着可能是没系好松开了。 不料没等他抬手系好,身后alpha的气息突然靠近。 后腰被很轻地碰了一下,电流顿时从脚底窜上来,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他立即躲开,侧身看向身后不声不响就贴得极近的钟守。 “干什么。” 钟守一脸莫名:“我看你围裙带子松了,给你系一下。” 江寒按住他横在后腰的手,轻咳一声说:“你站回去,我自己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第 16 章 在清醒的状态下和在双方都发病的状态下做亲密动作是两码事。 前者的话,会让江寒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所以他下意识跳脚闪躲。避开钟守衡在后腰处的手臂。 空气中静默两秒。 钟守从哼出一声嘲讽,说:“系个结而已。躲什么。” 江寒张了张嘴,憋出一句:“怕痒。” 钟守没有戳穿他,只是强行扭过他的身体,手指绕着绳子两端用力一拉。 江寒唔地一声,轻轻挣了挣:“太紧了。松一点!” alpha没有理会他的话,手指动作给打了个活结。 江寒扬手要解,被身后的人捉住两条手臂,按在案台上,把着手掌握着菜刀。 “就这么切。”alpha说完就站回刚才的位置,倚靠在厨房门上。 江寒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厨房的窗户上倒映出他的身影。像个女孩穿着收腰裙。看起来不伦不类。 而alpha的目光则炽热的落在那个他亲手打起来的结上。 虽然钟守不吵不闹,但江寒仍然感觉此刻的氛围非常不对劲,于是回头赶人:“不帮忙就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钟守的目光随着他的声音偏移,“怎么帮,洗菜还是切菜。” 江寒眉头一拧。猛然想起,这可不是和他一样没爹没娘从小独立惯了的人。这人是中鼎集团的二公子。会个球的洗菜切菜。 “不会就出去,等着吃就行了。”他转过身,继续切菜,一边说道。 钟守没出去,反而挨上去,站在他身旁,洗了个手,从池子里把那只澳龙提起来,问:“这个要洗吗?还是要切?” 江寒放下刀,深呼吸:“这个我压根没打算做,准备明天让小陈带回去。不是……钟守,你能别捣乱吗?” 明明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的晚饭,现在已经耽误了最少有十分钟。 钟守最后顶着江寒嫌弃的目光从厨房出去了,对比进来时阴沉的脸,出去时可以说得上是和颜悦色甚至有点笑意。 等到江寒端着菜出来时,客厅只剩下钟守一个人。 “小陈呢?要吃饭了又干什么去了?” 钟守接过他手上的碗筷,说:“不知道,接了个电话,然后说家里要着火爆炸。跑了。” 江寒思忖半晌,有些不放心。让钟守先吃,然后拨了个电话过去,结果一直提示占线。发信息也没立即回复。 钟守没动筷子,目光不含任何温度的看着他抓耳挠腮地打电话发信息。直到江寒坐回餐桌。 “看我干什么,吃啊。怎么?不合胃口?”江寒尝了两口菜,“没问题啊,味道都对。你不会真盯上那只澳龙了吧?” 钟守不是想吃澳龙。他确实没胃口,尤其是在刚才看到江寒知道他的alpha同事不打招呼就离开后着急的模样,那两颗只有在易感期才会存在感极强的尖牙又隐隐发痒。 江寒不知道这位少爷又发什么神经,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吃相不算太好的快速进食。这是在进入分局后才改变的一个习惯。有时候案子紧,留给他们的休息和用餐时间都不多,只能狼吞虎咽的两三口解决和十分钟眯盹。 反观钟守,则是吃出了高级餐厅的慵懒从容。 等江寒吃完抹嘴,他那碗米饭才吃了三分之一。于是他双臂环胸,看着alpha吃。 怎么说呢。像个人机。上一口必须嚼完吞干净,才能吃下一口。一口嚼好多好多下。 “……你从小吃饭就这样?”江寒一边观察着他,一边托腮发问。 钟守顿了顿,把口中的食物嚼完吞下,然后说:“不是,被训练的。” 训练?那是什么意思? 钟守却不想多说。江寒察言观色,没再追问。 “早上那个omega,是你哥哥?” 钟守又是一顿,这次直接放下了筷子,眉头缓缓蹙起。 原本江寒以为他是不快自己问了关于他家人的问题。但alpha却指着那盘莴笋炒肉说:“这个菜有点咸。一天的用盐量必须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否则长期食用过量的盐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咸你也没少吃。”江寒看了眼快空盘的菜盘,“赶紧吃完,不要浪费。” 不想说就不想说。扯什么菜咸。有病。 这个间隙,江寒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是小陈这个臭小子回了消息。 c:有事,先走了。 有鼻子:什么事?家里着火要爆炸了? c:…… c:那个疯子说我如果不回去,就炸烂我家门。 c:说要么给我十五分钟时间,超过时间没到就拿个大喇叭放在我家楼下喊,说我一刑警玩一夜|情。 c:死疯子,早知道那天我找个你情我愿的omega解决,怎么就这么倒霉沾了他! 有鼻子:澳龙我没吃,明天给你带去分局? c:……明天还有没有命去分局都不知道。你要是实在吃着不安心,就先养着,等我下次躲去你家再给我做。 …… 一个两个都不正常。这是澳龙,又不是小金鱼,还‘先养着’? 江寒退出和小陈的聊天页面,点开下一个未读消息。是白天在医大加的韩医生的学生。他通过好友申请后,上面自动发送了一条打招呼过去。 有鼻子:你好呀~ 对面发来自我介绍。 b:你好呀~我叫陈白。 有鼻子:我叫江寒。 b:好的,我已经给你备注好了江警官。 打字的指尖停顿下来。江寒抬眸看了眼对面慢悠悠吃饭的alpha。下一秒就被抓包。 “我脸上有饭?”钟守面无表情。 江寒垂下眼,轻咳一声,说:“没有。” 手机又是嗡嗡两声。 b: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朋友的检查报告拍给我看一下。我好和老师针对他的实际情况讨论一下。 江寒扣了下嘴。有些犹豫,拍检查报告过去暴露的机会很大。 有鼻子:直接和你描述症状可以吗?发病时的身体异样这些。 b:也可以。但这个过程会慢很多。那你朋友现在病情怎么样?发病很频繁吗? 江寒又抬眸,看了眼还在优雅进食的alpha。又被抓包。 “总看我干什么。” 江寒复又垂下眼,抿了下唇,说:“没事,你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 有鼻子:他有一个愿意提供信息素的alpha‘伴侣’。在第一次被标记后,没有直接进入情泄,而且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再发病。 有鼻子:但他担心被信息素控制病情是暂时的。就像一些会让患者产生极强的依赖性药物,或者会产生抗药性? b:抗药性是不可能的。但你说的依赖性,这个无法保证。beta无法被永久标记,你确认他的信息素能够帮助你控制病情,使之半个多月的时间不再发病? 有鼻子:确认。哦对了,他有易感紊乱综合症。 b:这就能说得通了。易感紊乱综合症alpha的信息素比正常人的要浓很多倍,或许就正好补足了你,而浓度过高恰好又能够被你‘吸收’,提前解决了下一次的发病期需求。 江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b:但依赖性这个东西不好说。你可以试着观察身体反应。根据发病期对他的信息素耐受程度进行记录,然后做对比。我试着猜想看看,第一次被他标记时,你是不是直接晕过去,因为太多太浓,承受不住。 江寒抓了下脸。遥想第一次的惨状,还真是被钟守信息素给撑晕过去的。 有鼻子:嗯。 不敢再抬头看钟守。怕又被抓包。可是盯着自己发出去的这个字,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羞于启齿的意味。 b:那就对了。我们最近有在做相关的实验研究。如果有进展我可以大致和你说说。说不定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江寒抿唇。发送了客气的谢谢两字。然后亡羊补牢的又发送了条消息。 有鼻子:是我的朋友。不是我。 江寒收起熄屏的手机,抬头。与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餐正看着他的二少爷视线相撞。 “吃完了?” “嗯。”钟守应了声。 “怎么不叫我。”江寒有种做了亏心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感。 “你以为我没叫?你在手机上打字的声音比我收拾碗筷的声音还要大,并且很认真。我从没见过哪个人玩手机能够忘我到你这种地步。”钟守掷地有声,像电视剧里击鼓鸣冤的人。 江寒视线下移,看见了已经收拾好的碗筷,和被擦锃亮的桌面。头一次没说得出反驳的话。 “行吧……吃完了就回去啊。怎么,还得我亲自送你回去对面你家?”江寒站起身,端起碗筷走向厨房。 钟守没动,但视线跟随着他。双眸微眯。 厨房里洗碗的声音哐当响。江寒觉得背热,抬眼一瞧,发现alpha正如一头紧盯猎物的豹子似的,盯着他。 他实在没弄明白。他给亲给咬还管饭。怎么又这副死出? 围裙一直没摘。窗户上的短发‘少女身穿收腰裙’的身影依旧不伦不类。 江寒暗想;从刚才他进厨房的时候就一直盯着自己看。难不成……跟那些死变态一样,喜欢玩儿人妻游戏? 大概一年前,分局接到过一个情杀案件。一个omega在酒店中只身穿一个围裙,被吹风机电线勒死在大床上。接到当晚死者omega约好的情夫的报警电话。嫌疑人很快被锁定。是omega的原配丈夫发现了其出轨的不忠行为,激情杀人。而法医在做尸检时,在死者身体中发现了属于原配的精|液。后来审讯过程中,犯罪分子给出的陈述是;这种身穿围裙的play在圈子里被称为人妻游戏。而他从没见过妻子这样,没忍住。 几个碗很快就洗完。窗户上映出的alpha一动不动。 江寒用一旁的擦手巾擦干手,又轻飘飘看了眼坐如松的钟守。没摘围裙,走出厨房。站在他面前。 “喜欢这个?”他挑起围裙挂脖的带子,然后手一松。有一点弹力的带子和肌肤碰撞发出啪嗒一声。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第 17 章 钟守神情有些茫然。他手握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站在702门口。犹豫着是就这么扔在外面,还是回家后扔在家里的垃圾桶。 二十分钟前—— 江寒用那副调戏良家alpha的神态,把劣质的围裙带子扯得弹了两下。又用不上流的语气问他。 “你喜欢这个?” 其实当时他并没能反应过来江寒说的这句话意指什么。总之沉默,但或许就是这一阵沉默,让对面的beta误会成了默认。 几秒钟的功夫,江寒解开钟守亲手系的结,脱下围裙,然后砸在了alpha脸上。 钟守则被这股没什么重量的力道砸地懵了一瞬。围裙掉下来,落在他腿上。然后就听江寒略带惊讶的声音—— “你还真喜欢这种的?” 钟守被说得一头雾水:“什么这种的。你在说什么。”他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 江寒手撑在一旁的餐桌上,离得近了些。给他说了那个人妻游戏。然后就看到冷若冰霜像个冰山王子的钟守逐渐变成满脸通红。 alpha飘忽着眼神,局促并拢月退,无意识地摩挲指尖。张了张嘴愣是没憋出一个字一来。 江寒嘴角笑意更甚。差点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看着这人爆红的脸,一边继续说。 “由于工作需要,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这个游戏的一些特色之处。你知道是什么吗?” 钟守摇头,“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并且也不是很想听。但他根本堵不住这人的嘴。 江寒干脆坐在餐桌边沿,用一根手指头挑起围裙带子,声音轻柔,略微上扬,说:“就是只穿着这个东西,在家里的任何一个地点……那个。什么动作都行,人妻不会说不,也不会反抗。” 任何地点。不会反抗。什么都行。不会说不……所有的形容都套上了某个beta的脸。 这些画面自动钻入alpha的脑子里,眼睛里,甚至呼吸中。 这些画面好似有魔力。形成了一个漩涡。把钟守抽进去转动。让人晕头转向。 最后钟守愕然,震惊,羞恼,有点生气。反应过来这人就是在调戏自己,刚准备开口,一股温热顺着人中流进了嘴里。 这下换成江寒震惊,茫然,然后直起身,手忙脚乱地拿纸,还撞翻了alpha没喝完水的杯子,没顾得上沾湿的衣袖。 “你脑子里想什么限制级画面了,想到鼻腔血管都爆了?!”江寒直惊呼。 “我……”钟守蓦地停住。 想什么了?他抬眼瞥了下满眼震惊的beta。又垂下视线,不说话了。指腹攥紧了裤缝,犹如一把锁。让他刚刚想了什么,统统都锁在喉咙里。 落在江寒眼里。还以为这是不好意思了。没再讨论什么限制级的东西,也没再逗他。太不经逗,说个人妻游戏都能流鼻血,说点别的还不得七窍流血? 等了好一会儿,纸巾上的红色没再扩散。估摸着血没继续流。胡乱塞在鼻子前的纸团才被拿开。 他捧着钟守的脸,微微上抬,想看一下鼻腔里有没有凝结的血块。结果和钟守的视线相对。下一秒就被钟守这幅流鼻血的呆狗模样逗笑了—— “噗……你哈哈……”江寒笑得乱抖。不可自抑。眼角甚至积起亮晶来。 堂堂中鼎集团二公子,还是去过六号楼那种地方的alpha。被一个人妻游戏弄得流鼻血,这要是放到网上,能被笑几千楼。 他笑了一会儿有些缺氧,然后在钟守要吃人的目光下渐渐停了声儿。末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咳……那什么,你坐着,我去拿毛巾帮你擦擦。”江寒抿着唇努力憋住笑,转身去了洗手间。 一边走,一边脑海里浮现alpha刚刚的神态。怎么会有人这么……像只狗。他站在洗手池前等热水。不经意抬头。看见满面笑意,脸颊红润的自己时,愣了愣。 从洗手间出来时,alpha还坐在餐桌椅子上一动不动。 江寒走过去,说,“脸抬起来。”说完才隐隐觉得不对劲。这场景像皇上选妃。 好在某人在这方面涉猎颇浅。听话地抬起头,伸着脸给他。 alpha的唇形是典型的m型。唇峰锐利,但亲过的人就知道时出人意料的软。单看时,颜色算不上深也算不上浅,可站远些看,却又被白皙的皮肤衬得偏浅。 刚刚顺流而下的血渍干涸在唇沿,卡在唇纹里,不太好擦了。 江寒又折回洗手间,换了张新的一次性毛巾,顺带着打湿手指。回来继续给alpha擦。 他伸出指尖掰开唇缝,在那条血渍上摩擦,干涸的红色瞬间被洇散,染红了alpha的唇,见状赶紧用毛巾覆上擦净。 不知道碰到了哪儿。钟守骤然闷哼一声。下一秒眼眶就红了。 “我嘴上有伤。你这么用劲擦是想给我扩大伤口吗?”他拧着眉,控诉。 江寒这才发现,那团擦不掉的深红,不是在表层,而是在肉里。他想起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两个小时前,他们在702。他为了哄住狂躁的alpha,主动献上唇,因为alpha不知轻重,两人牙唇相撞。这伤口就是撞出来的。 “怪谁?”江寒扔了毛巾,冷哼了声,继续道,“行了。擦完了,你该回去了。” 钟守眉头皱在一起。曲起腿要站起来,又顿住,坐了回去。看着江寒,嘴动了动,又没能说出什么来。 江寒:“有屁就放。” “你那个关系好到能互穿裤子的同事,这么晚了还会来借住?” …… 江寒眉梢一挑。按照小陈刚刚在信息里说的情况,今晚他应该是没办法再来借住了。 可……。 “跟你有屁的关系?赶紧滚回你自己家去。” 钟守没得到准确回答。神色自然不怎么明朗,连额前那撮平常翘起来头发都耷拉着。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准备离开。 江寒最最看不惯他这装样。又要作坏。扬声喊住他,“等会儿……你有东西忘了拿。”说完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团黑。 塞在钟守手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笑意颇深地说—— “送你了。既然喜欢,回去最好是挂起来,吃饭,睡觉,洗漱,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看见。” …… 钟守换了只手拿这团烫手山芋。解锁开门。 东西还是给带回来了。 他站在玄关,左看,右看。没找到能放置这个东西的地方。凝眸思考半晌,去了卧室,站在了衣柜前。 用衣架挂起来。 ‘好再来’几个红色大字在此刻显得很滑稽。黑色的防水面料看起来依旧很劣质。全然没有刚刚穿在某人身上立体。 卧室昏暗。 因为这件围裙发生的一系列丢脸事件还在他脑子里不断回放。 钟守就站在半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衣柜里。鼻腔里好似又要流下点红色液体。 “砰——!” 柜门关上,甚至因为力道太大反弹了一下,露了条缝。 “有病。” 钟守声音绷得犹如弓箭上的弦。不知道在骂自己脑子不清醒,还是骂那个满嘴颜色废料的beta。 这一天他的脸面已经在那人面前丢完了。什么人设都碎得彻底。 做完简单洗漱后。钟守躺回床山。仰面朝着天花板。像老僧入定。 黑暗中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来,伴随嗡嗡两声。 钟守侧头看向床头柜,眉头微蹙。好似知道会是谁在这个时候发送扰人的消息来。眼底抵触情绪翻涌成巨浪。但他还是伸手将手机拿过来。 毫不意外,是钟望。 【哥哥】:明天下午早点回来,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老头子大寿,你如果迟到,他又要骂你了。 只是眼下几秒钟的时间没有回复,名字那一栏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知道钟望不喜欢没秒回信息,也不喜欢人超出他的掌控范围。钟守简单回复了一个‘嗯’。然后扔开手机。 一些令人难以平复心情的记忆翻涌滚来。手掌覆在胃脏之上,有点想吐。 钟守猛地起身。打开窗户,然后坐回床沿,又打开衣柜,再将床头的夜灯也打开。 那件劣质的围裙好似有神奇功效。瞬间净化了卧室中弥漫的名为犹如噩梦般过去’的黑雾。 beta那些游刃有余,似笑非笑,戏谑的,嘲讽的一张张脸一一排开,占据所有视线能及的地方。 虽然两人因为病症互补而牵扯在一起。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坏的事情。 即便他一直认为被情|欲掌控行为的人并不能称之为人。放任自己堕落沉浸在情|欲中的人也很低级。 但沉沦的人不止他一个人。这又变成不是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beta每次被他标记的时候露出的满足的神情。被他亲吻时的呻|吟。被亲得喘不上气时迷离的眼神。 都不是很坏的感受。 反正协议上写了。任意一方都能提出结束合作,对方必须同意。所以等哪个时候他觉得这段关系令他不适,或者他厌恶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他仍然有叫停的资格。 原本把自己架在高处的钟守突然就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动物就动物吧……反正人也是动物。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第 18 章 一辆黑色轿车驶进钟宅大门。 侯在台阶之上的林管家面色冷峻,看向那辆普通轿车时眼底划过一丝嘲讽。迎上去时,说话语调满是责怪。 “你来得迟了,阿望已经在楼上发了几通脾气了。车我派人停就是了,你现在就上去……” 钟守眸色微冷,低声唤道:“林叔。” 林管家没应声,只颔首看了他一眼。将钟守手上的钥匙挑过,扔给了一旁的佣人。“去泊车吧。” 钟守早已习惯这里的人对他这个钟家养子的漠视。寡言地抬步朝主楼右边去。 钟家老宅是老式别墅。中间的是主楼,是钟老爷子日常所居。两侧是小楼。钟望回来时,住在右侧的小楼中。 从侧门进入连通主楼与小楼之间的长廊,瞬间被维多利亚老式风格派装修压得喘不上气。 长廊墙壁上挂有一米多宽的油画。 居住在这里这么多年。钟守从不敢站在这些画前仔细看。他认为造就这里弥漫一股仿若电影里总是有幽灵出没的阴森氛围的主要功臣,就是这些画。 刚被接来钟宅时,他因为夜晚睡不惯太柔软的床而辗转反侧。偷跑出来却找不到吊灯的开关。只能透过窗边撒进来的那点月色依稀看见墙上那些黑乎乎的好似要把人吸进去的画。 林管家会突然出现在任何一个拐角处,等着他冒头。用阴森的眼神和指摘的语气说:“为什么要这么晚还出来?你是想偷东西?” 被吓到的那一瞬间,钟守根本发不出声音。眼睛瞪到血管快要爆开。瘦弱的身体会骤停呼吸。死死看着这个满脸皱纹的老管家。然后在心里暗骂他真是一张嘴就臭得想人吐。 好在那个时候的钟望还是个很好的孩子。听见声音后立马出来,从林管家手中解救了他。那个时候钟望刚刚失去双亲,对钟守这个小东西有着很不一样的需求。 林管家虽然不赞同钟望对这个看上去就不老实的小屁孩太过纵容,但也没权利说什么。 钟望告诉钟守小楼里所有灯的开关在哪。一个个带他去摸。够不上的地方会让佣人摆上一个矮椅子。 长廊快要走到尽头时。钟守抬手精准地按下开关。 四周顿时亮起来。这也让钟守松了口气。 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敲门,门就自己开了。顺着门扑出来的还有omega控制不住的信息素。 钟守讨厌omega。极度讨厌。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他发小陈白。但陈白不知道的是,他讨厌omega的主要因素就是眼前这个人。 “怎么来得这么晚!我昨天说了要你早一点来!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 钟望衣衫凌乱,声音比猫爪子挠门的声音还要难听。明明是精致的五官,却被他那些控制欲扭曲得让人一看就觉得丑如夜叉。 钟守视线穿过他,看向房间内。书桌被掀翻在地,书架上的书都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厚厚的地毯上有大片深色污渍。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不能砸的也砸了。 这些乱糟的物品幻化成如黑雾般的黑暗情绪,粘在钟望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个怪物。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接电话?昨天晚上的信息也不回!钟守,你是觉得你脱离了我,脱离了钟家,你现在就是完全自由的吗?!你做梦!” 钟守易感期刚过,受不住这么浓的omega信息素。隐忍地后退半步:“刚刚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昨天晚上睡着了,你后面发的消息我没看见。” “你们钟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我到死都是你们钟家的狗,这样说你放心了么?” 钟望被他后退的动作刺激到,更被他说出的话激怒到。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蓦地划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守不想就这个话题再多说下去。他侧过头,声音轻了一些,但更冷了,“钟老先生那边不好去迟了,你换身衣服。我在小楼外面等你。” 钟望也知道此刻不是争辩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会儿!我给你准备了正装,你进来和我一起换。” 钟守被拉住手腕,手腕薄弱的肌肤传来的黏腻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涌。立刻将那只手甩开,面色一沉。 “我不用换。你情泄还没完全过去,就不要和alpha有太近的距离了。”说罢转身快步离开。 留下钟望自己,望着被甩开的手愣在原地。 下楼后钟守去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把那截被omega紧握过的手腕洗了又洗,搓了又搓。 钟望的情泄期没有完全结束。他溢出的信息素就像那种混合了黏剂一般的液体黏在了他身上。很恶心。 好似被打上了某种标记。无形的,无色的,但满身都是浓郁到令人排斥并且作呕的信息素味道。 冷水冲刷在手腕。他忽然觉得有些冷,想回去了。昨晚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今天却要踏入地狱的地界。 想回去。或许看看衣柜里那件围裙,他身上这股被钟望粘上的味道也能被净化掉,像昨晚那样。 他想起来什么。关了水龙头,擦干手。两手撑在洗手池边沿静止两秒,然后拿出手机。 和有鼻子的聊天信息停留在昨天,自己给那边发送了大量的消息,但没得到任何回复的页面。 他点开beta的头像。是只大狗。毛色是很浅的奶茶色,鼻头是肉粉色,看起来很乖。把整个头像的每一处都仔细盯完后,退出放大,然后编辑消息,发送过去。 zs:今天要不要出任务。晚上什么时候回。 那头的beta不知是不是在忙。回消息很慢。钟守握着手机等。 嗡嗡。alpha立刻垂头看屏幕。 有鼻子:你要干什么? zs:不干什么。 …… 有鼻子:别告诉我你又易感了。你他么不会是把全世界的alpha的易感期都得完了吧?老子腺体还没好!怎么,你想沾芥末生吃? 钟守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江寒略带鄙夷和嫌恶的语态。绷成一根针似的脊背骤然松了下来。 zs:暂时没有易感。你还没回答我,今天有没有任务。 有鼻子:暂时没有。晚上会不会有现在也不知道。你卖什么葫芦,不是,你卖什么药,不是,你到底要干嘛? 钟守不可能说找你净化来了。他靠着洗手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只大龙虾。 zs:想吃澳龙。 有鼻子:……。 有鼻子:……! 有鼻子:人澳龙摊上你真是倒了血霉。躲过昨天没躲得过今天。 有鼻子:行了,晚上我回去得早就叫你。你别上纲上线啊我告诉你,也就这个澳龙了。下回再这么指挥我你试试?我一肩负重任的刑警是给你天天当伴侣用完又当厨子用的吗? zs:嗯。下次不会了。 钟守收了手机。恍然觉得自己好似从阴森的恐怖电影中欻地一下走到大结局。鬼被抓住,以后都是太平日子,周身气温也升高了些,弄得他都有些热。 他走出洗手间,去院子里等。期间又拿出了手机看了两回。江寒没再回他的消息。也是,人家一个刑警不可能整日盯着手机,等着回复一个不正规伴侣的消息。 手机又回到口袋里,与其一起塞进口袋的,还有alpha的手掌,紧贴着手机。 院子里有棵树。从没见过它开花。听林管家和花匠念叨过,这是颗海棠树。 真稀奇。不过也可能就是钟宅的风水不好,导致连海棠树都不开花。脚边落了好些黄透了的叶子,即将要腐烂在泥土里面。 钟守的脚尖踩上去,把黄叶踩进泥土里面,踩碎揉烂。让生命已经终结的黄叶和这个宅子还有它的主人一样,烂透。 钟望出声叫他时,恰好一阵风吹来。 钟守出神地想,又变冷了。这天气真古怪。他瞥了眼在他身旁站定人的后颈。 那里没有贴抑制贴。 他面上浮上一层浅淡的不耐,不动声色拉开了距离,率先抬步向主楼的方向走。 “走吧。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钟望一个omega要跟上他的步伐很吃力。几乎是小跑着。 “昨天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你的易感期是怎么解决的?” 钟守遵守协议上的第一条,对与江寒的这段关系保密。昨天钟望问起时,被他胡乱搪塞过去。 他目光没有偏移丝毫,声音冷淡:“陈白给我做了定制抑制项圈。针对易感紊乱的alpha使用的。” 这倒是没撒谎。只是陈白也说了,那个项圈也只能应急,不能长期佩戴,会造成信息素感知障碍。 钟望眼见松了口大气,伸手去拉alpha:“阿守你慢点好不好……我们都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昨天在你租的那个破房子里就说了两句话你就赶我走。” 钟望这个人很挑剔,从小被娇生惯养。钟老爷子早年丧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孙子,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连踩在脚下的地毯都要选最好的,怕磨得钟望脚疼。 所以那天一进钟守家,钟望就对屋子里的一切事物鄙夷嫌弃。先是嫌地板劣质,然后再说到装修风格太沉闷,沙发皮质也不是真皮等等等。 虽然钟望说得都没错。但那些都是钟守精心挑选的。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 钟守等着他说完,然后才开口说:“我的家不需要那些昂贵的东西。只需要我自己喜欢,住着舒服。我现在要出门,不好留客人独自在这儿,司机停在哪了,我送你过去。” 眼前的钟望和那天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有着钟家百分百遗传的恶劣控制欲。 钟守推开主楼的侧门,打断了钟望看向他不满的眼神。言语简短,多一个字都不愿说:“到了。你先进。” 在这种宴席上,钟守向来都是存在感极低。他也会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是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但遗憾的是,宾客都有眼睛,还是会看见他。 一进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钟望的身后,那个高大的alpha身上。 随后大家都默契地看向长桌另一头主座上的人。等待这家的主人为他们做介绍。 钟老爷子今年81高寿,却还有当年叱咤商界的气魄,声音浑厚。 “那是钟守。阿望小时候叫养的。” 周遭顿时静了。 养狗也是养,养猫也是养,在钟家人眼中,钟守和阿猫阿狗一样。就连钟姓,也是那个时候钟望和所有人对抗换来的。虽然钟守并不喜欢。 这种折辱人话钟守听过不下百遍,早就已经习惯了。可那些宾客头一次见,轻飘飘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顿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他垂眼在钟望身旁的位置坐下。未置一词。 钟老爷子冷哼出声:“一根木头,也不知阿望怎么就这么宝贝……” 钟望端着酒杯,走到钟老爷子身旁,笑意盈盈地说着祝寿词,哄得老爷子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更加皱。 紧跟在omega身后准备随时倒酒的佣人低着头。在那个声音清甜,说着话的人差点没站稳时立刻上前扶住。 钟守只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鼻尖动了动,好似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和他的信息素味道有些相似。或许是巧合吧。 钟守游离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之外。手又伸进口袋,摸着手机。 同样握着手机的江寒站在分局大门檐下,一边抽烟一边看钟守刚刚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zs:嗯。下次不会了。 “嘶。。。” 怎么这几个字看起来有点不太开心。甚至有点……委屈? “吃澳龙都不开心?也是……人家是钟家二公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澳龙估计都吃腻了。” 他叼着烟,空出手来打字。眯着眼躲飘上来的烟。这样子哪像个警察,根本就是黑户区出来的流氓,在调戏良家alpha。 有鼻子:吃澳龙委屈你了?难不成你想吃龙肉。 那头回消息特快。 zs:没有。 有鼻子:是没有委屈,还是没想吃龙肉? zs:没想吃龙肉。 “切……那就还是委屈,不开心了。装什么装……死alpha就顾着那点面子。” 那钟守又是为什么不开心? 江寒想起小时候自己不开心,江阳就用糖逗他,说笑一个就给颗糖。小时候都嘴馋,且没有戒备心,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干。但江阳那个没信用的人,见他笑了之后只是让他舔一口。说什么小朋友不能吃多了糖,会长蛀牙。气得江寒上去就是一拳。 被这么一打岔,早忘了是为什么不开心了。 江寒寻思着,要么等会儿下班了也去给人买颗糖?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第 19 章 分局外有条银杏路,一到秋季就会落下满路的黄银杏叶。但可惜的是天色已晚,看不清这道别致的景色。 江寒从分局出来时,心里还惦记着给某个人买‘糖’。回家前去了趟超市,买做澳龙的调料。 又提着一兜子东西到家准备开门时,702顺风耳住户立刻推开门。 江寒转锁的手一顿,回头。随即愣了愣。“你去结婚啊?穿这么正式。头发还抹了发胶……” 他的视线向下偏移。落在钟守撸起的白衬衫袖子下露出的小臂上。再向下,看见了鼓鼓囊囊的口袋,不知道装了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alpha眸光深沉,没理会他这句话。声音冷淡:“已经晚上9点了。” 意思是他回来晚了。 江寒内心长叹一声,看在他今天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儿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转回头开自家门,一边说—— “自觉点,空手来蹭饭至少付出一点劳动力,门口的东西都提进来。提了一路我手都勒红了……” 钟守被命令也没有怨言,只是在听到后面那句话时眉头微微皱起。视线瞥向beta垂在两边的手掌。 早就过了正常晚餐时间。江寒指挥alpha把东西放厨房,然后只身走到客厅一个柜子前,打开。 “喝不喝红酒?”俗话说得好,借酒消愁。喝点酒说不定能发泄一下? 钟守闻言走向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柜子里面,颇为意外道:“你们刑警工资很高?” 这一柜子的红酒可都不便宜。 江寒眉梢一挑,“很贵吗?我不知道,都是朋友送的。你想喝哪个,自己挑一瓶吧。” 这些酒都是江阳酒庄里的,说是卖不出了,只好送他。江寒对酒毫无涉猎,根本不懂,上面那些外文也都看不懂,更别说其价格了。 钟守:“朋友?” “……算是吧。”江寒也不是故意模棱两可地回答。他从记事起,就没叫过江阳哥哥,日常相处也确实更像朋友。比起在外人面前叫江阳哥哥,他更愿意把这人归到朋友这一栏。 主要是‘我哥’这俩字,江寒实在是说不出口。 钟守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意味不明地说:“送这些红酒,应该是很特别的关系。”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朋友’。 两人认知显然差了十万八千里。 江寒抿唇。同一个爸,不同的妈。而且他和江阳之间唯一的血缘关系枢纽站还死了。这关系确实很特别。 于是他点了点头,给了一个没错,就是这样的回答。转身去了厨房,没看见钟守霎时变得幽深的眸光。 江寒厨艺只够做日常菜。平常自己一个人也甚少做这种麻烦食材。特意从网上搜到一个据说是什么米其林餐厅的菜式。三葱爆大虾,卖相和味道都有得到网友很高的评价。 准备妥当后正当要动手,在厨房找了一圈,结果没找到围裙。凝眸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围裙已经送人了。 “……。” 怎么办?不戴围裙,直接操作?就在他愣神之际,钟守来到厨房门口。一只手还拎着瓶酒。 alpha用空着的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那团被折叠到极限的东西,然后递给江寒。 粉色的。毛茸茸的。 “也不算空手来。给你准备了礼物,正好你用得上。”话音落下,眼神却直直看着他。 江寒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没伸手去接。那看起来不大像正经东西。 钟守见他没动,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真收他礼物。便把手上的酒瓶先放在一边,亲自打开包装,将围裙拿出来。 这是从钟宅回来的途中路过一个服装店,门口假人模特上穿着的主推款。 进去时虽然店员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还是很热情的给他介绍了这件围裙的材质和耐用性。怎么扯都不会坏,弄脏也很好洗之类的。 店员还很贴心的给他赠送了一些可以和围裙一起搭配使用的东西。 毛绒手环,应该是用来防止弄脏手腕或者防止水流弄湿手臂的吧。还有个粉耳朵头箍,这个东西钟守暂时没想到用处,但他觉得江寒戴着应该不会太难看,便没拒绝。 至于为什么是粉色的…… 钟守只是单纯觉得江寒皮肤白皙,穿粉色应该好看,而且他特意询问过店员,得知这款只有一个颜色。丝毫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江寒冷寒都快冒出来了。偏偏钟守眼神清澈,语调正经,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贴心的礼物。 这件长长的,极薄的粉色围裙彻底展开在他眼前。大大的花边,大开领,还有收腰线条。根本就是个情|趣围裙!! “。”江寒嘴角艰难的扯起一抹笑,客气道,“谢谢你了。但我好像不太需要。” 穿着这个东西在alpha面前做菜,还不如让他就穿着身上的衣服,就算是弄脏了再也洗不干净毁了一身衣服,那也没关系! 总之他不愿意穿这个傻逼围裙。 钟守眸光一沉:“为什么。” 江寒不敢多看那东西一眼,只能低头装作很忙碌,摆弄食材,声音有些紧绷:“要穿你穿,我不穿。” “这是你的码。我怎么穿……”钟守尤为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声音冷下来,“怎么,没有你那送红酒的特别朋友送的酒贵,你就看不上?” 江寒一时间没明白怎么突然从地上讲到了天上,海里跨到陆地的。手上动作慢下来,抬起头,从面前的窗户上看到alpha怒不可遏的神情。 钟守还举着那条围裙。和江寒僵持着,好像他不穿,这人就会在这里举着这东西站一晚。有些滑稽。但江寒笑不出来。 他想起下午这人可可怜怜的一句;嗯,下次不会了。 “非得穿?”江寒摸了把脸,问。 钟守不说话,也没动。但眼神就是在说;对。非得穿。不穿你就是看不起我送的礼物。 …… 挣扎了一会儿。江寒转身,捏着围裙的大花边,然后把毛茸茸手环和猫耳朵头箍拆下来扔给alpha。 “这俩东西我不戴,拿回去。” 江寒做着自我催眠。只要他坚定地认为这就是是个正经围裙,那它就是正经围裙。 他速度缓慢,磕磕绊绊地穿上。钟守说的没错。这就是江寒的码。小一点穿不下,大一点就松垮。就连腰线都贴得跟定做似的。 面料丝滑柔软亲肤。穿着确实比那个超市满300赠送的那个舒服多了。就是款式那啥了些。 江寒看不见自己穿着这东西是个什么样。也不想看。拧着眉问:“行了吗?满意了吗?没事就滚出去。碍事……”别的没什么,就是觉得耳朵有点烫。 他揉了揉耳朵,转身继续洗菜。但这回没敢抬头看窗户。自然也错过了alpha呆愣疑惑的眼神,还有微红的耳尖。离开时迟钝的步伐。 钟守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寒看见这件围裙时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也明白他送的礼物多么特别了。 厨房终于安静下来。只剩江寒一个人忙活。 三葱爆大虾做好后,江寒本想吼一嗓子让钟守过来端菜。但是声音还没喊出来,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端走了那盘虾。 突然闪现的alpha吓得江寒心下一咯噔。差点爆粗口骂人。但可能是这身围裙限制了他的一些……行为,骂人的话硬生生给咽回去了。 让他想到……人妻游戏里顺从伴侣一切行为的,宜室宜家的温柔omega。 很快,江寒又做好下一道菜,旁边又适时伸出一只手。端走了那盘菜。 “……。” 这是把一只眼睛放厨房了?怎么他一做好菜就进来端。 没给钟守再次神出鬼没的机会,江寒做完最后一道菜,立马摘了围裙然后端着菜出去。 顺带着把一回来就放进冰箱里的小蛋糕一块拿了出来。 粉色围裙被团起来塞在了冰箱和墙壁之间。挤成小小一点。进来的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 一桌家常菜,另类地配了两支高脚杯。 alpha穿着衬衫还有极其贴合长腿的西装裤,有模有样地醒酒。搞得江寒这个老破小房子都升了个档次。 有病,死装。江寒无声地骂了句。 钟守瞥到他已经摘了围裙,眼底划过晦暗不明的眸光。又往酒杯里添了些酒。有把整瓶都干完的架势。 突然,钟守瞥见江寒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个小盒子,推至红酒瓶旁边。是一个圆形的黑色塑料盒子。如果换成那种丝绒质地的盒子,里面可能是只戒指。 江寒观察到alpha视线在跟随他的手。嘴角微微扬起,心道果然。 “看什么?”江寒主动问道。 “那是什么。”钟守漫不经心的声音好像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哦。一块蛋糕。你想吃?” “不想。” …… 怎么走向不一样。 江寒又问:“糖呢?感兴趣吗?”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来。 钟守又用那副死装的深沉神态,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整日就惦记一口甜的。还是说你喜欢吃?” 江寒不笑了。觉得自己有毛病。脑子抽了才又买蛋糕又买糖的。想着让这死装alpha开心点,别整日跟别人欠了他几个亿一样。 “哦,不吃就算了。那我明天带去分局给同事。” “呵……你那毛都没长齐的同事果然就是毛没长齐吧?喜欢吃这种东西。别给人腻掉牙了。”钟守一边冷嘲热讽,一边伸手拿过江寒准备收回去的糖。 alpha拿着糖在眼前仔细端详。 水蜜桃味儿的。粉色包装,还有点温热,被beta塞在口袋里贴着大腿的肌肤被热得有点化。 “这种劣质糖,最好是少吃。都是糖精做的,又是添加剂,又是阿斯巴甜……” 江寒面无表情听他义正严辞,喝了口酒。 余光却瞥见以为他看不见的alpha把糖塞进了裤口袋。一口酒差点呛出去。 ……。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第 20 章 玻璃酒杯上映出alpha的脸。让江寒觉得比以往入口的任何一种酒的度数都要高。 钟守也跟着他一起喝,但不像他一口喝一半,而是小口小口品。 江寒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页不知道这人的酒品如何。想着就住在对门,喝多了给他扔回去就行了。 于是在钟守喝完第一杯紧接着倒第二杯时,没有出言阻止。 等江寒专心吃完半碗饭,从碗里抬起头时,看见alpha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动作还是那个动作,没变。正经的和三好学生一样。但眼神已经开始不聚焦了。 江寒:“?” 这就喝醉了?这酒量,开什么玩笑?他还什么都没问呢! 他伸手在钟守眼前晃了晃。然后就猛地攥住。很紧,紧到血液都不流通。 江寒:“你喝多了,回家去吧,还是再吃两口?你不是要吃澳龙么,也没见你动筷子。” alpha的手很烫,没比他易感的时候好多少。相比之下,江寒的体温对他来说就像空炎炎夏日里走在外面路过商场门口时吹出来的凉风。 江寒察觉到攥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掌动了动,从手腕滑到小臂。然后被抬起来一些。江寒的手掌就碰上了alpha的脸。 “没喝多。” alpha说话时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洒的江寒的内侧手腕肌肤上,顿时一股电流从手腕处蔓延至他的尾椎。 他感觉此刻自己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又觉得自己没用,还什么都没干,只是被呼了下手腕,就这样。 胃里的酒精好像开始发挥,控制大脑神经,导致他也跟着眼神开始不聚焦。 神他么没喝多…… 江寒手掌煽动,拍在钟守的脸上,想让这人松松手。声音不算响,但落在alpha耳朵里可以说是震耳发聩。 钟守眉头微蹙,脸被酒泡红烧热了,能烫熟一颗鸡蛋。 一时间谁都没动。 直到江寒吸了吸鼻子,不对劲。“你又控制不住信息素了吗?喝多了也会这样?” 钟守很固执,嘴也很硬,“……说了没喝多。”他手指轻轻滑动。不知道是不是易感又发病了,他对肌肤的触碰很渴望,虽然只是碰手臂,但还是令他莫名想长叹一声。 江寒:“。” 跟一个喝多了的人没必要一直说这个,否则就陷进喝醉人的怪圈里了。 “行。没喝多,那你信息素怎么办?如果只是外溢,腺体没什么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回去?”江寒从对面走至alpha身旁。微微弯腰,声音很轻,是商量的语气。 但喝多了的alpha智商也不对劲。 钟守:“赶我走?不走。酒还没喝完,不好浪费你那特殊朋友的一番心意。毕竟比我送的贵重了很多。” “……。”江寒愣是气笑了,从鼻腔中哼出声来。就不该跟这人商量,架着人扔回702就行。 他直起身,拿过酒瓶给他倒酒,满满一杯。推至alpha跟前。 “喝吧,我看着你喝。确实不能辜负我朋友的好意。一滴都别剩。” 江寒刚准备转身坐回对面,就被揽住腰转了半个圈,喝了点酒被转圈更容易发晕。他眼前冒星星,被钟守按坐在了腿上。 没掌握好力道,江寒依着惯性几乎是砸下去的。后果是钟守闷哼一声,脸都快胀紫了。视线也清明许多。 坐下去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像平地上突然冒出来棵参天大树。 “!”江寒当即跟被烫了屁股似的弹起来。眼睛瞪得比天花板的灯泡还圆。 很安静,这会儿两个人都闭了嘴。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对象更加不对。 江寒失神片刻。想到了回来前在超市看到的正在售卖的本地大山药。很长很粗,生的新鲜的,很硬。 ……。艹。 这人到底是什么成分?!一杯倒就算了,还卖大山药! 江寒:“你回去吧。”回家去榨山药汁吧…… 钟守缓了一会儿,但没好多少。手还箍着他的腰,不准人走,稍稍用力,又把人拉近。“你别动。” 江寒就这么随着他的力道被圈住,腰间被一颗头顶住。说实话,有点痒,但他没说话了。 像孩子委屈了扑在妈妈怀里,埋头在腰间那样。 靠。 江寒觉得自己母性大发。这也能说得通,毕竟beta是有双|性|生|殖腔的。只是没有omega和alpha发育那么完善罢了。 如果被alpha日夜浇灌,beta也有受孕的几率。 咳……。 江寒抬起手,轻轻搭在钟守圆圆的后脑勺上。这人的头发倒是软得很,手感很好。他思维跑偏地想,江阳送的不会是假酒吧……怎么两个人都不正常了。 一个喝得雄性大发,一个喝得雌性大发。他还得等这人的山药消下去,不敢动。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也不知道钟守的大山药怎么样了。他试探地问。 “你……怎么样了?如果很疼,要不要去医院?” 钟守闻言猛地抬头,有点生气:“这种事怎么能去医院?”难不成医生还能给他解决这个? 江寒:“不是……我是说如果很疼,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怕你被撞坏了。” 钟守蹙眉,头和视线都瞥向一边,“没坏。没这么容易坏。”就是很胀,胀得疼。 江寒顺着他的话,嗯嗯嗯点头:“那你很棒。” “……。”钟守头偏回来,直直看他。不满他敷衍和一副赶紧结束赶紧回去的态度,冷哼说:“你怎么知道。棒不棒。” 江寒噎住,想说难不成讲你不棒?那你不得气死!?但这话题实在很危险。他摆了摆腰,晃了晃钟守环着他的手臂,转移话题:“你到底好了没?我看你酒也醒了点,没事就赶紧回去!” 钟守低头看了眼,还没好。面对昂立的兄弟,兄长本人也很茫然。所有感官被酒精控制无限放大。兄弟很胀,胀到快爆炸了。 “酒没喝完。不回去。”钟守看着眼前的满到快溢出来的酒杯,还记得江寒刚刚的‘命令’。便以此为借口。 江寒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喝完?” 这个问题问得好。 钟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短暂地笑了下。江寒被这个笑晃了眼。喉咙滑动。 来这里吃澳龙是钟守来净化的借口。酒没喝完不回去,是不想回去的借口。但后者似乎理由不够充分。 “你再笑一下……”江寒抬手碰了一下钟守的嘴角。 钟守的嘴角立刻向下。不笑了。眼睛里那点亮以很快的速度暗下去。也不知道这句话又怎么惹着他。他拖着椅子后移,摩擦地板发出难听的声音。说确实很早了该回去了。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江寒眉心打成结,愣神看着他走向门口。喊住人。 “等会儿。” 他从餐桌另一头拿起那个黑色塑料盒小蛋糕,走过去。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整包桃子味的糖。掰开这人的拳头,全都塞进钟守的手心里。 “都是给你的。”江寒其实还想说,毛没长齐的人不开心了也能吃糖,但这话显然不合适。山药还立着呢。 钟守看着被塞进手里的一大包粉色包装桃子味的糖和小蛋糕。眸底荡起一层涟漪。他那根搭不上的某根神经此刻突然搭上了,也搭对了。断开的桥修好,通车了。后知后觉才琢磨过味儿来。 这人是在哄他开心么?买糖,买蛋糕,陪他喝酒。在觉得那件围裙不对劲时,即便一脸不愿意,也还是穿上了。是发现他情绪不太好,所以事事顺着他。 江寒的手离开他,又被他很快握住。 “为什么?”钟守不明白。这人总是这样么?或者,对所有人都这样么? “什么为什么?”江寒头歪向一边疑惑地问。 但钟守没回答他什么为什么。向他走近了些,又走近了些,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呼吸交错,近到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身影。 “我要亲你。可以么?”钟守还是用很正经的语调说话。但内容一点都不正经。 江寒双眸圆睁,“这么突然吗?还是不了吧……我觉得你现在控——” “为什么?协议是双方的。你可以亲吻我,我也可以亲吻你。我说的是在合理行为内。”钟守突然变得条理清晰。酒精大概已经挥发完了。 江寒抿着唇。被他绕进去了。是合理没错,但……他视线向下。看着大山药。 钟守见他还敢盯着看,额头青筋一跳。抬手用虎口卡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然后伸嘴过去,碰了一下。这一下或许带着试探,如果感受到江寒是真的很不愿意,他也不会很强硬地做什么。 江寒想躲。头转向一边。但很快又被不重的力道掰了回去。下一秒手掌就收紧。 “疼!你手松一点!唔——” 钟守懒得听,没耐心听。似乎有点明白过来钟家人的掌控欲为何这么强。原来能够掌控一个人,这么爽……掌控江寒只能看着他,掌控江寒只能张着嘴任他吮吸,因为仰头被卡住下颌,口水溢出留下也顾不上擦,满脸桃红也是被他亲出来的。 确实爽。 啧啧水声听得他很兴奋。底下也更兴奋。 江寒功能很多,有净化他的情绪,有能够全盘接收他可怕的信息素,还有控制他兄弟的状态。简直就是一个多功能遥控器。 一个会让人产生依赖的遥控器。就像能够不用下床只用小小遥控器就能关闭房间的灯。 “嗯……嗯嗯!……。” 不要命的亲法让江寒很快窒息。被卡住下颌连吞咽都做不到。憋到临近晕厥的程度,只能发出两声呃呃。拍打钟守厚重的肩的力道也逐渐减小。 他就像溺死的鱼。被抽空氧气溺死在水里。 好在钟守在最后一刻放过了他。 江寒被放开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呼吸。但也只有两秒时间,又被钟守卡住下颌仰起头。这个间隙,他一抬眼,便看见钟守通红的眼眶。 刚刚差点成为被亲死第一人的怒气顿时消了个干净。挣扎紧绷的手臂也松懈下来。 江寒呆了呆。偏过头。无奈地想;明明是他弄得自己窒息,怎么他还一副要哭的样子? 还在伤心?一整包糖加一个小蛋糕也没哄好? 他又看了眼昂立的大山药。一边抬手摸掉下颌上自己的口水。缓了缓,然后抬起头用气声说—— “用不用帮你。” 成年人发泄的方式肯定和小时候不一样。不开心可能不止用糖就能变得开心。是他想得太简单。 钟守没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眼睛里漫上不解,剩下一半还是红通通的。 这样子更可怜了。 江寒没什么办法的抬手擦他的眼角,语调又变成了轻佻:“干什么啊,这幅样子,装没听懂?” 眼角的那点湿润被带走,手向下碰。山药主人顿时一抖。 “你干什么!”钟守咬牙切齿。按住他的手没让他再往前碰。 “帮你啊。以成年人能接受的方式帮你。” 话音轻轻落下。却重重砸在钟守耳膜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