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一直在种田》 第163章 黑风寨终局 黑风寨的寨门早已被撞得歪歪斜斜,门板上嵌着的箭簇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寨内庭院里,散落着断裂的刀枪与残破的旗帜,萧承煜的残兵们要么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要么握着武器瑟瑟发抖——自狼牙关战败的消息传来,这些跟着萧承煜谋逆的士兵,便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萧承煜穿着一身沾满尘土的铠甲,头盔早已不知丢在何处,散乱的头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眼神里满是疯狂与不甘。 他刚从后寨的密道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染血的短刀,身后跟着不到百名残兵,可刚拐过转角,就被四道身影拦在了庭院中央。 “萧承煜,你往哪儿逃?”严道之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的长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血迹还未干透。 他身后,杨明汐握着一把绣春刀,刀刃映出她冷厉的眼神;陆长风则将长戟横在胸前,玄甲上的划痕是方才厮杀留下的印记;而陆德尚,左臂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却依旧用右手紧紧握着大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新伤,是方才追剿残兵时被萧承煜的亲信砍的,此刻却半点看不出退缩。 四人呈扇形将萧承煜围住,目光如炬,像是四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最后的退路彻底封死。萧承煜的残兵们见状,纷纷往后退了退,有人甚至悄悄扔下了武器,显然已无战意。 “严道之!杨明汐!你们别太过分!”萧承煜嘶吼着,手里的短刀胡乱挥舞了一下,“我乃先帝之子,南陵的皇位本就该是我的!若不是你们处处阻拦,我早已坐稳帝位,何至于落到今日地步!” “皇位?”严道之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你通敌叛国,囚禁太子,残杀忠良,这样的逆贼,也配提‘皇位’二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话音刚落,便提剑上前,剑尖直逼萧承煜的咽喉。 萧承煜慌忙后退,眼看严道之的剑就要刺到自己,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裹着的东西,狠狠扯开——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炸药包,引信早已被他藏在掌心,此刻正被他用火星石点燃,橘红色的火苗顺着引信快速蔓延,发出“滋滋”的声响。 “谁敢过来!”萧承煜将炸药包举在身前,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我萧承煜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今日我便炸了这黑风寨,让你们都给我陪葬!” 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严道之的剑停在半空,杨明汐和陆长风也停下了动作——谁也没想到,萧承煜竟还藏着这样的底牌。 引信的火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烧到炸药包的油纸,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德尚突然动了。 他忍着左臂传来的剧痛,猛地往前一扑,右手的大刀带着风声,直直劈向萧承煜的手腕。 萧承煜只顾着盯着严道之,根本没注意到身侧的动静,直到刀锋触到手腕的皮肤,才惊觉不对,可已经晚了——“噗”的一声,刀刃虽未完全斩断他的手腕,却也让他吃痛不已,手里的炸药包“啪”地掉在了地上。 “快!”杨明汐反应最快,她几乎是在炸药包落地的瞬间,便一个箭步冲上前,不顾手心被引信烫出的灼痛感,一把抓起炸药包,转身就往寨外的空地扔去。 那炸药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刚落地便“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黑风寨都在晃动,烟尘冲天而起,碎石和泥土飞溅到庭院里,打在众人的盔甲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危机解除,萧承煜却彻底慌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右手,又看了看步步逼近的严道之,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严道之眼神冰冷,提剑上前,手腕一翻,长剑便直直刺穿了萧承煜的胸膛。 “不……我本该是皇帝……我该是……”萧承煜的声音越来越弱,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行辕方向,满是不甘与悔恨,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寨门处冲了进来,正是北启使者拓跋烈。他刚才躲在寨外的草丛里,看到萧承煜被杀,便想趁机逃跑,却没料到刚跑两步,就被陆长风拦在了路上。 “想走?”陆长风将长戟一横,挡住了拓跋烈的去路,眼神里满是杀意,“你北启先是助纣为虐,后又想吞并南陵土地,今日便让你为死去的南陵将士偿命!” 他话音未落,长戟一挥,便将拓跋烈斩杀在地,鲜血染红了寨门口的石板路。 萧承煜和拓跋烈一死,寨内的残兵们再也没了抵抗的勇气。 有人率先扔下武器,跪倒在地求饶,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放下刀枪,跟着跪了下来,嘴里喊着“饶命”。 严道之看着眼前的景象,长舒了一口气,将剑收回剑鞘,对身边的杨明汐、陆长风和陆德尚说:“逆贼已除,北启使者伏诛,黑风寨的事,了了。” 暮色渐浓,夕阳的余晖透过黑风寨的破窗,洒在庭院里。 残兵们被士兵们押着往外走,脚步声和求饶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四人并肩站在庭院中央,看着远处渐渐散去的烟尘。 陆德尚捂着受伤的左臂,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释然的笑容;杨明汐擦了擦脸上的尘土,眼神里满是轻松;陆长风收起长戟,望向行辕的方向,那里有太子,有百官,有南陵的未来。 黑风寨的终局,终是逆贼授首,忠良得胜。 这场持续了数十年的内乱与外患,终于在这一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而南陵的新征程,也将从这一刻,重新开始。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尘埃落定 黑风寨的硝烟在三日后的清晨彻底散了。 第一缕晨光透过寨顶的破洞,落在庭院里未清理干净的碎石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寨外的田埂上,已有村民扛着锄头慢慢走过,偶尔驻足望向这片曾燃起战火的地方,眼神里不再有恐惧,只剩一丝劫后余生的安稳——南陵的内乱,终于彻底平定了。 黑风寨西侧的临时牢房里,晨光从铁窗的缝隙钻进来,落在李随的膝头。 他穿着一身粗布囚服,左臂上还缠着未拆的绷带,那是之前带太子诱敌时被看守砍伤的。狱卒端来一碗热粥,轻声说:“李大人,这是太子殿下特意让人送来的,还说……不怪你以前的事。” 李随接过粥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眼眶忽然发热。 他本是萧承煜的亲信,曾参与构陷忠良,若不是最后关头良心发现,放出太子、交出密信,此刻早已是身首异处。如今朝廷念他戴罪立功,免去死刑,改为终身监禁,已是天大的宽恕。 他低头喝着粥,目光落在牢房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太子让人送来的笔墨和几本圣贤书。 “好好反省,往后若有机会,或许还能为南陵做些小事。”太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李随放下粥碗,拿起笔,在纸上缓缓写下“忠”字,笔锋虽有些颤抖,却格外认真。 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带着远处农田的麦香,他知道,这余生的监禁,不是惩罚,而是他赎罪的开始。 大家拔营回归,杨明汐一行人直接回了京城。 陆德尚是被抬着回府的。他的左臂伤得极重,北启残兵的刀几乎砍断了他的筋骨,军医说至少要养半年才能痊愈。 马车刚到陆府门口,府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陆德尚的妻子秦婉带着两个孩子快步跑出来,看到他裹着厚厚绷带的左臂,眼泪瞬间落了下来:“阿尚,你终于回来了……” 六岁的大儿子扑到马车边,小手轻轻摸着他的右臂,小声问:“爹,你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陆德尚忍着臂痛,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爹不疼,诚儿乖。” 进了内院,秦婉早已让人备好温水和伤药,亲自为他换药。 看着妻子小心翼翼避开伤口的样子,听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笑声,陆德尚忽然觉得,之前在战场上受的所有苦都值了。 他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石榴树——去年秋天他离家时,这棵树还没结果,如今已是枝繁叶茂,挂着几个青涩的果子。这人间烟火气,才是他拼死守护的东西。 …… 半个月后,京城的城门大开,百姓们扶老携幼站在街道两侧,手里拿着鲜花和彩带,翘首以盼。 远处传来马蹄声,严道之牵着太子念安的手,走在队伍最前面。 念安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子袍,小脸虽还有些苍白,却挺直了脊背,看到百姓们挥手,便学着严道之的样子,轻轻点头致意。 皇宫的太和殿内,萧承煦身着龙袍坐在御座上——自从先帝卧床不起,他登基朝政,如今已经十五个年头了,他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坐立不安过。 良久,看着太子归来,心中想着自己赶紧加快步伐,把南陵国治理好,等着念安成年后归政。 殿下文武百官肃立,严道之、陆长风、陆锦棠、杨明渝四人站在最前排。 “严道之忠心护主,谋划平叛,特封太傅,辅佐太子;陆长风勇战沙场,斩杀北启使者,特封镇国将军,掌管京畿防务;陆锦棠临危不乱,坚守狼牙关,仍任摄政王,协理朝政;杨明渝率军驰援,大破北启,特封兵部尚书,统筹全国军备。” 萧承煦的声音掷地有声,每念出一个名字,台下便响起一阵掌声。 四人跪地谢恩,声音铿锵:“臣等定不负陛下,不负南陵!” 阳光透过殿外的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赤诚。 …… 念安回到皇宫后,却总惦记着陆家。每隔几日,他就会跟着严道之去陆府,看望陆老太爷。陆老太爷已是八十几高龄,腿脚因上一次上战场留下硬伤,腿脚不便,却最喜欢和念安下棋。 念安下棋时,总爱把一个绣着莲花的大荷包放在手边——那是淑太奶生前给他的,里面曾装着平定叛乱的关键地图。 “曾太爷爷,你看,这荷包还是和以前一样软。”念安摸着荷包,笑着说。 陆老太爷点点头,眼神温和:“你淑太奶要是知道你如今好好的,一定很高兴。” 一旁的陆太后也笑着附和:“是啊,上次我整理淑妹妹的遗物,还看到她给你做的小鞋子,都还好好收着。” 陆锦陌如今常住在陆府。 自从陆父身体变差后,她便很少待在皇宫,每日陪着陆父说话,看念安和陆老太爷下棋,偶尔还会去后院的菜园摘些蔬菜,体验寻常百姓的生活。 “以前在宫里,总觉得日子冷清,如今才知道,一家人守在一起,才是最踏实的。”她给陆父盖毯子时,轻声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念安听着他们说话,手里攥着荷包,忽然想起淑太奶临终前的话:“念安要好好的,守护好南陵的百姓。” 他用力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做个好皇帝,不辜负淑太奶,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 …… 初冬的南陵,处处是安宁的景象。 京城的市集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拿着糖葫芦在街头奔跑;西北的狼牙关,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加固城墙,偶尔还会和关外的牧民交换物资;田间的农民忙着收割庄稼,金黄的稻穗压弯了腰,空气中满是丰收的喜悦。 陆锦棠站在狼牙关的城楼上,望着关外的风沙。 风沙依旧在吹,却再也吹不散南陵的安宁。他想起一个月前,这里还是战火纷飞,如今却已是一片平和。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陆长风走来:“幺弟,京里传来消息,今年的秋粮收成很好,百姓们都在感念朝廷的好。” 陆锦棠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这就好。我们拼死打仗,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安稳过日子吗?” 风拂过他的发带,带着远处麦田的香气。 他知道,南陵的新生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他们会一起守护这份安宁,让这片土地永远不再有战火。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南陵的土地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黄。 这是属于南陵的安宁,是用鲜血换来的和平,也是所有人心中最珍贵的人间烟火。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风定南陵 初春的风里还带着些微凉意,可南陵国京城外的试验田上,已是一片热闹的绿意。 杨明汐蹲在田埂上,指尖拂过刚抽穗的早稻,米粒还裹在青壳里,却已能看出饱满的雏形。她身后的小吏捧着账册,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雀跃:“杨姑娘,这季早稻比去年提前了十日抽穗,照这个长势,秋收后赶种晚稻,两季收成当真能成!” 杨明汐直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目光掠过整片试验田——田垄被划分成小块,标注着不同的肥料配比,边角处还插着测湿度的木牌。 她望着远处京城的轮廓,轻声道:“西宁府能成,是因为那里无霜期长,可京城比西宁府冷上两度,晚稻的生长期得再缩一缩。得再试试早熟种,不然霜降一来,就全毁了。” 她这话不是随口说的。 自去年末萧承煜在西北伏诛,南陵国总算结束了近十年的边患,可战后国库空虚,陛下最忧心的便是粮食。 西宁府守将上报当地能种两季稻时,满朝文武都以为是天方夜谭,唯有她杨明汐——深信不疑,力排众议请旨设了这试验田,她这个“只会侍弄庄稼”的大人天天呆在田里,查看稻子的长势。 “杨姑娘想得周到。”小吏刚要再说些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来,为首那人一身玄色劲装,腰佩长剑,面容冷峻,正是近来在京城声名鹊起的羽林卫指挥使陆得博。 羽林卫是陛下亲军,萧承煜倒台后,陆德博因查抄逆党余孽有功,被陛下破格提拔,如今专司监察亲王勋贵。 杨明汐早有耳闻,这位陆指挥使行事果决,上月还弹劾了蜀王私藏甲胄,逼得蜀王连夜上书请罪,主动削减了三成府兵。 骑士队在田埂边停下,陆德博翻身下马,目光先扫过试验田的标注,才落在杨明汐身上。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惊喜:“幺婶,此处便是农桑寺的试验田?” 杨明汐颔首,“见过陆指挥使,此处正是陛下亲批的农桑寺的试验田。” “辛苦幺婶了。”陆德博若有所思,视线又落回那些标注上,“听说你们在试种两季稻?” “是。”杨明汐笑呵呵的看着陆德博,人们都说新上任的陆指挥使仗着陆家,草包得很,但很是嚣张,杨明汐看也不尽然,“西宁府的经验虽好,却不能照搬。京城气候不同,需得调整品种与耕种时序,这几块田试的便是早熟晚稻种,只是目前长势还不稳定。” 陆德博没再追问,只吩咐身后的属官:“去查一下,这试验田的用地是否涉及定王的封地。” 属官领命而去,他才转向杨明汐,语气缓和了些,“近来亲王多有动作,幺婶在此打理,若见了可疑之人,可随时报给羽林卫。” 杨明汐心头一动。 定王是陛下的弟弟,萧承煜倒台后,他是最先表态消减府兵的亲王,可陆德博却来查他的封地——看来朝堂的平静之下,依旧暗流涌动。 她点头应下:“多谢指挥使提醒,民女会留意。” 陆德博没再多说,翻身上马,骑士队很快消失在田埂尽头。 小吏望着他们的背影,小声道:“听说陆指挥使在查几位亲王的私产,定王这是被盯上了?” 杨明汐收回目光,重新蹲回田边,指尖再次触碰到稻穗。 她忽然想起父亲昨晚说的话:“阿汐,如今朝堂看似和谐,可亲王们各怀心思,陛下要的不是一时的顺从,是长久的安稳。你打理试验田,不光是种出粮食,更是要让天下人看到,南陵国的安稳,靠的是实打实的民生,不是权谋算计。”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朝堂纷争暂时抛开。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这两季稻在京城扎下根——这比任何权谋都更能让百姓安心。 …… 三日后,京城的平静被一则消息打破:西越国派了使团来,名义上是“恭贺南陵平定逆贼”,实则是为了西宁府的两季稻。 西越与南陵接壤,交界处就是西宁府,常年以丝绸换取南陵的粮食,这些年受萧承煜边患影响,西越的粮食也时常短缺。 如今听说南陵能一年两熟,西越国王立刻派了使团,连太子都亲自来了。 消息传到农桑寺时,杨明汐正在整理试验田的记录。 陆锦棠匆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陛下召集群臣议事,要选几个人协助接待西越使团,重点是讲解两季稻的耕种之法。朝中懂农桑的人本就少,陛下有意让你也参与。” 杨明汐一愣:“我?要参与接待使团?” “陛下知道你的本事。”陆锦棠坐在她对面,指尖敲了敲桌案上的记录册,“你这册子里关于气候、土壤与品种的搭配分析,陛下都看过了,说你‘有实学,不空谈’。况且西越太子此次来,带了不少农桑匠人,他们要的不是官样文章,是能落地的法子——你去,比那些只会背农书的官员合适。” 话虽如此,杨明汐还是有些犹豫。 她常年待在试验田,从未与外邦使者打过交道,更别说朝堂上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那些亲王本就对农桑寺得陛下重视心存不满,若是她出了差错,不仅自己遭殃,还会连累陆锦棠。 “别担心。”陆锦棠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陛下已安排了羽林卫指挥使阿博一同负责接待事宜。陆指挥使行事谨慎,又懂朝堂规矩,你有不懂的地方,可向他请教。” 听到“陆德博”这个名字,杨明汐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试验田的相遇。 阿博虽看着冷峻,却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她定了定神,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亲王的试探 次日,杨明汐换了一身素雅的浅碧色襦裙,跟着陆锦棠去了驿馆。 驿馆外守卫森严,羽林卫的士兵列队站在两侧,陆德博正站在门口与人说话,见他们来,便结束了谈话,朝这边走来。 “幺叔,幺婶。”他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杨明汐手中的册子上,“这便是试验田的记录?” “是。”杨明汐递过册子,“里面记录了不同品种的生长周期、肥料用量,还有应对病虫害的法子。” 陆德博接过册子,翻了两页,眉头微舒:“条理清晰,比农桑寺之前递的奏折详细多了。西越的匠人最看重这些实际的东西,你今日可多跟他们说说。” 说话间,驿馆内传来脚步声,西越太子带着几位使臣走了出来。 西越太子约莫二十岁年纪,穿着绣着银线纹样的长袍,面容温和,见了杨明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早听说南陵有位精通农桑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明汐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过誉了,民女只是做些分内之事。” 众人进了驿馆的厅堂,分宾主落座。 西越太子没绕弯子,直接拿出一幅地图,指着西越与西宁府接壤的区域:“杨姑娘,你看此处——我们派人查过,这里的气候与西宁府相近,可去年试种早稻,收成却只有西宁府的六成。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明汐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标注的纬度与地形,又问道:“太子殿下,贵国试种时,用的是哪种稻种?播种前是否翻耕了土壤?” 西越太子身后的一位匠人立刻答道:“用的是西宁府送来的稻种,翻耕了三遍土壤,与西宁府的做法一模一样。” “问题或许在水质。”杨明汐指着地图上的一条河流,“此处的河流虽与西宁府的河流同属一脉,可据我所知,这条河的水偏碱性,而早稻喜酸性土壤。若是用河水直接灌溉,土壤的酸碱度会变,影响稻种的生长。”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播种时间。西宁府三月中旬便可播种,可此处比西宁府偏北两度,地温回升慢,需推迟十日播种,否则秧苗容易冻伤。” 西越太子与匠人们对视一眼,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那位匠人急忙问道:“那该如何调整水质?若是推迟播种,晚稻的时间会不会不够?” “调整水质不难。”杨明汐翻开手中的记录册,指着其中一页,“可在灌溉前,往水里加少量的腐叶土浸泡,腐叶土呈酸性,能中和河水的碱性。至于晚稻,我们正在试验一种早熟品种,比普通晚稻的生长期短十五日,若是贵国愿意,我们可以提供稻种,一起在贵国的土地上试验。” 西越太子闻言,喜出望外:“杨姑娘考虑得如此周全,本太子多谢了!若能成功,西越百姓定不会忘记南陵的恩情。” 一旁的陆德博看着杨明汐从容应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幺婶不愧是他幺婶,没想到她面对外邦使者,不仅条理清晰,还能结合实际情况提出解决方案——这份沉稳,也只有他幺婶才具备。 谈话一直持续到午后,西越使团对杨明汐的讲解十分满意,约定次日去京城外的试验田实地考察。 离开驿馆时,陆德博走在杨明汐身边,忽然开口:“你方才说的腐叶土中和水质,是在试验田试过的?” “是。”杨明汐点头,“去年试验田的水质也偏碱,我们试了多种方法,最后发现腐叶土最有效,成本也低,百姓容易操作。” 陆德博“嗯”了一声,又道:“今日定王也在驿馆附近,你注意些,别与他单独接触。” 杨明汐一愣:“定王?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探望西越使者,实则是想打探两季稻的消息。”陆德博的声音压低了些,“定王近来虽消减了府兵,可他府上的开销却没真的减少——我查到他暗中派人去了东明,恐怕没那么安分。” 杨明汐心头一紧。 东明国一直对南陵虎视眈眈,定王若是与东明有牵扯,可不是小事。 她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多谢指挥使提醒。” 两人并肩走在驿馆外的石板路上,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杨明汐看着陆德博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冷峻的指挥使,似乎也并非只有不近人情的一面——他会提醒她注意危险,会认真看她的试验记录,甚至在她与西越使者谈话时,默默挡在她身前,替她挡掉那些过于尖锐的问题,难道这就是亲情?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念头压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接待好西越使团,让两季稻的法子能传到西越,至于朝堂纷争与儿女情长,都该往后放。 西越使团去试验田考察的那日,天气格外好。 杨明汐带着西越的匠人们蹲在田埂上,讲解如何分辨秧苗的长势,如何判断施肥的时机,陆德博则站在不远处,与西越太子交谈,偶尔目光会飘向杨明汐的方向。 正说着,远处忽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定王的贴身侍卫。 侍卫走到陆德博面前,躬身道:“陆指挥使,我家王爷听说西越太子在此考察,特意备了些薄礼,想送来给太子殿下与各位匠人。” 陆德博眉头微蹙:“定王殿下有心了,只是今日使团专注于考察农桑,送礼之事,不如改日再说。” 侍卫却不肯走,又道:“王爷说,这些礼物里有几匹西越少见的云锦,还有些京城特产的点心,都是给太子殿下与匠人们解闷的。 王爷还说,杨姑娘为农桑之事操劳,特意给杨姑娘备了一盒胭脂,聊表心意。”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明汐身上。 西越太子笑着打趣:“定王殿下倒会做人,还记着杨姑娘。” 杨明汐心头一沉。 定王此举,看似是示好,实则是试探——若是她收下胭脂,便是领了定王的情,日后定王若有求于她,她便不好拒绝;若是不收,又会驳了定王的面子,得罪一位亲王。 她站起身,走到侍卫面前,语气平静:“多谢定王殿下的心意。只是民女专注于农桑之事,平日鲜少用胭脂,这份礼物,民女实在不敢收。还请侍卫大哥回禀定王殿下,就说民女心领了。”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东明的暗棋 侍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还想再说些什么,陆德博忽然开口:“杨姑娘既已婉拒,定王殿下想必也不会强求。你先回去吧,就说今日之事,我会向陛下禀报。” 侍卫见陆德博态度坚决,不敢再坚持,只好躬身退下。 西越太子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没多说什么,只转头对匠人们道:“我们继续看秧苗吧,杨姑娘方才说的分辨病虫害的法子,我还没听明白呢。”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 待考察结束,送西越使团回驿馆后,陆德博叫住了杨明汐:“幺婶,你今日处理得很好。” “只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罢了。”杨明汐轻轻叹了口气,“定王为何会突然给我送胭脂?他平日不是最看不起农桑之事吗?” “因为他想拉拢你。”陆德博的目光变得锐利,“两季稻若是能在南陵推广开来,农桑寺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你作为核心之人,自然会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定王暗中与东明接触,想必是想借着农桑之事,向陛下邀功,或是找机会安插自己的人。” 杨明汐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查定王,可有找到证据?” “还没有。”陆德博摇了摇头,“定王行事谨慎,派去东明的人都是心腹,很难抓到把柄。不过我已派人盯着他府上的动静,只要他有异动,定会留下痕迹。” 两人走在回京城的路上,一路无话。 快到城门口时,杨明汐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陆德博:“陆指挥使,你说,陛下让我参与接待西越使团,是不是也有试探亲王的意思?” 陆德博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惊讶,随即点了点头:“幺婶倒是看得明白。陛下深知亲王们心思各异,借两季稻之事,既能拉拢西越,稳定边境,也能看看哪些亲王安分,哪些亲王有野心——定王今日的举动,便是最好的试探。” 杨明汐恍然大悟。 原来这看似简单的农桑之事,背后竟牵扯着这么多朝堂算计。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轻声道:“我只是想种好庄稼,让百姓能多收些粮食,没想到会卷入这些纷争。” 陆德博看着她眼底的倦意,语气软了些:“陛下心里有数,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旁人轻易算计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杨明汐抬起头,对上陆德博的目光,他的眼神依旧冷峻,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微微笑道,“有自家人罩着,就是好办事,多谢指挥使。” 陆德博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没再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走着。他这位幺婶,完全是能文能武的,就纯看她乐意不! 陪着幺叔上战场,陪着幺叔整均田令,好像所有的功劳都是幺叔的,但其实幺婶的功劳最大。就像现在,明明她可以自信满满的站在西越使团眼前,但是她却不邀功,退避三舍,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春日的风拂过,带着路边海棠花的香气,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落在石板路上,渐渐重叠在一起。 西越使团在京城待了半个月,杨明汐几乎每天都要去驿馆,与西越的匠人们讨论农桑问题,偶尔也会陪西越太子去试验田考察。 陆德博始终陪同在侧,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深——她讲解农桑时,他会默默递上她需要的记录册;她遇到难缠的问题时,他会适时开口,帮她解围;甚至在她因为连日劳累咳嗽时,他会不动声色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西越太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离开京城的前一日,特意单独找了杨明汐,笑着说:“杨姑娘,陆指挥使是个不错的人,你可得好好把握。” 杨明汐哈哈哈大笑,连忙岔开话题:“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与陆指挥使是婶侄。” 西越太子弄了一个大红脸,笑道:“难怪你们这般相处,我还想劝你能遇到一个真心为你着想的人,不容易。看来是我想错了。不过我们西越有句俗雨,‘错过春日的雨,就等不到秋日的粮’,现在看来错了,或许真的还会有其他的收获。” 杨明汐没再接话,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这些日子与陆德博相处,她对陆德博更加熟悉了,不愧是出自陆家,陆德博真是德才兼备,现在虽是陛下器重的将领,却也心系家族,确实可喜可贺。 次日,西越使团离开京城,陛下派了陆德博护送他们至边境。 杨明汐去城门口送行,看着陆德博骑马离去的背影,心里竟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叹。 西越使臣走后,杨明汐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试验田的工作中。 早熟晚稻的试验很顺利,已经开始抽穗,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农桑寺上书陛下,请求在西宁府周边的州县推广两季稻,陛下很快便准了,还下旨让杨明汐负责此事。 就在杨明汐准备去西宁府考察时,却出了意外——试验田的早稻忽然大面积枯萎,叶片上还出现了黑色的斑点。 杨明汐接到消息时,正在收拾行李,她立刻放下东西,赶往试验田。 只见原本绿油油的早稻,如今已有大半变得枯黄,小吏们急得团团转,见她来,连忙上前:“杨姑娘,这可怎么办啊?再过十日就要收割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杨明汐蹲在田埂上,仔细查看枯萎的稻穗,又用指尖刮了刮叶片上的斑点,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凝重:“这不是普通的病虫害,像是有人故意洒了药。” “故意洒药?”小吏大惊,“谁会这么做?” 杨明汐没说话,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定王。 陆德博走后,定王没了牵制,会不会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拉拢,又负责推广两季稻,碍了他的事,所以才出此下策? 她立刻让人去报官,同时封锁了试验田,不准任何人进出。 可没过多久,又有坏消息传来——农桑寺存放稻种的库房,昨夜被人偷了,存放在里面的早熟晚稻种,全都不见了。 接连发生两件事,显然是有人早有预谋。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边境的交锋 杨明汐又急又怒,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稻种被盗,若是落入坏人手中,不仅会影响晚稻的推广,还可能被人用来破坏其他州县的庄稼。 她立刻写了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给正在边境的陆锦棠,同时去了农桑寺,与众人商议对策。 一个小吏听了消息,脸色也很难看:“定王的嫌疑最大,可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轻易指认他。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回稻种,查明是谁破坏了试验田。” “可定王势大,我们怎么查?”杨明汐问道。 “或许可以从东明入手。”杨锦淙忽然从门外进来,“陆指挥使之前说,定王暗中派人去了东明,若是定王与东明有勾结,那稻种会不会是被东明的人偷了,想带回东明种植?” 杨明汐眼前一亮:“有道理!东明一直缺粮,若是他们得到了早熟晚稻种,定会想办法在东明推广,以此来增强实力。我们可以派人去东明边境查探,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可派谁去呢?东明边境局势复杂,寻常人去了不仅查不到线索,还可能有危险。 杨明汐正发愁,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羽林卫的士兵走了进来,躬身道:“杨姑娘,摄政王回来了,让你出去见他。” 杨明汐又惊又喜,连忙转身出了门,就看到陆德博站在院中,身上还带着风尘,见她来,立刻走上前:“试验田和稻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杨明汐问道。 “我接到你的信时,边境已经视察完毕,便立刻快马加鞭赶了回来。”陆锦棠递给她一份密报,“我派人查了定王府上的动静,发现定王的一个心腹,三日前带着一个包裹,去了东明边境的一座小镇。我怀疑,那包裹里装的就是被盗的稻种。”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杨明汐问道。 “我已经安排了人手,明日一早就去东明边境的小镇,抓捕定王的亲信,找回稻种。”陆锦棠看着她,“不过东明的人可能也在那里,此行凶险,你……” “我要一起去。”杨明汐打断他,“稻种是我负责保管的,现在丢了,我有责任找回来。而且我懂稻种的特性,若是找到了稻种,我能分辨出是不是我们丢失的那批。” 陆锦棠皱了皱眉:“东明边境太危险,我不能让你去。” “我不是去添乱的。”杨明汐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我会武功,自保不成问题,而且我对稻种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阿棠,算我求你了,带我一起去嘛。” 陆锦棠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不过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不许擅自行动。” 杨明汐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容:“多谢你,阿棠。” 杨明汐撒着娇,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 陆锦棠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他轻声道:“明日一早,在城门口集合。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注意安全,别被人盯上。” 杨明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锦棠的眼神变得温柔——他知道,此行凶险,可只要能与她并肩作战,他便无所畏惧。 次日一早,杨明汐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男装,带着一把短剑,来到城门口。 陆锦棠已经带着十名羽林卫的士兵在那里等候,见她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没想到阿汐穿男装,也这么英气。” 杨明汐脸颊微红,没接话,翻身上马,与陆锦棠并肩出发。 一行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一日一夜,便赶到了东明边境的小镇。这座小镇位于南陵与东明的交界处,鱼龙混杂,既有南陵的商人,也有东明的探子。 陆锦棠先派人去镇上打探消息,得知定王的亲信住在镇东的一家客栈里。他立刻带着众人来到客栈外,安排士兵埋伏在四周,自己则与杨明汐一起,悄悄摸进客栈。 客栈里很安静,只有店小二在柜台后打盹。 陆锦棠示意杨明汐留在门口望风,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找到了定王亲信的房间。 他刚要推门,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一个黑影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在了客栈的后院。 陆锦棠立刻追了出去,杨明汐听到动静,也跟着跑了进来。 后院里,陆锦棠正与那个黑影打斗。黑影穿着夜行衣,身手矫健,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显然就是定王的亲信。 杨明汐一眼就看到了包裹上的标记——那是农桑寺稻种库房的标记,包裹里装的,定是被盗的稻种。 她刚要上前帮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几个穿着东明服饰的人,手里拿着刀,朝她围了过来。 “把包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东明人冷声道。 杨明汐握紧手中的短剑,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东明的探子?” “少废话!”东明人挥刀朝她砍来,杨明汐侧身躲开,同时拔剑反击。她的武功是陆锦棠教的,虽然不如陆锦棠精湛,却也足够自保。 后院里顿时一片混乱,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陆锦棠很快制服了定王的亲信,夺过了包裹,转头看到杨明汐被东明人围攻,立刻提剑冲了过去,几下就解决了几个东明人。 剩下的东明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埋伏在客栈外的羽林卫士兵拦住,全部被抓了起来。 陆德博打开包裹,里面果然是一袋袋的早熟晚稻种,一颗不少。他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杨明汐:“你没事吧?” “我没事。”杨明汐收起短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想到东明的人真的在这里,他们果然是想抢稻种。” “定王与东明勾结,证据确凿。”陆锦棠押着定王的亲信,“我们先把人带回京城,交给陛下处置。” 一行人押着俘虏,带着稻种,连夜赶回京城。 路上,定王的亲信不堪严刑拷打,终于招供——是定王让他把稻种送给东明的使者,以此换取东明的支持,待时机成熟,便联合东明,谋反篡位。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君臣共垄话农桑 回到京城后,陆锦棠立刻把供词和证据交给了陛下。 陛下震怒,当即下旨,将定王打入天牢,彻查定王党羽。 朝堂上一片哗然,其他亲王见定王倒台,更是战战兢兢,连忙上书请罪,主动削减府兵和开支,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农桑寺的稻种失而复得,试验田被破坏的早稻虽然损失了一部分,却也不影响整体的收成。 早熟晚稻收割后,产量比预期的还要高,陛下龙颜大悦,下旨表彰了杨明汐和农桑寺的官员,还提拔杨明汐为“农桑郡主”,允许她参与朝堂议事。 消息传开,京城的百姓都拍手称快,杨明汐的名字,也成了南陵国百姓口中的“农桑仙子”。 定王倒台后,南陵国的朝堂终于稳定下来。 西越国按照杨明汐的方法,成功种植了两季稻,派使者送来大量的丝绸和珠宝,感谢南陵的帮助。 东明国见定王被抓,南陵与西越交好,不敢再轻举妄动,主动派使者来南陵,请求议和。 北启国也与南陵达成了友好协议,两国互通贸易,边境一片和平。 农桑寺的工作越来越顺利,两季稻在南陵的多个府城推广开来,百姓的生活渐渐富足起来。杨明汐也越来越忙,时常要去各地考察农桑情况,偶尔回京城,也会被陛下召去议事。 杨明汐依旧负责农桑之事,陆锦棠则继续守护着南陵的边境。两人虽然偶尔会因工作分开,却总是相互牵挂,相互支持。 杨明汐在推广农桑时遇到困难,陆锦棠会帮她分析局势,出谋划策;陆锦棠在边境遇到麻烦,杨明汐会为他准备衣物药品,盼他平安归来。 这年秋收,南陵国的两季稻获得了大丰收,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西越、北启的使者来京城祝贺,东明国也派使者送来贺礼,表达了友好之意。 杨明汐站在试验田上,看着金黄的稻穗,身边站着陆锦棠。 她忽然想起萧承煜倒台的那一日,京城笼罩在一片紧张之中,谁也不知道南陵的未来会怎样。可如今,风定南陵,国泰民安,这一切,都是靠无数人的努力和深思熟虑换来的。 “在想什么?”陆锦棠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在想,我们能有今天的安稳生活,真好。”杨明汐笑着说,“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努力,让南陵变得更好。” 陆锦棠点头,握紧她的手:“好,我们一起。”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远处的京城灯火渐起,一片祥和。南陵国的未来,正如这秋日的稻田,充满了希望与生机。 …… 初春的风还带着几分隆冬的余寒,却已吹软了京城外籍田的泥土。田埂边的柳枝刚抽芽,嫩黄的芽尖沾着晨露,空气里满是湿润的土腥气——这是南陵国封印前的最后一日,也是籍田政策搁置半载后,君臣共耕的日子。 此前半年,杨明汐与陆锦棠追剿萧承煜残部,从西北荒漠追到江南水乡,直到年末才将最后一股逆党收押;而萧承煦则趁势敲定了与东陵的和议、北启的互市,西越更是派了农匠来南陵学习晚稻种植,对外之事尘埃落定。 眼瞅着惊蛰已过,春分将近,再不翻田育苗,明年的春耕就要误了,萧承煦下了死令:封印日,京中所有在编官员,皆至籍田劳作,无一人例外。 天刚蒙蒙亮,籍田边的农具棚就热闹起来。 粗布短打、竹编斗笠堆了半棚,往日里穿惯了锦袍玉带的官员们,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有的把裤脚扎得歪歪扭扭,有的斗笠戴反了还浑然不觉,还有人偷偷往靴子里塞棉垫,生怕泥土渗进去。 “杨大人,陆大人,你们来得早!”户部尚书周衍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老人家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半旧的粗布衫,手里攥着个小锄头,走路都得扶着田埂。 杨明汐刚把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闻言回头笑了笑:“周大人身子骨还这么硬朗,倒是我们该向您学。” 她身后的陆锦棠正弯腰检查竹筐里的秧苗,闻言直起身,手里捏着一株嫩秧:“周大人,您看这秧苗,根须白、叶尖绿,是去年试验田留的种,成活率高。” 周衍凑过去看了看,点头叹道:“老夫管了一辈子粮赋,只在账册上见过年成好坏,今日才算真摸到这‘粮本’了。” 周衍在户部待了一辈子,经历了很多户部尚书的倒台,他依然我行我素,不同流合污,本已到了颐养天年的时间,萧承煦见其身体还算硬朗,连升四级提为户部尚书。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萧承煦的明黄色身影出现在田埂尽头。他没穿龙袍,只着一身玄色粗布短打,腰间系着宽布带,手里拎着一把崭新的锄头,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却没让他们近身——他早说了,今日无君臣,只有耕者。 “陛下!”官员们连忙躬身行礼,萧承煦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整片籍田:“都别拘礼了,地里的活计不等人。朕的两亩田在那边,你们各自找自己的垄,天黑前,得把这一垄的秧苗都插完。” 话音刚落,杨明汐与陆锦棠已率先走向最东边的两垄田。 陆锦棠拿起锄头,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弯腰时腰背绷得笔直,锄头尖对准泥土,手臂发力一挖,竟稳稳翻起一块带潮气的土块。他动作不算快,却极稳,垄沟挖得深浅一致,边缘齐整,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去年在西北追剿残部时,她见当地百姓春耕,特意问过老农翻田的诀窍。 杨明汐则端着竹筐,蹲在田垄边选秧苗。她手指轻巧,捏着秧苗根部轻轻一捋,就把沾在根须上的烂泥捋掉,然后在陆锦棠挖好的垄沟里,每隔五寸就插一株,插得又快又直。两人一个翻田、一个插苗,配合得默契,没一会儿就把身前的半垄田收拾得有模有样。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官官下田:农事无小事 可另一边的官员们,就没这么顺利了。 礼部尚书李修远是个典型的文官,一辈子舞文弄墨,哪碰过锄头?他学着陆锦棠的样子握锄头,却把虎口朝下,一锄头下去,不仅没挖起土,反而震得虎口发麻,疼得他龇牙咧嘴。 再试一次,锄头尖歪了,竟挖到了田垄边的石缝里,“咔嗒”一声,木柄都震得发颤。他额角冒了汗,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陆锦棠,见他动作流畅,不由得红了脸,干脆放下锄头,凑过去小声问:“陆大人,这锄头……到底该怎么握?” 陆锦棠停下动作,手把手教他:“李大人,虎口要朝上,手指扣紧木柄,发力时用腰劲,不是臂力。您看,这样……”他握着李修远的手,帮他挖了第一块土,“您试试,慢些没关系,找着劲儿就好了。” 李修远照着试了试,果然顺了不少,只是力气小,挖的土块又小又浅,还时不时泥水溅得全身都是。 籍田因为萧承煦规定必须亲力亲为,所以是先用水泡过,只要再翻一遍,就可以直接扦插秧苗。只是田里有水,翻田时就要有点技术了,要不然就是泥水漫天飞了。 没一会儿,李修远的手心就磨红了,甚至渗了点血珠。 杨明汐见了,从怀里掏出一小罐药膏——那是她在西北时,老农给的治手脚磨伤的药膏,她一直带在身上——递给他:“李大人,先涂些药膏,不然一会儿磨破了更疼。” 李修远接过药膏,手指都有些发颤:“多谢杨大人……老夫今日才知,握锄头比握笔难多了。” 与李修远的“力弱”不同,兵部侍郎赵烈是武将出身,一身力气用不完。 他扛起锄头,“呼”地一下就挖起一大块土,动作又快又猛,可没一会儿就出了问题——他翻的田垄歪歪扭扭,有的地方挖得太深,有的地方又太浅,甚至把相邻的田垄都挖塌了。 陆锦棠路过时,见他还在“埋头猛干”,忍不住打趣:“赵大人,您这田垄,倒像战场上打散了的兵线,一会儿插秧苗,怕是要‘迷路’。” 赵烈愣了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挖的垄沟确实乱得很,挠了挠头笑道:“陆大人见笑了,末将打仗惯了,哪懂这些精细活计。您教教我,这垄该怎么挖才齐?” 陆锦棠拿起一根竹竿,在他的田垄边比量着:“赵大人,您看这竹竿,顺着它挖,垄宽一尺五,沟深半尺,这样下雨不积水,秧苗的根也能扎稳。您力气大,慢些挖,跟着竹竿的线走,准没错。” 赵烈照着做,果然好了不少。只是他性子急,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粗布衫后背湿了一大片,却越干越有劲,还跟旁边的官员开玩笑:“往日在演武场练枪,今日在田里练锄头,都是练力气,倒也痛快!” 比起李修远和赵烈,御史台的王砚一开始则是满脸嫌弃。 他出身书香门第,平日里连院子里的泥土都懒得碰,此刻踩在软泥里,只觉得鞋底黏糊糊的,浑身不自在。他捏着锄头把,指尖隔着一层帕子,挖一下就皱一次眉,翻的土块比李修远的还小,插秧苗时更是随便一丢,秧苗歪歪扭扭地倒在泥里。 萧承煦正好在旁边的田垄翻田,见了也不斥责,只拿起一株秧苗,弯腰插进泥里:“王御史,你看,秧苗要插稳,根须得埋进泥里一寸,叶尖朝上,这样才能吸收养分。你今日丢一株,明日就少一粒米,百姓的口粮,可经不起这么丢。” 王砚脸一红,连忙把帕子丢了,学着萧承煦的样子插秧。 一开始还是笨拙,手指沾了泥,黏在秧苗上,可插着插着,竟也找到了诀窍。等他插完一垄,直起身时,见自己插的秧苗虽不如杨明汐整齐,却也都立住了,心里竟生出几分成就感——比在御史台写奏疏,倒多了几分实在的滋味。 日头渐渐升高,春日的阳光变得暖和起来。 籍田里的吆喝声、笑声此起彼伏,往日里朝堂上的严肃气氛荡然无存。有的官员渴了,就拿起田埂边的粗瓷碗,喝一口凉水解渴;有的累了,就坐在田埂上歇一会儿,互相揉着酸痛的腰;还有人因为插错了秧苗,被旁边的人打趣,笑着重新插过。 杨明汐和陆锦棠早已插完了自己的田垄,正帮着周老尚书。 周老尚书年纪大了,弯腰插秧没一会儿就扶着腰直不起身,杨明汐便帮他分秧苗,陆锦棠则教他怎么借力:“周大人,您不用弯腰太狠,稍微屈膝,手臂往前伸,这样腰就不那么累了。” 周老尚书照着试了试,果然舒服了些,感慨道:“杨大人、陆大人,你们年轻,又吃过苦,老夫佩服。想当年,先帝也试过劝农,可没几个人真把农事放在心上。今日见陛下带头,你们也这么尽心,老夫总算放心了。” 杨明汐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周大人,民以食为天,这籍田不是做样子,是让咱们都知道,一粒米来得有多难。日后制定粮赋政策,也能多替百姓想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正说着,萧承煦也翻完了自己的两亩田。他直起身,额头上满是汗水,粗布衫的前襟都湿透了,却笑着走过来:“周大人,杨大人,陆大人,你们看朕这田,翻得还像样吧?” 众人看去,只见他的田垄挖得整齐,土块敲得细碎,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周老尚书连忙点头:“陛下亲耕,万民之福!这田,明年定是好收成!” 萧承煦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整片籍田——原本光秃秃的土地,此刻已布满了整齐的田垄,嫩绿的秧苗插在泥里,像一片小小的绿云。 官员们虽都面带疲惫,却个个眼神明亮,没有了往日的官气,多了几分农人的踏实。 “今日一耕,朕与诸位都该明白,农事无小事。”萧承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明年春耕,朕还要来这里。到时候,朕要看看,谁的田长得最好,谁的粮收得最多。” 夕阳西下时,籍田的活计总算收了尾。 官员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有的鞋上还沾着泥,有的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秧苗,却没人抱怨。 李修远看着自己磨红的手心,笑着说:“明日上朝,怕是握笔都费劲,可心里却痛快。” 赵烈拍着胸脯:“末将回去就跟营里的兵说,下次休沐,也来帮百姓种田!” 王砚则默默把沾了泥的帕子收起来,心里暗下决心,日后再写关于农桑的奏疏,定要先去田里走一走。 杨明汐和陆锦棠走在最后,看着夕阳下的籍田,晚风拂过,秧苗轻轻晃动。陆锦棠轻声道:“没想到,一场耕织,倒比打一场仗还让人安心。” 杨明汐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京城:“百姓要的,从来不是朝堂上的空话,是这田里的秧苗,是仓里的粮食。今日君臣共耕,不是结束,是开始。” 不远处,萧承煦正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 春风吹起他的衣角,他的脸上没有帝王的威严,只有农人的期许——他知道,今日埋下的不只是秧苗,更是南陵国的安稳,是百姓的希望。明年秋收时,这里定会稻浪滚滚,香气满溢。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风雨共护禾苗壮 春灌的水流过籍田垄沟时,距君臣共耕已过了月余。田埂边的柳枝已抽成嫩绿的长条,风一吹便拂过秧苗顶端。 ——那些春日里亲手插下的嫩秧,如今已长到半尺高,叶片舒展,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绿光,像一片铺在田垄间的绿毯。 杨明汐和陆锦棠几乎每隔三日就会来籍田查看。 这日清晨,两人刚走到田边,就见李修远蹲在垄沟旁,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农桑辑要》,眉头皱得紧紧的。他身前的几株秧苗叶片上,沾着些白色的小点,像是霜打后的痕迹,却比霜痕更密。 “李大人,怎么了?”杨明汐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带白点的叶片,指尖沾到一丝黏腻的汁液。 李修远抬头,脸上满是焦急:“杨大人,你看这秧苗,不知怎的就长了这些白点,我翻了农书,说是‘粉蚜’,专吸禾苗的汁液,若不除,用不了几日就会传遍整片籍田。” 他说着,指了指农书上的图注,“书上说要用草木灰水喷洒,可我昨日试了,效果却不好,你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杨明汐果然见几株喷过草木灰水的秧苗,白点虽淡了些,叶片却有些发蔫。 她沉吟片刻,忽然想起去年在西北时,老农应对粉蚜的法子:“李大人,草木灰水需得掺些苦楝叶汁才管用。苦楝叶有毒性,却不伤禾苗,还能黏住粉蚜的翅膀,让它们爬不动。只是苦楝叶要现摘现煮,还得滤去残渣,不然会堵了禾苗的叶心。” “苦楝叶?”李修远眼睛一亮,“城外的护城河边就有苦楝树!我这就派人去摘!”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陆锦棠按住胳膊。 “李大人别急。”陆锦棠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几垄秧苗的虫害情况,“西边这三垄虫害重些,东边的还好。我们分个工:你带人手摘苦楝叶、煮汁液;我去调些竹制的洒水壶——普通水桶洒水太粗,容易冲倒禾苗;杨大人去通知其他官员,今日休沐,若有空就来帮忙,人多些,能尽快把药液都喷完。” 李修远连连点头,揣着农书就往城外跑,脚步比往日朝堂上赶奏疏时还急。 杨明汐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没想到李大人如今对农事这般上心,倒比当年编《礼部志》还认真。” 陆锦棠也笑:“那日他手心磨破了还不肯歇,说‘握过锄头才知粮贵’,想来是真把这籍田的禾苗放在心上了。”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赵烈带着十几个身着短打的士兵,推着几辆装着木桶的板车过来。他老远就喊:“杨大人、陆大人!我听说籍田要春灌,特意带了营里的弟兄来帮忙——这些木桶都是新做的,装水快,还不洒!” 赵烈说着,跳下车掀起木桶盖,里面衬着一层油纸,果然滴水不漏。他身后的士兵们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就往垄沟边搬木桶,有的还拿起木瓢,小心地往干旱些的田垄里舀水,动作比上次翻田时细致了许多——上次插错秧苗被打趣后,赵烈特意让营里的老农教过,如今舀水时都顺着垄沟边缘,生怕冲坏了禾苗的根系。 “赵大人来得正好,”陆锦棠把粉蚜的事跟他说了,“一会儿要喷苦楝叶汁,你的弟兄们力气大,正好帮忙抬药液桶。” 赵烈一拍胸脯:“没问题!别说抬桶,就是让弟兄们蹲下来捉虫,都成!” 没过多久,王砚也来了。他没穿官服,只着一身青布衫,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支毛笔和一叠纸。 见众人忙着准备药液,他也不闲着,走到田垄边,一边观察秧苗长势,一边在纸上记录:“东边垄沟水深三寸,禾苗长势好;西边垄沟有粉蚜,已准备苦楝叶汁;南头两垄略旱,需多灌半桶水……” 杨明汐路过时瞥见他的记录,字迹工整,还画了简单的田垄图,标注得清清楚楚。她忍不住问:“王御史,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砚抬头,脸上少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认真:“我想把籍田的日常情况都记下来,日后整理成奏疏。之前写奏疏总凭听闻,如今亲眼看了才知,哪一垄缺水、哪一片生虫,都得及时处置,半点马虎不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想建议陛下,让各州县都派农吏来籍田学习,把这些护苗的法子传到下面去。” 杨明汐心中一动——这正是她和陆锦棠想提的建议,没想到王砚竟先想到了。她笑着点头:“王御史这奏疏,定能帮上大忙。” 日头升到半空时,苦楝叶汁终于煮好了。 墨绿色的汁液装在竹壶里,散发着淡淡的苦香。萧承煦不知何时也来了,他没惊动众人,只接过赵烈递来的竹壶,走到虫害最重的垄沟边,学着杨明汐之前教的样子,手腕轻转,将汁液均匀地洒在秧苗叶片上。白色的粉蚜一沾到汁液,立刻就不动了,蜷成小小的白点。 “陛下!”官员们见了,连忙躬身行礼,萧承煦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王砚的记录纸上:“王御史这记录做得细致,正好给各州县做范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说着,又看向李修远,“李大人,苦楝叶汁的法子,你要记牢,回头教给来学习的农吏,让他们也会用。” 李修远连忙应下,手里的农书早已画满了批注,连煮汁的火候、浓度都标得明明白白。 赵烈的士兵们分成几队,一人抬壶、一人扶垄,动作麻利地喷洒药液;王砚则跟在后面,记录每垄喷洒的时间和效果;李修远时不时停下来,教士兵们如何避开禾苗叶心,免得汁液积在里面烂了苗;杨明汐和陆锦棠则沿着田埂巡查,哪里有漏喷的,哪里的秧苗有异样,都一一记下,及时处置。 正午的日头有些烈,萧承煦额角渗了汗,却没歇着。他走到一处略旱的田垄,见一个老士兵正弯腰用瓢舀水,动作有些慢,便接过瓢,帮着往垄沟里灌。 老士兵愣了愣,刚要行礼,萧承煦却笑道:“你我今日都是护苗的,不用多礼。这水得灌到垄沟满,禾苗的根才能吸到水,你看……”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着把瓢贴在垄沟边,水流缓缓漫过土埂,刚好浸湿禾苗的根系,却没冲倒一株秧苗。 老士兵看得连连点头,学着他的样子灌起来,速度快了不少。 田埂边渐渐围了些附近的百姓。 一开始大家只是远远看着,见陛下和官员们都挽着裤脚,踩着泥水忙前忙后,有的还沾了一身草木灰,却没一个人摆架子,渐渐就有人上前搭话。 “杨大人,俺家田里也长了粉蚜,能借您这苦楝叶汁用用不?”一个老农攥着草帽,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杨明汐立刻点头:“当然可以!一会儿我们喷完籍田,就把剩下的药液给您送去,再教您怎么煮。您要是摘苦楝叶不方便,让赵大人的弟兄们帮您摘!” 赵烈立刻接话:“老丈放心!今日喷完籍田,俺们就去村外摘苦楝叶,谁家要,都能来领!” 老农喜得眉开眼笑,转身就往村里跑,嘴里喊着:“乡亲们,快去籍田学除虫的法子,陛下和大人都帮咱们呢!” 没一会儿,村里就来了不少百姓,有的扛着锄头来帮忙松土,有的提着篮子来送茶水,还有的妇女带着针线,见官员们的粗布衫磨破了,就坐在田埂边帮着缝补。 籍田里的吆喝声、说笑声混着水流声,比春日里的耕种更热闹,却多了几分不分君臣、不分官民的亲近。 夕阳西下时,药液终于喷洒完毕。整片籍田的禾苗上,都覆了一层淡淡的墨绿色,粉蚜几乎看不见了。 官员们坐在田埂上歇脚,手里捧着百姓送来的粗瓷碗,喝着温热的大麦茶,看着眼前的绿苗在晚风里轻轻晃动,没人再提朝堂上的规矩,只聊着眼下的禾苗、日后的灌溉,还有秋收时的盼头。 李修远摸了摸怀里的农书,笑着说:“等秋收了,我要把这籍田的稻谷留些做种,明年接着种。” 赵烈拍着腿:“明年春耕,俺还带弟兄们来帮忙!不光帮籍田,还要帮村里的百姓,让大家都有好收成!” 王砚翻开记录纸,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我这奏疏,得加上一条——让各州县都设‘农话会’,每月让农吏和百姓聚一次,聊聊种田的法子,这样好经验才能传得快。” 萧承煦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露出笑意。 他望向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与籍田的绿苗、天边的晚霞连在一起,像一幅最鲜活的民生图。他忽然开口:“待秋收时,我们还来籍田,君臣百姓一起割稻子,尝尝这亲手种的米,看看南陵的田,到底能结出多少粮。” 晚风拂过,禾苗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杨明汐和陆锦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春日里埋下的不仅是秧苗,更是上下一心的信任;如今护着的不仅是禾苗,更是南陵国安稳的根基。 待秋日稻浪翻滚时,这籍田的新绿,定会变成满仓的金黄。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籍田金浪 入秋后的第一场凉风吹过籍田时,整片稻田都换了模样。 春日里嫩绿的秧苗,如今已长成齐腰高的稻穗,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秆,穗尖的谷粒饱满得泛着金黄,风一吹,整片稻田就像金色的海浪,裹着浓郁的稻香,漫过田埂,飘向远处的京城。 离秋收还有三日,籍田边就热闹起来。 打谷桶、竹筛、晒谷席堆了半片空地,官员们早早换好了粗布短打,有的在磨镰刀,有的在检查打谷桶的木架,连往日里最讲究的李修远,都蹲在地上,用一块细磨石细细打磨镰刀刃,动作比当年磨毛笔还认真。 “李大人,您这镰刀磨得也太亮了,再磨下去,怕要割破稻穗了。”赵烈扛着一个新扎的稻叉走过来,见他还在磨,忍不住打趣。 李修远抬头,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却半点不含糊:“赵大人不懂,镰刀要快才省力,还能少伤稻秆——上次杨大人说,稻秆留得齐,明年还能当肥料,可不能马虎。” 他说着,举起镰刀对着阳光看了看,刀刃泛着冷光,才满意地放下。 杨明汐和陆锦棠正蹲在田边,查看稻穗的成熟度。 陆锦棠摘下一株稻穗,用手轻轻一搓,金黄的谷粒就落在掌心,饱满圆润,他笑着递给杨明汐:“你看,比去年试验田的谷粒还饱满,今年定是好收成。” 杨明汐接过谷粒,放在鼻尖闻了闻,带着阳光的暖意:“多亏了春日里除虫及时,夏灌时又分了垄沟,没淹到根系。你看西边那两垄,去年李大人种的,今年长得比东边还好。” 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见西边两垄稻田的稻穗更密些。 李修远凑过来,脸上满是自豪:“那是!夏末时我见稻穗有些倒伏的迹象,就照着农书上说的,在垄沟边插了竹杆,绑上绳子扶着,果然没倒。”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萧承煦带着几个老农走了过来。 老农们手里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刚煮好的玉米,见了官员们,就笑着递过来:“陛下,各位大人,先吃些玉米垫垫肚子,一会儿割稻子才有力气。” 这几个老农,正是春日里来帮忙除虫的村民。 如今见籍田丰收,比自家田里收成好还高兴,主动来帮着秋收,还带来了自家种的玉米、红薯,给大家当干粮。 萧承煦接过玉米,剥了外皮就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笑着说:“张老丈,你家的玉米还是这么甜,比御膳房的点心还好吃。” 张老丈笑得皱纹都挤在一起:“陛下说笑了,这玉米还是去年杨大人给的种,今年才种出这么好的。要说好,还是籍田的稻子好,您看这穗子,一亩地定能收上三石粮!” 萧承煦笑笑。“那是当然,我们都是照着农桑郡主的要求来的,肯定能把粮食种好!” 杨明汐也笑着,“那是大家都付出了劳动,亲自实践,看护,它们能长得这么好!” 大家纷纷附和,都说这粮食长得不错!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君臣百姓共庆秋实 说话间,日头渐渐升高,晒谷场上的席子也铺好了。 萧承煦放下玉米,拿起一把镰刀:“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开工!今日谁割的稻子多,朕请他吃新米饭!” 官员们轰然应和,纷纷拿起镰刀下了田。 杨明汐和陆锦棠依旧配合默契——陆锦棠在前割稻,镰刀贴着地面,“唰唰”几下就割下一把,随手递到身后;杨明汐则接过稻穗,整齐地码在田垄边,等着后续捆成稻束,动作流畅得像做了千百遍。 李修远虽然力气不如年轻人,割得慢,却极整齐。 他学着陆锦棠的样子,每割一把就把稻茬留得一样高,还时不时停下来,把掉在泥里的谷粒捡起来,放进腰间的小布袋里。 “一粒谷也是粮,可不能浪费。”他一边捡,一边跟旁边的小吏说,语气里满是认真。 赵烈则把“武将本色”发挥到了极致。 他割稻子又快又猛,没一会儿就割完了一垄,扛起稻束就往打谷桶边跑。可刚把稻束放进打谷桶,就被张老丈拦住了:“赵大人,慢些慢些!稻穗要顺着桶壁拍,不然谷粒会溅出去!” 赵烈一愣,只见自己刚拍了几下,就有不少谷粒从桶边蹦出来,落在地上。 张老丈接过他手里的稻束,示范着说:“你看,这样握住稻秆根部,轻轻往桶里拍,谷粒就都落在桶里了,还不伤稻穗。” 赵烈红了脸,照着张老丈的样子试了试,果然好了不少。 他干脆放下稻叉,跟着张老丈学打谷,没一会儿就掌握了诀窍,还跟张老丈聊起了种田的法子:“老丈,明年俺营里的兵也来帮您种田,您教俺们怎么选种,俺们帮您翻地!” 王砚则拿着账本和算盘,蹲在晒谷场边,一边看着村民和小吏们把打出来的谷粒倒进竹筛,一边认真记录:“东边一垄,打谷一石二斗;西边二垄,一石三斗……” 他还时不时上前,抓起一把谷粒,用牙咬开,检查饱满度,然后在账本上标注“颗粒饱满,无瘪粒”。 “王御史,你这账本比户部的粮册还细。”周老尚书走过来,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忍不住赞叹。 王砚抬头,推了推眼镜:“周大人,这籍田的收成,可是咱们南陵农事的‘样板’,每一笔都得记清楚。回头我要把这些数字整理成奏疏,让各州县都照着籍田的法子种,说不定明年全国的粮产能多收三成。” 周老尚书连连点头,看着晒谷场上金黄的谷粒,感慨道:“想当年,老夫管粮赋时,最怕的就是灾年欠收。如今见这籍田的收成,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日头升到正中时,田埂边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 几个村民家的孩子,提着小竹篮,在田边捡掉落的谷粒,有的还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手把稻穗上的谷粒搓下来,放进篮子里。 萧承煦见了,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一把稻穗,教孩子们搓谷粒:“你们看,这样轻轻搓,谷粒就下来了,捡到的谷粒,回家让娘煮新米粥喝好不好?” 孩子们齐声应着,捡得更起劲了。 张老丈看着这一幕,笑着对萧承煦说:“陛下,您看这孩子,现在就知道捡谷粒,将来定是懂种田的好苗子。” 萧承煦站起身,望着整片忙碌的籍田——官员们割稻、打谷,村民们筛谷、晒谷,孩子们捡谷粒,镰刀声、打谷声、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最鲜活的丰收曲。 他忽然觉得,这籍田的意义,远不止收获粮食那么简单。 春日里的共耕,夏日里的共护,秋日里的共收,让君臣放下了身份,让官民拉近了距离,这才是南陵国真正的“根基”。 夕阳西下时,晒谷场上已堆起了几座金黄的谷堆,像小山一样。官员们坐在谷堆边,身上沾着稻芒和泥土,手里捧着一碗刚煮好的新米粥,热气腾腾的粥里,还飘着几颗红枣。 “这新米就是香,比御膳房的米还好吃!”赵烈捧着碗,几口就喝了半碗,又盛了一碗。 李修远小口喝着粥,脸上满是满足:“这是咱们亲手种的米,吃着心里踏实。明年春耕,我还要来种,争取比今年收成更好。” 萧承煦喝着粥,目光扫过晒谷场上的谷堆,又望向远处的京城和村落,声音温和却坚定:“明年,咱们不仅要种好这籍田,还要把籍田的法子推广到全国。让每个州县都有‘君臣共耕’的田,让每个百姓都能吃上自己种的新米,让南陵国的田,年年都有好收成。” 晚风拂过,晒谷场上的谷粒泛着金光,带着新米的香气。官员们和村民们围坐在一起,聊着明年的种田计划,笑着说着,直到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才渐渐散去。 杨明汐和陆锦棠走在最后,看着晒谷场上的谷堆,陆锦棠轻声道:“从春日的绿苗,到秋日的金谷,这一路,倒像看着南陵一点点变好。” 杨明汐点头,望着远处的星空,眼中满是希望:“这只是开始。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咱们都会有更好的收成,南陵也会越来越安稳。” 月光洒在籍田上,金黄的稻茬在月光下泛着淡银,晒谷场上的谷堆安静地卧着,像守护着南陵的希望。 这一年的秋收,不仅收获了满仓的粮食,更收获了君臣同心、官民同行的信任——这份信任,比任何粮食都珍贵,也比任何力量都坚定,足以支撑着南陵国,走向更安稳、更富足的未来。 喜欢穿越后一直在种田请大家收藏:()穿越后一直在种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南陵盛世起农桑 秋收后的第一场朝会,京城里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往日里议事时,官员们或拘谨不言,或只捡着陛下爱听的话说,可今日,不等萧承煦开口,殿下的官员们就已按捺不住,手里捧着的奏疏,大多沾着些田埂上的泥土气息——那是他们这些日子去各地巡查农事时,亲手记录的百姓诉求。 陆锦棠站在殿中,手里捧着一卷政策草案,声音清亮:“陛下,臣与杨大人、周尚书商议后,拟了三项新政:其一,改‘定额税制’为‘分成年税制’,百姓按秋收实际收成的十分之一缴税,遇灾年可再减免,避免丰年多缴、灾年无着。 其二,在全国十三州修引水渠,以籍田春灌的水渠为范本,连通江河湖泊,保障春耕灌溉;其三,修通各州府的官道,在州府所在地建常平仓,丰年储粮、灾年放粮,再设‘义仓’,鼓励富户捐粮,以备不时之需。” 他话音刚落,李修远就率先出列,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册子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陛下,臣附议!臣上月去京郊村落巡查,见一户百姓,去年因定额税重,秋收后连种子都留不下,今年籍田丰收,百姓却还怕税重不敢多种。若改行分成年税制,百姓能看得见实惠,定能安心种田。臣这册子里,记了京郊五十户百姓的收成与缴税意愿,皆愿按十分之一缴税,还说‘若能这样,明年定多种两亩’!” 他说着,将册子递上去,萧承煦翻开一看,只见每页都记着百姓的姓名、田亩数、收成,甚至还有百姓画的歪歪扭扭的押印,字里行间满是实在的民生。 萧承煦抬眼看向李修远,见他往日里总端着的礼部尚书架子没了,眼里满是为百姓着想的急切,不由得点头:“李大人用心了,这册子,朕要仔细看。” 紧接着,赵烈也出列,铠甲上还带着几分风尘——他昨日刚从西北边境巡查回来:“陛下,臣也附议!修水渠、通官道,于军于民都有利!西北边境的村落,去年因缺水,半数田地荒着,若修了水渠,既能种粮,又能养兵;官道通了,边境的粮草三日就能运到,比往日快了五日,遇着战事也能及时支援。臣已跟边军将士说好了,修渠、修路时,将士们可轮班帮忙,既不耽误练兵,又能加快进度!” 他说得铿锵有力,殿中不少武将都纷纷点头。 往日里武将们只关心军备,今日却也懂了“粮草足则军心稳”的道理——那是他们在籍田帮百姓割稻时,听老农说的“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如今竟成了支持新政的理由。 王砚也捧着账本出列,算盘珠子在他手里打得噼啪响:“陛下,臣查了近五年的粮赋记录,若改行分成年税制,丰年国库能多收两成粮,灾年虽少收,却能避免百姓逃荒。 常平仓按籍田的储粮标准,每州需建三座,可储粮十万石,臣已算好各州的建仓成本,从国库拨银即可,无需额外征缴;官道修缮的银两,可从各州府的结余中抽调,再让商户捐些,足够支撑。” 他说着,将账本递上去,上面的数字清晰明了,连建仓用多少砖瓦、修路用多少木料都算得清清楚楚——那是他蹲在籍田晒谷场边,跟着老农学算收成时,练出的“实在账”,再也不是往日里只算朝堂开销的“虚账”。 萧承煦看着殿下官员们踊跃发言的样子,又看了看杨明汐和陆锦棠,两人眼中满是欣慰。 他忽然想起春日里籍田的景象:官员们手忙脚乱地翻田,李修远磨破的手心,赵烈插错的秧苗,王砚记录时沾了泥的指尖…… 正是那段沾着泥土的日子,让这些往日里只知朝堂规矩的官员,真正懂了百姓的苦与盼,也懂了“治国先治农”的道理。 “准奏!”萧承煦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就按陆大人拟的新政办:李大人牵头改税制,务必让百姓都知新政好处;赵大人协调边军与地方,负责修渠修路;王大人监管建仓与粮储;杨大人与陆大人总领全局,有任何问题,随时奏报!” 新政推行得比预想中顺利。 改税制时,李修远带着小吏们走村串户,手里拿着算筹,蹲在田埂上跟百姓算账:“你家今年收了十石粮,按十分之一缴税,只缴一石,剩下的九石,够吃、够留种,还能卖两石换些布帛,比往年是不是好太多?” 百姓们算明白账,纷纷点头,缴税时再也没了往日的抵触,有的还主动多缴些,说“给国库多存些,灾年也安心”。 修水渠时,赵烈带着边军将士和百姓一起挖渠。将士们力气大,负责挖深渠;百姓们懂水性,负责测水流。 杨明汐和陆锦棠则带着农吏,沿着渠线巡查,教百姓用竹管测水位,用石头砌渠壁,避免漏水。 有个村落的老人,见将士们日夜赶工,特意煮了粥送到渠边,说“这渠是咱们的救命渠,得好好修”。 修官道、建粮仓时,王砚天天泡在工地上,手里拿着尺子,量官道的宽度,查粮仓的木料。有个粮商想捐劣质木料,被王砚当场识破,他拿着账本说:“粮仓是存百姓口粮的,用劣质木料,若塌了,你赔得起百姓的粮吗?” 粮商红了脸,连忙换了好木料。 不过半年,南陵国就变了模样。 各州的水渠通了,春日灌溉时,再也没了百姓抢水的争执;官道修通了,商队往来更勤,百姓的粮食能卖到更远的地方;常平仓和义仓满了,秋收后百姓再也不怕灾年,纷纷扩种田地。 这年冬天,萧承煦带着官员们去籍田巡查。 往日里冬日荒芜的籍田,如今盖了几间暖棚,里面育着明年的秧苗;田埂边的水渠结了薄冰,却能看到渠水在冰下流动;不远处的官道上,商队的马车络绎不绝,车上装着粮食和布帛;村口的常平仓前,百姓们正排队领过冬的救济粮,脸上满是笑意。 李修远看着暖棚里的秧苗,笑着说:“陛下,明年这籍田,定能再增产!百姓们说,要跟咱们比一比,看谁种的稻子好。” 赵烈拍着官道的石板,大声道:“陛下,这官道修通了,从京城到西北,只需十日,比往日快了半月!下次再遇战事,粮草准能及时到!” 王砚翻开粮仓的账本,笑着说:“陛下,各州的常平仓都满了,义仓也收了不少捐粮,今年冬天,再没百姓逃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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