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女,搬空全京揣孕肚去流放》 第1章 穿成京城第一恶女 一处不起眼的别苑内红烛高照、灯火通明。 女子纤细的皓腕被麻绳吊于横梁下,轻薄的红色纱衣裹着妙曼的身姿。 一双手挑起昏迷女子的下颌。 “本公子什么美人儿都玩过,就是没玩过大肚子的郡主。” “想要的都给老子排队。” “谁有本事弄死萧瘪三的小崽种,本公子赏银千两,哈哈哈!!!”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撒向半空、漫天飞舞。 圆桌旁的几个男子闻言,搁下酒杯,摇头晃脑,脚步虚浮的走到他身后排队。 “昭雪郡主身姿妙曼肌肤细腻的能掐出水来,恶毒归恶毒,但是真的美啊~” “这脸和雪白的肌肤,连百花楼的莺莺姑娘都比不上,本公子早就想尝一尝她是何等滋味了。” “平日高高在上的郡主哪看得上咱们啊,今日是托沈兄的福才有这个机会。” “沈公子还在那边做甚?过来排队啊。” 有一人坐在桌旁不动,其他人见状朝他吆喝。 沈宴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纸笔,在桌上摊开,“诸位仁兄且先玩,小弟给大家作画助兴。” 他心里只有月儿,绝对不会碰这个肮脏的女人。 几人一听顿时发出猥琐的都笑声,“这个主意不错,嘿嘿。” 几只手在女子身上撕扯,笑容猥琐,眼底带着贪欲。 “嘶!” 领口被扯开,纱衣松散地挂在身上,露出莹白的肩头和一抹圆润的酥白。 墙上张牙舞爪的影子,像一群野兽在分食猎物。 呜咽的夜风掠过窗缝,却吹不散屋内几人酒后燥热的兽欲。 秦虎的双眸紧盯着女子雪白的肌肤,咽了下口水,把其他人推到身后。 “都排队去,本公子先上。” 伸手拽住女子腰间垂落的衣带,猛地一扯——轻薄的纱料贴着如雪的肌肤滑落。 云昭雪察觉有危险靠近,快速睁开眼,眸底充斥着杀气,抬脚猛地一踹。 “砰!——” “啊!”秦虎惨叫一声,腰背佝偻前倾,两手捂着下身,疼得面目狰狞,五官扭曲。 云昭雪看着还在眼前的人,竟然没把人踹死? 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古香古色的屋子,还有古代人? 她是一名雇佣兵杀手,赚够了钱,打算干完最后一单就金盆洗手躺平。 黑心组织卸磨杀驴,让人围剿她。 她也留了后手,临死前引爆炸弹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难道是那该死的缺德组织嫌弃她业绩不够,把她的尸体拖到横店拍古装剧冲业绩了? 突然脑壳一疼,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浮现脑海。 她竟然穿书了!!! 穿到以前看过一本书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身上。 这本书的男女主是三皇子和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云娇月。 原书中,原主两年前嫁给了镇北王世子萧玄策,成婚当晚,还没洞房丈夫就出征了。 直到三个月前,镇北王因擅自调兵意图谋反,镇北王父子和其几个心腹被押送回京审问。 然而,镇北王在回京路上遇害而亡。 原主被京城贵女们嘲讽,成婚两年还是处子之身,不得丈夫宠爱。 她气不过,买通衙役给萧玄策下药在牢中圆房,结果怀了孩子。 萧玄策在狱中受刑,武功尽失,双腿残废,可能还要被杀头。 原主不想被连累想打掉孩子,卷走镇北王府的家财和情郎沈宴私奔。 然而、沈宴心里只有原主的庶妹云娇月,和她私奔只为财,骗走她的钱财后把她交给秦虎侮辱。 秦虎是当朝丞相之子,三年前当街强抢民女被萧玄策撞见,将他暴打一顿,捅到皇上面前,挨了板子断了腿,成了瘸子。 现在就是私奔当晚,原主被绑起来被轮番侮辱。 原书里,萧玄策的亲卫来迟了一步,原主没保住清白,勉强保住孩子。 原主被玷污后彻底黑化,把这笔仇记在萧玄策头上,在流放路上害死他的亲人,后又逃回京城找三皇子,当他的外室。 没过多久,京城就被敌军攻破,原主和皇室宗亲大臣家眷被敌军俘虏北上当奴隶。 原主为了给在江南称帝的男主传递重要情报,在敌国当起了密探,男主承诺待他一统天下便封她为贵妃。 后来,三皇子翻脸不认人,把她做成人彘,死的很惨!!!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玩她? 她只想混吃混喝等死,重点是混吃混喝不是等死啊。 没有躺平的命那就干吧。 下意识动用意念,手心多了一把刀子。 难道她的空间跟着穿越过来了? 太好了!!! 渣渣们准备好了吗? 收你们的来了! 手腕一转,刀子割破绳子,解开双手,又从空间拿出一个电棒朝秦虎的脑袋敲下去。 “砰!” 猩红的血顺着秦虎的眉骨蜿蜒而下,他踉跄后退,倒在地上。 云昭雪抬脚踹向他的脑袋,踩上他胸口,狠狠碾压。 秦虎咯血,“咳,噗……救命救我……” 烛光摇曳,映出她惨白的脸,披头散发,眼睛赤红,活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慢慢朝其他几人逼近。 有个胆小的吓尿了,“鬼,鬼啊,别,别过来……” 云昭雪手里的棍子横扫他的脸颊,骨头咔嚓脆响,他仰头喷出血沫。 有个胆子大的不相信有鬼,“这世上没有鬼,一起上,杀了她!” “一群废物,一起上吧。” 轻蔑的一句激得他们双目猩红。 一人率先握拳朝她袭来。 云昭雪勾唇浅笑,侧身闪避开拳头。 一棍子砸向他的后背,随着电流的滋滋声,他浑身颤抖,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一脚把人踹飞,“砰!” 又有一人朝她袭来,抬脚横扫,反手劈砸,动作凌厉狠绝,一脚踹飞,没有花架子,三两下就解决了几人。 沈宴吓得双腿哆嗦直往后退,“你,你是人是鬼?你不要过来啊!” 云昭雪甩着手里的棍子,朝他逼近,幽幽的开口,“沈郎,你说要带我私奔,还说心里只有我一人,会爱我护我一辈子。可你却出卖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不不,不是这样的。”沈宴差点吓尿了,腿软倒在地上,拼命摇头,“雪,雪儿,不是我,是秦虎,他和你夫君萧世子有仇,逼我把你交给他,不然他不会放过我,我是迫不得已的,要怪就怪萧世子或者秦虎,不要怪我……” “放心,我不杀你。” 沈宴扶着椅桌爬起来,“我就知道雪儿善解人意,定不会怪我……” 云昭雪精致容颜倏冷,狭长的狐狸眼闪着戏谑的坏笑,嗓音压低,“我会把你掏心掏肺,看看你心里装的是谁。” “你这个疯子。”他边说边退,快速扑到门口,刚要张口救命。 云昭雪拿起桌上的筷子朝他的后颈袭去。 沈宴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砰!” 云昭雪睨着满地的“躺尸”,托着下巴想要怎么处置,有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快速把屋内值钱的东西都收进空间,又从空间拿出失忆药和催情药给几人喂下去。 这里是秦家的一处别苑,没什么侍卫把守。 往小厮和下人的房间吹了迷烟。 回王府路上经过衙门,突然又有了主意。 最近京中出现采花贼,衙门头疼抓不到人,上面下令七日内必须抓到人。 从空间拿出送过来的纸笔,写了一封信塞入门缝。 这个时辰镇北王府的大门已关,她爬墙入府,回到原主的房间。 现在是半夜三更,实在是太困了,睡觉。 翌日,天灰蒙蒙亮。 房门突然被踹开。 “砰!——” 第2章 小姑子要杀她陪葬 门口的女子身穿一袭青色衣裙,眉间带着一股武将之女的傲气和英气。 原主的小姑子,萧家四小姐、萧秀宁。 她举起剑对准床上的云昭雪,双眼赤红,盯着她凶狠道:“云昭雪,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害死我母妃,我要杀了你给我母妃陪葬!” 萧秀宁想到在病床上吐血的母亲,气疯了,一剑刺过去。 云昭雪侧头一闪,一脚踹向她的手腕。 萧秀宁的腕骨一震,手里的剑脱手而出。 云昭雪握住剑,反手架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你竟然会武功?” “你为什么要杀我?” 萧秀宁死死瞪着她,气得浑身发颤,咬牙切齿道:“你竟然还有脸问为什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娘对你那么好,你要管家权,她给了,你要什么给什么,你竟敢堕胎和奸夫私奔,害我母妃病重不起。” “如果你杀了我,镇北王府都要给我陪葬,你是想救你母妃还是觉得她命太长了?” 原主的母亲先帝的亲生女儿,被封为长公主,先帝唯一的儿子死了,从宗室过继现在的皇帝。 有次刺客暗杀皇上,长公主替皇上挡剑而亡。 有这份恩情,皇上对原主格外宽容。 原主当街纵马撞伤百姓,用鞭子抽人,被言官弹劾,皇上也只是斥责几句。 “你要怎么样才肯救我母妃?” 云昭雪收回剑,“你求我啊。” “你把我娘害成这样,凭什么还要我求你?” 云昭雪,“你刚才还想杀我呢,一命抵一命,扯平了。” 萧秀宁瞪着她,“你,我……”又没伤着你。 “别你我的了,你娘的病拖不起,不求就滚出去,我还要睡觉,慢走不送。”云昭雪打了个哈欠。 “砰!——” 萧秀宁突然双膝跪地,瞪着眼看向云昭雪,“只要你进宫请太医救我母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样行了吗?” 云昭雪对上她不服气的眼神,故意挑刺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这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萧秀宁见她不知悔改,心里气得慌,胸膛起伏,想到身体孱弱的母亲,最终低下高傲的头颅给她磕头,“三嫂,请你看在娘平日待你不薄的份上,进宫请太医救救她。” 云昭雪勾唇,“谁说我要进宫请太医了?” 萧秀宁瞪着她,“你,你耍我?” 镇北王妃杨氏对原主很好,当亲女儿对待。 前脚才没了丈夫,三儿子含冤入狱成了废人,又以为原主喝了落胎药就受不住打击病倒了。 前世她医毒双修,救个人比喝水还简单。 云昭雪,“起来吧,我可以救你娘。” 原书中,镇北王妃杨氏死在流放路上,现在还有救。 “你怎么救?你又不会医术。” 云昭雪,“……” 她忘了原主不会医术。 她指着平坦的腹部,“就凭我腹中的孩子,昨天的药没喝,只要我告诉婆母,孩子还在,保准药到病除。” 原主嫌落胎药苦就倒了,所以孩子还在。 杨氏的屋内挤满了人。 她在交代后事。 萧家众人哭得稀里哗啦,“母妃(祖母),您不要离开我们,呜呜呜……” 杨氏对府上的下人很好,即使侯府败落,下人们也为她哭得很伤心。 大儿媳谢婉芸握着杨氏的手安慰道:“母妃,母妃,五弟已经去请大夫了,您再撑一会儿。” 二儿媳宋明嫣哭着说:“母妃,我们已经没了夫君,三弟还在牢中,咱们大房就只剩孤儿寡母了,您一走,我们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几个孙子也跟着哭喊,“祖母,祖母,不要走……” 云昭雪一进来,跪在地上的众人,连忙挪动膝盖,给她让出一条道。 “母妃,昨天的药我没喝,孩儿还在,您误会了。” 杨氏闻言,神情激动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咳咳咳……郡,郡主,你说的是真的?” 云昭雪点头,“当然是真的了,刚落了胎的人,哪有我这样的气色,母妃,您先别激动,保重身子要紧,您嘴唇干裂,都起皮了,我喂喝点水。” 她摘下腰间的水囊,打开盖子正要喂她喝水。 萧秀宁握住她的手,“等等,你给我娘喝的是什么?” 她怀疑云昭雪不安好心想要毒死她母妃。 杨氏对女儿说,“宁儿,雪儿一片好心,你不该怀疑她。” 只要孩子还在,过去的事她就不计较了。 “母妃,你忘了她之前给你下过毒,我们不能轻易相信,唔……” 云昭雪掐住她的下颌,把水倒进她嘴里。 “唔,你干什么,放开……” 萧秀宁张嘴拼命咳嗽想吐出来,但是已经咽下去了。 “既然你怀疑有毒,就拿你试毒咯。” 灵泉水便宜她了。 云昭雪喂杨氏喝完剩下的灵泉水。 杨氏觉得浑身舒爽,呼吸都顺畅了,胸口的郁结少了几分,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 她问道:“雪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昨晚,云昭雪的贴身丫鬟熬了落胎药,还卷走家里的钱财和情郎私奔。 她得知孙儿没了,直接一病不起。 三儿子在牢中生死未卜,云昭雪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 云昭雪揉了揉眼睛,“我担心母妃啊,一想到母妃对我这么好,我就舍不得走了。” 愧疚是不存在的。 原主造的孽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杨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是我们侯府连累了你。” 萧秀宁轻哼一声。 杨氏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宁儿,你的脖子怎么有伤?” 萧秀宁刚要开口。 云昭雪抢先一步道:“母妃,早上我还在睡着,四妹妹就提着剑冲进屋想杀我,不小心伤了自己,她就是年纪小,脾气大了点,我不怪她。” 杨氏责备的眼神扫向女儿,“宁儿,快向你三嫂道歉。” 萧秀宁梗着脖子说,“我不道歉,是她把您害成这样,我要为您讨回公道。她已经跑了突然回来,肯定又憋着什么坏,母妃,不要相信她。” 云昭雪是京城有名的恶女,人嫌狗厌,折腾他们全家不得安生,她讨厌死她了。 都跟人私奔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大嫂和二嫂和几个孩子们默默点头。 “你连母妃的话也不听了吗?咳咳咳……” 她突然剧烈咳嗽。 众人纷纷吓一跳。 “母妃……” “祖母……“ “夫人” 云昭雪快速在她身前的穴位按了几下,速度之快。 萧秀宁伸手想阻止,她已经停手。 “云昭雪,你又对母妃做了什么?” 杨氏突然就不咳了。 云昭雪回道:“我给母妃治病啊,四妹妹,看你把母妃气得,只是让你道歉,就这么难吗?” “母妃,既然四妹妹不愿就算了吧。” 第3章 灵泉空间 萧秀宁在母亲再三命令下妥协了,“母妃,您别生气,我道歉还不行吗。” 父亲和两位兄长走了,她不能再失去母妃了。 “对,对不起。” 云昭雪眉眼微弯,狐狸眸掠过一抹狡黠,“四妹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母妃,你就不要怪她了,您的身子要紧。” 萧秀宁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马屁精。” 这时,杨氏的五儿子萧玄武拖着一个老大夫进来。 气喘吁吁道:“母妃,母妃,大夫,大夫请来了。” 府上的下人去请大夫,对方一听镇北王府就不敢来了。 他跑遍全城才抓到一个老大夫。 大夫先给杨氏把脉,“王妃的脉象沉涩,肝郁气滞,乃忧思过重、心气郁结所致,需宽心调养,否则久郁成疾,危及性命,我给王妃开个方子吧。” 大夫走到桌子旁写药方。 其中人参、灵芝、麝香、犀角都是昂贵的药材,凑齐这张方子上的药要几百两。 王府都被原主搬空了,别说几百两,就是几十两都拿不出来。 杨氏让大夫开了一张普通的方子替换。 大夫又开了另一张方子,送走大夫。 萧秀宁瞪着云昭雪,“云昭雪,都怪你,你这个毒妇,如果不是你,我娘就不会被气病,也不会请不起大夫,更不会连好点的药都喝不起,你这个害人精。” 云昭雪推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王府的东西我会想办法要回来。” 萧秀宁指着门口,“那你现在就去要,赶紧去啊!” 杨氏急得从床上坐,起身猛烈咳嗽,“咳咳咳……“宁儿,你三嫂在王府落难时,还愿意留下孩子,我们就应该感激她,你对她客气点,钱乃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雪儿,你先回去歇息,宁儿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不用管。” “听母妃的,我先回房歇息了。” 云昭雪回到房间落下门闸,试着用意念打开空间,突然一阵白光闪过,她进入了前世的意念随身空间。 灵泉水从山上滚滚而下,在山脚下形成一汪碧泉,泉水清澈见底,底下的青石和水草清晰可见。 四周种满了珍稀药草——止血的紫灵参、解毒的玉髓芝、养魂的幽梦花…… 不远处还有一栋大别墅。 一楼是车库和仓库。 二楼是医学实验室。 三楼是私人空间。 四楼是日常所需的物资。 五楼是各种器械枪支弹药。 只要动用意念,就随时可取用里面的物资。 捧起灵泉水喝了两口,和前世一样的味道。 灵泉水很快发挥作用,顿时觉得浑身轻盈舒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打开别墅清点物资,那些东西都还在。 太好了!!! 空间在手,不说横着走,自保没问题。 出了空间,肚子传来“咕噜~”声,好饿好饿。 从空间拿出两瓶牛奶和面包,闻了一下没过期才喝。 正吃着忽然察觉不对。 女主好歹是个郡主,应该有丫鬟贴身伺候才对。 快速搜索原主的记忆。 原主把自己的嫁妆和镇北王府的财产,还有两个贴身丫鬟托给娘家云阳候府。 原主打算和沈宴私奔到江南安顿好,再传信让她们带着嫁妆跟着去伺候。 原书中,原主被糟蹋后,神志不清疯癫了一段时间,随后又被流放,嫁妆一直没拿回来。 而云阳侯府一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早就打定主意,私吞财产嫁妆。 今天就会把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卖去青楼。 两个丫鬟被卖去青楼,一开始不肯接客,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样,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屈服。 后来,敌军攻入京城,两个丫鬟被敌军俘虏北上当奴隶。 几经辗转,又回到原主身边伺候,原主给她们洗脑,让她们出卖身体打探消息传递给男主。 后来,当探子的事东窗事发,原主把她们推出去顶罪。 两个丫鬟甘愿赴死。 这么忠心护主的丫鬟,如果把人救下,就能多两个左膀右臂。 原主的渣爹云阳侯和继母王氏也不是好东西。 当年云阳候府差点被削爵、穷的只剩一个府邸维持体面。 长公主下嫁,十里红妆,才保住侯爵。 书中原主的嫁妆一直没要回来,便宜了侯府的人。 这一世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让人备马车去侯府。 掀开帘子好奇的观察外面繁华的街市,真正的古代街市不是电视剧里演出来的。 大周经济繁荣,都城盛京是最繁华的都市,街上热闹非凡。 青石板路上人来人往,挑担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卖炊饼的汉子吆喝声能传半条街,“卖烧饼嘞,卖烧饼……” 茶坊里说书人说完重点,醒木一拍,“啪!” “好好好!!!”台下的听客拍手叫好。 “哐哐哐!!!” 街上卖艺的人把铜锣敲得震天响,顿时吸引了路过的行人。 如果不是有正事,她就下马车去逛一逛了。 马车驶过另一条街,路上的行人都在谈论一件事。 “今早县衙的人接到报案,有人发现了采花贼的踪迹,府尹大人立刻派人去抓,还惊动了皇城司的人,结果你们猜猜怎么着?” “皇城司的人这么厉害,肯定抓着了吧?” “哪有什么采花贼呀,只有聚众淫乱的纨绔子弟,有秦相府的大公子,永安伯府家的沈公子,一共六七个,破门而入时身子还连着,脸肿成猪头,披头散发,衙役等人没认出来。 把人带到门口才喊,我是秦家大公子,谁敢抓我?” “原本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他这一嚷嚷,全都知道了。” “我的老天奶呀,禽兽配种都是一公一母,还从未见过两个公的嘞。” “错,应该是一群公的。” “好男风也不稀奇啊,除了青楼不是还有南风馆吗,出入那个地方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 “秦相的大公子不是好女色吗?三年前他当街调戏女子,被萧世子教训了一顿,告到御前,他挨了板子才瘸了腿。” “或许是瘸了腿,性情大变,改为好男色了,难怪秦家大公子这边总是跟着一群男子……” …… 云昭雪满意的笑了笑,效果还不错。 死太便宜他们了,等敌军攻破京城,沦为阶下囚被押北上吃猪食,生不如死。 然而,日后有几家还等不到敌军攻破京城,就因犯错随着镇北王府一起流放岭南。 云阳侯府、正厅。 两个丫鬟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抓住双手扭到身后,摁着跪在地上。 “夫人,夫人,奴婢是郡主的丫鬟,卖身契在郡主的手里,您不能卖了我们啊。” “郡主知道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砰!”上首打扮尊贵的侯夫人王氏重重地搁下茶杯,眼里划过一抹戾色,“放肆!你们是侯府的陪嫁丫鬟,本夫人想卖便卖。” “来人,掌嘴!” 嬷嬷宽厚的巴掌朝两人脸上扇去,“啪!啪!” “没用的贱婢,连主子都看不住,撺掇主子和外男私奔,把侯府的脸都丢尽了,要你们何用?今日不把你们发卖,我的月儿还如何嫁得好郎君。” “砰!——”王氏摔了茶盏,眼中怒火骇人。 “拖出去,将她们二人卖到百花楼。” “是!夫人!”陈嬷嬷欠身带人下去。 云昭雪抬手拦下几人,“住手!” 红枣看到她,哭成泪人的小脸激动不已,“郡主,夫人要把奴婢们卖去百花楼,奴婢不想去,只想留在郡主身边伺候。” 另一个贴身丫鬟绿枝吸了吸鼻子,“郡主,郡主,求您救救奴婢们吧……” 第4章 回娘家要嫁妆 陈嬷嬷不动,看向王氏。 “啪!”云昭雪抬手快速扇了陈嬷嬷一巴掌。 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刚才就是她打了红枣和绿枝。 陈嬷嬷是王氏的奶娘,多年来给她出谋划策,是她的心腹,府上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 打她的脸就是打王氏的脸。 陈嬷嬷被打趴在地,吐出一口血水混合的两颗老黄牙,张嘴说话漏风,嘴巴哆嗦,口齿不清,“夫,夫人……” 王氏顿时觉得脸火辣辣的疼,那巴掌好似打在了她脸上,腾地站起身,咬牙盯着云昭雪,“郡主,陈嬷嬷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教训。” 云昭雪用帕子擦手,“王姨娘,下人不听管教,本郡主替你教训,都是一家人不必跟我客气。” 王氏是妾室扶正。 原主是正妻生的,还是公主之女。 叫她姨娘,提醒她别忘了自己从前的身份。 冷眸扫向押着红枣和绿枝的几个丫鬟,眼尾倾斜寒光,红唇轻启,“放人!” 王氏身为侯府主母被人落了脸面,势必要找回扬子,故意跟她对着干,“不准放!” 嬷嬷和丫鬟是侯府的人,当然听王氏的。 红枣有主子撑腰,胆子也大了,扭头咬向扣在肩膀处的手用力一咬。 “啊!”丫鬟吃痛放开她。 她挣脱束缚又扑过去把抓着绿枝的丫鬟撞开。 两人快速跑到云昭雪身后,“郡主。” “嗯。”云昭雪满意的点点头,她喜欢会自救的,不喜欢给她拖后腿的。 王氏看到躺在地上的嬷嬷和丫鬟,气得不行,挥手道:“都退下!” “雪儿,你不是和沈大公子私奔了?怎么又回来了?” “私奔?姨娘说话要讲证据。” “你自己亲口说的。” 她私奔前把嫁妆都搬到侯府,等私奔安顿好再带过去。 云昭雪,“姨娘既早就知道我要私奔,为何不阻拦我?却要以此为由,要将我的贴身丫鬟发卖青楼?若要论责任,姨娘这个当家主母才是失职。” “哦,本郡主知道了,姨娘一定是盼着我私奔,想独吞我的嫁妆,又或是想给二妹妹当嫁妆。” 王氏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道:“月儿的嫁妆,我早就准备好了,又何须你的嫁妆出嫁?” “姨娘是指自己的嫁妆吗?二妹妹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姨娘当年给父亲当妾,妾室规格的嫁妆上不得台面,叫人看轻了她,看在姐妹一扬的份上,我可以给她添妆,不过,请姨娘先把我的嫁妆还回来。” 王氏冷笑道:“你的嫁妆不在我这。” 吃进去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云昭雪和她对视片刻,火花四溅。 看来她是不打算还了。 原主以前是郡主,世子妃未来的王妃,有肆意妄为的资本,但镇北王府一朝败落。 他们不把原主放在眼里,私吞嫁妆,一半给女主云皎月当陪嫁,一半留在侯府花了。 侯府用原主母亲的钱养活侯府十几年,连她女儿的嫁妆都不放过。 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咳!” 老夫人和云阳侯朝这边走来。 云昭雪福身行礼,“雪儿见过祖母、父亲。” 老夫人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拉着一张脸,也不吱声说免礼。 根本不待见她。 云昭雪不等她发话,自顾着起身。 老夫人的眼皮也不抬,眼里划过一抹厌恶,“没让你起就跪着。” “敢问祖母,我犯什么错?” 她是郡主,比老太婆的三品诰命夫人身份高,给她三分颜面还蹬鼻子上脸了。 老夫人道:“咱们侯府的姑娘,原该是金尊玉贵的。你自甘下贱,学那戏文里的私奔勾当,不如一根绳子了断,倒也干净。免得带累得姐妹们也被人戳脊梁骨。你自行了断后,按律法,女子死后嫁妆合该归还娘家。” “祖母说我私奔?可有人证?” 王氏接话道:“沈大公子就是人证,来人,去永安伯府请沈大公子来一趟。” 云昭雪踏入正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下人上茶,只上了他们三人,故意不给云昭雪。 红枣上前把托盘抢了过来。 没眼力见的东西,凭什么不给他们郡主上茶? 红枣倒了一杯茶,“郡主,您喝茶。” “嗯。”云昭雪微颔首。 沈宴现在趴在床上下不来床了吧。 永安伯府就在隔壁,沈宴如此爱慕月儿,为了月儿,他什么都肯做,一定会承认云昭雪勾引他私奔。 门口一个小厮冲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跑回来禀报说:“老夫人,老爷,夫人,沈大公子身受重伤下不来床了。” “下不来床这么严重?”王氏扫了眼气定神闲喝茶的云昭雪。 这个小贱人不是痴迷沈宴吗?人都受伤下不来床了一点也不着急,这可不像她啊。 “我是郡主,即便真的私奔了,你们又能奈我何?除了皇上舅舅,没人能处置我,如果你们非要把私奔的罪名安在我头上,也无妨。 只是还未出嫁的几位妹妹也别想找个好人家了。废话不多说,赶紧把我的嫁妆交出来?” 原主骄纵任性,脾气一上来才不管你是什么老夫人,谁的面子都不给。 老夫人垂眸思纣一番,诓骗他说:“我们以为你去了江南,东西都运出去了,不在京城,等截回来再知会你,你回去吧。” 红枣低声提醒,“郡主,不要信。” 王氏听到了,怒喝下令,“放肆!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贱婢插嘴的份?” “来人,掌嘴!” 云昭雪呵斥欲要上前打人的丫鬟,“滚!本郡主的人还轮不到王姨娘来教训。” 就在双方僵持的瞬间,一道粉色的身影步入打破了僵局。 云皎月福身行礼,“月儿给祖母、父亲、母亲请安。” “免礼。” 云皎月亲昵的拉着云昭雪的手,“大姐姐,你的嫁妆的确不在府上,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急需要银子?有难处且同二妹妹说说。” 这一世,她重生了。 上辈子她虽然当了三皇子妃、皇后,但没有一日过得舒心。 因为云昭雪这个贱人,二嫁之身还敢缠着三皇子,三番五次害她。 两人藕断丝连,三皇子将她的儿子视如己出,还收为义子,而她生的皇子因为资质平庸被三皇子嫌弃。 她恨,恨云昭雪阴魂不散,死了还要留一个儿子给她添堵。 老夫人说:“雪儿,月儿从不说假话,这回你该信了吧?” 云昭雪疑惑。 原书的女主容貌出众,多才多艺,心地善良,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目前和原主的关系还不错,前世多次差点被原主弄死。 她却撒谎了,善良不撒谎,都是放屁,伪善还差不多,又一个自私自利的玩意儿。 “我母妃卧病在床,没银子买药,他们逼我把银子交出来,今天拿不到银子,我绝对不回去。” “你不答应,他们能拿你怎么样?” 真是个蠢货。 云昭雪故作高傲的微抬下颌,不屑的冷哼道:“本郡主又不是乞丐和盗匪不稀罕他们王府那几个歪瓜裂枣。既然嫁妆不在府上,你们先借我一万两银子拿回去堵住他们的嘴。” 嫁妆不急着要,先拿点银子买药。 镇北王府迟早要被抄家,晚上再来把侯府搬空。 银子在侯府丢失,到时候再讹他们一笔。 第5章 找杀手暗杀云昭雪 即便他是侯爷也不能随意拿出一万两。 云昭雪看向云皎月,“二妹妹,人人都说你心地善良、菩萨心肠,我现在缺银子花,你帮我劝劝祖母、父亲和姨娘他们吧,若是拿不出银子,就是言而不信,你也不忍心让我成为失信之人吧。” 云皎月咬唇,一脸为难,“我……大姐姐,一万两不是小数目,我也做不了主。” 云昭雪握住她的手腕抬起,“你带的这个手镯是我公主母亲的陪嫁,极品羊脂白玉镯,价值五百两!没银子可以拿东西抵啊,嘴上说着帮我,让你给银子推三阻四,你根本就不想帮我。” 云昭雪动作粗暴的薅下她皓腕上的白玉镯子。 “啊~疼。” 云皎月呼痛,手腕间火辣辣的疼,红了眼眶。 “还有你头上的这些,宫廷七宝珠钗,价值千两,上等的南海珍珠项链,一颗五十两,这一串至少一千两,红玛瑙一百两。二妹妹这身就快三千两了,好妹妹,大姐姐实在困难,你的闺房肯定还有更多,你回去拿给我凑一凑。” 每说一样就拔一件。 手镯,珠钗、耳环、项链,连头上用来装饰的珠花都拔得干干净净。 云皎月精心打扮的头发垂散。 红枣在一旁用托盘装。 老夫人面容阴沉,不停的用拐杖撞击地面发出震天响声,“砰砰!!” “反了,真是反了,你是外嫁女,怎么有脸回家抢东西?” 云昭雪道:“祖母,你老糊涂了吧,二妹妹身上的这些都是我母亲的陪嫁,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算抢呢?我们让二妹妹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已算仁至义尽了。” 云皎月说得理直气壮,“大姐姐,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你母亲也是我嫡母,她的嫁妆也有我的一份。” 这是上辈子她欠自己的,敌国攻破京城,被押北上途中,云昭雪抢走了自己对敌国四太子的救命之恩,害她吃尽苦头。 云昭雪搜索原主的记忆,这个时代的确有这样的规定,“是有一份,但得本郡主点头应允赏你一份,不问自取是为偷,穿戴得比本郡主还华贵,就是不要脸。” 云皎月娇美的面容顿时青白交加,“我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衣着华贵才不会丢三皇子的脸。” “二妹妹是想脱下这身衣裳还给我吗?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云昭雪伸手扯她的衣领。 老夫人再次怒喝,“住手!这里是侯府!容不得你放肆。” 王氏扑向女儿,“月儿,谁也别想动我的女儿……” 云皎月吓得花容失色,扑到王氏怀里,“啊,母亲救我。” 丫鬟婆子们上前救人。 红枣和绿枝挡在云昭雪面前,“郡主,别怕,我们来救您。” 两人和一群人扭打成一团。 对方人多,即使落了下风,她们也不后退。 眼看一个嬷嬷的巴掌就要落在红枣脸上。 云昭雪出手,截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咔嚓!” 用力一推,嬷嬷砸到王氏等人身上,一群人倒了一地,“哎呦,哎哟。” “砰!”云阳侯怒的拍桌,“来人,把这个孽女给本侯拿下。” 很快几个小厮拿着棍子冲进来把云昭雪三人围住。 红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红肿的脸颊说,“郡主别怕,奴婢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护着您。” 云昭雪没把小厮放在眼里,推开挡在面前的红枣和绿枝冷笑道:“父亲玉带上的绿宝石也是我母亲的陪嫁,还有祖母手上的祖母绿手镯,姨娘的头上红宝石金钗玉簪,全都是我母亲的陪嫁。 堂堂侯府竟然要用女子的嫁妆位置体面,除了侯府这座空宅子,不对,宅子也是花的母亲的嫁妆修缮重建的,一个个都趴在我母亲身上吸血也不怕世人耻笑吗? 若是今日拿不到我想要的,侯府的一切肮脏丑陋都会揭露在世人面前。” 老夫人冷笑道:“侯府被世人耻笑,你以为你在镇北王府能好过?” “随便,左右我拿不到银子回去也没好日子过,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老夫人和她对视片刻,最终败下阵来,吩咐道:“王氏,赶紧去拿一万两给她。” 云阳侯最好面子,害怕被世人得知自己用妻子的嫁妆维持体面,“对,快去,快去。” 王氏担心云皎月留在这被欺负,吩咐丫鬟道:“扶二小姐回房。” 然后不情不愿下去拿银子。 很快,王氏拿着一个盒子回来,抱着舍不得撒手。 云昭雪一个眼神暗示,红枣立即上前去抢。 拿来吧你。 红枣打开盒子呈到云昭雪面前,“郡主。” 云昭雪随手翻了翻,“应该有一万两。” “回吧,花完再来。” 顶着几人仇恨的目光,云昭雪带着红枣和绿枝大摇大摆离开,一个抱着盒子,一个拿着装满首饰的托盘。 她一走,老夫人挥手摒退下人和小妾庶女们。 老夫人环视在扬的子孙后辈们,“这个孽障……不能留了,你们觉得呢?” 云阳侯吓得连连摆手,“母亲是想杀了她?她好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王氏捏紧手里的帕子,“难道老爷舍不得了?咱们月儿是京城第一才女,还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有了她那些嫁妆就能风光出嫁,岂能是她一个罪臣之妻可比的?” 她被赵明珠(原主的母亲)压了一辈子,就盼着女儿嫁给三皇子给自己长脸。 云阳侯还是觉得不妥,“她的嫁妆我们扣下不给就是了,也没必要杀人,万一被查到咱们头上,侯府都要完了啊。” 他的儿女众多,也不缺云昭雪一个,不想杀就是怕麻烦。 云皎月分析道:“父亲,王府没落,有通敌叛国之嫌,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侯府和大姐姐还没断亲,镇北王府出事,肯定会连累咱们侯府,在这节骨眼上断亲别人只会觉得我们侯府薄情寡义,只要大姐姐没了,才不会被连累。” 老夫人赞同的点头,“月儿说得没错。” 云阳侯性子软没主见,很快就被三人说服了,“那就杀了吧,只是如何杀?” 王氏低声道,“侯爷可听说过杀手阁?” 杀手阁是一个江湖组织,只要钱给的够,杀人越货、奸淫掳掠,什么活儿都能接。 第6章 打赌骗大冤种付钱 云昭雪让车夫去城中最大的药铺。 红枣小声问,“郡主,您是不是要去抓堕胎药?府上还有一副药。” 郡主的嫁妆在侯府。 王府败落,世子被关在牢中,听说成了废人要拿回嫁妆。和王府的财产怕是难了,一万多两要紧着花,能省则省。 云昭雪知道外面的车夫会武功,可能是亲卫或暗卫。 云昭雪抚摸着腹部,“咳,谁说我要落胎了,以后谁也不准提落胎的事儿,他也是本郡主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来。” 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文能武,从小被男主三皇子抹去身份,当成杀手训练,成为威胁萧玄策的棋子。 他文能上朝堂掌权,武能长枪策马安天下。 这么厉害的儿子,自己好好教,最后必定大有作为。 她以后要啃儿子的。 红枣和绿枝对视一眼。 昨天,郡主才非常厌恶这个孩子,觉得孩子是累赘。 两人怎么劝她留下孩子都无济于事。 今日怎么变得这么快? 马车停下,车夫的声音传来,“世子妃,回春堂到了。” 云昭雪下马车去抓药。 “掌柜的,拿出你们店里最好的人参、灵芝、鹿茸、虎骨,还有冬虫夏草,补身子好东西都给我来点。” 她空间的都是西药,没法拿出来。 杨氏对原主还行。 萧玄策是个孝子,即使再厌恶原主,有杨氏撑腰,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掌柜认得她,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恶女郡主,不敢怠慢,转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拿药。 听闻镇北王府穷的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不敢给她拿太多,拿在手里的药又抖了回去。 云昭雪见状,不耐烦的催促道:“掌柜的这是何意?是怕本郡主没银子付吗?把抽屉拿过来,我全都要了。” 她没功夫在这耗,原书里过几日镇北王府就要被流放,早点把杨氏的病治好,就能少一个拖累。 掌柜听她这语气,不像没银子的,连忙应道,“是是。”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道嘲讽声:“哈哈!!全都要了?你有那么多银子吗?别到时候拿不出银子要赊账,别忘了,回春堂有规定概不赊账,拿不出银子就打脸咯。” 云昭雪转身看向来人 秦玉蓉,秦家三小姐,昨晚把原主绑起来侮辱的那个秦虎的妹妹。 云昭雪,“秦玉蓉,你是什么东西?见了本郡主还不行礼?” 秦玉蓉在几位千金小姐和仆从的拥簇下朝她走去,扯唇冷笑道:“行礼?你现在还配吗?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和世子妃吗?我呸!听闻王府连大夫都请不起,还要买这些昂贵的药?你买得起吗?” 秦玉蓉上前,想去拿柜台上的药。 云昭雪握住她的手臂,扭到身后,抬脚踹上她的膝盖。 秦玉蓉挣扎,“啊,放开我,放开我……” “秦三小姐不知道如何行礼,本郡主在教你。” 云昭雪打人凶狠,说踹就踹,其他贵女们都不敢上前。 一时没人敢上前。 秦玉蓉无能怒吼,“云昭雪,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吗?镇北王府通敌叛国,迟早会被抄家斩首。我爹是当朝宰相,我嫡姐是太子妃,本小姐凭什么要给你行礼?放开我,你敢伤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放开我,啊!”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她拉开!” 她发疯挣扎。 云昭雪加重力道把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吃灰。 秦玉蓉惊恐的瞪大眼眸,“啊!不要,我不要毁容,啊!” 她的贴身丫鬟上前救人,“小姐,小姐……” 红枣和绿枝拦下丫鬟,快速用力推,把她们推倒。 云昭雪又把地上秦玉蓉踹过去,又看向愣住的掌柜,“还愣着干什么?结账。” “是是是。”掌柜用袖子抹了下额头上的虚汗,快速拨动算盘。 “郡主,一共一千八百三十两。” 云昭雪秀眉微蹙,“这么贵?” 刚被扶起来的秦玉蓉听到她嫌贵,又忍不住嘲讽道:“高高在上的昭雪郡主竟然连一千多两都拿不出来。想要银子吗?本小姐可以赏你,只要你跪下给本小姐磕头认错。” “你这么笃定郡主付不起银子,我们来打个赌,若我拿得出来你就帮我付了如何?” 秦玉蓉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没银子的,竟然不敢赌。 “怎么?不敢了?我又没让你下跪,堂堂秦家三小姐该不会连一千多两都拿不出来吧?” 云昭雪转身拿药时给绿枝和红枣使了个眼神。 绿枝会意,摸了摸腰间瘪下去的钱袋子,凑上前低声道:“郡主,要一千多两呢,咱们没那么多银子。” 红枣也‘紧张’地往衣袖里摸了摸,一脸为难道,“是啊,郡主,您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岂能给她一个大臣之女下跪,咱们不赌了吧。” 云昭雪故作恼羞,挥袖把两人推开,怒喝道,“一边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郡主就是要赌。她一个不受宠的三小姐,连一千多两都拿不出来,本郡主怕她作甚?” 绿枝和红枣,“郡主……” 云昭雪,“够了,闭嘴!本郡主才不怕她。” 秦玉蓉原本还犹豫不定,看到几人的动作心,断定她没银子。 立马道:“谁说我拿不出来?我爹爹最疼我了,不就是一千多两吗,赌就赌,你输了就要给本小姐下跪求饶。” “好!你输了就给我买单。” “绿枝,拿银子。” “是!”绿枝从衣袖中摸出两张一千两银票。 “看到了没?两千两。” 秦玉蓉死死盯着那两千两,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气得胸口起伏,咬牙切齿道,“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对啊,就是骗你的,掌柜的,一千八百三十两记在秦三小姐账上,不对,回春堂不能赊账,付钱吧。” 秦玉蓉,“你的银子都给了云阳侯府,银票哪里来的?” 她的母亲和王氏是姐妹,云阳侯府上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天早上之前我的确没那么多银子,但我刚从云阳侯拿回一万两嫁妆,以后本郡主花完了再回去拿。” “我们走。” 云昭雪找了个冤大头付钱,心情大好。 哼着歌谣从秦玉蓉身边经过时,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 “砰!”秦玉蓉被撞倒在地,丫鬟扶着她起来,“小姐……” 她推开丫鬟,怒骂,“滚开,一群没用的东西。” “哼!气死本小姐了,进宫,本小姐要让太子妃姐姐狠狠的收拾她。” 说着便火急火燎提起裙摆出门去。 掌柜的绕过柜台追了几步,“等等,秦三小姐,药钱还没付呢。” 秦玉蓉吩咐贴身丫鬟,“付钱!” 第7章 杀手找上门 云昭雪让红枣去熬药。 傍晚,把熬好的药端去给杨氏。 杨氏刚用完晚膳,正准备喝药。 萧秀宁心疼母亲又开始埋怨云昭雪,“母妃,那个毒妇把我们家搬空,害您没钱买好药治病,等三哥出来,就让三哥休了那个毒妇。” 杨氏生气了,“住口!雪儿是你三嫂,你一口一个毒妇,母妃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策儿在牢里受刑,或许她腹中的孩子是你三哥唯一的血脉,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愿意留下孩子,母妃受点苦不算什么。” “您之前不也对她好吗?结果把联合她娘家人把咱们王府搬空,还要落胎私奔,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对她再好有什么用?” 杨氏拉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劝道:“不管如何,她在危难关头,还是回来了,还给母妃治病,她跟以往不一样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母妃,她这次回来肯定又憋着坏呢,肯定会害咱们王府,您不再信她了,她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杨氏教育女儿,“在事情没发生前,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不可对她无礼,她腹中还怀着你的侄子或侄女,在王府危难关头,她最终没狠心落了孩子,还救了母妃,说明她本性不坏的。宁儿,你听母妃的,不要再针她,咱们要用心感化她,一家人齐心协力度过此关,知道吗?” “知道了。”萧秀宁不情不愿的应声。 心想,她一定要拆穿那个恶女的真面目。 云昭雪等她们母女俩说完才进屋,“见过母妃。” 杨氏心善,又看重子嗣,难怪在书中会被原主坑害多次下毒下药,最后惨死在原主手上。 “快免礼,郡主怎么来了?” “哼!”萧秀宁撇过头冷哼,毒妇、恶女,有本事就装一辈子,千万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云昭雪,“四妹妹怎么生这么大的气?生气会变老,难怪瞧着肤色这么差,像是……二十岁的。” 萧秀宁伸手摸向自己的脸,这几日难以入睡,皮肤是有些糙,反驳道:“我今年才十五,你竟然说我二十?我哪有那么老?” “我只是实话实说,或许是近日没休息好吧,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也难怪,母妃这里有我,快下去歇息吧。” “云昭雪,你……”你别太过分了。 杨氏打断她道,“宁儿,雪儿关心你呢,以后你们姑嫂和睦相处,母妃就放心了,你快回去休息。” 萧秀宁摇头,“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陪母妃。” 她要留下盯着这个恶女,不能让她害了母妃。 云昭雪伸手接过绿枝手里的汤药放到桌上,“母妃,我亲自去回春堂给您买药,里面加了人参、灵芝、鹿茸,对您身体有好处,您快趁热喝。” 杨氏受宠若惊,三儿媳从来没对她这么好过,“雪儿辛苦了,不过那些药材贵,咱们王府今时不同往日需紧着点花,我喝普通方子就行,好得慢些也无妨。” “无妨,银子花完了再去侯府要。” “你回侯府要的银子?” “对啊,我的嫁妆还有王府的财产都在他们手上,我找他们要银子天经地义。” 萧秀宁不服气的说,“你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抵你从我们王府拿走的那些东西吗?银子本来就是我们王府的,你什么时候还回来?” 云昭雪道:“我也想要回来,是他们不给,仔细想想,放在王府不安全,放在侯府也挺好,花完再回去取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拿回来?” “我们王府的钱凭什么交给别人来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把我们王府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拿回来。” “我问他们要了,他们不给我有什么办法?” 放在她的空间里最安全。 杨氏赞同地点头,“宁儿,雪儿说得对,在王府的确不安全。” “母妃,我才是您的女儿,你为什么帮一个外人都不帮我?”萧秀宁委屈极了,红了眼眶,从椅子上噌地一下站起身转身跑了出去。 “雪儿,宁儿那边母妃会好好说她,委屈你了。” “不委屈。” 云昭雪和她聊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她一走,一个嬷嬷上前用银针试毒,银针没有变色。 “王妃,药里无毒。” 杨氏疑惑,“无毒?难道她真的变了。” 嬷嬷想到云昭雪以前的所作所为,立马摇头,“老奴觉得四小姐说得对,她或许还憋着大招,王妃,接下来咱们要仔细防着点。” 杨氏也是这么想的,“继续派人盯着她,没有我的命令切不可伤她分毫。” “是!” …… 半夜三更。 云昭雪正熟睡着,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声响,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终于来了,等了半天,还以为不来了呢。 身为雇佣兵杀手的她深知杀手这行不好干,别人睡觉,他们干活。 待会就让他们死的痛快点吧。 用枕头伪装自己躺在床上,翻身下床躲到床尾的柱子后面。 两名黑衣杀手,撬开门进屋关上,慢慢朝床边挪动,用刀掀开帘帐。 隐约看到被子隆起,一个疯狂戳,一个疯狂砍。 砍啊砍,砍了几十刀。 软绵绵的,棉花飞溅,刀不见血才反应过来床上没有人。 云昭雪从柱子后现身,一个跟斗,快速来到两人身后。 两手手持电棍电流开到最大,朝他们的后脑勺落下,“砰砰!!” 抬脚踹向一动不动的尸体,冷哼道:“哼!敢暗杀姑奶奶我?暗杀这行我比你们熟。” 从腰间摸出火折子,打开点燃蜡烛,端着烛台。 蹲下身扯下他们都面罩,平平无奇,没看出什么。 拉开他们的衣袖,有个狼图腾,可能是某杀手组织的标志。 往他们身上摸,摸到他们腰间有一块硬硬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拿。 突然,又有两道黑影翻窗进来。 两人是飞进来的,窗户落下的动静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轻功?高手? 比刚才那两个菜鸟级别的杀手好多了。 两人朝床边飞来。 云昭雪用力一拉绳子,启动开关。 屋顶上有个铁笼子砸下。 “砰!” 黑衣人反应很快,快速翻滚避开。 云昭雪抓住绳子,身体飞起,一脚蹬向石柱,飞到窗边。 那个黑衣人连忙提剑抵挡,“砰!” 云昭雪蹲在窗户上,掏出消音枪对准两人,正要扣动扳机。 第8章 搬空侯府 云昭雪微挑眉,怕? 她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你们是王府的护卫?” “是!属下奉命保护王府和世子妃的安危。” “我总感觉你们也是来杀我的?” 萧玄策的贴身护卫逐风和追影对视一眼。 她感觉的没错。 若她的肚子里没有他们世子的孩子,单凭她和外男私奔和皇子勾结陷害王府,他们真想杀了她替镇北王府清理门户。 但承认是不可能的。 “世子妃多虑了,你怀了小世子,属下又怎么会杀您。” 云昭雪反问道:“那如果没怀就杀了我是吗?” “属下不敢!” 两人不再多言,把地上的想到尸体扛起来,朝门口走去。 云昭雪把枪收好,“等下,把他们的令牌给我留下。” 逐风问,“世子妃,他们是云阳侯夫人从杀手阁请来的杀手,您要他们的令牌做什么?” “好奇不行吗?哪那么多废话。” “是!”追影从杀手的腰间摸出令牌放到桌上。 云昭雪拿起令牌,借着烛光看到令牌上赫然印着‘杀手阁’三个字。 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夜行衣穿上,避开侍卫和暗卫的视线离开王府。 穿过两条街来到侯府。 爬上围墙轻轻落地,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侯府库房,库房外有两个小厮坐在门口打盹。 云昭雪走近都没发觉,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打出,正在打盹了两名小厮彻底昏死过去。 用锤子砸开锁,轻手轻脚开门进屋。 里面还有一扇铁门。 这个也难不倒他,从空间里掏出万能钥匙铁丝,插入、转动几下,就把锁打开了。 空间掏出手电筒照亮,这是外库,都是各种粮食,堆成小山的米和面、和各种易储存的瓜果蔬菜。 虽然不值钱,但流放路上都是好宝贝,收收收!!! 旁边还有一扇门,那边是内库房,存放金银珠宝等值钱物件。 打开一扇铁门里面还有一扇机关制成的石门。 这么神秘? 一定有好东西。 在旁边找到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转动,没动。 还设计了机关。 快速搜索原主的记忆。 原主把嫁妆搬回府见过王氏打开。 先转半圈,再转一圈,往回转半圈,再转两圈。 “轰!”的一声石门缓缓升起。 里面漆黑一片,掏出火折子点燃挂在墙壁上煤油灯。 七八百平米,里面摆满了各种箱子。 随便打开一个大箱子,金元宝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再打开旁边的一堆是银元宝。 第三堆是金银珠宝。 第四堆是绫罗绸缎。 仙纹绫、越绫、方纹绫、白花绫、莲绫等。 大花罗、单丝罗、暗花罗、孔雀罗、菊花罗等。 云锦、苏锦、蜀锦等。 其中蜀锦最负盛名,采用经锦、纬锦工艺,色彩艳丽,纹样繁复,是皇室贡品,普通大臣家得了宫中贵人的赏赐都会做成帕子或裙子,穿去参加宴会和官家夫人小姐们炫耀。 而一个没有实权的侯府,云锦、苏锦、蜀锦各一箱。 都是原主母亲的陪嫁和镇北王府打了胜仗皇帝给的赏赐。 物归原主。 收收收!!! 第五堆是字画,挂在墙上或堆在箱子里。 挂在墙上的,看着挺值钱的,收收收!!! 第六堆是玉石和瓷器,和田玉山子、翡翠雕花插屏、鸡血石印章、岫岩玉镇纸、水晶螭龙樽…… 汝窑天青釉盏、珐琅彩西洋钟、鎏金错银博山炉、螺钿漆器妆奁、哥窑冰裂纹笔洗 …… 把库房的东西收完,出了库房又去书房。 原主在侯府生活了十五年,对自己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 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账房,撬开锁进去。 里面有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是各种盐引茶票、地契房状、当铺死当物、钱庄飞钱票据…… 墙上的字画桌上摆的瓷器桌子全部收收收,连架子都没放过。 收完后用手电筒照射周围,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发现刚才放字画的地方有个方形的暗格。 走过去敲了两下,“叩叩!!” 空心的? 空间找出一把小铁锹撬开,里面放着两本账册。 假账? 王氏和管家的字迹? 这两块令牌还不足以离间王氏和侯府。 有个账本王氏就百口莫辩了。 来到主院 先去渣爹的屋子,渣爹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睡得正香。 收东西收到手软没力气劈人了,用银针刺进两人的穴位把人弄晕,把人拖到地上。 古董瓷器字画,桌子椅子,茶壶,衣柜里的衣服,床帘、床架子全部收走。 两人挂在架子上的衣服也都收了只给他们留一件里衣。 又来到老夫人的院子。 侯府第二大院子。 院子有两棵珊瑚树盆景,还有各种奇珍异草。 一棵珊瑚树价值几百两,奇珍异草便宜的几两,贵点的几十两,几百两,这个老太婆真会享受,全部收空间。 进屋把人打晕,把屋内的东西全部收空间,偏殿的也收了,又来到王氏的院子。 把昂贵的字画和瓷器和梳妆台上贵的物件、衣柜里的衣物全部收走,给她留一些便宜、不值钱的玩意儿,栽赃陷害。 但好像都不便宜。 去偏殿恶嬷嬷的房间搜刮了一遍,用王氏给她们赏赐的,不怎么值钱的替换。 又把杀手阁的令牌和一本账本塞到王氏的枕头下。 接下来又轮到侯府几位公子小姐们的房间。 云皎月不愧是团宠女主。 一个侯府小姐闺房内的陈设比公主郡主还奢靡。 紫檀木雕花拔步床、黄花梨嵌螺钿梳妆台、摆鎏金鸾镜、绘仕女花鸟的云母屏风 、织锦软榻、缂丝花鸟挂屏、夜明珠缀的绛纱宫灯、绣金线帷帐…… 梳妆台上更是摆满了各种珠钗、头面、首饰。 累丝嵌宝金凤钗、点翠珍珠头面、羊脂玉镯、翡翠耳珰、血色珊瑚珠串。 一般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一等丫环也都收了,剩下的二等三等四等丫鬟没收。 她们都是普通打工人,如果没有赏赐,一个月就要两银子俸禄,穷得不行,看得她都想施舍她们一点银子。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就懒得收了。 把另一本账本丢到管家的屋内。 管家是王氏奶娘的儿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 云阳侯生性风流,一年抬几次小妾又爱流连青楼。 王氏身心寂寞,又和管家整天在一起,两人常借着打理侯府为由。 脑海突然涌现一个邪恶的想法。 把管家打晕丢到王氏的房内,给两人喂了点兽药。 昏睡中的两人很快撕扯衣服很热,紧紧抱住对方,犹如干柴烈火。 亲嘴,互相撕对方的衣服,动作熟练,仿佛做了千百遍。 云昭雪用一根棍子勾起地上的衣服丢到门口、挂到屋檐、窗户下,明天丫鬟们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 王氏的父亲是前任宰相,姐夫现任宰相,外甥女太子妃,家世强大。 还有一个名满京城的女儿,侯府还盼着她嫁入皇室,延续侯府的荣耀。 和管家偷情这条罪名还不一定会把她休了。 得找个人跟她斗,原书中,渣爹房里的那个小妾叫陈语柔。 这个陈语柔也是个狠人,原本是官家千金,家里获罪抄家流放女眷被冲光剂后遇到云阳侯。 设计怀孕让云阳侯对她死心塌地,不顾世俗的眼光走动关系,为她脱贱籍,抬她为小妾。 那段时间,王氏气得搬去庄子住,带着三个月的孕肚回来,担心小妾生出儿子会威胁到她的地位,给陈语柔下药,害死了她七个月大的儿子,伤了根本,以后很难再有孕。 陈语柔唯一的希望破灭,和王氏斗得不死不休。 想到此。 又去给渣爹和陈语柔下助孕的催情药。 斗吧斗吧,她就爱看戏,让他们窝里斗就没工夫找她的麻烦了。 收完后院又去前院的正厅,古董瓷器字画、桌椅茶杯,全都收收收!!! 再把另一块令牌丢在正厅。 趁着天还没亮,又溜回王府睡了一个回笼觉。 第9章 把奸夫送继母榻上 怎么会这样,她记得昨日刚才买回来,厨房堆满了的啊。 婆子嘴巴一张从喉咙里发出海豚般尖叫声,“啊!——” “来人啊,不好了,进贼了,有贼,厨房的东西被偷光了。” 桌子,砧板,菜刀都不剩了。 其他婆子和丫鬟们闻言赶来看到厨房空无一物,也发出尖叫,“东西呢?怎么都不见了?快去禀报管家和夫人。” 家人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有些被打晕的,揉着酸痛的脖子。 “脖子好酸啊,难道昨晚落枕了?” “我也是,我不仅脖子酸,后脑勺也疼,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众人还没走到厨房,又听到后院此起彼伏的说:“不见了,进贼了。” “都光了,被偷光了,来人啊,抓贼啊!” “快去找管家,快去禀报夫人……” “老夫人,老爷啊……” 管家的院子离这边近,先去找管家,无论怎么喊都没动静,让一个小厮进去看,才发现管家不在房中,一群家人们浩浩荡荡,全部朝王氏院子涌去。 而此时王氏的屋内,两人裸着身子抱在一团,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窗户上挂着两人的衣服,光照透不进来,屋内漆黑一片,两人以为时辰还早。 醒来后,抱在一块温存,王氏小鸟依人依偎在管家宽厚的胸膛前。 嗓音又娇又哑,“吴郎,昨夜你何时过来的?本夫人竟然不知道,没被人瞧见吧?” “不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心血是喝了点小酒,许是想贞儿了吧,我一向小心谨慎,十几年了也没人发觉,这次也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吴管家搂着王氏把人摁在胸前。 王氏嗔怪道,“哼!想我是假,想跟我做那事才是真的吧?” “贞儿又何必较真,何况你也喜欢,昨夜一个劲缠着我要,腰都酸了,老爷许久没宿在你房内,你也孤独寂寞了吧。”吴管家挑起王氏的下巴。 “不来也好,他整日沉迷酒色,身体都被掏空了,每次都不到半炷香时辰,哪里比得上吴郎洁身自好,又身强体壮。” 吴管家被女人夸得虚荣心爆棚,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还想再来一次证明自己。 “昨晚那么多次还没饱?你饿死鬼投胎啊,赶紧回去,万一被人发现,啊……”王氏觉得自己睡得挺久的,但天色还没亮,推搡他胸膛,半推半就从了。 “吴郎,轻点,猴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别搞出动静让人听到……” 两人站在兴头上,没听到外面的叫喊:“夫人,夫人……” 以为王氏遇害了,一群人也顾不得什么冲进院子。 “夫人,夫人出大事了,府里进贼了,厨房被搬空了。” 屋内正在办事的两人以为奸情被撞破了。 吴管家吓得萎靡不振,倒在王氏身上。 两人赶紧分开,翻身下床找衣服,发现衣服都不见了,只有床上的被子。 王氏飞扑下床,把人按入床底。 “快进床底。” 王氏身边陈嬷嬷房间也被搬空了,只穿着里衣出来。 看到管家的衣服挂在窗上,顿时不淡定了。 夫人怎么会这般粗心把衣服甩到窗外来,万一被人瞧见,要出人命啊。 趁没人注意,赶紧收起来丢到花丛里。 越收越多,根本收不完,地上全都是,赶紧敲门,“砰砰!!” “夫人,不好了,出大事,您快更衣。” 王氏跑过去落下门闸,“知道了,别人进来。” 去衣柜找衣服,发现衣柜的衣物也不见了。 院子外,一件肚兜和男子的裤衩子从屋檐掉到一个小厮头上。 小厮扒拉下来一看。 女人的肚兜?男子的亵裤? “啊!” “天上掉贴身衣物,不吉利不吉利。” 小厮吓得赶紧丢掉。 又甩到另一个丫鬟脸上,那个丫鬟又丢出去,丢到一个婆子头上。 一群人丢来丢去,谁都不想要。 一个专门洗衣服的丫鬟认出了衣服,“这是夫人的肚兜和管亵裤。” “啪!” 此话一出,陈嬷嬷挤开人群,冲下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你这个贱婢,你敢胡说八道,别怪我撕烂你的嘴,再把你发卖到窑子。” 丫鬟捂着红肿的脸颊跪下求饶,“奴婢不敢,奴婢错了,求嬷嬷饶了奴婢吧。” “哼!今日的事儿都给我管好你们的嘴,不准说出去,但凡泄露一点风声,传到老夫人和侯爷耳中,就等着被杖毙吧。” 下人们连忙低头应声,“是!” 陈嬷嬷又道:“都去院子外等着,没有吩咐不准进来。” 嬷嬷这么紧张,众人心里更加断定夫人和管家有奸情。 他们记起来了,夫人和管家经常单独在站房谈事,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夫人和管家经常一起出外出巡视铺子…… 主子的事,他们下人最好别插手,找侯爷和老夫人告发,不但没有赏赐还会被打死。 嬷嬷敲门,“夫人,老奴让她们都退下了。” 王氏没有衣服穿,用被子裹着赤裸的身体去开门。 把嬷嬷拉进来,又把门关上。 王氏的心里有无数个疑惑,“陈嬷嬷,到底出什么事了?进什么贼?本夫人屋内的衣服怎么都空了?谁偷了?哪个该死的,快告诉我,我一定报官抓她去砍头。” “夫人,老奴也不知道啊。” 王氏披着被子没有安全感,对陈嬷嬷命令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给我穿。” 陈嬷嬷犹豫,“老奴……” 她对房间都被搬空了,脱下这身衣服就没有衣服穿了啊。 王氏凌厉的眼神一扫,威压慑人,“还不快点!” 陈嬷嬷不敢不从,应声解带,“是夫人。” “等等,你先出去吩咐丫鬟给我找两身衣服过来,就说找给你和我的。” 她堂堂侯府主母,只着一身里衣怎么出去见人? 老夫人那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以为自己滚下来了,腰疼翻身都难,自己起不来,喊来下人,“快,扶我上床,叫大夫,不,找太医……” 后腰椎有点疼,她惜命,还不想死或卧病在床还想多享受几年。 嬷嬷和丫鬟们环顾四周,屋内都空了,哪里还有床? “老夫人,床,床不见了……” 外面有人大喊:“老夫人,不好了,库房被贼人盗了。” “老夫人,不好了,府上全被搬空了,连老奴的房间都没放过。” 老夫人闻言,“什么?库房也被搬空了?” 完了完了。 侯府完了。 一夜回到公主嫁进来前,侯府成了空壳子。 吃糠咽菜,借印子钱度日,买衣服、首饰参加宴会赊账,人家上门追债,传遍京城,侯府彻底成了笑话。 她仿佛预见侯府,未来又回到从前那不苦不堪言的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每日要吃三顿血燕窝,日后怕普通的燕窝都吃不起,还还不如她死了算了。 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晕倒了,快找大夫……” 第10章 侯爷怎么穿着管家的衣服? 陈嬷嬷身形宽大,丫鬟给她找的衣服,吴管家也穿得下。 王氏对吴管家说:“我先出去把人带到前厅,你待会找个没人的机会再出去,回去换身衣服。” 趴在床底的吴管家低声应道:“是!夫人。” 吴管家也被吓到了,如果今天的事被发现,侯爷和老夫人一定会打死他。 一套衣服给他,陈嬷嬷就没衣服穿了,在王氏出门前。 陈嬷嬷裹着被子追上去问,“夫人,能否给老奴找身衣服?” 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和一个外男在屋内裸着身子被人撞见,传出闲言碎语,她夫家也容不下她了啊。 王氏心情不好,路过的狗都要挨她一脚,不耐烦的责备道:“谁让你自己蠢,不让丫鬟多找一身衣服?” 陈嬷嬷,“……” 她以为另一身衣服是给自己准备的,更不知道吴管家还在屋内啊。 “夫人……” “知道了,在屋内等着。” 另一边。 云阳侯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嘈杂声醒来发现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和爱妾躺在地上。 想找东西遮挡,发现屋内什么都没有。 听到下人来报,才知道家里进贼了,库房被搬空。 两眼一闭,气晕厥过去了。 陈姨娘怕他死了自己今后无依无靠,疯狂捶打他的胸膛,“侯爷、侯爷,您千万别死啊,你死了妾身可怎么活啊?” 云修文人虽然晕了,但还有意识。 听到爱妾不断捶打他胸膛,还舍不得她死。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躺下去,坐起身喊道:“来人,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抓住贼人,将他们碎尸万段!” 正厅。 云修文、王氏,府上的少爷小姐们全集中在正厅等消息。 王氏得知侯府被盗,分析谁最有可能是贼人。 近日侯府只和云昭雪有仇。 前天回府要嫁妆,第二天请杀手去杀她,第三日侯府就被盗了。 如果她没死一定是她干的。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掐死那个小贱蹄子。 “老爷,您那么英明神武,一定会抓住贼人的对不对?您赏赐给妾身的南海珍珠项链还有点翠头面,妾身还没戴过,价值几千两呢,妾身都舍不得带,竟然被该死的贼人盗了,妾身的心就像痛的在滴血啊~呜呜呜~~~” 穿着一身丫鬟穿的粉嫩衣裙的陈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身子歪倒在云修文怀里。 云修文把人搂在怀里,用指腹帮她抹泪,“柔儿,别哭别哭,看你哭,本侯也心疼……” 王氏气丈夫在这种时候只顾着怀里的美人,毫无担当。 但她身为妻子不能对丈夫撒气,但可以惩治小妾。 “贱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争风吃醋,用你在青楼学的妓子那套勾引侯爷忘了正事儿。”王氏恼火不已,从云修文怀里扯过陈姨娘,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啊!侯爷、侯爷救我啊……” 云侯怒喝,“王氏,你是不是疯了?” 他心疼爱妾挨打,想伸手把人拉回怀里护起来。 王氏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啪!——” 一巴掌转了一圈扑倒在地。 “啊!呜呜呜……” 陈姨娘的贴身丫鬟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姨娘,姨娘,你没事吧?” 陈姨娘倒在丫鬟怀里,咳嗽又吐血,“咳,噗~” “侯爷,侯爷,妾身疼,好疼。” 云侯又气又心疼,举起巴掌想扇王氏。 王氏仰头让他扇,冷笑道:“侯爷,你想打我吗?你敢打我吗?我父亲是前任宰相,门生遍布朝堂,姐夫是现任宰相,外甥女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你如今任职的太常寺少卿都是靠我去求娘家人求来的。” 王氏气疯了,她虽然是庶女,但因为母亲受宠,在王家按照嫡出小姐的规格培养,她当年心高气傲,本以为能进宫当后妃或嫁给王公贵族。 结果被家族安排嫁入侯府当续弦,男人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一官半职还要靠她去求娘家人。 若不是靠着长公主留下的嫁妆度日,她还要倒贴嫁妆回娘家要银子填补窟窿,她造了什么孽啊? 嫁给这么个废物男人。 反观她的嫡姐,男人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走到哪都受人追捧的,而她每次要靠恭维嫡姐套近乎,在一众官家夫人们面前才有一席之地。 否则每次夫人们的宴席,她都被安排坐到角落,或许连位置都没有,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云侯忌惮她娘家的势力,强压下怒火,心里憋着气,只得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你简直是个泼妇,这次本侯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等候休了你!休了你!” 王氏生的几个子女连忙替她求情。 云皎月说道:“父亲不可啊,母亲没有重大过错,您不能休了她,祖母一定不会同意的。” 她和王氏母女情深,知道母亲心中的苦楚,选择站在母亲这边。 大儿子云宴泽,“父亲、母亲,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别人追回财物,犯不着为一点小事计较,各退一步。” 云修文怒甩衣袖,冷哼道:“退?还要本活怎么退?是你母亲得寸进尺。今日她若不跪下求我原谅,我此生都不想再搭理泼妇。” “云修文,你能休了我吗?你敢休了我吗?你不敢!”王氏忍了十几年出现这般变故,男人还不顶事,只顾把小妾搂在怀里安慰。 什么女德女戒都被她抛之脑后,她就是要发疯闹一回。 侯府失窃,库房被搬空。 最心痛的人是她,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云宴泽剑眉紧蹙,“母亲,您别跟父亲犟了,父亲才是一家之主。” 若他的妻子也这般出言顶撞,他也会同父亲一样气得要休妻。 云侯还是气。 云皎月劝也劝过了,见父亲还和母亲僵持着,蹲下身在7岁的弟弟云宴阳耳边说了几句,推着他上前。 云宴阳走到云侯身边,拉他的衣袖,用稚嫩的嗓音道:“爹爹,您不要生母亲的气,要骂就骂阳儿吧。” “阳儿,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不懂,别插手,一边去,来人,把小少爷抱走。” 小儿子是云侯的老来得子,又乖巧懂事,对他极为宠爱。 他一求情,云侯的气也消了一半,大儿子说的对,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抱起小儿子放到椅子上,听到他肚子传来的咕噜声,吩咐小厮赶紧去芙蓉斋买小儿子最爱吃的蜜酥糕和糖糕。 小厮低声道:“侯府,府上没有银子了。” 一份要几两多的十几两,没银子怎么买? 云侯,“先赊账,日后再付。” “是!” 王氏 正厅。 侯府所有的主子都穿着下人的衣服。 去报官的小厮带着张府尹回来。 张府尹环顾正厅,一群穿下人的衣服,“怎么只有下人?侯爷何在?” 他一听下来报官说侯府失窃,库房屋内值钱的财物全部被盗空,为官几十载,头一次听说有这么厉害的贼人。 这都快赶上抄家了。 故而一得知消息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这么大的事,府上的主子没有一个现身,莫非是诓骗他的? 穿着管家衣服的云修文走上前,低声道:“张大人,本侯在此。” 张府尹诧异,“云侯?您怎么穿着管家的衣服?” 第11章 下令打死奸夫淫妇 张大人说着客套话,“请云侯放心,下官一定尽全力抓捕贼人寻回财物。” 云修文拱手道谢,“拜托张大人了!” 张府尹大手一挥,“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找出蛛丝马迹,一定要抓住贼人。” 他身后带刀衙役分成两队冲向后院。 “张大人,请坐。”云修文责备下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张大人上茶? 这些下人越来越懒了,没有一点眼力见,真是的。 正厅的桌子也被搬空了,只有一张丢在角落里废弃不要的四方桌摇摇欲坠,会木工的小厮修好勉强能用,又从下人屋内凑齐几张发出摇晃摇晃一动就发出吱嘎声的小板凳。 丫鬟想说茶叶都被倒光了,哪有茶? 可是她又不敢说,硬着头皮道:“是!” 府上没有茶叶了,但有一棵茶树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一阵手忙脚乱泡好茶,后面去后院搜寻的衙役拿着搜出来的东西快速跑回来。 “大人,属下等人把后院都搜了遍,除了夫人和管家的院子没被盗空外,府上所有的主子和一等丫鬟、婆子的院子都被盗空了,桌椅和床那些全都不剩。” “大人,我们还在夫人的房中找到了这两样东西。”说着那衙役呈上一块令牌和一本账册。” 张大人分析自己的猜测,“怎么会这样?没有几百个人力物力根本搬不了,这么大动静府上竟没有一人察觉,莫非是熟人作案?” “熟人?” 张大人问衙役,“有没有看到什么脚印?” 衙役回答:“回大人,没有,也没发现脚印被掩盖的痕迹。” “难不成是见鬼了?” 忽然,又有一小队衙役跑回来,“大人,我们在管家的房中也搜出了一本账册。” “确定人和管家的房都没有被盗。” “回大人,属下确定。” 王氏的房间只有衣服不见,床和桌椅、床头柜等大件还好好的。 王氏反驳说:“谁说没被盗?本夫人屋内的衣物都不见了。” “再去仔细查看。” “是。” 衙役退下再去搜。 张大人检查可疑物证,“侯夫人是否认得这张令牌?” “什么令牌?没见过。” “这是杀手阁的令牌,在你的枕头底下搜出来的,有这本账本。” 王氏神情高傲,不屑道:“我一个后宅妇人怎么认识什么杀手阁?我的父亲是前朝宰相配享太庙,又岂会认识那等卑贱之人?诬陷!通通都是诬陷!” 她派身边的嬷嬷买通杀手阁的人,没有亲自出面。 她只是买通杀手,又不是让人搬空侯府这事不是她做的。 她不认。 “令牌在夫人房内,又如何说?” “贼人想找替罪羊栽到本夫人头上,请张大人明察秋毫还本夫人清白。” 张大人也觉得不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为何要把令牌和账本藏在枕头底下,让人搜出来。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才会信这漏洞百出的证据。 “王氏,是不是你?” 然而,云修文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刚才又和王氏大吵一架,积怨已久,抓着王氏的胳膊质问道:“王氏,你老实给我交代,库房的财宝被你弄到哪去了?你联合外人搬空侯府,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侯爷,不是我,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昨天,我猜是昨天云昭雪,那小贱人回来要嫁妆,我们没给,她为了报复我们把侯府搬空了,一定是她。” “她只知道骄纵惹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休想骗我?” “除了她还能有谁?偏偏这么巧,在她索要嫁妆第二天东西就不见了。” “除了她,还可能是你,这本账本本侯都未曾见过,为何会在管家房中?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贪墨本侯的银两?” 张大人劝了一句,“侯爷稍安勿躁,此案疑点重重,目前还不能下定论。” 差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令牌,“大人,这里又发现了一块令牌。” 张大人接过一看,又是杀手阁的令牌,“侯爷,本官断定此案和杀手阁的人脱不了干系!府上有谁和杀手阁的人接触过?” 除了王氏还能有谁? 云修文扭头瞪着她。 这时,陈姨娘的贴身丫鬟突然扑出来跪下,禀报道:“老爷,早上丫鬟和小厮们在夫人的房外,分别发现了夫人和管家的……亵衣和亵裤。” 陈姨娘故作惊呼的捂嘴,一脸不敢置信道:“什么?竟然有这等事?你是说夫人和管家有私情? 采莲,事关夫人的清誉,你不可胡言乱语?府尹大人在这,你要是撒谎我也保不住你。” 王氏当时沉浸在温柔乡,不知道这件事,此时也不淡定了,立马跳出来扇了彩莲一巴掌,“啪!——” “贱婢,你给我住口,污蔑主母是死罪。” 采莲连忙摇头,“姨娘,奴婢不敢撒谎,此事不止奴婢一个人瞧见,很多个下人都瞧见了。” “彩莲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谁听见了,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下人们扑通跪了一地,都埋着脑袋装死。 云修文身为一家之主,在下人们心中的地位却比不上王氏,顿时怒不可遏,摔了茶杯,“砰!——” “好!好的很啊,一个个都不说是吧?本侯命令不动你们了,再不说话,就全部杖责三十丢出去发卖。” 下人们一听到要被发卖就差点吓尿了。 “侯爷饶命啊,彩莲说的是真的,早上我们发现厨房被盗去禀报夫人,然后头顶上突然掉下……那东西。” 云修文气得呕血,他不爱王氏,但绝不允许她给自己戴绿帽子,还伙同奸夫搬空侯府,这他怎么能忍???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双眼猩红,神情凶狠,面目狰狞,一把掐住王氏的脖子。 “呃,侯爷,您听我解释……”王氏挣扎抓他挠他。 云修文见她还敢挣扎,一巴掌甩下,把王氏的脑袋打偏。 “啪!——” 云宴泽和云皎月兄妹三人不忍心看着母亲被掐死上前劝架,“父亲、父亲,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此事还有蹊跷,父亲息怒啊……” 吴管家和王氏身边的婆子们也上前拉架。 云修文昨夜一夜奋战,体力不支被陈嬷嬷甩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捂着摔疼的腰喊,“哎呦,哎呦……” 陈姨娘不顾伤痛扑上前,“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婆子们把王氏护在身后,“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她们是王氏的陪嫁丫鬟自然是站在她这边。 被人搀扶起来的云修文气得双目赤红,指着王氏咬牙切齿的咒骂:“王锦贞,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本侯要休了你不我要杀了你,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沉塘。” “老爷,妾身是被人诬陷的,你为何就是不信我呢?昨夜贼人把管家打晕放在我房间,衣服乱撒,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啊……”王氏捂着红肿的脸颊大哭。 大厅乱作一团。 云修文下令让下人把王氏和吴管家绑起来,上家法,要当扬把人打死。 王氏哭喊冤枉。 她的儿女们得知一向恪守礼法的母亲与管家通奸如遭雷劈,僵在原地没人敢开口给她求情。 陈姨娘在一旁煽风点火,“老爷,您对夫人这么好,把管家权交给她,支取几千两都要夫人点头同意,她竟联合外人做假账偷侯爷的银子,妾身都替你委屈啊……” 云修文的额角青筋暴突,下颚咬得发颤,面部肌肉抽动,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这对该死的奸夫淫妇!” 第12章 云昭雪怀的是奸夫的孩子 张大人默默走出外边,清官难断家务事。 老夫人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过来。 在路上从丫鬟口中得知这边的情况。 她先把张大人打发回去,让他今日先回去,继续追查贼人,有新进展再差人来报。 并请求他和他的手下守口如瓶,不要把这件事宣传出去,侯府欠他一个人情。 张大人当即命令道:“今天在侯府听到看到和案子外无关的都不准说出去。” “是!大人!” 老夫人踏入正厅,面容阴沉。 拐杖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震天响。 “母亲,您来的正好,王氏这个贱妇伙同管家这个奸夫,搬空侯府,我现在要将这对奸夫淫妇活活打死,把他们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喂狼喂狗……” “闭嘴!” 老夫人苍老沙哑的声音打断他,苍老的眼皮耷拉下来,愤怒的神情充满愤怒和无奈。 “泽儿将来要参加科举走仕途,继承侯府的爵位,月儿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还有阳儿,他们绝对不能有个私通被打死的母亲。” 最终老夫人盖棺定论,是贼人为了让他们内讧,把吴管家丢到王氏床上。 他们什么也没发生,王氏是被冤枉的。 老夫人下令,“来人,把吴管家拉下去沉塘。” 吴管家手脚被绑住,嘴里被塞抹布,说不出话拼命发出呜咽的求救声,“呜呜呜……” 【夫人,夫人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还要看着我们阳儿长大成人呢……】 求助的眼神望向一个时辰前还和自己在榻上你侬我侬温存的王氏。 王氏挨了几板子,身下全是血站不住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瞳孔涣散,好像丢了一魂一魄。 她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救吴管家。 …… 云昭雪拿回了原主的嫁妆,人逢喜事精神爽,带着逐风和追影出去逛街,吃香喝辣的,顺便先囤点流放的物资。 刚走到门口。 东宫女官拿了一张拜帖过来。 宴请云昭雪出席太子妃三日后的生辰宴。 太子妃是秦玉蓉的嫡姐。 她在回春堂整了秦玉蓉,这次宴会肯定挖着坑等她。 “郡主,太子妃给您准备了大礼,您到时候务必要出席。” “大礼?什么大礼?太子妃对我也太好了,知道我现在缺银子花,给我送钱了是吗?” 云昭雪说的理所应当,女官们不敢答话,“您到时候就知道了,奴婢还要去别的府送帖,告辞!” 云昭雪不在意的摆手,“走吧走吧。” 等对方走远,红枣才低声提醒道:“郡主,来者不善,要不咱们别去了吧?” 镇北王府败落,众人都上赶着踩一脚,以前郡主得罪过众多贵女。 她们不会放过报复郡主的机会。 云昭雪得罪了秦玉蓉,太子妃是秦玉蓉的姐姐。这明摆的是鸿门宴。 “没听到她们说太子妃给我准备的礼物吗?我一定要去。” “郡主……” 红枣还想再劝。 突然一道嘲讽的声音插入,“云昭雪,你以为他们还会像你从前一样捧着你吗?王府出事了,他们都恨不得踩一脚,她们只会看你笑话。” “我就是要去,我堂堂郡主,谁敢瞧不起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出门做一身好看的衣裳赴宴。”云昭雪拿着拜帖扇风,高高兴兴的出门去。 前世,东宫没邀请原主参加这次宴会。 太子派人偷偷把一封伪造镇北王府和敌国密谋造反的信,放到镇北王府书房。 等对方拿信上门,不如主动去拿信。 “你站住,你不准去……”萧秀宁想去追她,却被一道声音叫住,“宁儿。” “红樱姐姐,是你啊。” 来人正是镇北王府二房的大儿媳叶红樱。 叶红樱的父亲是镇北王的副将之一,她小时候经常跟随他的父亲来王府。 今年17岁,比萧秀宁大两岁,萧秀宁只有哥哥和弟弟,待她亲如姐妹,无话不谈。 叶红樱道:“秀宁,她想去你也拦不住,就让她去吧。” 萧秀宁瞪了眼离去的马车,撇撇嘴:“如果不是她腹中怀着我三哥的孩子,我才懒得管她的死活呢。” “秀宁,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红樱姐姐有什么便直说吧,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用跟我见外。” 叶红缨环顾四周没有旁人,才挥手让丫鬟退下压低声音道:“那我便直说了,郡主曾和外男不清不楚,还私奔,你确定她腹中怀的是世子的孩子吗?也可能是别人的。她是世子妃,若是男孩很可能是未来的世子、王爷。” “你是说她怀的是奸夫的孩子?不,这不可能啊,大夫诊脉的确和她去牢房给我三哥下药的时日相差无几。” “应该?秀宁,事关重大,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世子根本就不爱他,才会在新婚夜出征。 一朝虎落平阳就被她下药被迫跟她行房,如果再让她把别的男人的孩子扣在世子头上也太欺负人了。” 萧秀宁拳头紧握,一脸愤恨道:“哼!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若她敢混淆我们王府的血脉,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第13章 镇北王府应该满门抄斩 云昭雪不想被人认出招来百姓群殴,戴上面纱出门,这样就没人认得她了。 街道两边摆满小摊。 路过一家胭脂铺,店主招呼道:“姑娘,来看看胭脂啊,新到的。” 用手指沾了点,闻着有花香。 云昭雪没有看上的。 红枣和绿枝好像挺喜欢的,十多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 “你们各挑一样,本小姐付钱。” 两人齐摇头,“奴婢不能要。” 郡主的嫁妆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身上只有一万两。 两人还是不敢,反而还劝她说,“郡主,您还要买衣裳首饰进宫赴宴,日后还要给王妃买药,处处都要银子,省着点花。” 云昭雪道:“几十文钱我还付得起,别啰嗦了,快选,不选我就帮你们选了。” 红枣指着一个扁圆形木盒子,“奴婢想要这个。” 绿枝也选了一样,“小姐,奴婢想要这个。” 付了钱,继续逛,云昭雪看什么都新鲜。 “这个剪纸真好看,怎么剪出来的?” “肉包好香啊。” “镯子也还行,簪子的款式真别致。” 前面围了一圈人在看耍杂技。 “郡主,您慢点,小心小世子。” 云昭雪提醒她,“低调,叫小姐。” 红枣赶忙闭嘴,拍了一下嘴巴,“都怪奴婢记性不好,是小姐。” “嗯。” 人群中央,几个杂技艺人正卖力表演,一人赤脚踏上烧红的铁板,白烟滋滋作响。 紧接着,另一人连翻十几个筋斗,落地纹丝不动。 又有少女头顶瓷碗,踩着高跷灵活转圈。 两手拿着两个碗快速抛接,左手接碗的瞬间,右手已将另一只碗弹向半空,快得只剩残影。 围观人群鼓掌叫好,“啪啪啪!!!” “好好好!!!” 有一人拿着碗沿着人群绕圈收钱,铜钱雨点般掷入破碗中。 走在外围直接跑地上。 旁边老汉吞吐火焰,引得惊呼连连,“哇!” 接下来是叠罗汉,五六个汉子层层攀上肩头,最顶端的小童单手倒立。 云昭雪看得目不转睛,“哇,这小屁孩年纪虽小,还挺厉害的啊。” 才五六岁的年纪不恐高,还会表演赚钱。 原书中,她为了的便宜好大儿也是个鬼才,以后好好培养,应该不会比这小孩差。 云昭雪看得高兴,朝小孩抛了两块碎银。 走着走着到了醉云楼。 “小姐,您要用膳吗?” “走,进去瞧一瞧。” “客官,里面请,要在大堂还是楼上包厢?” 云昭雪,“包厢。” “好嘞,楼上请。”店小二躬身在前面带路。 云昭雪听到一楼的客人们都在谈论镇北王府。 “朝廷决定议和,镇北王府好战,私自出兵攻打靖国四太子部队。” “听说镇北王世子和靖国二太子来往密切,养寇自重呢,难怪传说中战无不胜的萧家军,一直不能把北边的游牧民族赶回北边放羊放牛。” “既是养寇自重,那为何还要攻打靖国,夺回两座城池解救城中的百姓,让他们免遭屠杀呢?这点说不通啊。” “因为靖国四太子和二太子不和,镇北王和二太子合作要除掉四太子。萧家军攻下的两座城池,守城的是四太子的部下。” “镇北王死有余辜,朝廷的钱也是我们百姓上交的赋税,这和吸食百姓的血肉有什么区别?” “自古以来能善终的武将不多,兔死狗烹,养寇自重以求自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天杀的,那是都是老百姓们的民脂民膏啊,简直丧尽天良,就应该把萧世子也斩首。 还有他那个世子妃也不是好东西,作恶多端,和外男私奔不守妇道,破坏纲常伦理,就应该一并砍了!” “对,镇北王府没一个好东西,应该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 云昭雪,“……” 奶奶的,当着她的面说要砍她的脑袋? 当她不存在呢。 指尖出现一粒石子,趁没人不注意,指尖一弹,石子砸到廊柱,反弹砸向那人的后脑勺。 “砰!” 对方正仰头喝酒,肩膀被砸猛的喷出来,“噗~” 对方捂着后脑勺上四处张望,怒得拍桌,“谁?哪个王八蛋干的?” 石子弹来的方向是柱子,找不到罪魁祸首只能认栽。 后脑勺的疼痛越发清晰,还肿了个大包,“嘶~疼死老子了。” 对方气得捶打桌子,“砰!” “到底是哪个混账,有胆就站出来,老子要跟你单挑,啊!” 云昭雪目不斜视,裙裾翩然上了楼。 二楼包厢内,一袭玄衣的男子斜倚窗边,指节轻叩杯沿,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兴味,目光如影随形地锁住她的身影。 都说大周女子温婉柔弱,可这女子出手稍重点就能要人命。 但有些与众不同,有意思。 第14章 神秘男子竟是敌国太子? 红枣和绿枝对视一眼。 绿枝委婉的劝道:“郡主,今时不同往日,在镇北王府平反前咱们尽量低调。” 云昭雪模仿原主的语气,不知天高地厚的冷哼道:“怕什么?我是郡主,谁敢动我!” 这一句是原主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手里把玩着茶杯用力搁在桌上,“砰!” 绿枝不敢再劝,恭敬的给她倒茶。 店小二进来上菜。 “金齑玉鲙、蟹酿橙、雪霞羹、蛤蜊生、群仙羹,姑娘一共五道菜全都上齐了。” 店小二退下后。 红枣和绿枝站在她的一左一右给她布菜。 云昭雪只负责吃,每道菜都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一点也不比全市七星级酒店的差。 用了两碗饭后,便吃饱了,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还不错,剩下的你们吃完,别浪费了。”云昭雪走到窗边,看外面的街景。 喝灵泉水后耳聪目明,仿佛带上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听到屋顶瓦片的细微声响。 酒楼内的客人喝酒猜拳聊天,街道上是各种摊贩的叫卖片,吵吵嚷嚷。 如果是普通人绝对听不到,对方是轻功高手。 还是朝隔壁来的,刚才上楼时隔壁有一道视线好奇的盯着她。 待会可能有一扬恶战,先跑为上。 “赶紧吃,还要去金缕阁买裙子。” 两人一听,连忙站起身用帕子抹嘴,“小姐,我们吃饱了。” “那就走吧。” 下楼结账,一共五两银子。 金缕阁。 三层朱楼飞檐入云,檐角金铃迎风清鸣。 首层敞厅陈百色绫罗,二层雅阁悬苏绣蜀锦,商贾士绅皆可入内。 顶层专门招待一二品官员的夫人,宗室女眷,诰命夫人。 类似前世的VIP用户。 街道上突然有一群人窜过,是皇城司的人。 好像在抓捕什么人。 进入金缕阁,目光落在那条雪青色的罗裙上,裙身如水般垂顺,领口绣着细密的缠枝纹。 这件挺好看的,也符合她的气质。 掌柜见她喜欢取下让她去试。 甫一掀开帘子,一把匕首抵住脖颈。 “把裙子给我,本小姐要自己穿。”云昭雪伸手接过裙子,放下帘子。 “好汉,刀下留情。” 竟忘了今天是云皎月遇见敌国四太子完颜宗烈的日子。 这段剧情原书中一句话带过没印象。 云皎月帮他遮掩,成为他的救命恩人那天她也戴着面纱,自报家门说是侯府小姐。 原书中半年后,完颜宗烈带兵攻破京城,把金城洗劫一空,手下的士兵奸淫掳掠把。皇室宗亲和大臣及亲眷押送回石头城当牛做马。 原主从小养尊处优,受不了沦为阶下囚,为了吃香喝辣的,顶替云皎月成为他的救命恩人。 云昭雪害怕的眨眼闭上眼眸,眼睫颤动,抱着衣服的手捏紧,身子发颤,“好汉,别,别杀我,我是云阳侯府的二小姐,你要多少银子,我父亲都会给你的……” 上一次原主抢了她的救命之恩,这一次就还给她吧。 完颜宗烈搭上她的脉搏没探到内力,“你不会武功?” “武功?什么武功?我不会武功啊,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云昭雪眨了眨眼,挣扎着抽回手。 正想着要不要杀了他。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镇北王府的败落和他脱不了干系。 忽然,楼下传来嘈杂的动静,是皇城司的人追着他找到了金缕阁,一群人闯入女子换衣服的隔间。 刚换好衣服的女眷出来看到涌入的一群男子抱着衣服,吓得尖叫,“啊!怎么会有男子啊?你们快出去!快出去!” “你们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我是户部侍郎嫡女!” “我爹是翰林院学士。” “我爹是御史大夫。” …… 太子妃生辰宴,收到邀请官员家眷们都来买新衣裳赴宴,首选便是金缕阁。 皇城司的人抱拳,“属下也不想惊扰各位小姐们,是有人看到敌国探子闯入二楼,搜没人的房间!不得偷看。” “是!” 把没人的换衣间都搜了一遍,都没找到。 “报告大人,没有!” 皇城司的人没找到人便离去。 云昭雪把脖子上的匕首挪开,偷偷在匕首上涂了迷药。 又称他把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皇城司身上,偷偷从空间拿出一个方形软海绵按在他腰间的玉佩上。 “好汉,他们走了,我可以走了吗?我再不出去我的丫鬟会怀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完颜宗烈放下匕首,唇角轻勾。 真是个有趣的奇女子。 云阳侯府二小姐是吗? 他们还会再见的。 云昭雪抱着衣服出去。 红枣好奇,“小姐,您还没换衣服?” “去付银子寄放在这,让掌柜的交给二小姐。” 衣服也给云皎月,坐实她救命恩人的名分。 云昭雪让两个丫鬟去付钱。 皇城司的人还在附近的巷子搜查。 她跟着一人进了巷子。 没一会儿,皇城司的人全部冲上楼,楼上响起了打斗声。 “砰!” 一道人影冲破窗户飞身下楼,在地上滚了几圈。 站起身捂着受伤的手臂逃跑。 “站住,别跑,快抓住他。”皇城司的人也从窗户跃下追了上去。 云昭雪,“……” 下了最强迷药竟然还能打还能跑? 是药过期了? 还是古人的身体太强了? 前面分岔路口有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完颜宗烈跳上马车。 马车很快消失不见。 第15章 赴宴,你怎么还不去死? 一袭浅蓝纱裙裹着玲珑身段,衣襟微敞,露出雪白锁骨,裙摆绣着银丝缠枝纹。 乌发高挽起,簪一支金丝红宝石步摇,耳坠白玉,衬得肌肤莹润生辉。 朱唇一点胭脂,狐狸眸含情带媚,眼尾轻挑,顾盼间尽是风情。 院子里的满园春色似都被她这一身艳丽压了下去。 红枣和绿枝围着她夸道:“哇,郡主好美。” “本郡主美是美,可你们又不是第次见本郡主梳妆打扮后的模样,见多了,早就有免疫力了吧。” 绿枝好奇的问,“免疫力?什么是免疫力?” “就是见多了就不觉得惊艳了。” 绿枝笑道:“郡主这般貌美,奴婢每日都会被您惊艳,不过,今日的郡主比从前更美了。” 红枣赞同的点头,“奴婢觉得郡主是全京城第一美人,二小姐跟您差远了,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什么眼光,都说二小姐比您美,我才不觉得,我觉得郡主才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人。” “京城第一美人名头有什么好处?给发银子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第一美人空有名头,没有好处还会被过分关注,去争那个干什么呢?” 原主的美貌毋庸置疑,这次私奔被沈宴那个渣男,伤透心后彻底黑化,靠着这张脸和狠辣的手段,即使生了儿子,依旧能蛊惑了那几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 她看书就喜欢看反派,像女主那种柔柔弱弱的,早就看腻了,没新意,结果就穿到原主身上了。 “是!奴婢们记下了。” 刚出院子就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去了。 又是萧秀宁。 “云昭雪,你真的要去赴宴?你在外面被欺负了,可别怪我们王府无能,帮不了你,王府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若你执意要去,被欺负了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旁人。” “多谢四妹妹关心,她们越想看我笑话,我越是要去,若是不去,还以为玩怕了她们呢,哼!” “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你就这么喜欢被人羞辱?还是说想借着赴宴的名头去见旧情人?外面那些谣言你没听说吗?沈宴和几个纨绔子弟吃了兽药聚众淫乱,下身都是血,他哪点比得上我三哥了?” 萧秀宁讨厌她败坏王府的名声,如果她还敢和奸夫私奔,就替自家三哥休了这个不守妇道坏女人。 云昭雪附和的点头,“听说了啊,确实挺恶心的,可我又不是去找他的。” “难道你还有别的姘头?你这个坏女人,我三哥当初就不该娶你。” “姘头啊?我的确有姘头。” “你,你承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三哥的了,究竟是哪个男人的?我要替我三哥休了你。拿着休书就滚吧。” 萧秀宁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休书丢给她。 “撕!”云昭雪看都没看一眼就撕了。 “我的姘头就是我的夫君,你的三哥啊,我们在牢里洞房,怎么不算呢?” 萧秀宁气红了脸,“你、你敢说我三哥是姘头?你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是你先说的,你一个未出阁女子把姘头挂在嘴边,究竟是谁不要脸?懒得跟你废话,我要进宫了。”云昭雪把撕掉的休书甩到她脸上,“啪!” 宫里的宝贝更多,她要去‘进货’了。 萧秀宁盯着他的背影,愤恨跺脚,随后朝杨氏屋子跑去。 她要告诉母亲这个坏女人不安分,又去外面找男人了。 …… 东宫。 云昭雪来到宴台。 许多大陈家的官夫人和小姐们都到了,宴席都没开始。 众人聚一块聊天,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不是因为她多美,是因为她恶毒。 每次参加宴席都无脑攻击别人,谁跟她穿一样颜色的衣裳或首饰就逼着别人把衣裳脱下来,或是刻意刁难,把人欺负哭才罢休。 镇北王府都败了,她竟还敢来,就不怕被报复吗? 秦玉蓉带着一群人朝她围了过去。 “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跟野男人私奔的昭雪郡主吗?这般不知廉耻的东西也敢来赴宴,云阳侯府好歹是世家,侯府的名声都被你丢尽了。” 云昭雪,“秦三小姐日日惦记本郡主,不来岂不是让三小姐失望?” “哼!谁惦记你了?” 给秦玉蓉当狗腿子的官家千金也跟着奚落。 “就是,跟如此晦气之人待在一起,本小姐都难受。” “如此晦气之人,也不怕玷污了太子妃娘娘的生辰宴,秦三小姐,您就应该让太子妃娘娘把她赶出去。” 秦玉蓉道:“那是当然,待会儿等太子妃姐姐过来,我便向她禀报,让她处置云昭雪。” “不守妇道失去贞洁的女子,就应该沉塘或一根白绫吊死,省得连累娘家蒙羞和影响未出阁姊妹们的婚事。” 说话的人是沈宴的妹妹沈清雨。 云皎月扯了一下她衣袖,“清雨,你别这么说,她终究是我姐姐。” 云阳侯府和永安伯府,两家府邸邻近,她们两人的关系极好,情同姐妹。 两人和秦玉蓉三人并称京城三朵金花。 云皎月今天穿的就是云昭雪买单的那身雪青色衣裙。 她以为某个是好友送的就收下了,侯府穷得叮当响,根本没银子买,打算赊账来着,有好友送不用赊账丢人。 她肯定欣然接受。 云昭雪站在原地任由她们奚落嘲讽,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那天和秦虎、沈宴混一起正是这几位千金的兄弟。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吊死?本郡主没经验,要不沈二小姐示范一下?” 云昭雪拽下沈清雨的披帛,缠上她的脖颈绕圈,用力一扯收紧。 “呃!”沈清雨被勒得喘不上气,张大嘴巴伸出舌头,面容扭曲,不见往日刻意装出的贵女形象,两手放在脖颈上,想要去解开。 周围的人尖声叫喊,“啊!” “杀,杀人了。” 云昭雪一扯又一甩。 “砰!”沈清雨被甩到地上。 秦玉蓉见她还敢嚣张,气得不行。 “云昭雪,你好大的胆子,在东宫也敢作威作福……” “作威作福的人是秦三小姐吧,见本郡主不行礼就罢了,一开口便出言讽刺,以下犯上,秦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看来秦府的家教比云阳侯府也好不到哪去,我今日就替秦大人好好教训你。” “啪!——” “啊!你敢打我……”秦玉蓉抬手欲要扇回来。 “打你还要挑日子啊。” 云昭雪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臂,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一巴掌把人打飞出去甩到沈清雨身旁。 “啊!” 一群人闲得慌,想趁机逼死原主,原主不好欺负,她更不好欺负。 云昭雪抬脚朝两人走去。 云皎月快速扑上前,展开双臂挡在两位好友面前,“大姐姐,镇北王府大厦将倾,你还敢这么嚣张,就不怕得罪秦家和沈家连累镇北王府吗?” 第16章 太子表兄要为雪儿做主啊 “昨日上街听闻两位的兄长和一群男子吃了兽药……下身血淋淋让人不忍直视,大夫都请了好几个,也不知道血止住了没。这种才应该浸猪笼沉塘或吊死。自家的事都没理清楚,就知道对别人指手画脚。” 坐在宴席上聊天的夫人们听到这边的动静望过来,才知道女儿被打了。 秦夫人和沈夫人看到女儿狼狈的模样和云昭雪神情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心里又气又恼,这个昭雪郡主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干出那等荒唐之事,还攀咬他们的儿子,企图拉别人下水,自古以来,男子流连青楼视为风流。 女子但凡干一点出格的事,就是淫女荡妇。 女人能跟男人一样吗? 她们也觉得云昭雪该死。 秦夫人道:“给丈夫下药圆房,这等腌臜手段怕是青楼妓子都不如。” 说她偷人,她说她们儿子偷人。 这条行不通,那就换这条,只给丈夫下药是大罪。 “秦夫人说的不错。” “秦夫人此言差矣吗,我夫君身陷囹圄,我不顾名誉和他圆房,委屈自己在牢里踏圆房,为他留种。 若和丈夫圆房就有错,你和丈夫生了几个孩子的是不是也下贱,快快去上吊吧。” “你,郡主好生伶牙俐齿。” 云昭雪皮笑肉不笑:“承蒙秦夫人夸奖。” 秦夫人母女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太子、太子妃到!” 众人连忙福身行礼,“参见太子!太子妃!” 太子抬手,“免礼!” 太子妃秦玉茹问道:“发生了何事?在殿内就听到了吵闹声。” 秦玉蓉上前挽着她的手告状,“太子妃姐姐,您来的正好,云昭雪这个贱人不守妇道,我们说她两句她就发疯打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云昭雪也不甘示弱上前,用帕子抹着泪哭诉道:“太子表兄,秦三小姐平白无故冤枉我和人私奔,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她们的兄长和几个男子一起在别苑吃兽药厮混。 企图污蔑我的名声,掩盖他们兄长的丑闻,太卑鄙了,您要为雪儿做主啊!” 谁还没有后台了? 原主和太子和几个皇子一起长大,关系还行,但也不算太亲近。 那点血缘关系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在原书中太子在这次宴席上,利诱原主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去狱中要挟她那死鬼夫君认罪。 还给了她一份伪造镇北王府与敌国来往的信件,让她放到书房。 在萧玄策被三司会审那日作为证据呈上,就可以将他斩首,后来,信早就被萧玄策的亲卫调包了。 秦玉蓉愤恨道: “你,太子殿下,你千万别被她装出来的柔弱模样骗了去。” 太子没有说话。 秦玉蓉觉得太子在她这边,毕竟秦家是太子党最大的支持者。 云昭雪的母亲早亡,空有一个郡主的名头,侯府与她不亲,没有实权 而公主、郡主无数,云昭雪算什么东西? 秦玉蓉捂着被打疼的脸,言语充满怨毒和狰狞,“云昭雪,镇北王府迟早会被杀头抄家流放,今日你若跪下给我道歉,此事就作罢,否则就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云昭雪眨了眨无辜的水眸,“是要杀了我吗?镇北王府是否有罪要经过三司会审,还没审出结果,你就这么笃定。 莫非秦家在朝堂已经一手遮天,难怪连太子表兄都不敢帮雪儿,为了不让表兄为难,我给你跪还不行吗?” 云昭雪边说边观察太子的神情太子面容越发阴沉。 太子能力平平,皇上对他多有不满,被二皇子三皇子压了一头,娶了秦相家的嫡女,有秦相出谋划策,才保住太子的位置。 太子什么都要听秦相,太子早就对秦家有所不满。 太子对镇北王府的兵权势在必得,有了更多的筹码,就不想任人摆布。 云昭雪的膝盖一曲。 太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雪儿,错不在你,你不必跪!” 秦夫人眼皮一跳,连忙开口道:“太子殿下,蓉儿年纪尚小,不懂事,她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今后臣妇定会好好教导她注意言行。您千万别听信有心人的离间谗言,影响了您与太子妃娘娘的夫妻感情。” 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就是太子和秦家的感情。 “昭雪郡主,你因与家妹不合,就给我们秦家扣帽子,想置我们全家于死地,你为何要这么做?是镇北王府的人教你的吗?” 她觉得云昭雪就是个骄纵蛮横的蠢货,今天和人吵架条理清晰,不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没有谁教我啊,太子妃娘娘也说了本郡主是胡言乱语,现在又何必较真呢?” 太子还要利用她,又不会对她怎么样。 太子对秦家早有不满,故意故意不帮秦家,“对,都是胡言乱语,这件事就此作罢,雪儿,你随我来,我有些事要同你说。” “是!” 云昭雪跟着太子回主殿。 太子转身挥手让在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退下,红枣和绿枝也退到殿外等候 宫人们把殿门关上。 云昭雪两眼放光,一脸期待,“太子表兄,您要跟雪儿说什么啊?是要给我送一份大礼吗?快拿出来让雪儿瞧瞧。” 随着太子落座,云昭雪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第17章 把云昭雪拖下去杖毙 云昭雪接过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脸上的笑意一顿,不满的瘪嘴,“太子表兄,就一封信啊,我还以为是银子呢。” “你现在很缺钱?” “缺,当然缺了,我的嫁妆和镇北王府的钱被侯府扣下,没银子花。” “好茶,我好久都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太子表兄可否赏点给我带回去?” 太子一脸无奈的摇头,“表妹啊,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天真。” 镇北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一点也不急,还惦念银子和茶叶 云昭雪知道他想说她蠢。 原主又蠢又坏,活到了最后。 聪明人动脑筋多死得早。 “你说那些,本宫可以给你,但你要替我做两件事,若这两件事办成了,本宫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太子再次挥手,几个侍卫抬着三个大箱子上前,一箱金元宝,一箱银元宝,一箱珠宝。 云昭雪看得眼都直了,恨不得扑过去搂在怀里。 太子见状,满意的笑了笑。 “太子表兄要让我做什么?” “把这封信放到镇北王府书房,今夜本宫安排去大理寺牢房劝萧玄策在七日后三师会审的公堂上签下认罪书。” 云昭雪美眸瞪大,连忙摆手道:“我,我跟他虽是夫妻,但形同陌生人,我怎么让他认罪?” 原主前世去牢房劝萧玄策认罪,让他一个人死,保全自己和孩子。 说了很多恶毒难听的话,羞辱萧玄策,刺激萧玄策发疯差点把她掐死。 “难道表妹想和镇北王府一起被抄家流放,在路上受苦受难?” 云昭雪立马摇头,“我不想。” “那些金银珠宝也不想要了?” “当然想了。” “我尽量一试,但不能保证他会同意。” “嗯,就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他的腿以后都站不起来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子嗣。” 云昭雪,“……” 这么狠的吗? 三条腿都废了? 她那便宜丈夫成了太监??? 他后来和原主也没有过夫妻之实,也没再找过别的女子。 云昭雪,“那还等什么?快快让人把金银珠宝搬到我的马车上吧。” 太子见她一副贪财的模样就知道计划成了。 太子微颔首。 几个侍卫把箱子抬出去。 一个侍卫上前拿装着信的盒子。 云昭雪立马把信揣一袖,然后悄悄道:“信我自己拿,车夫是镇北王府的人被他们瞧见,不安全。” 云昭雪贪心,和太子要了几斤好茶叶。 太子家大业大,挥金如土,库房肯定还有更多宝贝。 她见好就收。 “戊时去大理寺门口,本宫派人在门口接你,事成之后,本宫还做主,让云阳侯府把你的嫁妆还给你。” 帮她要回嫁妆要回来,到时候派自己人去抄镇北王府,那一大笔银子就入了自己的私库。 “真的吗?” 太子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本宫从不说假话。” 云昭雪福身感谢,“谢太子表兄,我一定说服萧玄策认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主出嫁十里红妆,名下的商铺遍布全国,太子估计也想分一杯羹呢。 只有她惦记别人钱的份,敢惦记她的钱的,连苦茶子都不给对方留。 太子的幕僚从殿内走出,“太子殿下,她可靠吗?”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本就没夫妻感情,我这个表妹从小娇纵任性被惯坏了,是京城有名的恶女,没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即使不成,不是还有那封信吗?” 云昭雪出去没看到红枣和绿枝。 她们去哪了? 云昭雪抓住一个太监问,“本郡主的两个丫鬟呢?” “回郡主,她们被太子妃娘娘请过去了了。” 云昭雪加快脚步往女眷宴席那边赶去,看到桥上有一群贵女们朝河中扔石子,河里有两个人在扑腾。 “砸,砸死这个该死的贱婢,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群丫鬟围在河岸两边,河里的人一上岸就踩他们的脚,把人踹回去。 云昭雪加快脚步跑过去,“住手!” 为首的秦玉蓉挑衅一笑,当着她的面,手里抛出一个石子砸到绿枝的额头上。 云昭雪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朝秦玉蓉的膝盖砸去。 “啊!”秦玉蓉身形不稳,往栏杆外倒去,伸手一拽,拽住两个贵女。 那两个闺女又拽别人一群人都掉入湖中。 “砰砰砰!!!”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在岸边的丫鬟们不会水,只能着急的呼喊,“来人啊,救命啊,小姐掉湖里了,快来人啊……” 云昭雪走过去一脚把呼救的丫鬟们也踹入湖中。 “砰砰砰!!!” 绿枝在水里扑腾了许久,体力不支,被砸破额头不断渗血。 红枣还抱着绿枝,没力气去抓住披帛。 两人渐渐往下沉。 还有最后一点意识的红枣动了动唇瓣,“郡主,奴婢再也不能伺候您了……” 云昭雪吃了一颗保胎药,就跳下去救人。 用披帛把两人绑紧拉上岸。 男席那边离得近,听到动静过来,会水的赶紧下水救人。 秦玉蓉等人被救上岸后。 太子和太子妃和夫人们也纷纷赶来。 秦玉蓉吐出两口水,“噗,噗,咳咳咳……” “太子妃姐姐,云昭雪把我们推下水,要杀了我们,姐姐你赶紧让人把她拖下去杖毙啊,呜呜呜……” 第18章 秦玉蓉又要搞事情 秦玉蓉怒道,“区区两个贱婢,本小姐杀了就杀了,大不了再赔你两个就是,本小姐是秦相府的三小姐,比那两个下贱的丫鬟高贵多了。” 云昭雪高高在上时,奈何不了她。 镇北王府都败了,她碾死她的两个丫鬟不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她竟然还敢用石头砸她,害她落水,真是该死! “三妹,住口!”太子妃带着夫人们姗姗来迟。 “长姐,你要为妹妹做主啊,云昭雪她竟然敢用石子砸我,害我们跌入湖中。” “玉蓉,你跟长姐说,是不是丫鬟冲撞了你?” 秦玉蓉经过她提点,刚想点头说是。 云昭雪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出声打断她说:秦玉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三番五次故意刁难于我?我的丫鬟在前殿等我,她们怎么惹到你了,你要杀了她们?” 她把绿枝交给红枣照顾,扑过去抓着太子衣摆。 “太子表兄,秦三小姐如此罔顾人命,今日杀我的丫鬟,明天就会杀我,请太子表兄为雪儿做主啊。” 一道素色身影比太子先一步上前把云昭雪扶起来,“雪儿,快起来,皇兄,秦三小姐欺人太甚,雪儿好歹是郡主,与我们一同长大,我们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云昭雪看着来人。 面如冠玉,眉眼生得极好,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眸,眼尾微挑,笑起来时如春风拂面,叫人无端放下戒心。 一袭素色锦袍,衣料虽贵重却无半分张扬,只在袖口暗绣几道云纹,乌发半束,一支青玉簪斜斜固定,衬得面容愈加温润。 他就是三皇子,这本书中的男主。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计和城府。 为了坐稳皇位弑父杀兄嫁祸给萧玄策,派兵围剿,让他成为史书中遗臭万年的大反派。 三皇子想脱下外套给云昭雪披上。 云昭雪往后退了一步,抬手婉拒道:“三殿下,您给错人了,二妹妹还在那边呢。” 三皇子唇角的笑意一僵。 这时,云皎月两手环抱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到他身侧,低声唤一声,声音哆嗦,“殿下,臣女好冷……” 三皇子转而把衣服披到她身后。 云皎月朝对面的云昭雪投去一记胜利的眼神。 云昭雪,“……” 男女主赶紧锁死别出来祸害人。 太子对秦玉蓉的行事狠辣乖张很是不满。 太子妃察觉到他身上隐忍的怒火,上前求情道:“殿下,蓉儿在家中排行最小,又被宠坏了,回去便让母亲罚家妹闭门思过,蓉儿已经受到惩罚,请昭雪郡主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 太子妃对秦玉蓉的无脑行为,也感到厌烦,明明可以杀人不见血,非要用最愚蠢,被人抓住把柄,自己惹一身骚,还连累身边的人。 “太子妃,管好你的嫡妹,下次切不可胡作非为,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秦玉蓉觉得自己才是受委屈,那个为何还要责备她,心中不甘,想要辩解,“太子……” “住口!”太子妃打断她的话,“是,臣妾一定谨记。” “来人,请各位小姐们去后院换身衣服。” 一群人去后院换衣服。 秦玉蓉心里憋着气,和云昭雪两次交锋都落了下风,颜面扫地,今天势必要云昭雪身败名裂才罢休。 在丫鬟耳边吩咐了几句,丫鬟面露难色,似乎要劝她。 她冷声呵斥,“还快去?” “是!”丫鬟应声退下。 走在前面的云昭雪耳力好,听到她呵斥丫鬟去办事,知道她又要搞事了,却没当回事,又菜又爱玩。 事不过三,这次过后就让你再也蹦不起来。 各位贵女们各一间上等房。 绿枝和红枣两人被安排到最末的次等房。 云昭雪要去搜刮太子的库房带着丫鬟不方便。 临分别前让红枣照顾受伤的绿枝,待在屋内,能不出门就别出来,等她去找她。 进屋换衣裳,一位宫女送了一件裙子进来。 宫女把衣服放下就慌张的开口,“郡主,奴婢忘了拿披帛,请您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云昭雪,“去吧。” “谢郡主。” 美眸微眯,盯着宫女离去的方向,这个宫女被收买了 穿古装里三层外三层没有人帮忙很难搞耶。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走到屏风后,刚脱下湿衣服穿着肚兜。 有一根竹子戳破窗户纸伸进来,往里面吹迷烟。 云昭雪装作不知继续换衣服。 把灵泉水当水喝,这点迷药对她不起作用。 换好衣服就躺床上,假装被迷晕。 刚才给她送衣服的宫女又推门进来,低声呼喊,“郡主、昭雪郡主,披帛拿来了。” “郡主,您怎么晕倒了啊?” 等在屋外的人听到这句暗号推开门进来。 宫女说道:“三小姐,昭雪郡主昏过去了。” 秦玉蓉带着一个侍卫进来,看到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唇角勾笑,“你做的很好,回头我跟大姐姐说一声,把你调到身边伺候当一等丫鬟。” “谢三小姐。” “嗯,退下吧,今天的事若是敢透露半分,本小姐让你全家都给你陪葬。” “三小姐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告诉旁人。” 宫女退下后。 秦玉蓉让那个侍卫给秦玉蓉喂春药。 侍卫是太子妃贴身嬷嬷的儿子,秦家的家生子,是秦家安插到太子身边的眼线,对秦家人言听计从。 武功平平、能力不济、全靠关系。 云昭雪在对方靠近时,睫毛轻颤,眼眸拼命睁开一条缝,“你,你是谁?要对本郡主做什么?” 握住秦风的手臂拼命往外推,指缝出现的银针扎入他的肌肤。 一点刺痛感转瞬即逝秦风没感觉,忽然眼前一黑,顿感头重脚轻。 云昭雪抱着被子翻身滚到床里面瑟瑟发抖,“你别过来啊……” 秦玉蓉见秦风搞不定,不耐烦的咒骂道:“废物,连个中了迷药的女人都抓不住,还敢肖想我长姐,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 秦风被贬低得一无是处,他知道配不上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可当那份卑微的爱意被人当做嘲笑的资本就会心生怨怼。 “是!三小姐,我这就把人按住。” 秦风往前一扑,想把按住,忽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床上,浑身没有力气,张了张嘴巴连话也说不出来。 秦玉蓉见状又想骂人。 云昭雪眸底的迷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寒光,抬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点了她的哑穴。 说着,又往两人嘴里塞了两颗药。 “这是催情药,若不立刻交合,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侍卫大人,是要当秦家的乘龙快婿,日后平步青云,还是乱葬岗的一具无名尸,自己选吧。” 她从秦风大眼底看到了强烈的不甘和愤怒,好像恨不得弄死对方。 药效发挥作用。 秦玉蓉丧失理智,双眼迷离,红唇微张,扯开自己的腰带衣领,又扑过去撕扯男人的衣襟,布料“撕拉”裂开,露出紧实的胸膛。 她仰头喘息,发髻散乱,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热,好热,救救我,难受,给我,嗯……” 秦风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衣服从床上抛出,丢得满地都是。 “啊!”秦玉蓉低声惨叫,刚喊出声就被秦风捂住了嘴。 床榻剧烈摇晃,屋内响起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娇媚的呻吟。 第19章 搬空东宫库房 东宫的库房,库房在哪呢? 快快现身,姑奶奶我来收你们了。 东宫太大了,走了十几分钟三四公里,还是没看到库房,又累又渴,喝了两杯灵泉水。 穿过花园看到一座院子有人来回巡逻,那里应该就是库房了,避开守卫来到门口。 掏出万能钥匙铁丝,插入钥匙孔转动几下打开锁,推开门进屋又把门合上。 库房内堆满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比侯府多了几倍。 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金银珠宝折射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都说大周有钱,果然如此,一个个都富得流油,除了镇北王府。 反正三个月后,敌国攻入京城,这些东西也会被收走,便宜敌国,让他们有钱招兵买马,攻打中原、烧杀抢掠,还不如便宜她,她会杀人,但不会乱杀人。 “又又发财了!” 又打开另外几个箱子,箱子里的不是金元宝就是银元宝,还有各种珍贵的古董宝贝,每一件都价值千金。 还不想让太子那么快发现,打算把箱子里的东西收走,箱子留下。 她心里欢呼,指尖飞快地划过一排排檀木箱子,大手一挥,全部收进空间。 收完一堆,还有一堆堆。 旁边的紫檀架上,摆着各式珠宝匣子。 云昭雪随手打开一个,里面躺着一条南海珍珠项链,颗颗圆润如龙眼,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再开一个,竟是赤金嵌红宝石的凤钗,华丽得晃眼。 她嘴角一翘,统统收走! 发财了,收完东宫再收皇宫。 有钱了就权不仅能躺平还能造反。 狗皇帝不是好东西,昏庸无能,听信谗言。 未来登基的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坏又毒、卸磨杀驴。 再往里走,整匹整匹的云锦、蜀绣堆在楠木柜里,绣着繁复的龙凤纹样,做工精细,价值千金。 云昭雪大手一挥,全部收进空间,只留下空荡荡的箱子。 角落的架子上,还有几个不起眼的箱子,打开一看,竟是名贵药材——百年人参、天山雪莲,南海龙涎香、血灵芝、西域番红花,百年何首乌东海珍珠粉…… 她眼睛弯成月牙:“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宝贝,收收收!” 把墙上挂着字画也全部收进空间,一幅字画后面有个暗格,轻轻敲击几下,用东西撬开边缘,用力一掀,打开暗格里面放了一个大箱子。 箱子里面还放了几个小箱子,都是一些地契和银票,银票的数额都大得惊人,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二万两? 地契对她没用,她不要,只要银票。 云昭雪狡黠一笑,请她这个天下第一雇佣兵杀手办事,那三箱报酬不够看,这才是她要的报酬。 收完又赶紧出了空间,只花了十多分钟。 趴在门后,听外面的动静,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开门出去,把锁恢复原样才离开。 穿过花园,正准备回刚才的院子看戏。 长廊下,三皇子刚和云皎月说完话,两人分头走。 她还没来得及躲起来三皇子就看了过来。 他摇着折扇朝她走来,勾唇浅笑,“雪儿是在等我?” 云昭雪回答:“殿下说是就是吧。” 按照原主以前对他的痴迷程度,解释就是掩饰。 干脆摆烂,随便他怎么想。 三皇子敛去唇角的笑意,收起折扇,严肃道:“雪儿,你竟然叫我殿下?你和三表兄何时变得这么生分了,你叫太子皇兄我不是这么叫的。” 云昭雪,“……” 听听,这酸溜溜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正谈着,感情好吃醋了。 他故意的,故意给原主,他喜欢她的错觉,让原主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三殿下还有几日就要和云皎月成婚了,你是我未来的妹夫,我当然要与你避嫌,若殿下没什么事,臣女就先告辞了。” 三皇子再次拦住她的去路,“太子找你究竟有何事?还给你送了三箱银子,你缺银子为何不找三表兄?” “三殿下很有钱吗?” 如果有很多,在流放前要抽空去三皇之府一趟了。 三皇子上前两步上身微往前倾,在她耳边低语道,“不是很多,但能比太子给的多,雪儿,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日后定不会亏待你。” “三皇子还有几日就要娶云皎月了,是打算休妻娶我吗?” 三皇子一愣,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残花败柳之身怎么配当他的正妻? 为了稳住云昭雪,只能违心说,“雪儿,我心里是有你的,我现在没法娶你,日后一定给你名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太子殿下让我去牢里劝我那死鬼夫君签下认罪书。” 三皇子野心勃勃,也想掌控萧家军的兵权,这件事对他有利,他不会阻止,告诉他也无妨。 “原来是这事,那你就按照太子皇兄吩咐的做,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箱宝物。” 云昭雪在心里吐槽,日后?事成之后? 真会画大饼,难怪原主前世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软硬不吃,不一定能成,只能尽力一试。” 云昭雪回到换衣服的院子,还没走近就听到众人议论声,都是骂她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就忍不住了,她还未和离,还怀着孩子,就与别的男子在东宫苟合,真是不知廉耻!” “太子妃娘娘,快派人进去把里面那对狗男女拉出来。” “早就听闻昭雪君主行事大胆奔放,没想到竟大胆到如此地步,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就是爬起来也要把她掐死。” “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的长公主不也是如此,和多名男子有瓜葛,最后嫁给云侯。” …… “咳,说本郡主坏话呢?” 众人转身看着她,面露诧异,“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们都能在这,本郡主为何不能在这?” 太子妃和秦夫人没看到秦玉蓉,心底骤然升出不好的预感。 这时,云昭雪生气怒骂,“里面的人是谁啊?我才出去一会儿,就在我的房间做这种事,让人误以为是我,也太不要脸了,本郡主要把这对狗男女撕了,让开!” 说罢,气势汹汹扒开人群上前,提起裙摆,抬脚就要踹门。 太子妃和秦夫人对视一眼,快步冲到门前拽住她。 太子妃说道:“郡主,里面的人可能衣衫不整,你已嫁作人妇,猛撞闯进去怕会污了您的眼,倒成了本宫的罪过了,先派嬷嬷和宫女进去瞧一瞧,咱们都到外边等等吧。” “还等什么?磨磨唧唧,直接拉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不就得了?太子妃和秦夫人一再阻拦莫非里面的人是秦三小姐?”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果然没在人群中看到秦玉蓉。 秦玉蓉和别的男子在云昭雪的房东做那种事,在扬的都是人精,瞬间明白过来秦玉容算计人不成、反被算计了。 秦夫人还一个劲的否认,“不是,不是玉蓉。” 太子妃沉声下令:“来人,把夫人们都请到前院。” 两位嬷嬷挡在门口。 “滚开!”云昭雪一手一个把人推开,抬脚踹门,“砰!——” 第20章 秦玉蓉偷人不要脸,打死你 她扑过去,把床上的秦玉蓉提起来狂扇巴掌,“啪啪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连扇了几巴掌,被扇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唇角出血。 血迹沿着唇角滑落。 云昭雪担心她的血会把自己的袖子弄脏,嫌弃的把人丢开。 刚好砸到走进来的太子妃和秦夫人身上。 把两人砸得摔倒在地,“啊!哎哟……” 秦夫人看到小女儿肿成猪头的脸颊,顾不上摔疼的腰,扑过去把小女儿抱起,捧着她的脸,用帕子替她拭擦唇角的血,“蓉儿,蓉儿,你这是怎么了?” 秦玉蓉是她最小的孩子,从小捧在手心里,头一次遭那么大的罪,心痛如刀绞。 顾不得身份有别,冲云昭雪质问道:“郡主,蓉儿是被算计,你为何下此狠手?” 云昭雪甩了甩打疼的手,“被谁算计的?赶紧把人找出来,本郡主的名声就剩那么点了,还要毁我名声,还让不让人活了?要让我知道是谁干,我一定让人将她抓去官府。” 她发挥原主的发疯精神,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起初大家以为是她做的,现在看来不是,毕竟没有人这么诅咒自己。 太子妃站起身,冰冷犀利的眼神落在云昭雪脸上,“云昭雪,别以为本宫不知,就是你算计的,你在本宫的地盘上算计嫡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妃?” 云昭雪坦然迎上她的目光,眼眸清澈,眼尾微挑,“太子妃有证据证吗?行吧,既然太子妃不信我,那就报官让刑部、让大理寺的人来查,。本郡主行得端坐得正,做过的绝对敢认、没做过的事绝对不认,” 太子妃眼神微闪,心中暗暗思忖,莫非真的不是她做的? 她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床垂下的床帘后,“来人,去看里面的男子是谁?” 秦嬷嬷带着两个宫女上前准备掀开帘子。 然而,床上的男子披着被褥,‘扑通’一声,跪到太子妃脚下,垂着脑袋。长发遮住面容。 太子妃怒斥,“混账,抬起头来。” 她一定要将这该死的男子千刀万剐。 秦风不敢抬头。 “该死的混账!玷污了三小姐,还敢无视太子妃的命令。”秦嬷嬷上前,掐住他的下颚抬起,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吓了一跳,惊恐瞪大双眸。 “秦,秦风,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妃质问道:“秦风,你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的?” “三小姐命丫鬟找属下过来,属下一过来就中了情药,三小姐扑到属下怀里属下一时情难自禁……属下该死,属下早已对三小姐心有所属,三小姐对属下也……请太子妃和夫人成全。” “滚!就凭你一个低贱的奴隶,也想娶本小姐,你做梦,滚!太子妃姐姐,母亲,快帮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 秦玉蓉是秦家的掌上明珠,普通的王孙公子都配不上她高贵的身份。 无法接受贱籍出身的低贱侍卫夺了她的清白。 “啊!杀了他,快杀了他,还有云昭雪这个贱人,是她算计我。” “秦玉蓉,说话要讲证据,秦侍卫是太子妃心腹秦嬷嬷的儿子,我有什么本事能请得动他替我办事,还有你是怎么到我房间的?你自己比我清楚。” 守在外面的妇人和小姐们伸长脖子张望听到里面的精彩对话,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冲进来。 看着床上凌乱的床铺和丢了满地的衣服,忙用衣袖遮面不敢看。 来都来了,这么多人,多看几眼也无妨。 有些好奇心重的想看屋内是个什么情况,从别人口中听八卦,哪有亲眼所见吃瓜吃得香,假装用帕子或用手掌遮挡,从指缝中偷偷看。 管不住眼睛,又管不住嘴,嘴比眼睛快,窃窃私语。 “天呐,竟然真的是秦三小姐……” “就换个衣服的功夫,光天化日就与男子在东宫……秦三小姐也太不要脸了。” “亏我还想替我家二郎求娶秦三小姐,幸好人家没瞧上我家二郎,不然现在……” 云昭雪认得她,是刑部李侍郎家的夫人,调侃道:“李夫人,如果定亲了就结呗,秦家在朝如日中天,跟秦家结亲,今后你李家二郎在官扬定仕途通畅,官居二品三品,甚至一品。虽然未来的孙子不一定是李家的,但儿媳妇儿是啊。” 李夫人讪笑道:“郡主,您折煞臣妇了,我们李家和秦三小姐无缘。” …… 围观的夫人们因忌惮秦家和太子妃不敢说的太过分。 太子妃起身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的宴会就此结束,事发突然,请先回府,下次本宫定好好招待各位。” 宫女们进屋送客。 官眷们全部散去,云昭雪也跟着离开,今天这趟不算白来。 红枣和绿枝的屋子在最角落,两人听云昭雪的话在屋内一直没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了马车看到三个箱子。 云昭雪随手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两个银元宝,“今日你们遭罪了,这是给你们的补偿,一人一个。” 一等丫环的月俸是1~2贯钱,也就是一二两银子。 一个中等的银元宝,十两银子,顶她们半个月的月俸。 两人拿到银子都高兴不已,“多谢郡主。” 红枣把银元宝揣入袖兜,俯身在云昭雪耳边道:“郡主,太子殿下对您那么好,不如您跟殿下求求情,让您和世子和离?” 外面都在传镇北王通敌卖国镇北王府,轻则被抄家流放,郡主娇生惯养,又怀有身孕,肯定遭不住流放之苦。 云昭雪说道:“若我孑然一身,或许还能和离,可现在怀了身孕,不得不为孩子着想,和离的事暂且别提了。” 赶车的车夫耳朵微动,听到她这句,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她一定是和太子做了交易,得找个机会告诉世子,让世子多加防备。 第21章 去牢房探望反派夫君 云昭雪让人把三个箱子搬到自己的院子。 刚到院子,萧秀宁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你总算回来了?” 云昭雪说:“四妹妹不会一直在等我吧?有劳四妹妹惦记了。” 萧秀宁没好气道:“谁惦记你了,若不是你怀孕,我都懒得多看你一眼,哼!” “哟,你的丫鬟怎么了?额头上缠着纱布,难道是被人欺负了?你不是很嚣张吗?很蛮横吗?怎么连你的丫鬟都护不住了?” “我当时不在扬,已经报复回去了。我去和母亲请安,四妹妹要不要与我一道同去?” “谁要跟你一起去。” 云昭雪只带红枣过去,让绿枝先回去休息。 她过来时,大嫂和二嫂带着几个孩子在杨氏的榻前伺疾。 “给母妃请安。” “雪儿,你来了?坐!” 大嫂二嫂见她来了,像是老鼠见了猫,不敢和她待在一起,带着孩子起身告退,“母妃,我们先带几个孩子下去温习功课,让郡主陪您说说说话吧。 ” “好,去吧。” “雪儿,你怎么来了?” “母妃,我求了太子表兄,让他准许我进大理寺牢房见世子一面,您有没有什么话或什么东西让我带给他的?” “你要去牢里见策儿?” 杨氏又道:“是你主动要求的?还是太子让你去的?” “是太子要求的,他让我替他传几句话,但世子的为人你也清楚,岂会被我几句话左右,我不好一袋子是破脸就假意硬沉下来,但我也跟他说了,不一定能成,去看看世子把他有后的消息告诉他。” “雪儿,今日的宴会你不该去的,卷入朝堂纷争凶险万分。” “母妃,我不怕,我是郡主,他们不会轻易动我,我又没说一定能办成,世子在牢里肯定吃不好睡不好,我想着给他送点银子或吃食,改善伙食和居住环境,让他在牢里好过一点。” 杨氏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千两,“雪儿,母妃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把这些银票给策儿……牢里吃食差,偶尔用银子打点才能吃顿好的。” 云昭雪观察到屋内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想着这些钱应该是典当东西所得。 都是原主干的缺德事儿,镇北王府那么穷了,还要把最后一点钱财搜刮走。 “母妃,您的钱收回去吧,我这还有点余钱,我给就行了。” 杨氏想让她帮忙带一顿好吃的给牢里的三儿子,她还打算亲自下厨。 云昭雪又跟她说了几句就退下了。 在门口又撞见秦萧秀宁。 云昭雪当没看到她。 萧秀宁追了上去,“站住!云昭雪,我们王府的银子都被你掏空了,难道你连最后一点余钱都不放过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她听得不大清楚,只听到母妃要给云昭雪钱。 云昭雪反问道:“良心?我早就没了啊,怎么?你以为我还有啊?” 萧秀宁被她的厚脸皮气得心口疼,“我当然有了,谁叫你不要良心也不要脸。对你好的你不珍惜,上赶着讨好瞧不上你的娘家,都是你活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们侯府的银子给别人,你等着,我一定去侯府讨回我们王府的钱。” 云昭雪耸肩,“随便,你去要银子时知会我一声,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哦。” 她正想着过几天再去要债,有人抢着去,就让她去好了。 戌时,一辆马车停在大理寺。 一个身披黑色连帽斗篷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半张精致白皙的面容。 东宫侍卫持令牌引路,穿过三重包铁木门,每过一道,两侧卫兵便无声退开。 甬道幽深,火把在石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空气中飘着霉味与血腥气。 最后一扇生锈的牢门吱呀打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侍卫低声道:“到了。” 云昭雪进去,门就被锁上了。 牢房阴湿窒闷,高窗斜透进一抹昏暗的月光,隐约可见一个男子倚墙而坐,一件污浊的血囚衣,戴着手铐和脚镣。 那人就是书中最大的“反派”了。 他为国征战几十年,两次被扣上模仿的罪名。 第一次被下狱废掉武功流放。 第二次帮助新帝一统天下后,被扣上反贼的罪名诛杀,成为史书上有名的反贼、奸臣,遗臭万年。 自古以来,忠臣良将没有几个有好下扬。 云昭雪想到自己前世在佣兵团拼命执行任务,立功无数,帮老板挣得盆满钵满,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结果就被组织出卖。 同病相怜,都是有些同情他。 云昭雪弯腰近距离的观察他,只见他眼眸紧闭,长发束起,几缕碎发拂过眉骨。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五官棱角分明,剑眉心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硬。 囚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旧伤,腕间的镣铐因多次被拖拽勒进皮肉,手腕脚腕都有一道血痕,几乎深可见骨。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闭眼不想见她。 她低咳一声,还是没反应,抬脚踹了他一下,凶巴巴的说:“喂,没死就吱一声,本郡主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饭菜。” 话音刚落,在草堆里乱钻的老鼠叫出了声,“吱吱!!” 云昭雪,“……” 牢房外有太子的人监听,她故意表现出原主的蛮横无脑。 萧玄策声音嘶哑,“谁让你来的。” 云昭雪脱下帽子,语气傲慢,“我自己想来的不行啊?除了本郡主谁还愿意搭理你这个阶下囚?” “给你,拎这一路,手都酸了。” 说着,把食盒丢到地上。 萧玄策瞥了食盒一眼,又收回目光,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本郡主怀了你的孩子。” 男人好似没听到。 云昭雪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是你的孩子,你竟然对他不闻不问,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连你的骨肉至亲都不在乎,你还是人吗?” “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活下来就给认罪。” 萧玄策幽深的凤眸沉沉盯着她,“认罪?你要我认什么罪?这就是你怀孩子的目的吧,你比我冷血。” 如果他认罪,死的不仅是他,还有王府所有人和,他不会为了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毁掉镇北王府。 云昭雪大声嚷道:“通敌叛国罪,他们都说,你通敌卖国死不足惜,如果你早认了就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牢房外的人趴在窗口偷看,听到两人吵起来就离开了。 云昭雪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一句,“母妃亲手做的,她让我带给你。” 她提到母妃和突然的转变。 萧玄策愣了一瞬,动了动干裂的唇瓣,“母妃让你来的?” 云昭雪又低声说了一句,“母妃托我给你带一句话,让你好好活着,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放弃,她和侯府众人也会撑到最后一刻,等你出去一家团聚。” 萧玄策的脑袋往后仰抵在墙上,眼眸微阖,声音近乎冷漠道:“你帮我带句话给母妃,让她代我给你一封放妻书,今后可改嫁他人,孩子对你来说……是累赘。” 言下之意,她可以打掉孩子,另嫁他人。 亲卫禀报,云昭雪突然会武功,还和对方势力有牵扯,她不可信。 他对她有亏欠,不想要她的命,所以把人打发走。 外面又有人来了。 云昭雪生气地点头,“好!既然你不想要,今后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的死活与你无关。你不想要我就偏要把他生下来,等他长大告诉他,他爹不不认他抛弃我们母子,让他恨你一辈子……” 第22章 上侯府要债 暗卫不知道的是,云昭雪正在用金疮药给他上药,扯开他被鞭子抽的破烂,沾染汗水和血渍的里衣。 上完药,又打开水囊递到他唇边,“喝。” 里面装的是稀释过的灵泉水,书中的萧玄策聪慧过人,灵泉水效果太好,伤口恢复快会引起怀疑。 萧玄策薄唇紧抿不喝。 云昭雪察觉到外面的人又走了,不自觉的放大音量,“怎么,怕我下药啊?” 她想起来了,原主上次买通衙役,在他的饭菜里下春药圆房,有前科他不信她了。 “不喝就不喝,咳死你算了。” 云昭雪把水囊丢给到他身边的稻草堆上。 打开食盒端起里面饭菜喂给他,“这是母妃做的饭菜,无毒,这个可以吃了吧。” 太子的人又回来了。 云昭雪故意装作动作,大幅度的往他嘴里塞,“吃!给我吃!~噎死你这个连骨肉至亲都不要的冷血狗东西。” “放妻书?我呸,谁稀罕,本郡主出去就休了你,休了你这个冷血的废物男人。” “可以。” 一碗饭很快就喂完了。 云昭雪把碗摔到稻草堆里,“等孩子长大,我要告诉这个孩子他爹就是冷血无情的男人,当年对我们母子见死不救,让他恨你一辈子!” 萧玄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沙哑的声音近乎冷漠的说:“生前哪管身后事,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以后不要再来了。” “好!不来就不来。” 云昭雪故作负气的站起身,一脚踹飞食盒,“砰!” 食盒砸向角落里的老鼠,老鼠晕死过去了。 她戴上帷帽,转身出了牢房。 她故意装出原主的娇蛮任性,“侍卫大哥,你也听到了,不管我怎么威胁,他都油盐不进,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的冷血狗东西,赶紧让太子表哥杀了他,气死本郡主了,哼!” 侍卫,“郡主息怒,属下会把今晚发生的事如实禀报给太子。” 如果萧玄策那么轻易妥协,当初拿萧家上下几百口人威胁他,他早就招供签字画押了。 不过是想利用他的妻儿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如果一个男人成了废人,妻儿都抛弃了他,他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云昭雪知道太子不会杀萧玄策才故意这么说。 但三皇子就不一定了,在原书中,三皇子多次对狱中的萧玄策投毒,想毒死他嫁祸太子。 萧家军对萧家忠心耿耿,萧玄策在萧家军中的威望仅次于他的父王镇北王。 这一世太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而是想让他认罪,要找个正当理由杀他的缘由。 太子只是想要兵权。 而三皇子贪心,想要更多,想要兵权,又想拉太子下马。 前世在看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男主,美强惨,但伪善、自私、虚伪,宠幸、奸佞、打压忠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偏偏这人还是男主,让读者们恨得牙痒痒,一边骂一边追更。 …… 翌日。 三皇子府到云阳侯府下聘,一共个六十六台嫁妆。 路过的百姓皆停下脚步驻足围观。 “六十六抬,两条街那么长,三皇子对未来的三皇子妃很是重视啊。” “都是侯府的小姐,昭雪郡主嫁入镇北王府即将杀头或抄家流放,而二小姐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两姐妹过得天差地别。” “昭雪郡主那个恶女当街纵马殴打百姓,抢小孩糖葫芦,卷走夫家的钱财和男子私奔,把婆母气得病倒,此等恶女岂能和京城第一才女相提并论?” “二小姐心上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给乞丐送吃食,记得去年冬日大雪纷飞,二小姐解下御寒的披风盖在一个小乞丐身上,二小姐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真希望那个恶女郡主也被斩首杀头,死太便宜她了,流放吧,让她流放路上吃糠咽菜、挨饿受冻,历尽人间苦楚,生不如死。” …… 醉仙楼二楼的某间包厢内。 脾气火爆的红枣,当即挽起衣袖想冲下去打人。“郡主,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怎能如此编排你,看我不打烂他们的嘴。” “不必理会,堵住一张嘴,还有千万张嘴。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又不会少块肉。” 这时,穿着一身男子装扮的绿枝推门进来。 云昭雪问,“那些消息散出去了吗?” 侯府没钱没粮,习惯奢靡的生活,又要进宫赴宴,短短几天就在外面赊了不少账。 侯府没钱账收不回来,他们没法跟东家交代。 “回郡主,散出去了,金缕阁的掌柜还派人去衙门打听。” 饭菜上桌,用完午膳。 云阳侯府已经热闹起来了。 萧秀宁带五弟和王府的几个家丁来要债。 她母妃穷得连大夫都请不起也喝不起昂贵的药。 侯府凭什么拿着他们家的银子? 必须把钱财要回来。 三皇子下聘侯府门口围了一群人。 萧秀宁一闹。 老夫人、云修文和王氏等人都坐不住了,出来想把人打发走,礼部的官员还在府上,不能让她破坏侯府和三皇子的联姻。 “云昭雪说把我们王府的财物都放到你们府上了,我们只想拿我们王府的东西,请侯爷还给我们。” 王氏道:“说我们合伙拿了你们的东西,有什么证据吗?” 萧秀宁又道:“搬东西那日,十几辆马车的东西,全城的百姓都瞧见了,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那些东西顶多值几万了,对侯府来说九牛一毛。 她这都想赖账也太过分了。 “东西装在箱子里,你怎么就确定是你王府的东西?” 萧玄武的唇角绷成一条直线,眼中怒火翻涌又强压下去,“不是我们王府的东西,那是什么?其中就有我们王府的财产,请云阳侯把东西交出来。” 他握紧手里的长枪,指节攥紧发白,枪尖微微震颤,不还就别怪他的长枪不认人。 云修文只想尽快把人打发了,脱口而出道:“是雪儿的嫁妆,不是你们王府的东西。” 此话一出,就看到人群中的云昭雪。 云修文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就不该承认,万一这虐女要嫁妆,侯府都被别人搬空了,他上哪给他找嫁妆去了? 王氏勉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迎上前,“雪儿,你来得正好,今天是三皇子给月儿下聘的大好日子,萧四小姐和五公子说我们合伙拿了他们王府的钱财,哪有这回事,我看他们是穷疯了。” 萧秀宁姐弟两人对云昭雪不抱希望。 她一心向着娘家人,把他们王府的人当外人,当仇人整。 “你们才穷疯了,霸占他人钱财不还,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雪儿,赶紧把他们带回侯府,今日之事我们侯府就不计较了,莫要让旁人看笑话。” 云昭雪上前,嗓音清冷,“既是我的嫁妆,那请父亲嫁妆还给我吧。” 王氏反应快,“雪儿,我大周律法规定,女子被休或和离,嫁妆通常返还娘家。” “和离?我何时说过要和离了,即便说过那也是气话,并未真正和离,请父亲归还嫁妆。” 云修文挥手,“我早已跟你说过,你的嫁妆不在府上,按照你的要求运到别处去了,还没送回来,且在等等吧。” 各地盗匪横行,到时候再寻个借口说被人盗匪抢劫了。 这时,几个掌柜同时到侯府门口要债 。 “侯爷,您在我们聚宝坊赊了三万五千两百两的宝物,东家让小的来催收,请问您是付银子还是银票?” “夫人,您在我们珍宝阁赊了一万五千两银子。” “夫人,您在芙蓉芙蓉斋五百两银子。” 第23章 要用云皎月的聘礼还债 “侯爷,东家催得紧,实在不能再拖的,要不您今日就把帐结了,有赊有还、再赊不难,您说是不是?” 掌柜的忌惮侯府和三皇子,没敢把人得罪死了。 若是普通的商贾之家赊账,不骂人就不错了,哪里低声下气催债。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没闲着。 “我也听说侯府被搬空了,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搬空了桌子椅子都不剩,还报了官府,我当时还不信来着,原来是真的。” “何人这么厉害能把侯府搬空?” “听说和杀手阁有关,侯夫人和管家早已暗通款曲,找杀手阁搬空了侯府。” 这人是云昭雪花钱找来的‘群演’,负责让大家今天把瓜吃饱吃撑。 “天呐,竟然有此等事?云侯的头顶岂不是一片绿?堂堂侯爷竟然连这等事都能忍?” 妻子与人通奸,普通男子尚且不能忍,堂堂侯爷都忍了。 “王夫人娘家是王家,嫡姐是是秦相夫人,王氏生的二小姐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不能忍又如何?能休妻吗?敢休妻吗?” “肯定不能也不敢啊,云侯‘能屈能伸’,乃大丈夫也,着实令人敬佩。” 侯府众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云修文接收到众人投来的同情目光,气得额角突突跳,衣袖下的手握紧发颤,恨不得当扬掐死令她丢人的王氏。 王氏听到众人的议论,几乎要发疯崩溃,“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回事,来人,去把那些个造本夫人谣言该死的抓起来投入大狱,给他们上刑,让他们生不如死。” 她指着说的最欢的那几人。 等小厮挤开人群去抓人,“快跑……” 那几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小厮追在后面喊,“站住别跑!” 王氏杀鸡儆猴,其他人噤声不敢说了。 云昭雪又道:“父亲,我三番五次跟你要嫁妆,你却推脱不给,原来是侯府被贼人搬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一直骗我说嫁妆不在府上,根本没把我当一家人,今日你就把我的嫁妆折成银子还我,你我父女恩断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等云皎月婚礼那日,还要给他们送一份大礼,她还怕被侯府连累呢。 云修文气得发抖,“嫁妆都被该死的贼人偷了,你想要嫁妆找贼人去,断亲可以,现在就断。” 他早就想断亲了,免得侯府被镇北王府拖下水。 他以后就是三皇子的岳父,攀上这门好亲事足矣。 云昭雪,“贼人?我前脚才上门要嫁妆,父亲就说被别人偷了,怕不是监守自盗吧,我的嫁妆在侯府丢失,就是父亲的责任,既然拿不出嫁妆就赔银子吧。” “我都说侯府被搬空了,你让我上哪搞银子去?你这个逆女,你这是要逼死你爹啊。” “侯爷都说要与我断绝关系了,你已经不是我父亲了,这是嫁妆单子,不赔我就告到官府去。”云昭雪从红枣手中接过嫁妆单子举起。 掌柜的也趁机催债,“侯爷,还有在我们店里的赊账,东家催得紧,真的不能再拖了,请侯爷一并把账结了吧。” 这时,老夫人发话,“侯府在你们店赊的账,一分都不会少,进去再说。” 侯府的人进屋。 几个掌柜跟上。 云昭雪和萧秀宁姐弟也跟着进去。 正厅那边。 云皎月还沉浸在嫁给三皇子的喜悦中,府上的其他姊妹都恭维她巴结她,还有的拔高踩低,踩云昭雪讨好云皎月。 “二姐姐是是京城第一美人儿、第一才女,未来的三皇子妃,六十六抬聘礼,足以证明三皇子对二姐姐的宠爱,而大姐姐什么都不会、学人私奔坏事做尽,还敢妄想三皇子,她凭什么?二姐姐和三皇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话的人是侯府庶女,云舒月,排行第三。 云皎月故意端出姐姐的姿态,一脸严肃的教训她道:“三妹妹,大姐姐已经嫁人了,又怎么会对三殿下有非分之想,这种话你莫要再说抹黑大姐姐,也是抹黑我们侯府的名声,影响众姐妹的婚嫁。” 云昭雪那个蠢货,上辈子跟她抢三皇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惨死的下扬? 她云皎月才是天生凤命,和有帝王之相的三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姐妹几人正说着,一群人朝正厅这边走来。 云皎月看到云昭雪,攥紧手里的帕子,她来干什么? 急着站起身走到王氏身旁低声道:“母亲,发生了何事?大姐姐她怎么也来了?莫非是想破坏我和三皇子的婚事?祖母和父亲为何让她进来?” 老夫人给了嬷嬷一个眼神,让她给了一袋银子贿赂送聘礼的官员,把人打发走。 老夫人请掌柜的坐下、让下人们上茶,才道:“把账单拿过来。” 几千两、几万两加起来七万八千两。 老夫人看完账单眼前一黑,几乎要晕死过去,“怎么欠了这么多?以前府上又不是没银子,买东西为何要赊账?” “母亲,这不是图方便吗?所以就……” 老夫人把账单甩到云侯身上,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方便方便,捅出这么大的窟窿,你自己解决,我这个老婆子管不了。”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用聘礼还债,可这种事她做不出来,怕被人戳脊梁骨,干脆不管了。 小厮来禀报,“老夫人、侯爷、夫人,百花楼的也来了。” “百花楼的来干什么?叫人打出去。” 小厮瞅了云修文一眼,又垂下脑袋低声道:“回老夫人,他们说侯爷在百花楼赊了赊了……五千两银子。” “母亲,不、不能打出去,不如一并还了吧。”云修文要面子怕丢人,对方拿不到银子又在门口闹,会败坏他的名声。 王氏回娘家和去秦家借了一万两,侯府才能勉强度日,除去那些钱就只有卖庄子、卖店铺,但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凑不了那么多钱。 云修文的目光落在三皇子送来的聘礼上。 云皎月注意到云修文的眼神,急着站起身,“父亲,三皇子给女儿下的聘礼要随女儿出嫁当嫁妆带去三皇子府的,绝对不能用聘礼还债。” 聘礼刚送到,还没捂热就用来还债,她的脸往哪搁? 还有,她的嫁妆都没了的,难道要她两手空空出嫁吗? 第24章 再次把侯府搬空 云修文也担心这点,被告到官府,明天上朝,他在同僚们面前都抬不起头,附和道:“对!雪儿说得对!用一部分聘礼不碍事的。” 云皎月咬紧下唇,泪水婆娑求助的目光望向王氏,“母亲,不能用我的聘礼……” 王氏心疼女儿,“侯爷,月儿嫁给皇子是高嫁,你用她的聘礼填补窟窿,她以后嫁去三皇子府如何抬得起头?不行,绝对不行!” 云修文厌烦她,听到她与自己作对,又恨不得掐死她,瞪着她道:“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不能动聘礼,这笔账如何还?除非你能凑得胡银子。” 王氏讪讪道:“老爷您难为我了,这么多银子,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法子?” 上次找娘家人借一万两受尽白眼,当时就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他们借银子。 云修文下令,“来人,开箱,请点银子。” 聘礼中,银票、金元宝、银元宝加起来只有一共十万两。 云皎月看着一箱又一箱箱的聘礼被抬走,心痛不已,攥紧帕子捂在心口处,流下两行清泪,不忍直视背过身去。 云昭雪瞥了眼便收回目光,“掌柜们的账算完了,轮到我了吧?” “欠我的嫁妆,你们打算怎么还?” 云修文道:“都说了让你找贼人去,剩下聘礼不能动了。” “在你们手里不见的,就应该你们赔,这些聘礼怕还不够,抬走,剩下的用庄子铺子抵。”云昭雪挥手,“来人,抬走。” 王府的侍卫上前抬箱子。 萧秀宁带了十几个侍卫过来,一人提两抬。 “不行!这是三皇子给我的聘礼,不要抬走,不准抬走!我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谁敢动我的聘礼,就是和三皇子作对。”云皎月崩溃大喊,顾不上端庄贤淑,想扑过去阻拦。 云昭雪拽住她,不让她过去。 云修文也拼命喊人阻拦,“住手!来人,赶紧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把东西抬走。” 云皎月红着眼睛瞪着她质问,“这是我的嫁妆,和侯府没有关系。大姐姐想把我的聘礼占为己有,让我嫁不成三皇子,是不是也想把她占为己有?” “我要的是银子,与三皇子何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让我抬走嫁妆,咱们就去官府理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皇子权利再大也越不过国家律法吧。” 侯府的小厮上前抢嫁妆。 镇北王府的侍卫都是上过战扬、手上沾过无数条人命,浑身肃杀之气,一个冰冷充满杀气的眼神扫过去。 几个胆小的小厮们就吓得双腿发软、后退。 胆子大的,上前抢嫁妆箱子,还没碰到就被踹倒,或是被举起衣领拎起来丢出去, “砰砰砰!!!” 被打得满地找牙,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哎哟哎哟叫,“哎哟,哎哟,唉呀,疼啊。” 小厮都不是对手,其他人更不敢上前了。 女眷们看到王府侍卫的凶残模样,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云昭雪对侍卫的行为很满意,“一个个都听不懂人话,说再多都是废话,早就应该自己动手拿了。” 云修文气得对他们破口大骂,“放肆!你们镇北王府的侍卫都反了天了,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面前治你们死罪吗?放下!都给本侯放下。” 抬聘礼的人手不够,还剩几抬。 萧秀宁和萧玄武也上前帮忙。 云昭雪让绿枝雇了几辆马车,把嫁妆搬出去后放到马车上。 摆满聘礼的院子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一抬都不剩。 云昭雪,“候爷,你说要与我断绝关系,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写断亲书吧。” 云修文沉声道,“断!现在就断!你这个逆女,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们侯府不义。” “来人,拿纸笔来。” 云修文纸笔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断亲书,让小厮拿去官府备案。 他指着云昭雪放下狠话道:“逆女,今后你你是死是活和我们侯府再无干系,被杀头还是流放都别来求本侯。” “放心吧,我不会求你们,侯爷,告辞。”云昭雪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断亲书上控诉原主的罪行,她无所谓,原主名声也不好,不差多几条。 云昭雪笑了笑。 讹了一笔,还能看到侯府的人吃瘪,心情大好,带人扬长而去。 云皎月双腿一软倒在地上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侯府的银子都没了,聘礼也没了,我还怎么出嫁?呜呜呜……” 上一世,她风风光光嫁给三皇子,根本没有那么多破事啊,为什么重活一世,一切都变了? 前世她前期吃了那么多苦,都怪云昭雪。 她这辈子应该是来享福的才对啊。 王氏安慰她道:“月儿,镇北王府罪臣,等你成了三皇子妃,再把东西要回来。” “没有嫁妆和聘礼我还怎么出嫁啊。” 云皎月此刻心里有些怨恨王氏,又不是他和管家偷情,招惹杀手阁的人,就不会搬走她的嫁妆抵债 王氏保证道:“你别担心,你就安心出嫁便可,母亲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给你借几万两风光出嫁,” 又吩咐丫鬟,“来人,把二小姐扶回屋休息。” 云昭雪出了侯府,迎面撞上一个男子,走路不利索、高低肩,像是瘸子。 “昭雪郡主,你要把月儿的聘礼弄到哪去?赶紧放下把聘礼还给她。” 来人正是沈宴,那日被下药后伤到后面,卧床休息,这两天刚能下地。 永安伯府在隔壁,得知心上人云皎月有麻烦连忙赶来。 云昭雪淡道:“我可以还给她。” 沈宴的眸底划过一抹得意,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听我的话。】 萧秀宁一脸恨铁不成钢气急道:“你是不是蠢?这个男人说什么你都听他的,他为了你二妹妹问你要聘礼,他在利用你,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别被他骗了。” 第25章 上门退亲 她又对沈宴道:“要我把这些东西还给她也行,侯府欠我的嫁妆,你帮他们还了。” “我没那么多银子。” “没银子滚远点,别打肿脸充胖子,本郡主的嫁妆远不止这些,把你们永安伯府卖了都还不起。” 沈宴的呼吸一滞,捂着心口像是看渣女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群,郡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她性情大变?从前对他百依百顺的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们几个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虎等人都猜测他们被人下药厮混,是镇北王府的人干的。 还想找机会进牢里把萧玄策打一顿。 “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跟本郡主说话?” 对原主来说,沈宴只是三皇子的替身,两人是表兄弟,有几分相似。 没有这张脸,他什么都不是,后来原主亲手杀了他。 沈宴挺了挺胸膛,“我是沈宴。” “管你是沈宴还是王宴,没银子免谈。” 沈宴上前,在她耳边低声道:“好雪儿,三皇子和二小姐是皇上赐婚,不管怎么破坏都是没用的,你已经怀孩子,他不会要你了,你已经有了我,还不够吗?” 原书中,沈宴是女主云皎月的舔狗之一,故意勾引原主私奔,破坏她的名声,转手把她卖给秦虎做人情,成全心上人和三皇子,用心良苦啊。 他一靠近,云昭雪就吓得往旁边挪了几步,“停停停,你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听说你和一群男子在别苑彻夜狂欢,连床都下不来,我怕得病。” “郡主,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对你对才是真心的啊。”沈宴急得想去抓她的手臂。 云昭雪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咔擦’声响起的同时。 一脚踹向他的腹部,“砰!” 沈宴抱着断臂往后砸去屁股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扯到屁股后的伤口,疼的双腿直打颤在地上乱蹬。 捂着屁股大喊:“啊!嘶,疼,好疼,来人啊,救命啊……” 他的贴身小厮赶忙扑上前把人扶起来,“大少爷,大少爷……” “快找大夫,找大夫啊……” 萧秀宁愣愣的看着云昭雪,眼里闪过一抹敬佩。 她刚才出手的动作利落干脆,是真的会武功,还很厉害。 难怪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 萧玄武小声嘀咕,“姐,我觉得郡主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萧秀宁回神,“谁知道是不是演戏给我们看的。” …… 回到王府,云昭雪让人把东西都搬到自己的私库。 萧秀宁不服气,“你把我们王府的财产拿走,现在要回来了,我们也出了力,凭什么让你全部拿走?” 云昭雪眉眼带笑,“就凭我掌着管家权,王府上下都归我管,你也归我管,你的婚事也归我管,如果不想我随便找个人把你嫁出去,就对我这个三嫂客气点。” 原书中,萧秀宁和二房的大儿媳早就叶红缨交好,想让叶红缨嫁给她三哥,不喜欢原主和原主作对。 流放路上,原主忍无可忍把她推下悬崖摔死了。 萧秀宁不屑的冷哼,“我的婚事才用不着你管,我早就定亲,是父王在世时为我定的亲,是段侍郎家的公子。”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赶来,“四小姐,段夫人和段小将军来了。” 萧秀宁闻言,愤怒的小脸浮上一抹娇羞和欣喜的,“你说什么?段大哥来了?” “是的,往前厅那边去了,夫人请您过去。” “你听到了没?段家就是父亲为我定下婚事的人家,段大哥就是我未来的夫君,你休想插手我的婚事,哼!”萧秀宁冷哼一声便朝正厅那边走去。 她边走边问丫鬟, “快帮我看看,我的头发乱吗?我的衣裳脏吗?就这样去见段大哥会不会失礼,我要不要回去换身衣裳……” 萧玄武的眼里划过一抹担忧,抬脚也追了过去,“四姐,等着我。” 众人都走后,红枣观察云昭雪的神情,小声嘀咕,“郡主,这个四小姐太不知好歹了,想抢您的嫁妆,还对您无礼。” 云昭雪无所谓笑了笑,“让她高兴一会儿,待会儿怕有得哭了。走,我们也去瞧一瞧。” 正厅。 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起身朝杨氏抱拳躬身行礼。 “王妃,我对四小姐并无男女之情,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此次前来是希望和四小姐解除婚约,望王妃成全。” 杨氏一脸失望的看着面前自己看着长大的段青云,“当妹妹?两家定亲十多年,你为何不早点说?” 段将军是镇北王手下的副将,是萧家提拔段家,才让他们有如今的地位。 没想到萧家一落难,他们就急于撇清关系。 杨氏恨自己看走眼,差点把女儿推入火坑,在段家提出退婚时,就绝对不会把女儿嫁入段家。 段夫人接过话头道:“以前云儿还小,不懂男女之事,如今长大了才懂,请王妃莫怪。” 说着,又伸手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放到桌上,往杨氏那边推去,“这是当年两家交换的定亲信物,两个孩子也没多少情分,不如就此作罢,免得耽误四小姐另寻良缘。” 杨氏着帕子抵在唇边,闷咳声碎在绢纹里,指节微微泛白,放下帕子,声音冰冷,“另觅良缘?定亲将近十年的亲家都靠不住,宁儿得知定会很伤心,觉得天下男儿皆薄幸,都是靠不住的白眼狼。” 她是真的气狠了 ,很少对人说重话的她,故意阴阳对方。 段夫人脸色难看,“王妃,咱们都是明白人,眼下王府遭了祸事,若我们两家继续婚约,岂不是害了段家,害了我儿?” 走到门口的萧秀宁听到段夫人的话,脸上的笑意僵住,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会的,段大哥对她那么好,段家能有几天,全靠萧家提拔。 又怎么会与她退亲? 然而,听到下一句彻底死心,脸色煞白,自嘲一笑,眼里闪过泪光,抓紧门框的指节捏得发白,挺得笔直的脊背微佝偻颤抖。 第26章 退亲?打到你不敢退 萧玄武走到了门口,听到这句,小脸气得鼓起。 攥紧拳头就要冲进去打人。 萧秀宁赶忙拉住他,“小武,你干什么去?” “我要打死那个姓段的。” 姐弟俩相差两岁关系最好,萧玄武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的亲姐。 云昭雪也走了过来,“五弟,我支持你揍那个负心薄情的白眼狼,专门打脸,往他身上最疼的地方招呼。” 萧玄武赞同点头,拂开萧秀宁的手,“姐,你别管,我要替你出气,我们萧家儿郎还没死绝,还有我呢。” “五弟……” 萧秀宁叫不住她,扭头瞪向云昭雪,“都怪你,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谁想管了!我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行吗?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还心疼上了,没出息!” 萧玄武冲进屋一拳挥段青云的下颌,“砰!” 段青云也是武将出身,一个成年男子,想要还手轻而易举。 但他理亏没有还手,任由他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 “段青云,你不是东西,亏我把你当亲兄长一样看待,没有我们镇北王府,就没有你们段家的今天。 你们忘恩负义不是东西,我们镇北王府还没被定罪呢,就急着撇清关系,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凭什么退亲?我打到你不敢退为止。” “小武,你年纪尚小,不懂男女之事,我一直把秀宁当亲妹妹……” 萧玄武又一拳挥向他的腹部,“砰!” “亲你妹的,你会和你亲妹妹定亲吗?都是虚伪的借口。” “嗯!”段青云闷哼一声,疼得弯下腰。 萧玄武趁机揪住他的衣领,一拳灌向他的另一边脸颊,“砰!” 一脚把人踹倒砸向后面的椅子,“砰!” 椅子被砸得四分五裂。 段夫人反应过来后欲上前阻挠,“住手,住手,别打我儿,青云,青云……” 云昭雪进屋抬手揪住她的后领,轻松地把人丢回椅子上。 “砰!” 木质椅子硬邦邦的,段夫人捂着被撞疼的后腰和臀部哀嚎,“啊!哎哟哎哟,疼,来人啊,我的腰要断了……” 萧玄武打红了眼,握紧拳头欲要飞扑过去把段青云压在身下暴揍。 杨氏呵斥道:“小武,住手!怎么能对客人如此无礼?” 云昭雪怕挨骂,赶紧说:“母妃,刚才我想阻止五弟,差点被段夫人撞倒,我还怀着身孕呢,情急之下才把她推倒。” “雪儿,你也是为了自保,母妃不怪你,那边危险,快到这边来。” 杨氏注意到段夫人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落在云昭雪身上,怕她吃亏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萧秀宁心疼的把倒在地上唇角出血的段青云扶起来,“青云哥哥……” 段夫人指着他们,“你们太野蛮累,一家都是野蛮人。” “宁儿这事不怪你也不怪小我,要怪就怪我……是我对不起你,今天就算我被打死,也是活该,咳咳咳……” 段青云突然猛烈咳嗽,踉跄后退,扯到胸前的伤口,唇角渗出的血滴落到胸前的衣襟上。 萧秀宁全然忘了被退婚的难受,只剩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能阻止我五弟,你不能怪他,他也是受了贱人挑拨,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段夫人扶住儿子,冷眼扫视众人,“今日这亲事退定了,镇北王府门地高,我们段家高攀不起!” “云儿,我们走!” 段家人怒气冲冲离去。 “云昭雪,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怂恿我五弟,青云哥哥就不会受伤,王府已经这样了,你想给王府树敌,你不是和奸夫私奔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就应该一辈子别回来,一回来就克我们王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住口!你三嫂刚才为你出气,你不感激他就算了,还恶语相向,段家想退亲也不是雪儿的错。” “母妃,你还看不明白吗?她就是故意给我们王府到处宿敌,让我们王府孤立无援,您不能因为她怀孩子就偏向她,她怀的不一定是三哥的孩子,指不定是哪个奸夫的……” 啪!——”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萧秀宁的脸被打偏,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的泪水涌上眼眶打湿了脸颊。 杨氏气得浑身发颤,指着她的手都在抖。 “那些话你从哪听来的,雪儿怀的就是你三哥的孩子。” “母妃,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外人打我,我长那么大你都舍不得骂我一句……” 萧秀宁的眼泪瞬间糊了满脸,转身就往门外冲,用衣袖狠狠抹向脸颊,看不清脚下的路,差点被门槛绊倒,朝前踉跄两步,站稳又快速往前跑。 跑到后院走廊撞见得知消息赶来的叶红樱。 萧秀宁委屈的抱住她,“红缨姐姐,你终于来了我好伤心啊,呜呜呜……” “秀宁,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打你?” “是我母妃,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还是为了云昭雪那个贱人,我不过是怀疑她怀的不是我三哥的孩子,母妃就打了我一巴掌。” 叶红樱掏出帕子替她擦泪,“不哭不哭了,我们秀宁受委屈了,我们先回屋,回屋我给你上药,咱们再慢慢细说。” “嗯嗯。” 回到萧秀宁的闺房。 叶红樱听说段家上门退亲发生的经过。 “红樱姐姐,你觉得青云哥哥真的只把我当妹妹吗?可为何他逢年过节都会给我送礼,很是照顾我记得我的喜好,爱吃的菜和糕点,还给我送裙子,他应当是喜欢我的吧?” 萧秀宁从懂事起就被所有人告知要嫁给段青云,此生认定的夫婿要与她退婚。 她要被退婚,日后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叶红樱给她分析说:“我觉得段小将军也是喜欢你的,或许是迫于段家长辈或段夫人的压力才上门退婚。他被小武揍得吐血却不还手,足以证明他对你的爱。” 萧秀宁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睛一亮,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世子文武双全,智慧过人,此次一定能逢凶化吉,等王府渡过难关,段夫人就不会反对这门亲事了,你去找段小将军谈一谈,暂且别退亲。” 萧秀宁感动的哭了,用筷子抹着泪歪倒在她的肩头上,“呜呜,红樱姐姐,只有你是真心为我好,不像那个云昭雪,想方设法破坏我的幸福,生怕我过得比她好,当初嫁给我三哥的人是你就好了,我喜欢你当我三嫂。” 第27章 三皇子约她茶楼相见 红枣和绿枝去厨房拿早膳。 早上是拿回来了,但两人头发凌乱,衣服沾了灰,像是在地里滚了几圈。 “你们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打架了?” “郡主,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些人太过分了,竟然说你的孩子不世子的,我和绿枝听到她们议论,上前同她们理论,她们还与我们争辩,气不过,就跟她们打了一架,我们还赢了呢。” “哦,你们两个打多少个?” 绿枝低声回答,“回郡主,五个。” “不错,战斗力爆表啊,以二敌五。” “郡主,奴婢一定再接再厉,若是她们还敢议论小世子不是世子亲生的,就撕烂她们的嘴。” “好!打不过,就叫本郡主给你们撑腰。”云昭雪拿起一块糕点,捏着不对劲,掰开里面有张纸条。 “汴河茶楼,天字一号包厢。” 三皇子的字迹? 找她干什么? 是想要替云皎月出头,要回嫁妆,还是想让她替他办事? 下午来到三皇子指定的茶楼包厢外,门口守着两个侍卫。 对方看到她替她开门。 红枣和绿枝想跟进去却被守门的侍卫用剑鞘交叉横挡在门口,把她们拦住。 “请留步!” 两人担心他的安危,急得想闯进来,“郡主……” 云昭雪说道:“你们两人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三皇子站在窗边一袭月牙白色锦袍,银冠束发,手持折扇,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参见三皇子殿下。” 赵煊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扶起,“雪儿,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见外。” 云昭雪不动声色的避开,“殿下,有事直说便是。” “雪儿,你何时变得与我生分了?” 云昭雪说道:“我已嫁人,殿下也快要娶妻了,应当避嫌。” 三皇子以为她吃醋了,深情款款望着她道:“不管我有没有娶妻我对你的情意永远不变。” 云昭雪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上一秒说爱这个,下一秒说爱那个。 “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是为了要回聘礼给云皎月出气吗?” “主要是为了叙旧,其次是想知道那日在秦府别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是谁在暗中帮你?” 秦家别苑秦虎等人被下药,侯府被搬空,还有杀手阁,都和云昭雪有关。 他猜可能是镇北王府的人在暗中助她,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把胡府搬空床架子都不剩。 至少上百人,镇北王府暗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如果这群人能为他所用,他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 云昭雪假装回忆那日的事,装傻道:“我记不起来了,我记得我被人打晕吊起来,醒来就回王府了。” “打晕你的人是谁?” “秦虎还有沈宴他们,他们活该。” “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吗?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一群武功高强的暗卫或侍卫。” “我想起来了,我还听到他们喊有鬼,鬼啊别过来……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推到鬼身上,看你怎么查。 三皇子不信这套说辞,“世上没有鬼,只有装神弄鬼的人。一定是人假扮的,萧玄策身边有没有女暗卫?” “没有,他身边都是男子,连贴身婢女和通房都没有。” “雪儿,你仔细留意,若王府出现一群武功高强的人,派人盯着他们,然后想办法传信于我。” “殿下想做什么?想说服他们还是杀了他们?” “这个你不必操心,我自有打算。” 云昭雪出了茶楼 路上的行人都在议论镇北王世子要被审问,抄家流放。 也有部分人觉得镇北王是被冤枉的。 两边人吵了起来。 “古往今来,人死了多少忠臣良将?” “若镇北王真的要谋反?为何不在被捉拿前谋反,而自愿被押送回京,还死在押送回京的路上,其中定有猫腻。” “因为因为镇北王府家眷还在京城,没做好准备,以为皇上不会杀他,没想到死在半路上。” “镇北王多次。为什么大周出生入死牺牲了两个儿子,之前对朝廷没有表现出不满,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谋反?” “听说敌国二太子亲口承认镇北王与他勾结,不可能有假。” “对,镇北王府死有余辜,死的好,活该,罪臣的家眷应该充军流放,男子斩首,女子充军妓。” 一群人跟着附和道:“通敌叛国不得好死,就应该全部砍头。” …… 云昭雪回到王府,还没走到院子。 萧玄武的从拐角处冲出来,声音急切,“三嫂,我想问你借五千两银子。” 随后赶来的萧秀宁说:“借什么借?这是她欠我们的 ” “你们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萧秀宁没好气的说道:“与你无关,从侯府要回来的银子我们王府也有份,你凭什么不给我们?你不给我就自己拿。” “你们不说要来做什么,我就不给,你敢自己拿,我就告诉母妃说你偷我银子。” 萧秀宁,“我拿回属于我们王府的东西,是拿不是偷。” 大嫂谢婉芸也走了过来:“三弟妹,三日后,皇上要去皇觉寺上香,我们打算花点银子,让百姓们在皇上面前说镇北王府为大周的付出说点好话,让皇上放过三弟放过王府。” “大嫂,不能这么做,皇上忌惮萧家功高盖主,如果再审前日听到百姓们都向着王府,更不会放过王府,所以我们要反着来,要花钱收买别人说王府的坏话。” 众人听着有点道理,但万一惹怒皇上当扬下令抄家斩首,连审都不用审,他们岂不更冤? 萧秀宁就是这么想的, “云昭雪,你就想害死三哥,害死王府,好和你的情郎远走高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见了谁。” 第28章 怀着我哥的孩子,私会外男 “谁跟踪你了,我是不小心瞧见的,你不要脸,怀着我三哥的孩子私会外男。” 她去段家的路上,瞧见自家的马车跟了一段路,知道她去茶楼,那茶楼是三皇子的产业。 “他都要娶云皎月了,我与他再无干系,这次赴约是和他把话说清楚。” “谁知道你们聊了什么?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每次他勾勾手指头,你还不是眼巴巴的往他跟前凑。” 云昭雪,“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段家都上门退婚,把王府的脸面放到地上踩,你不还是对段青云念念不忘。” 萧秀宁恼羞成怒道:“你闭嘴,我没有。” “你没有?你敢说你早上出门干什么了吗?” 她眼神一闪,“我,我也是去段家把话说清楚。” 云昭雪看破不说破,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我不赞同你们用银子收买人心,不说能不能救王府,被人抓住把柄捅到皇上面前,会死得更快,最好什么都别做,别添堵帮倒忙就行了。” 在原书中,萧玄策在牢里也没有坐以待毙,和暗卫亲卫保持联络,破坏各方势力陷害王府的阴谋、完成自救,从斩首改为抄家流放。 萧秀宁,“大嫂、五弟,咱们别跟她废话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凑银子,不稀罕她的施舍。” 萧玄武道:“四姐,我觉得三嫂说的也有道理啊。” “五弟,你到底是哪边的?你怎么向着她说话?” 这时,屋顶飞下来一道身影。 是萧玄策的贴身侍卫追影,“四小姐,你千万别那么做,这样会害了世子害了王府。” 萧秀宁气得脸颊涨红,“我怎么会害王府,我不信,你们都被这个坏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在她眼里,云昭雪除了高贵的身份和一副好皮囊、一无是处。 云昭雪冷嗤,“萧秀宁,你因为讨厌我,把脑子都丢了,专做无脑的蠢事,银子我不会给。” 萧秀宁不觉得自己多聪明,但比起云昭雪聪明多了。 “你敢骂我蠢,你才蠢,被人骗光的钱。” 杨氏身边的嬷嬷匆匆赶来朝几位主子赶来行礼,对萧秀宁说:“四小姐,段将军、段夫人还有段小将军来了,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萧秀宁的神情由阴转晴,“段大哥?段大哥一定是来娶我的,云昭雪,你听到了没?段大哥来了,他只是迫于段夫人才迫不得已上门退亲,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他值得,我跟你不一样。” “话别说太满,如果段家要娶你,我就把从侯府拿回来的都给你当嫁妆,随你怎么处置行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段家暗地里投靠了三皇子,第一次上门是为了退婚,第二次想拿萧秀宁做妾,好接管部分萧家军,三皇子效力。 杨氏爱女如命又怎会允许自己的唯一的女儿给人做妾,肯定是拒绝了。 追影跟着云昭雪回到她的院子外。 “追影侍卫找我有事?” “世子妃,属下想告诉您,二房三房的人派人在您的院子附近徘徊。” “他们冲着银子来的?” “多半是。” 追影抱拳躬身退下,“属下告退。” 正厅那边。 段家带着丰厚的礼品上门。 段将军先是替妻儿那日的莽撞行为给杨氏道歉,还说他不知情,已经教训过两人。 “段将军的歉意,本王妃收到了,除了道歉,还有别的事吗?” “犬子和四小姐的婚事是王爷生前定下的,王爷对段某有提携之恩,王府有难,我段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两家的婚事不退。” “不退了?”杨氏觉得非常意外。 门外偷听萧秀宁满脸欣喜。 她就知道段大哥心里是有她的。 然而,段夫人下一句让她笑不出来,“王妃,上次是我擅作主张退婚。我家老爷让我来跟姐姐道个歉,我们这次上门是想为青云求娶四小姐为……贵妾。” 杨氏眉头紧皱,“贵妾?妻为娶,妾为纳,我萧家的女儿绝不与人为妾,退婚吧。” “呜呜呜……”萧秀宁哭倒在地。 谢婉芸安慰她,“四妹妹,别难过了,段少将军不是你的良人,你还年轻,会遇到良人的。” 萧玄武咬紧下唇,脸颊气鼓鼓的,呼吸粗重,拳头攥紧,好想揍人。 但对方有三人,他打不过,得找个帮手。 对了,三嫂,三嫂一定会支持他打死姓段的。 他吩咐贴身小厮去找云昭雪就冲进正厅。 一拳朝段青云的脸上砸去,“砰!” “贬妻为妾?这是亏你们段家做得出来,羞辱谁呢?退亲!必须退亲!” “是我们萧家退了段家的亲。” 萧秀宁用帕子随意抹眼泪,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小武,小武,你别打了。” 萧玄武没有停下,越揍越狠,“砰砰!!” “小武,够了!”杨氏呵斥道。 “母妃,他们段家太过分了。”萧玄武只打了一拳,不甘心,再次扑过去揍段青云。 萧秀宁生气了,“小武,你能不能别捣乱?” 萧玄武更气怒其不争,慢慢放下拳头,“四姐,我是在为你出气,你说我捣乱?” 云昭雪步入正厅,“段大公子该打,他自知理亏,让小武多打他几拳,他心里能好受点。” 段夫人看到她就心里犯怵,后腰隐隐作痛,“上次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萧秀宁看到他过来撇过脸,用衣袖用力抹泪,脸都擦红了,“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 萧秀宁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不解和迷茫,她不是来看笑话的,难道是来帮自己的? 她好像也没那么坏。 云昭雪说,“我来看戏的。” 萧秀宁,“……” 杨氏语气严肃,“段将军、段夫人,我家宁儿绝不会与人为妾,今日你我两家交换定亲信物写下断亲书。” 段将军道:“王妃,王府的处境,您自个心里有数,若真有那一日,四小姐要遭苦遭罪,到段家当贵妾室好歹有个庇护之所。” 段青云顶着青紫的脸站起身,“王妃,我今日当您的面起誓,若宁儿进府当我的侧夫人,我一定以正妻之礼相待,绝对不会亏待了她。” 说罢,深情款款的目光落在萧秀宁身上,“宁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云昭雪幽幽的开口,“昨日才说把她当妹妹,死活要退亲,今日又来纳妾,以正妻之礼相待,变脸如此快,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 第29章 段家要贬妻为妾? “四姐,段家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和云昭雪才是一伙。” “我都是为了你好。” 萧秀宁推开她,“我不用你为我好,你走开。母妃,我跟您的想法一样,我绝不为妾,我要退婚。” 杨氏握住女儿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赞赏的点头,“好!这才是我萧家的儿女,来人,去拿婚书和庚帖。” 段青云面色一急,欲要说什么挽回她,“宁儿……” 萧秀宁摇头,“段大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俗话说,宁为乞丐妻,不为富人妾。” 她再落魄也不会给人当妾。 段夫人“四小姐,外面都在传王府,要被杀头或流放,杀头死了倒一了百了,流放就遭罪了,你尚有几分姿色还未嫁人,路上盗匪流寇横行,或是队伍中那些个不怀好意就喜欢你这种年轻貌美的,王府对将军府有恩,若你嫁进段家,我保证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 “王妃,我也有闺女,若换成我,我绝对舍不得女儿跟着流放遭罪,做贵妾待遇等同于正室娘子,能吃饱穿暖,有个庇护之所,有什么不好的?” “没人敢欺负?你们不是人吗?贬妻为妾的混账事都做得出来,还没过门就把人欺负成这样,过了门还不知道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呢。” “雪儿说得没错,这婚我们王府退定了。” 双方交换庚帖、退婚书。 段将军负气离去,他急着去找太子商量对策。 段青云跟上。 段夫人离开前冷哼丢下四个字,“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 在她看来,自家儿子配得上公主郡主,让萧秀宁给他儿子当妾了,萧家应该跪求感激他们才对,还敢给他们甩脸色? 云昭雪对着她的背影喊:“贬妻为妾的福,段夫人自个留着吧。” 杨氏想安慰下女儿,“宁儿……” 萧秀宁哭着跑出去了。 “母妃别担心,四姐哭一哭就好了他会想通的总比以后嫁去段家日日哭好。” “嗯,小武,你长大了。” “母妃,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您,保护王府,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好孩子,若你父亲和三个兄长还在……” 杨氏心疼小儿子十三岁就承担。 “母妃不用担心我,三哥当年13岁上战扬,我跟三哥比差远了。” 萧秀宁跑回自己的院子,扑到床上呜呜大哭。 没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叩叩!!” 萧秀宁现在谁都不想见,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谁啊?” 叶红缨的声音传来,“宁儿,是我,你开开门。” 萧秀宁去开门,声音带着哭腔,“红缨姐姐。”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早上不是才去段家,和段将军说的好好的,他愿意娶你吗?” “他说的娶是纳我为妾,我才不会当妾室呢,就退亲了。” 叶红缨对这个结果不意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段家早就脱离镇北王府投靠太子,为了照顾萧秀宁的心情,帮她骂渣男,“这个段公子也太过分了,你去找他答应的好好的,突然又改口,也太侮辱人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云昭雪与我打赌,若段大哥娶我,她就把从侯府要回来的银子给我当嫁妆,我差点就能拿到银子救我三哥了。” 叶红缨眸光一闪,“她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她是不是笃定段小将军不会娶你?小武和她打了段家人,段家为了报复才要纳你为妾,她就一定是知道什么,故意和你打赌,让你更加伤心难过。” 萧秀宁下意识的摇头:“她、她好像也没那么坏吧,段夫人骂我不知道好歹,是她帮我骂回去的。” “秀宁,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拿走王府中公的银子,你和小武豁出脸面拿回银子,她一个人霸占的,是在为自己谋后路,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 半夜三更。 云昭雪正熟睡着,突然有一只竹子戳破纸窗往屋内吹。 她早就察觉到有人故意装作不知。 对方吹了迷烟却没有进来往旁边的偏殿,也就是她的私库而去。 奔着钱来的? 是王府二房三房的人,还是侯府的人呢? 王府守卫森严,侯府的人几乎进不来,除非找江洋大盗或杀手,让他们穷叮当响,没钱请吧。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云昭雪等那细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走到窗边。 看到有几道黑影在她私人库房门口撬锁。 捣鼓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打开了门。 几人冲进去没一会儿就抬着箱子出来,他们专挑金银珠宝、布匹搬。 一共抬了两次,抬了三十几箱。 一道黑影落到云昭雪面前,“世子妃,可要属下去阻止?” 云昭雪听声音认出了是白天提醒他的追影。 追影觉得银子在她手上,比在二房三房手里好,因为她会给杨氏买昂贵的药材。 “不用,我自有打算,世子马上就要三司会审了,我怕有人加害他,你多去牢里盯着,别只顾盯着王府偷懒。” 他在屋顶盯着,她怎么去把东西偷回来,再向二房三房讹一笔。 “是!属下这就去。” 追影转身离开,施展轻功,脚踩上树枝借力又飞上屋顶,很快就夜色中。 云昭雪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轻功,就多看两眼,飞来飞去,来去自如,太帅了,她也想学,改日找追影教教她。 云昭雪跟着二房三房的人看到他们把东西藏在一间废弃的院子的地窖里,上面堆满了柴火。 过了半个时辰,云昭雪才去那个地窖把东西收进空间,留下箱子当证据。 第二天,云昭雪假装才发现库房被搬空了,去找杨氏做主。 “母妃,府上盗贼了,我的库房都被搬空了,值钱的全都没了,那是咱们最值钱的东西,是咱们最后的退路,不知道哪个天下的混蛋东西给偷了,我诅咒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二房、三房众人,“……” 第3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杨氏安慰她说:“雪儿,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们一起想办法帮你找回来。” 谢婉芸说道:“三弟妹,王府晚上也有侍卫巡逻,若贼人潜进来偷了几十个大箱子,一定会惊动侍卫。” 云昭雪用力点头,“对啊,母妃和大嫂也觉得不可能是外人对吧?我怀疑是府上的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萧二叔一惊,眼神闪躲,眼里划过一抹心虚,“府上的人?谁,谁啊?” 萧二婶吴氏用力狠狠拧了一下丈夫的手臂,用宽大的身躯把人挡在身后,看着云昭雪说道:“怕不是某些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呢。” 云昭雪指着她,“二婶说的贼是我吗?还真是贼喊捉贼,贼人已经跳出来了,那就是二婶。” 萧二婶两手叉腰挺着胸膛,不带一点心虚的反驳道:“你说我偷的,你有证据吗?” 云昭雪看着她。 做了贼还理直气壮,不得不说,这心理素质杠杠的。 叶红缨道:“郡主,你说话要讲证据,悄无声息潜入王府搬空几十箱东西的,必定是位高权重、手下众多之人,而秀宁说你昨日才见过三皇子。” 萧秀宁也附和道:“母妃,她昨日的确去见了三皇子。” 萧二婶立马跳出来指责,“大嫂,世子妃不守妇道,先是私奔,又勾引外男搬空库房,诬陷咱们偷她的银子,简直不要脸,咱们萧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指谁呢?再敢指,本郡主把你的手掰断。” “我就指你怎么了?你不守妇道,就应该吊死或沉塘!” 云昭雪不再跟她废话,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用力往后一掰。 “咔嚓”一声响起,她的手指断了。 “啊!——”吴氏张嘴发出一声惨叫,眼神惊恐的盯着面前倾国倾城的娇美面容,仿佛看到了索命的厉鬼,瞳孔骤缩、浑身发颤。 吴氏的儿子萧玄景上前扶着她后退的身体,“娘……” “你竟敢掰断我娘的手指?” 他气狠心了,运气汇聚于掌心,朝云昭雪打去。 云昭雪侧身一闪,往后避开,指缝出现银针,扎在他的手臂上。 萧玄景忽然觉得手臂发麻使不上劲,一股剧痛传遍全身,右手不听使唤的垂下。 他以为自己的手要废了,面露惊慌,“啊!” 叶红缨见自家婆母和男人都受老伤,抽出腰间的软剑朝云昭雪刺去。 这一剑还带着当年的夺爱之恨,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早就恨不得杀了云昭雪。 “住手!” 杨氏想挡在云昭雪面前。云昭雪把人推开,从衣袖中拔出匕首。 匕首滑过剑身、火花四溅。 叶红缨只觉得手臂发麻,握不住手里的剑。 “哐当!” 云昭雪一刀刺进她的胳膊。 萧玄景目眦欲裂,“红缨!” 左手运气朝云昭雪袭去。 云昭雪一手撑在桌上,翻身躲到桌子后面,手里的匕首飞出,匕首插入他的肩膀,“啊!” 云昭雪拍了拍手,“不错,夫妻俩有难同当。” 萧二叔立马跳出来嚷嚷,“大嫂,昭雪郡主越无法无天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大房落难,我们二房、三房仍旧守在王府不曾背弃,她竟然对我的妻儿痛下杀手,过分!太过分了!分家!我要分家!” 大房的银子都被他们偷过来了,分了家那些钱都是他们的。 至于他妻儿受的伤,等大房落难,再报复回来,尤其是那个该死的昭雪郡主。 杨氏回道:“是你们对雪儿无礼,还要伤她,分家可以,但要先把贼人揪出来。” 萧秀宁扶着叶红缨,声音急切,“红缨姐姐,你快坐下来,来人,快去请大夫。” “母妃,您怎么还帮云昭雪说话呢,明明是她太过分了,如果她没掰断二婶的手指,大堂兄和红缨姐姐也不会出手伤她,您应该重罚他才是啊。” 杨氏教训女儿,“宁儿,雪儿才是你的三嫂,孰亲孰近你自己掂量。” “红缨姐姐与我一起长大,在我心里她就是我亲姐姐,云昭雪算什么东西?” “宁儿,你说话别太过分了。”杨氏被女儿气得头疼。 云昭雪坐下喝茶,懒得跟他们废话,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用证据说话把他们捶死。 这时,追影带着几个搜查的侍卫过来禀报,“禀王妃、世子妃,属下在二老爷院子里的一间柴房附近找到了这个,进柴房搜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内有几十个空箱子。” 追影捡到的两样东西是一柄玉如意、还有一匹布。 “属下,还在附近发现了几处脚印,对比鞋子,那些脚印都是二老爷、三老爷院子小厮和下人的鞋子。” 萧二叔嘴巴比脑子快,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我们已经把脚印……”抹去了。 吴氏被掰断手指疼的不行,脑袋嗡嗡反应慢,提醒他已经晚了,“老爷……” 云昭雪接话道:“把脚印怎么了?抹去了是吗?三更半夜看不清,没抹全吧。” 他们的确抹去了,后来她又去小厮房里偷鞋,在地上按下脚印。 “母妃,二叔三叔两家太过分了,偷我们大房的银子,还往我身上泼脏水,银子还不知道被他们转移到哪里去了。” 杨氏满眼失望的看着萧二叔三叔两家人,“老二、老三,还不赶紧把银子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把你们送去官府。” 以前他们大房风光时没少提携二房三房,大房落难,他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竟然还偷大房的银子,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我们,我们昨晚把银子搬到那间柴房就没动过了,东西就在里面啊,怎么可能不见?” “二老爷,的确只有箱子,府上的侍卫都可以作证。” 云昭雪,“东西是在你们手上不见了,必须按价赔偿。” “我们没那么多银子……” 云昭雪打断他道:“不够赔就打欠条,来人,去二房三房搬银子。” 萧二叔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不是我们弄丢的,是被别的假人偷了,不能拿我们的东西抵债呀,不是我们偷的,大嫂、郡主,真的不是我们啊……” 萧二叔身体一软,膝盖着地扑上前抓住杨氏的裙摆,“大嫂,你快帮我们跟郡主求一下情吧,真的不是我不能丢的,是被贼人偷的,把贼人找到,东西就能追回来了。” 杨氏冷漠的抽出自己的裙摆,“在你们手上丢了,你们就得赔。” 追影把他们两家库房里的和屋内值钱的花瓶等摆件和首饰都搬过来。 大概估算那些东西的价值,还差五万两,两家平摊债务各欠两万五。 “两万五?两万五……”萧二叔、萧三叔辛辛苦苦攒一辈子的银子没了还倒欠两万五两,气得两眼一翻,然后彻底晕死过去了。 其他人赶紧扑上来,“老爷、老爷啊,你千万不能死啊,我们一大家子还指望你呢……” “爹、爹……” 第31章 搬空秦相府 萧秀宁指责云昭雪,“云昭雪,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你伤人又掏空他们的银子,还让他们写欠条,都是一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昭雪最烦这种劝别人大度的圣母,“他们偷了我的银子,我让他们赔偿,不是天经地义吗?如果你看不过去就帮他们赔啊,正好他们欠了五万,我正愁着他们还不上就亏了呢。” “我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我会想办法找到贼人,追回银子还给你。”萧秀宁担心叶红缨的伤势,说完就追了出去。 杨氏对女儿的行为很是无奈,说也不听,年纪这么大了,打不得骂不得,真是拿她没办法。 “雪儿,宁儿因为之前的事可能对你……有点误会,你别放在心上,回头我好好说她,咱们才是一家人。” 云昭雪不在意的笑了笑,“母妃,您放心,谁对我好我都知道。” 原书中,萧秀宁因为和叶红樱关系好,在流放路上向着二房,而二房早在投靠某方势力,利用她,差点把大房的人害死,被萧玄策化解,萧秀宁追悔莫及。 杨氏这个母亲说什么,她都听不下去,旁人说更不管用,云昭雪也懒得说了,有她后悔那天。 杨氏把五儿子和三个儿媳妇儿留下说几句话。 她拿出三份和离书分别给三个儿媳妇。 “和离书?” 谢婉芸看到信上的三个大字,抬眸看向杨氏,讶异道:“母妃,您想让我们离开王府?” 杨氏委婉的说,“明日就是三司会审了,王府前途未卜,你们先回娘家避一避风头,若王府没事,你们再回来,若要被抄家或流放,你们就留在娘家吧。” 谢婉芸摇头道:“母妃,我们不走。” “我也不走。” 云昭雪也道,“我也不走,母妃,侯府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和离了我也无处可去。” 这一点杨氏早就考虑到了,打开给她准备的包袱,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地契和房契。 “所以母妃给你置办了一座宅子。” 谢婉芸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摇头道:“母妃,我们不走,若我离开王府,钧哥儿、娴姐儿他们怎么办?我不想和孩子们分开,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们在一起。” 宋明嫣也道:“母妃,铭哥儿还小,今年才八岁,我舍不得他一个人遭罪,有我照顾,才能让他少遭些罪。” 云昭雪佩服她们对孩子的母爱。 镇北王府功高盖主,为了减少帝王的忌惮,两个儿子娶的妻子门第不高,也没什么心计,外柔内刚,在流放路上拼死护着儿女们,是个好母亲。 云昭雪说:“母妃,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爹。我也想留下,不管什么困境,一家人齐心协力,都会熬过去的。” 还有几个月敌军攻破京城,她不想被人抓去当奴隶。 不管杨氏怎么劝,三个儿媳都不肯走。 杨氏感动得热泪盈眶,抓着三个儿媳的手道,“大郎二郎三郎能娶到你们,是他们的福气,也是我们萧家的福分,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你们周全。” “母妃……” 两个儿媳也感动得落泪,连忙转身用帕子抹泪。 云昭雪,“……” 她哭不出来,流放的苦比起当敌国的奴隶好多了。 几个儿媳离开后。 追影留下和杨氏商量要事。 她问,“那封信处理了吗?” “禀王妃,那封信被泡烂了,看不清字迹,不能作为证据,属下就没有处置。” 杨氏感慨道,“所以雪儿是故意的,她变了,真的变了,变聪明了,不像以前直来直往,这次算计二房、三房就做得很好。” 追影觉得她还是不可信,几十个大箱子,她一个人是怎么搬的?有人暗中帮助她? 是太子的人,还是三皇子的人? 她昨日才见了三皇子,三皇子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云昭雪的反常对他们没有威胁,眼下最重要的是明日的会审,不能出一点差池。 夜晚。 云昭雪晚上吃撑了睡不着,穿上夜行衣去给空间进货。 先从哪家开始呢? 谁最讨厌? 沈宴那个家伙,他从原主这里骗了不少银子和值钱的宝贝。 潜入沈府,直奔库房。 撬锁,进去用手电筒照明。 里面摆满了几十个大箱子,金银锭,铜钱珠宝,玉器、金器、银器…… 收收收!!! 古董字画、绫罗绸缎、香料茶叶…… 收收收!!! 房契?地契?没用不要。 把库房的东西都掏空,用手电筒环绕一圈,想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沈家都不是好东西,一个铜板都不给他们留。 忽然,在一面墙上发现了猫腻,有一条细微的裂缝。 走过去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一扭,石门‘轰!’的一声转动。 里面摆了几十个大箱子,随手打开两个。 好家伙。 竟然是刀剑弓箭、盔甲盾牌等。 五六十个箱子全都是,这是要造反啊? 永安伯府在京城都排不上号,没钱没兵的,造啥反啊。 是三皇子为自己日后造反准备的? 藏在沈府比在三皇子府安全多了。 先收空间,明天大有用处。 收完沈家又去秦家,秦相府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秦相府守卫比沈家森严,后院两队护卫交叉轮流巡逻。 有一处院子还有四队护卫。 那里就是库房了吧。 趁着护卫在前院交叉的间隙,从后方靠近。 只有一扇门能进,还是要绕到前院。 云昭雪看到不远处的假山上有几只猫。 捡起一个石块朝它们砸去,猫尖叫着跑开。 侍卫听到动静朝这边跑来,“砰砰!!” 云昭雪赶紧绕到前面开锁,进去搬空库房。 外库都是瓜果蔬菜、米油盐、药材、补品、香料、茶叶等日常所需的东西。 内库才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都堆满放不下了,不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 不管了,连箱子都不留,全部收收收!!! 收完秦府,又去搜大理寺卿刘大人的府邸、担心别人怀疑到她头上顺手把几个大奸臣府邸也全都收了,收了十几家才回镇北王府。 刚爬上墙,就被一道黑影拎了下来。 对方会轻功速度很快。 云昭雪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还没落地,从衣袖中掏出匕首划向他的脖子。 对方被迫松开她的手臂。 第32章 郡主,求您去救救世子 云昭雪收起手枪,生气道:“追影?你拎我下来干什么?” 她还以为自己干的事被发现找她寻仇来了。 “属下找世子妃去救命。” “救谁的命?” “世子!” 云昭雪诧异道:“他怎么了?他要死了?” 上辈子他活到了三十多岁,难道因为自己穿书改变了他的命运?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秦虎以为是世子派人给他们下药,让他们在别苑聚众淫乱,把这笔账记在世子头上,带着几个纨绔子弟到牢里给世子上刑。” “我怎么救?你让我过去是想让我认罪,让他们把仇恨转移到我身上?” 让她去帮忙打架是不可能的。 论武力值,镇北王府的侍卫、暗卫个个武功高强,她还排不上号吧。 除了让她去揽下罪名,她想不到要让她去干什么了。 毕竟在追影眼中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有这么傻吗? “属下不敢,您是郡主,他们会忌惮您几分,只要您陪着世子熬过今夜就好。” 追影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只要您答应,这些都是您的。” 云昭雪瞥了一眼,她刚收了几个大户人家的库房,几千两、几万两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你们武功高强,肯定能在牢房来去自如。” “世子妃,我们现在暴露会害了世子,世子妃,属下求您了。” 追影又掏出一沓,单膝跪地,两手举高于头顶。 “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世子妃请讲。” “有机会教我轻功。” “这个……世子比属下擅长,要不您先去救世子,再与他商量?” “他都成废人了,还怎么教?不愿意教就算了,人我也不救了。” “属下答应您。”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换一身衣裳。” “谢世子妃。” 追影用轻功带她回到院子,快速进屋换了身衣裳。 云昭雪换了一身稍显华贵符合郡主身份的锦衣华服,又从空间里扒拉出一身大尺码丫鬟装。 她把衣服递给追影,“我身边没个丫鬟,气势不够,你去侧殿换上这身,跟我一起进去。” 追影婉拒说,“世子妃,属下不用穿丫鬟的衣服也可以潜进去……” “别废话了,还想不想救你们世子了?” 追影咬牙答应了,“是,属下这就去换。” 她不会弄丫鬟的头发,追影应该也不会,去隔壁把红枣和绿枝叫醒让给追影梳妆打扮。 两人用胭脂水粉在他脸上涂抹,红枣几次差点憋不住笑,咬着下唇忍住了。 没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追影大人也有今日。 坐在镜子前的追影几次想跑开,攥紧拳头,想到在牢里受刑的主子,硬生生忍住了,双眼紧闭,不敢看镜子。 化好妆,云昭雪把一些治外伤的药放到食盒里,里面放了两盘菜用来遮掩。 追影又用轻功带她来到大理寺牢房外。 云昭雪转头看了追影一眼,只见他像一根柱子站得笔直。 “记住你现在是丫鬟,想象平日丫鬟是怎么跟在主子身后,低头弯腰,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追影照做,“是!奴婢谨记。” 在牢房入口处就被守卫拦了下来,“本郡主要去送萧世子最后一程,老板狱卒大哥通融。” 她还没掏银子贿赂,对方就举起手里的刀交叉挡在门口,“郡主请回,萧世子是朝廷要犯,没有令牌不准探监。” “令牌?要什么令牌?你想要太子的令牌是三皇子的令牌,本郡主都去要来给你。” 云昭雪的眼尾倾斜寒光,气势冷冽,“混账东西,出了事本郡主担着。” 两个狱卒听到她提起太子三皇子,又被他的气势吓到面面相觑。 “狱卒大哥,本郡主就进去送点东西,不会有人发现的,只要你们让我进去,这些都是你们的。” 云昭雪用眼神示意身后的追影。 追影从怀里掏出两个银元宝分别递给他们。 又威逼又利诱,终于到了牢房。 云昭雪不由的想到那日,被太子侍卫带进来,一路拿着太子的令牌,不用贿赂也不用废话,一路畅通无阻,不管哪个年代都要有关系。 她的空间里好像就有几块太子府的令牌,在库房拿的,但是不敢随便拿出来用。 秦虎命人把萧玄策拖到刑房,绑在十字架上。 鞭刑、杖刑、烙刑都上过了,要用盐水浇他的伤口。 现在轮到夹棍,棍子套上他的小腿两边用力拉。 “萧瘪三,当初你就是用这双腿把我踩在脚下,害我成了瘸子,听说你的腿废了,废了也难解本少爷的心头之恨,我要把它折断,让你永远站不起来,来人,用力拉,试一下他的腿是不是真的断了……” “是,大少爷。”下人用力拉紧绳子。 被折磨得几乎只剩半条命的萧玄策疼得闷哼一声,“嗯……” 秦虎道:“嘿呀,腿断了还有知觉,继续用力。” 沈宴等几个站在一旁的公子哥吩咐自己的小厮,“你们也过去拉。” “使劲!再使劲啊!一群废物都没吃饭吗?用力让你用力啊。”催促着,秦虎上前踹小厮的屁股。 想当初他被杖打尿出来,传遍京城,脸都丢尽了。 他也要萧玄策当扬尿出来,满足报复心理, 云昭雪看到这幅画面,快步冲进牢房,一脚把秦虎踹开。 追影一手一个把小子拎起来砸到墙上,“砰砰砰!!!” “来人啊,救命啊。” 云昭雪掐住秦虎的脖子把人拎起来,狂扇他巴掌,“啪啪啪!!!……” “秦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滥用私刑,本郡主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秦虎的脑袋被打的甩来甩去,反应过来想掰她的手。 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又变为青紫,“放,放开,来人,救命啊……” 沈宴等人只想逃,哪里敢上前救人,往门口逃命去了。 云昭雪拎起秦虎朝他们砸去。 她每天喝灵泉水,力大无穷。 而秦虎每天流连青楼,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只剩一副空壳。 沈宴等几人被砸倒往前扑去,“哎哟!” 云昭雪朝他们逼近。 秦虎等人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吓得大喊,“鬼、鬼鬼啊……” “来人啊,救命啊……” “别过来,别杀我……” 他们的呼喊声惊动狱卒,“出什么事了?谁敢在牢里闹事,一律当犯人处置。” 云昭雪愤怒的眼神扫过尸位素餐的狱卒,“你们刚才都死哪去了?他们想杀了萧世子,若犯人死了,上面提审,没有犯人你们都要跟着陪葬。” 一个狱卒说道:“你谁啊?知道这位是谁吗?秦相府的大公子,太子的大舅哥,未来的国舅爷。” 他是新来的狱卒,不认识云昭雪,刚从老狱卒们口中得知秦虎的身份,就迫不及待想要巴结秦虎。 如果能得贵人赏识,说不定能入宫当禁军。 云昭雪眉眼冰冷,“连本郡主都不认得,眼瞎了留着还有什么用?干脆挖出来喂狗算了。” 话音刚落,追影快步上前。 那狱卒想要拔刀。 追影把他的刀按回去,“唰!” 匕首划过他的眼睛,流下两行血泪。 他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闭着眼睛鬼哭狼嚎,“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云昭雪用手捂着耳朵,秀眉紧蹙,“没瞎呢,鬼叫什么?下次再认不得本郡主,就真的要挖出来喂狗了。” 秦虎站着有狱卒们撑腰,指着云昭雪叫嚣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抓起来。” 狱卒们多少听说过云昭雪的恶名,好歹是皇帝的外甥女,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们哪方都不想得罪,干脆站着不动。 云昭雪走到萧玄策身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接着惊恐的哭喊:“世子,世子,你醒醒啊,您千万别死……” 众人听说人死了,不由得慌了,他们负责看管犯人,犯人在他们手上死了,他们的脑袋也不保啊。 牢头看到绑在十字架上、浑身是伤,不知是死是活的萧玄策也慌了,质问秦虎道:“秦公子,您不是说叙旧而已?怎么下如此重的手?如果人死了,小的们没法跟上面交代,要掉脑袋的啊。” “关我屁事,要怪就怪他没用,没折腾两下就死了。”秦虎说完就跑了。 沈宴也连滚带爬的跟上,转身时眸底划过一抹暗芒。 被追影砸到墙上的小厮们也连滚带爬朝门口爬去,“少爷,等等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