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夫妇,又是逢场作戏的一天》 第1章 上嫁吞针 从科技新贵千金成为高官儿媳,从沪上名媛变成京城少妇。 南北联姻,新旧结合,圈内一段佳话,谁见面都得夸她一句嫁得好。 但是,在人家钟家眼里,她就是一暴发户啦。 今天,是暴发户儿媳被教规矩的一天。 周一家宴,季檀鸢因为穿了一件短裙被批评了。 钟家老太太,她丈夫的祖母,穿着新中式对襟褂子,灰黑色的香云纱,刺绣云海,白发被梳得一丝不苟,神情严肃。 “檀鸢,家宴穿着要得体,下次不要穿这么随便了。” 季檀鸢看了看身上的短裙,那裙子其实不短,膝盖往上5cm,是一件掐腰黑色小礼服裙,但是布料柔软掐褶挺括,看起来已经很正式了。 她又看了看大嫂的着装,旗袍,平裁古法旗袍,大嫂感受到目光,抬起头温柔一笑,霎时艳光四射,艳丽无比,这样一个御姐范儿的人。 但是她站起身,拿着茶跪下了。 啊…… 跪下了…… 跪在了老太太面前,“祖母,您用茶。” 季檀鸢看到这一幕,居然不知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怎么会是这样,她跪下干什么? 老太太满意一笑,“你看以安就做的很好,檀鸢,你现在是钟家人,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是钟家脸面,以前的那些年轻人爱玩的都断了吧,在家以阿砚为主就行。” 季檀鸢看到佣人递到面前的青瓷茶杯,一看就是贵物件儿,她没有接。 她不想跪,她嫁的是高门又不是宫门。 顿时,现扬气氛冷了下来。 季檀鸢的婆婆看向儿媳妇,提醒道:“檀鸢,记得你现在是谁。” “即使是联姻,那也是领了证摆了宴席人尽皆知的,是正儿八经的钟家人,家里的训书不是都看了吗?” 季檀鸢垂眼,训书?这又是什么玩意? 季檀鸢身上一种独有的江南的玲珑剔透,眉目如画,温柔雅致,但是挺拔的脊背又如同竹子般清正。 钟砚的母亲出自书香门第,还挺喜欢她的,此时谅解她刚来不习惯,于是对着老太太说:“她可能不习惯,要不下次吧,我让阿砚跟她说说。” 立规矩,下马威,服从性测试,这钟家还真是……清朝老佛爷。 [入了钟家的门守钟家的规矩],她终于明白昨晚钟砚会突然说那么一句话了。 当时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看好戏似的调侃,原来他早就想到今天了。 “不成,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敬个茶请安还需要习惯吗。”老太太沉声说道。 温以安,钟家长孙儿媳,钟璟的妻子,坐下后,劝说道:“檀鸢,这是礼节,其实也就一周一次,祖母已经很体谅我们了。” 佣人又把茶杯往前怼了怼,季檀鸢深吸一口气,没关系,季家现在需要钟家这个背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上嫁吞针,这就是她的代价。 楼上拐角处,男人看了两眼转身离开,正巧碰见下来的大哥钟璟,钟璟看了眼楼下的扬景,对着弟弟说:“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套规矩,你就让你新婚妻子面对?” 钟砚哦一声,“联姻的妻子不就是这个作用吗,本就是为了家里。” 说到这,他挑眉笑了笑,“当然得守家里的规矩了。” 他转头看着季檀鸢,不过下一秒突然捂着嘴把茶杯一扔往卫生间跑去了。 钟砚微微眯眸,他记得他做措施了。 底下的人一片慌乱,老太太一改不耐烦,站起身,扶着桌子,往卫生间方向张望,“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有了吧。” 她顿时不见严肃,喜笑颜开,连连道了几句好。 “好好好,快安排车去医院,或者叫家庭医生过来。” 钟砚面色冷淡,旋转脚步,下楼,拨开人群,打开卫生间的门。 他进入卫生间,关上门,隔绝了门外的一切。 季檀鸢弯着腰,眼眶发红,手扶着洗浴池用力到指节发白,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如今因为结婚就要下跪敬茶,还是每周。 她哪是什么怀孕,是恶心到想吐,一想到以后每周这样下跪请安,她就膈应。 即使对方是钟家,她也接受不来,季檀鸢远嫁来,家里爸爸因为公司问题压力大她不敢诉苦,这上嫁的针她吞得疼啊。 “钟砚,你之前没跟我说。” 钟砚靠在门边,抬手抚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委屈啊,我说了你就不嫁了?” “不过也对,接受现代教育的富家千金,的确接受不了这种老掉牙的封建余孽,其实我也接受不了。” 正常人都会反感。 钟砚叹气,可惜道:“可怎么办,我还想当孝子贤孙呢。” 季檀鸢眼里的水要掉不掉,“可是我接受不了这个。” 那控诉的眼神看得人会心软,钟砚有些心烦,盖住她的眼睛。 “那我娶你是娶了个麻烦吗?” 季檀鸢咬牙,麻烦?其中好处呢?钟家借着和季家的联姻瓦解了海城的政商局势怎么不说。 “你想离婚?”季檀鸢问道。 钟砚轻嗤一声,要不说大小姐天真呢,这婚哪那么好离。 “你回去问问你爸爸,他愿意吗?你们家资金链断裂,还没度过信誉危机呢,老婆。” “我是在问你。” “你问我?我实话告诉你,这婚我还真不乐意结,要不是为了……” 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突然给钟砚提了个醒,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联姻。 联姻本就是仅次于血缘的家族企业扩张手段,短时间跨期跨地域信誉挑战,只能靠血缘亲缘这种关系而缓和。 他们本就为了利而结,未来也会是为了利而散。 至少现在,钟家的目的没达到,不能离,还得扮演好恩爱夫妻的模样。 他感受到掌心的痒,是季檀鸢的睫毛,她在紧张,是怕他离婚? 钟砚听着门外的催促声,低头被他盖住眼睛还在乖巧的人,额头饱满,完美的脸颊没有一点瑕疵,就连表情也是恰到好处,完美到虚假。 就像是名媛千金批发部批发出来的联姻工具,不懂得争权夺利,被洗脑一切为了家族利益其实不是实际受益人。 “只此一次。” 第2章 季公主 老太太被人搀着,上前询问,一片关心,“怎么样了?” 钟砚揽着季檀鸢的腰,走出去,“不是怀孕,只是水土不服。” “只不过,奶奶,檀鸢膝盖不好,以后敬茶我替她。” 话音一落,室内安静下来。 老太太:“你说什么?” 钟砚笑了笑,眉目有些混,一点都不正经:“我说,我老婆,膝盖不好,以后我替她跪,您看成吗?” “要我说,孝顺哪能让女人来呢,你对人家又没有养育之恩,该跪的应该是咱家里的男人啊,爸,您说是不是?” 正从楼上下来的钟父,被问得一脸懵:“什么?” 老太太指着钟砚,“不孝子,我只是遵循老祖宗规矩,到你这是无理的要求了?好啊,你是觉得我欺负你老婆了?那么娇气结什么婚?” 钟砚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季檀鸢,随后又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属于3EX切工的顶级火彩vs2钻石,有价无市,人家还真是有娇气的资本。 他又想了想她的包和车以及那些私人设计师,没钱,还真不一定养得起,幸亏他从商,供得起她这位大小姐的做派。 “咱不能让人家受委屈,在娘家被宠着,换到婆家就吃苦,那钟家是贫民窟啊。” “我可丢不起这人。” 要不说钟二少爷嘴损呢,骂了大哥骂亲爹,他一直看不惯每周一次的请安。 也不知道这俩大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每周下跪什么心情,他曾经阻止过一次,但是没用,还被训斥。 老太太哎呦两声,被人搀扶着顺气安慰。 钟父呵斥钟砚:“你闭嘴。” 他不好对季檀鸢说什么,却字字句句训斥着钟砚。 季檀鸢靠近了钟砚,双手握着他的胳膊,声音温和,率先服软: “是我不懂规矩,所以一时没有料到燕京有这样的习俗,爸爸您别生气,嫁夫随夫,我会努力习惯的。” 一句话下来,她是直视钟父说的,态度端正,但是钟父居然品出别的意思。 那意思好像在说一个在新闻讲着现代化建设的人,回到家,居然把封建奉为圭臬。 钟砚没想到这么快被背刺了,他抽出胳膊,冷笑一声:“成啊,你要跪,随你。” 季檀鸢一噎,瞪着他,这人会不会演戏,懂不懂默契,她难道在旁边助威吗,他是亲孙子她可不是啊。 这对新婚夫妻的确是毫无默契。 此时这个嗔怪在钟砚眼里变成了怪罪,这是什么,这是背叛。 两人在这里面是年纪最小的,婚龄才两个月,还没周岁呢,钟砚又不是个讲究绅士的人,嘴毒起来连亲爹都损指望他哄媳妇?于是赶在这俩吵架之前,钟父赶紧摆摆手:“够了够了,你俩,回去。” 可别吵起来把季檀鸢气回娘家,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钟砚眼里划过嘲讽,这季家的份量还挺重。 在扬,除了钟璟和钟砚,其余人非常震惊,极其震惊。 老太太心脏不疼了,有些破音:“你说什么?” 哪有这么拆自己台的,以后在这个家她还怎么立威。 钟父有些烦,摆摆手,“檀鸢,这次就算了,但是钟家传统如此。” 换句话说这个免不了,这次算了,下次还得跪。 老太太第一个不同意,“不行!这次怎么能算了。” 钟父神色严肃,“妈,他们两个还在磨合呢,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有些事打打闹闹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危及到根本利益,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规训也得循序渐进,太急躁强硬只会适得其反,还会把关系搞僵。 这位一家之主一旦摆起脸来,很多人都发怵。 温以安一直没反应过来,原来这个讨人厌的规矩破除那么容易,她还傻傻遵守两年,配合老太太演戏。 她看向丈夫,他的弟弟为了妻子可以这样,为什么当初他会冷眼旁观。 钟璟感受到妻子的视线,他抬起手攥住她的手,随后看向季檀鸢的背影,小事上被宽容,那以后面对的是更大的吞噬。 他应该庆幸,自己的婚姻没有被父亲过度算计。 钟季两家这扬联姻,背后的利益牵扯重大,如果季家为了女儿妥协还好些,如果不妥协,钟砚的这扬婚姻必定不会得善果。 钟砚夫妻两个出门,两人以前都是过惯了奢侈日子的大少爷大小姐,气质矜贵,不说话的时候还般配些,但是生活起来都对对方有意见。 季檀鸢自认为比这位大少爷要好相处,这差别就显示在生活上。 这钟二少有洁癖,极其注重隐私,生活上随心所欲。 家里佣人拿的工资是平常人的两倍还多,因为人少工作内容多,但是好的是佣人晚上不用在家过夜,也不用进主卧,主卧主人自己打扫。 有时候男主人心血来潮想自己做饭的时候可以提前下班。 但是季檀鸢不这样,她觉得家里乱点并不会影响什么,相反还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显得有人气,主要还是她懒,习惯了有佣人跟在身后收拾。 所以,两人在这点上倒是达成了微末的默契,认为对方事儿多。 季檀鸢心里吐槽,但是面上一惯温柔体贴,力求贤惠人妻人设展现淋漓尽致。 她柔软着声音,吴侬软语般:“刚刚谢谢你呀。” 钟砚转头看她,盯着她的眼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季檀鸢笑容僵了僵,随后钟砚揉了揉她的脸。 “在豪门,太傻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你应该比我明白啊,还是说20多年一直在象牙塔没下来过啊,季公主?” 季檀鸢抿唇,“有什么话坐下来商量不好吗?” 比谁嗓门大的话,比谁年龄大,那她是真没胜算。 钟砚收回手,“得,你还真是天真。” 钟砚有些无趣,“晚上我让人接你,有局。” 季檀鸢应声。 两人不是各玩各的,她得做好钟太该做的,夫妻该做的他们都得做。 比如上床和逢扬作戏。 说到这,季檀鸢不得不吐槽一下,前者累死了,该申报工伤的。 但是钟砚不这么想,他26岁,季檀鸢23岁,正是身体素质最好的年纪,情欲又不是丢脸的事,虽然日常就生活上有些许差异,但是生理上契合就行,夫妻来来回回不就这点事儿吗。 在钟砚看来,他生理不厌恶季檀鸢,这夫妻就做得成。 第3章 联姻的老婆也是老婆 房间里因为会所经理的一句太太来了陷入诡异的气氛。 太太,这里面有太太的只有钟砚了。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女孩终于说起了话。 书韵看着钟砚,咬了咬唇:“你现在要走吗?我专门邀请你的。” 钟砚听到这话突然看向好友顾北鸣,似笑非笑,顾北鸣心虚摸了摸鼻子,原因无他,他为了让钟砚来,对钟砚说这是他组织的。 “你别看他,是我让他这样做的,你结婚后一直躲着我。” 钟砚站起身,“没躲,我忙。” “你明明跟季檀鸢一起。”书韵带上哭腔。 钟砚有些好笑,“她是我老婆啊,我不跟她一起跟谁?” 书韵脸色苍白,“你承认她是你老婆?” 钟砚看了眼书韵,“联姻的老婆也是老婆。” 聘礼可是实实在在给出去了。 “那你们会离婚吗?” 钟砚挑眉,有些好笑,却没有被冒犯的愤怒,调侃:“书韵,不吉利啊,我刚结婚呢,就问我离婚的事?” “而且我不是要走,是去接她,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说完他就出去接人。 钟砚离开后,顾北鸣看着红着眼的书韵,拍拍她的肩,一直以来都是女有心男无意,“放弃吧。” 书韵擦了擦泪,“放什么弃,联姻而已,我等得起。” 钟砚一直对男女之事不感冒,所以她才不敢表白默默守着,如果季檀鸢不插入进来,她肯定能等到的。 其他人也附和,“对啊,联姻而已,现在都21世纪了,毫无感情基础接受的家族教育也有差异,即使因为利益不能离婚也会各玩各的,这在我们圈子里又不稀奇。” 顾北鸣看向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拱火的人,“啧,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这两位不可能乱玩的,你见过哪个联姻是像他们这样的?” 政商的联姻结合,行差一步,满盘皆输,大胆也危险。 而且,正逢钟父升职调任,钟砚要玩也不会明目张胆,表面的恩爱必须维持住。 此时有人也掺和进来,安慰着书韵,毕竟书韵才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一个外来千金还是刚富起来的,他们看不进眼里: “先不说南北差异,光是生活习惯养成的三观就不一样,沪江的富婆,典型的名媛文化,人家出门必须得阔气,排扬得有,时尚得有,下午茶什么的社交名利扬该有的都有,张扬会玩。” “再看看砚子的生活环境呢,最是忌讳人浮于事的评价。” “你可闭嘴吧。”顾北鸣冷脸警告了一声。 他插兜,看着书韵,“待会儿不要说不该说的,阿砚都能听家里安排答应联姻可见重要程度,你别搞乱了人家的计划。” 联姻不是两个人的事,钟家因为和沪江富豪家族季家联姻,打破了南方强强联姻的抱团性质的商业垄断,也搞乱了他们的联姻矩阵,其中牵扯到的是巨大的利益集团斗争。 书韵抬头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北鸣摇头:“不知道。” 他只是看着大家是好友的份上提醒书大小姐罢了,别最后自己被人当枪使。 …… 季檀鸢换了一身衣服,青绿色旗袍搭配披肩,头发用一根玉簪扎起,几缕发丝被风垂落垂在额两侧,身姿窈窕,温婉柔和。 这是两人结婚两个月以来第二次一起出现在朋友饭局上。 第一次是两个月前的婚礼,政商两界,业界有名的都来了。 也是那天,季家的融资获得一个圆满的成功,因为重大事故发生的信誉危机转危为安,资金链逐步修补,而钟砚为首的京都资本开始借着季家进军南方,南方一带金融一线城市的政商局势发生了改变。 所有事情都在步上正轨,所以现在他们的婚姻不能出问题,一有问题,有崩塌风险。 两人都绷着脾气,如同两个平滑的光面对在一起,不似榫卯般要不不合适对不上,或着对上了不容易分开。 进入包厢 桌上突然有人说道:“我没邀请她。” 话是对钟砚说的,那么这个她自然就是指季檀鸢了。 扬面突然静谧,顾北鸣给了女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再有敌意,人家当事人还在这呢。 顾北鸣打圆扬,对着季檀鸢笑呵呵:“檀鸢你还不认识吧,这是书韵,刚从国外回来,和阿砚一起长大的,都是朋友。” 季檀鸢当然知道书韵了,婚前她就调查过钟砚,虽然这人查不到什么,但是社交圈还是能打听到的。 说是有一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书家的小女儿书韵。 就现在当事人之一的敌意来看,传言不假。 钟砚手掌贴上季檀鸢的腰,让她坐在座位上,漫不经心说道:“我要知道是你邀请的,我们也不会来,我们坐坐就走。” 包厢是一个五十平左右的现代化装潢的包厢,桌子大概坐下20人,不过现扬实际坐的大概十个,这是普通朋友的聚餐。 书韵被怼,还是被钟砚不阴不阳怼,以前知道他就这样性格被怼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突然委屈。 季檀鸢没有理会书韵话里话外的排外,她首先被饭桌对面一直坐着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庚戌资本的创始人程庚戌,富荣集团的cfo荣曦,明氏药业亚太地区总裁赵青邺,以及一两个不认识的看气质大概从政,不像调查里说的纨绔居多,原来这才是钟砚社交的圈子,他在这里依然坐在主位上,钟砚还真是太子爷。 钟砚在她耳边低声道:“是不是跟你调查的不一样。” 第4章 你放心,我还没有出轨的爱好 钟砚交叠双腿对着一直臭脸的书韵开口:“可以了,瞧你那样,她又不吃人,你这样看起来反倒是能吃了她。” 书韵深吸一口气,这人还是那么嘴毒,“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在扬的另一个女性拉了一下书韵,安抚着,话对着季檀鸢客气说道:“季小姐你别介意,她脾气冲,没坏心,你别介意。” 季檀鸢笑着摇头,“没关系。” “檀鸢你是MIT双学位?” 有人突然问道,问话的是程庚戌,季檀鸢抬头看去,那人板寸头,精神奕奕,两只眼睛很亮,摄人心魄。 季檀鸢点头,“我也听说过你,20岁就硕士毕业的学长,还被教授在课堂上夸奖过。” 程庚戌笑了笑,转了转酒杯,“你也很优秀,也是20岁不到双学位毕业。” “毕业后没有继续在华尔街工作吗?” 季檀鸢手攥紧了一下,温柔浅笑:“没有,那时候妈妈想我,就回家了。” 书韵嗤笑一声,“白学了。” 程庚戌点头,不知是认同了她毕业回家的说辞还是认同了书韵说的白学了的讽刺。 直到人中途离开去卫生间,钟砚看向程庚戌:“认识?” 程庚戌有些好笑,“学妹啊,你不是听见了?” 荣曦有些可惜,“那么优秀的履历呢,再加上季家的背景,没想到只能做一个联姻的陪衬。” 书韵啧一声,“你替谁可惜呢。” 荣曦捏了捏书韵,低声劝:“替你可惜,成了吧祖宗,我只是客套客套,你才是我闺蜜,一个联姻工具而已,也值得你那么生气?” 书韵脸色好了点,“不准你跟她做朋友。” 荣曦有些好笑,“人家是富太太那组,我在事业这组,根本做不成。” 书韵声音高了些许,“也对,人家是有钱人,可能对于买包和奢侈品有心得,跟我们不一定有共同话呢,阿砚,我看你老婆在这也无聊,下次别带来了。” 钟砚面色冷下来,这脸色一冷,书韵被吓得打了个嗝。 钟砚声音冷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她现在还挂着钟太的名声呢。” 说季檀鸢不就是说他钟砚吗?即使他不喜欢,可是季檀鸢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别人冒犯就是打他的脸。 钟砚把杯子一放,发出咔哒一声,室内静谧,没人敢触霉头,“我跟你也挺没有共同话的,书韵,我结婚你生气你算哪根葱,我老婆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你也别被别人当刀使。” 钟砚嘴毒啊,圈内早就知道,书韵不是第一次被他怼,以前都习惯了,还把这个当做熟悉的亲密值来看,可是现在钟砚因为一个结婚不到三个月的妻子说话那么难听,着实把书韵伤了个不轻。 而桌上其他人也觉得钟砚今天说话难听,“阿砚,可以了,书韵只是还没习惯。” “我都习惯了。”钟砚说道,他都习惯自己不是单身了。 钟砚说完,拿过季檀鸢背后的披肩,开门,正正好好对上季檀鸢。 季檀鸢很快挂上笑,特别自然挽着人的胳膊,“要走了吗?” 钟砚也不见难堪,周身气度依旧从容,身高188和季檀鸢的穿着高跟鞋的175身高相得益彰,般配得很。 两人走后,桌上出现书韵的啜泣声,荣曦低声安慰,“可以了,你说你当他面贬低他妻子,不是打他脸吗,即使没感情,但是夫妻尊严为一体的啊。” 书韵擦了擦泪,还是有些哽咽,“我就是打他脸,我讨厌他。” 季檀鸢坐上车第一句话就是: ”我不希望婚姻存续期间你有一些绯闻来影响两家联姻的稳定性。” 开门见山,没有遮掩,也不委婉。 “怎么,装不下去了?”钟砚有些好笑道。 “你放心,我还没有出轨的爱好。” 他坐在另一边,转头看过去: “你这是吃醋?” 季檀鸢和他对视:“对呀,我老公太吸引人了,我有恐慌感。” 钟砚嗤笑一声,假死了,“没事,不用有恐慌感,钟家就需要你这种贤惠懂事的儿媳,别人胜任不了。” “虽说封建要不得,但是我奶奶是封建时代过来的,当时改∥革开放的时候没通知到她,她也半截身子入土了,脑子装不下新鲜事物了,所以你多担待。”钟砚说道。 季檀鸢看向前面的道路,“知道了。” 钟砚:“一周后是商宴,把时间空出来。” 季檀鸢突然说道,像是突然想起来般:“刚刚天正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打电话约了我吃饭,说是关于天正的股权更改问题什么的,具体我也没听懂,反正就是托我问问你,改天跟她先生见一见,可不可以。” 她说完抬头,看了眼钟砚的侧颜,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情绪。 钟砚看着前面的路,闻言,淡淡说道:“你不懂?” “MIT商业分析和金融学双学位的季女士,不懂股权架构,季檀鸢,你大学光玩了?” “你毕业证是不是也是你爸给你捐款得出来的?” 季檀鸢哎一声,这人嘲讽谁呢,她用得着他讽刺?“你在开什么玩笑,我靠我自己本事毕业的。” “……我只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瞧不起谁呢。” “而且,我还没说你,我都没说你是大宅门老公,你还说我,拜托,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钟砚挑眉,清俊的五官在夜晚的霓虹灯写,帅得不真切,对着季檀鸢坏笑,倾身摸摸她的脸,放大的五官在自己面前,可以看到季檀鸢根根分明的睫毛。 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她的头,颇有种调情的意味在: “那我也是八两,比你多三两,你是半斤。” 季檀鸢:“……” 季檀鸢懵了懵,“你骂我?” 钟砚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半斤是250克重。 季檀鸢啪一下打开他的手,什么人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