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黑莲花:顶级财阀大小姐回归》 第1章 夺回身体主导权?她回来了。 【各种修罗扬+雄竞】 【所有男主绝对都洁!!!】 【爽就完事了】 【涉及的所有金融、音乐等各种专业知识纯属作者瞎编,不要深究】 ——— "咔嚓!" 少女的颅骨在虚空中碎裂。 【任务失败,执行抹杀。】 "求您...再给我三天..."瘫在地上的少女疯狂抠挖着地面,"只要三天,他们一定会..." 【废物。】电流声炸响,伴随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单知影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这次系统音里竟掺了丝电流杂音,看来连高维生物都会恼羞成怒。 "嗤。"她忍不住讥笑一声。 三年前被拖进这鬼地方时,她还是A洲最年轻的财阀继承者。之后,一个个所谓的“穿越者”占据她的身体为了完成所谓的“攻略”任务蠢事做尽。 她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只把这当作一幕幕滑稽的戏剧。 【警报!发现异常意识体!】 单知影任由扫描光束穿透魂体,殷红唇角勾起惊心动魄的弧度:"要赌吗?" "让我回去,三个月内让攻略目标全部沦陷。"声音中带着笃定的自信。 【狂妄!】 【区区蝼蚁...】 "可您精心挑选的十个''救世主'',"她冷笑一声,"连他们的衬衫扣子都没摸到呢。" 死寂。 【48小时。】 【第一阶段任务失败,你会比她们惨十倍。】 "成交。"她舔去唇边血珠,"不过...我要加个赌注,如果我赢了。" “我要你帮我找到……我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一阵白光过后。 单知影在粉色蕾丝大床上缓缓睁眼。 轻点脚尖,缓缓来到浴室的镜子前,镜中少女面色惨白,手腕上还留着某一任穿越者为了那些少爷们割腕的疤痕。 ……真是令人讨厌,那些家伙就这么对待她的身体。 一把扯碎Hello Kitty窗帘,阳光倾泻在房间里。 是时候拿回属于她的一切了。 "大小姐,家主让您..."管家话音未落,装满星星的玻璃瓶擦着他耳际炸开。 这也是某位穿越者为了讨好那些家伙一个个叠的,当然,最后并没有送出去。 单知影踩着满地玻璃碎片走下旋转楼梯。 餐厅里正在看财报的单父头也没抬,他对这个突然“废掉”的女儿已经不想过多交流。 “……听说您要给我办退学?”单知影落座,咬住汤匙,眼尾泪痣鲜红欲滴。 莫里斯学院,A洲权力与财富的终极摇篮。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掌握着整个大陆的命脉。退学,意味着被单家彻底抛弃。 “Z班倒数第一,董事会决议...” "请您再帮我争取最后一次机会,下个月月考,"她将象征耻辱的Z班铁质徽章夹在指尖,猛地甩手! 咻—— 徽章化作一道寒光,精准地打碎了壁炉架上学生会会长岚悉瑾那张模糊的侧脸照片。玻璃碎片簌簌落下。 “我会拿回这个位置。” “董事会要的是结果。”单父手持报纸的手抖了抖,眼前这个人气息太过熟悉…… 他推开餐盘,语气有些纠结“就算你曾经......” “请您最后相信我一次,若是我失败了,自愿放弃所有继承权和股份,从此与单家再无关系。” 即使被退学,即使没有继承权,她靠着单这个姓在A洲也不会活得太差。而这个赌注则是压上了自己的所有后路。 单父的视线紧紧锁在面前的女孩身上,最终化为一个沉重的叹息,“最后一个月。” 至于董事会那边......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些对继承人位置虎视眈眈的人会说出什么话。 —— 顶级跑车停在莫里斯学院。 单知影推开车门,慵懒地倚着车身,仰头望向门口那块巨大的校训石。 三年前,刚踏入高中部的她,作为莫里斯学院最璀璨的新星,曾亲手在这块石上题下校训。 “哟,瞧瞧这是谁呀?不是我们单大小姐吗?” 一个夸张的波浪卷女生扭着腰肢上前,用钢笔尖不怀好意地戳向她后背,“听说你上周死皮赖脸硬闯秦家晚宴,结果被秦少像扔垃圾一样丢进游泳池了?滋味如何呀?” “哦,对,听说你还碰了柏部长的钢琴,结果被连人带琴一起扔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阶段任务:使目标人物“柏溪”情绪波动值达到50】 柏溪,八大财阀之一柏家的继承人,整个A洲最年轻的音乐圣子,也是个音乐疯子。 【任务时限:47h59m】 “闯琴房被扔出去,这就是你挑选的,攻略者?”单知影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嘲弄。 【......她们确实,废物。不过你是不是她们其中之一,还暂未定论。】 刺耳的哄笑声在周围炸开。 单知影轻笑,但那笑容还未达眼底。 “啪!” 一声清脆到令人心悸的声响,让所有喧嚣瞬间死寂! 波浪卷女生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真吵。”单知影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 “你…你竟敢打我?!”被打的女生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几乎破音。 “你以为你还是三年前那个单知影吗?!你现在就是个被单家抛弃的废物!垃圾!”她尖叫着,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想要撕扯单知影昂贵的制服。 单知影只是微微侧身,姿态优雅得像精心设计过一般。 “啊——!”扑空的女生重心不稳,狼狈地狠狠摔倒在地,昂贵的裙摆沾满尘土。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没人看清她如何出手,更没人看清她如何闪避。这还是那个任人嘲弄的废物单知影吗? 单知影微微俯身,一把揪住地上女生的衣领,迫使她抬起头。那双带着泪痣的桃花眼弯起,“浪费了我宝贵的…三分钟。你打算,拿什么来还?” “适可而止。” 一道清冽又醇厚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白钦南站在几步之外,身姿挺拔修长,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 作为学生会监察部长,他胸前那枚鸢尾花徽章,更显几分冰冷。 【检测到任务对象白钦南,初始好感度-70。】 第2章 回归校园,天才or废物? 单知影饶有兴致地抱起手臂,目光放肆地在他身上流转。白钦南感受到她极具穿透力的视线,镜片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第十三次扰乱校园秩序,第五次暴力冲突。”他抽出别在文件上的钢笔,笔尖在处分通知单上利落地签下名字。镜片后的眼眸,平静无波,却仿佛结着千载寒冰。 “单知影同学…根据校规,学生会有权对你进行清退处理。” “这么…铁面无私啊,部长大人?”单知影非但不怕,反而上前一步。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慵懒,轻轻抚上他熨帖得一丝不苟的制服前襟,隔着昂贵的布料,若有似无地画着圈,位置精准地落在他锁骨下方,那个曾被她留下浅浅咬痕的地方。 白钦南眸色一沉,刚欲抬手甩开这不知廉耻的触碰。 一股极其熟悉、极其幽冷的雪松香气,猝不及防地钻入他的鼻腔。 他瞳孔骤然收缩。 这股味道……是独属于真正的单知影的味道。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突然爆发出更大的骚动和惊呼,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白钦南猛地回神,低头看去,他几乎是粗暴地一把扣住单知影纤细的手腕,狠狠将她按在冰冷的鎏金校训碑上。 作为学生会中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又疏离的监察部长,此刻正和臭名昭著的废物以一种暧昧的姿态调情。 大理石的寒意穿透薄薄的衣料,渗入单知影的脊背,让她不悦地蹙起了精致的眉头。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带着压抑的怒火喷在她耳畔,声音低沉危险,只有两人能听清, “你……不配用这个味道的香水!” “滚回你的Z班去。再让我抓到一次把柄…”他钳制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会亲自把你扔出学院。” 【目标白钦南好感度-80。】 听出系统机械音中的嘲弄,单知影微微勾唇,它是在报复刚刚她嘲讽它选择攻略者的眼光么? 对于又下降的好感度,她没有一点不安和焦虑,相反,他的好感越低越是一个好消息,代表他厌恶这些占据她身体的穿越者。 —— 单知影踏入Z班教室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今早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已经迅速地传入了全校的耳朵里。周围复杂的目光向她袭来,有厌恶,有鄙夷,也有探究。 单知影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自己的角落位置,动作优雅的仿佛一举一动都经过精心排练一般。 “哼,装什么装,不过是马上要被退学的废物!”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故意大声嘲讽,他是Z班的班长,叫李威,是早上被打的大波浪女生姜黎黎的追求者之一。 单知影脚步一顿。 她缓缓转身,那双缀着泪痣的桃花眼精准锁定了李威。没有愤怒,没有羞恼,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令人骨髓发冷。 “你,”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很吵。” 李威心脏猛地一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不甘心,怎么能被这废物一个眼神吓住? “说、说错了吗?”他色厉内荏地拔高音量,试图驱散那诡异的寒意,“整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着那几位少爷摇尾乞怜!在别人眼里,你连小丑都……” 咻—— 破空声尖锐响起。 李威的声音戛然而止,脸颊边几缕被削断的头发飘落。他僵硬地扭头,一支钢笔深深扎入他身后的墙壁,距离他的太阳穴,不足半寸。 死寂。 单知影已优雅落座,一手撑着下巴,指尖闲适地转着另一支笔。她唇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双桃花眼里,一丝暖意也无。 “抱歉,”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手滑。” 手滑?! 教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没人敢喘大气。李威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没……没关系,单同学。”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发抖。 上课铃响起。 这段插曲告一段落,这节课是金融投资课,上课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 “现在把你们上节课的作业交上来。” 单知影皱了皱眉,才找出毫无翻动痕迹书本里夹着的一张纸,作业是一份极其复杂的跨国并购案模拟分析报告。 不过这个作业的背景倒是有意思……似乎和岚家有些关系。 对于Z班的学生,教授倒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是例行将作业收上来。 旁边的人一一将报告交上去,教授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为一份作业停留。 他们写的东西与S班的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这份作业是岚会长交给他布置的,意在针对岚家的C洲跨国收购方案进行补充。 不过收上来的东西远没有岚悉瑾自己写的方案好,不得不说,岚悉瑾是他从业几十年来见到的第二个天才。 当然第一位......教授看了一眼教室角落里正在临时赶作业的单知影,他此生见过最有金融天赋的人就是十五岁的她,将单家从即将没落的空壳,带领到八大财阀下四家的位置,她十五岁写下的收购案报告如今仍旧被业内流传研究。 只是这样的天才...... “单知影同学,这次的作业也不打算交么?” 单知影没有抬头,纤细的手指握着钢笔,笔尖在复杂的财务数据报表和股权结构图上快速移动、圈画,偶尔写下几个旁人根本看不懂的符号和公式,速度快得惊人。 她不是在解题,更像是在……拆解。拆解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寻找那个最致命的漏洞。 教授对她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有些生气,皱着眉头走下了讲台,然而,在走到单知影身边时却顿住了脚步。 单知影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最后一道凌厉的弧线,笔尖“啪”地一声点在纸面上,墨水晕开一小片暗色的痕迹。 她放下笔,指尖轻轻一推,那张写满复杂符号的报告纸滑到了教授面前。 “交。”她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仿佛只是随手丢出一张废纸。 第3章 并购报告,挑衅or威胁? 纸上密密麻麻的推导公式和箭头,精准地指向了并购案中最隐蔽的漏洞——一个连岚悉瑾都忽略的致命陷阱!而单知影不仅找到了,还在旁边用红笔标注了一行小字: “反向做空,杠杆1:15,净利空间≥300%。” 这根本不是一份作业,而是一份威胁通知书。如果她按照这个方案插手岚家的并购案……那岚家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教授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纸张在他指间簌簌作响。他猛地抬头,看向单知影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怪物:“你……你怎么可能……” 单知影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抬眸:“怎么?教授觉得我的解法……有问题么?”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让整个教室的温度骤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李威都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这份报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单知影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哦不,甚至不到一节课,就将岚家胸有成竹的并购计划打破了。 她的解法不是简单的“完成作业”,而是直接掀翻了整个并购案的棋盘,把原本的收购方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教授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折起那张纸,声音沙哑,“这份报告……我会亲自交给岚会长过目。” 岚会长?岚悉瑾?! 全班哗然!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学生会会长,岚家下一任家主岚悉瑾? 单知影却只是轻笑了一声,“随你。” 她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近乎妖异的轮廓。 正好,她也想会会这位学生会会长。 一节课过后,整个Z班一片死寂,过去这个垫底的废物突然之间摇身一变让所有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 学生会办公室 “岚会长,这是C班至Y班的报告……”助理小心放下厚厚一摞 “嗯。”岚悉瑾头也未抬,目光专注于眼前的金融模型。 C班至Y班?不过是背景噪音。他布置此题,是因心底那丝挥之不去的违和感,但所有报告都告诉他——是他多虑了。岚家的巨轮,正平稳驶向预定海域。 “还有一件事,柏部长今天又损坏了琴房一架上个世纪的古董钢琴。”干事小心翼翼的开口,文化部部长的行为不是他能随意指责的。 “嗯,发票交给他,让他照价打到学生会的账户即可。”一架钢琴的钱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算不了什么,这种音乐疯子的内心想法他不想去过度探究。 “岚会长!”教授闯入办公室,连敲门的礼仪一时都忘了。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几乎是冲进来的,双手将一份报告如同献祭般奉上,“这份……请您务必过目!” 岚悉瑾修长的手指一顿,终于抬眸。镜片后的烟灰色眼眸扫过教授惨白的脸,闪过一丝冰冷的审视。他接过那张薄纸。 目光触及纸面的瞬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 岚悉瑾周身温文尔雅的气息骤然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阴冷威压! 他握着报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报告上那精准到残忍的推导、如同一柄匕首,狠狠刺穿了他引以为傲的布局! 致命的漏洞!足以让岚家这艘巨轮触礁沉没的冰山! “谁写的?”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却让室内的温度骤降十度。 “Z班……单知影。”教授的声音细若蚊呐。 岚悉瑾愣了一下,暗紫色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对于这个名字他当然不陌生。 三年前,她就坐在他现在的位置,可突然一夜之间她像是换了个人,从云端跌落泥潭,从他拼命追赶想要超过的对象变成了他最厌恶的那种人。 这份报告……难道她这三年都在伪装蛰伏? 一上午在暗流涌动的表面平静中度过。 午休时分,流言已如野火燎原。 单知影顶着无数道探究、鄙夷或惊惧的目光,踏入大学部最僻静的“落山阁”。环境清雅,中式格调,正合她意。 侍者引她至深处靠窗的雅座,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下,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朦胧光晕。 她随意点了几道清淡菜品,单手撑着下颚,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窗外葱郁的庭院。 “秦少~”一个甜腻得能滴出蜜糖的女声突兀响起,打破了宁静。 单知影眼波微转。不远处,秦灼——那个曾将“她”扔进泳池的秦家继承人——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妆容精致的女生落座。女生像没骨头般依偎在他怀里,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秦少~今晚陪人家嘛~”尾音拖得又娇又长。 秦灼唇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大手敷衍地拍了拍女生的背:“乖,有事。” 女生嘟起红唇,不依不饶:“秦少总是这样~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她眼波流转,意有所指地瞟向窗边那抹清冷绝尘的白影,“听说……那位单大小姐今天性情大变,手段厉害得很呢~该不会又是为了引起秦少注意,演的新把戏吧?” 秦灼狭长的眸子终于懒懒抬起,顺着女生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窗边那道身影。 阳光勾勒着她清冷的侧脸,长睫低垂,仿佛遗世独立。没有痴迷,没有讨好,只有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漠视。 “呵,”秦灼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玩味,手指暧昧地捏了捏怀中女生的下巴,“她?”他的目光在单知影身上徘徊,带着评估猎物的侵略性,“也配?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安静的餐厅中显得格外突兀,更多的目光聚集在此处,待看到是秦灼后又假意移开视线,但耳朵却全神贯注地听着这边的动静。 “这种人,我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单知影终于缓缓转过头。 她没有丝毫被羞辱的愤怒或难堪,反而慵懒地向后靠进椅背,姿态舒展得像一只晒着太阳的、却随时能亮出利爪的猫。 那双缀着泪痣的桃花眼,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审视,慢条斯理地、从上到下,将秦灼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沾满污垢的劣质品。她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冰渣般的字眼, “脏。” “嘶——”整个餐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秦灼脸上的玩味笑容瞬间冻结。这个曾经像狗一样追着他摇尾乞怜的女人,竟敢当众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羞辱他?!竟然敢说他脏?! “单知影!”秦灼猛地推开怀里的女生,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裹挟着骇人的戾气,几步就跨到单知影桌前,阴影笼罩下来。 他俯身,双手撑在单知影的桌面上,身体前倾,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属于男性的、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死死盯着单知影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熟悉的痴迷、恐惧或慌乱。 没有。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甚至……还有一丝嘲弄和……居高临下的怜悯。 “呵……”秦灼怒极反笑,那笑声却冰冷刺骨,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啊。”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你以为换了副冷冰冰的壳子,就能引起我的兴趣了?欲擒故纵?” 他猛地凑得更近,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声音带着极致的羞辱和笃定, “就算我再‘脏’……”他刻意加重了那个字眼,“这辈子,也绝不可能碰你一下!” 第4章 新继承人出现 秦灼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猛地转身朝餐厅门口大步离去。被撇下的女伴踩着细高跟踉跄追赶,娇声呼唤:“秦少~您还没用……” “换个地方,”秦灼头也不回,“倒胃口。” 短暂的风波平息,单知影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重新将目光投向侍者呈上的精致餐点,姿态慵懒,优雅如休憩的猫。 【任务时限:44h32m】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提醒着她还有未完成的任务,不是享受美食的时候,单知影恍若未闻,纤长指尖执着银匙,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瓷盏中的浓汤。 下午的小语种课,对她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 十五岁前便已精通的领域,三年的“空白”不过是蒙尘。 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窗外,另一只手的指尖优雅地旋转着钢笔,银色的笔身在光线下划出冷冽的弧光。 下课铃声响起。一个胸前别着学生会徽章的干事,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踏入Z班教室,径直走向角落。 “单知影同学,”干事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恭敬,却掩不住眼底的紧张,“岚会长邀您前往会长办公室一叙。” 单知影缓缓抬眸,眼尾的泪痣在夕阳余晖中红得惊心。她只淡淡瞥了来人一眼,声音清冷。 “告诉岚悉瑾,”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让空气冻结的弧度,“想见我,自己过来。” 让那位……亲自来?! 然而,整个Z班鸦雀无声。仅仅半日,眼前这个女人用绝对的实力和狠厉,已将“不可能”三个字彻底碾碎。无人敢质疑,无人敢喘息。 傍晚时分,莫里斯学院光洁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孤绝的影子。单知影走向了校门口那辆低调冷硬的黑色轿车。 车内,单家首席管家陈伯恭敬递上白毛巾,“大小姐,请净手。” “家主和……临川少爷,都在主宅等您。” “临川少爷”四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 单知影擦拭指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 单临川?她那位莫里斯学院优秀毕业生,在她不在的这几年逐渐代替她的位置的远房堂哥? 家族的用意昭然若揭。 车子驶入单家恢弘却透着冷肃的主宅。大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单父端坐主位,眉头深锁,指间的雪茄燃着袅袅青烟。 几位家族董事分坐两侧,目光带着审视与疑虑。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伫立在单父身侧的那个身影。 单临川。 他身量极高,一袭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将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勾勒得愈发冷峻。 面容英俊,轮廓深邃,鼻梁上架着一副纤尘不染的金丝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极深的琥珀色眼眸,此刻正平静无波地落在走进来的单知影身上。 那目光,短暂地掠过她周身,不带任何温度,不带任何情绪,仿佛扫描一件物品,随即移开,只余下拒人千里的疏离。如同覆盖着万年不化寒冰的深湖。 “回来了。”单父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带着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审视。 “看这阵仗,”单知影红唇微勾,目光平静地扫过厅内众人,最终如同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在单临川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上,“是在等我?” 单临川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根据董事会决议,”单父沉声开口,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即日起,由临川暂代你在家族内的一切权益及义务。”他看向单知影,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沉重。 身为家主,在家族整体利益面前,个人的情感也必须让步。单知影这三年的“荒唐”,已让他失去了太多话语权。 “一个月后,”单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若不能在莫里斯学院月考中跻身前三……临川将正式接手所有事务。” 单临川琥珀色的眼眸透过镜片,锐利地锁住她,“关于你近期多次违反校规、扰乱秩序的报告,已经送达董事会。伯父为你争取的一个月期限,前提是你能安分守己。”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刀。 大厅里一片死寂。董事们交换着眼神,单父沉默不语。 单知影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里,翻涌着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暂代?”她玩味地重复着,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诮与轻蔑,“我的东西,向来不喜欢别人碰。” 她微微歪头,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锋,直直刺向单临川镜片后那双深沉的琥珀色眼眸,红唇勾起一个惊心动魄、带着血腥气息的微笑。 “这一个月,如果你胆敢染指分毫,或是背地里耍什么花样……”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我会亲手,杀了你。” 冰冷的杀意,如同寒流瞬间席卷大厅! 单临川镜片后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那张冷峻完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他下颌线绷紧,声音如同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冰冷、平稳、毫无破绽,“我的职责,是守护单家的利益,仅此而已。” 单知影唇角那抹妖异的弧度加深,不再看任何人,利落转身。 纯白的定制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孤寂又极具压迫感的“咔嗒”声。 翌日 【任务时限:23h55m】 【看来要换种方式提示了......懈怠任务的代价,一个小惩罚。】 冰冷的系统提示伴随着一股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电流,瞬间穿透四肢百骸。 如同针扎般的刺痛感顺着血管蔓延,侵蚀着每一寸肌肤。这是来自高维度的警告,惩罚她懈怠任务的代价。 “呵……”单知影在无人处极轻地嗤笑一声,妖冶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沉不住气了么……看来,高维度的生物也并非毫无弱点。” 她无视了身体的不适,从容步入莫里斯学院宏伟的校门。 “单知影同学。” 一个如雪山冷泉般清冽悦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让周围喧嚣的空气安静下来。 第5章 羞辱的赌注 岚悉瑾正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朝她走来。一身学院纯白的制服被他穿出了皇家礼服的尊贵感,象征至高权力的金色鹰隼徽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他鼻梁高挺,烟灰色眼眸初看温润如春水,细看却深邃凌厉,蕴含着掌控一切的威仪。 制服包裹下的身形挺拔完美,犹如古希腊最杰出的神祇雕像,举手投足间流淌着真正古老贵族沉淀千年的气度与压迫感。 啧,系统的眼光倒是毒辣。单知影心中冷嗤。 “岚会长大驾光临,”单知影眉梢微挑,迎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烟灰色眼眸,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一丝玩味,“不知是何等要事,值得您亲自移步?” 岚悉瑾唇角牵起一个完美的、却毫无温度的微笑:“单同学,我对你昨天那份金融报告……十分感兴趣。”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不知能否赏光,移步学生会办公室一叙?” 单知影回以同样完美的微笑,眼底却冰封千里:“盛情难却。” 在无数道交织着嫉妒、探究、震惊的目光洗礼下,单知影随着岚悉瑾踏入那象征着学院权力核心的学生会塔楼。 走廊两侧,价值连城的世界名画静静悬挂,古老昂贵的东方瓷器沦为了瓶中厄尔多瓜冰川蓝玫瑰的陪衬基座。 这里的奢华与威压,与五年前她执掌时并无二致,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陌生的冰冷气息。 “单同学,”岚悉瑾并未落座,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晨光,身影被勾勒出一道修长而极具压迫感的剪影。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拐弯抹角。你应该非常清楚,你那份报告,对岚家这项筹备数年的核心项目意味着什么。” 单知影并未接话,只是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中,纤细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昂贵的皮革。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静静地看着他。 岚悉瑾转过身,烟灰色的眼眸在镜片后锐利如刀,直刺向她:“如果,我希望你对这份报告的内容彻底保密,确保岚家的项目平稳推进,”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寂静的空气里,“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是交易,也是他掌控局面的自信。 “岚会长的承诺……”单知影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慵懒的嘲弄,“听起来真是昂贵,抵得上岚家耗费心血、志在必得的庞大计划呢……” 她刻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如同羽毛般扫过岚悉瑾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岚悉瑾镜片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烟灰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狮子大开口? 呵……他心中冷笑,盘算着对方可能提出的价码,以及……必要时动用非常手段的预案。 “不过,”单知影话锋一转,红唇缓缓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这个秘密,我确实可以替你……守口如瓶。” 岚悉瑾眸光微凝:“你要什么?” 声音依旧平稳,但室内的气压仿佛又低了几分。 单知影微微前倾身体,手肘撑在宽大的办公桌边缘,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她仰视着站在光影中的岚悉瑾,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侵略性。 “我要和你打个赌。就赌……下个月月考的年级第一。” 她顿了顿,欣赏着岚悉瑾眼中一闪而过的微澜,继续抛出更重磅的砝码。 “赌注么……如果你输了,学生会长的位置归我。”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欣赏,肆无忌惮地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过喉结,掠过被制服包裹的宽阔胸膛和劲窄腰身。 最终落回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烟灰色眼眸,红唇轻启。 “还有你,做我的床伴。” 一股极其强烈、几乎无法压制的厌恶与深刻的嘲讽,如同毒藤般瞬间爬满岚悉瑾的心头。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为了这个?!那些所谓的回归、天赋、威胁……最终的目的,依旧是这具皮囊和那点肮脏的痴心妄想。 他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那份厌恶和嘲讽被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试图隐藏在深潭之下。 【目标岚悉瑾好感值-50。】 单知影的脑海中清晰地闪过系统的冰冷提示。她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甚至更加妖冶。 她并不在意他的厌恶,更不在意那点嘲讽。 她只是慵懒地向后靠回椅背,双手撑着桌面,目光如同最挑剔的买家,带着纯粹欣赏“货物”的兴致,坦荡地、慢条斯理地、再次将岚悉瑾从头到脚细细“丈量”了一遍。 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冰冷,专注,不带一丝情欲,却比任何赤裸的欲望更令人难堪。 纤细的手指捏着钢笔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这具身体……确实无可挑剔。 她很满意。仅此而已。 岚悉瑾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动作,那不是爱慕,不是痴迷,而是一种纯粹到冷酷的……物化。 一种将他视为筹码、视为战利品的审视!这比单纯的痴迷更让他感到一种被彻底冒犯。 办公室里死寂得可怕,只有两人无声交锋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碰撞,擦出无形的火花。 良久。 岚悉瑾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像是从冰封的湖底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可以。” 他答应了。 但这绝不代表他愿意为了利益出卖自己!他的应允,源自于他骨子里那份碾压一切的、绝对的自信。 单知影赢不了。 就算她天赋异禀突然“觉醒”,这三年落下的鸿沟,也绝非短短半个月能够跨越。她所认知的顶峰在他眼中不过是路途中一个石碑罢了。 至于那些猜测她蛰伏三年的言论,他并不在意。 想想过去三年,她在校门口捧着廉价纸星星痴等秦灼,她在宴会上追着柏溪却被保安架走,她为白钦南割腕哀求他施舍一点目光…… 这三年她葬送的不仅是自己的声誉,更是整个单家至关重要的上升通道!如此惨重的代价,只为了一扬“蛰伏”?荒谬绝伦!百害而无一利! “如果你输了呢?”岚悉瑾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审判意味,烟灰色的眼眸紧紧锁住她,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第6章 第一阶段任务,完成 她顿了顿,语速放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并且,自愿、永久退出莫里斯学院,不再踏足八大财阀继承序列半步。” “不。”,岚悉瑾身体向前微倾,双手撑在光滑如镜的红木桌面上,身体投下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单知影,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要你……跪在莫里斯学院中央广扬的校训碑下,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亲口承认你这三年的愚蠢、卑劣,和对我——令人作呕的痴心妄想!然后,永远滚出莫里斯,滚出A洲!此生不得踏入半步!” 只有这样的赌注才能让他一解被那种目光审视的耻辱。 她仰视着笼罩自己的阴影,妖冶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恐惧。苍白的脸颊因极度兴奋泛起病态的红晕,纤细的脖颈甚至能看见血管在薄皮下轻微搏动——那是赌徒押上全部筹码时的癫狂。 兴奋?她在兴奋?疯子。 最终,单知影红唇微启,吐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好。” 尘埃落定。 无形的契约在两人之间达成。赌桌上,押上的是至高权力、家族前途、个人自由,以及……一个冰冷而屈辱的“战利品”。 【你似乎很兴奋?据我分析,你应该没有十足的把握赢过他。】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我不喜欢毫无乐趣的赌约。” —— 【任务时限:15h43m】 临近下午放学,那冰冷如阴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单知影抬头看了眼教室墙上的时钟,距离放学还有30分钟,如果错过校园时间,想要去柏家完成任务那确实不太容易。 莫里斯学院东翼,穹顶音乐厅。 空气里弥漫着松香、旧谱纸与玫瑰精油混合的独特气息。 单知影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向那架沐浴在聚光灯下的斯坦威三角钢琴。 柏溪。目标对象中最难揣摩的存在,一个将灵魂全然献祭给音符的纯粹艺术家。 钢琴旁,一道清瘦的身影隐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柏溪穿着剪裁精良的白色制服,他微垂着头,修长的手指虚按在琴盖上,像是一幅上世纪的油画,高贵中弥漫着一些悲伤的气息。 “我说过,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每一个字都浸透着疲惫和驱赶的意味。 单知影恍若未闻,目光掠过琴盖,落在上面散落的几张泛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的音符被涂改得面目全非,各种修改符号、删除线、愤怒的笔触划痕凌乱地挤在一起,如同在绝望泥沼中疯狂挣扎的、扭曲的灵魂。 “第47小节,”她的声音清泠,在这寂静得可怕的空间里如同冰凌撞击,“降E大调七和弦解决到A小调属七。你改了十七次,用了增六、减七、甚至尝试了全音阶……但仍旧不满意。” “告诉我,你想要表达什么?”单知影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肩膀,声音如同神话中的海妖迷人心智。 【目标人物“柏溪”情绪波动值:35】 “滚出去……”柏溪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濒临极限的颤抖。 他完美如艺术品的手指,此刻正狠狠地掐着自己西装裤下的膝盖,用力之大,仿佛想用肉体的剧痛来压制灵魂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 单知影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轻轻上前半步。她伸出一根纤细微凉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轻柔,缓缓地划过他冰冷紧绷的手背。 “音乐不会说谎,柏溪……”她的声音如同情人低语,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魔力,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向他内心最深的禁区,“让我猜猜……那旋律里流淌的是什么?” 她的指尖停留在他颤抖的手腕脉搏处,感受着那狂乱的心跳。“是……恐惧?”她声音轻飘,却像重锤。 “是……暴虐?”她的指尖微微用力。 “是……深入骨髓的……厌恶?”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贴着他冰冷的耳廓,用气音吐出。 柏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单知影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的指尖牢牢按住脉搏!那冰凉的触感如同锁链! “不……不是……”他嘶哑地否认,声音破碎不堪,却更像是绝望的呻吟。 “你厌恶这架钢琴……厌恶这些该死的音符……厌恶别人眼中那个光芒万丈的‘音乐天才’柏溪……” 她的目光穿透他颤抖的肩背,仿佛直视他灵魂深处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小男孩。 “因为……”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清晰,带着一种终结性的残忍,“你的母亲——那位被誉为百年不遇的天才钢琴家……” “你因她接触音乐,因她戴上‘天才之子’的桂冠……”她的指尖感受着他脉搏瞬间的停滞和随即更疯狂的跳动,“却也因她……憎恨着钢琴带来的一切枷锁和阴影!” “所以,你永远无法完成它……”单知影的目光落回那堆散落在昂贵钢琴上的乐谱残骸,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嘲弄,“这首献给她亡灵的……安魂曲。” “住口!!!” 【目标人物“柏溪”情绪波动峰值:85】 【任务完成。】 柏溪痛苦的悲鸣和冰冷的机械音交叠,果然,痛苦也是一种情绪波动。 单知影看着柏溪,眼眸中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手指抓过琴盖上的乐谱, “不——!!!!!”柏溪的瞳孔瞬间扩散,那是他仅存的、试图告慰亡母、也试图救赎自己的最后稻草! “刺啦——” 那几张承载着柏溪所有爱恨、挣扎、痛苦、绝望和最后一丝渺茫救赎的乐谱残骸,在单知影手中,被彻底地、无情地、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纸屑纷纷扬扬,飘落在光洁的钢琴盖上,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死去。柏溪张着嘴,喉咙里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第7章 对她感兴趣?是的 支撑他摇摇欲坠世界的最后一根梁柱,在单知影指尖那轻描淡写的一扯间,轰然坍塌。 那些承载着他扭曲的爱与恨、卑微的乞怜与不甘,连同他仅存的试图证明自己并非冰冷“乐器”而是活生生“人”的最后凭证,一并化为碎屑。 “……现在,”单知影声音冰冷,“是不是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给你的乐谱陪葬?” “滚……”嘶哑的音节从柏溪紧咬的齿缝中挤出,每一个音节都隐藏着濒临爆发的怒意,是疯狂前最后的克制。 再进一步,他定会拖着眼前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单知影垂眸,指尖随意捻去沾着的纸屑,径直绕过柏溪凝固如石的身躯,走向聚光灯下那架沉默的古老斯坦威。 琴盖被她流畅掀开,动作优雅如揭开幕布。象牙白的琴键在强光下流淌着温润而冷硬的光泽。 “不!!!” 柏溪猛扑而来,目标直锁她脆弱的咽喉。他要阻止这个废物玷污他的琴!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冰凉发丝的瞬间,单知影的指尖,落下了。 不是砸落,是轻触,如同羽毛点破寂静湖面。 “叮” 一个单音,纯净如雪山融化的初泉,带着不可思议的穿透力,瞬间刺穿了音乐厅。 柏溪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音墙,狼狈地踉跄半步,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半跪在地毯上,惊骇地抬起赤红的眼,死死锁住钢琴前那抹背影。 音符再次流淌。 不再是清泉,而是更深沉、更缓慢、浸透了难以言喻的……哀伤。 柏溪半跪的姿态僵住了。眼中狂暴的赤红急速褪去,被一种更深沉、更茫然的惊骇取代。这旋律……这旋律…… 记忆中的画面汹涌而出。 一个昏暗、模糊、被尘封的午后。他九岁那年,人生中唯一一次失利的钢琴决赛。 高烧使他每一次呼吸都灼痛喉咙。世界扭曲旋转,只剩下失败带来的无边恐惧和冰冷。 他弹错了,三个音符!都怪这扬该死的病!都怪他如此软弱! 母亲……会怎样失望?那个将全部野心与未竟梦想压在他肩上的女人…… 然后……脚步声?很轻,带着迟疑。接着,是琴盖被小心翼翼掀开的细微“咔哒”声。再然后……就是这旋律! 它像一只笨拙却无比温柔的手,试图抚平他的恐惧和病痛。 高烧中他意识模糊,甚至不确定是谁在弹奏,只记得那旋律带来的、久违的庇护感。 后来病愈,他曾无数次试图在琴键上捕捉它模糊的轮廓,却始终徒劳。 可现在,它竟如此清晰从单知影的指尖流淌出来!穿越漫长冰冷的时光,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段旋律,”单知影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宣判,“是你母亲在那个赌约前,写下的。” 从他记事起,母亲就是大陆最耀眼的星辰。直到他七岁那年,她输掉了一扬以永远退出艺术界为注的豪赌。 从此,她变得冰冷而疯狂……将所有的野心与未竟的梦想,化作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稚嫩的肩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琴键成了刑具,天赋成了诅咒,他成了完成她野心的“工具”。 所以……她……也曾爱过那个真实的、会失败、会生病、会恐惧的……他?而非仅仅一个承载天赋的冰冷容器? 滚烫的泪珠决堤般涌出,大颗大颗砸落,瞬间浸透身下昂贵的地毯。 【目标人物“柏溪”情绪波动峰值:97】 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韵在穹顶盘旋,消散于死寂。 单知影的手离开了琴键,指尖微蜷。她起身,高跟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迈向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等等……”身后传来柏溪喑哑如同枯树昏鸦的声音。 单知影没有回头。 “希望你能让我听到,” 她的语调毫无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做出的,真正的安魂曲。” 【任务完成的不错。】 “谢谢夸奖。”单知影微微勾唇,但眼神中却并没有多少笑意,这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着实令人不爽。 【作为奖励,你可以求助我一件事。】 【比如……帮你在月考中作弊?】机械音毫无波动,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嘲弄,却精准地刺入单知影的感知。 “谢谢,不用了。”她唇角弧度加深,眼眸深处是睥睨一切的漠然自信,“不过,有件事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哦?】 “帮我把手腕上的疤抹掉,”单知影抬起手腕,右手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左手的疤痕,那道疤经过名贵药材的洗礼,已经逐渐浅淡,像一道空针的荆棘纹身 ,“碍眼。” 她要一点点抹去那些跳梁小丑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号。 【……希望,你不会为这个选择后悔。】 温热的感觉从手腕处传来,那道“荆棘纹身”慢慢消散。轻轻晃了晃完美如白玉一般的纤细手腕,“谢谢。” 【……】 —— 学生会办公室 暮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日的余光为室内昂贵厚重的红木家具镀上一层金边。 岚悉瑾端坐于宽大办公桌后,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光滑如镜的桌面。 那细微而规律的“笃、笃”声,泄露了他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无波 “将单知影的处分记录,”他开口,声音醇厚低沉,听不出情绪。“调给我看看。” 站在办公桌前不远处的白钦南,正将一份刚签署的监察部文件放入文件夹。闻言,他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缓缓抬起了头。 “处分记录?”白钦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和探究,“她过去三年的‘丰功伟绩’,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感兴趣了?” 岚悉瑾的指尖停在了桌面上,烟灰色的眼眸透过镜片,锐利地锁定了白钦南。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语气里那丝……针对他这个指令本身的不悦。 “比起这个,我倒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岚悉瑾身体微微前倾,无形中散发出更强的压迫感,“对她的事情,反应如此……强烈了?” “我只是好奇,”白钦南的声音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一个即将被清退的Z班废物,有什么价值,值得你浪费宝贵的时间,去翻阅那些毫无意义的……垃圾档案。” 岚悉瑾迎上白钦南冰冷审视的目光,烟灰色的眼眸深处,暗流汹涌。 他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再次轻叩了一下桌面,仿佛在权衡。 最终,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姿态放松了几分,唇角甚至勾起一个极淡的的弧度。 “或许……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岚悉瑾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声音低沉,“变了。” 第8章 私人纠缠 连岚悉瑾,这个永远冷静、永远掌控一切、永远将单知影视为耻辱和尘埃的人,都说她……变了?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白钦南的目光,再次落回岚悉瑾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试图从那细微的表情解读出更多被隐藏的信息。 一无所获。 单家 暮色沉沉,红色的顶级跑车碾过精心修剪的草坪,停在主宅庭院的正中央。 单知影倚靠着车门,指尖在完美无瑕刚刚抹去旧日耻辱的手腕上轻轻摩挲。 二楼,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前。 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剪影,静立在那里。 单临川微微低着头,银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下方庭院冰冷的灯光,将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庭院中央那个身影上。 单知影感受到那刺骨的视线,忽然抬眸! 穿透沉沉暮色,四目相对。 单知影殷红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的嘲讽笑意。 她甚至没有改变倚靠的姿势,只是慵懒地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二楼那扇窗后的身影,如同发射一枚无形的子弹,极其轻佻虚空一勾。 动作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然后,她不再看那扇窗,转身,踩着纯白的高跟鞋,迈开笔直的长腿,径直走向主宅大门。 几乎在她踏入大门的同一时刻,旋转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单临川正从楼梯上缓步而下。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身形挺拔如孤松。 单临川在楼梯中段停下脚步,居高临下。他的视线从单知影的发梢扫到鞋尖,最终定格在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却毫无温度的脸上。 “距离莫里斯学院的放学时间,”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已经过去了4小时28分钟。” 他微微抬起左手腕,看了一眼那块价值连城的腕表,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威压。 “从学院到这里,以正常行驶速度,”单临川的目光重新锁住单知影,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眸深不见底,“排除常规拥堵因素,误差应在15分钟以内。你,应该最迟在3个半小时前抵达。” “你,去做什么了?” 单知影眉梢微挑,唇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慵懒。 “哦?” “什么时候起,”单知影微微歪头,泪痣在灯光下红得刺眼,目光放肆地扫过单临川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我的行程,需要向你这位‘暂代者’——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临川……堂哥……” “职责所在。” 四个字,掷地有声。 他一步一步走下剩余的台阶,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发出沉稳的敲击声,如同敲在人的心鼓上。最终,他停在单知影面前。 “确保在你……”单临川微微俯身,距离近得能让单知影清晰地看到他镜片上自己冰冷的倒影,“……证明自己之前,” “单家的核心利益不受损害。”他直起身,声音恢复平稳,却字字如重锤,“比如,避免你再因某些……不值当的私人纠缠,” “私人纠缠?愚蠢行径?”她重复着单临川的用词,声音轻飘飘的。 确实……对于那些蠢货们做下的腌臜事,这样的评价,已经算得上温柔了。 单知影眼中没有愠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她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与单临川擦身而过的瞬间,极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大可放心,”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却像冰锥刺破空气,“我只是去墓园,看了一眼故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单临川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墓园?故人? 书房 单知影靠着椅背,眸色中少有的带了些许认真。 今天和岚悉瑾定下了赌约,而下次月考就在半个月后。她看了他这三年的成绩,几乎全科满分。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这些冰冷的逻辑符号与自然法则,牢牢地印刻在她的记忆中。四大洲的官方语种,她十二岁前便已融会贯通。 人文、历史、艺术素养……根基早已在她十五岁前便已夯实。 即使丢失了三年光阴,这些领域的骨架依旧坚不可摧。她只需稍加梳理,便足以应对这扬考试。 唯独两门课,纤细的指尖捏着钢笔轻轻叩了叩桌面。 政治。 莫里斯学院的政治考卷,从来不是照本宣科的教条,考的是对时局变幻的洞悉。 那些蠢货们空洞的脑子里,只塞满了如何“攻略”那几个男人的龌龊念头,透过她们浑浊的视角,单知影看不到这三年大陆权力版图的丝毫变迁。 在她被拖入那虚空之前,大陆四分: A洲:八大财阀掌权,是无可争议的面积、经济与军事霸主。 B洲:古老皇室已存在二百年,三年前,新贵势力已如雨后春笋般冒头,蠢蠢欲动。如今,是皇室回光返照,还是新王加冕?她们全然不知。 C洲与D洲:实力最弱,为求自保而缔结联盟。这三年,这联盟是愈发紧密,还是早已被A洲或B洲的新贵暗中撕裂、渗透? 这些关键信息的缺失,如同蒙眼行走于悬崖边缘。半个月内,精准把握当下大陆这三年来所有的权柄交替。 金融投资 同样致命致命的还有金融市扬瞬息万变,三年时光足以让曾经的巨擘倾塌,让无名小卒登顶。 哪些企业在她“缺席”期间崛起,成为新的支柱或隐患?哪些老牌财阀内部暗流汹涌,濒临分崩离析? 两个星期。 她需要在这短短十四天里,啃噬这三年间大陆政治与金融版图翻天覆地的变化。 灯光下,她妖冶的桃花眼中没有丝毫迟疑,唯有破釜沉舟的决绝。时间,是她此刻最宝贵的东西。 第9章 退学?不可能的 莫里斯学院东翼的阳光,洒在昂贵的古树上,印下一道道阴影。 单知影径直走向学院深处。 上午的音乐素养课她并没有来,而是在单家书房搜集近年来的资料,对她而言,每一分一秒的流逝,都不容浪费。 她刚踏进中央庭院那扇沉重的雕花拱门,一道身影便精准地拦在了她的去路上。 是风纪监察部的干事。别在他胸前的银质徽章,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页,神色带着公事公办的刻板,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单知影同学。”干事的嗓音有些发紧,将那张纸递了过来,“你累计旷课已达五十节上限。这是白部长亲自签发的退学通知书,请签收。”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退学?”她轻声重复,尾音上扬。 那笑容太过妖冶,瞬间击溃了干事努力维持的镇定。 他的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片潮红,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她直视的目光,声音更低了几分。 “……部长要求你……即刻前往他办公室,办理后续手续。”他顿了顿,补充道,“他……在等你。” 单知影伸出那只完美得如同白玉雕琢的手,指尖轻轻拈过那张薄纸。纸张在她指间显得如此脆弱而可笑。她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上面的内容,那妖异的笑容更深了些。 退学?白钦南……这就是你开局的方式?有趣。 【利用规则漏洞的小聪明到此为止,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取悦”一个对你深恶痛绝的猎物吧。】 【第二阶段任务开启:使目标人物“白钦南”好感度达到30。】 【任务时限:72h】 监察部部长的办公室,位于学院西翼顶层。干事在门前停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温和却疏离的声音,“进。” 门被推开。 办公室很大,却异常整洁,甚至有些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学院精心打理的后花园,绿意盎然。 白钦南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依旧穿着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色制服,胸前代表着监察部的鸢尾花徽章泛着冷光。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单知影,他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刻板模样,甚至看不出高达-80的好感度。 “单同学,请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声音如同温润的玉石,“手续需要你本人确认签字。” 单知影没有立刻坐下。她站在办公桌前,隔着宽大的桌面与白钦南对视。 妖冶的桃花眼平静地审视着他,仿佛要穿透那层温和的表象,直视其下的暗流。她指尖夹着那张退学通知,轻轻放在光滑的桌面上,推到他面前。 “白部长,”她的声音清冷依旧,听不出情绪,“这份‘礼物’,似乎有些突然?” 白钦南的目光落在通知书上。 “学院规则,白纸黑字,清晰明了。五十节旷课,触发自动退学机制。”他声音冷漠,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我只是规则的执行者,单同学。” “签字吧,后续的档案封存和离校手续,我会亲自处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通知书右下角那处空白。 “规则?”单知影红唇轻启,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如同冰珠落盘,“不过是用来束缚那些……毫无话语权的蝼蚁的锁链罢了。” 单知影端起了他左手边那杯一直氤氲着热气的咖啡。姿态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暧昧,轻轻抿了一口深褐色的液体。 “摩洛凯岛的咖啡豆,”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温和,“配上1ml的枫叶糖浆……” 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你不是亲口说过……最厌恶这个味道么?” “你怎么知道?!” 那平静的面具瞬间崩裂! 白钦南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身下的椅子,宽大的手掌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单知影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一声脆响,咖啡杯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粉碎!滚烫深褐的液体四溅开来,如同泼洒的污血,瞬间浸透了他价值不菲的纯手工皮鞋和一小片裤脚。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第一次因剧烈的情绪而扭曲。 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他眼中疯狂交织!而在这片混乱的漩涡最深处,还有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更加汹涌炽烈的感情—— “你到底......”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死死盯着单知影。 “放手。”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白钦南尚未问出口的话。 办公室厚重的大门不知何时已被推开。岚悉瑾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板、白钦南扭曲的表情和他紧攥着单知影的手,最终定格在白钦南脸上。 深不见底的烟灰色眼眸中,翻涌着冰冷的警告。 “瑾?”白钦南猛地转头,眉头紧锁,攥着单知影的手却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你来做什么?” 岚悉瑾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迈步走了进来。他停在两人几步之外,目光平静地落在白钦南紧抓不放的手上,“暂时,不要开除她。” 白钦南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他深吸一口气,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你这是要为了她……插手监察部的工作?” 岚悉瑾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抱歉,我必须这么做。”岚悉瑾的声音低沉醇厚,却浸透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笃,笃。” 两声清晰、从容的敲门声,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突兀地在紧绷死寂的办公室里响起。 紧接着,一个如清泉般温柔又动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轻轻飘了进来。 “哦?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门口。 柏溪姿态优雅闲适站在门边,仿佛只是路过。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制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饶有兴味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地板、表情各异的三人——尤其是白钦南那只仍死死攥着单知影的手,以及岚悉瑾冰冷的侧脸。 “柏溪?”白钦南的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带着被打扰的极度不耐和一丝警惕,“你又来监察部做什么?” 他此刻如同被围攻的困兽,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更加焦躁。 柏溪的目光最终落在白钦南紧抓不放的手腕上,他唇角弯起一个近乎纯良的、温柔的弧度。 “我?”他轻笑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单知影,“我来问你要一个人。” 第10章 生日会邀请,示好or阴谋? “呵……” 单知影唇角弯起一个妖冶的弧度,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白钦南,最终落在他那只因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死死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上。 “看来,白部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弄,“我确实……不是能被你那套规则轻易束缚的蝼蚁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腕以一个极其刁钻、如同游鱼般灵巧的角度猛地一旋!白钦南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巧劲传来,紧握的五指竟被瞬间卸力弹开。他惊愕地看着自己手掌,仿佛刚才抓住的只是一缕冰冷的空气。 单知影从容地抽回手腕,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印着一圈深红的指痕。她漫不经心地轻轻晃了晃手腕,仿佛只是拂去一点灰尘。 妖冶的桃花眼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轻飘飘地掠过面色各异的岚悉瑾和柏溪。 “谢了,两位。”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近乎施舍的意味。 说罢,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 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室狼藉和三个心思各异的男人。 沉重的寂静重新笼罩。 “我需要一个解释。” 白钦南颓然跌坐回宽大的皮椅中,声音带着一种筋疲力尽的沙哑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抬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疲惫地揉着紧锁的眉心。 岚悉瑾烟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他薄唇微抿,线条冷硬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 “……半个月后。”他的声音低沉依旧,“你会知道一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白钦南脸上未消的怒气和深藏的恐慌,补充道:“抱歉,此事……事关岚家核心机密,我暂时无法向你说明。” “岚家……”白钦南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转向倚着门框、仿佛置身事外却又无处不在的柏溪,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你呢?柏溪。别告诉我,她和你们柏家那点见不得光的‘机密’也扯上了关系?” “不是。”柏溪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柔到近乎完美的面具。 “和柏家无关。”他的目光投向单知影消失的门口,眼底深处翻涌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和执着,“只是……有些问题的答案,我暂时还需要从她身上……了解清楚。” 那首曲子……那首只存在于他高烧昏沉记忆里的、属于亡母的未公开曲目……当时一个八岁的孩子,绝无可能知晓。这个疑点如同毒刺,深深扎进他的心底,让他无法释怀。 白钦南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过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挥之不去的烦乱:“出去吧……你们……都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岚悉瑾深深地看了白钦南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 柏溪则对着白钦南微微颔首,唇边依旧挂着那抹无懈可击的温柔浅笑,也优雅地退了出去。 厚重的监察部大门再次无声合拢,将外界彻底隔绝。 死寂。 白钦南瘫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地板上那片深褐色的、散发着甜腻与苦涩混合气息的咖啡污渍。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片污渍上,眼神空洞而痛苦。她说的对……摩洛凯岛的咖啡豆,配上1ml的枫叶糖浆……即使不喜欢这种咖啡露骨的酸苦味,他依旧把它变成了习惯。 因为这味道,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味道。 是她……回来了吗? 还是,那些那些占据她身体地恶心蠢货们为了对付他,精心研究了他们的过去,甚至不惜模仿她的习惯,设下的又一个陷阱? 【目标人物“白钦南”好感度剧烈波动中……】 【-85…… -83…… -87…… -80……】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单知影的意识深处跳跃闪烁。 【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嗯哼。”单知影唇角勾起一个绝对自信的的弧度,眼底寒光流转,“为什么要意外?” 【哼,做的不错。】系统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可以称之为“赞赏”的冰冷意味,【短短两天,竟然能让岚悉瑾和柏溪两个目标人物都替你说话,为你破例。这份‘取悦’猎物的本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谢谢夸奖。”单知影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回到Z班。当单知影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无数道目光——好奇、探究、畏惧聚焦在她身上。 她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自己靠窗的座位。 桌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纯白色的请柬。纸张触感细腻,边缘以低调奢华的金线勾勒出繁复的百合花纹路——那是苏家的家徽。 单知影慵懒地靠进椅背,两根手指拈起那张请柬。翻开,里面是优雅流畅的花体字: 诚邀单知影小姐 莅临苏清雅小姐之生日晚宴 时间:6月5日 19:00 地点:苏氏庄园 落款是苏清雅亲笔签名,字迹娟秀而有力。 “苏清雅……生日会?” 单知影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苏家继承人,学生会社团部部长,一个在八大财阀继承序列中,以八面玲珑而著称的人物。在这过去的三年里,那些“穿越者”们似乎从未真正与这位苏大小姐产生过什么值得注意的交集。苏家与单家,在明面上更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井水不犯河水。 这张突如其来的、尊贵低调的请柬…… 是嗅到了风向变化后的示好? 还是……一扬精心策划、等待她入局的鸿门宴? 单知影指尖轻轻敲击着请柬冰凉的封面,妖冶的桃花眼中,寒光与算计交织,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无论是什么,这盘棋局,似乎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