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王穿成五岁萌娃》 第1章 末世女王死后魂穿五岁孩童 季安冉半跪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斑斑血迹,她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一个队友被丧尸撕成两半,鲜红的血溅了一地。 “嗬嗬——”丧尸王低吼一声露出森白锋利的牙齿,他挑衅的冲着季安冉傲然一笑,随手抓起一具残缺的尸体像垃圾一样甩向季安冉,尸体在空中划出成一道弧线,“啪”的一下砸在季安冉的脚边,血溅到她的裤脚上。 季安冉看着队友的残缺的尸体,一股滔天怒意喷涌而出,她双目赤红地怒吼一声,将力量凝聚在右拳,整个人腾空跃起,朝着丧尸王冲去。 丧尸王咆哮一声,露出尖锐的獠牙,利爪拍向攻来的季安冉,季安冉凌空扭身闪过,在落地瞬间她蹬地暴起,右拳裹挟着劲风直取对方咽喉。丧尸王偏头撕咬,季安冉突然变招,左肘狠狠砸中丧尸王的太阳穴,在怪物踉跄的刹那,她将所有力量灌注右拳,指节爆出脆响,如炮弹般轰进那张腐烂的面孔,轰的一下,丧尸王的被轰爆,丧尸王轰然倒地。 季安冉力竭的跪倒在血泊中,乌黑的血顺着拳头往下滴,看着丧尸王的尸体,她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赢了!” 终于赢了! 季安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丧尸王的晶核挖出来,八阶的风系的晶莹剔透,散发出令人炫目的耀眼的光芒, 突然,身后传来“咔”的声响,季安冉心头大惊,她慌忙转头一看,只见本该死去的林雨曦正举着金色短刃朝着她走来。 季安冉见自己的好朋友兼队友没有死,面上大喜,惊呼道:“雨曦!你没有死!真的太好了!” 话声未落,她就看见林雨曦手一挥,金色利刃极速的射向季安冉,季安冉顿时感胸口一凉,金色利刃穿透她的身体,鲜红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来,瞬间把季安冉的作战服染红。 季安冉满脸震惊得看着林雨曦,咳着血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自己,她们不但是生死与共的队友,还是朋友啊! “为了丧尸王的晶核,为了荣耀。”林雨曦脸上露出扭曲而又得逞的笑容,得意洋洋地道:“你永远压我一头,你死了,以后我不用再活在你的阴影下,末世女王的头衔也是我的了!” “现在,把丧尸王的晶核和随身空间交出来。”林雨曦的声音冰冷刺骨,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季安冉的喉咙,眼底尽是贪婪和狠毒。 季安冉呼吸艰难,视线因为失血而模糊,她看着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嘴角缓缓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你……休想。” 她的神识微动,掌心寒光一闪,“噗嗤!”,匕首狠狠刺入林雨曦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溅到两人的脸上。 林雨曦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她捂着脖颈上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安冉,“你……竟然……”随着她张口,血沫从口中流出来。 季安冉再也支撑不住,脱力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溢出……,看着林雨曦扭曲的面容,血从嘴角溢出,识逐渐涣散,她缓缓的闭上眼,意识坠入黑暗前,只剩最后一个念头,若有来世……我绝不会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装什么死!”季安冉昏昏沉沉间感到身上传来剧痛,同时一道怒吼,“死丫头,快起来,再装死,老娘打死你!” 季安冉猛然睁眼,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抡着扫帚朝她打来,三角眼里淬着狠辣的毒光,当女人再次打她的时,下意识抬手就要释放风刃回击。 异能凝滞了。 自己的九阶风系异能没了? “小贱蹄子还敢瞪我?”女人见季安冉瞪着眼睛看自己,大骂着拿着手里的扫帚再次打向季安冉的手臂上。 季安冉疼得倒吸冷气,却在剧痛中却捕捉到体内微弱的力量波动,面色微松,还好,还好,风异能还在,只是被某种力量压制住了。 但强大的力量系异能还在,自保的能力有了! 女人看见季安冉不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心里非常的不爽,又是一扫帚打向季安冉,嘴角还骂骂咧咧的,“丧门星,就知道偷懒……” 季安冉一把攥住打向自己的扫帚,五指收拢的瞬间,实木柄“咔嚓”断裂,女人惊愕地看着手中半截扫帚,嘴唇颤抖着,“你、你……” 季安冉缓缓站起,直愣愣的自己蜡黄枯瘦的小手,手上还有好几道细小的伤痕,这双手,分明是双稚童的小手。 自己不是死了吗! 记得最后一刻,丧尸王在自己面前倒下,自己却被诈死的林雨曦偷袭,在临死前把林雨曦也干掉,也算为自己报仇了! 真是讽刺,在末世生存十年,不是死在丧尸口中,而是死在最信任的好友手里。 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怒喝声:“王秀兰!你找死,又打安冉了!”随即院门“哐当”一声,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 季安冉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灰尘扑扑的大步跨进院子,显然是一下班就赶回来的,他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寸头短发根根直立,古铜色的皮肤,嘴唇抿成一条线,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怒火,死死的盯着王秀兰。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你,让你好好的待我闺女,你把老子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我、我没有,我是她不听话,我实在忍不住才打她的。”王秀兰讨好地解释道。 “爸!”季安冉下意识喊出声,就在这一瞬间,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季保国,退伍军人,派出所所长,打她的女人是继母王秀兰,家里还有个异父异母的继姐赵招娣...... “诶!爸回来晚了!”季保国看着可怜的小闺女,心疼极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季安冉身边,蹲下身,检查季安冉身上的伤。 当他看到季安冉身上的伤,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转头怒吼道:“王秀兰!你踏玛死性不改!” 声音几乎都要把院子边的香椿树震得抖了抖。 季安冉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的瘪着嘴说道:“爸爸,王姨打我,疼死了,我害怕!” 季安冉说着揉了揉眼睛,扯了扯季保国的衣服,“爸,安冉不穿漂亮的衣服,只喝白粥,鸡蛋和肉都给招娣姐吃,还会喂鸡,扫地,爸爸,求求你,别让王姨打安冉,安冉怕疼,安冉害怕!” 季安冉说着说着,眼里溢满泪水,眼泪要掉不掉,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王秀兰见季安冉告状,脸都吓白了! “我没有,她瞎说!”王秀兰慌忙说道。 季安冉把衣服袖起来,露出手臂上青紫的伤,“爸爸,手痛,吹吹,痛痛飞飞!”眼睛一眨,一滴泪就掉了下来。 季保国的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他刷地站起来,几大步走到王秀兰的面前就是两巴掌,“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但你今天不打你,就对不起我闺女!” 季安冉的眸子掠过一抹笑意,稍纵即逝,她兴致勃勃的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季保国多打王秀兰几巴掌,给原身出气。 “你打我!”王秀兰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季保国。 “你打我闺女,就要做好被老子打的准备。”季保国板着脸道。 季安冉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头,天真的问:“爸爸,你能不能换个不打我老婆?” “丧良心是玩意,你乱说什么?”王秀兰脸色煞白,尖声叫道 季安冉吓得面色惨白,抱着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王姨,别打我,我这就去干活,我也不吃饭……” 季保国看着季安冉被王秀兰吓得浑身直发抖,好像王秀兰是洪水猛兽一样,肺都差点气炸了。 “王秀兰,老子要跟你离婚!” 王秀兰听见季保国要跟她离婚,吓得瘫软在地。 季安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鄙夷不屑的笑容,稍纵即逝,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在血雨腥风,危机重重的末世摸爬滚打整整十年,她见识过的人心的叵测,经历过的无数次生死危机,末世女王的头衔,可不是白得的。 对付王秀兰这样的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但,现在是和平年代,她要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 不过,亲爸想要和继母离婚,难! 毕竟一个没有文化的村妇,好不容易嫁了一个当官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婚! 第2章 惩治恶毒母女 她一把抱住季建国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恳求道:“建国,我不离婚,我以后保证不打安冉,对她比招娣还要好!”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如果以后我再打安冉,让我不得好死!” 季建国冷着脸看着王秀兰。 他之所以娶王秀兰,是见她被前夫家赶出门,带着个孩子孤苦无依,想着她或许能善待安冉,才给了她一个家。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敢背地里虐待他的女儿! 季保国看着又黄又瘦的闺女抱着头,怯生生的蜷缩成一团,这动作,是一个人在极度害怕之下防御之势,顿时心如刀绞。 他狠狠甩开王秀兰抱在腿上的手,心冷硬如铁地说道:“我娶你,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对安冉好,你自己也亲口答应,会把安冉当亲生女儿照顾,可你呢?” 季保国的声音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你阳奉阴违,背着我虐待她!既然你没有信守承诺,那我们也没有必要过下去了。” “不,你不能不要我,离开你,我和招娣没活路啊!”王秀兰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扑过去想要拉住季保国,但被季保国避开了。 季保国冷哼一声,这个女人既然知道虐待安冉的后果,为什么还要去做,真是不知所谓。 季保国抱起季安冉走进厨房,看见餐桌上摆着一碗蒸好的鸡蛋羹,还有一盘炒豇豆和豆腐白菜汤。 他让季安冉坐好,把鸡蛋羹放在季安冉的面前,又拿了双筷子递给季安冉,“乖乖吃饭!” 季安冉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动筷。 “安冉,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季保国不解地问。 在原主的在记忆中,鸡蛋羹只有王招娣才能吃。 季安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面色怯懦的看着季保国,嗫嚅着说道:“爸爸,这是王姨专门做给招娣吃的鸡蛋羹,我要是吃了,肯定会被王姨打的。”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臂,轻轻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又摸了摸大腿,声音带着哭腔,“爸爸,安冉这里疼,这里也疼,还有背上,到处都疼……” 季保国看着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闺女,深邃的眸子里有泪光闪过,想要跟王秀兰的离婚的决心也更坚定了。 “安冉,有爸爸在,你放心吃,王姨不敢再打你!” 季安冉明显不相信季保国的话,她眼里含着泪,声音微颤地说道:“爸爸,你不在家,王姨打我,还不让我告状,还说要是我敢告状,就把我卖了,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什么?王秀兰居然敢威胁你?”季保国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声音微哽地道:“不怕,有爸爸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季安冉低垂着头,嘴角微微往上提了提,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呵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原主早就被活活打死了,这个所谓的父亲,整天忙着工作,连女儿被虐待成这样都没发现,现在装什么慈父? 季安冉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起来。 赵招娣蹦蹦跳跳的跑进院子,看见王秀兰满身狼狈的坐在地上哭,顿时愣住了! “妈,你坐在地上干什么?”赵招娣疑惑不解地问。 王秀兰哭着回道:“是爸要跟我离婚?” “什么?爸要跟你离婚?”赵招娣惊呼道。 她跑到王秀兰的面前,焦急的拽住王秀兰,“妈,我好不容易才有好日子过,可不愿意再过苦日子,你千万别跟我后爸离婚。” 王秀兰没想到季保国会突然回来,还被他撞到自己打季安冉。 她现在后悔打季安冉了,可惜后悔晚了! “你以为我想离啊!”王秀兰烦躁地道。 “妈,只要你不离,后爸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他可是警察,总不能逼你离婚,那是犯法的。”赵招娣道。 …… 季安冉停下筷子,抬眸看向季保国,见他埋头吃饭,但整个人弥漫向阴霾的气息,一看就知道心情极度的不好! 这时,王秀兰和赵招娣走进厨房,赵招娣看见自己的香喷喷的鸡蛋羹被季安冉吃了,一下子忘了自己的处境,脱口而出地道:“我的鸡蛋羹!” 季保国啪的一声,重重的把筷子拍走桌子上,震得餐桌上的碗碟轻颤一下,不怒而威地问:“怎么,你能吃鸡蛋羹,安冉就不能吃!” 赵招娣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怯怯地道:“能...能吃的.……” 季安冉突然开口道:“爸,你真的能保护我吗?” 季保国垂眸看向季安冉,见她水汪汪的眸子里盛满不安和想要倾诉的难言之隐,心仿佛被刀子扎在心头上,一字一句地道:“能,爸爸能保护你!” 季安冉指着赵招娣,声音微颤地道:“爸爸,赵招娣骂我野种,有娘生没娘养,还说我是她的丫鬟……” 季安冉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泪水瞬间溢满眼眶,眼睛一眨,一滴眼泪如珍珠般滑落,哽咽着说:“爸爸,我不要做丫鬟,我想吃鸡蛋羹,想吃肉肉,爸爸,你能不能把她们撵走……” 季安冉面上伤心流泪,心里的却直吐槽,尼玛德,都是什么事儿,她宁愿手撕丧尸,也不愿装绿茶,演苦情戏! 不过遇到绿茶太多,演起来得心应手! 赵招娣的确背着人欺负季安冉,还经常骂季安冉,但她可不敢当着季保国的面骂季安冉,现在见季安冉告状,吓得脸都白了。 “我,我没有,是季安冉瞎说的!”赵招娣胆战心惊地道。 季保国阴沉着脸,整张脸都要拧出水来,深邃的眸子迸射出尖锐目光,如刀刃般死死的锁住十二岁的赵招娣,“是吗,你色在说安冉在说谎吗?” 赵招娣局促不安地道:“对,安冉就是在说……” “谎”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季保国打断,“赵招娣,你可要想清楚再说,我可是一个警察,想要查出来你是不是在说谎,很容易的?” 赵招娣:“……” “保国,孩子之间都会拌嘴,当不得真!”王秀兰惨白着脸,手指死死的绞着衣角,声音发颤地说道。 季保国停下吃饭的动作,冷冷的扫视一下王秀兰和赵招娣,声音冰冷而决绝,“去收拾你们的东西,找个时间去把离婚证办了!”说完不再理会她们,埋头吃饭。 王秀兰和赵招娣惨白着脸,惶恐无措的站在厨房,脸上写满了后悔! 季安冉小口的吃着饭,幸灾乐祸在心里暗笑一下,这对母女最好识趣的离开, 不然让她们好看! 第3章 自作自受 季安冉外表虽然是个孩童,但内里却是个三十岁的灵魂。突然被季保国亲昵的抱着,身体不由一僵,浑身都不自在。 她的嘴唇嗫嚅几下,想让季保国把自己放下,但低头看见自己枯瘦的小手和小断腿,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现在是小孩子,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她认命地把头靠在季保国宽厚的肩膀上。 就在季保国抱着季安冉正要踏出厨房的瞬间,他的衣服被王秀兰一把拉住,再三保证道:“保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对安冉比自己的亲闺女还好,真的,我不骗你……” “我不相信你!”季保国把王秀兰的手拿开,头也不回的抱着季安冉抱着她走进屋。 季安冉看见堂屋的墙壁上挂着的挂历,印着“1976”字样,看着红蓝相间的工农兵图案,瞳孔骤然一缩,1976,自己居然穿越到了1976年,怪不得穿着打扮那么土气。 季保国把季安冉放在床上,给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抱着她走到院子里,柔声说道:“安冉,乖,爸爸带你一起去上班!” 一个“乖”字让季安冉有些不适应,但她看着眼前一脸慈爱,声音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好!” 季保国把季安冉放在自行车的后座,待她坐稳,并一再叮嘱她坐好,才骑上二八杠的自行车,朝着派出的方向而去。 赵招娣紧咬着嘴唇,满脸阴狠的目送着两个两人离开,不甘地说道:“妈,我们真要收拾东西走人?要是走了,我们以后吃什么?住哪儿?” 王秀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忿忿不平地道:“现在吃的好,住的舒服,这么安逸的日子,我也不想离开,都说季安冉那个小贱人,季保国才会一门心思想要跟我离婚。” 赵招娣眼睛一亮,“妈,我有办法……”凑近王秀兰耳边的嘀咕。 …… 季安冉坐在二八杠的自行车后座上,紧抓住季保国的警服,看一路上看着路上的村民穿着朴素的衣服,有的扛锄头,有的提着篮子,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 他们看见去上班的季保国,都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 “保国,去上班啊,今天怎么会想到带着安冉这丫头一起去上班……” “是啊,也不怕安冉这丫头闹腾你!” …… 面对着村民的好心,季保国踩着单车,边微笑着回答道:“带在身边看着,放心些。” 季安冉可不会藏着掖着,大声道:“后妈打我,我浑身都痛,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村民们听见,都愣了一下,一个村民道:“我路过保国家时,的确是听见王秀兰那个死婆的打骂声……” “嫁给保国,是她王秀兰几辈子的福气,这个死女人居然不惜福,太不知好歹了。” …… 季保国骑着自行车轻快地朝前驶去,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渐渐模糊不清,季安冉回头往了一眼,嘴角压抑不住的往上翘,就算亲爸和后妈离婚,亲爸也不至于会遭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季保国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出了村子,进入了热闹的镇子,季安冉看着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目光情不自禁的被街上景象吸引。 季安冉心中暗忖,莲花村紧挨着小镇,走几步路就到了,怪不得亲爸放着单位的房子不住,非要回家住。 季保国熟练地把自行车停好,然后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季安冉,轻声叮嘱道:“安冉,等会儿进了所里,可不许乱跑,知道了吗? “知道了!”季安冉脆色应道。 “我闺女真乖!”季保国笑道。 季安冉听了季保国的夸奖,嘴角直抽搐。 我的妈呀!还是很难适应孩童的身份肿么破! 季保国弯腰抱起季安冉,还在季安冉的脸上吧唧一口,亲了季安冉一下。 季安冉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亲她的人是亲爹,只能忍了! 季保国抱着走进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员看见季保国带着孩子来上班,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意外。 老王上前问道:“所长,今天怎么会带着安冉来上班?” “王秀兰趁我不住在家,打骂安冉。” 季保国无奈又愤怒地说道。 老王听了季保国的话,生气地道:“什么,她怎么敢!” 季保国抱着季安冉的手紧了紧,“是啊,她怎么敢!” “安冉,可怜的丫头,你受苦了!”老王怜悯又心疼地道。 “爸爸在,安冉不怕!但是王姨打得我好疼!”季安冉还撩起衣袖,把手臂上的伤露出来给老王看。 老王看着季安冉枯瘦的手臂上伤痕累累,不由地惊呼道:“天啊,从伤痕来看,是新伤加旧伤!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季保国抱着季安冉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的把季安冉放在椅子上让她坐好,才开口说道:“以前王秀兰有所顾忌,不敢对安冉动手,最近遇到棘手的案子,三天两头的忙,还经常差,很少回家,王秀兰本性就暴露……” 季保国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愧疚之色,“都是我识人不清!” 老王同情的看向季保国,前妻得到返城名额后,抛夫弃女,现在的老婆也不是个好的,季所长这是遇人不淑啊! …… 季安冉在派出所玩了一下午,适当的把身上的伤露出来,大家都替她打抱不平。 回到家,王秀兰和赵招娣还赖着不走,一看见他们回来,两人就腆着上前,王秀兰讨好地说道:“保国,我准备好饭菜,快洗手,趁热吃!” 季保国面无表情的瞥了王秀兰一眼,带着季安冉洗了手,两人也不理会王秀兰母女,径直走进厨房吃饭。 “招娣,看来你继父很生气,这次不能善了!”王秀兰说着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后悔地说道:“我怎么就忍不住动手打那死丫头呢!” 赵招娣瞥了瞥王秀兰的肚子,抱怨地道:“你要上生个弟弟,我爹也不会嫌弃你,继父也不会撵你走!” 王秀兰气得狠狠的掐了赵招娣一下,“死丫头,要不是我,你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你信不信我把你扔给回赵家……” 赵招娣一听要把自己扔回赵家,顿时怕了,忙说道:“妈,刚才我说的是气话,你千万别当真的!” 王秀兰没有搭理赵招娣,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翌日 刚吃过早餐,派出所的人开着车来到季家门口,老王急匆匆的走进院子,“所长,出事了……” “出什么事?”季保国急忙道。 “罗大山的尸体在山洞里发现……老王回道。 季保国看向季安冉,“安冉,爸爸有急事,你待在家里别乱跑,知道吗?” “好的!”季安冉乖乖的回道。 季保国看向王秀兰,面色严肃地警告道:“你要是敢再动安冉一下,我就告你虐待儿童罪,把你抓去坐牢!” 王秀兰一听要被抓去坐牢,慌忙说道:“我不敢!绝对不会动安冉一根汗毛!” 季保国不放心的看了看季安冉,快步的上警车,警车奔驰而去,带起阵阵尘土,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赵招娣季保国离开了,一反常态的主动拉着季安冉的手,假惺惺地笑道:“安冉,以前我不该骂你,我向你道歉,后山的野果子熟了,我带你去摘,就当赔罪,好不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季安冉看着赵招娣不怀好意的样子,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怯怯地看着她,她故作犹豫地说道:“可爸爸说不能乱跑……” “哎呀,就在山脚,很近的!我们快走,晚了就被别人摘光了!”赵招娣不由分说地拽着季安冉就往外走。 季安冉“被迫”地跟着赵招娣出门去摘野果。 赵招娣带着季安冉来到后山,季安冉放眼望去,山峰连绵不绝,山上的树木茂密,郁郁葱葱,目光所及之处,看见不见一个人影,看着走在前面的赵招娣,带着自己一直往深山走,越走越偏,眸子闪过一抹寒光。 赵招娣见四周无人,猛地停了下来,恶狠狠对着季安冉大声道:“死丫头,让你告状,今天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 让野兽吃了你!” 季安冉“惊慌”看着赵招娣,一连后退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赵招娣看着害怕的模样,越过季安冉看向她身后的斜坡,斜坡怪石嶙峋,荆棘丛生,顿时恶从胆边生,对着季安冉用力一推,同时嘴里还说道:“让你告状,让你害我和我妈被撵!” 季安冉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赵招娣用力过猛,身体踉跄一下,不受控制的向去前扑去。 “啊!”赵招娣重重的摔下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她的脸狠狠擦过尖锐的岩石,鲜血淋漓,腿也重重撞在石头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季安冉站在坡上,冷眼看着赵招娣痛苦哀嚎,眼睛里没有丝毫怜悯和同情,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第4章 未命名草稿 “自作孽不可活。” 季安冉也不管赵招娣的死活,深深的看了赵招娣一眼,小跑着离开。 赵招娣看见季安冉把自己丢下跑了,又气又急的大喊道:“季安冉,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但季安冉头也不回,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跑越远。 赵招娣慌了,怕了!拼命挣扎着想要爬起身,但浑身的疼痛如影随形,脸上的伤疤血肉模糊,疼得她几近崩溃,左腿更是糟糕,只要稍动一下,便是一阵钻心剧痛,赵招娣恐惧的意识到,自己不但毁容了,左腿怕是也断了。 赵招娣瘫软的趴在地上,身下的茅草割伤她的肌肤,荆棘刺刺进她的肉里,稍微动一下宛如凌迟之刑,让她痛不欲生。 “啊啊——”赵招娣气愤的悲嚎两声,无助、害怕齐齐涌上心头,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哭失声,“呜呜呜呜………” 凄凉的哭声在山中回荡。 “救命,救命啊,有人吗,救救我!”赵招娣大声呼救,但她身处的位置比较偏僻,除了上山砍柴和放牛的人会来这里,平时因也不会有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赵招娣求助无望,心里又怕又慌,冲着季安冉远去的方向大喊,“季安冉,救我,救救我!” “有没有人,救救我,有没有人” 奔跑间,季安冉耳边传来赵招娣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嘴角勾起来一抹冷笑,救赵招娣?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救一个想害自己的人,那岂不是成了圣母转世? 季安冉撇撇嘴,听着身后中气十足的哭嚎,心想:叫得这么响亮,肯定死不了。 一口气跑出老远,季安冉才停下脚步。 她想了想,现在回去,难免会要赵招娣反咬一口,不如等到天黑再说。 打定主意,季安冉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休息,神识进入空间,末世里收集的物资整整齐齐码放在空间中:锃亮的枪支弹药、闪烁着微光的晶核、堆积如山的各类物资,就连丧尸王的晶核也安静地躺在角落。 季安冉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空间在手,再加上有当官的亲爸罩着,这辈子怎么也不会过得太差。 山风拂过树梢,带来阵阵鸟鸣,季安冉突然灵机一动,反正天色尚早,又不能回去,不如进山转转,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说干就干,季安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迈开步子朝深山走去,林间光影斑驳,将她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不知道走了多久,季安冉看见一个野鸡飞过,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季安冉眼睛不禁一亮,从地上捡一块小石头,起蹑手蹑脚的朝着草丛走去。 一靠近,手里的小石头对着野鸡的头击去,石头精准的击中野鸡,野鸡扑棱几下,就不动了! 季安冉捡野鸡,拿着手里掂了掂,差不多有三斤重!笑着把野鸡收进空间,又继在山里行走,又打了一只野兔,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五点过钟了,应该回家了,不然亲爸要担心了。 正就刘安冉准备回家时,居然发现一棵人参,面上大喜,野山参,这可是好东西! 她从空间里面拿出工具,小心的把人参挖,看着手里的人参,应该有些年头,眉开眼笑的把人参收进空间, 哈哈,野鸡,兔子,人参,这运气,绝了! 季安冉一扭头,无意间瞥见一棵黄泡树,树上结满了黄泡,小跑着去摘黄泡,一边摘一边往嘴里塞。 …… 王秀兰站在院门口,伸长脖子朝着路口张望,可始终不见赵招娣的身影,心里渐渐不安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低声念叨: “招娣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出事了?” 王秀兰越想越心焦,越想越害怕,不安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可千万别出岔子啊……” “莫非真遇上什么麻烦了?又或者是和村里的小孩子玩得忘了时间?” 王秀兰咬了咬嘴唇,心里既懊恼又担忧,还夹杂着后悔和害怕。 要是季保国回来,没有看见季安冉,那就麻烦了。 王秀兰抬头看向挂钟,五点半了,不能在家干等,她锁好门,急匆匆的朝着出了门,朝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看见路上的村民,她都会询问一下,有没有看见季安冉和赵招娣,村里人的回答都是没有看见两人。 王秀兰心急如焚的来到后山,四处寻找赵招娣和季安冉,“招娣,招娣,你在哪儿?听见就应一声……” 赵招娣惨白着一张脸,脸上带着泪痕地坐在地上,抬头直盯着上方的路,眼睛都酸了,都没有看见一个人路过,低头看着红肿的小腿,又摸了摸脸上的伤痕,赵招娣害怕的哭了。 王秀兰隐隐约约听见哭声,慌忙朝着哭声位置跑去,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叫喊:“招娣,招娣,是你吗?……” 赵招娣听见王秀兰的声音,连忙大声回应,“妈,妈,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王秀兰找到找招娣,慌忙问道:“招娣,斜坡那么陡,你跑到那儿干嘛?” “妈,妈,我的腿断了,脸也被刮伤,毁容了……”赵招娣哭喊道。 王秀兰惊呼道:“什么,你腿断了,还毁容了?” “我都要死了,你还不快下来送我去医院。”赵招娣面色不耐,暴躁地说道。 王秀兰来到赵招娣的身边,看着她的伤势,担心地问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说着四处看了看了,没有看见季安冉的身影,慌忙问:“季安冉那丫头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赵招娣一听,瞬间忘了伤痛,紧张地问:“季安冉没有回家?” 王秀兰闻言,忘记赵招娣身上还有伤,一把拽住她赵招娣问:“我没有看见她,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赵招娣脸色煞白的看着王秀兰,声音颤抖着说:“我摔下山坡,她就自己跑了!” “遭了,她一定是乱跑,迷路了!”王秀兰后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季保国要是知道你带安冉到后山,还把她弄丢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赵招娣忐忑不安地说道:“我不承认,应该会没事。” 我王秀兰心存侥幸地问:“你带她来后山,有人看见没有?” “有、有人看见……”赵招娣回道。 王秀兰气得想一巴掌拍死赵招娣,但看见她浑身是伤,又不忍心。 “不是让季安冉那死丫头受一点伤吗,我们好以照顾她为借口留下,怎么反而是你受伤?” 赵招娣把事情都经过娓娓道来,王秀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 “妈!”赵招娣怯声道。 “你给我记住,你的所作所为我并不知道,千万别把老娘拖下水。”王秀兰板着脸,严厉地警告道。 赵招娣不敢置信的看着王秀兰 ,“妈!……” “怎么,你想回到过去,过那种没吃没喝的苦日子?”王秀兰厉声问道。 赵招娣摇头,能过好日子,谁会愿意过苦日子。 王秀兰背起赵招娣,“我先送你回家,让人送你去医院……” …… 季保国骑着二八杠自行车上,火急火燎地往家赶,到了家,看见自家院门上了锁,明晃晃地告诉他家里没人。 他赶忙把二八杠自行车往墙边一靠,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邻居季新明家门前。 “叔,在家吗?”他隔着半掩的院门喊道。 季新明正坐在院子里编菜篮子,闻声抬头,见是季保国站在自院门口,笑着道:“保国下班啦?快进来坐会儿!” “谢谢叔,改天吧。”季保国摆摆手,语气急切地问道:“家里没人,您看见我家安冉了吗?" 季新明放下手里的竹篾,“下午那会儿,看见招娣领着安冉从我门前过,八成是跟村里孩子们玩去了。”说着又热情地招呼季保国,“要不先进来喝口茶?” “不了叔,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季保国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天色有些晚了,我得赶紧找找孩子。”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季保国看见王秀兰背着赵招娣急匆匆往这边赶,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唯独不见季安冉的身影。 季保国心“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沉了下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待看清赵招娣脸上的伤痕时,眸色一沉,声音都变了调,“招娣这是怎么了?安冉呢?安冉在哪儿?” 赵招娣被他这么一喝,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季保国的心直往下沉,声音不自觉的提高,“是你带她出去的,现在跟我说不知道?” 季新明走到季保国的身边,开口说道:“招娣,我亲眼看见你领着安冉出门的,怎么能说不知道?” “我、我带她去后山摘野果...…”赵招娣瑟缩着脖子,看着不怒而威的季保国,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小心摔下山坡...…安冉...…安冉自个儿跑没影了...…” 季保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后山地形复杂,安冉年纪那么小,要是迷了路,又或者是掉进陷阱里…… 季保国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整个人散发出凌人的气势赵招娣看得心惊胆颤。 王秀兰急忙打圆扬,“保国啊,招娣也是一片好心带安冉去玩,你看她自己都摔成这样了,腿和脸都受伤了……” 季保国哪有心思听这些,叫上几个村民,就往后山方向奔去。 他一定要找到安冉! 绝不让安冉有事! 第5章 季保国准备离婚 “叔,在家吗?”季保国站院门口喊道。 季新明正坐在院子编织菜篮子,闻声抬头一看,见是季保国,脸上顿时堆满笑容,“保国下班啦?快进来坐会儿!” 保国摆摆手,语气急切地问:“谢谢叔,改天吧。” “家里没人,您看见我家安冉了吗?" “下午那会儿,我看见招娣领着安冉从我门前过,八成是跟村里孩子们玩去了。”季新明说着放下手里的正在编织的菜篮,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季保国,“保国,要不先进来喝杯茶?” "季保国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不了叔,您忙您的,这天快黑了,我得赶紧去找找孩子。” 季保国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他寻思望去,看见王秀兰背着赵招娣急匆匆往这家赶,在王秀兰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唯独不见季安冉的身影。 季保国心里“咯噔”一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待看清赵招娣脸上的伤痕时,脸色瞬间大变,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招娣这是怎么了?安冉呢?安冉在哪儿?” 赵招娣的身子猛地一抖,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 季保国面露愠色地沉声道:“不知道?安冉是你领出门的,你现在跟上我说不知道安冉哪儿。” 季新明看见季保国急匆匆的跑了,好奇跟了上去,正好听见季保国和赵招娣的对话,蹙眉道:“招娣,我亲眼看见你领着安冉出门的?” 赵招娣瑟缩着脖子,目光闪烁地道:“我、我带她去后山摘野果……我不小心摔下山坡...…安冉、安冉就跑的没影了……” 赵招娣心虚的偷看一下季保国,见他浑身散发出阴霾的气息,脸色更是阴沉的可以拧出水,再想狡辩几句,可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季保国一想到后山地形复杂,安冉年纪又小,要是迷路跑进深山,又或者是遇到虫、毒蛇、野猪,岂不是很危险。 一股寒意从季保国的脚底直往上窜,担忧和害怕齐齐涌上心头。 王秀兰急忙打圆扬,硬着头皮说道:“保国啊,招娣也是一片好心带安冉去玩,你看她自己都摔成这样了,你就不要跟她计较那么多……” 季保国哪有心思听这些,叫上几个村民,就急匆匆的外后山去去找季安冉。 季安冉沿着山路往回走,夕阳的余晖给山林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山风拂过,带起一阵沙沙的叶响,偶尔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 暮色渐浓,林间小径变得幽暗起来,可季安冉丝毫不觉得害怕,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脚步轻快地踩着斑驳的树影把家回,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父亲季保国正带着村民们,正焦急地在寻找她。 突然间,季安冉隐隐约约听见呼唤声,眼睛一亮,莫非是亲爸在找自己,她停下脚步仔细聆听,面上大喜,还真在找自己。 “爸爸,爸爸,我在这儿……”季安冉扯开嗓子接连叫喊几声。 季保国和村民们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季安冉,嘴里同时还大声吆喝,希望得到季安冉的回应。 心急如焚的季保国忽然听见季安冉模模糊糊的叫喊声,他激动的看向正在四处找人的村民们,扬声道:“我好像听见安冉的叫声,大家伙快听听,是不是安冉的声音?” 村民们闻言,都站在原地不动,凝神静气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没错,是安冉的声音。”李铁柱说道。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的的确确是安冉的声音。” “安冉年纪那么小,不认识路很正常。”季新明说道。 “都怪赵招娣,没事带安冉乱跑……”季大山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赵招娣伤得不轻,再说下去有些不地道,讪讪地闭上嘴。 季保国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宝贝闺女,其他的都得通通靠后,放开嗓子大声呼唤:“安冉,安冉……” 季安冉听见季保国的叫喊声,大声回道:“爸爸,爸爸,我在这儿……” ”安冉,爸爸来了,别怕,站着别动……”季保国一边大声叫喊道,一边急切地边往山里跑去。 他的宝贝闺女那么小,现在一定很害怕,他要快点找到她。 季安冉找了一块比较干净平整的石头坐下,时不时地嚷嚷几声,“爸爸,我在这儿……” 当季保国带着村民们找到季安冉时,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路边,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季保国一个箭步冲上前,蹲下身,失而复得地紧紧抱住季安冉,声音发抖地道:“安冉,你这孩子,山里多危险啊!你怎么就往山里走,你不知道爸爸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 “是啊,安冉,你爸爸四处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下次可不许再乱跑了!”季新明说道。 “安冉,山里有老虎,有野猪,会吃人的。”李铁柱故意吓唬道。 其他人也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叮嘱季安冉,话里话外都是让季安冉要听话,不许四处乱跑,家里人会担心的。 季安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总不能告诉大家,她就是故意往山里跑。 季保国松开季安冉,仔细的检查她,嘴里同时还担心地询问道:“告诉爸爸,有没有伤到哪儿?” 季安冉的心底涌出一股暖流,暖暖的,伸手抱住季保国,甜甜的道:“爸爸,我没事!” 季保国听见季安冉话,浑身紧绷着肌肉神经放松下来,柔声问:“安冉,告诉爸爸,为什乱跑?” 季安冉把赵招娣带她进山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后说道:“爸爸,招娣好凶,好坏……” “这个赵招娣年纪那么小小的,居然想要害死安冉,长大了那还得了。”季大山愤愤地道。 “保国,你还是把她送到赵家去吧,免得她再起坏心思害安冉。”李铁柱建议道。 “就是,心肠那么狠毒的祸害,还是让她去祸害赵家吧!”季大山附和道。 其他人赞同李铁柱的建议,纷纷道的:“这样的人的确留不得!” 季保国也想不到赵招娣的胆子会那么大,竟然会对安冉起了杀心,冷声道:“王秀兰经常背着我打安冉,我已经准备离婚……” “王秀兰好容易嫁给你,你想要和她离婚,我看很难!”季大山说道。 季保国的脸上布满寒意,沉声道:“我和王秀兰签有婚前协议,如果她对安冉不好,我就可以和她解除婚约关系,她不离也得离!”说完看向帮忙找人的村民,万分感激地道:“今天谢谢你们,谢谢大家的帮忙!” 季新明说道:“都是一个村的,说谢谢就太见外了!” …… 第6章 崩裂 季保国再三向帮忙的村民们道谢后,这才背着季安冉往家走去。 推开院门,屋里黑漆漆的静得出奇,季保国心里明镜似的,不用猜就知道,王秀兰定是送赵招娣去医院了。 他把季安冉放在地上,满心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坐下稍作休息。 季安冉看着疲惫不堪的季保国,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伸手拉起季保的手,面带歉意地道:“爸爸,对不起!” 季保国宠溺的揉了揉季安冉的头,轻声道:“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不用和爸爸说对不起。” 季安冉拿出人参递到季保国的面前,“爸爸,你看看,这是什么?” 季保国接过来一看,看上去怎么像是人参? 他拿到灯光下仔细一看,还真是人参,至少有几十年份的人参。 “安冉,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季保国惊喜地问道。 季安冉随意的胡捏道:“我被干树枝绊倒,就看见了,我特别喜欢,就拿木棍挖出来,放进衣服口袋里。” “我闺女运气真好,随便就能挖到人参。”季保国与有荣焉地夸奖道。 季安冉洋洋得意的挺了挺小胸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闺女!我还看见一只大灰兔撞到树上,把自己给撞晕了,可惜太重,我力气小,拿不动。” 山上是有兔子,但也不是轻易碰到,季保国看着季安冉稚嫩的小脸,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季安冉道:“当然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 “下次爸爸带你去山上转转。”季保国道。 季安冉笑着点头,这个可以有。 季保国把人参放好,简单煮了两碗清汤面,父女俩草草吃完便休息了。 次日晌午,王秀兰面色略微憔悴的从医院回来,一进门就季安冉都在家,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保国、安冉,你们都在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季安冉的头,“看见你没事,阿姨就放心了。 季安冉偏头躲开伸给过来的手,眸子里满是讥诮,“阿姨,你笑得比哭还难看,看着瘆得慌,你还是别笑了。” 王秀兰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这小贱人,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咄咄逼人了? 季保国冷硬的说道:“王秀兰,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现在我要解除婚约,给你五百块补偿,下午我我们就去离婚办手续。” 季安冉听见季保国要补偿王秀兰五百块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细算了一下,在七十年代,一个烧饼几分钱,一毛钱就可以买十几颗水果颗。 卧槽,五百块钱可以是一笔巨款,亲爸可真大方。 王秀兰闻言脸色煞白,眼珠急转,计上心头,突然捂住肚子,对着季保国说道:“我、我怀孕了!你忍心让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吗?" “怀孕?”季安冉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王秀兰平坦的腹部,这节骨眼怀孕?未免太巧了些?肯定有猫腻? 季保国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挑时候。” 王秀兰指天发誓,信誓旦旦说道:“我发誓真是你的孩子!”但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心虚和紧张。 季保国猛地拍案而起,喝声道:“放屁!自从结婚后我们一直分房睡,你肚子里的是哪来的野种?” 王秀兰没想到季保国竟会当着季安冉的面,将他们分房而居的事抖落出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却挤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她的声音发颤,眼神飘忽,急促地道:“保国,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但对死上季保国锐利的眼神,立刻噤若寒蝉。 卧槽,还真是野种! 季安冉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地惊呼道:“天哪!你这是......给我爸戴绿帽子?” “你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污蔑我的名声。”王秀兰急得直跺脚,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季安冉看着王秀兰心虚的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扭头偷瞧季保国,只见亲爸铁青着脸,脸上的肌肉抽搐,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层绿光。 季安冉忍不住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亲爸啊,亲娘不要你,后娘绿你,您这命也太苦了......” 季保国额角青筋暴起,“季安冉,谁教你说这些混账话的! 季安冉猛地捂住嘴,乌溜溜的眼珠转得飞快,糟糕!怎么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 “口误!纯属口误!”她干笑着说道,见亲爸气得脸红筋胀,担心会被气得脑梗,突然灵机一动,讨好地说道:“爸,您别生气,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不了您以后擦亮眼睛,重新再来找一个就是了。” “再说了,您这长相,这身材,放在古代,找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 季保国气极反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张嘴还挺能说会道的?” “这叫虎父无犬女!”季安冉骄傲地扬起小脸,随即又委屈地扁扁嘴,“再说了,您整天忙工作,我想跟您多说句话都难......”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戳在季保国心上,他忽然想起女儿从前活泼的模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的?好像正是王秀兰进门之后 ? 季保国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安冉,这些话以后可别乱说!” “爸,这些话可不是我说,都是村里大爷他们龙门阵的时候说的!要怪,你就怪他们好了。”季安冉甩锅道。 季保国:“……” 季安冉又把目光落在局促不安的王秀兰的腹部,歪着头问:“王姨,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是赵招娣她爹的吧?” “你胡说什么!”王秀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安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 季安冉冷嗤一声,这副心虚的模样,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王秀兰的话。” 季保国冷笑一声,“王秀兰,你被赵家撵走,娘家又嫌弃你,我又没有时间照顾安冉,娶你只是为了照顾安冉。” “我们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你帮我照顾孩子,我给你一个家,但你在季家一天,就不能乱搞男女关系,不能虐待安冉,否则就离婚。” “我很确定没有跟你发生个关系,如果你硬要赖到我身上,我们就去医院查查,看看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货!如果你真的有了,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孩子是不是我的,一查就知道!” 王秀兰攥紧衣角,脸刷地涨红,又迅速褪成惨白。 她确实没怀孕,只是想拿这个当借口拖延离婚,可没想到季保国竟如此决绝。 “保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怎么说也是明面上的夫妻,你就这么狠心?” 季安冉见王秀兰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眼神闪了闪,这是在试图博取亲爸的同情和怜惜。 季保国嗤笑一声,“夫妻,我们算哪门子夫妻?只不过是各需所取罢了!” 如果王秀兰不是王秀兰在季家待久了,忘乎所以,自以为是的以为拿捏住自己,就暴露本性,自己也不介意和王秀兰一直过下去。 王秀兰浑身一僵,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季保国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秀兰,不容拒绝地道:“下午就去办离婚,五百块补偿,一分不少给你,你要是再闹,”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充满冰冷和决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季保国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眼睛直盯着王秀兰,“我好几次听人说,单独和你前夫见面,就是不知道你们聊些什么!” 王秀兰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看向季保国的眼神带着忌惮和惶恐。 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好,离就离!季保国,你别后悔!” 说完,她转身冲进房间,砰地摔上门,房间里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显然是在收拾东西。 季安冉看着紧闭的房门,又抬头看了看季保国,小声嘀咕:“爸,您这挑女人的眼光,可真不咋地……” 季保国嘴角一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臭丫头,还敢笑话你爹爸?” 季安冉嘿嘿一笑,躲开他的大手,低声道:“爸,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对我挺好的,后面怎么就变得又凶又坏。” “心大了,想要更多,”季保国幽幽地地叹了口气,看着季安冉郑重地说道:“安冉,爸爸不求你做个大善人,但也不要做一个心胸狭隘,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知道了,爸爸!”季安冉道。 …… 第7章 商量 平日里,季安冉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季保国去派出所上班,但遇到紧急案件时,季保国不得不将季安冉独自留在家中。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一个月后。 这天,季安冉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又打了一套拳法,饿了就吃些点心和水果,坐下休息,听一下收音机,了解一下当下的时局,随即锻炼风系异能,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地上零落的树叶。 季安冉面上大喜,被压制的风系异能恢复到二阶初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等身体锻炼到一定强度,再吸收丧尸王的晶核,风系异能一定能提升到前世巅峰时期。 季安冉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又平淡地过了一天。 “吱呀——”院门被猛地推开,季保国风尘仆仆的走进院子,看见季安冉孤零零的坐在凳子上,晚风拂过,吹乱了她细软的发丝,那小小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单。 季保国心头一酸,轻声叫道:“安冉。” 季安冉听见亲爸慈祥和和蔼的声,惊喜地回头,眸子里溢满了喜悦的亮光,宛如天上的星星般灿烂耀眼,让季保国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爸爸!”季安冉站起来,小跑到季保国的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腿,昂着头看向季保国,眉开眼笑地道:“爸爸!你回来了!” “嗯,爸爸回来了,安冉在家有没有哭?”季保国宽厚的大手抚过季安冉的发顶,声音有些发紧,带着难以压抑的苦涩和心疼。 季安冉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听了季保国的话,道:“爸爸,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才不会哭鼻子。” “都是爸爸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季保国因为没有照顾季安冉而自责,从裤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蹲下身递给季安冉,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地询问道:“想不想去京都?” 季安冉把奶糖装进衣服口袋里,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去,我要陪着爸爸。” “京都繁华,要什么有什么,读书条件也好,你去了京都,有很多小朋友和你玩。”季保国说道。 季安冉看着季保国,试探着问:“爸爸,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累赘,不想要我,要把我送人?” 季保国一听,忙说道:“怎么会,爸爸最爱安冉,怎么会不要我的宝贝闺女。” “爸爸,你别把我送走,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哪里都不想去。”季安冉再三表示道。 末世前,季安冉吃过山珍海味,穿高奢定制的衣服,出门、上学有车接送,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末世后,什么苦什么罪都受过,甚至为了一块面包打的头破血流,现在的她,只想躺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季保国的心里充满苦涩,脸上流露出不舍,伸手搂住季安冉,柔声道:“爸爸也舍不得你,但爸爸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你,想把你送到宋爷爷家暂住一段时间。” “爸爸,我还以为你会送我去妈妈哪里。”季安冉道。 季保国面色黯然的笑了笑,“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你妈妈。” “爸爸,是不是妈妈不要我,也不愿意见我?”季安冉问。 “你妈妈离开后,就断了联系。”季保国如实说道,至今想起李玉馨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依旧有些意不平。 是她提出来要嫁给自己,却为了回京都,头也不回的离开,连女儿也抛弃,实在是狠心至极。 季安冉的脸上浮现出淡淡都的嘲讽,断了联系,应该是怕前夫和闺女去打扰她,影响她的行情,找不到好对象吧! 这样的母亲,不配为人母,她也不稀罕! “爸爸,宋家跟您的关系还很好吗?”季安冉好奇地问道。 季保国徐徐说道:“我养父,也就是你爷爷以前是个老兵,跟宋老爷子是生死兄弟,曾经约定过,将来做儿女亲家,可惜我们这辈都没有女儿,但约定延续到下一代……” 季安冉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忙打断季保国的话,“爸爸,不不会是让我……”说着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道:“让我嫁进宋家……” 季保国尴尬的笑了笑,“宋家在京都有头有脸,要是真的能成,也是我们季家高攀了。” 季安冉气得跳起来,“不行!我才不要!” 老天爷,本姑娘才五岁,五岁啊! “爸,你这是卖女求荣,我鄙视你!”季安冉气呼呼地说道。 “你爸我是那样的人吗?”季保国伸出手指戳了戳季安冉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嫁,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娶你,再说了,口头婚约,宋家或许不愿认这门婚事。” “那你还送我去宋家?”季安冉问道。 “你拿着信物上宋家门,要上有年纪相当的男孩,就试着相处一下,培养一下感情,喜欢,就确定这门婚事,等你长大了,再结婚,不喜欢,就当去京都玩一玩,长长见识,怎么也都不吃亏。”季保国说道。 季安冉看着季保国老谋深算的样子,不禁莞尔。 “嘻嘻……爸爸真好,安冉最爱爸爸了!”季安冉笑着在季保国的脸上亲了一下。 有一个一心为自己谋算的亲爸,真好!这样的亲爸可以多来几个都不嫌多。 季保国看着季安冉灿烂的笑声感染,也情不自禁地也笑了。 只要宝贝闺女开心,不管做什么他的愿意。 “安冉,过两天,我有一个朋友要去京都,我托他带上你……。” “哦,知道了!”季安冉说着把一颗奶糖塞进季保国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浓浓的奶香味瞬间在嘴里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